左眼見鬼: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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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小峰約了白玉吃飯,確切的說,白玉蹭了林小峰的飯。
兩個人在老地方點了幾個小炒,異口同聲的歎了口氣。
林小峰問:「我是因為小雪不在,你沒事歎什麼氣呀?」
白玉咬著筷子回答:「我是歎我怎麼這麼窮!」
林小峰呸了一聲:「就你,還窮?你每天在我這蹭吃蹭喝的,錢不會都拿去包二奶了吧?」
白玉同樣呸了一聲:「我這麼正經的人怎麼可能包二奶,再說,正房都沒有,包個屁二奶!」
「那你錢呢?」
白玉突然一憋嘴,可憐兮兮的說:「都捐獻給學校了!」
林小峰歎氣:「我忘記了,你學費都是自己交的!」
白玉點頭,又可憐兮兮的看他。
林小峰第三次歎氣:「好了好了,老闆再加一個辣子雞,一個尖椒牛柳!」
這兩盤菜是白玉的喜愛,林小峰看他那樣子,丟了一句話過來:「你完全是個無賴!」
白玉哈哈一笑,無限悲涼的道:「誰叫我是窮人呢!」
正當兩人有說有笑的時候,他們桌旁走過一人,然後那人又走了回來。
「小峰,好巧呀!」
要不是林小峰從鼻孔裡「哼」了一聲,白玉還不會抬頭去看。站在他們桌旁的人,高個,雞冠頭,左手臂處還紋著一個麒麟紋身。
此時正摟著一個美女,笑呵呵的看著林小峰。
「小峰呀,你女朋友林雪呢,我聽說你女朋友不認識你了,你還眼巴巴的貼人家冷屁股,來,給你介紹一下我女朋友,衛心,哎,你瞧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們這麼熟了,你瞭解的,哈哈,別介意。」
林小峰一言不發,不過他面前的麻婆豆腐都快被他戳爛了。
「你們慢慢吃,我就不打擾你們兩……男人,吃飯了。」
說完,雞冠頭擁著那美女就走。
衛心在走的時候,禮貌的對著他們點了下頭。
白玉和林小峰對望一眼,異口同聲:「他媽的!」
只不過相對于白玉的淡定,林小峰說得咬牙切齒。
白玉看他樣,隨口問:「這B誰呀?」
林小峰又恨恨的戳了幾下豆腐,白玉看那碗豆腐,立刻決定不吃了。林小峰說:「這傢夥叫馬皓,我們家隔壁的,比我大卻處處要跟我比,比跑步,比考試,比泡妞……反正什麼都要比,有時候我都讓他了,他就說我看不起他。你說,他是不是有毛病?」
白玉在一旁解釋:「也不是,因為是你們是發小,可能他認為你處處比他好,心裡不服氣!」
林小峰介面:「那就是心裡有毛病!」
白玉聳肩,又問:「那個衛星……怎麼有這麼奇怪的名字,怎麼不叫神八?那個衛星,你認不認識?」
林小峰搖頭:「不認識,這傢夥換女朋友的速度比換*還快。」
「一天一個?」
林小峰唾棄:「那傢夥一星期換一次!」
白玉扯了下嘴角,很驚愕的問:「一條*能穿一星期?」
林小峰靠近白玉低語:「其實那傢夥是不穿*的。」
白玉:……
林小峰點頭:「那傢夥一星期換一個女朋友,追上床的時候,他才穿*,所以我說那傢夥是變態!」
白玉贊同,完全是怪癖。
林小峰突然問:「你怎麼對那傢夥的女朋友感興趣,我看你老往人家身上瞅!」
白玉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麼,那女孩身上,有一股子死人氣!」
白玉說,衛心的身上有一股子的死人氣。
林小峰啊的叫了下,壓低了聲音問:「那衛星,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
「那什麼意思?」林小峰不解。
白玉搖了下頭:「其實,我不太確定,但,你有沒有聞到,那女孩經過的時候,有一種味道。」
林小峰點頭:「嗯嗯,很香,好像是薰衣草的香味!」
白玉瞪他,林小峰其實說的沒錯,但那薰衣草的味道下,還有一股淡淡的味道,說不清楚,但不正常。
林小峰喂喂了兩聲:「到底什麼呀?」
白玉從沉思中回神笑了笑說:「跟你開玩笑的,哪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
林小峰看他樣,不信。
「你真開玩笑的?」
白玉點頭:「是鬼都沒影子的!」
林小峰沒上當受騙,反而反駁他:「那小雪也有影子呀,問題是,她姐姐還是鬼!」
「這怎麼能一樣,鬼和借屍還魂、靈魂附體是兩碼子事,還是你認為我連是不是鬼都分不清?」
林小峰一拍桌子,嚇了白玉好大一跳。
「對呀,問題是你,好像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們,你是天師,還是捉鬼大師,或者驅魔人,又或者除魔師………」
「別猜了都不是!」
林小峰死纏亂打的問:「那是什麼?」
白玉瞅了他一眼,吐了兩個字:「秘密。」
林小峰回了兩字:「討厭!」
白玉惡寒,兩人吃飽喝足,林小峰去付錢,又撞上了馬皓,白玉離得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就見林小峰收了皮包,一臉悶氣的走了過來。
「又怎麼了?」
林小峰哼哼兩聲表示不滿:「那傢夥連飯錢都要來比一下,那傢夥就是個神經病!」
白玉哈哈一笑。
馬皓擁著衛心出來,在看到林小峰的時候,打招呼。林小峰看他不爽,語氣也好不到哪去。白玉微微的打量了下衛心。
衛心長得很漂亮,高挑的身材,白皙的肌膚,再配上那飄逸柔順的長髮,粉紅色的連衣裙,還真是窈窕淑女,但馬皓,就絕算不上君子了,金項鏈、名牌腕表,一切能代表身份的東西都套在他的身上,難怪小峰會說他就是個小暴發戶。
看這一身裝扮,名副其實。
讓人想不明白的是,衛心這種美女應該是心高氣傲的才是,怎麼會喜歡馬皓這種全身金錢味道的人呢?
馬皓哈哈的笑笑:「好了,下次找個機會再好好聚聚,記得帶上你女朋友!」
林小峰看著某人離去的背影,罵了句:「我嘞了去!」
這話,是從白玉這盜走的。
白玉皺眉:「又怎麼了?」
林小峰恨恨:「你沒聽到那傢夥的話呀,他就認定了我被人甩了,今天剛好小雪還不在,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白玉聳肩,這有什麼好氣的!
林小峰正想訴一下自己的苦,不遠處傳來馬皓,「哎喲!」一聲的怪叫。
而後聽到了衛心關切的詢問:「怎麼了?」
馬皓用疑惑的聲音說:「怎麼你肩上有刺呀?」
「呃?」
馬皓笑說:「搭你肩的時候,好像被刺了一下!」
衛心咯咯笑了笑:「讓你不老實!」
馬皓立刻無辜的說:「我一向很老實的!」
林小峰鄙視:「老實個屁!」
白玉卻沒有笑,燈光下,看著馬皓的手又滑向了衛心的腰,像是刻意的避開了她的肩,白玉突然覺得馬皓所說的那句「肩上有刺」不像是笑話。
今天晚上的風有點大,只有衛心的頭髮,還很柔順的貼在後背,詭異的紋絲不亂!
「看什麼?」林小峰推了推白玉,看著他盯著人家美女的背影一動不動,哈哈一笑「是不是心動了?」
白玉淡淡的笑問:「這話怎麼說?」
林小峰嗯了一聲:「人嘛,是長得不錯,身高也好,身材也OK,插在那傢夥身上就是一朵美麗的鮮花!」
林小峰損人不帶髒話,極富內涵。
白玉笑問:「你不會是嫉妒吧?」
林小峰立刻暴跳:「我嫉妒?有沒有搞錯,我們家小雪也是美女,一點都不輸給衛星,如果真要挑個,那就是那頭頭髮了,小雪雖然保養,不過也不像衛星那樣,又柔又順還很滑。」
「很滑?」白玉笑得很有意味。
林小峰咳嗽了聲:「我是看著那光澤,我可沒摸過!」
「哦!」
「喂,你那什麼眼神?」林小峰不滿,轉而又說「小雪看到,一定很羡慕。」
白玉看著已淡出自己視線的人,喃喃自語了下:「這頭髮也許還是不要羡慕的好!」
「什麼?」林小峰耳尖的問,但白玉說得太快,他沒聽清楚。
林小峰瞧了他兩眼說:「怎麼神神秘秘的?」
白玉看著遠方皺眉:「不知道總覺得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林小峰聽著他的話一半安慰一半*的說:「你什麼時間改橋頭擺攤了[就是算命]?」
白玉想說你不懂,張了張嘴還是沒開口
一夜無夢,鐘正第二天起床刷好牙洗完臉一看時間五點半都不到。
今天天氣應該不錯,鐘正想念校園外新鮮出爐的蘆筍鮮肉包,以前都是林小峰給買的,難得一次他大早,算是還他了。如果讓林小峰聽到,鐘正一定又被唾棄了,幾個包子就想抵他騙吃騙喝N餐,想得到挺美的。
可想得不美就不是他白玉了!
白玉哼著歌,心情愉悅的往校門口走,一大早除了晨讀的瘋子外就是外出剛歸位的,學校五點半開門,鐘正走到門口剛好開門。
門一開就有人急匆匆的沖進來,那人與鐘正擦肩而過,白玉覺得自己又聞到了那股道不明的味道。而且那人的背影像一個人,他又想不起來了。
直到身邊有人喃喃自語了聲:「那不是馬皓那傢夥嗎?」
白玉看林小峰,林小峰正拎著蘆筍鮮肉包站在自己身邊。
林小峰看著鐘正眼饞的樣,打擊他:「這給小雪的,沒你的份!」
白玉要去搶,林小峰一躲,然後看著匆匆往前跑的馬皓,喃喃自語:「這傢夥有問題!」
「怎麼?」趁林小峰分神想問題,白玉已經搶過了他的包子。
林小峰罵他「土匪」,對著他說:「我們去看看!」
白玉莫名其妙的被他拖著走,林小峰攔在馬皓面前,奸笑著問:「馬皓,看到老朋友,怎麼不打招呼?」
馬皓一句話都沒頂,想要繞過林小峰往自己寢室走。
他越這樣,林小峰越是覺得古怪。
「哎喲,」隨著林小峰的一聲叫喚,提醒了白玉「這麼熱的天,你還戴著帽子?」
確實,馬皓的頭上戴了一頂帽子,而且不是遮陽帽,而是毛線編織帽,三十幾度的高溫,馬皓頂著一頂毛線帽,把他的頭,包了個嚴嚴實實。
林小峰好笑的問:「馬皓,你搞什麼?」
說著要去掀他的帽子,馬皓惡狠狠的揮掉了他的手,啪的一聲,打得還很重。
林小峰也怒了:「你發什麼神經!」
馬皓陰陽怪氣的說了句:「不關你的事。」就匆匆走開了。
林小峰甩了下自己被打痛的手,對於馬皓剛才的表現,評了兩個字:「有病!」
回想剛才的馬皓,汗水從他額頭一直往下掉,臉都捂得通紅,他卻死活不摘,而且像是很怕別人觸碰這頂帽子。
白玉問:「他女朋友送的?」
林小峰切了一聲:「哪有一個女人送得東西他珍惜過,而且哪個腦殘的大熱天送毛線帽?」
白玉把第二個包子塞進嘴裡,說:「也許真有呢,那女朋友一定要讓他戴回來!」
林小峰古怪的看了一眼白玉,估計把他也歸在了「NC」這一類了。
「好,就算有,你也沒看到他女朋友人吧,就說明他女朋友沒跟他一起,我就不信,人不在,馬皓那傢夥還會裝樣。」林小峰說,看白玉要張嘴擺手「得了,你是不是又想說也許馬皓突然良心發現,專一了,很愛很愛那女朋友?」
白玉搖頭:「不!」
林小峰還想侃幾句,卻發現白玉拿著包子,看著馬皓消失的地方,一臉的凝重。
「怎麼了?」林小峰收了玩笑的心情,認真的問。
就見白玉……深吐了一口氣說:「哎,吃太快,咽著了。」
「我嘞了去!」
「走吧!」白玉招呼著林小峰跟上。
林小峰問:「去哪?」
白玉邊走邊說:「當然是看你隔壁鄰居去!」
林小峰問:「你知道?」
「你不是知道嗎?」
林小峰搖頭:「我不知道呀!」
白玉聳肩:「我也不知道!」
正當他們倆相對無語的時候,不遠處的寢室樓傳來一聲大喊。林小峰說:「我現在知道在哪間了!」
白玉看他,林小峰指了指剛才傳出大喊的某處。
林小峰快步的上了樓,可看著寢室樓外都一個樣,一下子的得意勁就散了。後來的白玉歎氣:「不知道就不要逞能!」
「你知道呀?」林小峰不服氣了。
白玉停在512寢室面前回他:「我當然知道,在上來之間我問了管理員!」
白玉看林小峰,林小峰自覺上前敲門。
「誰?」裡面顫顫抖抖的冒出一個聲音。
「我叫林小峰是馬皓的朋友!」林小峰自我介紹剛落,門就被打開了。
開門的人,瘦小個,皮膚有點黑。看著林小峰說:「我是馬皓的室友,叫林朋。」
林小峰點了下頭,說了聲「你好」,就進了門,四下看了看,林小峰問:「馬皓呢?」
林朋指了指關著外面的陽臺,林小峰哦了聲,按林朋所指應該是洗手間,林小峰下意識的往那邊走。林朋突然拉住他的手神神秘秘的說:「別去!」
「怎麼了?」林小峰莫名其妙。
林朋站在門口,像隨時有奪門而出的準備,當聽到林小峰問的時候,林朋說:「怪物!」
白玉不解:「什麼怪物?」
林朋緊閉著唇冒出五個字:「馬皓是怪物!」
林朋說馬皓是怪物!
而且用得是肯定,而不是懷疑或猜測。
林小峰覺得他有些搞笑,問他:「好好一個人怎麼是怪物?」
白玉卻皺眉問:「什麼意思?」
林朋把中指放在嘴中間,說:「噓——小聲點,別讓馬仔聽到了。」
白玉和林小峰莫名其妙,林朋招呼著兩人走出寢室門,看了看四周說:「真的,馬皓真的是怪物,他今天回來的時候,戴著毛線帽的,我以為他發神經呢,就去摘。結果他不讓,我們就像平常一樣打打鬧鬧,結果,那帽子被我摘了下來。你們猜怎麼著?」
他還以為白玉和林小峰會很感興趣的詢問,結果,這兩人只是沉默,這讓林朋挫敗了下,繼續:「頭髮,就像是飄柔廣告上一樣,如瀑布一樣的傾瀉下來,又柔又順,一點都不輸給那廣告上的女主角,可問題是,這頭髮是長在馬仔頭上的!」
聽林朋的話還有一絲遺憾。
林小峰咦了一聲,喃喃自語:「沒想到這傢夥還喜歡扮女人呀!」
林朋驚恐的說:「你知道什麼,我一開始也以為是假的,可是不是,不是!」
白玉看他突然抖動了下身子,雖然動作微小,但白玉看到了,他在害怕。什麼事,會讓林朋一個大男人害怕,又是什麼事,讓林朋用「怪物」來形容馬皓。
林朋吸了口氣,小聲音的說:「你們不知道,我也以為馬皓這麼變態喜歡裝女人,可是我去扯他的頭髮,卻發現……卻發現……那是真的!」
林朋最後的四個字的音猛得拔高幾度,刺得白玉的耳朵嗡嗡直晌。
「那是真的!」
林朋尖叫一聲,瘋一樣的跑開了。
「喂……」林小峰的音還沒下,林朋已經沒了蹤影。
白玉說:「把他追回來!」
林小峰二話不說,拔腿就追。
白玉在想林朋剛才所說的話,為什麼馬皓一大早會頂著在頂毛線帽回來,因為他是長髮。但他不是假髮,按林朋的說法是真的。
馬皓也不可能是假髮,如果是假髮,直接摘下來就好。馬皓之所以要戴帽子,是因為根本摘不下來。
如果這長髮是真的,是跟馬皓的皮肉相連的,那麼,前一晚是短髮的馬皓,為什麼過了一晚,就能長出這麼長的頭髮?生長劑?還是什麼?
這太詭異了,白玉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所以然來。
想了想,白玉還是決定跟馬皓面對面的交談下。
進了寢室,白玉伸頭看了看,洗手間的門還關著,就說明馬皓還在裡面。可一點水流聲都沒有,這傢夥在裡面磨機什麼呀?
白玉原本想喊下,突然看到了桌子上放著的東西。
白玉拿過,那是一本黑皮的本子,隨手翻了翻,從裡面掉出一樣東西。白玉彎腰撿起,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一男一女,看上去很年輕,大概只有十二三歲樣,男的應該是馬皓,女的有點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白玉聽著陽臺外傳來開門的聲音。
下意識的把照片塞進自己的屁股袋裡,又把本子放回了原位置。
白玉一抬頭,就看到從陽臺進來的馬皓,一頭短髮,乾乾淨淨!
白玉在看到一頭清爽的馬皓時,還是愣了下。
其實他心裡有做好了準備,自己將看到一個爺們頂著一頭連飄柔的發,驚嚇亮相。所以現在的情況,反而讓白玉反應不過來。
直到馬皓問:「你是誰?」
白玉站起身說:「我叫白玉,是林小峰的朋友!」
「飛花的朋友?」
「呃?」
馬皓揉了下頭髮,回答:「就是林小峰!」
飛花?林飛花?
白玉憋著笑,想起自己來的目的,正要問,馬皓截了他的話:「我跟林小峰不是朋友,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來找我,不過我們寢室不歡迎,請你離開!」
「你都不知道找你什麼事,就拒人於千里之外,不太好吧?」
「我沒興趣!」馬皓冷了臉,又說了一遍「請!」
白玉看著急切想趕走自己的人,漫不經心的說:「剪頭髮的速度到是挺快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馬皓一驚,問。
白玉笑了笑:「沒什麼,大家自己知道就好!」停頓了下白玉說「既然不歡迎,我就不打擾了!」
馬皓也沒打算留他,白玉走到門口回過頭來說:「這事遠遠超出你的承受,如果你真解決不了的時候,帶著事實到408寢室找我,或者找林……飛花!」
最後一句完全是帶笑說出來的。
白玉走下樓的時候,正好撞到林小峰。
林小峰看到白玉打招呼,卻看到他看著自己猛笑。林小峰看了看自己的穿著,又看了看他,莫名其妙的問:「你笑什麼?事情解決了?」
白玉搖頭:「沒……哈哈哈……」飛花。
林小峰疑惑,被他笑得有些鬱悶了。「沒解決,你還笑,發神經呀!哦對,我倒發現一些事情……」
白玉咳嗽一聲說:「回去再說,飛花同學!」
「呃?」林小峰愣了下,而後咬牙切齒的問「這名字你怎麼知道的?」
白玉狂笑,林小峰恨恨的說:「我要宰了馬皓那傢夥!」
白玉立刻收了笑容:「好了好了,我不笑了,走,回去說正經去!」
林小峰看白玉臉上又恢復了認真的表情,這才心不甘的跟在他身後。白玉見他走得慢,喊了聲:「飛花,還不走!」
然後在林小峰發飆前,立刻閃人了。
408寢室,林小峰正在解釋他名字的由來,看著笑得抽筋的人,林小峰怒吼:「還笑,我有什麼辦法,我爸姓林,我媽的名字裡有個飛,兩個人一定要把名字加在一起,還說其實想生個女孩,所以這花……」
「嗯,理……解……」白玉一本正經有點頭,只不過那肩還在一聳一聳。
林小峰無奈長歎一聲:「笑死你算了,對了,我抓到林朋了,林朋說那頭髮就是長在馬皓頭上的,可他前一天還是短髮,這麼長,也要好幾年的時間吧?」
林小峰的話,成功轉移了「他叫林飛花」這個話題,白玉點頭,對於這個疑惑現在還是個亂碼。
白玉從屁股袋裡拿出照片,放在桌上問林小峰:「知道這個女孩是誰?」
林小峰瞅了一眼,驚愕的回答:「這女的不就是那個衛星嘛!」
林小峰說這女的是衛星。
白玉驚愕,不過再仔細看的時候,就點頭了。難怪覺得熟悉,不過,照片上又有不同,不是跟現在年齡的差別,而是頭髮。
照片上的衛心頭發是短的,貼在耳際,清爽乾淨。
白玉對林小峰說:「你想辦法弄幾張衛星的照片來!」
「我看你真暗戀她,一張不夠還要幾張!」
「胡說什麼,」白玉瞪他「有沒有問題,一句話?」
林小峰拍了拍胸點頭:「當然,你也不看看,我是學生會的理事!」
白玉點頭:「那就好,你請便,不送!」
「啊?」林小峰茫然了下,而後就明白白玉這是在送客了,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林小峰點頭,就要往外走。
白玉看著那照片,說:「幫忙關門,飛花!」
林小峰呸了聲,白玉就聽到晌亮的關門聲。
白玉在門關上後,臉上的笑容突然的斂了下去。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白玉的鈴聲是【大悲咒】,一看來電顯示。
「莫竹?」白玉接起,有些驚訝。
「我後天早上回校!」
「呃?」白玉有些奇怪,莫老師什麼時候回來關他什麼事?
「明天是星期六,我怕你出去不在寢室,我鑰匙忘在寢室裡了,你拿一把去管理員那,我自己會去拿!」
原來如此,白玉點頭:「好!」
兩人又聊了幾句,掛了電話。這電話剛掛,鈴聲又晌起來,一看是林小峰。
「什麼事?」這麼晚打電話過來,絕對不會叫他吃夜宵去。
林小峰火急火燎的說:「快,白玉,趕快到512,我先過去,你趕快來!」
512,那是馬皓的寢室。
白玉喂了幾聲,林小峰早就掛了電話。
白玉立刻關了門走了出去,趕到512的時候,門是開著的。
林小峰聽到門口的晌聲,抬起頭來:「啊,白玉,你來了呀!」
白玉看著走向自己的人,向後仰了仰,有些驚愕的問:「你叫我來不會是想殺了我吧?」
林小峰把手中的大剪刀往伸後縮了縮,對他說:「不是,你快來看!」
白玉狐疑的往裡看了看,首先看到的是地上一大片的斷了的頭髮,有長有短。順著剪下的頭髮往上看,馬皓坐在正中間,後面都被剪完了,還留有前面兩條鬢髮,看上去有些搞笑。
林龍明正在拿著剪刀修剪著,林小峰又拿起了那把裁縫剪刀,去剪他的頭髮。兩個人像是園丁,小心的修飾著某個樹叢。
但那不是樹叢,而是馬皓的頭。
馬皓呆呆的坐在那,不哭不笑,任由他們剪著,只是那頭髮長得比剪得快。他們倆人一圈才剪下來,頭髮又長到了肩頭,轉眼又長到了背部。
林小峰怕是沒碰到這情況,剪刀一下子掉在地上。
林龍明也嚇得不輕,丟了剪刀就往白玉這退。
林小峰顫抖著問:「怎……怎麼辦?我以為剪掉就沒事了,可……頭髮長得好快,不管我們怎麼剪,都會長,而且比原先的長還要長。」
林龍明抖著身子說:「他是怪物,是怪物!」
林小峰看白玉,白玉皺眉,問他怎麼辦,說完話,他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正要搖頭。
卻聽到坐在中間的馬皓低低的說了句:「我不喜歡長髮了,我不喜歡長髮了……」
然後就見他,拿起林小峰丟在地上的裁縫剪,在大家的驚呼中,向著他自己的脖子剪了下去……
林小峰對上滿臉驚愕的白玉,聳了聳肩。
白玉心想,這傢夥跟馬皓還真有仇,這一棍子下去,又准又狠。
林龍明指著林小峰手上的兇器問:「你哪來的?」
林小峰把東西往桌上一放,回答:「隨手拿的。」
林龍明喃喃自語:「可這根棒球棒被馬仔丟掉了呀!你從垃圾桶撿的?」
林小峰啊了一下,而後一把抱住了白玉,白玉一腳把他踹了下去。林小峰驚恐萬分的說:「小哥,我……這棒子好像是有人給我的!」
林龍明看林小峰掃向自己搖頭說:「不是我!」
白玉說:「別看我!」
林小峰整個人汗毛直豎,剛才確實有人遞了這根棒球棒給他,可這屋裡只有他們四,林龍明說不是,白玉也說不是,難不成還是被打暈的馬皓嗎?
經林小峰這麼一說,幾個人的臉色都不好。林龍明膽小,經他這麼一嚇,腿都抖了。
林小峰小聲的問白玉:「是不是鬼呀?」
白玉翻白眼:「大白天哪來的鬼?」
林小峰都哭音了:「那誰給我的?」
白玉說:「先別管了,有沒有火,這些頭髮太詭異了,得趕快燒掉!」
林龍明從褲帶裡拿出打火機,白玉按了半天,滿罐的氣體,卻愣是打不著火。林小峰尖叫一聲,指著一處。
頭髮又長了,遮住了被打暈在地上的馬皓,馬皓整個人就像被裹在了頭髮裡一樣,成了一個頭髮繭。
幾乎是在眨眼間形成的,快速的讓他們目瞪口呆。
「發什麼愣!」白玉首先反應過來,拿起地上的剪刀就去剪。
林小峰立刻幫忙,林龍明翻了抽屜,拿出一把水果刀來,幾個人拼命的去弄掉,可奇怪的是,不管他們剪了多少,砍了多少,這個頭髮繭依舊這麼大,反而有增大的趨勢。
林小峰筋疲力盡的擺手:「不……不行了!」
林龍明喘著粗氣點頭。
白玉不死心的又剪了會,這才放下手中的剪刀,一臉無奈。可這樣下去,馬皓不被纏死,也被悶死了。
明明在眼前,卻救不了,這讓白玉心裡的無助又增加了一分。腦子中卻突然閃過什麼畫面,快的讓他捕捉不到,這種無助,似曾相識。
「啊……」白玉的一聲大吼,嚇了其他兩人好大一跳。
白玉猛吸了一口氣,剛才用力的揮動,不知怎麼著劃到了手臂,左手臂處一陣疼痛,那血染在頭髮上,卻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頭髮像是很怕這血一樣,紛紛的退開了。
白玉驚愕,怎麼回事?
林小峰吼道:「別管了,先救馬皓要緊!」
白玉點頭,忍著痛把血抹在了剪刀上,當染了他血的剪刀觸碰到頭髮的時候,頭髮自動的脫落了。
只有幾秒的時間,馬皓得救了。
只是摔在地上的馬皓,臉色刹白,一看就知道處在窒息下,白玉說:「快,打電話!」
林龍明,已經撥了號。
林小峰正在對他進行臨時急救,白玉看他的樣,救人倒是挺有辦法的,突然是又打又踩的,不過馬皓「喀」的一聲喘過氣來了。
正當白玉也鬆口氣的時候,馬皓看著他們,茫然的問了一句:「你們是誰?」
呼吸受阻,導致腦部缺氧,從而誘發間接性失憶。
這就是林小峰從醫院回饋回來的資訊,白玉不明白,腦部缺氧跟失憶有什麼關係?但他還沒想明白,林小峰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又限入了迷惑當中。
林小峰說:「其實也不是全失憶,按醫生的說法應該是選擇性記憶!」
「什麼意思?」一會兒失憶,一會兒記憶的。
林小峰撓了撓頭同不解:「就是有一部忘記,一部分記憶,不過他就記住了一個名字,連他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誰?」白玉喝了口檸檬茶問。
「菊子!」
「桔子?」
「不是吃的桔子,是*的菊!」
「人?」
林小峰點頭:「是個女的吧,」看白玉瞅自己,林小峰哈哈一笑「這個,男的應該也不會叫菊子!」
「你怎麼知道是這個菊?」既然林小峰都不確定是男是女,還敢糾正他的這個「桔」字。
林小峰說:「那還不是馬皓拉著人家女孩子的手叫菊子!」
一旁的林龍明補充:「是長頭髮美女!」
林小峰一臉驚恐的問:「那掃地大媽也是美女?」
白玉一拍腦門,怎麼回事?
林小峰說馬皓一醒來,卻忘記了自己是誰,為什麼在這?但他跳起來就要往外走,林小峰和林龍明立刻追了出去,就見馬皓看見一個長頭髮女生叫菊子,不管是漂亮還是不漂亮的,只要是長頭髮,他就抓著人家的手不放,什麼失憶嘛,完全是神經有問題。
這是林小峰最後的點評。
「菊子是誰,有去查嗎?」
「這不是交給你了嗎?」
白玉皮笑肉不笑的問:「誰是學生會的理事長來著?」
林小峰呵呵傻笑了一下,丟了兩個字給白玉:「沒有!」
白玉哦了一聲,林小峰歎氣:「學校裡根本沒有這衛星的檔案,我也拜託了其他學校的朋友,但也沒有,別說是照片了,壓根兒沒有這個人的資料,她是不是沒有讀書?」
白玉慢慢的從手兜裡掏出一份東西,啪的按在了桌上。
照片上那個短髮小女生笑得很甜美,兩邊還有小小的酒窩,依稀有著衛心的樣子。不過……林小峰拿著照片左看右看的,驚訝的問:「你這是什麼年代的?」
照片上的衛心還穿著白色帶蝴蝶領的短衫,下半身一條深藍色的運動褲,但這照片怎麼看,怎麼古老。
白玉說:「你自己看照片後!」
林小峰把照片翻白,就看到,上面端端正正的寫著:2001年4月16日,夏,衛心。
林小峰咦了一聲,感歎:「原來是這個心,不對,這照片你怎麼來的,我動用了這麼多的關係都沒有拿到?」
白玉說:「這你就不用管了,你現在要知道的是,這個衛心跟我們所看到的衛心是不是同一個人?」
林小峰看了看照片,想了想,點頭:「同一個的。」
白玉問:「你確定?」
林小峰思考了半天,說:「是同一個的,雖然這張照片挺年輕,不過現在的衛心看上去也不老,就只是頭髮長了而已。」
白玉哦了一聲,沒在說話。
林小峰問:「難怪她還有孿生姐妹?你看,你看,照片上的衛心眼角有一顆痣,就算是孿生姐妹也不可能同時有吧?」
林小峰看白玉看著照片緊急眉頭,心裡突然怪異了下,立馬問他。「有什麼不對呀?」
白玉把照片拿在手上,淡淡的說:「這張是她的遺照!」
林小峰震驚的問:「你說什麼?」
白玉把照片往兜裡一塞,站起身說道:「衛心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晴空霹靂,白玉說照片上的衛心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林小峰不相信,白玉說:「十年前的一天晚上,衛心回家,遇上歹徒,先奸後殺。屍體被埋在了後山,直到前一個月下大雨,山體滑波,才被人發現。但奇怪的是,她的屍體埋在山裡足有十年,卻沒有任何腐爛的跡象,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屍體被發現的後一天,有個男人發瘋一樣的沖進公安局,把殺人的事情全交待了。」
林小峰和林龍明臉上驚恐咋現,林小峰卻在震驚的同時,發現了一件事:「為什麼你會知道的這麼詳細?」
白玉沒說話,也沒打算解釋。
對著死纏亂打想要知道的人,說了句:「走吧!」
林小峰問:「去哪?」
白玉對著林小峰和林龍明說:「你們去醫院,看看馬皓怎麼樣了!」
林小峰被林龍明拉走,還很不甘心的喊:「喂,你還沒告訴我衛心和馬皓有什麼關係呀……喂……」
白玉無奈,有人從他身邊跑過,白玉又聞到了那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白玉一愣,而後立刻上前去追。
快到校門的時候,白玉對著前方大喊:「莫竹,快攔住她!」
剛下車的莫竹,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話語,還發愣了下,不過下一秒,他已伸手攔下了那個女孩。
女孩一甩頭髮,莫竹只覺得手背一痛,手上驀然出現三條劃痕。女孩就趁著這個檔,跑掉了。白玉的氣還沒喘一口,原指望莫竹能幫上忙,伸手指了指一臉茫然的莫竹,白玉歎氣,只好繼續追了。
莫竹看著跑過去的兩人,把行禮往同事手上一塞,追了上去。
街道,後巷,白玉終於把女孩逼到了牆角。
莫竹到的時候,就看到白玉懷裡的女孩已暈了過去,他眼裡閃過疑惑,但沒問什麼。
醫院,林小峰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孩嗯嗯嗯了幾聲:「哦,我終於發現哪里不一樣了,那個眼角的痣沒有了,奇怪了,怎麼感覺跟照片有點不像了,怎麼回事?還有呀,她的頭髮怎麼是短髮呀?她不是長頭髮嗎?又怎麼會在暈倒呀?」
林小峰一大堆的問題,白玉以最簡單的解釋回答:「這原本就不是衛心,只是被衛心同化了,鬼能迷惑心靈,也可以同化大腦,讓這女孩覺得自己就是衛心。而衛心的明顯特徵,就是眼角的那顆痣,她覺得自己是衛心點了痣一點都不奇怪。至於頭髮其實只是衛心的魂在現實裡唯一的表現,主要這也是衛心的特徵,她有一頭讓人羡慕的長髮!」
白玉停頓了下,看大家都在認真的聽,繼續:「衛心要找馬皓,她就去了。至於馬皓,是衛心同村一起長大的好友,衛心的昵稱就叫菊子!而現在這女孩不是衛心,自然就不一樣了!」
林小峰一臉的不可思議:「那我還有一個問題,你不是說衛心死了嗎,那她死了這麼久,為什麼現在才來找馬皓?」
白玉半開玩笑的說:「也許她要修練呀!」
「你說真的?」林小峰詭異的看了他一眼,怎麼感覺像在看聊齋!
白玉哈哈一笑:「誰知道!」
一抬頭,卻對上莫竹似是認真的雙眸,白玉哈哈的笑過去了。
「那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藍貓淘氣三千問呀,這麼多問題!」
林小峰裂嘴笑笑,白玉歎氣:「問吧!」
林小峰想了下說:「那我問最後一個好了,為什麼衛心會來找馬皓?」
回答林小峰的是站在門口的馬皓「因為我曾經答應過菊子,長大以後,我會娶她!」
衛心死了,但一直堅守著馬皓說過的話,可人世變遷,遺忘了曾經記住的青春年少,等再觸及的時候,卻發現,青澀的歲月帶了散不盡的孤獨血腥,愛,用靈魂來完成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