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好評率0
蝙蝠俠帶著夜翼回到位於莊園之下的蝙蝠洞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阿卡姆的暴動經過了一整夜才終於鎮壓下來，蝙蝠俠將大部分犯人在試圖逃走的階段就扼殺，之後又幫助哥譚警方進行了許多後續工作，直到現在，他才堪堪在上班族出門街上堵車之前把他那輛炫酷但不合適堵車的蝙蝠戰車開回基地。
但他的工作沒有就此結束，還有幾個已經逃出的罪犯，每一個都是窮凶極惡的精神問題者，而最重要的是，他還必須馬上搞清楚這次□□的原因。
他一邊想著這些，一邊大踏步的來到基地的一整排電腦螢幕牆邊，將從阿卡姆精神病院各個攝像頭拷出來的所有錄像導入，準備進行全方位的分析。
這會是漫長的工作。
他這麼想著，在心底嘆了口氣，然後對身邊另一個位置上坐著的人說道「羅賓，去弄些咖啡。」
提姆•德雷克，他現在的羅賓——早些時候蝙蝠俠拒絕讓他到阿卡姆幫忙，但他巡街結束以後並沒有去休息，而是選擇在基地裡等他的家長回來——此刻抱著自己的平板眼皮也不抬的回答「阿福已經去準備了。」
「哼。」這其實不太符合提姆乖孩子的一貫性格，這個懂事聽話的孩子在這個時候通常會熱情的點頭然後跑上去幫他們的老管家，但蝙蝠俠忙碌了一夜，現在很疲倦，所以他沒有對這個小小的反常深究，而是轉頭去專注於螢幕上滾動的攝像頭記錄。
韋恩莊園可敬的老管家從樓上悄無聲息的下來，帶著曲奇和咖啡，一陣香氣撲入在場人的鼻子裡。布魯斯看也沒看向旁邊伸出手，冒著熱氣的馬克杯完美的推入他的手中。
「哦，一場□□？」過了一小會兒，布魯斯聽到身後的老人家的聲音裡帶著一點點驚奇。
於是他漫不經心的回答「是。」
「是啊。」讓他驚訝的是另一個聲音也在同一時間響起來，是提姆。
夜翼，迪克那已經脫離孩子但依舊清朗的聲音比他更迅速的冒出下一句「我還不知道有這種玩法，我一直以為阿卡姆只能潛入或者無雙……」
「？！」蝙蝠俠覺得自己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敏感詞？
就在他以為自己應該是聽錯了的時候，旁邊的對話仍在繼續——
「我也是這麼以為的，直到前兩天我看到這個通關解說。」提姆回答，聲音壓得很低，試圖在不驚動布魯斯的情況下交流。蝙蝠俠決定先不介入而是豎起耳朵聽著。
「我以為這個遊戲已經出了很久了，迪克少爺，我注意到，至少半年前您就在玩這個遊戲。」阿爾弗雷德的聲音此刻加入了討論。
「實際上這遊戲是十個月前出的，我錯過了預購特典，花了一些時間去淘了一個帶特典的……」說起這件事迪克還挺沮喪，不過他馬上就恢復過來「我幾乎已經全人物通關了，怎麼都沒觸發這種模式？」
「條件挺苛刻的。」提姆回答「主播說了，只有個別人物通過經營可以觸發這種模式……我剛剛看了秘法師大佬的攻略，需要刷夠你的心理醫生的好感度又不能太高，還要觸發隱藏任務，挑撥關系……總之是神經病一樣的邏輯。」
「……設計師鬼才……」迪克聽完之後翻了個白眼，千言萬語最終只剩下這麼一句吐出來。
「……」對話到這裡蝙蝠俠再也不能假裝自己幻聽了，迪克的話裡已經透露了太多的訊息，所以他轉過頭來，走到迪克身邊，阿爾弗雷德原本想要開口提醒兩位少爺注意語言注意素質，但是他注意到了老爺的到來，於是默默的向旁邊退開。
蝙蝠俠就站在迪克身後，默默的看了二十分鐘的游戲解說視頻，直到迪克和提姆長出了一口氣，提姆看著攻略裡千回百轉的任務觸發要求和仿佛密室解密遊戲一樣的彩蛋，內心跌宕起伏許久無法平靜正轉過頭來想要征詢迪克的想法，結果扭頭看到的夜翼身後並非西裝革履和藹可親的老管家，而是一個巨大的蝙蝠形狀陰影的時候，心髒差點嚇停。
「呃，b？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提姆迅速的扣起平板，擠出一個微笑，左右言他試圖轉移矛盾並且拼命向他們身後收拾餐盤的老管家打眼色。
然而他們的老管家此刻眼觀鼻鼻觀心專注於自己手頭的工作仿佛瞎了一樣對他們這邊視而不見。
迪克則正對著提姆拼命使小眼神的表情，內心仿佛一個工作時間被領導抓住開小差打遊戲的小員工、剛知道萊雅公主是自己妹妹的盧克、戒指被丟進火山口的索倫一般，只想給自己唱一首涼涼。
然而蝙蝠俠沉默了一下，出乎意料的沒有就他倆上班時間討論不正經事情發表任何意見，而是對提姆伸出了手「給我看看。」
？！？！
提姆一頭霧水，在遞過去的同時，一邊計算蝙蝠俠也是個潛在遊戲迷的可能性一邊內心在佛前苦苦求了一萬遍。
當然蝙蝠俠不是個佛，所以他並沒有接收到兩個助手內心的豐富活動，他專注的盯著那個油管上的遊戲攻略視頻。
這是一款名叫『逃離阿卡姆』的潛入遊戲，玩家可以選擇扮演其中一個知名超級罪犯逃離這所瘋人院。
在蝙蝠俠前後拉著滾動條用五分鐘快速遊覽了一遍這個以犯人為第一視角的通關視頻以後，他驚訝的發現，其中一些游戲場景細節與今晚阿卡姆發生的暴動出奇的相似。相似到他幾乎要懷疑這個遊戲通關視頻就是照著今晚暴動的策略做的了……
——那麼問題來了，這個問題堪比世紀難題人類起源，到底是謎語人抄襲了遊戲的創意還是遊戲抄襲了謎語人的創意？
蝙蝠俠的內心在咆哮，但是他的面上依舊波瀾不驚，泰山崩而不形於色的抬眼看著對面依舊背對著他站著，不安的等著批評的養子，用可以說和藹的態度問「這個遊戲你買了，對嗎？」
「是的？」迪克終於鼓起勇氣轉過頭來面對家長，小心翼翼但依舊誠實的回答。
「拿給我看看。」蝙蝠俠絕對不相信巧合，特別是這麼多的巧合，並且他也拒絕做一個雲推理家。所以他勢必要自己探索一番，進行比較得出最正確的結論——也就是說他必須得自己通關這個遊戲。
——？！？！？！
這一回，不僅是提姆，迪克，就連在一邊裝傻的阿爾弗雷德也抬起了頭，震驚的看著他家老爺。
「……盡快拿給我。」蝙蝠俠盯著一老兩小的三重視線，猛然意識到自己這句話聽起來並不像是他想的那麼正經，但要出口解釋無異於打自己的臉，秉承著蝙蝠俠的面子絕對不能丟，自己說的話站著也得挺下去，他依舊挺直了腰板，維持著自己完美的形象，然後轉身離開。
「……」被留下的提姆直到蝙蝠俠的腳步聲消失在樓上以後才轉向老管家，用不可置信壓抑著尖叫的聲音問「阿爾弗雷德，布魯斯是個潛在電子遊戲愛好者的可能性有多少？」
而阿爾弗雷德作為一個專業的管家，此刻完美的詮釋了什麼是薑還是老的辣，迅速的整理自己的表情，浮起一個神秘而和藹的微笑，端著盤子轉身離開之前輕飄飄的留下一句「我不會告訴任何人，老爺有那麼幾招其實是和春麗學的。」
而在他身後，男孩們嗷一嗓子響徹整個蝙蝠洞，仿佛自己是只尖叫雞。
2.好評率01%
正午的陽光直直的照射下來，即將入冬的天氣讓這樣的陽光顯得並十分溫暖，但它依舊足夠耀眼，穿透力十足的照進位於曼哈頓的玻璃渣遊戲公司頂層辦公室裡。
偌大的老闆辦公室裡，李敏甩開遊戲手柄，長出了一口氣。在辦公桌上擺著一台ps4委實是有點不太像話，但是她是一家遊戲公司的老闆，也沒人管她在上班時間打遊戲。
李敏苦惱的盯著螢幕，遊戲暫停在她失敗的介面，血緣詛咒這個遊戲就跟外界評價的一樣鬼才設計深坑無比，機智如李敏這樣的玩家也在閃轉騰挪躲過七八個陷阱以後一個翻滾掉進坑裡。
——遊戲體驗極差。
李敏憤怒的抄起被她冷落的漢堡，咬了一口才發現因為放的有點久，裡面的雞肉已經涼了油膩膩的口感極差，生菜葉子也蔫巴巴的看著就沒有食欲。於是她嫌棄的放下了那個其實只吃了兩口的漢堡，抬眼看了一下時間。
下午一點半了，再過一會兒就到了上班時間。她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她的助理戴安娜，後者沒接，於是她決定動身去找她。
總裁助理的辦公室就在她隔壁，她直接推門進去，發現辦公室裡並非戴安娜一個人，她坐在辦公桌後，正裝套裙完美的凸顯她的身材，當她聽到推門的聲音抬起頭時，李敏看到她藍色如同海洋的眼楮裡閃爍著成熟而知性的美。她似乎很驚訝于李敏的到來，疑惑的挑起一邊的眉毛問「老闆？」
「幫我通知幾個人，兩點鐘來開會。」李敏飛快報了一串人的名字，戴安娜沒有拿筆記，不過李敏確信她已經全記下來了。
「會議內容？跟嘉年華有關？」戴安娜點了點頭，手裡的筆轉的飛快。
「是的，又到了保留節目時間。」李敏對她露出神秘的笑容，而見識過去年嘉年華的戴安娜一點都沒有疑惑，反而露出了吃瓜看戲的期待神色「我這就通知。」
李敏對自己助理的高效工作感到滿意，她轉頭準備離開，退出去關上門之前想了想，對著房間裡另一個之前一直保持安靜的坐在戴安娜對面的少女抬了抬下巴「面試？」
「實習助理。」戴安娜點了點頭。
於是李敏多花了一點時間去注意那個女孩，那是一個看起來還在上大學的女孩，有一頭漂亮的紅色頭發，帶著搭配的紅框眼鏡，第一眼看過去知道是個美人胚子。而李敏總對美好的事物有好感，所以她點了點頭「就她了。」
「小姐？」顯然沒能第一時間理解李敏話裡的意思，那個女孩睜大了眼楮，回頭看著李敏，不可置信的問。
「你被錄取了，以後叫我老大，還有，去給我買個漢堡，薯條要麥當勞不要肯德基。」
當李敏關上門離開以後，空間中剩下的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尷尬對視，過了片刻，戴安娜率先恢復了狀態，她摘下眼鏡，對對面的少女伸出手「歡迎你的加入，戈登小姐。」
於是芭芭拉看著那張眼鏡之下熟悉非常的臉，也摘下眼鏡，伸手握住對方「請多關照，普林斯小姐。」
——確認過眼神，是認識的那個人。
他們的臉上同時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
彼得•派克正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往公司奔跑。
在他接到會議通知的時候，蜘蛛俠正在外面扮演好鄰居扶老奶奶過馬路，紐約工作日的中午就像每天一樣車水馬龍充滿了趕回公司的上班族，就連本地反派都知道不要在這個時候出來作妖惡心人。
當他一腳踩進這棟位於曼哈頓非繁華地段的玻璃渣遊戲公司五層總部大樓的時候，時間正好2點整，他掏出自己的工作證，上面印著六邊形邊框中間三片弧形組成圓圈的公司標志，完美趕上了打卡的最後一秒。
而同一時間把手伸向打卡器的還有另一個人。
彼得看過去，首先看到的是黑色t恤上印著的閃電俠圖標，這個穿著宅t的黑發年輕人他認得，於是他略帶敬意的打招呼「雷納先生。」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和彼得其實差不多大，在他在公司的地位是彼得無論如何也趕不上的——凱爾•雷納，公司首席原畫設計，是在最早之前就和老闆合作創作了第一個遊戲，賺取第一桶金然後創立品牌公司的人，可以說是玻璃渣這個企業的創始人。
「彼得！」凱爾轉過頭來看著他，然後輕易的認出了他。
他們一起走過一樓的走廊，兩邊的牆壁上掛著公司創辦5年來拿到的大大小小的獎項，最新的一個是今年《逃離阿卡姆》拿到的tga的年度最佳遊戲。他們走進了電梯，彼得看到凱爾按下了五樓的電梯，於是他驚訝的問「要去開會嗎？」
「你也被通知開會了？」凱爾邊問邊抹了一把下巴，彼得看到那裡有個紅印子，可能是睡覺的時候壓的。
「是的，聽說是和今年嘉年華有關，我很驚訝……我以為我沒資格加入……畢竟我只是個新人。」彼得才加入這個公司沒有幾個月，目前在做劇情文案，他能來這還是因為瑪麗簡在這裡做宣傳，她瞭解彼得那份沒什麼前途的號角日報工作以後把他推薦到這裡。
而這個嘉年華，就彼得所知，在遊戲宅們的眼裡可以算是一個盛會了，其中會有很多節目，心情報發布，還有玩家見面會等等……簡單來說算是一個遊戲界的斯塔克工業展。秉承著幹一行愛一行的原則，彼得能參與到這個工作中感到期待，這可是正兒八經獲得過蜘蛛俠授權的遊戲公司！
「我寧可不參加，去了都是被坑的命。」相比彼得的興奮，凱爾則皺起眉頭，似乎對此並不感到高興甚至看起來非常苦惱。
「？？？」彼得並不是很懂凱爾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直到半個小時以後，他深刻的理解到了自己的天真。
3.好評率02%
彼得跟著凱爾走進ceo辦公室的時候，看到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擠著兩個女孩。他們的老闆李敏和程式開發部的拉姆西正一人一半坐在椅子上，李敏手裡拿著一盒薯條，對著電腦螢幕指手畫腳「左邊，右邊，右邊，右邊……哎哎哎，那有一個坑……看著點，看著點，跳跳跳！哎喲。」
最終李敏泄氣的坐回去，憤憤的將手裡的薯條塞到嘴裡抱怨道「我告訴你了。」
「你應該提前告訴我，而不是在我翻滾進坑裡的同時。」拉姆西淡定的回答，並且明目張膽的從她手裡偷走了一些薯條。
在靠門邊的那個茶幾邊上還坐著幾個人，瑪麗簡距離門最近，在彼得他們走進來的時候對他們招了招手，她旁邊癱在沙發上像一灘水一樣還頂著黑眼圈的紅頭發姑娘叫查理，是建模組的，單人沙發上，守著正在燒的熱水壺的是總助戴安娜。
凱爾選擇了他們對面的沙發坐下，彼得跟著他。於是戴安娜對辦公桌邊還在討論通關的兩個人招呼道「老闆，人齊了。」
「來了來了。」李敏猛然站起來，走向他們身邊，戴安娜自動站起來，讓開了那個位置，和瑪麗簡他們擠到一起。老闆坐到她之前的位置上，將燒開的水拿下來，茶幾上擺著的茶盤上有一套完整的茶具，擺著7個淺淺的茶杯，李敏用眼花繚亂的動作濾過茶葉然後起泡，一邊對身邊的人問「我們也應該開發一個血緣這樣的遊戲。」
「不行。」瑪麗簡想也不想的就反駁了她，讓彼得感到驚訝的是瑪麗簡對遊戲的行情如此的熟悉，居然能夠分析的頭頭是道「遊戲的宗旨是讓玩家感受到快樂，這種遊戲的難度會勸退玩家，而且你現在做這種遊戲會被人說跟風。」
「好吧，我恨跟風。」李敏翻了個白眼，氣餒的放棄了這個異想天開，換了個話題「查理，密戰那個項目現在怎麼樣了？」
「克裡斯拖了幾張稿，現有的建模已經完成過半了，只要有可運行範本隨時可以導入。」查理稍微坐直了一點回答。
「拉姆西？」
「在編了在編了。」之前和李敏坐在辦公桌邊打游戲的姑娘走過來，坐到李敏的沙發扶手上，挑了李敏倒出來的第一杯茶，漫不經心的回答「我需要提醒你，梅塔特隆連劇情都要寫好了，這項目的開發進程都要過半了，最關鍵的版權問題還沒著落。」
「會有的，會有的，只要我們這次蜘蛛俠的項目能有預期的收益。」李敏點點頭回答。
彼得坐在旁邊一直聽著這些核心開發組們的討論，看起來他是在座唯一一個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的人，但是這不妨礙他聰明的大腦開動起來，得出一個猜測。他們的公司看起來有一個正在開發的大項目。而當他們談論到即將發布的新遊戲的時候，彼得抑制不住的感到一陣與有榮焉——雖然他並沒有參與開發，但是他正是這款游戲的主角——《蜘蛛俠︰絕地反擊》會在這次嘉年華正式發布發售消息。
「好了，言歸正傳！」李敏最後成為了打斷閑談的人，她一拍手，所有人都閉上了嘴，轉而去聽老大的話「一個月以後是我們的嘉年華，梅塔特隆和阿爾菲依舊不會參加，其他開發組人員都要實實在在參與演出，，大家抽簽決定參與什麼項目。」與此同時，瑪麗從茶幾底下拿出了一個小小的抽簽箱子放到桌子正中間。
「為什麼今年我也得抽簽……」坐在對面的凱爾小聲抱怨，但是沒能逃過其他人的耳朵，李敏一根手指指著他，苛責的瞪視「問問你今年的出勤率，今年的嘉年華你一定得給我出力！」
「……」凱爾思考了一下今年的情況，確實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甚至連稿都沒交幾張，於是他自知理虧的舉起雙手投降，並且好奇的問「克裡斯今年也要來？」
「可不是嗎，給他留最後一張就行了。」李敏沖他拋了個媚眼，然後敲了敲抽獎箱「快快快，動起來，看看誰是今天的幸運兒能抽到大獎。」
「大獎是什麼？」彼得看著抽獎箱在桌子邊輪了一圈，每個人都從中摸了一張紙條，其中一個人在聽到老闆這句話的時候問出了所有人好奇的那個問題。
「抽中大獎的在嘉年華cos蜘蛛俠。」
「……」說這句話的時候，彼得正從凱爾那接過抽獎箱，哆嗦了一下差點失手把箱子砸在地上。
空氣突然安靜的讓人尷尬，一時間所有人都看著自己還沒有翻開的紙條，表情復雜。
不過彼得這會兒可沒心情去管別人的想法，他看著抽獎箱上面那個洞，瞬間覺得那是一個哥斯拉的巨口，而現在他還不得不把手伸進去。
——千萬別是蜘蛛俠千萬別是蜘蛛俠千萬別是蜘蛛俠。
彼得在內心苦苦求了一萬遍，同時在摸出紙條以後迅速打開看清了上面的任務。
誠如他所願，沒有摸到cos蜘蛛俠，但他還沒來得及鬆口氣，瑪麗簡湊過來看了一眼以後補充了一句話，就讓他眼前一黑。
瑪麗簡說︰「哇哦，這個開場領舞，是要求黑絲小裙子的。」
一時間，空氣裡異常安靜，連根針掉下去的聲音都能聽到的那種。彼得感覺到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這讓他覺得如果他不馬上表態就要被釘死了，而他覺得他還能再掙紮一下「不不不，我不會跳舞。」
「沒關系，我知道你有潛力，你第一天來我們這面試的時候我就沖著你那個大劈叉才錄取了你。」李敏的微笑此刻在彼得的眼裡多了幾分奸詐。
彼得當然記得，他在第一天面試的時候撞到了一個抱著水瓶的員工，然後他用一個高難度的下腰劈叉挽救了那個即將碎在地上的水瓶。
——這年頭真是好心沒好報。
彼得憤憤的眨眼楮，讓自己盡量看起來可憐「可是我不想女裝。」
「願賭服輸啊彼得。」查理此刻已經坐直了，看著他的眼楮裡亮閃閃的充滿了期待。
「領舞有紅包拿。」
「……可是我……」彼得發誓他剛剛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畢竟斯塔克先生言傳身教告訴他『貧賤不能移』的立身之本……
「我想想，有五千紅包吧，戴安娜？」李敏扭頭去向自己的助理尋求確認，後者給她點了點頭。
——……不過話說回來，斯塔克先生也從來沒貧過。
「……」於是彼得可恥的沉默了，他放棄了掙紮，開始認真思考，他認識的人裡有沒有可能會看嘉年華的遊戲宅。
4.好評率03%
如果要李敏才從社會這個大課堂選一樣她學會的最重要的東西，那她一定選『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這條真理。
就比如現在，她輕松的用五千紅包就賄賂了派克。
——嘖嘖，這可憐天真的小朋友最終也染上了銅臭味。
李敏對此絲毫沒有愧疚。話說回來誰不喜歡錢呢？當年李敏就是用一百金幣輕易的騙了凱爾來跟她搭夥做第一個遊戲。
遙想當年，她也曾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多才多藝的美少女，左手一本《sql從入門到放棄》，右手一門《3dmax從遠視到眼瞎》，中間還有一本《編劇的修養從虛心到放飛》，一手包攬遊戲大小事務，上得動手建模，下能催稿坑王。
而現在，她成為了一個有理想有抱負……花錢雇人辦事兒的美少女。她經過了五年的奮鬥，上市了公司，有了一個可靠的團隊，裡面有可愛的建模查理，直率的程式拉姆西，猥瑣的劇本梅塔特隆……當然還有她並不能開除的……依舊拖稿的原畫凱爾。
——真是一個令人愉快的合作團隊。
李敏一邊抿著茶一邊看著坐在桌邊的小團隊成員們，滿意的想——當然沒人提加薪是最完美的——然後這份完美被推門而來的人打破了。
芭芭拉推門進來的時候頗有些小心翼翼，因為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裡的活看向她。但作為一個成熟的蝙蝠女，勢必要在第一天給老闆留下一個好的印象。所以她扶了扶眼鏡，完全無視了慌得一匹的內心，顯示出了足夠的定力來應對這種場面，鎮定的看向她的老闆「老闆，外面有人找你。」
「有預約嗎？」戴安娜反應很快的問。
然而芭芭拉搖了搖頭，有點不安的描述「是一個男人，穿著很奇怪的袍子……像是某種邪教傳銷組織……本來保安想把他轟走，但是他堅持說，自己有老闆的黑歷史，一定要見老闆。」
「……」戴安娜為此緊緊皺起眉頭，她來這裡做助理以後還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不過她也聽克拉克提起過這種事情經常出現在布魯斯的某些一夜情對象身上……她在心底迅速的閃過了克拉克當時順便提過的幾個處理方式，最後提出了當下最靠譜的解決方案「要不放鵝把他咬出去？」
然而她身邊的老闆先一步按住了她的肩膀阻止了她下達這個喪心病狂的命令，李敏甚至沒有看向戴安娜，只是一臉無奈的看著芭芭拉「他有報名字嗎？」
「名字叫法奇怪，好像是個博士……」
「斯特蘭奇。」
「？」
在所有人疑惑的看著她完全不明白她突然說的這句話的時候，李敏捂著臉進一步解釋「他就叫斯特蘭奇，是個醫生。」
*
史蒂芬本來心情不錯。
今天風和日麗多雲轉晴，他可以愜意的窩在圖書館的角落啃著隻果看著書研究自己的法術。
結果王來了，還拎著一兜隻果，一屁股坐在他身邊，摸了摸摸出一個紅彤彤的隻果塞到他手裡。
於是史蒂芬警惕了，他看著王手邊那一袋子花花綠綠的隻果——看架勢可能都是給史蒂芬的——然後毫不猶豫的將剛剛塞到他手裡的那個隻果推回去。
——有句老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有事說事。」史蒂芬又不是傻子，就算咬鉤也得看看準備把他釣到哪去再說。
「大家一起學習的好同伴，我就不能單純關心你一下嗎！」王對史蒂芬的這個行為表示痛心疾首，捂著胸口費半天勁擠出一個假的不能再假的傷心表情。
「你那奸詐的嘴臉已經出賣了你。」史蒂芬毫不留情的指出這點，並且想了想補充了另一個事實「你這沒有醫社保的窮逼的購買能力，沒事能給我買隻果？」
「……」王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反駁，於是他悻悻的閉上了嘴。然而閉上嘴又不能達成他的目的，於是他還是又張開了嘴「有個事兒想求你幫忙。紐約是你的地盤對吧？」
王的一句話仿佛一陣冰雹 裡啪啦就砸在好醫生的心尖尖上，哇涼哇涼的。
他斷了手背井離鄉來到這犄角旮旯的寺廟以後，紐約的事兒他就再也跟不上潮流了，連現在復聯裡面有幾個人他都說不清楚。然而他又不能這麼說，絕對不是因為這樣會顯得很沒面子，只是單純的因為王這會兒抓著他的手死活不撒，眼楮眨啊眨的流露出成噸的期待。
於是違背本心的，史蒂芬點了點頭「你到底想幹啥？」
於是，這一天的下午，他就帶著王的殷切期待回到紐約，在秋風瑟瑟中站在某遊戲公司門口，差點被保安放鵝咬出去。
「斯特蘭奇醫生。」史蒂芬在寒風裡吹了二十分鐘才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叫他。
但是他沒有馬上轉過頭去，那樣顯得太急切了，博弈的角度來說，他應該更慢條斯理胸有成竹一些，所以他花了三秒鐘穩定了一下自己情緒，伸手想要整理一下衣服卻發現他那件袍子壓根沒有領子，他有點後悔自己沒帶斗篷出門了，他那件小紅色的斗篷為此還跟他鬧了情緒。
等他轉過來，看到那個姑娘就站在大門口，藍色的大衣下面是一件小裙子，王冠一樣的頭飾箍住了及腰的長發，大眼楮裡閃爍著自信和鋒芒，還是他熟悉的那個人。
……」秋高氣爽，天色高涼，故人重逢，時節正好，史蒂芬看著對面的美少女，內心過盡千帆感慨非常，不禁想念一首詩——並不是某苟字開頭的——他張了張嘴，千言萬語堵在胸口，遙想當年如今，他的落魄與對方的成功，言語鬱結無處疏導，最終只化為一句話「我看到你養了鵝……」
「沒錯……用來看門的。」李敏點了點頭，對此毫無否認，並且還有點洋洋自得。
「……」史蒂芬吞咽了一下，非常後悔當年他把一個患者被鵝追了二裡地摔斷了腿的故事當成笑話講給李敏聽。
於是史蒂芬又感慨「你還跟以前一樣，李。」
「你跟過去差別可大了。」李敏站在公司大門口，距離他三步外的位置，上下打量著他這套裝扮，臉上充滿了懷疑「我之前還不相信他們說的來著。」
「其他人說我什麼？」史蒂芬好奇的問。
「他們說你變賣家產去尼泊爾加入了xiejiao傳銷組織。」
「……」史蒂芬現在非常慶幸自己沒帶斗篷出門了，因為他不確定現在這個情況是他的斗篷先絞死他們倆還是李敏先放鵝把他和斗篷咬死。
5.好評率4%
今天早些時候。
「是這樣的，紐約新換了一人市長，你知道吧？」
「不知道。」史蒂芬眨了眨眼楮，對一臉殷切的王搖搖頭，這個誠實的回答讓王的一腔激情瞬間就萎了下去，於是史蒂芬只好安慰他補充道「不過掐著指頭算算也差不多到任了。」
「總而言之。」王為之一振，決定揭過這令人尷尬的一頁繼續他的話題「我前兩天看了選舉情況，那位信任市長女士手上的那枚戒指，我認出了它，那是能召喚神秘力量的魔物。」
王一臉的義正言辭讓史蒂芬也不由得嚴肅對待，他看著王推過來的平板上的照片，感謝穀歌，感謝萬能的網絡，新任市長講話的截圖放大幾倍以後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左手食指上的戒指上的花紋。然後他聽到王對他要求「這種東西不能放在一個普通人手裡。」
王一臉『我們是正義的夥伴』的氣勢，試圖感染史蒂芬，但是經過這麼久的相處，他可太瞭解對方是個什麼主意了，於是他警告「你不能直接去搶，這是犯法的。」
「你怎麼能這麼看我。」王捂著胸口一臉痛心疾首「我是這種人嗎！像我們這樣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怎麼能做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這怎麼好像變成我的不是了？！
史蒂芬一臉懵逼的在聽完了五分鐘的思想報告以後終於抬起手打斷了他「所以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有一個計劃……」
「你有一個計劃。」史蒂芬在心底想，他怎麼覺得這麼不靠譜呢？
「你過去不就在這個圈子裡混嗎？」王說著又往他身邊挪了挪，湊近了，伸出一隻手在倆人之間做了個拿下的動作，看起來就像某些特工片裡結頭的倆人在對暗號「你去用你的魅力征服她。」
「……」
*
現在。
「……」史蒂芬長出了一口氣，再長出一口氣，然後把心底湧動的那些會被和諧成亂碼的詞語都壓下去，試圖解釋「我沒有加入xiejiao。」
「是的，大部分搞傳銷的也都這麼說。」李敏點了點頭。
「我……」史蒂芬張口再次想要解釋，但是他意識到如果他繼續這個話題只會一直在原地打轉，所以他當機立斷的掐斷了這個無用的爭論「我們能不能不糾結這件事了，還有我們要站在這兒敘舊嗎？」
「旁邊有一家咖啡館。」李敏想了想簡單的提議。
史蒂芬自從紐約離開以後就沒和他過去的那個上流社會圈子交流過，而且說實在的，他也沒怎麼對經營那個圈子的人際關系走心，所以他思來想去，這個現如今勢頭最好的游戲公司老闆可能是他踫運氣的最好選擇。
他們在一個舞會認識，跳了一支舞，盡管他們的工作圈子天差地別，但他們在之後幾次宴會上交談過幾次以後關系迅速升溫，然後交換了聯系方式聯系頻繁起來，令人難以相信的，本應完全沒有社交交際的兩個人關系融洽。可能主要是因為史蒂芬喜歡安靜的做事，而李敏對著電腦可以玩上一天不用人管正是他所需要的。
而現在，他就不太欣賞這種美德了，因為對方自坐下來點了一杯咖啡以後就掏出手機。史蒂芬組織了幾次語言，試圖對上對方的眼神，然後好開啟個什麼話題，然而對方一直低著頭毫不給面子讓他非常尷尬。
「好吧，讓我們來談談你找我的事情。」終于，李敏放下了手機，比史蒂芬更直接的詢問。
於是史蒂芬感覺很受傷，他捂著胸口「我就不能單純來看看你一下嗎！」
——等等，這語氣，這措辭，怎麼感覺這麼熟悉？
史蒂芬下意識的放下了手，李敏壓根沒注意到他一瞬間的尷尬，耿直的搖搖頭「我們還關系好那會兒你都不會這樣，史蒂芬，我們倆壓根沒有交際圈子。只是你需要擺脫你醫院的護士們，我需要擺脫我和搭檔的緋聞，於是我們決定每週抽一下午吃個飯。」
——原來我們的關系在你眼裡就是這樣嗎！
史蒂芬震驚了，他完全沒想到在對方的想像裡居然還能更冷血一點。三秒鐘以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吃驚的張著嘴，而這顯得太蠢了，所以他趕緊閉上了嘴。但這又對他接下來想辦的事情毫無幫助，於是最終，他挫敗的點了點頭「我確實有件事情想拜託你。」
李敏露出了果不其然的表情，挑起一邊眉毛。
「新的紐約市長在近幾天會舉辦一次宴會，你有收到請帖嗎？」
「有啊。」紐約市長上任慶功會，會邀請在紐約的各界名流，而李敏在她的圈子裡無疑是個名人。她不明白對方為什麼如此問，並且用閃亮亮期待的眼神看著她。
「……」史蒂芬眨了眼楮近半分鐘，差點把一隻路過的飛蟲眨到眼楮裡，於是他意識到對方大條的神經一如既往可能並沒有get到他的想法，他挫敗的嘆了口氣，試圖再次委婉「你有伴了嗎？」
「沒有，這個宴會沒要求一定要帶伴……」李敏話出口才看到對方沮喪的表情，於是她迅速的明白過來「你想參加這場宴會嗎？」
「不……我只是隨便……」史蒂芬迅速想起對方曾經給他講過的古語有雲敵進我退欲擒故縱，於是他又委婉了一下。
「哦。」
然而對方沒按套路出牌，只是點了點頭然後重新拿起手機，看起來是打算結束這個話題了，於是史蒂芬委婉不了，他隔著桌子迅速的壓在對方扣著的手機上，在李敏詫異的抬頭看他的時候露出他自認迷人的微笑「我有這個榮幸做護花使者嗎？」
「……」李敏挑起一邊的眉毛，有那麼一會兒史蒂芬非常害怕對方會問他為什麼，他總不能跟對方說實話，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不會第一時間相信他的，但萬幸對方沒有說這句話「你要進去做傳銷嗎？」
「什麼？！」
李敏對這個反應很滿意，於是她點了點頭「好啊。」
史蒂芬這會兒倒是更不安了，他驚恐的看著對方對他的上下打量「但是你不能穿著這個去……你還有禮服嗎？」
「我過去的衣服翻一翻應該還行。」史蒂芬老實的回答。
「宴會在明天，你還有一天的時間把自己打扮起來。」
「等一等。」史蒂芬舉起手，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對方的思路了「你居然就這麼同意了？」
「幹嘛不同意？」李敏睜大了眼楮看著他「你沒你想像的那麼沒有名氣，史蒂芬，你站在一場宴會的門口刷臉就會有人願意帶你進去，那還不如讓你欠我人情，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嗎？」
「……」史蒂芬再次被對方奇葩的邏輯打敗了，他目瞪口呆看著李敏站起來，車鑰匙在手指間轉「來吧，我送你回家。」
於是他迅速的清醒過來，對此頗為為難，本來他打算直接回尼泊爾去翻翻他那壓箱底的衣服，但對方好意想送他一程，總不能讓她開回尼泊爾去，當眾開門絕對會嚇壞小朋友，所以他推辭的說「我現在住在酒店裡，離這不遠。」
「……「李敏轉身準備離開的腳步停下來，她再次轉頭看向他，微微眯起眼楮「所以你真的變賣了家產為了加入傳銷組織。」
——怎麼這事兒就過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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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當然，史蒂芬最終沒有領李敏去什麼高檔酒店——這跟他現在身無分文毫無關系——感謝紐約正好是三大聖所之一的建築地。
李敏將車停在聖所門前的時候，疑惑的打量著那古樸的巨大雙開鐵門，然後轉頭看著拉開車門走出去的斯特蘭奇「你確定這是一家酒店？」
「是啊。」史蒂芬睜著眼楮說瞎話「一間比較傳統的特色酒店。」
「看著是挺傳統的。」李敏聳了聳肩，沒有過多的懷疑，這裡是紐約，一切皆有可能的地方。
以防對方再搞出什麼⼳蛾子心血來潮想跟他進去看看，史蒂芬迅速的走到大門邊，對她笑「謝謝你，到這兒就行了。」
「……好的。」看起來史蒂芬的擔心不無道理，李敏現在看起來頗為遺憾，甚至多瞄了聖所大門兩眼然後戀戀不舍「明天晚上，我來接你。」
「說定了。」史蒂芬又往後退了兩步然後試著委婉的趕走對方「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哦，可不是，我今晚還要開團。」李敏與其是對他還不如說是自言自語，史蒂芬有一半以上的詞句都聽不太懂。不過這不妨礙他支起八顆牙，把對方送離視線以後敲敲大門。
開門的是王，他只開了一條小縫，史蒂芬就鑽了進去，對著王詢問的表情說「我搞定了一半。」
「我聽到了。」王點了點頭，一臉八卦「你幹嘛不像她說的明天直接去門口刷臉？還能少欠一份人情。」
「不。」史蒂芬不花一秒鐘就義正言辭的拒絕了「那讓我看起來想一個被包養的小白臉。」
——所以你現在看起來哪裡不像被包養的小白臉了？！
*
旺達作為一名專職復仇者，當然肩負著守護世界和平和美好的責任。但是之前很長一段時間世界太和平美好了，好像紐約的反派們都決定度假休息去了，所以英雄們都很閑，平時只能做做扶老奶奶過馬路，上樹抓抓貓的工作。為此絕大多數的復仇者都給自己找了點別的工作，科學家們一個猛子紮進工作間不復返了，蜘蛛俠和鷹眼還有皮耶羅沒事去找了個兼職送外快遞。旺達作為一個強大的美少女戰士，決定做一個阿宅。
於是她在兩個月前玩起了名叫『庇護之地』的遊戲——這款多人在線角色扮演遊戲在三年前上市，以創新的引擎和玩法迅速風靡整個世界——並且迅速的混入了所在服務器的最強公會並成為一名主力輸出。
今天晚上公會的例行團本是位於地下的骷髏王墳墓，組齊二十五個人還是花了他們一些時間，不過作為一個配合默契吧並配備五甲經驗的指揮，他們的周常cd還是清的比較順利。
他們一路推到骷髏王李奧瑞克的王座之前，中途還好運的遇到了一個盜寶地精都摸了兩件裝備，然後在骷髏王從王座之上站起來，緩慢的走下臺階的時候，畫面晃動了兩下。
旺達花了三秒鐘意識到畫面晃動不是boss特效，而是實際意義上的電腦螢幕晃動了兩下。並且為了配合她表示這不是錯覺，電腦螢幕又晃動了兩下。
旺達聽到語音裡團長如此說的時候，擺在她桌邊的復仇者卡片在瘋狂閃爍，美國隊長義正言辭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復仇者，集合！」於是她按亮了自己麥克風，提醒道「我覺得不是地震，團長，是又有反派入侵了。」
團長沉默了一秒，然後在團裡高喊
旺達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她心如火燎，根本顧不上說一句話，她滿腦子都在問候這個不合時宜的反派的全家，並且抱著趕緊打完趕緊出去打架的心態瘋狂的按著自己的輸出宏。
兩分鐘以後，全副武裝的紅巫女氣勢洶洶的沖出房間，架勢不像是要去拯救世界反而像是要毀滅世界。
和她一起沖出大樓的皮耶羅攛掇的看著他姐的男朋友問「每個月不順那麼幾天？」
「如果你指的是女性生理期，不，旺達的生理期還有至少一周……」某奇怪配色的機器人男友一本正經的回答。
*
李敏看著電腦螢幕上骷髏王超長的死前咆哮，非常後悔當初設計了這個cg導致他們現在不能馬上摸裝備分贓。
她偷空往窗外瞄了一眼，正好看到天邊飛過的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有那麼一瞬間，李敏以為自己眼花了，但是又一團黑乎乎從她的窗前飛過，於是李敏不得不走到窗戶邊去仔細看。
然後她就看到了不止一個人影在住處小區的街道裡奔跑而過。
作為一個合格的紐約常駐居民，李敏顯示出了應有的淡定，摸出手機，在一個新的黑影路過的時候按下了快門。
starkphone的高清圖元迅速的抓拍到了這個瞬間，不過閃光燈的曝光補償也讓對方注意到了她，那一團黑呼呼的人影停下來，看向她，那個人形的東西周身若隱若現的黑霧縈繞的難以看清臉，不過李敏確確實實能感覺到對方投射過來的視線。
下一秒，那東西暴起撲向李敏，裹挾著一陣血腥氣味，但那鋒利的爪子最終只扣在玻璃上，引起一陣劃過玻璃帶起的尖銳聲音。
千鈞一發之際，李敏把窗戶甩在那東西臉上，而那扇玻璃出乎意料的抗住了壓力，嘩啦嘩啦抖動了兩下以後□□的一道劃痕都沒有留下。而李敏近距離的拍下一張特寫鏡頭以後，抄起立在床邊的『庇護之地』上市一周年玻璃渣嘉年華特別定制周邊『李奧瑞克的錘子』，打開窗戶照著那東西頭部一頓猛錘，動作一氣呵成毫不猶豫。
這個場景實在太過驚悚，把原本趕來想要保護平民的蜘蛛俠嚇得差點從牆上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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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第一次遇到李敏，是在很久之前，比瑪麗簡知道的更早。
大概三年前，彼得還在大學讀書，放假期間一邊扶老奶奶過馬路一邊琢磨著獎學金夠不夠下學期的學費。
在他心不在焉的在樓叢之中擺蕩的時候聽到了一個聲音，於是他不得不重新退回來，在一棟大樓停下來。
那時候還沒有屬於自己公司地盤的玻璃渣遊戲公司位於這棟大樓十一樓，比彼得大不了幾歲的年輕姑娘有一張漂亮的臉，厚重的頭發梳在腦後，雙手支在窗臺邊，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對他招了招手「是我在叫你，蜘蛛小子。」
那個時候彼得還太年輕氣盛會下意識回答「我不是蜘蛛小子，我是蜘蛛人……」用他那過於年輕的聲音。
「好的，蜘蛛俠。」姑娘翻了個白眼「我叫李敏，是個……遊戲公司的老闆。」
「是的，我認出了你們公司的標志。」彼得指著李敏辦公室牆壁上貼著的那個三片弧形組成的六邊形，這個標志最近風頭正盛，一個月前上市的mmorpg在一個月內席捲整個美國，即使彼得不怎麼玩遊戲也對此有所耳聞。
「那就好辦多了……我們最近在研究新的項目……想做一個act遊戲，有潛入元素，動作，信仰之躍，自由世界觀的那種……」
「你是說刺客信條。」彼得第一反應回答，他正好看到辦公桌電腦螢幕上暫停的巨大育碧標志。
「不，我們說的是更好的那種，有特色的，比如說可以在樓層之間快速移動的……然後我們發現現實中有一個非常好的實例。」李敏指了指他，然後補充道「我們的服務器絕對不是土豆做的，而且保證不會有那麼多bug。」
彼得想了一下自己卡在房頂上一半身體陷在牆裡的場景，覺得實在太美「我覺得……」
「我們想買下你的授權，做一部以你為主角的游戲。」
「……聽起來不錯。」彼得一瞬間改了口，絕對不是因為對方提到了『買』，好吧，一部分原因是，另一部分原因是想想有一部自己為主角的游戲聽起來很帥，而且這家公司看起來小有水準，或許不會做的很砸「但是我沒法收支票或者轉賬。」因為保密身份。
「我懂這個，我們可以準備現金，小面額，不連號，保證難以追查。」
彼得覺得這個話題聽起來有點不對勁，像是他一直看的特工電影裡經常出現那種遠走高飛的人會用的，不過確實是一個支付的好辦法。
「這是合約，你可以看好了再考慮，只簽遊戲改編版權。」
對方應對自如一氣呵成，彼得不得不懷疑對方蓄謀已久，他並不是學法律的，但是這份合約看起來確實沒有問題，不過話說回來他不確定蜘蛛俠的簽名有沒有法律效力，他可能最好去問問夜魔俠，於是彼得揮了揮手「我能帶回去研究一下嗎？」
「當然，只是別公佈出去就行。」姑娘對她笑了笑。
於是彼得將這一摞紙卷了卷用蛛絲吊著背到身後，準備離開，臨走之前不忘記確認「你們不會弄出那種卡牆bug的對吧？」
「不會的，我保證。」對方支起八顆牙回答。
就像現在，對方也支起了八顆牙，微笑的看著他，手裡還拎著那個剛剛敲散了不明生物的大殺器錘子。又看了一眼那東西讓彼得哆嗦了一下，然後才抬起頭看向微笑的人。
他當然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他們的老闆，今天下午他們還一起開會來著「b……b……」他差一點就叫出口了，但是他蜘蛛感應幫助了他，所以他迅速的意識到並且改了口「best friend！我是你們的好鄰居蜘蛛俠，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你在曼哈頓住？」
「什麼？為什麼這麼問？」彼得不太明白對方為什麼會這麼問，於是他謹慎的回答。
「因為都這個點了，你還在這附近晃悠。」
「呃……我正好有點事。」彼得躊躇了一下隨便搪塞了一下，他總不能說今天下午開完會以後mj就幫他報了個舞蹈班這會兒才下課。
「正好，你可以幫我一個忙。」李敏擺弄了一下手機，把剛剛拍的照片發到推特上，然後對蜘蛛俠招了招手。
「你要做什麼？」彼得的蜘蛛感應在瘋狂的響，所以他沒動，只是舉起兩只手讓自己看起來像是板鴨「有話好說，別動錘子。」
「哦哦哦，不是這個。」李敏迅速的放下錘子，揮了揮手機「你應該還記得三年前你給過我們授權……」在彼得點點頭以後，李敏繼續說「我只是想請你拍一段視頻做宣傳。」
「遊戲已經做好了嗎？！」雖然彼得早就知道了內部消息，但是作為蜘蛛俠他還得裝作很興奮。
「是啊，即將發售了。」李敏回答他，然後想了想補充「能保密嗎？」然後又想了想「算了，隨你吧。」
——這是什麼意思？不相信我的保密工作嗎？人與人之間的基本信任呢？！
彼得感覺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成噸的傷害，於是他捂著胸口。
李敏不是很能理解蜘蛛俠面具如何能做出如此多生動的表情，但是對方確實字面意義上的把沮喪寫在了臉上，於是她抓緊時間補救「這正好能替我們做宣傳了。」
「好咧。」只需要一秒鐘，蜘蛛俠睜大了眼楮又恢復了生動的表情，並且跳到李敏身邊的牆壁上，入了手機鏡頭「呃……我應該說點什麼？」
「隨便說一點。」
「好吧，感謝tv，感謝所有tv……我的意思是，感謝玻璃渣遊戲公司……」
*
在蜘蛛俠錄制小視頻的功夫，復仇者們正在滿紐約的尋找這場突如其來的入侵的源頭。
最先找到源頭的是快銀，他迅速跑遍了全城然後在一棟研究所大樓裡看到了一個泛著紅光怎麼看也是大寫『危險』的半開傳送門，以及旁邊陷入癲狂的顯然是始作俑者的科學家。
於是他呼叫了其他隊友，並且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我們是不是應該找神奇先生？我是說，技術上這玩意看起來是一個傳送門，按職責來說好像是歸隔壁管，所以這不涉及版權問題嗎？」
「我們跟隔壁的綠燈不一樣，拯救世界不劃片管理，皮耶羅。」耳邊的通訊器傳來另一邊一本正經的回答「而且神奇四俠最近出去旅遊了……當我說他們出去旅遊，意味著他們現在不在能通訊範圍的空間裡，所以這件事兒得我們自己處理。」
於是快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恨傳送門，我恨晚上搞研究的科學家。」
「你對科學家有什麼意見嗎？」被地圖炮擊中的鋼鐵俠迅速的表示了不滿。
「我對晚上搞研究的科學家沒意見，但是我對晚上瞎搞出事的科學家意見可大了去了。」快銀迅速的澄清，並且高興的聽到通訊裡有一堆贊同的聲音「所以我們現在有什麼好方案了嗎？」
「實際上，我有一個可行方案，這是一個魔法傳送門。」這個突然出現的聲音在快銀背後，嚇得他在整個屋子裡轉了一圈才停在對方面前。皮耶羅看著這個穿著奇怪東方服飾的美國人詢問了所有人在第一時間本能會問出的問題「你是誰？」
「我叫奇異，是個醫生。」
於是史蒂芬在接下來聽到快銀按著通訊器說「夥計們，我這有一個奇怪的博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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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直到晚上七點多才到達聖所門口，她車都沒有下就看到史蒂芬從裡面走出來。於是在對方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的時候，李敏驚訝的挑起一邊的眉毛「時間趕得剛剛好。」
「湊巧罷了。」史蒂芬回答她，他才不會告訴對方自己等了挺久，繞著聖殿走了好幾圈看得王都眼暈了。
「昨晚睡得怎麼樣？」李敏重新打著了火，點起發動機，隨便扯起一個話題。
不料這話題正好按在史蒂芬七寸上，他不由的吐了口氣，連身板坐的都不那麼直了，想著昨天兵荒馬亂從床上被拖起來處理某個半夜睡不著覺瞎琢磨的瘋狂科學家留下的爛攤子，史蒂芬就覺得腦闊疼。
雖說科學家瞎搞是被動本能，但是瞎搞也要按照基本法，好好的相信科學不好嗎，沒事擺弄什麼魔法物品，還亂開傳送門，這年頭跨時空度假不需要護照的嗎！
史蒂芬將這些到嘴邊的吐槽咽回去，雖然生氣但依舊保持微笑的回答「還行吧。」
「昨晚那麼大動靜都沒驚動你，睡眠質量可真不錯。」李敏驚奇的往史蒂芬的方向看了一眼。
「……」史蒂芬的眼角抽搐了兩下，但依舊保持良好的風度張嘴瞎編「昨晚的危機沒有威脅到我們那條街。」聖所的防護咒可牛逼著呢一般魔法生物可突破不進去。
「那真好，昨晚有東西到我們那個小區了。」
「有人員傷亡嗎！」聽到這個史蒂芬坐直了，表示出了非常的關注。
「沒來得及，蜘蛛俠到了。」雖然他其實也沒來得及做什麼。
*
他們到達會場的時候，時間剛剛好，史蒂芬秉承著紳士的作風，先下車來為女主人開門，李敏搭著他的手踏出來。這會兒史蒂芬才看清了李敏的著裝，她穿著一件深藍色禮服，單肩斜披，系著一條小領巾，裙擺刺繡有那麼點中西合璧的味道。
李敏調整了一下高跟鞋踩地的角度，這才站穩，整了整自己的發帶問「效果如何？」這是瑪麗簡替她選的搭配，她還是挺願意相信這個前職業模特的審美。
「挺好的。」史蒂芬上下打量了一番，點點頭，然後又想了想糾正「完美。」
「很好。」李敏滿意的點了點頭，同時也禮尚往來對他的著裝做出了評價「你看起來也不錯。」她伸手拍了拍史蒂芬胸口的衣兜「玫瑰是亮點。」
「謝謝，我也覺得。」史蒂芬在李敏轉過頭去的時候翻了個白眼，這只玫瑰是從聖殿的花園裡順出來，為了此他跟王鬥智鬥勇打了一下午的遊擊。
這場宴會與其說政見交流會，更像是慶功會，除了開頭的新任市長例行答謝，就是完全自由的交流時間，而市長忙著穿梭席間與各界名流打照面。
史蒂芬在來這裡之前制定了一個系列的計劃，從a到z，又從z到a，甚至包括天上突降隕石或者反派突然入侵都囊括進去。然而事實證明，他想得太多了，他根本就不用那一百八十多種套路來吸引市長的注意力，這個曾經極富盛名的醫生的重新回歸已經是爆炸新聞，市長直接走向他，和他握了握手禮貌的詢問「斯特蘭奇醫生，您回來了，我聽說您之前去了東方求醫，看起來已經大好了？」
於是史蒂芬拿出了他經歷大小手術的定力，面上波瀾不驚氣定神閑談笑風生，腦子裡嘩嘩翻閱著他曾經看過的那些書。
感謝聖殿裡深不可測的館藏，不僅囊括了世界上絕大部分種類的法術資料，還有其他一些有用的東西，比如神棍的自我修養，算命一百八十禁忌用語，風水堪輿與五行八卦，大眾心理學，趨利避害語言藝術……——據王說，這都是為了讓那些學藝不成的菜雞們以後出去還能有個看相算卦的謀生手段。
現在，史蒂夫非常慶幸自己涉獵廣泛正好用的上，和市長握手的時候就摸到了對方指根那枚目標戒指，於是他的手順勢一翻，從善如流的摸了把椅子坐下，露出了十分神棍的笑容「實際上我游歷東方，學習了一些中醫的先進療法，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幫您稍微看看？」
*
李敏在拿起今天的第二杯隻果氣泡飲料的時候，有人來向她搭訕「一個人嗎？」
李敏迅速的瞥了一眼一三層外三層的人群，轉頭對搭訕她的人的方向，想要開口拒絕。然後她才注意到，跟她搭訕的可不是普通人。
天底下能駕馭騷包粉色襯衫配白色西裝的男人不多，托尼•斯塔克絕對是其中之一。這個男人有錢又好看，有一雙女人看了都會嫉妒的漂亮眼楮。
於是，對美好事物沒有抵抗力的李敏一秒鐘淪陷了，她迅速的搖搖頭「是啊，一個人。」
於是斯塔克微微一笑「我的幸運日。」同時向她伸出手「跳支舞？」
於是李敏從善如流的伸出了手，無視了會場內其他百八十個女人羨慕嫉妒恨的眼刀，站起來跟著走進舞池。
「我現在可以問問題了嗎？」他們在舞池裡晃悠了一會兒以後，李敏詢問，並且在托尼挑起眉毛洗耳恭聽的表情中說「我們之前沒有見過。」
「理論上來說，你一定見過我，在各種各樣的新聞報道裡……呃……你繼續？」
「但是你不認識我，我們沒見過面，所以您這樣一位英雄，找我做什麼呢？」
「叫我托尼，我可不是什麼英雄，而且我其實挺願意結識你這樣的實幹的美人的。」托尼如此解釋，並且眨了眨眼楮。
但是這次他那大眼楮沒能順利蒙混過關，李敏依舊歪著頭一臉懷疑，過了一會兒嘆氣「如果你是想問蜘蛛俠賣給我們的遊戲版權，大可不必擔心，雖然我們當時談的買斷合同，但我們給了一個合理的價格，並且承諾絕對不會有惡意抹黑人物形象的情節出現。」
「……」托尼眨巴了兩下大眼楮，內心吃驚的一逼，他原本想要談的不是這個，但是萬萬沒想到這會兒還能有巨大收獲，於是他張嘴，想要再問點詳情。
但他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被一片騷動打斷了，連和他一起跳舞的李敏都越過他的肩膀去看他身後的方向。
於是托尼也扭過頭去，看到布魯斯•韋恩正挎著一位高挑美麗氣場逼人的女伴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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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發現他的兩個助手在玩兒同一款遊戲的第二天，迪克就戰戰兢兢將遊戲上交給了蝙蝠俠。於是布魯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裝機玩了玩，結果一周目就在翻牆逃跑的時候被獄警當場抓獲得打出了bad ending。於是他又不信邪的開了個新檔，結果在賄賂清潔工的時候被打了小報告抓去電療。
堂堂蝙蝠俠，正義聯盟智力擔當兩次栽在一個小破遊戲手裡，這簡直是對他能力的污蔑，宇宙裡最大的笑話。於是布魯斯重視了起來，勢要為自己智力討個說法
然後在第三周目，他想起了迪克和提姆曾經談論的刷心理醫生好感度方法，上論壇查攻略，兢兢業業，結果打出了心理醫生黑化扭曲把他關進小黑屋的結局。
——臥槽這個遊戲怎麼還有這種毀三觀走向的？！
布魯斯看著遊戲盒子右上角印的大大的紅色『18』標記，陷入了沉思，他覺得自己可能跟別人打遊戲的姿勢不太一樣。
自那以後布魯斯在家裡宅了整整一周，除了晚上的夜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閉門謝客，開著三台電腦同時看著劇情攻略，攻略視頻，以及網上剖析的遊戲地圖，一點點對著研究時時保存進度，筆記記了三本，終於在打出17的不同姿勢的be之後引發暴動逃出生天。
在看著開車撞出大門開向通往哥譚的康莊大道的cg的時候，布魯斯忍不住想要歡呼，此刻他終於理解了謎語人，企鵝人，急凍人，黑面具等人在走出阿卡姆那一刻喜不自勝的表情。
然後他想起了他們邁出大門沒有一裡地就被自己踩翻車蓋重新投入瘋人院的真實結局，不由得鞠了一把同情的眼淚。
「恭喜你，布魯斯老爺？」阿爾弗雷德正好送來了咖啡，他看著螢幕上的結束字幕，露出老父親的微笑「很高興您又找回了久違的童年。」
「什麼？我才沒有沉迷遊戲。」布魯斯當然聽懂了老管家話裡的嘲諷，他試圖澄清，並且試圖不引人注意的將他那比研究正義聯盟弱點對策還要厚的三本筆記踢到角落裡，並且換上了嚴肅正經的語氣「不過我確實從這個遊戲裡發現了幾處問題，明天我會和戈登警長認真談一下重建瘋人院的時候需要彌補的安全性漏洞。」
阿爾弗雷德維持著自己的慈祥的微笑，完全一副『你開心就好』的表情「那麼您做了一周的山頂洞人，是否考慮出去見見陽光？外界已經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猜測。」
布魯斯一聽，馬上重視起來，這可是個非常嚴肅的話題，為了經營好他對外的一貫形象，他點了點頭並且詢問「今晚有什麼我能參加的活動嗎？」
「今晚紐約新任市長舉辦了一場宴會……」
布魯斯翻了個白眼剛想說，隔壁村選村長跟我哥譚小王子有什麼關系，就聽到老管家沒說完的下半句。
「我看到名單裡有玻璃渣遊戲公司的老闆李敏小姐。」
於是布魯斯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瞥了一眼螢幕上游戲結束後掛著的大大的玻璃渣標識，迅速的摸出電話，聯系他在紐約的熟人「戴安娜，你今晚有空嗎？」
*
李敏實際上並不是在看布魯斯•韋恩，她看的是韋恩帶來的那個女伴。
戴安娜憑借著自己隨便一件裙子穿出晚禮服氣質的天生麗質，連妝都不用怎麼畫，所以李敏當然非常輕易的認出了她的助理。
但是托尼並不知道，他以為李敏的關注重點和其他人一樣，所以他假裝吃醋「看起來我的魅力還不夠，讓你感到無聊了。」
而李敏依舊直勾勾的盯著走下舞池的兩個人，回答非常漫不經心，根本就沒有在意托尼的話的點了點頭「是啊，誰不喜歡看美人。」
——紮心了老鐵。
托尼這是對他男人魅力的最大質疑，他在一定要想辦法扳回這局，秉承著真男人就該正面剛的原則，他帶著李敏轉了個圈，往布魯斯那邊靠過去。
而布魯斯看起來正有和他在舞池裡一決勝負的意思，也帶著自己舞伴靠過來，很快兩組人馬並駕齊驅，大眼瞪更大的眼，而托尼聽到李敏嘆息了一聲，羨慕的語氣說「看她這麼穿我都想買一條同款的裙子了。」
托尼︰？？？
就在這時候，一曲即將終了，於是布魯斯挑起一邊眉毛，對托尼戲謔的笑著提議「交換舞伴？我的朋友是你的粉絲。」
戴安娜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底翻了個巨大的白眼，但面上保持著微笑，告訴自己她是來給朋友幫場子的，不是來砸場子的。
托尼找上李敏是因為昨天晚上那場騷動以後，蜘蛛俠爬過來問他認不認識李敏，托尼在這之前從來沒有關注過遊戲產業，所以對這個名字聞所未聞，於是他老實的回答不認識。
彼得看起來對此有點失望，卻也沒再說什麼，但是這個問題引起了警覺，於是托尼決定稍微做點功課。這也是為什麼他今天會專門來找人搭訕。
「好啊，行吧。」托尼這會兒翻起白眼，但點了點頭，雖然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套到了有用的資訊，但是今晚的收獲已經足夠了。這會兒布魯斯提了一個建議，而李敏看起來並不排斥，所以按照江湖道義禮尚往來，他不應該拒絕，所以他點頭同意。
在曲子的最後一個節拍上，兩組人旋轉錯身，兩個人的分別把女伴推了出去。
按照彈道預測軌跡，他們應該如預料中那樣交換舞伴進行下一段。
但是，預計這個詞通常都伴隨著一個但是，一隻手突然出現，強勢出鏡，橫插一杠，一抓一撈就把李敏帶跑了。
這個突然出現的情況下所有人都蒙逼了，只有戰鬥反應驚人的亞馬遜女戰士運用她超強的直感，趨利避害，帶著布魯斯多轉了半圈，於是立場對調，被推出去的一臉懵逼的布魯斯直接拽上了托尼僵硬的伸著的手。
於是，倆人嚴實合縫的拉在一起。
周圍一片抽氣的聲音。
新的曲子再次響起來，為了不引起更大的騷動，避免明天的新聞頭條變成『斯塔克與韋恩不歡而散，疑似商業危機？』倆人只能拉起手，微笑著踏起舞步，相視一笑，看起來和諧而不失禮貌。
10.好評率9%
就跟所有其他人一樣，李敏對這個突然出現的變故毫無準備，反應不及。當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帶入一個新的懷抱裡跟著對方的舞步慢慢搖擺起來了。
她抬起頭，看著這個比她高了一頭的男人，首先看到的是裁剪的當的棕色條紋西裝，胸前口袋裡白色的領巾，然後是刀削斧鑿的下巴輪廓，精製的五官，燈光下可以落下陰影的睫毛。
於是李敏再次倒抽了一口氣，為今天看到的第三位帥的過分的臉而震驚——另外兩個是托尼•斯塔克，布魯斯•韋恩，史蒂芬都要排到後面去——然後，她的嘴不受控制的吐出一句「我覺得我已經把今年對美的欣賞額度用完了。」
這張帥的慘絕人寰的臉的主人微微低頭，棕色的眼楮裡像是深藏了宇宙一樣的深邃，帶著上位者的淩厲，此刻卻因微笑而眯起，「我不需要這些贊譽，都是毫無用途的身外之物。」
李敏看著對方薄的稍顯刻薄的嘴唇彎起一點點，看得出是刻意控制到禮貌程度的微笑，毫不顧忌形象的翻了個白眼，對方並沒特別在意，而是看向了一邊，於是李敏也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在他們旁邊不遠的地方，兩個世界前十的富豪正在明爭暗鬥的較勁。他們對彼此僵著一張可以上任何雜志封面的笑容，但腳底下都不閑著，試圖爭奪男步，並在這個過程中對對方昂貴的皮鞋毫不留情的下腳。
戴安娜已經悄無聲息的退出舞池，拿著一杯氣泡酒在旁邊看戲。
「毫無意義的爭鬥。」帶著她跳舞的男人發出嗤笑的嘲諷作為評價。
而另一邊，正在明爭暗鬥的倆人正在暗地裡相互較勁，他們握在一起的手相互碾壓著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腳底下的皮鞋大概這次宴會之後就徹底報廢了。但是他們都不願意退讓，為了男人的榮耀繼續別扭著相互踩腳，同時對對方發出一重重眼刀，同時從笑的僵硬的牙縫裡擠出對話。
「布魯西，什麼風把你吹到這裡來的？」
「怎麼，紐約是你家開的嗎，我不能來嗎？」
「可憐的小寶貝，你最近幾天都沒什麼動靜，每個月那麼幾天？」托尼繼續調笑。
「怎麼？你的『間歇期』這麼久？」布魯斯毫不遜色反唇相譏，同時保持著面上的良好風度。
托尼張了張嘴下意識想要再次嘲諷回去，但是最終他忍住了，因為現在有一個更需要他們關心的問題需要討論「我覺得我們的重點應該放在我們被半路截胡的目標小姐身上。」托尼壓低了聲音說，確保旁邊的人聽不到「你肯定不只是簡單的為了爭奪我的舞伴來的。」
「興許我就是為了看你出洋相。」布魯斯下意識的頂了一句，但是並沒有深入討論下去，他也同意對方的說法，並且在轉圈的時候已經偷偷的向旁邊瞄了好幾眼了。
而除了確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確實很帥以外大約可以與自己較量一下以外，他對這個人完全沒有任何印象，而托尼的表情看起來更為的詭異，看起來是震驚而非茫然，所以他放棄了猜測直接詢問對方「你認識這個人嗎？」
「你絕對想不到這個人是誰夥計。」托尼的視線依舊忍不住的飄向旁邊，用不可置信的誇張語氣，像是讀莎士比亞的詩一樣戲劇的語氣說「我猜這個世界上見過他真面目的人不超過五個。」
「所以，這個人到底是誰？」聽著托尼這樣的賣關子，布魯斯有點失去耐心了，他用極度嚴肅的語氣警告對方自己不想再貧下去。
於是，托尼克制的收回了飄向另一邊的視線，也換上了嚴肅的語氣說「維克多•馮•杜姆。」
這個名字讓布魯斯頭腦裡屬於蝙蝠俠的警鈴大作。
*
「所以，今晚要不是我的幸運日，要不就是我做了點什麼才吸引力了這麼多美人的注意力？」
「？」男人低下頭，微微挑起的眉毛顯示了他的疑惑。
於是李敏採用了更簡單直白的說法「你們來找我什麼事？我就是個做遊戲的，你們對我的游戲平衡性不滿意嗎？」
「……」男人挑起的眉毛皺起來，似乎並不是很喜歡的她的說法，並且用傲慢的語氣回答「我做事只是因為我想這麼做。」
「你的意思是你不為了任何事。」
「我的意思是我跟其他人沒有共同的興趣愛好，也不關心他們為了什麼找你。」男人的回答頗為耐心，但能聽出一股子屈尊降貴的味道來。
這回輪到李敏挑起眉毛了「如果你來這兒只是順便跟我跳個舞，你本來是想幹什麼？」
「我原本是來回收一件法器，但我看到已經有人在做了。」男人意味深長的往新任市長的方向瞄了一眼。那裡已經不再擠滿人，史蒂芬也不在那邊。
而當李敏看過去的時候，市長的眼神正好對上他們的方向，看起來躍躍欲試想跟他們說點什麼，而李敏相當確定他有興趣的絕對不是自己，而史蒂芬坐在舞池旁不遠的位置上也看著他們，臉色並不是很好，出於對今晚男伴的尊重和趨利避害的女人直覺，李敏提議「我覺得我們應該在成為關注重點之前降低點存在感。」
而這個傲慢的男人哼了一聲，對此建議嗤之以鼻，但是卻令人驚訝的沒有拒絕她的想法，而是點了點頭「如果你想。」
李敏如小雞啄米的點了點頭，於是在這個曲子最後一節的音樂中，她聽到對方說「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完成最後一小拍，轉一圈，我會抱住你。」
「……」李敏挑起一邊眉毛看對方，但是身高優勢在對方手裡，光線照在他的臉上，留下半面深邃而偏執的輪廓，於是她嘆了口氣「行吧。」
男人微笑著伸手將她轉出去，然後拉回來，以摟住她的腰作為這一曲的結尾。
李敏迅速的站直，想要在下一曲響起之前離開，史蒂芬站起來準備迎接她。但是在她抽身離開之時，對方抓住了她的手，這讓她非常震驚，迅速的回頭去看。而這個棕色頭發的男人只是拉著她的一隻手，兩根手指恰好掐在她食指指根。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指根的那一圈白色戒指痕跡，在放手之前在手背上印下紳士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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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芬迎接她的時候臉上露出非常的擔憂神情，這讓李敏不明所以。史蒂芬拉著她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關切的詢問「你還好嗎？」
「我挺好的。」李敏眨了眨眼楮。
而戴安娜也摸了過來，坐在她的另一邊，同樣用壓低了的聲音仿佛特工接頭一樣神秘兮兮的詢問「這會是個麻煩嗎？我們需要準備公關檔嗎？我以為你準備和斯特蘭奇醫生復合了？怎麼又搭上了杜姆？」
史蒂芬看向戴安娜︰「……你這問題讓我很尷尬。」
李敏︰「我沒打算復合。」
史蒂芬又扭頭看李敏︰「…………你這回答讓我更尷尬了。」
然而李敏沒理他，繼續和戴安娜討論「誰是杜姆？」
於是戴安娜和史蒂芬都震驚了，躲在廁所湊在一個通訊器旁聽這段對話的托尼和布魯斯也震驚了。
戴安娜︰「你不認識杜姆還和他跳舞？」
史蒂芬︰「你倆還談的風生水起？！」
李敏︰「？？？所以這個人怎麼了嗎？」
於是史蒂芬和戴安娜交換了一個眼神，雖然他倆並不認識，但是他們在這一刻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親人的感覺。
戴安娜率先說︰「剛剛搭訕你的那個人叫維克多•馮•杜姆。」
李敏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於是史蒂芬坐不住了，他一拍大腿決定趕緊揭露這個全世界都知道答案「他是拉托□□亞的君主，毀滅博士。」
這個名頭可就耳熟能詳了，作為一個紐約人，瞭解各種各樣的超級人類有時候比認識總統還有用，至少在紐約又又又被炸的時候可以根據反派的特點進行風險規避，所以李敏顯得很吃驚「那不是個反派嗎？」
老闆終于get到華點讓戴安娜差點喜極而泣，她松了口氣補充「是個有外交豁免權，住大使館的反派。」
李敏點了點頭捧著臉陶醉的嘆了口氣「明明可以靠臉吃飯，非要走反派路線，真可惜。」
聽到這樣的評價，戴安娜神色復雜。
從來沒得到過這樣評價的史蒂芬臉色發青。
*
與此同時，宴會之外，托尼正堵在門口如臨大敵。
當然，杜姆作為世界上第二聰明人，一位優秀的法師，完全可以選擇不走門或者自己開個門離開。但是今晚看起來他心情不錯，所以他選擇了鋼鐵俠埋伏的那條路，並且耐心的停下來「你有話想對杜姆說。」
「你的目的。」托尼靠在過道的花崗岩立柱邊，手插在兜裡，表情如臨大敵，也不廢話。
「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但是，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斯塔克，我沒有任何惡意。」
「好消息，世界上最危險的反派毀滅博士告訴我他沒有任何壞計劃，我信了你的邪！」托尼翻了個白眼，毫不掩飾。
「我明白你的顧慮，斯塔克，但我已經放棄了征服世界的計劃，太無聊了。」杜姆重新邁開腳步向門口走，一邊說。
「說得好像你征服過世界一樣。」托尼猶豫了一下，然後跟上了他，小聲嘟囔。
他的音量不大也不小但是剛剛好在杜姆的聽力範圍內，他為此停了一下腳步，而當他回過頭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嚴格管控後的表情「我們的這顆星球恰好處於星際跨緯度能量的交叉口，會有各種各樣不符合我們世界遠離的東西掉入，我只是想確保那些東西落到能掌握它們的人手裡，就比如你們昨天晚上處理的那件東西。」
托尼震驚了，他睜大了眼楮看著杜姆的背影，不知道應該先驚訝于杜姆知道昨天的事情，還是杜姆轉了性子居然沒有試圖將所有的東西據為己有，最終他咽下了這些吐槽決定問更為實用的問題「你知道那是什麼？」
他們昨晚消滅了傳送門以後發現了一個水晶球，這個金黃色的水晶球裡旋轉著某些靚麗的霧氣，比最昂貴的飾品商店裡的玻璃球還要好看，但沒人知道這東西的來歷，所以他們把這東西交給了專業人士，奇異博士把它帶回去研究了。
「那就是我之前說的，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強大物品之一。」杜姆回答他，聲音裡聽不出任何的欺騙，不過話說回來他也不確定杜姆會不會欺騙，因為在印象中毀滅博士很少說謊，因為當他不想說的時候，沒人能逼它。
「我該驚訝於你這麼慷慨不想把它據為己有嗎？」托尼忍不住吐槽。
「就當是我的誠意吧。」杜姆踏出門去的時候，一扇傳送門正從他正面張開，托尼甚至能看到門那一頭奢華宮殿裡的風景。
於是他停住了腳步，問「最後一個問題，我記得聽裡德說過，你的臉毀的慘不忍睹了。」
「本來是，但現在好了。」杜姆回答「你該對我有點信任，復仇者。」
「絕對不可能。」托尼迅速的回答，毫無猶豫。
而杜姆沒有為此而憤怒，他甚至轉身對托尼微笑，並且絲毫沒帶嘲諷「那真是遺憾。」
*
史蒂芬謝絕了李敏送他回去的好意，直接開了個傳送門回去了，他急著將剛剛換到手的東西送回聖所去。他今晚趁著給市長看手相胡說八道的時候用一枚高仿換出了這個真品，但是他並沒有認出這件東西的實際用途，所以他覺得可能需要回去找王商量一下，畢竟圖書管理員是一個非常牛逼的職業。
而王果不其然也沒有休息，而是等在聖殿門口，在史蒂芬一落地的時候就走上前去詢問「看你這個表情我就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失手了？」
「你這麼說總有一種我們在幹壞事兒的感覺。」史蒂芬白了他一眼，然後小心的從亞空間裡將東西拿出來，魔法包裹著這枚小小的指環，緩慢的落到他的手心裡。橙色的魔法光線消失，史蒂芬兩根手指撚著指環將戒指上的瓖嵌石頭沖著王，好讓他看清「我覺得這不像是人工的魔法石頭。」
「確實不是。」王湊過去，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個放大鏡仔細地看石頭上雕刻的紋理，然後開了一個一臂大小型傳送到圖書館，掏了一門書過來。
史蒂芬在王嘩啦嘩啦翻書的時候瞄了一眼書名《凱恩之書》「我怎麼沒看過這本書？」
「圖書館裡你沒看過的書多了去了。」王白了他一眼，繼續嘩啦嘩啦的翻書。
史蒂芬聳了聳肩「誰是凱恩？」
「不知道。」王搖了搖頭「可能是古一法師的某位朋友吧……這裡！」然後他翻定了某一頁，展示給史蒂芬看「這是黃道黑曜石。」
史蒂芬看到那一頁上的圖解，石頭上的刻文和史蒂芬手上的戒指一模一樣。然後他繼續飛快的瀏覽，看到了這件東西的功能「這上面寫這東西可以縮短魔法的準備時間。」
王︰「是的？」
史蒂芬︰「那這是一件非常好的東西對吧？對所有的法師而言。」
王︰「當然？」
史蒂芬︰「杜姆居然不想要它，你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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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的清晨原本是非常美麗的開始，陽光明媚，無風無雲。
si的ceo佩普•波茨女士在早餐時間無意中翻了一下早報，在看到頭條下配的那張佔據半個版面的照片的時候眼前一黑，差點沒背過氣去。於是她臉早飯也省的吃了，穿上她最穩最高殺傷力最強的高跟鞋，夾著這張報紙氣勢洶洶的沖進了復仇者大廈，直奔地下實驗室。
窩在地下實驗室一晚上的人對危機毫不自知，在她走進來的時候之前鋪滿螢幕被劃到一邊，托尼的臉從桌子後面露出來，對她的到來非常驚奇。
「你昨天晚上參加了新市長的宴會。」佩普開門見山的說，她才剛剛平復了自己看完頭條以後的窒息感，沒心情跟他打哈哈。
「是的，我按照你的要求老老實實參加了。」托尼撇頭看了一眼他從宴會回來以後隨便搭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回答，並且把那件被他□□了一晚上的昂貴襯衫的袖子毫不在意的卷起來「你看起來怎麼不太高興？」
「因為這個。」佩普嘆了口氣將帶過來的報紙甩過去。
托尼從臉上撕下那張報紙就看到他和布魯斯手拉著手的照片刊登在頭條上，於是他那世界前十的聰明大腦迅速的猜到發生了什麼，有點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這是個心虛的表情，佩普實在再明白不過了，於是她板著臉抱起手臂「托尼，如果你想要出櫃隔壁的韋恩，至少要先跟我說一下，不然媒體會認為我們兩家要搞壟斷，造成對市場不利的沖擊。」
佩普一副擺事實講道理的樣子都要把自己感動哭了，然而鋼鐵俠並沒有賣帳，他吃驚的看著自己曾經的助理，覺得自己還是太不瞭解她了，同時他意識到自己不趕緊澄清恐怕就在也說不清了，於是他趕緊舉起雙手「等一等，佩普，你的車 的太快了，我跟不上。」
「我都不知道是該驚喜還是驚嚇了，居然還有你托尼•斯塔克跟不上的車速。」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托尼翻了個白眼「我沒打算出櫃，那是個誤會。」
「……」佩普對此的反應只是挑起一邊的眉毛一臉『呵呵我怎麼就不意外』的表情。
托尼完全沒有感覺到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他一邊前前後後的翻著報紙一邊繼續說「而且這記者壓根不會抓頭條，毀滅博士在現場，而且厚著臉皮跟我們搶舞伴居然連個新聞版面都沒上。」
佩普覺得頭更大了，她倒是非常慶幸新聞沒把毀滅博士報進去，兩個世界前十土豪和一個國家君主搶一個女伴，這特麼得是多丟臉的一件事兒，他們si丟不起這個人。
想到這，她掐了掐鼻樑，換上強硬命令的語氣「你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兒？」
「我們要不先裝死，看韋恩企業怎麼應對再照抄。」托尼轉了轉眼楮賠笑。
——復仇者有這種人做領導吃棗藥丸。
佩普絕望的想，然後她覺得要不撒手不管了，閉上眼楮當這事兒沒發生過。但她的職業道德不允許自己這麼做，所以她還是盡職的問「所以那個被你爭奪的可憐女士是誰？某個名模？小報記者？老天，你不會去勾搭了韋恩先生帶來的女伴吧！」佩普為自己的猜想而窒息，她就不應該放托尼•斯塔克一個人去宴會。
「想什麼呢，我是那種人嗎？」
「我記得上一次你遇到韋恩先生的時候，也是坐下沒有兩分鐘就開始對對方的女伴調情。」佩普毫不留情的指出，然後走到托尼面前，揮了揮手將他之前隱藏起來的虛擬螢幕全都拉開。然後發現那並不是什麼設計圖紙或者公司文件，而是一些新聞，公司概況等等。
佩普將其中一份人物簡介拖出來，看著那期名利場封面上的姑娘，那姑娘不像是平時那些模特和明星，穿著一件很普通的衣服坐在辦公桌後，看起來有幾分宅的感覺，於是她挑起眉毛問「你換了口味了？」
「你總這麼看我讓我很傷心。」托尼嘆口氣，將那個封面人物撥到一邊，扒拉出來一份公司概況，讓佩普看著上面的遊戲製作公司的標簽，解釋「我昨天知道這家公司買了蜘蛛俠的遊戲版權，我當然得關注一下。」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從昨天晚上杜姆橫插一杠從他手中劫走李敏那一刻起，問題就不僅僅是一個游戲場老闆這麼簡單了。
他深信杜姆不會臨時起意，所以那個姑娘一定有點什麼特別的。
就在他的話音還沒落時，一條新的提醒彈出來，他昨晚研究了一下這家公司，編寫了一個篩選程式，而現在這條篩選程式給他提供了一條最新消息︰《玻璃渣遊戲公司新作公佈，動作游戲主角竟為蜘蛛俠？！》
*
李敏今天一早也因為一條消息而焦頭爛額。她一到公司，瑪麗簡就沖了過來，帶著一個網頁上的小視頻。
李敏首先關心了一下，不是熱搜第一。
於是她嘆了口氣。
mj︰「老大你這一臉失望是怎麼回事？」
李敏抬起頭，一本正經的回答「要上就上頭條，不然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怎麼回事？！
瑪麗簡迅速的搖了搖頭，把這種奇怪的觀念擠出腦子，拉回正題「重點是我們被蜘蛛俠劇透了！」原來的計劃中，《蜘蛛俠︰絕地反擊》這部遊戲準備當做嘉年華的壓軸大戲宣佈，然後在明年年初正式發售。但現在消息被過早的捅出去了。
這個小視頻大約是昨天晚上拍的，蜘蛛俠在紐約帶小學生過馬路的時候和學生們閑談，其中一個小孩子表達了以後想獲得蜘蛛俠一樣的能力。
於是蜘蛛俠有點飄飄然了「我不知道，這可能不是個好主意，因為被咬的時候還是挺疼的，不過如果你們想體驗一下我的生活，過兩天玻璃渣企業會出一款遊戲……呃……我沒有鼓勵你們打遊戲的意思，還是以學業為主……」
——就你彼得•派克有嘴，整天叭叭的！
瑪麗簡越過李敏的肩膀怒視著路過的男友，而彼得明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縮著肩膀迅速的溜走了。
李敏看著這個簡短的視頻，又往下翻了翻評論，其中一大半都在質疑視頻的真偽，另外一部分黑子在狂噴毫無參考，還有一小部分在問『玻璃渣』是什麼樣的公司。
「太失敗了，這年頭還有人不知道我們公司的名號。」李敏皺著眉頭說。
作為公司的宣傳發布負責人瑪麗簡傻了︰「你的重點就是這個嗎！」
然而李敏沒感覺到她復雜的心情，當機立斷的說「咱們就當提早宣傳了，官網掛上宣傳視頻和試玩，發售時間就寫嘉年華當晚。」
「那我們嘉年華就沒有重磅消息壓軸了。」瑪麗簡提醒她。
然而李敏看起來是真的思考過這個問題了，她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並且說「把拉姆西和戴安娜找過來開會。」
瑪麗簡被老闆的沉著冷靜臨危不懼震驚了，她瞪大了眼楮看著對方，她簡直要開始崇拜李敏了。
而李敏面對這樣的注視聳了聳肩，實話實說「我告訴蜘蛛俠這個消息的時候就沒指望能保密。」
瑪麗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為男友的信譽度默哀︰「………………老大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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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遇到了公關危機……」
「我不確定公關危機這個詞是這麼用的。」戴安娜扶了扶眼鏡相當鎮定的糾正。
「我們遇到了大危機。」於是李敏糾正道，語氣平淡。
拉姆西和查理都看向李敏手裡穩穩端著的茶壺，看她給所有人倒茶，絲毫不像是大危機來臨的慌亂，聽著李敏繼續說「我們被蜘蛛俠劇透了新遊戲的內容，我已經讓瑪麗去發布預告cg和公關檔了，但是我們沒有嘉年華的壓軸大戲了。」
電話那頭連線的其中之一操著一口英倫紳士的口音禮貌的詢問。
那是玻璃渣遊戲公司核心層特別的人員之一阿爾菲，作為核心層卻並不掛在公司打卡上班，只掛名編外。這樣的人員有三個，編劇梅塔特隆和阿爾菲，以及原畫克裡斯。
「我前天遇到了蜘蛛俠，想請他幫忙錄一段宣傳視頻回頭在嘉年華放來著……」李敏聳了聳肩。
於是全場包括電話另一頭一片死寂，包括一邊低頭做會議紀要的芭芭拉都抬起頭來看著老闆，過了有近一分鐘，電話那頭才有一個聲音打破僵局
「是的，克裡斯。」
「我想過了，但是我沒想到這麼快，我還以為他能忍一陣子呢。」李敏解釋道「再過一陣子他說漏了我們還能賣個關子拖到嘉年華當天製造話題度。」
於是克裡斯沉默了片刻然後勉強說
於是李敏也沉默了，她點了點頭承認「這回我知道了，下回不會了。」
「你還想有下回？！」戴安娜皺起眉頭。
李敏趕緊擺手「沒有下回了沒有下回了，咱們現在說正事兒，我們需要一個新的壓軸大戲，鑒於前幾天開會你們跟我說新項目已經完成過半了，我覺得我們可以做個宣傳放出來。」她這麼說的時候看向拉姆西。
正在吹熱茶的拉姆西抬眼看了她一下「做一個cg出來，這件事好辦，告訴我劇情和模型？」
「阿爾菲會給你提供一個好的立意內容，梅塔特隆你繼續把劇情完善好就行了這就不勞你操心了，還有克裡斯？」
「凱爾最近回家看生病姑媽去了，所以這次的cg原畫得全由你來。」李敏說，並且報以同情，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所有人都在以為那邊一定會抱怨的時候，克裡斯回答她連句嘆息都沒有。
玻璃渣的內部說法這兩位從未露面的阿爾菲和克裡斯都是暖男小天使。
「還是那句話，即使我們都能順利完成了，你沒有版權也沒有辦法放出來。」拉姆西再次出聲提醒。
「這個事兒我和戴安娜會著手解決。」李敏頭也沒抬的自信滿滿的回答「行了，領著任務趕緊散會幹活去！」
戴安娜沒急著走，她等其他人都離開了以後才說「關於獲取版權，你有什麼計劃嗎？」
戴安娜知道這個項目，在庇護之地上線一年穩定成為世界玩家最多的多人線上游戲以後，玻璃渣就開始開發這個項目了，並且投入了不少成本，這個被叫做『秘密戰爭』的項目是以現實超級英雄們為基礎設定的moba對戰遊戲。而這就意味他們需要起碼復仇者和正義聯盟兩大超英組織給出遊戲改編版權。
「計劃就是我們一人去搞定一家。」李敏回答，看起來一點緊迫感也沒有。
於是戴安娜震驚的挑起一邊的眉毛「我們說的是正義聯盟和復仇者這兩個世界上最著名的超英組織，不是蜘蛛俠這樣的獨行俠，這不會很簡單。」
「對，所以我才需要你去搞定，眾所周知，韋恩企業是正義聯盟的贊助者。」李敏抬起頭給了戴安娜意味深長的一眼「昨晚之前我還對這件事沒什麼信心。」
「我就不問你跟布魯斯•韋恩是怎麼認識的了，那是你的私人事務，不過我相信你能搞定他，搞定他就能搞定正義聯盟。」
「……」戴安娜沒有否認，昨天晚上她作為布魯斯的女伴出現，已經說明他們有不錯的關系了，於是她繼續問另一個問題「那復仇者那邊呢？」
「我跟si做了個預約，過兩天去和斯塔克談談，瑪麗簡在幫我收集數據，就一個小時以前我們發布了遊戲預告以後，熱度很高，反響不錯，我會用這些去跟斯塔克先生談談。」李敏轉頭去桌子上拿了一疊合同遞給戴安娜，那是用來簽訂版權的，然後她想了想不確定的補充「大家都是生意人，應該有機會……吧。」
「……」戴安娜頓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簡單的翻看了一下版權合同然後起身離開。
說實在她並不反對這家公司代理他們的遊戲，她在這裡幹了很長一段時間了，這家公司氛圍確實很不錯。考慮到韋恩企業本身並沒有遊戲產業，比起其他不熟悉的地方買去他們的版權她更樂於看到這家公司擁有他們的版權。
但是如何說服布魯斯•韋恩？這字面意義上的和說服蝙蝠俠是一個的難度。
戴安娜為此嘆了口氣，她看了看手裡的合同，突然想起一個點子，於是她拿起電話按下了一個號碼。
響鈴沒有三秒鐘，這通電話就被接通了「戴安娜？」
電話那頭的小鎮男孩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疑惑「聯盟事務？」
「差不多？」
於是電話那頭的聲音瞬間變得嚴肅而警惕「緊急事項？需要我做什麼？」
「不，放輕松，不是什麼壞事兒。」戴安娜不禁微笑起來。
感謝正義聯盟不是一言堂，他們還是有名譽主席可以簽字背鍋的。
*
事後證明戴安娜的決策是無比正確且有前瞻性的，因為那天晚些時候，布魯斯一覺起來面對著一個被塞爆了留言箱的電話和一個張報紙頭條的時候，頭疼的要命。
14.好評率13%
托尼今天只安排了一個預約，當然原本這一個預約托尼也想撒潑打滾給它賴掉的，但是他瞄了一眼預約的人的名字，原本熬夜一坨漿糊的腦子瞬間清醒了，迅速的梳妝打扮，換了一件非常商務的正裝，力求把自己最成功商人的一面展示出來。
「嘿，夥計，你今天咬出去追姑娘嗎？」鷹眼抱著一包薯片路過大廳的門口，然後又退回來，因為他看到托尼穿著正式拿著一個平板在大廳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於是他停下來問。
「為啥你會這麼認為？」托尼抬起一隻眼楮反問。
「首先你這個點出現在這兒就不正常，其次你一般在大廈都穿的跟電焊工似的非要我說明白嗎。」
「……」托尼眯起了眼楮，在克林特走過去的時候陷入沉思，自己平時是不是在隊友面前太不注意形象了。
這時候，電梯打開了，老管家賈維斯帶著李敏走進來。李敏今天穿了一條牛仔褲和黑色的大衣，還圍著一條圍巾，不過這時候圍巾已經解開搭在臂環裡。
「今天很冷？」托尼將平板放到一邊，看到這個姑娘，他就想起前幾天那場宴會的烏龍，那些小報上給他和布魯斯亂組cp的坑爹新聞讓他頭疼了一陣子，而偏偏這事兒的始作俑者是一個國王他並不能找對方理論，所以最終他只得還是得保持風度，站起來走到李敏面前和她握了握手，寒暄了一句。
「可不是嗎，羨慕你們這些不用出門上班的大佬。」李敏回答，她脫下大衣，跟著托尼走到沙發邊，看到茶幾上的平板，還未來得及解鎖的螢幕定格在他們前兩天剛放出來的蜘蛛俠的預告片上。
托尼注意到了她的視線，於是他笑了笑「聽說你們遇到了公關危機？」
李敏為此長嘆了一口氣「千防萬防。」
托尼為此同情了一下李敏「蜘蛛俠的嘴上卻是沒個把門的，我會就這件事兒跟他談談……」
「不用了不用了。」李敏揮了揮手表示這事兒可以揭過去「就當是幫我們做宣傳了，實際上我今天來就是想談談相關的事兒的。」
「哦？」
「我們有一個新的計劃，是一個moba遊戲的……moba就是……」
「多人在線戰術競技遊戲。」托尼介面，並在李敏驚訝的抬起頭的時候微笑「知識就是力量，我查過字典了。」
「……」李敏對這個說法表示懷疑，但是她覺得這時候拆臺並不有利於他們接下來要談的事情，所以她把這話揭過去繼續說「以超級英雄為角色基礎的亂鬥模式。」她邊說邊從包裡翻出企劃書遞給對方。
托尼草草翻了一下一邊漫不經心的說「所以你是來談版權的。」
「是的。」
「你想要整個復仇者團隊的版權……你知道單我的身價是多少嗎？」
「無論是多少，我都會幫你繼續漲。」
即使是托尼也覺得李敏這言論過于自信了，所以他抬起頭驚訝的看著對方，直到對方不安的動了動補充「你看，超級英雄人氣最旺的時候總是有反派出來搗亂的時候，沒有反派超級英雄的人就會降低，但是如果我們能做個游戲來宣傳，就可以保持持續的人氣，這是雙贏。」
「李小姐。」托尼放下了這份企劃書，用公事公辦的商人態度推諉「我不確定這件事究竟是不是雙贏，這需要和整個團隊商量並且評估你的公司是否有足夠的實力來承接項目……」
李敏似乎對這個說法並不失望，她本來也沒打算能在第一次談判中就拿下對方，不過這是個不錯的開端所以她決定再接再勵「不如這樣，我們這個月會有一次線下活動，我們想要先放一下預告片作為試水，如果人氣不高，我們會再斟酌這個項目……前提是你們同意使用你們的形象版權。」
「……」托尼沒有馬上回答她，李敏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讓她有點忐忑，生怕對方在搓什麼大招。
就在他們僵持的時候，李敏的電話響起來，她做了抱歉的動作，然後走到一邊去摸出手機，結果剛剛按了接聽鍵，就聽到電話那頭一陣尖叫——
這是查理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歇斯底里，李敏不得不把手機遠離自己的耳朵。
而這個聲音尖銳的從聽筒裡傳出來，也引起了托尼的注意，他轉過頭去看向李敏，挑起一邊眉毛做詢問的姿勢。
李敏聳了聳肩，依舊一臂遠的距離對著電話裡吼「查理，發生了什麼？」
一陣的聲音以後，拉姆西的聲音代替了查理出現，聽起來淡定的多
「所以到底是什麼事兒？」李敏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點頭一陣碎裂的聲音「我好像聽到玻璃碎了的聲音？」
拉姆西淡定的回答。
「……我剛剛是不是聽到稻草人了？」李敏一臉懵逼，她看了看電話確認這是查理的電話並且顯示地址在紐約。
「然後你覺得這不是大事兒？」李敏看向這個大廳裡的另一個人，顯然托尼已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走過來，皺著眉頭一副隨時準備穿上戰衣趕往現場的勢頭。
「……」李敏不知道該吐槽自己錯過了鵝大戰反派還是今天大家都出來逛街，所以她決定問點務實的問題「不是，稻草人不是哥譚的反派嗎？他怎麼來紐約戧行了？」
「啥？」
拉姆西的聲音變得遙遠，一陣騷動，她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在那邊尖叫
「……」托尼眼看著李敏愣了兩秒以後，突然臉上的表情變了，就好像她的背後突然出現了一個兩米八的氣場一樣，對電話那頭吼「我怎麼就欺騙消費者了？！你讓稻草人站住，我這就回去跟他理論！」
托尼反應迅速一把撈住這就要往外沖的人︰「……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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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今天破天荒的改掉了自己的宅男人設，屈尊降貴挪動他金貴的腳步到隔壁紐約串門子。因為之前阿卡姆暴動的時候趁亂逃跑的稻草人終於落網了，就在紐約。
——你說你個哥譚反派，不好好的在本地經營沒事老往隔壁亂竄是個什麼意思？對哥譚治安不滿意嗎？
蝙蝠俠對此很不爽，所以他今天全程低氣壓沒什麼好臉子……當然反正平時大家也看不出他有什麼好臉色，所以也就沒什麼差別了。
戈登警長則完全相反，心情陽光明媚，不僅因為他們非常危險的罪犯躺著落網，還因為這趟押運有蝙蝠俠保駕護航穩得一匹，好的心情反應在就連他簽字交接文件的時候都忍不住在簽名上留了個花體。
而蝙蝠女則非常忐忑，她的不安有很多種原因，包括但不限於她做義警的boss發現她實習沒選自己的企業而是跑到隔壁紐約，這趟負責押運的是她爸和她boss，以及罪犯是在她上班的公司落網的……
而這會兒，更尷尬的事情出現了。
她的老闆來到了警察局，要求見一見稻草人。
顯然作為受害公司的總裁，她有這個權力見一見罪犯，所以警方同意了，於是芭芭拉看到李敏氣勢洶洶的踩著十釐米高跟鞋從走廊那頭走過來，後面還跟著一個全副武裝的鋼鐵俠。
蝙蝠俠等在門口，在李敏走到門口和他對峙的時候絲毫沒有落到下風，盡管李敏踩著高跟鞋以後就沒比他矮多少了，他兇狠的問「你要幹什麼？」
「我來處理投訴。」李敏理直氣壯。
蝙蝠俠沉默了，他越過李敏瞥了身後的鋼鐵俠一眼，後者給他了一個無奈的聳肩，然後他把視線轉回來就聽到李敏喋喋不休「你知道投訴是多麼重要的問題嗎，這意味著消費者對我們的產品不滿意，消費者就是上帝你懂嗎？我們必須要知道他們不滿在哪裡，進行修改，迎合口味……算了，你根本就不懂生意人的艱辛。」
據說是世界前十生意人的蝙蝠俠與鋼鐵俠︰……
大概是對李敏的歪理感到頭疼，他讓開了門，揮揮手讓她進去，並且問鋼鐵俠「你怎麼不攔著她。」
「我攔了，但她說要處理消費者需求……」托尼委屈，他一定要給自己辯解一句，所以他公放出李敏當時說的話「你個富二代懂個屁的生意。」
據說也是富二代的布魯斯•韋恩︰……
而這時候，李敏在屋裡和稻草人對峙了。這間審訊室只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李敏拉開稻草人對面的椅子，剛坐下就開門見山問「你之前說的，要投訴我。」
「……」稻草人的手銬掛在桌子上限制了他的移動，但是他看起來非常憤怒，兩只手拍在桌子上，金屬的桌面嘩啦嘩啦響「就是你!!!「
「是我，你說我們公司欺騙消費者，怎麼回事？」李敏問。
稻草人顯然認為李敏還沒有意識到錯誤是不能容忍的，所以他出離憤怒了，尖叫著指責「你還好意思說！！！你那個《突襲阿卡姆》的遊戲，老子根據攻略辛苦打了半天，怎麼真正越獄的時候跟模擬不一樣！！！」
「你遊戲打了多少次badending才逃出來的？」李敏抱著手臂面對指責不為所動。
「37次！」稻草人想了一下補充「垃圾遊戲！毀我青春，頹我精神，耗我錢財！」
蹲在門外偷聽的蝙蝠俠想起自己只用了區區20次be就通關了，突然感到欣慰。
「那你他媽的現實一次就通關了還有什麼不滿意！」李敏反問，非常不能理解對方。
「你沒說越過阿卡姆的門以後還有可能遇到蝙蝠俠！！！你知道我是怎麼鑽進下水道才逃過一劫的嗎！那可是哥譚的下水道！有殺人鱷的！」
「……」面對稻草人的怒吼，李敏沉默了，她往身後瞄了一眼，然後抿著嘴想了一會兒以後才解釋「我們沒有蝙蝠俠的版權，也沒有殺人鱷的。」
「……」這下稻草人無言以對了，作為一個有頭有臉有社保號的講道理反派，他知道自己這事兒怨不得李敏。但那種有氣撒不出去的感覺讓他更憤怒，所以他最後在牙縫裡擠出一句「垃圾蝙蝠俠。」
據說因為版權問題沒能出場但是依舊躺槍的蝙蝠俠︰……
*
半小時以後，李敏走了出來，拿著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字一看就出自稻草人的手——藥做的不怎麼樣那兩筆十個字有九個認不出來的破字倒是和醫學院學了個徹底。
托尼是來保證李敏安全的，所以他關了盔甲內的剛剛閑著沒事下的養成遊戲，緊隨著李敏一起走，看到她在路過垃圾桶的時候順手將那張紙扔了進去。
「那不是稻草人給你那個遊戲系列提的意見嗎？」托尼忍不住提醒她。
「是啊，他提了？」李敏回過頭，眨了眨眼楮，一副完全不明所以的表情。
「那你都記住了？」
「沒記住。」
「那你怎麼就給扔了？」
李敏回過頭來，看著托尼，一臉莫名其妙的反問他「我們公司的宗旨是要教玩家怎麼玩遊戲，而不是讓玩家教我們什麼是遊戲。」
托尼看著一臉『我是爸爸』的自豪李敏，又聽到審訊室裡稻草人熱烈的『你們一定要出第二部啊！』的期待的聲音，覺得他不是很懂這個世界。
——話說……剛剛誰還說著消費者是上帝來著？
*
李敏回家的時候感覺美滋滋的，她的大樓重新裝修有韋恩企業來賠錢，並且因為稻草人這麼一鬧騰，她靠博取同情拿到了復仇者的臨時版權，而托尼•斯塔克甚至還抽空陪她吃了個晚飯然後送她回家——這事兒就夠她吹一年的了。
然後李敏對今晚最後的一個計劃是把今天瑪利簡放出的試玩部分進行直播，她有一個直播賬號，專門進行各種遊戲測評，也算小有名氣，自然她不會放過任何對自己公司的游戲宣傳的機會。
在她洗漱完畢打開電腦，從官方下載了試玩然後準備開直播的時候，聽到一聲響動，像是什麼重物砸在門外，這很難讓她假裝什麼都沒發生，所以她站起來準備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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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去，先貼著門聽了一下，沒聽到什麼動靜，然後從貓眼看出去也沒看到任何東西，按照電視劇和小說的一貫定理，如果她繼續好奇的打開門去看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於是她機智的決定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然而就在她轉過身去想回去繼續直播的時候，她的門響了一下，有人重重的排在她的門上。
這回她不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了，她轉回去，打開門，看到趴在地上的人。
那件熟悉的仿佛傳銷組織同意制服的袍子李敏只見過一個人穿，而當她將人翻過來的時候，果不其然就是史蒂芬•斯特蘭奇。
不過他的狀態看起來不是很好，非常不好，當李敏將他翻過來的時候，她看到他頭上的一道血跡從額頭延伸到頭發裡面，弄了李敏一手的血。所以她能做的只能是趕緊將人拖屋子裡。
*
早些時候。
史蒂芬•斯特蘭奇今天在紐約邊緣郊區的一處地方探查，他在神遊的時候感覺到來自這個方向的異常，所以他打算來看看具體的情況。
那是一家修道院，這讓史蒂芬幾乎想要退去。史蒂芬是個正統法師，他會經常召喚各種各樣的神明借助他們的力量來完成術式。也正因為如此他對各種宗教都懷有敬畏之心，並不願意在不求什麼的時候去打擾他們。
但裡面傳出了一聲尖銳的女性聲音，所以他停下腳步，轉回頭去。
這所位於郊區的修道院看起來並不大，想必來往人流也不多倒是個清淨地方，或許是因為晚上的原因，他並沒有在這裡感覺到多少神明的能量。
法師做久就是一點不好，有事沒事開傳送門導致天天手機計步倒數第一。就比如現在，史蒂芬站在修道院大門口，看著院子裡的建築物正門漆黑一片，決定開個傳送門直接到有光的地方，並且希望自己不要被當做臭流氓北大出去。
於是他就落在了一堆人之中。
糾正一下，是一堆穿著修女制服端著機關槍雙眼漆黑的惡魔之中。
所以盡管他免去了被當作臭流氓的風險，但他依舊要面臨即將被突突成篩子的場面。
——為什麼這年頭連惡魔都這麼與時俱進了！！！
顯然他的突如其來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在場所有能思考的生物都因為他的空降人愣了，三秒鐘以後，那些惡魔們整齊劃一的端起手上的機槍，上膛抬槍扣動扳機，一氣呵成。
感謝在尼泊爾的修行裡包含不少體術，史蒂芬在這生死關頭超越本能的迅速反應張開了虛數空間，將他和跟他一樣站在人群中央的惟一一個不穿修女服的女孩罩在其中。
交錯的子彈沒有擊中既定目標，有一些叮叮叮打在牆上，還有很多穿入對面的人身體。不過真槍核彈沒法對惡魔造成傷害，盡管他們附身的軀體滿身篩子空，被子彈的後坐力打的向後推，但惡魔們依舊站的□□。持續不斷扣動扳機。
「……我的天啊。」紅頭發的女孩看著周圍尖叫起來。
這分貝實在是太高了以至於史蒂芬不得不捂著耳朵安撫她「女士，女士，你冷靜一點！」
「……」終於，這個姑娘停止了尖叫，也可能是喊啞了，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還活著，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用繼續尖叫表達震驚還是應該當場暈過去。
「你冷靜下來了嗎？」史蒂芬放下手，試探著問。
而這妹子已經精力了震驚期，越過了拒絕，直接到了好奇的階段，她看著那些子彈從她面前越過，她伸手去接但是就像是她不存在一樣，子彈直直的穿過她的手掌向另一邊而去「這太難以置信了。這是什麼？神速力嗎？我聽說閃電俠有空手接子彈的技能……」
史蒂芬嘆了口氣對她點點頭「我是個法師不是閃電俠，這是虛數空間，我們跟他們不在一個位面，你別撈了撈不到……說起來，你為什麼會搞成這種場面？」他實在不明白一個看起來非常普通毫無特殊能力的女孩怎麼會被一群惡魔包圍。
「呃……我得到了一些消息，說這裡有超自然力量……所以我來踩踩點。」女孩絞著手指說。
「一個普通人，自己來趟渾水？你是怎麼想的？！」
她迅速低下頭，但依舊偷偷的瞄著史蒂芬，想知道對方是不是生氣了，並且小聲辯解「我是個獵魔人。」
「哦，一個獵魔人，恕我直言，我沒有看到任何地方地方跟『獵魔』有關。」史蒂芬為此還打了個引號，然後他愣了一下，仔細的端詳著這個紅頭發女孩，剛剛開始就覺得哪裡不對的感覺在腎上腺素不那麼激增的時候凸顯出來，他皺著眉頭問「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我也覺得你很眼熟。」女孩眯起眼楮仔細的看他，過了一會兒以後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恍然大悟的拍手「你是斯特蘭奇醫生？！」
「你是李公司的職員是不是……叫查理？」史蒂芬終於想起他今天下午見過這個姑娘，在他聽說李敏的公司遭到襲擊的時候他過去了一趟，但是事情已經結束了，他只看到了殘破的圍牆上沾著的零星鵝毛，然後他攔住了這個叫查理的女孩問了一下情況。
於是兩個人雙雙沉默了，整個虛數空間裡彌漫著尷尬的氣氛，因為他們剛剛把底交給了對方。
「斯特蘭奇法師……」最終是查理先發話了，她小心翼翼。
「博士，斯特蘭奇博士。」他雖然不再是個醫生了，但是他的博士學位是貨真價實的，他不喜歡別人給他降學位。
「博士。」查理點了點頭「你真的是個魔法師？！」
「而你是個獵魔人。」史蒂芬面無表情甚至還有點想笑「我們揭過這頁怎麼樣？」他瞄了一眼周圍，覺得那些子彈應該就要打空了，所以他在空氣中畫了一個圓圈，撕開了一個時空裂口「首先，先把你送回去。」
「哇哦。」查理看著那個裂口那頭紐約街區的風景，好奇的嘆著頭「這是真的嗎，太神奇了，我見過惡魔和天使瞬移，但這個……」她的話還沒說完，身後一股推力就把她推進門去，她堅實的踩在紐約街頭的地面上，回過頭去那道門已經不見了。
「這樣很沒禮貌。」史蒂芬站在原地，手都沒動一下的，低著頭看著紅色斗篷教育。
斗篷的下擺上下飄動了兩下，於是史蒂芬長出了一口氣承認「沒錯，我也很想早點擺脫這個尷尬的局面。」
於是領子扇動了兩下最終立起來，於是史蒂芬再次點點頭「沒錯，我們要盡快處理這裡的場面。」
在解除空間魔法之前，他擺好了架勢。
五分鐘以後，他被打成豬頭然後暈倒在李敏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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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芬在一陣頭部的刺痛中清醒過來，當他睜開眼楮，正對上頭頂的燈光讓他眼前一片暴白，他下意識抬起手遮住眼楮，在牽動了肩膀傷的時候讓他瑟縮了一下。一隻手伸到他頭上，試探的踫了踫他遮著眼楮的手，一個耳熟的聲音在他上方說「把手往下挪挪，你耽誤我幹活了。」
於是史蒂芬挪開了手，冒險睜開眼楮。這次他緩了緩慢慢的眯著眼楮，從那條縫裡看到在他上方拿著消毒棉簽和膠布的李敏。在短暫的疑惑以後，他的意識終於回歸了，他想起他在寡不敵眾的最後開啟的傳送門，那時候他神志不清，一定是隨便找了潛意識裡地方，而讓他感到尷尬的是他有那麼多地方可以選擇偏偏選擇了這裡。
他得找個藉口糊弄過去，史蒂芬不安的想，如果李敏問他為什麼會這樣，他該找一個什麼藉口，披著一件好像超人狂熱愛好者的cos披風還滿身是傷。
——說起來他的披風呢？
史蒂芬愣了一下，他躺在沙發上，衣服完好，但披風明顯已經不在這裡了，他希望對方沒被這自己會動的披風嚇到。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李敏又說話了一邊試圖伸手扒他的眼皮「你感覺暈嗎？想吐嗎？要不要去醫院？」
「不去醫院。」面對一連串的問題，史蒂芬只來得及回答最後一個，他往旁邊偏了偏順便抓住了那只手「我沒腦震蕩，不用擔心內出血。」
「好吧，你是醫生，你說的算。」於是李敏回答並且收了手去拿膠布「頭上的傷我幫你清理了，但是感覺好像還有別處，你不介意自己去檢查一下？」
「沒問題，借用一下你的洗手間。」史蒂芬把自己拉起來，確保自己能站得穩，然後伸手接過藥箱，他環顧四周尋找洗手間位置的時候看到不遠處的椅背上搭著的那一抹紅色的布看起來非常眼熟。
在李敏背對著那張椅子的時候，斗篷沖他翹起一角揮了揮，史蒂芬狠狠的瞪著它，沖它瘋狂擺手，但是斗篷搖曳著，就是不肯聽他的話，這讓他非常惱怒。直到李敏轉回頭來，斗篷嗖的一下飛快回歸了原位。
「你怎麼了？」李敏挑起一邊的眉毛，看史蒂芬舉著一隻手，順勢將東西塞到他手裡。
「這是什麼？」史蒂芬看著手裡的一根牙刷。
「一根新牙刷。」
「我知道這是什麼，我的意思是，這是什麼意思？」
「我以為你來我這是為了讓我收留你。」李敏歪著頭看著他，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問「我想多了？那你現在可以走了。」
「不不不，我是說，謝謝你。」史蒂芬迅速的握緊了牙刷，他現在回去能被王嘲笑半年，他才不回去。
「行吧，我去翻翻衣服，八成還有一兩套你留在這的舊衣服。」李敏對此只是聳了聳肩。
史蒂芬多花了一點時間，他背上的那道被鐵棍擊中的瘀傷現在顯現出來了，雖然活動的時候沒有傷到骨頭的感覺，但也夠他受一陣子，最重要的是那瘀傷限制了他的動作。
等他洗幹淨了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時候，外面擺著一套衣服，中規中矩的白色襯衫以及牛仔褲，牌子是他過去經常買的。看起來這確實是他的舊衣服，可能還是沒穿過兩回的舊衣服。史蒂芬現在想起這件衣服是怎麼留在李敏手裡的了，同時他尷尬的努力從頭腦中驅散對方只穿著這件過長襯衫的樣子。
李敏已經不在客廳了，她房間的門開著一條縫，史蒂芬悄聲走過去，透過門縫看到她坐在電腦桌前，抱著手柄一邊念叨著什麼，扣著耳機完全一副不聞窗外事的樣子。而對面的客房門大開著，一副自便的樣子。
史蒂芬對此實在是沒什麼好挑的，而且今天晚上這件事實在是太夠嗆了，所以他拒絕思考留下的爛攤子，忽略一切李敏不聞不問的不合理之處，頭沖下的栽倒在床上。
一直搭在客廳椅背上裝死的斗篷有點憤憤不平，它為了顧全大局在這躺屍裝死，結果它的主人轉頭就把它忘了呼呼大睡，這讓它感覺到了世界的冷漠無情，於是它決定無理取鬧，去打擾它主人的休息不是個好主意，但它可以溜到床上蓋在他身上。
就在它順著椅背溜下去，準備悄無聲息貼著地板飛到客房裡的時候，一隻手準確的抓住了它的領子。
李敏就像掐著脖子一樣將它拎起來，舉到視線平齊的地方，看著那塊布瘋狂的扭動想要脫離她手的鉗制，甚至試圖翻過來卷住她的頭，但是她將手臂伸直了，所以斗篷夠不到。
過了兩分鐘以後，斗篷停下了掙紮，它意識到掐著它脖子的無論是何方神聖，都比它道行高深，它玩不過對方。這時候按照一般人的情況，它應該大聲尖叫，叫兄弟來幫忙……但是它是個斗篷，甚至連嘴都沒有。
「你還想叫兄弟？」李敏仿佛看透了它的想法，一臉嫌棄「solo不過就叫人可還行。」
斗篷的領子翻下來，垂頭喪氣。
李敏又觀察了它一會兒，確定它不會再試圖攻擊她，才將手拿近了一些，從上到下端詳著這件肩部掛件，斟酌著開口「所以你跟著斯蒂芬•斯特蘭奇跑了一晚上對嗎？」
「……」斗篷的領子小幅度的上下動了動做點頭的動作。
李敏覺得這小可憐可能受到了驚嚇，所以她松了鬆手上的力道，露出白花花的牙盡量溫柔的問「我猜指望你告訴我他去哪幹什麼了是不太可能了。」她盡量壓低不吵到另一個人的聲音對斗篷要求「但你可以帶我去。」
她看著斗篷微微扭頭往客房的猶豫的樣子，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然我就把你塞到洗衣機裡，調最高檔轉速。」
——我能怎麼辦啊，我也很絕望啊，我只是一個可憐的單身斗篷精。
斗篷看著對面這不明路數的姑娘白花花陰森森的表情，瑟瑟發抖的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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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賈斯特兄弟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修道院一片寂靜，從外面看不出一點問題來。
迪恩從車裡往外探，看著那安靜漆黑的房子，有點懷疑詢問兄弟「是這裡嗎？」
「查理說是這裡，那就沒錯……」山姆低著頭確認了一下查理發來的坐標，然後又抬頭看到了頭頂大門上修道院的牌子，秒慫了「應該吧。」
「兄弟，這聽起來可不是什麼靠譜說法，咱們等會兒爬進去讓人當流氓抓起來可說不清。」迪恩腦補了一下這畫面，抖了抖「這可是瀆神，雖然我們在上頭有卡斯，但是，我覺得我們真的這麼幹了他不會幫我們的。」
「那要不我們等明天早上再說。」山姆想了想提議「上次用的神父裝還在後備箱，我們可以混進去看看。」
「好主意。所以我們今晚就在這兒等著，你先睡一覺，我看著。」迪恩聳了聳肩，他看著山姆從後排座椅上的包裡摸出耳塞和眼罩，挑起一邊的眉毛問「你在開玩笑吧？」
「如果你堅持開音樂。」山姆白了他一眼，然後停住了手裡的動作，他越過迪恩看向窗戶外面。迪恩也順著他的視線轉過頭去，看到那條通往主幹道的路上有一輛車開過來，停在了距離他們不遠的位置。
黑色的車身為他們的雪弗蘭提供了好的保護，對方並沒有看到他們，就只是停下車，然後他們看見那輛深藍色的保時捷上走下來了一個人。
「呃……我沒看錯對吧，那是一輛保時捷。」迪恩一邊捅著弟弟的胳膊一邊不可置信的說。
山姆嫌棄的看著他「迪恩，各方面的意義上來說，那輛車也絕對不是個該關注的重點」他一邊這麼說一邊將手上的睡覺配件丟到一邊，摸出武器，確保彈夾是滿的，然後捅了捅還沒反應過來的兄長「快點下車，跟上去。」
一個女孩，夜黑風高一個人來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就足夠讓人生疑，而他們還知道面前的這家修道院可能隱藏著大量惡魔，這就更不得了了。
他們倆麻溜的滾下車，在草叢裡小心翼翼的移動。那個女孩看起來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身邊的危機，繼續順著小路往前走，腳下的高跟鞋發出輕微但有節奏的聲音。
山姆沖迪恩打了個手勢，兩個人準備分開一前一後做夾擊的戰術。然而就在山姆悄悄的潛上前打算捂著女孩的嘴先拖進樹林再說的時候，一隻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迪恩，別鬧。」山姆下意識這麼說，但是馬上他就對上了前頭疑惑的回頭看他的兄長綠色的眼楮，然後他就意識到了不對。他迅速的轉過頭，槍口沖著身後。
在他身後拍他的那個陰影猛然向後竄了一點。接著昏暗的月光，溫賈斯特兄弟看清楚了那並非是一個人，甚至不是一個人形的東西，那只是一件紅色的斗篷，孤零零的漂浮在半空一人高的位置。
黑燈瞎火，樹影森森，人跡罕至，有風吹過，斗篷的下擺隨風飄蕩了兩下……
「我了個⺪！」山姆跳了起來，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是在隱蔽的事實，而他身邊的迪恩則直接開了兩槍。那兩槍結結實實打在那件斗篷還是披風似的東西上面，然後無事發生。那東西還漂浮在那裡紋絲未動。
下一秒，它以迅雷之勢沖上來纏住了迪恩。
「山姆，山姆，有鬼，快拿鐵棍來！」迪恩被斗篷蒙住了臉，暈頭轉向，他試圖抓住那塊布從臉上拉開，但是那塊布反而越纏越緊，情急之下他只能求助於自己的兄弟。
山姆鐵棍在手卻苦於無從下手，那塊布緊緊的纏繞在迪恩的腦袋上。雖然迪恩頭很鐵，但他總不能一悶棍敲在兄弟頭上。
「小紅，夠了。」這時候第三個聲音介入了這場鬧劇，斗篷迅速的放開了迪恩。山姆在確保迪恩沒什麼事兒以後看向聲音的方向。
那個剛剛他們試圖最終的女孩就站在距離他們幾步遠的位置，斗篷飄到她身邊，在她白了它一眼的時候肉眼可見的抖了抖瑟縮成一團。
一時間山姆不知道自己應該驚恐於兩個獵魔人打不過一件衣服還是應該驚訝這件衣服如此的具有人性表達力。
趁著他吃驚的功夫，女孩已經打量了他們兩兄弟一番，皺起眉頭疑惑的問「你們是誰？」
「這句話應該是我們問。」迪恩搶先於山姆問，槍口對著對面一人一物比劃了一下「明顯現在是你們比較可疑，你和你這會動的披風。」
縮成一團的斗篷下擺像是孔雀尾巴一樣展開，於是李敏翻譯道「她是一件斗篷。」
「她？夥計，那就是一件衣服。」
李敏伸出手一把拽住衣服的一角，把即將沖出去的斗篷拉回來，瞪了一眼對面的兩個男人「她現在感到被冒犯了。」
想起剛剛那玩意令人窒息的操作，山姆選擇狠狠踩兄長一腳讓他閉上嘴，自己帶點討好的微笑收起槍，但暗暗摸上了腰間的匕首同時說「我們是獵魔人，我是山姆，他是迪恩，我們只是想提醒你，這個點一個女孩在這種地方很危險。」
「哦，遇到你們這樣的人，確實挺危險。」李敏上下打量了一番對面的兩個人，順了順發梢漫不經心的說「謝謝你們哦。」
山姆覺得對方誤會了他們了，所以他趕緊舉起空著的那只手「我們不是壞人……」
「我知道，你們是獵魔人，剛剛說過了，所以你們也是為了裡面的情況？」李敏擺了擺手，拇指伸向身後修道院的位置問。
「『也』？」山姆覺得自己抓住了這句話的重點，他瞥了一眼迪恩，後者也驚訝的看著他，於是山姆試探的問「你知道裡面的情況？」
「其實我不知道裡面什麼情況，小紅帶我來這兒的。」李敏依舊抓著斗篷的一角，這會兒扇了扇，然後問「你們介意跟我說說這裡有什麼問題值得兩個大老爺們半夜三更翻修道院牆頭嗎？」
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一陣妖風從背後刮過來，李敏轉過頭去，看到不知何時爬上房頂，站滿了陽台，堵在大門口，舉著黑洞洞槍口的黑眼楮修女。
「呃……事情就是這麼回事。」她身後，迪恩的聲音有點發虛。
「往好了想，迪恩，我們至少沒越塔送人頭。」山姆在旁邊試圖安慰但完全沒有卵用。
「往好了想，我現在搞清楚這裡到底什麼情況能把史蒂芬打成那樣了。」他們聽到這個來路不明只交流了五分鐘並且帶著牛逼神器的姑娘如此說。
她此刻站在他們前面，面對萬千重火力紋絲未動，寸步不讓，甚至連聲音都平穩有力絲毫不慫，甚至連聲音都平穩有力絲毫不慫，讓溫賈斯特兄弟肅然起敬。
「所以現在誰有什麼計劃，很歡迎趕緊提出來。」迪恩如此說。
「我有一個計劃。」前排大佬迅速的回應。
大佬果然是大佬，就是穩。
山姆並沒有如同他兄長一樣放鬆下來，他看著前排大佬手上亮著的紫色光球，紅色斗篷張開如同孔雀一般的下擺，警覺的問「什麼計劃？」
「聽我號令。」前排大佬冷笑著看著前方，下一秒修道院裡整齊劃一的上膛聲音響起。
李敏朝修道院招了招手，然後毫不猶豫的轉頭，一個傳送術就落到了溫賈斯特兄弟身後的方向。
「跑！」
斗篷溜一下越過兄弟倆，追著女孩的方向逃竄，迪恩和山姆對視了一秒的功夫，一人一物已經竄出十米開外，李敏踩著高跟鞋在傳送術的輔助下嘟嘟嘟跑到飛起。
下一秒，一顆隕石從天而降準確砸在修道院中，揚起的灰塵讓忙著尖叫的溫賈斯特兄弟吃了一嘴。
硬核天罰瞬間將惡魔們砸回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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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姆坐在圖書館裡，他剛剛準備好了材料，檢查了一下地毯下的法陣完好，然後準備進行召喚。
他們昨天晚上偷塔遇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姑娘，然後一顆隕石二話不說下來把對面連惡魔帶塔一起砸了，於是他們既沒有搞懂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惡魔聚集在修道院，也沒有搞懂那個跑的無影無蹤的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
作為一個見慣了超自然事件的資深獵魔人山姆想要搞清楚昨天晚上的那片混亂到底是什麼情況。對此迪恩顯然有完全不一樣的看法。
迪恩回來以後就一頭紮到浴室去，把帶回來的一頭灰洗幹淨，神清氣爽的走出來，就看到弟弟擺了個法陣躍躍欲試想要召喚惡魔，於是他趕緊攔住了對方「要我說就別鑽那個牛角尖，惡魔的窩點被端了，沒留下什麼禍害，皆大歡喜。」
「你怎麼是這樣的，迪恩。」山姆一臉我看錯你了的表情「一顆隕石就這麼正好的落下來砸死了所有惡魔？你覺得這事兒能就這麼過去？」
「為什麼不能？說不定上帝他老人家終于開眼了決定出手威懾一下。」迪恩對此持樂觀態度。
但是山姆揮了揮手「迪恩，天啟那會兒上帝都出來，他老人家不太可能為了這點事兒大動干戈。」他苦口婆心的試圖說服兄弟「而昨天那個姑娘，絕對不是偶然闖進來的。」
「怎麼，你難道還認為是那個妞招了一塊隕石下來？」
「……」
在兄弟的沉默中迪恩抬起頭一臉吃驚「你不是真的這麼想的，即使是你，這也太異想天開了，山姆。」
「所以我想要搞清楚這件事。」山姆揉了一把臉轉頭去看向盆裡準備好的召喚用材料。
迪恩還想說點什麼，但是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響起來，第三個人突然闖入了空間裡，兄弟倆並沒有因為這個人的突然出現而被嚇到，他們同時轉頭去看那個西裝外套著米色風衣的天使，後者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我去你們說的地方看過了。」
「結果怎麼樣？」
「清理的非常徹底……沒有惡魔留下。」還沒等迪恩眉飛色舞的告訴兄弟『我說的沒錯』，卡斯迪奧再次開口「但我們在現場發現了這個。」他小心翼翼的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小的首飾盒，放在桌子邊彈開，溫賈斯特兄弟屏息凝神湊到一起看了半天，然後面面相覷。
「我是不是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一串項鏈。」山姆點了點頭告訴迪恩他沒有出現幻覺，於是迪恩伸手在山姆來得及阻止之前黏起鏈子，拎起項鏈湊到眼前看了又看，然後不明所以的看向唯一能夠解答這個問題的天使「一串項鏈？」
「這不是一串普通的項鏈。」天使耐心的回答「它有強大的法力。」
「哦。」迪恩後知後覺的趕緊將據說很強大的法器放回去，錯了搓了搓手指問「這有什麼用？」
「這涉及到一個傳說。」天使張口回答，但被山姆打斷了。
山姆以一個聰明人的敏銳抓住了之前天使一句話裡的疑點，他搶先問「卡斯，你剛剛說『我們』找到了，你和誰？」
「哦，看起來還是馴鹿聰明一點。」第四個聲音加入了他們，拉長的甦格蘭腔調聽起來慵懶而邪惡，溫賈斯特兄弟在聽到這把熟悉的嗓音的時候已經掏出了自己的武器嚴陣以待。
而落在天使身邊的惡魔對這個場面並不驚訝，他兩只手插在西褲兜裡，全身放鬆的看著他們，看著他們手上的小刀挑了挑眉毛「認真的？」
「卡斯，克勞利為什麼和你在一起？」迪恩沒理會惡魔，轉頭詢問自己的天使朋友，而卡斯迪奧看起來有點懊悔的攤開手解釋「我們在路上偶遇。」
「你們昨晚搞了個大陣仗，作為地獄之王我當然有義務知道發生了什麼。」克勞利補充。
「如果你不想損失手下，就應該管好他們。」
「那些不是我的手下，那是三宮的手下。」克勞利拖了一把椅子坐下，隨便的就像在自己家一樣「實際上我要感謝你們，幫我除掉了那些麻煩。」
「三宮？」
「三宮魔，地獄不是路西法創造的，那裡有很多原住民，外來者，相信我，你不會想招惹他們。」克勞利揮了揮手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停留，看起來他對他口中的那些東西也頗多忌諱「讓我們回到剛剛的話題上。」他指著桌子上安靜的躺在盒子裡項鏈「法器，傳說。」
*
清晨的陽光穿過窗戶照在臉上的時候，史蒂芬選擇翻個身背對陽光繼續睡。但一隻冰冷的，濕漉漉還帶著水的手貼在他露出的半邊臉上，激的他瞬間精神。
睜開眼楮他看到穿著白色睡衣坐在床邊的女孩，李敏也看到了他睜開的眼楮，於是又用那只剛洗過還沒擦乾的手推了他一把，毫不客氣的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一個手印子，同時理所當然的要求「去做早餐，我想吃土司，培根，炒雞蛋。」
「我是傷員。」史蒂芬將臉埋在枕頭裡，所以他的聲音悶悶的聽起來更像抱怨。
而李敏對此毫無反應，繼續不輕不重的推著他要求「我提供住處，所以你提供早餐。」
面對那只鍥而不舍的戳他的手，史蒂芬妥協了，他把自己拖起來，昨天晚上手的傷讓他現在感覺像被卡車碾過一樣哪兒哪兒都疼，但並非不可忍受。所以他踢上拖鞋走出去，對身後提醒他要加芝士的聲音擺了擺手。
在他廚房忙活的時候，斗篷悄無聲息的溜進來把他嚇了一跳，他迅速的往客廳看了看，李敏依舊在自己的房間裡，於是他縮回來瞪了一下自己不聽話的法器「你在做什麼？」
斗篷飄了兩下，一角攥成手的樣子指了指李敏房間緊閉的大門，然後手舞足蹈了一陣子。
史蒂芬沒看懂這個，他覺得自己需要一本斗篷手語指南什麼的。然後斗篷又張開了衣服一角在領子附近劃了一下，然後瑟縮成一團。
史蒂芬覺得自己這回看懂了，於是他點了點頭「你也知道被發現我們倆會死得很慘，還跑出來？快回去裝死。」
斗篷的領子搖了搖，看起來還想說點什麼，但李敏房間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一瞬間斗篷癱了下去，史蒂芬下意識的手一抄接住了它。
「呃，你為什麼拿著那件披風？」李敏在廚房門口探了個頭，發現飯還沒好，露出失望的表情，同時看到了他手上的那一大塊紅色布料，於是好奇的問。
「呃……」史蒂芬低著頭看著手裡宛如普通的毫無靈性的布料，腦筋急轉彎了一下以後找了個藉口「我沒找到擦手布。」
說著他還裝模做樣的用斗篷揩了揩手上粘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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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一個傳聞，」克勞利戳了戳首飾盒子，但是沒有踫裡面的項鏈，他拉長的聲音聽起來依舊漫不經心，但是帶著某些暗藏的玄機「集齊特定種類的法器，可以獲得奈非天的力量，使用這種力量可以毀天滅地甚至統治世界。」
「拿非利？」山姆睜大了眼楮想了想問「那不是天使和人的後代……那確實很強，但是毀天滅地有點誇張了吧？」
「不，奈非天不是拿非力……至少不是我們說的那種。」卡斯迪奧搖了搖頭，然後想了想又補充「但那只是一個傳說，從來沒人真的召喚過這種力量，或許根本就不存在。」
「真的不存在的東西就不會成為傳說，小翅膀。」克勞利癱在椅子上，像是沒有骨頭一樣，伸長了自己並不是很長的腿「至少三宮看起來相信。」
「比如說你媽媽，羅威娜，她肯定想要？」
「……」克勞利沉默的瞬間充分的表達了自己不喜歡這個想法的意思，但片刻以後他就恢復了，無所謂的聳聳肩長嘆「貪婪的女人啊。」
「所以，集齊特定的法器……都是哪些法器？」在片刻沉默以後，山姆詢問，他也不喜歡迪恩說出來的這個想法，羅威娜已經是個危險的女巫，並且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如果她有這樣的力量，真的不敢想像「有個什麼清單之類的東西嗎？」
「沒人知道，我們知道這個東西是其中之一還是因為三宮對此大費周章，也正因為他，現在不少巫師對此蠢蠢欲動。」克勞利聳了聳肩，但他的眼楮餘光看到了抿著嘴的天使，所以他轉過頭去詢問「有什麼高見，小翅膀？」
「或許有一個人知道……一個天使，梅塔特隆，上帝的書記官，如果有人知道這件事，一定是他。」
*
「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手殘了還是眼瞎了。」李敏靠在門邊，打量了一會兒一邊賠笑一邊不停用斗篷擦手的史蒂芬，嘆了口氣，轉頭在門邊的鉤子上取下了毛巾丟給他，後者手忙腳亂的接住，並且聽到李敏轉身離開前說「你那破衣服還不一定有手幹淨，洗幹淨再盛菜。」
在李敏的聲音遠離廚房以後，斗篷迅速的離開的他的手，嫌棄的躲得遠遠的，扭成一團試圖檢查自己有沒有真的沾上油漬。
史蒂芬伸出手想要安撫一下，但是斗篷拍開了他的爪子，並且飄的更遠了，於是史蒂芬覺得這時候指出斗篷背後那一小塊拇指大的油漬可能不是個好主意。
李敏看著史蒂芬穩穩端著餐盤的手，絲毫不帶個人感情的評價「你的手不會抖了。」
她的話讓史蒂芬愣了一會兒，李敏見識過他那雙手平穩的用刀，平穩的顛平底鍋讓煎蛋翻面，但沒見過他顫抖著雙手連鬍子都沒法處理的樣子。
她曾在史蒂芬車禍之後去探望過對方，但就跟所有人一樣被他推開。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她最不應該注意的就是這個細節。
他回過神來，意識到對方坐在餐桌前仰著頭還在等他的恢復，所以他故作輕松的聳了聳肩「它好了很多了。」他或許不能再像過去那麼穩定的做手術，但至少不會耽誤日常生活。
「看得出來。」李敏在他將盤子放在桌上的時候一直盯著那雙手，曾經那雙手修長而整潔，每一個指甲都力求打理的完美，在活動的時候指關節拉動的完整的皮膚每一次都顯示出其蘊含的力量。
但現在它看起來如此殘缺……
史蒂芬放下盤子以後就想要將手收回來，但李敏迅速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她的拇指壓著他手腕大拇指一側的位置，那裡有一條很長的疤——就跟他手上其他縱橫交錯的傷痕一樣——從拇指上蜿蜒到手腕止於一個細微的突起，就像所有的玻璃劃過造成的傷痕。
自他放棄再次回到手術台的夢想以後他還沒有直視過這些傷痕，而李敏現在的動作讓他感覺到脆弱，史蒂芬有一瞬間產生了想要甩開她的沖動，但他忍住了，因為這是一個很不禮貌的行為。
「我沒法理解這個。」李敏近距離端詳著他的手背，但是說出的話誠實的讓人感到受傷「但這很難過。」
「其實我那時候暈過去了，等我醒過來手術已經做完了。」史蒂芬說，但是他知道對方不是在說車禍當時的事情。因為李敏抬起頭怪異的看了他一眼。
有那麼一瞬間史蒂芬覺得她懷有一絲怪異的愧疚，但馬上她放開了他的手，用平時的語氣說「我得抓緊時間，還得去公司。」
就好像剛剛他們之間的對話完全不存在一樣，而史蒂芬樂的同意這個觀點，所以他從善如流的接過話頭「現在這個點說上班有點晚了。」
「這就是自己開公司的好處。」李敏一邊叉起培根一邊毫無敬業精神的回答「我想什麼時候上班就什麼時候上班。」然後她想了想嘆了口氣「而且不去不行，昨天公司剛剛出了點事。」
史蒂芬當然知道她那裡出了什麼事，但他在起身去擰開廣播的時候假裝不知道問「發生了什麼？」
「稻草人昨天到我們公司去投訴了。」
「稻草人……」史蒂芬覺得『投訴』這個詞用得實在是太委婉了「有什麼傷亡嗎？」
廣播裡同時傳來了早間新聞的聲音
「傷亡倒是沒有，建築損傷倒是有些，希望能在嘉年華之前處理好。」李敏的注意力被廣播吸引了一陣子「這年頭連天文臺都靠不住了。」
「可不是嗎。」史蒂芬點了點頭，然後聽到廣播裡繼續說——
史蒂芬點了一半的頭停住了︰……等一等，落在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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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史蒂芬可憐兮兮的蹲在修道院外的樹叢裡看著不遠處員警拉著的明晃晃的警戒線琢磨著昨天晚上到底都發生了，並且還得絞盡腦汁的安撫他心靈受傷的紅色小斗篷的時候，李敏踏著歡快的步伐走進了公司的大門。
戴安娜正在大樓門口和工程隊交流，看到老闆踢了一路碎石子走過來，迅速的迎了上去。
「工程隊已經來了？韋恩企業真有效率。」李敏在戴安娜走到身邊的時候感慨。
戴安娜回頭瞥了一眼，心說，可不效率嗎，你可不知道昨天晚上蝙蝠俠鼻子都氣歪了。但是面上保持著微笑「是啊，我跟他們說我們要在半個月內搞定工程，不然會耽誤我們的年度活動。」
「費心了。」李敏點了點頭，一邊往電梯走一邊問「人員都怎麼樣，員工情緒穩定嗎，有沒有被嚇到的？」
「還行吧？」戴安娜回憶了一下，昨天出事的時候她和蝙蝠女孩都在公司，正好趕上綠燈也回地球，基本上第一時間就制止了威脅「今天沒有請假的。」
「我昨天從電話裡聽查理的聲音可不是這樣的。」
「查理今天除了看起來睡眠不足以外沒什麼別的變化。」戴安娜聳了聳肩「這年頭，住紐約的，誰還沒點心理承受能力。」
「你說得對。」李敏點了點頭頗為贊同，而她的余光正好看到某個在樓梯口一閃而過的宅t，於是她一個箭步沖上去，揪住了凱爾的領子「你居然回來了！你姑媽還好嗎？」
凱爾花了三秒鐘想起來這次他請假的理由是姑媽生病，於是他慌忙點頭「好多了好多了。」隔壁星系在他們的維和努力之下看起來準備簽訂互不侵犯條約了呢，他臨走的時候協議還沒簽，不過想必約翰能搞定。
「你這回來的時間真巧，剛剛好躲過一劫。」
「是啊是啊。」實際上昨天那『一劫』凱爾還參與了制止呢。
「現在整個開發部忙的要死，我們要在嘉年華出新遊戲第一版宣傳cg，我怕克裡斯一個人搞不定稿子，你去幫他一把。」
「沒問題沒問題。」凱爾滿口答應，毫無怨言。這比起他早年做漫畫的時候好多了，那時候從星際維和回來還得趕稿子死線的日子簡直生不如死。
他跟著李敏走上電梯準備先去開發團隊那裡看看工作進度好加入團隊。然而沒想到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聽到一片騷動。
幾乎所有的人都圍在一張桌子邊，李敏和凱爾還有戴安娜走過去的時候，外圍的人自動分開，讓他們看到了事件中心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紙盒子，裡面有一隻小小的黑貓。
這只小貓全身黑色只有四隻爪子和尾巴尖有點白色點綴，它大大的藍眼楮在李敏走到盒子邊的時候正好轉過來，對上她的眼楮的時候，它喵喵的叫了兩聲。
「哇哦。」凱爾在她身後發出一聲驚嘆，然後繞過李敏走到盒子邊伸出一根手指。小貓因為這根突如其來的手指往後縮了縮，然後小心的嗅了嗅以後張開嘴試圖去咬，但只有一點尖尖的牙在皮膚上只能留下一點點刺痛的感覺。
「這是什麼情況。」李敏環顧四周，指望有人告訴她發生了什麼。
「查理抱來的。」彼得從瑪麗簡伸後探出頭，在看到凱爾用一根手指撓小貓下巴的時候也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但得到的只是小貓對他呲牙，並亮出爪子。
「它確實不喜歡你，親愛的，你都試了一早上了。」瑪麗簡壓下了彼得的手，逗樂的語氣對男朋友發出毫不讓人信服的同情。
「這只貓太小了。」戴安娜從盒子裡抱起這只小貓，渾身散發著母性的光輝，仔細的看著它。
李敏也伸出了一根手指，在小貓的耳後戳了戳，小貓扭了兩下腦袋向她的手指靠過去，閉起眼楮歡快的呼嚕。
「我在門口拐角看到它的！實在太可憐了所以我帶回來了！」查理這時候從人群外擠進來，看到這個場景愣了一下「哇哦，它喜歡你。」
查理看著李敏的樣子就像是有所訴求，她睜大了眼楮，亮晶晶的看著她，看起來無辜又可憐，讓李敏的危機警鈴大作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你要幹什麼？」
「我們能養它嗎，老闆。」查理問。
「你想養就養唄。」
「可是我住的地方不讓養寵物……」查理嘆了口氣看起來這件事戳中了她的傷心之處「你們誰能收留它嗎？」她環顧四周。
「或許我可以……」凱爾舉起手，但是戴安娜看了他一眼，慈愛裡充滿了警告，這提醒了凱爾他是個宇宙條子，三不五時出差到太陽系外短則三五天長則一兩個月都不會在家「哦，我剛想可能也不是很合適……」
「即使我想，這小可愛可能也不會跟我走。」瑪麗簡擺了擺手，意有所指的指了指自己的被小貓嫌棄的要死的男朋友。
於是查理看向了一直坐在一邊的拉姆西，程式員咬著布丁勺子舉起雙手做了個『不要』的手勢斷然的拒絕。
於是她轉回頭，在戴安娜和李敏之間徘徊著，充滿了希望的看著兩個人。
「戴安娜，你有沒有興趣……」李敏率先發話，想將責任推出去，但是戴安娜又用一個眼神制止了她的話，並且沖她微笑「我覺得它更喜歡你。」
這大概要用達爾文的進化論來解釋，每一個試圖撒潑打滾耍無賴的總裁背後一定有一個能治理他或她的助理，就像托尼•斯塔克的小辣椒，奧利弗•奎恩的小小鳥，，萊克斯•盧瑟的莫西，以及布魯斯•韋恩的阿爾弗雷德。
而那只小貓伸出爪子歡快的向著她求抱抱，在這個情況下完全沒有一點幫助。
於是李敏和那雙大大的眼楮對視了一會兒，然後環顧了四周收獲了一圈同樣期待的眼神以後，她嘆了口氣「好吧。」
一時間，周圍一片歡呼聲中李敏弱弱的說「我不會帶它去打醫院打藥檢查的。」
「別擔心，芭芭拉會照顧好它，然後給你一個健康的小貓。」戴安娜回應她，並且轉身將盒子和小貓一起交給了芭芭拉，後者為小可愛露出甜美的笑容並且保證「你今晚就可以帶它回去，我保證。」
這就是為什麼，李敏在傍晚拎著一個裝著貓的紙盒子到她的車，看到了一個絕對不應該出現的人站在她的車邊，在她走過來的時候精準的轉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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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德今天很煩躁，因為他的實驗並不順利。
與其說是不順利，不如說是出現了特異情況。繼觀測平行世界以後，裡德的研究從量子領域橫向發展到了縱向，觀測未來是具有風險的，所以他試著先觀測過去。
然而這之中，裡德發現了一點小小的問題，當他向過去一年進行計算的時候，機器顯示數據一切正常，過去八年也正常，二十年亦如此，唯獨以現在為基準的過去五年出現了一個斷點。
這一般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裡德的機器出了問題，二就是在過去五年左右的那個時間點，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導致整個時間線出現了斷層。
這很顯而易見，前者是技術問題……後者雖然也是技術問題但裡德可不保準能不能處理。所以綜上所訴，號稱世界第一智力的神奇先生頭一次希望是自己的機器有問題。
「你在觀測時間線。」突然出現在實驗室的另一個聲音把裡德嚇了一跳，神奇先生伸長了脖子從機器下鑽出來環顧四周，看到了靠在控制台邊的男人。
裡德有很多年沒有見過面具後的那張臉了，但這不妨礙他第一眼認出他的老對頭。
而杜姆若無其事，好像闖入自己對頭的老家不是什麼大事兒一樣看著螢幕上滾動的數據，皺著眉頭「你在觀測過去。」
毀滅博士突然出現在家裡並不是最驚悚的事情，事實上，自從瓦萊裡亞去latveria小住過一段時間以後，杜姆有一陣子沒跟他們作對了，但杜姆和他心平氣和的說話可就非常的詭異了。
「是的，但出了點問題。」
「時間斷點。」杜姆只隨便波動了兩下數據就斷言道「只是一個小斷點，微不足道，自動在時間進程到該到的位置時被跨過，毫無影響。」
於是裡德迅速的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開，一秒鐘切換成了科學家模式「你怎麼確定。」
杜姆轉過頭來，棕色的眼楮探究的看著裡德，面上相當嚴肅，他的手依舊在波動數據，但出口的話卻不那麼友好了「我就是來警告你，理查，不要去探究，過去的已經過去了。」
*
李敏在看清站在她車邊的那個人是誰的時候，已經晚了，對方轉過頭來，精準的看向她，讓李敏很難就此轉頭假裝走錯了路。
於是她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西裝革履的男人就靠在他的車邊，異常瀟灑的交錯著他那大長腿，就像從雜志封面走出來的模特一樣毫無破綻，即使手裡抱著一包薯片都沒能破壞他的絲毫形象。
「杜姆博士。」李敏走到近前的時候才跟他打招呼，如果對方不是毀滅博士說不定李敏還能更高興一點，不過大庭廣眾和前超級反派聊天可不是什麼好事「你是怎麼進來的？」
說完她就意識到這是一個蠢問題，於是她用肯定的語氣接上了「你沒走門對吧。」
杜姆以微笑回答了她的問題，同時將手上的那包薯片遞給她，但李敏一隻手拎著裝小貓的盒子一隻手拎著芭芭拉配給她的貓糧貓砂一系列東西，並不能騰出手，所以她搖了搖頭謝絕了好意。
杜姆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收回了手，自己夾起一片薯片遞到李敏嘴邊。在李敏往後退並且警告的白了他一眼的時候依舊沒有退縮，於是李敏只能張嘴接受這片薯片。而杜姆從她的手裡接過了那個裝著貓糧的比較重的袋子。
「有什麼事兒嗎？我希望我還是不要經常見到你比較好。」李敏在嚼完嘴裡的食物以後問，即使對方是一國之主，但她依舊沒好氣。
而以高傲著稱的毀滅博士沒有沒有對她的態度發火的態度大概會讓神奇先生的下巴都掉下來。
「今晚有一場歌劇，我想帶你去。」杜姆的用詞依舊有他高傲風格的影子，他說『帶你去』而不是『邀請你』，根本就沒給人拒絕的機會。
但李敏依舊搖頭「不。」
「你今晚有安排？」杜姆挑起一邊的眉毛問。
「……」而李敏被問住了，她愣了一下，而聰明如杜姆抓住了這一瞬間的遲疑背後的真相，沒給她推辭的機會，點了點頭「既然沒有就跟我去。」
李敏不太確定在不遠處牆角探頭探腦的那個紅色頭發是芭芭拉還是查理，不過她不想給人製造話題的機會，所以她找了個藉口「我帶著貓和一堆東西。」
「這好辦。」杜姆點了點頭，同時騰出一隻手搭上李敏的肩膀，眨眼之間他們就來到了李敏住處門前的那條街上。
「你……」李敏咽下了之前想要拒絕的話，因為顯然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再說什麼都沒用了。
「需要我幫你拿進去？」杜姆完全無視了她怨念的眼神詢問道。
而李敏迅速的擋到他面前，拒絕道「不用了！」她伸手從杜姆手裡接過袋子，杜姆甚至沒有對她如此急切的阻擋他表示疑惑，只是點點頭「我去對面買一杯咖啡，一會兒見。」
「一會兒？」李敏皺起眉「你說的一會兒是一個小時以後嗎？」
「你需要一個小時幹什麼？」杜姆停下了腳步，轉回頭去看她。
「換衣服，打扮？我不能穿成這樣去吧？」
「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杜姆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她的衣著，然後平淡的評價，眼楮裡閃過一絲嚴厲「如果有人有任何問題，我也會確保他不會有問題。」
「我簡直不敢相信，脫了那層鐵皮，你的畫風能從中二病突變成霸道總裁。」李敏嘟囔著，並沒有讓對方聽見，然後扭頭往屋子裡走。
在屋裡，史蒂芬正在泡茶，他把李敏塞在櫃子裡只有在招待客人的時候才用的茶具翻出來，居然還擺弄的有模有樣，看起來沒白去尼泊爾一趟。他這會兒端著一杯茶翻著一本一看就是從李敏萬年不動的書架上拿的書。
李敏放下了貓糧袋子，走到他面前，抬起書籍看了一眼書名，臉色瞬間沉下來「你把這本書放回去。」
「怎麼了？」史蒂芬抬起頭來，不明白為什麼李敏的臉色這麼嚴肅，他在思考是不是做了什麼觸到對方逆鱗的事情，但想了一圈一頭霧水。
然後他看著對方指著那本《sql server初學教程》說「對你自己的發際線好一點。」
「……」史蒂芬愣了一下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還健康的發量，然後訕訕的看著李敏講這本書啪的合上塞回書架上，另一個呼嚕呼嚕的細小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轉頭去尋找聲音的來源，然後看到李敏放在桌子邊的袋子，一隻小爪子正掙紮的從裡面伸出來，史蒂芬走過去扒開袋子幫了小傢伙一把，同時看清了那是什麼「一隻貓？」
「是啊是啊，我的員工撿回來的，結果得我來養，什麼事兒啊。」李敏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同時抱怨道，但是史蒂芬從她的語氣裡沒有聽到任何怨憤，她甚至還從袋子裡翻了一盒固體優酪乳，倒了一點在小茶杯裡擺在小貓面前，小貓試探的聞了聞然後咪咪的叫了兩聲很開心的舔。
李敏滿意的看了一會兒，然後順手將剩下的大半盒優酪乳塞到史蒂芬手裡「別浪費了。」
「你不吃？」史蒂芬看了看手裡的東西又抬頭看拎起包的女人，詢問「出門？」
「是啊，突如其來的預約。」李敏打著趣說，在走到門前的時候想了想補充「和伊珊卓相處的愉快點。」
史蒂芬在門重新關上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李敏說的是這只貓。
他看了重新合緊的門一會兒，然後再低頭去看小貓，發現，一天沒理他的斗篷不知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飄到了身邊，伸出衣服的一角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小貓的頭，得到了咪咕咪咕的回應以後歪著領子，更為大膽的逗弄。
於是史蒂芬也伸出手，學著斗篷的樣子，但他的手還沒有踫到小貓的頭，小傢伙就對他支起牙，然後轉了個身背對他。
史蒂芬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抬起頭去向斗篷求助，但後者只給了他一個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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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來到街對面的那家奶茶店的時候，杜姆就站在門口等她，手裡拿著一個杯子。於是李敏攤開手奇怪的問「沒有我的？」
「你的。」杜姆將手裡的那一杯直接塞到李敏攤開的手上，李敏不相信的打開看了一眼，果然是一杯慢慢的，咖啡上還撒著奶油和一把巧克力碎末，看起來也確實不像是杜姆會喜歡的東西。
所以李敏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這個，並且問「我們現在去哪兒？」
「吃飯，然後去劇院。」杜姆的回答聽起來毫無心意，但又各種意義上合理的可怕。
杜姆帶李敏看的是魔笛，莫札特的歌劇。
李敏對莫札特沒什麼意見，實際上她還挺喜歡莫札特的，但是昨天晚上的外出和今天的小貓實在是太耗精力了，導致她在歌劇第二幕的中間的時候，她的眼楮就隨著一個高音的滑落而閉上了。歌劇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越來越遙遠直到變成了一個背景音樂。
直到某些時候，李敏覺得背景過于安靜了，她睜開眼楮，尷尬的發現已經散場了，周圍全是空著的座位，只有杜姆依舊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上，為她提供一個可以靠著的肩膀，並且拿著一包不知道什麼時候搞來的薯片嘎吱嘎吱的嚼。
「你知道你現在這個形象非常毀你過去的人設嗎？」李敏從他肩膀上直起身，揉了揉眼楮，並且瞥了一眼她剛剛借用的肩膀，很高興看到沒有她口水留下的印記。
「我以為我過去的形象是個反派。」
「可不是，陰沉奸詐還中二的超難搞反派。」李敏打了個哈欠，然後才足夠清醒到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她迅速的捂住了嘴，但已經晚了。
「……我把這當成贊美了。」杜姆無視了她的動作，厚顏無恥的如此回答。
「呃……」李敏愣了一下，她不是很能理解對方這是什麼邏輯，但杜姆接下來問她要不要出去走走的時候，她迅速的同意來解決當前尷尬的話題走向。
李敏和杜姆就真的只是純粹的在街上走走——鑒於他們是靠杜姆的傳送門過來的，誰也沒開車——然後一輛車從他們身後呼嘯而來，蘭博基尼強大的剎車能力讓它準確的停在他們的身邊，車窗搖下來，布魯斯•韋恩那張有名的臉探出來看著李敏「在劇院還以為我看錯了。」
「……」
「你留口水的樣子挺可愛的。」布魯斯露出白花花的牙如此說。
李敏下意識抹了一把下巴，然後才反應過來對方在調侃她。
「開個玩笑。」布魯斯擺了擺手，無視了李敏的怒視，然後看向另外的人，露出吃驚的表情「君主，沒想到會在這見到您。」
「杜姆，我在這裡是純粹的私人原因。」杜姆略微點了一下頭，不驚不喜。
但韋恩卻顯得非常的興奮，他提議道「這可不是常有的機會，一起喝一杯？」
「不……」
在杜姆來得及做任何拒絕之前，李敏回答「我覺得挺好的。」
找一家高檔酒吧對一個韋恩來說從來都不是難事，李敏看著酒單隨便點了一杯東西以後聽到布魯斯對她說「你神不知鬼不覺的繞過我，拿走了正義聯盟的版權。」
「哦，你可以感謝我的助理，都是她搞定的。」李敏不僅沒聽出其中的諷刺，還頗為自豪的說。
「……」布魯斯著實被噎了一口，他真的是從來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實際上要不是戴安娜親自拿著合同來，超人根本就不會沒經過他同意隨便簽，而等他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即使追責……他也不太敢追神奇女俠的責任……
「我能問一下，復仇者的版權你拿到了嗎？」布魯斯好奇的問。
「斯塔克先生同意我們先放預告試試水。」李敏想了想，很有信心的說「不過我相信這件事基本已經成了。」
——媽的，輸給斯塔克了。
那一刻聽到托尼•斯塔克還沒有鬆口的消息，布魯斯內心的是崩潰的，因為他這麼輕易的交出版權完全是因為被親隊友坑的。
李敏不太明白為什麼布魯斯此刻便如死灰，之前的微笑僵硬在嘴角，眼皮還有一點點抽搐。
她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但她想說點什麼帶過這個話題，但一個人徑自走向他們。在座的兩位男士幾乎是迅速的警惕起來，盯著這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走到他們桌前，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問「請問你是李敏小姐嗎？」
「……」四個人面面相覷，就連趴在布魯斯身邊對他們的談話毫無興趣的名模都抬起頭看向走過來的這個人。
「我？」李敏左看看右看看，不是很確定，她左邊坐著韋恩企業的大老闆，右邊坐著latveria的君主，就連布魯斯帶著的那個女伴，作為一個經常上封面的名模都比她混的臉熟。
「對對對，就是您！」這位哥們一邊說，一邊解開了襯衫的口子。
「哥們……有話好好說，別……」李敏捂著眼楮，透過指縫看到對方的襯衫之下還穿著一件t，截住了話頭，然後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因為對方穿著的是他們公司目前的頭牌遊戲庇護之地合作的t恤。
「您能給我簽個名嗎？」
「……成。」李敏從沒想到走在街上也能有被人要簽名的一天，所以她翻遍了包也只找到了一支口紅。她示意對方走近點好讓她在t恤上簽，但是就在對方探過身的時候，坐在她身邊的杜姆伸出了手，擋住了男人。
「……哇，你這有點太霸道了。」李敏看向杜姆，挑起一邊眉毛調侃，但杜姆甚至沒有看她一眼，他皺著眉頭仔細的看著對方，擋在對方胸口上的手微微聚集裡綠色的魔法能量。
布魯斯在另一邊坐直了一些，聲音和肩膀一樣繃緊著警告「杜姆。」作為一個由來已久的超級反派，杜姆做任何事情都值得布魯斯警惕。
杜姆手上的魔法能量越聚越多，將對方向後一推，對方就倒飛出去。
「！」布魯斯為此徹底的警覺起來，他原本摟著女伴的手松開，看起來時刻準備著抄起什麼東西做武器。
然而杜姆絲毫沒有去關心他的防備，只是看著之前他推出去人的那個方向，那個人撞在玻璃窗上，壓碎了一整塊玻璃倒出去，但很快又踏著碎玻璃毫發無傷的走回來。現在所有人都能看出杜姆在警惕什麼了。
那個人的臉染上了一整片紅色，皮膚像燒傷一樣皺起來，兩對四隻眼楮分部在臉上。
「那是……」
「一個惡魔。」杜姆說，他已經站起來，擋在李敏之前，一隻手扣上西裝的扣子，另一隻手上聚集著光芒正盛的魔法之力「接下來的場面可能並不會很好看，所以我想你更希望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待一會兒。」
在李敏能做任何反駁之前，她掉入了杜姆開的傳送門之中。
24.好評率23%
李敏從沙發上向後倒去，然後準確的落在了一張高腳椅上，她趕緊調整了一下姿勢免得摔出去。
她發現自己現在坐在吧台前，對面的吧台內是一個飄在半空中的裝在玻璃瓶子裡的頭——鑒于對方看起來這麼詭異，她突然出現在這裡似乎也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
她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家酒吧，忽略到牆上貼滿的鬼畫符和她身邊坐著的那位哥們全紅沒有眼仁的眼楮，一切都挺正常的。
她把手邊攤著的酒單拿過來，想要點一杯壓壓驚，然後就受到了更大的驚嚇。
什麼某某蠕蟲原液——我不想知道這是什麼原液謝謝；發光止痛劑——為什麼酒吧會賣這種一看就是處方藥名字的玩意；xx甲蟲毒液——臥槽真的不會喝死人嗎？
李敏飛快的和上了那張詭異的酒單，抬起頭問那個漂浮在空中的罐子裡的腦袋「你們這兒有正常一點的酒精嗎？」
「……」這個腦袋低下頭屈尊降貴的看了她一眼，有一種『別問蠢問題』的意味，於是李敏也不想問他了。
她再次轉頭去環顧四周，然後看到角落的那張桌子邊坐著兩個和她年紀相近的姑娘，其中一個穿著一件紅色的裙子，另一個小禮服黑絲旁邊放著高禮帽，是周圍看起來最接近正常人的裝扮了，所以她決定去踫踫運氣。
相談甚歡的兩個姑娘在李敏走過去的時候就停下了話頭，轉頭看著李敏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說「不好意思，我覺得我迷路了，我們現在在哪兒？」李敏說這比劃了一下這家她沒看到門的酒吧。
「在紐約。」其中紅裙子的姑娘友好的對她微笑，給了她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行吧，至少沒到什麼奇怪的地方。」但是李敏對此接受良好，而這樣的反應反而引起了兩個姑娘的懷疑。
黑絲的姑娘問「第一次來？」
「是啊是啊，我被人直接踹到這兒的，我覺得他的意思讓我等在這，但是我不是很敢點酒單上的東西。」
對面的姑娘們立刻露出了很懂的表情，黑絲妹子轉頭對吧台說「重度，來一杯麻瓜啤酒。」
而紅裙子姑娘則說「毫不尊重你意見的搭檔？」
「可不是。」李敏立刻想起杜姆那霸道不容人反駁的語氣，翻了個白眼。
「待命，就現在。」黑絲妹子點了點頭加入了話題，刻意壓低了聲音學著什麼人。
「聽從命令，士兵。」紅裙子姑娘也點了點頭捏著嗓子說。
於是他們迅速的拉近了關系，李敏很喜歡這兩個人，她一邊摸出手機想看一眼時間一邊聽他們說，同時注意到手機一格信號也沒有。
「哦，這裡有幹擾，信號不是很好。」坐在她身邊的黑絲妹扭頭看到她正盯著的手機，解釋。
李敏對此聳了聳肩，也沒什麼辦法。她想要收起手機，卻發現她對面的紅裙妹睜大了眼楮，在她縮手的時候迅速伸出手抓住了她「這是不是……」她這才注意到對方一直盯著她手機上的小掛墜，很驚訝於在這裡居然能遇到認識他們遊戲的人，那是他們去年嘉年華送給現場觀眾的禮物之一——庇護之地遊戲角色q版掛件，內部員工當然人手一個，李敏摸了一個阿茲莫丹的。
「聽說現場就這款最少見，價格炒的特別高。」
「這玩意還有人炒的？！」李敏震驚了。
「那可不是，還不好淘呢，前年送的跟寵玩偶都炒到天價了……幻視……我男朋友給我淘了一個做聖誕禮物，幸好我們老闆簽單從來不看價格。」對方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滿懷期望的看著她「你出嗎？我按市場價買。」
「……」李敏看著自己手機上圓滾滾的掛件陷入了深深的懷疑，這個boss在遊戲裡就是個諧星，能這麼受歡迎一定是凱爾畫的太萌的錯！然後轉了個念頭，她試探著問「萬一今年玻璃渣嘉年華就復刻了呢？」
「我懷疑你是個假粉……玻璃渣什麼時候重復送過東西。」對方立刻露出了懷疑的表情，一臉『你根本就不明白這家公司的風格』的表情。
「……」於是李敏趕緊閉上嘴，以免ooc了自己的人設，同時把掛墜從手機上摘下來，遞給對方「送給你了。」
「你知道嗎，我覺得你的聲音非常耳熟。」這個姑娘感謝的接過了掛件，然後想了想突然如此說，並且還向身邊的朋友求證「你覺得呢，小紮？」
被叫小紮的黑絲妹子聽到這句話以後歪著頭仔細的打量著李敏的臉試圖從看出點什麼「你這麼說，我也覺得……我們在哪兒見過嗎？」
「我覺得沒有，不然我一定會有印象。」李敏搖了搖頭，這不是一句恭維，能來這種地方的人一定都不是什麼普通人，而這種人在她生活中出現過她不會一點察覺也沒有。
但是對方眉頭皺的更緊了，她剛剛張口想要說點什麼，一陣手機鈴聲的響起打斷了她，她低頭摸手機的時候李敏挑起一邊的眉毛「我還以為這地方接不到手機信號。」
「需要一點特殊技巧。」對方只是低頭看了一眼，然後開始轉頭去收拾包「我要走了，臨時有一些事兒，旺達，你要跟我一起嗎？」她刻意咬重了『一些事兒』。而被叫做旺達的紅裙子姑娘了然的點了點頭，也點點頭站起來，一臉遺憾的看著李敏「該走了，希望你的朋友能早點來接你。」
她的話音還未落，李敏的肩膀上就搭上了一隻手，那把熟悉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來「我還不知道你這麼想我。」
李敏迅速轉過頭去，以至於錯過了旺達和小紮目瞪口呆的表情，在看到是杜姆以後她長出了一口氣「你搞定了？」
「並非難事。」杜姆繞到她面前坐下，意有所指的說「後續的事情會有人接手，他們並不希望我繼續插手。」
兩國姑娘匆忙的告辭離開以後，李敏才重新轉頭看向他，眯起眼楮，質問「你看起來對今晚發生的事情一點也不奇怪。」
「昨天晚上有人搞了大動靜，想裝作聽不見都不行。」杜姆瞥了她一眼，這讓李敏有些心虛，她摸著鼻子，過了一小會兒以後才想起什麼事情。
她迅速的站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故意帶我出來的！」
「……」杜姆給了她一個『別問蠢問題』的表情。
這讓李敏更生氣了，她沉下臉來要求「我要回家了。」
不過看起來並不是很成功，因為杜姆的表情更像是她在無理取鬧，而他正在遷就「如果你堅持。」
然後他就站起來準備離開，而那個只有一個頭在半空晃蕩的酒保迅速的飄過來問「老闆，帳結一下。」
「刷卡。」
「不行，只收現金，老闆。」酒保搖了搖頭。
於是李敏樂了「在紐約開店你不能刷卡的？」
「小本買賣啊老闆，現金好逃稅。」酒保一本正經的說，懸浮在空中的價格還不低的賬單跟著晃了晃遞到杜姆眼皮底下。
於是，肉眼可見的，杜姆嚴格管控的表情細微的松動了一下。
*
而另一邊，接到消息趕往事故現場的魔法少女二人組正在交流資訊。
「剛剛那個真的是杜姆？我想的那個杜姆？」紮坦娜顯得非常震驚。
旺達連忙點了點頭，但表情上也顯得非常的難以置信「托尼跟我說他變帥了我還想像不出來。」
「我了個擦，誰能想到之前那個中二病綠罐頭裡面是這麼個帥逼。「紮坦娜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轉念就變得憤憤不平「正聯都沒人告訴我這件事！」
而這憤憤不平在紮坦娜到達現場看到蝙蝠俠的時候變得更盛了︰這可是他們魔法圈的事情，蝙蝠俠怎麼能隱瞞她呢？這是對她職業生涯的極大質疑！
所以剛剛見面，紮坦娜沖蝙蝠俠翻了個白眼冷笑了一聲「呵呵。」
剛剛想打個招呼的蝙蝠俠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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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你怎麼搞成這樣的？」王看著史蒂芬的靈體在圖書館裡亂晃蕩的時候倒抽了一口氣，因為他看到史蒂芬的靈體上有一個大大的黑眼圈，還掛著一行鼻血「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史蒂芬沖他翻了個白眼，沒答話，他的靈體垂著肩膀看得出非常的疲勞，但他依舊在書架之間穿梭，時不時翻出兩本書看看。
「一天都去哪兒了？你的本體你在哪？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王鍥而不舍的跟著他喋喋不休。
於是史蒂芬忍無可忍了，他停下腳步，任由王穿過他的靈體，氣憤的說「你盼我點好行不行？」
「你昨天晚上說要去那個修道院探查，今天早上那地方被一顆隕石砸成坑了，你讓我怎麼想。」王瞪大了眼楮，然後想了想又壓低了聲音「這種咒語是需要付出很大代價的！」
「不是我幹的，我也不知道是誰。」史蒂芬擺了擺手，他忙活了一晚上，現在沒力氣和對方爭執，今天晚上有不少惡魔惡靈在李敏的房子周圍晃蕩，他一整晚都在忙著驅逐這些不速之客。
「幫我找兩本強力防護咒的書，還有三宮的資料。」
「三宮。」王挑起眉毛，對這個名字有點意外「你怎麼惹那傢伙了？」
「我不知道，今天晚上我消滅的一個惡魔說它是三宮的手下。」史蒂芬搖了搖頭，他懷疑是因為昨天晚上那被毀掉的修道院，他去過那裡，對方追蹤著他到了李敏的住處，他不能放著這件事兒不管。
*
李敏趕到家的時候，家裡一片漆黑，看起來史蒂芬已經休息了，萬幸的是家裡沒有任何混亂像是有過打鬥的痕跡，這讓李敏松了口氣。
她放下了包，輕手輕腳去浴室卸了裝，準備泡個澡結束這糟心的一天，浴室的門就發出了兩下猛烈的震動然後被推開。紅色的斗篷沖進來，看到站在花灑下的李敏，迅速的又倒著退出去，過了幾秒鐘以後，斗篷的一角攥著浴巾又悄悄的探進來。
李敏一把搶過去，圍起來走出浴室，掐住斗篷的領子拉到面前警告「再有一次，我就把你按進浴缸裡，聽懂了嗎？」
斗篷肉眼可見的抖了兩下，領子上下動了兩下，於是李敏放開了它，奇怪的問「怎麼了？」
像是想起自己要幹什麼，斗篷一角卷起李敏的手，幾乎是拖著她到了客房。
客房毫無意外的黑著，床上躺著一個人形是史蒂芬•斯特蘭奇，他側躺在床上緊閉雙眼胸口有規律的起伏，像是睡著了。但是斗篷帶著李敏的闖入聲音不小，卻沒能吵醒他。
李敏看了一眼就確定史蒂芬不在這裡，她轉頭去看斗篷真正想給她看的，窗戶之外有一張鬼臉，緊貼著玻璃直直的看著他們，在和李敏對上視線以後迅速的扭頭離開。但是他沒能逃走，空氣中突然凝結出的幽光劍刃劃過一道殘影掠過他的脖子，惡魔的頭和身體在落地之前就已經化為灰燼。
李敏走到窗戶前看著最後一點灰燼消散在空氣中，掐滅了手裡紫色的奧術魔法，轉頭去看床上的人。
史蒂芬依舊閉著眼楮，對此事無知無覺，李敏坐到床頭，借著月光看著他緊闔的眼楮上的睫毛留下的陰影，她伸出手覆蓋在對方的太陽穴上，比手掌更熱的溫度傳來。
而在自己周身做了防護咒的史蒂芬幾乎是在瞬間感受到了這股微涼的觸覺，他甚至沒和王道別，就匆匆歸位，抓住那只手，並且睜開眼楮。
當史蒂芬能理解現在的情況的時候，場面就變得異常尷尬。並非是那些他需要警惕的危險，只是房子的女主人坐在他床邊，一隻手拽著浴巾，另一隻手還被他抓在手裡。
「 呃……」李敏看起來也很尷尬，她往床邊挪了挪，自由的那只手將浴巾往胸上拉了拉。
「天。」史蒂芬迅速的甩開了那只手，視線尷尬的移開，四處尋找，然後抓起就近的一塊布甩到對方的肩頭。
「恩……謝謝？」李敏拿著史蒂芬睜開眼楮的瞬間就躺下裝死然後又被史蒂芬甩給她的斗篷，不知道該不該接受對方的好意，然後另一件事情發生了，讓她得以岔開話題「你流鼻血了。」
「哦！」史蒂芬摸了一下鼻子，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手黏膩，他知道這是今晚施法過度的反饋……但是馬上他就意識到這看起來更像是什麼。
顯然對方也在想同樣的問題，因為李敏的臉色瞬間變得慍怒，她一把把斗篷甩回去，蓋在他頭上，然後咚咚咚的跑出客房。
在李敏甩上門的瞬間，斗篷嫌棄的從他頭上飄開並且四處檢查著自己有沒有沾上血跡。
被留下的史蒂芬當然不能沖出去沖李敏解釋，他只能怒視自己的法器，威脅道「我要把你送進洗衣機裡好好洗一洗。」
——呵呵，都是人家玩剩下的。
斗篷不為所動，並且鄙視的甩了甩衣角飄到一邊。
「真好。」王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旁邊把史蒂芬嚇了一跳，他轉過頭去就看到王的靈體從牆那邊探出來，視線看著門，一臉探究。
「你怎麼在這兒？！」
「你剛剛話說一半突然跑了，我們這麼□□的友誼，我當然會擔心你！」王說的話非常的義正言辭差點就把史蒂芬感動了，如果他的視線不是一直在往屋外面瞥的話。
「我也想被這樣的富婆包養。」最終，王感慨。
史蒂芬只為了他們不怎麼牢固的友誼猶豫了一秒，然後他抓起手機按下了911︰員警叔叔嗎，這裡有變態。
王︰你等等！
*
第二天一早，李敏上班就看到和瑪麗簡說話的拉姆西抱著一個之前某年慶典送的都已經洗得褪色的抱枕，想起昨天晚上酒吧裡那姑娘的話來。
她迅速轉頭對自己的助理說︰「戴安娜，我不想做遊戲了。」
戴安娜︰你還想幹啥？？？
李敏︰「我們做周邊吧。」
戴安娜︰還有啥是你不想幹的？你咋不上天呢？
李敏完全沒能理解戴安娜復雜的心情，繼續義憤填膺︰「能躺著賺錢為什麼要費腦子？」
戴安娜︰「……你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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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紮坦娜風風火火的進入了正義聯盟的望塔，劈頭蓋臉就對蝙蝠俠說「我們遇到大麻煩了。」
「怎麼了？」擁有超級聽力的超人一秒不到就在紮坦娜身邊落下來，關切的詢問，『麻煩』這個詞就像是一個報警雷達總能讓他特別注意到。
「前幾天，你讓我查的關於惡魔的事情。」
蝙蝠俠迅速的轉過頭來看向他們的魔法專家，相當重視的問「你查到什麼了？」
「什麼都沒查到。」
「……」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超人看不懂的尷尬沉默，他左看看右看看然後詢問「我不明白，這不是好事兒嗎？」
「什麼都沒查到？」蝙蝠俠沒理他，繼續看著紮坦娜，陰沉的問。
紮坦娜想了想，然後補充道「但是瑞文前幾天跟我說她有點心神不寧，可能是她爹又在搞什麼⼳蛾子，但是我沒找到這兩件事之間的聯系。」
「……」蝙蝠俠顯然不滿意這個回答，他抿緊的嘴唇充分的說明瞭這點。
「所以這件事兒和魔法有關。」超人覺得自己勉強跟上了思路「我不喜歡這個。」
——你個魔抗0傢伙怕不是第一個出去送人頭。
蝙蝠俠在頭盔裡翻了個白眼，然後聽到紮坦娜繼續是「我覺得杜姆肯定知道點什麼。」
「……我不意外。」蝙蝠俠點點頭，但是這個傢伙實在是太難查了，不僅因為他有外交豁免權還因為他是個實打實的聰明人。
「我給你的建議是從他下手，你不是說他從良了嗎？」
「他自己說的。」蝙蝠俠立刻糾正道，語氣裡充滿了懷疑「他是latveria的君主。」
「但你是蝙蝠俠啊。」紮坦娜回答的非常薄涼，一副『反正跟我沒關系』的語氣。
「他曾是個超級反派。」
「而你是蝙蝠俠。」超人依舊一副『你們在說什麼我一個字也沒聽懂但是說這句話一定沒錯』的表情。
布魯斯︰我怎麼就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呢？
蝙蝠俠一時陷入了沉默，他默默的將視線轉移到了監控臺上，那上面擺著今天剛從沙贊那沒收的庇護之地客戶端安裝版光盤——這熊孩子居然賄賂鋼骨在望塔的服務器上裝游戲——遊戲盒子上面印著的大大的玻璃渣logo，琢磨著曲線救國。
而這會兒，閃電俠進來的，他飛快而小心的停在蝙蝠俠身邊，小心翼翼的問「沙贊想問他能不能把遊戲拿回去。」
「……」蝙蝠俠的死亡視線讓閃電俠不由得後退了一步，舉起雙手為求自保撇清關系飛快的解釋「他說他把什麼門票夾在裡面了。」
蝙蝠俠疑惑的瞥了一眼門口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的『所羅門迪蘭的智慧』，嘆了口氣，走過去拿起遊戲盤，其中夾著的那張紙悠悠然的飄落出來，布魯斯下意識接住，看了一眼，上面大大的印著『第五屆玻璃渣嘉年華』的字樣。
*
今天晚上是個好天氣。小丑抬起頭看了看天空，夜黑風高合適行兇。他對自己選的日子非常滿意。
今天他來到紐約這棟單身公寓，是有一個大計劃。他相當確信這個大計劃的實行一定能惹毛他的老冤家小蝙蝠。
這個計劃分三步︰第一步找到芭芭拉•戈登的住處按響門鈴，第二步開槍，第三步跑路等小蝙蝠來找他。
這個計劃很完美，將蘊含著極具哲理的東方戰術『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發揮的淋灕盡致。小丑在心底又過了一遍，覺得完美無瑕簡直要為自己的機智點贊。於是他決定實行了——
第一步，換好一件『我從村裡來剛進城』的花t恤和草帽，帶上一束紅月季，找到芭芭拉•戈登的住處按響門鈴。
門打開了。
第二步——
小丑愣了一下，因為情報出現了問題，在他面前拉開門的並不是芭芭拉•戈登，而是一個陌生的姑娘。後者看到他的時候禮貌的問「你找誰？」
小丑一時腦子沒轉過來，說「對不起，我走錯了。」
對方點了點頭「哦。」然後關上了門。
小丑退開兩步，看了一眼門牌號確定自己沒走錯門，又下樓看了看確定自己沒走錯樓。於是他又回到了這扇門前，再次按響了門鈴。
門再次打開，還是剛剛那個姑娘，看到又是他，愣了。
小丑覺得一定是自己的敲門姿勢不對，於是他不得不用這種時候一般人都會用的那一招——問路「這是芭芭拉•戈登家嗎？」
「是啊。」
「那你是芭芭拉•戈登嗎？」
「不是啊。」
「不是你開什麼門！」小丑怒了，眾所周知小丑一直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傢伙，此刻他覺得自己這麼按套路辦事已經非常侮辱他的個人形像了，所以他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拔出槍，朝對方開了好幾槍。
硝煙散後，那個姑娘依舊站在那裡，無事發生。
於是小丑傻了，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描邊槍法，他再次舉起槍，但是這次他沒來得及扣動扳機，對面的姑娘消失在他眼前，同時他腦後一陣風聲作響，還未來得及回頭就有東西重重砸在後腦。
小丑兩眼一黑撲街在地。
「怎麼了怎麼了！」在廚房忙活的芭芭拉聽到槍聲趕緊跑出來，看到是臉沖下躺在地上的小丑和站在那舉著鞋櫃旁的垃圾桶的李敏。
那個金屬垃圾桶的一邊癟下去的一塊充分說明瞭當前的狀況。
李敏對這件事兒也是一頭霧水。
這一天晚上本來是一個疲勞的晚上，臨近嘉年華被劇透新項目這件事使得他們不得不變更了計劃，導致整個開發組的全員都在加班趕進度，好不容易下班已經是月亮當空的夜晚，芭芭拉租的地方距離李敏家並不遠，所以她順便繞了個路把她的實習助理送回去。
作為感謝芭芭拉邀請她到家裡來喝一杯咖啡，李敏沒有拒絕，她覺得芭芭拉是個不錯的員工，應該適當關懷一下爭取讓她轉正。
不過李敏剛剛到芭芭拉家屁股都沒坐熱，就聽到了門鈴響起的聲音，芭芭拉正在廚房忙活，顯然沒聽到動靜，於是李敏好心的走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奇怪的人，來敲了兩次門以後二話不說掏槍，幸好她反應快，鑽石體膚瞬間覆蓋在身上彈開了所有的子彈，然後她抄起旁邊的垃圾桶灌上魔法能量就砸上去。
而芭芭拉一邊撥通電話報警一邊繞過小丑走到李敏身邊關切的檢查「你受傷了嗎？」
「沒有。」李敏指了指芭芭拉門兩邊的牆壁上的彈孔，眼楮都不眨的說「他夕陽槍法，沒打中。」
*
而同一時間，查理敲響了李敏家的房門。她下班去超市買了點東西正好在李敏家附近，惦記著她的小貓，她順便繞了個路到了李敏家。從窗戶看到裡面亮著燈，於是她敲響了房門。
沒過幾秒鐘，有人把門打開了，查理之前準備好給老闆的笑容僵在嘴邊。
因為開門的不是她的老闆，甚至不是個女的。而是一個頭發亂糟糟的男人，這個男人藍色的眼楮看著查理，只花了一點工夫就認出了她「你是李的職員。」
於是查理也認出了他「斯特蘭奇醫生？」
然後她突然想起前幾天她在停車場看到另外一個等老闆下班的帥哥，這裡裡面蘊含的幾個意思實在是太內涵了，查理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27.好評率26%
「老闆你不能這樣！！！」
當第二天早上上班，李敏和戴安娜講著昨天晚上出現在芭芭拉家的哥譚反派的時候，瑪麗簡氣勢洶洶的殺過來，後面還跟著一個不知所措的彼得•派克。
「我怎麼樣了？」李敏回過頭問，然後在瑪麗簡能回答之前又飛快補充「我覺得我是老闆，我想幹什麼都可以為所欲為。」
「這不一樣！這是不對的！」瑪麗簡據理力爭。
「哪裡不對？我違法了嗎？」
「沒有。」
「危害公司利益了？」
\"……沒有。」
「傷害某人人身安全了？」
「……也沒有。」
「那我為什麼不能這麼幹？」
「……」瑪麗簡張了張嘴，然後又因為被噎住了而沒說出什麼，最終只能憤憤的跺了跺腳，彼得看了看掐著腰得意洋洋的李敏，又看了看吃癟的女友，不知所措，他就出去倒了個咖啡回來就看到瑪麗簡氣沖沖的殺到老闆辦公室來，他試圖阻攔但是未遂。
「可是那樣對斯特蘭奇醫生很不公平！他什麼都不知道！」
「等會兒，哪個斯特蘭奇？」戴安娜愣了，她只見過一個斯特蘭奇在那次市長宴會上他們交談過幾句。
「等會兒，是我想的那個斯特蘭奇醫生嗎？」彼得愣了，他認識的那個斯特蘭奇可不是個普通的醫生，那可是個大法師。
「等會兒，這事兒跟斯特蘭奇有什麼關系？」李敏愣了，她根本沒明白瑪麗簡這唱的哪出戲。
「你都跟斯特蘭奇醫生住在一起了，卻還和別的男人約會，這是不對的，對誰都不公平。」瑪麗簡解釋道。她在這公司上班有幾年了，早在斯特蘭奇還和李敏約會那會兒她就見過他，她也知道現在這位醫生的處境並不是很好，但李敏如果就在人家弱勢的時候這樣對待他就很不道德了。
「你怎麼知道史蒂芬住在我家的？還有我和誰約會了？」李敏揉著太陽穴，覺得現在有點亂。
「……」
「……」
彼得和戴安娜都傻了，他們震驚的看向李敏，萬萬沒想到李敏連一句反駁都沒說。
「昨天查理到你家去看貓的時候看到醫生了，前兩天她也看到有另一個帥哥在停車場接你，就查理撿到小貓的那天。」瑪麗簡回答她「今天早上查理和拉姆西說了，拉姆西和凱爾聊天的時候我正好到辦公室去找彼得，就聽到了。」
「……」李敏覺得頭更大了，她想要開口解釋點什麼，但是戴安娜比她反應還快，她皺著眉頭迅速問「那天在停車場等老闆的男人，是不是西裝革履棕頭發棕眼楮？」她想起前幾天那個晚上蝙蝠俠遇到了杜姆還有三宮派來的惡魔那件事兒，又想起更早前那個宴會上杜姆空降撬走李敏還斯塔克企業和韋恩企業上了八卦頭條的事情，大膽而謹慎的推測。
「是啊是啊。」扒在門邊看熱鬧的查理點了點頭小聲回答「老闆管他叫杜姆博士。」
「哦！！！」查理不太明白為什麼她話音剛落戴安娜就倒抽了一口涼氣。
戴安娜迅速的轉頭看李敏，非常認真的問「告訴我，那不是我想的那個杜姆。」
「他不是……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李敏頭都要炸了，而戴安娜看起來隨時準備在她說出錯誤答案的時候抄起桌上的ps4往她腦子裡砸點常識進去。於是她趕緊舉起兩只手解釋「我跟杜姆沒關系，實際上他總在出其不意的時候出現特別煩。還有我和史蒂芬也只是普通朋友了。」
「哦，一個住在你家的普通朋友。」瑪麗簡在旁邊涼涼的補充。
「……那是有原因的。」李敏掙紮道，她總不能說史蒂芬拖著一身傷落在她家門口，這會引起更多的問題。
此刻彼得和扒在門邊的凱爾一邊豎起耳朵生怕少聽一點八卦，一邊同時掏出了手機——
*
當天晚上，蝙蝠俠回到蝙蝠洞的時候，看到他的助手提姆正在電腦前絞盡腦汁。於是他走過去詢問的看了他一眼。
這個孩子聰明到可以在蝙蝠俠的肢體語言中瞭解他的想法，所以他此刻乖巧的轉過頭來。於是蝙蝠俠停住了，等待著。
提姆猶豫了一下，不是很想說這件事，因為這意味著承認自己能力有限辦事不力「你讓我買玻璃渣嘉年華的門票……但是這已經距離嘉年華沒幾天了……門票已經售空了。」
玻璃渣這個遊戲公司其實沒做幾款遊戲，但每一部都質量過硬，特別是他們幾年前出的那款mmorpg更被稱為『開啟網遊新紀元』的經典之作，而且每年他們的嘉年華都能辦的跟盛宴一樣，使得其一票難求。
「黃牛？」蝙蝠俠在頭盔裡挑起一邊的眉毛，這個提姆看不到，但是他能從蝙蝠俠微微上挑的聲音裡聽出他的驚訝。
提姆為難的搖了搖頭「太晚了，這沒幾天的時間，黃牛都已經出手了。」而且嘉年華現場每次總會在現場送點什麼小玩意，所以買到票的人很少會選擇不去。
「……」於是蝙蝠俠陷入了沉默。
提姆趕緊補充提議，生怕對方對他的工作不滿意「當然如果你真的很需要我也可以試著黑進玻璃渣的網絡裡，加一張票進去。」所有門票的序列號都需要提供玻璃渣官方平臺的賬號綁定，並不能簡單偽造。
「那就這麼做。」蝙蝠俠點了點頭，他從不吝於用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手段在達成目的。
半個小時以後，提姆悄悄的走到蝙蝠俠身邊，小心翼翼的打斷了他的工作「b，我這有點小問題……」
「怎麼？」蝙蝠俠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頗為重視，他不覺得提姆如此謹慎說的事情是小問題。
「我剛剛試圖黑進玻璃渣的官網進行添一張門票進去……然後我發現他們的網絡安全協議是軍用級別的……我這麼進去可能會觸發警報。」
「……」蝙蝠俠愣了一下，跟著提姆走到他的電腦旁坐到椅子上，親自查看了一下提姆找到了後門埠。
二十分鐘以後，他原路退出來，轉頭看向羅賓，倆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在一場尷尬的氣氛中他開口「b計劃。」
這是一個陳述句，而不是疑問，這充分展示了蝙蝠俠的威嚴，因為蝙蝠俠總有b計劃，所以提姆站直了，略微尷尬的開口「要不考慮一下看網絡直播？」
28.好評率27%
有人在為一票難求的時候，也有人正在為多餘的票發愁。
復仇者大廈公共休息區樓層，史蒂夫•羅傑斯在托尼第五次嘆氣的時候放下畫板抬起頭「如果你只是不想一個人去，那就去找個伴，對你不是很容易嗎。」
「你在開什麼玩笑，如果我自己一個人去，第二天就會有小報消息說我要破產了，如果我找個名模去這種游戲展他們會覺得我要破產了。」
「反正你都難逃破產的說法，還糾結什麼。」托爾坐在吧台前給自己接了一杯啤酒介面，無視了托尼的怒視。
史蒂夫趕緊把話接過來「那你就不去唄。」
「那可不行。」托尼想著那天在舞池裡杜姆翹了他女伴的事情，覺得沒這麼簡單，他回來就查了李敏和她公司的資料，公司看起來很幹淨，但李敏這個人就有點奇怪了，所有的可查檔案只到六年前大學的檔案，再往前毫無痕跡。
雖說這年頭也有不少偏執狂熱衷於『刪掉』自己的過去吧，但托尼覺得自己有必要留意一下這姑娘。
史蒂夫又問「佩普沒空嗎？」
「她有空，但是她不想和我去。」托尼一邊的臉貼在桌面上，生無可戀的回答。
他在昨天接到玻璃渣發過來的兩張嘉年華邀請門票的時候就問了佩普，被斷然拒絕了，托尼就差躺在地上裝死了「佩普那可是個acg活動，我從來沒參加過這種活動，你想讓我一個人去丟人嗎？」
佩普的猶豫只持續了一秒，然後還是搖了搖頭「不，我才不會跟你一起去丟人，但是你必須去，你簽了版權協議就有義務去看看，而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穿著戰甲參加過漫展。」
「那不一樣，那時候我穿著戰甲大家都覺得我是個coser。」
「一樣的，托尼。」佩普用慈愛的語氣安撫自己大齡兒童老闆「這次你就裝做是合作商……」
「你都不用裝作，你就是合作商。」史蒂夫在聽到托尼描述他和佩普的對話的時候忍不住糾正，又重新低頭看畫板，這幾天他一直都抱著畫板沒完沒了的畫，但都又不讓人看到底在畫什麼。
「……」托尼沉默了一下，然後長嘆了一口氣「沒在幫忙，史蒂夫。」
這時候黑寡婦剛剛好來到公共休息區，她徑自走到冰箱邊拿了一瓶啤酒，於是托尼迅速抬起頭「納塔，你願意跟我去參加一個活動嗎？」
「什麼活動？」娜塔莎抬起頭詢問，順便將啤酒瓶遞給托爾，後者幫她徒手擰開瓶蓋以後再接回來，並且看著托尼舉起的兩張門票、
這麼遠的距離她不應該看清門票上的內容，但是她迅速的憑借那個印在一邊的logo認出來「哦，那個游戲的展會嗎。」
「你知道這個？」史蒂夫迅速的再次從畫板上抬起頭詢問。
「知道啊，你可以去問問旺達，她在玩這個遊戲，還拉著她弟弟和男友一起入坑呢。」娜塔莎回答，聳了聳肩，她們在女孩子的交流時間聽旺達提起過。
「臥槽，女遊戲宅。」托尼震驚了，萬萬沒想到這個「她不會用自己的能力偷偷修改遊戲掉率吧？」
「……誰知道呢。」娜塔莎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往門口看了看「她正好過來了，你可以問問她。」
「我才不問，我又不傻。」托尼嘟囔了一句，在旺達莫名其妙的走進來的時候迅速的調整了表情「旺達，你願意跟我出去參加個活動嗎，就我們倆的那種？」
旺達只是路過被叫了進來，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結果來了就劈頭蓋臉這麼一句讓她更不知所措了，她環顧四周看了看其他三個復仇者，最終又回到托尼一臉諂媚的笑容上，小心的問「這是什麼潛規則嗎……」
「什麼玩意？」托尼目瞪口呆。
「啥？」史蒂夫抬起頭來一臉茫然。
「如果我拒絕了，我會被踢出隊伍嗎，還是我們的資金會有問題……」
「停一停旺達。」娜塔莎聽不下去了，她趕緊打斷了小姑娘的胡思亂想「平時少看點霸道總裁三流言情小說，不是那麼回事兒。」
「就只是一個普通的活動，托尼需要一個女伴充場面。」
「哦。」旺達吐了口氣，好奇的問「什麼時候？去哪兒，我應該準備禮服嗎？」
「我看看，應該不用那麼正式吧，我覺得這種展子應該全是阿宅才對。「托尼正反面看了看門票上，沒什麼要求。
「這個，我們要去參加這個嗎？」旺達倒抽了一口涼氣，手指著托尼手上的門票，抖得跟篩子一樣。
「怎麼，你不想去？」
「不不不，我很樂意去，你是爸爸，親爸爸。」旺達撲過去就差抱住托尼的大腿了。
托尼︰……你這麼說萬磁王知道嗎。
*
李敏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晚飯時間了，史蒂芬像之前的那幾天一樣為他開門，而李敏提起手裡的匹薩盒揮了揮問他要不要吃點夜宵。
史蒂芬看著披薩盒擺在餐桌上，而李敏甩下包就去廚房洗手，作為一個醫生，他覺得有必要提醒她「你總這麼吃夜宵，還是吃這些東西，休息之前不消化對胃不好還會囤積成脂肪。」
「沒事，我餓壞了，肯定能消化完。」李敏對此絲毫不為所動，她坐到餐桌前有點迫不急待打開盒子，但依舊不忘了對站在門口的史蒂芬招招手「來幫我解決點。」
「……」史蒂芬看了她一會兒，然後下定決心般的嘆口氣，轉頭去冰箱裡取了一點牛奶到微波爐里加熱。
黑色的小貓溜進了餐廳，繞著椅子腿走了兩圈以後用它白色的小爪子抓李敏的裙擺，於是李敏彎下腰對小貓伸出手「哦，伊珊卓，今天過得愉快嗎？」
「別用要吃飯的手踫貓。」史蒂芬這會兒回來了，制止了李敏的動作「也別喂她披薩，她不能吃這個。」
「好吧。」李敏直起身，結果史蒂芬塞過來的熱牛奶，看他彎腰去抱小貓，貓亮出爪子在他袖子上抓了一下，還勾住了自己的小爪子，發出一聲哀鳴。
「對她友好點。」李敏放下牛奶，也彎下腰，小心的把貓的爪子接下來然後把她抱到腿上，小貓發出滿意的叫聲在李敏大腿上窩起來。
「……」史蒂芬瞪了那只貓一會兒，在李敏職責他的時候覺得不可理喻「這幾天都是我在喂她，結果她跟白眼狼一樣。」
「因為你本質上不喜歡她，只是因為她是我的貓你才想跟她搞好關系。」李敏一針見血的指出「貓是可以感覺出來點。」
「……」史蒂芬難以置信的看了一會兒閉著眼楮的一小團貓，又看了看煞有介事的李敏，最終搖了搖頭推開坐到另一張椅子上「說起這件事，我很感謝你在我……收留了我……」
李敏收留他的時候沒問發生了什麼讓他一身傷，也沒問他要待到什麼時候有沒有什麼仇家，史蒂芬很感激這點。盡管他知道對方絲毫沒有疑問是非常不正常的，但是他不願意以惡意去揣測幫助了他的人，他也不願意把自己的麻煩帶給她。
那個被毀的修道院，三宮一定也不知道是誰做的，所以他開始順著殘留的魔法能量排查所有去過那的人了，史蒂芬已經遇到了好幾茬惡魔，再待在這裡他不能保證李敏的安全。
所以他下定決心︰「我這兩天就走。」
「不不不，你可別走。」李敏聽到這句話迅速的擺擺手，用牛奶咽下嘴裡的食物，趕緊說「再住一段時間。」
「啊？」史蒂芬不是很懂這是什麼路數，還沒見誰這麼上趕著把麻煩招到家裡的，他以為對方可能只是客套客套，想要再進一步拒絕一下，結果對方先說——
「你這會兒要是走了，他們會石錘我腳踩兩條船，對你始亂終棄。」
「啊？？？」史蒂芬張大了嘴，李敏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英語，怎麼合在一起他就完全聽不懂什麼意思了？
29.好評率28%
「mj，我緊張。」
換衣間裡，彼得的聲音穿出來。靠在門對面的走廊牆壁上等著的瑪麗簡不耐煩的看了一眼表，又瞥了一眼換衣間的門，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自己的煩躁。
還有半個小時嘉年華就要正式開場了，整個會場都坐滿了人，正規公司上下都忙成一團，作為這次嘉年華的主持人，瑪麗簡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但是男友此刻的情緒也很需要照顧。戴安娜特別指示一定要看住彼得免得跑路。
所以這事兒必須得她來，瑪麗簡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彼得，我知道這可能是你人生的第一次，但是現在反悔來不及了，我們需要你，非常需要，你必須得出來面對世界。」
說著她拉開了換衣間的門，準備著如果對方抵抗就直接拖出來，還一邊說著「女裝沒什麼，隊長二戰的時候還女裝過呢。」
「那是漫畫，隊長不承認這件事兒真的發生過。」
「也就你信這話吧……」瑪麗簡一邊敷衍著一邊抬起頭，再看到換好衣服的彼得以後一陣窒息。
彼得這會兒護著胸就跟高中小姑娘被偷看了換衣服的姿勢一個樣。盡管彼得力氣很大，但是他其實身材偏瘦，那件抹胸衣服此刻很好的暴露了他有些縴細的肩膀，腿上的黑色漁網襪和超短裙很好的突顯了他有力但不粗獷的腿部肌肉。
「我……mj，我覺得你現在的表情有點猥瑣。」彼得想隱藏，但看到瑪麗簡以後眯起了眼楮，懷疑的詢問。
瑪麗簡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還好沒留鼻血「你這不是挺好的嗎！！！」
「是嗎？」彼得遲疑的問，上下打量著自己，充滿懷疑。
「當然當然。」瑪麗簡死命的點頭，然後拽著男友的手把他拖出換衣間，一路拉到主舞臺後面的準備室。
他們公司的一樓大部分的空間被開闢成一個大會場，用來開年會會舉辦活動，隔壁就是兩間辦公室做成的準備室，直通舞臺後台。
此刻小間的那間準備室裡擠滿了他們的同事，其中很多需要登臺的都已經換好了衣服，在瑪麗簡拖著彼得進來的時候，嘈雜的聊天聲像是被按了暫停一樣瞬間停了下來，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門口。
彼得有點不好意思，他往瑪麗簡身後躲了躲，但被女友毫不留情面的推了出來，在周圍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中捂住了臉。
「這不是很完美嗎！」拉姆西坐在一張椅子上第一個開口了，她今天只負責在後台管管設備bgm和視頻播放什麼的就行了，是最輕松的那個，她拿出了手機趕緊拍了一張彼得，準備留著給不在現場的查理看。
查理不在這裡，她籌到了會場接待的活兒，穿著一整套聖教軍的重型裝備在門口和人合照呢。
早在一個月之前他們的工作都被抽簽分配好了。凱爾的工作是要作為原畫師登臺講講他們的設計理念現場演示作畫過程，所以他依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宅t樣子。芭芭拉也不在，她負責在現場拍照錄像，雖然他們整個舞臺都有全方位的錄像機，但還是需要人手工錄像，這是彼得最嚮往的活兒，他磨了芭芭拉半個多月對方都沒鬆口和他換。
「可不是，彼得，我覺得你不用擔心，根本不會有人看出你是個漢子。」李敏擠過一群撲上來拍照的人，到彼得身邊說，她今天穿了一件小西裝，頭發完全放下來垂到腰間，帶著個可愛的人魚裝飾的發卡，甚至還戴了一副平光眼鏡讓他看起來嚴肅了一些，但此刻她上下打量彼得的眼神可以算的上下流了。
「呃……我實在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對我的贊美……」彼得實話實說，要他把這話當贊美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
「這就是贊美，一個好的開場舞能奠定氣勢，我覺得我們已經成功了一大半。」李敏用手背拍了拍彼得的平胸，信心滿滿。、
「好吧，好吧。」彼得點了點頭，回復了一些信心，實際上當他環顧四周周圍的人都對他這裝扮點頭的時候，他重新建立了自信，甚至對其他人微笑。
「你知道嗎……我以為彼得是被逼女裝的，現在我有點覺得他可能是個潛在的女裝大佬。」拉姆西小聲對瑪麗簡說。
而瑪麗簡對她微微一笑「等會兒照片記得發我一份。」
「讓讓，讓讓，我們的重頭戲來了。」戴安娜的聲音出現在門口，於是所有人的注意力暫時的轉移了，他們看到穿著套裙的戴安娜身後跟著一個人，頭上罩著的頭套讓人看不清裡面的人究竟是誰，但是那身衣服是紐約人在熟悉不過的了。
彼得看著那件紅藍相間的制服中間那個熟悉的蜘蛛標志有點眼暈，他在很多漫展上見過cos蜘蛛俠的，但是在如此官方的場面下見到有人裝扮成自己還是讓他感覺有點不對。
「哇哦。」李敏在他身邊驚嘆，走過去對這位蜘蛛俠轉了一圈上下打量「我以前沒注意過，這件衣服怎麼能穿出如此se情的感覺來。」這位coser要比彼得身材魁梧許多，緊身衣在他身上撐起來也比彼得大一圈。
——等一會兒，這種著裝的感覺……怎麼看起來有點眼熟？
彼得琢磨著這即視感哪裡不對。
「咳咳，老闆，注意形象注意素質。」而凱爾不動聲色的把李敏從蜘蛛俠身邊拖走，生怕自己的好友當眾做出點什麼限制級的動作來，然後自己走到對方面前伸出手「克裡斯，終於見到你本人了。」他們已經合作了幾個項目了但從未真正見過面。
「凱爾對嗎？我真該感謝你當年對我透視的指導。」對方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克裡斯加入玻璃渣也有好幾年了，不同於凱爾當年是和李敏小作坊起家，他們在成立公司以後某一天，李敏帶著一堆從網上扒出來的畫稿到凱爾面前問他這個人招來做原畫怎麼樣。凱爾覺得這事兒不靠譜，見都沒見過，對方願不願意還不好說呢。結果沒想到網上聯系和電話面試以後，李敏就把這個只用網名的傢伙填進了職員表，並在短期內迅速的承擔了相當重的工作。
「好了好了，夥計們，敘舊差不多就行了，順利的話兩個半小時以後的慶功宴上咱們有的事機會拉家常，現在，各自回到崗位上去好嗎，我們準備開始了。」
李敏提高了聲音，打斷了那些圍觀的不務正業的群眾們，拍了拍手就讓所有人都散去了。
瑪麗簡也對彼得笑了笑，跟著李敏走了，拉姆西已經把舞臺背景的螢幕切換成了倒計時，並且準備好了開場cg，於是彼得也到舞臺後準備。
讓人驚訝的是，那個穿著全套蜘蛛俠衣服的人也來到了後台，正在四處打量。因為開場舞是一群姑娘來跳，所以他看了一圈走向了在場唯一一位男性也就是彼得身邊，伸出「克裡斯，原畫。」
「我聽說過你。」彼得趕緊伸出手握了握並自我介紹「彼得，劇情。」
彼得覺得自己現在有點開始緊張了，他希望能通過聊天消除這種緊張感，而對方顯然注意到了他這樣的情緒，並沒有對他的裝扮作出任何評價，只是說「李有的時候有些惡趣味。」
「可不是。」彼得感同身受的打量著對面這位仁兄，他覺得對方的聲音有點耳熟，但他現在緊張的都要抖腿了，所以也就忽略了這個，就著話題說「你那套也不怎麼舒服……我以前cos過蜘蛛俠，你的項目應該挺晚的，你不用這麼早穿上它，可以少受點罪。」
「這套衣服換起來也挺麻煩的，我覺得這樣能省點事，我一會兒還得從舞臺上方跳下來。」對方對彼得說。
彼得抬起頭看了一眼舞臺上方的衡量，還有些高度，於是他皺起眉頭「這個有點危險吧。」女裝跳舞還可以說是老闆的惡趣味，找個業餘的扮演蜘蛛俠從高處跳下來？這可有點過了。
「還行，我以前做過類似的高難動作，問題不大。」克裡斯卻替李敏說話般解釋「她跟我反復確認了三遍我能勝任這個動作。」
「好吧。」彼得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這個說法，同事他注意到對方一直在調整面罩，於是他同情的說「這種頭罩裡面出汗會緊貼著臉，很難受。」
「是啊。」
「你可以摘下來透會兒氣。」彼得好心的建議他。
克裡斯點了點頭，像是終於受不了了，他環顧四周，然後才拉起自己的頭套。
有那麼一會兒彼得並沒有認出那個堅毅的下巴，直到對方將頭套從頭上完全取下來，露出那頭金色的淩亂的短發，彼得才覺得出哪裡不太對。
他眯著眼楮打量了一番對方，又後退了幾步上下打量，最終確認了一般，從嗓子裡發出一聲尖叫，仿佛被掐了脖子的鴨子。
30.好評率29%
史蒂夫覺得自己最近一直處于蒙逼的狀態一定是因為趕死線趕混亂了，他簽約的那家遊戲公司因為臨時決議需要在一個月內趕出一份宣傳cg，於是被安排了任務的史蒂夫一整個月都抱著畫板拼命的趕稿，晨跑也不出去跑了，沙袋也沒時間打了，還差點坐出頸椎病來。
感謝最近紐約的反派還比較消停，不然他可就真的是不知所措了。
前兩天他終於交了所有的稿，又收到了cos服提醒了他需要在嘉年華當天表演。
風風火火一個月的後果就是，他今天暈暈乎乎的來到了玻璃渣遊戲公司的大樓，然後覺得聽誰的聲音都賊特麼耳熟。
這也是他在和這個女裝領舞聊天的第一時間忽略了對方非常熟悉聲線的原因。
不過這會兒他有點不太懂了，原本他們相談甚歡，結果他因為太燜摘了頭套對方就突然變了臉色，像個尖叫雞似的，還抓著自己的頭發。
周圍的人因為對方的尖叫已經朝這邊看過來了，史蒂夫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趕緊捂著他的嘴把他拖到角落裡，警告「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可能是他過於急躁了不知不覺帶上了美國隊長用來命令的語氣，對方瞬間閉上了嘴，還點了點頭。於是史蒂夫放開了手，對上了那雙依舊震驚的睜大的快要瞪出來的眼楮。
史蒂夫覺得這人的表情怎麼看著這麼眼熟，仔細一想，剛剛對方尖叫的感覺也非常的熟悉……於是他仔細的打量了對方一番，帶上了點腦子，一張臉慢慢的浮現和對方現在的樣子重合在一起，又聯想起對方說自己叫彼得，而他剛剛還看到了瑪麗簡。
柯南•道爾說除去所有不可能的因素,留下來的東西,無論你多麼不願意去相信,但它就是事實的真相。
於是他抑制不住顫抖的聲音壓低了問「彼得？蜘蛛俠？」
「隊長？」對方也湊過來仿佛接頭暗號一樣說。
「……」史蒂夫看了看對方臉上的妝，抹胸皮衣，超短裙和漁網襪沉默了。
「……」彼得看著那魁梧的身材，快要撐爆的緊身衣和手裡的那張蜘蛛俠面具也沉默了。
現場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最終彼得擠出一個微笑「隊長，你聽我解釋……」
隊長仰天哈哈一笑揮了揮手「沒事，都是生活所迫。」
隊長如此的理解令彼得十分感動，同時他想起早些時候瑪麗簡跟她說的那些安慰的話又想起另一種可能，換上看前輩的態度「所以，隊長，你以前為了深入納粹後方而女裝這件事是發生過的？」
「……」
史蒂夫遲疑了片刻被彼得抓住了，於是彼得打了個哈哈「我懂了我懂了這我就放心了。」
美國隊長︰不好意思讓你心中的偶像形象崩塌了啊。
*
舞臺後有人在認親，會場外也有不少人在相互認親，其中也包括兩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平時張揚不已此刻卻很低調的土豪。
土豪一號托尼•斯塔克穿著一件帶兜帽的衛衣，架著墨鏡一邊嚼泡泡糖一邊等旺達和那邊的coser拍照。
這時候土豪二號布魯斯•韋恩突然閃到他身邊，神秘兮兮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沒想到在這見面了啊斯塔克。」
「哎喲我擦。」托尼嚇了一跳轉過頭去看，開始也沒認這個穿著老土法蘭絨格子衫帶著個厚鏡片的仁兄是何方神聖，直到對方把眼鏡往下一扒拉，露出那張熟悉的臉來，托尼一眼就看出來這是發小了「我擦，你怎麼打扮成這樣，布魯斯，你家要破產了嗎？」
「呵呵，我打扮成啥樣都比你正常。」布魯斯冷冷一笑。
「怎麼可能，我這可是標準阿宅的造型，旺達特意給我設計的。」他指了指衛衣背面的圖案「看到了還是這家公司的作品呢。」
「你可快算了，大半夜架個墨鏡裝瞎子，你他媽忽悠誰呢。」布魯斯不動聲色的撇了撇嘴。
「反正沒人認出我。」托尼在墨鏡下翻了個白眼得意的說，在布魯斯還想說點什麼之前注意到門打開來，看起來是開始檢票進場了。於是他沖不遠處的紅裙子小巫女招了招手，後者走到他身邊，他才再次看向發小「一起進場？」
「不了，我等人。」布魯斯不動聲色的擺了擺手，看著托尼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帶著自己的小姑娘離開了以後才在心底出了口氣。
他最終還是沒搞到票，他原本是想來見機行事的，但是無意中看到了托尼。琢磨著等會兒萬一出了點什麼紕漏對方能拿這事兒笑話他半年，他還是決定按兵不動等一等再說。
在外圍晃了兩圈以後，該檢票的都已經檢的差不多了，門口穿著cos服的小姑娘大抵看布魯斯轉了好幾圈了，於是好心的招呼道「先生，你有什麼事情嗎？」
於是布魯斯不能再逃避了，他只能走過去門票。」
然而這個微笑沒有昂貴的西裝跑車加持打了個八折，而對方看起來就是個二次元最多25次元生物根本沒對上他的腦電波，於是該微笑的傷害完全miss，小姑娘一本正經的說「那你可以把你的賬號報一下，我幫你查一下資訊。」
「……」布魯斯的微笑僵硬了，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小姐你再看我一眼。」
「你的臉怎麼了？」那姑娘抬起頭，一臉茫然。
「你不覺得我眼熟嗎？」布魯斯拼命的眨眼暗示。
然而對方仔細的掃了他一圈以後聳了聳肩「先生，我承認你長的有點帥，但是不好意思，我是個同。」
「……」布魯斯的笑容徹底裂了，他摸了摸臉非常後悔出門的時候為了保持低調而塗了點粉畫了個妝，最終他也不怕丟人了一咬牙一跺腳直接說「我是布魯斯•韋恩啊。」
「我還是這家公司的老闆呢。」對方哼了一聲，一點也沒當真的回答，然後頓了一下環顧四周，小心的糾正「不，其實我並不是這家公司的老闆，希望老闆沒聽到這句話……」
「你不希望老闆聽到什麼？」一個高跟鞋的聲音從樓梯走下來，先聲奪人的問句讓查理抬起頭，正好看到戴安娜從樓梯上下來。
「大部分都入場了嗎？」戴安娜看著基本沒人的大門口，向查理詢問，但她的話出口就看到了查理身邊站著的另一個人，並且一眼就認出了他。她挑起眉毛震驚了一秒，而對面的布魯斯陰沉著臉拼命給她使眼色，於是戴安娜恢復了正常的神色，把查理拽到一邊去。
「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沒什麼事兒，一切都挺正常的。」查理如此說，聳了聳肩，然後對身後比了比「這個人為了逃票說自己是布魯斯•韋恩，不覺得很搞笑嗎，布魯斯•韋恩會來我們這種活動嗎？」
「呃……實際上……」戴安娜面露難色，她覺得當前最好的辦法可能是跟查理坦白對方確實是那個人，然後讓查理放人進去。
戴安娜越過查理的肩膀看向她身後，正準備坦白的話就這麼卡在了嗓子裡，因為她看到某個土豪左顧右盼了一下然後毫不顧忌形象抓著欄桿翻了過去……
而聰明的查理看出了她為難的表情，她收斂了笑容，睜大了眼楮失聲尖叫「不是真的吧！」並且同時想要回頭去看。
戴安娜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制止了她回頭的動作，並且揚起笑容「怎麼可能，布魯斯•韋恩才不會來這種活動，這不是他的人設啊。」
31.好評率30%
登臺要比彼得想像的更簡單一些，當他踏上舞臺的那一刻, 他就不緊張了。實際上他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只是隨著音樂將近一個月來一直排練的步伐踏出去, 在該踩點的地方踩點，該轉身的地方轉身, 他的蜘蛛感應一下也沒有發出提醒說明他應該沒有踩錯步子。他無視了在場的所有觀眾，和背景的嘈雜聲音，專注於自己手上的事情。
實際上, 登臺表演可能跟在外面跟超級罪犯鬥一場的差別並不是很大。
一曲結束臺上放出乾冰燈光暗下來讓他們得以退場的時候, 彼得如此想。下臺的時候他沒看到隊長，但李敏，他們的老板正和他們擦身而過準備登臺做開場演講，她和每一個路過的舞蹈演員拍手，還對彼得比了個拇指。
那一刻，彼得覺得自己的五千紅包穩了。
*
李敏登臺可沒有彼得那麼緊張，同樣的事情她每年都做, 這已經是第五年了，沒什麼好怕的。她從容的走上台，拉姆茜已經將螢幕調暗, 她背景的大螢幕上只有嘉年華的字樣和他們公司的logo, 她站在台前，看著下面的人山人海, 看著前排很多人帶著他們入場時發的大天使光環的帽子, 對他們招手微笑「感謝各位, 歡迎來到嘉年華。」
她暫停了一下等待那片掌聲響過才再次開口「我猜很多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參加我們的年度歡慶了，有的參加過兩次，三次，或者更死忠一些，五年全部參加過……我很感謝你們，我們一直致力於辦好這個年會不僅因為這是一次對一年的總結，也因為我們都希望我們的玩家，我們的上帝在這裡能像回家一樣開心。」
她停頓了一下又讓過一片掌聲，還聽到下面有人在高喊『愛你』，她模糊的沖那個方向舉起兩只手指「謝謝你，我聽說你們有個民間的票選，說我是千萬遊戲宅心中的女神，對此我只想說，請不要拿印我照片的抱枕讓我簽字，拜託，這太尷尬了。」
對此下面又發出了一片模糊的笑聲。
「在我把現場交給我最愛的主持人瑪麗簡之前，我想先回顧一下我們過去五年曾經做過的一些工作，眾所周知我們的企業是從一部養成遊戲起家的，當時沒人能想到最後我們會被評價為硬核游戲製作商，但我們成功了。」
那部養成遊戲是根據網上的一篇連載小說改編的，講的是一個自小失去父母的富二代成長的故事，玩家扮演其相依為命的管家，最終這個孩子會成長為什麼樣子完全取決於玩家的培養教育方向。
那時候工作室剛剛起步，李敏相中了那個故事，去聯系了作者，作者爽快的同意了並且還幫忙改編劇本加了幾條結局線，這個作者就是他們公司一直掛職但從未見過其人的阿爾菲。
李敏頓了一下，想，距離那個艱難的起步過程和凱爾擠在一個小工作間工作的日子已經過了五年了，最終她沖著台下神秘一笑「我講這個故事不是想要嘲諷那些評論家們，好吧，不只是為了這個……我其實想要說的是，我更想用我們的故事告訴大家，當你想做什麼，就別只是想……那麼現在，我得把話筒交給瑪麗了，留點懸念以免大家提前離場。」
李敏走下臺的時候，戴安娜正在等著她，將一瓶水塞到她手裡，她感激的接過來灌了一口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聽到戴安娜對她說「非常精彩的演講，你可以休息一會兒。」
李敏撲在椅子上，閉著眼楮聽戴安娜給她重溫接下來的計劃安排。
按照計劃流程，他們會先回顧一下之前的遊戲，然後解答幾個之前徵集的問題，再放一下庇護之地新的資料片，然後凱爾上臺去講講他的原畫設計理念，在9點整的時候他們會正式上線蜘蛛俠的遊戲，緊接著放新游戲宣傳。
「然後我們就可以辦慶功宴了是嗎！」李敏突然睜開眼楮，好像這整件事情的盼頭都在這了。
「……」戴安娜看了她一眼，後者正一臉期待的詢問她準備好吃什麼了。
於是戴安娜如老母親般嘆了口氣先說「我訂了一家川菜火鍋。」然後在李敏的歡呼聲中潑了一盆涼水「我看到韋恩先生和斯塔克先生都在現場。」
「……」李敏肉眼可見的萎了下去，如同泄氣的皮球「那又怎麼了？」
「考慮到我們即將把寶壓在新項目上，我覺得你還是跟版權商們搞好關系比較好，比方說請他們一起來吃飯是個不錯的開始。」戴安娜語重心長的建議，同時制止了李敏想抓亂自己發型的手。
「好吧，我會去跟他們說的，如果他們能留到散場。」李敏心不甘情不願的說。
而戴安娜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回答「別擔心，我會提前知會他們的。」
*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托尼現在端著一杯果汁，完全無視了周圍歡騰的氣氛，跟對面的人大眼瞪小眼。
彼得•派克也就算了，在托尼看到瑪麗簡登臺做主持人的時候，他就對在這裡看到彼得有所準備，但是史愛國你這濃眉大眼的怎麼也叛變革命了？我沒管你吃管你住管你打砸賠付嗎？！
托尼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微笑「克裡斯，哈？」
史蒂夫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但是他依舊保持著面上純潔無暇如同金毛一樣的微笑「你好，斯塔克先生。」
——開玩笑，哥翻過去的國債是白賣的嗎。
彼得站在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面前兩位大佬握了握手，皮笑肉不笑好似真的第一次見面一樣。不由得在心裡驚嘆宗師就是宗師，我等青銅水準真實參不透。
而這時候，托尼轉過頭來，看著他同樣露出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而你，派克先生，我們稍後可以好好聊聊。」
彼得當時心裡一涼，完了，宗師大佬要下泥塘來炸魚了。
同樣和人大眼瞪小眼的另一位總裁那看起來就和諧很多了，布魯斯正和戴安娜把酒言歡兄友弟恭，凱爾和芭芭拉在身邊戰戰兢兢，假裝聊天，被布魯斯時不時掃過一眼的時候抖那麼兩下，假裝那不是蝙蝠俠不贊同的眼神。
「你有沒有覺得……那邊不太對？」拉姆西正在等在火鍋邊，牢牢的夾著自己毛肚，生怕一鬆手這些美食就消失在火鍋湯裡了，一邊用眼神示意旁邊玩手機的李敏。
「哪邊？」李敏挑起一邊的眉毛抬起一隻眼楮問。
「兩邊都有點怪怪的。」拉姆西頭往旁邊偏了偏，說「是不是我錯覺？」
「我覺得挺好的。」李敏只往那瞥了一眼，重新將注意力放到鍋裡，她拿起筷子，指了指拉姆西手上的勺子「我覺得可以了，毛肚涮一下就能吃。」
「你確定？我倒是覺得凱爾在拼命朝你眨眼楮的意思是想要你救他。」
「都是你的錯覺，你看他們幫我招待了兩位老闆不是挺好的。」李敏想了想補充「等我吃完這口我就去和他們喝一杯。」
但願他們能活到那個時候，拉姆西抬起頭，沖凱爾眨了眨眼，用口型說『堅持住』。
而凱爾回給了她一個絕望的眼神。
於是拉姆西權衡了一下自己的良心，然後收回了裝著毛肚的勺子，並且說「我覺得你還是趕緊去吧。凱爾看起來很想上廁所。」
「我還沒吃飽。」李敏皺了一下眉頭抗議了一聲，但她這次回頭剛好對上了凱爾的狗狗眼，處于多年的友誼，李敏覺得不能再對此視而不見了，所以她端著紅酒走到布魯斯•韋恩身邊，用酒杯和對方的敲了敲「所以，看起來你們聊的挺愉快的。」
「還行，我和普林斯小姐，戈登小姐以及雷納先生相談甚歡。」布魯斯對李敏微笑，抿了一口酒。
「所以，你對今晚的節目還滿意嗎？」
「目前看來宣傳片效果不錯，我願意相信正義聯盟版權沒有交給錯誤的人。」
「你絕對不會這麼想的。」李敏回答，然後想了一下反問「話說你今晚坐在哪兒來著？我好像在前排沒看到你？我看到了斯塔克先生，但是我沒看到你？」
「……」
「……」
「……」一時間周圍的其他人全都沉默了，他們相互交換了眼神然後驚恐的看了看李敏又看了看布魯斯。
「呃……我的秘書可能是弄丟了邀請函。」布魯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是李敏假裝沒看到。
「說起來，你最近還和杜姆博士在一起嗎？」
「什麼？」李敏對于對方突然轉換的話題有點不太適應愣了一下以後才搖頭，迅速的撇清關系「沒有，我有一陣子沒見過他了。」
「那就好，雖然我不願意這麼說，但我聽到小道消息說杜姆博士最近與有夫之婦有染，我覺得最好給你提個醒。」
「……」
「……」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因為布魯斯轉移了話題而松的那口氣又提了起來，驚恐的看向兩個人。
李敏的微笑僵在臉上，她用眼角掃了一圈周圍眼觀鼻鼻觀心的下屬們，然後友好的說「多謝提醒，我會注意的。」
然後他們相視一笑，一片祥和。
32.好評率31%
一片漆黑的大螢幕上只一個倒數到秒的倒計時。
在背景觀眾的讀秒聲中，倒計時歸零, 一個巨大的紅色蜘蛛俠背景浮現, 讀秒轉瞬成了六位數的計數並且還在不斷上跳。這意味著在這個遊戲正式發售的這一瞬間已經有包括預售在內幾十萬的用戶進行了購買。
幾分鐘之後這個數字調到了7位, 突然間整個螢幕黑了下來，隨之一起暗下來的還有現場的燈光。現場的觀眾都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騷動, 僅幾秒之內，竊竊私語就在整個場館裡響起來並且越來越大，每個人都茫然的互相詢問發生了什麼。
大概過了十秒, 完全漆黑的螢幕忽然跳動了一下, 玻璃渣的公司全名出現在螢幕上，如同風化一般從末尾一點點散去，全場瞬間屏息安靜下來。
一個女聲的朗讀悠然的響起來︰
隨著音樂的漸起，一支筆在紙張上飛快的速寫出一雙緊閉的眼楮，眼楮睜開的瞬間鏡頭拉遠一幅幅畫面翻過勉強可以看出是一些不同的場景, 西部牛仔, 未來都市，近現代城池, 甚至遠古騎士與戰爭場景, 最終落在一片黃沙之中。一個人影從沙塵之中走出來, 首先能看清的是其胸前大大的s字樣。
超人走到場景正中，側耳聽了一會兒以後對身邊說「看來這裡不止有我們。」跟隨在他身後神奇女俠走出來，更遠處在沙塵裡若隱若現的還有一個黑色斗篷。
鏡頭轉向他們的對面，美國隊長的盾牌被持在手裡，鋼鐵俠在他身邊的空中懸浮，兩人對視了一眼，鋼鐵俠肩部的導彈發射器彈出一枚火箭發射出去，一片塵土炸開，超人的身影沖出煙塵，天空中雷聲嗡嗡大作，托爾裹挾著閃電降落在戰場正中。
畫面暫停過度成為剪影然後鏡頭拉遠拓展出整幅地圖的輪廓，然後沿著中央的線合起成為一本書，書的封面上印著玻璃渣內圓外六邊形的logo並且打上名字——
秘密戰爭︰多元地球危機
全場死寂大約三秒，然後整個場館沸騰了，玩家們的歡呼似乎就要將頂棚掀開，網絡直播的彈幕也在瞬間刷爆。
*
在鋼骨按下暫停的時候，沙贊抑制不住的叫起來，他猛拍著鋼骨金屬的手臂，一邊指著螢幕定格的那個大叫「看到了嗎看到了嗎，這才是真的大手筆！玻璃渣製片廠，一個被遊戲耽誤了的電影公司！」
鋼骨不得不承認，這個短短兩分鐘的宣傳視頻確實有點意思，很能煽動氣氛讓人熱血沸騰期待不已，但沙贊的這個說法妥妥是開了十八米粉絲濾鏡的誇張了。
「所以，這是一個游戲宣傳視頻。」閃電俠坐在非常前排的位置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麼來，問「我們有授權嗎？我不記得有授權，還是只有蝙蝠他們三個授權出去了？不是什麼明目張膽的侵權吧？」
「是的，我簽了授權協議，整個聯盟的，我們的版權費會以正義聯盟的名義捐助給慈善機構。」超人給了肯定的答案，在所有人看向他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我忘記跟你們協商，是我的錯。」
「要我說這麼處理挺好的，反正我們都蒙著面也不能真的拿這筆錢。」哈爾攤著手表示自己無所謂「而且看起來做的還不錯，這能給我們點正面宣傳對吧？」
「沒錯，據我剛剛的粗略統計，玩家對這個遊戲的期待值似乎很高。」鋼骨順便翻了一下玻璃渣的官網下的留言，然後點了點頭「他們甚至還發起了一個票選，你最期待出現在遊戲裡的超級英雄。」
「是嗎是嗎？現在的情況是怎麼樣的？」只有沙贊好奇的問，其他人都表現出了一副不怎麼關心的樣子。
鋼骨老實的回答「復仇者那邊是美國隊長。」沒人對這個結果有意見，畢竟美國隊長代表了一個年齡層的童年是個國民象徵「聯盟第一是……蝙蝠俠。」
「？！」
明顯，在場的其他人都受到了巨大驚嚇，以哈爾為代表的最快不過腦子黨當先發表了想法「我是不是在宇宙飄太久了，已經跟不上地球的潮流了，現在流行大蝙蝠那種陰沉風嗎？」
「呃……好像不是。」鋼骨正在腦子裡飛快的翻閱下面的評論然後猶豫了一下讀出來「底下已經掐成一片了，聯盟這邊的支持者嘲九頭蛇刷票，復仇者那邊的支持者噴阿卡姆買粉。」
於是所有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閃電俠又問「說起來，這個投票不是分兩組的嗎，怎麼還能撕起來。」
綠燈了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你就不懂了吧，粉絲跨頻撕逼是常事兒。」
想起上次無賴幫和章魚博士隔空對噴的閃電俠一時間神色復雜。
這時候鋼骨在浩如煙海的對噴中又淘出了一個有用的視頻「他們還放了一個三十秒的遊戲概念預覽。」
這是一個真正的遊戲內成型試玩視頻，盡管只有三十秒，裡面的超人嘲諷重擊回血冷凍空氣冰住線上的小兵。
「畫面看著還不錯，超人的技能也挺還原本人。」鋼骨客觀的評價，並且瞥了一眼超人的臉色說「不過我很好奇，這個技能。」他說著將視頻倒回到一個畫面定格，指著畫面下方技能圖標，w技能的圖標是一個黃色的太陽，然後他將畫面重新播放，顯示按下這個技能以後超人的遊戲人物血條上出現了一段白色的護盾並且頭頂跳了綠色的回血「黃太陽圖標綁定回血和護盾，我想知道設計師怎麼知道這個的。這不可能是巧合。」
超人的能力來自於地球的黃太陽這件事並不是公開的，實際上只有聯盟的幾個人知道這件事還是因為曾經在並肩作戰時遇到過類似的問題。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他們看了看那個黃太陽技能圖標又看了看超人。
超人覺得有點尷尬，他本來不想出賣隊友的，但是既然隊友問到了，並且戴安娜也沒有特意跟他說要保密，他就如實的回答「戴安娜就在這家公司做，可能是她有參與設計吧。」
突然，現場一片死寂。超人不明所以的抬起頭環顧四周，想知道是什麼導致了大家的沉默。但那些個頭套眼罩遮擋了隊友們的面部表情，讓他無從猜測，所以他只能茫然的問「你們怎麼了？」
「我們在想，現在請神奇女俠吃飯還來得及嗎？」鋼骨一本正經的回答。
——我擦你們剛剛一個個還清高的表示就一個遊戲做成啥樣都沒關系，怎麼這麼一會兒就露出狗腿的嘴臉了？！
超人沉默了，他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因為他作為聯盟的主席，有必要以身作則，引導聯盟的風氣積極向上舍小家為大家，不要在這種小事上摻雜太多個人情感。
但他的話還沒醞釀好，黑金絲雀就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她走到超人身邊劈頭蓋臉的就問「超人，我們還招人嗎？奧利弗……我是說，綠箭問我他能不能加入。」
閃電俠奇怪的問︰「他前幾天不是剛拒絕了邀請嗎？」
黑金絲雀猶豫了一下，找了個委婉的措辭說「是啊，他改主意了，他說他這幾天回去仔細的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拒絕的太草率了……加入聯盟和大家一起做事也挺好的。」
閃電俠︰呵呵，我信了你的邪。
於是超人可恥的沉默了。
*
與此同時，遠在紐約上班的戴安娜正在看李敏和凱爾激烈的討論要給超人的大招冷凍空氣多少秒的冰凍定身效果。
「冰凍第一個敵人並使後續路徑上敵人減速60%持續5秒。雖然超人在現實中確實很厲害，但這個技能也有點過了。」
「為什麼過了？你自己也說超人在現實中很厲害，我們應該尊重現實不是嗎？」李敏一邊挖霜淇淋一邊口齒不清的回答。
「軟控嘲諷護盾回血還有加強天賦，即使我不懂moba游戲的平衡，我也覺得這個英雄太全面了。」
「這不是很符合現實嗎？」李敏又重復了一遍，看起來完全不打算做任何改動。
「……這難道不會打破游戲平衡性嗎？」凱爾轉著筆，突然想起什麼事情，抬起頭眯著眼楮懷疑的看著李敏問「你不會是超人的粉絲吧？」
「什麼？不！」李敏睜大了眼楮覺得自己受到了驚嚇，她試圖據理力爭「我們要做一個團隊遊戲，這個遊戲需要五個人合作，而不是一個人單挑全場，何況按我們現在的設計，復仇者出個紅巫女下個混亂不就得了。」
「……」
「……好吧，把冷凍空氣削成四秒。」最終李敏頂不住凱爾控訴的眼神，摸了摸自己並不存在的良心，大力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胸有成竹的說「放心，數值平衡我是專業的。」
「……」凱爾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再次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李敏詢問「你真的不是超人的粉吧？」
「不是不是，我是紅巫女的粉。」李敏回答他。
聽到這話，凱爾和戴安娜幾乎是同時撲起來試圖從那堆人物技能天賦裡找出紅巫女的那張。
33.好評率32%
紮坦娜非常的不理解，她為什麼會來到這個遠離大城市的小山村裡來。無意冒犯堪薩斯的風景, 偶爾來換換心情還是不錯的。但她現在有正經事要辦, 沒心情來農家樂玩。所以她皺起眉頭看她對面的人「我們在這裡等什麼？」
「耐心點, 小紮。」對面這個黃色風衣領帶歪歪斜斜看起來邋邋遢遢的男人與他完全不同的氣定神閑，甚至還有心情點一杯紮啤。
「我找你是需要你的幫忙, 約翰。」紮坦娜瞥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前男友，然後重新轉過頭去看窗戶外面的風景，但看起來平靜了很多, 大概是因為對方的遊刃有餘感染了她。
「你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你想搞清楚三宮在搞什麼鬼，但對此毫無頭緒。」約翰•康斯坦丁轉著自己的酒杯漫不經心的說「你們那裡不是有個小姑娘，和三宮的聯系很緊密？」
「你說瑞文。」紮坦娜回答他「她最近心緒不寧，但是她並不知道三宮具體在想什麼。」正因如此，她的調查進入了僵局，沒有任何線索，才不得不向這個她最不想勾上關系的人詢問。
「巧合的是, 我在前幾天和幾個……存在打牌的時候聽到了一點風聲，紐約郊外的一所修道院遭遇了一顆隕石。」
「我聽說過這件事兒。」紮坦娜想了想，那段時間她正好在紐約附近表演。
「你不知道的是, 那是三宮手下的地盤。」
「什麼？」紮坦娜轉回頭來, 睜大了眼楮非常吃驚。
「絕妙的掩護，沒人會想到神的地盤住著惡魔。」而康斯坦丁只是聳了聳肩沒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結, 繼續說「他們說三宮在那丟了東西, 為此大發雷霆。」
「想知道當時誰去了那裡嗎？」
紮坦娜看著康斯坦丁, 這個鄉下小酒館的光線非常昏暗，他們就坐在靠門口的位置上，她正對著門口，當康斯坦丁說這句話的時候，酒吧的門正好被推開，一高一矮兩個男人走進來，帶起一陣冬天的寒風。
*
「三宮最近一直不安分，他對那個『傳說』也很有興趣。」杜姆只是掀開蓋子看了一眼，就嫌棄的把這杯新鮮熱氣騰騰的咖啡扣好放到了一邊。
李敏沒有指責他的浪費，反正錢也不是她出的，她心滿意足的吸了一口焦糖卡布奇諾然後大大方方的點頭「可能是梅塔特隆放出來的吧。」
「那個天使？」杜姆的眉頭微微動了動，看起來還是有些驚訝于李敏的坦誠。
「是吧，鑒於可能知道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
「你原本就知道他不是個會老老實實消停的主吧。」
「是的，梅塔特隆這個天使，一直想搞個大動靜。」李敏點了點頭，沖他狡黠一笑「為什麼不給他這個機會？」
「即使這可能會把你卷進去？」
「他們不可能真的完成這個術式。」李敏歪著頭想了想「你會讓他們完成嗎？」
「……你最好祈禱他們只滿足於毀掉三宮的計劃。」杜姆只瞥了她一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向落地玻璃看過去，看到外面的人來人往匆匆忙忙，這個世界曾遇到過許多次問題，許多次末日，但這些普通民眾對此一無所知。
「你堵不住那些想要知道真相的人的想法，越阻止，他們就挖的越深。」李敏的話似乎意有所指。
而這正好提醒了杜姆「理查發現六年前的時間線有斷點。」
「我不喜歡理查。」李敏皺起眉頭，好像聽到這個名字讓她感到頭疼。
「因為他是那種會刨根問底發現真相的人。」
「……」李敏白了對方一眼，然後發現這對杜姆沒有任何殺傷力，突然笑起來。
「怎麼？」杜姆一臉奇怪，不明白李敏為什麼突然笑。
「我覺得你多在他面前晃幾圈，說不定他就把注意力從那上面轉移開了。」李敏用吸管攪動了兩下咖啡，回答他的疑問「他不是托尼•斯塔克，沒法同時分心做多件事。」
「那也只能稍微拖慢一點他的進度。」杜姆回答，對他自己的老對頭的智力還是非常有信心的，同時他看到了什麼，提醒著對面的人「你選在這裡就是為了等他嗎？」
「哦，對，謝謝。」李敏也朝外看了一眼，正看到史蒂芬從對面房子的二樓窗戶走下來，字面意義上的踩著空氣走下來，斗篷在他身後飄蕩直到他踩在堅實的地面上以後才捲曲著圍到他的脖子上偽裝成圍巾。
「不用謝，我希望下次我們見面的時候能在latveria的大使館，而不是喝這種廉價的飲料。」杜姆不動聲色，依舊坐在那裡回答。
李敏迅速的收拾起包，站起來想要離開，但當她聽到這句話，她停下來，遲疑了片刻說「我覺得我們最好還是不要總見面。」在杜姆疑問的挑起眉毛的時候，李敏繼續解釋「我們的同事都開始懷疑我腳踩兩只船了。」
「那麼你踩兩只船了嗎？」杜姆的手肘撂在桌子上，雙手合十拄著下巴，抬起頭看李敏，詢問「你喜歡斯特蘭奇？」
「老天，你這句話說的好像你想追求我。」
「那麼你被打動了嗎？」
「……」李敏被這句話噎住了，她睜大了眼楮看向一絲不苟的坐在那一根頭發絲都沒動的君主，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她張了張嘴但因為過於吃驚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她再次扭頭去看外面，史蒂芬已經從那棟樓前走開即將轉過街角了，所以她只匆匆的留下一句「我要走了。」然後腳步慌亂的離開。
*
史蒂芬今天專門來這裡是來除魔的，因為有人向聖所求助，於是王把這個任務塞給了他、
一個夢魔魘住了一個小女孩，讓她一睡不起。史蒂芬的工作非常簡單粗暴，進入這個小女孩的夢裡然後驅逐這個夢魔。
工作非常的簡單，對於現在的史蒂芬來說根本就不是事兒，甚至對方在離開前對他賭咒發誓都被他忽略在腦後。
當他走在街上，準備去無門酒吧打聽一下看看最近三宮有沒有新動向的時候，聽到了一個隱約在叫他名字的聲音。他轉過頭去，就看到李敏拎著包在他身後一路小跑，高跟鞋在地上敲出噠噠噠的聲音。
她在沖到他面前的時候沒減速，於是急剎車的她身體前傾。史蒂芬好心的上前扶了一把，以免她的咖啡灑出來，同時有點心虛。他不知道李敏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沒有，畢竟他剛剛從三樓的窗戶直接走出來，還帶著一個會自己動的斗篷。
「真的是你，我還怕叫錯人了。」李敏沖他笑，並且一句話就打消了他所有的忐忑。
他松了口氣，得以自如應對「我在這附近走走，你怎麼也在這？翹班？」
「明天開始放聖誕假期了，我們公司偉大的領導，也就是我，決定讓大家提早感受節日的喜悅。」李敏元氣滿滿的對他說
「……」史蒂芬看著李敏得意洋洋的表情，就像她那只求順毛的貓一樣，就差搖起尾巴了，於是他忍不住伸手。
「嘿。」李敏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手，並且不滿的杵了他一下，四下張望「這附近有什麼吃的嗎？我們晚上吃什麼？」
「……」史蒂芬為這句話翻了個白眼，他實在是不想吐槽對方每次一見他三句話就離不開問吃什麼。
而這個時候，手機的鈴聲響起來。李敏一個激靈，匆忙將佔著手的咖啡塞到史蒂芬手裡，從包裡摸出手機。
手機顯示著這個號碼來自查理，於是她略有奇怪的接起來，就聽到電話那頭一陣尖叫——
查理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歇斯底里，差點把李敏的耳朵震聾。
——這個場面怎麼意外的覺得有點眼熟？
李敏歪著頭想了想，拿遠了電話，大聲問「又怎麼了？」
一陣的聲音以後，拉姆西的聲音代替了查理出現，聽起來淡定的多
「你為什麼要用又？等會兒，誰來投訴？」李敏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點頭一陣碎裂的聲音「我是不是又聽到了玻璃碎了的聲音？」
拉姆西的聲音拉遠了一點，然後又回到話筒邊說
「我屮，他們哥譚tmd是不是在針對我。」李敏一臉懵逼，懷疑自己自己可能根本就不在紐約。
「不用了不用了。」李敏嘆了口氣掐著鼻樑，無視了史蒂芬擔憂的表情「現在什麼情況？」
拉姆西頓了一下，語氣裡略帶同情的說
「怎麼說？」李敏疑惑。
「？」李敏將信將疑，她拿著手機點開了剛剛收到的郵件，裡面果然有一張照片，那是一個掛在牆壁上的橫幅，李敏認出了那半堵殘垣斷壁是他們公司的外牆，橫幅因為掛的不好而歪歪扭扭在寒風中飄蕩著，拉姆西選了個一個好的角度，正好拍全了上面的字。
上面寫著︰跪求玻璃渣爸爸為阿卡姆打蝙蝠俠dlc——阿卡姆萬人血書。
李敏看著這個橫幅半天憋了半天，最後如此評價︰「放屁，阿卡姆哪來的一萬個人給他們血書。」
34.好評率33%
最終他們還是回去了一趟公司，因為李敏是這家公司的老闆, 出了這麼大事兒她不可能完全不去看就安然度過一個聖誕假期, 而史蒂芬純粹是被她拽過來的。
現場比史蒂芬想的要好一些, 至少公司的主樓完好，只有東面的牆角坍塌了, 碎了幾扇玻璃。
「我們建公司的時候選址有有找人看過風水的。」李敏好像看透了史蒂芬的驚訝，薄涼的說，當然沒提這個地方曾經有一個凶靈所以李敏只能花了這塊地皮本應價格的一半就買下了這裡還附帶一棟爛尾樓。
李敏踩過外牆倒塌後的一片碎石, 嘆了口氣, 每到這個時候她就很後悔沒在周圍下點防護咒。但也只是在一瞬間。
她沒在這裡或者家裡設任何防護咒，這是有一定道理的，任何的魔法都會被內行人檢測到波動，而設下防護咒就是在告訴人們她是誰。而防護咒在驅逐比自己弱小的東西的時候也會讓自己暴露在強敵面前。
但史蒂芬把這個當作她心疼房子了，他拍上她的肩膀「這裡，保險公司會賠的？」
「我覺得不用保險公司，一般來說韋恩企業的建築隊明天就會來處理, 也有可能聖誕之後。」李敏回答，看到戴安娜和凱爾正坐在大廳的椅子上「你們不是都回家了嗎？」
戴安娜和凱爾對視了一眼，後者摸著頭發苦惱的說「我們聽說發生了什麼, 就趕過來了。」
「我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 不是嗎？工程隊什麼時候會過來？」
「明天就會來開工。」戴安娜點了點頭，心虛的看了一眼旁邊碎了一地的玻璃, 那片玻璃是她的沖擊波打破的。
「那就行。」李敏點了點頭, 擺擺手「你們都回家吧。」
「敏。」凱爾在她身後叫住了她「你打算把那個怎麼辦？」他指了指外面, 所有人都轉過頭去看外面迎風飄揚的橫幅。
「你是說我準備把橫幅怎麼辦？」
「我是說，你準備照他們說的，打個dlc嗎？」
「……」李敏停下了腳步，轉回頭來，看著凱爾和戴安娜，突然拔高的氣勢讓史蒂芬都不得不往旁邊閃了閃「當然不會！他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那多沒面子。」
「可是，那是來自企鵝人的威脅？」
「那是來自玩家的威脅。」李敏幾步走到凱爾面前，熟稔的搭上他的肩膀，挎著他往前走，表情循循善誘「還記得我們辦公司時是怎麼說的嗎？」
「呃……教玩家怎麼玩遊戲？」
「我覺得我的原話是『當玩家的爸爸』而不是讓玩家當我們的爸爸。」
「那群神經病還會再找上門。」凱爾不無擔憂的提醒她。
而李敏對此的回應只是支起一口白花花，笑得奸詐「他們再催一次我就把阿卡姆2的計劃書刪了。」
*
他從傳送門走出來，踩在堅實的地面上。周圍的一切都如此的不正常，斷壁殘垣，墜毀在大樓上的航母，燃燒的房屋，一切都披上了不祥的紅光。這一切的場景都讓他感覺到驚心。
當他抬起頭看向天空，字面意義上血色的空中極近的距離懸浮著巨大的球體。
那是一顆星球，大約已經突破大氣層的距離裡，他甚至能看清那顆星球之上驚恐的人們的。
他迅速的發現，那是地球。
而這不科學，如果懸浮在空中的那個才是地球，那麼他現在在哪裡？
他向前走了幾步，踩在什麼東西上，發出了碎裂的聲音。低下頭，看著挪開的腳下那些殘骸，那可以沿著中縫張開的圓盤是史蒂芬再熟悉不過的東西，那是阿戈摩托之眼，甚至圓盤旁的守護符咒還是他親手刻下的——但現在躺在地上的碎片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護符的樣子。
這不應該，阿戈摩托之眼一直被他隨身攜帶，而現在他看到如此殘破的躺在地上甚至沒有一絲魔法波動的痕跡讓他感覺到從頭到腳的寒冷。
他不敢想是什麼原因讓它變成這樣，而如果它已經殘破，那麼誓死守護它的人——
仿佛在驗證他的猜測，他抬起頭，看到不遠處那安靜的坐在法陣正中的人，那人的頭垂在胸前一動不動，紅色的斗篷披散在地面，近乎成為破碎的布條。
他緊緊的盯著那雙垂在腿上的手上細密的傷痕，走上前去，蹲下來，仔細的觀察那已經死去人緊閉雙眼的臉。
讓他最後感到驚恐的並非那張屬於自己的臉，而是那張臉的額頭上深深如同烙印的標記——屬於多瑪姆的標記。
然後，史蒂芬•斯特蘭奇從夢中驚醒。
他花了一會兒時間平復心情。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斗篷緊緊的圍繞在他的肩膀上，像是一個安慰的擁抱，或許他的噩夢也嚇到了它。
他輕輕拍了拍斗篷護肩的部分，示意它自己好多了，於是它輕輕的放開了他。史蒂芬的手得以解放出來，他將臉埋在雙手之中，倒回到床上去。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睡意，而且手一直在抖。
這很荒謬，那個夢境。
史蒂芬隨後意識到，那不太可能是自己自主想像的東西，他無法想像那樣的世界末日，即使他有想過接住惡魔的力量，也絕對不會想是因為那樣力竭而死。
「一定是那該死的夢魔在捉弄我。」史蒂芬大聲的說，然後感到自己因為找到了理由而平靜下來。
但他依舊沒有睡意，所以他決定爬起來，去找杯水，或者再拿一本書消遣一會兒。
當他走出門，看到客廳亮著一盞小燈的時候，才意識到並不是他一個人沒睡。
「你怎麼醒著？」史蒂芬繞到沙發前，看著李敏，問。
李敏這會兒穿著睡衣光著腳在沙發上斜靠著，抱著個抱枕看起來像是在發呆，當史蒂芬問話的時候，她回過神來，說「我醒……我還沒睡。」
「你打遊戲到這個點兒？」史蒂芬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表，已經是淩晨三點。
李敏瞥了一眼自己的房間，裡面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光亮，但她還是聳了聳肩任由對方的這個猜測而去「反正明天不用上班，說起來你不也醒著。」
「我做了個噩夢。」想到那個，史蒂芬就忍不住嘆氣，他繞到沙發旁，也坐下來。
有那麼一會兒，他確信李敏要說什麼，但最終她沒有說，只是點點頭將杯子推到他面前。
史蒂芬沒推辭的嘗了一口，檸檬水，加了過多的蜂蜜，感覺有點過甜，但對於噩夢之後的人來說意外的還不錯。於是他又將話題拐回對方身上「所以，你現在怎麼著？打完了遊戲，就呆坐在這兒？準備看日出嗎？」
「你知道嘛，我突然有了新的想法，幹嘛不找個電影看看。」
「……」史蒂芬皺起眉頭，他有一萬種理由從心裡和生理角度上勒令女孩子應該躺上床去休息，但對方已經從茶幾下方拿出遙控打開了電視切換到網絡信號，興致勃勃的問「你想看什麼？」
觀察了對方一會兒，意識到對方可能也並不可能馬上去睡的史蒂芬放棄了勸說，回答她「隨便吧，不要找那種又長又臭的戀愛片就行。」
「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我們選一個又長又臭的戀愛片，看到困了正好回去睡覺。」但李敏完全照著斯蒂芬的反方向來，挑挑揀揀選了個漫長的婚約。
史蒂芬為此翻了個巨大的白眼，但是沒有拒絕。
最終他們倆沒能按照李敏想的那樣，在看到困了之後回到床上去睡覺。
他們在影片放映的過程中就閉上了眼楮，擠在沙發上睡著了。
*
這導致了第二天早上發生了一點小小的事情。
史蒂芬是在一片吵鬧的鈴聲中被吵醒的，他把自己壓了一晚上麻了的手臂舉起來，閉著眼楮迷迷糊糊的去摸噪音的源頭——茶幾上的那個手機。
手機鍥而不舍的持續響著，直到史蒂芬把它拿起來在耳邊按下了接聽鍵，用睡起來還沒來得及喝水的沙啞嗓子說「喂？」
電話那頭一開始一片死寂，這讓史蒂芬有點奇怪，他特意拿到眼前看了看確定是在通話狀態，然後再次放到耳邊，開口「有人嗎？」
電話那頭興奮的尖叫在耳邊炸開，讓史蒂芬不得不把手機拿開。然後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那不是他的手機。
「呃……」史蒂芬抹了一把臉，徹底醒清過來，覺得這事兒可能要完。
而這時候，好死不死的，電話裡的尖叫吵醒了李敏，她從攤在他身上的狀態支起來，還沒等史蒂芬做任何的解釋，就帶著起床氣的抱怨「怎麼回事兒？大早上的。」
電話那頭先是一片沉寂，然後尖叫聲又高了好幾個分貝
史蒂芬頭靠回到沙發墊子上，捂著眼楮絕望的想，這事兒徹底完了。
35.好評率34%
「控制好你的力道，超人。」當正義聯盟收工的時候, 蝙蝠俠看著呼嘯離開的救護車, 陰沉著臉用他恐怖的嗓音警告自己的同事。
「我很抱歉。」超人回答, 同樣看著離去的救護車，面色憂慮。
二十分鐘前, 玩具人在大都會□□，在主幹道上大跳廣場舞的巨型芭比還有只在迪士尼樂園才能看到的公主們。
就像往常的每一次超級反派的進攻，正義聯盟派出了值班的兩位英雄, 加上就近的超人組成一個小隊來負責搞定這件事。一切本來都很正常, 直到超人撕開玩具人的機甲，跟往常一樣盡量輕拿輕放，但這一次的結果不太一樣。
他一拳破開機甲的時候傷到了玩具人。盡管超人是按照以往的經驗精準把控力量的，但這一次就是不一樣。
或者是玩具人的機甲變脆了，或者是他的力道掌控的不對。而是個人都不會認為是前者，包括超人自己。
「別戾氣這麼重，老蝙蝠。」哈爾從半空中降下來, 他操控著燈戒幫忙清理著主幹道上的殘骸以免造成交通堵塞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聖誕節還得加班，超人狀態不好可以理解，不也沒造成什麼重傷。」
「……」蝙蝠俠回看向綠燈, 持續釋放著低氣壓, 但這一個綠燈對他的這些死亡威脅徹底免疫，看都沒看他一眼, 而是拍了拍超人的肩膀「夥計, 你剛剛擋的那下簡直完美。」
「其實我不是刻意去擋的……」超人擺了擺手並不邀功, 剛剛玩具人朝著就近的大樓發射了一枚導彈，超人和綠燈都沒來得及過去接，情急之下超人對玩具人大喊『有什麼事兒沖我來！』，結果那枚導彈仿佛被遙控了一樣一個急轉彎改變了方向直奔超人而來。
「興許玩具人就是設定的追蹤我的導彈。他往對面大樓發射只是虛晃一槍。」超人這麼想。
於是蝙蝠俠只得作罷，他揮了揮手，對超人警告「注意你的力量，超人，如果你狀態不對，就不要參與戰鬥。」
「我會注意的。」超人如此保證，然後由於這並非什麼大事，他們全都將其拋之腦後。
*
「你知道嗎，我是個法師，是個圖書管理員，但不是心理醫生。」王終於忍不住了，他和上面前的那本書，自從史蒂芬坐到他面前開始叨叨叨起，那本書就沒翻過去一頁「你跟我說這些我也沒法給你解決的方案。」
「……」史蒂芬沉默了，他將臉埋在手裡，然後又放下，非常挫敗「你就不能，靜靜坐在那聽我說完然後安慰我一下，哪怕是意思意思？」
「不能。」王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史蒂芬想當小公主的夢，面無表情的回答「你知道麼，我在這聽了你半個多小時的嘮叨了，翻來覆去那點事兒顛三倒四我可算是聽明白了，就你和包養你那富婆的事兒，你怎麼怎麼了，她怎麼怎麼了，沒有家暴，沒有吵架甚至沒有點意見分歧，你知道這年頭虐狗是犯法的嗎？」
「……」王劈頭蓋臉的一頓數落把史蒂芬嚇到了，他震驚的看著對方，沒想到對面這傢伙怨氣這麼大。
王一把把之前給史蒂芬泡的但是一點都沒動的茶搶過來，自己灌了一大口喘了口氣繼續說「不是我說你怎麼跟個小姑娘似得了，你快醒醒，你的人設可是個大法師啊，博士。」
「……」
王停下來，看著依舊呆若木雞的大法師，深感找他領導者這聖殿肯定吃棗藥丸。他花了一秒鐘深刻的檢討了一下自己的語氣可能太沖，然後緩了口氣，換上柔和一些的的聲音「你看，這件事的主題就是，你被你朋友的朋友誤會你和她有一腿，我不明白這有什麼讓你糾結的，你跟她的那幫朋友又不熟而且你和她過去確實有一腿。」
王覺得現在自己的這個語氣倍兒棒，史蒂芬的表情開始松動成為一個苦惱的皺眉，而他完美的扮演著知心大姐姐的語氣，繞過桌子坐到史蒂芬旁邊的椅子上，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在我看來，困擾你的不是這個。」
史蒂芬白了他一眼，發出一個諷刺的笑聲「那還能是什麼？」
「這你就得自己去思考了。」王重又拍了拍他說「到底困擾你的是你和她的關系？還是在這段關系裡她『腳踩兩條船』的問題？」
*
紮坦娜覺得自己不應該淌這趟渾水，這樣她就能確保在聖誕節的時候安穩的在家裡烤烤火吃吃西瓜，但是現在她不得不長途跋涉到這個偏僻的小鎮子，還冒著大雪，跟兩個獵魔人，一個天使和一個騙子前男友一起。
一切都源於幾天前她找康斯坦丁打聽事情，而這一打聽就不可收拾，康斯坦丁帶著她找到了兩個叫做溫賈斯特的獵魔人，他們聲稱曾經到過那個修道院，並且取走了一件法器，目前正在尋找一個叫做梅塔特隆，據說他能解答一些問題。
「就是這裡嗎？」迪恩停在一個籬笆圍著的院外，指著門口的銘牌地址問，風雪太大了他們沒法開車，只能靠卡斯迪奧的送他們瞬移，這讓他感覺非常的不好，想要盡快辦完事回旅店去。
「應該吧……」山姆眯著眼楮辨認了一圈，然後又看了看面前這棟籬笆圍著小院子的房子，有點不太確定，他們找的天界大名鼎鼎的書記官就住在這麼普通的地方。
「就是這裡。」天使的語氣聽起來到是很稟定，為了一行人注入了一些信心。
在康斯坦丁走到門前抬手準備敲門的時候，門先一步打開了，一個個子不高，有些肥胖，頭發還有些花白的小老頭從門裡探出頭，看到一群人站在門口，並沒有感到害怕，反倒是一種無奈佔據了大部分的神情。
他挨個掃過了這群人，然後翻了個白眼「我還指望能安穩度過新年呢。」
「……」四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將視線全部落在天使身上，卡斯迪奧眯著眼楮看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是他。」
「……我還以為你們選皮囊的時候都會挑好看的選呢。」迪恩看了看面前的小老頭，又看了看卡斯迪奧，調侃道。
然而天使一本正經的回答「人類皮囊的美醜與我們無關，我們選的是更為虔誠的信仰……」
「好吧好吧。」迪恩舉起兩只手做投降的狀態，打斷了好友繼續嘮叨。
而紮坦娜已經受夠了外面的風雪，她踏前一步，終結了所有的插科打諢問「我們能進去嗎？」
「為了女士，當然。」老頭對她笑，然後打開了門。
在風雪灌進屋之前，他們走進了房子。就跟所有人的家一樣，這裡有一個溫暖的壁爐，但卻沒有聖誕的氣息。
「不過節？」迪恩四處張望了一下，確信這裡沒有一絲一毫和聖誕掛鉤的東西。
「你是說那個異教神明開創的被扭曲了的節日。」梅塔特隆，官方鑒定過的，輕車熟路的坐到沙發上，看著來的這五個男男女女。
「你看起來並不驚訝我們的到來。」康斯坦丁問，他在進門之前就對這個問題很好奇了。
「當然，我讀了關於你們的一整套書。」梅塔特隆指了指旁邊書架上的一排《邪惡力量》「著名的溫賈斯特兄弟，還有他們的守護天使卡斯迪奧，我們在天界見過，很久之前。」他說著轉向康斯坦丁「至於你，你在這個圈子裡的名氣就更了不得了，騙過了惡魔的約翰•康斯坦丁。」
「至於你，小姐……恕我眼拙……」
「紮坦娜•紮塔拉。」
「你是格瓦尼•紮塔拉的……」
「那是家父，他已經……不在了。」
「我很抱歉。」梅塔特隆露出了遺憾的表情，同時好像也瞭解她的一切一般。
「梅塔特隆，你為什麼離開天堂？」卡斯迪奧掃過牆角書櫃裡的一排排書，撿了個問題先問。
「你說那個天堂？天使之間勾心鬥角權力鬥爭，神都不在那兒了，還要我這個書記官幹什麼？」梅塔特隆說著，好像這是理所當然的。
聽這話迪恩笑了，他挑起眉毛坐到沙發上問「所以怎麼，天堂不如意你就來人間尋找信仰了嗎？」
有那麼一瞬間，梅塔特隆露出了敬畏的神色，但這轉瞬即逝，只有察言觀色的騙術大師抓住了這個細節，梅塔特隆下一瞬間就變得毫不在意，他揮了揮手含糊的說「溫賈斯特，你不該對你不瞭解的事物妄下定論。」
「你在寫什麼嗎？」山姆已經在客廳周圍轉了一圈了，他踱步到了角落的那架老式打字機旁邊，作為一個老古董般落後的玩意，它看起來被維護的相當好，鍵盤上有一些字元已經被磨損的看不清了，旁邊還放著一疊紙。
「哦，那個，那只是隨便寫著玩的。」梅塔特隆迅速的站起來，走過去將散落的紙張掃到一起，山姆只來得及看到只言片語，關於多元宇宙，鬥界，神速力，神君等等高深的不明所以的詞匯。
有那麼一個詞語映入了他的眼楮，這讓他迅速的伸手抓住了梅塔特隆正在收起的那張紙「奈非天？」
「這只是隨便寫著玩的三流玄幻小說，別太在意。」梅塔特隆含糊的回答。
但山姆沒有停止追問，他說「但是那個詞，那是存在的對吧，奈非天？」
「我們，聽說了一個傳聞。」紮坦娜在梅塔特隆猶豫的時候試圖走到他身邊，用誠懇的語氣說「我們來尋求幫助。」
36.好評率35%
在紮坦娜的示意下, 山姆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盒子，他將盒子的蓋子打開遞到對方面前。"
而對方只瞥了一眼就變了臉色, 小心的接過盒子, 將它放到桌子上, 然後從抽屜裡翻出眼鏡戴起來，仔細的看著盒子裡項鍊吊墜的每一個部分, 但是並沒將其取出來。
過了片刻，梅塔特隆鑒定完畢以後問出了頭一個問題「你們從哪里弄來的這件東西。」
「一個修道院，被惡魔佔領的修道院, 前一陣紐約落下了一顆隕石你知道嗎？」山姆回答他，並且看到梅塔特隆露出了一個詭異的表情。
「我們有確切的消息說, 那是三宮魔的地盤。」
「嗯……那確實聽起來有點讓人不安。」
「不安？」卡斯迪奧為這個詞轉過頭來, 所有人都因為梅塔特隆這略顯漫不經心的用詞而驚訝「那是三宮魔, 即使米迦勒和路西法都不敢招惹的存在。而現在, 世界上已經沒有大天使了。」
「但你們還有超級英雄啊，正義聯盟和復仇者，過一陣子還要出遊戲呢, 還有至尊法師, 命運博士。」梅塔特隆拿著一根鋼筆, 挑起鏈子全方位的觀看, 一邊回答「這個世界沒那麼脆弱。」
過了一會兒，他又小心翼翼的將東西放回去問「只有這一個？」
「這一個？」
「你們知道這東西是成套的吧？」梅塔特隆挑起眉毛驚訝的看到其他所有人都一臉茫然, 他摘下眼鏡收起來, 然後才說「這個東西, 叫做旅者之誓，和它成套的還有一枚戒指叫做羅盤玫瑰。當他們搭配起來，才能發揮真正的屬性，當然只有奈非天可以真正的激發其中的力量……而只有一個的時候，這只是一件普通的增幅型法器。」
「回答你們下一個想要問的問題，是的，那個傳聞是真的，有那麼五件法器與奈非天有關，找到它們，可以召喚那股力量。」
「……」有那麼一會兒全場死寂，人們相互看著，不知道該對這個消息如何應對。
最後接受最為良好的康斯坦丁問「你知道其他那些東西在哪兒嗎？」他覺得梅塔特隆有所保留，他身為一個騙術大師的直覺，所以他想要通過多個問題來盡可能套出一些情報。
「不知道。」這回梅塔特隆回答的相當迅速「傳聞之所以被稱為傳聞是有道理的，沒人確切的知道他們在哪……這麼說也不準確，知道的人都不關心他們在哪兒。」
「那就還是有人知道。」
「如果你們的目的只是為了確保他們不會被用在不該用的地方，我覺得你們大可以放心。」梅塔特隆對他們說，特別的看向康斯坦丁意有所指「我上次見過另一件，在紐約的無門酒吧，它戴在一位秘法大師的手上，一個披著紅色斗篷的男人。」
紮坦娜的表情略顯驚訝，充分說明她對梅塔特隆描述的這個人有一定的熟識度，所以康斯坦丁轉頭去看向她。
*
耶誕節當天晚上，托尼正在屋子裡享受自己的假期，他支起太陽傘，給自己倒了杯椰子汁然後鑽進沙子裡假裝自己在夏威夷。
然而他剛躺下享受著難得的假期沒有兩個小時，門就被推開，旺達的聲音出現在門口「斯塔克先生，你在嗎！！！」
「上帝！旺達，這裡是男盥洗間！！！！」托尼一個激靈從沙子上爬起來，頭撞在遮陽傘上。
「呃……對不起。」旺達站在門口有點不好意思。
而隨著趕來的皮耶羅在縫隙裡探著頭，上下打量著這個別有洞天的盥洗間。裡面看起來相當寬敞，泳池大的浴缸改成了海邊的樣子，地上鋪滿了厚厚的沙子，燈光調節成夏日午後的陽光，而他們的金主正穿著沙灘褲背心腰間還套著一個游泳圈，站在翻到的陽傘下面。
「哇哦。」皮耶羅作為一個貧苦出身的孩子被這豪華的室內裝修閃瞎了「我到底錯過了多少這棟大廈的神秘房間。」
「這是才裝修好的，私人訂制。」托尼擺了擺手，深一腳淺一腳踩著沙子走出來，皮耶羅才發現他腳上還套著游泳用的鞋。
——有錢人的度假方式我不是很懂。
「所以，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嗎？哪個不長眼的反派在這個時候搗亂了？」
「呃……沒有，前兩天那個投票撕逼的事件以後，神盾摸著撕逼的id查著好幾個九頭蛇的窩點，正忙著去端呢。」旺達玩著手指依舊有點不好意思「斯塔克先生，我想問你，上次去玻璃渣的門票，你還留著嗎？」
「……應該在我衣服兜裡？」托尼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那天他們回來以後他就應該沒丟掉那張票的票根「衣服應該在我的工作間，怎麼了？」
「能給我嗎？」旺達的眼睛裡仿佛閃著小星星的帶著殷切的希望問。
「你不是自己有一張嗎，還有叫我托尼。」
「好的，托尼。」旺達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但是馬上又回到了之前的表情「可以嗎？我需要那張票去領啟動碼。」
「什麼啟動碼？」托尼有點疑惑。
「秘密戰爭的α測試啟動碼。」旺達回答「就我們那天在現場看到他們放宣傳的那個遊戲，用我們的版權形象做的。」
「這麼快的？」托尼震驚了「那個遊戲公司不是前幾天才出了新遊戲嗎？」
旺達對此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也不關心，她只想第一時間玩到玻璃渣家的遊戲。
「好吧，你讓幻視去拿吧。」托尼翻了個白眼對此不以為意。看著旺達歡呼著離開的時候他還不由得感慨，旺達還是個小姑娘。
關上門躺回到沙子上，他左思右想了一會兒，但不知為何旺達臨走時的興奮勁兒和那天晚上玻璃渣的宣傳視頻一直在他腦後縈繞著揮之不去，於是他翻出了手機，登上了推特。
他在簽了版權以後就關注了李敏的個人推，這會兒她新換的置頂推文是一個視頻，此刻已經有了十多萬的觀看。於是，自然的，他也好奇的點進去。
視頻是一個很普通的攝像頭角度，看起來她正抱著手柄一邊打遊戲一邊說「先感謝各位購買了蜘蛛俠遊戲的玩家對我們的支持。一開始我們只是很好奇有多少人會完整的讀使用者協議，所以我們在首發版的使用者協議末尾加了個小彩蛋，前三百名登錄了這個彩蛋網址啟動的玩家會獲得新遊戲『秘密戰爭』的α測試資格。
「當然，其他玩家也不要氣餒，還有其他的機會，來現場參加了我們嘉年華的玩家，希望你們還保留著票根，平票上的序號登錄官網啟動有一定幾率獲得資格哦，買了線上觀看票的玩家們，我們同樣會在12月31號進行抽獎……、
「哦，對了，我們的投票也會持續到31號的24點，我們會根據票數參考來決定α測試放出哪些英雄。
「……所以就是這些了，我們年後新遊戲見！」
視頻從頭到位只有李敏一個人，抱著手柄甚至都沒有看攝像頭，而是專注這看著電腦螢幕，錄製這個視頻的時候可以說是滿溢出的漫不經心，以至於當她把該說的話說完以後沒有第一時間關掉攝像，而是留了近20秒白。
托尼直到看著這個視頻走到頭顯示出重播按鈕才把手機丟到一邊去，連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妞顯得太過傲慢了，但她就是有這個傲慢的資本。而跟他不同，她在任性做這樣的事情的時候沒有人攔著，因為她是那家公司獨一無二的老闆。
這麼想著的托尼，突然醍醐灌頂，他翻個身抓起手機給小辣椒打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女人劈頭蓋臉就是非常不耐煩的語氣「托尼，如果你現在為了一點小事要讓我加班我絕對會踢爆你……」
「佩普，我突然悟了。」
大約是托尼的語氣過於一本正經了，電話那頭的人迅速的沉默了，用小心翼翼的語氣問「你悟了什麼？」
「我發現人越是小心翼翼的想要迎合大眾就越會讓每個人都覺得不滿意，除非他再也不用思考其他人的意見。」
佩普：你啥意思？！？！
「我要開了所有董事，從今天開始獨~裁！佩普！」
佩普：「……醒醒，專案部催你交圖紙了。」
37.好評率36%
「這不是我期待的假期, 真的。」鋼鐵俠一邊閃避著空中飛來巨大蛾子, 一邊看著那翅膀有一人高的蛾子身上撲騰下來的粉落了紐約群眾一頭一臉, 大聲在通訊裡抱怨。
「你的假期包括什麼？假裝在夏威夷沙灘邊曬太陽嗎？」快銀一邊穿梭在這些黑影不明生物之間帶出一個又一個普通民眾, 一邊蛇皮走位以免踩上那些蛾子撲騰下來的粉上摔個狗啃泥。
「……你應該慶倖我是假裝而不是真的去了夏威夷。」班納去日內瓦參加講座去了，黃蜂和蟻人親親我我過二人世界去了，剩下的復仇者還有一些也趁著假期出去玩兒了，就連隊長都帶隊去摸九頭蛇窩點去了, 紐約的復仇者戰力嚴重不足，就剩他和幾個網癮少年少女。
本來人手就不夠, 大過年的還不讓人消停！
托尼越想越氣，在通訊裡大聲抱怨「裡德出來挨打！！！」
「托尼，你把他打成中國結我都不攔著你。」裡德縮在實驗室正忙活著計算自己的傳送門又哪裡開錯了沒空理，代為回答的是他老婆蘇珊, 這會兒隱形女摒棄了一貫護夫的風格，語氣真摯「但是我們得先留著他把麻煩解決了。」
「哎我就知道這貨不靠譜, 裡德這傢伙, 典型的瘋狂科學家, 典型的管殺不管埋, 所以幸好我叫了後援。」
「我一點都不想當你的後援, 斯塔克。」空中出現的傳送門裡先傳來一個聲音，然後是披著斗篷的人。
奇異博士雙手合起變換了兩個手勢，展開的法陣撞在迎面而來的巨大的長著翅膀的蟲子, 後者被迅速的分解成為了萬千蝴蝶, 他問「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趕時間。」
「我指望你告訴我怎麼辦呢，博士，給點力，你可是我的新歡，為了你我都拋棄裡德了。」鋼鐵俠停在他身邊，看著他嘴上依舊沒個把門的。
「……」史蒂芬為此只是翻了個白眼，他低頭看了看表，然後轉向另一邊看著紅裙子的女法師「女巫，我會試著尋找這些東西原本屬於的維度，但需要你的幫忙。」
「只要你要求，我會提供任何幫助。」旺達迅速的回應，她還是非常尊敬這位聖圈內公認的至尊法師的。
「你又在看表。」鋼鐵俠在旁邊看著他，指出「你來這會兒功夫都已經看了三次表了。」
「我說了我趕時間。」
「怎麼，有約會？」
史蒂芬瞥了他一眼。
於是原本準備離開的鋼鐵俠又停了下來，轉回來湊到斯蒂芬面前「美女有約？」
史蒂芬就算看不到面罩後面那張臉也知道對方現在八卦的嘴臉，所以他更懶得回答了。
然而對方對此鍥而不捨「是那個和你同居的女友？」
「……」這回史蒂芬不能假裝沒聽到裡，他轉過頭去看鋼鐵俠那面無表情的面具，後者用他那身沉重的盔甲做了個聳肩攤手的動作「一點可靠小道消息。」
與此同時，李敏正坐在水族館門口不遠處一家星巴克，抱著平板調整遊戲數值，她話也放出去了，公司員工也加班加點盡心盡職的把遊戲弄出個模樣來了，她只要最後檢查一遍就可以在冬假結束以後把測試服放出去了。
一個人從容的拉開她桌子對面的椅子坐下來。
李敏抬起頭來想要說這裡有人，但在看清對面的人以後強行梗住了。她瞪著對方，直到對方將手上的咖啡推到她面前，她才沒好氣的說「我記得前幾天我剛跟你說過，我們最好少見面。」
「你說了，但我不一定要聽。」杜姆雙手插在一起，放在桌面上，平淡的回答。
「那我說了有什麼意義？」
「說出去的話並不總是有意義，但是這不妨礙人們說。」杜姆的嘴角勾起一個薄涼的微笑，語氣帶著相當的嘲諷。
「呵呵。」李敏當然聽懂了這裡面的嘲諷，她推開了手上的平板，試著讓自己正經的直視對方問「你這次來做什麼？需要什麼？」
「我就不能只是來……」杜姆微微歪了歪頭，思索著合適的詞「試著打動你？」
「你最近看起來很閑啊。」李敏無視了他的這個話題「我記得你有一個國家要管理呢。」
「Latveria是個成熟的國家，有自己運轉的完整流程，我已經在那裡改善良多，並不需要時時刻刻看顧它。」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李敏看著對方的雙手，話說到一半就被迫停下來。
因為街上的騷動。
李敏和杜姆同時被外面的吵鬧吸引了注意力，同樣朝外面看的還有星巴克裡其他的人。
街上的人一片混亂，在他們沒能明白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一聲非人的尖叫掠過空中，那是一個長有膜翼能高速飛行但本體類似於蟲子的東西。
有那麼一瞬間李敏覺得自己看錯了。但另一隻飛龍又快速的掠過去，緊接著是兩條爬行在地板上的刺蛇追著行人跑過。
「從你的神色中，我判斷你見過這種生物。」
「不算見過吧。」李敏說，撇著嘴，因為這玩意兒引發的不怎麼好的回憶兒頭疼「我見過的只是類似的東西，蟲族，還在某些競技場裡被迫處理過那些玩意兒。」
緊接著他們面前又滾過幾個比人還要高的圓滾滾的球體。那些球體在街對面停下來，沒有任何能代表眼睛的器官，但奇跡般的能夠轉向，他們似乎意識到這家店裡擠滿了人，於是飛快的滾起來，沖向這裡。
第一個球體在撞上鋼化玻璃以後炸裂開，綠色的液體噴濺的到處都是，連帶著撞碎的玻璃傾倒而下，杜姆做了個很複雜的手勢，揮出的手裡釋放了一道魔法屏障，法陣在他們面前形成了一層護盾，擋住了撲面而來的東西，以免他們被碎破璃糊一臉的慘劇。
而李敏在他要動手做其它事情之前先出手了。沒有任何咒語和編花一樣的手勢，只是兩根手指相撞，秘法光球從指尖飛出，以並不快的速度推出去，並且逐漸擴大著半徑直到撞上其他蟲子，炸裂開消滅了那些會帶來黏膩綠汁的玩意。
接著，在大街中間，一個黑色的圓球形成，並且慢慢擴大吸引著周圍那些不正常的異界怪客，將強行吸引卷成一團。任何一個天體物理學家會為這個場景大跌眼鏡並且從此改信宗教，因為這是一顆黑洞，而就科學的角度黑洞不會是如此小的規模甚至有選擇性的吸引東西。
暴風雪落下準確的砸中正中心，完美的凍結了所有的威脅。
這一分鐘之內使用的任何一個魔法都足以讓這個位面的任何法師大驚失色，這需要相當強大的力量，充分的準備，但他們出自李敏的指尖，如此的迅速自如，就在呼吸之間。
當然或許也不是那麼完美。李敏看著街上被砸壞的地面，車輛以及店面玻璃，無奈的聳了聳肩，隕石術和暴風雪這類大型法術總是很難精准控制，至少她還沒在城市裡丟下一顆隕石。
她在做這件事的時候靠在椅子上，而這一切結束後，她更沒有理由移動了，她轉回頭帶著點攛掇繼續剛剛被打斷的話題「我猜統治過世界以後，管理一個國家都變得小兒科了，是嗎，神君。」
而杜姆對此的回答只是一個微笑。
38.好評率37%
「我猜統治過世界以後, 管理一個國家都變得小兒科了, 是嗎, 神君。」
而杜姆對此的回答只是一個微笑。
緊接著他就挑起了另外的話題「你要等的人, 恐怕要遲很久了。」他指著店裡持續播出的新聞實況, 主戰場上穿梭的復仇者喝神奇四俠以及那個漂浮在空中顯然在準備大型魔法的人。
此刻經歷了剛剛的事件以後, 店裡的人已經跑光了, 只剩下他們兩個從容的坐在那裡。
「……不蒙面，不避諱媒體，他甚至都不學其他超級英雄那樣給自己起個藝名……奇異博士可不是算什麼藝名。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覺得他能夠對我隱瞞真相，真當我不看新聞嗎？」李敏也抬起頭看了一眼螢幕, 饒有興致的問「你覺得他會用什麼藉口掩飾自己的遲到？」
「不知道……」杜姆在李敏抱怨回答毫無誠意的時候頓了一下, 假裝自己在思考，然後再次搖頭「不知道。」
「你思考這種問題根本就不需要這麼久, 騙子。」李敏犀利的指出，然後拄著下巴往外面的『冰雕』看「不過話說回來史蒂芬也沒什麼創意，估計八成就是堵車這種理由。」
「你還要玩多久這個遊戲『假裝我不知道你是誰？』」
「能玩多久就玩多久唄，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好時機開啟下一個階段……我們現在夠親密了讓我跟他坦白我知道他的情況？還是我應該等他準備好了跟我說？」李敏轉回頭來看著杜姆, 試圖尋找一些建議。
「你在問一個追求你的男人尋求如何和另一個男人相處, 你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杜姆挑起一邊的眉毛。
「這個笑話講一兩次就算了, 總玩同樣的梗就不好玩了。」李敏瞪著他。
「你為什麼覺得這是個玩笑。」杜姆的雙手拄著下巴, 他看著李敏的樣子會讓任何人覺得她就是他注意力的全部。
但李敏不吃這套, 她發出一聲嘲諷的笑聲對杜姆說「你現在只是閑著無聊沒事兒做, 所以才來找我玩, 你覺得我們是同類人。但我們骨子裡不一樣, 維克多。」
儘管杜姆要求過很多次，但是這是李敏第一次以名字相稱「我對現狀很滿意，而你不會滿意，你或許是個法師，但你本質上還是個科學家，那種瘋狂的喜歡挑戰極限的科學家，總有一天你會對這種日常不滿意。」
李敏這麼說著，同時向外面揮了揮手，外面的街道是一片混亂的戰場，但他們安然的穩坐在這裡，像是戰場中絕對中立無人侵犯的地帶「就像我們同樣坐在這裡，我不動是因為我知道有人能解決問題。你不動是因為什麼？你真的關心這裡發生的事情嗎？」
「……」
「一條免費建議，維克多，選個邊兒站吧，不去拯救點什麼就去毀滅點什麼。」
*
「你在聽嗎？」
「什麼？」李敏從遊戲中脫出注意力來，對上了拉姆西欲言又止的表情。
「話說回來，你全都校對完了嗎，系統不會出現問題吧？我可不想開服瞬間就絕贊維護48小時。」
「我們這只是α測試，不會有那麼大的流量衝擊伺服器，你倒是不用擔心這個……」拉姆西又一次咽下了後半句話。
這是他們今天下午對話中她第五次這麼幹了，所以李敏覺得不能假裝自己沒看到這個，她放下手柄，按下暫停鍵，轉過頭去直視自己最好的程式師「說吧。」
「什麼？」拉姆西明顯是試圖裝傻。
「你有事情想要說，幾次了，但是你都沒說，我不確定你究竟有沒有下定決心跟我說，但是我覺得我應該有個心理準備。」李敏摘下耳機就聽到樓下施工隊鑽頭的震天響聲，所以她又扣回去了「究竟辦錯了什麼事兒？我能買單嗎？」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個好事兒。」拉姆西猶豫了一下說，她認識李敏有五年了，最開始那會兒她只是個無聊的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於是融入了那只有三個人的小團隊，但她畢竟是最初的四個人中的一個，和其他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除去那個從未露過面的阿爾菲先生，她覺得如果自己連凱爾和李敏都不能信任可能就沒什麼好信任的了。
於是最終她說「我寫了個程式……最開始是為了遊戲的匹配系統寫的演算法，本質上是通過搜集玩家的歷史資料來匹配水準相當的隊伍……然後我發現我把它修改一下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搜集更多的資料，分析更多的結論……」
拉姆西為此停頓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說「然後，我一不小心可能把它做的太大了。」
「太大了？」
「我不知道，它是不是應該去做一些圖靈測試。」
「停。」李敏迅速的截斷了這個話題，她轉回頭去，重新看向電腦螢幕「我覺得到這裡我就不應該再進行下去了。」
拉姆西因為傾訴被無情的打斷而有些受傷，李敏沒有看向她，但感覺到了她持續散發的負能量，於是歎了口氣解釋「你看，我們都知道你不只是個程式師，你有三張信用卡同時用著完全不同的姓氏。而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跑路了，而別人問起我，我希望我能名正言順的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拉姆西為這樣的發言而震驚，她看著坐在辦公桌後打遊戲的老闆，驚訝于她如此犀利的判斷的同時，戴安娜走進來，那張漂亮的臉糾結在眼鏡之下，進門就說「老闆，有人來找你。」
李敏挑起一邊的眉毛，但戴安娜沒來得及再說點什麼，跟在她身後的人就已經走進門來「菲爾·寇森，神盾局。」他從西裝的前兜掏出了一張名片，放在李敏的桌子邊推過去。
李敏起身夠到那張名片，看了看，名片上印著的組織全程比他們總部的位址都長，她前後翻了翻然後問「有何貴幹？」
「我們有確切的線報，三天前維克多·馮·杜姆曾來找過你。」寇森嚴謹管理的表情上帶著職業化的微笑，措辭小心而禮貌。
「不準確吧，我們算偶遇？」李敏抬起頭來無視了他身後還站在那皺著眉頭一臉不贊同的戴安娜，回答。
「偶遇。」特工因為她這個不負責任的用詞挑起眉毛，但沒有做出任何評價，只點點頭表示接受「我們想知道他跟您談過什麼。」
「對不起，你們是什麼負責什麼的部門？為什麼對普通平民喝咖啡的事情這麼關注？」
「維克多·杜姆，是Latveria的君主更是著名反派毀滅博士，而且你們當時會面的那條街道發生了一起超維度生物入侵事件，所以從何種角度而言我們都有權力過問這件事。」特工的面部表情依舊保持著微笑，但話語卻變得強硬了一些。
奈何李敏軟硬不吃，她歪著頭看著這個名片又看了看寇森特工，良久才說我們就只是普通的拼個桌喝咖啡，然後發生了你說的那個生物入侵襲擊了我們在的那家店，他出手救了我們大家。」
「就只是這些？」
「就這樣了。」李敏聳了聳肩，想起什麼一樣又看過去「他最近做了什麼嗎？還是這是個外交問題？」
「如果你還能想起什麼，請聯繫我們。」寇森避開了她的問題，就像所有特工會做的那樣，迅速的離開了。
*
「我不願意這麼說，但這不像是杜姆的手筆。」史蒂芬看著虛擬螢幕上的照片，照片裡街道中間結結實實的凍成一團的正是他們幾天前處理的那些蟲子，他們在圖片中保持著向外掙扎的姿勢被凍成冰雕。
而史蒂芬看的重點不在照片中心，而是周圍像是被冰雹砸過的狼藉地面，他指著那些說「無論是科技或魔法，杜姆都追求精確的操控，我會說他的魔法風格像手術刀一樣精密，但這個……這種大面積損害……」史蒂芬揮了揮手做了一個自己沒法形容的手勢。
其他人能明白他的意思純粹是由於在場的全是聰明人，裡德率先發出贊同的聲音，他字面意義的從房間另一個角落申過頭來，在史蒂芬身邊看了看，然後點頭「而且杜姆從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他在這場混亂裡什麼都得不到。」
「我倒是覺得在老對頭搞出亂子的時候大聲宣佈自己在近距離看你熱鬧事件有意義的事情，興許他就是想把你當消遣。」托尼說這話的時候全神貫注的擺弄著周圍的儀器，只分出了大概一個腦細胞進行對話。
「所以你到底叫我們來做什麼，裡德？」托尼抬起自己的風鏡，停下了手裡的調整，問。
「我在六年前觀測到了一個中斷點，但當我想要進一步研究它的時候，卻沒有什麼頭緒，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幫幫我，你們一個在時間線和多維度方面是專家，另一個能解決機械問題。」裡德不安的扭動了一下，把脖子縮回肩膀上調整成正常人體的樣子「而且，那時候維克多出現了，警告我別管這事兒。」
「……」
史蒂芬和托尼迅速的交換了一個眼神，在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困惑和猜疑，最終托尼說「毀滅博士跟你說別管這事兒？我覺得這基本就是在邀請你深入探究它。」
39.好評率38%
鋼鐵俠的人物在美國隊長周圍轉了兩圈, 就聽到騎著摩托的美國隊長發出了這樣的語音：你是我認識的人中最聰明的那個, 鋼鐵俠, 我確信你會想到辦法的。
而鋼鐵俠回復：我做什麼都不及在你身邊一半好。
李敏：「臥槽, 這麼基的對話, 梅塔特隆也敢寫嗎？」
和李敏同在一個隊伍裡開黑並且手持超人的查理漫不經心「我記得梅塔特隆只負責主要劇情吧, 人物對話好像是阿爾菲負責正聯, 彼得負責復仇者。」
李敏：「臥槽沒看出來彼得內心居然這麼少女粉的嗎？」
坐在一邊自己寂寞單排的彼得躺槍的委屈，但他只能扣著耳機假裝沒聽到，他總不能說自己親耳聽到過鋼鐵俠和美國隊長有過這樣的對話啊。
與此同時，旁邊的一個蝙蝠俠湊到查理面前, 迅速的觸發了關聯人物對話
蝙蝠俠：要是超人願意, 他可以用超級速度把我碾進混凝土裡，但我知道他是怎麼思考的, 他有個大弱點，足以致命……骨子裡他本質上就是個好人……
超人：你也是，蝙蝠俠。
查理：「……臥槽。」
這是遊戲a測第一天，看起來一切良好, 沒有流量沖炸伺服器, 也沒有特別大的bug回饋, 一切都平穩進行, 儘管網上有些人在罵a測資格獲取的方式坑爹, 不過李敏沒理會他們, 都是只有死忠玩家遇到了這種情況才會氣得跳腳, 等β測試的時候就一個個真香回來了。
這次的α測試, 他們一共出了12個英雄，兩個陣營各6個，出去標準兩大聯盟的三巨頭以外的三個名額全部按照玩家票選結果最高，正義聯盟為超人蝙蝠俠神奇女俠綠燈閃電以及鋼骨，而復仇者則是美國隊長鋼鐵俠雷神浩克黑寡婦紅巫女。
作為製作團隊他們當然每個人都有一個a測帳號。不過並不是每個人都玩就是了，李敏這會兒正帶著查理綁了凱爾三個人，在公司辦公室開三輪車測試地圖bug和匹配。因為測試他們用了很多不同的角色，點出了很多不同的人物之間對話，李敏突然發現自己的文案劇情們都比她預計的沒有下限。
——看看這些個關聯人物之間的對話……呵呵。
李敏這麼想著，摘下耳麥對她背後的人喊「凱爾，你給我放下綠燈，你已經玩了一天這個英雄了！！！你再選我明天就把綠燈換下去！」
「我不選了我不選了！」凱爾舉起雙手，不過語氣上聽起來沒有那麼的情願「那我選什麼？美國隊長行嗎？」
「選選選！想玩什麼就玩什麼！開心就好！」李敏如此回答，並且一度自信滿滿相信自己能帶的動隊友。
二十分鐘以後。
「凱爾，你的幾何學真不怎麼樣。」李敏看著螢幕上大大是『戰敗』陷入沉思，這是她今天晚上玩了一晚上的第一場戰敗，凱爾的盾牌丟的毫無配合最過分的一次把絲血敵人推了一程送回塔下救了一命。
美國隊長的定位是個技巧型戰鬥型英雄，主要傷害技能是拋出他的盾牌，每擊中一個人或者建築物就反彈一次，並且6級天賦是疊彈跳堆傷害的技能。
「確實不怎麼樣……我高數考試是抄你過的你忘了嗎？」
「那確實不怎麼樣，我數學考試都是靠賄賂老師過的。」李敏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那你以後還是別選這個了。」
「那我選個什麼？」凱爾的聲音更鬱悶了，不能選自己的本命還不能選自己的偶像，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李敏想了想回答「要不你開場秒個超人，無腦懟上去嘲諷就行了。」
凱爾：……你現在知道超人無腦了嗎？
又過了十幾分鐘。
拿了MVP的凱爾：「臥槽超人這個英雄真好玩。」
*
史蒂夫正在和托尼一起做訓練，他打了個手勢，訓練場裡的槍炮彈藥都停下來了，他放下了盾牌，看向門口張望的女孩，友好的問「有什麼事情嗎，旺達？」
「沒什麼沒什麼，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們的訓練。」旺達的視線慌亂的在訓練場周圍逛了一圈才回到隊長的身上。
而隊長攤開手「如果你也想跟我們做團隊訓練，我不介意。」
旺達擺了擺手，然後頓了頓最終還是把想問的說出口「我想知道，你是怎麼讓你的盾牌如此……角度多變的？」
「你是說他的盾牌是怎麼在敵人之間彈跳的。」托尼這會兒落下來，面具上狹長的眼睛發出藍色的光，聲音帶著電子過濾的感覺但過濾不掉斯塔克式的幽默「我來告訴你，簡單的幾何學。」
「別聽他的，只有他會在戰場上計算幾何學，一般人這麼乾等算出來都被打成篩子了。」史蒂夫拖了頭盔，真誠的看著旺達「就只是不斷的練習，積累經驗，養成習慣。」
「哦哦哦，好的。」旺達點了點頭看起來非常感激「我明白了。」
「我不明白。」史蒂夫一頭霧水的看著噠噠噠跑開的旺達，疑惑的看向好友「她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
「誰知道，可能是被你神乎其神的盾牌技術折服了唄。」托尼在裝甲下聳了聳肩，沒當回事兒。
旺達在聽到美國隊長本人的教誨以後，心滿意足，她意識到自己並不是手殘，而是對這個英雄的玩法瞭解的還不夠深刻，於是她痛定思痛決心苦練這個英雄爭取到達精通。
一周以後他們端掉先鋒科技的一個窩點的時候，整個復仇者看著旺達控制著美國隊長的盾牌左飛右擋各種騷角度反彈一波拿下11殺的時候，整個隊伍都驚呆了。
*
瞭望塔上。
鋼骨在例行檢查著世界各地的監控以保證今天晚上全世界都是安全的沒有什麼地方的災害被他們漏掉。
然後他就聽到和他一起值夜班的沙贊在另外一張桌子上滑鼠一摔大喊一聲「臥槽。」
作為知道沙贊底細的人，鋼骨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這個未成年注意言辭。
然而當他走過去看同僚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他電腦螢幕上巨大的『戰敗』，緊接著是右下角對話方塊噴成一團的團隊頻道
【不簡單的幾何學：選個雷神還不去打野帶線，落下一個天賦非要強開，你有病吧。】
【阿卡姆歡迎你：這id，還所羅門的智慧？我看你改成所羅門迪蘭的智慧還差不多。】
【寡姐嫁我：得了我看了一眼戰績，五級雷神20%勝率，再見了您呐。】
【suckman：小學生放假還沒上學吧，兄弟，寒假作業寫完了嗎？求求你別禍禍路人了成嗎？】
沙贊對此非常的不滿，他指著電腦螢幕對鋼骨控訴「這是人身攻擊，我要舉報他們！」
他想了想還有點依舊不忿，又補充道「還所羅門迪蘭的智慧，我的智力有那麼低嗎！！！」
而鋼骨不為所動，他完全無視了男孩憤憤不平的想為自己智商討個說法的爭吵，甚至挑起自己唯一剩下的那邊眉毛不鹹不淡的說「我覺得他們說的沒錯，比利，你作業寫完了嗎？」
40.好評率39%
蝙蝠俠環顧四周, 滿意的看到沒有人敢和他對視，所有人都慫在椅子上, 大氣都不敢喘。
整個會議大廳一片寂靜。
於是蝙蝠俠滿意的收回視線，開始今天戰後總結的批鬥大會。
他將今天戰鬥的時候留下的影像記錄投放在大螢幕, 一幀一幀定格總結。
「綠燈。」
「哎！」被點到名的凱爾心情宛如老師在考試總結的時候點倒數幾名的分數點到自己一樣, 嚇得差點跳起來。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每一個動作之間總要穩定間隔間隔六秒嗎？」蝙蝠俠低沉的聲音要比班主任可怕多了，帶著相當不耐煩的意味。
「對不起。」凱爾除了道歉沒有別的辦法。最近遊戲裡用綠燈打的比較多, 總是習慣掐著cd放技能，導致他忘了自己是個貨真價實的綠燈俠, 給點能量就能一直燦爛。
「別這樣，蝙蝠，綠燈今天也沒什麼失誤，不過凱爾, 你什麼時候開始學哈爾變飛機了？」閃電俠坐在凱爾對米娜, 看著他瑟瑟發抖，覺得有必要替這個後輩解個圍，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把這事兒帶過去。
凱爾為此笑了笑，巴里談的這個話題也很尷尬, 通常用燈戒具現化什麼東西的時候，都沒想太多，總是優先化出自己習慣的東西，這也使得每個人使用燈戒都有各自的特點。
凱爾私心覺得自己今天會搞出飛機來一定是因為平時玩遊戲的時候點了太多次飛機的大招。
敏說得對, 他應該換換英雄玩了。
誠如巴里所想的那樣, 蝙蝠俠的注意力從綠燈的身上轉移開了, 他將矛頭對準了閃電俠「你在戰場上給毀滅日減速的招式是怎麼回事，解釋。」
引火上身的閃電俠不由的一抖，坐直了一點，張嘴磕磕絆絆的解釋「這是我的新招式，遠離上是通過偷取別人的動能為自己加速，被偷的人減速本來只是個小的副作用……前幾天才突然有的靈感……沒想到效果還不錯。」
從蝙蝠俠持續散發的低氣壓裡，閃電俠判斷自己肯定有畫蛇添足說錯話了，他迅速的閉上嘴，小心的意義看著對方。
「還未投入過正式戰鬥。」蝙蝠俠一字一句的解讀著他的話，異常嚴厲「也就是說具有未知危險。」
「呃……也沒那麼誇張……」閃電俠在蝙蝠俠警告的視線中啪的一下把嘴閉上了。
「我們會進行測試的。」這回開口的是超人。
鑒於今天抓捕毀滅日的行動非常順利，並無人員傷亡，聯盟老好人主席秉承的一貫的態度在會議中和著稀泥，試圖淡化矛盾衝突。
然而再一次的，他低估了蝙蝠俠的怒火，引火焚身。
蝙蝠俠一秒鐘轉向他，那尖銳的視線好像能化為利刃紮的他透心涼一樣，緊接著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蝙蝠俠那偽裝出來的老煙槍嗓子嘿嘿的冷笑了兩聲。
超人心裡警鈴大作，迅速的回顧自己的整個人生，懺悔自己做錯的每一件事，打了七八個腹稿包括但不限於當場跪地謝罪。
然後所有人就看到蝙蝠俠轉過身，調整著大螢幕上的戰鬥影像，切換到超人那段。
畫面裡超人漂浮在空中，看著毀滅日在主幹道上橫行無阻，一路向著星球日報的總部沖去，勢不可擋，將沿路擋道的汽車全部掃開。超人為此應接不暇，一輛輛的接住那些飛起來的車，試圖輕拿輕放以免造成車內人員的二次傷害。
路上的鋼骨和閃電俠對此束手無策。眼看毀滅日打碎了星球日報門前那個巨大的雕像底座，舉起那個石雕地球，就要往樓裡砸，超人情急之下隔空大喊了一聲：「嘿孫子！有什麼沖我來！」
蝙蝠俠在此處按下了暫停，然後倒回錄影又放了一遍超人的大喊，然後又倒回重放，如此往復，活活將一個對戰視頻放成了鬼畜視頻。
超人此刻尷尬的無地自容。這也不能怨他，這幾天他的好搭檔吉米沉迷一個新遊戲無法自拔，每次趁著午休時間打兩盤嘴裡都嘟嘟囔囔的，最經常說的就是這句話，導致超人耳瀆目染……
說起來這事兒還得怨他自己，他當時不應該把戴安娜給他的那兩張嘉年華的票轉贈給吉米，如果吉米不去，他就不會獲得遊戲的啟動碼，如果他不獲得啟動碼克拉克就不會被迫看著他打遊戲一個禮拜然後被遊戲裡的嘲諷語音洗腦……
「噗。」在全場的寂靜中突然出現的笑聲如此的突兀，以至於所有人都轉頭去尋找聲音的來源。
坐在長桌後排的沙贊這會兒正忙著找紙巾擦噴在桌子上的水，見所有人都回過頭來看他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蝙蝠俠陰鬱的嗓音裡充分的說明他現在很不高興「你有什麼見解嗎，沙贊。」
奈何沙贊本人年紀小又入聯盟的時間短，沒有get到蝙蝠俠想讓他閉嘴的點，老老實實的說「我覺得他嘲諷的不錯，成功的吸引了毀滅日的全部注意力。」
這就是最讓蝙蝠俠絕望的一點，儘管超人這像個諧星似的發言有無數槽點，毀滅日依舊在第一時間轉向了他，仿佛一個餓了三天的狗看到了骨頭就沖了過去。
——感情我他媽還得感謝毀滅日給超人兜住了面子。
蝙蝠俠一想起當時場面的尷尬，路易士·萊恩舉著話筒全程錄下了超人的蠢樣，他就感覺自己頭疼的好像有十個小丑在他腦殼上跳踢踏舞。
「大家都累了，不如今天的總結就這樣了？」在蝙蝠俠陷入是現在掏出氪石滅了超人挽回聯盟形象有用還是趕緊買下星球日報堵住悠悠眾口有用的矛盾的時候，超人小心翼翼的說。
然而蝙蝠俠陷入自己的思緒裡太深了，以至於他壓根沒有聽到超人的體系，超人見他也沒反對，沖身後揮了揮手，於是一秒鐘以後大家作鳥獸狀跑個乾乾淨淨。
等蝙蝠俠回過神來，他發現整個會議室只剩下了老神在在陷入資料流程刷網上的超人鬼畜視頻無法自拔還不知道已經散會了的鋼骨。
「醒醒。」蝙蝠俠走過去，戴著手套的手拍了拍鋼骨機械肩膀。
後者在這樣的震動中回過神來，就馬上對上了蝙蝠俠的臉。脫口而出「我不是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幹。」
「……」布魯斯對對方這劈頭蓋臉的話一頭霧水，懷疑的在頭盔裡挑起眉毛，不過鋼骨只能看到他那陰沉的頭盔。
而環顧四周發現人已經跑沒了的鋼骨更為心虛了，他抹了一把臉小聲的說「你聽我解釋……」
「超人今天的那段言行相當的不利於聯盟的形象，我需要你想辦法把那段視頻從監控裡刪除。」蝙蝠俠截斷了他的話頭，似乎經過了深思熟慮。
「……哦。」鋼骨花了一秒鐘明白了他在說的是什麼，然後又花了三秒鐘重新沉入資料流程中檢查了一下，然後沮喪的回來彙報「恐怕不成了。」
「為什麼？」
「今天的戰鬥視頻已經在網上流傳開了。」
「？？？」
盯著蝙蝠俠沉默的目光，鋼骨操控著大螢幕投影出了其中一段。剪輯打手已經將這段戰鬥視頻重新編輯加了旁白和背景音樂，放在網上點擊率過萬了。
蝙蝠俠沉默的看著那段視頻，畫面是小電影畫質，晃動的厲害一看就是手機拍攝，後期製作倒是一點都不含糊，在每個英雄出招的時候配上了招式名字還有傷害和血條。
彈幕也是不亦樂乎一會兒並且莫名其妙：【666大招點減速時域而不是神速力的閃電】【樓上你對減速時域有什麼不滿嗎？】【真的英雄就要點神速力正面肛！】【超人對毀滅日使用了技能嘲諷。】【為什麼我的超人冷凍呼吸沒有這麼imba！求加強@玻璃渣爸爸】【求加強+1】【臥槽你們喪心病狂嗎超人都那麼強了還加強？！】
「他們可能是在說最近那個遊戲，我們授權了形象的那個。」鋼骨小心翼翼的解釋。
而蝙蝠俠沒有對此發表任何評論，他不動如山看著如山的遊戲討論彈幕在眼前滾動，然後轉頭大踏步的走開了。
41.好評率40%
蝙蝠俠回到家的時候, 一扭頭就看到自己週末回來玩的養子迪克正在看現任羅賓提姆打蜘蛛俠的遊戲。
這個遊戲的優秀畫面依舊秉承了玻璃渣一貫的精緻，超高品質的優化讓他們可以開到高效畫質流暢遊戲, 蛛網遊蕩模式作為蜘蛛俠遊蕩在城市裡的獨家模式從一開始就是個賣點。而這個公司為了遊戲的真實性甚至真的搬了整個紐約的地圖進遊戲。
但蝙蝠俠現在看到這個公司的標識只是飛快的想起了前幾天芭芭拉拿給他的那個橫幅，號稱阿卡姆萬人血書的那個。
當時蝙蝠俠的想法是這樣的：你們阿卡姆什麼時候變這麼浮誇了, 一個人分裂一百個人格嗎！
然後想起飛躍阿卡姆那個遊戲給他帶來了怎麼樣的亂子, 轉頭他就聯繫了阿卡姆，以不利於治療為由把療養院的網掐了。
然後引起了裡面所有患者的不滿, 險些引發第二次暴動……當然這是後話了。
如果這是一篇霸道總裁愛上我的言情小說，布魯斯絕對應該說一句『女人你已經引起了我的注意』。
而現實是, 布魯斯·韋恩確實是一個霸總，玻璃渣也確實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但絕對不是好的那種。在布魯斯眼裡，玻璃渣這個公司不必要的張揚, 做過於逼真的遊戲, 無視玩家的訴求，老闆還和一個超級反派糾纏不清。
所以現在他對著電腦螢幕，看了一圈這個名叫『秘密戰爭』的moba對戰遊戲的α測試視頻，然後陷入了沉思。
他不否認自己是個敏感多疑的人, 但這個遊戲確實有些吸引他注意力的東西。倒不是說這個遊戲本身有什麼問題，只是它作為一個遊戲細節實在是太過正確了，有幾處關於英雄的設定並不是公開的，但卻被做在遊戲中作為技能和天賦使用, 或許其他人並沒有特別注意到這點, 但與他不相信這只是恰好因為凱爾和戴安娜在參與制作, 他更願意去思考其他可能。
作為一個務實的人，他這就動手下了一個a測用戶端。
然後二十分鐘以後，他呼叫了羅賓。
「韋恩先生，有什麼事情？」提姆在他房間門口探了個頭，他們現在不在蝙蝠洞裡也沒穿這制服，而是以普通人的方式對話，這讓提姆感覺到自在了許多。
「提姆，我需要你幫我辦一件事。」布魯斯推開電腦轉過頭來，招呼他走進來。
提姆眼尖的看到了床邊丟著的飛躍阿卡姆的遊戲以及布魯斯腳邊立著的ps4，但他聰明的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到，走到自己老闆身邊問「什麼事？」
「我需要你幫我去買一個a測帳號。」布魯斯指了指電腦螢幕正中間的戰網登錄介面。
*
同樣為秘密戰爭這個遊戲的a測帳號發愁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紐約復仇者大廈裡，托尼·斯塔克坐在自己的工作間，破天荒的沒搞研發，沒修戰甲甚至沒給自己的隊伍做些小玩意，而是雙手拄著下巴，盯著電腦螢幕陷入沉思一動不動。
他注意到這個遊戲純粹是因為，本周已經有至少三個人拿著幾何學的課本來找他了。關鍵是這幫人裡居然還有學的不錯的。
除去之前旺達靠混沌魔法控制隊長盾牌的騷操作以外，還有鷹眼突然用起來的散射箭，就連黑寡婦狙擊都開始找彈射角度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於是托尼決定找到原因。
他檢查了一下最近幾個人的行程，並沒有發現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反倒是他們最近宅在家裡的時間變多了。
於是托尼在某次科學家們一起在實驗室玩耍的機會裡旁敲側擊和皮姆談了這個話題，皮姆把他們的對話告訴了簡妮特，簡妮特在某次吃飯的時候告訴了卡羅爾，卡羅爾又在和娜塔莎一起做指甲的時候問了問她。
於是下一次科學家們一起在實驗室玩耍的時候，托尼順藤摸瓜的知道了半支隊伍都在打同一個遊戲，那個以他們為形象製作的對戰遊戲。
二十分鐘以後，托尼找到了位於頂層陽臺坐著畫畫的美國隊長，滿臉官方笑容還給他帶了一杯果汁。
「怎麼了，托尼？」史蒂夫迅速的放下了畫板，抬起頭，關切的看著自己的隊友兼金主，一般來說托尼·斯塔克無事獻殷勤，只有以下幾種可能：
1.他想搞個大動靜
2.他已經搞了個大動靜
3.他不僅搞了個大動靜並且還沒法自己善後。
史蒂夫在心裡細數著各種可能性給自己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然後就看到托尼坐到對面的沙發上「史蒂夫，我求你個事兒……」
完了。
美國隊長心裡一涼，腦子裡迅速過了從A到Z包括但不限於九頭蛇統治世界，吞星來襲或者托尼·斯塔克是不是手滑滅了一個星際艦隊的解決方案。
「你不是在那個玻璃渣遊戲公司幹活嗎？」誰知道托尼挑起了一個完全不相干的話題。
「咋了？」史蒂夫一頭霧水，點頭承認。、
「你能不能搞到那個新遊戲測試的帳號？」
「……」史蒂夫沉默了一會兒，用不可思議的語氣問「就這點事兒？」
「那不然還能有什麼？」
「你沒又背著我們搞光照會簽協議搞裝甲戰爭？」
「……」不是，我在你們心裡就是這種形象嗎？！
托尼出離憤怒了，他簡直不敢相信美國隊長，他的好隊友，就是這麼看他的，他跳起來就走出去，並且迅速的把門禁口令改成了』酷帥隊長以搖滾的名義命令你跟著節奏動起來『作為報復。
一個小時以後，托尼·斯塔克拿到了史蒂夫講和送來的秘密戰爭α測試帳號。
一個半小時以後，托尼·斯塔克選擇了鋼鐵俠進入遊戲對戰。
兩個小時以後，托尼·斯塔克翻出了鋼鐵俠戰衣的輸出效能圖認真的計算起蓄力時長與輸出功率的關係。
*
與此同時，叉骨走在玻璃渣遊戲公司的大樓裡。他跟在首席助理戴安娜·普林斯身後，看著戴安娜敲開了老闆辦公室的門。
寬敞的辦公室窗前是老闆的辦公桌，上面擺著一台ps4，兩個電腦螢幕和一些檔。
「老闆，我們新招的行政助理布洛克·朗姆洛。」戴安娜沖著坐在辦公桌後的女人介紹道。那個女人抬起頭來朝茫然的朝他們看了一眼。
叉骨迅速地確認了一下自己的著裝，今天她穿了非常正經的西裝，戴著一副綠色的眼鏡，耳朵後面的面部偽裝裝置完好的運轉著。他沖對方揚起一個自認完美的職業微笑，希望能給老闆一個好的第一印象。
然而這個一看就熬夜睡眠不足的女孩，只是抹了抹自己臉上不存在的口水，然後說了一個詞「不要。」
叉骨的微笑僵硬了，戴安娜挑起眉毛「老闆，你是不是還沒睡醒……」
「我說不要就是不要，你看這個肌肉發達的，我都能想像他在開發團隊晃一圈那些小姑娘就不會想好好幹活了。」李敏直接的回答，似乎並不在乎被她吐槽的人就站在面前無比尷尬。
「我希望你不會醒過來以後後悔。」戴安娜安靜的提醒他。
「不會的。」李敏擺了擺手，轉向叉骨突然的詢問「你玩過我們的遊戲嗎？」
「玩過。」叉骨一聽這事兒還有戲，於是迅速的點頭「我很癡迷庇護之地，有一個滿級野蠻人帳號……。」
「記得屠夫的本從哪進嗎？」
「……」
「……」李敏看著戴安娜抬了抬下巴「菜的摳腳，抬出去吧。」
42.好評率41%
史蒂芬走到李敏門前的時候, 發現她的房門虛掩著, 裡面還傳來房子主人的大呼小叫「混亂, 紅巫女快上混亂, 神女的大好了嗎, 跟我直接跳後排, 就跳他們的鋼骨, 先手開，快開！……絲血，補刀！漂亮！」
「請求進入軍事禁地。」史蒂芬處於禮貌依舊敲了敲房門，然後問。
「下路跟boss推, 直接一波了！」李敏忙著跟頻道裡的隊友溝通, 然後才頭都不轉的向史蒂芬揮了揮手「進來進來。」
史蒂芬走進去，到李敏的座位後面看著她的螢幕, 他從小到大都不是那種遊戲宅，所以對這些遊戲的場景也就頂多看個熱鬧。即使是他這樣的人也看得出大局已定，『勝利』的字樣出現在螢幕上，緊接著跳出mvp的字樣。
李敏松了口氣, 雙手離開鍵盤, , 擼了一把之前圈在腿上的貓, 得到了一聲歡快的喵喵回應。她轉過頭去看來者, 看著他手裡拿著的半個蘋果, 張開嘴。
史蒂芬為此感到好笑, 但還是把蘋果遞到她嘴邊讓她在好的那邊咬了一口。
「咪咕。」小貓伸了個懶腰, 爬起來抓著她的手臂想要往上爬，李敏叼著低頭正對上那雙小豆眼，一個沒忍心，將蘋果吐出一半，遞到貓的嘴邊，然而小貓嗅了嗅，舌尖舔了一口邊緣，然後就皺著鼻子嫌棄的挪開了。
李敏也不生氣，只是抽出一隻手準備把這塊蘋果塞回嘴裡。然而她的手被史蒂芬撥開了，後者甚至掐著露出的那半塊蘋果阻止了她吃下去。
「吐出來，你不知道貓都咬過什麼東西。」
「我的伊珊卓菈可乾淨了。」李敏皺著眉頭抗議，但還是由著對方把那塊蘋果拽出去。
史蒂芬徹底的無視了她的話，把蘋果塊丟進垃圾桶，又把剩下的半塊蘋果塞到李敏手裡，並且饒有興致的詢問「我一直很想問你，你為什麼會給貓起這種名字。」
李敏的表情暗淡了一會兒，這讓史蒂芬意識到自己問錯了問題，他馬上糾正「如果你不想回答……」
「伊珊卓菈是我的一位導師，我很敬仰她。」李敏卻聳了聳肩摘了耳機，一邊揉著貓的耳朵後面一邊回答，這個話題讓李敏很悵然「但是她已經死了。」
史蒂芬的表情凝固了，這話題的走向讓他很尷尬，他只能僵硬的說「我很抱歉。」
「沒什麼好遺憾的，她做錯了事情。」李敏擺了擺手似乎想要裝成不以為意，但並不成功「她挑戰她所不應該做的事情，然後失敗了，於是其他人阻止了她。」
伊珊卓菈試圖用秘法禁術改變氣候，但是失控了，於是法師營地叫人殺了她，正是伊珊卓菈過去的朋友，叫做娜塔亞的刺客。李敏後來曾經見過那個前刺客，她脫離了刺客聯盟成為了一個獵魔人。她看起來充滿了矛盾，所以李敏放棄了找她復仇。
「要是我師父知道現在的我的話……」說不定會從棺材裡爬起來想要掐死我。
「我在尼泊爾遇到了一個人，古一，她是個德高望重的人，我一開始以為她是個騙子。」史蒂芬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氣氛使然，讓他不由自主的把這段經歷講出來。
「你等等。」李敏突然站起來，她懷裡的貓因為她這個動作而跳到地上，沖她不滿的喵喵叫了兩聲以後跑出屋子，而李敏則噔噔噔跑出門去，在史蒂芬一臉蒙逼的時候拎著一瓶酒和兩個杯子回來了，她輕車熟路的打開瓶子倒上兩杯並且遞給了史蒂芬一杯，並且興致勃勃的問「然後呢？
「……」史蒂芬看著那杯遞過來的酒，又看了看眼睛亮閃閃明擺著一臉『我想聽故事』表情的李敏，感到一陣惱火，他拒絕道「不，我才不會跟你在這裡編辮子開茶話會，我只是來叫你吃飯的。」
「別這麼掃興，史蒂芬妮，我們這是酒會不是茶會，何況晚飯可以等我們的。」但是李敏依舊笑意盈盈，她看著史蒂芬的樣子好像挖掘到了什麼寶藏一樣。
自他不再是醫生以來，他很少在別人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了。在他作為法師幫助別人的時候，人們最初的表情大都是將信將疑。
於是，鬼使神差的，史蒂芬接過了那杯酒。
*
「你直接指著她的鼻子叫她騙子？」李敏一口酒差點從鼻子裡噴出來，史蒂芬從床頭摸了一張紙巾遞給她。
他們倆這會兒都坐在地上，靠著床，幸好地毯很柔軟，李敏擦了擦嘴，然後繼續把後半句話說完「她沒把你踹出去？」
「她踹了，讓別人踹的。」史蒂芬老實的回答，又引起李敏一陣笑「我那會兒……很狂躁，我猜教養再良好的人都沒法忍受。」
「這倒是真的。」李敏回答他，點了點頭「你那會兒……用最輕的評價也擔得起一句蠻橫無理了。」
「……」這讓史蒂芬想起了他車禍之後的那段時間，那段時間他專注於治好自己的手，用盡各種手段，但推開了所有他身邊的人，有那麼幾次李敏來看他的時候他非常的粗魯，而現在這讓他感到羞恥「那段時間我對你很不公平。」他誠實的說，這是他在學成出師以後第一次平靜的回憶起那段不堪的時光，直面自己早年間的傲慢帶來的許多錯誤。
「恩，即使是現在，讓你說出『對不起』也是如此困難。」一眨眼的功夫，史蒂芬手上的杯子又被滿上了，他聽到李敏的輕哼「不過我接受了。為了這個我應該給你的老師寄個花籃表示感謝。」
「她已經不在了。」史蒂芬歎了口氣「但她仍受尊敬。」
「敬前人。」
「敬人類靈魂的工程師。」
他們舉起的杯子在空中碰到一起。史蒂芬扭過頭去看，發現近在咫尺，李敏也看著他。
於是他們自然而然的緩慢向前傾，慢慢的靠近對方，在就差那麼一點碰到對方的時候，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來，他們迅速的分開，撤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有那麼一會兒史蒂芬只是漫無目的的環顧四周，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應該對此表示慶倖還是憤怒，然後他意識到手機的鈴聲是從外面傳進來的。
那是他的手機，為王專門設置的手機鈴聲。
那一刻他把其他的思緒推開，費力讓自己站起來，突然的起身讓他感到一陣眩暈，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已經喝了不少。但他還是想辦法站直了，走打客廳去拿起隨手扔在那的手機，接起那個鍥而不捨的像催命鬼一樣的電話。
在他按下接聽鍵的瞬間，還沒來得及詢問，電話那頭王的聲音就劈頭蓋臉的響起來【你馬上回來，我們需要你。】
在史蒂芬的認知裡，王的措辭如果是『有點小問題』那麼問題應該不嚴重，『出了點小差錯』說明問題還是可以解決的，而『我們需要你』……聽起來就相當的不妙了。
「怎麼了？」李敏這時候也從房間裡走出來，她靠在門邊，讓史蒂芬想起剛剛的事情來感到一陣尷尬——這不太正常，他們以前睡在一起過，沒道理一個沒成功的親密時光會讓他如此尷尬。
而李敏皺起眉頭，還在等他的回答，於是他抓亂了頭髮，一邊抓起外套套上，一邊含糊的回答「我不知道，但聽起來出了些事情，他們從來不會在簡單的問題上找我。」
43.好評率42%
史蒂芬火急火燎趕回聖所的時候發現除了來了幾個客人以外無事發生, 這讓他相當火大, 所以他沒好氣看著王問「到底什麼事兒？」
「抱歉兄弟, 我們打擾了你的好事兒。」王還沒回答, 另一個聲音就代替他回答。
「什麼好事兒……」史蒂芬皺著眉頭看向那個聲音的主人, 穿著米色風衣裡面的打著歪歪扭扭的領帶的男人看到他看過來, 攤了攤手「酒精？女人？相信我, 我對這種事兒特別有經驗。」
史蒂芬這回終於聽懂了，他吃驚的看向對方，王在一邊愧疚的聲音說「如果耽誤你……」
「什麼？！不，我們什麼都沒有。」史蒂芬又吃驚的看向王「你怎麼也這麼想？」
「不這麼想就怪了。」另一個聲音小小的回答, 是站在一邊的兩個穿夾克的男人中矮一點的那個。
所以史蒂芬沉下臉, 對他們冷笑了一聲嘲諷「不好意思，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如此精蟲上腦。」
他揮了揮手, 幾張沙發推到幾個人腿彎裡，迫使他們坐下來，這時其他人發現他們已經不站在大堂了「所以你們來有什麼事情。」
「我們有事相求。」紮坦娜代表所有人說，鑒於康斯坦丁在三句話內成功惹惱著這位大法師, 而溫徹斯特兄弟正忙著驚奇的看面前茶几上的茶壺自動泡茶, 而天堂書記官甚至沒有坐下, 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周圍的東西。
「每天都有很多人有事相求。」史蒂芬揮了揮手毫不意外的回答。
而王湊到他身邊小聲提醒他「那個是康斯坦丁, 那個康斯坦丁。」
史蒂芬稍微過了一下腦子, 就意識到業內有名的那個康斯坦丁是怎麼回事兒了, 他警惕的看了一眼米色風衣的男人, 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 現在他知道王在電話裡的聲音為什麼如臨大敵了。
「我們得知，你前一陣子收集到了一些法器。」
「聖所收集著很多法器。」史蒂芬這麼說的時候不安的瞄了一眼康斯坦丁。
「比如你手上的那件。」梅塔特隆這會兒注意力回到了事件中心，他走到史蒂芬面前，對他伸出手「我能看看嗎？」
史蒂芬挑起眉毛驚訝的看著他「一個天使。我以為自天啟結束以後，你們都已經回到上面去了。」
「你看得出他是什麼？」迪恩抬起頭驚訝的問。
「當然，那麼大的翅膀，想看不見都難。」史蒂芬回答。
而這讓對方顯得更驚訝了「你能看到什麼？我還以為直視天使的本體眼睛會被燒掉。」
「……」於是史蒂芬看到王遞給了他一個『你怕不是傻』的表情。
「我們和普通人『看』的方式並不一樣。」史蒂芬耐心的回答他，同時將手上的戒指摘下來——那枚戒指的指環比他的細很多，以至於只能戴在小手指上，但確實是一件省讀條的好法器——遞給了面前的天使。
梅塔特隆小心的接過來，就像對待之前的那枚項鍊一樣，仔細的端詳著指環的內外，然後了然的笑「黃道黑曜石。」
史蒂芬覺得自己不應該對天使什麼都懂這件事兒太震驚。他注意到坐在稍遠一點位置的長髮高個子和剛剛說的話的那罐矮個子對視了一眼，然後從懷裡拿出掏出一個首飾盒，打開來放到桌子上。
史蒂芬遠遠的看了一眼，並沒有認出來，但王顯然認出來了，他迅速的說出了這件法器的名字，並且在史蒂芬詢問的看向他的時候聳聳肩「你不在這幾天我把凱恩之書讀完了，上面有這個。」他想了想補充「上次你從復仇者那拿回來的法球？也在上面，叫迦陀朵的原力之球。」
「迦陀朵又是誰？」史蒂芬問。
「那本書在哪兒？」梅塔特隆顯然關注重點完全不同。
「你這還有另外一件神器？」而溫徹斯特兄弟異口同聲。
*
維克多·杜姆正在他位於Latveria的皇宮，Latveria是一個東歐並不大的國家，自他坐上王位以來一直良好運轉，人民聽從他，發自內心的對他俯首稱臣，這大概源於對比的傷害，上一任的國王實在是太糟糕了。
而絕大部分時間，他甚至都不坐在王座之上，他製造了一個毀滅機器人，完全複製了他——他的外形，他的聲音，他的思維——來管理國家。
而現在是他少數時候自己真正坐在這個位置的時刻。
他聽著財政大臣報告著今年的就業問題和財政支出，同時在腦子裡思考一個全新的咒語。
忽然他睜開了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閉上的眼睛——王座之下的財政大臣為此閉上了嘴，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思量著自己之前的報告有什麼問題。
而杜姆就突然的站起來，轉身消失在空氣中，留下底下的一排等待著報告的官員不知所措。
他的實驗室位於王宮的地下，再往下的寶庫裡儲藏著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杜姆現在就站在寶庫之中，周圍的寶藏因為某件強力的東西而引發的共鳴震動著整個空間，好像所有的法器蘇醒過來正在竊竊私語。而杜姆站在引發著現象的源頭，看著掛在架子上的法杖。
那是一根只有一米長的法杖，長杆由不知名的木材製造，杖頭的水晶圓球的核心仿佛有一顆小太陽。而此刻那小恒星即將蘇醒，向外散發著熱量充斥著水晶球殼的內部。
空間裡傳來一陣如水紋一樣的波動，細微的只有強大的法師能夠感受。杜姆轉過身，面對身後的傳送門，饒有興致的看向門那頭的人們。
顯然開門的人沒有想到門會開在這裡，史蒂芬手上的動作停下來，吃驚的看向杜姆，同時也看到了他身後掛著的那根法杖，法杖之上的魔力波動與他面前的法球遙相呼應，顯示著兩件東西的關聯性。
史蒂芬在聽過完整的傳說以後聽從了紮坦娜的意見，試著利用手上現有的東西來定位其他兩件散落在外的法器。結果玩玩沒想到用法球開門能開到杜姆家。
——這他媽就很尷尬了。
「我只會警告一次，趁你們還沒有侵犯Latveria的主權，退回去。」令人感到驚訝的是，杜姆沒有上來就直接打臉，而是幾乎算上友好的警告。
「不然呢？」這句話幾乎是不過腦子的抬杠，史蒂芬沒來得及阻止身邊的人之前就被說出口，但是他又為能把這句話甩在毀滅博士臉上感覺暗爽「你打算要動用武力嗎？」
「武力不是我現在的風格。」再一次，令人感到驚訝的是杜姆居然沒有因此而生氣，反而是近乎玩味的勾起微笑「但我不介意使用外交手段保護我的領土。」儘管以他的標準來說，他的語氣相當溫和，但依舊帶著上位者的霸權意味不容人反駁。
上升到外交問題可就麻煩了，因為法師亂開傳送門無視各種領土問題一直以來是個灰色問題，大家秉承著假裝沒發生過的原則對此閉口不談。
史蒂芬摸了摸鼻子，尷尬的想，王有沒有美國簽證來著。
44.好評率43%
瑪麗簡停下了手裡的報告, 她注意到坐在會議桌主位的那個人現在在走神, 而因為她停下了話頭, 現在所有人都抬起頭來, 於是他們都看到李敏正轉著筆, 偏頭看著窗戶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凱爾在下面悄悄戳了一下她。
李敏驚訝的轉回頭來, 導致她正在轉的筆啪一下落到地上。然後她就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她, 包括瑪麗簡。
「怎麼了？」李敏問，看起來非常無辜。
「你今天非常的心不在焉……」戴安娜代表所有人說出了心聲，毫不客氣的語氣，大概也就只有她敢於如此。
「如果你覺得不是很舒服, 我們可以明天再開會……」凱爾終於從桌子底下把她的那支筆撿出來, 好心的建議。
「不至於。」李敏說，同時揮了揮手。
*
她今天確實有點心緒不甯, 全是因為早些時候接到的那個電話。
剛開始接到那個電話的時候她以為是有人打錯了。那是一個非常陌生的號碼，當她接起來的時候那邊完全沒有聲音。
「你好？」李敏皺著眉頭電話，又問了一次 ，就在她打算如果依舊沒有回答就掛斷的時候, 電腦那頭出現了一個聲音, 慢條斯理「你要求我有事情的時候用電話聯繫。」
從電話傳來的失真聲音讓李敏沒能第一時間認出對方, 她疑惑了一會兒「你是誰？」
「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讓你自此稱呼我為維克多, 但我們都知道並不會如我所願。」
有那麼一會兒李敏在認真思考自己認識幾個『維克多』, 但馬上她就意識到這種沒頭沒尾還指望別人能理解的對話方式只有一個人。
「杜姆。」李敏歎了口氣, 然後她又疑惑起來「我不知道我是該先問你怎麼有我的電話的還是該先問你居然有個電話？」
「我本來沒有, 從來不用, 但是你要求電話聯繫你。以及沒錯，你沒給我你的聯繫方式。」杜姆說這句話的時候，李敏一陣暗爽，她是故意沒給他的，然而對方的下一句話就把她的竊喜打斷了「所以我從你辦公桌上拿了一張名片，我想你不會介意的。」
「我不介意你拿走我的名片，那玩意的存在就是發出去的……但我介意你的手段。」
「那只是你的辦公室。」
「那依舊是私人領域，而你沒問過我就進去了。」李敏歎了口氣「就是因為你這種哪哪兒隨便去的人才讓人感覺不安全。」
然而事實證明，試圖讓一個非正常童年長大的前任反派理解普通人的隱私是非常不靠譜的，顯然對方並get到她的重點，輕描淡寫的回答「如果你覺得不安全我可以幫你設置幾個防護咒。」
「如果我需要，我可以自己弄謝謝，重點在於你不該未經我同意隨便到我辦公室來，你會隨便讓別人到你的皇宮去嗎？」
「看是誰了。」對方的回答依舊如此的富有個性並且讓人無法接話「我很歡迎你來，隨時。」
這個話題無論接還是不接都讓人感覺尷尬，所以李敏決定避開它，回到最初的問題「行吧，我覺得我們兜圈子夠久的了，你打電話來的主要目的是什麼？」
「有人啟動了召喚咒語，試圖通過其中一個法器來定位其他的法器，他們找到了我這裡。」杜姆也不廢話，爽快的把主要事情簡明扼要的說清楚。
「而你阻止了他們對吧？」李敏奇怪的問「那還有什麼問題？」李敏毫不懷疑，幾乎沒有人能從杜姆那裡毫髮無傷的拿出東西，特別是在他還關注著的時候「別有壓力，就算你把東西丟了，就算是三宮集齊了全部法器，我也來得及阻止它……實際上最好是它來進行召喚。」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對她質疑自己的能力而不高興，但之後他的口氣依舊平靜「用定位咒到我這裡的人，是斯特蘭奇，我猜你會比較關注這個。」
*
這就是李敏煩惱的問題了。
但這不是她打斷會議的理由，所以她揮了揮手，示意瑪麗簡可以繼續。
「所以，」瑪麗簡低下頭看了看手裡的那幾頁紙，決定跳到結論「鑒於新遊戲的評價良好，期待率持續攀升，我們應該加快腳步提前進入下一輪測試。」
「我覺得行，我們新做好的英雄有幾個？」李敏問。
「鷹眼和沙贊已經做好了，黑金絲雀和幻視正在籌備。」查理飛快的回答。
「加起來就有十六個英雄了，我覺得可以進行β測試了，現在放出消息，一個月以後開，我們會根據a測情況對一些英雄進行調整和增加新英雄。」李敏迅速的決定。
「說起英雄調整，社區裡的普遍反映是，美國隊長和蝙蝠俠的上手難度太大，而蝙蝠俠的技能組比起刺殺更像是輔助。」瑪麗簡翻了翻手上的報告，挑出那一頁數據統計報告。
「……」李敏想了想說「我準備把綠燈俠重新設定，削減技能cd，砍掉藍條，增加能量槽，所有技能使用能量輸出，能量消耗更快，脫戰後可以進行回復的那種。」
「那蝙蝠俠和美國隊長……」
「蝙蝠俠和美國隊長怎麼了嘛？」李敏停下來，看著瑪麗簡「上手難度過高？我們不是標的五星上手難度嗎？」
「話是這麼說……但是過高的上手難度會勸退玩家……」
「他們可以選簡單的嘛，超人不是就很好嗎，又親民又強力，雷神帶線也很不錯。」
「……」於是全場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相互看了看，最終看向了凱爾，於是凱爾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表達了大眾的意見「但是這兩個英雄很受歡迎，如果能更好上手一些說不定……」
「凱爾，如果我現在削了綠燈俠，你以後還會玩兒這個英雄嗎？」
面對李敏突然的問題，凱爾有些懵，他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回答「當然會啊。」
「那就是了。」李敏點了點頭「廚力英雄不需要強度，不管做成什麼樣，廚子們都不會少買。」
「……」於是全場又是一片寂靜，所有人相互看了看，最終看向戴安娜，寄希望於最後一個能往老闆腦子裡塞一些理智的人能夠說上話。
戴安娜也不負眾望的接收到了所有的腦電波，她推了一下眼鏡開口「但我們是要做一個競技遊戲，這不比之前的單機或者mmorpg，如果英雄強度不夠平衡很可能會影響玩家的體驗。」
「拉姆西，這兩個英雄的勝率怎麼樣？」李敏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打斷了戴安娜的話，轉向了桌子末尾坐著玩手機的程式師。
「低mmr段？慘不忍睹。高分段勝率持平。」
「聽起來還不錯。」李敏唱歌一樣的回答聽起來到非常像是『一群菜雞』的嘲諷，她環顧四周問「還有別的說法嗎？」
伴隨著她這句話音落下的是一聲爆炸的巨響。
一時間所有人都僵住了。幾秒鐘以後，離門最近的芭芭拉站起來，打開門去看發生了什麼，正對上門外幾杆槍黑洞洞的槍口。
即使芭芭拉有許多和反派對峙的經驗，她也還是個不能保證在這麼近距離不被打成篩子的普通人，所以她快速的判斷著，就跟所有普通人會做的那樣，舉起了雙手。
「怎麼了嗎？」李敏發誓她聽到了樓下某個地方有玻璃碎落在地上的聲音，所以她首先站起來從窗戶往樓下看，然後看到不到一個月前剛重建好的外牆又碎了一地，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看到大樓那邊的牆角有一地碎玻璃。
「臥槽，是不是那扇我剛修好的玻璃。」
45.好評率44%
「臥槽, 是不是那扇我剛修好的玻璃。」
「技術上說, 是韋恩企業修好的。」拉姆西回答她。
然後所有人就看到芭芭拉原路退了回來, 帶著幾杆黑洞洞的槍口一起走進來。
拉姆西眼疾手快的捂住了查理的嘴以防她尖叫出來, 於是整個辦公室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動作整齊劃一迅速的作出了正確的判斷, 和芭芭拉一樣舉起手。
「你就是李敏是嗎！」為首的一個人粗聲粗氣的問「玻璃渣遊戲公司的老闆？」
這群人都穿著黃色的連體隔離服, 從頭到腳包裹的嚴嚴實實——這個養蜂人一樣的裝扮，在座的各位作為在紐約居住多年的人都是再熟悉不過了。
「是我。」李敏試探著回答「先鋒科技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我們老大有句話要帶給你。」那個人回答，從兜裡掏出一個東西來，朝李敏丟過去。
李敏下意識的接過來, 那是個小型通訊器, 只有一個按鈕，李敏按了一下, 一個虛擬投影就出現在半空中，殺人腦默克多的巨大腦袋佔據了整個投影，尖銳的聲音迴響在整個房子裡【我要求你，迅速馬上加強鋼鐵俠的各項能力, 現在這個版本太不平衡了, 血薄皮脆根本就不能玩！】
「……」一時間屋子裡一片死寂, 只有默克多的餘音迴響在空間裡。
李敏低頭看著已經滅了的小通訊器一會兒, 抬起頭來堅定的回答「我不。」
「……」全場一片死寂。
原本和凱爾眼神交流, 商量著鑒於所有能路過的英雄都在會議現場, 他們應該怎麼辦的戴安娜震驚的看向他們的老闆, 動作之猛差點扭了脖子——她對面的凱爾就沒那麼好運了, 看起來貨真價實的扭了脖子。
「為什麼？」先鋒科技的人也懵逼了，他們的計畫裡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處，但作為一個反派，一個有組織有紀律天天和英雄肛正面的反派，他們是有一整套反派工作指導的，所以他們迅速的拿出了反派該有的勢頭，武器上膛重新指向李敏「你再說一遍。」
「我說不。」李敏梗著脖子「你們突突了我我也是個有節操有理想的資料平衡，絕對不會屈服於暴力。」
她想了想飛快的說「現在才a測，我們需要收集大量的資料才能作出平衡改動，而且從你們的boss的話裡我就聽出來了，他根本就不會玩鋼鐵俠這個英雄，這個英雄是個刺殺，高機動高爆發，正麵團的時候吃走位一波爆發以後隊友來補刀收人頭的。」
先鋒科技這次行動的負責人在李敏說完話以後沉默了良久，然後向前走了一步。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他，其手下端著武器嚴陣以待就等一聲令下就把面前的兩個人突突了。戴安娜握緊了雙手準備隨時過去擋子彈，而凱爾的大拇指扣住了自己戴在中指上偽裝成普通指環的綠燈戒指。
誰知道行動負責人走到李敏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略帶鄙視的問「你們這群做遊戲的，只會紙上談兵，根本就不知道遊戲裡到底是什麼樣。」
「鋼鐵俠單英雄嗎？勝率73%。」李敏冷笑了一聲「KDA7.1。」
然後讓人大跌眼鏡的一幕出現了，這個負責人沉默了三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抱緊李敏的大腿「爸爸，親爸爸，求出一期鋼鐵俠進階教學！」
「……」
「哇哦，看起來這裡正上演一齣好戲。」在所有人刷新三觀的目瞪口呆中，一個唱歌一樣尖細帶著瘋狂的聲音，跳著踢踏舞一樣走進來。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所有的槍口整齊的朝向門口，而來者似乎並不懼怕這些。
實際上來者基佬紫品位西裝配上染綠的頭髮已經足夠說明他的神經病屬性了。而那張塗滿油彩的極具辨識度的笑臉，想讓人認不出他都難。
「小丑？」AIM的領隊皺著眉頭看著那個人「你來紐約幹什麼？」
「我很喜歡這家遊戲公司的作品……所以我慕名而來。」小丑假意思索了一下，然後笑意盈盈，毫不畏懼面對著的那些高科技武器「說不定還能和老闆談談生意。」
可拉倒吧，哥譚人都不願意跟你談生意。
戴安娜在心底拼命翻白眼，她覺得場面要控制不住了，可能自己不能再糾結隱瞞身份的問題了，直接出手解決問題才是最優先的。
就在她重新握緊拳頭，思考著如何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戰鬥並且保持在場的普通人無傷的時候，她的老闆迅速的插了一句話。
「這兒現在就有一筆生意，你們誰贏了我就滿足你們的訴求，做鋼鐵俠的進階教學還是打飛躍阿卡姆的dlc，都可以。」
「……」小丑和AIM的人同時轉過頭來，看著她，小丑豎起一根手指「還要阿卡姆的wifi重新供給上。」沒網簡直是不能忍，宅都宅不下去。
「這個我管不了，不過我會跟他們提的。」李敏的眼睛轉了一圈，飛快的回答。
「成交。」小丑的笑容又擴大了一些，他眯起眼睛在說這句話的同時，豎起的那根手指按上了自己胸前別著的花型胸針，花心噴射出的可疑綠色液體飛濺在養蜂人的隔離服上發出腐蝕的惡臭。
而在下一秒兩方掐成一團的時候，李敏飛快的撲倒了瑪麗簡，沖著拉姆西喊「等什麼呢，報警啊！」
*
蝙蝠俠和鋼鐵俠兩個人站在神盾局的航母上，面面相覷，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他們剛剛像是一對因為孩子打架而被學校找了的家長一樣，在神盾局這裡簽字領走了各自負責的反派。
「聽說小丑是因為阿卡姆掐了網才跑出來的。」鋼鐵俠被電子過濾的聲音裡沒有一貫的嘲笑，反倒是帶了一點同情「不是我說，你這做的有點絕啊兄弟。」
「聽說AIM因為不滿遊戲裡鋼鐵俠的強度才跑過來搗亂的。」蝙蝠俠不動聲色，沒有回答他的調侃，而是如此回應。
「說得好像大家對蝙蝠俠的強度很滿意一樣。」突然收到攻擊的鋼鐵俠也不是吃素的，他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展開反擊。
「……」蝙蝠俠難得沉默了沒有展開反擊，因為對方說的是實話。
鋼鐵俠顯然在出口的瞬間也意識到自己實打實戳到痛處了，所以他並不高興于看到對方吃癟，反而有種兔死狐悲的同情，所以他主動揭過了話題「話說，李……就是玻璃渣的老闆……」
「我知道她是誰。」
「她問我們這回是誰賠他們的裝修費。」
「聽說這回小丑晚一步到的。」蝙蝠俠不動聲色的拒絕了這口黑鍋，開玩笑，雖然他是負責任的人，但不代表自己就是冤大頭好嗎。
「那就我來處理。」鋼鐵俠隔著電子擴音器歎了口氣「正好李說他們想換復仇者大廈同款的鋼化玻璃。」
「……我覺得你應該直接告訴她別裝玻璃了。」蝙蝠俠在聽到這自言自語以後停下了離去的腳步，好心的提醒，復仇者大廈的玻璃看起來也沒好到哪去，反派來了該碎還是碎。
*
與此同時，在公司好不容易進行完了善後事宜，頹唐的癱在椅子上的李敏看著戴安娜端著一杯奶茶走過來，感激的接過來同時聽自己親愛的助理說「又有兩個年輕人被嚇到了想要辭職離開紐約。」
「那就批了吧，強扭的瓜不甜。」李敏點了點頭，甚至都沒有放在心上「再招就是了。」
她想了想又說「跟拉姆西說，把之前我們砍掉的飛躍阿卡姆的彩蛋翻出來，打包成dlc，再把遊戲本體打個折，打包成優惠包放到商城去。」
「那個蝙蝠俠的彩蛋？」戴安娜有點驚訝的重複一句，想要確認。
當時他們做阿卡姆那款遊戲的時候，其實是有做蝙蝠俠的彩蛋的，但由於他們沒能獲取到蝙蝠俠的版權，所以在遊戲出售之前把那段結尾劇情砍掉了。
「是啊，我記得小丑打敗了AIM來著。」雖然之後馬上就被趕過來的復仇者們拿下了。
李敏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說「咱們做商人的，要講究信譽不是。」
於是第二天，新出的飛躍阿卡姆的dlc進入了商城。
儘管那只是一個遊戲時常不過半小時的解密遊戲，承接著飛躍阿卡姆的結局，逃出者被聞訊趕來的蝙蝠俠一腳踩翻車重新投入療養院。
但dlc一經上市依舊帶動了一大波遊戲本體的銷量。
46.好評率45%
神盾局航母的會議室裡一片寂靜。
參與會議的所有人都看著他們的老大揪著自己光頭上根本不存在的頭髮, 來回踱步，連大氣都不敢喘。
「就三天，就三天不到！」尼克·福瑞終於停了下來, 他那沉重的軍靴踢踏在光滑的地面發出的聲音也隨之停了下來, 而神盾局局長本人用他僅存的那只眼睛掃了一眼在做號稱他最精英的特工們, 陰沉狂躁的說「布洛克·朗姆洛跟我說臥底失敗才三天, 就有兩夥超級罪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闖入了這家公司！」
被點名批評的特戰隊精英往角落裡縮了縮試圖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但對他那魁梧的身材來說實在是不怎麼成功。
叉骨也很委屈。
他本來就是九頭蛇派來臥底在神盾局的高級特工，他兢兢業業的完成原老闆下達的目標的同時還勤勤懇懇的坐著現在老闆交代的任務, 每年都至少有一個組織評他為優秀員工的那種。
結果不到一周前，尼克·福瑞突然抽風，下了一紙任務決定拍個得力幹將去一個叫玻璃渣的做遊戲的公司去臥底, 於是叉骨再一次拿著一份嶄新的身份和簡歷踏上了求職的路。
結果萬萬沒想到，這個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對付了兩個不安套路出牌的老闆的精英特工陰溝翻船在一個小姑娘手上了。對方以他完全搞不懂的神邏輯在三個問題之內就把他淘汰出局, 創下了神盾局有史以來最快任務失敗記錄。
叉骨自此被釘在了恥辱柱上。
叉骨心裡苦, 但他不能說。
而福瑞已經懶得再提失敗的茬了, 他大手一排實木桌面，環顧四周，看著他最精英的特工們, 說「我們不能再失敗了, 這家公司在幾個月之內先後遇到了三波來自哥譚的神經病和一個專業的超級反派團隊, 即使在紐約, 這樣的遇襲頻率也太過了, 僅次於復仇者大廈和國會大樓了。」
「長官, 恕我直言，這個事情跟人家公司本身可能沒什麼關係，就跟咱們的航母一個禮拜一掉一樣，可能只是附帶傷害。」鷹眼對此不以為意舉起手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不過他這個比喻用的不太好，恰好按在局長的痛處，於是局長僅存的那只眼睛轉向了這個掛職的復仇者，陰沉的一笑。
尼克·福瑞的笑容實在是太可怕了，其殺傷力和蝙蝠俠不相上下，所以鷹眼打了個激靈啪的閉上了嘴。
福瑞滿意的移開視線繼續說「有線報說他們的老闆和毀滅博士有染，我需要搞清楚這家公司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他環顧四周一圈以後，最終將視線鎖定在一個角落「仿聲鳥。」
「我猜我沒得選了。」角落裡靠著的人原本一半隱藏在陰影裡，當福瑞點到她的名字的時候才走出來，這個代號『仿聲鳥』的特工有一頭金髮，近身戰鬥服勾勒出曼妙的身材，回答自信滿滿。
*
李敏回到家的時候，難得沒有看到史蒂芬，迎接她的只有她的貓。
從昨天下午史蒂芬接了電話匆匆離開以後，李敏就沒再見過他。不過她注意到斗篷不見了，史蒂芬昨天離開的時候沒有帶走斗篷，應該是回來過一趟。
她心不在焉的把小貓抱起來擼了兩把，小傢伙滿意的叫了兩聲往她的懷疑拱。而她就站在空檔的客廳裡，漫無目的的轉了一圈，感覺少了點什麼。
這讓她想起史蒂芬，想起那個不得不在他們同時在場的時候裝死的斗篷，想起過去這兩個月裡每次回家都能看到的人和物。
但這只是臨時的，史蒂芬不是什麼能等在家裡迎接她的男朋友，他甚至不是她的男朋友。他就只是暫時的住在這裡，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終會成為他該成為的角色，成為這個世界魔法側的守護者，他可能會發現她的秘密……
而或許那會是他離開的時候。
「這可不行，你不能習慣這個。」李敏將小貓舉到自己面前，看著它自言自語，小貓並不能聽懂她說的話，反而伸出爪子。
李敏輕易的避開了那幼小的爪尖，抱著貓去找它的食盆「我們來找點吃的。」
李敏在廚房裡翻箱倒櫃找貓糧的時候，聽到屋子裡面有聲音，她走出去查看，從客房開著的門正好看到裡面，史蒂芬正站在床頭櫃邊，手忙腳亂接住摔下來的檯燈。
「哦，你回來了。」李敏敲了敲門提醒對方，看到史蒂芬的肩膀肉眼可見的僵硬了。
但當他轉過身來的時候，看起來又自然了許多，但沒有抬頭看李敏，反而突然對手上的檯燈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翻來覆去的擺弄著「我不知道你回來了……「
「……」提到這個裡面長歎了一聲「公司出了點事兒，提早下班了。所以我沒聽到開門的聲音？」
「哦，我忘了帶鑰匙，所以翻了窗戶。」
李敏瞄了一眼關的嚴嚴實實的窗戶，好心的沒有指出這個問題，而是點了點頭假裝自己接受了這個說法「你知道家裡還有貓糧嗎？我沒找到。」
「還有半袋，在廚房櫃子裡。」史蒂芬終於松了口氣，他匆忙的將檯燈擺回桌子上，然後走出房間「我去拿。」
「我都不知道貓糧放在這兒。」
「因為你有很久不來廚房了。」史蒂芬嗤笑了一聲，用玩笑著的嘲諷回應。
李敏跟在他背後，看到他走進廚房輕車熟路的翻出東西，翻出貓食盆，好像在自己家一樣。
李敏覺得那種感覺又回來了，那種之前家裡缺了點什麼的感覺被某種東西填滿了。
「糟糕的一天？」史蒂芬轉過頭來看到李敏靠在門邊，心不在焉的撓著貓的耳朵，眼睛卻沒有聚焦在某個點上。
「是啊。」李敏回過神，沖他笑，但掩飾不了眼底的疲憊，她讓開，讓史蒂芬能端著貓盒平穩的走回客廳。然後她跟上去，放下小貓任由它歡快的去追尋它的事物。然後基本上坐到沙發上就攤靠下去的史蒂芬，也走到他身邊坐下，沙發的下陷讓他們擠到一起。
於是李敏能聞到史蒂芬從外面剛回來的時候，帶著的清新冷空氣，她甚至能感覺到對方急轉的思維和胸中翻騰的東西。
然後她聽到對方說「敏……我想跟你說一些事……」
47.好評率46%
就這一瞬間,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按下了暫停鍵。李敏知道這就是一個時刻, 史蒂芬想要跟他講什麼, 她一清二楚。
實際上沒多久之前, 她和杜姆還討論過這個。那個時候她是開玩笑的, 關於坦白。而實際上她並不那麼想知道。她希望史蒂芬能突然後悔, 就此停止這個話題, 這樣她還能繼續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然後過普通的日常。
因為在現在的情況，他們各自滿足于對對方保有隱私，這像是雙方共同的事情，讓人更容易心安理得的推卸責任。而如果史蒂芬跟她說了, 她就要面臨是否也要和他坦白自己的秘密, 事情被推到了自己一邊。
李敏覺得自己的良心會受到譴責，而如果她最後決定隱瞞卻沒能夠保守住自己的秘密, 場面一定會變得非常難看。
「我有一些，情況，希望在聽我說的時候你能保持冷靜……」
「你現在就讓我感覺不冷靜了。」李敏這句話有60%是真話，她由衷的希望馬上有另外一個反派能突然出現, 踹開她家的大門, 威脅自己要給某個英雄加強。
然而今天的反派們額度似乎已經透支了, 他們並沒有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 不過有另外的人聽到了她的期待, 一陣細微如清風的聲音, 有人突兀的出現在李敏家裡。
「博士, 我們有大麻煩了。」
李敏和史蒂芬一起回頭看過去, 王站在他們沙發的背後，此刻正走到他們身後，一隻手搭在史蒂芬的肩膀上「該去拯救世界了。」
當然，他得到的是兩雙眼睛的瞪視。王左看看右看看，完全沒有感受到威脅大大咧咧的詢問「怎麼了？」
「你的出場方式非要那麼戲劇化嗎？」史蒂芬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帶著深惡痛絕的情緒。
「這不是正常出場方式嗎？」王挑起一邊眉毛，扭頭看了看震驚的李敏，然後恍然大悟「你還沒告訴她？」
「我正準備告訴她。」史蒂芬荒涼的笑了兩聲「謝謝你啊。」
「不用謝，那我就直接幫你說完。」王完全無視了史蒂芬的表情，一臉願意為了自己叉兄弟兩刀的正氣凜然，扭過頭去對李敏說「他是個法師，不是變戲法的那種，是正兒八經的大法師，能拯救世界的那種。而他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法師，所以你應該感到榮幸，你有這樣一位做男朋友。」
「……」李敏用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這個闖入者，她不喜歡這樣的突然入侵，非常不喜歡，連杜姆都不敢這麼做，但是這個人，他是史蒂芬的朋友，而且他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所以李敏不能就這麼把人轟出去。
李敏臉上僵硬的表情被誤讀了，因為史蒂芬現在的表情非常的愧疚，他不安的看向李敏「我想以一個更委婉的說法來告訴你。」
「但我們現在沒這個時間了，所以不如就將就一下。」王打斷了他，還在史蒂芬的肩膀上拍了拍示意他「快點，我們趕時間，得拯救世界。」
「呵呵。」史蒂芬對此已經無力回應了。
所以他站起來，跟著王，走出幾步，但又回過頭來，回到李敏身邊，伸出手。李敏無從得知他究竟想要幹什麼，因為他的手最終沒有落下，只是對她點了點頭「等我回來，我再跟你解釋？」
「等你回來。」李敏點了點頭。
這句保證就像是史蒂芬的一顆定心丸，他皺緊的眉頭鬆懈下來，至少在接下來的戰鬥裡，這不會是負擔在他腦子裡的問題。他沖她點了點頭，王的一道傳送門掃過他們，整個屋子裡就只剩下李敏一個人了。
她迅速的撲倒在空蕩蕩的沙發上，臉沖下，做了那麼一會兒什麼都不想管的鴕鳥。
幾秒鐘之前她旁邊還坐著一個人，但就在這一會兒的功夫裡，那個人的痕跡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的一條胳膊垂下來落到地毯上，於是那只貓走過來拱了拱她的手心，她順手摸了兩把，終於強迫自己撐起來，在茶几上摸出手機，翻找著通訊記錄。
一家公司的老闆是很忙的，每天都有很多出入的電話。幸好她要找的那一通還在今天，不至於徹底淹沒在茫茫的數字之中。
李敏花了點時間翻出了這通沒有署名的電話號碼，她懶得給它存一個名字是因為這個電話號碼看起來就像是街邊隨便買的一次性預付費電話。
「……」電話接起來的時候依舊沒有任何聲音。
不過這回李敏知道對方只是在聽她說話了，所以她毫不客氣的直截了當問「事情有多糟糕？」
【我會用『非常』來形容。】杜姆的聲音回答他，但依舊是那種慢條斯理的腔調，好像世界末日在他那都不是什麼事兒【三宮不知道從哪得知了可以進行定位召喚，他從兩個獵魔人那搶走了項鍊，然後定位了配套指環並且控制了一些英雄來做打手。】
「聽起來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李敏歎了口氣，抹了一把臉說「他能解決嗎？」
【沒完全體現界的三宮？說不定能。被控制的超人，閃電俠，雷神？不好說。】
他頓了一下，又問【準備出手？】
「可不是嗎？」李敏的歎息聲更大了「法杖還在你那嗎？」
【在。】
「不完全的咒語召喚，作為一個法師，你告訴我會發生什麼？」
【……會失敗？】
「或者更糟糕，打通通向我原來那個世界的門。」李敏回答的時候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回到房間打開衣櫃。她有一個非常大的衣櫃，裡面有些衣服她自己可能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買的。但無論她忘記了哪一件衣服，有一套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她撥開層層堆疊的精緻服飾，翻出掛在最裡面的那件。
如果有任何懂的魔法的人在場，他們會迅速的認出那件設計奇怪的衣服上令人不安的波動。
李敏真情實感的從胸腔裡吐出一口氣，感慨「我希望這個世界不要養成壞習慣，什麼事情搞不定就找奈非天。」
48.好評率47%
戴安娜走在回家的路上, 今天有點夠嗆，AIM和小丑對公司的襲擊讓她意識到安全隱患, 她不喜歡這樣, 明明就在現場，但因為顧及著偽裝身份而不能自由發揮。
她想知道其他人是怎麼做的，凱爾當時就在現場，和她一樣沒有任何幫助，布魯斯和奧利弗？兩個土豪完全沒有任何參考價值。戴安娜甚至覺得和他們一對比, 李敏只是偶爾抽風心血來潮的表現簡直是美國好總裁。
克拉克。
突然一個名字從她的腦子裡跳出來，是個絕好的典範，戴安娜想。她應該問問對方遇到這種情況怎麼做。
戴安娜是個行動派, 所以她這就翻出手機給人打了個電話。
【戴安娜？怎麼了？】電話鈴聲在響了三次以後被接起來，依舊, 超人的聲音聽起來緊繃著時刻準備著戰鬥。
「沒什麼大事兒，問題已經都被解決了。」
【哦, 我聽說了，你們的公司。】超人的聲音裡頓時變成了同情具多【還好嗎有人傷嗎？】
「沒有，這次沒有。」戴安娜回答，並且為此歎了口氣「但我不確定下次，下下次會怎麼樣。」
「所以我想問問你怎麼對付這種情況的？」
【什麼？】電話那頭有點疑惑。
「星球日報不是也三天兩頭被砸嗎……你是怎麼在這種情況下脫身以另一個身份再趕來的？」
戴安娜這句話問出以後，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然後才說【被你這麼說, 我覺得有點尷尬。但是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兒。】
——你這種突然接受了自己的設定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兒？
戴安娜首先出現在腦子裡的是這個想法, 然後她發現自己跟現在的老闆太久了, 也被染上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屬性。
【通常情況下，我有超級速度，所以我只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後找個機會溜出去，再回來就行了。】
「哦，這就是為什麼你總是駝背，讓自己看起來沒有存在感？你從最開始就設計好的人設。」戴安娜恍然大悟，頓時對超人的深謀遠慮肅然起敬，克拉克平時的表現頓時都變得非常具有戰略價值。
然後她轉念一想自己的人設，公司能幹的助理，阻止自己沒吃藥老闆的最後一道防線，整個團隊的定心丸，知心可靠的大姐姐。
戴安娜絕望的想，完了。但是她沒有氣餒，放棄不在亞馬遜的詞典裡，所以她迅速的打起精神問「可是我現在的人設套不進你的設定裡，有什麼辦法辦法修改嗎？」
【你現在什麼人設？】電話那頭的超人對這個顯示出來濃厚的興趣，作為一個靠文字賺錢的人，他此刻顯示出了相當的專業素養，詳細的詢問。
戴安娜把自己的屬性報了以後，超人難得的陷入了僵局，半天才小心翼翼的說【你這人設聽起來像是佩普·波茨，或者路易士。】
「我覺得也是。」戴安娜同意，並且覺得似乎有點有救的苗頭。
但是超人斷言道【沒救了，砍號重練吧。】
戴安娜愣了一下，那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滿級滿裝的大號。她覺得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就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嗎？」
然而電話那頭沒有人回應她，只有一片沙沙的響聲，這讓她感到奇怪，於是她又問了一句「克拉克，你還在嗎？」
電話那頭依舊沒有任何聲音。而亞馬遜的直覺讓她感覺不好，她按下了直通聯盟的快速撥號，但在應該有的時間裡，沒有人回應她。這很糟糕，因為即使有什麼緊急事件需要聯盟全員出動，?望台的通訊也至少會轉到蝙蝠俠那裡。
*
史蒂芬跟著王來到了城郊。
這地方顯得有些眼熟。史蒂芬疑惑了一會兒，然後看了看旁邊的那個大坑，坑旁邊還散落了一地之前拉好的警戒線。
於是史蒂芬悟了。
這地方他之前來過，只不過落了一顆隕石以後他沒認出來。
史蒂芬還在看周圍風景的時候，有人迎了上來，這群人他們不久前才見過，放眼望去全是熟人。
「博士。」為首的那個是蝙蝠俠，而背景天空正在飛翔的金紅色裝甲讓人絕無可能認錯。
「我看到蝙蝠俠和鋼鐵俠組隊了，告訴我這不是世界末日。」史蒂芬歎了口氣，而蝙蝠俠沒有回答他，只是施捨給他了一個眼神。
「我不是很瞭解蝙蝠俠，但我覺得他好像不是很高興看見我。」
鋼鐵俠落在他們身邊的時候正好聽到史蒂芬說這句話，於是他用自己鋼鐵裝甲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別擔心，他不喜歡任何人。」
絲毫沒有感到安慰的奇異博士翻了個白眼，並且環顧四周「所以這就是我們的全部戰力了嗎？」他指著正在和超人進行回合制格鬥的神奇女俠，和黑寡婦掐成一團的鷹眼，試圖阻攔閃電俠和銀雙速度組的綠燈，以及浩克和雷神這對在周圍地面繼續砸坑的好兄弟「看起來沒有人有空。」
一面盾牌在這時候飛過來，史蒂芬隨手開啟了一道小型傳送門，盾牌消失在門內，沒再出現。
「我希望你沒把隊長的盾牌搞丟，那可是無價之寶。」鋼鐵俠不無擔憂的說。
而史蒂芬微微動了動眉毛，頭都沒抬「我把它快遞到瓦坎達了，稍後你可以讓黑豹送回來。我以為這裡至少能看到點專業人士。」
「紅巫女和正義聯盟的顧問還有渡鴉去地獄旅遊了，看看能不能阻止三宮，你沒趕上航班，博士。」鋼鐵俠回答他「何況我們這兒需要你，三宮在這裡進行召喚儀式，我們希望你能阻止他。」
「真是簡明扼要的要求。」史蒂芬的懸浮斗篷在他身後鼓起，帶著他飛向空中，這回他能俯瞰全場了，在不遠處的一個巨型環狀法陣上刻著的惡魔文字即使他並不能夠都讀懂也能猜到是什麼用途。
這個法陣已經啟動了。
「壞消息，我不確定我能關了它。」史蒂芬說「但是我有個別的想法。」
「為什麼我覺得你接下來要說的話比我平時能出的點子還要糟糕呢？」鋼鐵俠一邊忙於作戰一邊回答。
「那你平時是怎麼做的？」史蒂芬反問他。
「呃……」鋼鐵俠愣了一下，然後回答「假裝沒聽到，然後繼續幹。」
49.好評率48%
斯特蘭奇作為一個有頭有臉有學位的大法師, 其實見過不少世面。比如沒事和多瑪姆談談條件，有事兒去幫雷神把洛基揍一頓, 隔三差五還和某些個惡魔小姑娘們調調情……最後一條刪掉。
無論如何, 他以零失誤率的任務成績，兢兢業業在法師圈子裡給自己掙個薄名，大家都親切的稱他為至尊法師。
然而今天他遇到的對手卻是個他沒怎麼接觸過的名為三宮的大惡魔，這讓他感到苦惱，該怎麼出裝, 洗什麼天賦，用什麼屬性的技能他一概不知。
按照圈內公認的說法，三宮歸隔壁黑暗正義聯盟管, 對就有騙子死人神棍和倒著說話人組成的那個隊伍。
而現在這支隊伍的一半字面意義上的下地獄去了，另外一半則被三宮的惡魔附身控制正視圖掐死他。
斯蒂芬第三次歎氣, 法陣在手裡展開如同盾牌一般迎上雷神的AOE。而王在他身邊開了個傳送門，把蝙蝠俠送到了一個安全的位置。
三宮用事實有力的證明了自己的智力, 為防有人偷家，它在召喚陣的周圍佈置了裡三層外三層的防護咒，還有惡魔堆砌成的牆壁。
其他英雄正忙著拯救自己隊伍裡那一半倒楣中招的傢伙，只有史蒂芬作為專業人士需要想辦法處理那個法陣。召喚奈非天的法陣已經成型，只待召喚出奈非天的第一時間佔有這股力量。
史蒂芬認出了週邊的一圈咒語，那是從地脈裡汲取魔力的法術，三宮非常巧妙的將這個法術和召喚術連接在一起, 試圖用汲取的魔力來開啟召喚式。這也佐證了天使書記官的說法, 開啟召喚需要非常強大的法力,
他想著自己需要接近那個法陣，想著聖所裡那種類繁多的法器，想著裡面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幫助他們力挽狂瀾，或者至少能開闢一條讓他抵達召喚陣的路的東西。
然後他突然想起有這麼一樣。
伸手回聖殿只需要一秒，他從開的那個小型傳送門裡掏出一把雙刃斧，照著迎面而來的惡魔就劈下去。這帶有強大魔法的安格魯莫斯之斧摧枯拉朽的輕易將惡魔開了個瓢。
「你這是褻瀆！！！」王在旁邊看清了他手上拿著的東西的時候，尖叫起來。
但是史蒂芬沒管他，他覺得自己突然點亮了新技能，這斧子的手感非常不錯，不至於重到對他脆弱的手造成傷害，但又足夠強力到能毀掉那些惡魔。於是他抄起斧子沖了上去，以希望在三宮發現他的新技能之前突到足夠近的距離、
然而，事實證明，一神帶5雞這種操作在現實是很難實現的，特別你的隊友是神坑最佳第六人的時候。
史蒂芬在人堆裡砍的正歡的時候，面前一顆流星砸下來，浩克隨手一甩就把雷神從砸到了他的面前。
六個眼睛紅臉的雷神舉著他的錘子看著史蒂芬：……
剛剛點亮近戰技能握著魔法斧子的史蒂芬：……
三秒鐘以後，至尊大法師開始以令無數遊戲宗師玩家甘拜下風的蛇皮走位閃轉騰挪躲避雷神的技能。
「王，我想……」
「不行。」王甚至都沒回頭看他一眼，毫不猶豫的拒絕。
「我都還沒說。」
「不行。」
「成吧。」史蒂芬歎了口氣，用空著的那只手畫了個圈，容納了雷霆一擊的全部力量，然後揮了揮手將那道閃電丟到了超人身上。
據說0魔防0閃避的英雄結結實實吃了這一下被按在地上，附身他的惡魔痛苦的掙扎了兩下，最終還是不敵北歐神的神力，被劈的消失殆盡。
超人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不甚清醒的腦袋，抬起頭正看到神奇女俠朝他走過來。
於是他像往常一樣友好的微笑「嘿。」
神奇女俠也回以他微微一下，然後朝他的下巴上重重給了一拳「這是你欠的。」
被亞馬遜半神打了一拳的超人摸了摸有點刺痛的下巴，想明天可能會淤青，更蒙逼了。
*
終於在這場混戰中，正義的一方稍微佔據了一些優勢，超人擺脫三宮控制的加入使戰力發生了傾斜。終於史蒂芬能騰出手專注於自己的事物上。
他隨著鋼鐵俠為他開出的路來到佈置法陣的圓形石台旁，揮舞著手裡的斧子只一劈就將所有的防護結界劈碎。
然後他將斧子塞回聖所，走上前。
「我還以為你會照著這個檯子劈一下子。」鋼鐵俠跟在他身後，比劃了一下石台，上面的五芒星只有兩角佔據了東西，是一枚戒指和之前史蒂芬見過的項鍊。
「這個法陣在聚集地脈裡的魔力，如果我貿然破壞它，只會引發嚴重的後果。」史蒂芬一邊彎腰仔細的研究，一邊解釋。
「好吧。」鋼鐵俠拉長的聲音顯示他對這個解釋一點興趣都沒有，前面只是隨便問問後面的問題才是他的關注重點「接下來應該做點什麼？」
「阻止那些干擾，直到我找到辦法。」史蒂芬回答，然後沒有費心去關心鋼鐵俠是否有回應，全身心的專注於找到解開魔法的辦法，這是一個非常精妙的法陣，在史蒂芬遠遠的看到的時候就知道這點，這個法陣完全滿足了自我迴圈，一經啟動就不需要人力維持。
他的手小心的在石台刻著的咒語邊劃過，感受法陣對他手指排斥帶來的輕微刺痛，在靠近擺放法器的地方這種刺痛減輕了，這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回到那個被作為召喚主體擺放在一角的戒指，驚訝的發現自己手可以輕易穿透法陣的保護。
然後他意識到，那是因為他手上戴著的黃道黑曜石，他們一定來自同樣的地方，使得他們本身不會相互排斥。
幾乎沒有猶豫，他伸出手穿透保護咒，試圖抓取那枚法器。在他的手指接觸到指環的邊緣的時候，有什麼東西擊中了他，穿透大腦皮層，直擊心底。
那是一個場景，碎片太過短暫以至於史蒂芬只來得及匆匆一瞥。
像是最糟糕的噩夢，裡面擁有很多奇怪的東西，血紅色的空間，腳底踩著的焦土和屍體，高懸在天空的星球。當他抬起頭看向空中，某種決心一閃而過。
50.好評率49%
史蒂芬花了一點時間意識到自己跪在地上, 一隻手搭在石台之上, 王已經來到他的身邊, 帶著魔法的一拳擊飛敵人, 另一手抄在他的腋下把他拽起來「你怎麼了？」王的表情混合著戰鬥中的緊張和擔憂。
「我……我想我觸發了某種保護機制。」史蒂芬扭頭去看依舊完好的法陣, 感到一陣挫敗「我有辦法了。」
「什麼？」王問這句話純粹是為了配合他隨口一說,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另一邊的戰場, 傳送開的風生水起供英雄們往來穿梭。
「我們要搶在三宮準備好之前完成召喚。」
「聽起來……」王依舊心不在焉的介面，但在史蒂芬的話在他腦子裡繞過一圈以後，他改變了原本想說的話「實在太糟糕了。」他這回轉過頭去看史蒂芬，看到的卻是對方的決心「你有多少把握。」
「說實在？沒有。」史蒂芬搖了搖頭, 雙手握在一起, 一臉心虛「我真希望那個看起來什麼都知道的天使書記官現在在這裡。」
「你想的事情多了去了，生活總不是那麼如意。」王像唱歌一樣回答, 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看起來在一秒之中接受了史蒂芬即將闖禍的設定。
史蒂芬轉回去，重新將手按在法陣的邊緣，試著注入自己的魔力, 加快召喚的運轉。
他確實非常不確定這麼做的結果。但是他就是有這麼一種感覺, 這種感覺在他獲得那個碎片的那一刻擊中了他, 那只是一個短暫的場景片段, 但史蒂芬卻能在其中感受到太多的東西, 絕望和決心, 犧牲和永遠洗刷不掉的罪孽。
那是一個記憶碎片。
史蒂芬突然意識到, 那和他曾經做過的夢是一樣的, 在那個他噩夢驚醒的夜裡，他以為那是魘魔的惡作劇。或許並不是，那確實存在。
史蒂芬有一種可怕的念頭，那就是他的。
有那麼一會兒他失去了時間的概念，或許還昏迷了一會兒，魔力從他體內流出像是抽幹血一樣，注入那無底洞一樣的法陣裡。
然後他感覺到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一把熟悉的聲音對他說「當所有人都覺得這是糟糕的主意的時候，你或許就應該停下來。」
他停住了，魔力逆流回他的體內，石台像是受到外力擠壓一樣產生無數的裂縫，最終被碾碎一般崩塌。史蒂芬抬起頭，看到站在他身邊的那兩個人。
杜姆依舊穿著西裝，好像這裡並不是一個危險的戰場一樣。而在史蒂芬身邊一隻纖細的手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個女人，穿著一身銀色與紫色搭配的法袍，另一手持著一根法杖，頭盔一樣的裝飾擋住了整張臉。
史蒂芬注意到原來擺放在召喚陣裡的戒指現在套在對方的中指上，毫無縫隙合適的似乎就是為她量身打造。
那只手離開了他的肩膀，帶走了熱量，她向前踏了一步，右手的法杖揮動了一下——史蒂芬覺得這個場景該死的殘缺，儘管他在之前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法師，但他就是覺得對方的手裡缺了點什麼。
然後天空中降下了數顆隕石，無差別的砸在戰場中間，摧毀植被，碾碎石頭，掀起塵土。
「博士，下次開大的時候能不能先提前告知？」鋼鐵俠從塵土中飛起，飛快的略過半空轉個身回到史蒂芬面前，聲音裡充滿了驚魂未定「這太不科學了，你從哪兒搞來這麼多隕石？還這麼大？在突破大氣層之前他們有多大的體積？這會破壞潮汐影響公轉和自轉。」
「不是我幹的。」史蒂芬迅速的攤開了手，自證清白。
「別扯了，不是你還能有誰有種招……」鋼鐵俠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因為他看到了另外的兩個人，兩個本不應該出現在戰場上的人「杜姆？！你科學家的素養呢？」鋼鐵俠的聲音響徹整個通訊聯絡線路之中，帶著不必要的戲劇化，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也不是我。」杜姆懶得自證清白，所以他沒學史蒂芬攤開手，只是繼續插著兜站在那裡好像自己只是個路過的路人一樣。
「……」第二次認錯人讓鋼鐵俠有點尷尬，他沉默了一下，扭頭瞄了一眼王又看了看現場唯一一個他完全不知道底細的女孩兒，最終還是決定看向這個陌生人。
圍觀了全程覺得自己被小瞧了的王此刻覺得非常沒有面子。
顯然有人十分不滿意剛剛的那場表演，他們腳下的地面裂開，在他們看看離開地面的時候，一隻長滿了鱗片的爪子鑽出來，緊隨其後其餘部分也鑽出來，一個十層高樓的兩腳惡魔爬出來，隨手一揮將剛剛趕到附近的超人和神奇女俠扇開。浩克跳起來朝他的下巴猛擊的一拳甚至都沒能讓他後退一步。
「那就是三宮。」這個陌生的女孩兒轉過頭來問。他們現在就在三宮的面前，看著正義聯盟和復仇者兩大超英組織輪流試圖阻止三宮的前進並且不斷的失敗。
「對。」杜姆點了點頭，對此不以為意。
「他比阿茲莫丹比至少還有個人形。」女孩的語氣裡透出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欣慰。
「那你是沒見過墨菲斯托。」
「……」李敏想了一下她那兒的墨菲斯托，四條胳膊一根尾巴全身骨架，不由得產生深深懷疑「我不覺得墨菲斯托四條胳膊一根尾巴全身骨架的樣子有多好看。」
杜姆對此評價挑起一根眉毛「……我覺得我們說的可能不是一個人。」
在他們進行閒聊的時候，三宮正走向他們，而史蒂芬正做著準備，這一會兒的功夫，他準備了一個大型魔法，希望能夠稍微困住這個大惡魔，他的手合在一起，再次展開的時候掌心之間流動著紅色的魔力。
但他沒有來得及釋放，李敏走到了他的前頭，她迎著三宮走上去，一個人類的身形在十層樓高的惡魔面前顯得太過渺小，就像是蒼蠅之於人類一樣。三宮為此只是再次揮了揮手。
這一次他的手被接下來了，被那和他差了千百倍的以人類來說也很纖細的手接下來了。
「召喚奈非天需要非常極端的代價，不要再去嘗試它。」杜姆走到史蒂芬身邊，半是警告半是欣賞的說。
51.好評率50%
史蒂芬吃驚的猛然轉頭去看杜姆, 他想問『你怎麼知道』，『有什麼風險』, 『為什麼我的腦子裡會有奇怪的景象』, 『奈非天究竟是什麼？那是誰？』諸如此類太多的問題環繞在他的腦袋中，以至於他險些錯過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下一秒李敏手裡爆發出的原力之波將他震的後退幾步才穩住身形。
三宮終於將注意力轉移到面前，當他看過去的時候，懸浮在空中的人像是一團凝固的巨大魔力一樣讓人難以忽視。
李敏的全身發生了驚人的變化，人類的外表褪去, 如同人形的宇宙星辰，防護罩推開清空了周身十米以內的所有東西。
三宮的雙手一上一下，像拍死一隻昆蟲一樣試圖擊碎李敏, 但他的動作只是在防護罩上稍微撼動了一下。
這種力量級別的對決簡直可以堪稱恐怖，所有目睹的人都震驚了, 史蒂芬現在明白為什麼杜姆會那麼說。
召喚這樣驚人的力量，怎麼可能不需要慘重的代價。如果力量是需要同等的價值來換取的, 這樣的力量需要什麼樣的東西作為同等的價值？
史蒂芬為他有這樣的想法而感到震驚。但隨後他馬上就自己給出了答案：世界末日。
像是他之前見到的那個碎片裡的場景，或許那樣的時候，即使是他也會想方設法去尋求那樣的力量。
他猛然轉頭看向身邊。杜姆還是那個插著兜無所謂的姿態。但史蒂芬卻覺得完全不同了，他難以置信的問出口「你召喚了她。」
「……」杜姆略微的挑了挑眉毛，向他側目，但不動聲色。
這在史蒂芬眼裡幾乎算作一個直白的承認了。而杜姆還能完好的站在這裡，沒有死去沒有傷害可以自如的運用自己的魔法, 他必定用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什麼東西來填補這個代價。
另一邊的戰鬥此刻已經進入了尾聲, 未能以全盛狀態來到人界的三宮在奈非天強悍的力量面前節節敗退。最終奈非天伸出的手像是避雷針一樣引流了空中的雷電, 然後再轉化為成倍的奧法能量將三宮魔巨型的身體擊倒。
惡魔見勢不妙最終含恨敗退，地上一道裂縫展開又合起將惡魔送回地獄。
在惡魔的威脅遠離之後，強悍的力量成為了眾人的焦點，所有在場的英雄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向她靠近，不自覺的圍成一個圈。法師也感覺到了威脅，她沒有卸去姿態，以漆黑的樣貌環顧四周，空洞全黑的眼睛倒映著周圍人不安的表情。她的雙手捶在身側，但手中凝聚的黑紫色能量卻沒有散去。
在任何人來得及開口之前，杜姆朝前走了一步，踏入防護罩的範圍「禦法者。」他對她說，語氣裡頗有一些警示的意味。
於是，漆黑驀然褪去，重新變回了那個銀色與紫色法袍的法師，這個被稱為禦法者的人被面具嚴實的罩住的臉轉向杜姆，微微頜首回應「神君。」
「你是誰。」史蒂芬知道自己現在的表現相當無禮，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緊盯著那個平滑的看不出一絲痕跡的面具想要看出那怕一段端倪。
但對方沒有任何破綻，即使她轉過頭來看向他，也依舊沉默沒有任何想要對話的意思。
史蒂芬用全部的自製力控制自己的手指，不要試著念任何咒語直接破壞對方那讓人生疑的面具。在對方剛剛展示出那麼強勢的力量之後，這樣做是非常不理智且毫無用途的。
那個面具在他們僵持的對視有那麼一會兒以後終於動了動，她歪了歪頭，空著的手理了一下自己並不是很亂的發梢，好像在思考什麼，這個動作在史蒂芬看來熟悉的可怕。那一刻他確信對方就要開口。
但杜姆站了出來，他走到他們之間，背對著史蒂芬，沖那個人伸出了手「我們該走了。」
對方只猶豫了一瞬間，就伸出手搭在杜姆的手上。而史蒂芬下意識的動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拉住了對方的手腕。
對方的手握著法杖，史蒂芬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纖細手腕皮下突突的血脈，作為一個醫生，他絕無可能認錯那樣跳動頻率的脈搏，那說明對方也在緊張，並不像她表現出的那樣從容。
對方為史蒂芬突然的動作而驚訝，她猛然扭頭去看他，而史蒂芬則非常慶倖對方並沒有直接揍他，她將杜姆推開一些以便能直面史蒂芬，然後史蒂芬聽到那把略有熟悉的聲音對他說「我希望我師父能看到我現在有多強。」
這句意味深長的話點醒了史蒂芬，他最後一點心存的僥倖破滅了，他希望自己現在的表情不要太難看。
「不好意思。」圍觀的路人們現在都是一臉疑惑，他們不明白這一場好好的拯救世界怎麼突然就變得跟修羅場似的尷尬，兩大聯盟的領導者相互交流了一番眼神以後，星球日報資深記者憑藉自己專業的厚臉皮打敗了業餘賣國債的九旬老人。美國隊長只能站出來試圖打破三個法師的奇怪氣氛「有人能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嗎？」
於是，位於眾目睽睽中心的三個人齊齊的看向隊長，史蒂夫強忍住了後退的衝動，他應該叫托爾來幹這事兒的，看托爾那一臉『我很高興和諸位英雄並肩作戰』的表情，就知道他對這種氣氛免疫。
最終開口的是那個來路不明的蒙面法師，她的聲音悶在面具裡顯得有些失真，失去了之前另一個形態的空靈，但極具諷刺意味「我剛剛幫你們擊敗了三宮魔，不用謝。」然後她又轉回頭去看奇異博士「而你們就準備這麼感謝我？」
「實際上我們希望能以更好的待遇表達謝意。」這會兒超人在蝙蝠俠不贊成的目光中終於沒法假裝自己瞎了，他站出來，語氣友好。
「免了。」但對方毫不在意超人的臉面，一句話就把他頂了回去，在眾目睽睽之下看向難得一直沉默保持禮儀站在一邊的杜姆「維克多？」
「只要你想離開。」杜姆對此的回答只是微微動動嘴角，他沒有看向周圍的任何一個人，禮貌的伸出手讓人搭上他的臂彎，然後消失在空氣之中。
「……」兩個人的離去太過突然且魔幻，除了站的最近的奇異博士並沒有人有能力阻止……所以圍觀吃瓜的群眾一時間將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到了修羅場三人組唯一被剩下的那個。
「……」然而奇異博士似乎並沒有任何想要解釋當前情況的意思，他收拾好了表情，極盡自己所能的想顯得傲慢，翻著白眼掃過全場，手底下非常迅速且利索的畫了個傳送門，然後自己跳了進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還處於堂堂至尊法師慌忙跑路的震驚中。
*
史蒂芬一離開那個地方就選擇回到李敏家。
這次他終於不用再裝模做樣的傳送到門口敲門或者假裝自己是從窗戶翻進來的了。他堂堂正正的開了個傳送門到李敏家的客廳。而房子的女主人正窩在客廳的沙發上，抱著貓，面前擺著一大碗新鮮出爐的爆米花看著電影。
「怎麼了？」李敏在看到他落到面前的時候，眉毛都沒動一下，依舊抱著貓半攤在沙發上。
「……」史蒂芬看著她，看著李敏穿著睡衣，光著腳，手裡的貓愜意的打著呼嚕，面前的爆米花散發著絲絲的香氣，突然充滿胸中的那股憤怒就如同戳破的氣球一樣癟下去。
他繞過茶几，到沙發邊坐下，李敏收了腳給他留了個位置，於是他們又並排坐在沙發上。
「漫長的一天？」李敏問。
同樣的對話在今天的早一些時候剛進行過一次，同樣的地點，或許也是同樣的各懷心事。
史蒂芬諷刺的想，他將臉埋在雙手裡，允許自己花一分鐘時間下定決心。
然後他說「我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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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走了。」
史蒂芬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平靜, 李敏知道一個下定決心的人看起來是什麼樣子的。於是她想, 就是這個時候了。她之前在史蒂芬想要說出來的時候就意識到會有這麼一刻。
她能理解這種感覺, 她一輩子都在人們的眼中看到這個。在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 人們對她的能力產生懷疑, 那時候她為此感到興奮。當她更大一些到達法師的聖所, 那裡的負責人一開始認為她是個驕傲而自大的小瘋子, 到後來畏懼她展示出的天賦，她學的很快，不按常理，總是挑戰禁忌。
奈非天具有強大的力量, 他們能夠擊敗魔神。這是預言, 是天命。人們會在他們拯救世界解決危機的時候感謝他們，但他們眼中透露出的東西告訴她, 他們永遠不會把他們這類人當作同類。
李敏過去不在乎這個，因為堅信自己的使命，專注於此。
她更喜歡挑戰，做別人無法坐到的事情到別人無法到達的地方——這也是為什麼杜姆堅持他們是一類人——她也確實做到了, 她走過了不同的世界, 見過時空樞紐的風景, 順便拯救過那麼一兩個世界。當她接受呼喚來拯救這個世界的時候, 她再次超越了自己, 比之前做得更好, 她拯救世界, 將那些已死的多元宇宙殘骸撈起, 與其他幾個人合力將他們重新復原成完整的世界，推回到原來的地方。
而在重塑整個世界的工程之後，挑戰變得並不是那麼讓人激動了，當你的人生就是經歷一波又一波的過山車的時候，你會覺得過山車也是那麼的無聊。
所以她來到這裡，給自己定了個新目標，做個普通人一樣的生活。目前為止她做的很成功，直到這一刻她聽到史蒂芬說要離開。
所以她平靜的接受了「好的。」是她選擇告訴史蒂芬她是誰的，那一刻她就應該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對方對她的回答毫無反應，他抬起手開了一道門，門那頭連結著聖所，王就站在那邊，他向前踏出去，有那麼一丁點的不甘又讓他停下來，所以他問「還有什麼事情嗎？」
還有什麼事情是你沒告訴我的嗎？為什麼不告訴我？耍我玩很有意思嗎？你不試著解釋一下嗎？
身後窩在沙發裡人想了想，說「我喜歡你。」
史蒂芬諷刺的想要笑出聲，這不是他希望她說的內容，而這是他唯一能確定的「不，我不這麼認為。」
*
李敏看著傳送門的入口收縮在史蒂芬的身後然後消失，客廳裡就剩下她一個人了，她看向電視，她之前選好的那部影片只放了一個開頭，正好可以繼續看下去。
又過了一會兒只有電影裡播放聲音的時光，客房的門被推開，有人從屋子裡走出來，坐到她旁邊。
「他走了。」李敏對來者說。
修長的手指伸到爆米花的碗裡撿起一顆，杜姆只是漫不經心的回答「哦。」
「……」李敏為此白了他一眼，對他這種沒心沒肺的回答表示極大的不滿，並且踹了他一腳。
杜姆對此不為所動，一邊忙於將另一顆爆米花丟到嘴裡一邊問「那你希望我說什麼？」
「安慰我一下，這不是普通人失戀時該有的標配嗎？」
杜姆為此動了動他那有點寡淡的眉毛，扭頭看向李敏，略有些薄的嘴唇彎成譏誚的弧度。
「怎麼，這不是你們的理論嗎，我喜歡他。」李敏也挑起一邊的眉毛，她直視著杜姆，然後忽然想起前幾天歲月靜好的日子，她和史蒂芬靠在她的床邊，倒了兩杯酒分享他們老師的故事，於是她又想起另一件事「他欠我一個吻。」
杜姆現在的眉毛挑起一個更明顯的弧度了，顯然李敏突然的話讓他有些驚訝。他沒來得及對此作出任何評價，李敏就伸出手，一把抓著他的領帶把他拽到面前，並且貼上去。
杜姆的嘴唇有些微涼，帶著爆米花甜膩的奶油味，她只是貼了一會兒，然後索然無味的離開。杜姆對此反應良好，全程沒有任何的驚慌和不當，十分平靜的整理了一下被拽的變形的領結，反問她「這能代替你的那個債務嗎？」
「大概吧。」李敏靠回沙發扶手上，思考著剛剛的事情。
「你此前，有任何相關經歷嗎？喜歡什麼人？」
「我以前對一個天使有……算了，沒什麼事。」李敏揮了揮手，一瞬間她就恢復了，就像是平常那樣，一邊擼著貓一邊將注意力專注在電影上，好像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跟斯特蘭奇講清楚？告訴他你是誰，發生過什麼，為什麼要浪費時間玩這種角色扮演遊戲。」杜姆頗有耐性，他並不對李敏的無視感到惱怒。
「因為角色扮演遊戲挺好玩的。」李敏回答，在時空樞紐她認識的兩個年輕人很喜歡玩遊戲，這也是她選擇現在這個行當的靈感，看宋哈娜和源氏交流某款遊戲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那是後來，你最開始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我……」李敏沉默了，她的視線一直落在電視裡不斷變幻的影像上，但思緒已經回到了最開始的那段時間，這一次她認真的想了一會兒。
在這個世界，真正瞭解她是什麼的人不超過三個，梅塔特隆是你絕對不會想對其傾訴自己想法的人，那個退休太久的天使總是唯恐天下不亂，一不小心就會把你的心事寫成小說廣而告之出去。
而杜姆，杜姆是另一奇怪的人，他自從修好了他那張臉以後，連性子都轉了，也不執著於自己超級反派的人設了。但他也絕對不會是那種會和你窩在沙發上分享悄悄話的閨蜜。他通常喜歡一個人是因為那個人有某個他有興趣的方面，比如瓦萊裡婭那小姑娘超人的智力，或者某種超強的力量……
但他也是那種絕對不會把你們間的對話告訴別人的人，也是絕對不會評價你的人。
於是李敏誠實的說「我想認識他，我想認識史蒂芬·斯特蘭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杜姆的表情因為李敏這句話呈現出一種意料之外又了然的樣子。
「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李密大手一揮，站起來，去摸自己的手機，徹底無視了杜姆，撥通了她的好友凱爾的電話「凱爾，對英雄的一些平衡性改動，我突然有了新的想法……不，我不是要加強超人，超人0魔防是特點我不會動的，我是說關於鷹眼的。還有寡婦的潛行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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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給鷹眼的w技能改成散射箭。」凱爾聽著這個點子, 忍不住給自己猛灌茶水, 試圖通過這樣穩住自己的手免得一茶杯摔到這個異想天開的朋友臉上「你才進行β測試, 只出了16個英雄, 就打算出兩個隨緣英雄？」
「怎麼能這麼說呢, 鷹眼的技能是有彈道預測線的, 玩家可以瞄準了再放。」李敏一本正經的反駁。
然而凱爾再心裡呵呵了一聲「我怎麼覺得這麼不靠譜？」
然而李敏無視了他的調侃繼續說「而且這個技能非常符合鷹眼的形象。」
這倒是。
凱爾想了想, 前幾天他遇到過一次鷹眼，看到他一把發射的五支不同屬性的箭，在牆壁上反彈以後同時擊中了五個人。
「但是我們做了16個英雄，只有三個正兒八經的輔助, 其中一個還不能回血……」
——對, 他就是要點名批評綠燈俠。
他們堂堂最強宇宙最強軍團居然被定義為輔助，就因為他們能給人套盾……
「公平的說, 我們有三個輔助和兩個專業。而且綠燈點了回血盾以後也算是能奶的。」
「……可我總覺得綠燈不應該是這個定位。」
於是李敏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耽誤你收人頭了嗎？」
此句名言終結了這個話題，凱爾乖乖的閉上了嘴。
與此同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李敏喊了一聲『進來』, 戴安娜推開門, 對凱爾笑了笑, 然後轉向李敏「老闆, 我們新招的助理到了。」
「那不是挺好的嗎？」
「關於這個。」戴安娜歎了口氣, 欲言又止, 她網外面看了一眼, 然後閃進門壓低了聲音「你看, 老闆，經歷了上個月那些襲擊，我們有好幾個員工辭職的。」
李敏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是的？」
戴安娜繼續暗示她「我們現在人員緊缺。」
李敏繼續不明所以的眨眼「所以？」
戴安娜恨鐵不成鋼，她扶了一下眼鏡，儘量控制自己不要揪著對方的領子晃到對方「所以你能放低你的標準讓我們的新人進公司來嗎？」
李敏立馬變了臉色，義正言辭的拒絕「不行，這是底線，戴安娜。」
「你這個月拒絕了三波新人，因為你覺得他們是假粉。」
「他們就是假粉。」
「但這是一份工作，你不能因為他們不是我們遊戲的粉絲就拒絕他們，我們是個正經公司，我們也招路人員工。」
「不，戴安娜，這不只是真粉假粉的問題，這上升到了一個忠誠的問題，他們說自己是粉的那一刻，就已經構成了欺詐，戴安娜，這是原則問題。」李敏同樣義正言辭的拍著桌子，激烈的說，好像這件事情真的觸及到了她的底線讓她無法容忍一樣。
「女士們，悠著點。」凱爾這時候插話了，在戴安娜再次開口之前，他覺得如果這會兒不介入等會兒事態就要升級了，在兩邊都停下看他的時候，他指了指門外「外在面等著嗎？」
「沒錯。」戴安娜點了點頭。
李敏攤開手：「那還等什麼，讓他們進來。」
戴安娜懷疑的看著她，但最終還是打開門讓人走進來。
這回進來的是兩個姑娘和一個男人，男人帶著一副黑框眼鏡像是那種標準宅男，還是那種可能手握百八十個博士文憑的。兩個姑娘的風景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李敏為之睜大了眼睛，迄今為止她的團隊裡不乏漂亮姑娘，而且每個都風格都不同，但這不妨礙人們欣賞更多的美麗。
李敏就是這麼想的，而戴安娜則在一邊介紹，她依次指著從左到右的三個人，一個金髮的姑娘，一個黑長直眼鏡姑娘還有那個男人「芭芭拉·莫爾斯，體操運動員，我們的新動作捕捉；奧菲莉亞·薩爾基相，也是動作捕捉，以及保羅·馬克莫希夫，程式師。」
仿聲鳥作為一名身經百戰見多識廣的特工，今天卻有點緊張。自上次派人潛入玻璃渣失敗以後，局長對此事頗為重視，他親自交代了仿聲鳥，為她量身定做了一個身份，完美契合她的精力，又花了半個月突擊瞭解這個公司的發展史和所有遊戲，甚至為了確保老闆提問環節不會出現岔子，他們還專門讓鷹眼遠端連線待命來解決各種問題。
原本這個計畫堪稱完美，但令人沒想到的是，這個職位還有別的競爭者。
——早知道就應聘程式師了，她的形象絕對完爆旁邊那個衰臉。
芭芭拉憤憤的想的同時，另一個人也在心理忐忑不安。
奧菲莉亞·薩爾基相，九頭蛇內部尊稱其為蝰蛇夫人，自叉骨臥底失敗以後，他們又連派了兩個人來應聘，結果都被打回去了。於是紅骷髏派人清她出山。
一開始蝰蛇夫人是拒絕的，但紅骷髏親自來給她做了工作，給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還給她展示了這個遊戲裡的美國隊長是多麼不好用。
於是她決定親自出馬，對這個公司進行了全方位的研究，自信滿滿的來到了這裡，準備離一二三個計畫，過五關斬六將來到了最後一關。
但和她競爭這個崗位的人看起來也不說吃素的，她也對老闆的問題對答如流目前為止零失誤。於是蝰蛇夫人感到了一絲緊張，在李敏猶豫著的視線在他們之間來回徘徊的時候，蝰蛇夫人終於決定一不做二不休拿出殺手鐧。
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她已經令叉骨在外面蹲點埋伏，就等她背在身後的手扣動了手錶上的信號發射器，一聲令下就襲擊這家公司，通過暴力脅迫的手段讓這些應聘的人知難而退。
她是這麼打算的，實際上也是這麼執行的，她發出了信號，美滋滋的等著叉骨的無人機打碎玻璃製造恐慌。
她也確實看到了一架無人機從天邊飛來，直直的往他們這棟樓而來。
下一秒，這架無人機咣一聲撞在李敏身後的玻璃窗上，窗戶被撼動的搖晃了兩下。
除此之外無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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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骨蹲在一公里外的一棵樹上, 蹲的整個腿都麻了才收到了信號, 他迅速的翻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遙控裝置, 操控無人機飛過去。
最開始叉骨接到這個小破公司的任務的時候是拒絕的, 他因為這個破公司都被釘在恥辱柱上了, 差點就退出神盾局謝罪了。但是後來紅骷髏親自給他發來了計畫, 他只要負責蹲在外面搞破壞就行。
於是他就來了精神, 搞破壞這事兒他擅長啊，畢竟最開始他出道的時候定位就是讓人背後一涼的猛漢，而不是現在這樣穿著肱二頭肌能撐爆的西裝天天站在神盾局大門當偶像。
於是他欣然接下這個任務，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按照計畫, 這架無人機應該一口氣撞進老闆辦公室, 然後丟下□□——來自蝰蛇夫人的親自囑咐，千萬不能用殺傷性武器真把人炸死了。
不過, 現在叉骨眼睜睜的看著那小破飛機一頭撞在鋼化玻璃上，咣鐺一聲，玻璃紋絲未動，飛機碎了一地。他相信, 現在蝰蛇夫人一定非常後悔。
還不如讓他裝個大規模殺傷武器呢！好歹還能炸炸樓。
叉骨現在陷入了沉思, 他琢磨自己現在提著加特林一個百米沖刺殺進去丟兩個震爆彈還能不能補救。
然後就聽到樹下有人說「你下來。」
叉骨糾結在自己的思緒裡太深, 以至於他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是在跟他說話。直到對方又說「你下來。」
於是叉骨醒悟過來, 他低頭, 看到樹底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仰著頭抱著手臂, 全身散發著一種『不要逼我親自動手』的不耐煩。
叉骨可不是那些沒文化的土包子, 作為一個臥底神盾局的九頭蛇, 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帥比就是Latveria的君主，他們的同行。
「哎呀，毀滅博士，好久不見。」叉骨迅速的跳下來，對方可是和他老闆紅骷髏一個級別的，他總要保持一點尊敬「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杜姆張了張嘴，然後又閉上了，他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沒想明白對方為什麼這麼自來熟「我認識你？」
「我啊，叉骨。」叉骨抹了一把臉，然後想起來，自己現在穿著的是神盾局的衣服，於是解釋。
「哦。」杜姆聽說過這號人物，所以他了然的點了點頭「你剛剛幹的事情我看到了。」
「嘿嘿嘿，都是任務。」叉骨嬉皮笑臉回答。
「神盾局的還是九頭蛇的？」
「九頭蛇的！」叉骨一秒也沒猶豫的回答，表明自己的立場「紅骷髏親自部署的。」
「好。」杜姆點了點頭「跟我去趟神盾局。」
「啊？」叉骨傻了。
而杜姆一本正經的解釋「你剛剛的行為已經可以構成恐，怖，襲，擊了，何況我相信尼克·弗瑞會很有興趣知道九頭蛇對他們有什麼計畫。」
「別啊。」叉骨總算明白過味兒來，往後退了一步，不可置信「那多不好對吧，多傷和氣。」
「什麼和氣？」杜姆又挑起一邊的眉毛反問，對叉骨突然的言論有些驚訝。
「您和紅骷髏的和氣啊，你看紅骷髏一直想給您帶個話，犯罪聯盟三缺一還等著您回去商議大事兒呢。」
「……」於是杜姆花了三秒鐘深入想了一下三缺一是哪三個以及他和紅骷髏什麼時候那麼熟了，然後決定放棄思考這個毫無意義的問題，並且順手把試圖開溜的叉骨拎回到面前，說「你自己去神盾局交代還是我帶你去。」
然後他認真的想了想「鑒於我出現在神盾局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誠摯建議你自己去。」
「……別啊，大佬。」叉骨快哭了，他恨魔法恨高智商，他懷念過去只要給美國隊長找找麻煩，時不時砸破兩扇復仇者大廈的玻璃就行的日子了。
現在他不僅得對付這個不知道腦子哪個地方抽風的魔法系，連玻璃都打不碎了「紅骷髏哪兒得罪你了，我回去替你打他一頓不行嗎？」
「不行。」杜姆斬釘截鐵的回答，徹底絕了叉骨的希望。
與此同時，玻璃渣大樓的人一頭霧水。
那架無人機直直的撞在李敏的辦公室玻璃上，驚動了所有人，面對窗戶的人甚至看到了全部事情的經過。
於是在玻璃被撞的搖了三搖的時候，所有人都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了。
李敏迅速的轉身過去，打開窗戶往下看，並且問「什麼情況？」
「老闆！」戴安娜迅速的過去把李敏從窗戶邊拉開，警惕的往外看了看以免有二次傷害。
「我得知道什麼情況。」李敏推了推她，但是當然沒有撼動她的助理。
已經聞訊走到草坪的拉姆西在樓下喊「老闆，是一架無人機！」
「無人機為什麼會飛到我們這裡來？」
「我覺得它可能就是沖著我們來的……」拉姆西在樓下的聲音放低了一些。
「為什麼這麼說？」李敏終於掙脫了戴安娜的阻攔，重新回到窗戶邊往下看，看到蹲在那些碎片旁的拉姆西從殘渣裡撿起一片，李敏就有點崩潰「又是阿卡姆那幫瘋子嗎！他們就不能放我的玻璃！」
「不不不，這回不是阿卡姆。」拉姆西回答她並把那半邊機翼舉起來展示給李敏，儘管在這個高度李敏看不清上面到底有什麼，但是不妨礙她聽到拉姆西說「這好像是九頭蛇的標誌啊。」
「……」李敏無視了自己身後一屋子的超英和超反尷尬的反應，雙手捂著臉說「九頭蛇好煩啊。他們又想要什麼？」
「不知道，他們這次沒留言。」拉姆西聳了聳肩。
「……」李敏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最終還行揮了揮手「算了，反正也沒什麼損失，讓人把垃圾掃走吧。」
「敏，我覺得這事兒不會就這麼簡單過去。」等李敏轉回屋子裡的時候，凱爾不無擔心的對她說「我們還是通知復仇者們？或者至少報警？」
「報警有用嗎，他們能派個超英常駐我們這兒嗎？」李敏白了她的好友一眼，後者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於是她揮了揮手「反正他們有什麼需求總會提的，等到時候再說吧。」
「……」你這種隨遇而安的語氣怎麼就讓人聽著這麼不放心呢？
凱爾張了張嘴，但又閉上了，因為他不得不承認李敏說的沒錯，何況這公司裡還有他和戴安娜呢，也出不了什麼大事兒，他環顧了四周，本來想跟戴安娜交流一下眼神，但是沒想到神女已經放棄交流了，她依舊站在門口老老實實等著的新應聘員工揮揮手問「那這幾個新人，你決定一下？」
李敏已經回到辦公桌後面，雙手抹了一把臉，聞言抬起頭，再次看了一眼三個人。於是仿聲鳥和蝰蛇夫人立刻緊張起來。
然而在李敏張嘴說點什麼之前，他們的門再次被推開，瑪麗簡從門縫裡探進身，她張了張嘴沒說出什麼，然後又指了指身後依舊沒說出什麼來，最終還是決定打開門，讓她身後的人直接進來。
在看到跟在瑪麗簡身後的人的時候，整個辦公室傳來了好幾個吸氣的聲音，李敏悄悄的環顧四周看到凱爾和戴安娜的臉色都變了，唯一還面無表情站在一邊的是那個叫馬克西莫夫的程式師。
「你你你你……」凱爾站的離門比較近，他指著來者，手抖得跟篩子一樣，這張臉他絕無可能認錯，前幾天和三宮的那場戰鬥，這個男人還以驚為天人的出場讓人印象深刻。
「我知道你，你就是凱爾·雷納了。」杜姆對著指著他的那根手指點了點頭，輕描淡寫的一瞥讓這句話讀出了另一種感覺，凱爾啪的閉上了嘴，捂緊自己的小馬甲。
李敏把注意力轉移回到這個不速之客身上，杜姆已經越過所有人走到她面前，她注意到剛剛被凱爾用手指指的時候，杜姆一瞬間不悅的瞥了一下嘴角，而他那半警告似的搭話更是凱爾縮了脖子。
看著這場鬧劇，李敏開口的時候帶了點笑意「你來這兒幹什麼？」
「我本來打算等你下班然後去吃飯。」杜姆對李敏的反應有些詫異，但沒表現的非常明顯「但我看到你們似乎遇到了點麻煩。所以我順手幫你解決了。」
「多管閒事兒。」李敏白了他一眼。
寡淡的眉毛挑起來「我以為這個時候人們常說的是謝謝。」
「……」在李敏說話之前，杜姆先張口堵住了她的嘴「不用謝，跟我一起吃個晚飯就行了。」
「……」李敏翻了個白眼，眼睛餘光看到了杜姆身後戴安娜驚恐的表情，覺得自己最好還是趕緊帶人離開這裡以免夜長夢多，所以她點了點頭「好。」
在她轉頭去拿自己的包的時候，戴安娜終於反應過來，她上前一步擋住了李敏，抓緊時間問了關鍵問題「所以，老闆，剩下的人？」
李敏不明所以往戴安娜指著的方向看了一眼，才想起站在角落大氣都不敢喘的三個新人，一拍腦袋「行吧，都留下吧。」
於是三個人齊刷刷的長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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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自己都招了一些什麼人吧。」杜姆修長的手指拿著刀叉切牛排的動作簡直堪稱是藝術。讓李敏想起查理安利她看的漢尼拔的那部劇裡的慢鏡頭。
但是她沒把那部劇看完, 因為節奏實在太慢了, 並且晚上看容易讓人感到餓。
「你沒在聽我說話。」
這句話李敏聽到了, 所以她回過神來, 眨了眨眼睛「你剛剛說了什麼？」
切牛排的手頓了一下, 杜姆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你剛剛在想什麼？」
「我剛剛在看你。」李敏如實的回答, 然後發出一聲對自己的嗤笑「怎麼, 高興嗎。」
「當然，我很高興你的注意力在我身上。」杜姆毫不臉紅的接下了評論，然後又繼續挑起剛剛的話題「你剛剛招的新人，沒有一個是普通人。」
「我猜到了。」李敏歎了口氣, 談起這個就讓她頭疼, 於是她往外看去，看到街對面萊克斯企業大樓的招牌, 為了吃個牛排，杜姆帶她來到了大都會，她希望這裡的食物真的值得他們特意過來「裡面有一個是九頭蛇的人對吧？至少一個？別告訴我全都是。」
「一個。」杜姆肯定了她的說法「蝰蛇夫人，那可是九頭蛇的大人物, 紅骷髏相當重視你。」
「你不如說他相當重視他的偶像。」李敏嘟囔了一聲『癡漢』然後揮了揮手問「另外兩個？」
「芭芭拉·莫爾斯, 神盾局特工。另外一個……」杜姆難得的遲疑了一下, 這引起了李敏的注意, 她扭回頭看著對方, 等著對方給出答案「我不太確定, 但他的姓氏很難說是巧合。」
「姓氏？」
「你知道紅巫女和快銀就姓馬克西莫夫嗎？」
「不知道。」李敏迅速的搖了搖頭「所以？我記得他們長什麼樣, 混沌魔法的持有者, 是個很難讓人忘記的美人。」
「……」杜姆又瞟了她一眼，看起來很想吐槽她的顏控屬性，但還是很有涵養的忍住了，他切好了牛排，將盤子推到李敏面前，然後才將自己的那份挪到面前「為什麼不拒絕他們。」
顯然杜姆有自己的猜測，但是他不說，而李敏也不怎麼有興趣問，所以她開心的對著自己的牛排回答「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試圖往我公司裡插人了，我拒絕他們也不會放棄，幹嘛要挑戰他們的底線。」
李敏不怕紅骷髏或者尼克弗瑞，但是她有一個不小的公司要經營，裡面百來號普通員工要吃飯生活的，那幫超反三天兩頭的轟炸不利於員工的身心健康。
「所以你今天為了我得罪了九頭蛇嗎？」
「我沒『得罪』誰，你為什麼要這麼問？」
「我不知道，這不事關你們的什麼反派協議嗎？」李敏聳了聳肩，好像自己此刻對面坐著的並不是一個曾經統治過世界的超人類，也不是一個名聲顯赫的反派一樣「什麼互不侵犯什麼的？」
「……」杜姆的刀撂在盤子上發出了些許響聲，這讓李敏意識到，她的話確實冒犯到對方了。
杜姆的雙手交疊放在面前，看著李敏「我知道我過去的記錄並不是那麼能讓人信任……」
「你是說你過去是個中二病反派，除了裡德·理查甚至沒有能看上眼的對手，於是致力於給他添堵給世界添堵這件事兒。」李敏也放下了刀具，她沒有用叉子指對方，她記得早些時候杜姆的反應，他不喜歡被人用手指「其實我還挺好奇的，因為畢竟我從來沒有真的見過你做反派時候的樣子。」
沒人能在杜姆生氣的時候還這麼目使頤令，就連理查都不敢。但是李敏就是這麼做了「我說錯了嗎？」
「……」杜姆沉默了，他的下巴撂在兩隻手上平靜的說「有其他人。」
「什麼？」李敏端著酒杯停頓了一下。
「托尼·斯塔克，史蒂芬·斯特蘭奇，他們在某些方面也是很值得敬佩的對手。」杜姆回答她。
李敏摸不著頭腦了兩秒以後意識到這是對方在反駁她剛剛的話，這個有點小心眼的話題，讓杜姆完美的人設崩塌了一角。而李敏對此感到滿意，她笑了起來，愉快的說：「好吧，我道歉，把你和紅骷髏對比實在不應該，儘管紅骷髏在某些世界也很有逼格，但是和你比，還是不太應該。」
「我接受你的道歉。」杜姆的嘴角微微揚起。
「但說真的，你不一定非要做個老老實實的乖寶寶，這挺無聊的。」李敏揮了揮手「我不會因為你決定做回反派就揍你，真的。」
「我覺得是時候做些改變了。」杜姆慢吞吞的說，字斟句酌「我發現自己可以有更好的目標。」
「然後你就先把你的老朋友們得罪光了。」李敏搖了搖頭「不是好事情，說真的，你為什麼來找我？」
李敏漫不經心的問「你有挺長一段時間不出現了，怎麼突然又出現？」
「我不出現，是因為你不希望看到我，而現在我認為是個好時機。」
「好時機什麼？」
「斯特蘭奇離開了。」杜姆的話讓李敏停下了所有手上的動作抬起頭來看向他，他一字一句認真的說「你之前不希望我出現，因為你不希望自己有個『左右逢源』的名聲，而現在他離開你家了，我認為我有機會了。」
「你……」李敏吃驚了，她睜大了眼睛，看著對方，遲疑了一會兒然後才說，但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打斷她的是一個相機的快門聲和鏡頭的閃爍光芒。
李敏迅速的轉過頭去，看到一個臉上有些雀斑的紅頭髮年輕人，端著相機，在她看過去的時候一臉尷尬的微笑。
「吉姆，我跟你說了這樣不好。」追著這個年輕人進來的另一個人身材魁梧了許多，但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很木訥，走到他們的餐桌前就想把人拽走，還一邊對他們賠笑「不好意思。」
但吉姆不走，他賴在原地還看著李敏小聲但興奮的說「那是敏姐，克拉克，敏姐有男朋友，這可是大新聞，無數宅男會為此哭泣的。」
「什麼大新聞？你在打擾人家吃飯。」克拉克停了下來，皺著眉頭往餐桌旁看過去，他對那個吉姆直勾勾看著的女孩沒有任何印象，但她對面微微眯著眼睛的男人讓他感覺到了一股殺氣。
等他意識到自己在看誰的時候，他倒抽了一口氣「我的天，這可是大新聞。」
維克多·杜姆有女朋友，我屮???。
然後他猛然又想起之前凱爾在群裡發的消息說什麼毀滅博士勾搭別人女朋友，克拉克·肯特作為一個記者的敏感思維開始轉動了，他想著毀滅博士的老對頭神奇先生，又想起外面瘋傳毀滅博士對隱形女有意思……這些線索聯繫在一起，直指了一個真相。
覺得自己得到了重磅消息的超人仿佛被一塊氪石砸中一般抽了口氣。
——沒想到你維克多·杜姆這濃眉大眼的居然是□□控！！！
在克拉克腦內風暴的時候，李敏已經饒有興致的看了兩個人一圈，她看到了克拉克脖子上掛的記者證「星球日報的？」
而杜姆只一個眨眼就把吉姆的相機拿到手裡了，他翻了翻裡面的成像，看到了吉姆拍的那張他和李敏對視的照片，問「你準備把這張照片刊登出去？」
「……是的。」吉姆現在有點心虛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掛在脖子上的相機是怎麼到對方手裡去的，他的直覺告訴自己攤上大事兒了，所以他在心底祈求大佬不要砸他的相機。
沒想到大佬就點了點頭，然後把相機丟回給他了。吉姆手忙腳亂的接過來檢查了一下發現一張照片都沒少，他驚訝的抬起頭確認「我……我可以用這張照片嗎？」
「當然。」杜姆歪了一下頭，語氣愉悅「我希望你們能如實報導。」
「那當然，我們可是非常有職業道德的。」吉姆連忙點頭，並且懟了懟身邊看傻了的呆子。
克拉克反應過來，也跟著點了點頭，連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在一邊目瞪口呆的李敏從杜姆如此騷操作的震驚中反應過來的時候還來得及叫住要走的攝影師「等一等。」
「是……」被大消息砸的七葷八素等不及要回去跟人分享的克拉克扭回頭，非常害怕李敏反悔不讓他們報導。不過讓人震驚的是，他轉回頭來面對的是李敏露出白花花牙的笑容。
李敏彎著眼睛笑眯眯的對著小記者「我希望這篇報導能有一張我們完美的照片，能再幫我們拍一張嗎？」
然後李敏站起來，傾身越過桌子，臉來到距離杜姆極近的距離，伸出一隻手將杜姆耳邊的頭髮向後理的同時正好擋住了他們之間僅有的一點距離。
這是一個完美的借位。
李敏借著那一點手的阻擋，在杜姆耳邊輕聲說「這就是你想要的是嗎？」
吉姆的快門瘋狂的按動著，而克拉克震驚的想，蝙蝠俠知道這條消息估計能瘋。
56.好評率55%
這一天, 被全世界無數的遊戲宅們稱為黑色星期四。
一切起源於星球日報在第六版生活娛樂版塊刊登的文章。
這個以高時效，真實度, 絕不誇大著稱的新聞界大佬報社在這一天在娛樂版面刊登了目下遊戲界風頭最勁的玻璃渣遊戲製作公司老闆李敏的八卦消息。其中佔據四分之一版面的是一張極其曖昧的照片，李敏和另一位男士在一家法式餐廳中隔桌甜蜜一吻擊碎了無數宅男抱女神回家的美夢。
這條新聞如吉姆所言引起軒然大波, acg界一時動盪不堪，無數宅男尋死覓活, 無數宅女憤然退圈發誓再也不相信愛情。
當然這其中最為人詬病的是文章裡將兩人的形象塑造成公主王子式童話故事一般的形象, 儘管他們的女神確實是萬中無一完美無瑕的公主, 但……這個男的何德何能！
阿宅們憤怒了，他們發動了群眾的力量，開始了穀歌識圖和一系列人肉搜索，希望知道這個贏得女神芳心的小白臉是誰，好讓他們能用準備好的十萬種人設套進去證明他是如何的配不上女神。
然後, 當他們把同一張報紙往前翻了兩頁, 到時政版塊以後，幾乎只一瞬間，他們囂張的氣焰就萎了下去……
時政版塊的消息到不多，簡簡單單幾句話卻精准的介紹了男方人設：維克多·杜姆，Latveria君主。
——人家還真不是王子, 人家是國王_(:з」∠)_
與此同時，新聞的中心人物正在自己的辦公室縮著脖子開□□會。
□□會的主要參與人員是戴安娜和克裡斯, 瑪麗簡, 查理, 彼得, 凱爾，拉姆西和新來的幾個人都躲在門外聽牆角。
李敏低著頭，看著戴安娜摔在自己桌子上的報紙，花了一會兒時間把那篇王子公主式童話看完以後才抬起頭來，看向戴安娜盛怒的臉。
「就一天，你跟杜姆就出去吃了一頓飯，就搞出這種新聞來！！！」戴安娜的憤怒其實並不單單是對著李敏的，有那麼一部分是因為她看到了這則新聞的撰寫人姓名「我早就告訴你不要跟杜姆來往！」
「你消消氣，別這樣，我們的股票受影響了？」李敏拿著報紙，面對神女的盛怒居然還顯得不慌不忙，這讓門外的凱爾肅然起敬。
「沒有，不僅沒跌而且還漲了。」芭芭拉站在旁邊另一邊小聲的說。
與娛樂版塊相反，時政要聞那裡的消息要正經很多，把李敏塑造成了一個白手起家的女強人形象，大概股市的大佬們參考時政的比例要比娛樂多一些
「這不是很好嗎！」李敏為之一振，甚至還滿意的笑起來。
「你居然還笑。」戴安娜恨鐵不成鋼的敲了敲桌子。
「為啥不，股票漲價，也替我們宣傳了一波，免費的行銷還不好嗎！ 趁著這個勁兒，我們趕緊把β測試發出去然後順便出一套愚人節皮膚套牢新玩家不是很好嘛！」
凱爾徹底震驚了，他簡直要為現在的情況之下還能如此縝密的分析利害的李敏跪了，以至於他忽略了李敏的這段話裡隱含著他又要開始加班地獄的消息。
「你……」顯然戴安娜也震驚了，她原本準備好的話全卡在嗓子裡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
另一邊一直保持沉默，今天看到了新聞特意趕過來的克裡斯不動聲色的站出來，雖然話語聽起來平和，但他魁梧的身材讓他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敏，你就是這麼盤算的吧？」他的嘴角抿成了直線，糾結的臉上透露出不贊同的神色。
「不，不全是。」李敏偏著頭想了想，然後又回過頭來看著面前她的研發團隊，奇怪的問「我和杜姆交朋友怎麼了？我一個普通平民又不值得他算計，何況他不是都挺久沒幹過壞事兒了。」
——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杜姆這個人到底在盤算什麼危險的事情。
美國隊長將這句話咽在肚子裡，他無法給出什麼具體的說明的時候不能這麼貿然。他想自己或許應該先去問問托尼或者神奇先生再下定論。
「……」而另一邊的戴安娜看起來並沒有被說服，她依舊緊鎖眉頭，試圖苦口婆心「人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以後，也會把你打上一樣的標籤。」
「你想說，他過去的反派身份會壞了我的名聲。」李敏再次看向戴安娜，她坐在辦公桌後面，所以門外的人看不到她的臉，但當她這次抬起頭來看向她的助理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氣勢從她身上發散出來。
敏感的亞馬遜戰士注意到了這個，她抗拒了面對危險時下意識防禦的動作。只一瞬間，那種感覺就消失了，好像從未發生過，李敏無奈的歎了口氣，半是譴責半是耍賴的說「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戴安娜，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是個公正的亞馬遜女神，你本該堅信真理，愛所有的人類，對他們有信心並且時刻願意給人洗心革面的機會。你不該這麼針對某一個人，即使他是個超級反派。
李敏的話在其他人聽起來更像是試圖蒙混過關的耍賴，但戴安娜被提醒了，她閉上了嘴，反思著自己的反常舉動。
「好了，我會注意不要再鬧出別的亂子，行了嘛？你們還有其他意見嗎？」李敏最後一句話提高了聲音，似是對外面聽牆角的人說的。
過了片刻，被推出來的凱爾回答「沒有了，沒有了。」
「行了，那我們開工，專心幹活。」李敏拍了拍手，對這個回答非常滿意的眯起眼睛微笑。戴安娜和克裡斯對視了一眼，然後一前一後離開，在他們離開的時候，李敏重新次低頭去讀那篇報導，然後笑出聲來「這篇文章用了一串華麗辭藻來形容杜姆的長相，我差點要以為這是某個蘇心爆表的小姑娘寫的同人文了。」
*
據說是辭藻華麗蘇心爆表寫同人文的大佬完全無視了自己在外面製造的腥風血雨，正急匆匆的通過?望塔的傳送去尋找同僚。
「蝙蝠俠。」超人急匆匆的趕來的時候看到蝙蝠俠正和神奇女俠還有鋼骨在一起討論什麼。
「我已經認識這個人很多年了，凱爾……燈俠認識她更久，她絕對不會是你說的那種人。」神奇女俠語氣急促，看起來在爭辯什麼。
但蝙蝠俠不為所動，甚至語氣不善「那你們還認識的不夠久。」
「……」神奇女俠肉眼可見的不高興了，她還想在說什麼，但被鋼骨攔住了，這個年輕人試圖在其中和稀泥「大家都冷靜冷靜。」
「我很冷靜。」然而根本沒人給他的面子，神女一句話就把問題聊死了「我不會替你去打探任何事情的，布魯斯。」
「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戴安娜。」蝙蝠俠顯然也在壓抑怒火，他的低啞已經變成了警告「你已經陷入太深了，神女，我勸你別管這件事兒。」
「……」神奇女俠睜大了眼睛，但最終沒有繼續爭論，轉身，瞪了一眼一臉懵逼的超人，然後離開。
「呃……」莫名躺了一槍的超人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看著戴安娜離開房間以後才想起自己是有大事兒要告訴蝙蝠俠，所以他迅速的轉過頭說「蝙蝠，我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發現毀滅博士最近和一位女士走得很近。」
「……」蝙蝠俠沒搭他的話，而是給了他一個的白眼。
「……超人，我們都知道了。」看著一臉蒙逼的超人，鋼骨好心的解釋「我覺得你下次最好在撰稿之前就先把消息告訴我們？」
「哦……」無敵的氪星人尷尬無比，他跟鋼骨哈哈一笑試圖掩蓋這個的挑起別的話題「說起來真巧，他的女朋友是玻璃渣遊戲公司的老闆。」
現在，鋼骨看他的表情已經從同情過度到『走好』了。於是超人求生欲極強的閉上了嘴，看向另一個人。
聯盟的顧問，世界上最好的偵探正用一種『你怕不是個傻子』的眼神看他。過了一會兒才收回視線，屈尊降貴的解答「我前一段時間就讓鋼骨去查李敏這個人了。」
原本蝙蝠俠只是對這家公司有點不舒服，他把這歸結於這家公司沒有經過他就拿走了他們的形象版權，並且還一而再再而三在阿卡姆那幫神經病面前浪這些事情上。
蝙蝠俠希望自己想多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讓鋼骨去查了這個公司的背景——不，絕對不是因為這家公司出的遊戲裡蝙蝠俠又難上手又不好用。
最開始他只是想要確認這個公司的員工沒有什麼奇怪的吸引反派的能力的變種人，結果鋼骨挖出了一些更為有意思的東西。
李敏這個人的背景資料只到六年前，在之前毫無網上資料，要麼她是個非常注意隱私的人，要麼她曾經換過身份。而最有意思的是，當年她和凱爾開發第一款遊戲的時候，兩個一窮二白的大學生需要湊筆錢來啟動專案，那筆數目不小的包括小說版權購買和遊戲研發的錢幾乎是李敏一個人拉來的贊助。
而他又往下挖了挖，發現這筆資金的最終來源是Latveria的一家□□公司。
如果杜姆那時候就和李敏認識，為什麼他們現在才爆出在一起？這幾年他們為什麼都沒有聯繫？六年前杜姆還作為毀滅博士名聲在外，他又是怎麼認識李敏的？為什麼現在他們又要如此公開的站在一起？
作為偵探，蝙蝠俠的頭腦開始急轉彎一起來，試圖將所有的一點歸攏到一起。
最終他一拍大腿，得出結論，杜姆肯定要搞什麼么蛾子。
57.好評率56%
「芭芭拉！」偌大的辦公室裡, 在所有人都沉默著低頭忙著手裡的事情希望能夠儘快結束這加班地獄早點回家的時候，查理首先受不了的撲倒在桌子上哀嚎。
「什麼？」兩個芭芭拉同時抬起頭來。
「好餓啊！」查理的後半句話姍姍來遲。
於是動作捕捉的那位重新低下頭, 去運行在幫忙跑的測試地圖，而助理的那位歎了口氣「我催催外賣。」
「我們在這裡加班加點……老闆跑出去逍遙自在。」查理依舊撲在桌子上掙扎了幾下越想越不忿「冊那, 憑什麼！」
「就憑人家是老闆。」沒人理她，於是看她可憐, 同樣在加班加點的新來的程式師保羅坐在她對面, 不鹹不淡的接了一句。
「……」這一句話把查理噎了一下, 她不懷好意的看向另一邊抱著畫板默默埋頭的凱爾「說起來凱爾也是公司創始人之一，他就一點都沒有架子。」
「你直接說我混得不好就完事兒了。」被點了名的人，抬起頭露出熊貓一樣的黑眼圈，兩眼無神目光呆滯，有幾分生無可戀的意味, 還咬著電子畫筆的筆尾。
查理被凱爾那僵屍一樣的表情徹徹底底的嚇到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對方，直到凱爾呆滯的目光重新落回到畫板上才松了口氣，但她依舊氣不過的說「老闆以前不是這樣的。」
一邊說著，她還一邊掏出手機，抓緊時間刷了一毛推特。結果置頂的那條來自李敏的消息讓她更為生氣了「臥槽, 老闆太過分了！！！拉姆西，你看了老闆的推嗎！」
「沒空, 你直接說怎麼回事吧。」拉姆西回答的時候頭都沒回一下, 雙手在鍵盤上飛舞嘴裡還咬著一百年前就吃完的棒棒糖剩下的紙棍兒。
「老闆發了張照片, 說這是杜姆博士家的花園……臥槽, 杜姆博士家有個辣——麼大的花園！」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杜姆是Latveria的君主，他家的房子……就是Latveria國王的城堡啊。」拉姆西不為所動的回答。
「你在暗示我老闆現在正在東歐逍遙旅遊嗎！」查理抬起頭睜大了眼睛。
「Latveria讓旅遊簽嗎？」芭芭拉的思維正在前幾天少年正義聯盟在東歐的一次秘密任務上，所以她的關注重點有點不太一樣。
「看是誰吧，老闆的話，就算不簽人家也不會追究吧。畢竟他們現在打的火熱……沒准過一陣子人家就不用簽了……Latveria是讓雙國籍的吧？」瑪麗簡也加入了話題，她剛在遊戲論壇上發了新測試上線公告，語氣裡帶著夢幻的色彩。
「那有什麼，為了愛情，改□□唄，人家可是國王。」另一邊，對著老闆奇葩要求努力圓劇情到頭禿的彼得因為自己女友這樣的語氣有點不滿了。
「別瞎ooc人家人設，杜姆可能不是個好人，但他是個盡職的君王，不會為了這種事情隨便修改法律。」拿著外賣盒子從外面走進來的戴安娜正好聽到了最後這句，她譴責的看了一眼年輕的劇情文案。
「老闆變了，她以前不是這樣的。」挑起這個話題的查理依舊沉浸於自己的悲痛中，憤憤的咬著披薩一邊繼續刷推「她以前都會陪我們加班的，即使只是在旁邊打遊戲……但是她會留下來的，但是她現在有了男朋友就忘了我們。」
「我覺得這事兒男朋友得背鍋，老闆以前也有男朋友，斯特蘭奇醫生那會兒就不會這樣。」拉姆西終於停下了在鍵盤上翻飛的手指，長出了一口氣，轉過頭來認真的加入聊天「你們有人知道老闆和醫生怎麼就突然分手了嗎？」
「不知道……」彼得有點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他想起前兩天聽聖所的王說起，奇異博士和女朋友攤牌自己身份……復仇者內部都猜可能是女朋友不能接受他的身份。這樣的理由讓彼得非常的同情奇異博士。
「管他呢，肯定是杜姆的錯，他翹了醫生的牆角。」不知是誰不負責任的將鍋丟給了某前任反派，一時間所有人都各懷心事的沉默了。
直到錯過了這段話題的查理再次大喊「……她還把貓也帶去度假了！」
「……」於是整個辦公室發出了長籲短歎，所有人一邊哀歎自己人生不如貓生，一邊繼續埋頭做自己手上的活兒。
*
而慘遭玻璃渣加班組唾棄的當事人這會兒已經洗漱完畢，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拿著個平板翻閱最近的政務。
某個事件，他沒有關嚴實的房門吱呀一聲推開了一個小縫，於是杜姆抬起頭來，看向門口。
有那麼一會兒，什麼都沒發生，然後一個低於視線的地方，有小小的喵咪的聲音，於是杜姆才看到，李敏的那只小貓伊珊卓?。於是他重新低下頭沒去管它。
結果那只小貓搖頭晃腦的在屋子裡逛了一圈以後攀上了椅子，又跳上床頭櫃，中間奢侈的打翻了一個花瓶，杜姆險之又險的在那個古董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之前用魔法接住了它。然後看著小貓最後一躍來到他的床上。
那只小貓勇敢的與他對視了一會兒，然後搖頭晃腦的在床上滾了一圈，最終決定他的枕頭是個好位置。
杜姆看了一會兒這只怡然自得的小貓，直到他的房門再次被推開。
這回來的總算是個人了。
李敏站在門口，顯然沒料到這間房間是有人的，她黏在swich上的眼睛睜大了看著床上的人，有點進退兩難。
杜姆放下了手裡的平板，指揮著古董花瓶回到原來的位置，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替她解圍「如果你是來找貓的，它在這兒。」
「哦！」於是李敏走了進來。
與查理他們猜的不太一樣的是，李敏不是來Latveria度假遊玩的，她是應杜姆的邀來的，但那是因為這兩天是Latveria的什麼慶典，作為君主，杜姆必須親自主持，還要在晚會上跳第一支舞。
這也就是為什麼今天晚上李敏留宿在皇宮了，而貓純粹是因為留在家裡沒人照顧，帶到公司又怕加班黨們不務正業。
「如果你真的關心它，就應該注意點它的動向。」杜姆看著李敏從床上抱起貓，這只掀起了無數超級英雄的貓似乎對杜姆並不排斥，還試圖向他伸出爪子。
「怎麼？」
「這裡並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對小動物友好。」
杜姆的話裡暗示著什麼李敏非常清楚，她挑起眉毛故作驚訝「可你剛剛跟我說我可以隨便走動，隨便挑房間。」
杜姆露出了一個好笑的表情，他微微歪頭看了看李敏，語氣裡帶著逗樂的意味「你要跟我爭辯我的防禦措施能不能攔的住你？」
「如果這意味著能聽到你認輸，我覺得我有必要挑戰一下。」李敏語氣裡的躍躍欲試倒是讓杜姆頭疼了。
他迅速的擺了擺手「我認輸，別去破壞我的防禦措施，重新佈置要花很多時間。」他確切的相信，李敏所謂的『挑戰』一定如同狂風過境一樣暴力的破壞所有的東西，可能一點都不會給他剩下。
「嗯。」對於杜姆的秒慫，李敏興趣缺缺，她看了看手裡打盹的貓，又看了看杜姆，不懷好意的說「你之前說我可以隨便挑一個房間住。」
「是的？」
「伊珊卓?喜歡這間房間。」
「所以？」
「你為什麼還不離開？」
「我覺得你有所誤解。」杜姆挑起一邊眉毛，欣然接受了這個挑戰，泰然自若「我允許你選任何一個房間，但這裡同樣也是我家，我想住在哪就住在那，我不介意和人分享一張床。」
「……」李敏對杜姆的這番言論感到震驚，她沒想到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居然也能如此厚顏無恥，在他沖自己露出勝利的微笑的時候，她迅速的後退了一步「不了，謝謝，我等會兒要打遊戲，不打擾你了。」
李敏在匆匆離開以後就隨便找了個客房，打開了隨身帶來的電腦，登錄了密戰的遊戲。
雖然過兩天就要開β測試伺服器了，各方面數值細節也已經敲定了，但她還是想再打兩把遊戲測試一下英雄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
而就在她登上直播間準備進行遊戲直播的時候，太空之上飄著的?望塔里，百無聊賴值夜班的鋼骨一個激靈坐直了。
幾天前和神奇女俠進行完小規模爭論以後，蝙蝠俠就給他下打了個命令，密切關注玻璃渣老闆李敏的動向。
於是，鋼骨給李敏設了個焦點，甚至在看完她直播打遊戲以後還關注了她的直播間雖然直接腦聯打遊戲有點欺負小朋友，但這不妨礙鋼骨看直播做個雲玩家。這會兒她開了直播，於是鋼骨的內部警報響了起來。
「你怎麼了？」正在趕作業的比利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奇怪的問。
說起來，鋼骨入了密戰這個遊戲的坑還是在沙贊的誠摯推薦之下，所以他此刻看著自己的同僚，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他「秘術師大佬上線了。」秘術師是李敏直播時用的id。
——反正蝙蝠俠沒說只讓他一個人注意李敏，多一個人看著也是好的。
鋼骨這麼想著為自己找藉口，誰知道坐在對面的沙贊把作業一掀，筆一扔高喊著「快上線，一起狙擊大佬，說不定能蹭上車帶我們飛。」
「……」鋼骨看著飛奔到電腦旁的沙贊，又看了看丟在一邊的作業本欲言又止。
一個半小時以後，一直被系統丟到大佬對面不僅沒蹭上車還被殺的體無完膚的鋼骨覺得這個匹配系統可能是針對他。
58.好評率57%
在萬眾期待之中, 玻璃渣的最新遊戲秘密戰爭終於開啟了β測試。
這個遊戲自宣傳開始就備受大眾期待，a測許可權的任性獲取方式為人所詬病並不影響它的口碑, 測試開始僅一周就獲得9.4評分，被新聞評價為年度最期待遊戲。
今天晚上新的β測試版本在玻璃渣遊戲對戰平臺一經發佈下載更新率就瞬間暴漲差點擠破了伺服器, 以至於開發組不得不緊急開放了限流，讓大家能順理下載客服端, 但更新速度依舊比平時要慢一些。
阿卡姆自眾所周知的那次大拉閘之後斷過一次網, 之後雖然恢復了供應但總覺得不如之前那麼給力了, 神經病們私下裡懷疑是蝙蝠俠給他們網線限了流。
雙面人盯著用戶端更新補丁那艱難移動的進度條，不安的翻轉著自己的寶貝硬幣，並且點開來更新說明飛快的流覽。
這次更新新增了四名英雄遠端刺殺型鷹眼和專業型幻視，戰鬥型沙贊以及專業型黑金絲雀。
對這幾個英雄興趣缺缺的他飛快的掠過了這一部分，又掠過了重做的綠燈俠和另外幾個英雄的小改動。然後不敢相信的又返回去看了一遍。確認英雄改動中沒有一個字提到蝙蝠俠——甚至他們還加強了超人, 修復了美國隊長的彈道判定bug。
說起蝙蝠俠這個英雄, 真的是讓人一言難盡。在a測開服的當天晚上論壇上就有大佬發佈瞭解包資料，蝙蝠俠的所有數值傷害都完全的符合一個刺殺的定位，甚至他的被動『情報分析』還能在擊殺對手的時候為他獲取傷害層數。
但他的技能組卻完全不像個刺殺，QWE分別是基礎傷害非常低的蝙蝠鏢，cd超長的勾爪以及只維持時間超短的沉默, 大招一個是召喚蝙蝠戰機運輸隊友到特定地點，一個是煙幕彈。
一個拿著輔助技能組的刺殺, 再配上花裡胡哨完全不明所以的天賦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目前唯一可知的玩法搭配實用天賦是著名遊戲主播秘術師大佬給出的主E流半輔助打法。
而就這麼一個明顯強度不合格, 不符合客觀實際的英雄, 玻璃渣居然都不加強！還有沒有天理！
——什麼, 你問蝙蝠俠實際強度？去問問天天被揍的生活不能自理的隔壁小丑吧。
雙面人出離憤怒了，想來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因為雙面人聽到他隔壁小丑的房間已經傳來了哢嚓的電腦主主機殼碎裂的聲音了。但他克制住了直接砸電腦的衝動，維持自己的人設不ooc的掏出自己的硬幣，先做了一次判定。
這次判定暫時的拯救了雙面人面前的這台可憐電腦，於是他又坐下來，耐著性子把更新補丁說明繼續往下拉。
在他拉到皮膚更新說明的時候，他就無比的慶倖自己剛剛做了一次判定。
這次玻璃渣的更新版本誠意滿滿，不僅增加了三張新地圖，還更新了一套皮膚。
這套皮膚雖然沒有胸口的那些標誌，但依舊能讓人一眼看出這是捏他的七燈軍團皮膚。
紅燈浩克，黃燈超人，青燈巫女，綠燈雷神，藍燈閃電以及紫燈蝙蝠俠。
於是，現在雙面人變得更著急了，他盯著那緩慢的推進的更新進度條，恨不得沖出去把其他人的網線全拔了，好讓自己占全部的網速。
而他隔壁的小丑再次發出砸東西的聲音，看起來徹底狂暴了。
半個小時以後，千辛萬苦更新到可以登錄客服端的雙面人迅速的登錄了遊戲，他看著新實裝的皮膚介面裡標注的『只可以通過金幣購買或開箱獲得』，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銀行卡，陷入了沉思。
*
「老闆，我不得不說，你這個皮膚獲取方式的點子真是……」拉姆西一邊刷著論壇看網上玩家對新測試服的評論一邊說。今晚新測試上線的第一晚，為了確保新客服端沒有什麼問題，開發人員集體加班，而她就負責盯著面前的資料在出現問題的第一時間叫人解決。
「完美？」李敏做這個回答的時候顯然只動用了一個腦細胞，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遊戲介面上。就跟往常一樣，作為資料總平衡負責人，她在遊戲上線的第一時間就登錄進去測試英雄修改之後的手感了。
「其實我想說缺德來著。」拉姆西回答。
李敏這個決定豈止缺德，缺了大德了。在商城裡更新了一批新皮膚和坐騎，然後不開放氪金系統，只能通過金幣購買或開箱獲取。金幣只在每一場遊戲結束後結算一點點，購買一個橙皮卻需要1萬；開箱獲取就更看臉了，箱子只在英雄人物升級的時候可以獲取一個，開橙概率只有1%，還不一定能開出你想要的東西來。就是逼著玩家要肝遊戲。
「謝謝。」李敏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態度就能看出來她根本就沒把拉姆西的話過腦子。
實際上她也確實沒這個心情。剛剛他們那波團戰輸了，李敏看著自己手上的幻視死亡冷卻倒計時，非常不滿的轉頭去看對面彼得電腦螢幕問「你的沉默呢彼得！我剛剛一直喊讓你上沉默！」
「我上了啊，但蝙蝠俠這sjb沉默時間太短了老闆！哎喲臥槽。」彼得一邊為自己辯解一邊飛快的點著滑鼠，剛剛那波團戰前排都倒了，他只剩下一絲血勉強逃生，但這會兒對面並不願意放過他，正窮追不捨。
「往塔底下跑，給個勾爪，勾一下快點。」李敏已經挪到他身邊了，緊張的看著彼得的螢幕，看著蝙蝠俠在對面黑寡婦的狙擊下蛇皮走位，就是不出勾勾一下自家的塔。
「cd呢，cd呢！」彼得一邊大喊，一邊艱難的操控人物逃到自家塔下，才松了口氣。
「你玩得什麼玩意。」李敏憤怒了，她直接擠開了彼得，自己坐到位置上，操控人物喝了一口泉水然後朝黑寡婦離開的方向追過去，同時抽空拉開彼得的天賦欄看了一眼「你這點的都什麼玩意，一級不點閃避縮短勾爪cd，四級不點擊殺刷新沉默……七級點了個最垃圾的天賦！」
李敏覺得自己要瞎了，她終於明白什麼叫爛泥扶不上牆，什麼叫秤砣帶不動了「我讓你點一套偏輔助的天賦你不聽，非要自己琢磨，你到底琢磨出了什麼了啊？」
她現在非常想念他們車隊的御用輔助凱爾了——此人因為設計皮膚同時還要出一章新地圖先導漫畫連日加班爆肝，在遊戲上線的第一時間就倒回家睡覺去了——雖然凱爾玩輔助只用綠燈還一路輸出天賦沉迷搶人頭，但最起碼他還是會給人好好套盾的。
「這不是在琢磨啊，只不過這套失敗了。」彼得癟了癟嘴試圖爭辯，但被李敏一眼瞪住了。此刻正好十級該選擇大招，於是彼得慫了，他隱忍退讓的說「那你點運輸機大招吧……反正已經打不出輸出了。」
「……」然而他這個提議再次遭到了老闆的白眼，李敏滑鼠微動就點了煙幕彈的大招，並且轟他「你去玩我的號去。」
彼得轉頭坐到李敏原來的位置上，就聽到他的老闆在他背後嘟囔「我就想安安心心刷個線打個野，你們怎麼就非逼我開團。」
對此彼得只想說：呵呵。
*
今天秘密戰爭b測，英雄們也沒閑著。
正義聯盟的鋼骨和沙贊來正義山找迪克開黑打遊戲，結果打了三把兩把都匹配到秘術師大佬的三輪車在對面。第一把秘術師大佬用了鷹眼，作為一個新出英雄，鷹眼強一點是可以理解的，加上大佬本身過硬的技術把他們殺的體無完膚。
而剛剛這把，大佬他拿出了專業型英雄幻視，帶線刷野不參團了，於是迪克開心的用他的黑寡婦點了隱身天賦追著對面的蝙蝠俠殺。
倒不是他想要針對蝙蝠俠，只是蝙蝠俠這個英雄在遊戲裡確實弱，操作的人又是個菜雞。
本來他殺的開心，誰知道對面十三級天賦一跳，忽然一直被他殺的抱頭鼠竄的蝙蝠俠變了畫風，反手一下沉默打斷了她的技能，然後拋下煙幕彈頂著強隱就背刺他。
等迪克反應過來脫離煙幕彈範圍的時候已經掉了大半管血，不過對方血條也不容樂觀，迪克寄期望於自己能脫戰進入隱身狀態然後就可以靠他疊高層數的狙擊大招搞死對方。
——等我三秒以後cd轉好回頭就殺了你。
迪克是這麼想的，但對方沒有讓他如願活過這三秒，對方飛起勾爪勾中了他，然後把自己拉向他，利索貼臉三鏢把他直接收了。全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與剛剛的抱頭鼠竄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臥槽。」看著電腦介面上大大的死亡字樣，迪克將雙手砸在鍵盤上，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完全忘了十分鐘前他還跟鋼骨嘲笑這個菜雞蝙蝠俠不會點天賦，七級點了個最沒用的勾爪可以勾敵我英雄的天賦。
59.好評率58%
秘術師大佬又發新的直播錄影了！這次錄製視頻的主要內容是對β測試新發佈四個英雄的測評和實用天賦搭配推薦。
視頻一經上傳點擊立刻破萬, 而為人最津津樂道的是其中一段秘術師大佬對蝙蝠俠新天賦搭配的測試。
眾所周知，秘術師大佬平時不常用蝙蝠俠, 她最喜歡用的英雄是神奇女俠或者黑寡婦，只有在開黑車隊裡沒有輔助的時候她才會意思意思摸一個蝙蝠俠出來當輔助用。實際上時下最流行的半輔助遊走人頭狗流蝙蝠就是她最常用的一套天賦。
但是今天的視頻裡, 大家明顯的看到大佬沒有按照平時的套路來操作，她左突右閃開團收割毫不含糊, 似乎開發出了全新的玩法。
一時間錄影之下評論迅速高壘, 一片片都是跪求詳解這套蝙蝠俠天賦用法的。
「迪克, 聽說，視頻裡被大佬當盤菜虐的是你。」野獸小子暫停了視頻，畫面正好定格在黑寡婦自信回頭被收人頭的畫面，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他們的領隊。
「你聽誰說的。」夜翼一隻手捂著臉頗為無奈，被人戳中了重點, 他當然沒辦法狡辯。
「沙贊和羅賓說這件事兒的時候我剛好路過聽到了。」野獸小子看起來一點都不心疼自己的領隊, 反而攛掇「大佬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只有坑爹的操作沒有菜的英雄。」
「呵呵。」迪克乾巴巴的回應。
芭芭拉看不下去了，她好心的替自己的男友解圍「往好了想，至少你上熱搜了。」雖然是個配角。
迪克：你到底跟誰一夥的？！
「說起來，蝙蝠俠看過這個了嗎？」芭芭拉心血來潮, 問道，她最近在公司加班有一陣子沒回哥譚和蝙蝠家的人溝通了。
「看過了吧, 這個這麼火。」迪克聳了聳肩「我記得他關注了這個主播。」
「那他知道那個被虐的菜雞是你嗎？」
「……」這個問題讓迪克迅速的癟了下去「我希望沒人敢在他面前大嘴巴說這件事。」
「其實, 也不會怎麼樣吧？」之前一直沒說話認真看視頻的藍甲蟲終於抬起頭來, 他這會兒認真的想了一下, 然後說「我是說，他知道了能說你什麼呢？你太菜了？被對面的蝙蝠俠反殺了？」
「夥計，被你這麼一說，我怎麼覺得這個畫面這麼喜感。」野獸小子腦補了一下蝙蝠俠怒斥夜翼被對面的蝙蝠俠虐這個畫面，忍不住笑出來，甚至變身成了一直猩猩捶自己的胸口。
「謝謝你啊。」迪克乾巴巴的回答。
「說起來，藍甲蟲，你還是沒法玩這個遊戲嗎？」
「不能。」提到這個問題，藍甲蟲就大聲歎氣。
他之前沒參與討論是因為他不玩這個遊戲，並不是因為他不想玩。他試過了，下載了遊戲，借了芭芭拉的帳號來玩，結果只要他的操作有失誤，他背後的那甲蟲裝甲就會對他大加嘲諷，甚至還會伸出兩根腳試圖替代他操作，搞的他們倆因為這遊戲差點打起來。
「夥計，我覺得你可以試試多搞個帳號，直接和你的甲蟲開黑二人車……這樣你們就不會因為操作有分歧了。」
野獸小子這個論點是純粹沒過腦子的歪理，但泰德稍微過了一下腦子覺得這個方法居然有可行性，他背後的藍甲蟲也發出了贊同。
於是少年正義聯盟又多了一個沉迷遊戲的網癮少年。
*
同樣作為網癮中年人聚集地的復仇者大廈這會兒正在開每一個季度答謝合作商的宴會。
來這裡的大部分合作商都是在行業具有相當競爭力或者根本就是行業領軍人的能人，他們與斯塔克企業合作由來已久，相互之間也都熟絡。
玻璃渣雖然也是遊戲業的龍頭老大，但因為這個圈子太過小眾，而顯得與這些成功精英人士格格不入。
李敏作為和斯塔克集團只有版權合作的公司代表人非常後悔來參加這個宴會。如果不是戴安娜逼著她來連鞋都給她挑好了，她才不願意來這裡，或者至少她應該拉著杜姆過來，這樣不至於無聊。
李敏摸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來，活動了一下腳踝，這雙鞋站久了不太舒服，一邊琢磨要告訴戴安娜拉黑這個牌子，一邊等著托尼·斯塔克致辭結束，她去露個臉喝一杯酒然後回去打遊戲。
她在直播的時候答應了觀眾如果那期錄播點贊過十萬她就專門做一期蝙蝠俠的天賦講解視頻。按照上次他們搞的英雄投票裡蝙蝠俠的能打程度，她覺得她肯定是跑不了了。
而萬萬沒想到大廈的主人沒按套路出牌，他走進大廳環顧四周，然後將視線定格在李敏的身上，完全無視了那些想要上前搭話的美女與精英們，走過來，看著她挑起眉毛「腳不舒服？」
「你怎麼……」李敏睜大了眼睛，然後揮了揮手搖頭「蠢問題，忘了它。」
「佩普跟我抱怨過這個牌子，做的好看，但根本不能走路。」托尼向她伸出手「來吧，讓我們看看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
「實際上我打算走了……」李敏想要推辭。
但托尼強硬的伸手把她拉起來，並且紳士的托住了她的大部分重心「我不會讓我的客人這麼離開。」
「好吧……」於是李敏盯著無數嫉妒的眼刀，深一腳淺一腳的被托尼·斯塔克半拖著離開了會場。
「我可以現在讓人去給你買一雙新的。」托尼把她帶到了旁邊的休息室，好心的提議。
但李敏搖了搖頭不想接受對方這樣的好意「或者，你直接借我一雙拖鞋，我就能自己回去了。」
「……」托尼挑起一邊的眉毛「我感覺被冒犯了。」
但李敏不為所動，她硬邦邦的所答非所問「我有男朋友了，斯塔克先生。」
「我以為你和博士已經分手了。」托尼如李敏所說的走到了休息室的鞋櫃旁，翻了一下有沒有平底鞋，在聽到那句話的時候隨口一問。
聽到這個李敏變了臉色，但托尼背對著她沒有看到這個，李敏謹慎的問「他說了什麼？」
史蒂芬已經知道她是誰了，雖然史蒂芬離開的時候什麼都沒說，她也願意相信他不是多嘴的人，但是他們都是超級英雄，還是不錯的朋友，難保在復仇者們問起的時候他不會如實相告。
「什麼都沒說，我猜他可能覺得被甩挺沒面子的。」托尼沒有感覺到李敏話裡的意思隨便說了說。
而這個回答讓李敏松了口氣「那你就該知道，我的新男友更不好惹，斯塔克先生。」
「那就是裡德的事情了。」
「……」李敏在托尼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不悅的抿了一下嘴，她看著托尼翻了一雙平底涼鞋到她面前，她感謝的接過來，一邊低頭換鞋一邊說「所以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我看到你走進來的時候就在找我了。」
「……」李敏迅速的抬起頭沒有錯過托尼一瞬間精彩的表情，他的兩隻手叉在西裝兜裡，看起來想表現的並沒什麼大事兒「我想跟你談談合作的事情。」
*
這件事兒還要從幾天前說起。
當時托尼正在巴克斯特大廈和他的科學家小夥伴裡德一邊維修設備一邊閒聊。
托尼：「我覺得這樣不行。」
裡德：「你覺得哪樣不行，不是，你覺得不行你還想讓我說什麼？」
托尼：「……你先看看這個。」
他說著掏出自己的手機解鎖以後推到裡德面前。通常托尼會用這種上墳的語氣跟裡德說話的時候，很有可能是裡德又估計錯誤突破宇宙壁開出蟲洞來，所以裡德也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看著托尼的手機仿佛看著一個待解決的蟲洞。
然後他就看到手機螢幕上大大的標題【震驚！紫燈蝙蝠竟有如此彩蛋！給玻璃渣爸爸跪了！】下方的視頻是玻璃渣最新那個moba遊戲的遊戲介面——裡德認識這個，因為最近霹靂火都不跑出去拈花惹草了，就為了玩這個遊戲——有人瘋狂的點著等待介面裡的紫燈皮膚的蝙蝠俠英雄，直到這個英雄如同巴巴拉小魔仙變身一般帶著一道紫光轉了個圈，然後一隻手比了個心說「蝙蝠俠愛你哦。」
裡德感覺自己受到了十二萬點的暴擊傷害。
裡德：「托尼，我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癖好……即使是我也不得不說，這有點變態……」
一臉殷切的期望看完的裡德給點評論的托尼傻了：「啥？」
然後他低下頭看了一眼界面：「……不是，你聽我解釋……都是旺達那小姑娘非要給我看……」
裡德：「呵呵。」
就托尼對自己的科學小夥伴的瞭解，他迅速的意識到自己並不能阻止這顆最強大腦的開歪，所以他抹了一把臉，決定先說正事兒「我想讓你看的是這個。」
然後他把視頻劃到一邊露出下一個來。那是一個會議，托尼應該是偷偷拍的，因為畫面昏暗只能勉強看到是個類似於安理會的會議，不過幸好聲音還是清晰的，似乎正在談論關於超級英雄的責任度的問題。
裡德疑惑的抬起頭來，聽到托尼不安的解釋「這是之前聯合國的年會，有人提出了超級英雄的責任和義務範圍規劃問題……」
作為世界最強大腦，可以一眼看出小數點後250位元錯誤的人，裡德迅速在腦子裡製作了一個公式，套入所有變數然後計算出了這件事兒可能發生的後續，於是他的表情也凝重了起來。
「我們現在還來得及做點什麼來把這個念頭掐死。」托尼看著裡德，寄期望於這個技術宅能給點意見「他們不久之後就會做民意調查，來看民眾對超級英雄的反應，然後做決定。」
而裡德已經沉入了自己的思緒中，他轉了轉脖子，頭來到白板前，寫寫畫畫一些托尼都不太看得懂的東西。
過了足足半個小時，他轉過頭「我們都知道，超級英雄的誕生是有原因的。」
「市場需求。」托尼點了點頭，他作為一個商人當然最瞭解什麼是市場，實際上超級英雄也是一個市場，因為有超級惡棍的存在，有普通人無法解決的問題，才有了能做普通人不能做之事的超級英雄。
「我之前曾做過計算，超級英雄的普遍支持率最高的那會兒是達克賽德入侵的時候，之後每一次發生世界級的毀滅之後的一段時間支援率都會普遍飆升，而當和平時代，支持率就會下降。」
「……」托尼點了點頭，這結論很令人挫敗，但是也是事實，超級英雄只有在危機的時候才會被人想起來。
「但我前不久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節點。」裡德話鋒一轉，揮了揮還拿在手裡的托尼的手機「這個遊戲，秘密戰爭，在它上線的那段時間，世界很和平，但是超級英雄的支援率有一個小高峰。」
*
「所以。」李敏聽完了托尼的解釋，懷疑的看著對方「你想幹啥？讓超級英雄出道嗎？」
「……」托尼翻了個白眼「不，我們沒那個時間，我只是想說，你能不能加快點遊戲製作週期？早點把遊戲正式上線？」這樣說不定可以抬高他們的支持率。
「不能。」李敏斬釘截鐵的搖了搖頭「我們是個有口碑有節操的遊戲公司，我們是要招牌的。」
「斯塔克企業投資，所有開發經費我們都可以出。」托尼立刻進入奸商狀態，試圖用錢擺平問題。
然而這個遊戲公司的老闆出乎意料的有骨氣，她依舊搖頭「不行，我們是個有口碑的遊戲公司，這個遊戲我們絕對不能做爛。」
「……」
「但是。」李敏抬起頭看著他，也進入了奸商狀態「我可以有別的辦法，只要錢給到位。」
60.好評率59%
蝙蝠俠在指揮超人搬開主幹道的大塊碎石的時候, 沙贊一臉興奮的湊到蝙蝠俠面前，身後跟著一個生無可戀的鋼骨。
然後他聽到這個看起來魁梧但實際上內心只有十幾歲的小學生如同興奮的粉絲一樣問他「蝙蝠俠, 你也看了那個視頻是嗎？」
蝙蝠俠不贊成的眼神全面失敗，這個十幾歲的陽光男孩用他小孩子的精力和完全不懂眼色的天真無視了蝙蝠俠不想交談的意願, 於是他只能問「什麼視頻？」
「最近網上瘋傳的那個視頻，秘密戰爭蝙蝠俠新天賦的那個。」沙贊回答他。
蝙蝠俠第一反應是「他們加強英雄了？」
「沒……」沙贊有點沮喪, 不過馬上恢復了「不過有更新的玩法了, 我以為你看過了, 才使出上個那個連招。」
「……」布魯斯在頭盔下的眉頭已經皺緊了，但是沙贊不能提供任何有用情報，所以他扭過頭去看向其他人，正好看到綠箭給了綠燈二十美金。
蝙蝠俠盯著這兩個私底下打賭的人，在心底狠狠的記了一筆然後才說「綠燈, 解釋一下。」
「他說的是這個。」燈俠飛過來, 綠燈戒指的投影迅速的組成一副畫面，蝙蝠俠一眼看出那是一段遊戲視頻，裡面的蝙蝠俠蛇皮走位，殘血反殺，毫不猶豫交大招。確實跟剛剛他貼臉打金屬人的招式如出一致。
蝙蝠俠很想說, 自己的所有技能都是原創的，但是他看了一眼這個視頻的發出時間, 決定把這句話咽回去。
「所以你真的沒看過這個。」燈俠用愉悅但驚訝的口吻問, 收貨了蝙蝠俠的瞪視以後乖乖的閉上了嘴。
當天晚上, 蝙蝠俠帶著夜翼回到家裡, 嘴等待在蝙蝠洞的羅賓說「今天晚上沒什麼事情。」
提姆疑惑的看著沉默的摘了頭盔的蝙蝠俠，又看了看跟在他身後的根本就沒穿制服一身休閒裝的迪克。後者回以一個無奈的表情，直到蝙蝠俠上樓了，他才小聲說「今晚b說要對玻璃渣公司的產品做一些調查……」
——說白了就是他想打遊戲。
提姆的眉毛挑到飛起，覺得自己肯定是聽錯了。然而過了一會兒，老管家阿爾弗雷德走了下來，他看了看兩位少爺說「布魯斯老爺向問二位是否也要參與。」
「來了來了來了！」兩個人一下子從座位上蹦起來。
*
一開始布魯斯關注玻璃渣這家公司只是因為他們的老闆，李敏在紐約經營著一家遊戲公司，和毀滅博士關係密切，並且完全沒有六年以前的資料資訊，這種人設絕對的可疑程度引起了他的注意。
所以他花了一些時間連帶著李敏的公司一起調查了一番。
然後，一些蛛絲馬跡讓他很難不去注意到。
自從以他們的形象開發的遊戲上線以來，聯盟成員也出現了這樣那樣的情況，比如超人變強的力量，閃電俠開發的新技能，鋼骨開發的音波治療技術。布魯斯核對了每一次遊戲更新補丁的情況和聯盟的戰鬥，發現了這樣的關聯。
這或許有些牽強，但布魯斯那偵探的直覺讓他並沒有把它歸類為巧合。
這也是為什麼，他選擇親自進入遊戲裡探索一遍好進行更深入的對比。至少他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
秘密戰爭的匹配系統使得他們在進入遊戲之前的選人介面就能看到敵方隊伍的id的。
所以當第三次他們在選人介面看到又是遇到了一晚上的四黑車隊是時候，迪克終於一拍大腿想起來了那個特別眼熟的id是怎麼回事兒了「臥槽，這是秘術師大佬的小號。」
「你確定？」布魯斯眉頭一皺覺得這事兒不簡單。他看著對面那個四黑車隊其中一個id那種之前就有的不對勁的感覺變得越發明顯。
「非常確定，這個號不常用，但是我在直播裡見過一次她用這個號帶妹。」迪克回答。
「是嗎。」布魯斯冷笑了一聲，頗有蝙蝠俠平時的感覺。今天晚上一直匹配到對面的四輪車，搶不到蝙蝠俠已經讓他夠窩火了——自秘術師大佬發佈了最新蝙蝠俠平a流天賦詳解以後，這個五星難度導致上場率極低的英雄忽然就搶手了起來，大家紛紛按照攻略推薦的天賦點。
但事實證明，這只是為這個遊戲增加了更多的毒瘤。
我方超菜敵方超神的蝙蝠俠早就他憋不住了，所以這一把輪到他們先選英雄，布魯斯終於能迅速的秒了蝙蝠俠。
布魯斯看了看對面的陣容，非常正常的先選了一坦一刺，然後謎一般的出了個雙輔，紅巫女和綠燈。他再次確認了一下那個綠燈是四黑車隊裡玩了一晚上綠燈id的名為『迷失之綠』的人，迅速的翻出了通訊器，撥通了一個號碼。
【你好？】接通電話的時候，那頭的人聽起來漫不經心。
「凱爾·雷納？」布魯斯不動聲色的問。
電話那頭的聲線迅速的繃緊了【布魯……蝙蝠俠，有什麼事情？】
「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事兒？我在家裡沒事兒打會兒遊戲。】凱爾鬆懈了下來，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什麼問題。
「你們公司的那個遊戲？」
【是啊，跟朋友一起。】凱爾所謂的朋友，布魯斯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一定是李敏。
這會兒，介面上，敵方的最後一個英雄也選出來，是雷神，半坦型刺殺，清線能力一流，但開團輸出很一般，就對方這個陣容來說並不是很好的選擇。
【所以，有什麼事情嗎，蝙蝠？】有那麼一會兒，凱爾沒有聽到對方說話，於是小心翼翼的問。
「沒什麼，只是確認一個猜想。」布魯斯回答，並且不打算給對方任何解釋的掛斷了電話，他看著讀條進去的介面，一陣冷笑，想著，終於可以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然而事情並不總是如想像中美好，即使是蝙蝠俠這般縝密思維過的想像也不行。開場五分鐘以後，布魯斯就意識到自己被針對了，對方的浩克的減速見面就拍在他身上，紅巫女的混亂不要錢的往他身上砸，就連雷神都缺德的點了個致盲天賦針對他。
蝙蝠俠這一局遊戲體驗極差，每次開團對方就繞過他們的前排，無視他們的輔助把一堆技能招呼到他身上，在他試圖改變策略繞後切輔助的時候發現兩個輔助配合默契的互保。
——這個遊戲針對我。
看著介面再次黑白呈現戰敗字樣，布魯斯陷入了沉思，他終於對前幾天鋼骨的哀嚎感同身受了。
但布魯斯只挫敗了三秒，然後迅速的振奮起來，切出遊戲介面，開始在文檔裡敲敲寫寫。
「b，要麼我們今天就……算了？」已經被虐的懷疑人生的迪克小心翼翼的建議。
「不。」布魯斯一邊飛快的編寫程式，一邊回答。
「你在做什麼？」提姆好奇的走到他身後看著他敲下的一行行代碼，問「這是什麼用的程式。」
「我寫了一個程式，可以監控李敏帳號，在她上線進入排位的時候替我自動匹配到她的對面。」
「……」迪克和提姆在聽到這個解釋的時候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對方眼中充滿的絕望。
*
梅塔特隆來到Latveria皇宮的花園的時候，李敏剛剛好打完了一局遊戲。
杜姆將一杯上好的紅酒遞給李敏的時候，聽到了輕微的翅膀拍擊聲音，梅塔特隆出現在他們視線範圍內。
李敏看著他拍了拍肩膀上的雪，疑惑的挑起一邊的眉毛，等著他解釋「你來晚了。」
而天使書記官走過來，大大咧咧的來到他們的桌邊，從桌子上空著的三個杯子裡隨便撿了一個，毫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邊抱怨「你可不知道，為了不讓天堂的那幫呆子找到，我不得不跑到阿爾卑斯山上去躲一陣子。」
「難以想像。」李敏接的話乾巴巴的毫無同情。
今晚是特別的一晚，並非任何國家或宗教的節日，已經被淹沒在時間之中並不存在的僅有在場三個人所記得的這一天，他們在這一天拯救了世界，所以每一年的這一天，他們總會象徵性的聚在一起見個面。
一陣沉默之後，李敏放下了酒杯，看向她的首席劇情策劃「我剛好有個新的專案需要你。」
「阿卡姆那個系列嗎？找阿爾弗雷德去，他負責那個……我一點都不想和那個瘋子城市沾邊。」梅塔特隆一口回絕。
「不是，一個額外的臨時項目。復仇者跟我談的，他們想要提升形象，用我們的遊戲做宣傳。」李敏搖了搖頭，想了想以後才說「好像時間差不多了吧……那個什麼什麼法案。」
「啊，那個啊。」梅塔特隆了然的點了點頭「你想幹什麼？」
「我對那個一點興趣都沒有。」李敏聳了聳肩語氣漫不經心，她說的是實話，在他們重塑宇宙的時候，李敏簡單的看了一些各個世界世界的歷史，超級英雄註冊法案是其中很頻繁出現的詞彙。但歸根到底這只是一個人吃人的事件，並不是李敏關心的事情「但是斯塔克開了價。」
「開了多少？」
李敏比了個數，然後這個天堂書記官眼睛都亮了，他迅速的拉了張椅子坐到李敏面前，仿佛一瞬間改變了主意對這個提案變得非常有興趣「具體說說？」
「簡單點說，我打算做個可以迅速投放市場的遊戲。」
梅塔特隆似乎已經開始盤算了，他如有所思「可以做個英雄為噱頭的卡牌遊戲，這樣可以pc和手機端並行，不轉白不賺，而用我們資料庫裡的邊角料就能做出來，賣點就是卡面。」
「……這能行？」李敏皺起眉頭，覺得梅塔特隆這個提議怎麼聽怎麼不靠譜。
「這年頭手遊的石油巨佬多著呢，不玩遊戲的小姑娘也願意為了卡面花錢。」梅塔特隆倒是越說越來勁，越說越覺得可行「遊戲上線前期找點噴子鍵盤俠來黑一黑，再買點水軍洗一洗，做做宣傳，帶波節奏，完美。」
「你居然還會公關？」李敏傻了，她看著梅塔特隆的眼神都變的肅然起敬了。
「怎麼能叫公關呢。」梅塔特隆不滿的瞥了她一眼，一本正經的糾正「事後處理那叫公關……我們這叫行銷，懂嗎。」
李敏：「……這回懂了。」
而在一邊一直安靜如雞沒開口的杜姆這會兒也發話了：「明天你來Latveria外交部上班。」
61.好評率60%
「我們即將做一個新項目。」李敏坐在辦公室正卓的位置, 一邊給所有人分茶一邊宣佈這個消息。
頓時，她獲得一片哀鴻。
「別吧老闆, 我們才度過一個加班地獄。」
「我頭髮都掉了一把了，老闆, 咱們這是拿命在做遊戲啊。」
「我原來做這行是因為聽說很清閒，這個公司三年才出一個遊戲。」
「查理, 我們公司三年做一個遊戲是因為我們必出精品, 不是因為我們偷懶拖稿好嗎！」李敏這就不高興了, 她反駁。
「話也不是都這麼說的，也不是一點沒拖，那會兒阿爾菲的稿子都改了三遍了，梅塔特隆還不見影子。」拉姆西淡定的糾正，並且毫不留情的揭同事的底「凱爾也是不到截稿日絕對不交稿。」
「你為什麼這麼鎮定, 拉姆西, 你們程式師不才最是加班到頭禿的那個部門嗎！」查理扭過頭來看著她，一臉驚訝。
「你也知道我們部門加班到頭禿，我還有什麼好不鎮定的。」拉姆西回答她「而且你們有人能阻止老闆的計畫嗎？」
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了坐在另一邊單獨位置上的戴安娜。
這位老闆最得力的助理，盯著所有人殷切的視線看向辦公桌之後的人, 保守的問「我能問問理由嗎？」
「這是斯塔克的委託，為復仇者做的遊戲, 他全程出資。」李敏一邊轉著筆看著手上的那張梅塔特隆親自操刀的企劃書一邊解釋「他出的那個價, 夠我在曼哈頓再買一塊地皮擴建公司了。」
「現在曼哈頓的房價不比幾年前了。」凱爾好心的提醒她, 他們建公司那幾年其實是紐約房價的巔峰期, 近幾年隨著超級罪犯的搗亂房價倒是回落了不少。
「凱爾。」李敏看出了凱爾這些推託之詞的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加班，所以她專注的看向這個最開始就和他搭檔的漫畫家，決定先搞定他。
「不。」凱爾扭開了視線，斬釘截鐵的說，賺那麼多錢他又花不完。
要說做綠燈俠讓他改變最大的就是對金錢的觀念，綠燈軍團的工資其實挺高的，高風險工作的特點就是這樣，小藍人們對這個倒是聽慷慨，他的工資夠他隨便在哪個星系買幾套房子了。但是軍團在全宇宙通用的工資卻獨獨不能在地球使用，導致他有錢根本花不出去。
「這回的大頭我會讓克裡斯接手的，畢竟是復仇者的項目。」李敏承諾道，同時改變了方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都是為了那些英雄們，他們拯救了世界這麼多次，我們難道不能拯救他們一次嗎？」
公司裡有不成文的規定，涉及到正義聯盟的專案大多交給阿爾菲和凱爾，而克裡斯主要負責復仇者的原設。
於是坐在另一邊的克裡斯動了動，他沒有評價那些突然暗示給他的工作，而是抓住了別的重點，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確定托尼最近沒跟他提過有什麼困難，而托尼一貫傾向於不求助他人自己先行解決，所以史蒂夫對這件事更為關注。
「我也不太清楚，斯塔克先生跟我說的不多，他只是說，最近的民眾支持率不是很理想，所以上面的老大哥閑的摳腳想找麻煩，他想要想辦法提升復仇者的口碑。」李敏聳了聳肩意有所指的補了一句「要我說，浩克之前少砸幾棟樓可能現在就不會出這種么蛾子了。」
「呃……」在場的兩名復仇者感到有點不好意思，非復仇者的英雄們也開始檢討自己自出道以來破壞了多少公務。一時間場面尷尬。
「我和梅塔特隆已經有了個初步計畫，你們可以看一下。」李敏無視了底下的暗潮湧動，揮了揮手裡的一摞列印檔案，瑪麗簡自覺的走過去接下來然後分發給在座的每個人。
每個人拿到手以後都在忙於翻看，有那麼一會兒整個辦公室裡除了翻紙的聲音沒有其他響動。
李敏耐心的等著，直到看的最快的彼得將企劃書合上，她才問「怎麼樣，彼得？」
「看起來可行。」彼得想了想，謹慎的說「卡牌遊戲的好處是只需要製作週期短，還可以彌補我們沒有手機遊戲市場的短板。」
「而且卡牌遊戲的話，只需要立繪不需要動作和建模，只要有一套完整的規則，就可以做競技項目，像是萬智牌。也可以搭配劇情做文字小說遊戲。」瑪麗簡補充道，作為策劃宣傳，她已經迅速跟上了企劃裡的思路「而且我們的庫裡就有很多原畫壓稿，拿出來改一改就可以當作立繪了。」
「連規則都不用設計新的，庇護之地裡現有的那個和主城npc玩的卡牌小遊戲的規則可以直接套進來……叫爐石對吧？」拉姆西也看完了，她放下了企劃書，評價「這個花不了多少時間。」
「反正這年頭手遊更迭的也快，不指望長線發展，撈一波就跑也不用太擔心品質。」
面對老闆這麼直率的想法，所有人都震驚了，他們齊齊看向李敏，不敢相信這是那個當年高喊著『玻璃渣出品，必須精品』的老闆。
最終彼得懷疑的指出：「老闆，這麼做遊戲成本不會很高吧？你管斯塔克先生要那麼多錢合適嗎？」
提到這個問題李敏就挺直了腰板理直氣壯的回答：「幹什麼，加班趕工不要人工成本的嗎。」
*
外面，蝰蛇夫人正坐在辦公室對著電腦螢幕上的文檔枯坐。
她雖然成功的混進了玻璃渣遊戲公司，但並沒有混入核心團隊，所以也不知道老闆辦公室裡那幫人正在搞什麼么蛾子。不過她也不是很關心。
她現在更為關心的問題是，如何像紅骷髏解釋自己在這個公司臥底卻沒有拿出任何成績，甚至美國隊長在這個新版本裡還是那麼難上手絲毫沒有加強。
找理由打報告已經讓她想到頭禿了。
幸好，運氣沒有完全的拋棄她，在她揪掉一把頭髮之前，在她對面辦公桌的查理回到了位置上，她丟下了一份文檔，然後跑去給自己倒咖啡。
蝰蛇夫人一秒鐘都猶豫都沒有，就起身越過桌子把企劃書拽過來翻了翻。在查理回來之前堪堪丟回去。
在查理回來的時候，蝰蛇夫人心情愉悅敲著鍵盤，在報告上寫玻璃渣要出品復仇者為主體的新遊戲，甚至還有心情假裝慰問查理「你還好嗎？」
「不怎麼樣。」查理哭喪著臉，鋪在桌上「一點都不好。\"
「你告訴老闆你把她的貓丟了？」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查理翻著巨大的白眼哀嚎。
*
查理捅了簍子，大簍子。
她把李敏的貓弄丟了。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不算弄丟，因為他們是知道貓現在在哪兒的。
李敏去Latveria玩了幾天，將貓託付給了查理，於是查理作為一個盡職盡責的鏟屎官，到哪去都帶著這只貓。
於是在路過皇后區的時候，她不湊巧的遇上了蜘蛛俠阻止的一場搶劫。李敏的貓受驚從查理的手裡跑開了。
查理一路追到一棟外牆古樸奇怪的房子前，看著小貓三兩步爬開著的窗戶跳進去。
於是查理只能硬著頭皮去敲門。
開門的人長著一副東方面孔，那張圓圓的臉上眯起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她，不知道為什麼讓查理覺得有點凶，於是有社恐傾向的查理縮了縮脖子有點想打退堂鼓。
但為了貓，她還是咬了咬牙說「先生，我的貓不小心跑進去了，可以讓我進去找一下嗎。」
「這不可能。」開門的人驚訝的看著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在評估她是否撒謊「沒有什麼生物能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闖進來。」
「我親眼看到的，先生。」查理有點生氣的回應，並且，為了回應她的說法，她聽到房門之後隱約傳來的打翻東西的雞飛狗跳的聲音。
「王！」房子裡一個匆忙的腳步聲伴隨著熟悉的聲線越來越近「為什麼有一隻貓在這裡？」
那個聲音最終穿過樓梯來到門堂「而且這只貓看起來有點眼熟……」
史蒂芬的話倉促的截停下來，斗篷落回到他的肩膀上，於是原本斗篷托著的小貓落在地上，他驚訝的看著門口的王和查理，然後迅速的將所有線索組合在一起明白過來「這就是伊珊卓?，是吧？」
而回應他的是小貓期期艾艾的叫聲伴隨著爪子扒著他的斗篷不肯離開。
小貓似乎非常喜歡史蒂芬的斗篷，他卷在斗篷之中歡快的打滾。而斗篷也已前所未有的耐心任由小貓給它掛上貓毛——要知道之前史蒂芬用它擦了兩下手裡的油，結果哄了它整整兩天最後用兩瓶高檔洗滌劑挽回了它。
這就是為什麼，最終查理只能將小貓留在史蒂芬這裡。
這也是為什麼，現在李敏不得不站在紐約聖所的門口，來討要她的貓。
綜上所訴，查理捅了大簍子。
62.好評率61%
李敏站在聖所的門口, 猶豫了一會兒做心裡建樹，然後才走過去敲門。
聖所本身作為至尊法師的領地擁有相當嚴密的防護咒語, 但它的大門就是一閃普通的門，沒有任何的防護或隱藏措施, 時刻為尋求幫助的人敞開。
敲門以後李敏沒有等多久，很快就有人過來開門, 當然不可能是至尊法師本人親自開門。一個法袍裝扮的東方面孔從門縫裡探出來, 在看到她的時候愣了一下, 仿佛沒有料到她會來這裡。
李敏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是不妨礙她猜測「你就是王？」
「而你是李敏小姐。」王點了點頭，把門打開一些讓她進來。
聖所內部的空間要比外面看起來大很多，大廳正對著門的樓梯旋轉著向上通往更多的空間，李敏四處看著一邊好奇的問「史蒂芬……至尊法師提過我？」
「不多。」王保守的回答, 表情嚴謹, 讓李敏無從探尋到底他知道多少「我叫博士來。」
「呃不用……」李敏想要叫住他，但是對方已經自顧自的開了一扇門鑽了進去。
「你來了。」幾秒鐘以後，一個聲音從李敏身後傳來，她扭過頭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門廳而是來到了一個房間, 身後就是一張沙發，而史蒂芬正坐在對面拿著一本書, 也沒有看她, 漫不經心的問「茶還是咖啡。」
「茶。」李敏也不客氣, 直接坐到沙發上端起一瞬間出現的杯子「查理告訴我, 伊珊卓?最近在你這裡借住。」
「它……」史蒂芬頓了一下，才說「挺好的，斗篷特別照顧它。」
「……」李敏看著對方那一瞬間牙疼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是那麼完美。
最終史蒂芬承認「它打翻了不少瓶瓶罐罐，王很頭疼。」
「感謝他還留著耐心沒弄死伊珊卓?。」李敏點了點頭「那我把它接回去。」
「好。」史蒂芬回答，並且揮了揮手，小貓落在他們之間的茶几上，斗篷正抱著它用一根逗貓棒陪它玩，在李敏伸出手的時候，斗篷抱著小貓往後挪了挪躲開了她的手。
李敏為此眯起了眼睛，斗篷可能是想起了之前的經歷，為此抖了抖，但依舊堅持的擁著貓。它的主人在此，於是李敏忍住了掐著斗篷威脅它的想法，聽史蒂芬說「把貓還給人家。」
這會兒，史蒂芬這會兒終於不在假裝看書了，他抬起頭看著桌子上的情況，平靜的命令。
浮空斗篷猶豫了一下，然後還是小心的放開了小貓，讓李敏抱回去。
李敏擼了幾把因為失去玩伴而不高興的小貓，然後想起一些事情，對對方道謝「謝謝你沒把我的事情告訴復仇者們。」
史蒂芬對此只是平靜的合上書微微頜首「我想你可能不喜歡多管閒事兒。」不然也不會不告訴我。
儘管史蒂芬依舊因為李敏的選擇和做法感到傷心，但冷靜下來以後，他發現他願意尊重對方不想和超級英雄沾上關係的想法。雖然他們相同做法下的想法完全不同，史蒂芬也對她有所隱瞞，那更多是出於李敏是普通人的考量，他害怕李敏不能接受魔法，也害怕李敏會因他的身份而受到危險。
而李敏是出於什麼樣的想法，史蒂芬一直想不通，她擁有強大的力量，也知道史蒂芬有自己的力量，但她依舊隱瞞著他……
史蒂芬想著或許有一種可能可以解釋，他小心的說「你不想和超級英雄沾邊，我能理解，只是拜託你，不要心血來潮去做壞事，我不想有一天需要因為拯救世界和你為敵。」
李敏摸著貓的手停頓了下來，她抬起頭看著史蒂芬，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睜大了眼睛「這就是你想說的？奉勸我不要毀滅世界？你對我就這點要求嗎？」
史蒂芬有點莫名其妙，他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這麼說，所以他反問「你跟毀滅博士談戀愛，還指望我能說什麼？」
於是李敏的聲音突然平靜下來「所以你看了新聞？」
「是的，我不是消息閉塞的原始人，我當然看新聞。」一想起王把報紙塞到他眼下讓他看那張李敏和杜姆親密過甚的照片，他就感到煩躁。
「然後你就選擇什麼都不做？」李敏這會兒語氣裡有點失望。她會同意出現那張照片，甚至可以配合擺了那樣親密的造型，一大部分的心底就是希望史蒂芬能看到它，有點什麼樣的反應，好證實她關於『史蒂芬對她也有好感』的推論。
但那條新聞過了這麼久，史蒂芬都沒有出現，李敏一直以為是他沒有看到。
然而現在，這個人坐在她對面給出了解釋「沒人能逼你做那樣的事情，敏。」他看著她，微微傾身看進她的眼睛，灰藍色的眼睛裡透露出非常認真的神色「就算是他杜姆也不敢威脅你做那樣的擺拍，我只能推斷那是你想做的。那你還希望從我這兒得到什麼？」
李敏難以置信，她忽然理解到，在那之前她關於史蒂芬的一些猜想是完全錯誤的。他看她的表情裡完全沒有因為她是個懷揣恐怖力量的奈非天而畏懼。他問她還想得到什麼，這句話的主語是李敏，而不是他自己，就好像在這關係之中他更關心的是李敏的需求。
這讓李敏感到一陣煩躁，不是對史蒂芬，而是對她自己，她不假思索的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要求？」
「我該要求什麼？」史蒂芬有點驚訝的問。
「比如說要求我留下來？」
「我要求你，你就會留下來嗎？」
「為什麼不，我喜歡你。」
李敏說完這句話以後，空氣安靜的可怕，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史蒂芬看起來非常驚訝，他的表情裡混著著疑惑和不可置信，好像他不敢相信李敏說的話。
而李敏也在反思，她看著史蒂芬的表情，反思對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現，她可能對喜歡他並沒有過太多的表露，但為什麼對方看起來如此的疑惑。
她想，最終得出結論，她給出的承諾太輕易了。
在她出生的那個世界，人們總是生活的很艱難，夾雜在天使和惡魔不休的戰爭之中，太多人向她求助，而她永遠都那麼忙，所以她會迅速的給出回應。
而在這裡，迅速的回答可能並不那麼受歡迎，它更多的代表著一種意氣用事。
這就是為什麼史蒂芬不相信她。她看著史蒂芬驚愕的表情，她過去也有過這樣的表情，這樣的念頭，就在——
李敏原本想要說的話咽了回去，她閉上了嘴。
因為她突然意識到那個問題了。
她也曾露出過和史蒂芬一樣的表情，就在杜姆向她表露心機的時候。
她忘記了一件事，杜姆從來不說謊，他的驕傲與中世紀紳士的榮譽感讓他從不削於編織謊言，李敏從認識他的第一眼就知道這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這個言出必行的男人說他喜歡李敏，於是他就來追求她了，沒有別的任何原因。只是他那過剩的自尊讓他不願意在有把握的情況下冒進。
想到這個，讓李敏感到前所未有的尷尬，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很不應該待在這裡，作為杜姆的女朋友。
所以她跳起來，無視了史蒂芬想要說話的表情，只留下含糊的「我要走了。」就把史蒂芬拋在原地急匆匆的離開。
*
凱爾今天晚上決定早點睡覺。
他最近一直處於疲勞駕駛狀態。綠燈俠本來就是一份全職工作，跑遍磁區依舊很忙了，他還是那種時不時需要跨星系值班的精英類型。儘管地球的綠燈俠數量比較多，但依舊架不住整個宇宙這樣那樣的糾紛更多。
而在地球上他最近也沒閑著，公司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今天李敏新提出的方案又要啟動了，凱爾偷偷去問了一下同聯盟的神奇女俠，是不是如同李敏所說的超英們真的有麻煩了，得到了對方肯定的答案以後，他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所以，就如這樣的生活，凱爾覺得自己早點睡覺是非常惜命的做法。
但顯然，這個願望今天是不可能達成了。
當他順著門鈴的聲音打開房門的時候，看到李敏站在門外，她一手拎著的袋子裡裝滿了啤酒，另一手懷抱著貓，在凱爾看向她的時候抬起頭「我遇到了麻煩。」
凱爾認識李敏有些年頭了，他們在同一所大學上學，選修了同一門課程，有一次兩個人坐在一起隨便聊了幾句就認識了，後來某一天李敏問他要不要一起做遊戲，於是凱爾就同意了。他們是一起創業的好夥伴，共同度過了最艱苦的階段，但卻沒有如同外界傳聞的一樣發展一段親密關係。
一段都沒有過。
所以當外界傳來玻璃渣遊戲公司兩位創始人的花邊的時候，李敏迅速的找了個男友讓他們倆都擺脫了尷尬的境地。但他們始終都是最好的朋友，至少凱爾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當李敏站在他的門口如此說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理由把對方拒之門外。
誰知道，凱爾把李敏帶進家門，掃開堆滿的漫畫雜誌和畫稿好不容易騰出沙發讓對方坐下，然後啟開酒瓶一人一瓶以後，他就聽到對方可憐兮兮的說「我可能真的腳踩兩條船了。」
凱爾：「……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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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都會依舊是和平的一天, 出去中午時間在大街上跑的那些大猩猩們。
格魯德作為一個熱衷於和閃電俠對著幹的靈長類反派，不知今天抽的是哪門子風，居然不到中城, 而是來大都會搞么蛾子。
原本只是一隻聰明的大猩猩的話, 這事還好辦, 超人一拳的事兒，但這只猩猩顯然也意識到自己不可能在物理上勝過超人, 所以他做了一個天怒人怨的決定，叫了一堆兄弟過來，甚至還在現場用精神控制綁架了一群路人，試圖靠數量打敗超人。
好像誰還沒有兄弟似的。
於是超人也叫人了，當班的蝙蝠俠和閃電俠到場了, 加上路過大都會的隔壁聯盟的幻視紅巫女倆情侶，勉強湊了個五輪車。
「太過分了！」旺達第三次從頭髮上摘下被控制路人丟過來的香蕉皮的時候終於忍無可忍了，她尖叫了一聲，雙手覆蓋了紅色的混沌魔法能量「打人不打臉，這個猩猩怎麼一點江湖道義也不講！」
「……可能是因為他就是只猩猩吧。」閃電俠路過的時候充滿同情的說了一句, 並且順手撿起旺達丟下的香蕉皮丟到垃圾桶裡去了，他可不想等會兒不小心踩中然後表演平地摔。
「我們得想個辦法把人從格魯德的控制中擺脫出來。」超人一邊說一邊扛著一位老奶奶, 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三層樓的陽臺上限制她的行動，這中間還不得不吃了好幾拐棍「蝙蝠俠呢？」
「蝙蝠俠自顧不暇了。」幻視掃了一眼戰場，在一個角落裡看到和一群猴子大戰三百回合的蝙蝠俠, 語氣裡都帶上了同情。
「正常, 現在這個版本, 開團前先騷擾蝙蝠俠已經是標準操作了。」旺達在一邊堂而皇之的回答。
「為啥？」閃電俠嘴快的只能讓人聽到最後一個問題。
「防繞後啊。」旺達這回換上了『你怕不是個傻子』的眼神看閃電俠「這個版本會玩的蝙蝠俠繞後偷後排超強的。」
——不是，你為什麼這麼一本正經的把遊戲設定帶入現實啊。
巴里很想這麼吐槽，但他過了一遍旺達的話，又覺得她好像也沒說錯，蝙蝠俠作為一個普通人體質的超級英雄確實缺乏正面硬剛的實力多數情況下都是繞後偷塔去了。
「重點是，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一邊阻止這老奶奶從樓上跳下來，一邊吃著老奶奶的拐棍的超人有點崩潰的問「我們要不要呼叫火星獵人？」
「實際上，我有一個辦法。」旺達想了想，然後提議「我們把格魯德找出來，然後我給他上個混亂打斷他的精控就完了。」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超人努力把他想吐槽的話咽回去，抓重點「好主意，我們應該在哪找到那只猩猩。」
「嘲諷啊。」旺達指著超人，回答的天經地義「嘲諷強制攻擊，他不就出現了嗎。」
「……啊？」超人愣了一下，不是很懂旺達這是什麼意思。
下一秒，大猩猩中沖出一個格外魁梧的身影嚎叫著就跳起來試圖攻擊超人的膝蓋，同時嘴裡還大叫著「我在幹什麼！」
「……」我怎麼知道你在幹什麼。
超人沉默著接住了格魯德的一拳，同時紅巫女手上的紅色魔法能量擊中了大猩猩的頭部，猩猩馬上就翻了個白眼昏了過去。
好不容易從一群驚慌失措的猴子裡脫身的蝙蝠俠氣衝衝的走到戰場中心，看到是單手拎著格魯德和閃電俠對臉蒙逼的超人。他剛剛在通訊裡把紅巫女和他們的對話聽了個全。
於是，蝙蝠俠獲得了以下條件：
1.紅巫女具有的混沌魔法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修改現實
2.紅巫女是個遊戲宅並且也在玩玻璃渣新出品的那個moba遊戲
於是，當天晚上，蝙蝠俠一通電話打到了復仇者大廈，劈頭蓋臉氣勢洶洶的就是一句「管好你們家孩子，現實遊戲傻傻分不清腦補一些有的沒的。」
剛聽完幻視對最近玻璃渣企業工作的報告，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的托尼一臉蒙逼：「啊？」
*
同一天的早些時候，玻璃渣的老板正和她的御用文案在辦公室裡討論新開發手遊的劇情。
「你確定這能行嗎？」李敏看著手上梅塔特隆剛交的新遊戲劇情文本，有點猶豫「你這個結局也太慘了，無論選哪邊都沒有好結果。」
「怎麼了，這可是真實結局，註冊法案分裂了超級英雄，從來沒有好下場。我們不是一起看過嗎？」梅塔特隆聳了聳肩，掰著手指頭「美國隊長死了的，鋼鐵俠死了的，兩邊分裂成兩個國家打了十年最後團滅的，鋼鐵俠死的早內戰沒打成但是超級英雄還是團滅了的……」
「你怎麼不說還有倆人握手言和，還有結婚沒內戰的呢。」李敏試圖反駁。
「性轉沒前途啊，小姑娘都吃高富帥人設，你這出口轉內銷沒有市場的。」梅塔特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教育她「我跟你說，悲劇才能引起共鳴，你懂嗎，什麼是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撕碎了給人看，殘缺的東西才能成為經典，沒眉毛的蒙娜麗莎，斷臂的維納斯。」
「……」李敏看著慷慨激昂的拍桌子的梅塔特隆，被忽悠的一愣一愣「但我還是怎麼覺得這麼不靠譜？」
「信我的，沒錯的，我可是靠文字吃飯的。」梅塔特隆擺著胸脯保證「小姑娘都喜歡看這種，我可是研究了好幾年網文套路了。」
「……」你個上帝書記官淪落到寫網文了你不覺得哪裡不對嗎！
李敏的放在桌子上的電話再次亮起來提示有來電，她看了一眼就按掉了，重新扣推到一邊，重新看向梅塔特隆，而後者已經換上了十分八卦的嘴臉「所以？」
「所以？」李敏挑起眉毛，裝傻的看著他。
「所以，你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敢掛斷神君電話的人，還三番兩次掛斷。」梅塔特隆想著，他們談話這一會兒，這電話都響了好幾次。
「你怎麼……」李敏猶豫了一下，而梅塔特隆馬上露出了果不其然的表情，所以李敏沒法再否認了，她糾正「杜姆能成為神君，是因為我幫他創建了鬥界，我借給他了力量。」
「可不是嗎，神君背後的女人。」梅塔特隆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在李敏想要反駁之前岔開了這個話頭「所以你們這又怎麼了？我猜猜，和奇異博士有關？」
「……」李敏這會沒有否認，她眯著眼睛懷疑的看向對方「你想表達什麼？」
「我想聽你表達啊，你知道，我一直很好奇，你和至尊法師是有某種特殊聯繫嗎？畢竟是他把你召喚到這裡來的，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覺得有某些特別的感覺？你和神君呢？畢竟你把力量借給他過，也算特殊聯繫嗎？跟我分享一下。」梅塔特隆特別八卦的嘴臉在說完這句以後就頓住了，他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馬上換上了賠笑「我的意思是，跟我說說你現在的困難，我可以幫你參謀一下。」
「……」
「來嘛，我在人界待了幾百年，看過的愛情比你走過的路都多。套路我都熟。」梅塔特隆依舊試圖鼓勵對方「我保證不當素材寫小說還不行嗎？」
「……」李敏瞪著他，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鬆口了，之前她有找過凱爾，但那天晚上，凱爾只是聽她吐苦水，然後他們就喝了不少酒開了遊戲組自行車上去虐菜了。
梅塔特隆聽完李敏講幾天前在聖所發生的事情以後難得的沒有發表任何言論，而是沉默了。
他這一沉默倒是讓李敏感覺到不好了，她催促對方的問「怎麼了，你不是說要給我參謀嗎？」
「……你讓我想想怎麼表達不會被打。」梅塔特隆伸出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又過了一會兒才說「所以你跟至尊法師說你喜歡他。」
「對。」
「然後你想到的是神君。」
「……恩。」
「然後你還跑了。」
「……」
「然後你覺得太亂了，然後拒絕和兩個人聯繫。」
李敏沉默了，她不安的說「被你這麼一說，我怎麼覺得哪哪兒都不對。」
「你希望我按字母表順序開始吐槽還是按時間順序。」梅塔特隆毫不留情的嘲諷道「要腳踩兩條船，你得左右逢源，八面玲瓏，絕對不能讓兩條備胎相互知道情況是兵家大忌，你懂嗎？」
「我不想懂！」李敏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過去，覺得剛剛自己居然指望從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那得到幫助簡直是太天真了。
而站在門外聽了半天牆角的杜姆終於走到門口，禮貌的敲了敲開著的門「我想問你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飯，但你沒有接電話，所以我就直接過來了。」
在李敏吃驚的表情中，他鎮定的假裝自己剛剛才來這裡，挑起一邊眉毛問「我打擾你們的談話了嗎？」
他真的不擅長撒謊，因為梅塔特隆看向他的表情是一臉的了然。
不過李敏似乎沒發現這個，她心虛的搖了搖頭回答「沒什麼。」
64.好評率63%
「你的意思是, 你覺得那個還在測試階段的競技遊戲能影響現實。」通過鋼鐵俠的擴音器裡傳出來的聲音聽起來本應該非常平直，但托尼就是有辦法讓這話染上疑惑的味道「而且你還懷疑是旺……紅巫女幹的。」
他們現在在正義聯盟的?望塔上，托尼作為兄弟聯盟是知道有這麼個飄在太空的地方存在的, 在對宇宙外威脅的時候這裡曾作為過前哨站, 但在那之外他幾乎沒有來過這裡, 而這次蝙蝠俠急匆匆的把他叫過來他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兒。
「它已經在影響現實了，你看到最近的戰鬥錄影了, 超人只要站在那裡就會被敵人自動鎖定成為目標。」蝙蝠俠耐心的解釋
「那是因為他是超人。他就長了一張嘲諷臉。」鋼鐵俠回答的天經地義，然後對另一邊站著的超人抬起一根手指「無意冒犯，但打在你身上總比打在其他人身上好一些。在我們那托爾和浩克也是抗的最多的。」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超人居然胳膊肘往外拐的欣然同意了這個觀點。
「你不就沒受什麼影響。」托尼對超人點了點頭表示感謝他站在自己這邊，並脫口而出，然後馬上他就意識到這個比喻有點不好「我忘了, 反正你在遊戲裡也是那麼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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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肉眼可見的漲了兩米八氣場向他拋眼刀，但都被托尼無視了，他甚至還歪了歪頭欠揍的說「我跟你不是上下級關係，你不能公報私仇，而且論搞事兒, 我比你可內行多了。」
——這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嗎，為什麼你語氣裡這麼驕傲。
蝙蝠俠在頭盔裡翻了個白眼, 他指著那些對應的時間節點試圖把話題拉回來「……你不能無視這些資料，每一次這個遊戲的更新補丁有什麼重要的變動，對應的那個英雄總會發生這樣那樣的情況。」
「我很想跟你說, 少玩點遊戲, 布魯斯。」鋼鐵俠歎了口氣, 面具上狹長的眼部轉向蝙蝠俠，語重心長「而且我問過旺達了，她確定自己沒有在戰鬥之外的任何情況使用過混沌魔法。」
「那就是李敏這個人有問題。」蝙蝠俠斷言。
「你怎麼老想著別人有問題。」鋼鐵俠也有點煩躁，他和裡德還在排查那個關於過去時間中斷點的問題，這麼久了一點進展都沒有，還被人突然從實驗室裡揪出來，這會兒已經是耐著性子了「不是隨便什麼超能力者都有能力憑空修改現實的，她甚至都不是個變種人。」
托尼當然也調查過李敏，除了她可疑的沒有六年以前的電子記錄以外，她六年間的所有記錄都是非常正常普通的，體檢報告也顯示她沒有攜帶變種基因。
「你有別的可以解釋這個的理由」蝙蝠俠反問他，指著螢幕上的那些驚人重合的資料。
「……」托尼陷入了沉默，他還真的不能。作為一個科學家，他不能無視這麼多驚人的『巧合』。
站在一邊聽了許久，然後小心翼翼的介入話題的超人做出一種猜測「有沒有可能是魔法？」
「……」在場的兩位科學家齊齊沉默了，雖然他們的頭上都帶著頭盔遮擋了大部分的臉，但這不妨礙超人的透視看到面具之下皺緊的眉頭們，顯然這是科學家最不喜歡的話題。
「好吧，我會問問史蒂芬，看看他有什麼看法。」最終鋼鐵俠不情願的回答。
「我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但蝙蝠俠馬上否決了這個提議「他和李敏關係密切，讓他介入其中可能會有太多主觀因素產生。」
「但他是這方面最為權威的人，你不可能繞過他來進行調查。」托尼下意識的反駁，但他馬上看到了蝙蝠俠微微上揚那麼零點一釐米的嘴角，於是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個時候，蝙蝠俠的通訊器突然響起來，他看了一眼發現這是蝙蝠團隊的內線頻道，於是做了個暫停的手勢走到一邊接通了通訊。
當然這並不影響在場的一位超級聽力和另一位隨身攜帶的超級ai偷聽通訊裡的對話。
通訊之中，夜翼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蝙蝠俠，有麻煩了。」
「怎麼了？」迪克是個好孩子，沒有大事情他這樣佔用頻道呼叫他，所以蝙蝠俠也感到了事情的嚴峻。
「刺客聯盟的人和毀滅博士在紐約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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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杜姆翻著菜單，抽空抬起頭看了李敏一眼，李敏今天一反常態的將功能表翻來覆去但是一樣東西都沒點。
「我……」不好。你的存在就讓我感到不安。
李敏張開嘴，話又變了「我挺好的。」她想了想，然後好像要讓自己信服一般點頭「對，我挺好的。」
「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嗎？」
「什麼？！」李敏驚訝的抬起頭，看到對方只是偷來疑惑的目光，又儘量讓自己保持鎮定，沒急著回答，而是反問「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因為你掛了我的電話。」杜姆只是如此說。
「我跟你說了，我和梅塔特隆在商量工作的事情。」這其實實在算不得什麼理由，李敏有點心虛，她怕杜姆拆穿她。
但杜姆只是點了點頭全盤接受了這個勉強的說法，重新低頭看向功能表。
李敏不太放心，她隔著菜單又偷偷的看了一會兒對方。今天下午杜姆突然出現在她的辦公室門口，她委實不太確定他有沒有聽到她之前和梅塔特隆討論的事情。但她覺得心高氣傲如杜姆一定不會在聽到他們的討論後毫無反應。
所以他應該確實什麼都沒聽到。
李敏得出如此結論，然後感到稍微安心了一些。於是她低下頭開始關注功能表上的內容，錯過了杜姆意味深長的一瞥。
但顯然這個世界從沒有一刻是太平的，特別是紐約。
李敏在反應過來的時，刀劍的鋒芒已經近在眼前，不足兩釐米的位置的停滯了。下一秒，她手上的菜單才因為鋒利的刀刃切割四分五裂。
杜姆已經站起來黨在她面前，他的前臂不知何時已經完全被鐵甲覆蓋，手握緊了□□中段的刀刃，制止了它任何前進的可能，刀鋒和鐵甲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即使如李敏這樣見過大風大浪，也在這樣接近危險的時候感到了心驚，她微微偏頭繞過杜姆擋在她前面的身軀看過去，讓她驚訝的是，持刀的人是一個孩子。儘管他身著的忍者裝扮從頭到腳將他嚴實的包裹了，但那小身板和不足一米三的個頭足夠說明一切了。
這個孩子試圖抽回自己的刀，毀滅博士的盔甲哪是那麼容易可以突破的，他牢牢的攥著那把刀紋絲未動。那孩子接下來的動作判斷驚人的專業，他毫不猶豫的放棄了這把武器向後退了三步拉開距離。
杜姆顯然也對這樣的判斷很是讚賞，他沒有急著動手，手甲微動，刀身在他手上旋轉了一圈平舉到眼前仔細看著刀柄上刻著的印記，然後評論「刺客聯盟。」
如果說他的聲音裡有那麼一絲絲的訝異，那也只有李敏能夠聽出來，因為飯店裡的其他人已經動起來，紐約人民面對危機時的超強反應速度讓他們迅速的讓出了一個空場地，擠到門邊和窗外的安全位置，然後才掏出手機開始錄影。一時間整個大廳只剩下那個不速之客的孩子忍者，杜姆，以及李敏。
對面的人開口了，沒有否認他的判斷，聲音也確實小孩子未變聲的感覺：「你是毀滅博士？」
一時間李敏非常尷尬，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選擇拍了拍落在腿上的原來曾經是一張功能表的紙屑，然後對杜姆指責：「我就不應該跟你出來，你這都惹的什麼人啊！」
「我不找你，你讓開。」然而對方下一句話就讓李敏閉嘴了。
杜姆微微偏過頭看向李敏，挑著眉毛，嘴角上揚成一個譏誚的笑容。
「為啥啊！」李敏不能理解了，她大聲問，越過了杜姆直直的看向對面問「你們超級反派之間有點分贓不均的矛盾挺正常的，我跟你什麼利害關係啊！」李敏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無視了杜姆不悅的抿嘴的表情。
「因為你欺詐玩家！」對方的回答也理直氣壯。
李敏這就不能忍了，上次她被指責欺詐消費者還是差不多一年前稻草人事件了。秉承著『你可以說我的遊戲不好玩，但你不能說我欺詐消費者』的態度，她火了，但因為面對的是個孩子，她還是耐著性子當作一個消費投訴來處理了「為什麼。」
「因為……」誰料對方欲言又止，最後又從背後抽了一把刀握在手裡「你別管為什麼，我今天就是要替天行道。」
「臥槽，死都不讓人死瞑目，你這也太不講理！」李敏這就要掀桌而起。
但杜姆比她先動了，他手甲間的紫色魔法能量形成的半弧形防禦撞上了從側面飛來的數把飛鏢，發出叮叮噹當的聲響。
於是李敏後知後覺的發現，不知何時從何處，冒出來一堆和那個孩子穿著一樣的忍者，隱隱的有把他們包圍的趨勢。
「我退步了。」她用掌根按了按眼睛，沮喪的說「過得□□逸的錯。」
「我更傾向於你這樣的鬆懈是因為和我在一起。」杜姆站在她面前猶如一道屏障，在對付敵人時甚至還遊刃有餘的和她調侃。
然而李敏乾巴巴的笑了兩聲：「你就做夢吧，夢裡什麼都有。」
65.好評率64%
毀滅博士和刺客聯盟在紐約打起來了。
這個事件的時間地點人物通通不對, 讓布魯斯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被驢了，但通訊那頭的聲音又確確實實是夜翼的，所以他迅速的調用了一顆衛星搜索了一下情況。
「哦呵, 明天的頭條一定非常精彩。」剛剛偷聽到蝙蝠俠通訊裡的聲音的鋼鐵俠, 已經登上了網路, 這會兒推上好幾個置頂短視頻都是關於這件事兒的，考慮到這件事情發生在紐約大概率還是得他出錢修繕破壞, 他的幸災樂禍裡染著那麼一點悲哀。
「我著就過去。」雖然拯救世界這件事情沒有分片區，但是默認的來說刺客聯盟的事情都由蝙蝠俠來處理。所以儘管這件事情發生在紐約，但他還是攬下來，同時考慮到鬥毆的另一方是毀滅博士，他還呼叫了聯盟的魔法顧問。
蝙蝠俠帶著鋼鐵俠和紮坦娜來到事發地的時候, 卻沒有看到任何的打鬥。整個餐廳裡反到的桌椅，隨意插在地面上的忍者鏢和斷刀，碎了一地的玻璃無不顯示這裡曾經有過一場鬥毆。
「這是怎麼回事兒？我們的接到報警才來的。」托尼拽住一個一臉懵逼的圍觀路人，指著餐廳裡的一地狼藉問。
「不知道，就剛剛, 突然出現了一個紅斗篷，然後一眨眼人就都不見了。」這位路人搖了搖頭, 也是一臉茫然，看起來還沒有對魔法這種玩意習慣。不過他提到了個紅色斗篷，於是托尼就了然了。
「博士有過來過。」他走回去對蝙蝠俠「他們可能傳送到任何地方去了。」
「或者他們根本就沒有離開。」紮坦娜卻搖了搖頭, 她仔細的檢查著空間裡的空氣波動, 對某個點露出疑惑的表情, 魔杖清點空中「形現速速。」仿佛是玻璃碎裂一般的折痕從她魔杖的那一點延展開來，像是一面鏡子牆一樣浮現在虛空之中「他們被帶入虛數空間裡了。」紮坦娜中肯的評價「很謹慎，這樣就不會對外界造成破壞。」
「我們進去。」蝙蝠俠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抬腳想要穿過這面鏡子，然而背後的一個聲音讓他停了下來。
「在你周圍看到其他女人真的讓我感到不舒服，親愛的。」
一時間不止他一個人回過頭去，看到站在門口的女人，身上的緊身衣勾勒出她傲人的身姿，黑色的長髮披散在肩膀上，發尾捲曲，看起來兼具危險與魅力。
「塔莉亞，你們為什麼要招惹毀滅博士。」蝙蝠俠只沉默了一刻，他沒理會對方的話，而是直接了當的想要知道發生的事情。
「我的失誤。」刺客聯盟首領的女兒面對三位英雄毫不畏懼，並且大大方方的攬下了責任「但我本意並非如此，我希望你們能以更安全的方式見面。」
「我們？」蝙蝠俠注意到了她話裡最重要的內涵。
*
早些時候，這家餐廳裡正發生一場值得人們錄影直播的魔法與武力的對決的時候，李敏就感到有些厭煩。
那些在外面舉著手機對著他們的人並不是平時那些她要面對的閃光燈，但比那更晃眼睛，並且最重要的是，在這些鏡頭中，她只是一個被英雄救美的附屬品。
她不明白為什麼杜姆不能速戰速決，或許十幾個刺客是有點讓人厭煩，即使杜姆並非那種體質柔弱全靠魔法支撐的正統法師，與刺客在如此狹小的環境打遭遇戰也確實有些吃虧。作為一個法師，李敏太能理解這個了，在她忙於打敗大惡魔拯救世界的時候，她最害怕的從來不是boss，而是道中不知道從什麼角落躥出來的成群小怪。那些殺不死的小強們總會在你不經意的死角裡捅你一刀。
但，杜姆可是杜姆，即使他現在不做反派了，他依舊是個結果主義者，那低到令人髮指的底線讓他從不為連帶傷害而後悔。他只要放下一個aoe魔法，只要一個就可以放倒全部人。
李敏撫著額頭想，她可以放一道電能脈衝，只需要一道……
有一隻手伸過來，毫不畏懼她指尖聚集的高能電荷，按住了她的手。那只手的手背上一道又一道沿著手指而下最後彙聚到手腕的猙獰傷疤向李敏展示了其主人的身份，於是她抬起眼看向盤著腿坐在浮空斗篷上的史蒂芬，後者對她搖了搖頭「你不是真的想這麼幹。」
「為什麼不？」李敏反問他。
「我說過，我不想和你為敵。」
「我也不想。」李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又歪著頭想了想，問「那砸一顆隕石？」
「不行。」史蒂芬看她的表情介於逗樂和無奈之間，語氣則像是他們以前住在一起的時候他叫李敏吃飯時的平和。而與這些日常的元素相反的，他的手合在一起，將彙聚的魔法能量發散出去，玻璃一樣的紋樣從他手指間展開瞬間圍繞了整個空間，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過熟悉魔法的人都能看出，他們已經與外面站著的旁觀者不在一個空間裡了。
至尊法師下一件做的事情就是介入戰局，他面對著杜姆，後者在進入虛數空間的第一時間就察覺了情況，不再做任何保留的將魔力壓在指尖，一瞬間魔力收縮讓他周圍的魔法防護在一瞬間失效了，刺客們看准了這個機會一擁而上，但沒能傷他分毫的距離裡，爆炸開的魔法衝擊波將他們淹沒。
這個法術與當時李敏對付三宮時的原力之波如出一轍。
李敏完全不驚訝他什麼時候偷學了這個，原力之波看起來只是一個高傷害的aoe魔法，但其要求施法者對力量的把控極其精准，能在一瞬間收放而不傷害到自己。
只有被史蒂芬擋在背後的孩子躲過一劫，杜姆的魔法能量與史蒂芬的防護撞在一起化成萬千蝴蝶飄散。
而那個孩子依舊沒有罷手，他握著刀試圖通過史蒂芬阻擋的視線盲區刺向杜姆，但被浮空斗篷制止了，斗篷卷起一腳牢牢的把住他的手。
在他試圖掙脫的時候，史蒂芬轉過身，耐心的說「我在試著救你的命，希望你能稍微配合一點。」
「我不需要幫助。」那孩子依舊果斷的放棄了手上的刀，抽回了手，往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看著兩個法師，嘲諷道「兩個變戲法的還不是問題，毀滅博士也不過如此。」
法師良好的心境讓史蒂芬並沒有因此而生氣，他依舊耐著性子說「如果杜姆想要滅掉你，他會在一瞬間就把你和這個地方碾碎，相信我。」
「說的好像真的一樣。」孩子冷哼了一聲，他看著杜姆被撕裂的袖口，頗為不削。
「達米安。」在他還來得及再說任何刺激人神經的話之前，一個女性的聲音制止了他，這個空間迎來了另外四個客人。
史蒂芬轉過頭去，對鋼鐵俠微微點頭，後者也回以他一個揮手。而他身邊的三個人中惟一一個眼生的女人正皺著眉頭呵斥這那個孩子，看起來就像是——
「母親。」那孩子站直了，低下頭，畢恭畢敬的回答。
塔莉亞向他招了招手，達米安就老老實實的走過去，在她身邊站定，好奇的看向其他人。他的視線在鋼鐵俠和紮塔娜臉上掃過，然後定格在蝙蝠俠身上向他的母親詢問「那就是……」
「是的。」塔莉亞沒等他說完就斬釘截鐵的給出了回答。
於是，達米安仔仔細細的打量著蝙蝠俠，不知是失望還什麼的歎了口氣「你比我想像中的矮。」
「……」一時間所有人都將視線轉向了蝙蝠俠，帶著攛掇和八卦的態度。
蝙蝠俠統統無視了，他低著頭看著這個據說是自己兒子的孩子，絲毫喜當爹的情緒都沒有，這個十歲了他才知道存在的孩子在他們見第一面的時候就給他惹上了大麻煩，他嚴厲的看向了孩子的母親「我們事後再說。」
「如果你們現在不給一個交待，我不介意使用外交手段來解決這件事情。」這時候杜姆說話了，他的手甲已經收起，兩隻手插在褲兜裡，站在一邊，平靜但不失威嚴的開口就是得理不讓人的一套話「我在美國境內遭到襲擊，我可以理解為這是貴國對我國的挑釁嗎？」
「好麼，你攤上大事兒了。」作為和杜姆打交道比較多的那個人，托尼完全相信杜姆會把這件事兒搞大，上升到國際事件，就為了不讓他們好過。
「……」一時間，在場的所有美國人都沉默了，因為杜姆說的每一個字都非常的正確讓人無法反駁。
最終拯救他們的是在場的唯一一張東方面孔，也是看起來最不具備威脅性的那個人。李敏難得站起來，走到杜姆身邊拽了拽他的袖子，好言相勸「算了吧。」雖然看杜姆行駛外交權力讓超級英雄夢焦頭爛額是個很有意思的事情，但是她還不想把她的版權方都的最光了，所以她適時的站出來做這個和事佬。
有李敏的發話，當然杜姆就不再多說什麼，他順勢攔住李敏的腰，仗著她不能甩他臉把李敏拉進，並且曖昧的說「我期待得到回報。」
「……」李敏正對著杜姆身後的史蒂芬，對他臉上的嫉妒看的一清二楚。於是她推開了杜姆，自己站到一邊不去看那兩個讓她頭疼的男人，而是將視線落到孩子的身上。
之前的時候那孩子想要砍她的理由讓她耿耿於懷「但是事情還沒過去，我必須問清楚，你到底對我的遊戲有什麼意見，什麼仇什麼怨讓你想要置我於死地。」
達米安沒有馬上回答，他偷瞄了一眼蝙蝠俠，發現據說是他父親的人正嚴厲的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於是他理直氣壯的說「殺父多妻之仇！」
「……」
「……」
「……我確定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
但達米安無視了所有人變幻精彩的臉色繼續說「你在遊戲裡如此醜化削弱蝙蝠俠，對角色極大的不尊重，還讓路人對蝙蝠俠有錯誤認知，這不是欺詐是什麼！」
蝙蝠俠驚訝的問：「所以你玩了他們的遊戲？」
塔莉亞的關注重點更直接一點：「達米安，你還有時間玩遊戲？」
然後父母兩個人沉默了，齊齊轉向李敏，帶著譴責的目光。
李敏尖叫起來，迅速的表示不背鍋：「幹什麼，你們家孩子沉迷遊戲怨遊戲咯？你們家長怎麼都這麼不講理，我們的遊戲是有正規分級和防沉迷系統的！」
「我沒玩遊戲。」達米安試圖為自己辯解「我只是在搜蝙蝠俠資料的時候看到這網上的評論！」
「所以你是個雲玩家。」李敏掉轉了矛頭，對準孩子，眯起眼睛「雲玩家也好意思說話嗎？！你先買了遊戲再評論！」
66.好評率65%
顯然達米安對雲玩家這個評價非常的不滿意, 並且為此耿耿於懷，這就是為什麼他最終站在迪克的房門前，意思的敲了兩下引起注意。
正在房間裡開黑打遊戲的迪克和提姆一起轉過頭來看向他。
「有事兒？」迪克警惕的問, 這個熊孩子來到韋恩家以後簡直就是災難, 儘管沒人指望刺客聯盟能教孩子什麼正確的三觀, 但達米安對暴力的認知依舊讓人感到不安。迪克非常慶倖他現在已經獨立出去，只需要隔三差五的週末回來小住一下。
「你們在玩遊戲。」達米安在迪克未允許的情況下就逕自走了進來, 他看向了靠門更近的提姆的電腦螢幕，用肯定語氣說「這就是那個遊戲。」
「那個遊戲？」提姆挑起眉毛有點奇怪的重複。
「我忘了跟你說，這小子第一次出現的時候試圖追殺玻璃渣的老闆。」迪克用打趣的輕鬆口氣告訴自己的後輩「然後讓毀滅博士吊打了。」
「我更願意稱其為勢均力敵的戰鬥。」達米安皺著眉頭糾正。
「哦，叫了一群人圍毆人家一個還一點便宜也沒占到的勢均力敵，我聽說你都沒逼出人家全套裝甲。」迪克揮了揮手, 幸災樂禍「所以，小少爺到底什麼吩咐？」
「我意識到雲遊戲是一種非常錯誤的行為……這個行為導致我對敵人瞭解不充分，無法做到有效的作戰……所以我希望能詳細瞭解這個遊戲。」達米安的說法官方的不像是個十歲的孩子能說出來的話，他看著迪克電腦螢幕上玻璃渣遊戲的logo繼續說「阿爾弗雷德說我來這裡能有所收穫。」
「所以……你想和我們一起玩遊戲？」提姆聽了半天，然後萃取了其中的精華部分, 確認道。
「不，我相信我可以自己搞定這部分, 但首先，我需要有個帳號。」達米安挑著下巴驕傲的回答。
於是，所有人都明白了。玻璃渣遊戲公司的程式師不知是何方神聖, 其伺服器防火牆堪比軍用級別, 極難黑入, 大約只有鋼骨那個級別可以悄無聲息的黑入修改，所以沒人嘲笑這個孩子搞不定b測帳號。甚至提姆還有點同情他，錯過了b測帳號的發佈，只能等下一個版本了，當然還有其他辦法「你知道帳號是可以買到的吧？」
「我不會使用其他人用過的二手物品。」孩子不假思索的回答。
於是提姆只能看向迪克，在大哥有搖頭趨勢的一把抓住了他，把他拉到耳邊小聲嘀咕「找芭芭拉給他搞個帳號能有多難？你想讓他在虛擬遊戲裡砍人還是想讓他到外面去砍人惹麻煩？」
「布魯斯要是知道我們讓他沉迷遊戲，誰都別想好過！」迪克顯然不同意這個，也小聲的反駁。
於是提姆抬起頭看向還在等著答覆的小孩「你能保證不告訴蝙蝠俠是我們提供給你帳號的嗎？」
於是，十分鐘以後，達米安心滿意足的帶著他想要的東西離開了迪克的房間。
*
與此同時，托尼敲響了巴頓的房門，一推開門就聽到鷹眼對著麥克風大呼小叫「絲血，補一刀，漂亮！」
托尼耐心的等著，因為他深知這幫網癮英雄們在打遊戲半途被反派們打斷的時候都能幹出什麼事兒來，他還要命。
直到十分鐘以後，巴頓雙手離開鍵盤，摘下耳機轉向他「什麼事兒？」
「想跟你談談這個遊戲的事兒。」托尼回答他，指了指他的電腦螢幕「神盾局不是派人臥底到玻璃渣公司裡去了嗎？有什麼情報沒有？」
「沒什麼特別的。」克林特想了想，搖搖頭，然後又奇怪的問「幻視不是也在裡面，你怎麼不問他。」
「他最近加班沒日沒夜。」托尼揮了揮手，咽下了那句都是因為他委託做的新遊戲。
當初同意幻視去那個公司可能是個錯誤，說起來幻視也是為了討旺達的歡心單純的想要進去看看能不能搞一些第一手內部消息，結果消息沒搞到，到把自己搭進去過勞死了。
「說起來你覺得黑寡婦的遊戲角色怎麼樣？」
「……」克林特非常懷疑托尼忽然轉變話題的動機，他遲疑了一下，然後才說「還行吧？中規中矩的隱刀，不過作為遊走刺殺缺乏爆發裡，核心天賦出的太晚。」寡婦的核心天賦是她的大招，選定的大招決定了她是走遠端狙擊路線還是走近刺無雙路線，但十級才出這個天賦對有些苟不住的團來說就是天崩了。
「所以你有沒有覺得，寡婦應該加強一下？」托尼引導著問。
「這又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你跟那個遊戲公司老闆說說能有用嗎？」克林特愣了一下，反問。
托尼瞬間泄了氣：「不能。」
於是克林特聳了聳肩：「那不就得了。」
「但是我們可以引導她不是嗎？」托尼一拍手，露出了奸商嘴臉「你們不是總能在遊戲裡匹配到她嗎？可以讓她覺得這個角色弱，讓她選寡婦這個角色，然後演她幾盤。」
「臥槽……太陰損了，這招。」克林特傻了，他看著托尼，和他朋友太久了，大家幾乎都忘了這個鐵罐頭裡面裝著的是世界上最成功的商人。
——看看這可惡的資本主義嘴臉。
克林特憤憤的想，完全忘記自己是資本主義的受益人之一
與此同時，耳機裡傳來一起組隊的旺達以及小黃蜂的聲音「克林特，快來準備一下，秘術師大佬上線了！」
有旺達在隊伍裡，他們幾乎從來都可以準確的狙擊到李敏，於是在托尼一臉『我看好你』的表情中，克林特戰戰兢兢的點了遊戲準備鍵。
而並不知道有人用混沌魔法作弊的李敏在第三次匹配到這個三排車隊的時候只覺得今晚真是緣分。
在她所有的核心團隊都在加班的這個夜晚，她作為老闆當然也沒好意思自己離開。所以她在公司裡開了個遊戲直播。
在第四次匹配到這個三排車的時候，李敏接受了對方發來的組隊邀請，然後就聽到隊伍裡一個姑娘的聲音在說【臥槽，之前那個蝙蝠俠排到對面去了。】
「哪個？」李敏奇怪的問。
【大佬好，求大佬帶我們飛！】
「不是大佬不是大佬，你剛剛說哪個蝙蝠俠？」
【就對面那個叫『刺客永不言敗』的那個id，就是上一把和我們排一起的那個蝙蝠俠，我們今天晚上遇到他好幾次了，只玩蝙蝠俠。】
「哦。」李敏翻了一眼自己的上一把的匹配記錄，發現還真是他。那個蝙蝠俠跟他們也不交流，也不參團，一個人遊走，倒是打的還不錯，經常能在開團前收掉對面後排一個人頭，不過走位總在能不能奶到的邊緣也很讓輔助抓狂就是了「沒事兒，好好打後排注意點別被切了就行，蝙蝠俠嘛，針對一手就行了。」
果不其然，對面一選就迅速秒了蝙蝠俠。
【說起來，大佬。】這時候，同隊的另一個男聲說【我看了你之前用蝙蝠俠反殺寡婦那個視頻，是不是說明蝙蝠俠天克寡婦啊？】
「誰說的，大家都是隱刀。用法不同而已。」李敏一開始沒覺得怎麼樣，她隨口說道。
【那你這把能不能演示一下啊，選個寡婦和對面solo一下？】
「我為什麼要選和對面蝙蝠俠solo？這是個團戰遊戲。」李敏有點莫名其妙。
【教學嘛！你不是說寡婦不弱于蝙蝠俠嗎？】
——那也沒必要選啊，這個地圖加對面這個陣容，寡婦又不好用。
李敏愣了一下，然後意識到哪裡不太對，她瞥了一眼直播間發現彈幕已經開始分成兩派爭論，甚至還有說李敏不選寡婦就是慫了。於是她醍醐灌頂，明白了對方這是在帶節奏。
她冷笑了一聲說「我就不。」然後選了個閃電俠。
【為啥啊！】同隊的那個人非常不解的問。
李敏理所當然的回答：「你讓我選啥我就選啥，那我多沒面子。」
網線另一頭的鷹眼：……
出乎她意料的是，對面的蝙蝠俠也不是省油的燈，在面對點了所過路線周圍全部減速天賦的閃電俠的騷擾依舊能夠毫無畏懼，利用走位和位移技能，並且在李敏不在的時候偷到他們輔助的人頭並全身而退。
最終儘管李敏艱難的拿下了遊戲的勝利，但mvp不出意外的是對面的那個蝙蝠俠。
看著最終的結算介面，李敏不僅沒有沮喪，反而滿意的想：蝙蝠俠這不是挺強的。
她一邊這麼想一邊把今天錄播的視頻翻出來，專門把這場剪出來，發到推上，然後配上標題：【敲黑板】蝙蝠俠的正確使用姿勢
作為一個粉絲無數的推主，沒過一會兒，她的新視頻之下就有了一排留言，在一堆驚歎之中有一條長留言引起了她的注意力，這條長留言詳細解析了視頻裡蝙蝠俠的天賦選擇和技能釋放時機，末了放下話說，蝙蝠俠一點都不弱，說蝙蝠俠弱的都是菜雞。
李敏滿意的給這條評論點贊並置頂，並且艾特了之前一直勸說她加強蝙蝠俠的凱爾。
67.好評率66%
李敏現在正在一場宴會上, 一場由韋恩企業舉辦的宴會上。
她原本來哥譚是為了完成她和政府的協議，當年她製作飛躍阿卡姆的遊戲的時候曾經來談過版權，協議裡要求他們支付該遊戲盈利的一部分來進行公共建設。
結果她和戴安娜剛從市政府大樓走出來, 就看到在大門口等候多時的韋恩家的司機。
「戴安娜, 我不想……」
「不行。」坐在後排拿著化妝刷給養著脖子的李敏補妝的女助理在她還沒說完之前就斬釘截鐵的拒絕了她「韋恩企業是我們的版權商, 我們不能這麼不給對方面子。」
「跟我們簽版權的是正義聯盟，又不是韋恩。」李敏小聲的反駁, 努力控制表情不動，好讓戴安娜能把眼線畫好。
「……」戴安娜手上頓了一下，譴責的看著她一臉明知故問的表情，於是李敏閉上了嘴。
他們一路到了舊的韋恩大廈，當他們坐著電梯直達頂層?望台的時候, 布魯斯·韋恩正好走過來，看到李敏他們就迎上來，一臉熱情「李小姐，我總是想著什麼時候能有機會和你再見。」
「韋恩先生，幸會。」李敏也換上了和藹可親的微笑, 並且伸出手想要和對方。
上次她和布魯斯·韋恩見面還是一年前的那場新市長宴會上的舞池裡，那會兒戴安娜還是韋恩的舞伴, 她和托尼·斯塔克在跳舞，差一點她就交換到韋恩的手上……如果沒有杜姆橫插一腳的話。
顯然對方也想到這件事，他接過李敏的手, 卻不僅僅只是握握手, 而是將她的手翻過來, 像是中世紀騎士對待公主那樣，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抬起頭來的時候對有點驚訝的李敏曖昧的說「我一直在想，要是當時我抓住了你的手，是不是現在情況就不一樣了？」
「這沒有意義，韋恩先生。」李敏毫無感情的回答，即使只作為一個花花公子的韋恩的話也是不能當真的，李敏一時間沒摸清他的路數，但也沒不會就此上當，她試著收回手，但對方有力的牢牢抓住她，精准的把握著她想要發火的那個點才鬆開。
「……」李敏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依舊笑眯眯毫無破綻的男人，有些不悅，這時候她注意到韋恩身邊還有其他人，一個男孩，穿著小西裝，一絲不苟的站在那裡，儘管臉上有些不耐的神色但依舊禮貌的保持著沉默。
最讓李敏感到驚訝的是這個孩子的樣貌看起來和布魯斯·韋恩有幾分相似，於是她好奇的問「這是？」
「這是達米安，我的兒子。」布魯斯介紹道，眾所周知，作為一個慈善家的韋恩有過那麼幾個養子，雖然外界有不少關於養子就是私生子的猜測，但韋恩從未松過口，只有這一個，李敏敏銳的注意到他的介紹是『兒子』而非『養子』。
於是李敏了然了，她客套的說「他的母親一定是個美人。」
看起來誇獎母親並沒有讓這個孩子感到高興，他依舊是那種不爽的表情，似乎對李敏有些敵意。
而在李敏看向他的眼睛的時候，有一種奇異的說不上來的微妙熟悉感湧上來，李敏還沒來得及開口做一些試探，韋恩家的老管家就走過來，在布魯斯的身邊說了些什麼。韋恩家的主人點了點頭，對她露出歉意「我先失陪一下，請自便。」
他剛剛帶著孩子離開，就有一家記者直直的向李敏的方向走過來，而李敏現在有些別的事情想要急著求證，她對戴安娜朝那個方向揮了揮手，能幹的女助理模式就上線了，她走上去截住了記者，讓李敏有空得以脫身。
李敏找了個角落，翻出手機，給杜姆打了個電話。
李敏相當懷疑杜姆的手機裡只有她的一個電話號碼，因為她從來沒見過杜姆打或者接聽電話，即使是有國務需要處理的時候，他和他的毀滅機器人也有其獨特的聯絡方式。
但他從來沒有怠慢過李敏的電話，無論何時三聲鈴響之內他一定會接起來，哪怕他在對付一隻惡魔或開一場國務會議。
現在也是這樣。
杜姆迅速的接了電話，並且毫不因為她突如其來的電話而驚訝，及其符合他一貫風格的高效率直接進入話題【有什麼事情？】
「沒事我就不能打電話？」李敏說這句話存粹是下意識抬杠，但說完就意識到這有點過於親密了，她咳了一聲掩蓋尷尬，在杜姆做任何評論之前搶先說「之前你欺負的那個忍者小孩……」
【我無意欺負任何小孩子。】杜姆在她還沒說完之前就糾正道。
「那你管那次情況叫什麼？逗孩子玩兒？」李敏鄙視的問，她相信杜姆明白她說的是哪次。
而杜姆回答的理直氣壯且極具個人風格【我本指望他們能理解差距然後自己放棄，看來我高估了普通人的智力。】
「……」他說的太一本正經了，以至於李敏一時沒想起能從哪開始吐槽愣了一下。
直到杜姆再次問【所以？這和你的電話有什麼關係？】
「你知道那個小孩是什麼來頭嗎？」李敏終於想起她要問的問題了。
【怎麼？】
「隨便問問，我覺得我好像又看到他了。」
【要我過去嗎？】
「我覺得他不會在這種場合動手。」不然他剛剛就應該拔出一把餐刀試圖割斷她的喉嚨了「而且就算他下手我也不會有事兒……所以真的是他嗎？」
【很有可能。】杜姆甚至沒有問她現在在什麼場合，而是若有所思的說【他是蝙蝠俠的兒子。】
考慮到眾所不周知的事實是，布魯斯·韋恩本人就是蝙蝠俠，李敏迅速的明白了這個情況「哦，是他啊。」
【怎麼？】
「沒事，我一直都覺得之前那件事兒沒完，剛剛我突然發現要怎麼處理了。」李敏回答他。
*
杜姆等李敏掛了電話以後才把手機從耳邊拿開，他看了一會兒那個手機上面的號碼，然後收到兜裡，他一點都不著急，因為李敏的聲音聽起來好不害怕甚至有點躍躍欲試。
而現在他有點別的事情要處理。
他重新抬起頭看向前方，他走上臺階，敲響了至尊法師的聖所的大門。
*
而李敏在掛斷電話以後，扭頭想要回到會場去找戴安娜，拐過角落就撞到了之前剛見過的達米安·韋恩，後者在撞上她之前停下腳步，並且飛快的往後跳了一步，確實和之前在餐廳打架的時候他躲避攻擊時的姿勢有些像。
「女士。」達米安一本正經的看著她，兩隻手背在身後頗有種當家主人的氣質的通知她「我的父親想邀請你過去。」
「哦。」李敏抬起頭就看到正在和另一些人說話的正牌韋恩家主，於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另外。」在李敏抬腿準備離開的時候，達米安再次出聲阻止了她，她好奇的轉回頭去看這個孩子還有什麼想說的，誰知道對方沒了下文，只是彆扭的移開視線。於是李敏也不走了，左右她也不急。
終於她聽到對方彆彆扭扭的說「我向你道歉。」
李敏：……
然後對方又補充，理直氣壯：「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麼，只要接受就好。」
李敏：我覺得你有什麼誤解，我比你想像的懂多了。
但是李敏沒這麼說，她彎下腰，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在對方嫌棄的眼神中微笑「所以你現在買遊戲了是嗎？」對方的眼睛迅速睜大成為一個驚訝的表情。
李敏又拍了拍他然後站起身，也不接受道歉，就施施然的走開。
——這年頭道歉有用要員警幹什麼的？
「哇哦，我聽到了什麼，你居然主動低頭認錯。」混跡在人群裡提姆實在忍不住湊了過去，他剛剛聽到了達米安和李敏的全部對話並為此感到驚訝。
然而達米安神色無任何變化的肯定了他的說法：「我錯了，遊戲裡的蝙蝠俠比現實的厲害多了。」
提姆：……你這樣是會被揍的我跟你說。
而李敏沒聽到這段對話，她已經走向了布魯斯，後者在看到她過來的時候已經帶著笑容準備迎上來了。
但就在這一刻，他被插隊了。就像上次杜姆橫插一腳一樣，一支錄音筆截斷了李敏的腳步。一個記者擋住了她的路，身後是神色複雜的戴安娜。
「星球日報，路易士·萊恩。」記者小姐語速飛快「您最近在做的遊戲，以超級英雄為賣點，請問您是基於什麼樣的目的來做這款遊戲的呢？炒作嗎？」
「這款遊戲投入了我們公司的大量人力物力，歷經了幾年的研發才投入測試，我不覺得單純為了炒作我們需要做到這個地步。」李敏也飛快的回答，希望能儘快打法掉她「我們是一家認真做遊戲的公司，萊恩小姐，我們更希望在玩家群體中獲得好的口碑。」
「可是這是你們做的第一款競技類遊戲，網傳很多人家對其平衡性不太滿意，您好像就是公司的首席平衡，對此有什麼看法？」但路易士依舊不放過她，不依不饒的繼續問。
這個問題按在李敏的逆鱗上了，她停下腳步，扭頭去看向記者，認真的問「比如？」
「？」
「你說網上對平衡性有些意見，比如說？」
「比如說網友普遍認為，超人在遊戲過於強大。」路易士翻出之前記下的紙條一字一句的念道「一個英雄就可以影響整個戰局走向，且不要求操作水準就可以輕易拿到mvp。」
「哦，這個啊。」李敏了然的點了點頭，她略微沉吟了一下，才說「不玩遊戲的玩家可能對我們的遊戲有所誤解，我們的遊戲是需要一個團隊的配合的，能拿mpv但是贏不了遊戲的情況比比皆是。」
「你看超人具有硬控軟控嘲諷可以定的開團能力，但他本質是個T，他不具備1v5的能力，之所以厲害，是因為在團戰的時候這些控制可以給隊友足夠的空間讓隊友隨便發揮。比如說最經常和他一起搭檔出場的蝙蝠俠，可以盡情在對方後排輸出，而沒有蝙蝠俠收人頭，超人再強的控場也是毫無用途的。換言之就是他非常吃隊友的配合。」
"回答你剛剛的問題，關於超人控制全場的問題，我們也有考慮過，就我們的資料搜集來看，為了削弱這個組合在團戰時過於有利的情況，我們會酌情削一下經常和他搭檔出場的刺殺形英雄的。」
據說最經常和超人一起搭檔出場的英雄本人，布魯斯·韋恩臉上的笑容僵硬了。
68.好評率67%
史蒂芬實際上非常的不歡迎杜姆的到來, 但聖所的大門為所有人敞開, 所以他不能無視一個從大門走進來的尋求答案的人，特別是這個人擁有著不下於他的魔法實力。
他和毀滅博士的交集並不多，法師本就不是經常群聚在一起的職業，法師的魔法總有著各自的特點其他人無法學得來, 所以也就失去了像科學家一樣定期交流學術的意義，而他與毀滅博士的魔法體系？更是大相徑庭。
上一次他和杜姆心平氣和的坐下來交流還是在爭奪至尊法師的頭銜之後, 那場角逐裡史蒂芬以微弱的優勢險勝, 杜姆屈居第二, 而根據維山帝對新任至尊法師的要求，他不得不滿足杜姆一個心願, 於是他們坐下來談了談，當時杜姆沒有提出任何願望, 他要求保留這個權力。
而現在史蒂芬希望他是來提出自己的願望的, 一方面，欠杜姆一個人情總像是頭上懸著的一把利劍讓人岌岌可危, 另一方面比起讓他去處理一件事情, 他更不喜歡對方現在在談論的話題。
「你讓她感到為難。」杜姆正坐在他的對面，直截了當的談論這個話題，沒有一絲委婉, 甚至有點沒頭沒尾。
但史蒂芬知道他在說誰, 也不客氣的回應「不要說得這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如果杜姆不存在, 那李敏有什麼好為難的？
「……」杜姆雙手合十, 手肘搭在腿上, 平靜的看著他，儼然一副正宮氣場——雖然李敏在的話可能會吐槽他更像是逼迫懦弱正宮的惡毒小三——「我承認這裡也有我的責任，所以我在這裡試圖解決這個錯誤。」
「錯誤？」
「你應該放開她。」
「不好意思，」史蒂芬挑起眉頭聽到了個笑話「以防你不知道，我是被甩的那個。」
「你是找上她的那個。」杜姆糾正他「你們之間的事情本應該在你車禍之後就結束了，你把她推開了一次，然後又找上了她。」
「……」史蒂芬沒法反駁這個，杜姆說的是實話，但他也沒那麼好被糊弄「這和現在的事情沒有一點關係。」
「你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找上她。」如果史蒂芬更熟悉杜姆一點，他會發現杜姆的音調調高了半度，這在嚴格管控自己情緒以意志力著稱的杜姆身上是很難的見的「我希望你能離開她。」
「那是一個請求嗎？」史蒂芬抬起一隻手止住了他的話頭，反問。
「……」杜姆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同樣也想起了那個契約，至尊法師欠他一個請求。
史蒂芬希望自己沒有提醒對方，這個契約在維山帝的見證之下是決不允許反悔的，如果杜姆確實這麼要求，他不能拒絕。
杜姆的一隻手點著下巴，似乎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他修長而完好的手指讓史蒂芬嫉妒，他繼而想起李敏曾經抓著他的手，撫過他手上每一道猙獰的傷痕。
她也會對杜姆這麼做嗎？
在他走神的時候，杜姆做出了決定，他搖了搖頭「我不會在這種事上要求履行契約。」
這回答幾乎讓史蒂芬幾乎松了一口氣，但馬上他又想起了另一種可能「你也用這個威脅過李敏嗎？」
「什麼？」杜姆對他突如其來的問題毫無準備，皺起眉問。
「你和李敏的契約，是你要求她留在你身邊的嗎？」
史蒂芬想，這不是沒有可能，杜姆召喚了奈非天，召喚者和被召喚者一般都會有一段契約，不管杜姆為了什麼召喚了李敏，他們之間必然也有契約需要履行，而杜姆不需要要求史蒂芬做什麼並不一定是因為他足夠紳士，也有可能是他和李敏的契約讓他有足夠的信心。
「……不，我們沒有。」以史蒂芬的角度來判斷，杜姆的反應也算得上吃驚了，他斟酌了一下才說「我不會做這樣的要求。」
不會這個詞蘊含著很多深意，這幾乎就是杜姆承認了他和李敏之間有某些『特殊的聯繫』，而這讓史蒂芬感到洩氣。
而杜姆還在持續的補刀「李敏從來沒有拒絕過你的要求，你該知道這在一段感情裡是不健康的。」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確實。」杜姆難得的居然同意了他的說法「她這麼做是因為有愧於你。」
「什麼？」史蒂芬不希望聽到這樣的消息，就好像他最後一點在李敏心裡的地位也變了質一樣，但他又止不住的想要知道原因。
杜姆的兩隻手的手指一刻不停的相互敲打著，似乎有些為難，有一種在杜姆身上不應該能夠看到的情緒「我不該這麼說，但李敏一直覺得有愧於你，為了你的雙手。」
「……這是什麼意思？」
「她早在一切之前就知道你會發生什麼，車禍，治療無望的手，拜師古一。」杜姆回答他「她似乎對未能告知你可能規避的風險而愧疚。」
早在繼承古一的衣缽之後，史蒂芬就已經再也不去想那種可能了，他的手還完好著，作為神經科權威的斯特蘭奇醫生，他曾經試著去窺探那些平行世界，那些他未成為至尊法師的世界，有一些魔法側失去了防禦壁壘，有一些所托非人。這讓他非常慶倖自己能夠選擇這條路。
平心而論，他並不會因此埋怨李敏的做法，只是這一刻他有些悵然。他不該對李敏的隱瞞還如此在意，事實證明這只是李敏沒有費心告訴他的事情中的一小件而已。
而這些推論把結論導向了唯一的那種可能——就是他在李敏心裡無足輕重。
他想，杜姆是對的。
*
「……您的意思是您還要削弱蝙蝠俠……」
與此同時路易士聽到李敏那麼一長串義正言辭的托詞以後有點卡殼，她萬萬沒想到對方能如此冠冕堂皇的說出歪理來，於是確認再三「據我看到的評論，普遍反映蝙蝠俠本來上手就難，貴公司的遊戲裡也給其標為五星上手難度，還要削弱是否不太妥當？」
「我們的遊戲是依託現實英雄來製作的，所以我們充分的考慮過每個英雄的現實意義才進行製作的。」李敏理所當然的說，流暢的像她確實就是這麼做的「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將蝙蝠俠和美國隊長這類技巧型角色的設計難度提高……」
「我們希望大家能在玩遊戲的同時也意識到，這些英雄在現實中是多麼的不容易，當你們需要靠數倍別人的努力來上手這個角色的時候，這些英雄本尊是以數百倍其他人的努力達到現在的水準的。」
李敏的回答慷慨激昂，抑揚頓挫，帶著點演講的意味，把周圍其他偷偷看熱鬧的人都鎮住了。就連見過大世面的路易士·萊恩都震驚了，她張開嘴，又合上，不相信這個剛剛假正經的奸商突然怎麼會有著麼一股子凜然正義的氣勢。
如此往復三遍，她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草草的結束了採訪「謝謝你抽出時間……」
於是，李敏終於擺脫了記者刁難的問題。
在打發走了記者之後，戴安娜走上前，不無憂慮的說「你剛剛賣給了星球日報獨家新聞。」
「沒事，反正我們下個版本就會改了，總要宣佈的。」李敏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表示不是大事兒，末了還想了一下問她的助理「剛剛我說了什麼你都記住了嗎，回頭整理一份拿給我看看。」
戴安娜：……
而李敏已經越過她走向布魯斯·韋恩的小圈子。
「想必你就是李敏了，大名鼎鼎的遊戲界扛把子。」布魯斯正在跟兩個人說話，在李敏走過去的時候他們紳士的停下來，其中一個距離她最近的光頭在東道主開口介紹之前就伸出手「萊克斯·盧瑟。」
大都會的萊克斯企業也算是大名鼎鼎了，雖然不如韋恩和斯塔克兩家企業如日中天。
而站在另一邊的金髮山羊胡男人也在她和盧瑟握手之後伸出手來自我介紹「奎恩，奧利弗·奎恩。」
又是個著名土豪，星城霸主奎恩企業的老闆。
看著這個身價加起來能買下一個大半個美國的土豪們，三個人中有兩個帶著漂亮能幹的女助理，最後一個東道主身邊站著隨時等待著的英倫紳士老管家，李敏覺得太陽穴在突突的跳，她往後稍微挪了挪重心，挨上自己能幹的助理才有點底氣。
「李小姐是個很深思熟慮的人。」盧瑟好奇的開口，聽起來漫不經心。
「為什麼這麼說？」李敏歪著頭看著那顆鹵蛋，奇怪的問。
「剛剛所有人都聽到了你的回答，實事求是又令人信服，相當精彩的演講。」
「哦，那個啊。」李敏吐了口氣，剛剛兩米八的氣勢瞬間土崩瓦解，肩膀塌下來，嘴一撇「那是我的劇情策劃幫我寫的稿，針對不同遊戲的情況寫了好幾個範本呢，往裡套就行了。」
不得不說，梅塔特隆在這方面還是挺厲害的，對人心的把握非常精准，無論是寫騙人氪金的劇情，還是寫抓人心的採訪稿。
「……」其他三個人齊齊沉默了，盧瑟的笑容僵硬著憋了半天就憋出一個字「哈？」
而李敏無辜的一攤手「怎麼，這年頭連總統競選的演講稿都不自己寫了，誰還傻缺自己寫稿。」
在任何人給出回答之前，一聲巨響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所有人齊齊的看向那個方向。
電梯門被直接轟開，帶起一道煙霧，煙霧裡人影未現卻先聲奪人，高昂的尖叫響徹整個大廳「誰說要削蝙蝠俠的？出來挨打！」
69.好評率68%
在硝煙散去之前, 幾個黑西裝墨鏡的彪形大漢一人一杆噴子就走進來了，而聲音的主人壓軸在最後，五短身材, 西裝高帽單片眼鏡手裡還拿著標誌性的雨傘——正是企鵝人本尊。
一時間, 迫於槍口的威脅, 所有人都舉起手，撤到一邊抱頭蹲下。企鵝人走到大廳中間, 環顧四周，面上毫無喜色，反而憤憤的跺了跺雨傘，然後又問了一次「誰要削蝙蝠俠？！出來挨打！」
「……」一時間所有人都齊齊看向李敏。
而被大眾眼光出賣的李敏，只能自己站出來。
在她站起來的時候, 戴安娜對她的作死行為非常的不滿意，抓著她的袖子試圖阻止她，幸好最後她被布魯斯死死的按住了。
「你什麼意思？」戴安娜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同僚，不是很明白他的想法。而布魯斯隱晦的朝她搖了搖頭，緊緊的盯著李敏的方向不放過任何細節。
李敏走到企鵝人身邊, 低著頭看這個橢圓形的小個子，非常有底氣的說「是我說的, 你有什麼意見嗎？」
「我有什麼意見？我意見可大了去了！」企鵝人那尖細的嗓門再次嚎起來，他往前走了兩步死死盯著李敏，但他的身高讓他不得不仰視別人以後就顯得沒那麼有威懾力了「我認出你了, 你是那個坑爹的遊戲製作商！」
「我怎麼就坑爹了！」李敏在這高頻聲音中往後縮了一下, 然後想起自己不能慫, 又挺起胸也提高了聲音問「我坑你了什麼了！」
「垃圾遊戲，毀我青春，頹我精神，還TM的不能沖錢！」企鵝人繼續尖叫，同時激動的揮舞著手裡的傘，想起窩了一肚子的火，臉都憋紅了「為什麼不能氪金買東西！」
「……因為我們是正經的遊戲廠商，不是什麼三流撈錢手遊，測試階段不能收費。」李敏降低了語調解釋，她發現和企鵝人拼嗓門不是好主意。
「那你為什麼又要削蝙蝠俠？！」媽的，幸好老子正好路過附近，不然就讓你這麼不明不白的削了哥譚偶像。
「怎麼叫又削了，我之前從來沒削過蝙蝠俠。」李敏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應該沒有。」
「……你不能削蝙蝠俠。」
「我不。」
「……你說什麼？」企鵝人震驚了，他還從未在這種場合下被人如此正面的肛回來，一時間只有震驚。
「我說我必須削蝙蝠俠。我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我這麼說了就一定會做，不信你去問小丑。」我不說話算話哪來的阿卡姆dlc裡的蝙蝠俠。
「我再給你一次改變主意的機會。」企鵝人終於從震驚中緩過來，找回了自己大佬的定位，想起了自己帶著一票持重火力的小弟呢。所以他揮了揮手，他身後的那個保鏢的槍｜口就對準了李敏。
然而李敏依舊毫不畏懼的梗著脖子「我不。」
這回，就連布魯斯都著急起來了，他沒讓人動手是因為他想要看看李敏的表現，他們之前懷疑李敏不是普通人，而現在正是驗證的好機會，並且李敏也確實表現的不像普通人那樣害怕。
按照布魯斯的一貫經驗，這種划船不靠槳全靠浪的角色一定有其殺手鐧，他本來等著想要看李敏的底牌，結果都到這個節骨眼了，要不就是這個人太能沉住氣了，要不就是她其實根本就沒有底牌。
而有萬分之一第二種可能性的發生，都不是布魯斯希望看到的。他只希望混跡在人群裡羅賓們能機靈點這會兒至少有一兩個混出去換過裝趕過來救場了。
保鏢上膛的動作只花了一秒，他知道企鵝人絕對不只是嚇唬李敏，於是他鬆開了攔著戴安娜的手……
誰知道下一秒李敏又張口了，她對著槍口飛快地說「你現在弄死我就再也看不到阿卡姆2和蝙蝠俠那十幾個壓稿新皮膚了。」
企鵝人：「等一等！」
倒不是說他慫了或者怎麼樣——絕對不是因為他想看阿卡姆2的遊戲——只是他在這兒結果了這個女人要是消息傳到阿卡姆，那幫神經病理保不齊有那麼一兩個因為沒有遊戲玩而發起瘋來。為了他自己的身心健康，他還是決定不要這麼冒險。
就在他為自己英明的決定沾沾自喜的同一時間，變故發生了。
說起來可能不信，最先動手不是蝙蝠家的任何人，也不是企鵝人哪個手下的走火，而是一個姑娘，一個隱藏在人群中的姑娘。
這個姑娘穿著職業套裝，面無表情的抬起手，手掌朝前，手心皮膚翻開露出黑洞洞的炮口，前臂張開，幾乎沒有任何蓄力時間就開火將面前的看守轟飛了。
她就是之前站在盧瑟身後一言不發安靜的如同隱形人一樣的助理姑娘。
第二個動起來的是奎恩的助理，這個金髮禦姐單手撐著桌面就飛過整張桌子一記迴旋踢撂倒一個保鏢。沒人敢於欣賞她翻飛裙底的風光，因為那雙細跟高跟鞋此刻已經化為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布魯斯的老管家甚至還不知從哪搶了一把武器，單手拎著噴子，另一隻手拿著一把銀質餐具小刀。
「臥槽……你們這是雇的助理還是雇的保鏢啊。」李敏吃驚的下巴都要落地了，在一片混亂中她退到了盧瑟身邊，還不忘記吐槽。
下一秒，她就被戴安娜一把拽開。
李敏往後退了兩步直到撞到布魯斯身上才停下來，他們一起看著戴安娜一記兇狠的膝蓋踢擊中企鵝人的頭，企鵝人的下巴瞬間發出了令人心碎的聲音。
布魯斯：「你雇的這是助理還是保鏢啊。」
事情最終草草結束於匆匆趕來的夜翼和紅羅賓來的時候，他們合力抓住了被揍的七葷八素的企鵝人。而企鵝人出乎意料的看起來對自己重回阿卡姆並不是很沮喪，還戀戀不捨的大喊：「你要說話算數！」
戴安娜看著被押走收監的企鵝人，環顧四周，找到了坐在一輛救護車邊披著一件西裝外套的李敏——那件外套看起來很眼熟，似乎就是屬於布魯斯的東西。
她直接走過去，劈頭蓋臉的發出指責：「我希望知道你在想什麼，和企鵝人對著幹，你原本有什麼計畫嗎？」
「有啊。」李敏聳了聳肩，張望著遠處和員警商討事情的韋恩，一邊回答「我指望杜姆趕過來拯救我。」
「……」
「我開玩笑的。」李敏終於回過頭來，看向她「我指望著你救我的命呢。」
「什麼？」這個回答讓戴安娜震驚了，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除非我是聾了才會聽不到正義聯盟的人在危機的時候會喊神奇女俠『戴安娜』，或者我瞎了才會被一副眼鏡蒙蔽了眼睛認為我美麗能幹的女助理只是個普通人。」李敏說著從包裡摸出一個眼鏡盒，將其中的平光眼鏡拿出來，那是她偶爾需要進行臺上演講的時候用的道具，她的造型師建議過她帶上眼鏡看起來更像個女強人一些。
先她把那副眼鏡遞給了她的助理，並且朝她微笑。
戴安娜沒有馬上接過來，而是反問「你把你的命堵在我身上？」
「怎麼？我做得不對嗎？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除了凱爾。」李敏歪著頭想了想，然後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說「拜託告訴我其他幾個助理沒有什麼奇怪的隱藏身份，因為作為一個超級英雄來說，韋恩的老管家年紀有點太大了。」
阿爾弗雷德可比一般的超級英雄厲害多了，他受到所有正義聯盟的成員的尊敬。
不過戴安娜沒有說，她被逗樂了，就接受了這個討好的舉動，摘下了自己碎了半邊的眼鏡換上了新的，看起來就正常了許多。
*
不過，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件事兒帶來的影響遠沒有就此結束。
第二天上班，瑪麗簡就氣勢洶洶的殺進了李敏的辦公室，把平板往辦公桌上一摔，憤怒的說「我不幹了，幹不下去了！」
「咋……咋啦。」李敏縮了縮脖子，有點心疼被瑪麗簡拍在桌上的平板，這個溫良的姑娘一般來說不會這麼跟她說話，這回看起來真的很生氣。
「你自己看看你幹了什麼？」瑪麗簡把平板翻過來推到李敏手裡。
李敏戰戰兢兢的接過來，翻了翻。
那是他們的社區論壇，已經蓋了好幾棟高樓，她粗粗的翻了翻，發現了事情的情況。
起因是李敏在昨天接受星球日報採訪時說的話，她說削弱蝙蝠俠是因為她希望玩家們能意識到做英雄的不易，有些唯粉們放大了這句話，將其過解讀，大肆誇讚自己的偶像如此完美，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付出無數努力成為現在這樣好的人，順便踩了兩腳先天具有天賦的英雄群體。
於是被踩的英雄們的粉絲不樂意了，拿李敏受到採訪完之後就受到了哥譚神經病攻擊為依據，紛紛展開反擊，從問候全家到人身攻擊，從遊戲強度影響到現實廚力，兩個陣營掐得你死我活血雨腥風，什麼臥底，黑裝粉，神反轉，看的不明吃瓜群眾們都開始搖旗呐喊拉偏架。
而在這其中無辜躺槍的哥譚民眾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紛紛下場指責超英粉們造謠，並試圖證明哥譚民風淳樸，團結友愛，一時間節奏帶到飛起。
李敏爬了三棟樓，看了十幾個掛人長圖以後震驚不已，直到瑪麗簡問她「你現在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李敏鄭重的點了點頭，並發表了感想：「真是一粉頂十黑啊，怕了怕了。」
瑪麗簡：……
70.好評率69%
在瑪麗簡為這波節奏帶來的負面影響抓狂的時候, 也有人對此保持樂觀態度。
為首的當然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梅塔特隆。天使抱著平板在李敏的辦公室足足笑了十分鐘，在李敏越來越黑的臉色中終於收斂了一些，還給她亂出主意「這不是挺好的嗎, 有熱度了, 趁著這時候趕緊把遊戲拋出去, 你不是還指望用那個手遊給復仇者們拉一波人氣嗎，就現在趁熱打鐵啊。」
「你怕不是在逗我。」李敏瞪著他, 抱著手臂，一臉『你今天來的時候喝了多少酒』的表情「復仇者內部的粉都開始站隊了，昨天我還看到AIM披著馬甲和九頭蛇論證鋼鐵俠和美國隊長到底誰是『真靠自己的凡人英雄』，小論文都特麼出了好幾篇了。還有一直和諧的寡婦党和女巫党……白皇后本人認證過的帳號下場親自撕了你造嗎！這時候你出內戰劇情，真不怕粉絲堵我們的門口嗎。」
「你又不是沒被粉絲堵過門口, 炸過玻璃……」梅塔特隆聳聳肩不以為然，在看到李敏一提起那扇玻璃就心痛的表情中趕緊擺了擺手，正經起來「不會的，相信我，這個時候, 粉絲就這個時候情緒高漲，為了證明自己的廚力就瘋狂購買, 然後你再出個悲劇賺一波眼淚，名利雙收，穩賺不賠。」
李敏看著洋洋自得的天使, 心說, 你缺不缺德啊。但最終她還是聽從了梅塔特隆的建議, 不然還能怎麼辦呢？
於是，幾天之後，悄無聲息的，玻璃渣的戰網客服端進行了一波更新，一個新遊戲的logo出現在了首頁。
作為一個統一遊戲登陸的客服端，當然所有玩家第一時間都注意到了這個，而當他們點進去發現這是一個卡牌遊戲且可以同時支援手機和pc端時，他們恍然大悟，玻璃渣出了一個手遊。
這個手遊名為爐石：復仇者英雄傳，是以卡牌為對戰模式的遊戲，分為pvp和pve兩種模式，pvp模式為玻璃渣傳統的天梯模式，玩家在進入遊戲之前就配好自己的卡組，然後兩兩對戰，而pve模式則是劇情冒險類抽卡遊戲。
其中職業分為科學家（鋼鐵俠，班納，蟻人），法師（紅巫女，雷神），刺客（黑寡婦，鷹眼），戰士（浩克，美國隊長），異能者（快銀，小黃蜂），混合型（幻視），將復仇者分類，英雄人物均為職業套皮，且每個人物都有自己獨特的技能可以在對戰中使用，同一人物的不同皮膚技能沒有改變。
一開始，評風相當難看，網上一片評論均表示不看好，更有甚者以此推測玻璃渣江郎才盡準備撈一筆跑路。
但很快，風評就轉向了。
最開始給好評的是pvp玩家，這群人大部分都是庇護之地的玩家，當他們發現玻璃渣將庇護之地裡的趣味小遊戲爐石改成了單獨遊戲，他們覺得玻璃渣非常有誠意。
而另一部分轉了口風的人是那些玩了pve以後發現以外還不錯的玩家，pve的第一章只是新手教學關，玩家扮演新到復仇者大廈就職的助理，在每一層樓走動一圈認識每個英雄並從他們那麼贏得新手教學關卡拿到每個職業的基礎套牌。第二章也同樣畫風輕鬆，玩家可以時不時去每層走走，和不同英雄聊聊天，做做互動，時不時有些任務發佈，比起劇情遊戲倒更像是攻略遊戲，每週四還有固定的打牌活動夜。
而氪金卡池，玻璃渣更是下了血本，分為卡牌池和皮膚池，每個英雄都出了日常裝居家裝和戰服三套皮膚，並且全部作畫精緻。
玩家們終於意識到，玻璃渣不是隨便做做玩的。
於是網上的罵戰好像一夜之間就平息了，新遊戲的解包資料，配卡思路，劇情分析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
*
「我覺得玻璃渣出的這個遊戲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休閒氪金遊戲。」
托尼和史蒂夫一邊聊天一邊走向會議室，今天是復仇者的例行會議，結果他們還沒走進門就聽到裡面有人如此說，好奇的托尼攔住了隊長，繼續聽下去。
小黃蜂繼續說「我在工作室裡戳班納的時候戳出一個對話，他說『托尼最近一直在與政府周旋，但願沒有什麼大事兒，關於超級英雄的事情上面總是有些不太讓人舒適的想法』。眾所周知，玻璃渣是個熱衷於細節和彩蛋的公司，我覺得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寫這種莫名其妙的臺詞出來。」
「與政府周旋？」史蒂夫挑起一邊的眉毛，看向好友，壓低了聲音問。
「我為什麼沒戳出這樣的話來？」與此同時，會議室裡的對話還在繼續，是鷹眼的聲音在鬱悶的問。
「你肯定不常去工作室溜達，這個好像要一定好感度才能出發的。」黑寡婦懶洋洋的回答他「我也戳出過一個隊長的對話，如果你的好感度夠高，復仇者出完任務第一時間去找隊長，會跟他觸發一個對話，關於談論超級英雄的責任和邊界問題的……我也覺得這個不是隨便亂寫的，肯定是伏筆對話，就看玻璃渣下面劇情怎麼寫了。」
「超級英雄的責任和邊界？」托尼這回也挑起眉毛回望隊長。
於是史蒂夫抹了一把臉，尷尬的回想起之前一段時間蜘蛛俠熱略的和他聊天還問一些奇奇怪怪問題的事情來。
*
當天晚上，李敏被叫來到拉托□□亞的皇宮的時候，發現客人不止一個人。
這個金髮的小姑娘在看到她走過來的時候就站起來，朝她伸出手甜美一笑：「你就是敏姐姐了，杜姆叔叔的緋聞女友。」
李敏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手伸過去握了握，同時轉向皇宮的主人指責道「拐帶幼女是違法的。」
杜姆正撚著高腳杯晃動著裡面淺色液體的手停頓了一下，露出不滿的表情。
女孩趕緊解釋道：「我只是來杜姆叔叔家做客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誰，瓦萊裡婭，對嗎？」李敏沖她點了點頭「且不說杜姆的智商玩不玩得過你，要是他有戀，童，癖，我早就跟他絕交了。」
女孩與其母親酷似的長相和身上制服上的4完全的說明了她的身份，神奇先生與隱形女的女兒，瓦萊裡婭·理查，是個小小年紀就智力超越父親的神童。
但李敏還是沒有放棄調侃，一隻手指點著下巴，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君王，玩味的問：「但你父母同意你來這裡玩嗎？據我最近所知，你父親和杜姆可是勢不兩立。」
瓦萊裡婭面露難色，但只有一瞬間，她就無所謂的聳聳肩：「我跟媽媽吵架啦，所以現在是離家出走狀態，我覺得比起我隨便亂逛，爸爸還是希望我能離家出走到這裡的。」
——我不是很懂你們和反派相親相愛的超英家庭都是個什麼情況。
瓦萊裡婭拽著李敏的手，李敏不好拂了孩子的面子，只能任由她把自己拽到桌子邊，桌子上隨便的放著一台平板，此刻停留的介面正是李敏他們前兩天才新出的遊戲，於是李敏好奇的問：「你也玩這個？」
「我媽不允許我氪金，說玩物喪志。」瓦萊裡婭撅著嘴說，提起這件事一臉喪氣，李敏估摸著這就是她和家裡吵架的原因。
「但是這個對你來說不會太小家子氣了嗎？」神童不是一般都小小年紀就致力於做這個年紀的孩子想不到的東西嗎？李敏的智力沒有多麼爆表，但她小時候能力
初現之後也一直是神童，那個時候她在幹什麼來著？反正不是玩遊戲。
「我覺得這個遊戲挺好的，作為打發時間的消遣來說。」瓦萊裡婭把平板翻來覆去的看了看說「就是出貨率太坑了……」
「……那可能是你臉黑。」李敏同情的說。
然後她狠狠白了一眼杜姆，後者毫無助長孩子氪金行為是錯誤教育方式的自覺，完全不為所動，甚至還給孩子出餿主意：「你下次可以試試找你旺達姐姐代抽。」
小姑娘瞬間表情明媚起來：「你說的很有道理。」
——你這石油佬給孩子代氪也就算了，還教孩子玄學抽卡，過分了喂！
而明媚起來的小姑娘完全沒有感受到李敏內心充滿的吐槽，而是拋來了更多的問題：「敏姐姐，下一章劇情就要開始內戰了嗎？」
「……我是不是不該問你怎麼知道的？」李敏震驚了，她看了看瓦萊裡婭，不明白這個十歲的小姑娘是怎麼憑藉太平盛世的遊戲劇情裡的蛛絲馬跡準確推測出劇情核心內容的。
「我從劇情上推測出來的！」小姑娘得意洋洋的回答「網上那篇劇情走向分析貼就是我寫的！」
李敏看過那篇熱度奇高的劇情走向分析貼，從各種蛛絲馬跡中分析出了未來劇情的走向，連梅塔特隆都讚不絕口，慫恿李敏把寫帖子的人挖來做劇情策劃。
——說好的理查家不懂人心呢？！
李敏更為震驚的看著小姑娘，險些錯過了瓦萊裡婭下面的話「這些遊戲，這些事情都是會發生或者已經發生的對吧？」
於是李敏迅速的抬起頭，看向了另一邊的大人。杜姆雙手攤開無辜的搖頭：「她自己猜出來的。」
有那麼一瞬間李敏有點起了殺心，這個小姑奶奶太聰明了，幾乎直指核心秘密，誰知道她還會成長成什麼樣子？如果有一天她決心不做好人……那她會變成比那個瘋子裡德更為可怕的存在。
瓦萊裡婭一定看出了李敏一瞬間的心思，因為她往後退了一步，試圖不動聲色的靠向杜姆。
於是李敏清醒過來，這還只是個孩子，就算再聰明，也只是個無知無辜的孩子。所以她歎了口氣撫著額頭安撫道：「別害怕，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何況就算我想把你怎麼樣，杜姆也保不了你。」
「你這話說的完全不具有安慰性。」杜姆拉著瓦萊裡婭坐到身邊，語氣裡難得的帶有譴責。
「我的錯。」李敏安靜的回答，也難得沒有抬杠。她想告訴女孩，他們不會讓這些事情發生的，無論是英雄註冊還是多元宇宙崩潰。這條新重啟的時間線像是一個關閉著的混沌的盒子，借由梅塔特隆的筆，編纂成的故事會自動成為與這個時間線絕無交集的假想故事，從而將其從盒子中剔除。
李敏剛張開嘴，就被自己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然後摸出手機，上面的號碼顯示著斯塔克的名字。
「你好，斯塔克先生，現在是下班休息時間。」
【你是第一個我主動打電話過去但是這麼跟我說的姑娘，我覺得我的魅力受到了質疑。】
「……你嗑藥了嗎？」李敏皺著眉頭聽著這奇怪而隨便的回應反問。
【沒有，但是我剛剛跟美國隊長大吵了三百回合所以精神狀態比較扭曲是正常的，以及都是拜你所賜。】
「……」李敏的電話裡有另一個電話接入的嘟嘟聲，她看了一眼，是個匿名號碼，於是毫不在意的掛掉了。
而托尼在那頭已經開始抱怨：【我委託你做個遊戲沒讓你把註冊法案的事情直接捅出來。】
「我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做個遊戲把事情攤開來看看群眾的反應，如果反響強烈民眾反對，那麼上面就不會再好意思提這個計畫了，如果失敗了，也只是一個遊戲而已，我們公司背鍋，你怕什麼？」
【因為我要向一大堆英雄解釋這個還沒落地的法案是多坑爹的玩意！】
電話介入的聲音再次響起來，這已經是他們這段對話中被李敏掛掉三次的匿名來電了。所以李敏終於忍不住對托尼說『你等我一下』，然後把那個看不出號碼的電話接了起來。
「喂，如果你是買房子，貸款，或者任何廣告的電話銷售，我會要求你賠償我和斯塔克企業正在談的百八十萬的專案！」
電話那頭因為李敏的氣勢沉默了一下，然後一個沙啞的像是30年以上的老煙槍嗓子發話了：【我不是電話銷售。我是蝙蝠俠。】
李敏有點懵比，她看了看手機，又把手機放回耳邊確認：「前三次被我掛斷的也是你？」
【……沒錯。】這回對方的語氣有點咬牙切齒了。
李敏茫然的看向另外兩個一直保持安靜聽她接電話的人，大人和孩子齊齊挑起眉毛向她投來疑問的表情，直到李敏脫口而出「臥槽我掛了蝙蝠俠的電話，可把我牛逼壞了，叉會兒腰。」
【……】電話那頭顯然也聽到了李敏的話，一時氣氛尷尬。
「所以有什麼事嗎？」號稱下個版本要削蝙蝠俠的大佬叉著腰問。
【斯塔克……復仇者給你多少錢讓你做獨立遊戲，我正義聯盟給你雙倍！】
電話那頭的聲音異常暴躁，背景還隱隱約約有個正直的聲音試圖阻攔『蝙蝠，你冷靜一點！』。
71.好評率70%
戴安娜現在無比的慶倖, 她及時趕到攔住了試圖用錢辦事兒的蝙蝠俠，超人迅速的搶到了蝙蝠俠的電話當場一把捏碎了。
於是他們現在坐在會議桌邊，因為要不要出一個聯盟的獨立遊戲而爭吵起來。
「我粗略查了一下, 復仇者的獨立遊戲發出三天, 好評率已經達到了71%, 氪金量已達到全球手遊收入第一的位置，復仇者的熱度比之前翻了不止一倍, 其中破天荒的女性玩家占比高於男玩家……」
「所以我們為啥不也出個遊戲，隔壁復仇者才那麼幾個人，我們也不差什麼。」出乎意料的，首先發表支持意見的是綠箭，這個山羊胡神射手義憤填膺。
「你這麼說只是因為秘密戰爭出了鷹眼但是沒出你, 你覺得沒面子。」坐在他旁邊的綠燈作為最瞭解他的好友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作為一個常年外太空出差的人，他確實不怎麼在乎自己的地球形象。
「隔壁鷹眼都特麼有兩個遊戲了，下次我跟他見面怕不是會被笑死。」綠箭嘟囔了一句然後意難平的拍著桌子「連阿卡姆都有獨立遊戲！憑什麼！「
「因為蝙蝠俠人氣高……「鋼骨在一邊不失時機的補了一刀「一樣做獨立遊戲，你要是做海王的劇情可能就不會這麼成功……」
最近家裡有事兒•有一段時間沒在聯盟露臉•從未趕上過潮流•據說是聯盟元老•但是從沒有過存在感的海王：「你什麼意思？！」
「大哥, 算了算了。」聯盟主席趕緊反身又去安撫國王陛下，並且為這混亂的場面感到一陣頭大。
誰知道他的隊友們在這個劍拔弩張的節骨眼上還在給他持續添亂, 綠箭跟吃了熗藥死的，一轉眼就又將矛頭指向神奇女俠「戴安娜也是胳膊肘往外拐。」
「我怎麼就胳膊肘往外拐了？」無辜躺槍的神奇女俠愣了。
「我覺得綠箭說得對，你跟凱爾都在那個公司上班, 怎麼淨給對家做遊戲, 也不想想自家。」沙贊替綠箭搶答。
「我給對家做事？！」戴安娜頓時就火了, 良好的涵養也不要了，拍桌子就要起來「你看過復仇者那遊戲的劇本了嗎？那他媽是人寫的劇本嗎？！我攔著你們才是為了聯盟著想。」
「怎麼說？」一邊拉著戴安娜怕她真的幹出毆打小朋友的事情，超人一邊饒有興致的問。
「全線be，有一對是一對，全拆了。」戴安娜冷笑一聲，坐回去甩出這麼一句話。梅塔特隆的劇本在內部經過時哀鴻遍野的場面她還歷歷在目，作者本人還被送了個『劇情粉碎機』的綽號，他的劇情大綱一出來，還指名讓一貫寫小甜餅劇情的彼得編第二章的劇情，美其名曰『前期越美好，之後的破碎就多經典』。
「臥槽，這是人幹的事兒嗎？」閃電俠聽完以後震驚了，他不是很懂這種編劇的心裡都在想什麼，灌滿了黑泥嗎！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家全都不敢說話，左看看右看看，最終將視線集中在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蝙蝠俠身上，畢竟大佬說要做遊戲，大佬掏錢，大佬當然有一票否決權。
「B……要不咱們就算了吧……」黑金絲雀小心的建議「咱們聯盟的人氣不低，不用非得冒這個險。」
然而蝙蝠俠一拍桌子一昂頭，發出一陣讓所有人都縮脖子的冷笑「不，我就要出，不僅要出，我還要看看她能搞出什麼么蛾子來。」
*
而正在Latveria吃瓜的李敏當然不知道蝙蝠俠準備和她杠上了，她看著把孩子哄去睡覺此刻正走回來的杜姆，轉著電子筆笑「我要是出去跟人講，毀滅博士是個慈愛的好爸爸，估計沒有人會相信。」
杜姆拉開椅子坐到她旁邊，一本正經的糾正：「你這句話裡的兩個詞語本身就有問題，慈愛並不是好父親的定義，它充其量是個充分非必要條件。」
「你的意思是好父親不一定要慈愛。」李敏手上的筆頓了一下，如有所思「這確實是很符合你風格的情況。」
「而我覺得我們討論這個話題還為時尚早，中間省略了許多步驟。」杜姆伸出手，在講李敏的手握住之前禮貌的停頓了一下，時間足夠李敏退縮。
但她沒有，所以杜姆講她的手置於掌中，像是握著一件寶物「我的後位長期空懸，民眾非常希望我能迎娶一位……「
「杜姆。「李敏深吸了一口氣，叫停了他，但沒有縮回手」太早了。「
當杜姆握住她的手時候，她還是會想起另一位法師，史蒂芬的手上太多的傷痕是他的特點，那讓他帶著某種奇異的脆弱感，而那樣一雙手成為世界的守護者又讓他顯得異常的堅強……
她知道她這樣的想法對誰都不公平，但就是克制不住。
「好吧，我會等適當的時機再提這件事。「杜姆似乎並不意外她的反應，他迅速接受事實的態度反倒讓李敏感到一絲歉意」那麼，我們來談談你現在在做什麼？「
這是一個安全話題，李敏迅速的就精神了，她抽回手，把自己面前的平板推給杜姆看，同時將剛剛蝙蝠俠打來的電話當成聊天內容講給杜姆聽，末了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可以著手立項了。「杜姆片刻都沒有猶豫的回答」他們絕對不會想要輸復仇者一頭，所以他們必定會來找你要求做獨立遊戲。「
「你這是站在土豪的角度思考的嗎？「李敏撇了撇嘴」有錢了不起嗎？「
「……「
「好吧，有錢確實了不起。「李敏歎了口氣「那你覺得做什麼遊戲比較合適？」
「如果你要找個好點的劇情的話，我覺得不義聯盟吧，復仇者那邊講註冊法案給英雄們帶來的傷害，不義聯盟開場超人死了家屬正好可以承接那個問題繼續探討。」
「不行，你內戰剛把民眾拉到英雄這邊，不義就告訴他們超英們失控能帶來多大危害，這不是拆自己台嗎？」
「那……巴別塔？討論英雄內部的管控和防禦備案？」
「立意不錯，就是格局有點小……」
「……你不會想出零時或者至黑之夜吧。」
「其實我在想……犯罪辛迪加怎麼樣？大家看英雄拯救世界的劇情也挺多的了不如換換口味另闢蹊徑……」
杜姆的嘴角幾不可見的抽搐了兩下：「……我看行。」
之前李敏一直在抱怨梅塔特隆寫劇情不幹人事兒，現在他有點懷疑這裡面到底有多少是李敏自己的主意了。
而杜姆則在想完全不同的事情：「如果我要你以我為原型，你會做什麼遊戲？動作遊戲，解謎遊戲？戰略遊戲？「
李敏：「經營遊戲。」
杜姆：「……為什麼？」
而李敏挑起眉毛，非常驚訝於他怎麼會問這種問題：「你在Latveria篡權自封，然後開始治理國家，發展科技和商貿……這不是經營遊戲是什麼？」
據說曾經是世界知名反派，世界第二聰明人的杜姆：「……你說的對。」
*
於是沒有兩天，李敏就見到了來自韋恩企業洽談合作的代表團，由韋恩企業ceo盧修斯•福克斯親自帶隊，可見正義聯盟對這個項目的重視程度。作為一個跨國企業的總裁，精明的商人，福克斯先生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劈頭蓋臉就提出了這樣一些要求「我的委託人們對遊戲的製作提出了以下幾個要求，首先不能有英雄黑化。」
「沒問題。」李敏老神在在，回答的卻毫不猶豫。
「出的人物和皮膚不能比隔壁復仇者少。」
「好的。」
「結局不能是悲劇，已經要弘揚正能量，正義戰勝邪惡。」
「都好說。」新遊戲上線的成功讓李敏信心倍漲，而韋恩企業給的價格則足夠讓人眼前亮好久的，秉承著有錢的是大爺原則，李敏對甲方爸爸的要求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答應著。
但李敏這樣的爽快到讓盧修斯有點不安了，他仔細的想了一下，但又覺得沒什麼條件好補充了，所以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
「好的，另外，我為韋恩先生的兒子準備了一份禮物，希望您能幫我代為轉達。」李敏一邊從桌子下拖出一個打著包裝的小盒子遞給盧修斯一邊微笑。
韋恩企業的ceo一頭霧水，但還是接了過來。至於小韋恩先生打開禮物發現裡面裝著的全是他之前偷偷佈置在李敏家的監控裝置的時候，氣得火冒三丈，這都是後話了。
「韋恩先生還有個小小的要求，希望能夠在劇本大綱成型以後先看一眼……」
「這也好說，我們這就有現成的大綱。」李敏扭頭轉向自己待命的助理「戴安娜，把我邪惡永恆那本大綱拿過來給福克斯先生打包。」
聽劇本名字就覺得非常不對此刻求生欲極其強烈的韋恩企業CEO：「……你等一等。」
72.好評率71%
玻璃渣今年的重磅大戲, 萬眾矚目的多人線上戰術競技遊戲終於在今天正式發佈了，這個遊戲號稱傾盡遊戲公司的全力，歷經幾年的打造, 經歷了長時間的線上測試, 甚至比臨時立項的爐石還要更晚發佈。
與α和β測試時的限流不同, 這次玻璃渣直接向全世界同步開放，其強大的後臺伺服器終端都沒能頂住玩家的大量湧入, 不得不緊急關服維護了一個小時。
不過這個小插曲沒有降低玩家的期待，相反，遊戲公司誠意滿滿，為此次緊急維護致歉並額外贈送了參與預購的所有玩家贈送三個自選英雄的禮券。
這次更新出了在測試服中已經上場的16位英雄以外，還另外增加了四位英雄：小黃蜂（刺殺）, 蟻人（專業），火星獵人（刺殺）以及紮坦娜（輔助），並且在商城上了兩個新的系列皮膚，包括牛仔警長，蒸汽鐵人, 酒吧老闆遺孀，翡翠騎士, 人偶網格，神奇女伯爵。
當然，就如同李敏在之前接受採訪裡說的那樣, 遊戲補丁包裡有一些對蝙蝠俠的一些修改, 包括但不限於削了一刀被動的增傷以及煙幕彈大招的時效減短。在補丁資訊剛出之時, 如此巨大的改動讓所有人一致認為，蝙蝠俠可能是得罪了製作組，最起碼是個殺父奪妻之仇才能被平衡師如此慘無人道的對待。
但當他們進入遊戲，發現商城裡有一個氪金皮膚包，裡面包括六個配色的傳奇屬性『煤燈蝙蝠俠』皮膚，作為這個遊戲正式開服就落地的第一個擁有氪金皮膚包的英雄，人們對蝙蝠俠的看法迅速的改觀了，從製作組充話費送的變成了遊戲公司的爸爸。
而正主因為李敏的這一套騷操作，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這套皮能讓阿卡姆的神經病們……至少消停一個月？」李敏整個人陷在老闆椅裡面，和她的員工們一樣處於加班之後的虛脫狀態。
最近一段時間由於這個遊戲的運行和臨時加入的新遊戲計畫讓他們連軸轉了好一陣子，現在每個人都處於疲勞狀態，甚至連李敏都不想在遊戲上線的第一時間去體驗了。
「我覺得不可能，撐死半個月吧。」芭芭拉趴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有氣無力的回答，作為一個來自哥譚的人，她的發言還是挺具有參考性的。
「成吧，能消停半個月是半個月。」查理將臉埋在桌子上，發出悶悶的聲音，已經非常生無可戀「老闆，我們這才幾個月已經要死要活了，如果之後還是這個強度我要申請離職了。」
「不會的，從現在到嘉年華，我們的計畫只要維護好現有遊戲然後做一個新遊戲宣傳對付年底就完了。」
「那和正義聯盟簽的新遊戲呢？」凱爾抬起了頭，詢問「大綱韋恩企業給過了嗎？」
「沒有，被退回來修改了。」李敏擺了擺手一臉煩躁。
——我咋一點都不意外呢。
凱爾一臉冷漠的想，同時為了假裝自己還有那麼一點點關心，繼續問：「那你打算怎麼辦？換劇本嗎？」
「一看你就不懂經商。」李敏鄙視的白了自己的好友一眼，振振有詞的回答「先拖著，然後等嘉年華我們把宣傳放出來，如果玩家反響好——按我的估計玩家的反響一定會很好——正義聯盟也就不好說什麼了，這叫先斬後奏，生米煮成熟飯。
凱爾：「……你這樣做是會被韋恩企業撤資的，我跟你說。」
「不會的。」李敏倒是對此非常樂觀「明天開始全員放假三天，保證每天有人輪崗值班就行，你們自己商量一下，沒有世界末日級的事情不要給我打電話。」
最終，作為一個體恤員工的公司老闆，李敏大手一揮，然後從椅子裡爬起來，準備回自己辦公室拿個包就帶頭回家休息。
一開始打開辦公室門的時候，李敏並沒有覺得哪裡不太對，直到她帶到公司來陪大夥加班的小貓從暗處跳出來，奢侈的打翻了一個編號01的蜘蛛俠限定版周邊，然後攀著她的腿求抱抱，她才覺得有點問題。
先彎下腰抱起貓，她往那個貓跑出來的方向看過去的同時伸手按亮了燈，於是，那個原本隱藏在窗簾陰影中的沙發上坐著的小孩顯露出身影來。
李敏首先打量了一下這個翹著二郎腿的完全不應該是這個年紀孩子該有的坐姿，然後才開始正視這個孩子身上穿著的那件紅綠黑配色的制服「羅賓？」
那孩子沒有回答，但他從沙發上一躍而起，當他站直了，李敏看到他那蘿蔔頭的個子，不由得驚奇的挑起眉毛：「蝙蝠俠換新助手了？」
「我就是羅賓。」顯然很不滿意李敏這麼說，這孩子語氣不善的糾正「只此一家絕無分店。」
「恕我直言你的幾個前輩可能不這麼認為。」
李敏沒有聽清孩子的回答，只是隱約聽到了『贗品』一類的詞語，而她覺得即使蝙蝠俠想要廣而告之他換了助手，應該也輪不到自己被親自通知「所以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羅賓為這個問話嗤笑了一聲，從身後甩出了一個袋子「不用謝。」
李敏接過來，小貓隨之從他懷裡跳開，躍向對面的人，另李敏感到驚奇的是對方沒有拒絕小貓的示好，穩穩的接住了小動物並頗為寵溺的允許她攀上自己的肩膀。，二李敏自己看向了袋子裡，發現裡面是幾把重火力以後又迅速的紮好了袋子，抬起頭來震驚的問「這是什麼？」
「十戒幫的裝備，他們在外面埋炸藥的時候我正好路過。」羅賓嗤之以鼻「你的防禦系統差勁透了。」
「我們這只是家普通的遊戲製作公司，不是什麼陣前堡壘防禦工事，謝謝。」李敏回答他，並且把袋子還給他「安保只要幾隻鵝就夠了。」
「幾隻鵝？」羅賓沒有接過袋子，而是懷疑的重複，覺得李敏這個回答非常的冒犯他。
「幹什麼，看不起鵝嗎？」李敏這回不高興了，她掐著腰低頭看著小孩「你不要小看鵝，我們的鵝經過專業訓練鬥得過稻草人打得過企鵝人的！」
——原來這群敗類，都丟人丟出哥譚了。
羅賓在心裡的小本本上記了一筆決定有機會的時候好好收拾下這群丟人現眼的玩意，同時開口問：「你說你們這只是一家普通的遊戲公司？」
「對啊？」
羅賓震驚了，他看著一臉無辜的李敏，不可置信的問：「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
「……我前男友是至尊法師，現男友是維克多•杜姆，你覺得他們會不知道你們面具下的身份？只是出於江湖道義，大家都不說而已。」李敏攤了攤手，毫不猶豫的把所有的責任推在男友們的身上，畢竟男友這種存在，就是拿來甩鍋的。
—那他們沒告訴你，你手底下都是些什麼牛鬼蛇神神怪亂力嗎！
羅賓一邊想著他在蝙蝠俠的資料庫裡挖出的那些個資料，再看向一臉無辜的李敏的時候帶上了看傻子的同情，他猜，可能她那些聰明絕頂的男友們是為了保護這普通姑娘的三觀不受衝擊吧。
「如果沒什麼事情了，走之前麻煩把這些危險物品處理掉，謝謝。」李敏轉過身去，尋找她放在辦公桌上的包，準備結束這次談話，然而背後突如其來破空的急促風聲截斷了她的動作，上天堂下地獄練就的對危機應對的本能反應接管了行動，鑽石一般堅硬的屏障覆蓋在她的手臂上，刀鋒劃過留下了刺耳的聲音。
當李敏轉回頭的時候，達米安已經向後退了兩步到近戰的安全距離之外——當然這個距離對法師來說跟本就不算距離——她揮了揮手，鑽石體膚的覆蓋褪去「我希望你不要再在這裡拔刀了，這間屋子裡的傢俱都是實木的，周邊也都是限定的，砍壞很可惜。」
「而這就是你關注的？」儘管如此，達米安依舊依言收了刀。
「是的，這就是我關注的，鑒於如果我不是有點特別的保命手段，現在可能就被你卸了一條胳膊性命難保了，我不覺得我應該感謝你，而我的瓶瓶罐罐們可沒有保命手段。」李敏這話當然是誇大了，達米安的刀在她的手臂上劃過的感覺非常輕微，這說明他在出手的時候保有了餘地，即使他判斷錯了也只會產生輕微的劃傷。
「不會的。」達米安看起來並不為此感到不安，反而自信滿滿「如果你只是普通人，杜姆一定會給你上保險措施。
李敏震驚了，她發現這孩子居然說的很有道理：「我現在說這是杜姆給我的保險防護措施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但這孩子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她的幻想，並且眯起眼睛，臉色不善「普通公司？」
「幹什麼，普通超能力人類也是普通人，我遵紀守法愛崗敬業從不偷稅漏稅還做慈善，會點自保的小法術怎麼了？變種人還不都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呢，我只是不想惹麻煩啊。」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就差抽張紙巾抹眼淚了「我那麼大個公司，外面一百多號普通員工天天拼死拼活賺錢養家，哪裡不普通了？！」
萬萬沒想到對方還是個戲精的達米安：……
於是李敏趁機提議：「我們就假裝剛剛那幾秒沒有發生過了，然後各回各家好嗎？「
「不行。」達米安斬釘截鐵的回答，這個人可是蝙蝠俠的監控名單，他作為蝙蝠俠的助手和兒子，一定要堅定革命信仰，絕對不能做那個叛徒。
「我那就只能告訴你的家長，你私闖民宅還威脅到普通民眾人身安全了。「李敏一秒鐘變了臉，充分的展示了什麼叫女人的臉六月的天。
「你不敢。「達米安冷笑，這個他可不怕，跟蝙蝠俠告狀也意味著她自己的身份會暴露，他才不相信對方會這麼傻做自爆卡車。
然而沒想到，李敏這就掏出了手機，一臉資本主義的醜惡笑容播出了一個號碼，還特意展示給達米安看。
作為一個聰明的孩子，達米安一眼就認出來這個號碼屬於韋恩家忠心的老管家的私人號碼，在他吃驚的目光中，李敏接通了電話並得意洋洋的捏著嗓子說：「阿爾菲嗎？這樣，關於阿卡姆2的劇本，我突然有了個新的支線結局的想法，我這就發給你，你晚一點看一下郵箱好嗎。「
這回，李敏那熟稔又熟練的語氣終於讓達米安有點不安了。
73.好評率72%
眾所周知的一個公理，一家公司最核心的人物是總裁助理（斯塔克企業, 玻璃渣遊戲公司, 萊克斯企業紛紛表示贊同），一個家庭最重要的是女主人（托尼·斯塔克, 奧利弗·奎恩, 海王點了個贊）, 而一個單親土豪家庭最頂點的存在這是管家（復仇者和正義聯盟均認同此觀點）。
——所以為什麼所有這裡面都有斯塔克企業的事兒？
總而言之, 管家這種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傳奇級別生物, 只出現在傳說之中, 他們隱藏在幕後，最基礎的工作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鬥得過小三打得過流氓, 最高級則能讓一個超級英雄對他言聽計從超級罪犯聞風喪膽必要的時候還能『一群廢物非要我親自拯救世界.gif』。
而阿爾弗雷德無疑是最高級別的這一種。
這也是為什麼不怕天不怕地不怕爹的達米安·韋恩最終屈服于李敏那告訴家長的威脅之下。
沒錯, 最終他和李敏達成了互不干涉協定, 然後灰溜溜的回到了家。
看著正在廚房忙碌著給他做可哥和小甜餅的老管家, 達米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整理思緒最後忘了說啥。
至於跟他親爹說這件事兒，根本就不在達米安的考慮範圍之內。不僅因為他是個遵守協議的好孩子, 還因為如果他就這麼貿然的毫無證據的跟蝙蝠俠說這件事兒，他百分之一萬二的確認對方會給他鄙視的一瞥然後對此事嗤之以鼻——等他和他的父親相處的更久一些之後他就會後悔自己當初這瞎了眼的看法，這是後話了。
證據是個好東西。
達米安如此想, 他應該先從李敏那搜集足夠多說明她是個不安定因素的證據, 然後再進行充分論證，最後交給蝙蝠俠一個結論。而搜集證據的首要一點是需要想辦法接近目標。
刺客聯盟的繼承人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並決定付諸實行。他打開了電腦, 登陸了戰網, 搜羅了之前他在蝙蝠俠的資料庫裡看到的李敏的若干小號，然後搜索了一下。
李敏其中一個叫做『幾何大師島田半藏』的小號正線上上，於是他迅速的發送了一個好友請求。
出乎意料的，達米安的申請被秒過了。
不過李敏只發了一串：？？？
【刺客永不言敗：我，羅賓。】
【幾何大師島田半藏：沒錢。】
韋恩家正統繼承人達米安·韋恩：……
【刺客永不言敗：……我不缺錢。】
【幾何大師島田半藏：那你加我幹嘛？】
【刺客永不言敗：監視你，以免你做壞事。】
【幾何大師島田半藏：哦。】
【幾何大師島田半藏邀請你加入隊伍。】
達米安疑惑了一下，但秉承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倒要看看你什麼路數』的想法，他同意了。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進了一個滿員的隊伍，除了李敏以外還有另外三個人，此刻正在隊伍語音裡侃大山，直到他進入隊伍語音以後，忽然所有人都閉嘴了。
三秒鐘以後，才有人小心翼翼的問——
「這是不是……」
「我想的那個……」
「沒錯，就是他，我把他拉進來的。」作為隊長的李敏的聲音傳出來，非常的直截了當「刺客兄弟，直接排天梯怎麼樣？」
「可以。」一時間沒摸清對方什麼路數的的達米安隨口同意了。
於是這個開黑五輪車在兩位大佬的帶領下，在遊戲伺服器天梯開啟第一天就定級大師，一路突飛猛進上了宗師。
一直到淩晨三點車隊散夥，達米安才驚覺自己不僅被當槍使了，還錯過了今晚的夜巡。
【刺客永不言敗：你耍我。】
【幾何大師島田半藏：我怎麼耍你了？你沒得到快樂嗎？】
達米安：……
【幾何大師島田半藏：明天還來嗎？直接打進五百強啊。】
賠了夫人的達米安顯然不樂意被人白白當槍使，所以他接下了這個戰書：明天同一時間。
網線那頭悠然喝牛奶的李敏露出勝利的笑容：你點什麼天賦走什麼連招套路我都算清楚了，跟我玩你還太年輕了。
*
達米安在關了電腦以後就走到了位於地下的蝙蝠洞，果不其然蝙蝠俠還沒有休息，正跟他們的老管家討論事情：「為什麼我的煙幕彈時效減短了？」
「我們之前探討過這個問題，您想要縮小煙幕彈的體積方便攜帶，這犧牲了一定的容量，必然會在效果上打一些折扣。」阿爾弗雷德眉毛都不抬的耐心解釋「您不記得了？」
「……」蝙蝠俠想了一下好像確實有這麼回事兒，還是在他連續熬夜了四天以後有點神志不清的時候。他想著前幾天上線的遊戲打的補丁內容，琢磨著，這是否有可能是李敏設計對他的潛意識裡造成的影響讓他這麼做了？還是只是簡單的巧合，是他太走火入魔了？
無論如何這個錘都不夠硬，他可能需要再找其他機會驗證。
而與此同時，他注意到今晚一直沒有露面的兒子終於出現了，將注意力轉移過去：「你今天很忙。」
「……」羅賓微微低下了頭，沒有回答，在這不算長的相處時間裡，布魯斯可以認出這是孩子通常知道自己錯了的態度。
「你今晚打遊戲了嗎？」蝙蝠俠用自己極盡所能展示出的和藹可親來關懷兒子。
然而這個笑容配上蝙蝠俠的頭盔，只能讓人看出一種驚悚感。
於是達米安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蝙蝠俠：……我不是要指責你。
達米安又往後退了一步：那就是直接『教育』了嗎。
蝙蝠俠：……
其實，一開始，布魯斯知道達米安沉迷遊戲的時候，是非常不贊同的，但是迪克就這個問題和他聊了聊，擺事實講道理，讓他相信一個沉迷電腦遊戲的孩子比一個拿著刀動輒砍人的孩子的童年正常多了，而且電腦遊戲也是社交的一種，作為一個上學都不怎麼和同學交流的問題少年，這可能是很好的曲線救國的辦法。
於是布魯斯妥協了。
所以此刻布魯斯真的對達米安打遊戲這件事情一點反對都沒有，甚至還想鼓勵一下，但是可能他的措辭有點問題：「你明天也不用來了，可以繼續打遊戲。」
「……」可能他的措辭裡的問題不只是一點，因為除了達米安，連阿爾弗雷德表情都不怎麼對了，他下意識的看向老管家尋求幫助，試圖從年紀大的長輩擠眉弄眼中看出他想表達的意思。
最終，毫無默契的主僕二人沒有能get到對方的腦電波，阿爾弗雷德一臉放棄的自己出手了：「達米安少爺，我相信老爺的意思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您還是羅賓……只是最近……他希望……」
老管家想說我在這個家庭幹了三代了就沒遇到過這麼讓人沒法接下去的話題，我實在編不下去怎麼辦，線上等很急。
但最終，作為飛躍阿卡姆的主筆，玻璃渣的金牌編劇，他還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勉強可以作為理由的說法：「他希望給你一個任務。」
「任務？」達米安抬起頭來，看起來疑惑但充滿了希望，轉頭去尋求父親的官方說法。
「對，這是我給你的任務。」蝙蝠俠一臉茫然，但還是接著老管家的話努力的圓下去「你要觀察你的隊友，學習，發現問題。」好好和網友們交流交流向正常人學習。
這段話在達米安的腦子裡自動轉碼為：蝙蝠俠知道自己已經搭上了李敏的車，他要他接近李敏，觀察李敏的一舉一動，然後刨出李敏的問題。
這點與自己之前的想法不謀而合，而在達米安完全沒有告訴他任何情報的情況下就能推測出這麼多，這讓達米安突然就對自己的父親肅然起敬，並且拍著胸脯保證：「我明白了，保證完成任務！」
被兒子的回答震驚的蝙蝠俠：不是你明白了什麼我怎麼沒明白。
*
而與此同時，巴克斯特大廈的頂層，神奇先生，鋼鐵俠和奇異博士三個人正在開小會探討。
他們研究那個裡德發現的時間中斷點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但是毫無進展，無論是魔法可是科技的觀測都是不可執行的，那個點就像是從不存在，當有人想要從盒子外面觀察的時候，順著時間線看過去只能看到被跳過的那個斷檔，而無法看到斷檔上發生了什麼。
而一個時間線上的中斷點，無論是從隱患角度還是從個人研究，都讓在座的三個人非常的有興趣。
這就是為什麼，三個人坐在這裡面面相覷一籌莫展。
「我有個提議。」裡德秉承著一個科學家該有的素質小心驗證，大膽猜測「如果我們不能直接從盒子外面觀測，不如就主動進入盒子內部去體驗？」
「你的意思是回到那個時間點，去看發生了什麼。」史蒂芬從冥想中睜開了眼，語氣裡帶著一些不贊同。
「小心點，裡德，通常這種冒險的提議都是由我來提出的。」托尼在一邊抱著胳膊靠在椅子裡，調侃「但是被你這麼一說，怎麼感覺糟糕百倍。」
「但其他方法已經被我們試驗過，是不可能的了。」裡德搖了搖頭，長長的申出門去的手臂收回來，帶著一個託盤上的三個咖啡杯「而我們一致認同不能就這麼放著不管。」
「實際上，杜姆不就是這麼告訴你的，不要管它。」
「你還相信杜姆的話？」
「不想相信，但是他也是這個維度數一數二的法師，隱瞞這樣的宇宙級隱患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所以你不想加入我們了？」托尼挑著眉毛看向至尊法師，如果史蒂芬不願意幫忙，那他們會少了很多保障。
「你們的這樣計畫，聽起來需要一個能夠介入時間線的人，而這需要強大力量來撫平因果產生的悖論……」史蒂芬計畫著，若有所思。
而托尼非常直接爽快：「直說了吧，我們非常需要你。」
74.好評率73%
李敏覺得今天可能是開電腦的時候沒看黃曆, 打遊戲的時候姿勢不對。
自昨天她帶著車隊大殺四方以後，這個由禦法者和刺客大佬帶領的隊伍好像一夜之間就出名了，所有人都聽說了他們的組合, 並且看到他們的id就開始著手針對。
李敏的英雄池比較深, 倒是不好針對, 只能等李敏選了英雄以後才能針對該英雄進行陣營調整。而針對達米安就容易多了，鑒於他蝙蝠俠專精的名聲在外, 只要看到他的id，對面就會自動ban掉蝙蝠俠這個英雄。導致他們今晚的遊戲體驗極差，贏一把輸一把在五百強邊緣瘋狂遊走。
「刺客，你要不考慮來個輔助？」在今天不知道多少次對面一ban蝙蝠俠以後，李敏提議, 達米安的刺殺只專精了蝙蝠俠，讓他臨時去適應別的刺殺玩法確實要求難。
【我才不打輔助位，男人就該用刺殺和戰鬥。】達米安嗤之以鼻的回答。
同隊一直打輔助卻無辜躺槍的凱爾：「……小兄弟，嘴下積德啊。」
【你自己選的。】
凱爾：把綠燈設計成輔助我能怎麼辦啊，我也很絕望啊！
終於, 李敏察覺到這個話題的走向不太對，趕緊打圓場：「話也不是這麼說的, 輔助也有輔助的價值，不然這把我也選個輔助，我們來一把雙輔保前排的陣容。」
凱爾：「我看行。」
李敏又說：「我選紅巫女, 你記得把盾套給我, 我進去把對面全殺了。」
凱爾：不勞費心！這種價值還用你來體現嗎！我自己來就行了！
就在李敏剛剛在選人介面預選了紅巫女, 同時在小本本上記了一筆下次改動要在天梯排位元取消按樓層順序選擇和不可見id。
然後她就聽到了身後的房間門被推開時門軸發出的吱呀聲響。
摘下耳機，閃現到門外，推一把闖入者。這一系列動作只在眨眼間就完成了，她將人丟進客廳的沙發裡，因為她不想在家裡砸壞任何東西。
然後她走過去，手裡凝聚著寒冰之力，絕對夠闖入者吃盡苦頭。
但她被攔住了，有一片黑影阻擋在她面前。這很勇敢，但也很蠢。任何有魔法天賦眼光的人都不會在剛剛那個瞬間之後擋在她面前，阻擋在一個奈非天面前。
但那片斗篷這麼做了。
幸好李敏認出了它，才及時的收了手。
史蒂芬的浮空斗篷，但卻沒跟史蒂芬在一起。李敏迅速意識到這點，因為史蒂芬不會悄無聲息的潛入她的房間。於是她終於去正眼看被摔在沙發上此刻艱難爬起來的人。
「王？」李敏驚訝的看著那人。她和王見過不止一次了，絕對不會認錯。
李敏向他伸出手，把他從沙發上拽起來：「我希望這能給你個教訓，不要隨便闖入我家。」
「我也不想啊。」王揉了揉眼睛，搖搖頭，非常委屈。他終於徹底緩過來，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如果不是它執意要來這裡，我也不想。」
「它？你說她。」李敏指了指在一邊漂浮的小心翼翼同時放低高度任由李敏的貓撲騰下擺的斗篷。
「她？」
「沒錯，她又沒有什麼男性特徵。」李敏點了點頭，回答一本正經。
王：「……你說的很有道理。」
「所以為什麼要來找我？」李敏發出疑問，已經轉向了斗篷。
斗篷瞬間激動起來，它大幅度的晃動，整片膨脹起來，在空氣中手舞足蹈一番。
王：「……我不是很明白。」
李敏：「我也不是很明白。」
斗篷：沮喪.jpg
李敏：「我們換個思路，為什麼是你帶著她過來？史蒂芬呢？他不想見我？……還是他有麻煩了？」
斗篷：點頭.gif
李敏：「……在哪？」
斗篷飄到窗戶邊，指了一個方向，李敏和王一起看向那邊，視線裡最高的建築物正是不遠處的巴克斯特大廈。
*
史蒂芬睜開眼睛時看到的是色塊組成的空間，高速旋轉，如萬花筒一般讓人看著眼暈。他努力的穩住自己，壓下因為周圍的景色而感到的噁心，努力地思考著自己在幹什麼。
在今天早些時候，他在巴克斯特大廈和神奇先生還有鋼鐵俠做了最後的資料矯正，由他來完成穿越時間線到達中斷點進行觀測的工作。
玩弄時間線是相當危險的舉動，在他開始學習的第一天至今有無數人曾與他做出過相同的警告，這也是為什麼他最合適完成這次旅行的人，因為他是能讓對過去影響達到最小的那個人。
所以他現在在時間流裡。
他清醒過來，想起了自己需要做的事情，拍了拍戴在手上的羅盤。這個東西由神奇先生製造，結合了魔法的保護，可以幫助他在時間流裡定位他需要到達的點。
現在他看著它，根據它的指示向前出發。
當你置身於時間之流之中，時間就已經不再是一個計量單位而變成了座標，他可能花了一輩子也可能只花了一瞬間，就找到了那個有問題的座標點。
位於他們本應存在時間的六年前。
而當史蒂芬真正的見到了他們認為的『中斷點』的時候，他意識到那不僅僅是個中斷點。
那是個秘密，包裹在湍急的漩渦洪流之中，讓人無法窺探。
史蒂芬試著伸手去接觸那被嚴密包裹漩渦的外殼。即使他用全部的魔力來抵抗也於事無補，但那就像是一個黑洞一樣巨大的吸力迅速的將他捲入其中。裡德製作的羅盤在接觸的瞬間被輕易摧毀殆盡。
於是史蒂芬在瞬間他意識到自己錯的離譜。這黃色的偶爾如閃電一般撕裂的場景，他只在一個人的身上見過，也只聽說過一個人能夠駕馭——閃電俠。
那不僅僅是時間之流，那是神速力。
這個中斷點由神速力包裹，借此來撫平中斷點造成的時間和空間詫異。無論是誰做的，這都很巧妙，令人驚歎。因為在神速力面前，任何的抵抗都是徒勞的，如蜉蝣撼樹，螳臂當車。
史蒂芬現在也只能順著這奔騰的時間之流掙扎，像個真正的溺水之人，試圖抓住一根稻草，一個錨點，讓他能夠想辦法脫離。
有那麼一瞬間，確實有什麼如他祈禱一般出現了。那纏繞在手腕之上的紫色絲線，通常象徵著某種契約。史蒂芬在某些書籍裡見過，某些契約可以越過時間的洗禮將契約兩端的東西連接在一起，通常這類契約都是指向借助力量的魔神，比如維山帝，比如……多瑪姆。
史蒂芬的腦子裡一瞬間閃過他很久之前做過的那個夢，紅色的天空，懸掛在頭頂的地球……以及自己刻印著多瑪姆的印記死去的屍體。
但他別無選擇，不想迷失在神速力之中就只能順著這個指引前進，無論前方是地獄還是噩夢。
他抓住了那根線，猛然一拉——
*
女孩踮著腳，試著去拿書架最上排的一本書籍跟她的手掌一樣厚的書，但她的個子太小了，即使是指尖都沒能攀上最高的那層格子。
在嘗試了兩次以後，她放棄了，跳著腳，氣鼓鼓的臉頰讓她看起來和其他十歲出頭的孩子一樣可愛，但那雙認真的盯著高深法術書的眼睛裡有著同年齡層少有的古靈精怪。
最終她放下了端著的手臂，放棄了試圖靠視線讓書自己動起來的念頭，左右看了看，在意識到沒有人看到她的時候揮了揮手指，最上層的一整排書從書架上滑落下來，在距離女孩的頭只有一點距離的位置懸停住。
女孩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伸手將她想要的那本收穫囊中，並且在她轉身離開之後那些懸浮在半空中的書順著原有滑落的軌跡一本本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只是像被狂風吹過一般淩亂。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不會有人相信，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能夠施展這樣的法術，小小的手指之間運轉著狂風一樣的力量，但也能明顯看出缺乏教育帶來的堪憂的精准度。
女孩兒翻開這本對她來說過於高深的魔法書，掃過的速度很快，在翻過幾頁以後，她終於停下來，轉過頭，看向背後一個虛空無一物的地方，好奇的問：「誰在那兒？」
史蒂芬安靜的站在那裡，作為一個沒有人能看到的靈體。當他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以靈體的形式存在於這個世界，一個他過去從未見過的，流傳著天使惡魔的傳說，橫行著魔獸和死靈的世界。
而此刻，他仗著自己虛無的身軀，肆無忌憚的盯著這個小女孩的眼睛，毫不懷疑自己認識這雙眼睛的主人。
而對方似乎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誰在那兒？」那個女孩兒又問了一遍，這次皺起眉頭帶上了嚴肅的表情。
「李敏？」史蒂芬發現，當他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在顫抖。
而這次視線準確的落在了他的方向，只是沒有對上他的眼睛讓他確信她依舊看不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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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 庇護之地。
「所以你是什麼？一個幽靈？還是精靈？」小女孩趴在床上翻了個身仰頭看著空氣中的某個點，之前在翻閱的厚重的魔法書枕在她的頭下麵，她好奇的詢問「你死了嗎？」
「我覺得我還活著。」盤著腿懸浮在半空的史蒂芬抬起手臂看了看, 然後伸手去碰觸旁邊桌子上的罐子, 但依舊毫無所獲的直直穿過去「但我沒法感覺到和我的軀體的聯繫。」
「好吧, 還活著的名字奇怪的法師……」女孩兒眨了眨眼睛，幼小的聲音裡居然帶著挖苦的語氣。
「博士, 實際上，我是個博士。」
「醫生？」女孩兒的眼睛因為驚奇睜大了——這些情緒外露的表情在史蒂芬看來非常的有趣，因為在他認識李敏的時候，對方顯然已經學會了社交禮儀，學會了控制自己的表情——「你是巫醫？」
「……」史蒂芬想起了他偶然在李敏讀過的書中瞥到的一角關於這個世界的巫醫的樣子, 面露苦色「不，不太一樣。」
「行吧，奇怪的醫生。」女孩兒聳了聳肩，翻回去繼續讀之前的書，並且摸出一根雞毛在旁邊的破樹葉上寫寫畫畫。
史蒂芬大概在時間之流中迷失了方向, 順著契約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但他落地姿勢不太對，更像是他處於靈體狀態的樣子, 但他的身體並不在這裡，所以他無處可去，而更為糟糕的是, 這裡只有這個小李敏能夠感覺到他的存在。
大概是因為這個契約。
史蒂芬看著自己的手腕上依舊纏繞的紫線, 這個契約應該是屬於成年李敏的, 但他在時間裡迷失到了李敏的過去。
幸好小李敏也是天賦異稟的孩子，能夠容易的接受她有個看不見的朋友。
「你在做什麼？」史蒂芬從自己的思維裡走出來，看著女孩兒在當紙張使用的樹葉上畫的東西「一個咒語？」
「我在試著創造一個新的法術。」女孩說話的口氣帶著一股『這顯而易見你為什麼會問這麼蠢的問題』的優勢語氣「這本書太垃圾啦，沒有我想要的東西。」
史蒂芬得說，就一個普通的小村莊來說，能有一本法師入門級的書已經算是很不錯了「你想要做什麼呢？」創造魔法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就像是科學研究，即使成年法師也可能出錯，史蒂芬覺得如果李敏想要的他可以辦到，就不必要讓孩子在這麼小就冒險。
「解決乾旱問題。」李敏一本正經的回答，在史蒂芬沒有任何回答的時候，她以為對方不明白她的意思，擺出一副屈尊降貴的耐心的語氣「村子已經有太久沒有下雨了，水源很快就會徹底枯竭，我在試著解決這個問題，從空氣中汲取盡可能多的水元素。」
「你怎麼知道空氣中有水元素？」史蒂芬很吃驚，這個問題在現代或許是幼稚園級別的常識，但在這個奇怪的世界大多數人都不可能知道。
「他們就在這兒，那兒，無處不在。」女孩甩著頭髮揮舞著手，東撈一下西掃一下「你看不到他們嗎？那你作為一個法師可太差勁了。」
史蒂芬當然能，他能看到那些無形的魔法絲線，法師身邊能量環繞的靈光，但那是因為他有阿加摩托之眼，他是至尊法師。
而李敏，這個年幼的女孩兒所擁有的強大魔法解析能力讓她僅憑視野就能觀察到這些，這種天賦是令人嫉妒的，也是非常可怕的。史蒂芬自己踏入玄門的時間很晚，所以他無法理解李敏這樣天賦異稟的孩子，她是否因為年紀過小而無法操控看到的力量而沮喪過？那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是否給她帶來過麻煩？
史蒂芬注意到她幾乎沒什麼同齡裡能說得上話的朋友，或許她接受自己只是因為有個人說說話總比沒有強。
「你還在那兒嗎？」李敏的聲音再次發出時，史蒂芬才發現自己又走神了。
女孩兒已經從床上爬下來，將樹葉夾到書裡放在床頭。她看起來並不打算把書帶走，所以史蒂芬問：「你要去哪？」
「那本書已經幫不上我了。」李敏驕傲的回答「村裡的人又開始祈福求雨了，我要去試一試。」
史蒂芬想說，這或許不是個好主意，但是他不確定他的行為會給李敏的過去造成怎麼樣的麻煩……何況李敏本就不是一個會輕易就聽人勸的人。
一開始李敏站在祭台的最高處宣佈她有辦法做到諸神不願做的事情的時候，受到了所有村民的嘲笑，沒人會相信一個孩子的妄言。但李敏沒有放棄，她向天空伸出手，而史蒂芬就陪在她身邊，親眼看著那些水元素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從最深的井裡，從乾枯的河床裡，從空氣中，然後隨著李敏的指引導向空中。
幾個小時之後，晴朗的天空陰沉下來，烏雲籠罩，蔓延過地平線，電閃雷鳴，空氣中的水霧到達了可以讓人感到潮濕的密度，天上落下雨，從小到大。
這舉動幾乎神跡，已超越了孩子玩鬧的範疇，即使是正統的法師也沒有幾個有能力做到。
史蒂芬充分的明白為什麼杜姆叫她『禦法者』，那並非狂妄自大，李敏字面意義上的能夠駕馭魔法，讓其為她所用，肆無忌憚，無所顧忌。任何看過這個人都不會懷疑她能拯救世界。
「為什麼人們叫你秘術師？那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嗎？」在人們為雨水的降落狂歡的時候，李敏悄悄的溜回村長的屋子，把那本魔法書放回去，史蒂芬看著她這麼做，詢問道。
他剛剛在聽到李敏要求敬畏她的村民這麼稱呼她時才意識到『秘術師』這個詞並不是他理解的那樣代表著一個法術流派，這個稱呼在這裡一定有著特殊的意義。而李敏在未來，在他們的世界裡依舊以某種方式保留了這個稱呼。
「你不知道『秘術師』是什麼意思？」李敏猛然扭過頭去看向他的方向，語氣裡充滿了吃驚「我開始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是法師，還是只是我腦子裡的回聲。」
史蒂芬：……不好意思，我孤落寡聞。
「如果你懷疑我不是真的，為什麼還要跟我說話？」
「因為你是個奇怪的人，我喜歡奇怪的人。」李敏的回答相當誠實，帶著小孩子獨有的無法讓人理解的邏輯。
而這話史蒂芬走了一下神。這不是他第一次聽李敏說喜歡他，上一次她在聖所和他面對面極其認真，再上一次在李敏的家，李敏試圖挽留他的時候。每一次李敏的話都比現在的童言無忌更為認真。
但為什麼他從來都沒有相信呢？
「回答你的問題，秘術師是歷史上最惡名昭彰的法師才能獲得稱號，普通人提到這個稱號會心生敬畏，而法師們提到它則會心生恐懼。這就是我的目標。」李敏的聲音直白充滿自以為是的自信
史蒂芬震驚了，他覺得這個回答哪兒哪兒都不對：「你為什麼想要成為一個黑暗又邪惡的法師？」
按照劇本，李敏未來將是拯救世界的奈非天，為什麼一個救世主小時候的夢想是成為大魔王一樣的存在？
「因為強啊。」但是小李敏一梗脖子，傲慢的回答。
史蒂芬的三觀都顛覆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未來的女友曾經是這麼一個中二病熊孩子。
*
現在，紐約。
當李敏來到巴克斯特大廈的時候，她顯得很平靜，就像是所有剛來到這棟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住的大樓一樣好奇。
瓦萊麗亞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非常的高興，她和李敏在Latveria見過的那一次相談甚歡，她喜歡李敏，最重要的是李敏是做那些遊戲的人，在孩子的眼裡她是最牛逼的人。
所以她飛快的從床上爬起來，光著腳，無視了自己的家政機器人在身後勸阻她睡覺的聲音，跑到位於頂樓的父親的實驗室去。
結果她乘著的電梯剛剛打開門，一道衝擊波就從她頭頂掠過，實驗室裡佈滿的精密儀器被吹的嘩啦啦響。而她的父親，一個可以自由伸縮的橡皮人，正被李敏按在角落，卡著脖子。
「……」瓦萊麗亞不是很明白發生了什麼，但她過於聰明的大腦迅速的解析了當前狀況，並做出了她認為最佳的策略——打電話呼叫杜姆。
這也是為什麼，大半夜，杜姆被一通來自小女孩的電話從床上叫起來，迅速的趕往紐約的巴克斯特大廈。
他來到巴克斯特大廈的時候，場面一片混亂，實驗室裡的儀器東倒西歪，瓦萊麗亞正試著攔住自己的母親不要加入戰局，而至尊法師的助手王和鋼鐵俠正試著勸想要掐死裡德的李敏冷靜下來。
杜姆迅速的分析了局勢，越過了看到他以後面色不善的石頭人，走到李敏身邊，伸手去攀女法師的肩膀，王和鋼鐵俠見到他的動作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顯然剛剛吃過了苦頭。
從杜姆接觸李敏的那只手上傳來一股力量，將他震開，他花了一點時間穩住身形，然後再次走上前去，不顧傷害的按住她的肩膀「你冷靜一些。」
他該慶倖李敏不是出於完全憤怒的狀態，否則他的這只手可能就不保了。
而李敏頭也沒回，也沒收手「我跟你說過，我不喜歡瘋狂科學家，特別不喜歡裡德·理查。」
「你表示的非常明確。」杜姆也沒有收回手，他恨這麼說，這麼說讓他聽起來像斯特蘭奇「但是你不能殺了這個裡德，他不是你厭惡的那個。」
「他和那個瘋子只有一步的距離。」李敏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但還是松了手，看著裡德迅速的往旁邊滑去一邊咳嗽一邊拉開距離，略帶遺憾的說「他都不用邊瘋就能惹出宇宙級□□煩。」
「……」杜姆挑起一邊的眉毛，他把李敏往自己身邊帶了帶，現在他們要面對一整個憤怒的超級英雄家庭了，但他的全部關注重點都被李敏的這句話帶走了，他疑惑的看著另一個事件中心人物「理查，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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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做什麼？」史蒂芬跟著李敏回到屋子裡, 看著這個小姑娘在屋子裡翻箱倒櫃，疑惑的詢問。
距離李敏為乾旱的村子降雨過去三個月了，自那場雨之後, 這個村子再無第二場雨, 甚至原本的見底的水渠也比之前更為乾旱了, 空氣中一絲水汽都沒有。
而村裡之前讚美李敏的那些言論已經轉了風向，人們說這個孩子和惡魔做了交易, 早晚會害死所有人。於是她的父母剛剛答應了村子裡把她送走的要求。
「我不會讓他們把我送走的。」李敏這麼回答的時候飛快的往小包裡裝了一點麵包和水「他們會把送到十八流的聖壇希望他們毫無作為的神『淨化』我。」
「我希望你還是不要這麼褻瀆神明。」史蒂芬回答她，同時歎氣，儘管這麼說，但李敏是對的，中世紀人們對魔女審判的歲月在魔法界被稱為黑暗時代, 儘管這個世界確實有使用聖光之力的騎士，但他還是深刻懷疑這種便宜地方能提供的最好幫助是什麼樣子的「那麼，你打算去哪？」
「伊沙利聖殿。」女孩兒毫不猶豫的回答，好像這個問題她已經想過很多次了「我聽說那裡有一位強大的法師，或許我能從她那兒學點什麼, 鑒於你不肯教我。」
「你怎麼知道我能……」史蒂芬驚訝的問，他回憶自己在和李敏聊天時的事情, 自認並沒有表露出在魔法上的高深造詣。
「從我們的討論中，」李敏再次回答的飛快「你願意跟我討論一些基礎的魔法常識，但涉及到更高深的, 你就不肯說了, 你精准的把握了能說不能說的那個度, 所以顯然你知道的比這更多，我說錯了嗎。」她的態度裡帶著『我不是傻子』的被冒犯的神情。
「我很抱歉，我不能確定我的魔法體系和你們的是否相容，我不能貿然在你沒打好基礎的時候隨便教你。」
「這也是為什麼你沒有告訴我我那麼做會帶來這樣的結果嗎？」李敏幼小的聲音忽然降下語調變的安靜，這一刻她有點像史蒂芬認識的那個李敏了，但是依舊帶著某種賭氣的成分「你應該告訴我的。」
「我很抱歉。」史蒂芬只能說這個了，他知道李敏在說為村子降雨的那件事兒，即使魔法體系不同，這件事也是顯而易見的，魔法是一種有借有還的東西，他從學習魔法的第一天起古一就不止一次的告訴過他，而李敏做的事情是非常危險的，如果她不能控制好，會造成極大的危害，而即使她控制好了，也終究會發生現在的情況，這是債。
而李敏現在一定在生他的氣，史蒂芬能理解他，幾個月前當他當著面質問李敏是不是法師的時候，李敏的默認也讓他感到憤怒。猜測是一碼事兒，猜測被信任的人親口證實，又是一碼事兒。
他想，是不是這就是那個原因，李敏在對他的時候選擇了隱瞞？這算是報應嗎？畢竟小孩子還是挺能記住仇的。
「你來不來？」李敏收拾好了東西，她悄悄的推開門，在走的時候回頭準確的看向了史蒂芬的位置——不知道為什麼，李敏並不能真的看到他，但她就是每一次都能準確的鎖定他的位置——壓低了聲音問。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史蒂芬在也不會弄錯了，他看到了李敏的眼睛裡帶著期待，這個女孩兒歸根到底只是個孩子，即使在說著不在乎，心底依舊希望能交流的朋友。
而史蒂芬也沒什麼好選的，離開了李敏他連說話的人都沒有。
但是這一段路等到真正踏上的時候才讓人意識到是有多麼的可怕。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遙遠的旅途，看不見終點，缺少旅行的必須品。
有那麼幾次，史蒂芬想要勸阻李敏，停下來，他想說，他可以教李敏，一個至尊法師的教導總不會差到哪去兒。但是他總能在李敏的眼裡看到決心，那執著如不滅的火燃燒在她的眼睛裡。
這讓史蒂芬想起他第一次見到李敏開始，她聰明又年輕，帶著一股衝勁兒，永遠不會被擊敗，打破所有她能打破的規則，並且搞不清楚『不能』和『不該』的區別。史蒂芬有一度曾經想，那或許是因為在她眼裡從來沒有『不能』的東西，她的能力讓她從沒有失敗過助長了她的狂妄自大。
但現在，他看著這個在旅途中和風沙抗衡的小姑娘，明白，那就是李敏的一部分。
「休假時間結束了，博士。」在他們遇上沙漠裡巨大風沙的時候，史蒂芬看著和一群沙漠旅行者躲在沙丘背面的李敏，後者正忙活著構築起一個小小屏障來抵禦風沙，一隻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因為太久沒有和人有過接觸，這個動作把史蒂芬嚇一跳，他字面意義上的往旁邊飄了幾米。
「別害怕，別害怕，我是你這邊的。」他原來站的位置，另一個人站在那裡，舉起雙手，他穿著一件紅色的緊身衣，面罩遮住了上半部分的臉，但卻讓他紅色的頭髮完全露在外面，而讓史蒂芬平靜下來的是那個人胸前的標誌，那是一個閃電型標誌。
那個男人一隻手將自己的頭罩向後拉去，露出綠色的眼睛和整張臉。但史蒂芬對他只感到陌生，他從沒見過閃電俠有這樣一套裝備，而就他所知，閃電俠也不是紅發綠眼。
「你是誰？」史蒂芬沒有馬上靠近，他謹慎的問。風沙從他們的身體穿過，對他們毫無影響，聲音依舊可以清晰聽見。
「你不認識我，不過我知道你，至尊法師，奇異博士。」對面的人向史蒂芬伸出手「來吧博士，我們該走了，我發現你掉到不同維度，試著和你聯繫挺久了，但直到現在我才勉強通過神速力的薄弱點穿過來，抓緊時間，讓我把你帶回正確的世界去。」
但史蒂芬懷疑的看著他，沒有搭上那只手，環繞在手臂上的法陣也沒有被停下手來。
於是對方洩氣的收回手，抹了一把頭髮，似乎非常苦惱「當我要求他們把我抹掉的時候，我沒想到還會有一天要對別人這麼介紹，我叫沃利·韋斯特，現今世界上最快的人!我就是閃電俠。」
*
「你們讓史蒂芬去回溯時間線，然後讓他捲入了神速力之中，把他弄丟了。」李敏重複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裡極盡諷刺，孩童時翻了個白眼。
現在他們終於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話了。這個談話促成的真正功臣瓦萊裡婭乖巧的坐在自己母親的腿上，聽著大人們說話。裡德把當前的情況告訴了所有的人。
「你們未經任何準備的接觸讓他接觸神速力。」
「我們沒接觸之前並不知道那是神速力。」鋼鐵俠坐在另一邊聳了聳肩，作為搞事兒小團體的成員之一，他倒是回答的完全不緊張「如果某人當時把風險說清楚點，可能就不會變成這樣了。」他意有所指的看向杜姆。
杜姆並不吃這套，平靜的回答：「理查本就應該對我發出的警告更慎重。」
「說清楚好讓理查有機會研究神速力嗎？我不覺得這是好主意。」李敏撇了撇嘴。
「是只有我有這種錯覺還是大家都這麼感覺的？你對裡德好像很有意見？」
「……」
「現在要怎麼辦？是否需要尋找閃電俠的説明？」令人意外的是，截斷了這個紛亂的話題的依舊是杜姆，他強硬將話題帶回到最初討論的問題上，他提出問題實際上只是在詢問一干人。
「想要從神速力中救人，就需要有人打開通道，而目前我們知道的能接觸神速力的人只有兩個，我覺得比起極速教授，閃電俠是個更靠譜的選擇。」李敏攤了攤手。
「但我們不知道這會不會成功，還可能打破時間線的平衡性。如果我們有把握，當初就不會讓韋斯特去送死。」杜姆提醒她。
而李敏猶豫了，她明白杜姆在暗示他們或許應該放棄史蒂芬，但是她不能，她不想。
「等一等，我們坐在這裡討論要不要放棄一個朋友嗎？」托尼伸出手打斷了這種旁人聽起來非常莫名其妙的對話。轉向了李敏，認真的打量了她一會兒，想著剛剛他看到的那一幕：「我不想承認的，蝙蝠俠說得對。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對這個問題，李敏回以微笑，她斟酌了一下回答，然後想要開口。
但某種細小如絲線般的波動把她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她停頓下來，仔細去尋找虛空中殘留的蛛絲馬跡。
她沿著那道在眼底留下殘影的痕跡伸出手去，一絲從虛空的某個不知名的點延伸過來的紫色的線落在她的手裡，纏繞在她的手上，另一頭傳來一股拉拽的力道將線繃直了。
於是，本能的，她也抓緊了哪條線，猛然拉拽，抵抗那股力量。
「我覺得我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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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 多元宇宙結構崩塌，無數世界毀滅, 無數人想盡辦法皆無能為力, 終於，在最後，有人想出了辦法，將多元宇宙崩塌後勉強留下的碎片拼湊起來，組成一個拼圖一樣怪異的世界, 勉強的維持著倖存者們的生命。
一個君王負責建立秩序，一個禦法者負責汲取力量，一個書記官編纂宇宙的時光，一個速跑者完成時間的修復。
於是時間逆轉，宇宙重生。
*
史蒂芬現在站在過去的那條時間線上。與他許久之前曾做過的那個夢境裡一樣, 周圍的一切都如此的不正常, 斷壁殘垣, 墜毀在大樓上的航母，燃燒的房屋, 所有的東西都披上了不祥的紅光。
血色的空中極近的距離懸浮著地球。
他看到李敏走在廢墟之中，穿著那件他在她毆打三宮的時候曾見過一次的那件衣服，手裡拿著法杖, 那個如今陳列在聖所的法器環繞在她身側。
她向前走了幾步, 踩在什麼東西上, 發出了碎裂的聲音。
史蒂芬知道她踩到了什麼，那是阿戈摩托之眼的殘骸, 他現在知道了，那個夢確實並非是夢魔的杜撰，他只是將他和李敏的夢境聯結在一起，所以他上次看到的東西是以李敏的視角。
而現在想來，當時的李敏的樣子也確實不像是湊巧熬夜到那個時候。
他隨著李敏的腳步往前走，，就像上次的夢境，看到不遠處那安靜的坐在法陣正中的自己，那個他頭垂在胸前一動不動，紅色的斗篷披散在地面，近乎成為破碎的布條。
他看著李敏走上前去，蹲下來，先是端起他那佈滿傷痕的手仔細的觀察，然後才去那已經死去人緊閉雙眼的臉。
「我那時候在想，如果我們能挽回這一切，我絕對不要再夢到它。」沃利在他的身邊如此說，他把史蒂芬從錯誤的時間拉出來，帶回了他所在的世界，也就是史蒂芬想要探尋的時間中斷點「但是最後，我不得不一遍又一遍的看著這天。」
當他說這話的時候，另一個人走進了畫面，全身嚴實合縫的盔甲讓他在走起來的時候步伐沉重帶著關節金屬摩擦的聲音，綠色的披風。
現實中的杜姆已經很久沒這麼全副武裝了，近些時間西裝成為了他新寵。
「看起來我來晚了。」毀滅博士站在李敏身邊，同樣看著史蒂芬的屍體，聲音被過濾成平直無感情的機器音。
「你找他做什麼？」李敏抬起頭看著他詢問。
「拯救世界。但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在浪費時間。」毀滅博士回答「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不確定……」李敏依舊握著那只殘破的手，她掃過這個死去的人，並不對世界末日一樣的周圍感到驚慌「很多時候人們叫我也是為了拯救世界……」
「那就是斯特蘭奇叫你來的理由了。」毀滅博士的回答乾脆並且帶著上位者的命令，通常令人生厭，但現在是特殊時期「跟我來。」他對李敏要求，並且伸出手。
李敏幾乎沒有思考，現在史蒂芬瞭解了她，他知道她是一個善良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絕對不會拒絕的人。所以她握住了杜姆的手，被拽起來。
然後沃利拍了拍他的肩膀：「來吧，我們加快點腳步，才能儘快把你送出去。」
於是史蒂芬跟著他，走過整個時間，地球的湮滅，宇宙重組，鬥界的誕生，戰爭，混亂，秩序，分解，然後新世界的重啟。
「我們在重啟世界線的時候把時間往回撥了十年，在大多數英雄決定成為英雄之前，為了保證時間的連貫性。」沃利對史蒂芬解釋，在鬥界分解的那一瞬間，他們來到時間流風暴的邊緣。
沃利是一個閃電俠，他對神速力具有親和性，他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控制神速力打開一個同道。
史蒂芬跟在他的身後，極盡所能，但速跑者的速度並非其他人所能及的，而沃利·韋斯在最開始自我介紹的時候就告訴他自己是最快的那一個。
現在他證明了自己，史蒂芬不得不用一根繩子綁在沃利的身上，自己被牽在身後，直接被他帶著往前走。
神速力的通道極其的不穩定，時不時有崩潰的閃電從通道側面的湧入阻礙沃利的提速，而當史蒂芬回頭去，他能看到他們身後的通道在迅速的崩塌，並且崩塌的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趕上了他們。
「我會在最後加速的階段把你甩出去，這樣你的速度就可以突破神速力了，之後就靠你自己了。」沃利的聲音從前方傳過來，他的聲音聽起來不像剛剛那麼元氣滿滿了，看起來擺脫神速力給他帶來了不少的壓力。
「那你怎麼辦？」史蒂芬最先關心了這點。實際上沃利說得對，能把他導航回家的那個羅盤已經壞了，他突破神速力了也可能會迷失在時間之中。
「我被困在這兒了，我們沒法一起離開。」
「你把我甩出去的時候，不要鬆開繩子，我可以帶你一起離開。」
「但神速力很快就會追上我，然後我們兩個都得完蛋。」但沃利否定了他，他往後微微回頭讓史蒂芬看到他的微笑「注意了，我要動手了。」
史蒂芬還未來得及再說點什麼，沃利就猛然加速，繩子在他的手裡綁緊，然後像是大風車一樣往前輪，而沃利本人急刹車，在繩子再次繃緊之前松了手。
撞上神速力之壁前，史蒂芬看到沃利腳下的通道崩塌，他只來得及甩出另一條魔法構造的繩子勾住沃利。
「錯誤決定！」沃利被史蒂芬帶出來的第一時間還在因為最後那一波加速猛烈的喘息。
「只要我們跑得夠快就行。」史蒂芬不願意這麼說，他本來不是一個喜歡這樣冒險的人，一定是他周圍的那些朋友們影響了他。索性當他脫離了神速力，那條因為契約帶來的羈絆又清晰可見了，環繞在他手上的紫色的絲線另一頭延伸到前方為他指引了一個方向。他把那條絲線在手上又纏繞了兩圈，攥緊。
*
現實，巴克斯特大廈。
李敏緊緊攥著那條線的一端，她知道自己不能鬆手，她知道另一端是誰，這個契約自那個死去的史蒂芬而來，一直存在，只是史蒂芬不知道，他從來沒有注意過，於是李敏也沒有告訴他。
在內心裡，李敏希望能夠完全的和史蒂芬重新認識，她希望這是一個新的開始。
但現在這條契約成了能救命的東西。
線那頭的力道大的像是拖著陷入泥沼的大象，李敏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她本應更為輕鬆就可以從時間流中將一個人帶出來，但現在即使有杜姆的幫助也只能勉強的維持平衡，甚至有種他們會被反拉入的勢頭。
裡德終於發揮了他作為科學家那聰明的腦子，他迅速的聯繫了正義聯盟呼叫閃電俠的幫助，而紅巫女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到達了。
在場的三位法師合力拉住堪堪維持平衡的線，直到正義聯盟將宇宙跑步機帶到巴克斯特大廈，閃電俠借住那台儀器聚集力量打開神速力的通道。
「如果有什麼問題，你就鬆手。」李敏對杜姆警告。
這和他們計畫的不一樣，他們原本的想法是需要閃電俠進入神速力去找人的，但現在的情況，只要打開通道，他們就可以直接把人拉出來，風險係數小了很多，但依舊存在風險。
而杜姆站在她身後作為助力紋絲未動，非常有他風範的承諾：「我不會拋棄你的。」
「現在這樣的場景，這樣的話，我應該感到感動。」李敏回答他，帶著點調侃，頗有些面對大戰前還能談笑風生的大將風範。
「如果你覺得不夠感動，此事結束我可以向你求婚，當著他們的面。」杜姆的回答也難得染上了一點打趣的意味。
「除非你有戒指，單膝跪地，鮮花簇擁的那種標準流程。」
「我會想辦法解決的。」杜姆若有所思的承諾，似乎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的解決方案。
「……」李敏愣了，她張開嘴，想說她剛剛開玩笑的，她以為杜姆只是隨便說說，所以她也隨便接接。但她又意識到，這不是杜姆第一次提起這個話題。
所以她閉上了嘴。
迅速的，閃電俠打開了神速力的通道，與此同時，幾位法師迅速的同時使力，隨著他們的能量和混沌魔法對現實的干擾，契約另一頭的人終於被拽出來。兩個人滾做一團從通道裡跌出來。
即使落地姿勢不太優雅，史蒂芬依舊試圖維持自己身份的尊嚴，他迅速的從地上爬起來，他的浮空斗篷在第一時間趕到他身邊拉了他一把。
然後他發現，一個人站在距離他只有兩步遠的位置，而他抬起頭看到得只有李敏吃驚的舌頭打結的表情。
作為一個醫生，史蒂芬知道此刻的任何感覺都是他腦子裡的多巴胺在作祟，但他不想再因為什麼過多的猜想而錯過什麼了，所以他決定完全任由這種感覺推著自己而去了，他往前走了兩步，縮短了他和李敏之間的距離，在對方能做任何反應之前一把抱住了她。
下一秒他捧著李敏的臉，一邊期望對方過一會兒不會打他，一邊用不必要的力道吻上去。
一時間，周圍一片詭異的安靜，只有幾個倒抽著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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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完全沒有預料到史蒂芬的動作, 在他們將人拉回到現實的時候，她吃驚于和史蒂芬一起被帶回的那個人。
沃利·韋斯特, 多元宇宙最快的那個閃電俠, 他曾參與在他們的拯救世界小組之中，作為最後一環他將融入神速力回溯時間重啟新的宇宙，沒有人認為他還能活著回來，即使是他自己，所以他要求他們把他的存在從這個世界抹去。
而現在他回來了, 搭著史蒂芬的車。最後一片拼圖回到原位，被彌補的歷史縫隙產生新的記憶，李敏能看到在場的不少人不可置信的表情。
史蒂芬就是在這個時候侵入她的空間的，在她完全的沒有反應的時候咬上她的唇。這個舉動很不……史蒂芬，很不符合她對他一貫的印象, 冷靜自持的法師, 平靜被動接受的人。而現在她能嘗到他的熱烈, 像是啞了許久的煙火終於放出內裡的能量，讓人無法拒絕。
於是, 李敏將這一切聯繫起來，她明白了。她一直以來認為的事情錯得離譜。當她在時空樞紐聽到那個她幼時熟悉的她以為只是臆想出來的朋友的聲音的時候，好奇心讓她隨著那個聲音回應呼喚來到一個即將死去的世界, 看到的只是一具屍體。
那時候她以為她來晚了, 她以為那就是她曾經的那個朋友。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是你？怎麼能是你？
她為她的朋友哀悼過了, 她站起來，決定從頭來過, 她重新認識了史蒂芬，決定一切都是新的開始，但並不是，時間給她開了個大玩笑，她從未見過她那不存在的朋友，直到今天。
「我很抱歉，我之前沒有相信你。「史蒂芬在終於放開她之後誠懇的道歉進入她混沌一片的腦子裡」杜姆之前誤導了我……不，忘了那個，重要的是我現在都明白了。「
——我不明白。
李敏想這麼說，她緩慢的想著史蒂芬的話，那些句子裡夾雜的一個名字讓她忽然抓住了點什麼，與此同時，有那麼一股強大的威脅迫在近前。幾乎是一瞬間，史蒂芬和李敏交換了位置。杜姆的魔法能量撞在他的臨時支起的魔法護盾上，將他往後推了幾米。
「離她遠點。」杜姆如此說，能聽得出語氣裡壓抑著的怒火。
「你沒有資格說這個。」史蒂芬當然也不甘示弱，他重新捏了一個法訣擺好架勢「你騙了我。」
「杜姆，停下來。」李敏適時的走出來，站在他們之間，面對著杜姆，作為在場唯三她有多大能力的人，杜姆絕無可能無視她的請求。
李敏希望他能冷靜下來，因為她不希望看到這兩個男人打起來，而且在這裡開打並不明智，周圍所有看著的超英在他們開打的瞬間，他們毫無疑問的會站在史蒂芬一邊，杜姆討不到半點便宜。
而她的做法在杜姆的眼裡卻含著另一種意味。他收了手，但表情卻沒有平靜，反而眼中越來越壓抑不了深藏的怒火。這在杜姆的個人生涯中可以算作失控了，他失去了與生俱來的自信以後看起來終於像是個走下神壇的人了。
而此刻他的視線定在李敏和她身後的斯特蘭奇身上，這在他過於聰明的大腦裡似乎只能導向一種走向，於是他向後退了一步，努力維持自己最後的尊嚴，讓自己開口的時候冷靜自持：「這就是你的選擇了。」
他轉身離開，沒有人膽敢阻攔，他再也沒有回頭，錯過了李敏吃驚又茫然的表情。
*
凱爾在這場爭論的中途就退了出來，反正現在會議大廳一片混亂，三個超英組織的成員爭吵不停，少他一個不少。
今天晚上本來一片祥和大家安分守己在家休息，凱爾和李敏組了個車隊上分。結果李敏中途不明所以掉線，不久之後他就接到了聯盟的緊急集合通知來到了瞭望塔。
他到的時候發現，緊急災害已經發生過了，蝙蝠俠呼叫所有人是因為他們終於找到了那個之前單挑三宮的強大存在並且還發現了一個迷失在神速力裡的閃電俠，而參與其中的不止聯盟，還有隔壁復仇者和神奇四俠。
凱爾走出會議大廳以後長出了一口氣，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下來。裡面的幾個科學家和法師們飛快討論的關於時間線的重組早就讓他頭昏腦漲了。
他想了想，走到下一層的某個單獨房間。這間屋子被臨時變成了一間審訊室。凱爾能從單向玻璃看到李敏翹著腳坐在裡面百無聊賴的玩手機。
因為至尊法師的擔保，蝙蝠俠甚至沒有費心把她的手機收走。不過轉念一想，李敏真的是那個能吊打三宮的奈非天，他們想要攔住她也不可能靠什麼普通手段。
但這是李敏，凱爾認識她六年了，他們大學一起讀書，然後一起做遊戲的交情是真的，他願意相信李敏是個好人。
凱爾敲了敲門，然後探進去半個身子，沖抬起頭的李敏招了招手。後者看到他就露出了一個微笑「患難見真情，果然這時候才看出來你才是最愛我的，凱爾。」
面具遮擋了大半張臉只是想假裝路過問她需不需要弄一杯咖啡的凱爾：……
「快進來，我們之間還需要這麼客套嗎？」李敏沖她招招手好像在自己家招呼客人一樣自然。
「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了嗎？」凱爾走進來，還不忘了帶上門，想著剛剛聽沃利和至尊法師說的關於世界重啟的事情，有了這個猜想。
而李敏點了點頭爽快的證實了他的想法。
凱爾難以置信：「你知道我這麼忙你還天天讓我加班？！」
李敏翻了個白眼：「這就是資本主義經濟你不懂麼，壓榨勞動力剩餘價值……反正你一直都能完成任務。」
凱爾：我恨資本主義。
「我假設你已經知道了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在凱爾拉開李敏對面的椅子坐下來的時候，聽到李敏這麼問。
「是啊，可是搞了大動靜，大變活人啊。」凱爾點了點頭，想起其中一部分被私下裡傳的飛起的小道消息「聽說毀滅博士和至尊法師為了你大打出手。」
「或者說，他們試圖在我面前大打出手。」李敏糾正他，同時想起杜姆就那麼離開了，就一陣頭疼「上一次，我到你家去，跟你說我腳踩兩條船的事情，你那時候沒跟我說你的想法，現在說說唄？」
凱爾在這個話題上改變了姿勢，他坐直了一點，認真的看著李敏：「讓我說實話？我那時候哪個都不同意。我的女朋友，就是因我而死的，我那時候以為你是個普通人……現在看起來根本就是杞人憂天……」凱爾想了想，探過身去，壓低了聲音對了李敏說「現在，我壓一包薯片，上面的那些人願意不惜一切代價撮合你和博士。」
李敏：「……」
凱爾又問：「所以這就是你今天晚上突然掉線的原因？被突然拉去巴克斯特大廈拯救博士？」
李敏：「這個理由不夠充分嗎？對了，你們那局遊戲最後怎麼樣？」
凱爾：「輸了，電腦控制是真的弱智根本救不回來。」
李敏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可以記一下，下次更新的時候，讓拉姆西把電腦ai的操作調高一點，至少宗師以上調個高級ai？」
凱爾想了一下他們合作模式對面的高級ai那奇准無比的預判，百發百中的命中率，擺了擺手：「別吧，那樣馬上就會有人搞出掉線流代打上分。」
李敏：「你說的很對。」
凱爾：「而且踢了你以後，我們後面幾把就連勝上了五百強。」
李敏憤怒的當場想掀桌：「艸！憑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審訊室的門再次被敲開了，紅色的裙子從門縫裡閃進來。
旺達在看到屋子裡並非只有李敏一個人的時候笑容有點僵硬，她有點不自在的看向一邊小心的問「我打擾你們了嗎？」
「沒有沒有，我們只是在閒聊。」
「太好了，真的是你。」旺達重新展露了笑容，幾乎是撲到李敏面前，聲音裡帶著粉絲的那股狂熱勁兒「我是玻璃渣的粉絲，我玩了玻璃渣的所有遊戲……」
「旺達，你要的本子和筆……。」又一個新的聲音打斷了粉絲告白，所有人朝門看過去，看到是穿牆而過探出半個身子的紅綠配色的機器人，後者在所有人的注視中淡定的說完他的話「我給你拿來了。」
「嗨，保羅。」李敏率先對第三位不請自來的客人招呼「挺久不見了。
旺達：？？？
凱爾：！！！
幻視：「……你好，老闆，嚴格來說我們今天晚上還在一起開黑。」
經幻視提點，李敏才發現，今天晚上開黑的車隊已經有四個人都在場了：「就差個羅賓，我們五輪車就齊了。」
凱爾：哪個羅賓？？？
旺達：還有羅賓！！！
李敏：「所以通宵百強，有人願意來嗎？」
於是，當鋼骨在一群英雄激烈討論的時候開了個小差查看瞭望塔里的監控，看到那間被臨時當作審訊室的房間的時候，驚訝的看到裡面坐著四個人人手一台電腦蹭著瞭望塔的網開黑打遊戲，其中一個腿上甚至還趴著一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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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骨糾結了一下以後, 還是決定跟蝙蝠俠報告一下他看到的情況。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蝙蝠俠身邊，低聲詢問：「蝙蝠俠……」
蝙蝠俠沒理他, 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那些科學家們飛快交流的資料上、所有能跟上裡德的資料處理的天才們圍成了一個獨立的小圈子飛快進行測算和推論, 試圖論證奇異博士和沃利·韋斯特的說法。
「蝙蝠俠。」鋼骨清了一下嗓子，提高了一點聲音。
然而蝙蝠俠依舊沒理他，因為裡德剛好一拍桌子得出了一個時間線當前穩定值的結論。
「蝙蝠俠，你得看看這個！」於是鋼骨這回不顧及了，抬高聲音大聲說。
這一回他終於吸引了蝙蝠俠的注意力, 也同時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頂著所有人的注視，鋼骨不得不把監控錄影放大了讓在場所有人都能看到：「這是讓李敏待著的房間裡現在的情況。」
畫面裡，空蕩的房間唯一的桌子上擠了四台筆記本，四個人一人一邊坐成正方形頗有一種打中國麻將的氣勢，甚至李敏還抱著一隻貓——戴安娜一眼就認出那就是李敏的貓, 不知道被誰偷渡上來的。
蝙蝠俠：「……誰讓他們這麼幹的？」
鋼骨：「沒人……關鍵是也沒人說不能這麼幹。」
蝙蝠俠：「……」
一時沒有人敢說話, 所有人都能明顯的感覺到正義聯盟的顧問實際一把手現在正窩著一股火撒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以後, 閃電俠，巴里·艾倫, 舉起手頂著所有人敬英雄的眼神開口：「所以我們現在應該把她怎麼辦？我的意思是，我們不能把她當作囚犯對待對吧？？」
他的問話其實也是現在所有人心裡的疑問，所以一時間又是一片沉默, 直到靠在門邊位置的石頭人嗤笑一聲「怎麼, 你還想讓我們把她當個英雄一樣禮遇, 滿足她的所有要求？」
「為什麼不？」戴安娜皺起眉毛，她不喜歡石頭人這種口氣「就我們現在所知, 李敏拯救了世界不止一次，她來自一個不同的世界，但義不容辭的救了我們，還打敗了三宮魔，稱她做英雄有什麼問題嗎？」
「你說的那個所謂『拯救世界』的團體，一共只有四個人，其中三個，一個來路不明，一個超級反派，還有一個不知道立場的天使。」有人提醒她。
但也有人贊成戴安娜：「我們什麼時候看一個人做好事還要看他的過往了？在座也有很多有過不光彩的過去還有一些是反派的兒女，影響到諸位的評價了嗎？因為她的交友圈不那麼『乾淨』就否定這個人？」
「夠了。」沉默許久的蝙蝠俠終於開口了，他的一隻手一揮，推開了面前的虛擬影像，於是所有討論的人都閉嘴了，他看向兩個人問「閃電俠，博士，你們怎麼說？」
沃利·韋斯特在回來的那一刻，仿佛揭開封印，所有和他接觸過的人的記憶都回來了，他們記起了這個孩子曾是誰，在某個點忽然就失蹤了，缺失了六年現在站在這裡。所有人都願意相信這個曾經為世界奉獻自己的孩子。而至尊法師一直是值得尊敬的英雄。
沃利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我願意相信她。
史蒂芬的立場不言而喻，蝙蝠俠也沒有再去多餘問他，只是朝他們兩個揮手，要他們跟著自己前往李敏所在的房間。
在三個人大踏步離開會議室以後，房間裡安靜的眾人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下一秒他們就不約而同的調出監控視頻，偷窺起李敏所在的屋子裡現在的情況。
而於此同時，蝙蝠俠帶著人來到了樓下的那間房間，推開門的時候，屋子裡開黑的四個人齊齊的抬起頭，於是蝙蝠俠壓低了自己的氣壓，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有壓迫感一些，嚴肅的開口：「你們在幹什麼？」
「帶妹上分，怎麼了？」李敏手上的操作一點都沒斷的毫不猶豫底氣十足的回答。
為了配合她的回答，被帶的五百強旺達妹子朝蝙蝠俠嫣然一笑。
蝙蝠俠：……
開著小電視看現場畫面的其他超英們：………………
李敏：「你們討論完了嗎？我能走了嗎？明天還得上班呢，手上有三四個遊戲需要打補丁，兩三個遊戲需要開發，七八個英雄的平衡性需要調整。」
原本有人擔保以後勉勉強強決定放人的蝙蝠俠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感覺脖子一涼菊花一緊：……你還是別走了。
在旁邊看著蝙蝠俠陰晴不定的表情生怕一個心情不好就反悔的史蒂芬迅速的站出來：「我送你回去。」
「嗯嗯。」李敏點了點頭，馬上就抱著貓站起來，往史傳奇那走了兩步以後又想起什麼，回過頭看著自己的兩個公司職員：「明天不可以請假哦，要正常上班哦。」
原本以為大家都攤牌了李敏就不好意思再繼續壓榨他的凱爾：……
早就看透了他的想法的李敏朝他和藹的微笑，搖著手指：「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我們一貫公私分明，親兄弟明算帳。」
凱爾：你剛剛跟我稱兄道弟求我給你搬電腦過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於是，毫無戲劇衝突的，史蒂芬帶著李敏離開了，圍觀的一眾群眾紛紛露出『這瓜不甜』的索然表情。
「所以，這麼看起來……」有好事者不甘心這幕大戲就這麼落下，試圖繼續八卦「那看樣子是博士贏得了芳心咯？我聽說毀滅博士都氣冒煙了。」
「討論這個不太好吧。」超人皺起眉頭，尷尬的試圖制止，但是被他身邊的黑寡婦制止了，後者興趣盎然的看著剛剛說話的沙贊「讓他說。」於是其他問到八卦的人也都豎起耳朵準備好瓜子果汁小板凳。
「我們真的要在這裡談論人家的私事嗎？」在座為數不多正直的還能摸到良心的超人徒勞的想要挽回這個跑偏的話題。
「我不覺得這是私事了，超人。」但是黑寡婦搖了搖頭，分析的頭頭是道有理有據「因為，先不談李敏這個人怎麼樣，一個隨手能毀滅世界的奈非天在兩個博士之間做選擇，你更希望有什麼結果？」
「……」這個問題太過尖銳，涉及到了倫理道德政治法律等各個方面的問題，以至於幾乎所有人都能不假思索的回答但沒有敢說出來。
*
顯然，超英們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自那個修羅場問題被談起之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開始行動起來，以自己的方式試圖『幫忙』。
不到三天的時間，史蒂芬就收到了不同管道塞過來的各種小紙條，包括但不限於『泡妹二十八法』，『接吻的十種好習慣』，『合適情侶約會的紐約15家餐廳』等等……有的情節寫的還聲淚俱下感人肺腑，讓史蒂芬看了以後很想推薦去李敏的公司做劇情。
甚至有一天，萬磁王帶人來紐約鬧事兒，史蒂芬在半路加入幫助打敗了變種人兄弟會，然後就被復仇者們圍觀了，他們見到他一驚一乍一唱一和一人一句的問：「你怎麼在這兒？」
史蒂芬：反派都打上你家門口了，我不在這兒我能在哪兒？
「你怎麼沒和你女朋友出去約會？」
——合著你們不喜歡我拯救世界而是希望我出去和女朋友約會？
史蒂芬：「不好意思讓你們失望了，但是敏說最近在加班。」
於是復仇者們迅速露出了同情的表情，紛紛表示：「那難怪了，嘉年華的日子快到了，你還是先別去打擾她了。」
史蒂芬：「……是的，她說最近要趕一個新遊戲的宣傳製作。」
這事兒在英雄們中反應平平，誰知卻不小心被還沒離開現場的變種人兄弟會的白皇后聽見了，艾瑪迅速的把這事兒報告了萬磁王，萬磁王在獄裡閑著沒事聊天講給了九頭蛇的莫澤，莫澤逃出去以後和紅骷髏相互鄙視的順口說了出去，於是倆人一拍即合當即決定前往Latveria問問玻璃渣老闆的緋聞男友，他們的好同志毀滅博士有沒有什麼小道消息。
然後被一支軍隊的毀滅機器人騎臉打出來了。
然而紅骷髏和莫澤令人驚訝的沒有對此惱羞成怒，於是斯特蘭奇橫插一杠三人女友導致毀滅博士心情不佳的一百種變體小道消息在反派陣營裡傳的沸沸揚揚，一時間引起群反激憤，甚至組成聯盟誓要為杜姆討回公道。
這事兒最後終結于杜姆親自去把他們的開會窩點端了，不了了之。
*
而於此同時站在風口浪尖的那個女人，正蹲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裝死。當然也不是完全的裝死，這段時間她決心做個好老闆，故意的抓著所有員工跟她加班引起一片哀鴻，隨意的修改了七八個英雄的數值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寫意的發了復仇者遊戲的兩章劇情再發一波刀片。
於是最終，為了防止他們辛辛苦苦拯救的世界被李敏毀滅，梅塔特隆坐在了她的對面，已經從她那裡詳細的吃完了瓜以後，掩飾不住幸災樂禍的慫恿她：「你覺得自己在這裡躲著就是好主意了？」
「為啥不是好主意？這是我的辦公室，我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你知道公司裡知道你現在的情感狀況都開始站cp開盤口的嗎？」
李敏：啊？
「你知道他們都掐的血雨腥風妻離子散家兄弟倪牆了嗎？」
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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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人都會覺得梅塔特隆的說法實在是誇大其詞的有些過了, 但隨便在玻璃渣遊戲開發樓層逛一圈，你就會發現梅塔特隆的說法相當的實事求是, 恰如其分。
在李敏做鴕鳥試圖用工作淹沒情感問題的時候, 事態已經發展到相當嚴重的地步。
考慮到他們公司的核心團隊的超英超反比例，李敏的兩個准男友的風言風語在公司內部傳播開來是非常合情合理的。而還有什麼能作為這幫沒日沒夜加班狗們的調劑的呢？當然是老闆的情感問題。
於是在某個夜深人靜月黑風高的日子，加班狗們窩在一起吃著夜宵唱著歌順便說了幾句關於誰更合理李敏的問題並且發現本以為會和自己站在一隊的人並沒有和自己站一起以後，原本友好融洽的大家就忽然掀了桌翻了臉。
第二天杜姆派和史蒂芬派就劃清界限，對對家冷嘲熱諷, 甚至有人開始翻出陳年老糧寫起論文，從正面反面論證自家的cp是多麼天造地設，對家全是邪教。
為了兄弟義氣選擇站史蒂芬的彼得·派克已經連續一周沒有吃到過杜姆派的瑪麗簡做的愛心粥了，但為了挺兄弟，他選擇咬牙堅持。另一邊同樣和聯盟同仇敵愾站法師的凱爾發現一直和他搭檔默契的劇情主筆阿爾菲, 也即蝙蝠俠的老管家阿爾弗雷德, 居然公然叛變革命站君王組, 當即出離憤怒決定拆夥。而動作捕捉的美女二人組仿聲鳥和蝰蛇夫人已經認清了對方的醜惡嘴臉，每天固定一次約架練舞房。
還有一股冷cp邪教勢力渾水摸魚其中, 其代表人物，為女友站『李敏X我』的有點綠的幻視表示，大橘已定, 他情緒穩定。
聽說真實情況的李敏此刻目瞪口呆, 她看了看幸災樂禍的梅塔特隆又看了看緊閉的辦公室大門, 忽然覺得那扇實木門不是那麼結實了。她呆了半天然後才憋出一句話：「他們還開了盤口？賭什麼啊？
「賭夜宵啊，加班狗還能賭什麼。」梅塔特隆毫不猶豫的回答, 然後想了一下又說「聽說也有賭喂一個月鵝的。」
李敏：……放過我的鵝吧求求你們。
這時候門被敲響了，李敏一個激靈坐直了，看著從門外走進來的是穿著套裙一臉專業的戴安娜，更緊張了。在戴安娜將檔遞給她的全程，她都緊緊的盯著自己的助理，隨時準備跑路，生怕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就掏出她的真言索套綁了自己壓去給史蒂芬約會。
戴安娜看著哆嗦的結果東西的李敏，又疑惑的看了一眼梅塔特隆，最終不解的開口：「老闆，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李敏看也沒看就把東西放下，依舊看著戴安娜，終於忍不住好奇的問「你也站隊了嗎？
戴安娜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這個在公司鬧得沸沸揚揚的盤口她自然有所耳聞，想到這兒她挑起眉毛問：「你希望我站隊？」
李敏趕緊搖頭「不不不。」然後想了想，又按耐不住好奇的問「你想站誰？」
「……」戴安娜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轉頭看了一眼梅塔特隆，後者聳了聳肩做了個無辜的表情，於是她扶了扶眼鏡找了張椅子坐下來，換成了臨終關懷的溫柔語氣「在那之前，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我怎麼想的？」李敏愣了一下，然後低下頭，擺弄著手裡的鋼筆，翻來覆去的轉，然後聳了聳肩「我覺得我應該跟史蒂芬在一起，他是個好人，沒什麼障礙在我們之間了，我們可以很合得來，即使不夠合得來我們也足夠忙到無視所有的分歧……」
「我不是這個意思。」戴安娜打斷了她，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問「我想問你的是，你真的是怎麼想的？你在他走上法師之路之前就試著接近他了，為什麼？」
「……」這個問題讓李敏停頓了很久，她轉頭去看桌子上擺著的周邊而不是看坐在對面屏息等答案的兩個人，過了很久很久到戴安娜想這個問題或許並不合適問的時候才回答「我想認識他。」
這個回答她也曾對史蒂芬說過，但當時他沒能理解。
李敏深吸一口氣解釋道「我很早之前就認識他，在我小的時候，在我最迷茫的時候，我第一次法術失敗，我的家人懼怕我的時候，他出現了，只有一個能交流的聲音，陪我走過了最困難的那段求學之旅……然後在穿越最後的那片沙漠的時候，他突然就不見了……有那麼一段時間我懷疑他只是我腦子裡臆想出來為了度過難關的朋友……直到某一天我再次聽到他的聲音呼喚我，我來了，看到的是世界末日的鏡像和死去的他……所以我想，這是一個新的世界，我想重新認識一下他，真正的認識他是什麼樣的人。」
李敏的鋼筆在桌子上有規律的敲擊發出節奏不斷的聲音，伴隨著她的聲音陳詞：「他確實是個好人，你見過他那雙手了嗎。」她不待任何回答就繼續說「法師比賽，高手如雲，他就用那雙破碎的手贏得了至尊稱號。」
史蒂芬·斯特蘭奇是道光，包裹在脆弱外殼之內的金子，讓人不由自主的投去關注。但他又是一道屏障，攔在能與不能之間，總能替李敏這樣無視規則的越界之人把握那個邊界。
「……那杜姆呢？」頓了一下，戴安娜追問，杜姆必然也有什麼獨到之處讓李敏在這樣的想法之中還能為他保留一席之地。
「哦，杜姆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了。」李敏想到這個人就笑起來，這個人傲慢又多疑，控制欲極強喜歡發號施令，作為科學家的那一面永遠熱衷於挑戰極限，無視等價交換的規則……在打破規則方面和李敏確實很像，壞的那方面。
「但是……」李敏頓了一下，轉回頭來看向兩個人忽然換了話題「你知道杜姆用幾十個毀滅機器人管理的國家的民眾都真的尊敬他。你知道他還沒恢復這張帥臉之前就有十幾個造詣高深的女法師排著隊想博他的注意力。你知道他會鋼琴嗎？莫札特和巴赫是他的最愛。他會做法式甜點，但本人熱衷於最鄙視的美國薯片。」
被突如其來的問題打得措手不及的戴安娜誠實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李敏敲擊著桌子的手停了下來，這使得她的聲音回蕩在屋子裡顯得有些過於安靜「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
李敏的電話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響起來打破了醞釀好的情緒，但也把所有人帶出了尷尬的不知道怎麼接話的境地。
李敏看了一眼手機上的陌生號碼，非常疑惑的接聽起來。
電話那頭是個完全陌生的男人，劈頭蓋臉的就是一句：【憑什麼，下一個出的英雄不是我？！】
「啊？」李敏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你是哪位英雄嗎？」
【……我是綠箭，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嗎！】
——我跟你又不熟為什麼要能聽出來。
但對客戶可不能用這種態度，李敏禮貌的回復：「不好意思奎恩先生。」
被戳穿了身份的綠箭尷尬的沉默了一刻，然後繼續剛剛的問題【我看到了你們下個月要出的新英雄，為什麼還沒有我的名額？】
李敏低頭看了一眼戴安娜剛剛遞給她的檔，關於今年嘉年華的節目單定稿，裡面有關於秘密戰爭蝙蝠俠的數值改動，有兩個新遊戲的宣傳cg，有庇護之地的最新版本發佈，有復仇者英雄傳的耶誕節活動，還有他們會在現場宣傳的新英雄，是正義聯盟的鷹女，她想要開口做一些敷衍，結果被對方急匆匆的直接截斷了：【連紅龍捲風都有了，憑什麼沒有我？！我的人氣哪點比不上他們了？！】
於是原本就心情不佳的李敏也不想再客氣了，直截了當的說：「你跟鷹眼的定位重複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更為憤慨了：【鷹眼這個垃圾！我比他出道早多了！】
——你這麼公然diss對家還人身攻擊真的不要緊嗎？！
李敏淡定的回答：「但是人家是復仇者的老人了，加入的早，遊戲裡出的也早。」
早年一直標榜是男人就該單幹的綠箭吃了癟，現在悔不當初的直拍大腿。
忽然他靈機一動想起了上次蝙蝠俠不顧一眾人阻攔要投錢給玻璃渣做遊戲的事情來。於是聯盟第二贊助商奎恩企業的大老闆迅速而自認機智的回答：【那我加錢行嗎？】
「……可是我們的展會流程稿已經定了宣發也做了。」丫
秉承著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的原則，綠箭敏銳的感覺到了對方猶豫中的動搖，不失時機的又加了一句：【你給個價。】
果不其然，電話那邊的李敏突然就毫不猶豫了，大義凜然的回答：「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掛了電話以後，在梅塔特隆和戴安娜不解的眼神中，李敏再次撥通了一個號碼打給了他們的宣傳負責人：「瑪麗簡，放消息出去，嘉年華現場我們還會在ptr增加一個神秘新英雄，買了網路直播票的觀眾都會贈送……綠箭，建模我記得之前有壓稿你問問查理。」
「但是綠箭和鷹眼的角色定位不是重複嗎？」在李敏終於掛斷了電話以後，戴安娜才開口，不無憂慮的提醒她。
李敏挑起眉毛看了一眼自己的助理，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沒關係，我打算把綠箭做成輔助，就不會定位重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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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 讓我們來看看神君的故事。
杜姆的故事開始於一場無可避免的末日。
當世界被籠罩在不祥的血紅色之中，另一個地球突破大氣層緩慢靠近的時候, 杜姆找到了史蒂芬·斯特蘭奇。他認為唯一的一絲希望是聯合放手一搏之人, 這個維度的壁壘，至尊法師。
然而在黑魔法的祭壇之下他只看到了至尊法師的屍體，額頭上烙印著黑魔法的標記，雙眼被地獄之火灼燒成為空洞，連阿加摩托之眼都已碎裂。
但在那裡他還發現了別的東西, 那個女人具有他從未見過的潛能，翹著腳坐在祭壇之上，仰望掛在天空的另一個地球，眼神悲憫。
那一刻他就明白，這是斯特蘭奇用生命換來的一線希望。
多元宇宙的崩潰已經無法改變, 他們能做的只有毀滅之後的重建。他們利用奈非天對魔法的天生親和力聚集了龐大的力量, 將那些毀滅的世界所剩的碎片和移民拉攏, 像是拙劣的拼圖一樣組成一個脆弱但穩定的生態圈——鬥界。
神君為鬥界制定了規則，禦法者為鬥界的穩定帶來力量, 書記官從殘存的碎片之中挖掘出那些宇宙的起源重新編纂，然後再由一名速跑者重啟時間。
這就是故事。
「為什麼不摘下面具，這個鐵甲現在能帶給你什麼？安全感？」有那麼一天李敏問他, 她坐在世界樹的樹梢之上, 翹著腳俯視前來查看的杜姆, 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杜姆在心底告誡自己，她是為了斯特蘭奇來的, 她與這個世界任何的羈絆都源自於前至尊法師。而他們之間不過只有脆弱而短暫的同盟關係，他不必回答這個會讓彼此深入瞭解的問題。
但他抬頭看向李敏的時候，他知道他不能拒絕，這是神君對禦法者的承諾，知無不言。! d5
「這是我的一部分。」於是他回答。
「胡扯。那只不過是一具鐵甲，一件裝備，一件身外之物，它曾經的全部作用應該是説明你增強你的力量，但你已經是神君了，現在它只是個礙事兒的擺設。」李敏嗤笑了一聲，對他的回答不以為然，並且輕易的戳穿了他的謊言。
「它就是我的一部分，我和這件鐵甲組成了毀滅博士這個存在。」杜姆說這句話的瞬間懷疑還有沒有人記得他曾經的長相，在他成為毀滅博士之前……理查會記得嗎？
他轉身準備離開，因為他只是來查看世界樹是否完好運行的，現在他看到了，但樹梢上的聲音讓他停下腳步「你知道，你們這些將名字冠在姓氏之前的人，我一直認為你們這麼做是因為在家族（姓氏）之前，你們首先強調的是個體。」輕盈的腳步就落在他的身後，然後繞過來，到他的面前，一隻手向他伸過來，同時說「你首先應該是維克多，然後才是毀滅（杜姆）。」 T, D.
杜姆在李敏能接觸到面具之前一把抓住了她，警告她「你會想看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華人論
「我聽梅塔特隆提起過，你面具下的臉毀了。」李敏若有所思，但沒有退縮，而是撥開了他的手甲，按上了面具，然後揭下來。杜姆等待著她的退縮，只要她有這樣的表現，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奪回面具轉身離開。
但李敏沒有，她好奇的看著他，然後伸手按住了他額角的一道疤，感受著手指在糾結的蒼白疤痕上劃動的感覺，依舊用那種欠揍的語氣調侃「你知道你現在是神君，你想的話隨時都能讓自己變英俊起來吧？」
「不牢你費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那時候杜姆是這麼回答她的。
然後，維克多·馮·杜姆睜開了眼睛。
Latveria皇宮裡熟悉的油畫組成的天花板映入眼簾，他抬起手來，看著那雙完好光滑的手背，只動動念頭，手甲就覆蓋在其上，像過去那樣。
然後他又動動念頭，手甲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已經很久沒有做夢了——這麼說並不準確，科學表明人每個晚上都在做夢——很久沒有做醒來後還清晰可記憶的夢了。
他走到盥洗間去，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想起也是那麼一個時間，在他和李敏談過話之後，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手滑過的地方皮膚光滑如新。他留下了額角的那道疤，李敏曾經按著那裡。他留下這個作為記憶，記憶自己曾獲得過什麼，曾經歷了什麼。
等他清理完畢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翻開平板讀最近幾天他閉門謝客錯過的新聞，卻發現，他隨便翻一個版塊的新聞都能看到李敏的身影。
比如體育版塊對兩天前玻璃渣嘉年華宣佈啟動秘密戰爭電子競技專案的消息進行了深度分析來展望此舉對未來電競發展造成的影響；經濟版塊則聯動嘉年華一系列消息發佈後玻璃渣遊戲公司的股票大漲走勢；時政版塊，拿復仇者英雄傳遊戲最新故事章節提到的英雄註冊法案做瞭解讀；還有情感版八卦小報記者報導的關於玻璃渣的老闆與疑似新男友的男人一起逛街的照片；網路雜談則大談特談起了關於現實英雄影像化的改編尺度問題。
最後那個新聞倒是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是連結了一個視頻的封面是秘密戰爭的登陸介面就很奇怪。於是，最終，糾結在三，杜姆還是決定點開這個視頻看一眼。
這是一個玻璃渣遊戲公司歷年作品的宣傳剪輯，但只是其中一部分的一個幾秒鐘的小片段。杜姆不允許自己獲取的資訊不完整，所以他看也沒看這個，退出去找了玻璃渣官網的社區論壇裡當時在嘉年華播放的完整官方剪輯。
這個宣傳按照出品年份細數了玻璃渣的所有作品，從最開始小作坊的養成遊戲到一炮而紅至今依舊保持著線上人數記錄的mmorpg，再到單機大賣的阿卡姆和蜘蛛俠，直到今年出的英雄系列moba及卡牌遊戲，之後畫風一轉突然出現了沒有見過的畫面，畫面裡的兩個對峙的隊伍是正義聯盟的元老和其鏡像，在兩支隊伍沖到一起時畫面一黑，背景慢慢拉遠成瘋人院大門的背景，穿著蝙蝠俠服裝的人影回過頭來裂開嘴，瘋狂的笑聲混合著電閃雷鳴淹沒整個畫面。
杜姆隨手往下拉了拉就看到底下評論區的一片混戰，顯然是針對這個視頻末尾那幾幀裡出來的疑似玻璃渣明年新作的。有人在罵玻璃渣亂搞劇情江郎才盡還各種ooc，也有人反駁說劇情還沒出來需要觀望，甚至還有人大喊玻璃渣是爸爸敢寫敢做要一輩子做它的腦殘粉的。
類似於最後的這種評論，杜姆非常懷疑查查ip十個裡有七個來自某著名蝙蝠廚子聚集的瘋人院。
當然這都不是杜姆想關注的，第一他不玩遊戲，第二他已經決心遠離李敏的生活了。這個從鬥界開始就和他糾纏不清的女人已經讓他在她身上耗費了太多的時間，而最終她還耍了他，答應他的求婚卻轉頭投向斯特蘭奇的懷抱。
杜姆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並不能真的對李敏造成什麼傷害，但驕傲如他也不會允許對方繼續踐踏他的尊嚴。
——是你自己不夠自信。你從頭就知道，李敏是為了斯特蘭奇才來到這個世界的，她答應你拯救世界是因為你告訴她這是斯特蘭奇的希望，然後你強硬的介入了她的生活，試圖做點什麼來打動她。
——但你從頭就知道這是豪賭，你可能輸的的血本無歸甚至被人當成笑柄。
杜姆腦子裡有那麼一小塊理智小聲的念叨著：你自找的。
在新世界裡杜姆有六年的時間，但他什麼都沒做，甚至李敏在像他求助啟動資金的時候都沒有親自露面。他看著她在新世界交新的朋友，開公司，做大，接近斯特蘭奇，和他交往然後分手。杜姆知道本可以繼續看著，他應該繼續看著，但他沒有。
他在看到李敏牽著斯特蘭奇的手步入宴會的時候，看到她周旋于布魯斯·韋恩和托尼·斯塔克之間時只憑一念就決定出手。
這個他花了六年時間和她相安無事的女人，只在一個動作之間就打破了他所有的原則和自持。
這是他自己的問題，與李敏的行為沒有任何關係。
視頻放完之後許久沒有動作的平板歸於黑屏待機，杜姆看著玻璃板上反射的自己的影子，看著這個無法控制情緒的陌生男人，意識到自己還在嫉妒。
他嫉妒斯特蘭奇的運氣，只憑言語就可將李敏帶來這個世界的羈絆，嫉妒他和李敏分分合合依舊獲得的偏愛。
這一刻，世界第二聰明的大腦在一瞬間就得出了結論，他陷進去了。
下一刻他拿起了放在櫃子上，剛剛開始響的手機。
這支手機裡只存有兩個號碼，也只有兩個會打給他。而如今出現在手機之上的號碼正是那個可能會打給他的人——www
「瓦萊裡婭。」杜姆還未等電話那頭的女孩說什麼就率先說「我希望你下次在我這兒修改防火牆的時候能告訴我一聲。」這劈頭蓋臉塞給他一堆關於李敏新聞的推送程式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嘿嘿，杜姆叔叔。」小姑娘笑嘻嘻的聲音傳過來「我這也是沒辦法嘛。」華人論
杜姆對小姑娘的撒嬌總沒有什麼辦法，只能略作警告「沒有下次了。」全球華
「實際上，我是來緊急告訴你一件事情的。」瓦萊裡婭的聲音變得慌張起來，生怕杜姆把她的電話掛斷了「李敏姐姐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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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年華當天晚上。
凱爾在後臺看著一片掀翻房頂的掌聲中走上台的李敏, 不僅不感到高興，反而一臉憂慮。
因為剛剛放出的視頻末尾對新遊戲的劇透內容裡, 已經用特寫大寫的擺明瞭他們的新作裡不僅要黑正義聯盟, 還要大黑特黑蝙蝠俠。
凱爾一想聯盟對李敏的關注度，這個視屏怕不是今晚就會被一幀幀定格分析，就覺得生無可戀：「我們這樣玩是會被聯盟揍的。」他說，求助的看向另一邊一起站著的戴安娜和芭芭拉。
芭芭拉推了推眼鏡也一臉憂愁：「我比你還慘，蝙蝠家的那個小子怕不是分分鐘抽出一把西瓜刀就砍過來, 我覺得我們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西瓜刀？」凱爾奇怪的重複。
「對，西瓜刀。」芭芭拉一本正經的點點頭「他那□□被阿爾菲沒收了。」
凱爾突然覺得自己還能苟住了：「……沒收的好。」
芭芭拉：「我覺得阿爾菲是有預謀的，你知道阿卡姆的劇情一直是他負責，他肯定知道羅賓看到這種黑化是什麼反應。」
這時候戴安娜突然說：「這個支線劇情不是阿爾弗雷德寫的。」
凱爾&芭芭拉：啊？
「狂笑蝙蝠這個情節是阿爾弗雷德交了大綱以後梅塔特隆特別加進去的BE線，」知道內幕的戴安娜皺著眉頭略帶擔憂的回答「不過阿爾弗雷德也沒意見就是了。」
已經知道後梅塔特隆真身是何方神聖的凱爾和芭芭拉自然也明白了劇情主筆特別加的支線很可能是真的有這麼個可能性, 突然就覺得背後涼風菊花一緊：我屮艸芔茻, 我突然有點方。
「你們還好嗎？」
這時候, 史蒂夫走了過來，他今年嘉年華的任務是穿著美國隊長的衣服在外面和粉絲們拍照, 此刻也沒來得及脫下裝備，反正大家已經聊開了就沒什麼必要在遮掩馬甲了，他大大方方的加入討論。
他也看到了剛剛的宣傳視頻, 想起復仇者的卡牌遊戲關於註冊法案的情節剛出來復仇者內部展開的劇烈爭吵, 還有不少人追著史蒂夫要求劇透後面的主線內容, 結果被透了一臉以後意難平開始雲站隊的亂七八糟的事情，現在就非常的同情隔壁的同僚們「想好明天怎麼對付暴怒的同事們了嗎？」
「甩鍋給老闆。」戴安娜面無表情的回答他, 好像這事兒她早就深思熟慮過，不需要思考了，於是所有人就看到她摘了眼鏡，一秒鐘從強勢助理變成無奈大姐姐，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聲淚俱下「我們也沒有辦法，我們也很絕望啊，我只是一個無能沒權利的小助理，而老闆她就是這麼無情，殘酷，無理取鬧。」
其他三個人被戴安娜這精湛的演技震驚了，直到李敏在另一片掌聲中走下臺到他們身邊，看著石化碎裂的三個人，又看了看擦眼鏡的戴安娜，一臉不解：「怎麼了？」
凱爾轉頭看了她一眼：「我覺得，近墨者黑這句話還是有點道理的。」
芭芭拉&史蒂夫：「沒錯。」
李敏：？？？
「對了，你們有沒有看到查理和拉姆西？」李敏東張西望一下，一邊看了看表，一邊抱怨「拉姆西今天沒來，電話也沒接，我讓查理去找她，結果也沒回來。」拉姆西今天甚至本來有一個上臺時間，講一講玻璃渣遊戲的匹配機制和mmr計算方式什麼的，結果人沒來，這個時間完全是李敏想辦法頂過去的。
「查理還沒回來。」李敏這麼說以後，戴安娜也覺得有點不對了，為了方便加班，拉姆西住的地方離公司並不遠，只是一來一回不會過去這麼久的時間。
「我現在給查理打個電話試試。」芭芭拉這麼說著的同時已經掏出手機播出了號碼。有那麼一會兒全員安靜的能聽到芭芭拉電話那頭持續響著的鈴聲。這持續了一會兒，然後才被接起來，但卻不查理的聲音在回應。
「你好。「電話那頭的聲音是一個男人，閉著眼睛聽都能聽出西裝革履的味道來，從各種意義上都絕對和查理這個人不搭邊。芭芭拉乍一聽這個聲音愣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人也都全是驚訝的表情，於是她問」你是誰？「
「您找查理小姐是嗎？「對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語氣淡定」查理小姐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老大，救命！！！出事兒了！！！】在對方說完這句話的同時，背景音裡就有一個熟悉的尖叫聲混雜其間，還有諸如『架出去架出去』『唉唉唉我又被撓了！』的哀嚎。
於是，留下瑪麗簡和戴安娜鎮場子穩住觀眾順利結束嘉年華，李敏帶著其他人迅速的殺到拉姆西的家。
一到拉姆西住處的門口，他們就看到了敞開的門裡一地狼藉裡站著的一個一身皮衣，黑風衣襯得那顆鹵蛋頭油光嶄亮的特工頭子，在看到他們走進來的時候轉過身來。他身後兩排西裝革履大晚上戴著墨鏡裝瞎子的特工們給他撐起了場面。
一開始李敏沒有認出這個人是誰，畢竟她沒見過，所以她被對方那光頭的反光閃到了，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身後的彼得撐住了她，並且給她打氣「老大，你不能慫。」
李敏聽到這話就不高興了，她一把推開了彼得，重新站穩了，她抬著下巴用鼻孔看著對方：「怎麼回事兒，小老弟，要打架嗎？」
看著李敏臉仰到天花板的凱爾憂慮的提醒她「敏，你別凹造型了，我怕你閃了脖子。」
李敏：你到底是哪夥的？？？
另一邊的史蒂夫認出了對面的人，他迅速的摸到李敏身邊，提醒她：「那是神盾局的局長尼克?弗瑞。」
「啊？」李敏茫然的看著對面那顆油光水滑的鹵蛋「我聽說神盾局局長是沒這麼黑，而且有頭髮來著？」
史蒂夫：……那是他爹。
在李敏懷疑的眼神中，史蒂夫站出來，看向對面的人問：「弗瑞，你為什麼在這裡？」
「隊長。」弗瑞那只完好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史蒂夫那套美國隊長的cos服，最終點了點頭給出了肯定評價「很還原。」
自己設計衣服Cos自己的美國隊長：……
眼看話題就要被帶偏，李敏迅速的提出了正經問題挽回「我的員工們呢？」
「我得先澄清一下，到這裡的時候就是這樣了，這完全不是我們弄的。」弗瑞揮了揮手，指了指拉姆西家如狂風過境一般被打砸搶以後的慘狀，還順腳把旁邊一個摔壞的檯燈往後踢了踢「但是你們的查理小姐好像不是很相信我們，在我們發現她時試圖逃跑，還在我們扣住她試圖解釋的時候攻擊我們……」
——你聽聽自己說的這是好人幹的事兒嗎？
「所以你把人怎麼樣了？」李敏突然警惕的問。
突然變成壞人的尼克?弗瑞：「……在隔壁睡著。」
在讓開一條路讓芭芭拉和彼得走進去以後，特工頭子又恢復了一臉神秘高深的表情掃視過剩下幾個人，最終定格在李敏身上：「現在，讓我們來談談你的另一位職員，拉姆西小姐。」
李敏毫不猶豫的回答他：「好員工，來公司四年平均每週加班一次，從無怨言，為人勤懇，拿過最佳員工，沒什麼家屬，保險受益人是……」
弗瑞：「停一停，我不是問這個。
這就是為什麼最終，李敏帶著人坐上了神盾局的浮空航母。
李敏坐在一間會議室裡等待的時候，一把按住了身邊不斷抖腿的凱爾，奇怪的問他：「你緊張什麼？」
凱爾：「我緊張啊，我聽說神盾局的航母的事故率比我的加班率還高。」
李敏：「你是在暗示你自己加班的不夠多嗎？」
坐在另一邊對神盾局知根知底的史蒂夫啪的一下閉上了嘴，覺得自己在這時候雪上加霜實在太不厚道了。
站在門口聽到了完整對話的局長：……
但是這是他的辦公室，他也確實有情報需要從李敏那裡獲得，所以人是不可能不進去的，所以他假裝剛剛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退開門大步走到辦公桌後面，但沒坐下，而是居高臨下的掃視所有人。
利用高度優勢帶來的壓迫感給博弈對手心理壓力是特工很常用的手段，弗瑞平心而論自己臉黑手狠位高，對這事兒得心應手。誰知道，對面也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主兒，李敏面色平靜不慌不忙甚至還掏出了手機。於是弗瑞反倒是懵了，他沒摸清對方的路數。
「老……老闆……」從未見過弗瑞臉這麼黑的彼得悄悄在後面捅了捅李敏，後者不以為意的回答「等一會兒，讓我先跟戴安娜說一聲訂的桌取消了。」發完了短信，她才從手機上抬起眼，施捨了對面的人一眼問「究竟什麼事情？」
「拉姆西，這個人，你知道她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沒有。」李敏想了一下然後回答「就一普通姑娘。」
弗瑞：「……你管一個世界前十的駭客叫普通姑娘……你知道你們公司的網路防火牆連神盾局都無法攻破嗎？」
「不知道。」李敏想了沒想的回答，然後頓了一下又問「神盾局攻破過誰家的防火牆嗎？「
下一秒，史蒂夫以美國隊長應該有的矯健身手一個翻身越過了弗瑞的辦公桌，在背後一把抱住暴怒的局長：「你冷靜一點，殺人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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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在, 史蒂夫和彼得的努力下，他們還是成功阻攔了弗瑞掏出他的義大利炮就地把李敏連著航母一起從天上轟下去。
「那什麼……」李敏再次試圖張嘴, 但一句話還沒說完, 就被旁邊有眼色的凱爾一把捂住了嘴。
好不容易把弗瑞哄好坐下，不在試圖抄起什麼砸向他們的史蒂夫回過頭來嚴厲的說：「你可做做人閉上嘴吧！」
於是李敏啪的把嘴閉上了，但這也帶來了一個問題，就是雙方沒法溝通了。
於是，最終的結果就是弗瑞除了氣歪了鼻子以外也沒有獲得什麼有效資訊, 只能把他們放走。
「我們這樣完全沒有意義。」走下航母，踩在堅實的地面，確認神盾局已經離開以後，彼得抱怨道「我們白跑了一趟沒有得到任何資訊，還是不知道是不是神盾局帶走了她。」
「不是神盾局。」李敏又摸出了手機敲敲打打, 一邊回答的斬釘截鐵「不然他們就不會再來問我們套情報了。」
凱爾皺著眉毛, 對這個回答倒是不很意外, 作為一個經常和守護者們打官腔的綠燈，他對這種組織的行為習慣多少能摸到點門路「但他們就可能知道點什麼。」
「你為什麼會覺得他會告訴我們什麼資訊？」李敏飛快的反問他, 好像這個問題她已經想過了。
「他們不會的。他們只會想辦法套出我們的情報，然後就讓我們別管閒事兒。」美國隊長蓋章保證道，他若有所思的看著李敏, 對方搖身一變, 比在神盾局的航母上看起來正經了很多, 於是他恍然大悟「你剛剛在航母上是故意的。」
「對，我是故意的。」李敏收了手機, 抬起頭，承認的非常乾脆。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給人打白工，而且逗弗瑞很好玩。」李敏看著周圍三個人一臉震驚的表情，聳聳肩「幹嘛，你們不想看他暴怒的表情嗎？」
美國隊長&綠燈俠&蜘蛛俠可恥的沉默了。
「我已經讓查理和保羅去查了，」李敏一邊走一邊對他們解釋「我讓保羅去神盾局的伺服器上八一八是誰帶走了拉姆西。」
「你就這麼確定他們會知道這件事兒？」
李敏停下腳步，看向提問的人，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拉姆西才被帶走神盾局就出現了？」
「因為神盾局監視她？」
「神盾局監視的優先順序是李敏和我們幾個。」史蒂夫點了點頭有些明白李敏的意思了，更為熟悉神盾的運作模式的他馬上反應過來「駭客的優先順序不會這麼靠前，神盾會這麼迅速反應不是因為拉姆西，而是因為把拉姆西帶走的人的優先順序更高。」
史蒂夫想起另一個問題「但我們仍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把她帶走。」
李敏回答他：「我知道。」
史蒂夫：？！？！
李敏告訴他「拉姆西被帶走是因為她造了一個東西。」她想起早些時候，拉姆西惴惴不安的跟她談起他們的排位元系統的時候的事情，無論拉姆西把排位元系統升級成什麼，它都在公司的伺服器裡，神盾局和那個神秘組織翻遍拉姆西家也不會有的「我已經讓查理去查了。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回到公司，查理和芭芭拉就迎上來，一臉興奮「老大，你可不知道，這玩意碉堡了。
緊接著查理就飛快的解釋了一堆他們駭客能夠達成共識的東西，李敏不得不伸手打斷了對方「說人話，簡單點。」
於是查理深吸了一口氣，帶著李敏走到了他們的伺服器機房，李敏看到角落裡已經架起了幾個螢幕成了一個小型工作間，而螢幕上滾動的代碼和地圖上亂竄的紅點讓李敏覺得她就不應該能看懂。
「這個東西，拉姆西做的東西，可以黑近任何系統，衛星，手機，電腦，來獲取資訊，然後來尋找你要找的任何人，特定的人也好，特定特徵的一類人也好，這是個超級追蹤器，世界級別的。」
「拉姆西之前限制了它的功能，藏在排位元系統裡收集網端資料分類不同級別玩家然後進行匹配。」查理一口氣解釋完以後評價「有點大材小用。
「嗯。」李敏對此表示贊同「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也可以用這個找到拉姆西？」
「我試過了。」芭芭拉接過了話題「但是沒有找到，他們把她隱藏起來了。」
「那就找到帶她走的那幾個人……我不覺得那幾個人是什麼低調的人。」李敏掏出手機，翻出早些時候幻視發給她的那個名單「露易絲·林肯，艾瑞克·尼達姆，喬治·哈克尼斯，哈琳·奎澤爾。」
聽著這幾個名字，芭芭拉變了臉色「那是不是……寒冰殺手，黑蜘蛛，迴旋鏢隊長和哈莉·奎茵？」
*
事實證明拉姆西的系統確實很好用，好用到值得所有人進行爭搶，因為找到名單上的人只花了不到十分鐘，而且他們正巧就在同一個地方。
「你們綠燈就沒有隱蔽模式嗎？咱們現在是秘密行動。」李敏看了一眼身邊微微閃著綠光的朋友，不滿的問。
「我們通常都在宇宙活動，沒什麼隱蔽的必要。」凱爾聳了聳肩挫敗的回答「我只見哈爾用過一次，並不知道是什麼原理。而且我不明白，那麼多人你為什麼非拉我當壯丁。」
凱爾苦著一張臉，踏過傳送門來到華盛頓以後，他就相當不安，因為在首都鬧出什麼么蛾子會很難收拾局面，蝙蝠俠可能會為此把他踢出聯盟，而且他是個用綠光作為攻擊手段的英雄，最不利於隱蔽行動。
「因為神盾局會關注史蒂夫彼得和幻視的行動，戴安娜得坐鎮公司。」他們現在站在一棟樓的樓頂，她往下望瞭望，然後確認這就是查理給出的座標。
「那芭芭拉呢？」蝙蝠女孩的各方面都很符合潛入的標準。
「我怕和蝙蝠俠不好交待。」
——你之前那麼多搞事兒的時候怎麼沒見害怕和蝙蝠俠交待？！
「再說，這是我的公司也是你的公司啊，兄弟，咱們的員工咱們得負責不是。」李敏搭上他的肩膀，說的大義凜然就差摔杯為盟了。
深知對方套路的凱爾完全不為所動，但他張開嘴，卻發現自己並沒有能夠反駁對方的話。
他們現在位於華盛頓市區的一棟保險公司的大樓裡。或者是表面上看起來是保險公司大樓。如果查理給的位置沒有錯，這裡應該是那群秘密罪犯的聚集地點。她和凱爾小心的從樓頂翻下去找了一扇沒關的窗進入樓內。
夜晚的保險公司黑洞洞的空無一人，連保安都在樓下打遊戲。李敏和凱爾在這裡逛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問題，直到他們來到電梯口，凱爾無意間往裡瞥了一眼，然後叫住了李敏「我記得，咱們下來的時候看到這棟樓是13層對吧？」
「沒錯。」李敏點了點頭。
「那為什麼這個電梯只有十二層？」凱爾指了指打開的電梯大門內露出的樓層按鍵。
於是他們從外面到達十三層，但是卻沒想到從外面看到的十三層黑漆漆的窗戶都是假的，無法進入。於是他們又回到了十二層，在芭芭拉的指引下，他們找到了把電梯開上頂樓的辦法。
「臥槽，這種地方怎麼看都這麼陰森。」李敏和凱爾靠在角落躲過一波巡視的時候小聲嘀咕。
「我覺得我們應該走了，這地方不對勁兒。」凱爾的眼神比李敏要好一點，他眯著眼睛看清了巡視者身上的名牌「這些是政府的特工，這個地方是屬於美國政府的。」
「你想說政府機關雇用了一群超級反派綁架普通民眾嗎？」李敏挑起一邊的眉毛反問他「你這個信息量有點大啊。」
「所以我們應該把這件事告訴蝙蝠俠，看他怎麼說。」
「……」李敏張嘴想要說點什麼，但是她沒來得及說什麼，因為拉姆西在一群人的押解之下走了出來。
於是她改了主意，就連凱爾也不再說話了，他們等待著想在拉姆西被押入以後想辦法把人截出來。
但壓在隊伍後面的那個大塊頭在拐彎時突然停下了腳步，在空中聞了聞，然後他回過頭來，準確的看向李敏他們的方向。
大塊頭兜帽之下的兇相畢露的一張酷似鱷魚的臉讓人感到恐怖。
李敏迅速的意識到他們已經暴露了，同一時刻殺人鱷拋棄了偽裝踩著沉重的腳步沖向他們，李敏向後退了一步，在對方距離自己兩步遠的位置閃現道他身後的位置，讓對方結結實實的撞在牆上。但即使這個響動也已經足夠警示一整個樓層的所有人的了。他們的隱蔽到這一刻結束了，能做的就只是速戰速決帶拉姆西離開。
他們迅速且默契的分工，李敏向拉姆西的方向閃現過去，削弱的衝擊波拍在地上，足以震開守在拉姆西身邊的防衛。而在她身後綠光一現，凱爾接住了殺人鱷的第二招攻擊，順便截住了其他趕過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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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受傷了。
她躺在紐約中心醫院的頂層病房, 看著史蒂芬坐在旁邊自己的翻看病例，時不時還皺兩下眉頭, 而在他身邊站著的李敏的主治醫師倒是一臉忐忑的像是個學徒。
最終他將病歷本合上, 點了點頭，下結論：「你會活著。」
「如果你能停止恐嚇我的醫生，我肯定我能活下去。」李敏對他微笑著調侃，她知道史蒂芬在之前是個很有名的外科醫生，但現在看他身後離開的那名醫生畢恭畢敬的態度, 『有名』這個詞可能並不足以描述。
「我只想確保你能好起來。」史蒂芬拍了拍她的枕頭，去看床頭輸液的嗎啡用量一邊回答。
「我基本在華盛頓鬧了一場，可能還引起了一場爆炸。」李敏試探著問。
「據我所知，他們打算用線路老化起火和化學物品發生反應來掩蓋這件事情。」史蒂芬回答他，一邊調整了一下輸液流量。
「凱爾非常擔心他會被正義聯盟踢出去。」
史蒂芬對此回答的漫不經心「蝙蝠俠看著挺生氣, 他肯定會被說一頓, 但踢出去應該還不至於。」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低頭去看李敏意識到了她真正想要說的事情「你想知道我的想法？」
「我在等你的說教。」李敏笑著回答。
「我們會談談這件事情。」史蒂芬向她承諾，同時摸了摸她的頭, 確認溫度沒有過高「等你好了以後。
「好吧，」李敏為此翻了個白眼，史蒂芬的手指有點涼, 此刻深得她心, 所以她心安理得的讓對方繼續動作「我還想現在談談你能顧及點我是傷患對我留點情。」
「……」史蒂芬歪了一點頭, 斗篷也越過他的肩膀偷偷探出頭看兩個人，過了一會兒, 史蒂芬對著李敏的擠眉弄眼還是敗下陣來歎了口氣「我還在生氣，所以現在不是好時間，而且我剛剛調了嗎啡的用量，為了保證你休息的時候不會痛。」
「好吧……」李敏也略顯可惜的歎氣「那明天？」
「明天。」史蒂芬承諾「你先睡一覺，去瞭望塔看看有沒有漏掉的情報。」
當史蒂芬離開以後，整個房間裡就安靜下來，只有生理監控裝置發出穩定的滴滴聲，窗簾已經被史蒂芬拉下來嚴實的遮擋了外面的一切光線，屋子裡一片黑暗。
這也是當空間裡出現另一個人的時候，聲音顯得非常突兀。
來者已經是盡可能的放輕腳步，他來到李敏的床邊，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拿起剛剛史蒂芬翻看過的病例慢條斯理的翻了一遍，然後又原封不動的放回原位。這一切的動作都謹小慎微，只發出一點點聲音。
他在黑暗中借著儀器發出的微弱光線看著躺在床上的李敏，想著病例裡的內容，胸口左側一槍，他們不得不貼著動脈開刀取出子彈，右手臂被落下的鋼筋刺穿，沒有骨折是萬幸，其他都只是擦傷。
他從李敏因為光線而映襯的過於蒼白的臉看向滑出被子的嚴密包裹繃帶的手，然後伸出手輕輕的圈著她的手腕想要重新蓋起來。
結果沒想到那只手反轉過來，扣住他的手腕，他的第一反應是掙動，但沒有甩開那鉗制。
他再次抬起頭，正對上李敏睜開的甚為清明的眼睛。
杜姆謹慎的看了一眼床頭嗎啡用量的刻度，即使他不是醫生也知道這個劑量她應該已經睡著了。
杜姆在來到醫院之前只聽到瓦萊裡婭說這件事，也只需要這一件事情，之前他還決心再也不去關心的人只用一條消息就將他的決心擊碎。這讓杜姆對無法控制情緒的自己感到厭惡，而被對方抓個現行更像是公開處刑，讓他既尷尬又惱怒。
他警告道「放手，除非你不想要這只手了。」
「我現在的傷患，甩開我是不道德的。」李敏的聲音儘管有些無力，但依舊得意的讓人氣惱「即使是你，幹出這種事兒也太擊穿下限了。
她的回答讓杜姆感到生氣又好笑「你就是這麼看我的，下限非常低？」
「當然。」李敏理所當然的回答「什麼人能幹出在承諾求婚的當場跑路的事情啊。」
「那是你……」你選了斯特蘭奇。
杜姆想要這麼回答，然後他意識到這個問題並不是現在談論的好話題，談論下去勢必會讓他們發生爭吵。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下來「我不會在這裡跟你爭論。」或許嗎啡對奈非天還是有用的，李敏現在抓著他的手不必要的用力，並且絲毫沒有感到疼痛的樣子，但杜姆不會這麼讓她傷害自己，所以他再次要求「放開手。」
他頓了一下，承諾「我不會馬上離開。」
於是，李敏的手放開來，迅速乾脆，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道一樣墜落在床上，長吸一口氣，抱怨道：「我覺得我感覺不到我的肺了，你能把用藥調低點嗎？」
「這個用量是為了保證你睡覺的時候不會因為疼痛而亂動。」杜姆把她的手塞回被子裡，同時拒絕道，儘管不願意承認，但這方面斯特蘭奇比他專業的多，他的用量一定是最佳的。
「好吧。」李敏放棄了一樣歎息，閉上眼睛，有那麼一會兒沒有動，杜姆以為她終於睡著了，準備起身離開，卻聽到她含糊的說「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沒完。」
「為什麼？」杜姆純粹是順著她的話頭接下去。
「說不上來，但是我感覺有些事情不太對，我覺得這是針對我來的，你也該小心點。」李敏的聲音呢喃到最後已經幾不可聞，但為了確保她這次確實睡著了，他又不動的坐了一會兒才離開。
杜姆下一站直接到了玻璃渣公司。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沒有攻擊性，他要求戴安娜帶他上瞭望塔。
戴安娜甚至連問都沒有問一句就同意了，拉姆西這件事情把她氣得不輕，雖然拉姆西帶回來了，但是李敏卻受傷住院，而她甚至不能參與調查。所以出於半報復的心態，她為杜姆開了綠燈。
在戴安娜的指引下，杜姆暢通無阻的來到了監控室。
蝙蝠俠正在其中，從大螢幕中各個角度拍攝的監控畫面瞭解爆炸發生時的情況。
杜姆在他身後幾步的位置停下來，於是布魯斯回過頭來，看著這個穿著高檔西裝在聯盟總部出現的前反派，直截了當的告訴他「我不會給你任何情報。」
李敏的這場事故卻有蹊蹺，艾曼達·沃勒自作主張的徵用超級反派，綁架普通平民，甚至在華盛頓的市區裡搞出了爆炸，處處充滿了疑點。蝙蝠俠一邊想著令人頭疼的善後警告艾曼達不要做的太過分，一邊又覺得這件事情不只是艾曼達的做法有關，試著自己搜集證據。
但他絕對不會把這些告訴杜姆，杜姆和斯特蘭奇不一樣，他做事沒有底線，如果讓他展開報復，結果必然不死不休，這不是蝙蝠俠想要的結果。
「我不需要你的任何線索。」杜姆一直盯著蝙蝠俠身後的大螢幕，即使所有畫面都被暫停了，說話期間只施捨給了對方一眼。
以李敏和凱爾的能力，即使不能做到盡善盡美，想要帶人毫髮無傷的脫出也該是易如反掌。但事情卻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是因為在他們爭鬥的時候，從外面飛進來的一顆□□，產生的爆炸打碎了一整面的承重牆，鋼筋混凝土從頭上掉下來，李敏為了能夠撐住為凱爾贏得時間而擴大了自己的魔法屏障，而在這期間中了一發子彈。
杜姆只掃了一遍所有的螢幕內容就明白，那顆打中李敏的子彈並非是流彈，而是有陰謀的從窗外飛來，在李敏的法術轉換的空檔裡準確的穿過了屏障薄弱的地方。杜姆非常確定那枚子彈應該是特質的，為了有足夠的力道穿過屏障。
李敏的感覺是對的，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對她的刺殺。
「技藝精湛到能抓住空檔打中她的人屈指可數。」杜姆如此告訴蝙蝠俠，聰明之間的對話總是簡潔而高效，一個名單在杜姆腦子裡生成，只有短短三四個名字，他相信蝙蝠俠的名單跟他是一致的「找到這個人並不難。」
「找到以後，你會怎麼做？」蝙蝠俠在杜姆轉身離開的時候開口詢問，聲音裡帶著防備。
杜姆停下了腳步，回答略出乎蝙蝠俠的意料「我會先問清楚他幕後的指使。」
這個刺殺李敏的人，只是一個打手。杜姆對此心知肚明。李敏在這個新的世界裡的出手屈指可數，她的能量轉換間隙和防禦弱點絕無可能暴露，這個射手卻能精准的把握這點。
在杜姆的腳步徹底消失在走廊裡之後，蝙蝠俠才轉過頭去，重新看向螢幕，並且對著虛空說「你都聽到了。
角落的黑暗動了動，濃墨一樣的黑暗翻滾著碎裂開。史蒂芬從裡面走出來，若有所思「杜姆聽起來如臨大敵。」
蝙蝠俠對此的評價是冷哼一聲：「不是好事。」
85.好評率84%
哥譚, 夜晚。
幽靈在黑暗之中靜靜的看著，他看著那個男人將車停在鐵道旁邊, 看著男人從後備箱搬出妻子的屍體, 費力的將她拖到鐵道旁，他的手因為常年與酒精為伴而顫抖的無法自持，他的臉上帶著些許害怕被發現的不安，自己計畫成功的幻想帶來的喜悅，以及更多的麻木。
就是沒有懺悔。
幽靈看著這個殺了自己的妻子還想要騙取保費的男人。他站在鐵道的對面, 坐在車裡，站在大樓的陰影裡和男人的身邊，看著他將妻子的屍體擺在鐵軌之上。
然後，男人左右張望了一下，轉過頭逕自從他的身體穿過。
但男人沒有走出兩步就被絆住了。他低頭看著抓在他右腳腳腕上的那只手, 順著向後, 看到躺在鐵軌的那具屍體調轉了方向, 正牢牢的抓著他，在他低下頭的時候抬起頭, 森然的露出牙齒，問「你要去哪兒，親愛的？」
男人尖叫著後退, 一邊踢開女人的手, 沒命的跑向自己的車。他從後視鏡看到了那具屍體站起來, 歪歪斜斜的像喪屍一般走向他，於是他啟動車輛沒命的踩死了油門。
他看向前方, 在車速標上200時，突然間前方出現了一個人影，綠色的斗篷在車燈的照耀下拉起長長的影子。於是本能的，他慌忙打下轉向並且踩下刹車。但刹車失靈了，他不斷的用力嘗試，都毫無效果，直到他的車撞入哥譚灣。
幽靈就站在那個男人踩下刹車的地方靜靜的看著，他的復仇已經完成，應當離去。但有其他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轉過頭去，看向路燈未能照進的陰影裡。
他是上帝的復仇之靈，他能夠看清人們身上的罪孽，而陰影中的那個男人身上纏滿了黑色的因果讓他都感到噁心。而當對方從陰影中走出，他的斗篷無風自動的翻飛，如臨大敵。
「按照概率學的角度來說，哥譚有著其他城市沒有的普通人類犯案率，你在這裡出現的概率比其他地方高上37.2個百分點，但我依舊在這裡等了你三天。」那個身體消瘦的人影在燈光之下拉長的影子看起來單薄而脆弱，他的頭上扣著的銀色頭盔遮去了他整個上半頭部，而他的雙手托著一個透明的球狀裝置中懸浮著一枚黑色的戒指撒發的黑暗好像能夠吞噬所有的光。
幽靈看著那東西，眼中的綠光幽幽如燃燒的冷炎「你在挑戰禁忌，凡人。」
「我是個科學家，以防你不知道，科學家的意義就是挑戰未知。」手持陰影的人如此回答。
在幽靈決定對這個最大惡極的人類進行制裁之前，他先伸出了手，手臂越過常人所能到達的極限直接抓住了幽靈，而幽靈發現自己並不能掙脫這看似普通的牽制。而令人作嘔的死亡腐氣蔓延而來將他緊緊纏繞，下一秒他的意識便被吞噬。
*
Latveria，杜姆堡。
杜姆只花了三天的時間就找出了他名單中的大部分人，並且將其排除。之所以說是大部分，是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找到死亡射手。但他以無需去找到他來論證自己的想法了，他是用排除法進行減法得到的最後唯一的結果。
所以杜姆直接對其發出了通緝令。
這在超級反派陣營裡引起了軒然大波——倒不是說超級反派之間的內訌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但毀滅博士這個人，即使是做反派的時候也是獨善其身的存在，很少有人願意去招惹他，他也多半看不上和這樣的雇傭兵計較——由於李敏受傷的事情並沒有被公開，所以一時間眾說紛紜無數個猜測版本流傳開來。
但杜姆並不關心這些外界猜測。讓他感到驚訝的是，死亡射手居然躲過了他的天羅地網，也沒有出現在超級英雄們的追查視野之內。這個雇傭兵原本在阿曼德?沃勒的自殺小隊名單之中，但自李敏大鬧艾曼達的基地以後，他就消失無蹤了。
這說明，無論是誰雇傭了他，還在對他提供庇護。
杜姆想，這未嘗不是個好事，只要雇傭兵和他的庇護者還有這緊密的聯繫，挖出這背後的陰謀就更容易一點。
他這麼想著，起身離開實驗室，走向更向下的通向地底的魔法祭壇。偶爾有些時候，你不得不承認，科技是有其極限的，但魔法可以向前多走那麼幾步。他想，他只需要去翻一翻那許久未動過的魔法藏書中尋人的那一部分咒語……
但突如其來的警示把他的腳步打亂了。他不得不停下來，甚至伸手扶住了旁邊的牆壁來進行緩衝穩住自己。
剛剛，某一個毀滅機器人報廢了。
外交型毀滅機器人是完全按照杜姆本人的思維模式和記憶複刻的，為了保持涉外活動時與杜姆的形象完全一致，李敏每次來他的城堡都會趁他不注意逗那些機器人玩。
然而李敏不知道的是，那些機器人不僅和他本人一致，也在一定程度上和他的思維連接，機器人被設定成蜂巢模式的記憶共用，為了讓他能夠在第一時間瞭解需要知道的事情。有那麼幾次，李敏試著挑逗的機器人的反應就是杜姆自己授意的。
而有些時候，他們就像是使魔，在死亡的那一刻傳來最後的信號。
就像現在，機器人內核炸開帶來的衝擊感依舊回蕩在他的腦子裡，他不得不搖搖頭揮去那種錯覺，撥開外界干擾去尋找最後傳來的信號的方向。
而石頭人洪亮的聲音，通過其他附近的機器人的音源接收器傳到他的耳邊「維克多?杜姆！你對瓦萊裡婭做了什麼！！！！」
石頭人的攻擊毫無道理，但更為讓杜姆感到驚訝的是他說的話中透露的資訊。於是他逕自來到大廳，順手接住了一個被石頭人丟擲出去的古董花瓶，擺回到旁邊的檯子上，同時說：「如你所願，我在這裡，本，我希望你能停止對這些無辜的瓶瓶罐罐撒氣。」
石頭人猛然轉過頭來，撥開了所有站在大廳的守衛，幾步就來到杜姆的身邊，同時伸出手來掐住了他的領子把他拎向自己：「無辜？你對可憐的小瓦萊裡婭做那樣的事情的時候考慮過什麼是無辜嗎？她那麼信任你！」
「我有一段時日沒有見過瓦萊裡婭了。」杜姆不緊不慢的回答，同時伸手截停了想要動作的守衛。
「騙子！只有你可以進入巴克斯特大廈不觸發警報的接近瓦萊裡婭！」石頭人怒吼道。
*
當日淩晨，紐約，巴克斯特大廈。
瓦萊裡亞揉著自己的眼睛，艱難的在突然從門外傾瀉的光線中睜開，去查看為什麼門會突然打開。
站在門口的那個人影如此的熟悉，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誰，於是她又躺回去閉上了眼睛，含糊的問：「爸爸，你怎麼提早回來了？」
她的父親，裡德在幾天前帶著母親蘇珊和兄長佛蘭克林一起去外太空探索了，她因為擔心杜姆和李敏的事情而遺憾的拒絕了這次『度假』留在了大廈裡。她還記得裡德的計畫是在外太空至少待一周以上，她不明白什麼原因讓他的父親這麼早就回來了。
「小富呢？」她迷糊的問，同時聽到父親走進來，重新將門關上，然後坐到她的床邊。
然後感覺到一隻手在她的頭上摸了摸。父親偶爾也會這麼做，在某些夜深人靜實驗資料等待的間隙，來到他們的房間看看他們。但今天的感覺不太一樣。
她想，然後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
她的父親從來不會帶著手套摸她的頭，即使是剛剛從實驗室走出來。
她睜開眼睛，借著月光看到那張臉。那張和裡德?理查如出一轍的臉在對上她的眼睛的一瞬間就明白自己暴露了。於是他也不再隱藏，原形畢露的咧開嘴，露出輕蔑的笑容，大腦變化著向後伸展高聳成毒瘤一樣令人作嘔的形狀。
他伸手捂住了尚未來得及尖叫的女孩的嘴，直到手底的女孩失去掙扎的力道。他卷起昏迷的女孩一縷金色的頭髮。這張和其母親如出一轍的臉讓他想起了一些過往，這讓他露出一個毛骨悚然的微笑，嘴角上揚的弧度可以恐怖的咧到耳根。
當日上午十點多，裡德又帶著妻子去外太空了，而強尼一如既往的徹夜未歸，所以他肩負起了喂飽小姑娘的責任。但今天早上，瓦萊裡婭沒有如同平時一樣出現在餐廳，於是，他來到小姑娘的房間門口敲響了他的房門。
令人驚訝的，姑娘的房門沒有鎖，在他輕輕的敲擊之下就被推開了一條門縫，於是她好奇的推開門走進去。黑暗的房間中，小姑娘還躺在床上。本打開了燈，想要把貪睡的小姑娘叫醒。然後他就發現了不對勁。小姑娘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面色黑青，露出的手臂之上盤繞著黑色的網狀紋路，一直蔓延到肩膀。
86.好評率85%
石頭人本睜開眼睛的時候, 並不能夠在第一時間分辨得出自己在哪裡。
他所在的房間狹小的只有他躺著的那張床, 以及一張被固定在地上的桌子在床頭的位置, 天花板是拋光的單調金屬顏色。
本意識到這裡不是巴克斯特大廈，也不是杜姆的城堡。
在他坐起來的同時，房間的門被打開, 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男人大踏步的走進來看，他那標誌性的眼罩讓本很難認錯。
「你現在在神盾局的航母上。」尼克•弗瑞開門見山的告訴他, 所剩的那只眼睛緊緊盯著他好像想用眼刀在他石頭做的身上鑽一個洞「從Latveria把你帶出來讓我違反了十幾條國際公約，你現在已經讓那個國家完全戒嚴了。」
「如果他們能選一個更好的領導者，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本毫不愧疚甚至可以說毫不客氣的回答「我昏過去以後發生了什麼？維克多•杜姆那該死的臭蟲在哪兒？」
「我們還想問你呢。」尼克•弗瑞的眼睛微微眯起來「城堡已經完全毀了，我們沒有看到杜姆，只找到了你。」
「我記得幽靈出現了。」本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一切被他逐漸記憶起來。
當他掐著的杜姆的脖子質問他對瓦萊麗亞做了什麼的時候。杜姆沒有及時的回答他，他看向了他的身後, 於是本也回過頭去，看到在他幾步開外突兀出現懸浮在半空中的綠色斗篷。
這個和杜姆有著相近顏色的存在可不是本能夠隨便褻瀆的, 於是他讓開身, 看著斗篷之下在綠色微光中映襯的慘白的臉——幽靈直直的看向杜姆, 說「維克多•馮•杜姆，幽靈前來審判你。」
下一秒，幽靈的綠色魔法和杜姆的紫色防禦魔法撞在一起產生了巨大的衝擊波，本因為離得太近受到衝擊而不省人事。
弗瑞在聽完石頭人的講話以後眯起了眼睛, 他看了一會兒他, 分辨他說的是否是真的, 然後才點了點頭「那麼，那座城堡被完全毀成廢墟就說得通了。」
本對城堡或者廢墟沒有任何的想法，他唯一關心的只有一件事情，所以他站起來問「你說杜姆失蹤了？」
「我們找不到他的蹤跡。」弗瑞回答，頓了頓以後發出詢問「你好像很秉定是杜姆做了壞事。」
而得到的是石頭人的冷哼：「如果他什麼都沒有做，現在就不會消失。他要麼是畏罪潛逃了，要麼是被幽靈殺了，而我們都知道幽靈是復仇之靈，他懲罰壞人，並且從不出錯。」
*
拉姆西正試圖將手上的花插到瓶子裡去。今天輪到她來看李敏了，而這些花是查理精心挑選讓她帶過來的。在這個白色的病房裡，裝點一些明豔的色彩確實能讓人感覺好一些。
拉姆西一邊擺弄著花一邊試著挑起一些話題「斯特蘭奇醫生呢？」
「他最近挺忙的。」病床上的李敏正吃著她帶來的切成小塊的水果，一邊看著電視，回答的有點漫不經心，她不能告訴拉姆西她覺得之前在華盛頓的那個情況事有蹊蹺，而重傷她的人現在處於失蹤狀態，連至尊法師的追蹤咒都一無所獲。
這麼想著，杜姆也有好幾天沒有消息了，估計也沒什麼收穫。李敏一邊琢磨一邊換了換電視臺，在路過國際新聞頻道的時候一眼掃到了下方字幕裡Latveria字樣，於是她又特意倒回來看這條新聞。
新聞的背景是一片廢墟，記者坐在直升機裡進行高空航拍一邊解說著現在的情況，關於Latveria皇宮突然爆炸，國王不知所蹤。
「……」拉姆西當然也聽清了新聞的所有內容，她停下了手裡的活兒，擔憂的看向病床上的人。
李敏完好的那只手還拿著叉子在嘴裡咬，但她完全沒注意到叉子上什麼都沒有，全神貫注的看著新聞上的畫面，眉頭緊皺。
「老闆……」拉姆西試探著叫了她一聲，但沒有得到回應，於是她走過去，試著拍拍她把她叫回神。
在她的手即將拍上李敏的肩頭的時候，李敏忽然說了一句「這不對。」
「？」拉姆西的手僵在半空不知道應不應該收回來。
這時候才注意到房間裡還有別人的李敏看向了她，她先是緊皺著眉頭苦惱的看著拉姆西，然後又變了臉色，若無其事的關上了電視，用輕鬆的口吻跟拉姆西說「能給我弄一點薯條嗎？」
「這附近沒有麥當勞。」拉姆西回答她。
而李敏聳了聳肩「那就肯德基，我不挑。」
騙子，你寧可讓芭芭拉多繞一條街也要麥當勞家的。
拉姆西沒有戳穿她，她看著李敏明顯敷衍的神色就知道她肯定是想要做什麼，通常情況下她應該拒絕，看好她。但拉姆西多少有一些愧疚，因為李敏是因為她才受了如此重的傷，處於這樣的因果，她最終點了點頭同意了她的要求。
等她回來的時候，病房裡站著一個不速之客，在她膽戰心驚的推開門走進來的時候，這個靠近門口的黑色披風側過身，這讓拉姆西看到了空蕩蕩的床位上隨便丟著的換下的病號服，以及因為沒有監控到資料而嗶嗶響的體征監控裝置。
「李敏在哪？」蝙蝠俠低沉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那麼令人毛骨悚然。
「不知道。」拉姆西搖了搖頭，繞過他將手上的東西放到櫃子上「我只是出去了一小會兒，在那之前她還在這裡。」
蝙蝠俠沒有再追問她，她看起來坦然而直白並不像是說謊。所以他再次轉頭去看向空蕩蕩的床鋪。
巴克斯特大廈此刻聚集了眾多的生物化學家和魔法系高手，都對瓦萊裡婭的症狀一籌莫展，而神奇先生聯繫不上，杜姆失蹤，這其中滿是蹊蹺。而蝙蝠俠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最後見過的人一定是李敏。然而即使他第一時間比所有人都要快的趕到，也依舊是晚了一步。
李敏這個人比他想像的更為警惕。
「你覺得，她會去找斯特蘭奇醫生嗎？」拉姆西在他身後問，她已經打開了電視，頻道還是之前他們在看的新聞。
「我懷疑。」蝙蝠俠盯著電視裡一片廢墟的Latveria皇宮，回答。
李敏離開的第一時間就來到了Latveria杜姆的皇宮。那裡現在已經是一片廢墟了，毀的不能再毀。
李敏走在殘垣斷壁之間，甚至還能看到被落石砸塌的鋼琴殘骸。挺可惜的，那架鋼琴可是件藝術品。
萬幸的是，爆炸並沒有波及到地下的部分，李敏掃開了一部分碎石，露出了那個通向地下儲藏室的入口。她想要進入杜姆的寶庫，尋找之前她留在這裡的一瓶的庫幫藥水，那蘊含著魔力的藥劑足夠治癒她的傷勢讓她回到巔峰。
一切都不對勁，先是有人想要刺殺她，再接著是杜姆出事，她感覺到這背後一定有什麼更大的陰謀，而在這種情況下，無論如何她都應該恢復自己的狀態。
然而事情並不如她想的那麼順利，在她走下樓梯的時候，有一個影子一閃而過，飛快的掠至她的眼前。本能的反應讓她倉促的架起防禦魔法，綠色的火焰結結實實的轟在屏障之上。即使是緊急情況李敏也完全的接住了這一下。但她依舊被震退開，摔在幾步之外倒塌的半堵牆上。
即使奈非天再有強大的力量，她本質上也是人類的體質，甚至她現在算不上是一個健康人類的體質，剛剛做完開胸手術的縫合線可能已經崩開了，說不定已經在失血。
火焰系魔法的能量聚集在她的指尖，甩出去的時候一道火焰組成的三頭龍落地就反身纏上了幽靈的身體，幽靈本不應該害怕火焰系的傷害，但三頭龍的火焰與上帝之火拼不相容，難以想像的頑固無法甩脫，最終幽靈無法掙脫糾纏，只能選擇暫時離開。
李敏靠著背後的半堵牆撐起自己，喘了口氣。她開始懷疑自己這麼跑過來是不是個好主意了。
這時候，一個沉重的步伐從她的身後傳來，李敏迅速的轉過頭去，指尖的電花閃爍在看到那個熟悉的盔甲披風以後消褪。
她歪著頭看著那個倖存的毀滅機器人：「有意思，即使本尊不在你們也還有自主行動能力？」
「你對杜姆的科技有什麼誤解。」這個機器人說話的傲慢風格也和本尊完全一致，李敏有一段時間沒有在和杜姆的對話裡聽到這種怪異的第三人稱自稱了，這樣聽起來倒是覺得十分有趣，而且本尊現在已經幾乎見不到整套盔甲上身的時候了。
這個機器人輕易的跨入了李敏的攻擊範圍，完全無視了她的推拒，伸手架起她好的那條胳膊，同時毫不理睬女士『哎呀呀』的哀嚎，把她打橫抱起來，調整了一下姿勢，在最大程度上不對她的傷口造成傷害的姿勢下保持不動，同時告訴她「杜姆對此類情況有專門的處理預案，杜姆會帶你前去可暫作休息之地。」
87.好評率86%
當他匆匆的來到這棟並不常用的位於大都會海濱的別墅, 穿過走廊來到二樓盡頭的一間房間的時候, 房間裡躺在床上的客人轉過頭來, 看著他，第一句話就是：「當他說他有一個可以暫時落腳的地方的時候，我可沒想到他和萊克斯·盧瑟結盟了。」
盧瑟絲毫沒有因為這語氣中的諷刺而感到窘迫, 他走進屋子，來到床邊, 看著躺在床上的姑娘，又看了一眼寸步不離的站在床頭的機器人，坦蕩的回答：「我也沒想到，來要求我兌現承諾的不是君主本人。」
「承諾？」李敏撐起來，在床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好，疑惑的問。
「我與杜姆本人有過盟約，在必要的時候會向對方尋求幫助。」盧瑟解釋。
「我還以為和杜姆還有聯繫的唯一大學同學是理查。」李敏調侃的話自然的吐出來, 但其實這並沒有特別的出乎李敏的預料。仔細想想，盧瑟是那種杜姆會願意有盟約的人, 他足夠聰明, 倆人之間也沒什麼不可調和的裡面矛盾。她仔細想了一下多嘴問了一句「這麼說你已經找好了必要的時候政治避難的地方。」
對這個問題, 對方沒有給出任何肯定或否認的回答，只是露出一個微笑。然後他拖了旁邊的一張椅子坐下來，又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機器人，意有所指的詢問病床上的人「他不坐下嗎？」
「他愛站著就站著唄。」李敏也看了一眼靠在她的床頭一動不動站著的機器, 從剛剛她重新處理好了傷勢以後, 這個毀滅機器人就這個姿勢靠在床邊不再有動作了, 好像他的任務就是看好她一樣。
「……」顯然盧瑟覺得這樣有點不妥，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試圖整理思路……
「在你忘了要說什麼之前，我先替你問，杜姆本尊在哪？你能聯繫上他嗎？」李敏回過頭去也看向機器人。
「人與機器的本質無關緊要，我們擁有一樣的思維方式。」機器人冷血的回答。
「他的意思是不能，他也聯繫不上本人。」李敏扶著額頭歎了口氣，她懷疑這個機器人是杜姆做的老型號，還是忘了即時更新的上古版本那種，中二的她都快忘了杜姆原來是個三句話就能聊死的混帳了。
這麼看原來杜姆這些年長進了不少了。
「好吧，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談正事。」即使那只是一個毀滅機器人，盧瑟也相信，他在憤怒的時候完全有能力把這棟房子拆了。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他介入了話題，把中心點帶向了正事「我能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他在新聞上看到Latveria的爆炸，緊接著李敏拖著重傷被一個毀滅機器人帶到他的面前，一切都很混亂。
「我知道的不比你多。」李敏搖了搖頭，但語氣聽著並不沮喪，於是盧瑟耐心的等她的下文，看著她又指了指後面的機器人「我去了一趟Latveria，看起來沒白跑。這個東西，他肯定看到發生了什麼。」
然後她回過頭去對毀滅機器人說「給我們看看你的記錄影像，Latveria皇宮爆炸之前的那段。」
機器人動也沒動的站在那裡，只是透過面假盯著李敏，直到她挫敗的歎了口氣：「請您屈尊給我們看一眼，成嗎？」
於是，機器人終於動了，他翻開手甲之內的投影設備，在旁邊空白的地毯上投放出一段影像，關於石頭人如何闖入威脅杜姆，之後幽靈突然出現，然後杜姆反擊之中產生了爆炸……
「幽靈，我在城堡的廢墟上也碰到了他。」在影像放到結束以後，李敏若有所思的說。
「他跟你說了什麼嗎？」盧瑟立刻詢問。
李敏歪著頭想了想：「沒有，我們見面就直接打了一架。」
這很不尋常，幽靈作為上帝的復仇之靈，現界的唯一工作就是懲罰罪人，他從不參與無意義的戰鬥也不會襲擊路人。他無端的襲擊裡面本身就是不正常。
於是李敏換了一個問題問：「幽靈到場之前，石頭人也在那裡，你知道他為什麼會去找杜姆嗎？」即使杜姆現在不找神奇四俠的麻煩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完全沒有好轉，除了裡德管不住自己的女兒去找杜姆以外，他們幾乎沒有交集。而石頭人更沒有理由去找他「他看起來非常的憤怒。」
「這個麼，我之前只收到了消息說，star的科學家還有幾位魔法界的高手都被召集到巴克斯特大廈了，還有復仇者的皮姆博士，班納博士。」盧瑟頓了頓，因為他的助理莫西敲門進來，壓低了聲音在盧瑟耳邊說了點什麼，盧瑟點了點頭，然後才抬起頭對李敏說「我會再去打聽詳細情況，你應該先休息一下，有什麼需要我都可以安排。」
「我真的不想說這句話，但是我希望杜姆本人能在這裡。」在盧瑟起身離開的時候，他聽到李敏在身後如此說。
他在遲疑是否應該做點回答之前，那個毀滅機器人接過了話頭「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總在糾結這種無意義的問題，有任何問題你可以直接和我商量，杜姆就在這裡，拋去外表，我們是一樣的。」
頓了一下，那個機器人又說：「就連愛你的方面，都沒有分毫差別。」
於是，盧瑟迅速的走出去，關上了門。
而在靠在床頭被突如其來的告白震驚的李敏睜大了眼睛，她看著那個面具，杜姆為了他的形象把那個面具造的過於嚴肅，以至於一想起這是一個機器人一本正經的說出的話，甚至有那麼一點點讓人啼笑皆非。
李敏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話到嘴邊自然的溜出來。試著通過笑話破除尷尬「你人設ooc了，杜姆本人從來沒這麼直白的跟我示愛過。」
「這不過是一句話，有和沒有都不會改變本質，如果你希望，杜姆以後可以每天給你……」
但李敏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截斷了機器人的話，她想起了另一個問題，一個她絕對不會去問本尊的問題。她端詳著這個老型號的機器人，想著杜姆為這個機器人編寫的程式裡有關於她的部分，那麼杜姆對她的想法一定比它還要更早。
她問：「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喜歡我？這個設定是他在後來更新的還是一開始就有的？」
機器人沉默了一秒鐘，非常有本尊風格的避重就輕：「這是個毫無意義的問題。」
於是李敏明白了，她啞然失笑，看著那個古板而又有點呆萌的機器再次準備說點什麼，而她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他：「不，我拒絕從一個替代品那裡聽到任何示好，如果他想說，必須由本人來說。」
*
梅塔特隆最近幾天的生活很好，沒有趕稿，沒有世界末日，他回到了自己在小村子裡養老的那棟房子裡，吃得好睡得早，翻翻小說逛逛論壇，圍觀一兩場撕逼，帶三四波節奏。
直到他的房門被敲響。
打開門，他看到了一張有很多年沒看到的臉，他的心裡咯噔了一下，知道自己現在有大麻煩了。
「你好啊，書記官。」曾經編號1610世界的裡德·理查帶著他那個遮住了大半張臉的頭盔，朝他做了一個咧到耳根露出28顆牙的陰森微笑，之後他一隻手伸長掐住了梅塔特隆的脖子，讓他無從逃跑。
「我只是有一個小小的問題想要你解答一下，對你來說輕而易舉。」瘋子裡德伸長了脖子貼近了梅塔特隆，他的笑容比小丑還要瘋狂，讓人感到毛骨悚然「你能告訴我，存在之靈被你們藏在哪了嗎？」
*
巴克斯特大廈今晚依舊是燈火通明。強尼•斯托姆端著咖啡走進實驗室，就看到那群科學家們依舊三三倆倆聚集在一起，一籌莫展。
自瓦萊裡婭出事昏迷以後已經過去三天了，他和本聯繫了他們所知的所有能幫得上忙的人，皮姆，班納，斯塔克，黑豹和火星獵人正圍在模型旁激烈的討論，另一邊午夜醫生，紮坦娜和奇異博士則組成了另一個小圈子。目前為止只有混沌魔法能夠延緩瓦萊裡婭的情況，旺達正陪在小姑娘身邊。剩下的人自願的幫忙去尋找失蹤的杜姆和李敏。
他現在非常想念他的姐夫，但他們依舊沒有辦法聯繫上他。
「你覺得這件事情和李敏的關係有多大？「他聽到來幫忙的蜘蛛俠在旁邊小聲的詢問斯塔克」就算杜姆有什麼陰謀，也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她就摻和在其中了不是嗎？「
「這要問她本人了。「托尼搖了搖頭，不無憂慮的說」她失蹤的時間也太湊巧了，簡直是在說即使事情和她沒有關係她也一定知道內情。「他這麼說的時候無意的掃過了整個實驗室，然後率先看到了一聲不響站在門口的紅巫女，於是關切的上前詢問」旺達，你怎麼沒陪著……「
他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他看到旺達整個人都不對勁，她的表情呆滯，雙眼呈現著一種死寂，黑色的斑紋從脖頸蔓延到臉上，而當她凝聚了混沌魔法的手舉起的時候，托尼清晰的看到她手指上一枚之前從未見過的黑色指環套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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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姆從昏迷中恢復知覺的第一時間意識到自己絕對不處於安全的地方。
他躺著的地方觸感一片冰涼, 像是玻璃的地面, 而他能夠聽到的聲音帶著嗡嗡的回聲, 好像隔著什麼東西。於是他沒急著睜開眼睛。
「這個人類個體可以從幽靈的攻擊下存活，這非常值得研究。」對話的其中一個聲音聽起來一板一眼，咬字清晰但毫無語調。
「這個人在宇宙的邊界曾經擁有過神的力量, 即使他已經不再具有這樣的力量，他依然受到更高層次存在的保護。」另一個更為耳熟的聲音之下帶著的瘋狂就有些明顯了, 而且讓杜姆驚訝的是從這個人說的話之中可以聽出，他對那個不應該有人記得的過去知之甚多。
「奈非天？」之前的聲音若有所思的重複。
「您曾說您對這個星球上被稱為魔法的能量運用方式非常感興趣，奈非天就是對此類能量擁有最好親和能力的那個存在。」
「當我探測到時間的波動，順著摸到那個重啟世界的時間節點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個人。你說的奈非天，是一個女性人類樣本，獨一無二, 對能量的轉換沒有極限，非常具有收藏價值。」那個平直的聲音如此斷言, 好像話題稀鬆平常的在街上買一件裝飾物一樣。
如果杜姆聽到這裡還不能清楚對話其中之一是誰的話, 那麼他就枉為地球上最聰明的人之一了。
布萊尼亞克, 即使在多元宇宙裡也非常棘手的存在，他是一個人工智慧聚合體，擁有遠超人類的智慧，作為一個征服者和科學研究者毫無道德下限, 熱衷於搜集他認為可做研究的樣本並且不惜餘力的將其變成孤本——而這就意味著要把其他的類似樣本全部毀掉。
而聽布萊尼亞克話裡的意思, 他已經接觸到了那個時間崩塌的夾縫, 想必是他們之前從神速力中救回斯特蘭奇和閃電俠的時候造成的波動引起了他的注意。
從各方面來說，李敏都非常符合布萊尼亞克對『獨一無二的收藏品』的定義，但如果是這樣，他為什麼要做這些不相干的事情？差點殺死李敏，並且控制幽靈試圖殺死他？
杜姆大腦飛速運轉著試圖理清問題的時候，布萊尼亞克再次說起話來「我們的主要目的，存在之靈，你找到它的藏身地了嗎？」
另一個聲音回答他「還沒有，但我已經找到了方法，我們擁有黑燈，只要在地球上感染足夠多的黑燈屍，存在之靈必然會出現，這是宿命。我們只要等著就行了。」
「儘快，我不喜歡浪費時間。」布萊尼亞克回答，並且腳步聲逐漸遠離，最終消失不見。
杜姆冒險睜開了眼睛，並且忍下了因為這一微小的動作拉動了臉上的傷勢而帶來的疼痛。
他被鎖在一個玻璃棺材裡，更準確的說是個靜置艙，或許是為了保持他在這樣重傷的情況下還能活著接受研究。他們甚至沒有處理那些幽靈帶來的灼燒傷痕。這讓杜姆在抬起手臂的時候吃盡了苦頭。
但他還是想辦法動了動手指。拜靜置艙的限制所賜，他沒法使用什麼高等魔法了。一個小型法在指尖流傳了一圈，那種最普通的法師常用的口袋魔法為他打開了一個儲物空間，一瓶他準備帶給李敏用於恢復的藥水落在他的手上。
這瓶藥水本來就是屬於李敏的，來自於她那神奇的魔法世界。這瓶藥水裝在一個晶瑩剔透的魔法水晶瓶裡，呈現出粉紅的顏色，在使用之後除了可以幫助他恢復受到的傷害，還有一個短暫的副作用，可以穿透任何的牆壁。
他曾聽李敏提起過一次，也只有一次。幸好他那足夠聰明的大腦記住了這個小細節，也幸好他想起來從收藏室拿出來。
杜姆按動了這個小瓶子蓋子上端的水晶，精巧的機關彈開，他只用了一口的用量，佈滿雙手的傷口就開始奇跡的癒合，修復如初，同時他獲得了穿過了這個限制他動作的靜置艙的能力。
一條機械手臂在檢測到實驗室內有異常活動時探出來，杜姆一把抓住了它，另一隻手聚集的紫色能量刃手起刀落劈斷了電纜避免其觸發警報。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他現在在布萊尼亞克的飛船之上，這艘飛船的所有線路都與飛船的主人的大腦直連，他早晚會發現不對勁。
於是杜姆不敢久留，直接離開了實驗室。
布萊尼亞克的飛船外有非常強大的防護罩很難突破，而杜姆既然已經登船了，就抱著探尋的態度沒有急著離開。
他穿過了兩條走廊，路過了幾個實驗室依舊沒有找到控制台的位置。
在小心的穿過第三條走廊的時候，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大喊救命。這個聲音曾經有一度讓他只要聽到就開始頭疼，充滿了不正經讓你摸不清他到底是在幫忙還是搗亂的混亂。但他還是摸了摸自己從來不存在的良心，然後從路過的道路上退了回來。
梅塔特隆當然也被帶上了布萊尼亞克的飛船。作為一個天才瘋子，裡德沒有理由把一個知情的目擊者留在地球給英雄們提供線索。所以他被帶上來，並且迅速的因為手辦狂魔對天使這種純能量體的好奇而被送上了試驗台。
所以在杜姆踹開實驗室大門出現的那一瞬間，梅塔特隆仿佛看到了神——雖然他一直都在給神當秘書——並且在從試驗臺上爬起來的第一時間，字面意義上的撲過去抱住了杜姆的大腿：「大佬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拋棄我的！」
杜姆看著這個號稱也是天堂高階天使的丟人玩意兒，不僅不為所動，甚至發出了兩聲冷笑：「臉呢？」
*
在杜姆帶著梅塔特隆在敵方家裡逛街的時候，李敏正帶著盧瑟以及杜姆的機器人在大都會的街道上飛馳。
清晨時分大家本應都在熟睡的時刻，突如其來的喪屍片劇情把所有人打了個措手不及。在盧瑟那棟郊外別墅面，李敏親眼目睹了盧瑟那個面無表情的女助理帶領著一群女僕們面對圍攻過來的被變成喪屍依舊仇富的人們，面不改色訓練有素的掏出橡膠子彈武器和喪屍大軍們對峙，為他們的離開拖延時間。
「臥槽你在家裡養了一支軍隊，大都會的市長知道這事兒嗎！」李敏坐在駕駛員的位置上，一腳油門飆上車道，還抽空從後視鏡看了一眼佇立在海邊的那棟別墅。
顯然盧瑟作為一個大公司的老闆從不自己開車，所以他在坐上車的時候下意識的拉開後排車門坐進去，而杜姆的機器人，李敏從來沒見過杜姆本人開車，她很懷疑杜姆到底有沒有掌握這項技能。
「別瞎說，哪來的軍隊，這年頭在大都會混誰還不準備點私人保鏢。」盧瑟坐在後排，此刻倒顯得氣定神閑，像是個見過大場面的人，甚至還輕蔑的瞥了一眼李敏反問「你在紐約開公司，還不懂這個嗎？」
「不懂，」李敏搖了搖頭，想了一下補充「我們那養了鵝。」
盧瑟：……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盧瑟又瞥了一眼被他們飛馳的車輛拋在腦後的在路邊徘徊的人，然後詢問。
「這些人被黑燈感染了，他們被控制，沒有自己的思考，就像是喪屍一樣。」當前唯一知道情況的李敏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了問題「有人在大規模散佈黑燈戒指。」
「黑燈？」
「燈戒的一種，帶上這種戒指是屍體會復活並聽命于黑燈戒的主控者。」
「你說屍體，那這些人現在已經……」盧瑟說著又看向了被他們飛快甩在後面的人們，親眼看到一個戒指從一個黑燈屍的手上分裂套在另一個活人的身上把他同化。
「他們，應該還沒死，但是帶著這個戒指久了就遲早也會變成活屍。」李敏回答他，但聽起來並不緊張，好像這種情況她遇到過很多次了一樣。
「那些人的狀況看起來和神奇先生的小女兒很像。」盧瑟若有所思的說。
「瓦萊裡婭？她被黑燈感染了？」李敏對盧瑟的話裡透漏出的資訊感到吃驚，愣了一下。甚至差點撞上路上徘徊的喪屍們，幸好坐在副駕駛的機器人拽著她的手猛打了一把方向盤。
「你該專注於眼前。」機器人放開了方向盤，重新抱著手臂靠回座椅上，指出「你現在已經飆上70邁，並且沒有系安全帶，如果現在翻車你死亡的概率……」
「停一停。」顯然已經踩滿了油門自我放飛的李敏打斷了他的話，並且同時報復的踩了一腳刹車打滿方向盤漂亮的甩尾避開了一輛停在路中間的車，然後朝副駕駛得意的一笑「你剛剛說了什麼嗎？」
被這個急拐彎甩的貼上車門的機器人閉上了嘴。
在後排終於見識到了那種網上謠傳的惹不起的女司機到底是什麼樣的盧瑟心有餘悸的默默系上了安全帶，然後才戰戰兢兢的開口「我們現在是要去哪兒？」
「我們得想辦法回紐約，我知道這種情況怎麼處理。」李敏回答他，想了想又問「你知道路怎麼走嗎？」
在任何人來得及回答李敏的問題之前，一聲音爆從遙遠的空中響起，有什麼東西在轉眼之間落到他們面前的道路上，眼看躲閃不及李敏直接踩滿了油門，直直的撞了上去，而東西並沒有被撞開，穩如磐石的屹立在那裡，反倒是車的前杠被撞碎發動機擠壓成廢鐵，車身因為慣性向前而從後半部分翹起在空中翻了半圈落在地上徹底報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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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在撞車的那個瞬間, 李敏就帶著杜姆機器人和盧瑟從車裡轉移出去了, 他們落在街邊的地上，看著那輛保守估計百萬起價的蘭博基尼落在地上成為一灘廢鐵。
「我希望你買了夠高的保險。」李敏拍了拍盧瑟的後背，後者正彎著腰拄著膝蓋對千鈞一髮的轉移驚魂未定。
而李敏則看向千里迢迢撞他們車碰瓷的那位夥計。
其實從剛剛車撞上去如同撞一個石墩一樣的感覺上, 李敏就大致猜到了攔在他們路上的是誰。而那紅色的披風和藍色的制服只是佐證了她的猜想。
她看著超人站直了身體，轉過頭來看向他們, 神情呆滯，一雙眼睛呈現墨色，黑色的紋路蔓延包裹了整張臉。
於是李敏揉了揉太陽穴覺得可以直接放棄溝通了。
她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向旁邊挪開，儘量與盧瑟站開一些以免等一會兒誤傷。
果不其然，超人的眼睛跟著她轉移了，看著李敏微微抬起一隻手, 魔法在她手上凝聚成一個紫色的法球，她的法器現在不在手上, 只能這麼湊合用著了。
守衛之星在她身邊旋轉, 並且隨著她魔力的聚集越來越快。
他們對峙結束于超人的突然襲擊, 他一個眨眼之間快速移動到了李敏面前，毫不留情一拳穿過那個站在原地的李敏的幻影，在地上砸起一片塵土。
那是一個事先準備好的鏡像術，另一個李敏站在反方向超人的身後, 展開一道時間停滯術, 這個法術可以在一定範圍內展開一個扭曲時空屏障, 屏障內除了施法者外的所有人的動作都會減慢。超人的速度因此變的不是那麼難以應付。
在連續三次李敏躲過攻擊之後，超人終於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在李敏再次傳送到他身後時猛然回頭放出一道熱射線。那觸發了李敏在身邊佈置的鑽石屏障，熱射線的光四散折射，有一部分直接原路返回打中了超人的眼睛。
超人因為自己的攻擊而失去視線的那個瞬間，李敏終於抓住了機會貼近他的周身，甩下四五道寒冰法術，在寒氣散去的時候超人已經被結結實實的封入冰內。
她往後退了兩步，轉頭看仍然站在戰圈之外的盧瑟，說「這會有點疼。」
她這句話並不是對盧瑟說的，所以盧瑟也不太明白什麼意思。在他莫名其妙的時候，超人已經在試圖掙脫寒冰的禁錮了。冰層表面先是幾道裂紋，然後迅速的擴大鬆動，下一瞬就碎成冰碴分崩離析。
李敏之前聚集的魔法能量球已經搓在手裡，高濃度的魔法讓她的那只手看起來散發著危險的紫色光芒，在超人掙脫開並出拳的瞬間，她也伸出手和超人對上。
如果現場由觀眾，他們會為有人敢正面接超人一拳而尖叫。但實際上身體還是人類的李敏並不能真的接超人一拳，她只是包裹住了超人套著黑燈戒的那只手，在瞬間將所有魔力壓縮進那枚戒指之中。黑燈戒靠吸收情感來補充能量，它與李敏的奧術魔法並不相容，瞬間湧入如此巨大的能量只會讓它最終無法承受的從內爆裂，溢出的能量在他們中間炸開，比起對此早有防備的李敏，超人反倒是被推開的那個。
李敏再次聚集起一波能量，小心的靠近了單膝跪地的超人「我要說明，我對你們大都會沒有意見，這不是私仇。」
在超人來得及說任何話之前，一直站在戰圈外看戲的盧瑟不鹹不淡的說：「哦，沒事，你隨便揍他，我們大都會沒有意見。」
——媽的，什麼時候開始你能代表大都會了？！
超人想這麼說，但是這不符合他的一貫人設。何況剛剛一頓把他揍醒的那個人還站在一邊躍躍欲試。於是他趕緊伸出一隻手，做了個打住的手勢「我醒了，大佬放我一條生路。」
可能是他這句話體現出了極強的求生欲，李敏興趣缺缺的滅了手裡的火焰，同時問「你那邊有什麼情報？」
「不少城市都淪陷了，從墓地開始，然後是活人，所有衛星都癱瘓了，蝙蝠俠正在試著恢復通訊。」超人回答她，並且站起來，打量了一下李敏。因為出來的匆忙，李敏的風衣下面還是一套睡裙，於是他禮貌的把視線轉移開「所有的英雄都在盡力控制局面，沒中招的英雄。但是杯水車薪。」
「我們在想辦法回紐約。「李敏如此回答並且東張西望」但是你剛剛把我們的交通工具報廢了。「說著她盯上了路邊停著的那輛老皮卡車，並且走了過去，拽開了車門。
「我拒絕坐這種東西。「盧瑟看著那發出吱呀的銹蝕聲音的車門，非常懷疑這輛處於報廢邊緣的破車還能跑起來。
「不坐這個你還想讓超人抱著你飛回紐約嗎？「李敏回過頭來，挑起一邊眉毛問。
「你不是法師嗎，法師不是都是走門的，非法越境家常便飯，地球南北搓手就到嗎！「
「法師腎虧啊！「李敏說這句話的時候順便拍了拍身邊毀滅機器人的臂甲，發出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然後被後者嫌棄的甩開了手。但李敏沒有停下來，指著超人，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都怨超人實在太過剛猛把我掏空了。「
求生欲極強的超人：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
「以這輛車的性能，等你開到紐約，世界都被毀滅兩回了。這還是在這輛車能堅持到紐約沒在中途拋錨的情況下分析。「終於毀滅機器人打破了尷尬，提出了現下最為實際的問題。
「誰說我要開這輛車回紐約的。「李敏這會兒已經爬上駕駛位置坐下來，剛剛的運動量有點大讓她現在感覺氣短，她緩了一口氣才聚集起一些力量把剛準備上車的超人一腳踹下去「你上來幹什麼，下去推車。」
這就是為什麼正和一干紐約的街頭英雄們一起試著維護曼哈頓秩序的凱爾看著超人沐浴著晨光，仿佛天神一般從天而降，手裡還舉著一輛生銹破皮卡。
站在凱爾身邊同樣看著這個場景，用面罩就能做出『一言難盡』這個超高難度表情的蜘蛛俠說：「我聽說大都會星球日報門口的建築就是大超頂個球，雖然這個立意本身就很有槽點，但是頂個球和頂個垃圾還是有本質區別的，前者還能給小學生做做立意分析，這個簡直是逼格淪喪。」
幾秒鐘以後，蜘蛛俠看到從破車裡爬出來的萊克斯•盧瑟，毀滅機器人和李敏，啪嗒一下閉上了嘴。
凱爾頂著眾目睽睽走上去，嘴一快沒過腦子的說：「你居然還有臉回來。」
李敏：「我為啥沒臉回來。」
凱爾控訴：「你之前居然跑路玩失蹤。」
李敏：「對啊，不跑路等你們三堂會審我嗎？」
凱爾為李敏回答的如此大方而震驚：「你知道你跑路害的蝙蝠俠滿世界找你，斯特蘭奇大夫差點愁禿頭，你知道嗎。」
李敏：……
「而現在都要世界末日了你回來幹什麼？」
「我回來解決問題啊。」
於是彼得沖上去啪的一下捂住了凱爾的嘴，十分狗腿的殷勤：「老大，現在讓我們幹啥？」
*
於是，凱爾和其他人一起跟著李敏回到了公司。
最近出了挺多事情，從嘉年華之後李敏就沒有回來過。而現在大樓空空，應該是戴安娜提前疏散了所有員工。
跟所有日想的不一樣，李敏來到公司以後沒有直奔大樓她的辦公室，也沒有去哪個位置掘地三尺。而是直接沿著圍牆來到了大門旁邊的水池附近的空地。
那片空地號稱玻璃渣遊戲公司的禁區，但並非因為那裡有什麼秘密寶物，而是由於那片地區是公司養的鵝的散步地區。此刻，散養的鵝們完全沒有受到外面喪屍圍城的恐怖氣氛的影像，正悠閒的劃著水曬著太陽。
深知這種生物兇殘程度的玻璃渣老員工凱爾率先停下了腳步，其他人雖然不明所以，但也都紛紛跟著停下來，看著李敏一個人走進那群白色的生物之中。
李敏站在空地上，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在菜市場挑選大白菜一樣，最後視線落在了池塘邊地上趴著窩著脖子曬太陽的那隻身上，逕自走過去，並且抱起那只鵝。
她撫摸著這只生物的羽毛，在它的頭邊低聲說了點什麼。然後，眾目睽睽之下，那只鵝伸長了脖子『嘎嘎』叫了兩聲，撲騰著雙翅泛起白光，越來越亮，最後羽化成為了鳥型的完全光構造生物。
李敏手上的這個生物身上流傳著柔和的光，讓所有見過的人都會毫不猶豫的意識到它就是存在之靈，那充滿了生命與希望的能量只需看一眼就能夠撫慰傷痛。
蜘蛛俠默默的扭開了視線，他轉頭看向凱爾，小聲而又極其認真的問：「我們……你們公司，到底還有什麼東西是普通的嗎？」
凱爾捂著臉，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後絕望的回答：「不知道……可能就剩下玻璃是普通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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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姆和梅塔特隆在布萊尼亞克的飛船裡, 一邊忙著躲避眼線一邊試著尋找突破口的時候, 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死亡射手從走廊的那頭走過轉彎的時候被杜姆一把拽住, 他毫不留情的掐住死射脖子把他按在牆邊，並且威脅道：「如果你發出任何警示，我就把你扔進地獄。」
感謝毀滅博士名聲在外, 這兩年的偃旗息鼓並不足以洗白。死射毫不猶豫的攤開兩隻手表示投降。
「為什麼要幫助布萊尼亞克。」杜姆稍微松了鬆手問他。在死射出現的第一時間，他就串起了這一切的前因後果。
拉姆西的天眼系統一直被藏在李敏公司的伺服器裡, 從未對外宣佈過。艾曼達·沃勒卻知道了。這一開始就是一個局，布萊尼亞克把這個消息透漏給了艾曼達，引她去綁架拉姆西，李敏勢必不會讓自己的朋友這麼陷入危難，所以她一定會去營救拉姆西，而只要提前買通在自殺小隊的死亡射手，在李敏出現的時候刺殺她就不是難事兒。而幽靈附身在一個死去的人身上, 布萊尼亞克也可以通過黑燈戒指控制幽靈。
再趁著裡德外出控制住瓦萊裡婭，他基本就清掃了所有地球上可以看透他計畫的人。
「他們在我腦子裡植入了□□。」死射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杜姆看到他的脖頸一側有一個縫合過的傷口。
「而現在整個地球都要毀了, 你女兒也不能倖免。」杜姆放開了手, 輕描淡寫的提醒，並看著死射突然變了的臉色，彈開手，手甲已經覆蓋了整條手臂, 他對死射說「幫助我們, 我會為你拆下□□。」
「成交。」死射毫不猶豫的答應, 正如杜姆說的，地球毀滅了對他沒有任何好處，這本來就與他行事的準則違背「除了布萊尼亞克，你們還要注意一個人。」
「誰？」
「他的軍師，看起來就是瘋子。」死射回答他「裡德·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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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光向四方散去，耀眼但不刺眼，溫暖但不灼熱，堅定但不具有侵略性的擴散，執著的掃清了所到之處每一個角落的陰影。在今天清晨，這片白光比太陽更早的照耀了紐約這座城市，被籠罩其間的人們都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黑暗被粉碎，生者重新感受到喜悅，死亡回歸塵土。
「把史蒂芬和旺達找回來，淨化整個世界需要他們的説明。」當白光如同迷霧一般從眼前散去以後，凱爾聽到李敏的聲音傳來。他抬起頭，綠色硬光的屏障過濾下他勉強能看到懸浮在空中的人。
凱爾只能憑藉那個人的外形輪廓在判斷她是李敏，和打三宮時很像，李敏現在像是白光凝聚而成，從裡到外通透流轉著魔法的奧秘——凱爾還清晰的記得，那會兒杜姆叫她禦法者，名副其實，能駕馭魔法的人。
而更高遠的天空之中，雲被某種力量吹散，一個骷髏頭外形的飛船突破大氣層，懸停在紐約的上空。
與此同時，之前被遮罩的衛星信號全部被打開，街道上用於投放廣告的巨型螢幕同步播放著同一個巨大的綠皮腦袋。當他開口的時候也同樣用幾十種不同的語言來確保他的意思本準確的傳遞給當地人——
【我是布萊尼亞克，你們的衛星網路過於落後，我不得不花些時間將它們同化，你們人類脆弱而無力，你們的星球落後又偏遠，卻吸引了無數強大力量的主意，這很有趣，值得布萊尼亞克的研究。而在這之前，我看到存在之靈已經現身，交出它，我會承諾優先收容那座城市。你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來考慮……】
玻璃渣公司大樓標誌之上掛著的那面螢幕轟然碎裂，影像消失徒留破裂的電路火花閃現。
凱爾抬起頭看了一眼收回手的李敏「我們沒有聽到他的完整計畫。」
「我們不需要他的完整計畫，他還剩一個小時的時間。」李敏如此回答他。
「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突然介入的聲音否定了李敏的回答，傳送門在凱爾身邊不遠處開啟，紮坦娜帶著蝙蝠俠和托尼·斯塔克走出來，後者沒穿裝甲，倒是一身工裝，想必之前是在做什麼維修工作。
「看起來你們沒能恢復通訊。」蜘蛛俠快速的閃到托尼身邊，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當然得到了後者朝他翻的白眼「我們至少保住了瞭望塔，沒讓它從上面掉下來。」
蝙蝠俠對好友的調侃不為所動，他抬頭緊緊盯著半空的那個人，並且提高了聲音「布萊尼亞克在控制所有衛星的時候在上面裝了□□，如果同時引爆會蒸發掉半個地球的大氣層。如果你攻擊他，他會馬上啟動□□。」
「而他飛船上的防禦屏障，簡直就是個AT力場，我們還沒找到辦法突破它。」托尼在旁邊涼涼的補充，顯然對這種他未知的科技抱有狂熱的興趣。
「我以為EVA是我們那個年代的童年。」蜘蛛俠在旁邊插了一嘴，面罩組成了一個震驚的睜大眼睛的表情「我小時候特別喜歡綾波麗。」
「看不出來你以前喜歡三無。」托尼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年輕的復仇者，調侃道「我是比你大一些，但沒老到□□十歲跟不上潮流好嗎，另外我喜歡葛城美裡。」
「你這樣說，讓隊長聽見會很傷心的，你居然不是喜歡赤木律子那樣的嗎！」
終於，站在一旁聽著這個無厘頭對話的，凱爾忍無可忍了，他猛然轉向廢話的兩個人，說「我喜歡真希波。」
托尼一臉茫然：「……那是誰。」
小蜘蛛義憤填膺：「新版的偽粉guna！」
完全沒跟上這三個人話題的李敏一頭霧水，此刻她已經落到地上，解除了禦法者的狀態，光從身邊散去，凝聚成白色的星團環繞在她周圍。她走過來索性無視了無厘頭的三個人，看向了因為話題跑偏而持續低氣壓的蝙蝠俠「我們總是要進攻的，布萊尼亞克的屏障防不住魔法，我可以破壞它。」
終於有人搭理他的蝙蝠俠轉過頭來：「我們需要組織有計劃的進攻，首先我們需要想辦法恢復通訊聯繫所有英雄。」
「天眼。」李敏沉默了一下拋出了這個詞，她扭頭去看向公司的大樓「去把天眼啟動，聯繫瞭望塔做中轉可以恢復通訊。」
「是個辦法。」蝙蝠俠驚訝于李敏居然能提出如此有條理的建議，同時點了點頭「我們還得想辦法解決那些□□，確保在發動進攻之前把他們拆除。」
「即使給你一天的時候都不一定能做到這個。」李敏搖了搖頭，否則蝙蝠俠就不會在這裡說這個。
「如果只是阻止爆炸，我們可以幫上忙。」另一個傳送門再次打開。
李敏因為這個熟悉的聲音而轉頭去朝那個方向微笑「你們來的太晚了。」
「我們想確保瓦萊裡婭沒事，她受黑燈的影響時間最長。」史蒂芬如此回答，作為一個醫生的習慣如影隨形的在各種情況下影響著他，他看著李敏的臉，法師的視界與普通人不同，他馬上就發現了問題「你跟之前不一樣了。」
過去的李敏可以完全隱匿自己魔力，讓史蒂芬這樣水準的法師都看走眼，但她現在身上的力量，即使是她自己也無法完全消化的向外四溢。
「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李敏歪著頭朝旺達微笑同時回答他「瓦萊裡婭怎麼樣了？」
「她會好起來。」史蒂芬承諾道，然後他再次仔細的看著李敏，想要伸手，但又不知道這樣時候合適的僵在半空，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我很擔心你。」
「我以為你應該清楚我是最不用擔心的那個。」這次李敏轉過頭來看向他，並且伸出手來握住了他的那只手，安慰的捏了捏「我們現在得專注於眼前的事情。」
史蒂芬點了點頭，同意她的說法「我們事後需要談談。」
「好。」李敏在做這個回答的時候沉默了一下，這不是個好兆頭，史蒂芬想要進一步確認，但現在並不是個好時機。因為蝙蝠俠在和其他人做過快速商討以後已經轉向了法師組。
*
清晨5點55分的這一刻，地球上所有的鐘錶都停了下來。以紐約為中心的紅色混沌魔法迅速蔓延出去在霎時完全籠罩整個地球，一個時間扭曲點在這個紅色魔法屏障之內產生。這一秒對於宇宙來說，地球是不存在的。
如果有科學家能從外面觀測到地球，他們會因這個發現而瘋狂，這個實體化的巨大薛定諤貓盒幾乎可以改寫量子物理的基點。
而完成這個壯舉的人正在巴克斯特大廈頂點神奇先生的實驗室。在可以聯繫上的世界各地的所有法師的幫助下，旺達得以完成了這個封閉地球的辦法，至尊法師則借由橋對時間和空間的觀測完成了暫停時間的壯舉。
天空之上懸浮的那個不速之客可以與所有的電腦相連，他顯然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所有電子時鐘靜止在同一時間的奇異景象，在為之驚歎的同時，他也迅速行動起來，向地球投放出無數機器毀滅者。
而天空中裂開的數道異度維界裂口中湧出無數深紅色魔法束帶，交纏飛舞在半空直接攔截了一部分機器人。
那是至尊法師借由賽托拉克之名召喚的強大力量。
其他英雄也動了起來，力求在那些殺傷武器落地之前解決。
史蒂芬站在巴克斯特大廈外最頂點的地方，看著被紅色魔法覆蓋的天空，這一幕讓他想起了那個被毀滅的時間節點裡看到的破敗的世界末日。
顯然李敏也想到了那個，她轉過頭來看向他，承諾「我們不會讓那種事情再發生。」
「我們。」史蒂芬點了點頭，他看著李敏指尖聚集的微弱紫光，那像是一條線，劃破了紐約的上空，直指布萊尼亞克的飛船。在撞上屏障的時候甚至沒有一點阻礙的穿過去，下一秒，那屏障才像是被雜碎的冰塊一樣從那一點龜裂，像是玻璃一樣在空中折射出五彩的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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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在今天才意識到, 他低估了李敏的能力。他聽說過她拯救世界的事蹟, 也見識過她一個人將三宮魔趕回地獄，他以為為了應對這股突然出現的強大力量, 他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準備。
但今天他跟著李敏的步伐登上布萊尼亞克的飛船。勢如破竹都不足以形容李敏的手段。
自李敏登上布萊尼亞克的飛船之後, 便不用再顧及周圍普通人的安危風火電冰和奧數魔法在她周圍交替流轉，秘法光球和電能脈衝為她清理路線, 隕石雨完全違反天體物理的無限砸下將試圖圍攻他們的機器人砸成塵埃。
蝙蝠俠並非沒有見過大型魔法, 像是紅巫女哈至尊法師之前合力運用的時間停滯就是相當可怕的魔法，但就他所知使用這些魔法是有代價的, 還有身體與精力上的巨大消耗。即使是超人，也曾私下和他坦言, 與毀滅日一戰消耗的體力至少需要他到外太空去泡太陽浴一個小時。
但李敏今天顛覆了他對能量轉換的概念, 她無視代價與消耗，像是永動機一樣傾瀉魔法, 從她熟練的動作來看, 蝙蝠俠甚至不敢斷定這是因為存在之靈給她的力量，還是她天生如此。
他聽見另一邊的超人好奇的詢問：「你看起來, 對這些事情完全不驚慌。」
「我曾面對過天堂的覆滅, 單挑過大魔神。布萊尼亞克還不算是最大的場面。」李敏回答的同時甩出的颶風席捲了整個通道，撞在盡頭緊閉的大門上發出轟然的巨響，連他們腳下的地面都抖了三抖。
「如此多的聲音。」那麼走進那扇被李敏轟開的門時, 超人就看向了四周的牆壁, , 他們才注意到, 牆壁之上的格子裡擺放著一個又一個直徑一幕的水晶球，每一個之內都擺放著一座迷你城市。
「沃利之前給我吐槽布萊尼亞克是手辦狂魔，我還不相信。」李敏環顧了一圈四周，往最近的那個球體走了兩步，看清了那座城市裡還在來來往往的小人。
而房間另一邊的門在他們面前滑開，布萊尼亞克正對著大門坐在房間正中的位置上，無數線路從他身後向外伸展連接至牆壁之內。
在李敏踏進房間的時候，原本拄著下巴一動不動的布萊尼亞克睜開了他猩紅的眼睛，他目不轉睛的看著李敏，完全無視了跟在她身後進來的人類和氪星人「魔法生命是我一直不甚瞭解的區域，而現在我看到了絕佳的研究個體，你可以承受存在之靈的能量。」
他背後相連的管線突然動了起來，三根管線頂端的鉤爪抓向李敏。但超人的反應很快，他在李敏身後兩步遠的位置直接動用熱射線將三根管線齊齊掃斷。顯然作為一個近戰他相當不習慣站在法師身後，所以他往前竄了兩米擋在李敏身前，接下了第二波攻擊。
「其實，我帶你們來不是指望你們打架的。」李敏反倒是往後退了一步，轉頭看向蝙蝠俠，坦誠的說。
蝙蝠俠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和超人掐成一團就差滾成毛線團的布萊尼亞克身上，試圖找到他的破綻來進行偷襲，所以他說話的時候幾乎只動用了一個腦細胞。
「我是叫你們來當啦啦隊喊666的。」
這句話從蝙蝠俠的左耳朵進了，在他大腦轉了一圈在將將要從右耳朵出去的時候又被他生生拽回來在腦子裡過了一圈。於是他把注意力收回來，看向比他矮那麼一些的姑娘，不可置信的問：「你讓我們來喊666你還不趕緊動手？」
李敏：「你到是先喊666啊。」
蝙蝠俠拒絕：「不是應該你先超神，打贏了團，我們才喊嗎？」
李敏：「你不喊我沒動力啊。」
另一邊被掐著脖子輪到牆上摔了三次的超人：「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
*
裡德在布萊尼亞克的飛船上飛快的穿梭。
在看到混沌魔法籠罩天空的時候，他就知道他的計畫已經失敗了。他們的計畫只是引發至黑之夜然後在存在之靈出現時將其捕獲，而布萊尼亞克在看到魔法的時候改變的想法成了最大的敗筆。
裡德已經警告過他了，但他太過自負，讓他輸得一敗塗地。裡德可不想給他陪葬，所以他現在要離開了，通過布萊尼亞克船上的那個跳躍裝置，去其他平行世界。他已經設定好了航線，編號199999的那個世界就很不錯，那裡的超級英雄才剛剛起步，變種人還未被發現，甚至那裡的裡德·理查還沒有遇到蘇，是個合適開啟easy模式度假休閒的好地方。
他這麼想著，設定好了座標，然後步入跳躍艙之中。
跳躍艙的門封閉起來，但量子轉換光線卻沒有罩下來，這像是一個罐子一樣的艙室上方打開了一個口，淡綠色液體傾瀉而下。
裡德馬上就明白哪裡出了問題，他看向這個他之前以為空無一物的實驗室。角落的管線附近的陰影動了動，隱形罩撤除，露出了蘇珊的面孔，以及另一個穿著藍色制服胸前印著4字樣的他。
「怎麼可能。」裡德問，看向這個世界那個妻兒雙全的成功贏家版本的自己，不甘心的問，為了確保這個世界的自己不會阻礙計畫，他刻意選擇了神奇先生一家離開地球的時候，甚至想辦法阻斷了他們和地球之間的聯繫。
「即使是我，有時候也不得不說，魔法是神奇的東西。」神奇先生心平氣和的回答他，從他背後的陰影中，那個穿著全套裝甲但獨獨沒有帶上面具的毀滅博士走出來「這一次我真的要感謝維克多。」
「維克多·杜姆。」遮擋半張臉的機器面罩之下，那張嘴不悅的抿起，裡德從自己的身上轉移視線看向另一個人。
「我早與你說明，裡德·理查，我與你之爭，是永恆之爭。」作為回答，杜姆如此宣言，既是對這頭困獸的宣判，也是對他老對頭的回應。
杜姆和理查的爭鬥起始于大學時代草紙上小數點後二百五十位元的數字，是杜姆的草紙，裡德指出了問題，是他先挑起了戰爭，而且那從不只是數字，那是關於完美的爭論，杜姆只是欣然應戰。而在當下，杜姆小勝一節。
腳下的飛船顛簸了一下，又顛簸了一下，這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於是杜姆甩下了即將被灌滿的液體淹沒的瘋子裡德，走向通往飛船駕駛室的道路。
在之前死射已經將飛船的所有路線都指給了他，這讓他能夠以最快的速度通過走廊直達目的地。
在他搖晃著走進駕駛室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李敏翹著腳坐在駕駛座之上，而蝙蝠俠蹲在一邊檢查著躺倒在地不省人事的布萊尼亞克。
「什麼情況。」杜姆開門見山的問，這艘飛船是由布萊尼亞克的大腦直接控制，那麼既然他本人躺在地上無知無覺，這艘飛船又有誰來控制？
「超人在外面頂住了，雷神，驚奇隊長和綠燈俠也在幫忙，他們會找個曠野將飛船放下。」和聰明人談話有時候就是這麼方便，即使杜姆沒有說清楚，蝙蝠俠也能用簡明扼要的說明告訴他需要知道的「我們還需要想辦法來將那些布萊尼亞克搜集的城市送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去。」
「那是你們聰明人的事情了。」李敏在杜姆走進來的時候就轉過頭來，顯然對蝙蝠俠的工作毫無興趣，也對當前顛簸的飛船毫無驚慌，她興致盎然的問「你來的太慢了，發生了什麼？」
「我們抓住了1610的理查。」杜姆謹慎的回答「隱形女會保證他一直在那。」
「那個瘋子理查？」李敏的表情瞬間就變了，她沉下臉，幾乎是一瞬間就來到了杜姆身邊，沉下的聲音問「他現在在哪兒？」
李敏在對這個世界說大部分人的第一感觀來自鬥界，那個混雜著各種宇宙設定的大雜燴世界裡，有著無數的同素異形體十幾個雷神，幾十個鋼鐵俠，好的壞的超人，等等。
而李敏在那裡只認識了一個裡德·理查。就是1610的瘋子。而這個瘋子煽動反叛軍給他們帶來無數麻煩甚至成功潛入過杜姆的王宮差點毀掉世界樹——那基本就是差點害死李敏——於是他們不得不提前開始宇宙重塑計畫，差點失去沃利·韋斯特。
在這樣的情況下，杜姆能理解李敏對理查的極端情緒，因為1610的理查確實是一個無可救藥百害而無一利的存在。
但其他人不瞭解這個過往，他們也不瞭解這個瘋子能做到什麼樣的事情。
比如蝙蝠俠，他發現了李敏因殺意控制不住在指尖流竄的電荷，於是下定決心擋住她，問「你打算對他做什麼？」
而李敏沖他陰森的一笑，警告道：「相信我，你不知道會更好一些。」
「那麼我會阻止你這麼做。」蝙蝠俠也寸步不讓的回答。
92.好評率91%
李敏走在神盾局三曲翼大廈地下三層的走廊裡, 警報的紅燈在她頭上快頻率的閃爍顯示著她作為闖入者的身份。但沒有人趕下來試圖阻止她。
那或許是因為她闖入的時候不怎麼溫柔的手段嚇到了神盾局的探員們——李敏看著那條走廊盡頭的門口, 靠在牆邊的尼克·弗瑞——又或者是因為某個高層阻止了那些探員毫無必要的送死。
她最終沒能在布萊尼亞克的飛船之上結果了那個瘋子。之後布萊尼亞克被綠燈們押回OA收監，而1610的裡德屬於地球。
李敏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申請過去見那個瘋子, 但一直沒有批准通過。直到今天, 她看到了那條即將收押理查的消息。
「他就在裡面，今天之後, 他就會被關進負波帶監獄。」弗瑞的頭往旁邊的緊閉的房門偏了偏, 告訴她，語氣平淡, 似乎毫不意外她的強行闖入「如果你要見他，這是最後的機會。」
她走到弗瑞身邊, 眯著眼睛看著他, 率先吐出自己的不滿：「你想把一個理查關在另一個理查設計的監獄裡？」
「關於這裡的隱患我能寫一本厚厚的報告。」弗瑞唯一剩下的哪只眼睛不甘示弱的看著李敏，回答, 然後又歎息「這已經是我們最好的處理方式。」
「你知道最好的處理方式是什麼。」李敏移開了視線, 看向弗瑞身後的那扇門「是什麼讓你改變了主意？」
她完全的肯定，弗瑞不會阻止她進入那扇門。
「我和我們的神奇先生還有閃電小子談了談。」弗瑞回答。
李敏花了幾秒才明白他說的閃電小子是沃利, 然後有點驚訝「他說了什麼讓你改變了主意？」
這個世界的理查是個非常理智的人, 儘管李敏的感情上對他非常的不信任，但不得不承認他是會客觀的評價這個無可救藥版本的自己的。而沃利則不像是那種會置人於死地的人，所以他會說什麼讓弗瑞下定決心除掉這個裡德？
「他什麼都沒說。」弗瑞回答。如果一個閃電俠都拒絕為這個人的生存辯護的話, 那麼以普通人的角度或許這個人就不該留下。
「有多少人。」李敏為這個回答沉默了一下, 然後突兀的詢問「至黑之夜的時候, 全世界一共死了多少人？」這個瘋子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繞過死亡控制了黑燈, 然後他毫不猶豫的在整個世界散播黑燈戒指就為了研究黑燈對活人的影響和逼存在之靈現身「想想吧，弗瑞，這只是他的首秀。」
於是弗瑞從門前閃開。
「你打算怎麼辦？殺了他？」弗瑞站在旁邊看著李敏的手搭上那扇門的把手，問出了那天在飛船之上蝙蝠俠一樣的問題。
「我不會殺了他。那解決不了問題，從地獄爬出來的人太多了。」李敏毫不猶豫的回答「我和幽靈談過了，他非常樂意幫我把他分解成原子層面然後塞進起源牆裡。他不會死。」
「但也不算活著。」弗瑞聽說過這個地方，那是宇宙的邊界，牆外就是一切的源頭，而碰觸這面牆的存在都會被固定在那裡，不死不活。
李敏對這個回答報以微笑「至少他到達了一個科學家最終極的目標，萬物起源之地。」
*
李敏從房間裡再次走出來的時候，弗瑞已經不在原地了。警報也已經解除，於是整個走廊只剩下過於刺眼的白熾燈光線。
而這空蕩蕩的走廊之中，只有在半空中盤坐的那個人落下了一道陰影。
在李敏走過去的時候，史蒂芬睜開了眼睛。這有點搞笑，明明史蒂芬才是那個晚入門的人，但卻更像個法師一樣腳不沾地。而李敏則喜歡腳踏實地。
「我以為我們在事情結束以後要談談。」史蒂芬說。
而李敏聳了聳肩「我們是要談談，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而我想，那就是現在了。」
史蒂芬看著李敏的面無表情，看著她眼中的防備，歎了口氣「在那之後我一直沒有見過你。你還好嗎？」
「挺好的，托戴安娜的英明舉措，我的公司幾乎沒有受損，已經可以正常工作。」
一個短暫的沉默，史蒂芬覺得或許他們應該談談正題「我應該阻止你這麼做。」
「可是你來晚了。」
很難說這其中史蒂芬有沒有私心，他完整的看過了曾經發生的事情，瞭解這個裡德是多麼危險的存在，或許在他心裡他也認同李敏的做法。
「你這樣會惹上大麻煩。」
「我不在乎。」李敏笑了，她揚起聲音對史蒂芬說也是對可能在某處聽著的其他人說「蝙蝠俠不殺是因為他知道一旦他殺了，自己就會改變，會失控，回不到原來的樣子。我不一樣。我有行為準則，只是和你們的不一樣。」
史蒂芬看著李敏的微笑，她如此的自信又不講道理，她的眼睛裡有那種微弱的光。讓史蒂芬不期然的想起過去，想起那個他從李敏的家離開的晚上，她也這樣仰著頭，跟他說『我喜歡你啊』。想著她不遠萬里的跨越不同的世界回應他的召喚來到這裡。
一次他轉身離開了。另一次他沒能等到她來到。
於是史蒂芬明白了，他再次開口的時候帶著依稀的了然和遺憾「我總是錯過，對嗎？」
李敏沒有馬上回答，她看著史蒂芬灰藍色的眼睛裡認命一般戚哀之下的那一絲期冀，悲哀的想，為什麼他們總是錯過，總不能在正確的時間看到彼此？
——這或許是命。
法師總是相信命運的，強如李敏也是，她過去相信天命，現在也是。
他們有不同的想法，不同的觀念，即使現在在一起也總有一天會再彼此錯過。
而此刻李敏比任何時候都明白，說出這些對他們沒有任何意義，所以她撇開頭，選擇了另一個話題，試圖避重就輕：「我為那個你哀悼過，然後決定向前看。」我哀悼過我們未曾相遇的緣分，然後決定向前看，我重新認識你，但從未將你當作那個在我過去生活裡出現的人，我已經把所有的過去留在那個死去的你身邊了。
她未說出口的話被領悟了，於是史蒂芬的眼睛裡最後一道光也暗下來，他讓開，看著李敏沉默的離開，再無挽留的資格。
李敏從神盾局大廈走出的那一刻看向天空，天高雲淡。有那麼一瞬間她有一種終於塵埃落定的舒心，這種感覺讓她決定回到家去休息一天，然後再決定接下來該做什麼。
或許她可以留下等待有人以謀殺罪傳喚，或許什麼都不會發生她就回公司繼續做工作，再或者她可以開始著手去尋找下一個需要她拯救的世界了。
充斥著這樣的想法，李敏回到了家，發現了那個靠在她房門口的不速之客。
維克多·馮·杜姆還是那熟悉的淺灰色西裝，抱著手臂單肩靠在牆壁上，低著頭在思考什麼。直到李敏站在他面前才抬起頭。那雙原本屬於暖色系的棕色眼睛透露出看透一切的鋒利「你不喜歡別人擅自進入你的家。」
他這麼說好像就可以解釋為什麼他會站在裡面家門口一樣。
李敏走到他身邊，打開門，走進去。讓她驚訝的是杜姆沒有像之前一樣擅自跟進來，而是依舊站在原地。於是她回過頭看他，透出無聲的疑問。
於是杜姆宣佈「我在等你邀請我進去。」
李敏被他這種突如其來的傲嬌逗樂了，她揮了揮手留下一句「進來。」
杜姆的動作比她想的要快。他閃進門，並且抓住她的手把她往回拽。在李敏能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杜姆壓在門上，杜姆壓在她因吃驚而微張的嘴上，伸進舌頭，像撬開貝殼一樣誘導她張嘴來配合他的動作。
而更讓李敏驚訝的是，她沒有下意識的把他甩到對面的強上補上一刀轟成渣。
「你在長久以來一直吸引著我的注意。」等她徹底反應過來，她意識到杜姆在她耳邊呢喃「我認為這是情緒管控是上的失誤，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我試著消除這種不健康的吸引。」
李敏覺得有點好笑，這個人明明在力量上不如自己，但總有辦法把話說的像是他才是上位者。
「最終我不得不承認，我為你所吸引是無法控制的，因為我愛你。」
——他是怎麼把，這種令人生厭的話題說的如此認真又深情的？
她看著那張極近距離下的臉，略顯寡淡的眉毛，刻薄的嘴唇和額角那點小瑕疵的疤痕，混亂的想。
「我在等你的回答，我確信這種宣告應該得到一個回答。」杜姆在詢問她，帶著些許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的疑惑。
「可能是因為你還不夠努力。」
「努力什麼？」
「打動我啊。」
於是，李敏的嘴又被啄了一口，這一次比剛剛更為輕柔和禮貌，杜姆的氣勢也隨之變了，鋒利變得柔和，傲慢變得稍微謙遜了那麼一點，但是依舊傲慢。
但當一位君王用【此時此刻你就是全世界】的眼神看你的時候，沒人能夠抵抗。李敏嘗試了一下，但是不太成功：「我的要求依舊沒有變，如果你還打算求婚的話。」
「鮮花，戒指，當眾，對嗎？」杜姆確認道，他微笑起來，笑容裡帶著某種溫柔和得意「我會想辦法解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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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滅博士從來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即使維克多·杜姆現在不怎麼用這個稱號了, 他還是個博士, 也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所以當他和李敏說求婚，他就開始著手準備了。
求婚的必要三個重要元素, 鮮花, 戒指，當著眾多英雄的面。
前兩者都是常規元素——即使出自杜姆之手的必然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 也依舊是常規的東西——花是最簡單的, 沒什麼好說的，杜姆在他城堡外的花園裡進行了精挑細選, 魔法栽培定型確保這束造型完美符合黃金分割的玫瑰能永遠保持最美的姿態。
戒指稍微難辦一點，他相信李敏絕對看不上什麼普通的寶石黃金, 相比也看不上什麼法器珍寶, 這戒指必要有足夠的意義才能表達自己的誠心。
杜姆在王宮的地下待了三個夜晚，用與自己的盔甲同樣的鈦合金材料打造了指環, 用魔力在其上刻印綠色的咒文, 在最後鑲嵌上作為寶石的部分，那顆暗棕色完全無法反射光線的顆粒看起來倒是與戒指整體古樸的造型相得益彰。
第三個要素是最難的, 考慮到杜姆和超級英雄們本沒什麼特別好的交情。
這就是為什麼他來到了巴克斯特大廈, 向他唯一還有聯繫的大學同學尋求幫助。
自布萊尼亞克事件之後，裡德似乎對隔壁的燈團有了更多的興趣，興致勃勃的調整了儀器試圖分解光譜圖破解燈團戒指的奧秘。
杜姆只看了一眼就轉開了視線, 他現在無意去參合裡德的工作, 他甚至沒有走進實驗室, 只靠在門口對他說明了來意。
「你知道的, 維克多。」裡德一邊伸長長長長自己的脖子在實驗室的各個機器之間穿梭，調整示數，一邊伸手向實驗室那頭的操作臺輸入指令，心不在焉的說「你是我唯一一個還有聯繫的大學同學，或許我們應該時不時聯絡一下坐下下盤棋什麼的。」
那個唯一一個現在還有聯繫的·每次見面都想掐死對方的·不試著掐死對方只可能是在對付吞星來襲級別的危機·從來沒有好好坐下來聊過天·的大學同學杜姆挑起一邊的眉毛，從裡德叫他的名字的時候，他就知道裡德現在說這話大概沒有動用十個以上的腦細胞。
「你我都知道我們沒有聯絡感情的需要，至於下棋，你又何必自取其辱。」杜姆回答他「你連斯塔克都下不贏。」
「也是……托尼其實下棋還是挺厲害的。」裡德點了點頭，這更石錘了他這會兒說話沒走腦子，不然爭強好勝如裡德一定會扭過頭來用『下棋只是數學分析的一環，策略得當只需要簡單的微積分知識就可以破解的遊戲』這種理論來跟他進行一番辯論 ，說不定又會走回到互掐-不歡而散的環節。
原本，杜姆意識到裡德現在心不在焉就該主動離去了，他不是個能容忍他說話時對方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的人。但此事重大不能拖，於是他還是說了。
他報了時間，要求裡德屆時帶著一家到玻璃渣遊戲公司的門口等待，末了還著重強調：「上次你欠我的。」
裡德隨口回答「沒問題。」然後隨手記了個備忘，在他記完了備忘以後，他那之後的思緒才反應過來，有扭回頭去看了看那個時間地點，然後叫住了轉身準備離開的杜姆「要我們去幹什麼？」
「我要向李敏求婚，求婚的條件裡有一條需要有超級英雄在場，我希望能低調處理，而你的家庭剛好完美符合標準。」杜姆耐心的回答。
「哦。」裡德點了點頭，從左耳朵聽進去的話在從右耳朵出的時候又被他硬塞了回去，於是下一秒，杜姆看到了cos成著名印象派油畫呐喊的裡德捧著頭大聲重複：「你要向李敏求婚？！！！」聲音響徹整個樓層，周圍的精密儀器都因為這個尖銳的震動而偏離了標準示數。
而他的話音未落就聽到一聲爆炸在走廊的盡頭響起來，等他們聞聲望去的時候，只能看到洞開的窗戶和旁邊飄著窗簾上飄著一縷燃燒過後的煙氣。
這就是整個慘案的萬惡起源。
*
於此同時，勤勞的彼得·派克正跟著他的老闆來到復仇者大廈。
年關將至，他們公司出品的復仇者遊戲要開耶誕節活動劇情。於是他們的老闆一拍大腿異想天開的決定錄耶誕節全英雄禮物語音，並且氣勢洶洶的殺入了復仇者大廈。
李敏和斯塔克現任ceo小辣椒倆人一見如故一拍即合，在喝了一上午茶以後就把活動計畫拍板定了下來，於是下午彼得扛著錄音設備進了大廈，挨個找英雄讀臺本路語音。
索性，大家都是熟人，絕大部分前輩都熱情配合，有那麼一小撮例如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鷹眼廢話太多，當然還有那麼幾個對此持懷疑態度。
比如美國隊長，看著那個明顯討好女孩兒的臺本，懷疑的看著彼得：「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姑娘喜歡這種虛擬的東西，這根本就不是真的，甚至都不是個禮物，他們有些人花了很多錢只為了買兩張畫和一段語音？」
「隊長，你做了這麼久的遊戲這都不懂嗎？」托尼在旁邊拍了拍他的胳膊「舔卡遊戲就是為了在二次元找到三次元得不到的東西啊，對粉絲來說，只要好看符合他們的心意就行。你看密戰遊戲裡的蝙蝠俠都被削成那樣了，每出一套皮還是能帶起一大波收入。」
「是嗎……」史蒂夫半信半疑的又看了看臺本。
而彼得在旁邊趁機補了致命一刀：「要不我把老闆叫下來給你說說？」
「那就不用了。」史蒂夫迅速的搖了搖頭。
就在這個時候，霹靂火來了。
他完全無視了復仇者大廈號稱斯塔克工業最尖端技術的強化玻璃，破窗而入，然後一眼看到了彼得，熄了火大步走過來，一隻手摟著彼得肩膀，眉宇間十分八卦的問：「我聽說毀滅博士要向你們老闆求婚了？連戒指都準備好了？」
彼得：啊？
美國隊長&鋼鐵俠：！！！
於是，本著實事求是的態度，托尼給他的實驗室好夥伴，此刻正因同樣的消息收到衝擊的裡德打了個電話求證。
聽說情況屬實的彼得依舊不敢相信，他慌忙趕回了公司，向凱爾詢問事情的真偽「聽說杜姆博士要向老闆求婚，連戒指都準備好了？」
一臉蒙逼且加班加到降智的凱爾順手扯住了同樣加班的拉姆西詢問，拉姆西又問了問她的好姐妹查理，查理趕緊去問了問芭芭拉，芭芭拉則秉承著靠譜的原則詢問了戴安娜。
在她和戴安娜談話的時候，路過的芭芭拉和蝰蛇夫人正好聽到了此事，於是他們迅速的向他們各自的組織群內嚷嚷了一聲。
與此同時，接到了旺達火急火燎電話的幻視也來向凱爾求證：「我聽說杜姆已經要神奇先生向全宇宙發佈他要娶老闆的消息？」
凱爾：「我屮艸芔茻？？？」
於是這個消息就以三個版本在復仇者，正義聯盟，九頭蛇和神盾局中傳開，並且以小道消息應該有的傳播速度迅速的蔓延開來，從曼哈頓到地獄廚房，從紐約到華盛頓，到哥譚，大都會，星城，中心城，甚至氣勢洶洶的向美國那頭的海濱城傳播，並彼此交匯扭曲改變成了越來越誇張的版本。
這一天晚上值夜班的哈爾對他的好朋友說：「我聽說毀滅博士下地獄向墨菲斯托挑戰，搶來了大魔王的戒指向玻璃渣遊戲公司的老闆求婚，還為了表示自己改過自新邀請所有的超英去觀禮。」
巴里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補充：「是啊，聽說已經要求神奇先生向所有平行世界發佈通告了，並且放話說接受任何反對者的挑戰。」
於是，所有得知消息的超英決定，為了世界的和平安定，他們一定要到場。
於是，得知了這個消息的紅骷髏緊急召集了洛基，萬磁王，奧斯本，盧瑟，無賴幫，AIM等一系列有頭有臉的反派開會討論此事。最終會議舉手表決一致通過要力挺兄弟反派毀滅博士的行動，各自出一支隊伍屆時為杜姆撐足場面。
而唯二對外面的腥風血雨暗潮湧動毫不知情的當事人，其中一個遠在Latveria弄他的藝術品玫瑰，一個坐在辦公室裡絞盡腦汁的思考新一輪的平【bian】衡【fu】性【xia】改【xue】動【ruo】計畫。
*
於是，杜姆求婚的那天，玻璃渣遊戲公司門外人山人海，是人的，不是人的，地球的，非地球的，超英陣營的，超反陣營的，魚龍混雜。
大家擠破了腦袋想要佔據前排位置近距離觀摩杜姆拿下辣個傳說中為所欲為的女人。
而當事人正站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看著樓下詭異的場面哀嚎：「我們公司的誰在哪裡得罪人了嗎？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過來尋仇？」
「你總算知道你自己仇恨值有多高了，但是，不，他們不是來尋仇的，只是來觀摩杜姆向你求婚的。」戴安娜在她身後不鹹不淡的說，而門外，一群員工正扒著門屏息凝神看著李敏的反應。
「什麼？！」李敏震驚了，她睜大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助理又看了看樓下的人山人海「這是杜姆叫過來的人？」
「我覺得他可能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戴安娜也往下看了看，人山人海包圍了整棟大樓但獨獨留下了大門前的空地，而這片空地站著的唯一正主臉色發青明顯處於狂暴邊緣。
「我才不下去。」李敏當機立斷的搖頭。
「不行。」而戴安娜掐了她的最後一條路「如果你不下去這群人就不會走了。」而且杜姆要是真的狂暴了決心把這群人全炸了肯定會波及到公司，戴安娜對此非常憂慮，催促道「你還是趕緊去，早死早超生。」
於是，決定超生的李敏被推出了自己的大樓，她隔著三米遠的位置和杜姆遙遙相望，旁邊閃起一片快門的聲音，像極了某些十八流校園言情小說裡霸道校草愛上我的場景。
半分鐘過去了，倆人依舊遙遙相望大眼瞪小眼，一陣風從中間的空地掃過帶起幾片落葉。於是場景從十八線校園言情變成了上世紀八十年代西部片的牛仔對決。
但是觀眾們也沒看到這場對決的勝利。因為還沒等他們其中一個拔槍把對方和所有觀眾一起突突了，就發生了個突發情況。
千里迢迢打飛的過來幫兄弟撐場面的無賴幫由於規模不夠被擠到了角落，然後不知道誰手一抖壓壞了放在角落杜姆收買查理提前關好的鵝的籠子。
於是，被憋屈了一天的鵝自由了，他們用他們那忠貞和勇氣普通起翅膀大義凜然的朝這些不速之客發動了反擊。
於是，無賴幫被一群鵝追著亂入了場景，從空地中間，李敏和杜姆之間跑過，身後還帶著鵝飛狗跳的一堆一毛。
於是，上世紀西部片的畫風在這些塵土飛揚的鵝毛中順便轉變成鄉土沙雕情景喜劇。
而當無賴幫帶著那群鵝紮進人群中引起一片混亂中，不知道是誰摸了誰的屁股，誰踩了誰的腳，忽然之間相互忍耐的超英超反爆發了，他們掐起最近的宿敵的脖子。
於是場面一片混亂不可收拾。又不知道是誰擦槍走火，只聽混亂中一聲『啪嚓』的碎裂聲。李敏朝聲音的方向轉過頭去，正好看到了那面安好了有一陣子的玻璃碎裂成數塊，然後嘩嘩掉了下來。
於是禦法者出離憤怒了，她一跺腳，隕石雨從天而降砸在空地之上，伴隨著她的怒吼：「都給老娘滾出去！！！」
於是，第二天傳聞從【辣個敢嫁給杜姆的女人】變成了【辣個杜姆敢娶的女人】也算是順理成章，可喜可賀。
94.好評率93%
由於杜姆求婚這件事情實在是太聲勢浩大, 發生在紐約最繁華的曼哈頓區, 並且最後以一場突如其來的不明隕石雨aoe作為收場，所以毫無疑問的, 這個事件玻璃渣公司一起上了新聞頭條。
——當然, 為了避免引起國際爭端，新聞隱去了杜姆的名字。
而李敏此刻依舊蹲在她的辦公室, 面對著眼前的一堆慰問信揪禿了。
「老闆, 爐石的聖誕禮物活動完整補丁包已經發給你了, 這是幾家有意出資贊助密戰競技比賽的企業，你得過一下目，最好能在新年後就敲定。」戴安娜敲了敲門走了進來，帶著一疊檔, 在遞給李敏的時候猶豫的問了一句, 「我聽凱爾說，你們打算組一隻隊伍去參加比賽, 真的？」
秘密戰爭的遊戲正式發佈有一段時間了, 算上各種線上測試運行了整整一年, 李敏在這一年的嘉年華承諾明年夏季就會開啟第一賽季的競技比賽，因為是第一屆所以面向所有的玩家隊伍進行線上海選。
「玩玩嘛。」李敏從拄著下巴變了個姿勢，伸手結果了戴安娜手上的檔一邊回答「反正大家都是野雞隊, 說不定誰比誰菜呢。」她接過了文件，就瞥了一眼, 然後就隨手甩在桌子的一角。
戴安娜好奇的湊過去看了一眼李敏皺著眉頭看著的面前的那疊紙, 然後笑了出來。
「戴安娜~~~」李敏抬起頭來, 扯著助理的袖子哀嚎「我能不能不要回這些信了。」
「不行，這些都是玩家對你深切的愛啊。」戴安娜繃緊了臉試圖認真的回答。
杜姆向李敏求婚的消息被新聞報導了。但完全不是真相的那種。新聞裡避重就輕的強調了李敏作為玻璃渣老闆的身份，把整個事件塑造成了超英超反玩家猶豫對她的遊戲某些方面不滿而借機報復上門砸場子。
於是，普通玩家們憤怒了，秉承著『我的遊戲爸爸只能我來噴』的黑粉心態，紛紛對那些鬧事兒的超人類發出了強烈譴責嚴正抗議，並對遭難的玻璃渣表達了深切的同情和誠摯的慰問。
這就是李敏面前成山的慰問信的由來，而李敏被戴安娜逼著坐在這裡回復感謝心。
「戴安娜~~~」
李敏又發出了那種哀怨的聲音，而戴安娜決定鐵下心來絕不心軟的扭過頭去不看李敏。這時候她發現了這個辦公室裡別的一些東西。
李敏辦公室裡，那張他們經常一起開會的擺著茶具的桌子邊的單人沙發上，趴著一個毛球。
或者說戴安娜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以為那是一個棕色的毛球，但仔細看了看，她看到趴在那的毛團有兩隻漂亮而銳利的金棕色眼睛，長長的金虎斑皮毛讓它看起來蓬鬆又柔軟。此刻這小動物正窩在沙發上把大大的尾巴盤在身邊，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個大毛球。
「你又撿了一隻新的貓？」戴安娜不太確定的詢問著李敏。
「啊？哦，那個啊。」李敏抬起頭，看到了戴安娜正在看的方向，猶豫了一下才回答「他是鄰居家的，寄養在我這兩天。」
「這是布偶嗎？」戴安娜好奇的走到沙發邊，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這只新的大貓，他可比李敏的伊珊卓菈大多了。但毛團並不像他看起來的那麼平易近人，他眯起眼睛，躲開了戴安娜的手「我好像沒聽說布偶有這種金棕色的，，而且布偶的毛應該沒這麼長。」
她看著那只貓跳下沙發躍到距離她更遠一點的那個沙發上，在他動作的時候肢體伸展成了比剛剛看起來更大的形態，有著和他蓬鬆的感覺完全相反的矯健。
並且在爬上新的高點以後蹲在那裡，居高臨下的警惕的看她，像是一隻小小體型的獅子。
——一隻貓會有這麼人類的表情嗎？
戴安娜和那雙棕色的有點銳利的眼睛對視了一會兒，一種說不清的熟悉感縈繞在戴安娜的腦後。
「不是啦，他可沒有這麼高貴的血統。」李敏發出一聲嗤笑，而貓像是聽懂了一樣咧嘴發出一聲低吼。
於是戴安娜越來越覺得奇怪了。
她仔細的打量著這只貓想著在哪裡看過這樣類似的表情。而那只貓也注意到了她的視線，抓頭看了看她……過了幾秒，大貓眨了眨眼睛，咧開嘴打了個哈欠，低下頭用爪子抹了抹臉。
於是戴安娜決定剛剛可能只是自己的錯覺。
她搖了搖頭放棄去想這個荒謬的剛絕，然後聽到李敏在辦公桌後面叫道「 Vic，來這兒。」
在戴安娜驚訝的表情中，大貓猶豫了一下，再次展示了類人的內心掙扎，然後他放棄了他的制高點，輕盈的跳下來，幾步竄到李敏的椅子邊，扒著李敏的裙角。
「好吧好吧。」李敏彎下腰，握著大貓的兩隻前腿試著把它抱起來。這對一隻將近十公斤的大貓來說可不太容易，她費了一點勁兒，才把貓抱到腿上。
「你管這只貓叫Vic？」戴安娜全程看著她的老闆，最終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詢問的確認。
「啊？」李敏抬起頭愣了一下，然後哈哈笑了笑，重新低下頭，左手轉著筆，右手在落在貓的背上，撓了撓大貓的耳根。大貓因為她的動作而愜意的眯起眼睛，重新窩下來把頭撂在爪子上。
戴安娜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一人一貓，著重盯了一會兒那團棕色，然後扭過頭去，決定不要太詳細的去思考那種即視感背後的可能性。
戴安娜一把辦公室的門關上，那只大型捕食動物就原形畢露，他抬起頭，抖了抖耳朵，寬大的尾巴毛立起來拍著李敏的隔壁表達自己的不高興。
而李敏只是從把手從耳朵後面轉移到下巴，順著毛輕輕地按揉了一會兒。作為一隻貓，絕對無法抵抗這樣動作，於是最後他抖了抖耳朵又眯起眼睛發出呼嚕的聲音，甚至在李敏心不在焉的停下手的時候用頭去頂她的手。
等到下午，李敏辦公室裡有一隻新的大貓的消息就在整個開發部傳開了，甚至還有幾個人仗著自己身手矯健在李敏出門的當口竄進她辦公室試圖擼貓，但最終均以手上添了幾個爪印告終。
*
夜晚，這只棕色的叫Vic的大貓趴在李敏客廳的沙發上，不勝其煩的第N次推開試圖擠到他身邊求陪玩的小貓。直到李敏從浴室裡走出來看到這一幕。
小貓終於拋棄了他，歡快的奔向她的主人，乖巧的蹲在腳邊喵喵叫。
於是圍著浴巾的女主人彎腰把小貓抱起來，摸了摸頭，看向沙發：「你知道伊珊纏著你說明她還是挺喜歡你的吧？」回答她的只是沙發上的毛團不走心的擺了兩下尾巴。
於是李敏抱著自己的小貓特意從沙發邊上路過，擼了一把那寬大的毛茸茸的尾巴。大貓炸了毛一樣抬起頭，看到的只是李敏走回自己的房間，虛掩著的門裡流瀉出來的一道光。
他動了動耳朵，跳下沙發，身手敏捷的順著門縫溜進去。李敏把小貓安頓回自己的窩，轉過頭來正好看到他爬上椅子當作跳板一躍上床，於是她歎了口氣：「維克多，回客房睡去。」
然而貓根本就沒搭理她，他在一個枕頭上安頓下來，並用大尾巴把自己圍起來。
李敏走過去，從床的另一邊爬上去看著這個團成毛團對位置很滿意的貓，皺著眉苦口婆：「你只是外表變成了貓，並不是真的是只貓。「
然而貓只是抬起眼，屈尊降貴的朝李敏投去鄙視的一眼就扭過去了。
於是李敏只能再次歎口氣：「好吧，不要在半夜伸爪子撓壞我的床單。「
然而李敏想的太簡單了，人總是得寸進尺的生物，面對她的縱容，這只暫時被變成貓的人開始肆無忌憚。在李敏躺下不久就蹭蹭鑽進了她的被裡。
「有點過分了哦！「李敏轉過身，拎著大貓脖子上的貓把他拽到自己眼前，為了迫使對方和自己的對視，她用兩隻手攏著貓的脖子看著他」這可是耍流氓了。「
然而她對上的只是一雙完全無害的大眼睛，甚至還無辜的眨了眨，發出了一聲撒嬌的喵嗚聲，完全放棄了身為人時極力保持的尊嚴。而因為李敏的手攏著他的脖子，脖子上的那些長長的貓毛全都簇擁在一起圍在貓臉的周圍，使得這只大貓失去了這個品種自帶的凶相，徹底逼格淪喪成為了萌物。
你能跟一個萌物講道理嗎？不能啊。
於是李敏敗下陣來，她用力的揉亂大貓的毛半抱怨半喜愛的說：「你這是故意的，我知道。「但是最後她沒有追究大貓的得寸進尺。
於是，第二天早晨，她伸手想去抱身邊的大型活動毛團的時候，摸到的卻是與毛茸茸手感相差巨大堅硬肌肉。眼睛睜開一條縫，確認了一下床的另一邊躺著的是已經變回人形的傢伙，李敏轉了個身撈了一個枕頭抱著繼續閉上眼睛。
身後的人伸了胳膊過來，試圖把她撈到懷裡，但被李敏推開了，她眼睛都不睜的嘟囔「行行好，給自己弄件衣服。「
「我以為你允許我爬上床的時候就已經料想到現在的情況了。「杜姆湊過來把她納入臂彎裡，低頭在她的耳邊說。
於是李敏睜開了一隻眼睛，瞪著他質問：「你的禮儀呢？「
「考慮到我們現在的位置，我認為坦誠相對也是非常符合禮節的。「
面對杜姆的強詞奪理，李敏徹底睜開眼睛，她仰著頭瞪著這個前不久求婚鬧出大亂子的男人，質問：「堂堂神君要靠賣萌爬女人的床，你也不嫌丟人。「
「只要能達到結果，我不吝於用一些策略。「杜姆回答她，看起來並不為昨天晚上的事情感到惱怒，相反有一些愉悅，並且低下頭在李敏的嘴角啄了一口
「我已經開始懷念那個毛團了。「李敏嫌棄的把他的臉推開」你那混蛋脾氣作為一隻貓還可以讓人原諒。「
杜姆沒有回答她的這個話題，他忙於將被子從李敏的手裡拽開，同時歎息的在她耳邊說：「我希望你今天上午沒有什麼重要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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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結婚了？」戴安娜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吃驚的睜大了眼睛, 然後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一遍「你這就要結婚了？」
「是的。」李敏點了點頭，無所謂的揮了揮手「維克多說他的人民呼聲很高，他不好違背人民的意願。」她說到這翻了個白眼, 撇了撇嘴「Latveria就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明明是人民都聽他的。」
這話剛嘟囔完, 她腿上的大貓就亮出爪子, 小小的撓了她一下。
「維克多。」戴安娜懷疑的重複, 不過既然已經接受了求婚，這樣的進展也算是意料之內的。她低頭看了看李敏腿上懶洋洋的趴著享受李敏從頭到背的順毛的貓，挑了挑眉毛「你鄰居還沒回來？」
「啊，快了快了。」李敏如此回答, 有點心虛的縮了縮脖子沒有看戴安娜。
杜姆跟她說要儘早把婚事辦了的時候，李敏隨口跟他說如果他願意再做一個月的貓就同意。她原本的想法是杜姆這麼自尊心過剩的人肯定不會同意這麼喪權辱國的條約。結果這個男人沒按套路出牌，充分向她展示了結果主義者有的時候是可以多麼不要臉。
「好吧。」戴安娜遲疑的點了點頭「你嫁給杜姆肯定有很多問題，國籍，財產，我得去問問法務部的珍妮佛，看看Latveria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律法。」她想了想又不太確定的詢問「Latveria允許雙國籍嗎？杜姆是可以修改法律的對吧？」
「……可能吧。」李敏不太確定的回答, 她低頭看了看腿上的大貓, 而這個大貓團閉著眼睛完全無視了上方討論的話題, 甚至還打了個哈欠。
於是, 李敏和杜姆要結婚的消息就風風火火的傳開——感謝靠譜的戴安娜, 這次消息的傳播沒有出現太跑偏的現象。
*
「所以, 你們會在Latveria大婚對吧？」戴安娜坐在李敏的對面, 看著手上那一疊厚厚的文件，問出第一個問題。
「是啊。」李敏點了點頭「但是那個太官方了。」
「一個小型的私人婚禮，明白。」戴安娜點了點頭「你希望什麼樣子的婚禮？美式的還是歐式的？要教堂嗎？還是中式？你是東方人對吧？」
「其實不是……」李敏捂著臉回答，庇護之地可沒有這麼明確的劃分，儘管她有著極其符合這個世界東方人的樣貌和名字，但她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好吧。」對李敏的這個說法戴安娜抱持懷疑態度，畢竟是婚禮，她怎麼能看起來這麼隨便？而戴安娜作為全全策劃絕對不會隨便，所以她盡職的問了下一個問題「司儀是梅塔特隆？」
「對，我跟他講好了。」能讓一個天使主持婚禮大概這個世界不會超過十個人，而讓神的書記官來主持婚禮，大概只有這麼一對有這樣的權力。
「你和杜姆都沒有長輩了對吧？」也就沒有了能把新娘交給新郎的角色了。
「實際上。」李敏歪著頭想了想「我們可以請阿爾菲來做這件事。」老管家是公司創建時期的元老人物了，本身也足夠德高望重。
「可以考慮。」戴安娜點了點頭，記了一筆，她覺得老管家大概並不會反對，不過蝙蝠俠大概要氣歪鼻子。
「伴娘？我們可以組一個伴娘團。」公司的那些小姑娘一定都非常樂意來搶這個位置。
「我倒是無所謂。」李敏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做了個鬼臉「但是這樣維克多也得同樣找一個伴郎團……說實在我覺得有點難度。」李敏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一種可能，或許他根本不會找什麼伴郎，而是自己出一隊杜姆機器人……
腦補了一下婚禮當天杜姆身後一個加強連的機器人，李敏就感覺到一陣惡寒。
戴安娜聽李敏這麼一說也發愁了。仔細一想，和杜姆有交情的人可不多，裡德大約是獨一份了……然後她想起了號稱和杜姆有盟約的萊克斯·盧瑟……還有求婚的時候力挺杜姆的紅骷髏，以及她聽說過以前和杜姆一起組過隊的洛基……
於是戴安娜趕緊打了個寒戰，試圖把這個畫面從腦子裡抹去。
「就一個伴娘和伴郎吧。」戴安娜拍板決定。
李敏趕緊點頭覆議「你來做我的伴娘，戴安娜。」
*
這就是為什麼，杜姆再一次來到了巴克斯特大廈尋找裡德。
在李敏堅決的否決了他用毀滅機器人充當伴郎的念頭以後，他不得不再次找上自己的大學同學。不過，有鑒於上次的慘案，這回他們留了個心眼。
裡德將自己的實驗室安全等級提升到了達克賽德入侵級別，封鎖了整層樓，然後才回來做到杜姆對面，聽他說明了來意。
「你要讓我做你的伴郎。」裡德猶豫了一下，即使他是個不在乎世俗偏見的科學家，他也知道這不太合規矩「我已經結婚了，這不合適吧。」
「沒什麼合不合適。」杜姆回答他「如果上帝覺得不合規矩，讓他自己來跟我說。」
能把瀆神的言論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的，大概只有做過神君的人有這樣的膽量。裡德點了點頭，放棄去做無謂又無聊而且很有可能並不會有結果的爭論。轉而提出了另一個他很關心的問題「為什麼是李敏？」
杜姆和李敏除了都會魔法以外絲毫沒有融洽的地方，如果讓神奇先生來發明一個戀愛公式，這兩個人在公式裡會是完全無關的兩個變數。這讓裡德不得不憂慮。
就他對杜姆的瞭解，如果杜姆只是因為李敏擁有強大的力量而選擇她，那麼對於李敏來說是相當不公平的。
「因為她就是她。」杜姆的回答不按常理但又很符合他風格的玄妙「她是完美的。」這個評價在過往是絕無可能從這個男人的口中說出的。
杜姆和裡德一輩子都在追求完美，杜姆追求權力試圖用成為世界的霸主來證明自己的完美，而裡德選擇了聖人，通過成為英雄來證明自己的完美。而李敏，有他們一直以來在追求的東西。她是個天生的強者，屢次拯救世界，未嘗敗績，她輕易的踏平山河但從不追求崇拜，她越過界限但從不摧毀界限。
她放棄了成為神的權力，那一刻杜姆從她身上看到了完美，於是他也放棄了。
長久以來一直困擾著裡德的問題就是，如果杜姆曾經成為世界的神，但他最終放棄了這種權力。到不是說杜姆並不能成為一個更好的人。但他有心病，他心裡害怕的那部分讓他沒辦法自己踏過那個坎。
他必然在李敏身上看到了什麼，才讓他成就了偉大。而只有愛能讓一個人如此轉變——儘管杜姆大概死也不會承認這一點。
於是裡德了然了。他長呼了一口氣，徹底放下心來，真情實意的說「那麼，恭喜你。」
這不是作為神奇先生對宿敵毀滅博士說的，這是裡德對他的大學好友維克多由衷的祝福。
於是，杜姆也欣然的接受並且微微點頭「多謝。」他下意識的按了按額角的那一小塊疤痕，然後再次開口「李敏提醒了我一件事情，過去並不重要，未來才是關鍵。」
*
「這很蠢。」在教堂門口等待的李敏向身邊伴娘戴安娜第十八次抱怨，隔著頭紗沒人能看到她的表情讓她可以肆無忌憚「我和杜姆都不信基督，為什麼要在教堂辦婚禮？」
「但是你的朋友們相信。」戴安娜耐心的解釋。
「別扯了，他們一群什麼都見過的超級英雄，拉姆西甚至都不是白人……說實在我都不知道拉姆西是不是美國人。」李敏翻了個白眼。
「別人不說，至少查理肯定相信。」戴安娜歎了口氣，然後第三次按下了李敏試圖去動頭紗的手「好吧，他們只是想找個放鬆的環境鬧你的婚禮，在拉托□□亞的大婚肯定不能滿足他們，而且瓦萊麗亞想做花童。」這也是唯一一個杜姆願意配合他們舉辦這場小型婚禮的原因。
當他們小聲的交流的時候，杜姆走到了門口，阿爾弗雷德牽著李敏的手將她交給新郎，兩個人結伴走過紅地毯，走向盡頭等著他們的司儀梅塔特隆和證婚人凱爾。
「你做神君那會兒，我們欠你一個加冕儀式。」李敏挽著杜姆的手一邊走一邊若有所思的說。
而這引起了杜姆的側目，他看向李敏，挑起一側眉毛，嘴唇動都沒動的說「這個時候談這個？」
「為什麼不？你那會兒是神君，是世界的神，為你加冕的肯定是神的司儀，梅塔特隆就是個神的司儀，現在就剛剛好。」李敏回答他，她看著兩邊的位置上，大部分都是她公司的員工和朋友，神奇四俠的家屬全都到了 ，還有幾個她的合作商，包括但不限於韋恩，斯塔克和奎恩三大財團的老闆——其中一個此刻臉色相當陰沉的看著她，可能還在記恨他的管家公然叛變的事情。
而杜姆的回答劍走偏鋒且毫不臉紅「如果你想表達你今後就是神後，我欣然同意。」
「我不喜歡帝制。」李敏挽著杜姆的那只手悄悄的擰了一下他。
而被擰的人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才回答：「你希望我放棄拉托□□亞的王位？」
「你會放棄嗎？」
「不會。」杜姆回答，在李敏能做任何表達之前又補充「但如果你希望聽不一樣的答案，我也可以迎合你這麼說。」
李敏為此撇了撇嘴，又擰了他一下「咱們有約法三章過，對我知無不言，不可欺騙。」
「那你以後可能要少聽很多甜言蜜語。」杜姆若有所思的客觀評價。
「那不是更好嗎？」李敏被逗樂了，她理所當然的回答「你得花更多的心思來討我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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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拿著同意書, 在迪克的房間門口走過的第三次，迪克正好打開門走出來。
於是達米安迅速的停下來，準確的停在迪克面前。使得心不在焉的迪克差點撞上他。
「哇哦！」迪克猛然停住了腳步, 看著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前的小個子, 警惕的問並且同時提防著動手「找我有什麼事？」
自獨立門戶以後他就搬到哥譚隔壁的小城市去了, 只有節假日當他們尊敬的老人家覺得是時候讓家庭成員相互見一面寒暄一下的時候, 他們才會聚集在韋恩宅之中。
而在這難得的假期中, 迪克不是很想動刀子打破走廊裡的這些瓶瓶罐罐。
「不找你，我就不能從這路過嗎？」達米安第一反應是反唇相譏。
而迪克決定無視這個小刺蝟的所有語氣裡暗含的內容，只按字面意思來理解：「哦，那你慢慢路過, 我先去廚房了。」並且這就轉身準備從另一邊離開。
「你等等。」達米安見他要走終於還是沒沉住氣，一把拽住了他的腰帶，然後把手上的同意書塞到迪克的手裡。
「這是什麼？」迪克疑惑的看著手裡多的那張紙。上面密密麻麻的條款最上端寫著『監護人授權書』的字樣。他大概掃了一眼，然後明白了情況。
秘密戰爭這款遊戲今年年中的時候申請了一個競技賽事，由玻璃渣遊戲公司官方舉辦，在全世界各個賽區裡進行線上線下比賽選拔隊伍，最終八強在嘉年華上進行線下比賽。
少年正義聯盟其實也組了個隊伍報名, 領隊是提姆, 成員有野獸小子, 藍甲蟲, 蝙蝠女孩和星火, 他們甚至還拉來了沃利當替補。好像還成績挺不錯。
迪克沒有參與, 但是他對此略有耳聞, 因為競技比賽的通用規則是未成年人需要有監護人的授權同意才能夠參加比賽，所以當他們殺進地區16強需要參加線下比賽的時候，就開始頭疼如果讓家長在同意書上簽字了。
野獸小子甚至試圖讓沙贊來替他簽字蒙混過關。
迪克這麼想著，抬起頭來看著面前那個臭著臉不自在的小男孩，震驚的問：「你拒絕了少正的邀請，居然跑去跟別人組隊？！」
達米安作為一個矮個子，瞥了一眼比他高不少的迪克，居然還瞥出了居高臨下的蔑視感，毫不客氣的回答「你們太菜了。」
迪克：「……就這態度你還想讓我給你簽？」
達米安被噎了一下，但依舊繃著臉逞強：「那我就去找阿爾弗雷德給我簽。」但是他語氣沒有那麼堅定了，眼神也在亂飄。
實際上，阿爾弗雷德沒給他簽，老管家堅持認為自己並不能作為監護人越俎代庖。
迪克再次低頭看了看手上的那張紙：「這種你不是應該直接找布魯斯給你簽？」
「就父親與那家遊戲公司的關係，我不認為他會同意我參加這個比賽。」達米安一本正經的分析。
但是就迪克所知，布魯斯給提姆簽了。不過他沒告訴達米安，讓這孩子吃癟是他非常樂意看到的節目，而他繼續好奇的問「你跟誰組的隊？」這個競技遊戲必須以隊伍形式報名，也就是說達米安有四個能夠容忍他這熊孩子個性的隊友。
「李敏，凱爾·雷納，旺達·馬克西莫夫，保羅·馬克西莫夫。」達米安堂堂正正的報出了四個響噹噹的名字。
於是迪克再次震驚了：「這個隊伍也太bug了？！紅巫女在隊伍裡真的不算開掛嗎？」
達米安在聽到迪克這種問話的時候露出了被冒犯的表情：「對付這群菜雞還用得著開掛？」
迪克想了一下連片區16強邊都沒摸到就線上上海選被淘汰的正義聯盟成人組：我明白為什麼沒人願意給你簽了。
*
而抱有這個問題的並不止是迪克一個人。
作為李敏的御用輔助，凱爾也對自己的隊友提出了這樣的憂心：「我不是很清楚混沌魔法的運作方式，但是她不會無意識的用到她的力量嗎？這不違反競技精神嗎？」
「怎麼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不爽不要玩。」李敏一邊專注的看著賽事流程一邊隨口回答，雖然公司的好幾個員工都報名參加了比賽，但他們的主要工作還是主辦方，作為主辦方的老闆，每一個流程她都得確認簽字。
她這麼說完以後，得到的只是一片沉默，所以李敏抬起頭來，看到了對方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吐了口氣活動了一下肩膀「行吧行吧，我會讓維克多寫個法條，賽場禁止異能。」
「我聽說你在找我。」非常突然出現在辦公室空間裡的第三個聲音把凱爾嚇得手一抖，一筆鉤歪。
這套粉紅皮膚是要配套他們最近上線的FPS遊戲邪惡永恆義賣的，全部皮膚銷售收入捐給慈善組織，凱爾可不敢怠慢，趕緊伸手在平板上把蝙蝠俠頭上畫歪的耳朵擦掉。
同時聽著李敏和杜姆的膩歪。
杜姆直接出現在李敏的身後，但李敏反而卻一點沒有受到驚嚇，反而抱怨道：「我跟你談過私人領域的闖入問題。」
「我們已經完婚了，法律也承認夫妻共同領域。」杜姆回答她，自追到李敏以後，杜姆就放棄了他之前那套紳士禮讓，此刻他站在椅子背後伸出手搭在李敏的肩膀上，彎下腰問「想我了？」
「我可想死你了。」李敏頭也不回的向後伸出一隻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一疊厚厚的協約，滿意的翻了翻，然後遞給好奇的凱爾。
凱爾接過來看了一下，發現是一疊人物形象使用授權的協定裡，包括了無賴幫，萊克斯•盧瑟，貓女，九頭蛇，黑亞當……甚至凱爾還驚訝的看到賽尼斯特的簽名。
「你真的把這些人的版權搞來了怎麼做到的」凱爾驚訝的說。他們本來還秉定了李敏搞不到這些反派的版權所以一定會在最後改劇本的。
「他們毀了我的求婚，還打碎了我的玻璃，這是賠償。」不是杜姆，而是李敏回答的理直氣壯。
——公司絕大部分的玻璃都是因為你砸了隕石下來才碎的。
凱爾絕望的捂著臉想，蝙蝠俠知道的一定會氣的頭上冒青煙的。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能阻止這個女人為所欲為了。
「我真是愛死你了。」李敏這句話不是對凱爾說的，她回頭看向杜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聲音甜膩。
「我認為我應該因為這次跑腿獲得一些勞務費。」杜姆寡淡的眉毛微微挑起一邊，用平淡的如同談論天氣一樣的語氣做著商人間的協議。
「嗯……」李敏歪這頭想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好吧。」她拽著杜姆的領帶讓他彎腰更甚直至她面前，然後在他的側臉印下了一個吻，並在他耳邊說「先支付個定金，剩下的回家再說。」
杜姆的眼睛因為她這句話而微微睜大了一點，下一秒，他把李敏的椅子轉到自己面前，然後一隻手捧著她的下顎另一隻手壓在她的腦後，準確的印上她的嘴唇。
李敏沒有推開他。實際上她熱衷於破壞杜姆引以為傲的自持力，不斷地挑戰他的底線，而他們正式確認親密關係以後她可以肆無忌憚的這麼做了。
坐在一邊的凱爾覺得自己這時候應該對得起自己的名號，亮起燈戒搞個巨大的綠色燈泡。但是他又怕被打。
所以最終他點亮戒指具現化了一個綠色的小天使提示著一盞燈在膠著在一起的兩個人之間轉了兩圈，並且咳了一聲：「我們公司的全年齡向的，在你們要做什麼限制級動作之前，請考慮一下。」
「我們公司有限制級遊戲。」李敏吐了口氣，毫不臉紅甚至頗為愉悅的反駁自己的好友「阿卡姆就是限制級，萬聖節要出的爐石僵屍宇宙活動也限制了年齡。」
凱爾：「這不是你們在辦公室裡開車的理由好嗎！」
李敏：「我還沒開車呢。」
凱爾：「你還真想開是怎麼著！！！」
在李敏展開的不懷好意的笑容中，凱爾捂著眼睛，低下頭，憤憤的在畫板上那個粉紅蝙蝠俠的耳朵上添了一個hellokitty同款的蝴蝶結。
而與此同時，蝙蝠俠正對著一份出獄申請愁禿了頭。
「你怎麼了，蝙蝠？」恰逢最佳搭檔值班瞭望塔，超人看著一動不動過了有一會兒的聯盟顧問，疑惑的問。
蝙蝠俠依舊沒有說話，他沉默的把那份申請展示給超人看。
而超人以他的超級速度飛快的流覽了主要內容，發現那是一份來自阿卡姆的申請，申請人是哈莉，申請原因是電子競技美洲區八強入圍，需要參加線下比賽。
作為星球日報的編輯自然瞭解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電子競技是哪個遊戲的超人：……
而最讓人無語的是，阿卡姆官方號稱專業心理諮詢師給出的評價是：近一年表現良好，樂於助人，有進取心，精神狀態穩定，可以批准。
——表現良好是因為忙著打遊戲吧，樂於助人抽卡肝皮膚嗎，能沒有進取心嗎玩遊戲不想著贏就怪了。
超人十分憂慮的看著蝙蝠俠把那張申請表接回去問：「你打算怎麼拒絕？」
蝙蝠俠：「為什麼要拒絕？」
超人：啊？？？
蝙蝠俠：「這可是讓她把注意力從小丑身上轉移的最好辦法，她要是打出成績韋恩企業就下贊助把她包裝成天才美女競技選手讓她走上人生巔峰徹底擺脫小丑，還能順便為哥譚爭光。」
總是忘記自己的好友本質上是個商人的超人被這一套邏輯唬的一愣一愣的。
97.好評率96%
終於，在去年玻璃渣嘉年華上只有短短兩秒鐘預告的遊戲衛星在今天落地了。
這一年, 玻璃渣其實也並非什麼事情都沒做, 實際上這一年他們公司的動作比往常的任何一年都要多。自嘉年華結束以後, 他們迅速在耶誕節推出了爐石的大型活動, 並大手筆的請每一位遊戲裡的英雄本人來對耶誕節禮物語音配音。
這一誠心舉動引起老玩家們的一致好評，一時間無數過去不玩遊戲的新玩家湧入, 該遊戲在手游氪金榜上迅速登頂。
由玻璃渣的年終財報可以看出, 就12月短短一月《爐石：復仇者傳奇》這個一部遊戲就讓玻璃渣坐地猛賺一筆。
而年後他們又開始進行秘密戰爭的競技項目宣傳, 並且在夏季就正式開啟了各賽區的比賽，由於線上賽的大力宣傳傳播廣泛, 無數公司看中其中的商機紛紛試圖參與廣告合作, 讓玻璃渣又坐地猛賺了一筆
這麼看來，去年嘉年華上作為公司遊戲展mv末尾壓軸驚鴻一瞥, 甚至還沒有獨立預告的遊戲被擱置也算是合情合理, 畢竟這麼大個公司是要恰飯的。
而就在所有玩家都以為玻璃渣一貫跳票的原則，這兩個遊戲又要咕咕咕的時候, 第一人稱FPS遊戲《邪惡永恆》悄然發佈。
一夜之間，戰網熱更新之後, 商城裡多出了一個可以購買的遊戲，而宣傳圖上混戰一團的兩個配置的正義聯盟也引起了無數玩家的好奇。
遊戲以cg開場是玻璃渣一貫的作風。這次的故事以第一視角收到的一封憑空出現的邀請信開始，無數超級反派紛紛拿著信函聚集到指定地點，而空間中突然的開啟的傳送門中走出了一個裝扮氣質截然不同的邪惡版正義聯盟, 並與己方正常的正義聯盟開始一番廝殺為開場。
cg宏大和細緻, 教科書般的打鬥場面和燃燒經費的特效使得演出效果驚人。玻璃渣這個遊戲公司憑藉其製作的硬實力, 再次讓新發行遊戲被推上熱搜首位。
而遊戲內容為對戰式，1.0版本對戰兩方分別隨機分配給正義聯盟和犯罪辛迪加，然後選擇英雄進行對抗。由於這類快節奏玩法對劇情並沒有太多的詮釋，所以網上一些劇情人設黨只能憑藉唯一有的開場cg和為數不多的人物間對話來對整個劇情走向進行分析。
於是在遊戲發佈的三天以後，除了遊戲英雄測評，組隊配置，地圖分析等遊戲內容，劇情猜測，人物設定分析等也開始崛起，天馬行空的猜測和和據傳的『可靠小道消息』魚龍混雜忽悠的吃瓜群眾目瞪口呆。
還有一批唯恐天下不亂的黑粉和英雄唯粉則公開指責玻璃渣這種反轉人設是對英雄的褻瀆，ooc和惡意傷害。
當然，秉承著『你家有粉絲，我家也不少』的原則，『玻白』的遊戲宅也掀桌而起了，他們紛紛反擊指責這種言論是『無稽之談』『人家正主都沒意見你們在那瞎跳個什麼勁』『筆給你你來寫』『英雄也有兩面性不爽不要玩』，並以『你們這些根本就不懂英雄們內心掙扎的假粉』來蓋棺定論。
一時間節奏飛起，論壇上腥風血雨你死我活，從遊戲劇情到人物分析，各圈太太們紛紛下場小論文一篇又一篇如雨後春筍，甚至有幾篇在後來被奉為神作，看得吃瓜群眾歎為觀止，紛紛叫好。
同人圈的下場讓這場口水戰徹底改變了性質，人們發現這個遊戲為無數的相愛相殺，虐戀情深，反差萌和反轉黑化愛好者提供了非常好的創意，在互嘲罵戰的同時，cp站隊也進行了新一輪的洗牌，什麼綠紅到快客神力的逆cp，超霸夜梟超女王強強互坑，網格鋼骨的虐戀替身……
另有一股鏡像水仙黨突然崛起，雙蝙，雙超，雙閃，雙綠，原本被稱為邪教的小圈，振臂狂歡，隱隱有逆襲的趨勢。
*
「我實在是無法理解現在的小姑娘腦子裡都在想什麼……」閃電俠剛剛翻了一篇超女王和神奇女俠的百合車……這篇文把意識流精神開車飆到了80邁，偏偏又文筆細膩，言語隱晦，讓巴里看的臉紅心跳趕緊把平板還給了硬塞給他的哈爾。
哈爾接住了平板：「我聽鋼骨說，這篇文是豹人寫的。」
「啊？？」自己的反派寫自己的水仙車，簡直是太可怕了。巴里腦補了一下寒冷隊長坐在電腦前奮筆疾書，然後發佈在名叫『Freaking Awesome』的網站上的畫面，他就感到一陣惡寒。
緊接著巴里又想起了之前艾瑞斯給他看過的好幾篇人氣非常高的『金色滑翔者』太太寫的閃電俠中心文，無比準確的把握了他的理念，又感到一陣寬慰「也不是所有的文都是這樣的。」
哈爾對此聳了聳肩，反正他的大部分敵人都來自太空還沒進這個圈子「往好了想，我的cp目前不是你就是奧利，至少不是老蝙蝠……你不知道最近超人看見老蝙蝠都戰戰兢兢的。」說到這他非常幸災樂禍。
而正好從旁邊路過的凱爾聽到這個言論呵呵了兩聲：「只是你沒看到而已。」
哈爾：？？？
看過遊戲劇本的凱爾想了想未來會加入遊戲的人物，心累的拍了拍他的好前輩的肩膀，頗為同情的說：「等賽尼斯托加入遊戲裡……你想想吧。」
哈爾：！！！
巴里：「我不明白，為什麼這個遊戲會帶動同人業……復仇者那邊出遊戲的時候也沒這樣啊？」
凱爾聳了聳肩：「其實我原來也不懂，但是那天我聽到梅塔特隆的解釋，復仇者那個遊戲是劇情遊戲，走英雄x你視角，寫的是乙女同人；邪惡永恆是對戰遊戲，走的是英雄互搞風格，出的是內銷cp同人。」
巴里：「……阿爾弗雷德就沒管管這發展嗎……」
凱爾聳了聳肩「他正忙著為蝙貓情感發展鋪墊劇情呢。」
*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對玻璃渣突然空降遊戲感到欣喜，有那麼一小部分人心懷不滿不僅僅是在網上發洩發洩，而是選擇聚眾鬧事。比如玻璃渣遊戲本部發生了的一場慘案。
秘密戰爭北美賽區半決賽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殺入決賽的兩支隊伍氪直接獲得嘉年華門票，另外兩支隊伍和其他片區進入冒泡賽。作為主辦方，玻璃渣自然提供了這次比賽的場地。
而現在，有些事情使得比賽不得不中止。
李敏慶倖今天為了參加比賽，她換了一件統一隊服的T恤，所以沒有穿高跟鞋，這讓她可以跑得飛快。她穿過慌亂的觀眾群，跑出大樓走向爆炸發生的地方。
然後看到小丑帶著阿卡姆一眾人踩著碎石和碎玻璃正和一群鵝搏鬥。李敏心疼的看了看自己此刻那已經沒有玻璃的窗戶的當口，綠燈俠，神奇女俠，幻視，紅巫女，快銀，蜘蛛俠，小丑女，羅賓和少年正義聯盟的一群小英雄們已經就位了……
——等等，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了進去？
於是所有人一致看向了站在超級英雄堆裡的那一抹五彩斑斕雙色頭髮手持棒球棍還吹著泡泡糖的姑娘。
——妹子你誰，真的沒有站錯隊嗎？
只見眾目睽睽之下，哈莉姑娘將棒球棍豪邁的往肩膀上一抗，另一隻手掐著腰，身上的隊服上還印著『民風淳樸，團結友愛』的字樣，吹破了泡泡大喊：「Mr.J！你你來為我加油的嗎？！」
「哈莉，我的小甜心！來這兒！」小丑掐著一隻鵝的脖子甩到一邊，從頭髮裡摘掉一根鵝毛，然後朝哈莉露出懷抱「來幫我毀了這個垃圾遊戲公司！」
「為什麼？！」李敏不能理解了「我們哪得罪你了嗎？」
「垃圾遊戲公司，天天跳票，憑什麼還不出阿卡姆2！！！！」另一邊的謎語人忙著對付兩隻鵝，連謎語都懶得編了，直接尖叫起來。
李敏又看了一眼落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危險的眯起眼睛：「就因為這個？」
小丑：「你出了邪惡永恆都不出阿卡姆2！憑什麼不先出阿卡姆2！！！」
哈莉非常瞭解的一語道破實情：「可是，邪惡永恆裡也有蝙蝠俠啊，還是兩個蝙蝠俠！」
小丑狂怒道：「那不一樣！！！沒在哥譚的蝙蝠俠沒有靈魂！！！」
哈莉：……
小丑繼續循序善誘：「來嘛親愛的，和我一起大鬧一場，回到過去那麼美好的歲月~」
令人驚訝的是，哈莉沒有第一時間贊同這句話，她可疑的沉默了片刻，突然暴起：「去你媽的，比賽你都不來看，還好意思說你愛我！！！」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譴責的看向小丑。
而躲在英雄們背後的吃瓜群眾紛紛掏出手機，對峙的兩個人，快門狂閃，記錄下了這具有重要意義的大型分手現場。
第二天這條新聞就上了哥譚日報的頭條。
98.好評率97%
戴安娜在接到自己的教女電話的時候就隱隱預感到不妙。
電話裡小辛西婭·馮·杜姆小心翼翼詢問她自己的母親李敏有沒有在公司, 在戴安娜回答沒有的時候才明顯松了一口氣說要來找她。
於是, 在辛西婭來之前，戴安娜就抓上了極其不情願的凱爾嚴陣以待。
「戴安娜, 你知道的，我不是辛西婭的教父，她也不是很喜歡我這個普通人，我在這可能幫不上什麼忙。」凱爾再次抓亂了自己的頭髮, 他剛從宇宙出差回來，還沒怎麼倒過來時差。
「我覺得辛西婭可能有什麼問題想要像我求助, 而我需要你的經驗，你和阿諾德相處的經驗。」戴安娜一邊將洗好的葡萄放在盤子裡, 並且挑出壞粒一邊說, 好像要上戰場的女武神一樣嚴肅。
「我和阿諾德沒什麼經驗……」凱爾翻了個白眼, 提起這件事情還有點愧疚。李敏和杜姆生的第一個孩子是個男孩兒, 那時候把他拉過去做孩子的教父, 但是他作為一個常年在外面跑的綠燈，其實並沒在孩子的教育方面起多少作用「我們交流的最多情況是他挨打了以後跑到我這裡來避風頭。」
「阿諾德現在可是個乖孩子，我認為你肯定起了積極作用。」戴安娜持不同意見。
「我倒是覺得, 他現在這樣純粹是小時候被打乖了。」凱爾撇了撇嘴，泛起一陣同情。那孩子小時候跟他父親學了個十成十，脾氣混蛋又死倔, 挨了打頂多就是一聲不響翹家, 地點也沒什麼新意無外乎是巴克斯特大廈, 凱爾家還有阿爾弗雷德那。
但是辛西婭是個女孩兒啊, 怎麼樣李敏也不會打她的，杜姆就更不會了。
於是當這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兒拿著她的考試成績單來到戴安娜面前的時候，凱爾其實並沒有怎麼擔心。
戴安娜拿著小女孩的成績單，橫看豎看看不出為什麼她要把這個完美的成績單給自己，於是她抬起頭來看向背著手挺著胸站在那裡的小姑娘，溫柔的問：「辛西婭？這個不是應該給你的父母看看，好讓他們開心嗎？」
「這是我應該做的，爸爸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開心的。媽媽才不關心我的成績。」小女孩理所當然的回答。
旁邊的凱爾在聽到這句話以後猛翻白眼。戴安娜儘量克制住了流露出憐憫表情的衝動，說「我會和你的母親談談這件事情的。」
「那不是重點。」小女孩搖了搖頭，然後看向了另一邊，小聲說「你看下面的評語。」
於是戴安娜才注意到，成績單最下方有寥寥幾行老師的評語，凱爾也好奇的探過頭來，看到隱藏在老師誇獎孩子成績的言語之下還有其他一些，諸如對大人的不尊重以及幾次欺負同學這樣的話，末了說希望家長能夠儘快來學校一趟談談孩子的事情。
「在你做任何評論之前，我先聲明，是他們先找我麻煩的。」小姑娘理直氣壯的為自己辯護。
「辛西婭？那些男孩子欺負你了嗎？」杜姆的孩子完美的繼承了他的智力，所以小女孩早早就跳級上了高年級，和那些比她年紀大的孩子一起讀書總讓戴安娜感到憂慮是不是會被欺負。
「男孩子不敢欺負我，他們還指望我給他們的棒球訓練提供策略呢。」小姑娘揚起小臉一臉驕傲。
戴安娜對這個回答倒是震驚了：「你會打棒球？」
「不會，但是不妨礙我訓練他們，棒球的本質不過是基本的幾何學，概率論和一些納什均衡理論的混合。」這個回答與其說是像杜姆，不如說更像隔壁的神奇先生。
於是戴安娜和凱爾一臉懵逼的對視，然後才由凱爾開口：「那還有誰找你麻煩？」
「女孩子們，他們嫉妒我比他們聰明，能做到他們做不到的事情。」小女孩依舊自豪，她頓了一下又補充「如果他們想要男孩的關注，就該自己更努力一點。」
凱爾憋了一會兒，才評價：「這還真是李敏和杜姆的女兒。」
戴安娜為此白了他一眼，凱爾啪的閉上了嘴，往後縮了縮。戴安娜才轉過頭來繼續對自己的教女關切：「他們傷到你了嗎？」
「他們傷不到。」辛西婭說到這的時候咧開了一個頗有李敏風格的不懷好意的笑容「而且他們已經嘗過苦頭了。」
凱爾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小女孩用什麼讓比她大好幾歲的孩子『嘗苦頭』，這一家子頂尖法師眼裡小女孩的小把戲在旁人看來可能都是極其恐怖的。
而更讓凱爾驚恐的是，戴安娜居然並沒有對此感到憂慮，反而滿意的點了點頭「如果他們再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可以教你幾招天堂島的……」
「請不要慫恿她暴力的傾向，戴安娜阿姨。」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兒出現在門口，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他臉色平淡，用著和他父親一樣的口音禮貌的請求「我的父母對辛西婭毫無教育意義的放任已經足夠助長她的傲慢了。」
「阿諾德？」戴安娜看著男孩兒，親切的招了招手，那是李敏的大兒子，雖然戴安娜沒有成為他的教母，但她依舊對這個孩子報以好感，他有著他那混蛋父親沒有的禮貌和風度「為什麼這麼說？」
「很顯然，我們的父母對男孩和女孩的教育方面有著雙重標準和嚴重的偏見。」阿諾德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裡暗自帶的諷刺倒是像極他的父親。
「只是因為你嫉妒爸媽對我更好。」小女孩忍不住反駁，她的態度更像是李敏的直接「因為我比你更厲害所以這是我應得的。」
阿諾德只是瞥了一眼妹妹，完全沒搭理她的話，繼續對戴安娜解釋：「同樣在年幼的時候想要勵志成為大魔王，父母對我們的態度就截然相反，」他頓了頓補充「我當時被打了一頓。」
凱爾和戴安娜尷尬的對視了一眼。
——不打你就怪了，你媽就是打大魔王起家的，你不知道嗎！
阿諾德完全沒有理會自己的教父和妹妹的教母在上面的眼神交流，繼續一本正經的說：「顯然我們家的家學淵源讓父母認為，男孩子中二確實會成為大魔王，女孩子中二就沒有關係，所以當他們聽到辛西婭這麼說的時候就沒有太過激的反應。」
「那是因為我說我要攻陷天堂，攻陷天堂和成為大魔王是有本質區別的。」小女孩在旁邊一本正經的糾正，絲毫沒有覺得自己中二。
戴安娜轉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教女，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然後才找回聲音：「你的父母對這件事情是怎麼評價的？」
「父親告訴我，做反派要謹記的第一要務就是不能話嘮。」辛西婭仰起臉，帶著自豪的回答。
在在場大人驚訝的同時，阿諾德則不鹹不淡的補充：「而母親的原話是『這個天堂顏值不線上，沒有攻略的意義』。」
凱爾已經捂住了臉：這個家庭沒救了。
99.好評率98%
十五歲的辛西婭躲在巴克斯特大廈的某個空房間裡, 將臉埋在膝蓋裡。
只有不經意的路過的佛蘭克林發現了她, 他小心的推開了這扇虛掩著的門，看著坐在牆角的小姑娘, 小心翼翼的問：「你在哭嗎？」
小姑娘沒有回答，她的頭埋的很深，但是肩膀一直在抖動。於是出於擔憂的，佛蘭克林走了進來「如果你想要人談談……」
「我想一個人待著。」
「那你或許就應該鎖好門。」佛蘭克林沒有因為對方的拒絕而停止腳步, 他輕輕關上了門，走到辛西婭的身邊, 也靠著牆壁坐下來「發生了什麼？」
他看到X教授和旺達正和自己的父母在大廳裡喝茶，瓦萊裡婭也在那裡。就他所知今天紅巫女帶著幾個年輕人去x學院玩, 其中包括了瓦萊裡婭, 和杜姆倆兄妹, 不知為何早早就回來了。
辛西婭抬起頭來看著他, 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淚痕, 撅著嘴，看起來受盡了委屈。她和佛蘭克林並不怎麼熟悉，而且他們的年齡差距也有點大, 只見過幾次。杜姆家的孩子總的來說還是和瓦萊裡婭玩的更好。
而不知為什麼，在這樣一個情況下，對一個不那麼熟悉的人傾吐心聲似乎並不那麼丟人, 於是辛西婭抽了抽鼻子「瓦萊裡婭想帶我們去X學院認識更多的同齡人。」
佛蘭克林謹慎的點了點頭。他能理解, 天生有超能力的小孩和普通孩子相處總有點隔閡, 尤其是特別聰明的那種, 他的母親以前也帶他們去過幾次。
「我不喜歡他們。」辛西婭哼了一聲，如此說。
佛蘭克林眨了眨眼睛，即使聰明如他也無法從這樣跳脫的前因後果推測出過程，於是他小心的問：「為什麼這麼認為？」
「他們無禮又弱小，對自己不了的事情只能心懷恐懼誹謗詆毀。」辛西婭如此數落，在佛蘭克林眨著眼睛看著她等待下文的時候，歎了口氣，像是看白癡那樣屈尊降貴的近一步解釋「他們在背地裡說阿諾德的壞話，我聽到了。」
「哦。」於是佛蘭克林明白了，剩下的部分已經顯而易見到不需要猜測了，年輕氣盛的小姑娘一定非常憤怒，她急於維護自己的家人，而她也確實有能力做到一些。
「而大人們阻止了你？」佛蘭克林猜測的問道「阿諾德也參與了？」
「阿諾德罵了我。」辛西婭提起這件事情就撅起嘴，義憤填膺「我在幫他出頭，他居然不領情！」
——實際上你只是在給他添麻煩。
x學院從來不乏強大的變種人，即使是杜姆叔叔本人也不敢在沒有完全準備之下進去挑釁。佛蘭克林一邊暗自觀察著小姑娘確認她沒有受傷一邊想，你算是很幸運了。
但是他也知道，這個功夫小姑娘肯定聽不下去這些，他歎了口氣，伸出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頭。誰知道小姑娘越想越委屈，抽著鼻子撲到他的懷裡開始哭。
佛蘭克林不敢動的有那麼一會兒，直到小姑娘停下來，從他身上爬起來，因為眼淚而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大聲宣佈：「我喜歡你。」
佛蘭克林：？？？
還沒等他回答，房門就被有節奏的敲響，然後門被推開。那個剛剛年滿18歲的瘦瘦高高有著棕色卷髮的男孩兒站在門口，看著屋裡的兩個人，先是對佛蘭克林點了點頭算是招呼，然後看向辛西婭：「過來。」
辛西婭沒有動，她仔細的觀察自己的兄長的表情想要看出點什麼端倪，但是那嚴格管控的表情平淡的讓無法猜透，於是她咬了咬嘴唇，最終下定決心站起來，走到兄長面前，低著頭「我不會認錯的。」
小姑娘倔強的宣佈：「我沒錯，他們先說壞話的，他們說你是反社會。」
「我就是反社會人格。」阿諾德居然平淡的贊同了「我自己做過相關測試，缺乏同理心，情感不明確，每一項都符合反社會人格的表述。」
「但是！」小姑娘抬起頭，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她憤怒的跺腳「那也不是他們應該說的！」
「……」阿諾德沒有回答這個，他那繼承自父親的寡淡的眉毛微微挑起，於是佛蘭克林有點擔憂的在後面試著想要緩和氣氛。
但他沒來得及說點什麼，阿諾德的手動了起來，他抬起手拭去了妹妹眼角的那點淚花，平靜的說：「我不在乎他們怎麼說，如果我能做到他們做不到的事情，我就不必理會他們的想法。我只是希望，你在動手之前能多過過腦子。」
辛西婭抽了口氣，她在兄長來得及收回手之前抓住了他，翻過來看著她手背指關節上擦破的傷痕，然後驚訝的抬起頭來「你跟人打架了。」
阿諾德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但這已經威懾不了辛西婭了，小女孩驕傲的宣佈：「我們會被爸媽揍的。」
「你可能不會，我就不好說了。」阿諾德歎了口氣，他拉著妹妹的手轉身離開，而辛西婭在離開之前轉頭朝佛蘭克林拋了個飛吻。
阿諾德沒有錯過這個，在逐漸走遠的時候，他也轉過頭看了眼，意味深長的問「這是我需要留意的事情嗎？」
「不。」小姑娘顯然已經心情大好，她驕傲的回答「我自己的事情，我能搞定。」
*
十年後某一天。
朵恩·艾倫站在Latveria王宮的大廳，抬頭看著吊高的天花板上用於裝飾的壁畫的是才感覺到自己就這麼頭腦一熱跑過來並不是好主意。
「艾倫？我假設你千里迢迢從美國而來是有事找我？」阿諾德身著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一隻手插在兜裡，另一隻手持裝著深紅色液體的高腳杯，來到她的身後，詢問。
朵恩回過頭來，她想說，以速跑者的角度來看，這點距離真的不算什麼。但她看到王宮的主人微微歪著頭，寡淡的眉毛因為疑惑而微微挑起，不禁一陣臉紅「我……呃……」
阿諾德沒有說話，也沒有改變姿勢，只是站在那裡耐心的等待著。
於是朵恩不由得捂住了已經開始發燙的臉，索性一口氣說：「凱爾叔叔的生日快到了，沃利邀請我們一起去，你也會來嗎？」
「是的，我會。」阿諾德回答她，沒有對她的失態做任何評價。
「那……那到時候見。「朵恩甚至沒有等到阿諾德的回答，就嗖的飛奔著離開了。
「你可以請她一起吃晚飯，爸媽會很高興。」陰影之中，一個更為年輕一些的女人走出來，她有著和阿諾德一樣的棕色卷髮。辛西婭理查站在自己兄長的身後，調侃的提議。
「父親和母親無疑會很高興拋給我一堆問題，所以這不是好主意。」阿諾德回答，同時轉過身，就在他想要再次張口說點什麼的時候，城堡之外一道閃電劃過黑夜，緊隨其來的是轟鳴的雷聲。
伴隨著這些而來的是靴子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的節奏以及一個洪亮的聲音：「阿諾德，毀滅之子，你可在此？」
「……」辛西婭為這個聲音挑起了眉毛，她驚奇的看向依舊看不出情緒的兄長「認真的？你還勾搭上了托爾的女兒？」
100.好評率99%
1.
玻璃渣公司又又又出新遊戲了。
消息一出, 在『玻白』又引起了一陣狂潮。
這一次, 玻璃渣出了一款經營策略遊戲，玩家來到一個東歐小國，白手起家, 全靠自己的天賦技能來進行經營，可以從事政治，軍事, 商業等所有的活動, 甚至可以推翻國王自己建立王朝。
該支線消息一出，眾玩家紛紛效仿, 想要做一把當國王的癮，一時間論壇裡攻略帖子層出不窮，包括但不限於：『7步分析法教你如何與周邊國家建交『、』傻瓜也能學會的鐵路交通運行辦法『、』華爾街資深資產經紀人的財政大臣之路『、』要建立邊境治安首先你要瞭解這些武器的用途『……
於是，沒過多久, 有細緻的攻略玩家寫了一篇深度的遊戲彩蛋挖掘, 從遊戲裡的人文, 地理以及氣候實錘了該遊戲的國家原型。
鑒於該遊戲模式支援自己上位做統治者, 玩家們扮演的角色原型自然也不言而喻。
於是，在短暫的集體沉默之後, 論壇裡風向一變, 又掀起了新的一輪討論熱潮，討論內容包括但不限於：『玻璃渣老闆夾帶私貨閃瞎單身狗無數, 手段令人髮指』、『當國王真tm難我都經濟崩潰三次了, 現在好同情毀滅博士』、『我原來還覺得遊戲人物給滿天賦點有點太過分了, 想想原型，我還是太年輕『……
2.
「你洗白了。」
杜姆推開門走進屋子的時候首先聽到的是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這讓他一頭霧水。
他尋找著這間臥室的另一個主人。
李敏靠在床腳背對著他低著頭，當杜姆走過去的時候，看到她腿上放著一個平板，正開著三個介面看新聞。
「我還沒來得及洗澡，」杜姆走到她身邊，在她身後抱住她，挽起來的頭髮正好露出她的脖頸，於是他彎下腰一邊親吻已經屬於他的領地一邊說「所以我更傾向於邀請你一起。」
「你頭髮上一股硫磺味。」李敏半真半假的推搡了一下他，但後者這會兒像橘貓一樣黏人，於是她只能由他了「那個新遊戲，你幫我做的，玩家現在濤你究竟有多厲害。」
「杜姆不需要任何毫無意義的讚美，但是可以勉為其難接受。」他伏在李敏的肩膀上，壓出低沉的笑聲。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李敏感慨，順便又推了他一下「你別給我咬出印子來，明天我還要開會。」
「你可以選擇打條絲巾，上次國務會議你帶那條就很好看。」
「或者你乾脆別這麼幹。」李敏回答他，同時點開了其中一條題目為『做國王你需要至少擁有以下知識』的教學貼，並且感慨「粉絲濾鏡真可怕，煤球都能給你濾成白雪。」
「你不喜歡？」
「洗白弱三分啊，所以還是別洗了。」
「好，我明天去紐約找理查的麻煩。」
「還是別了。」李敏吸了口氣然後才說「巴克斯特大廈就在曼哈頓啊，萬一波及到公司……我昨天才裝好的新玻璃又要不保了。」
頓了頓她又補充「你去找正義聯盟的麻煩吧，他們那瞭望塔只要不掉下來可以隨便折騰。」
「你可以在浴室裡試著讓我改變主意。」杜姆如此回答，然後將李敏手中的平板拽走隨手扔在桌子上。
3.
玻璃渣遊戲公司又遭到了阿卡姆的新一輪組團投訴。
因為玻璃渣新出的那個經營遊戲。
倒不是說經營遊戲有什麼問題，阿卡姆對經營遊戲沒有意見，對毀滅博士更沒有意見。但因為這個遊戲突然插隊搶了玻璃渣今年預訂的遊戲名額，導致阿卡姆2今年再次跳票，病人們就很有意見了。
索性這次抗議被路過的超級英雄迅速制止，除打破幾扇玻璃以外，並無人員傷亡。
據悉這已經不是該遊戲公司第一次收到這樣危險的投訴了，對與玩家粉絲這種暴力行徑，記者專門採訪了受到損失的玻璃渣遊戲公司老闆。
李敏對著鏡頭樂觀的回應：「在做了，在做了，都在做了，你敏姐姐什麼時候騙過你們，玩家的需求我們從來都是放在第一位的。」
鏡頭背景裡一大片鴿子『咕咕咕』的從天邊飛過。
4.
「我知道啊。」
當有一次，終於忍無可忍的達米安告訴李敏，她每一次的遊戲平衡性改動都會影響到現實的英雄發揮的時候。李敏眨了眨眼睛大大咧咧的回答。
凱爾眨了眨眼睛，嚇得杯子都摔了：「啥？」
戴安娜也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抬起頭：「你一直都知道？」
「也不是一直，有一次我問了梅塔特隆。」李敏轉著筆，漫不經心的回答「是他作的妖。不過不是長久影響，隨著時間，影響會衰退的。」
達米安警惕的問：「你可是故意削蝙蝠俠的是不是！」
「是啊。」李敏點了點頭。
於是達米安出離憤怒了，但他又打不過李敏，所以他瞪著眼睛甩手離開了。
過了好一會兒，在場的其他人才反應過來，凱爾小心翼翼的問：「你說的這個時間，要多久？」
「十年之期一到，到達我們重啟時間線的那個節點也就差不多了。」李敏看了看日曆回答「也就再兩三年吧。」
5.
蝙蝠俠當然從自己的兒子那裡聽說了這件事情，於是他憤怒給韋恩企業的ceo打電話：「我要收購玻璃渣這家公司，對，惡意的那種。」
正好在他身邊路過聽到了這個對話的芭芭拉非常的憂慮，她迅速的告知了李敏，誰料她的老闆對此反應是歡呼起來：「太好了，賣了公司我就可以專心去當王后然後和維克多度假去了。」
芭芭拉&戴安娜：……
李敏甚至暢想起來：「反正以後也不是我管遊戲平衡了，快叫查理和拉姆西他們過來，我要把盧瑟，寒冷隊長和黑亞當實裝到遊戲裡，再給套強力技能最後撈一筆！」
戴安娜：「……你等等。」
於是，第二天，玻璃渣股票莫名其妙的又漲了一波，老闆度假的願望再次破滅。
101.好評率100%
和大眾的想法截然相反, 阿諾德這個名字其實並沒有特別的含義。
實際上這個名字在他要接受洗禮的時候才被這對不負責任的父母從字典裡翻撿出來。
感謝戴安娜和裡德，事實證明，這對伴郎伴娘還是非常負責的。
李敏和杜姆在兒子出生之前都完全沒有思考過男孩兒的可能，他們秉定了會有個可愛的女兒——或者說杜姆希望是個女孩兒，而李敏沒有希望，她忙著對生孩子需要女性單方面付出極大這件事惱火——並決定起名為辛西婭，杜姆母親的名字。
還是感謝戴安娜和裡德和阿爾弗雷德，他們的努力讓小嬰兒避免了被直接丟給杜姆機器人看管的慘劇。
這導致阿諾德從小就極為懷疑自己遭受的待遇是因為他的性別沒讓父母滿意。並且就像所有感受不到父母愛的孩子一樣，他致力於獲得父母的認可。
萬幸的是, 他選擇中二病的做法而不是試圖女裝來博取關注。不幸的是，他的努力獲得的結果並不如人意。
直到他的妹妹，辛西婭出生並長到令人頭疼的年齡開始展現出並不輸於他的天賦和破壞力的時候。阿諾德終於看到了父母對自己女兒的態度。
確實區別對待, 但是效果半斤八兩。
於是阿諾德悟了, 他迅速度過了中二期, 成長成一個讓人非常省心的孩子。並因為這樣的成長而獲得了父母的關注。
原本按照阿諾德的年幼經歷，他很可能會成長成一名缺愛中二反派——比他父親還過分的那種——或者一名女裝大佬。
但是他沒有。對於此，他非常慶倖自己是個對情感體驗不夠強烈的反社會人格。
當然同樣也要感謝戴安娜, 裡德和阿爾弗雷德, 還有凱爾。
2.
「愛是什麼？」
阿諾德在第一次收到的情人節巧克力能堆滿整張桌子的時候，向他的母親尋求幫助。
李敏在Latveria皇家花園裡一邊曬太陽一邊翻一本從杜姆的庫藏裡摸出來的魔法書, 忙著在旁邊做批註——她可不能允許自己的孩子學習錯誤的魔法概念。
在聽到兒子如此詢問的時候，她破天荒的把眼睛從書上抬起。之前凱爾委婉的跟她聊過孩子的教育問題, 她考慮了一下認為凱爾說的確實在理, 她的父母在她顯露出超長天賦做錯了事情的時候選擇拋棄了她。她不應該也讓自己的孩子遭遇這個。
所以把書扣下, 問「為什麼問這個？」
「這只是個問題。」阿諾德回答「那是什麼感覺？一見鍾情的時候？荷爾蒙和費洛蒙激升？心跳加快？還是想要和對方發生關係？」
「……我確定不應該和你這個年紀的孩子談論最後那個問題。」李敏眯著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兒子，然後才回答「我跟維克多沒有一見鍾情，我們認識了六年多，毫無浪漫關係的那種認識。」
「那又是為什麼你們突然決定在一起了？」
「某一天，維克多堵在我們加門口，對我說『愛我』，於是我覺得，就是他了。」
「就這樣？」顯然年輕的男孩對這個回答非常失望，他再次確認「沒有心跳加快，頭腦一亮，認定對方就是自己的唯一，此生最重？」
李敏又眯了眯眼睛「梅塔特隆是不是塞給你什麼奇怪的言情小說了？」
她想了一下以後，決定給自己的兒子好好上一課：「你父親對我來說不是最重要的，世界，公司……好吧，想想，公司可能不一定比維克多重要，因為公司不一定非得需要我。不過如果你父親突然有一天決定當回大魔王想要統治世界，我肯定會阻止他，讓他連皇宮的門都走不出去。換個角度想，你父親也是，我不能保證他永遠會選我。」
阿諾德一臉疑惑更重了。
李敏傾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解釋：「沒有誰對誰來說是唯一不可或缺的，也沒什麼東西是永遠對你最重要的。你只能保證在當下做一個你覺得最好的選擇。而在那個時候，維克多是我最好的選擇。」
「那麼你有過擔憂嗎，如果對方覺得你不是那個最好的？」
「沒有。」李敏重新翻開了那本她看了一半的書，回答充滿了自信「我就是他此生追逐的完美。」
3.
在某一天，維克多·杜姆正在教他的女兒下棋，或者說，一邊試著改進他的時間機器一邊分出幾個腦細胞來逗小姑娘打發時間。
在辛西婭躊躇的第46秒，杜姆抬起頭來，看著對方「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我有個問題。」辛西婭終於放棄了摧殘手上的棋子，端正的坐直對她的父親說「我想追求佛蘭克林。」
杜姆沒有對她還沒有到談戀愛的年紀這件事情發表意見，只是微微挑起眉毛「然後？」
「但是瓦萊麗亞勸我慎重……她認為我現在對佛蘭克林的好感只是出於求而不得的刺激。」
「這會產生什麼問題？」
「浪費大家的時間？如果我追求到了我想要的東西，然後覺得沒意思了？」
「我假設你知道，我從有力的競爭者手中搶到了你的母親。」杜姆放下平板，看向自己的女兒，他的女兒繼承了他的眼睛，看起來像極了他的母親。
「從至尊法師那裡，我聽說過。」提起這個，小姑娘眼睛亮起來，她很想聽聽這個故事的詳細版本。
但是杜姆沒有給她講這個故事，他又挑起了另一個不相干的話題「你是否讀過那樣的故事，你覺得它很精彩，你想看完它，於是你費盡周折去買到了整套故事，結果發現結局並不如你想的那樣，但你不會因此後悔花時間搜集過它。」
「有過。」小姑娘歪著頭想了想，然後誠實的點頭，儘管那些書都被她壓箱底了。
「但是如果你不翻開一本書，怎麼會想到去搜集它？」、
「……」小姑娘認真的想了一會兒，那聰明的腦袋當然理解了父親的隱喻，於是她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她從椅子上跳起來，決心去做一個完美的計畫明天開始執行，在她離開的前一秒，她又轉回來好奇的問「那麼，媽媽也是一本書嗎？你會看完然後把它放到高高的書架上？」
而杜姆幾乎沒有猶豫的回答，並向他一貫的那樣，因想起某人而不自覺的微笑「我不覺得在畢生之內，我能翻完那本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