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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犬夜叉)殺生丸之楪盡月明》作者:錦兮染墨【完結+番外】

《(犬夜叉)殺生丸之楪盡月明》作者:錦兮染墨【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15853個瀏覽者
文案:
  
娑羅,一個十分愛慕殺生丸的女子,在向殺生丸傳達了自己的心意之後無憾的離開了人世,怎料之後卻飄忽的來到自家的宗廟。
一只幾千年的妖狐,告訴了她家族塵封的秘密,
一個曾經對自己溫暖如水的男子,
一顆有著神奇力量的毣欞珠,
一段簡短的壽命,究竟會讓她的命運去向何處?
當她終於恢覆了自己原來的名字:楪月,只是,是否會再次遇見那一頭銀發,心性冷冽而驕傲的犬妖?這一次他們之間是否又會擦肩而過呢?
  
內容標簽: 少女漫 奇幻魔幻 情有獨鐘 因緣邂逅
搜索關鍵字:主角:楪月+殺生丸 ┃ 配角:天音+邪見+七寶+戈薇+白戎+犬夜叉 ┃ 其它:同人+改編+全新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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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家族的秘密

  娑羅,城主的女兒,一個愛慕殺生丸的女子,終於在向殺生丸傳達出了自己的心意,不過卻也就此離開了人世。

  「娑羅……娑羅……」

  女子的意識昏昏沈沈,一片黑暗之中卻聽到誰在呼喚自己,「娑羅……娑羅……」,頭昏昏沈沈的,究竟是誰?誰在呼喚自己?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這時,黑暗中有一束亮光,女子不由自主的朝著亮光走去,等到意識清醒了之後,才發現自己來到了家族的宗廟門前,「我怎麽會來到這裏?」

  娑羅下意識的呢喃出聲,這時宗廟的門打開,娑羅看見裏面亮起了白光,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她發現宗廟裏面左邊的門打開著,她想起小時候父親對她所說的話,「娑羅,你記住,這扇門你絕對不可以打開,更不可以進去,你知道嗎?」

  不僅如此,父親曾經還找了巫師封住了這扇門,小的時候她因頑皮靠近過宗廟,哪怕只是在外面,都會讓她心神不寧,頭疼欲裂。

  不過此時的娑羅,一襲白衣,她看了看地上,也沒有自己的影子,想了想,還是走了進去,反正她現在也不是活人了,還管這些做什麽。

  她發現房間裏有一張供桌,上面還有著一個牌位,上面寫著:東枟白狐,墻上還掛了一幅畫,一幅畫著一只白狐的畫,娑羅看著白狐的眼睛,似乎在閃著光芒,這時她聽到了一個聲音,「哼,愚不可及,竟然為了一只犬妖就這樣結束了自己凡人的性命。」

  女子微怔,「誰在說話?」

  話音剛落,墻上懸掛著的畫突然閃出了耀眼的光芒,緊接著一只通體雪白的白狐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微微搖晃著自己的九條狐尾,碧綠的眼睛閃著光芒。

  娑羅看著比自己高出許多倍的白狐,「你是誰?為何帶我來這裏?」

  白狐看了她一眼,眼神裏閃過一絲輕蔑,「我倒還以為你是東枟狐族裏特別的,以至於你的父親封印了你的記憶,讓你成為一個凡人,卻沒有想到為了一只犬妖就出賣了自己的身體,真是愚蠢。」

  娑羅聽出它話語裏的不屑,「這些跟你又有什麽關系?什麽狐族?你究竟是誰?」

  白狐伸了伸懶腰,「算了,也是托你的福,我才能顯出真身,一直待在這破玩意裏,我的腰都快折了,懶得跟你說那麽多,你可還記得天音?」

  「天音……」女子呢喃出口,下一秒胸口卻是泛起疼痛,頭也開始昏沈,「好疼,天音是誰?」

  白狐看她的樣子,嘆了口氣,「這牧野這個蠢貨也真是的,簡單封了你的記憶也就得了,幹嘛還連同你的靈識也一起封了,你在還沒有歷劫之前,就算有了靈識也沒什麽用……」說著就伸出自己的爪子,在女子的眉心點了一下,一束紅光亮起。

  「啊……」女子頃刻間感覺自己頭疼欲裂,好像有很多東西一下子湧進自己的腦海裏,一個穿著一身紫衣的男子,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裏。

  「你對我做了什麽?」娑羅跪坐在地上,雙手抱著頭,聲音裏透著一絲痛苦。

  「沒辦法,如果你現在還活著,可能會好一點,誰讓你這麽快就死了呢,忍忍吧,解封記憶就是這樣的,不過這個比起你後面的歷劫,可是要好太多了。」

  過了一段時間,疼痛開始漸漸消失,娑羅的腦海裏開始顯現出一副畫面,在一棵櫻花樹下面,站著一位穿著紫色衣服的男子,一頭墨發及腰,在微風中輕輕揚起,一個穿著粉色衣服的小女孩開心的向他跑去,「天音……」男子轉過身來接住了她,唇邊揚起笑意,這是多麽和諧的一副畫面啊。

  這時眼前的畫面一變,殘陽如血的傍晚,男子一身紫衣被血跡染紅,旁邊還躺著一條碩大的蜈蚣的屍體,女孩在旁邊哭泣著,「天音,你不要死,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隨意觸碰毣欞珠的,天音,你不要死……」

  男子擡起手,擦去女孩的眼淚,「別哭了,都成小花貓了,放心吧,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楪月,你要記住毣欞珠是我們狐族的守護物,其他的妖怪都在覬覦它,你要好好的守護它,知道嗎?」

  女孩點點頭,「天音,你會好起來的對嗎?我們說好的,要一起放風箏的。」

  男子開口剛想說些什麽,一旁的碧綠晶瑩的珠子突然閃出一道強烈的光芒,包裹住了男子,女孩被光芒刺激的閉上了眼睛,等到再次睜開眼睛一看,男子已然消失,「天音……天音……」女孩淒厲的聲音一直回響在娑羅的耳邊。

  娑羅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白狐,「這究竟是誰的記憶?為什麽我會覺得如此熟悉?」

  白狐輕聲嘆息,「看來這個巫師很厲害嘛,這樣都沒有讓你完全的恢覆記憶。」說著伸出爪子,再次點在女子的眉心。

  一幅幅畫面浮現在娑羅的眼前,有女孩輕盈的笑聲,紫衣男子低沈的聲音,有父親憤怒的摔東西的聲音,也有一只白狐愜意的漫步在草地上的畫面,緊接著是紫衣男子低下頭輕輕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的畫面,男子的眼睛是冰藍色,透著一絲邪魅……

  娑羅的胸口再次泛起蝕骨般的疼痛,「楪月……我的名字是楪月……」

  白狐看她這個樣子,「你現在應該是記起來了吧,你本是東枟狐族,你的母親是狐族的巫師,你父親是狐族的守護將,本來是一切都很正常,你生下來應該成為毣欞珠的守護巫女,豈料你的母親被一條蛇妖殺害,你父親受了打擊,執意讓人封住了你的記憶和靈識,使你成為了一個凡人。」

  娑羅,不此時應該叫楪月了,「你說的如果屬實,那其他的狐族成員呢?為何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還有其他的狐妖?」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只想說這娑羅的名字真的是不好聽,所以告訴給女主改了名字,話說日本動漫起名為啥都不是太好聽的樣子?本文多經過改編,原著黨勿噴哦


第2章 白狐所托

  白狐輕蔑的「嗤」了一聲,「若是別人敢說我狐族是妖,我早就滅了他了,我們東枟狐族早在太古時代就已經存在了,那時候幾乎都是我們東枟狐族的領地,什麽樣的妖怪見到我們都要退避三舍,若不是因為一場變故,不然哪有現在的什麽西國犬妖耀武揚威的地方,竟然還能讓你迷了心智,你的母親要是知道,非得詐屍了不可。」

  楪月白了他一眼,「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白狐嘆了口氣,「自從毣欞珠隨著天音消失之後,我們狐族也漸漸雕零,只剩下幾支微不足道的分支,為了不使我的靈力散盡,我只能在這幅畫裏閉關修煉,好在牧野那個王八犢子,就是你的父親還有點良心,讓人封住了這裏,我才一直沒被打擾,本來知道你還活著的時候,我還抱著一絲僥幸,誰知道你啊……」

  楪月腦袋上不由得冒出了一條條黑線,這個白狐能不說三句就提這個嗎?她一開始也只是一個凡人,喜歡一個男子也很正常啊,再說了,她又沒有肖想什麽,本來也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才會拼死也要傳達出自己的心意,至於結果怎樣她也從來沒有想過。

  「那你召喚我來此是做什麽?」她現在也不過是一縷魂魄,不是人也不是妖,她又能做什麽?

  白狐忍住打人的沖動,「合著我之前對你說那麽多,你根本就沒有聽進去是不是,你不是凡人,哪來的什麽生死,我已經恢覆了你的記憶和靈識,你現在思想集中,想象一下你要做的事,看看有什麽變化。」

  楪月伸出自己的右手,集中精神,手上出現一點狐火,紅色的火焰照亮了整個房間。

  白狐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再集中一點註意力試試,悠著點啊,可別燒著我。」

  楪月閉上眼睛,思緒集中,手上的狐火也燒的越來越旺盛,火焰都快燒到屋頂了,在白狐的驚呼聲中楪月熄滅了火焰,很慶幸自己的狐毛沒有被燒到,白狐稍微離她遠了一點,「你的能力還不僅於此,像幻化術,就是我們狐族最基本的術法,我們狐族沒有特定的性別之分,你想幻化男女,是美是醜都可以,另外你還有一個特別的武器。」

  說完便拿出一根十分柔軟的紅色鞭子,「這是歷代守護毣欞珠的巫女所持有的武器,流影鞭,一般的妖怪被打到基本上也是魂飛魄散了,它可以變作任何樣子,你也可以把它當做腰帶纏繞在腰間。」

  楪月接過流影鞭,觸感冰冷,但是卻泛起一絲紅光,很快便覺得渾身都變的暖和起來,心裏想著腰帶它變已經變成腰帶纏繞在自己的腰間,「那你帶我過來,究竟是何事?」

  「你心裏對天音就沒有一絲情意嗎?你可還記得你小時候還說要一直陪在天音身邊的,如今毣欞珠也消失不見,你現在是狐族最後的一位守護巫女,只有你才能找到毣欞珠才能找到天音,更何況天音是為了救你才會消失,難道你不應該找到他嗎?」

  楪月聽到「天音」這兩個字,心裏泛起疼痛,好像什麽地方缺失了一塊,她小時候真的如此喜歡過一個男子嗎?「你口中所說的天音,可是狐族的首領?」

  「首領?這兩字簡直低估了他,他是狐族的創造者,也是因為他,狐族曾經才如此輝煌,天音可以說不僅不是妖,還是一個超脫時間的存在,因為他才有了毣欞珠,我們狐族才可以操縱時間以及空間,習得了各種術法,也不用被生老病死所束縛。」

  「毣欞珠?難道比四魂之玉還厲害?」

  白狐思考了一下,「四魂之玉確實厲害,能使死人覆活,能使妖怪變的強大,能使妖變成人,但是比起毣欞珠而言還是不行,四魂之玉是實體,毣欞珠卻只會跟隨與它氣息相通的人,它在我們狐族中幾千年了,我們狐族中的每一個成員都已經超脫了生死,妖氣對我們來說更是不存在,所以使用幻化術,變成人也不會被察覺到。只可惜因為天音的消失,狐族的成員也隨著時間漸漸消失了,有的則選擇變成了妖怪。」

  白狐看著楪月若有所思的樣子,語氣變得沈重,「楪月,你是狐族最後一位守護巫女,我希望你能找到天音,我不求狐族能恢覆到以前,但是也希望可以不再躲躲藏藏,因靈力大減而受到其他妖怪的殘害,更何況你可以為了一只犬妖而放棄生命,天音對你那麽好,你不是更應該找到他嗎?」

  楪月察覺到自己思緒的變化,「我現在算是狐族了嗎?既然毣欞珠已經消失了,你們一直都沒有找到,我又怎麽能找到呢?」

  白狐拿出了一只淺綠色通體晶瑩的手鏈,「這是在當時存放毣欞珠的地方,用周邊的石頭制作的手鏈,你又是守護巫女,你帶上這個一定可以感知到毣欞珠,另外在危險的時候你可以用它暫時的迷惑敵人的心智。」

  楪月看著手鏈還泛著光芒,「我同意幫你去找天音以及毣欞珠,但是狐族的興亡跟我已經沒有關系,另外,這期間我如何跟你溝通聯系,畢竟說到底你這只白狐貍也活了這麽久,對狐族中的術法應該十分了解吧。」

  白狐險些炸毛,「什麽白狐貍?我叫白戎,你這小丫頭沒大沒小的,怎麽說我也是你太爺爺輩的,你可以直接用狐火跟我聯系,我們狐族的成員都有自己獨特的狐火,你的能力現在也屬上乘,用狐火傳遞信息對你來說十分簡單。」

  楪月想起自己現在這樣,雖說不算是鬼吧,但是好像也不算是完整的狐族吧,她現在可以像正常人一樣活動嗎?

  白狐仿佛看出了她心裏的疑惑,「你現在雖然不是人類了,但是也不算是完整的狐族,因為你之前耗損了太多的靈力,也因為毣欞珠的遺失,雖然你現在有狐族的所擁有的能力,但是你只有兩年的時間,兩年之內,你沒有找到天音的話,也會重覆狐族以前的悲劇,所以你要抓緊時間。」

  兩年?楪月唇角微彎,足夠了,本來她就已經看淡了生死,如果沒有找到天音,也便是命中註定吧。

  「不過,我要從你這裏取走一樣東西,你心裏還有牽絆以及執念,我怕這些會影響你,所以我要取走這些東西,這樣,你今後就不會再被任何事情迷住心智,包括所謂的情愛。」

  白狐話音剛落,眼睛裏閃過一道白色的光芒,楪月感覺身體裏什麽東西在慢慢流失,回過神來發現白狐爪子裏有一團白色的光,白狐開口說道:「這東西我暫且幫你保管,等你找到天音便會還給你,這樣你才能不受任何影響的去找毣欞珠。」

  作者有話要說:

  說實在的,原著裏的娑羅太卑微了,如果她能勇敢一點,那麽我想站在殺生丸身邊就不是玲了,所以我把女主之前對殺生丸的牽絆以及執著,都先給抹去了


第3章 前往玉樹村

  楪月再次從宗廟裏出來的時候,再看地上已經有了自己的影子,寂靜的晚上,皓月當空,隱隱可以聽出鳥叫聲。

  她回響想起之前白戎對她所說的,「你此去,可以先去北面的玉樹村去探一下情況,我之前靈力還算充沛的時候,曾感知到毣欞珠的氣息,你若是真的感知不到,可以去楓之村看一下,那裏有口井名為食骨井,雖說因為四魂之玉的消失那口井已經不能在穿越空間了,但是那裏有一位叫戈薇的巫女,或許能給你提供一些信息。」

  戈薇?楪月突然記起來自己之前因為殺生丸,而奪了犬夜叉的鐵碎牙,不知道她願不願意幫忙,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她現在時間還算充裕,可以先打探一下。

  楪月發現自己還多了一個技能,那就是哪怕在黑夜裏,也能看到東西,雖說沒有白晝那麽清楚,但是也不妨礙活動。她來到之前父親所被埋葬的地方,月光灑在一個個土堆上,之前父親的屍體也只是被村民草草掩埋,只有父親被樹立了一塊墓碑,其他人如今連名字可能都記不起來了。

  女子站在一個有著墓碑的土堆前,及腰的墨發被風吹的揚起,女子一雙魅惑瀲灩的雙眸透著一絲漠然,「父親,很抱歉女兒讓你失望了,您一直希望女兒做一個凡人,可惜,女兒終究心思不夠堅定,如今女兒已經知曉了狐族的秘密,決定找到毣欞珠和天音,也算是給狐族一個交代。」

  「父親,女兒這一走,可能不會再回來了,希望您泉下能安息,既然想做個平凡人,那就好好安息吧,不用再那麽累了。」

  在一條流水潺潺的小溪裏,楪月洗了一個澡,月光打在女子白皙如凝脂的皮膚上面,如墨般的長發在水裏暈染開來,晶瑩的水珠從彎翹的睫毛上滴落,劃過女子魅惑的紅唇,這時如果有人經過,絕對會被眼前的畫面驚艷的停滯不前。

  楪月洗完上岸,換上了一件玄色帶著點點彼岸花的衣裙,流影鞭變作一條玄色腰帶纏繞在腰間,墨發已然被擦幹,用一根金制的發簪固定,這是母親以前留給她的,看著水中的自己,一襲玄色衣裙顯得女子腰身更為纖細,剩下的墨發披散在身後。

  白戎說過,她有了靈識之後,恢覆了狐族的身份,容貌自會發生變化,她還記得白戎一臉得意的表情,「我狐族自然比那些低賤的妖怪高貴多了,樣貌自然也比那些長相醜陋的妖怪好看多了,女子多半嫵媚,自古以來紅顏禍水這一詞就是最好的證明,不過我們狐族一向無心與異族來往。」

  楪月覺得奇怪,「為什麽?」

  「哼,我狐族這般美貌,豈是那些低等的族類配得上的。」楪月忍住笑意,她左看看右看看,除了身形大點,始終看不出來白戎有啥美貌的地方,當然她可不敢直接說出來,不然這狐貍怕是真的炸毛了。

  楪月看著地上的笛子,她剛才在經過一片樹林的時候,看見插在地上的木笛,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它撿起,她想回想下那一頭銀發的男子,卻發現怎麽也想不起來樣貌了。也罷,反正自己已經了卻了心願,其他的也不需要多想了。

  楪月試著去感知毣欞珠的氣息,卻發現手鏈沒有反應,也罷,如今也只好前往玉樹村了,希望能打探到些許消息吧。

  自己這般模樣終究是引人註意了些,楪月帶著鬥笠,因狐族可以變幻出任何東西,楪月變幻出一匹白色的馬,一路朝著玉樹村的方向騎行而去。

  眼前一片綠色的農田,還有幾個農民打扮的人在田裏勞作著,楪月停下馬,四處看了一眼,這裏應該就是玉樹村了吧,看起來果然是一片生機盎然的樣子,深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心情都變得好了起來。

  楪月繼續朝著村裏而去,路上時不時會有幾個頑皮的小孩好奇的看著她,一邊走著,一邊感知著毣欞珠的氣息,可惜卻一直沒有收獲,只好翻身下馬,一路細細的看著。

  楪月這身打扮還是會多多少少的引起村民的註意,畢竟誰好好的會帶著一個圍著面紗的鬥笠,這時,有一位經過她身邊的老奶奶,楪月敏銳的感覺到手鏈的變化。

  「老奶奶,麻煩您等一下。」楪月開口說道。

  老人停下腳步,一臉疑惑的看著她,「姑娘,你有何事?」

  「老奶奶,我是準備到莫城投奔親戚的,一路奔波有些口渴了,您能給我一碗水喝嗎?」

  老人和藹的笑了笑,「當然可以,隨我來。」

  楪月跟隨著老人來到其住處,一座木板簡單搭建的房屋,老人舀了一碗水遞給楪月,「姑娘這是從哪裏來?如今這個世道不太平,你一個單身的女子,可要當心了。」

  楪月接過碗,喝了一口水,「多謝老奶奶關心,只是家中遭遇變故,我一個姑娘家只能投奔親戚,只是這一路走來,倒是聽到一些奇特的傳聞。」

  「哦?什麽傳聞?」老人聽到這個,一時來了興趣。

  楪月不緊不慢的喝完了水,「我聽說有一顆名為毣欞珠的珠子,能隨意支配空間,可以讓人超脫生死,老奶奶可否聽過關於這毣欞珠傳聞。」

  老人聽完,臉色卻突然變得冰冷,從楪月手上了拿過碗,「不曾聽說過,姑娘你喝完水就請離開吧,我還有事。」

  楪月對於老人突然的變化,沒有多說什麽,「如此就謝謝老奶奶了,唉,我也是偶然聽到一些穿著鎧甲的士兵所說的,估計這世道又要變得不太平了,就好像之前的四魂之玉一樣……」

  楪月不意外的看到老人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起身走了出去,解開外面拴馬的繩子,翻身上馬,鬥笠下的紅唇卻微微上揚,泛起一絲笑意。


第4章 解救村民

  楪月騎著馬不緊不慢的走著,剛才她也是故意那麽一說,所有人都知道當年奈落還沒有被消滅的時候,妖怪肆虐,為了四魂之玉多少人失去了家園,失去了親人和性命。

  而現在這麽大年紀的老人,多半都是經歷過,因為經歷過,所以才會格外的珍惜現在的和平生活,這時如果有人告訴他們世道又即將不太平,相信肯定會有所動作的,到時候就算他們沈得住氣,她拿手鏈迷惑一下,估計也什麽都說出來了。

  但是走了沒多久,楪月卻聽到一陣喊叫的聲音,「快跑,有土匪來了,大家快跑!」緊接著是婦人和小孩的哭喊聲,還有馬蹄聲以及土匪的大笑聲。

  楪月唇角不禁抽搐,她只是隨口一說,不會這麽快就靈驗了吧?白戎可沒有說狐族有一語成讖的術法啊,這以後她亂說話前是不是得看看黃歷?

  由不得她多想,楪月騎馬向老奶奶的住處而去,她可是好不容易找到知道毣欞珠下落的人,就這麽死了多可惜啊。

  只是當楪月到了老人的住處時,老人已然不見了蹤跡,看著門都還沒關,多半是兇多吉少了,一時間有些猶豫,她本無意摻和這些,人類生老病死很正常,這個世界本就弱肉強食,即使得人幫助僥幸活了下來,又能活多久。

  女子輕聲嘆息,大不了她再找周圍的村子吧,說不定有人知道呢,就在楪月下定決心離開的時候,身後卻傳來聲音,「站住,你是誰?還騎著馬,這馬看起來不錯啊,趕緊給大爺我下馬。」

  楪月沒有理會打算離開,一支箭卻直接擦著她的面紗射入她面前的房屋墻上,「說你呢?耳朵聾了?再不下馬,休怪大爺我把你射成篩子了啊。」

  楪月心裏嘆氣,既然有人執意送上門,她也不能太不給面子了。

  楪月翻身下面,土匪看她戴著鬥笠,「呦,幹什麽還帶著一個鬥笠啊?看你這身段應該是一個美人啊,把鬥笠拿下來,給大爺我瞧一瞧。」

  說著就開始靠近楪月,女子微微嘆息,手腕上的手鏈泛著光芒,指尖微微蜷起,就在土匪快靠近她的時候,卻有聲音想起,「吉田,你在幹嘛呢?老大讓你把所有人都帶過來呢。」

  土匪只好停住,「你,跟我過來,在前面走,記住不許耍花招,大爺我手上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楪月仔細的想了想,也罷,既然非讓自己摻和進來,那她也只能聽從安排了。

  楪月被帶到村子裏的一處空地上,那裏聚集了不少村民,土匪都騎在馬上,有一個土匪叫喊道:「你們村子裏都只剩男人和老人了嗎?女人呢?告訴你們把吃的跟女人都給老子交出來,不然你們這個整個村子可就要從這個土地上消失了啊。」

  村民們依然鴉雀無聲,就在一片沈默中,一個聲音出現,「那個戴著鬥笠的不就是女人嗎?讓她把鬥笠拿下來。」

  土匪們紛紛把目光集中到楪月的身上,「餵,說你呢?還不快把鬥笠拿下來,看這身段也應該是一個風流美人啊,怎麽,莫非還是一個醜八怪不成?」說完就是一陣哄笑。

  「你們確定要我把鬥笠拿下來嗎?」楪月的聲音透著一絲冰冷。

  「美人不要怕,我們只看你的身段,不看你的長相,你不要害怕,我們不會嫌棄你的。」

  楪月唇角微彎,腰上的流影鞭已經握在手裏,就在一片哄笑聲中,女子手中的鞭子飛快的甩去,直接套住一個正在大笑的土匪的脖子,只聽得「哢嚓」一聲,土匪竟然已經身首異處,血跡染紅了一片。

  頓時一片沈默,「你找死。」一個土匪大喝,一根箭羽直向著楪月而來,女子微閃,箭羽把她的鬥笠劃破,絕美的容顏頃刻間顯現出來。

  依舊是一片沈默,這時從土匪後面出來一個身穿紅衣的男子,「呦,好美的女人,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妖魅的女子,今天我倒要會會你。」

  楪月輕笑,身子騰空而起,手裏的流影鞭飛快的甩了出去,鞭尾已然被她幻化出了倒鉤,雖然男子左右躲閃,但還是被楪月打的十分狼狽,「就憑你?不男不女的樣子。」

  紅衣男子被她打的渾身是血,終於不耐煩了,大吼一聲,突然變成了一只碩大的蜘蛛,周圍的土匪和村民紛紛被嚇得後退。

  楪月停下手,「我還以為是什麽,沒想到是一只臭蜘蛛。」

  蜘蛛精已然被激怒,噴吐出一大團蛛絲往女子的身上而去,楪月卻沒有躲閃,就在快要把她整個人包裹住的時候,蛛絲突然間被紅色的火焰燒的一幹二凈,火焰還直直朝著蜘蛛精而去。蜘蛛頓覺得不妙,想躲開,但已經為時已晚,一下子全身都被燒了起來。

  空氣中彌漫著被灼燒的臭味,以及蜘蛛精的慘叫,不過很快就被燒成了一堆黑炭。

  土匪們見此情景,紛紛想要逃走,女子的聲音冰冷,「這麽快就要走?我還沒有玩夠呢。」

  手中的鞭子向一個土匪而去,一個接著一個,土匪的頭顱都被鞭子擰斷,很快,地上倒了一大片土匪的屍體。

  村民見土匪被消滅了,紛紛跪下,「多謝上仙搭救,多謝上仙搭救。」

  上仙?楪月沒有想到這些村民竟然認為自己是神仙了,不過也懶得說那麽多,「我現在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們,你們如果知道的話一定要如實相告。」

  村民開口說道:「上仙請問,我們知道的話,一定知無不盡。」

  「關於毣欞珠,你們知道的有多少?」

  這時人群中有一位老奶奶走了出來,楪月認出就是那位給她水喝的老人,「上仙,這毣欞珠老身也沒有見過,不過以前聽老人們說,毣欞珠被北嶺山的一只巨大的蟒蛇精所守護著,您可以去看一看,只是這蟒蛇精十分厲害,您可要萬分小心了。」

  楪月一時間有些疑惑,這白戎沒說過毣欞珠有可能被妖怪占為己有啊,不過既然問出了個大概,總算是有了目標了。

  「多謝老奶奶了,那我現在就告辭了。」說完,再次幻化出白馬,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第5章 解決巨蟒精

  楪月出了玉樹村,一路朝著北嶺山前行,一路上的風景也從生機盎然變的荒涼起來,有很多樹木都已經變得幹枯。

  察覺到周邊可能不太對勁,楪月收了白馬,自己改為步行,因為自己的外貌太過引人註目,楪月覺得還是變化一下吧,免得在弄出什麽麻煩,轉身一變,變成了一個普通的采藥少女。

  正走著,楪月聽到一陣搖鈴聲,仔細一看,發現不遠處有個道士打扮的人,手裏拿著法杖,穿著一身白色的衲衣,頭戴著鬥笠,楪月聽出這個道士走路的聲音異常的輕,看來應該是有一定的修為的。

  楪月本打算不予理會,但是誰知道眼前的路突然被擋住了,擡頭一看,發現是剛才那個道士。

  女子停下腳步,沒有說話,這道士搞得什麽鬼?莫不是看出了她的身份?

  「姑娘,你聽我一言,這北嶺山一帶十分荒涼,更時常有野獸出沒,你還是不要繼續前行了,免得落入危險之中。」

  楪月看他微微低著頭,也看不清表情,「這位道長,多謝你的關心,我家就住在山底下,此次山上實屬是因為我母親病了,急需這山上一味藥草,不然我母親怕是就挨不過今晚了。」

  楪月想著這世上應該也沒有太過愛管別人閑事的人吧,本以為說清楚這個道士應該就會讓開,誰知道她欲走,這個道士卻沒有一點讓開的意思。

  「道長,你別攔著我了,為了我的母親,哪怕這前面有豺狼虎豹,我也定是要闖上一闖的。」

  誰知道這人還是沒有說話,也依然沒有讓開的意思,楪月有些不耐煩,正欲催動手鏈,道士卻是開口了,「如此,那我便隨你走一趟吧。」說完,便徑自向前走了。

  楪月一時間有些無語,說危險,自己還上趕著送死?真是第一次見到,也無所謂了,反正自己到時候想辦法甩掉他就是了。

  一路上楪月故意挑著最難走崎嶇的地方,怎料不管怎麽樣,這人就是不遠不近的在自己的周圍,她甚至還施法讓自己的速度快了許多,卻還是沒有用。

  算了,懶得管了,反正到時候他被巨蟒攻擊的時候,她是沒有時間救他的。

  催動手鏈,楪月可以感知到,巨蟒就在附近,但是她四處看了看,卻沒有發現巨蟒的行蹤。

  突然,她感覺到手鏈一陣發燙,下意識的快速往後退了幾步,她擡頭一看,一條碩大的巨蟒正纏繞在樹上,張著巨大的嘴正對著她剛才所在的位置。

  她聽到一聲大喝,「畜生!」緊接著道士直接跳上了樹,與巨蟒纏鬥在一起,周圍的樹木都是一陣響動。

  楪月無心看打鬥的場景,趕緊在周圍仔細的找了起來,但是找了半天,除了幾顆蛇蛋外,她並沒有什麽發現。

  這時只聽到巨蟒發出一聲淒厲的吼聲,張開大嘴,眼看著就要把道士吞入腹中,而道士也反應很快,把手中的法杖橫著拿放,巨蟒一口直接咬在了法杖之上,「哢嚓」一聲,巨蟒的牙齒應聲而落。

  道士拿出一個尖銳的法器,就要直插巨蟒的七寸,楪月看著不妙,趕緊拿出流影鞭阻止,鞭子纏繞住道士的手,巨蟒知道情況不妙,便想逃走。

  女子手中的流影鞭變化成一根紅色的綾布,直接把巨蟒帶樹的纏繞在樹上,巨蟒著急的扭動著身體,卻是越收越緊。

  道士見狀,拿出法器正欲朝著巨蟒的七寸紮下去,楪月趕緊開口:「道長且慢,我還有話要問這巨蟒。」

  道士動作微微一頓,「姑娘,這巨蟒已修煉成精,說話多半不能當真,你還是不要聽它所說。」

  女子微微有些惱怒,「我說你這道士是不是太愛多管閑事了點?我要怎樣那是我自己的事,我問完之後你要怎麽處置這巨蟒都與我無關。」

  道士沒有說話,卻也停下手,楪月看著正在掙紮的巨蟒,「我問你,毣欞珠在哪裏?」

  巨蟒沒有沒回答依然在奮力掙紮,女子見狀唇角微微上揚,手中的紅綾騰然冒出紅色的火焰,燒的巨蟒一陣慘叫,「姑娘饒命!」

  女子熄滅了狐火,「我再問你一遍,這毣欞珠在哪?」

  巨蟒被燒的奄奄一息,「我並沒有聽說過什麽毣欞珠,我只有一顆內丹,你若是想要那就拿去吧,還請饒我一命。」

  楪月看它不像說謊的樣子,看來此行又是白跑一趟了,女子收回了流影鞭,轉身便走,道士看她轉身就走,把法器插入了巨蟒的七寸,把它打回了一條普通的小蛇,也跟著楪月後面不緊不慢的走著。

  女子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我說你這道士莫不是還訛上我了不成?」

  「姑娘這般身手想必不是普通人吧,如今這亂世土匪妖怪橫行,姑娘能否考慮一下加入我們除妖的隊伍,一起鏟除那些邪惡的妖魔。」

  女子頭也沒回,聲音裏透著一絲漠然,「沒興趣,只要沒有妨礙到我,其他人怎樣,都與我無關,你還是不要跟著我了,不然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我們走的都是下山的路,何來誰跟著誰。」

  楪月一時無言,只好加快步伐,趕緊下山,不想再與這道士有過多的接觸。

  走了一段路,道士開口:「姑娘打探這毣欞珠做什麽?」楪月沒有說話依然加快了下山的速度,「我所居住的寺廟裏的經書上,以前倒是有記載過關於毣欞珠的消息。」

  女子停下腳步,「你所說可是真的?」

  「那是自然,只是……」

  楪月打斷他,「你還是別問我問這個幹什麽,你若是想說便說,不說我也無所謂,馬上就要到山腳了,就此別過。」

  道士輕笑,拿下了鬥笠,楪月發現他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的模樣,一雙眼睛倒是十分清澈,「快到山腳了,姑娘是否餓了,找些吃的邊吃邊談吧。」

  沒想到這北嶺山雖如此荒涼,但在山的背面卻又一處溫泉眼,花草長得也很蔥蘢,倒是與之前形成鮮明的對比,楪月獵了一只野兔,處理幹凈放到火上烤了,香氣四溢。

  一旁的道士倒是拿出了自己帶的酒喝了起來,等到兔子烤的差不多了,也不客氣的扯下一只兔腿啃了起來,,女子微怔,也沒有多說什麽。

  吃飽喝足之後,「這毣欞珠出現還是在幾千年前了,不過卻也很少有人真的見過,但是也已經很久沒人再說起過毣欞珠了,據經書記載,毣欞珠出在太古時代的東枟狐族,但是不知因何突然消失了,東枟狐族也銷聲匿跡。」

  「經書上所說是狐族皆以成仙,也但是據我看,狐族要不是就因心性不正墮入魔道了,毣欞珠也被汙染所遺失,要不然就被毣欞珠帶到其他不為人知的空間了,說不定毣欞珠也在那個空間。」


第6章 初遇殺生丸

  楪月聽到「墮入魔道」,有些想笑,如果白戎那只狐貍聽到了,怕是要氣的跳腳了吧,「墮入魔道應該不可能,不瞞道長,我家祖輩以前曾得到過東枟狐族的幫助,他們本無心與外界來往,這般清心,是不可能心性不正的,道長你也說狐族後面漸漸雕零,也有可能因為此,狐族的首領一時疏忽,導致毣欞珠被偷了。」

  道士聽了點了點頭,「姑娘所說倒也有可能,我聽說這西邊幾百裏之外有一座名為「黑塢」的神社,裏面有一群黑巫女,倒是喜歡搜集各類寶物來修煉,也因此殘害了許多生靈,這毣欞珠,或許可能在那裏。」

  「黑巫女?」

  「就是修煉邪惡的術法的巫女,她們不像其他的巫女以幫助別人為己任,而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去修習邪惡的術法,奪取人類的靈魂和精氣,或者殘害修煉的生靈。」

  楪月有些若有所思,「多謝道長提示。」

  「姑娘,我勸你還是別去那裏,黑巫女心狠手辣,我曾聽說有經過的女子就曾被黑巫女用藥迷了,剝去了臉皮,做成面具戴在自己的臉上,你縱然厲害,但也抵不過人多勢眾,更何況她們心思陰險,你怕是敵不過她們。」

  女子微微點頭,唇邊泛起淺笑,「道長放心,我之所以查詢毣欞珠的消息,也是因為感謝那狐族的救命之恩,如此,我怕是也無能為力了。」

  道士見她這麽說,也放下心來,「那我就不多打擾了,就此別過。」

  楪月見道士越走越遠,搖鈴聲也消失不見,女子燃起狐火,向白戎傳遞了大概情況,很快便收到了回覆:如此說來也有可能,我狐族縱然術法高強,但也敵不過黑巫女的心思毒辣,如果是真的,天音怕是也受了重傷了,你此去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安全。

  與白戎傳遞完消息之後,楪月看著不遠處冒著熱氣的溫泉,心思一動,不如好好泡個澡,這兩天都沒好好洗洗,雖說沒有什麽異味,但是身上也不太舒服。

  天色漸晚,溫熱的泉水被女子用手輕輕捧起,落下的水珠紛紛滴落在女子白皙的皮膚上,月光灑下,細嫩的皮膚在月光的映襯下泛著淡淡光芒,楪月已經恢覆了本來面容,老實說她不喜歡做別人,還是能直接做自己最好,自己之前做人類的時候也討厭自己的身份,如果自己是普通女子,也許就可以真心去愛一個人了吧。

  楪月再次想起那個一頭銀發的男子,想起父親所說的話,不過她現在心裏已經沒有了那時的牽絆,對她來說好像已經是一個十分遙遠的記憶了。

  女子專心的洗澡,沒有發現不遠處正有一匹雙頭龍馬的妖獸正慢慢走著,如果仔細看,可以發現龍馬的韁繩被一個手裏拿著一根人頭杖的綠色小妖怪牽著,一邊走著,小妖怪嘴裏還在念念有詞著什麽。

  小妖怪太過專心於念叨,以至於撞上一個白色的身影,一個穿著白色寬松和服的男子,一頭銀色的長發,右肩上搭著一條白色毛茸茸的類似於尾巴的東西,左肩及胸前被尖利的盔甲防護起來,腰間系著黃色以及其他圖案交織而成的腰帶,同時還插著兩把刀刃,繡著紅色櫻花圖案的寬大袖子被晚風吹的微微擺動。

  意識到自己撞到了人,小妖怪趕緊道歉,但是男子卻並未說話,小妖怪看了看男子,發現他正看著另外一個方向,順著男子的眼神看去,小妖怪發現不遠處的泉水裏,赫然有一個女子正背對著他們洗澡。

  小妖怪頓時感覺到自己臉頰一熱,「這女子也太大膽了吧,竟然光天化日不大晚上的一個人在野外洗澡,真的是不知羞恥。」

  話剛說完,男子便擡腳繼續前行,小妖怪趕緊拉著雙頭龍馬追上去,便追還在絮叨著:「殺生丸少爺,您可千萬別被那女子勾引去了,這荒郊野外的,那女子肯定不是普通人類,說不定是什麽妖怪幻化的,這妖怪看您長得如此英明神武,就起了心思,您可一定不要上當啊……」

  泡在溫泉水裏的楪月,正閉著眼睛養神,卻突然打了個噴嚏,女子微微楞住,難不成泡溫泉也會著涼?剛才她好像聽到什麽聲音,四處看了看卻並沒有什麽發現,想想還是趕快洗好,別著涼了。

  經過一夜的休息,楪月覺得自己的精力很是充沛,昨晚聽那個道士所說,這黑塢應該並非尋常地方,她還是要先了解一番,再次幻化出白馬,騎上朝著西方而去。

  本來楪月想著可以先找這附近的村民打探一番,卻發現最近的一處村子離黑塢也有將近一百裏,再快到村子的時候,女子幻化了模樣,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少年。

  楪月還特地變作一副饑餓破衣爛衫的樣子,畢竟這樣更容易取得村民的信任,楪月來到村子裏,一副晃晃悠悠的樣子,眼看就要昏倒在地,有一個中年男子模樣的村民趕緊上前扶住了她,「小夥子,你沒事吧?」

  楪月裝作快要暈倒的樣子,「多謝大叔,只是我幾天沒有吃飯了……」話還沒說完,就暈了過去。

  楪月感覺到她被帶到了村民的家裏,躺在地鋪上,被餵了一碗米湯,她才悠悠醒轉,發現旁邊坐著一位穿著很樸素的女孩,長發用一根布條紮起來,看見楪月醒了十分高興,「你醒了?是我父親把你帶回來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對了,我叫花琴,你叫什麽?」

  「我叫松澤,多謝相救。」花琴聽了她說的話,臉頰微微泛紅,「你覺得身體好些了嗎?我怕你吃不下饅頭,就只好先給你餵了一碗米湯,你等下,我現在去給你拿幾個饅頭進來。」說完就蹬蹬的跑了出去。

  楪月看了看四處,很簡單的擺設,但是卻打掃的很幹凈,無意間看到了一面鏡子,發現鏡子裏的自己是一副英俊少年的模樣,即使自己現在衣衫襤褸,面容也依然顯得俊俏,心裏嘆氣,忘了把模樣變得再普通點了,而且自己這一身細皮嫩肉,誰能相信自己是一個普通的逃荒少年。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女主有種男女通吃的感覺,殺殿竟然還偷看人家洗澡?


第7章 前往黑塢

  楪月吃了兩個饅頭,喝了一碗粥,裝作恢覆了體力,「多謝大叔相救,只是我沒有什麽可以回報的……」

  中年男子隨和一笑,「不用謝,我看你這副打扮,你是哪戶大戶人家裏的少爺嗎?怎麽會淪落至此?」

  「我本是這南方月野城裏一戶大戶人家管家的兒子,前幾天我父親帶著我姐姐去百涼山腳下采一味藥材,但是一連走了好幾天的、至今也沒有消息,我就出來看看,沒想到竟然迷了路。」

  不是楪月想找這個借口,在這個世道,一旦生病,如果嚴重便很難治愈,藥材也是珍貴而又稀缺的東西,用這個借口是最可信的,而這百涼山;離黑塢也不遠,這樣便可以順嘴打聽一下這黑塢的具體情況。

  中年男子聽了,臉色微微變了變,「你父親和你姐姐走了多久了?」

  楪月算了算,「大概有十天左右了,大叔你可有看到我父親他們,他們離開的時候是駕著一輛藍色車篷的馬車,你可有看到?」

  花琴一時沒忍住開口,「松澤,你別傷心,你的父親跟你姐姐有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花琴沒有說下去,語氣裏帶著一絲恐懼。

  「那附近可是有什麽妖怪嗎?就算他們遭遇不測,我也定是要帶他們屍體回來的,大叔,你就告訴我吧。」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離這百涼山不遠,有一個神社,神社裏有三個黑巫女,她們不是什麽善良的人,經常吸取周圍過路人的精氣,還會剝人皮,還養了一只惡鬼,她們的身上都帶著劇毒,你的父親和姐姐很有可能被她們殺害了。」

  做戲就要做全套,楪月一臉的悲傷,「不可能,我父親說很快就會回來的,他不會丟下我的,大叔麻煩你告訴我百涼山的方向,我一定要去找到他們。」

  花琴見她這樣,忍不住抱了抱她,「松澤,你最好不要去,你怎麽可能是黑巫女的對手呢,你若是去了,你自己都有可能自身難保,你的父親也不希望你去找他們的。」

  楪月聞到花琴身上一股花香味,心想這變成一個男子也不錯啊,這姑娘的身子抱著就是舒服啊,軟軟的,香香的。

  不過楪月還是輕輕推開花琴,「謝謝你花琴,你放心我一定會很小心的,只是大叔,你們怎麽會對這黑巫女知道的這麽清楚呢?」

  花琴突然輕聲哭了起來,「我母親就是被黑巫女害死的,那天幸好我和父親不在家,但是我們回來的時候,看到了黑巫女的背影,她們身上都有一條類似於蛇的妖怪纏繞著,她們好像稱之為式神,那些妖怪嘴裏都有毒液。」

  楪月大概了解清楚了情況,安撫了花琴幾句,中年男子便去準備飯菜了,這期間她找個時間用狐火給白戎傳遞了消息,白戎的回覆卻是不屑:幾個黑巫女而已,放心那些毒最多就是蛇毒,我給你的手鏈有解毒的功效,不過你還是要當心點,畢竟她們手段毒辣,一不小心被傷了臉還是腿的,那多丟我們狐族的臉,我們狐族可是以美貌著稱的……

  楪月沒等白戎說完就熄滅了狐火,吃完飯,天色也漸漸暗下來,楪月準備等到所有人都睡著了就離開,等了一會,見沒有動靜,正準備起身,這時門突然被推開,楪月閉上眼睛假裝睡覺,聽腳步聲,來的人應該是花琴。

  花琴在她地鋪邊上坐了下來,給楪月蓋了蓋被子,「松澤,你若是能留下來該有多好,我已經失去了母親了,你若是能留下來,等我長大了,我就嫁給你,這樣我們就是彼此的親人了。」

  楪月心裏不禁嘆氣,早知道她就不變成男的了,哪怕變成一個老人也行啊,這樣算不算傷了一個少女心?唉,她也沒辦法啊。

  等花琴出去之後,楪月起身收拾了一下,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幻化出白馬,朝著黑塢的方向疾馳而去。

  楪月想白馬還是有些太顯眼,把白馬幻化成一只體型見狀的山貓,山貓在黑夜裏飛速的奔跑著,到了第二天清晨,便已經來到了黑塢神社附近。

  楪月看著不遠處的黑色神社,給她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陰氣森森的,還時不時的有蝙蝠飛來飛去。

  女子想了想,唇角微勾,幻化成了一只黑蝙蝠,混進了蝙蝠群裏,剛進去,楪月就差點打噴嚏,這些蝙蝠身上都有一種濃烈的血腥味,熏的她差點一口氣沒有喘上來,趕緊暫時封了自己的嗅覺,免得她黑巫女沒見到,倒先被熏的暈死過去。

  楪月剛飛進去,就看到一個一頭白發身穿黑色和服的女子,她正在餵一條黑蛇,楪月仔細一看,她餵養的肉塊,竟然是人肉,她還看到了一兩根手指,女子一邊餵一邊說著,「弒,你多吃點,這樣就能趕緊打敗黑吾的白術,省的她天天對我們發號施令。」

  黑蛇貪婪的吃著,白發女子看著頭頂上盤旋的蝙蝠,「整天飛來飛去,吵死了,遲早把你們抓來給弒當點心,這黑莎不知道怎麽想的,非要養這些畜生,直接把式神都放出去,隨便都能抓幾個人了。」

  楪月看著女子走進了神社,飛出了蝙蝠群,幻化成了一只黑色的飛蛾,落在了白發女子的衣服上。

  白發女子走到了左邊的房間,神社裏供奉著一個惡鬼模樣的雕像,雕像下面跪坐著一個穿著黑色和服的女子,手裏似乎拿著什麽東西,楪月仔細看了看,發現是一個白色的滑不溜秋的東西,上面還有粘液。

  白發女子開口說道:「黑吾,你真的決定了?這噬心蠱可不是小事,一不留神就容易被它吸盡氣血。」

  黑吾看著手裏的噬心蠱,「哼,那個臭男人敢招惹我,就要因此付出代價,我絕對不會讓他好過,黑梵,你去看看蚩陰鬼,這兩天它應該要吸取新的人類精血了。」

  黑梵點點頭,「知道了,那你自己小心。」

  楪月離開黑梵的衣服,打算四處看看有沒有毣欞珠的氣息,但是轉了一圈,發現四處都是墻壁,根本就沒有什麽拜訪物品的地方。

  這時,楪月發現黑梵走到一處墻壁前,伸手在墻上點了幾下,楪月暗暗記下指法,看了看黑梵的背影,心思一動,有了一個想法。


第8章 被識破身份

  楪月趁著黑梵進去的這段時間,大致的把神社轉了一下,打算把撤退路線看一下,雖說她不擔心自己被發現會怎麽樣,但是能不惹麻煩還是盡量別惹麻煩,畢竟她還是抱著找東西的心態為首位的,此處如果沒有,她就不浪費時間了。

  女子看了大概的路線,便隱了身形躲到了暗處,流影鞭已經拿在手裏,屏住了呼吸,看著黑梵所進去的方向。

  過了沒多久,墻壁就再次打開,黑梵走了出來,邊走邊說:「這個蚩陰鬼居然還想我的精血,也不怕被毒死,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等到黑梵走到楪月旁邊,女子飛快的甩出流影鞭,套在了她的脖子上,收緊了力道,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緊接著催動手鏈,在她眼前晃了幾下,看到黑梵本來緊張的眼神漸漸地渙散開來,楪月才放心的收起手鏈。

  把黑梵帶到神社後面的角落,「我問你,你們這神社裏有沒有毣欞珠?」

  黑梵緩緩開口:「沒有聽說過什麽毣欞珠啊,不過……」

  黑梵說的極為緩慢,弄得楪月都有些著急,「不過黑吾早就生活在這神社裏了,說不定她可能知道。」

  楪月看她真的像不知道的樣子,心裏有些懊惱,早知道她就控制了那個黑吾的女子了,手裏的流影鞭幻化為鋒利的刀刃,利落的劃開了黑梵的脖子,黑色的血流了一地,很快黑梵就沒了生息。

  「連血都是黑色的,看來這黑巫女還真的是黑心腸到家了。」楪月沒有多猶豫,放出狐火燒了黑梵的屍體,要說還是這狐火好,都沒有煙的,燒的還不留痕跡,讓人難以察覺。

  看著黑梵的屍體燒的不見了,楪月才離開,想了想又去把黑梵的式神解決了,她可是最討厭蛇了,那要是靠近自己,恐怕她晚上覺都要睡不好了。

  楪月幻化成黑梵的模樣,打算去找黑吾,這時卻聽到聲音,「黑梵?你在這裏幹嘛?蚩陰鬼你看過了嗎?」

  楪月看去,發現是另外一個黑巫女,應該就是那個叫黑莎的女子吧,這個黑莎還蒙著面紗,臉上依稀可以看到黑色的疤痕。

  楪月趕緊開口,「黑吾已經讓我看過了,那個蚩陰鬼還想吸我的精血呢,真是不怕死。」

  黑莎點了點頭,「你記住,這蚩陰鬼可是要幫我們大忙的,你可不許傷害它,不然到時候萬一被黑吾知道了,那我可就保不住你了。」

  「知道了,黑吾說這兩天就要讓蚩陰鬼吸取人類的精血,你看我們要不要抓幾個人過來?」

  「等黑吾把牽制蚩陰鬼的蜈蚣丸煉好,在讓它吸取人類精血,這樣它才能順利進入冥道,只要能得到冥道裏的黑水晶,我們就再也不用是這副鬼樣子了。」

  楪月心裏腹誹,你也知道你的樣子醜啊,這時黑吾的聲音傳來,「黑莎黑梵,蜈蚣丸好了,你們趕緊過來。」

  楪月和黑莎走過去,發現黑吾手裏拿著的是幾只白色的蟲子,還不停地在蠕動著,心裏頓時一陣翻騰。

  黑吾開口說道:「黑梵你先把蜈蚣丸拿著,我去把白住帶過來。」

  楪月微微有些猶豫,沒辦法為了不漏出馬腳,她暗暗催動流影鞭在她的手上幻化了一只透明的手套,這玩意惡心就不說了,誰知道會不會突然鉆到哪裏去,她可不想沒被毒死,倒被惡心死。

  從黑吾手裏接過那幾只蟲子,沒想到到了楪月手裏,那幾只蟲子就不動了,楪月稍微放心了點。

  楪月只好跟著黑莎來到關押蚩陰鬼的地方,看著墻壁緩緩打開,裏面一陣冰冷的氣息,一進去發現是一只渾身雪白的惡鬼,頭上長著兩個犄角,銅鈴般的眼睛微微閉著,一張碩大的嘴巴半張著,還可以看到尖銳的牙齒。

  這時黑吾過來,「黑莎,白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你去幫我找一下。」

  黑莎微微怔楞,「白術不是一向只跟著你的嗎?怎麽會跑不見?」

  「可能是這幾日我忙著煉蠱,沒有註意到它,你先去幫我找找吧。」

  等到黑莎出去,黑吾走了進來,「這蚩陰鬼看起來可怕是嗎?」

  楪月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這些也是為了黑水晶,所以怕不怕倒也不是最要緊的。」

  黑吾開口說道:「黑梵,你知道我為什麽要煉噬心蠱嗎?」

  楪月還沒想好怎麽說,好在黑吾再次開口:「因為有個男人,他是人類,他說他不嫌棄我的樣子,願意陪我一起留在神社裏,我天真的相信了,結果他打的卻是我所煉的離枔丸的主意,那可是我歷經十年,才好不容易煉成的,就為了抓那只柃蟲,我差點被毒死,你說我要不要懲罰他?」

  「那自然是要懲罰的,男人確實不能信。」

  「所以我最討厭人類,貪婪虛偽,他拿離柃丸就是為了去救他的妻子,還一直對我花言巧語,簡直令人惡心,你說如此背叛我的人,我會讓他付出什麽代價呢?」

  楪月笑了笑,只感覺眼前的這個女人怕是已經魔怔了,黑吾看了看蚩陰鬼,「黑梵,你的弒呢?」

  楪月知道她說的是那條蛇,「它啊,之前餵它吃多了,就讓它先休息會吧。」

  黑吾慢慢走到門口,「黑梵,你知道嗎,這蚩陰鬼已經吸取了九百九十個人類了,越是到最後,要求越高,尤其是像一些修道人類的精血,最是可貴的,你就留在這裏好好陪著它吧。」

  說完黑吾就飛快的退了出去,「另外告訴你,柃蟲要毒的不是我,而是黑梵,那個男人要救的也不是他妻子,你已經漏出破綻了卻還不自知。」說完墻壁已然關上。

  楪月上前,按照黑梵的指法,卻打不開墻壁,外面黑吾的聲音傳來,「別費心思了,早在你進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把機關改過了,你就安心當蚩陰鬼第九百九十一個要吸取的人類吧。」

  作者有話要說:

  很快與殺生丸又要相遇了,又會是一個很尷尬的情況,哈哈哈


第9章 擋了殺生丸的路

  這時,楪月聽到一陣奇怪的鈴聲,她感覺到身後的蚩陰鬼有些不對勁,楪月放棄了要打開墻壁的想法,看著蚩陰鬼,發現它全身白色的毛發開始變得烏黑,眼睛漸漸睜開,血紅的眼睛盯著楪月。

  楪月能看到蚩陰鬼的嘴裏吐出一股黑氣,趕緊催動手鏈,抽出流影鞭,甩出鞭子直逼它的眼睛,卻被蚩陰鬼直接擋下,楪月再次出鞭,甩出的同時也用上了狐火,紅色帶著火焰的鞭子抽打在蚩陰鬼的手臂上,直接把黑色的毛發燒出一道痕跡。

  蚩陰鬼吃痛的大吼一聲,張嘴就吐出一團黑色的煙霧,女子屏住呼吸,催動手鏈在自己周圍形成了一個結界,手中的鞭子幻化出了勾刺,再次出鞭,在蚩陰鬼的手臂上狠狠的劃出一道血痕。

  本來蚩陰鬼仗著自己的外皮堅硬,以為楪月奈何它不得,沒有想到她這鞭子竟然能破了它堅硬的外殼,蚩陰鬼依然被激怒,張開嘴吐出了一個綠色的光團,女子靈活的躲開,身後的墻被打到形成一片漆黑,開始慢慢被腐蝕。

  「好你個妖怪,竟然噴毒液,我今天就了結了你。」女子說完手中的鞭子幻化成一把劍,楪月催動它朝著蚩陰鬼的腹部而去,她之前就已經發現,這蚩陰鬼雖外面堅硬,但是卻一直沒有露出腹部,楪月猜想這裏可能是它的死穴。

  怎料就在劍快要刺到的時候,蚩陰鬼仿佛知道了她的想法,直接露出了腹部,楪月看見那裏已經被更為堅硬的外殼防護起來,流影鞭被堅硬的外殼彈開了。

  蚩陰鬼沒有給楪月反映的機會,擡起手臂就朝著女子揮過來,楪月沒有躲開,就在此時流影鞭幻化成了一把鋒利的刀刃,直接穿過了蚩陰鬼的手臂,黑色的血液噴灑而出。

  楪月趕緊躲開,這玩意要是被沾上得要洗上多少次澡才能洗幹凈?

  蚩陰鬼看著自己的手臂竟然被貫穿了,再次揮出另外一只手臂,楪月看到它的手臂上長著一排排尖銳的刺,而流影鞭被染上了蚩陰鬼的血液一時間行動也慢了起來,女子趕緊放出狐火,結界瞬間被染紅,她定要燒了這全身是毒的怪物。

  而就在蚩陰鬼快要觸碰到結界的時候,楪月的眼前閃過一片耀眼的光芒,墻壁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炸開,而蚩陰鬼的一只手臂直接被光芒斬斷。

  女子微微怔楞,莫不是這黑吾良心發現,決定放了她?

  而就在光芒消失之後,楪月卻看見了一個讓她十分驚訝的人,竟然是那一頭銀發的殺生丸,只見他手持鬥鬼神,一雙金色充滿冰冷的眸子,一張刀削般俊美的臉,眉間一枚紫色的彎月印記,臉頰兩側各有兩道紅色的妖痕。

  殺生丸看著蚩陰鬼,薄唇吐出兩個字:「讓開!」

  楪月想起之前她還是平凡人類的時候,當時敵人就是直接被殺生丸給消滅了,好像就是擋了他的路,女子唇角微微有些抽搐,這殺生丸是不是只會走直線?

  蚩陰鬼看見自己的手臂被斬斷,憤怒不已,朝著殺生丸噴出綠色的光團,楪月心裏則在為蚩陰鬼默哀,殺生丸沒有絲毫的躲避,手裏的鬥鬼神揮出一道耀眼的光芒,蚩陰鬼直接被鬥鬼神的劍氣給肢解了。

  而楪月一時間卻忘了躲避,被黑色的血液給濺了一身,頓時一股腥臭的氣息撲面而來,及時她之前已經封住了嗅覺,但是還是能感覺到一點,可見這血液有多麽臭。

  而身後的邪見剛好趕過來,「殺生丸少爺真厲害,這妖怪竟然還敢對您出手,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殺生丸少爺這血液那麽臭,您沒有被濺到吧,等等這裏怎麽還有一個黑巫女?待我用人頭杖燒死你。」

  楪月趕緊開口,「等等,我不是黑巫女。」說著幻化變成原來的模樣。

  邪見語氣透著輕蔑,「你就算不是黑巫女,估計跟這黑巫女也脫不了幹系,順便把你一起收拾了吧,哎,殺生丸少爺,你等等我啊,別走那麽快啊……」

  邪見看著殺生丸突然走了,趕緊去追,楪月本來也沒打算理會邪見,收起流影鞭,心裏一陣嫌惡,得趕緊找個地方洗洗,這一身的味道。

  楪月想到來時的時候好像有一條河,女子出了神社,發現黑吾黑莎的屍體,心裏微微嘆息,要怪就怪你們的神社運氣的不好的建在了殺生丸的直線上了吧。

  楪月來到河邊,卻發現靠坐在河邊樹下的殺生丸,頓時一陣無語,她該不會要被誤會跟蹤他們吧?

  果然一旁的邪見看見她,頓時喊起來,「你這女子為什麽跟著我們?到底有什麽目的?」

  楪月沒打算理會它,直接走到河邊,準備先洗洗手,邪見看自己被無視了,「我是不會允許你們這些妖怪傷害殺生丸少爺的,看我怎麽教訓你。」說著就使用人頭杖噴出一道火焰。

  女子有些惱怒,這小妖怪是眼瞎嗎?她全身都是那蚩陰鬼腥臭的血液,就不能洗洗了?看到人頭杖的火焰,楪月催動手鏈,直接弄了一個結界,人頭杖的火焰直接被結界給吞噬了。

  邪見看到人頭杖的火焰竟然沒有用,頓時氣得跳腳,「你這妖女,我就不信我燒不死你。」

  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吵死了,邪見。」

  邪見趕緊閉了嘴,「殺生丸少爺你餓了吧,我去找點吃的來。」說著就趕緊走開了。

  楪月見邪見已經走了,身上實在難聞的很,看了看殺生丸,好像他在閉目養神,想想自己以前是人類的時候,聽說的都是殺生丸如何的殘忍,一點情面都不講,這樣一個冰冷的人,應該不屑於偷看別人洗澡吧。

  不管了,她現在聞一下身上的味道,就簡直要暈過去,直接脫了外衣,下河去洗澡,楪月把自己的長發散開,舒服的呼出了一口氣。

  邪見獵了一些兔子野雞回來,看到在河裏的楪月,「你這女子真是不知羞恥,就這麽明目張膽的洗澡,也不知道避開一些。」說著好像想起了什麽,臉色微微一變,但是看了看殺生丸,還是選擇了沈默,默默的找了些幹樹枝,準備生火。

  楪月舒服的洗了澡,順便把外衣也洗了一下,在上岸之前就用狐火烘幹了,免得她上岸沒有衣服穿,但是楪月走到岸上卻發現頭發忘了烘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在眾目睽睽下使用狐火。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殺生丸再次出現了,不是我故意這樣寫,實在是我看犬夜叉的時候,好像總是有人擋他的路,我朋友都說,殺生丸是個直男,不會拐彎


第10章 論野兔的一百種吃法

  楪月想起之前白戎對她所說的:我們東枟狐族已經消失了很久,為避免有些人利用你狐族守護巫女的身份,你要記住不要輕易讓人知道你來自狐族。

  楪月想了想,也就暫時的放棄了使用狐火的想法,找了一塊石頭坐著,一頭長發還濕漉漉的滴著水,看起來竟然還帶著一絲可憐,歪著頭看邪見好不容易找了幾塊木頭,累的直喘氣,而殺生丸依然微閉著眼睛,銀色的長發被風輕輕揚起。

  楪月心裏不免得對邪見有了一絲同情,反正這妖怪用火的也不少,他倆現在肯定知道自己也不是普通人類了,用下狐火應該也沒事,這邊邪見剛把木頭搭好,楪月指尖已經點燃了狐火,對著木頭,一下子就燃燒了起來,嚇得邪見跳的老高,「你這女人是不是要燒死我啊?」

  楪月指了指自己濕漉漉的長發,「你這小妖怪真的是不懂感恩,而且你沒看到我頭發到現在還是濕的嗎?我得借著火烘幹啊。」

  邪見再次被氣的跳腳,「什麽小妖怪?我叫邪見,你以後叫我邪見大人。」

  楪月指了指它的身後,「我說邪見大人,你剛才獵的野兔好像還沒死透啊,你在墨跡,它恐怕要跑了。」

  邪見轉身一看,果然有一只野兔正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準備逃跑,「你這野兔抓你來做晚餐是你的福氣,還敢逃跑……」

  看邪見狼狽的抓野兔的樣子,女子不由得輕笑起來,淺淺的笑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尤為清晰,和河水的流水潺潺聲倒是顯得相得益彰。

  楪月不經意的擡頭,赫然對上一雙金色眼眸,男子眼眸裏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女子別過臉來,幹嘛那麽看她?不會是嫌她吵要拿刀砍了她吧?楪月看了看殺生丸腰間的刀刃,還泛著銀光,慢慢的往旁邊挪了挪。

  繼續看著邪見處理野兔野雞,發現它處理完就直接把野兔野雞用木棍一穿,直接放在火上烤,「你就這麽烤了?」

  「幹嘛?我可跟你說這沒你的份,想吃自己抓去。」邪見頭也不擡的說。

  楪月看自己頭發也幹的差不多了,拿出金簪把頭發盤起,剩下柔順的墨發披散在身後,顯得女子脖頸更為白皙纖細。

  楪月起身,走到火堆旁,拿起野兔,邪見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要幹嘛?你這女人不是有手有腳嗎?要吃什麽不會自己去弄?別搶我們的。」

  楪月不理它,拿出了幾個瓶瓶罐罐,撒了一些野兔,一邊還慢慢翻轉,「你這個女人,竟然當著我邪見大人的面下毒?」說著邪見就要搶野兔,被楪月輕松的躲開。

  女子撒完瓶子裏的東西,把野兔放在火上再次烤了起來,狐火不同於一般的火焰,烤食物的話能很快烤熟,還不容易被烤糊,一旁的邪見聞著野兔所散發的香味,咽了咽口水,「你剛才灑的是什麽?這野兔為何烤的這麽香?」

  野兔在楪月的手裏被烤的開始冒油,表皮也變得金黃,「毒藥,你吃不吃?」

  邪見看了一眼殺生丸,男子並未有所動作,「哼,烤好了你先吃一口我看看,這麽香估計也不是什麽劇毒。」

  「自己烤自己的,你不有手有腳嗎?自己去弄。」

  邪見被氣的炸毛,「那這野兔還是我獵來的呢,你不就烤了烤嗎,我不吃可以,怎麽樣也應該給殺生丸少爺留一份,你這女人別太不識擡舉。」

  楪月把調料瓶往邪見那邊推了推,「想吃自己動手,再說了你們殺生丸少爺的那份你烤了就行,畢竟你可是他最信任的手下啊,萬一我這份下毒了怎麽辦?」

  邪見想了想,覺得也有些道理,拿過調料瓶往另外一只野雞上灑了一點,不一會兒香味確實傳來,「餵,你這瓶子裏裝的是什麽?就放了一點,這聞起來就跟我以前烤的差那麽多。」

  「我不叫餵,你可以叫我楪月姑奶奶,想知道是什麽?把你手裏的那只野兔也給我,我就告訴你。」

  邪見被氣到了,「姑奶奶?你也說的出口?就你這年齡估計還沒有我一半大呢,這野兔可是烤給我家殺生丸少爺的,你休想。」

  「好的,邪見爺爺。」女子話一出口,氣氛頓時有些沈默,邪見看了看天上的圓月,「不知道玲在楓之村過得怎麽樣了?」

  楪月想起來自己之前在殺生丸身邊見到那個小女孩,對了,那女孩好像還誇自己長得好看來著,應該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呢。

  楪月看著自己手裏的野兔烤的差不多了,剛想吃一口,結果自己手裏野兔的腿突然間少了一只,女子微微楞住,剛才是不是有一個影子一閃而過了?

  女子回頭一看,一頭銀發的男子還坐著樹下,手裏拿著一條兔腿,薄唇邊還隱隱閃著油光,「味道還不錯。」

  邪見一臉的傷心,「殺生丸少爺,你怎麽能吃那個女人烤的野兔呢?萬一她真的下毒了呢?你還是吃邪見給您烤的野兔吧。」

  男子優雅的吃完手裏的兔腿,「邪見,你最近辛苦了。」

  邪見一臉的不可置信,「殺生丸少爺,您是在誇獎邪見嗎?殺生丸少爺,邪見一點也不辛苦,自從殺生丸少爺救了屬下的那一刻,屬下的身體和心靈都已經屬於殺生丸少爺了。」

  一旁的楪月一身的惡寒,這邪見如果不是男妖怪,她真的要懷疑他是殺生丸所養的小妾了,這邪見對殺生丸的崇拜還真的不是一般的高,趕緊咬了一口野兔肉,她從早上到現在可是滴米未進呢,免得再被搶了。

  楪月吃飽喝足之後,發現這河邊石頭林立,也沒有什麽可以睡的地方,想了想,解下腰間的流影鞭,幻化成一根繩子,綁在兩棵樹之間,飛身上去,就這樣躺在了一根繩子上。

  隱隱又聽見邪見在嘀咕著什麽,楪月今天也確實有些累了,困意很快襲來,不久便沈沈睡去,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她突然覺得很冷,好像被什麽人盯著的感覺,不由得呢喃出聲:「好冷……」

  一覺醒來,只覺得神清氣爽,楪月睜開眼睛,發現四周空無一人,不過不遠處的火堆旁還留著一只烤好的野雞,女子唇角微勾,心情很好的梳洗好,美滋滋的啃著野雞,一邊啃一邊還在想該去哪裏找毣欞珠。

  這黑巫女的神社裏沒有,手鏈對蚩陰鬼也沒有反應,那她接下來要去哪裏找呢?楪月想著先聯系白戎看看吧,此時的楪月還沒有想到,很快她就會再次跟殺生丸見面了。


第11章 楓之村路上再相遇

  楪月啃完了野雞,燃起狐火,給白戎傳達了大概情況,不過她把遇見殺生丸的事情給隱瞞了下來,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怕白戎那家夥又嘮嘮叨叨個沒完,現在的她跟以前已經完全不一樣,心裏對殺生丸的執念也已經消失了,何必在多有牽扯呢。

  白戎回覆說:沒有就算了,毣欞珠乃是我狐族聖物,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被區區幾個黑巫女給偷走,更何況天音自身就修為極高,哪怕在受傷的情況下,這幾個黑巫女也不是他的對手。

  楪月等他吹噓完了,「那你說接下來該怎麽辦?現在這毣欞珠的線索就算是斷了。」

  白戎: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提到的楓之村嗎?這段時間我有隱隱感知到毣欞珠的氣息,那裏有一口食古井,還有一個叫戈薇的巫女,你去找她,我相信她對這口井知道的應該會比任何人都要詳細。

  楪月想起之前她奪了犬夜叉的鐵碎牙,戈薇在那,也就是說犬夜叉也在那了,依照犬夜叉那般小心眼的性格,看到她,會不會把她給砍了?

  想到這裏女子不由得有些害怕,隨即又轉念一想,她可以幻化成別人的樣子,反正她也沒有妖氣,跟普通人類也沒有什麽區別。

  楪月回覆了白戎,說自己會去楓之村看看的。

  女子收拾好了之後,幻化出白馬,因為她想了想還是白馬騎著舒服,而且看起來也比較賞心悅目,好吧,誰讓她之前是城主的女兒呢,怎麽說也算是一個公主,講究點也沒什麽吧。

  女子騎上白馬,催動手鏈感知著毣欞珠,果然手鏈微微發亮,看來這楓之村跟毣欞珠之間肯定存在著什麽關聯。

  楪月發現一路走來風景都很好,這一路似乎沒有看到什麽妖怪,之前她不管是去玉樹村,還是去黑巫女的神社,一路上她都能看到什麽蜈蚣精啦,老鼠精啦,反正蛇蟲鼠蟻都有。

  而這一路倒是幹凈的很,楪月索性放松下來,輕輕的哼唱著歌,拿出了之前收起來了木笛,一邊走一邊吹起來,笛聲輕靈悠揚,周圍的鳥都盤旋在空中飛來飛去。

  走了一段路,楪月發現快到楓之村了,想起犬夜叉,還是決心幻化了一個模樣,變成了一個身穿藍色和服的女子,一身巫女的打扮,畢竟這楓之村的神社還是很出名的,她打扮成這樣應該不會讓人懷疑。

  女子專心的沈浸在這優美的風景裏,完全沒有註意到前方有一匹緩緩行走的雙頭龍馬,直到楪月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你是誰?為何跟著我們?」

  笛聲戛然而止,女子往旁邊一看,對上了一雙金色的眼眸,依舊是冰冷沒有波瀾,雙頭龍馬輕輕叫了一聲。

  邪見看自己被無視了,氣憤的用手裏的人頭杖敲了敲地面,「說你呢!看你這樣像是一個巫女,你跟著我們做什麽?」

  楪月看了看地面上氣得跳腳的邪見,眼神直接略過,「這條路有寫你們的名字嗎?還是有插牌子不準別人走?」

  邪見正想反駁,這時殺生丸的聲音響起,「你來這裏做什麽?」

  楪月微微楞住,莫不是她被認出來了?她現在這副打扮可是巫女的模樣,這楓之村的神社不是很有名嗎?她這個巫女來這也不算很奇怪吧。

  楪月正打算開口,男子已經擡腳走遠,只留下一句,「你還是恢覆原來的樣子吧。」

  邪見看到殺生丸走了,趕緊牽著雙頭龍馬去追,「殺生丸少爺,你等等我……」

  留下楪月一個人在風中淩亂,白戎不是說他們狐族沒有妖氣的嗎?怎麽還會被認出來?還是她身上有什麽特別的氣味?女子低下頭聞了聞,沒有味道啊?他是怎麽認出來的?

  女子想了想,算了,她還是別恢覆原來的樣子吧,楪月趕緊加快速度追上去,一直以來她都有一個疑惑,這邪見老是牽著這匹雙頭龍馬,為何內見過殺生丸騎過?難不成這馬是用來給邪見鍛煉身體來的?

  不過殺生丸雖是步行,但是速度卻是不慢,楪月加快速度才追上了他,看著邪見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楪月更加肯定這馬多半是給邪見鍛煉身體的。

  楪月加快速度超過了他們,這已經快到楓之村了,她還是不要跟殺生丸進村的好,免的惹上什麽麻煩,不過身後依稀傳來邪見的不滿的聲音。

  楪月進了楓之村,發現周圍房屋有序的坐落著,期間還有一些麥田,不虧是犬夜叉戈薇所在的村落,比外面的村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了。

  看到前面有村民,楪月停下馬,「這位大叔,請問你知道楓奶奶所居住的神社在哪裏嗎?我是這隔壁村子裏的巫女,來找楓奶奶拿點藥草。」

  中年大叔看她長的很清秀的樣子,也沒有什麽質疑,「就在前面,你沿著這條路直行就能看到了。」

  「多謝大叔。」

  楪月走到道路的盡頭,果然看到了一個神社,周圍還栽種著一些粉色的鮮花,神社的屋檐下還掛著一串串風鈴,前面則是一片菜地,一個穿著淡綠色和服的女子正在菜地裏忙活著什麽。

  楪月翻身下馬,走到菜地旁,「你好,請問這裏是楓之村嗎?」

  穿著淡綠色和服的女子擡頭,「是啊,請問你是?」

  楪月發現是戈薇,現在她這副打扮倒差點有些認不出來了,「我是隔壁村子裏的巫女,這幾天我們村子裏有人生病了,我聽說楓奶奶這裏有治病的藥草,所以我特地過來看看。」

  戈薇揚起笑意,「真不巧,楓奶奶有事出去了,你要不進來等一下吧。」

  「那就多謝了。」楪月隨戈薇走進神社,一進去就看見裏面有幾個頑皮的小孩子,在院子裏跑來跑去,旁邊還有一個穿著粉色上衣綠色裙子的女子在洗衣服,還一邊對著幾個瘋跑的孩子叫喊道:「你們幾個別跑了,小心你們爸爸回來打你們屁股。」

  「哼,我們才不怕呢,有楓奶奶護著,媽媽,你有時間還是去多管一下爸爸,這幾天他天天往有美女的村子裏鉆,只要人家村子裏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他就不請自入。」一個還拖著鼻涕的小男孩開口說道。

  「你怕是想挨打了。」女子說著作勢要打他,小男孩趕緊跑開了,畢竟他常聽爸爸說起,媽媽發起脾氣來真的是很可怕的。

  戈薇開口說道:「珊瑚,你還是別對小孩子太兇了。」

  珊瑚看到楪月,「戈薇,這位姑娘是誰啊?」

  「她是隔壁村子裏的巫女,他們村子裏有幾個人生病了,特來找楓奶奶拿些藥草。」

  珊瑚聞言,臉色陰沈下來,「我看找楓奶奶也起不到什麽作用,還不如去找彌勒法師,說不定他可能還有更好的辦法呢。」說完就起來轉身進了屋裏。

  戈薇知道珊瑚看楪月長的不錯,誤會她跟彌勒有什麽了,「姑娘,你別介意,珊瑚她不是故意給你臉色看的,實在是……算了,你隨我進來等一會吧,過不了多久,楓奶奶就會回來了。」

  「不要緊,還不知道怎麽稱呼你呢。」

  「我叫戈薇,剛才那位叫珊瑚,這些小孩子都是她所生,對了,她剛才說的法師,就是孩子的父親。」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算是簡單寫一下犬夜叉之後得生活,但是本文不主要寫他們


第12章 戈薇七寶珊瑚犬夜叉

  聽戈薇這麽一說,楪月算是明白了,看來這彌勒法師哪怕是成家了有孩子了,也是依然這麽不靠譜,唉,真同情珊瑚。

  戈薇帶著楪月來到客廳,倒了一杯茶給她,「你就先在這坐會吧,對了,不知道你們村的村民得了什麽病?我雖然不如楓奶奶那麽懂藥草,但是也是略知一二的。」

  「就是那種上吐下瀉的,也不是吃了什麽不幹凈的東西,而且現在這天氣也還沒到冬天,按理說不應該是著涼才對,但是就是找不出原因。」

  戈薇想了想,「那你們平時都吃些什麽?」

  吃些什麽?難不成這不同的村子之間,吃的東西還能相去甚遠?

  「吃的就是田裏種的東西,有時還會吃一點野菜,具體的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是也有別人吃了,也沒事啊。」

  「那好吧,看來就不是吃了什麽相克的東西,那具體的可能要等楓奶奶回來了。」

  「嗯,麻煩你了戈薇姑娘。」

  正說話間,一個穿著綠色上衣黃色背心,紮著棕色頭發的小孩子進來了,楪月仔細一看,發現他的雙手雙腳竟然是狐貍的樣子。

  回想了一下,好像是當初跟在犬夜叉身邊的那個小狐貍,好像是叫七寶來著。

  七寶來到客廳,看到楪月,微微有些楞住,「戈薇,這位姑娘該不會也是來找彌勒法師的吧?我就說這彌勒不靠譜,你說以前他總對漂亮姑娘說能不能給他生一個孩子,現在呢,天天問人家家裏有沒有什麽不幹凈的東西,你說問也就問了,人家說沒有,他竟然還直接就往人家家裏闖……」

  戈薇咳嗽的幾聲,攔住七寶,「七寶,你快別說了,珊瑚正在生氣呢,對了,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了?玲呢?」

  七寶突然間一副想起了什麽樣子,「哦對了,我們在回來的路上,看到殺生丸了,鈴去迎接他了,我看見邪見手裏好像還拿著什麽東西,應該是送給玲的吧。」

  戈薇一臉的羨慕,「殺生丸對玲還真的是很好呢,每年都送東西過來。」

  七寶嘆了一口氣,「就是,犬夜叉那個蠢家夥,連朵花都沒送給你過,每次去抓妖怪,還把衣服都弄破了,讓你補。」

  楪月看著七寶喋喋不休的樣子,盡力忍住笑意,不得不說真的是一個很喜歡說實話的小狐貍啊,而且說的還都挺對的。

  這時一個身穿紅色和服,白色頭發,頭頂還有兩只耳朵,腰間別著一把刀,光著腳的少年走了進來。

  原先在院子裏瘋跑的小孩子,看見他進來,紛紛圍過來,要來扯他的耳朵,少年趕緊躲開,「去去去,你們再過來,我可要揍你們啦。」

  「你不敢,我告訴戈薇姐姐去,讓她念出「坐下」,就行了。」

  少年被氣的不輕,朝著珊瑚的屋子喊道:「珊瑚,你說你跟彌勒沒事生這麽多孩子做什麽,就知道調皮,簡直比妖怪還要難收拾。」

  說完少年就趕緊閃進了客廳,戈薇上前,拿出手帕給他擦擦汗,「妖怪都抓完了嗎?」

  「嗯,都是一些小妖怪,彌勒還非要拉著我去,你都不知道,一到村裏我就找不到他的影子了,我只能自己去向村民打聽,反正以後啊,我是絕對不會跟彌勒出去了。」

  少年話音剛落,就聽見珊瑚屋子的門「咣當」一聲,珊瑚已經快速的走出了屋子。

  戈薇有些埋怨的看著他,「你說話就不能委婉一點嗎?珊瑚現在天天氣的上火。」

  少年不客氣的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我說的都是實話啊,你說珊瑚那麽好的姑娘,不知道看上彌勒什麽,以前呢他還能靠風穴對付厲害一點的妖怪,現在呢,只能對付一些魑魅魍魎。」

  一旁的七寶沈不住氣了,「犬夜叉,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以前我們遇到一些你都對付不了的妖怪的時候,不都是彌勒幫忙的嗎?你就是嫉妒彌勒,看人家受姑娘歡迎。」

  「啪」的一下,七寶的頭上起了一個大包,「你還說我,到現在還是一個小孩子的樣子,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娶的上媳婦呢。」

  「你懂什麽,我們狐貍本身都是需要修煉的,我就是被你這只蠢狗給耽誤了,要不然我保證早就修煉成人了,戈薇,快救我,犬夜叉發瘋了……」

  七寶說完就趕緊躲到了戈薇身後,戈薇嘆了口氣,「行了,你們別鬧了,犬夜叉你剛才喝的可是人家的水。」

  楪月見自己終於不被無視了,「你好,我見楪月,是隔壁村的巫女。」

  「巫女?哼,估計又是彌勒的風流債。」犬夜叉輕蔑的哼了一聲。

  「犬夜叉!」戈薇語氣裏透著惱怒。

  「嗯?怎麽了?」

  「坐下!」

  「砰」的一聲,犬夜叉連杯子帶水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七寶哈哈大笑,「讓你惹戈薇生氣,活該。」

  「七寶!你給我等著。」犬夜叉的聲音裏透著一絲憤怒。

  七寶看狀況不對,趕緊溜走了。

  楪月看鬧劇終於結束了,心裏也微微放松下來,像犬夜叉這樣的,估計也就只有戈薇能治的了他了。

  這時一陣小女孩的聲音傳來,「戈薇姐姐,我們回來了。」

  一個穿著粉色衣服的小女孩出現在門口,後面跟著的是殺生丸和邪見。

  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進來,手裏拿著布匹,「戈薇姐姐,這是殺生丸少爺送我的,你看好看嗎?」

  戈薇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發,「嗯,等珊瑚姐姐給你做成衣服了,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玲聽完了,一臉的開心,看到楪月,微微楞住,「這位姐姐,是來找彌勒叔叔的嗎?」

  楪月只感覺到自己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這來一個人就說她是來找彌勒的,來一個就說是來找他的,看來這裏每天進進出出不少姑娘啊,這彌勒的本事可真是不小,實在是佩服佩服。

  跟在殺生丸身後的邪見看到楪月,一臉的驚訝,「你怎麽在這裏?」

  玲一臉的天真,「邪見爺爺,你認識這位姐姐嗎?」

  「哼,我才不認識她呢,她……」邪見的聲音被打斷,「邪見,你去幫玲把東西放好吧。」殺生丸的聲音響起。

  邪見只好不情願的帶著玲去放東西了,楪月感激的看了一眼殺生丸,要不然她可就露餡了,這邪見這個大嘴巴,下次她一定要找些針線,把它嘴巴縫起來不可。

  犬夜叉看到殺生丸,「我說你一天天都在幹些什麽?整天做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還不如趁早回西國去算了。」

  「聽你這口氣你現在進步不小嘛,要不要來跟我比一場?」

  「比就比,我就讓你看看我的實力。」說著就要去拔鐵碎牙。

  「犬夜叉!」這是戈薇的聲音。

  「?」

  「你去看看彌勒到哪了,珊瑚她如今還懷著孕,你快去看看。」

  犬夜叉看了一眼殺生丸,「今天就先放過你,可不是我不想比。」說完就飛快的閃了出去。

  戈薇倒了一杯水給殺生丸,「哥哥,你先喝杯水,不要跟犬夜叉計較。」

  楪月看著眼前的畫面,好一副和諧的兄長弟妹關系啊。


第13章 機智

  戈薇突然間好像想起了什麽,「哎呀,今天剛采的藥草好像還沒有曬呢,楪月姑娘,你就先在這裏等一會吧,我先去把藥草曬了。」

  說完戈薇就趕緊出去了,到院子裏拎著一個竹簍,走出去了。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原本戈薇倒給她的水被犬夜叉喝完了,所以戈薇又給她倒了一杯,楪月拿著水杯,眼觀鼻鼻觀心喝著水。

  一時間似乎只能聽到風的聲音,男子的聲音打破沈默,「不是讓你恢覆成原來樣子嗎?」

  楪月喝水的動作一楞,擡頭看了殺生丸一眼,男子一雙金色眼眸看著她,修長的手指拿著水杯細細把玩著。

  「我不變回來,那是我本來面貌太美了,我要是依照本來的樣子,難免會引人註意,還可能會招來什麽麻煩。」楪月很是臭屁的說,不過她說的也是實話啊,她本來就長的不錯,人嘛,就是要對自己有自信。

  殺生丸並沒有回話,楪月用余光能看到他的唇角微微揚起,心裏不由得「切」了一聲,笑什麽?她說的有那麽好笑嗎?這兄弟兩個都有點莫名其妙。

  「說的倒是十分有道理。」很久之後,楪月聽到他輕飄飄的一句。

  不過楪月也沒有等太久,很快楓奶奶就從外面回來了,戈薇看見楓奶奶,「楓奶奶你回來啦,今天有一個叫楪月的姑娘來找你呢,是隔壁村的巫女,她所在的村子有人生病了,特地來要些藥草。」

  楓奶奶一楞,臉色微微有些變化,「我知道了,戈薇麻煩你把我今天采的藥草都曬了吧。」

  楪月看到一個穿著紅白和服的老人走了進來,「楓奶奶你好,不好意思打擾您了。」

  楓奶奶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殺生丸少爺也來啦,你還真的是有心每年都過來看玲的,這位姑娘既然你有事,想必也不急著走,等會就要吃飯了,你就留下來吃飯吧。」

  「如此,那就多有打擾了。」楪月隱隱有些感覺到老人對她的態度有些怪怪的。

  很快戈薇幫著楓奶奶做好了飯,「犬夜叉和彌勒想必還有事情,我們就不等他們了,先吃吧。」

  吃飯的時候,楓奶奶開口:「楪月姑娘,你說你是隔壁村子裏的?不知道是哪個村子呢?」

  楪月微微一楞,「呃,就是河西邊的那個村子啊。」

  「哦?那你能方便說說你們村子裏的村民發病的征兆嗎?」

  「就是上吐下瀉,我們試遍了各種方法,也沒有找到原因,唉。」

  「你們村子就你一個巫女嗎?」

  「不是啊,還有其他的巫女,不過我是新來的,所以她們讓我過來你們的村子,看看有沒有能治愈的方法。」

  楪月一邊說著,一邊能感覺到左邊時不時傳來目光,這個殺生丸吃飯就好好吃飯,時不時的看她一眼幹嘛?搞得她好像是個騙子一樣。

  「是嗎?但是我怎麽聽說隔壁村子只有一個年老的巫女,而且她脾氣古怪,從來不輕易收新的巫女,而且村民就算生病,也是不願意找她的。」

  一時間氣氛有些沈默,玲睜著大眼睛,「楓奶奶,你是說這位漂亮姐姐是在說謊嗎?」

  七寶邊吃飯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這還用問嗎?這位姑娘你就直說了吧,是不是來找彌勒的?」

  楪月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擠出了幾滴眼淚,「對不起,是我騙了你們,我本是百涼山附近村子裏的巫女,我們村子常年收到黑巫女的迫害,神社也被毀了,我只能離開村子,經過一個村子時,發現村民都生病了,而您所說的巫女我並沒有看見,我看到村民如此痛苦,但是自己卻沒有治愈之法,聽村民說楓奶奶對藥草有研究,所以才來看一下。」

  楪月不由得佩服自己的機智,她可真是個機靈鬼,這花琴他們的村子離這裏少說也有五百裏,她就不信楓奶奶還能知道的那麽清楚。

  楪月得意的時候,察覺到左邊的視線,女子不予理會,裝作一副很心疼的樣子。

  一旁戈薇看她這樣,「楪月姑娘還真的是心地善良呢,你大可以直說的,楓奶奶她一直都樂於助人,一定會幫助他們的。」

  玲用頗為天真的語氣說道:「是的,漂亮姐姐,你別難過了,他們肯定都會好起來的。」

  七寶則是一臉感嘆的樣子,「這麽好的姑娘,幸好不是來找彌勒的,不然真是令人惋惜。」

  楪月看自己已經被信任了,用手擦去了眼淚,「如此那就太好了,還希望楓奶奶一定要救治村民,不然我也會良心不安的。」

  吃完飯,楪月幫著戈薇收拾碗筷,楓奶奶則去看看有沒有治療這些疾病的藥草,七寶也帶著玲出去玩了,邪見被殺生丸安排著給雙頭龍馬餵草去,邪見走的時候還在嘀咕,「這個女子一看就不是好人,竟然他們還相信了,果然犬夜叉的朋友腦子都不太好。」

  而殺生丸則是看了楪月一眼,也走了出去,女子看著他的背影,心裏松了一口氣,趕緊走趕緊走,免得她老是害怕被揭穿,要是她被認出來了,想到犬夜叉生氣的樣子,算了,還是別想了。

  楪月看著戈薇熟料的洗著碗筷,「戈薇姑娘,剛才那位穿著紅色和服的,頭頂上有兩只耳朵的少年,可是你的心上人?」

  戈薇動作微微一頓,唇角微彎,微微點了點頭,「是啊,我們一起經歷了許多,還有珊瑚七寶彌勒,之前奈落一直想要玷汙四魂之玉,犬夜叉一路上也打了很多妖怪,最終也終於打敗了奈落,你別看犬夜叉那個樣子,但是他是一個很為別人著想的人,能跟他在一起,我真的很開心。」

  楪月看著她眉眼間都是幸福,「你一定很在意他吧,為了他應該也舍棄了很多東西吧。」

  戈薇微微楞住,想起來自己遠在現代的母親弟弟還有爺爺,心裏微微有些失落,「也許吧,但是我不後悔,因為如果再給我做一次選擇,我依然會這樣選擇。」

  楪月正準備說什麽,這時候珊瑚突然進來,一副很生氣的樣子,戈薇看到她,「珊瑚,你怎麽了?」

  「沒事,犬夜叉跟彌勒去捉妖怪去了,我身子不太舒服,就不吃飯了,休息一會。」說完就轉身進了屋子。

  戈薇微微嘆了口氣,「你別看珊瑚和彌勒他們這樣,但是他們彼此之間還是很在意對方的,只要有一個人遇到危險,另一個人就一定會去拼了命的救的,就是彌勒他這個性子,唉,也不知道啥時候能改改。」

  楪月看了看珊瑚的房間,「畢竟他們已經有那麽多孩子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戈薇點了點頭,「是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第14章 被他所救

  楪月覺得時機已經成熟,「戈薇姑娘,你可知道食骨井?」

  戈薇楞了一下,「楪月姑娘為何突然提起這個?」

  「沒什麽,我就是聽村民說你們村子裏有口食骨井,似乎能連接某個空間,就覺得有些奇怪。」

  戈薇沒有想到楪月竟然能知道這些,難道說食骨井的秘密已經人盡皆知了?不過轉念一想,反正現在食骨井已經隨著四魂之玉的消失失去作用了。

  「這個都是村民們自己亂傳的,是有這口井,楪月姑娘若是不著急走,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那就多謝了,我本來也只是隨口一問。」

  戈薇收拾好了,就帶著楪月來到食骨井附近,指著不遠處的一口井,「那就是食骨井。」

  楪月看了看,沒發現什麽特別的地方,而手鏈也沒有什麽變化,「戈薇姑娘,你有沒有聽說有一種東西,可以隨意的支配空間,過去還是未來都可以。」

  戈薇一楞,「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東西,支配空間?你的意思是說隨便想去哪裏都可以嗎?」

  「是的,過去還是將來都可以,如果你有很想見的人,你可以通過它去到過去或是未來,同時它還可以讓人超脫生死,不受生老病死的束縛。」

  戈薇有些不可置信,「真的有這種東西?你這麽說好像比四魂之玉還厲害。」

  楪月看著食骨井,「戈薇姑娘,你有十分想見的人嗎?」

  戈薇想起自己的家人,心裏有些失落,「你說的這種東西,它是否真的存在?」如果真的存在,那麽她是不是有可能回到現代,去看看自己的家人了?也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想到這裏戈薇的眉眼間透著失落。

  「我曾遇到一個法師,聽他所說的,好像是與這食骨井有關。」楪月說著慢慢走近食骨井。

  從井口往下看,她可以看到裏面還有一些妖怪的殘骸,但是也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楪月看戈薇似乎在想些什麽,心思一動,她發出一聲驚呼,裝作失足跌落進了食骨井裏。

  戈薇看她落進了井裏,趕緊走到井口,「楪月,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都怪我看的太入神了,戈薇美能不能麻煩你去找個繩子拉我上去。」楪月一邊回應她,一邊在井底細細的找著。

  「好的,那你等下。」

  楪月看到戈薇走了,便催動手鏈,在井底慢慢翻看,她能感覺到手鏈泛著淡淡的光芒,這口井跟毣欞珠一定有聯系,但是她找了一圈,除了妖怪的骨頭,也沒發現什麽特別的地方。

  「莫非是在地底下?」楪月找了一根樹枝,戳了一下地面,發現地面很是堅硬,一時間也有些泄氣。

  楪月坐下打算歇一會,這是她發現地面上散落的骨頭都被一種植物的根莖纏繞起來,女子拿樹枝撥了一下,發現根莖異常堅硬,而且被纏繞著的骨頭已經還是泛黑。

  楪月拿出流影鞭,幻化成一把匕首,對著根莖劃了一下,頓時一種墨綠色的液體流了出來,伴隨著一股腥臭的氣味,難聞的令人欲嘔。

  楪月趕緊閃到一邊,這植物不太對勁,楪月看著地上的一攤液體,裏面還有一個白花花的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人的手指。

  看來這個植物應該常年吸收屍體的養分,這根莖如此粗大,想必應該已經長得跟樹木一樣粗壯了吧,楪月正想著,戈薇的聲音從井口傳來,「楪月姑娘,我把繩子扔下來,你把繩子綁在腰間。」

  「好的,我知道了。」

  戈薇把繩子扔下來,楪月系好了之後,「好了。」

  楪月被拉出了井口,發現旁邊還站著珊瑚,戈薇說道,「我一個人怕拉不上來,就叫了珊瑚幫忙。」

  珊瑚已經對她沒有了敵意,「楪月姑娘你沒事吧?這井還蠻深的。」

  「我沒事……」話還沒說完,七寶就跑了過來,「戈薇,不好了,有一只樹妖,它突然攻擊村民,已經有十來個村民被它殺害了。」

  「怎麽會突然有樹妖?」自從戈薇留在這裏之後,又加上有犬夜叉,楓之村已經很久沒有妖怪出沒了,怎麽會突然出現什麽樹妖呢?

  「不知道,就是突然從地底下鉆出來的,我也不知道它是不是樹妖,滿身都是根莖,還特別靈活,一碰到活人,就直接被它吸幹了。」

  珊瑚開口說道:「我們過去看看。」

  「不行,珊瑚你現在還有孕在身,七寶你快去通知犬夜叉和彌勒,讓他們快點回來。」

  而楪月此時已經看到從地面上鉆出來的根莖了,直接向戈薇的方向而來,楪月一把推開戈薇,拿出流影鞭,把根莖直接抽斷,「都這時候了還靠什麽男人,還不如靠自己。」

  楪月飛快的甩動這流影鞭,把從地底下冒出來的植物根莖通通抽斷,地面上一地都是墨綠色的汁液。

  這時,地面裂開,一個綠色的身上長滿根莖的球狀物從地底下鉆了出來,伸出根莖直接朝著戈薇而去,楪月再次甩動流影鞭抽斷,「七寶,你趕緊把她倆帶走。」

  「哦,那你當心啊,這東西的汁液貌似有毒。」說完七寶趕緊變成球,讓戈薇和珊瑚坐上去。

  楪月看到樹妖的根莖又朝著七寶伸去,女子手裏的流影鞭散發出紅色的光芒,女子唇角微勾,「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麽東西。」

  「啪」,流影鞭橫掃過去,根莖皆斷,楪月聽到樹妖在喊著:「四魂之玉,給我四魂之玉,別走,四魂之玉是我的。」

  楪月覺得奇怪,四魂之玉?不是被凈化了嗎?這妖怪是不是在地底待久了,不知道四魂之玉已經不存在了。

  樹妖被激怒,一根無必粗壯的根莖直接朝著楪月掃過來,女子放出狐火加上流影鞭再次抽斷根莖,但是楪月卻因躲閃不及,被黑色的汁液濺到,頓時手臂一陣尖銳的刺痛,楪月覺得自己的幻化術好像也失效了。

  楪月恢覆了本來的樣子,黑色的墨發被風揚起,玄色的裙擺微微擺動,楪月看到自己的手臂有一道黑色的傷口,而樹妖再次揮動根莖朝著楪月掃過來,這一次的速度比之前都要快。

  楪月正想躲避,根莖被突然被一道光芒斬斷,女子轉身看去,殺生丸手裏握著鬥鬼神正站在她身後,一頭銀發被風吹的微微飄動著,淩厲的眼神裏透著一絲冰冷,樹妖揮舞著根莖再次朝著楪月襲擊過去。

  女子這時卻感覺到手腕上有一道力量,一瞬間她就被帶到了殺生丸的身後,男子揮動鬥鬼神,樹妖直接被一道光芒從中間劈開,所有的根莖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楪月有些怔楞,她剛才是被殺生丸給救了?他什麽時候出現在她身後的?不過她也沒時間想這些了,手臂上的刺痛把她的思緒帶了回來,楪月正準備跟殺生丸道謝,完了之後再找戈薇,看看有沒有什麽藥草啥的。

  楪月還沒開口,殺生丸對著邪見說道:「邪見,去把你帶著的治傷藥草拿過來。」

  邪見沒想到這個巫女竟然是楪月,「竟然是你這個女人,你還幻化成別人的樣子,也不知道你是何居心。」

  邪見還想說什麽,就看到殺生丸投過來冰冷的眼神,趕緊閉嘴,乖乖的把藥草遞了過來。


第15章 帶著七寶一起

  楪月看著邪見頗為委屈的眼神,「好了好了,我用了之後大不了再采點還給你行吧。」

  邪見把頭別向一邊,「你知道這藥草有多麽珍貴嗎?本來是給殺生丸少爺用的,你若是真的有心,以後就別再跟著我們了。」

  楪月真的很想吐槽,要不是殺生丸剛才救了她,她真想說:是我跟著你們,還是你家殺生丸跟著我啊?她是為了尋找毣欞珠而去的,又不是奔著你家殺生丸少爺來的,真的是冤死了。

  殺生丸看著地上樹妖殘留的軀體,「這是首目,常年吸收人類的屍體為養分得妖怪,你中的應該是屍毒,如果用藥不及時可能會留疤。」

  楪月聽到「會留疤」這三個字,趕緊飛快的把藥草弄碎,敷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謝謝你救了我,以後如果有什麽地方需要我幫忙的,我也必不會推辭。」

  殺生丸轉身,「你還是就保持這個樣子吧,看起來順眼。」

  楪月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頓時有些炸毛,什麽叫順眼?難不成她之前的那個樣子很醜嗎?不應該啊,按照白戎所說的,他們狐族本來就比普通人一般的妖怪要長得好看,她就算隨便幻化,也不至於醜吧。

  楪月放出狐火聯系白戎,把在食骨井裏的事情告訴它,「你說我明明在井裏看到手鏈起了變化,為什麽卻什麽都沒有發現呢?」

  「你剛才說毣欞珠的氣息也可能在地底下是嗎?」

  「是啊。」

  「那只叫首目的妖怪不也是從地底下鉆出來的嗎?你去周圍找看看,看看能不能有什麽發現。」

  楪月走到首目屍體周圍看了看,果然,地上有一個泛著白光的珠子,楪月拿起來,只覺得這珠子有些清清涼涼的,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只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

  楪月把這個告訴了白戎,白戎驚喜的聲音傳來,「這個是元靈,天音的元靈,看來天音有可能在這裏的某個地方,這首目原本是生長在海水裏的,成年之後才可以離開水,而且主要的一點,這水裏必須有綠瑩草,你去這裏最靠近海的地方,肯定會所收獲的。」

  楪月收起了那顆珠子,「好吧,我知道了,對了你們狐族的水性怎麽樣?」

  白戎猶豫了一下,「不怎麽樣,最多只能在水裏待一小會。」

  女子一頭的黑線,那讓她怎麽去找?恐怕還沒找到什麽東西,她就被淹死了,早就知道這白戎不靠譜了,算了,到時候她先下去看看,如果有什麽發現,就用手鏈迷惑一個水性好的人,讓他下去撈不就行了。

  楪月正打算離開,一轉身就發現七寶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的眼神特別的激動還有一絲興奮,看的楪月有些發毛,不會是看到她長得太美以至於控制不住了吧。

  七寶有些支支吾吾的說:「請問,你……你也狐族的嗎?」

  楪月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七寶則是一臉的高興,還流出了幾滴眼淚,「你是東枟狐族是不是?我也是狐族,只不過幾十年前因毣欞珠的消失,迫不得已我們一族才淪為了妖怪,我沒有想到我父親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說著直接抱住了楪月的腿,對於七寶的情緒,楪月摸了摸他的頭,「我的確是東枟狐族的,但是你也知道如今狐族雕零,所以……」

  七寶興奮的打斷了她的話,「我父親曾說過,狐族還有一位守護巫女,我原本不相信,也從未提起過,你該不會就是那位守護巫女吧?」

  楪月面對七寶興奮的紅撲撲的臉頰,也不忍心說謊,「我是,但是我現在還有事做……」

  七寶高興的說道:「太好了,楪月姑姑,沒想到真的是你,一直以來七寶都是一個人,雖然也有戈薇犬夜叉他們,但是我一直想找到自己的同類,自父親死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其他的狐族了,楪月姑姑,你要去哪?帶著七寶一起好不好?」

  「姑姑?」她什麽時候有這麽大侄子了?

  「我們狐族對於輩分高的長輩都是這麽稱呼的啊,楪月姑姑,你就帶著七寶一起好不好?我保證不闖禍,我父親的遺願就是希望我可以找到東枟狐族,找到毣欞珠,讓狐族再次繁榮起來。」

  楪月看他說的這麽認真,也有些心軟了,「七寶,我也是為了找毣欞珠的,你跟著也行,但是你的那些朋友你真的舍得嗎?」

  七寶點了點頭,「戈薇有犬夜叉,珊瑚有彌勒跟雲母,他們都不會覺得孤單的,但是楪月姑姑,你能不能允許我回去告個別?」

  七寶帶著楪月回到了神社,戈薇和珊瑚看到楪月楞了一下,「七寶,你帶著的這位姑娘是……」

  「不好意思,我是楪月,之前我幻化成別人的樣子,也是逼不得已,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七寶對著大家說:「戈薇,珊瑚,犬夜叉彌勒,這位就是我們狐族的楪月姑姑,一直以來我都沒有跟你們說起過,本來我也不相信狐族還剩下一位守護巫女的,沒想到今天真的出現了,我決定要追隨楪月姑姑了,可能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但是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

  彌勒還看著楪月有點出神,沒有想到世間還有這般貌美的女子,只是為何他覺得這位姑娘看起來有些熟悉呢?一時間竟有些想不起來。

  彌勒聽到七寶的話,「七寶你真的決定要走了嗎?你這一走我們大家都會想念你的。」

  戈薇上前把七寶抱在懷裏,「七寶,你找到了家人我們很替你開心,但是你這麽一走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見,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珊瑚開口說道:「七寶,這裏一直都是你的家,你想什麽時候回來,就什麽時候回來,我們也都是你的家人。」

  犬夜叉別過臉去,掩飾住自己的不舍,「七寶,你這小身板子一路上可要當心點,萬一碰到什麽妖怪,要記住能跑就跑,不然小心小命不保。」

  七寶忍住自己的眼淚,「放心吧,還有我的楪月姑姑呢,犬夜叉,我走了之後你不要老是欺負戈薇,戈薇,他要是不聽話你就說坐下,還有彌勒,你也收斂一點,別老是讓珊瑚傷心,我們在此就別過了。」

  玲猶豫了一下,走了出來,抱了抱七寶,「七寶哥哥,玲會想念你的,你跟著這麽美的姐姐一定要保護好她啊。」

  七寶拍了拍胸脯,「放心吧,那各位,我們就先走了。」

  「等等。」楓奶奶的聲音傳出來,手裏還拎著一個包袱,「七寶,這裏面裝的是你平時最喜歡吃的零食,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啊,楪月姑娘,七寶還是一個小孩子,還希望你能多多照顧他。」

  楪月感覺自己的頭上有些黑線,搞得她好像拐賣小孩的人口販子一樣,「放心吧,我會好好的照顧七寶的,那麽各位,我們就告辭了。」

  「楪月姑娘,你們有沒有什麽坐騎啊?」戈薇猶豫了一下問道。

  楪月當著很多人的面,幻化出了一匹白馬,七寶一臉的驚愕,「楪月姑姑,你真厲害。」

  楪月看了看四周,發現並沒有殺生丸的蹤影,想著他可能已經事先走了吧,跟大家告完別,楪月帶著七寶就騎馬離開了楓之村。

  作者有話要說:

  之所以我想要把七寶作為主要配角,一方面是因為他的心直口快,他會直接說出很多人沒有說出來的話,另一方面因為他也是狐貍啊,跟女主有點交集,也沒什麽奇怪的,唉,看得人怎麽不多呢?


第16章 七寶的心直口快

  路上楪月看著昏昏欲睡的七寶,「七寶,你是怎麽知道我是狐族?」

  這個問題困惑了她很久,畢竟她一開始就幻化成別人的樣子,也沒有使用狐火,他是怎麽發現的?

  七寶打了一個哈欠,「當時我把戈薇和珊瑚帶到安全的地方,就想著回來幫你,畢竟你那是還是一個普通人,我七寶雖然本事不是太高,但是還是很講義氣的。」

  「然後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你變回了現在這樣,還使用了狐火,畢竟狐火不是誰都可以用的,我父親曾經跟我說過,這顆石頭,只要見到同是狐族的人,就會發亮。」

  七寶從衣服裏掏出來一塊石頭,楪月低頭一看,果然在發亮。

  「七寶,你有沒有覺得我很眼熟?」楪月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口。

  七寶仔細看了看,「確實有些眼熟啊,沒道理啊,像楪月姑姑你這麽漂亮的女子,我見過就應該有印象啊。」說完七寶狠狠的敲著自己的腦袋,在拼命回憶著。

  楪月看他使這麽大力道,趕緊攔住他,本來他靈力就不高,這麽敲下去,不就更傻了?這樣一來,她這尋找毣欞珠的路,還能順利下去嗎?

  「你可還記得阿佐野城?」

  「阿佐野城?」七寶想了一下,似乎還沒有想起來。

  楪月嘆了口氣,嚴重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狐族,怎麽這麽笨的?她都說到這個程度了,隨後一想,自己在楓之村的時候,也許就不用幻化模樣,畢竟萬一他們都像七寶這樣,即使她說出來他們肯定也是不會相信的。

  想了想,殺生丸的話果然還是有道理的。

  楪月看他想的這般辛苦,「你可還記得娑羅?」

  七寶這次沒有想太久,「娑羅不就是那個喜歡殺生丸的女子嗎?還為殺生丸搶了犬夜叉的鐵碎牙,那個女子真的是有夠蠢,人家殺生丸還不領她的情,唉,最後還倒黴的死掉了。」

  楪月只覺得自己頭上滿是黑線,她現在把眼前的這個小狐貍直接扔了,算不算是同類相殘?有時候同類相殘,真的是逼不得已啊。

  打消了想要告訴七寶身份的念頭,不然她遲早要被氣的吐血。雖然她當時是很傻,但是也沒有七寶說的那樣吧,楪月不免有些自我懷疑。

  七寶仿佛想起了什麽,「楪月姑姑,那個殺生丸為什麽要救你啊?你們之前是不是認識?」

  「你覺得呢?」

  「我覺得可能是他以為楪月姑姑的實力不行,畢竟您那會還只是一個普通巫女啊,要我說犬夜叉的這個哥哥除了話少了點,還是很厲害的。不像犬夜叉每次都被打的鼻青臉腫,只會拿個鐵碎牙在地上砍來砍去的,殺生丸只需要拿著刀輕輕一揮……」

  楪月突然覺得這七寶老被犬夜叉揍是有原因的,畢竟如果她是犬夜叉,只會下手更重,現在她有點同情起犬夜叉起來了。

  一路上七寶變出了各種小玩意來逗楪月開心,女子唇邊的笑意也越來越明顯。

  「七寶,你可不可以變成一只小狐貍?」

  「好像不行,我現在就是這種半狐貍半人的樣子。」

  「那還真的是不可愛。」

  「……」

  楪月和七寶來到了海邊,根據手鏈的指引,應該就是這裏了,看著一望無際的海邊,在陽光的照耀下,整個海面顯得金光閃閃,楪月心裏不免有些感嘆,如果不是她的時間不多了,她還真的想就定居在海邊,每天看著潮起潮落,多愜意啊。

  七寶找了一些樹枝,已經點燃了火堆,「楪月姑姑,你餓了嗎我去給你找點吃得來啊。」

  女子這才發現七寶已經的收拾好了,「七寶,沒想到你動手能力還挺強的,看不出來嘛。」

  「那是當然,我父親去世之後,我學會了很多東西,不然就可能被餓死了。」

  楪月摸了摸七寶的頭,「看在你這麽勤快的份上,說,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弄。」

  「什麽都可以嗎?」七寶一臉的高興。

  「不要是那種太難弄的啊。」

  「這裏不是海邊嘛,我想吃魚,如果還能有點蝦什麽的就更好了。」

  「這簡單,給你看你姑姑我的厲害。」楪月解下流影鞭化成一張漁網,一躍來到海面上,撒網下去,不一會兒就收網,來到岸上,七寶看到裏面有好幾條魚,還有一兩只螃蟹,「楪月姑姑你真厲害,不想以前我跟著犬夜叉他們的時候,本來吃的就不多,犬夜叉還跟我搶。」

  說完就趕緊把魚拿去收拾了,看著七寶熟練的收拾好,放在火上烤,楪月心裏一陣滿足,以後她是不是就不用擔心會餓肚子了,此時她已經完全忘了當時答應戈薇他們的時候,所說的話。

  邊吃她還在想,這白戎說水裏有線索,但是她水性不好啊,想著看了看對面吃的津津有味的七寶,「七寶,你水性怎麽樣?」

  「不行啊,我從生下來就沒怎麽碰過水,楪月姑姑,你是想遊泳了?」

  女子把事情大概跟它一說,「那只叫白戎的狐貍說海水裏有線索,你我都不會遊泳,那要怎麽下去?」

  「可以先打聽一下情況,看我的。」七寶走到不遠處的沙子裏,挖出了一只小海龜,把葉子往它身上一貼,「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這海裏有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小烏龜聽了七寶的話,一臉驚恐,「沒有沒有,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不要抓我。」

  「我們不是壞人,你只要告訴我這海裏有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就行。」

  「我什麽都不知道。」小海龜還是一直搖著頭。

  楪月直接把小海龜從七寶手裏拿過來,頭朝下,「你說不說?不說我把你給烤了你信不信?」

  小海龜直接哭了起來,「我說我說,這海裏有會吃人的人魚族,他們喜歡用歌聲吸引打漁的漁民或者經過海邊的人類,把他們迷惑住之後,就把他們拖到海裏面去吃掉,我都說了啊,你們不要烤我。」

  楪月放了它,看著小海龜飛快躲到沙子裏,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和七寶的水性都不行,這要是下到水裏,還不是被人家分分鐘消滅的節奏,而且就算她用手鏈迷惑了其他人,也不是人魚族的對手啊。

  「楪月姑姑,我看離這不遠有個村子,我們不如去村子裏問問,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麽辦法,哪怕就算找不到對付人魚族的辦法,也好知道個大概情況。」

  「還是你聰明,七寶,等找到了毣欞珠,我就向白戎建議,傳授你方法,讓你能早日修煉成人。」

  楪月跟七寶正準備前往村子,海面卻突然變得波濤洶湧起來,楪月趕緊帶著七寶躲到一邊,現在可是沒一點風,這海面卻突然變了樣子,事出不常,必有妖。

  海水分開了一條路,一頭碩大的鯊魚從海水裏鉆了出來,楪月看到鯊魚的鰭背還有一位深紅色頭發的女子,從楪月的角度看去,女子的下半身是魚尾,鱗片還閃著銀光。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七寶有時候真的能把人氣死,有點同情女主


第17章 儷姬的愛戀

  女子從鯊魚的鰭背上下來,魚尾瞬間變成了纖細雪白的雙腿,一身水藍色的裙子,頭發還滴著水,一身濕潤還微微泛著水光。

  女子手裏還拿著一柄三叉戟,轉身對鯊魚說道:「荒兀,你不用跟著我了,你回去吧。」

  鯊魚搖了搖尾巴,「儷姬,你真的要去找他?」

  女子聲音清冷,「你不用勸我了,我是不會放手的,那些村民若是敢攔我,我就水淹川陵村,我儷姬看上的人,沒有人能逃脫的了。」說完女子就騰空而起,朝著村子而去。

  鯊魚嘆了一口氣,「這又是何必呢……」隨後便跳進了海裏。

  楪月跟七寶走出來,七寶開口說道:「剛才那個女子應該就是那小海龜所說的人魚族吧,聽她的語氣,好像是去找什麽人,難不成他們人魚族還有種癖好,看上哪個,一定要拖到海裏吃了才罷休?」

  楪月卻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這麽簡單,她聽那個那個叫儷姬的女子的語氣,似乎透著一絲恨意還有一絲痛苦,「七寶,我們過去看看,反正她肯定是人魚族就是了,我們過去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麽收獲。」

  楪月幻化了模樣,把七寶也變成了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不用楪月找,一來到村子裏就發現村民們紛紛圍在了一座寺廟前面,而儷姬就站在寺廟的正門前。

  一個手裏拿著木棍的村民,眼神透著兇狠,「你這個妖女還來這裏做什麽?你們人魚族吃了我們村子裏那麽多人,我們還沒有找你們算賬呢,居然還敢這麽明目張膽的闖進來。」

  儷姬沒有說話,一雙藍色眼睛一直看著寺廟閉門的大門,另外一個村民見她這個樣子,不由得膽子大了一些,拿起一個小石子朝儷姬扔去,「你這個妖女塊滾出我們村子,我們不歡迎你。」

  女子眼神一轉,看著那個村民,男子頓時害怕的躲進了人群裏,七寶悄悄的說道:「楪月姑姑,這個女子不像是要抓人的樣子啊,她這是在幹什麽呢?那些村民膽子真大,居然敢圍著她。」

  「不知道,不過看起來她是在等什麽人,能讓她這般執著的人,要麽就是極愛要麽就是刻骨的恨。」

  村民你一言我一句的罵著儷姬,她卻依然不為所動,只是看著緊閉著的大門,終於,寺廟的大門開了,一個穿著袈裟的和尚走了出來,楪月有些微怔,這人不就是在北嶺山的那個道士嗎?啥時候變成和尚了?

  他看著儷姬,「你回去吧,我已經決定不再見你,你也不必再執著。」說完就要轉身進去。

  「你若是敢走,我就敢水淹川陵村,你這麽愛護他們,應該不忍心看他們就這樣被淹死吧。」儷姬的唇邊揚起一絲笑意,但是眼睛裏卻是透著冰冷。

  楪月可以看出她拿著三叉戟的手在微微顫抖,「你究竟想怎樣?」

  「你現在想知道我想怎樣了?雲空,你當初救我的時候,你可還記得你說了什麽?你說眾生皆平等,你說你的職責就是普度眾生,怎麽到了我這就不一樣了呢?難道我就不屬於眾生了嗎?」

  雲空一雙清澈的眼睛沒有絲毫的波瀾,「我已經將你救活,你又何必再纏著我。」

  「你是治好了我身上的傷,那我心裏的傷呢?又用什麽來醫治?你說都不說就離開了,還做了和尚,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你們人魚族終究殺孽太深,我,無能為力。」

  儷姬語氣裏有著一絲急切,「我可以命令他們以後不再傷害人類,你不是說過嗎,只要肯回頭,一切都還來得及,你說怎麽做,我便怎麽做,我只求你不要對我這般陌生。」

  儷姬一邊說著,眼淚也不停的落下,「你說讓我放棄,我試過了,我真的做不到,你說你愛蕓蕓眾生,你愛這些村民,你甚至都愛地上的蛇鼠蟲蟻,愛萬物,為什麽就不能愛我呢?」

  楪月的心裏泛起一絲苦澀,原來一個女子真的可以為了一個男子卑微到如此程度,為什麽她會覺得心裏有些空空的呢?仿佛失去了什麽。

  「你想要的,我給不了。」雲空語氣依舊冷漠,眼神已經從儷姬身上移開,仿佛都不願看她一眼。

  「你沒試過,怎麽知道給不了?你能做的,你想做的,我都可以跟你一起做,你不是說過嗎,我有慧根,若是肯放下殺孽,你就會一直幫我。」

  「我已經入佛門,斬斷世間一切情緣,儷姬,你若是真的喜歡我,你就應該理解我的職責所在,你的族人還在等著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不然你只會墮入地獄。」

  有村民忍不住的開口:「你是一個妖怪,雲空大師是普度眾生的聖人,竟然還敢心生妄想,你不要再纏著雲空大師了,不然他一定會滅了你們人魚族。」

  儷姬臉色變得陰沈,「都是你們,是你們一直在挑撥,不然他不會變成這樣,只要你們不在了,雲空一定會回心轉意的。」女子握著三叉戟的手開始慢慢收緊,腳底下開始生出點點海水。

  村民們開始嚇得後退,雲空的聲音響起,「儷姬,你若是再下殺孽,我定不會再對你心存仁慈。」

  儷姬停下手,淒厲的叫了一聲,「雲空,我不會放過你的,縱使要下地獄,我也一定會拉著你一起。」說完女子腳底生出海水,海水卷著女子消失不見。

  村民們見儷姬已經走了,也準備離開,只有一位年長的老人嘆了一口氣,「雲空大師,那人魚族的女子對你已是執念頗深,你也不必對她一再無情,既然她肯為你放下殺孽,你只需要多引導,想必她肯定能明白的。」

  說完老人唉聲嘆氣的走了,楪月和七寶看著雲空離開的背影,一時間也是有些感嘆,七寶一臉的惋惜,「那些村民也是實在可惡了,這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我們他們雖然是人類,但是心腸怕是比人魚族好不了多少。」

  楪月點了點頭,「是啊,那女子應該是很愛那個雲空,不然也必不會這樣,如今這下,儷姬的心怕是被傷的徹底了。」

  楪月想著,這雲空之前在北嶺山就喜歡多管閑事,肯定是他救了儷姬之後,又對人家講什麽大道理,讓儷姬覺得他很不一般,漸漸地就喜歡上了,女子一旦喜歡一個人,就會產生私欲。

  而雲空在意識到儷姬對他的心思之後,就直接拒絕了她,還落發成和尚,想斷了儷姬的念想,但是如果能這麽輕易的就斷了,那就不是愛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覺得有些虐呢?


第18章 烤魚風波

  楪月見村民都已經散去,她也準備離去,想著什麽時候要過來找一下那個雲空。

  因為儷姬那裏她實在是沒有把握,不要說她有沒有天音的元靈了,就算有,依照她剛才離開那般歇斯底裏的樣子,她要是去,只怕是沒那麽順利。所以,最有利的突破口還是在雲空這裏。

  楪月打定主意正準備帶著七寶離開了,一轉身,她看到殺生丸竟然在不遠處背對著她慢慢的走著,邪見牽著雙頭龍馬跟在後面。

  女子心裏一沈,這邪見此時要是回頭看見她,是不是又要說她在跟著他們了?

  七寶看見不遠處的殺生丸和邪見,「咦?那不是犬夜叉的哥哥殺生丸嗎?怎麽會在這裏?」

  楪月聽到七寶的聲音,頓時有些激動,她怎麽忘了七寶這個證人啊,待會邪見如果說她在跟著他們,她就讓七寶去懟他,依照七寶這個一開口就能氣死人的性格,保證能氣死邪見。

  楪月刻意保持了一點距離,這殺生丸來無影去無蹤的,她只要慢點走,應該就不會被發現,反正她跟他又不是一路的,她可是還有正事要做的。

  但是沒過多久,楪月就發現自己錯了,當她來到之前的那個地方,赫然發現殺生丸和邪見就在她和七寶原先生火的地方休息著。

  而邪見,此刻正拿著她和七寶沒有吃的魚放在火上烤著,她甚至能聽到邪見在說:「殺生丸殿下,您可真厲害,竟然一下子就知道這裏有吃的,省的我們再去找了,不過不知道是哪個這麽好心,把魚處理幹凈了放在這裏。」

  七寶看到了,氣的簡直跳腳,「那不是我們剛才吃的魚嗎?他們怎麽這麽會撿便宜呢?我這就去搶過來。」

  「算了算了,你看邪見那個小身板子,哪裏能去海裏捕魚啊,而且就殺生丸那個冰冷的樣子,估計就算餓急了,也不會自己去找吃的,我們就當可憐他們了。」楪月攔著七寶,她還有事做,可不想因此被耽誤了。

  「那好吧,但是我的零食還在那裏,我得去拿過來。」還沒等楪月反應過來,七寶就已經跑過去了。

  楪月頗有些頭疼的扶額,她當時走的時候為什麽不讓七寶把那包零食給帶著啊?

  現在她已經可以聽到七寶和邪見的爭吵聲了,邪見被氣的直跳,但是殺生丸好像說了什麽,頓時讓邪見泄氣的不再說話。

  而七寶興奮的朝楪月揮手,「楪月姑姑,你來啊,殺生丸說了,我們可以一起吃。」

  楪月微微嘆氣,想起自己現在還是別人的樣子,於是幻化為自己原先的模樣,慢慢的走了過去。

  七寶已經拿了一條魚在那津津有味的啃著,「楪月姑姑,你快吃,沒想到邪見這家夥看起來不怎麽樣,這烤東西的本事倒是不錯。」

  楪月看了看地上的瓶瓶罐罐,這邪見還真是會撿便宜,還把她的東西給據為己有了。

  一時間她也是沒了胃口,「你吃吧,我剛才吃飽了。」話說完,她就感覺到有一個視線掃在了她身上,楪月擡頭對上那雙金色眼眸,怎麽?她看起來像是很能吃的樣子嗎?

  邪見只能在一旁幹瞪眼,拿了一條烤好的魚遞給殺生丸,「殺生丸殿下,你嘗嘗看。」

  殺生丸接過來,吃相倒是極為優雅,楪月再看了看七寶那吃相,唉怎麽辦,她頭又有點疼了。

  邪見看著七寶,「你怎麽跟這個女人在一起?犬夜叉是不是也來了?」

  七寶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說:「怎麽?你是不是怕犬夜叉?對哦,你之前還想搶犬夜叉的鐵碎牙呢,如果他真的來了,指定把你打的滿頭包,另外,你還搶我們的魚吃……」

  楪月立刻看著邪見,果然邪見立刻炸毛,「真是笑話,我堂堂邪見大人會怕他?我們殺生丸殿下不知道比他要高貴多少倍,這鐵碎牙本來就應該屬於我們殺生丸殿下的,果然什麽樣的人跟什麽人混。」

  七寶滿不在乎,「我現在跟著的可是楪月姑姑,她可是我的長輩,狐族的守護巫女,比一般的妖怪要強大多了,你不要看不起人,小心楪月姑姑把你變成一只臭蟲,我看殺生丸還要不要你做手下了。」

  楪月頭再次疼了起來,她是不是得了什麽偏頭痛?再這樣下去,她還能活兩年嗎?這七寶的大嘴巴真的是什麽不該說,什麽該說,通通都說了,楪月只覺得自己的心口有點隱隱作痛。

  邪見有些意外,看著楪月,「你是狐族?不是普通妖怪?為什麽身上沒有一點妖氣?」

  七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楪月姑姑這麽厲害,能被你看出來妖氣?」

  楪月深呼吸一口氣,行了,她的老底已經快被揭光了,「我之所以沒有妖氣,是因為我沒有多少活頭了,就快嗝屁了,行了吧,吃你們的吧,再說話,我就把你的魚都搶走。」她索性開始自暴自棄,反正她說了,他們應該也不會信吧。

  「楪月姑姑你說什麽呢,我們狐族的生命可是很長的,比邪見這個不知名的妖怪活的更長。」

  楪月走到一旁,拿出流影鞭,幻化成一張吊床,綁在兩棵樹中間,躺了上去,開始閉目養神,再待下去,她怕控制不住自己要打人了。

  很快天色便暗了下來,楪月睜開眼睛,發現七寶已經在她旁邊熟睡,而不遠處的殺生丸也靠在樹下,一頭銀發被晚風吹的有些淩亂,但是依然掩蓋不了他俊美的容顏。

  楪月不得不承認,這殺生丸算是她見過長的比較帥的了,怪不得自己以前當人類的時候,對他這般放不下,看來自己以前眼光真的很不錯。

  此時邪見如果聽到楪月的心聲,肯定會再次被氣的跳腳,「什麽叫比較帥?我們殺生丸殿下本來就能迷倒一片,不僅如此,殺生丸殿下還很厲害,那犬夜叉,連我們殺生丸殿下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他竟然還敢砍斷殺生丸殿下的一只手,遲早要找他算賬。」

  楪月輕手輕腳的從吊床上起來,見沒有人註意到,整理了一下,轉身一變,幻化成當初的采藥女模樣,正打算走,一個聲音響起,「你準備去哪裏?」

  楪月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她發現殺生丸不知何時已經醒了,「你什麽時候醒的?」

  男子聲音依舊沒有波瀾,「打扮成這樣,準備去做什麽?」

  楪月覺得自己有些奇怪,她為毛有一種做賊被抓到的感覺?她又沒有做什麽虧心事,這殺生丸憑啥用這種口氣來質問她?

  「我有些事要做。」楪月說完就要走。

  「是跟白天那位人魚族的儷姬有關?」

  「你怎麽……」楪月差點就要說出來了,頓時打住,「沒有,只是我發現我好像丟了一個東西,可能是掉在那個寺廟附近了,我本來的樣子不是會引人註意嘛,所以我就變了一下。」

  楪月說完,就感覺到殺生丸的眼神頗有些淩厲,仿佛在說你看我信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七寶,一個神奇的存在


第19章 深夜交談

  而殺生丸並沒有再多說什麽,閉起眼睛仿佛已經睡著了。

  楪月看他不再做聲,就趕緊離開了,再晚一點,她怕七寶就要醒了,七寶那個大嘴巴,她還是別什麽都讓他知道的那麽清楚了吧。

  女子來到川陵村,月光灑在村子裏的道路上,村民們都已經入睡了,給這個不大的村子,蒙上了一層靜謐。

  她來到寺廟前,想了一下,還是別從正門進了,再把人給吵醒,利落的從院墻上翻過去。

  楪月發現裏面有一間房間還亮著光,她悄悄的走過去,透過窗戶看到雲空正坐在桌子旁,手裏拿著一根簪子,樣式似乎跟魚的鱗片有點類似。

  「門外的客人,既然來了,何不進來?」

  楪月一楞,這麽快就被發現了?她可是還特意屏住了呼吸,放慢了動作,看來這個雲空本事確實不小,要不然當初在北嶺山的時候,他為什麽那麽自告奮勇的要跟她一起去找那個巨蟒。

  楪月見自己已經被發現了,便推開門走了進去,雲空看到她,有些驚訝,「你不就是那個采藥女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道長這般聰明,不如來猜一猜?還是我應該叫你雲空法師?」

  雲空這次沒有再顯現出驚訝,「姑娘從北嶺山到這裏來,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吧。」

  「還是大師聰明,的確是有事,不過我是為了儷姬而來。」

  雲空一楞,「你如何知道的儷姬?」

  「我前幾天就到這裏了,今天在村子裏看到她過來找你,可能我在人群中大師沒有發現我,我就想問一句,大師你想不想救她?」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楪月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大師,你難道不覺得你所護著的那些村民,其實也並沒有多善良,人,雖然比不得妖怪強大,但是他們也是會獵殺小動物,吃他們的肉來果腹。」

  「而人魚族,雖然兇殘了點,但是他們所做的跟人類又有什麽區別?同樣都是生存下去而已,我不相信,你在一開始遇到儷姬的時候,會不知道她的身份。」

  雲空沈默不語。

  「大師,你說你有你的職責,普度眾生,你愛護這世間萬物,那一個單純的人魚女子,受到了關懷,愛上了一個人,是不是同樣也沒什麽錯?」

  「大師你可以拒絕,但是你有沒有捫心自問,自從儷姬她愛上你之後,是否有指示人魚族襲擊村子?是否有再次害人性命?人類不同樣也是捕殺海裏的魚為食物嗎?」

  雲空輕聲嘆息,「姑娘,你不需要再多言。」

  楪月看著雲空手裏的發簪,「你手裏拿著的是儷姬的發簪吧,你心裏其實也有儷姬的位置的是吧。」

  雲空把手裏的發簪放在桌子上,「這發簪本來是她給我的,你既然認識她,那就幫我把這發簪還給她吧。」

  「想不到大師還真的是鐵石心腸呢,你跟儷姬的事我不管,我來此是想拜托大師一件事。」

  「何事?」

  「我之前跟大師說過東枟狐族對我的一家有救命之恩,我前不久得到消息,狐族的毣欞珠可能在人魚族那裏,我希望大師能說服儷姬,把毣欞珠歸還給狐族。」

  「你怎麽就那麽肯定你的消息屬實?而且現在狐族不是已經銷聲匿跡了嗎?要這毣欞珠又有何用?」

  「狐族還有幾支分支,縱然他們已經淪為了妖怪,但是這也算是物歸原主了,更何況大師你今日對儷姬說的那番話,怕是已然讓她心生怨恨,你這個村子的村民,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雲空嘆氣,「這本就是我造下的孽障,理應由我來處理,儷姬她本性並不壞,我本想著能把她善良的一面引導出來,不再傷害人類,但是我並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其實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大師你看起來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年輕男子,那儷姬本就是異族,跟人類接觸不深,你救了她,對她那麽好,她對你心生愛慕也是情理之中,只是……」

  雲空見她話說了一半,「只是什麽?」

  楪月察覺到他語氣裏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只是你不該在她全心全意愛你的時候,就突然對她那般冷漠。女子都是感性的,這個時候你讓她不要再見你,不就等於你扔了一塊肉給一只十分饑餓的狼,它正要吃,你突然把這塊肉拿走了,告訴它這塊肉你不能吃,你覺得這頭狼會怎麽樣?」

  雲空陷入沈默,心裏有一個聲音,他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姑娘,你剛才的請求,我如果還能見到儷姬,會告訴她的,只是她現在這般執著,我不知道她能不能聽得進去。」

  「大師你只要不對她態度那麽生硬,我想儷姬一定會同意的,今日那位老人說的話也不無道理,,人魚族素來記仇,能化解儷姬心裏怨恨的人也只有你了。」

  楪月說完想要走,突然間想起了什麽,這人魚族那萬一沒有毣欞珠,她下一步該去哪裏?這個雲空之前不是說他住的寺廟裏有經書記載過有關毣欞珠的消息嗎?

  「對了,大師你之前是不是說過你這寺廟裏有本記載著毣欞珠的經書?」

  「是有過一點。」

  「那上面有沒有寫毣欞珠一旦消失,可能會存在的地方?之前有已經淪為妖怪的狐族問過我,所以我想問大師是否知道。」

  「這個我可能還要仔細找一下,如果有關於毣欞珠的消息,我一定會告知你的。」

  「那就多謝大師了。」

  楪月走出了寺廟,擡頭看了看掛在天空中的月亮,不知道是怎麽,她突然覺得這月光格外的清冷。

  楪月走遠,卻並沒有寺廟的一角,有一灘海水,在月光的映襯下泛出一點寒光。

  楪月回到海邊,七寶還在吊床上睡的安穩,還翻了一個身,咂了咂嘴巴。

  看向另外一邊,卻只有邪見跟那匹馬在,殺生丸不見了蹤影,雙頭龍馬看了看女子,低叫了一聲,低下頭吃起了草。

  這殺生丸怎麽來無影去無蹤的,一會突然出現,一會又突然消失,偏偏還每次都出現她面前,害的老被邪見那個小妖怪念叨,要不是她也有事,她幾乎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真的跟著他們了。

  楪月一時間也沒了睡意,看著海邊的浪花朵朵,她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一幅畫面,皓月當空的海面,一身紫衣男子牽著一個少女,兩個人的影子長長的倒影在沙灘上,女子臉上一臉的笑意,「天音,等我長大了,你還會一直待在我身邊嗎?」

  男子寵溺的刮了刮少女的的鼻尖,「我當然會在,只是再過一段時間,我可能要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會非常的無聊,楪月,你願不願意陪我一起?」

  女子想了想,「我願意,天音去哪裏,我便去哪裏,我永遠都不要跟你分開。」

  女子的聲音再次回蕩在楪月的腦海裏,楪月只覺得心裏竟然湧起一股悲傷,那麽極致的悲傷,那個女子真的是她嗎?她到底和那個叫天音的男子發生過什麽?

  白戎雖然已經解開了她大部分的記憶,但是有關天音的那部分,她只覺得似乎有一層迷霧,只要一想到,她的心裏就會有一種悲傷,似乎已經深入骨髓。


第20章 落入海裏

  楪月坐在海邊,看著不斷撲向腳邊的浪花,思緒漸漸飄遠。

  這時不遠處的海面翻滾起來,一個火紅色頭發的女子出現在沙灘上,楪月轉身,發現是儷姬。

  不得不說儷姬是那種很張揚的女子,一出現就很難讓人不註意到,這樣的女子,一旦愛上一個人,怕是一定會刻骨銘心吧。

  儷姬慢慢走向楪月,「你跟雲空究竟是什麽關系?」

  楪月看見她眼睛裏透著一絲敵意,該不會她去寺廟找雲空,被她看見了吧?

  「你認識我?」

  儷姬「哼」了一聲,「你雲空做什麽?不要被我發現你對他有什麽企圖,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一定很喜歡他吧。」

  楪月的這一句話,讓儷姬陷入了沈默,「你一個普通人類又懂什麽愛不愛的,我與他認識是偶然,如今我為了他,人魚族已經再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但是我不後悔。」

  楪月拍了拍旁邊的空地,「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坐下來跟我說說。」

  反正她現在也沒什麽事,跟儷姬套套近乎,還可以探探口風,這毣欞珠到底有沒有在人魚族。

  儷姬看了她一眼,離她稍遠一點的地方坐了下來,「我人魚族這幾年來一直都是紛爭不斷,你們人類之間不是也一直都有戰爭嗎?不過我們沒有你們人類那麽殘忍,輸的那一方,只需要去遠海,永不再靠近自己的領地就行了。」

  儷姬的思緒回到了之前,那天,她的叔父挑起了戰爭,率領一百多只人魚兵攻擊了她父母所在的領地,她在哥哥的掩護下逃了出來,但是她的父母卻都死在了叔父的刀下。

  她不顧哥哥的囑托,一個人混進了叔父的人魚兵裏,冒著重重危險,親手殺了那個殺害了自己的父母的混蛋,把父親的三叉戟奪了回來。

  但是她也被發現,渾身是傷的跑到了岸邊,本以為也快要命不久矣,但是卻遇到了一個滿是陽光的男子,那天陽光很是刺眼,他就這麽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楪月可以看出儷姬的語氣裏滿是眷戀,雖說妖怪與人類結合會被嘲笑,但是這又算得了什麽,只要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一切都不是問題。

  「他治好了我的傷,看我肚子餓,還給我饅頭吃,我人魚族一向都是只吃肉的,但是我還是吃了,第一次覺得那麽奇怪的東西竟然那麽好吃。」

  「他跟我說,這世道不太平,妖怪一直作祟,但是他相信一切終會回歸光明,那個時候將不再有殺戮,人類跟妖怪都可以平淡的生活。」

  儷姬藍色眼睛裏透出一種向往,「如果,真的有那樣的生活,該有多好?你說到那個時候,妖怪和人類在一起,是不是就不會被人排斥了?」

  楪月不知道她該怎麽回答,想起犬夜叉,他是只半妖,雖然他現在很厲害,但是一直以來他的身份,似乎都不被人所接受。

  「我後來回了海裏,那些逃離的族人都已經回來了,追隨著哥哥,一切都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但是我發現我開始想念他,於是我每天都去海邊,他會給我講他所讀的經文,他一路遊歷的經歷。」

  「他說,他不喜歡妖怪殘害人類,我就去跟哥哥說,讓他們不要再去攻擊人類。他說她希望妖怪心存善念,我對過往的行人,都會給予幫助。」

  「漸漸的,我發現我對他的感情不一般,我好像喜歡上他了,我拔下來了我身上一枚最重要的鱗片送給了他,告訴了他我的心意。」

  「我原本以為,他肯定也是這般愛著我的,但是,他卻對我說,他對所有人都是這麽好,哪怕是一棵樹一根草,他都會幫助,他對我,也是和對它們一樣。」

  儷姬笑了起來,「你說他是不是在說謊?他一定是在說謊,有誰會對樹跟草說這麽多呢?」

  楪月聽出她的笑聲裏透出一種悲傷,「他不是普通的男子,他已經入了佛門。」

  「那又怎樣?他若真的愛我,區區佛門算得了什麽?」

  「我沒有想到他會對我這般無情,我如今不被哥哥原諒,也被他所厭棄,他寧願這般傷害我,也要護著那群惡民,那些村民不也是靠著捕撈海裏的魚為生嗎?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們人魚族?」

  「儷姬,你所說的不無道理,但是他的心思已定,你也該看開些。」

  儷姬目光灼灼的看著楪月,「你肯定沒有真心愛過一個人,不然是不會說出這種話的,我儷姬認定一個人,就算前面是深淵,是萬劫不覆,我也不會放手。」

  「所以,你也不要對雲空打什麽主意,另外,我似乎聽到你跟他說,我們人魚族有一個你一直在找的東西,是嗎?」

  楪月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承認,「我也只是聽別人說的,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我好像有見過你所說的東西。」儷姬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真的嗎?你真的見過?」楪月的語氣裏有著一絲興奮,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當然,只是……」

  「只是什麽?」

  楪月看著儷姬,卻絲毫沒有註意到自己的腳下冒出海水。

  儷姬手中的三叉戟微微閃著藍色的光芒,她拿起三叉戟往地上一點,頃刻間,楪月的腳底下生出一片海水漩渦。

  「只是,你也不可能知道了。」儷姬冷笑著說出這句話。

  海水卷著楪月,一下子就將她帶入了海裏,苦澀的海水包裹著她,楪月一時間沒有防備喝了幾口海水,趕緊催動手鏈,結了一個結界。

  但是只怕是抵擋不了多久了,眼看著越來越往下沈,楪月只覺得自己真無辜,你喜歡雲空你就去喜歡唄,幹嘛把氣撒在她身上啊?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嗎?

  結界被海水壓到了極致,一下子破裂,女子看著朝自己湧過來的海水,心裏只覺得有些遺憾,看來她的生命即將終止了,白戎還等在她們家的宗廟裏,看來他們狐族是註定要與毣欞珠無緣了。

  楪月在昏迷之前,似乎看到一絲光芒,不是吧?這麽快她就要到天堂了嗎?迷糊中,她感覺到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接下來她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第21章 為愛而逝

  楪月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似乎變的很輕,之前壓在她身上的壓力突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的意識變得模糊起來,似乎有什麽人在叫她,究竟是誰在叫她?

  感覺到有一雙微涼的手,把她輕放在地上,她似乎聽到了七寶的聲音,帶著一起焦急。

  「楪月姑姑,你醒醒啊,好端端的怎麽會掉到海裏呢?殺生丸,這該怎麽辦啊?」

  邪見輕哼了一聲,「誰知道這女人在打什麽主意,殺生丸殿下,我們還是別管她了,從一開始到現在,她就一直在跟著我們,甚至還不知羞恥的當著我們的面洗澡,我看她命大的很,一時半會死不了。」

  七寶瞪了邪見一眼,「你這說的是什麽話?誰一直跟著你們了?明明是我們先到這裏的,你還吃了楪月姑姑抓的魚,真是不懂感恩,楪月姑姑長的這麽好看,還用得著勾引你的殺生丸殿下嗎?」

  楪月雖然沒有醒,但是七寶的大嗓門楞是讓她的意識有些清醒過來,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什麽勾引?她是實在忍受不了那蚩陰鬼的腥臭血液了才洗澡的好嗎,真的是越說越離譜了。

  七寶微微思索了一會,突然想起來什麽,「之前我在楓之村的時候,有村民不小心落水,戈薇用了一種方法救他們,叫什麽來著?好像是叫什麽人工呼吸。」

  說著七寶就跑到楪月的身邊,但是奈何它力氣太小,按了楪月的胸口幾下,也沒有反應。

  「殺生丸殿下,你能幫忙嗎?就是先在楪月姑姑的胸口用這樣的姿勢按幾下。」七寶的雙手交叉,做出一個動作。

  「然後掰開楪月姑姑的嘴,渡些氣息。」

  「什麽?這是什麽救人的辦法?我怎麽沒有聽說過?你休想認為殺生丸殿下會答應你。」七寶一說完邪見就叫了起來。

  「我知道了。」男子的聲音依舊是沒有一絲波瀾。

  楪月心裏滿是疑問,什麽人工呼吸?她可不需要殺生丸來救她啊,這個死七寶出的什麽餿主意?不行,她要起來,但是眼皮卻依舊有些沈重。

  楪月感覺到上方突然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她似乎能感覺到那銀色的頭發散落在她周圍,女子的十指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

  楪月費勁的微微睜開了一點眼睛,手肘用力,上半身微微擡起,但是下一秒她的動作就停滯住了,她感到自己的唇似乎碰到了什麽柔軟的東西。

  楪月睜開眼睛,對上一雙金色的眼睛,她突然間覺得男子的眼睛裏好像變的深邃了起來,有一種的無形的東西在吸引她。

  楪月感緊把頭別向一邊,臉頰微微有些泛紅,她剛才是不是親了殺生丸?那個渾身散發著冰冷的犬妖,那個無論多厲害的妖怪,他都能不眨一下眼睛,就斬殺掉的殺生丸?

  楪月第一個直覺,就是他會不會惱羞成怒的拔劍砍了她?

  氣氛有些尷尬,只有七寶沖到楪月身邊,「楪月姑姑你醒了?太好了,我還以為你被淹死了,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殺生丸則站起來,走到一邊坐下,整個過程沒說一句話。

  楪月心裏有點發虛,她可不是故意占他便宜的啊,要怪就怪七寶,出的什麽餿主意。

  「我沒事。」

  「那你是怎麽掉到海裏去了呢?你不是水性不好嗎?」

  七寶的話倒是提醒了她,「那個我掉海裏的時候,你有沒有看到儷姬?」

  七寶搖了搖頭,楪月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想站起來,但是雙腿卻變的綿軟無力,一雙修長的手扶住了她,「坐阿哞走吧。」

  楪月看著男子俊美的容顏,他怎麽會知道她要去哪裏?

  「多謝了,剛才謝謝你救我,另外……」另外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她沒敢說出來,她怕殺生丸一聽,一臉冰冷的拔出鬥鬼神指著她。

  邪見聽到殺生丸讓楪月坐阿哞,他剛要說什麽,殺生丸看了他一眼,頓時不說話了,楪月坐到了雙頭龍馬的背上,瞬間騰空而起,朝著川陵村的方向而去。

  楪月看了看下面的殺生丸,心裏湧起一絲感激,他雖然外表看起來冷冰冰的,沒想到也沒有那麽不近人情嘛。

  楪月讓阿哞在村口停下,她趕緊來到村子裏,發現村民們都倒在地上,一臉的痛苦。

  她來到雲空所在的寺廟,看到儷姬站在門前,雲空一副要出去的樣子,而寺廟的門已經被儷姬用海水給封起來了。

  雲空看著她,「儷姬,你不要一錯再錯,你對我有什麽怨恨,你可以直接沖著我來,何必要為難那些村民?」

  「我為難他們?那天他們是怎麽對待我的?就算我如你所說,不再傷害人類,那些村民也不會就此對人魚族解除誤解的。」

  雲空的眼睛裏有著一絲無奈,「儷姬,我答應你,只要你放了那些村民,你想要如何,我都答應你,好不好?」

  儷姬聽出他言語間的懇求,突然間笑了起來,「這句話你昨天為什麽不說?如今看那些村民受苦,你於心不忍了?已經太晚了,我已經在他們每個人的身體裏都種下了人魚族的卵,很快,他們的身體就會變成人魚的食物,被吃的幹幹凈凈,什麽都不剩。」

  儷姬說著,手中的三叉戟閃出一道紅光,躺在地上的村民更為痛苦的□□著。

  楪月開口說道:「儷姬,你和雲空之間並沒有到那種地步,你又何必這麽做呢?」

  儷姬看到是她,「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沒死,你別過來,我不想對付你,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

  雲空雙手合十,閉起眼睛,嘴裏念念有詞,儷姬突然間捂著胸口,唇角開始染紅。

  「你可以強行破出封印,我已經把封印跟我的性命連接在了一起,在村民和我之間,你必須做一個選擇。」

  雲空停了下來,看著儷姬,遲遲沒有說話。

  儷姬的眼神有著一絲悲傷,「看來你我之間終究是沒有緣分,如果你下次再遇到一個受傷的妖怪,你就不要再救她了,因為你救的了她的身體,你救贖不了她的內心。」

  楪月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只見儷姬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雲空放在身上的發簪突然出現,速度極快的穿過了封印,刺向了她的心臟。

  雲空大吃一驚,此時他再也沒有了平時的雲淡風輕,破了封印,來到儷姬的身邊,看到一地的血色。

  「你為何一定要這樣?為什麽?」

  「因為我愛你,愛到這裏很痛很痛,我無法與你保持距離,既然你舍棄不了你的眾生,那麽就由我來了斷這一切吧,我死了,那些村民也自然就會好了,我騙了你,他們只是被我的術法控制住了。」

  雲空擡手擦去了她唇邊的血漬,一滴晶瑩滴落在儷姬的臉上。

  「如果有來生,你不要在做和尚,我也不再做妖怪好不好?」

  雲空輕輕的說出了「好」,只是儷姬卻再也聽不到了,她的身體化成了一灘海水,楪月一眼就看到了那顆閃著光芒的珠子。

  楪月走過去把珠子收了起來,「雲空大師,儷姬她本就是一個偏執的女子,這樣也好,她就不會痛苦了。」

  楪月正要走的時候,雲空的聲音傳來,「你拜托我的事情,我查看了經書,毣欞珠可能存在於某個空間,而控制它的人就是關鍵,傳說控制毣欞珠的人,可以把自己的靈識分成很多顆靈珠,藏在不同的地方,你找到這些,應該就能知道毣欞珠的準確位置了。」

  「多謝大師。」

  作者有話要說:

  有親發現了嗎,殺生丸讓女主坐阿哞,從這裏開始就說明殺生丸對女主已經不一樣了,因為在原著裏可就只有玲和邪見坐過,不過大部分都是玲坐的


第22章 豹貓一族

  楪月坐在雙頭龍馬的背上,看著前面殺生丸的背影,不由得再次嘆氣,七寶看著她:「楪月姑姑,你怎麽了?一直在嘆氣?」

  楪月看著七寶天真的眼神,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她從川陵村回來之後,這雙頭龍馬就一直跟著她,她走到哪它就跟到哪,而殺生丸也一句話都沒有。

  偏偏七寶這個家夥還一臉天真的說:「楪月姑姑,既然阿哞這麽喜歡你,我們不如就騎上它吧,反正有邪見牽著。」

  這不說邪見還好,一說她就想起自從她回來之後,邪見看她眼神就頗為奇怪,也不像之前那樣一直跟她鬥嘴了,有時候看的她直發毛。

  不過七寶倒是提醒了她,這要找毣欞珠,控制它的人就是關鍵,也就是說關鍵在於天音,通過這幾次,她收集到的元靈珠,似乎都在妖怪的身上,那麽接下來是不是她要找各種各樣的妖怪了?

  微微有些頭疼,她也不是畏懼那些妖怪,就是覺得是不是有些太麻煩了?不僅要找到,還要一一解決,又想要之前蚩陰鬼,那麽惡心,她心裏都快有陰影了。

  突然間她有了一個想法,這殺生丸不也是妖怪嗎?而且還是犬妖啊,這對於妖怪的氣息肯定十分敏感啊,如果有了他不僅能毫不費力的找到那些妖怪,還能多了一個幫手,就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啊。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再次嘆氣,怎麽這麽多傷腦筋的事情?

  邪見聽到楪月的嘆氣聲,「你這女子真的是不知好歹,坐著阿哞還唉聲嘆氣,實在不想坐,那你就下來。」

  又不是她想坐的,她幻化的白馬不知道坐的有多舒服,若不是這玩意一直跟著她,她才不想跟他們多有接觸呢。

  這時殺生丸突然間停了下來,邪見差點撞上去,「殺生丸殿下,你怎麽了?」

  「有妖氣。」殺生丸看著前面霧氣彌漫的森林,語氣稍顯冷漠。

  楪月也感覺到了,不僅有妖氣,還讓她有一種發寒的感覺,看來這個妖怪不簡單啊。這時她看到手鏈微微起了變化,看來要妖怪的身上一定有東西。

  殺生丸繼續往前面走著,楪月也拿出了流影鞭警惕著看著四周,七寶則是一副要保護她的樣子。

  這時她突然聽到了一聲類似於貓叫的聲音,說是貓叫,但是卻比貓叫聲還要雄厚,應該不是普通的貓妖。

  楪月突然看到前方有一雙冒著綠色熒光的眼睛,一聲貓叫,直向著殺生丸撲來,殺生丸沒有一絲閃躲,直接伸出手,冒出尖利的指甲,把它直接撕裂了。

  「竟然只是幻影嗎?明明那麽真實。」楪月發現那只貓妖被殺生丸撕裂之後,直接化作一團氣息消失不見了。

  邪見好像想起了什麽,「殺生丸殿下,剛才的那個妖怪不就是豹貓嗎?」

  「看來他們又要出了作祟了,正好這次一舉消滅。」殺生丸說完繼續向前走著。

  七寶看楪月似乎不知道豹貓,「楪月姑姑,這豹貓一族之前一直都是統治西國的,後來殺生丸的父親反抗,把它們都打敗了,之前我和犬夜叉他們找四魂之玉的碎片的時候,還曾遇到他們,不過後來被犬夜叉打敗了。」

  那這麽說來,算是殺生丸的死對頭了?

  七寶想了一下說道:「上次他們是為了覆活他們的領主,把犬夜叉和殺生丸都引了過去,這次不知道又出什麽幺蛾子。」

  楪月突然感覺到背後一陣冷風,女子甩起流影鞭,往身後而去,一聲貓叫,幻影再次被撕裂。

  「這怎麽都是幻影?搞的什麽鬼?」

  還沒等楪月多想,殺生丸的面前出現了五只身上有些棕色花紋的豹貓,嘴裏尖尖的獠牙閃著寒光,它們大吼一聲,直往殺生丸而去。

  楪月眼前閃過一道光芒,殺生丸手持鬥鬼神,直接揮出一道光芒,一只豹貓被光芒給撕裂,其余四只豹貓紛紛躲開,它們亮出尖利的爪子,鬥鬼神碰到它們的爪子發出陣陣刺耳的聲音。

  這是楪月發現之前被殺生丸撕裂的豹貓竟然恢覆了原樣,再次朝著殺生丸撲去。

  女子拿著流影鞭,鞭身燃起紅色的狐火,抽打在一只豹貓的身上,直接燃燒了起來,空氣中彌漫灼燒的氣息,很快豹貓被狐火燒的一幹二凈。

  其余的四只豹貓被鬥鬼神的劍氣撕裂,卻又紛紛恢覆了原樣,楪月看著殺生丸的身影,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這些豹貓也不像是普通的妖怪,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時突然傳來一陣笑聲,「想不到擁有著強大妖力的殺生丸,竟然也打不過這四只豹貓的死魂啊。」

  楪月擡頭一看,是一個身穿黃色花紋衣服的十七八歲的少年,他手裏拿著一根灰色的旗子,而他身邊還有一個頭發衣服都是雪白的女子,她的手裏拿著一面鏡子,鏡子裏還不斷往外冒著黑氣。

  七寶開口說道:「這女子怎麽有點像之前奈落身邊的神無?不過又好像哪裏有些不一樣。」

  少年看著殺生丸,「你可還記得我?當年你殺害我父親的時候,我可是一直就在旁邊。」

  「記不記得不重要,反正你都要葬身在我的刀下。」

  「是嗎?那你為何還帶著一個這般貌美的女子?想不到一向冷酷無情的殺生丸,竟然也會喜歡一個人類女子嗎?」

  楪月隱隱覺得那面鏡子有些不對勁,「我可不是一般的人類女子,你如果招惹了我,我定將你的這個破鏡子摔的粉碎。」

  「是嗎?那就試試吧。」

  說完女子手裏的鏡子突然變得一團漆黑,隨後一只爪子從鏡子裏伸了出來,一只體型碩大的豹貓從鏡子裏出來,楪月可以感覺到這只豹貓比之前那幾只應該更強大。

  「殺生丸,你應該還記得冬嵐吧,他們為了覆活領主大人,竟然愚蠢到把你和犬夜叉都引了過來,最後還失敗了,真是愚蠢。」

  「不管怎樣,你說再多都沒有意義,都要葬身於鬥鬼神下。」殺生丸說完就騰空而起一道光芒朝著少年而去,那只從鏡子裏出來的豹貓用爪子攔了起來。

  楪月沒想到這只豹貓竟然能把鬥鬼神的劍氣攔下來,看來那個少年所說的死魂不簡單。

  「你剛才說的死魂,是否就是利用死去豹貓的魂魄,再次幻化成虛體?」

  少年笑了起來,「想不到你長得不錯,也很聰明嘛,我叫無童,你不如加入我吧,何必跟著這只犬妖呢?」

  無童看著殺生丸,「我這些豹貓都是死魂所幻化而成,就算你的鬥鬼神再厲害,也只是能撕裂它們的表面,它們會一次次的恢覆原狀,就算你是一個強大的妖怪,也只會不斷的耗費體力。」


第23章 受傷

  無童揮了一下手裏灰色的旗子,只見鏡子中再次出來了兩只豹貓,同之前的那一只合成了一只體型碩大的豹貓。

  殺生丸冷哼一聲,足尖清點,手持鬥鬼神就朝著那只豹貓揮出了一道光芒,豹貓的一只手臂被斬斷。

  無童冷笑,「沒用的,縱使鬥鬼神再厲害,你的劍氣再淩厲,我的豹貓是死魂所組成,無論你劈多少下,都是無濟於事。」

  邪見也一時心急,「殺生丸殿下我來幫你。」

  說著就舉著人頭杖想要噴出一道火焰,怎料這時卻突然出現另外一只豹貓,伸出爪子一下把人頭杖撥開了,邪見也摔出去了好遠。

  楪月微微皺眉,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她看著無童手裏的灰色旗子,心思微動,流影鞭化為一團火焰,朝著無童手裏的旗子飛襲而去。

  「哼,不自量力。」無童搖了一下旗子,那只豹貓揮動了一下手臂,一陣巨大的風直接把火焰給彈開了。

  「美人,我本來不想動你,看來你這是要自找苦吃了啊。」一只通體花白的豹貓亮出尖利的獠牙,朝楪月撲來,幸好阿哞反應快,騰空而起躲了過去。

  七寶說道:「楪月姑姑,再這樣下去也只是拖延時間,白白耗費體力,還是得找出他們的弱點才行。」

  而殺生丸這邊,他手裏的鬥鬼神招式很淩厲,不知道把那只豹貓撕裂了多少次,但是還是很快就會恢覆原狀,而豹貓似乎被激怒了,擡起腳,就朝著殺生丸踩去,男子反應極快,地面上留下豹貓深深的腳印。

  楪月註意到鬥鬼神發出一種詭異的紅光,殺生丸一雙金色的眼睛已經開始微微變紅,看來他這是要妖化了。

  無童輕笑一聲,「可惜了,殺生丸你這般厲害的妖怪,竟然被自己的弟弟砍斷了一只手臂,不然你的能力應該會比現在厲害許多吧,我也不想跟你浪費時間了,你這身完美的妖力我就笑納了,也算是為我死去的父親報仇了。」

  楪月發現豹貓似乎變的金屬化,不再是幻影,鬥鬼神砍在它身上只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豹貓張開嘴巴,一陣巨大的吸力從它嘴裏出來,似乎要把殺生丸吸到肚子裏。

  七寶出聲,「楪月姑姑,重點不在於無童手裏的旗子,而是那個白發女子手裏的鏡子,豹貓都是受它的影響。」

  楪月看著那女子手裏的鏡子,閃著一種詭異的光,「七寶,你掩護我,拖住無童,我來對付那面鏡子。」

  「好,爆哭栗子。」七寶拿出一片葉子,朝著無童扔去,無童身上出現了一堆栗子。

  楪月趁著無童被七寶控制的片刻,將流影鞭幻化成一把弓箭,楪月拉開弓箭,箭身已被她用狐火點燃,對著白發女子手裏的鏡子,一箭射出。

  然後就在箭快要到鏡面的時候,速度明顯慢了下來,楪月可以看的出來鏡子周圍有結界,雖然箭被結界彈開,但還是出現了一絲裂縫。

  楪月想再補一箭,然後無童卻沒有再給她機會,揮動旗子,一只豹貓朝楪月撲去,她只覺得眼前一花,鬥鬼神已然斬斷了那只豹貓。

  邪見開口說道:「殺生丸殿下有點不對勁,鬥鬼神似乎有些不受控制了。」

  楪月看到此時的殺生丸已經妖化,一雙眼眸變的血紅,他看著無童,「就這點本事?」

  「哼,既然你這般要求,那麽我就成全你。」說完無童的手上又出現了一個旗子,兩個旗子一起揮動。

  只見那體型碩大的豹貓大吼一聲,全身長出了倒刺,再次揮舞著拳頭,殺生丸手中的鬥鬼神泛著紅光,直接把豹貓的手臂砍斷。

  楪月瞧準機會,射出帶著狐火的箭,那只斷掉的手臂竟然直接燒了起來,這次卻沒有再覆原。

  無童有些氣急,「你這個女人,竟然這麽厲害,我絕對不能留你。」

  「這次,就讓你葬身在鬥鬼神的劍刃之下吧。」殺生丸繞過豹貓,直接朝著無童砍去。

  邪見臉色微變,「楪月姑娘,你快制止殺生丸殿下,他的妖力如今已經被鬥鬼神吸去了很多,這次他肯定不是無童的對手啊。」

  楪月看到殺生丸的臉上已然多出了幾道妖痕,而無童卻沒有絲毫的躲閃,她的心裏湧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她必須要阻止殺生丸,不能讓他被無童給暗算。

  「七寶,你待在這裏,我要去阻止他。」說完楪月就拿下了固定頭發的金簪,母親曾跟她說過,這根金簪可以直接破除一些妖怪的黑暗術法,只要插在妖怪的心臟上。

  女子墨發飛揚,一雙冷艷的美眸透著一絲冰冷,她使出全力,比殺生丸更快一步到達無童的身邊,利落的把金簪一轉,朝著無童的心臟便紮了下去。

  「你以為這樣就能消滅我?真的是太天真了。」無童竟然消失了。

  楪月心裏突然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一轉身她看到無童來到殺生丸的身後,手裏拿著那面鏡子,「殺生丸,你不要抵抗了,乖乖的稱為我的死魂吧。」

  「你做夢。」楪月甩出流影鞭直接朝著那面鏡子甩去,頃刻間鏡子便碎成了兩半。

  然而鏡子的一塊碎片卻朝著殺生丸紮去,女子沒有經過思考,下意識的用流影鞭纏住殺生丸的手,把他拖向了一邊,碎片卻拐了個彎,朝著楪月而來。

  盡管楪月反應極快的一閃,到還是被碎片紮到了碎骨以下的位置,女子的胸前被血色染紅。

  「楪月姑姑,你沒事吧?」七寶看到楪月被碎片紮到,心裏頗為著急。

  「我沒事……」剛說完這句話,楪月就覺得渾身仿佛被撕裂般的疼痛,有沒有搞錯?怎麽這麽疼啊?早知道她就不救他了,反正他說到底也是一個妖怪,那麽厲害,疼也不會怎麽樣。

  楪月從半空中掉了下來,幸好阿哞及時的接住了她。

  看著半空中的殺生丸,楪月只好嘆氣,沒辦法了,現在只能看他自己了。

  誰料天空中卻突然閃過一道金色的光芒,楪月依稀可以看到有一頭三只眼睛的牛漂浮在半空中,上面坐著一個穿著綠色衣服的老人,手裏還拿著一個錘子。

  七寶頗為高興,「刀刀齋?是刀刀齋,太好了,他出現了,我們有救了。」

  「刀刀齋?」楪月有些迷糊,這個老頭很厲害嗎?

  「他是一個很厲害的鑄劍師,犬夜叉的鐵碎牙和殺生丸的天生牙就是他鑄造的,隨人每次犬夜叉被妖怪打的時候,他總是第一個逃跑,但是武器上他還是很厲害的。」

  楪月聽七寶這麽說,突然間不抱希望,武器上厲害有什麽用?也靠近不了無童的身啊,看這一把老骨頭,估計那豹貓的一爪子,就能把他的骨頭給拍散了。


第24章 刀刀齋的出現

  三只眼睛的牛飄飄悠悠的來到楪月七寶等人面前,刀刀齋仿佛像剛睡醒沒多久一樣,「這不是七寶嗎?你怎麽在這裏?」

  「我是跟著我們狐族的前輩楪月姑姑一起的,刀刀齋你來是不是為了幫殺生丸啊?」

  刀刀齋看了楪月一眼,「這位姑娘看著倒是有點特別……」看到楪月手裏的流影鞭,眼神一怔,這個鞭子為什麽看起來那麽眼熟?

  楪月看到殺生丸手裏的鬥鬼神已經無法控制了,無童手裏的鏡子已經覆原,「殺生丸,這一次你逃不了了。」

  邪見趕緊開口:「刀刀齋,麻煩你幫幫殺生丸殿下,怎麽說他也是犬大將的兒子,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刀刀齋摸了一下頭,「哦,對了,我是來給殺生丸送鬥鬼神的奧義的。」

  刀刀齋拿起手裏的錘子,錘了一下三只眼睛的牛的頭,只見一道光芒乍然出現,直接射向殺生丸手裏冒著紅光的鬥鬼神。

  一瞬間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空間,楪月微微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眼睛,鬥鬼神的紅光已經消失,泛著淡淡的金光。

  殺生丸看了刀刀齋一眼,無童發現他手裏的鬥鬼神的邪氣突然間消失了,臉色微變,「哪怕鬥鬼神的邪氣沒了,你也依然逃不過噬魂鏡。」

  那白色女子直接化成了一道白色的煙霧,直接進了噬魂鏡,鏡子發出一道紫光,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楪月能看到裏面似乎很多只豹貓的魂魄。

  「這次,就讓你們豹貓一族徹底的消失。」殺生丸的聲音透著冷酷,手持著鬥鬼神直接劈向噬魂鏡,一道金色光芒,噬魂鏡直接被劈的粉碎,地面上那只巨大的豹貓也已然消失不見。

  「怎麽會這樣?」無童的聲音滿是驚愕。

  殺生丸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再次揮出鬥鬼神,無童就這樣被金色的光芒給撕裂的一幹二凈。

  楪月心裏不免嘆息,說起來這豹貓一族也沒什麽錯,畢竟是你們犬族先殺了人家的父親,這會還被你都給滅了,不過這歷史總是被勝利者所書寫的,誰強大才能正義。

  就比如說犬夜叉,雖然一直都被嘲笑是個半妖,但是鐵碎牙的力量被他發揮到了極致,不管是風之傷還是爆流破都是讓一般妖怪聞風喪膽的招式,所以他才能不管走到哪一般妖怪都不敢來招惹。

  楪月眼尖的發現自己的腳邊有著一顆白色的珠子,趁沒有人發現,不留痕跡收了起來。

  殺生丸落回了地面,將鬥鬼神收回了劍鞘,「刀刀齋,看來鬥鬼神的奧義並沒有你說的那麽難啊。」

  刀刀齋微微縮了縮脖子,「你上次來找我,我可是費勁了力氣,才好不容易找到了銀無鬼的牙齒。」

  「銀無鬼?那不是只生活在南國的妖獸嗎?聽說能作為它的主人,必須心裏沒有一絲邪念,但是如今這樣的世道,它應該早就消失了。」七寶說道。

  邪見有些得意,「殺生丸殿下是什麽人,他命令刀刀齋去找,他敢不去找嗎?只要有心,肯定能找到的。」

  刀刀齋騎著牛,特意離殺生丸遠了一點,「殺生丸,你雖然妖力高強,但是這鬥鬼神本就是邪氣之劍,你若是心裏還放不下對鐵碎牙的執念,早晚會被它控制心神,你父親給你天生牙,必定有他的理由,只有你真正的理解你父親,屬於你的刀才會真正出現。」

  「我父親對於人類的執著,不需要我用心思去理解。」

  刀刀齋微微嘆氣,這殺生丸的性子跟他的母親還真的像啊,算了,他也不想管太多,這倆兄弟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刀刀齋要走的時候,看了一眼楪月,「姑娘,你這鞭子倒是不錯,以後若是有什麽需要,可以來找我。」

  楪月看著刀刀齋騎著牛很快消失不見了,怕是也被殺生丸給弄怕了,難不成他之前突然間消失,就是為了找方法去克制鬥鬼神的?不過一般情況下鬥鬼神對殺生丸構不成影響,應該是那面鏡子的問題。

  楪月想起剛才殺生丸妖化的樣子,簡直眼裏就只有殺戮,幸好她離他遠一點,不然豈不是就波及到她了?

  想到這裏,楪月下意識的撫了一下胸口,怎料觸碰到傷口,女子不由得痛呼出聲。

  七寶趕緊上前,「楪月姑姑,你是不是傷的很嚴重?我這就去找藥。」

  七寶剛要走,殺生丸卻來到了楪月的面前,拔出了天生牙,楪月嚇了一跳,幹什麽?她可是救了他一命啊,這是要恩將仇報不成?

  邪見一楞,「殺生丸殿下,你這是要用天生牙救她嗎?」這可是他跟了殺生丸殿下這麽久,第二次看他拔出天生牙,第一次是為了玲,這一次居然是為了這個女人。

  楪月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眼睛,天生牙已經被殺生丸收了起來,「你的傷口還疼嗎?」

  楪月點了點頭,不知道他又想幹什麽。

  「邪見,你去跟著七寶找藥。」

  「殺生丸殿下……」邪見不是很樂意。

  「不要讓我再重覆第二次。」男子的聲音有些一絲不容拒絕。

  邪見只好拉著七寶走開,七寶有些不樂意,「我幹嘛要跟著你一起?」倆人就這麽吵吵鬧鬧的走遠了。

  殺生丸半蹲下來,楪月有些警惕,「你要做什麽?」

  「你不想留疤的話,就不要亂動。」

  楪月看著他深邃的眼睛,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好像微微跳漏了一拍,楪月把臉別到一邊。

  感覺到自己的外衣被解開,鎖骨的位置的衣服被挑開,女子白皙的鎖骨下面有一個黑色的傷口,碎片之前已經被楪月□□了。

  楪月可以感覺到殺生丸微涼的手指,她這算不算是被非禮了?不過她這也算是之前為了救他才這樣的,殺生丸查看她的傷勢也是應該的吧。

  感覺到殺生丸已經離開,楪月把外衣穿好,「你放心,這也不是什麽大傷口,有疤就有疤了,反正穿在衣服裏面,也不會被人看到。」

  「這不是一般的傷口,那面鏡子不一般。」殺生丸想起無童那麽看重那個鏡子,裏面肯定有邪氣。

  「如果治不好,那可能就是我的命該如此,沒什麽大不了。」楪月語氣有些一絲無所謂。

  她感覺到殺生丸看著她的眼神有著一絲憤怒,「你這女人,平時那麽無所畏懼,在這小小傷口前,就這麽容易認命了?」

  「如果已經盡力醫治,還治不好,那不就是天意如此嗎?我雖然無所畏懼,但是,卻也知道什麽叫命中註定。」反正白戎也說她的壽命沒有多久了,她只想找到毣欞珠,如果實在找不到,也算是她盡力了。


第25章 所謂的理解

  「命中註定嗎?那麽,命中註定,我父親要愛上一個人類女子了?」

  楪月看到殺生丸背對著她,一頭銀色長發微微泛著光芒,她突然間感覺到他的言語間有一絲落寞。

  女子美眸微斂,「也許,你父親之所以把鐵碎牙留給了犬夜叉,就是因為你不能理解他的選擇吧。」

  「這一路上我聽七寶說他們之前尋找四魂之玉的時候,犬夜叉一直有著一顆善良的內心,他幫助了很多人,這也就是為什麽他能發揮出鐵碎牙的威力,因為他有了想要保護的人。」

  楪月的聲音雖輕,但是足以讓殺生丸能夠聽見,「無論你變得多麽強大,如果你的心裏一直放不下對鐵碎牙的執著,你就永遠都理解不了你父親把天生牙留給你的意義,也許有一天,你會發現你現在所追逐的這些,都毫無意義。」

  「那什麽是有意義的?」殺生丸坐在了楪月的旁邊,眼睛看著前方,似乎想要看清自己這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究竟是為了什麽。

  「也許,你的父親不想讓你一直局限於自己是否是他的繼承人,你是一個妖力強大的妖怪,你的能力遠比要比犬夜叉強很多,你不應該把自己困在這麽小的世界裏,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你一直都是一個能獨當一面的妖怪,你不是誰,誰也成為不了你。」

  殺生丸對上楪月的眼睛,似乎想要看清她所說的是不是在騙他,然而楪月的眼神卻顯得格外的清澈,一瞬間他突然發現,這個眼神足以讓他顛覆他以前所認為的一切。

  一直以來他都對父親的選擇耿耿於懷,父親竟然把鐵碎牙給了那個人類女子所生的半妖,他感到十分的憤怒,所以他費盡心思,找到犬夜叉,想要奪走鐵碎牙。

  雖然他被犬夜叉砍斷了一只胳膊,但是他只認為都是鐵碎牙的威力,而奈落的出現,就是他證明自己的最好時機,犬夜叉每次都被奈落戲弄的暴跳如雷,簡直就是弱者的體現,他想要在犬夜叉之前解決奈落,但是沒想到最後四魂之玉竟然被犬夜叉給凈化了。

  雖然奈落消失了,他卻一直陷入了迷茫之中,到底他該怎麽做,才能向父親證明,他也是一個強大的妖怪,他一點都不比犬夜叉差。

  楪月看到他陷入了沈思中,也沒有打擾他,她相信殺生丸聽了這些話,會找到自己的定義,刀刀齋說只有殺生丸真正理解鬥牙王,也就是他的父親,屬於他的刀才會真正的出現。

  殺生丸突然想起父親以前對他所說的話,「殺生丸,你可有一個你一直想要保護的人?」那時候他還不明白父親所說的是什麽意思,直到剛才,他感覺到天生牙的脈動,難道是他有了想要保護的人了麽?

  楪月發現殺生丸的視線轉移到她的身上,心裏有些發毛,幹嘛?不會是覺得她說的沒有道理,要拿鬥鬼神砍她吧?

  殺生丸站了起來,轉身離開,只是留下了一句,「你的傷我有辦法,你在這裏等我。」

  楪月有些楞住,他這是在關心她的傷勢了?

  楪月感覺到自己的傷口有些發燙,她燃起狐火準備聯系白戎,白戎急切的聲音傳來,「你怎麽這麽久都沒聯系我,我還以為你活不成了呢。」

  「托您的吉言,差不多就活不成了。」楪月把之前雲空跟她說的話,告訴了白戎以及自己剛才再次撿到元靈珠的事情。

  「這麽說來,天音把自己的元靈分散開來了?那這樣說,毣欞珠的消失,可能也是他所為,為什麽他要把元靈分散在妖怪身上?」

  「你在問我?我要是知道還問你?另外還有一件事……」楪月依舊省去了殺生丸的那段,大概簡述了自己受傷的經過。

  「你說我這傷很難治愈嗎?我現在感覺傷口好像有些發燙啊。」

  白戎的語氣有些鄙視,「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你是不是忘到腦後去了,我們是誰?東枟狐族,豈是這等低等邪惡法器就能傷到的,你自己看看你的傷口。」

  楪月解開外衣,發現原本已經發黑傷口竟然消失了,她之前就發現,自己之前被首目傷到的傷口愈合的沒有留下一絲疤痕,原本還以為是邪見的藥草太有效,現在看來是狐族本身的原因。

  「還真的愈合了,那沒事了,關於毣欞珠我現在心裏以及有點數了,只要去找強大的妖怪就一定有所收獲。」

  「這裏面肯定危險重重,你一定要小心,唉。」楪月察覺到白戎有些欲言又止,但是她並沒有細想,只以為是白戎為她擔心。

  熄滅了狐火,正好這時七寶跟邪見回來了,手裏拿了一堆藥草,「楪月姑姑,這些藥草也不知道對你的傷口有沒有用。」

  「不可能沒用,這些可都是我親自采的。」邪見自信滿滿,突然間發現有什麽不對,「殺生丸殿下呢?他去哪了?」

  「他說我的傷他有辦法,然後就走了。」

  邪見想了一下,臉色微微變了,「我去追殺生丸殿下了,你們在這裏不要走開。」

  七寶看著邪見那般著急的樣子,「這邪見對殺生丸還真的是忠心呢。」

  「那是,人家可是強大的妖怪呢,你看你臟成什麽樣子。」楪月看七寶滿身都是泥土。

  「前面好像有個小溪,你過來,我帶你去洗洗。」

  七寶在小溪邊愜意的洗了一個澡,看著楪月在旁邊有些發呆,「楪月姑姑,你在想什麽?」

  「你說,刀刀齋走之前對殺生丸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楪月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所理解的那樣,可別是她胡亂理解,再把殺生丸引上了錯誤的路。

  七寶想了一下,「我剛見到殺生丸的時候,他是一身的戾氣,只想著搶鐵碎牙,反正對犬夜叉這個弟弟一點都沒有兄長的樣子。」

  盡管七寶說的很直白,但是楪月也是很同意,七寶接著說道:「不過,後來他身邊多了一個人類小女孩,之前奈落有幾次派人把玲擄走,殺生丸都不顧危險去救她,後來再看他,殺生丸的身上的戾氣也少了很多。」

  「而且他還把玲放在了楓之村,每年都會去看她,這說明他的內心還是有對人類的關心的,可能等到殺生丸真正的放下對犬夜叉的偏見,只做自己,那把真正處於他的刀才會真正的出現吧。」

  楪月不由得佩服七寶,「七寶,你還真的是聰明。」

  「那是自然,不過我剛才和邪見去采藥的時候,聽他說殺生丸只用過兩次天生牙,一次是對玲,還有一次……」

  還有一次?楪月想起來之前殺生丸對著她□□天生牙,莫不是是為了救她?楪月的心裏微微有些異樣的情緒,難道,在他心裏自己已經跟玲一樣了嗎?


第26章 偶遇木巖

  七寶察覺到楪月的不對勁,「楪月姑姑,我發現你好像是第二個讓殺生丸變的那麽不一樣的人,之前玲也是的,殺生丸在她面前,總是跟平時不太一樣。」

  楪月的心裏閃過一絲陰霾,不一樣又怎麽樣?說不定他也只是覺得她跟別的妖怪不一樣吧,而且她現在所剩下的壽命不多了,她也必須要在僅有的時間裏,完成她想要做的事情。

  「好了,就你話多,你洗好了吧,洗好了我們就回去。」

  楪月正準備走,小溪右邊的路上走來了一隊人,幾十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手裏拿著劍,看著裝扮,似乎像是士兵,而前面則是一個穿著灰色和服的男子,騎著馬。

  楪月仔細看了一下,有些愕然,這……不是木巖嗎?

  她的思緒開始回到以前,那個時候她還是城裏的公主,那天是父親的生日,有很多人來祝賀,帶了很多賀禮,那天,是她做公主的那段時間裏最為熱鬧的一天。

  因為太過熱鬧,她想出去看看,沒有想到卻是無意中撞到了一個穿著月白和服的少年,對於他的印象,楪月只覺得他臉色很是蒼白,身子很是瘦弱。

  她偷跑的消息被仆人們所知道了,很多人都在找她,而他卻幫助她一起逃跑。從那以後木巖總是帶著她跑出來,那段時間幾乎是她度過的最自由的日子。

  他們一起穿過了熱鬧的街頭,來到了寂靜的野外,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滿天星辰。

  木巖看到她盯著滿天星空,「娑羅,你怎麽了?傻傻的看著天空做什麽?」

  「木巖,你有沒有覺得這滿天星辰格外的美麗,我還是第一次欣賞到這麽遼闊的星空,父親總說,只有不斷地戰爭,眼裏的星空才會越來越遼闊。」

  少年往草地上一躺,「要想看到星空,不一定非要通過戰爭,你應該看到過很多百姓流離失所吧,小女孩失去了父母,白發蒼蒼的老人失去了兒子,如果你城裏的百姓過的都不幸福,那麽你眼裏的星空還會遼闊嗎?」

  她當時倒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說,也學著他的樣子躺在了草地上。

  「娑羅,你喜歡自由嗎?你想過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嗎?」

  她看著旁邊的少年,他雖然看著星空,但是眼睛裏卻有一種光芒,一種想要極力做成一件事情的決心。

  「真的會有這種生活嗎?」

  「會有的,總有一天,我會繼承我父親的爵位,我會讓我的子民不必再忍受戰亂的痛苦,娑羅,到那個時候,你願意跟我一起過這種生活嗎?」

  晚風吹動女子的發絲,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說這些話,她的心裏有著一絲不確定,因為她總是看到父親因為打敗仗而發脾氣,看到之前還對她滿臉笑容的士兵,下一秒卻是滿身是血傷痕累累。

  「我很害怕那樣的場景,漫天的戰火彌漫,到處都是婦人和孩子的哭聲,我甚至已經太久沒有好好吹奏笛子了。」娑羅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畏懼。

  木巖伸出手握住娑羅冰冷的手,「總有一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娑羅你願意相信我嗎?」

  少年目光灼灼,娑羅感覺到自己心裏湧起一絲暖意,「我相信你。」

  空曠的業野外,一陣悠揚的笛聲回蕩在空氣中,如果仔細一聽,似乎還能聽到笛聲中含有一絲感傷以及一絲堅定。但是沒過多久,木巖父親的城池就發生了戰爭,他也跟隨他父親離開,直到現在她都再也沒有見過他。

  楪月的思緒被七寶拉了回來,「楪月姑姑你在看什麽呢?你認識那個騎馬的人嗎?那個人好像也在看著你呢。」

  楪月擡頭,木巖正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帶著一絲疑惑,繼而是一種狂喜,眉眼間透著一種失而覆得的高興,他直接騎著馬直往楪月所在的方向而來。

  木巖直接騎馬穿過小溪,水花被濺起,一瞬間水光彌漫,楪月有一絲恍惚,這真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少年嗎?

  木巖來到楪月的面前,翻身下馬,直接將楪月擁入懷裏,聲音裏滿是不可置信,「娑羅,真的是你嗎?你真的再次出現在我面前了嗎?」

  「木……木巖?」楪月的聲音裏有著一絲不確定。

  「娑羅,你真的是娑羅,你真的回來了,我是木巖,原來你一直還記得我。」男子的聲音裏滿是欣喜,抱著楪月的力道再次緊了一點。

  七寶看著抱著楪月的男子,「你是誰啊?為什麽要抱著楪月姑姑?真的是一點禮貌都沒有,說你呢,快點放手。」

  木巖聽到七寶的聲音,放開楪月,「楪月?你改名字了?」

  楪月笑了笑,感激的看了七寶一眼,若不是他說話,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是啊,我父親的城池已經被火燒的面目全非,跟隨他的將士也都葬身在火海裏了,所以我想換一個名字,重新開始生活。」

  「那這位是?」

  楪月見到看著七寶,「它原本是一只受傷的小狐貍,他叫七寶,你別看他是妖怪,但是他心地很善良。」

  木巖笑了笑,「想不到娑羅,不是楪月,我就直接喚你月好不好?想不到你還是這般的心地善良,不過你似乎跟以前變得不一樣了,你的樣貌好像有了變化,你放心我不會介意的,七寶,看起來很可愛呢。」

  木巖讓他隨行的士兵另外找來一匹馬,「月,不如你就隨我回城吧,我真的很想給你看看我一手建立起來的城池。」

  楪月猶豫了一下,反正殺生丸若是想找她,肯定是能找到的,沒想到能再次見到木巖,楪月也想著就當是朋友相聚吧。雖然那會她還是娑羅,但是,木巖也算是那段日子唯一存在過的陽光了吧。

  楪月帶著七寶,騎上了木巖準備的馬,走在木巖的旁邊,七寶趁沒人註意的時候,用只有楪月一人能聽到的聲音,「楪月姑姑,那個木巖是你的朋友是嗎?我看他的身上隱隱有黑氣纏繞著,他身邊怕是有不幹凈的東西。」

  楪月點了點頭,她也發現了,木巖雖然看起來與普通人沒有什麽兩樣,但是他的眉間卻有著一團黑氣,不過好在應該不是很嚴重,大不了她到了城裏,把妖物給除了不就行了。

  木巖看著一旁的楪月,唇角一直上揚,「月,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找你,我聽說你的父親葬身於火海,便想要去接你過來,但是當時城裏發生了戰亂,我沒有趕去,等到我處理完之後,就已經聽說了你逝世的消息。」

  「但是我不相信,因為我派去的人回來說,你在一道強烈的光芒中消失了,我知道你肯定沒有死,你曾經答應過我的,我一定會給你看到,我們一直所想的那種生活到底是什麽樣子。」

  楪月看著男子笑的一臉陽光,看來盡管過去了這麽久,他對於自己的信念也一直都沒有改變,能堅持到現在,也真的是不易,他,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木巖,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


第27章 木巖的心意

  楪月跟木巖來到城下,看到一道建造的很是威嚴的城門,守門的士兵看到木巖,趕緊把門打開,「恭迎城主回城。」

  七寶也開口說道:「看起來很是氣派啊,楪月姑姑,你認識的人很不一般啊。」

  其實也不能怪七寶,之前他跟著犬夜叉他們的時候,雖然也有在城主家裏住過,但是主要的事情也都是一直在除妖,很少有這麽悠閑的四處逛逛。

  楪月跟著木巖進了城,發現城裏皆是一片熱鬧的景象,有熱鬧的街道,有飯館,有做衣服的商店,此起彼伏的吆喝聲,討價還價聲,一陣陣飯香味,還有小女孩手裏拿著一根雞腿在津津有味的啃著。

  楪月有些恍惚,一路走來,她都沒有看過這麽熱鬧的景象,記憶中那些戰爭的場景,似乎只是一段回憶,開始慢慢變得模糊。

  百姓們看到木巖,紛紛行禮,顯得很是虔誠,木巖翻身下馬,扶起一位下跪的老人,「松井爺爺,我不是都說過了嗎,你不用行禮。」

  老人搖了搖頭,「城主讓我們過上這樣安居樂業的生活,我們理當行禮,不管是老人還是小孩,還有一些逃難的災民,如果不是有了城主的幫助,讓他們自己種田自力更生,他們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

  「對啊,我們十分感謝城主,您也一定要保重身體啊。」說完再次跪倒一片。

  楪月看得出來,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對木巖的尊敬,這大概就是人心所向吧。

  木巖笑了出來,「各位,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一直以來在找尋的女子,我終於將她找到了。」

  一位年長的女子開口說道:「原來這位就是城主一直在找的人,難怪生的這般貌美,姑娘你可知道城主為了找你費了多少心思,希望你不要辜負城主的一片心意才是。」

  「恭喜城主得償所願。」一聲聲來自城民的恭喜,讓木巖心情大好。

  楪月卻是有些懵,什麽不要辜負?什麽心意?木巖對她有什麽心意?

  穿過熱鬧的街道,木巖帶著楪月來一座氣派的宮殿,四周都有士兵把守。

  「月,這裏就是我所住的地方,你覺得跟你以前住的地方是不是有些類似?」

  楪月仔細看了看,還真的有些像,莫非這座宮殿,是他特意按照她父親的宮殿所建造?

  走進宮殿,迎面迎來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模樣都是看起來還算順眼,就楪月覺得此人身上似乎有點陰冷的氣息,而且他的眼神,讓楪月覺得十分的不舒服。

  「月,這位是我的巫師,他叫禦冥,就是他算出來你可能會出現在那裏,這些年來都是有了他的幫助,我才能一直堅持找你。」

  禦冥一臉微笑,「恭喜城主找回了娑羅姑娘,也算是了卻了自己的心願。」

  「這一切也多虧巫師的幫忙,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一定都會給你。」

  楪月覺得這個巫師肯定有問題,她剛想說話,木巖對她說道:「月,我讓人帶你先去休息一下,等會給你送些你之前最愛吃的東西來。」

  楪月被人帶到一間房間,裏面的布置跟她之前在阿佐野城所住的房間幾乎一模一樣。

  七寶吃了吃了一口桌上的水果,「楪月姑姑,這一路上我覺得那些侍女好像都不太對勁,你有沒有發現?」

  楪月點了點頭,「確實,雖然她們看起來根正常人一樣,但是行動卻十分木訥,眼神似乎也有些呆滯,我能感覺到她們的身上都彌漫著死氣。」

  「你的意思是說,那些侍女離死已經不遠了?」

  「應該說她們的身體裏只剩下一口氣,如果沒有了這口氣,她們就會立刻變成一堆骷髏。」

  「七寶,你等會出去看看,那些侍女究竟因何變成這般模樣,這座宮殿裏,肯定有妖怪在作祟,我倒要看看是什麽東西。」

  七寶點了點頭,正要出去,突然間想起了什麽,「楪月姑姑,那個木巖似乎對你有著不一樣的情意。」

  楪月稍怔,七寶已經出去了,其實她不是沒有想過木巖對她存什麽心思,之前她做人類的時候就不曾喜歡過他,現在,就算喜歡,他們之間也是不可能了。

  不一會,木巖就派人送來一些飯菜,楪月卻沒了吃的心思,胡亂的吃了幾口,就在那想著該怎麽樣跟木巖說清楚。

  楪月正微微出神,木巖就已經走了進來,看到滿桌的飯菜楪月卻沒有吃幾口,「怎麽,不和你的胃口嗎?看來不是阿佐野城的廚子,即使做的菜一樣,你也是不喜歡的。」

  楪月回過神來,「不是,我只是現在還不餓,等我過會再吃吧。」

  「怎麽能讓你吃冷卻的東西呢,不過不著急,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木巖一臉的笑意。

  看他這樣,楪月也不好掃他的興,等會再跟他說清楚吧。

  木巖帶著楪月來到一處人工湖,湖面上還有一座橋,湖面都是一朵朵盛開的蓮花,楪月楞住,這裏不就是她原先房間外的場景嗎?

  木巖看到楪月看著湖面有些出神,「這裏就是我為你準備的,你喜歡嗎?」

  楪月走到橋上,撫摸著欄桿,她還記得小時候母親經常在這座橋上講故事給她聽,她也記得父親曾讓人養了很多條鯉魚在這裏面。

  「木巖,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些,我……」

  木巖伸手牽起楪月的手,「月,我很清楚我現在在做什麽,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你逝世的消息,我有多麽悲傷嗎?我真的恨我自己為什麽當時走的時候,不帶著你一起離開。」

  木巖看著楪月,眼睛裏滿是暖意,男子灰色的衣擺被風吹得揚起,「你說你想過這樣的生活,我一直都在盡力實現你我當初定下的諾言,我一時一刻也沒有放棄尋找你。」

  「因為你還沒有看到我為你所做的一切,我不相信你就會這麽離開了,所幸你我之間還未盡,你可知道我看到你的那一刻多麽高興,你別走了好嗎?就留在這裏,做我的妻子,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女子一雙美眸裏透著一絲歉疚,楪月把手從木巖的手掌裏抽了出來,「木巖,我很高興你能把這座城治理的這麽好,這一路來,可以看得出你的子民生活的很幸福,這樣的生活真的很讓人羨慕。」

  「但是,你所做的一切並不是為了我,你以前不是跟我說,你希望人人都不再忍受戰亂的痛苦嗎?我希望即使沒有我,你也能像今天這樣,所以我……」

  楪月話還沒有說完,木巖就一陣笑聲,「我知道現在對你說這些太突然了,我會給你時間考慮,你準備好了再告訴我答案,月,好久沒有聽到你吹奏笛子了,你能再為我吹奏一曲嗎?」

  楪月有些無奈,木巖對她的情意,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覆才好。

  女子拿出一支木笛,一陣悠揚的笛聲在湖面上回蕩,久久沒有散去。


第28章 聽他受傷

  楪月回到房間,心裏滿是歉疚和無奈,她不怕木巖對她表現出失望難過的樣子,就擔心他總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以至於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

  七寶已經在她房間等她了,桌子上還有一堆剛啃完的雞骨頭,七寶見她進來,擦了擦嘴,「楪月姑姑,我發現這座宮殿裏所有的侍女全都是那副樣子,我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

  「什麽奇怪的地方?」

  「那些侍女幾乎都去過那位巫師的房間,我看那巫師的身上有著一絲妖氣,雖然他極力隱藏,但是還是能看得到,那個巫師一定是個妖怪,靠著吸取少女的精氣修煉。」

  「只吸取少女的精氣嗎?」

  七寶點點頭,「其他人我倒是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不過那巫師自從回了房間之後,一直都沒有出來,我擔心被發現就沒有跟過去。」

  「我知道了,等會我們就出去會會那個巫師,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麽妖怪,說不定他的身上能有跟毣欞珠有關的東西。」

  楪月同七寶商量好行動的事宜,便分別出了房間,她去正面會會那個禦冥,七寶去他房間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什麽。

  楪月做好準備後便出了門,沒想到在一條走廊的拐角,遇到了那個巫師禦冥。

  禦冥看到楪月,唇邊露出一絲笑容,「沒有想到城主心心念念的娑羅姑娘,竟是這般美貌。」

  楪月看著他的笑容裏透著一絲陰冷,「我是不是應該多謝巫師大人的誇獎了?」

  「我所言倒不是誇獎,只是有些奇怪,娑羅小姐這樣的女子,就算是流落他鄉,也不應該這麽久都音信全無啊,城主為了娑羅姑娘可是派出了很多人去找的。」

  「我倒是還想問巫師大人,那你又是怎麽算出我今天必然會出現在那裏的呢?」楪月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嘲諷。

  禦冥不甚在意楪月的語氣,「姑娘這般美貌,哪怕是一時間失去了消息,也不可能永遠都沒有一點蹤跡,我雖然沒有多少法力,但是找尋姑娘這樣的女子,還是不需要多費力氣的。」

  說著禦冥還走近楪月,一雙眼睛變的有些尖銳,楪月註意到他原本棕色的眼睛變成了淺灰色。

  就在禦冥的手快要觸碰到楪月的手臂的時候,女子利落的避到一旁,「那麽我還是要多謝巫師大人,讓我能和城主見面。」

  楪月心裏一陣惡心,這個不人不鬼的玩意,竟然想施展幻術迷惑她?他怕是不知道就他這點伎倆跟狐族比起來簡直什麽都不是。

  這時有人過來,「娑羅姑娘,城主讓你過去一下。」

  楪月跟著侍女過去,沒有想到這禦冥竟然也跟在她後面,看著侍女有些僵硬的步伐,她只覺得著急,能不能走快點啊,這禦冥不是什麽好東西,她可不想被他在背後暗算啊。

  很快便到了,楪月一進去,就看到木巖手裏拿著一壺酒,在自斟自飲。

  他看到楪月進來,一臉高興,「怎麽才來,來,這壺酒是我專門讓人為你釀造的,你嘗嘗看與阿佐野城的落雪酒有什麽區別。」

  楪月發現禦冥並沒有進來,松了一口氣,「木巖,你那個巫師有些奇怪啊。」

  「禦冥嗎?他是我之前在郊外打獵遇到的,他說他能準確的找到一個消失已久的人的蹤跡。」

  「他說你就信了?」

  「你不是應該出現在我面前了嗎?」

  楪月有些無語,「那你跟他約定的是什麽?」

  「禦冥這個人頗為好女色,我就讓侍女多去他房間走動而已,而且那些侍女都是自願的,不過最近發現她們似乎都生病了,我就答應他再換批侍女。」

  楪月可以肯定,這個禦冥肯定就是一個采陰補陽的妖怪,還不知道之前有多少侍女被他給禍害了,剛才竟然還想對她下手,遲早她會讓他後悔。

  楪月看著微醺的木巖,想著還是提醒他離那個巫師遠一點,這禦冥現在是采陰補陽,誰知道會不會再換個方法,這等心性邪惡的妖怪,不能讓他留在木巖的宮殿裏。

  剛想開口,卻進來一個侍衛,「城主,守護城池的將士來報,城門在的不遠處,好像來了一個妖怪,一直坐在那裏,都沒有動過。」

  「哦?這件事你還來稟報幹什麽?告訴巫師,讓他去把妖怪解決到就是了。」

  「等等,那個妖怪是什麽樣子?」楪月心裏突然有些一絲熟悉。

  「呃,一頭銀色長發,穿著白色的和服,腳踩黑色的靴子,不過他好像受了傷。」

  木巖喝了一口酒,「受傷了不就更好解決了嗎?」

  「且慢,那個妖怪我認識,他曾經幫助過我,我去看看他。」楪月聽到殺生丸受了傷,心裏「咯噔」一下,像他這般妖力強大的妖怪,會是什麽東西,才能傷到他?

  「那怎麽行?我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去?」木巖攔住她。

  「木巖,你相信我,我會沒事的,我只是去看看,如果我有事,我會跟守護城門的士兵說的,你放心。」

  楪月的眼神滿是堅定,他的心裏突然有一絲錯覺,他所在意的東西,好像正在悄無聲息的消失。

  「好,我相信你,你去吧,我等你回來。」

  「謝謝你木巖。」楪月說完,身子便騰空而起,從窗子飛了出去。

  她沒有走來時的路,而是直接從城中的屋頂上速度很快的躍過,足尖幾下起落,直接越過城樓,落在了城外的地面上。

  楪月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櫻花樹下,殺生丸坐在那,一頭銀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眼睛微閉,粉色的櫻花瓣一片片落下,在殺生丸的衣擺上形成一圈粉色的痕跡,楪月只覺得眼前的場景簡直美的像一幅畫。

  男子仿佛感覺到了楪月的目光,金色的眼睛睜開,對上女子清澈的美眸,一瞬間時間似乎靜止了。

  楪月此時產生一個錯覺,如果,在阿佐野城,她沒有躲著他,就這樣出現在他的面前,一切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然而時光已經不可能再回到過去,這個問題也永遠不會再有答案。

  楪月看到殺生丸已經醒了,走到他面前,「你沒事吧?我聽說你受傷了?」

  楪月看了看發現他身上似乎沒有明顯的傷痕,唯一剩下的右手也藏在袖子裏,楪月也不確定是不是手臂受了傷。

  「你聽誰說的?」

  楪月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麽誰說的?」

  殺生丸目光灼灼,「你,真的已經下定決心了?」

  楪月更加疑惑,但是殺生丸的目光越過她,看向她身後的城樓。

  女子突然有些理解他的意思,「你指的是木巖?我跟他之前就認識,你走了之後,我就碰到他了,就是朋友間的相聚,沒有什麽其他的。」

  楪月看他沒有說話,突然間有些煩躁,她跟他解釋這些做什麽?她也不在乎他的想法,而且她的時間所剩不多,他們之間也只能是陌生人,就如同在阿佐野城一樣。


第29章 溫暖

  楪月開口說道:「你的傷勢如何了?我只是看在你去幫我找解藥的份上才想過問一下,你如果不想說,那我便也不問了。」

  楪月說完就想找一個地方坐一下,殺生丸這時卻是直接伸出了右手,楪月清楚的看到他的手臂上有著一道道血痕,頗為觸目驚心。雖然不致命,但是卻密密麻麻,究竟是什麽樣的東西,居然能傷到他?

  掌心打開,兩顆棕色的藥丸躺在他的手心,女子微怔,他真的找來了解藥?莫非,他手臂上的道道血痕,都是為了這兩顆藥丸?

  楪月的內心似乎被什麽東西怦然一擊,有些什麽東西似乎正在慢慢崩塌。

  眼眶好像有點酸澀,楪月忙轉過身去,把這酸澀的感覺給忍了回去。

  楪月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眼眸微斂,聲音似乎沒有一絲波瀾,「謝謝你幫我尋來這兩顆藥,但是我的傷已經好了,我之前跟你說過我是狐族,有一定的自愈能力,這也是你走了之後我才發現的,既然你受傷了,那這兩顆藥丸,你就服下吧。」

  「我不需要,既然你已經痊愈,那麽這藥丸也成了多余。」說著似乎想要扔掉藥丸。

  女子趕緊攔住,「你不要扔了啊,萬一以後邪見七寶受了傷,也能派上用場啊。」

  說到邪見,楪月發現邪見竟然沒在他身邊,他不是去追殺生丸了嗎?不過看殺生丸現在這個樣子,她也沒敢問出口。

  楪月把藥丸接了過來,放在隨身攜帶的一個小瓶子裏,想著還是趁他不註意的時候,把藥丸給他服下,畢竟能傷到他的,應該也不是什麽普通的東西,別再留下什麽後遺癥之類的。

  「那個,看在你這麽辛苦的幫我找解藥的份上,我也還你一個人情。」楪月說完往殺生丸身後的樹林走去。

  不一會就傳來一陣野雞的喊叫聲,以及楪月咬牙切齒的聲音,「你這野雞還敢逃跑?動作這麽靈活,難道成精了不成?我告訴你,你最好乖乖的束手就擒,我還能考慮讓你死的痛快一點。」

  男子唇角微彎,心裏某個地方,似乎正在被慢慢填滿,很是溫暖的感覺,讓殺生丸不禁有些擔憂它是否會突然消失。

  過了一會,楪月拿著不停掙紮的野雞出來,頭上還帶著跟野雞的羽毛,柔順的墨發有些淩亂,不過倒是顯得有些俏皮可愛。

  她對上殺生丸的目光,一時間有些躊躇,「那個……我也不知道你餓不餓,所以就打算燉點野雞湯給你喝。」

  楪月說完不等男子反應,就走到一旁解決野雞,雖然處理野雞她不生疏,但是燉湯,她還是第一次做。

  把野雞收拾幹凈,楪月變出一個燉鍋,拿出了自己後來準備的各種調料瓶。

  她想了想又去樹林裏,找到一棵結著很多紅色果子的樹,吃了一口,應該沒有毒,便摘了一些果子,清洗幹凈放到了燉鍋裏,畢竟就一只野雞難免有些單調。

  楪月細心的用火燉煮,時不時的掀開鍋蓋看一眼,最後憑著感覺應該差不多了,從小瓶子裏倒出了一顆藥丸,放到了雞湯裏,等到藥丸融化,才小心翼翼的把湯倒進碗裏。

  手上沾染了草灰也沒有發現,隨意擦了一下汗,臉上卻是留下了一道黑色痕跡。

  楪月聞了一下味道,感覺不錯,心裏嘀咕:應該不是太難喝吧,這可是她第一次燉湯,如果殺生丸嫌棄,那她就自己喝了,總之不能浪費。

  楪月小心翼翼的把湯端到殺生丸面前,「那個,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喝,若是你覺得不好喝的話,你就直說,反正這是我第一次燉這個,不過你最好喝了,畢竟你現在受傷了。」

  楪月話剛說完,男子就從她手裏拿走了碗,一口飲下,女子仔細的看著他的表情,想從中找到一絲關於湯好不好喝的信息,但是殺生丸喝完了,臉上也沒有露出其他的表情。

  楪月心裏嘀咕,這到底是好喝還是不好喝啊?

  殺生丸把碗直接遞給她,看了看她身後的燉鍋,楪月明白這是讓她再倒一碗。

  楪月心裏不免有些氣憤,好不好喝好歹說一聲吧,她這麽費力的燉了雞湯,一句話都不說,好歹她之前也是一個公主,怎麽現在倒像是成了他的傭人了?

  楪月盛第二碗湯遞給殺生丸,這次他倒是一口一口的品嘗,一點湯汁都沒有滴下來,動作極為優雅,薄唇邊隱隱有著雞湯的油光。

  一碗見底,楪月遞了手帕給他,「雞湯可是沒有了啊,你再想喝,等下次邪見燉給你吧,我可是有些累了,要休息一會。」

  殺生丸接過楪月遞過來的手帕,看到上面繡著的櫻花,眼眸裏閃過一次異樣的神色,但是很快便恢覆了正常。

  楪月把剩下來的野雞大概的啃了一遍,吃飽之後便覺得哈欠連天,她也懶得把流影鞭拿出來了,走到一棵樹下,「我有些累了,你的手臂如果有什麽不好的感覺,記得叫醒我,畢竟你是為了幫我找解藥才弄成這樣的……」女子聲音漸弱,依然進入了睡夢之中。

  女子長長的墨發在地上散開,一片片粉色的櫻花落在上面,殺生丸一時間有些微微出神,一片櫻花瓣落在楪月的眉間,給女子本就絕美的容顏添了一絲魅惑。

  殺生丸微怔,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突然聽見了女子在夢中的一句呢喃。

  天色漸暗,楪月在睡夢中感覺到有些冷,不由得呢喃出聲,「好冷……」

  不知道為何,只覺得身子一輕,突然寒冷的感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暖意,她似乎摸到了一個毛絨絨的東西,不由得蹭了蹭,整個身子也暖了起來,好像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睡夢中,楪月感覺自己回到了阿佐野城,一片戰火彌漫,而殺生丸依然坐在那棵樹下,一頭銀發微微揚起。

  楪月突然感覺的自己的心泛起一絲疼痛,一顆水色的晶瑩落下,「殺生丸,如果我像玲那樣出現在你面前,一切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夜色依然很深,四周很安靜,女子微微呢喃聲很快被風吹散,似乎沒有人聽到。

  很久,男子的聲音有著一絲清冷,「沒有如果,你跟玲不一樣……」


第30章 說清楚

  楪月只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十分神清氣爽,沒想到在野外也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寒冷,看來她的身體真的是越發的好了。

  睜開眼睛,楪月感覺自己手底下似乎有什麽毛絨絨的東西,擡頭一看,發現她竟然睡到了殺生丸的旁邊,楪月感覺自己頓時清醒了不少。

  她記得昨晚睡得時候好像離他有一段距離啊,難不成是她做夢夢遊跑過來的?

  楪月看到自己手裏拿著的是殺生丸肩上的一條毛絨絨的尾巴,嚇得她趕緊把手松開,仔細一看,上面竟然還有幾點濡濕,女子頭上冒出了幾條黑線,不會是她的口水吧?

  楪月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副畫面,殺生丸一臉的殺氣,手持鬥鬼神,對著她揮出了一道白色的光芒……

  楪月一個激楞,收回了思緒,把毛絨絨的尾巴整理了一下,趁著殺生丸還沒醒,她慢慢的挪到了自己之前昨晚睡覺的位置。

  正打算再休息一下,平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看到七寶向她跑過來,示意七寶往旁邊來一下,可別打擾了殺生丸睡覺啊,誰知道他有沒有起床氣啊。

  「七寶,你沒事吧?沒有被那個巫師發現吧?」

  「沒事,我在你房間待了好久,發現你沒回來,便追尋你的氣息來找你,楪月姑姑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那不是殺生丸嗎?」

  「我昨天聽說他在這裏,好像還受傷了,所以我來看一下,畢竟他可是為我去找解藥的,我也不能不懂感恩吧。」

  「那他找到解藥了嗎?」

  楪月拿出了裝藥丸的小瓶子,把藥丸倒了出來,七寶有些驚訝,「從這個藥丸的氣息來看,似乎像是墨加聖人所制啊。」

  「墨加聖人?是誰?」

  「楪月姑姑你知道刀刀齋吧,他有著一手很好的鑄劍術,而在離刀刀齋住處不遠,有一片瘴霧森林,裏面住著一個老人就是墨加聖人,他喜歡養一些極有毒性的妖怪,用他們的毒液煉制藥丸,雖然是毒,但是遇到劇毒之物,不管是什麽,都可以解其毒性。」

  「不過墨加聖人從來不會救人,除非能有人忍受他所養毒物的撕咬,只要能抑制住毒性,就能獲得他所煉制的藥丸。」

  「楪月姑姑,莫非殺生丸受傷,就是因為墨加聖人?」

  楪月心裏滿是震驚,他竟是因為這樣才受傷的嗎?女子心裏有一絲無奈,何必要這麽拼命呢?這樣,只會讓她覺得,欠他的越來越多。

  「七寶,昨晚你有沒有什麽發現?」

  七寶這才想起來自己要匯報的事情,「昨晚我潛去那巫師的房間,發現他竟然是一條黑色蛟蛇,他的房間裏有好幾名沒穿衣服的侍女,他……唉,我也不知道怎麽說,發正就是在吸取那些侍女的精氣。」

  「可還有其他的發現?」

  「對了,我在路過木巖房間的時候,發現他的門外竟然有很多條的小黑蛇。」

  「黑蛇?」

  「是的,但是那些黑蛇好像畏懼什麽東西,一直沒有進去,我大概看了一下,門裏似乎有一種特殊的光亮,我靠近一點就有點心緒不寧,所以沒敢太過接近。」

  楪月估摸著,木巖的房間裏應該是有著克制妖怪的東西,不然這些黑蛇不可能進不去,難怪,他眉間的黑氣不是太嚴重。

  「楪月姑姑,那巫師不是只喜歡女子嗎?怎麽還會對木巖下手呢?」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還是盡快回去為好,早日鏟除這個妖怪。」

  七寶突然間想起了什麽,「楪月姑姑,我聽說木巖昨晚去了城樓,待了很久,回來後整個人就不太對勁,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城樓?不會看到了殺生丸了吧?莫非是覺得殺生丸太過厲害了,感覺沒人能勝的過他。

  楪月心裏算是松了一口氣,這才對嘛,當初她父親不聽勸告,非要讓人去找殺生丸的麻煩,結果就是去送人頭,搞得自己還瘋了,所以啊,人要有自知之明,對於那些明顯比自己要強大的多的人,一定要敬而遠之啊。

  「七寶,我們等會回去,你負責把木巖帶到安全的地方,我來解決那個蛟蛇精。」

  「嗯,那楪月姑姑你要小心,我看那個巫師修為不淺,應該不是很好對付的。」

  楪月轉身,發現殺生丸已然醒來,眼神看著城樓的方向,「你真的決定要回去?」

  楪月心裏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麽她不想他誤會,「木巖他是我的朋友,如今他身邊有妖怪作祟,可能危及到他的性命,我得幫他鏟除這個妖怪。」

  「對了,你的傷好些了嗎?」

  殺生丸看了她一眼,「你已把藥丸放到湯裏,何須再多此一問。」

  女子美眸微斂,「你畢竟是因為我受傷,我,不想欠你太多。」

  楪月正準備要走,身後傳來的聲音看似沒有波瀾,卻似乎帶著一絲關心,「如果有危險,你若願意,可喚我,不管我在何處,一定會出現。」

  女子腳步停下,墨發微揚,指甲陷入掌心,輕微的疼痛傳來,終是沒有回應。

  楪月帶著七寶回去,沒有發現禦冥,侍衛告訴她木巖一直待在房間裏沒有出來。,安排七寶盯著外面,若是禦冥出現及時告訴她。

  楪月走進木巖的房間,看到他一個人坐在一把靠窗的椅子上,眼睛看著外面,整個人仿佛靜止了。

  知道是楪月,木巖沒有動作,「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

  「木巖……」

  「你知道嗎?你失蹤的那段時間裏,我無時無刻不想著你能出現在我面前,月,我不知道你這段時間裏經歷了什麽,但是我能感覺到到你跟過去不一樣了。」

  女子沈默……

  「你看到這一片繁榮的景象,你眼裏有笑意,但是你卻不是發自內心的開心,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愛上了那只犬妖?哪怕你因為他,失去了阿佐野城。」

  女子有些錯愕,他在說什麽?他怎麽會知道這個?

  「你不需要說話,昨晚,你聽到他受傷,你眼裏的擔心,你聲音裏的焦急,怕是你自己都沒察覺出來吧,月,我真的很難過……」

  楪月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但是她對木巖也不好明說,畢竟她對他也沒有情意,「木巖,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你以後一定會遇到你所喜愛的女子,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娑羅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還有你身邊那個巫師不是好人,你最好不要再留他。」

  木巖輕笑了一聲,「我知道他是妖怪,但是他願意滿足我的願望,所以我也就沒在意,不過既然你這麽說,我自會派人解決他,月,我希望你一直能快樂下去,哪怕我不在你的身邊。」

  楪月見他已經同意,也就不在多說什麽,畢竟感情這個東西,不管別人怎麽安慰,受傷也都是難免的,希望時間久了,他自己會想開吧。


第31章 對峙禦冥

  楪月在木巖房間裏四處看了一下,發現在榻榻米的旁邊有一塊玉,微微泛著光。

  「木巖,那塊玉……」

  木巖看了一下,「那是我小時候,一個道士給我父親的,說是有神力,一般的妖魔鬼怪不敢靠近。」

  楪月仔細看了一下,發現玉已經有些泛黑,看來應該是禦冥所導致的,「木巖,稍後我會讓七寶帶你去到安全的地方,那個禦冥不能留他,這塊玉你也要隨身帶著。」

  木巖猶豫了一下,終是點頭,「月,我知道你現在跟之前已經不一樣,但是那個禦冥心思狠毒,已經吸取了很多侍女的精氣了,你一定要小心。」

  「木巖,謝謝你。」

  楪月讓七寶帶著木巖離開,隨後她便幻化成了侍女的樣子,流影鞭已經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匕首,藏在了袖中。

  楪月在周圍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禦冥的身影,在一個轉角處赫然躺著一個侍女的屍體,屍體已然白骨化,面目一片漆黑。

  看來這些侍女多半是兇多吉少了,楪月按照七寶所說,來到了禦冥所住的地方,果然有一股陰冷的氣息。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從門縫裏鉆出來一條條黑蛇,楪月有些無語,這一路上,她見過的妖怪怎麽多半都是蛇?這繁殖能力還真的是強啊。

  女子燃起狐火,直接把地面上的蛇給燒死了,空氣中彌漫著腥臭味。

  楪月把流影鞭拿了出來,一腳踹開了門,隨即閃到了一邊,過了一會,發現並無異樣。

  雖然現在是白天,但是房間裏的光效依然還是非常昏暗,楪月隱隱感覺到空氣中有一絲莫名的氣味。

  屏住了呼吸,楪月走進去發現裏面的陳設倒是很簡單,只是所有的家具都是黑色的,楪月註意到房間裏的角落裏赫然放著一個巨大的鼎。

  鼎身依舊是一片漆黑,上面盤著兩條龍,鼎蓋上有著四個龍頭。

  女子將流影鞭甩出,拴住鼎蓋,一用力,鼎蓋便被掀開,裏面都是一些黑蛇,還有一具女子的屍體,屍體被黑蛇緊緊的纏繞住。

  楪月覺得有些惡心,這禦冥搞得什麽鬼?但是在這房間裏也沒有那些侍女的屍體,那些屍體被藏在什麽地方了?

  就在女子細想的時候,房門突然被關上,原本在鼎裏的黑蛇也紛紛爬了出來。

  女子心裏很是冷靜,「禦冥,既然這樣,你就別在躲了,那些侍女的精氣,你應該也都吸的差不多了吧。」

  地面上的黑蛇漸漸把楪月圍了起來,女子甩出鞭子,一用力,將不遠處的櫃子拉倒在地上,瞬間黑蛇被壓死了不少,烏黑的血液在地上暈染開來。

  然而鼎裏還是有不少的黑蛇爬出來,楪月把流影鞭與狐火融合,鞭子所到之處,遊動的黑蛇紛紛化為了黑炭。

  「紅蓮狐火?你究竟是什麽人?」巨鼎緩緩移開,禦冥走了出來。

  「哼,你不用知道太多,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要你性命的人。」流影鞭生出尖銳的倒刺,在即將抽打到禦冥的時候,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彈開。

  「你不是普通人類?你是狐族?」

  「看來你知道的挺多啊。」楪月知道他在自己周圍布了結界。

  「怪不得我的迷惑之術對你起不了作用,不過我勸你還是別反抗了,你動不了我的,千百年前,我們蛇族就能傷了你們狐族,今天,我一樣能吸盡你的全部妖力。」

  「是嗎?那你就試試看。」女子催動手鏈,一時間房間裏亮如白晝,流影鞭已然變成了一條光鞭,再次向禦冥襲去。

  只聽得輕微的一個聲音,結界已然碎裂,禦冥臉色微變,「你不是普通狐族?你和東枟狐族的天音是什麽關系?」

  楪月動作停住,「你知道天音?」

  禦冥身子騰空而起,「我原以為東枟狐族已然消失了,一百年前,天音突然來到我蛇族的領地,我們蛇族的周邊結界一向很強,哪怕妖力再強大的妖怪都不可輕易破除,沒想到他竟然能輕易而舉的進來,不費吹灰之力就取了我們蛇族首領的蛇膽。」

  「至此我們蛇族就四處分散,他當時手裏就抱著一個女嬰,女嬰手裏還拿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

  「我原以為此生報仇無望,沒想到東枟狐族竟然突然消失了,你有紅蓮狐火,肯定不是一般的狐族,我原本還想留你一具完整的屍體,真是可惜,現在我誓要為蛇族報仇。」

  禦冥說完就顯出了原形,一條通體漆黑的蛟蛇突然出現,身上的鱗片閃著光芒,楪月發現蛟蛇的周邊已然生出了尖利的爪子。

  禦冥微微晃動了一下身子,嘴裏已然出現了一團黑色的氣體,氣體不斷的擴散,一下子就把房間完全的籠罩住。

  楪月趕緊用手鏈結了一個結界,本想再次使用流影鞭,但是房間裏滿是黑色的氣體,一時間難以分辨禦冥的位置。

  「你不要在反抗了,我的乾元氣只要是妖怪都難以逃脫,等我吸了你的妖力,讓你們東枟狐族徹底的消失。」

  「哼,做夢。」楪月燃起狐火,氣體有些退散,狐火變成四團,向四周蔓延,房間裏滿是黑蛇被灼燒的聲音。

  「你想要傷害木巖,我不會放過你。」流影鞭化成一把通體血紅的利劍,直向禦冥刺去。

  禦冥靈活的躲閃,怎料流影鞭卻是一個拐彎,直接刺入了禦冥的尾巴,一股黑色的粘液紛紛滴落在地上。

  禦冥吃痛,甩掉流影鞭,尖銳的利爪生出一團白色物體,噴向楪月,女子感覺手鏈再次發亮,一瞬間她竟然來到了禦冥的背後,女子有些怔楞,但是來不及多想,反應很快的拔出流影鞭,對著禦冥的背部再次刺下去。

  禦冥反應極為敏銳,利落的轉身,嘴裏噴出一股毒液,幸好手鏈有結界,不過楪月還是被沖撞到了墻上。

  女子只覺得全身有一種散架般的疼痛,「好你個蛇精,竟然還敢對我噴毒液,看我不拔了你的毒牙,挖了你的蛇膽。」

  手鏈再次發燙,發出一道光芒,直接將蛟蛇的一只爪子斬斷,楪月趁機拿著流影鞭狠狠的刺進蛟蛇的腹部。

  禦冥大吼一聲,尾巴狠狠的掃過來,楪月已經沒有了躲閃的空間,直接撞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一絲血色從女子的唇邊流出,禦冥一雙棕色眼睛滿是怨毒,「你竟然斬斷了我的爪子,我就差一點就可以成為龍了,我要殺了你這個女人。」

  地上剩余的黑蛇化成了一團團黑氣,紛紛被禦冥吸進了嘴裏,禦冥嘴裏滴下透明的粘液,地上的地面被腐蝕出了一個個洞,一具具白色的白骨露了出來。

  楪月突然感覺手腕碰到了一股黏黏的東西,低頭一看,發現禦冥滴下的透明粘液不知什麽時候已然把她包圍起來,而她驚險的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了了,楪月心裏一驚這是怎麽回事?

  這時,禦冥嘴裏的粘液已經成團,直接向女子噴來,楪月發現自己已經避無可避。


第32章 殺生丸的解救

  楪月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腦海裏卻不由自主的出現了殺生丸的聲音,「你若願意,可喚我,我一定會出現……」

  楪月自己都沒發現她已經情不自禁開口:「殺生丸……」

  話音未落,墻壁就被一道光芒給劈開,粘液也直接被光芒劈散,房間裏的霧氣頃刻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楪月睜開眼睛,殺生丸手拿鬥鬼神站在她的面前,一頭銀色長發肆意飄揚,男子的眼神落在了楪月身上,發現她的唇角染血,玄色的裙擺也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墨發也有些散開。

  金色的眼眸驟然間變得冰冷,看著禦冥,一絲殺意閃過,聲音透著極致的寒意,「你竟然敢傷她?」

  突如其來的光芒讓禦冥楞了一下,「你是誰?既然來送死,那我就成全你。」

  說完嘴裏的粘液再次噴出,殺生丸收起了鬥鬼神,手裏多了一條光鞭,一下子將粘液打散,鞭子直接抽在了禦冥的眼睛上,頓時,禦冥發出了一聲慘叫。

  光鞭再次抽在了蛟蛇的脊背上,瞬間皮開肉綻,鱗片一片片的掉落,「我的鱗片,你竟然敢打落我的鱗片。」

  禦冥直接撲向殺生丸,光鞭卻已經在他剛有所動作的時候,直接將蛇身攔腰抽斷,殺生丸再次甩動光鞭,禦冥蛟蛇的身體直接被光鞭打散,一截一截的掉落在地上,黑色的血液流了一地。

  就在楪月看著血液流到她身邊的時候,她只覺得身子一輕,女子纖細的腰身被堅實的臂膀圈住。

  擡頭,殺生丸俊美的容顏近在眼前,楪月沒有防備的跌進了金色的漩渦裏,她似乎從裏面看到了一絲惱怒。

  發現自己竟然在殺生丸的懷裏,女子微微一楞,突然間覺得有些熟悉,楪月臉色微變,心裏一時間滿是覆雜,低下頭不再看他的眼睛。

  殺生丸剛落地,楪月就聽到了一陣房屋坍塌的聲音,楪月擡頭一看,發現是一地的狼藉。

  心裏不免有些感嘆,你救人就救人嘛,幹嘛要拆房子?好歹也是人家木巖辛辛苦苦花錢建的,就這樣隨隨便便被殺生丸給弄散架了,唉,敗家啊……

  楪月本以為落地,殺生丸就會把她放下來,怎料到殺生丸卻是遲遲沒有動作。

  女子疑惑的擡頭,她猝不及防的看到殺生丸眼眸裏一閃而過的惱怒,之前她還以為是錯覺,現在她可以肯定了,他,在生氣,而且還是特別生氣。

  楪月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就在她打算開口說話的時候,殺生丸的手臂松開,女子的雙腳已然落地。

  楪月心裏微微松了一口氣,但是下一秒卻是讓她再次怔住,修長的手指滑過女子精致的下頜,指尖微微用力,女子下頜微擡,下一秒她唇邊的血漬就被手帕輕輕拭去。

  男子金色的眼眸裏透著一絲認真,楪月清晰的在金色的瞳孔裏看到了自己,心跳再次加快。

  拭去楪月唇邊的血跡,男子伸手將金簪從楪月發間抽出,一瞬間柔順的墨發如瀑般傾瀉下來,散落的墨發,襯的女子多了一絲冷艷。

  楪月心裏滿是疑惑,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麽,但是殺生丸卻是直接把金簪遞給她,「你頭發有些亂了。」

  楪月將金簪接過來,一時間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亂了?然後呢?

  而殺生丸已經越過楪月在前面走著,過了一會她才反應過來,這是要讓她把頭發重新弄一下是嗎?那你就直說啊,搞那麽多動作幹什麽?

  楪月將墨發再次盤起,想起剛才殺生丸看她的眼神,她當時幾乎就要忘記了呼吸,不行,他們之間接觸的太頻繁了,她要離他遠一點才行,不然她真的擔心她抵抗不住這樣的誘惑。

  他們之間還是跟以前一樣最好,而且她的時間也所剩無多,她不想走的時候滿心牽掛,之前她作為人類的時候,對他滿心牽絆,走的時候雖然沒有遺憾,但是她的心還是會很痛,這種痛,她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楪月刻意放慢了步伐,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開,但是怎料殺生丸卻突然停了下來,女子有些錯愕,不知道她該不該停下。

  想了想,還是越過他吧,他在前面走,她心理壓力太大了,於是便加快步伐,怎料就在經過殺生丸旁邊的時候,楪月白皙纖細的手指卻被握住,頓時她腦子裏好像有什麽東西炸開了。

  這是什麽情況?殺生丸這是在牽她的手?楪月清楚的能感覺到左手手掌傳來的溫度,一直以為殺生丸看起來那麽冰冷,卻沒有想到他的手掌竟是那麽的溫暖,楪月有些失神。

  楪月還來不及將手抽出,殺生丸就已經擡腳,楪月就這樣被他牽著走著,腦子裏一片空白,一個想法一閃而過:如果,這條路能一直走下去,沒有盡頭該有多好……

  但是沒過多久,楪月就忽然感覺到手心的溫度消失了,楪月下意識的擡頭看,發現木巖和七寶正在前面。

  殺生丸已經加快步伐,只留下一句:我在前面等你。」

  楪月看著他的背影,心裏閃過一絲落寞,不過很快她便把這種感覺揮散了。

  七寶小跑了過來,「楪月姑姑你沒事吧?你有沒有受傷?我剛才聽到了很大的動靜,對了,我忘了跟你說,那個禦冥本就是修煉關於女子的法術,他有一種粘液,可以直接控制住任意女子,你沒被粘液沾到吧?」

  「我真的是不知道怎麽說你了,你怎麽早不跟我說,早說我就變個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了,對了,木巖沒有受傷吧?」

  七寶被楪月說了一句,有些委屈,但是聽到她問起木巖,立刻得意的拍了拍胸脯,「楪月姑姑你就放心吧,我早已帶他去了一個十分安全的地方,我也是聽到一陣巨大的響聲,才出來看看的。」

  「那就好,也算我沒白疼你。」

  「楪月姑姑,木巖他好像真的很喜歡你,剛才,他一直很難過,臉色煞白的。」

  楪月看向前面的男子,「七寶,我有些話要跟他說,你先去前面等我吧。」

  楪月走到木巖身邊,「謝謝你木巖,謝謝你過了這麽久還一直記得我,能被你喜歡,我也很高興,你是我在那段戰火彌漫的時間裏,唯一的一抹陽光,我很慶幸你當時離開了,你有很強的能力,你一定會是一個好城主的。」

  「月,我能看得出來,那個男子,他的心裏有你,有他照顧你,我也放心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做一個英明的城主的,為了我們共同的心願。」

  楪月聽了木巖的話,美眸裏閃過一絲落寞,他們之間終究是沒有可能的,既然已經知道結局,又怎麽能去欺騙自己呢?那種痛,她真的不想再去承受一次。

  「木巖,這一別,我們可能不會再見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若有來生,我們一定會成為很好的朋友的。」

  看著女子走遠,男子的眉間有著一絲憂傷,「來生……你的心裏也不會有我嗎?月,盡管如此,我還是希望你能幸福……」


第33章 拒絕和告白

  楪月坐在阿哞的背上,有些微微出神,她從城裏出來之後突然想起來元靈珠好像沒有拿,心裏面一時間滿是懊惱,都怪殺生丸,他沒事搞那麽多動作幹嘛,害她把正事都給忘了。

  就在她想說出回城去的時候,殺生丸卻把手掌攤開,楪月看到了他的掌心正躺著一顆泛著白色光芒的珠子,楪月楞住,這珠子怎麽會在他那裏?他是不是全部都知道了?

  一時間楪月的心裏不禁頗為淩亂,但是她還是把珠子拿了過來,然,楪月還沒有開口說話,男子已經轉身,弄得她想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麽,心裏不免得有些郁悶。

  而現在她坐在阿哞的背上,韁繩卻被一雙修長的手拿著,邪見在一旁表情特別委屈,楪月都快以為自己是插足他和邪見的第三者了。

  「那個,我其實可以自己走的……」楪月猶豫了一下,終是開口。

  走在前方的銀色背影沒有回應她。

  「你們餓不餓啊?需不需要停下來休息一下?」楪月不死心的繼續開口。

  依舊沒有回應。

  楪月頓時有些來氣了,搞得跟她犯了什麽錯誤似的,自從城裏出來,殺生丸就對她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有的時候她都快以為他要拔出鬥鬼神砍她了。

  而七寶呢,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就一直在她的腿上呼呼大睡,算了,畢竟他昨天一直保護木巖,也應該是累了。

  楪月心裏突然生出一種酸澀,她本來也不想跟他再有牽扯,為什麽還要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她的面前,還對她說那樣的話?她是娑羅的時候,他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意,如今,卻為何換了樣子?繼續沒有交集,不是更好嗎?

  就在楪月繼續胡思亂想的時候,殺生丸停了下來,楪月擡頭,發現他看向不遠處的一條河,河水裏有不少顏色鮮艷的紙船,順著流動的河水緩緩漂過。

  值得一提的是,紙船都是一對一對的,上面還放著鮮花,順著河水漂著,卻沒有散開。

  男子的聲音響起,「就在這裏休息吧。」

  楪月剛聽到他的話,就趕緊從阿哞的背上下來,「這裏挺好的,風景也不錯呢,我去找點吃的啊。」

  話剛說完,殺生丸的聲音便傳來,「邪見,你去找些吃的來。」

  邪見微怔,一臉的高興,但是看了一眼楪月,又有些失落,「殺生丸殿下……」怎料男子並未看他,邪見只好一個人走開了。

  楪月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幹嘛,就帶著七寶走到河邊坐下,看著河裏緩緩漂動的紙船,一時間有些出神。

  七寶這時醒了過來,「楪月姑姑,這是哪裏?怎麽會有這麽多紙船?」

  楪月沒好氣看了他一眼,「你就知道睡,還能知道什麽?」

  七寶突然間想起了什麽,「這個紙船好像是人類女子遇到了自己喜歡的男子,如果彼此都互有好感,就約定一起來河邊放下紙船,怎麽會有這麽多對呢?對了,好像今天就是什麽節日,具體叫什麽我忘了,但是在這天,人類女子是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度過的。」

  「你怎麽知道的那麽多?老實說,你心裏是不是在暗戀哪個女孩子啊?」

  七寶有些紅了臉,「沒有沒有,就是我之前經常會遇到一些人類,看到他們每到今天,都會這麽做,楪月姑姑,我們狐族都是不會輕易變老的,不如等我長大了,我就娶你好不好?」

  楪月七寶的一臉天真的樣子,不由得輕笑了起來,「你知道什麽叫娶一個人嗎?」

  七寶驕傲的擡起頭,「我當然知道,我可是一個很專一的妖怪,才不會像犬夜叉那個花心男一樣,在桔梗和戈薇之間搖擺不定,楪月姑姑,你長得這麽好看,我一定會對你很好的。」

  七寶說完,背後就感覺到了一股寒冷,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好像有什麽人在冷冷的看著他,回頭看了看,發現殺生丸正坐在一旁閉目養神,也沒有發現其他什麽人。

  「奇怪了,我怎麽感覺有人在盯著我,楪月姑姑……」七寶還想說什麽,那種寒冷的感覺再此傳來,他趕緊閉了嘴,好像想起了什麽,「那個邪見是不是去找吃的去了?我去幫幫他啊。」說完就趕緊起身走了。

  楪月笑著搖了搖頭,看著河裏的紙船,「有些事情,如果真的那麽簡單就好了……」

  「那麽,你對於人類所謂的愛情,是否也是十分向往呢?」

  楪月擡頭,殺生丸不知何時已然坐到了她的身邊,楪月一時間有些緊張,下意識的就想離開,「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女子微怔,終是沒有回避,「人類的壽命雖然短暫,但是如果真心喜歡一個人,應該就會像這紙船一樣,想一直跟對方在一起吧,縱然時間很短。」

  男子銀色的長發無意撫過楪月的手指,女子下意識的避開,「你是不是一直在找什麽東西?」

  楪月想起他將元靈珠給了她,心裏嘆然,「是,我必須要將這些珠子收集完,這也是我首要的事情,我也沒有心情想其他,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將那顆珠子給我。」

  「如果我不給你,你會怎樣?」男子的聲音透著一絲漠然。

  楪月的指尖微微用力,「那我便回城,哪怕是翻遍每一塊瓦礫,我也一定要找到。」

  女子的美眸裏劃過一絲堅定,她心裏有著一絲疑惑,毣欞珠跟她一定有著某些聯系,回想起自己之前跟禦冥對抗的時候,手鏈竟然能直接帶她到了禦冥的身後,這似乎是毣欞珠才有的能力。

  但是一直到現在,毣欞珠並沒有出現,那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雖然她對於天音並沒有什麽異樣的感情,但是她還是想弄清楚自己在東枟狐族裏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白戎所說究竟是真是假。

  楪月感覺到殺生丸的視線,帶著一絲惱怒,「如果,你不是已經自身難保,你是不是不會喚我?」

  楪月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當時她也不清楚自己是否是喊了他的名字,「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有些事情已經知道結局,我不想再多生事端,殺生丸,你我以前就沒有交集,以後也不會有,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發現,我對於你來說,什麽都不是。」

  楪月說出了這番話,心卻猝不及防的收緊,晚風吹過河面,兩艘正在漂浮的紙船突然側翻,沈入了河底。

  殺生丸起身,「是或不是,我心裏清楚,楪月,你之前是娑羅的時候就不曾了解我,現在,我給你了解的機會,你要尋找什麽我不管,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心意。」


第34章 失蹤的女子

  入夜,四周一片安靜,楪月卻難以入眠,腦海裏回蕩著殺生丸所說的話,他終究還是認出她來了,一時間心裏滿是悵然,如果這些話,是他在阿佐野城的時候,對她所說,她一定會放下一切。

  但是現在……楪月攤開掌心,一團紅色的狐火燃起,照亮了女子精致的容顏,她這段時間,心裏隱隱有些不安,拿出了元靈珠,她驚訝的發現這些珠子已然合為了一顆,在月光的映照下,微微泛著光芒。

  楪月看了一會,把珠子收了起來,閉上了眼睛,而一旁的珠子,突然間亮了起來,一束光照在了女子的眉間。

  女子微微皺眉,睡夢中她仿佛看到了一個穿著紫衣的男子和一個紅衣女子,楪月只覺得紅衣女子的聲音有些熟悉,「天音,你真的決定了?你可知道你這樣做對你自己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我明白,清莞,所以我還想拜托你一件事……」男子的聲音透著一絲疲憊。

  楪月微怔,清莞?這不是她母親的名字嗎?楪月想要看清楚,但是眼前卻是一片模糊,無論她怎樣睜大眼睛,眼前依然是一片模糊,就在她想要上前看清楚的時候,胸口卻傳來一陣窒息般的感覺。

  翌日,楪月故意早起,收拾完畢之後自己率先出發,免得阿哞再次跟著她,她現在心裏亂糟糟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殺生丸,畢竟他對她說的那些話,是那麽的認真。

  七寶看著楪月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楪月姑姑,我們接下來去哪裏啊?你還能感覺到毣欞珠的氣息嗎?」

  七寶不說楪月倒是差點忘了,女子看了一下手鏈,發現並沒有什麽反應,不過根據她的經驗來看,手鏈會將她帶到跟毣欞珠有關的地方的。

  「就先沿著這條路走吧。」

  七寶想說什麽,想了一下還是閉嘴,他能隱隱感覺到楪月姑姑和殺生丸之間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但是他有些疑惑,楪月姑姑生的是很美,但是殺生丸不是一直都對什麽都是不關心的嗎?

  但是他昨晚問了一下邪見,邪見出奇的沒有跟他鬥嘴,只是有些嘆氣,「你覺得殺生丸殿下除了對如何提升自己的妖力上心之外。還對什麽上心過?」

  七寶想都沒想的就開口說道:「當然還有玲啦,他不是每年都去看玲的嗎?」

  邪見再次嘆氣,「他對玲,和對楪月不一樣,之前玲被奈落抓走,他固然會去救她,但是卻沒有過於焦急。但是楪月去對付那個妖怪的時候,殺生丸殿下一直守在周圍,等的時間越久,他卻是越憤怒,我第一次看到殺生丸殿下那麽不顧一切的去救一個人。」

  邪見的眼睛裏有著一絲茫然,「這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我真的擔心殺生丸殿下因此而有危險,七寶,你能不能勸勸楪月姑娘,讓她對殺生丸殿下說清楚。」

  七寶卻是無所謂,「邪見,你太不了解楪月姑姑了,她如果喜歡一個人也應該不會輕易放棄的,但是我覺得她對殺生丸應該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覺得她總是有意的跟殺生丸拉開距離,唉,真的是想不通他們兩個。」

  楪月感覺到來自身後的目光,但是她沒有回頭,突然,草叢裏跑出來一個渾身是傷的小男孩,他直接跑到楪月的跟前,一下子抱住她的腿,「仙女姐姐,我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吧,求求你……」話還沒說完,小男孩就暈了過去。

  楪月一時楞住,她趕緊將小男孩放平,招呼七寶過來給他餵了一點水,過了一會小男孩才悠悠醒轉。

  「仙女姐姐,我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吧。」小男孩抱著楪月的腿,眼淚流了出來。

  楪月被這「仙女姐姐」弄的有點受不了,「我不是什麽仙女姐姐,對了,你是哪個村子裏的,怎麽渾身是傷呢?」

  小男孩卻是掙紮著站起來,拉著楪月的手,「仙女姐姐,你跟我來,求你救救我妹妹。」

  楪月只好跟著小男孩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個破敗的木板屋前,木板屋年代已久,已經發出一股黴味,跟著小男孩走進了屋內,發現屋裏的一堆甘草上躺著一個穿著補丁的衣服臉色發紅的小女孩。

  「仙女姐姐,我求你救救我妹妹,她發燒了,已經燒了兩天了,村子裏的人都不願意救她,你長的這麽好看,心地一定很善良,我求你救救她。」說著小男孩不停地給楪月磕頭。

  楪月趕緊把他拉起來,示意七寶去看看,七寶上前摸了一下小女孩的額頭,「楪月姑姑,她燒的確實挺嚴重,估計現在去采藥應該也來不及了。」

  小男孩聽了七寶的話,癱坐在一旁,楪月往門外看了一眼,並沒有看到殺生丸的身影。

  「現在也只有試試了,七寶你去打點水來,另外,你去找邪見,看看他那裏有沒有治病的藥草,不管怎麽樣也弄點過來。」

  等到七寶出去,楪月將手腕上的手鏈拿了下來,放在掌心,手鏈泛著淡淡的光芒,她也只能試試,畢竟這個手鏈似乎沒有白戎說的那麽簡單。

  隨後她將手鏈放在小女孩的額頭上,楪月握住小女孩的手,試著一點一點的將狐火的溫度傳遞到小女孩的經脈,很快小女孩的額頭上便出了不少的汗。

  小男孩在一旁神色破有點緊張,但是也不敢說話,很快,手鏈亮了一下,小女孩臉上的潮紅,開始漸漸褪去。

  「可以了,應該沒有大礙了,等會我讓七寶給你妹妹熬點藥,你妹妹喝了應該會好很多。」楪月將手鏈收回。

  小男孩十分高興,「謝謝仙女姐姐,我和我妹妹真的無以為報,家裏只剩一些土豆了,你若是不嫌棄……」

  「我不需要你的東西,你說有村子,那你為何跟你妹妹獨自住在這間木屋呢?」楪月看了看四周,發現木屋已經多處破洞,四處漏風。

  小男孩看了一眼躺在幹草上的小女孩,「我們原本也是木之村的村民,原本我們村裏一直都很平靜,但是三年前,村子裏開始有女子無緣無故的失蹤,後來有人在河裏看到幾具屍體,屍體皆是被黑色的毛發包裹的嚴實,後來被人弄開,發現是之前失蹤的女子。」

  「開始村民只覺得是妖怪作祟,找了人做法事,隨後的一年裏都平安無事,過了一年又有女子失蹤了,而且那些失蹤的女子,家裏人也會突遭滅頂之災,不是生病去世,就是被人發現溺死在水裏,對了,那些女子都是快要嫁人的,她們都是在出嫁頭一天就突然失蹤。」

  「那這和你妹妹又有什麽關系呢?」

  小男孩低下了頭,聲音裏帶著一絲傷心,「我母親原本也是村子裏的人,她在沒嫁人之前就和我的父親私定終身了,後來我父親參軍去了,隨後我母親便發現她懷孕了,但是她依然決心把我和我妹妹生下來,一個人撫養我和妹妹,終於,我父親回來了,他們決定再辦一次婚禮。」

  「但是怎料,就在婚禮的頭一天,母親卻突然失蹤,父親到處去找,最後卻被人發現在水裏淹死了,村子裏的人都覺得我和妹妹也逃不掉被害死的命運,所以都不願幫助我和妹妹,我們只好遠離村子,搬到這裏。」


第35章 多接觸人類

  楪月聽了小男孩的話,微微思索,專門抓要嫁人的女子?這是什麽樣的妖怪?難不成是有喜歡搶人家新娘子的癖好?

  這時候七寶拿著藥草進來,「這邪見也真是的,破藥草也當寶貝似的,不過殺生丸也好像不太對勁,冷冰冰的。」

  楪月心裏微微嘆氣,可能是還在生氣吧,從城裏回來之後,她就發現殺生丸的身上透著一種冰冷的氣息,簡直比她是娑羅的時候,見到他的樣子還要冷,有必要生這麽大的氣嗎?心眼簡直比針尖還小了。

  「七寶,你去把這藥草燉煮一下吧,她雖然暫時退燒了,還是還沒有痊愈。」

  七寶看了一眼躺在幹草上的小女孩,頗有些同情,「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感染風寒,若是彌勒在,說不定還有辦法。」說完,便走了出去。

  小男孩再次表示感謝,「多謝仙女姐姐,我叫鳴一,我妹妹叫花鈴,仙女姐姐以後若是有需要我們幫助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

  楪月看著他單薄的身體,「全力以赴暫且先別談了吧,吃飽了才是要緊。」

  本來想著讓七寶去弄點什麽野兔野雞的,沒想到邪見早已經處理好了,楪月有些猶豫,畢竟這主人還在生氣中,邪見這個小嘍啰估計沒那麽好心會把吃的分給她和七寶。

  沒想到邪見把東西烤好了,直接送了過來,「這是你們的,不夠了自己想辦法去。」

  楪月看了一眼依舊冰著臉的殺生丸,「那我就不客氣了啊,邪見你可真是越來越體貼了。」

  楪月看著手裏的野雞,想著還是太過油膩了,那個叫花鈴的小女孩才剛退燒,還是吃點清淡的好,正想自己去找點什麽吃的,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你們是……」

  楪月擡頭,發現是一個穿著很樸素,頭上包著淡黃色頭巾的女子,她的手裏還端著一碗熱乎乎的湯。

  那女子看了一眼殺生丸和邪見,臉上有一絲害怕,不由自主的往楪月這邊走了幾步。

  這是鳴一從屋裏走了出來,「知婭姐姐你來啦,仙女姐姐這位是村裏唯一關照我和妹妹的知婭姐姐,多虧有了她,我和妹妹才能一直活到現在。」

  楪月點了點頭,「我們是無意中路過,看到鳴一過來求救,就過來看看他的妹妹。」

  知婭聽了,有些急切,「花鈴她還好吧?」

  鳴一點了點頭,「多虧了這位仙女姐姐,花鈴已經退燒了。」

  知婭把手裏的湯遞給鳴一,「這碗湯你餵花鈴喝下,這樣她就能快點好起來了。」

  鳴一滿心歡喜的接過湯,進屋裏去了,知婭走到楪月旁邊,「多謝姑娘,要不然花鈴這小小年紀可能也會隨她的父母而去了。」

  楪月把手裏的雞腿分了一根給知婭,「姑娘可知道花鈴是怎麽變成這樣的?莫非真的是妖怪作祟?」

  知婭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終是嘆氣,「說起來也不知道我們村子裏到底沖撞了哪位神靈了,三年前就有女子無緣無故失蹤,被發現時全身都被黑色毛發包裹,還被紛紛挖了眼睛。」

  「村長就請了一位法師,法師走了之後,本以為就此太平了,誰知道一年前再次出現女子失蹤,這次連家人都遭受了牽連,花鈴的母親也是這樣,幸好遇到姑娘你,要不然可能她也撐不了多久了。」

  楪月若有所思,這肯定不是普通人所為,說不定又是和元靈有關,「姑娘可知道這些屍體都是在哪裏被發現的?」

  「就在村子南邊的一座名為白靈山的山腳下,那裏有一條河,算是村子裏的水源,那些包裹屍體的毛發看起來像是女子的頭發,不過我總覺得那座山有些陰沈沈的,看著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那你們村子裏有人上過山嗎?」

  「自從三年前發現屍體後,村子裏也就沒有人上過山了,村民們都在商量要不要搬走,但是如今哪裏都不太平,搬走了也不見得就能好好生活。」

  楪月看了看知婭,覺得這個女子也算是心地善良,刀刀齋曾說過只要殺生丸心裏放下對犬夜叉的怨恨,屬於他的刀就會出現,而玲的出現也算是激起了殺生丸對人類的同情。

  如果讓殺生丸多接觸一下人類,說不定他也能對人類不再抱有偏見,這樣一來,也算是達到他父親所對他的期望了。

  楪月心思一動,「知婭姑娘,其實也是坐在那邊穿著白色和服的那個人讓我救花鈴的,他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說不定他還能幫你們解決這個妖怪呢,你更應該去感謝一下他。」

  知婭看了一眼殺生丸,雖然他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是應該也不算是人類吧,而且還一臉的生人勿近。

  楪月看她一副猶豫的樣子,「知婭姑娘,你若是能說動他,說不定你們村子裏人就有救了,也就不用搬家了。」

  知婭鼓起了勇氣,往殺生丸那邊走了幾步,「多謝大人救命之恩,如果您能鏟除這個妖怪,我們整個木之村都會對您感激不盡的。」

  殺生丸越過知婭,直接看向了楪月,眼神裏依舊是極度的寒冷,楪月隱隱覺得他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邪見開口說道:「你以為我們殺生丸殿下是什麽人?區區人類的感激算的了什麽?你們自己的生死還是由你們自己做主。」

  知婭頓時紅了臉,「那多有打擾了。」說完便速度極快的離開了。

  楪月微微嘆氣,莫不是對人類女子不感興趣嗎?突然間楪月想起了什麽,他之前不是救了玲嗎,可能像這種小女孩,更容易讓他心裏產生憐憫,不如讓花鈴來試一試。

  正想著,鳴一就攙扶著花鈴出來了,發現知婭不在了,微微一楞,隨後走到楪月面前,「花鈴,這位就是救你的姐姐。」

  花鈴雖然穿著補丁的衣服,但是看起來卻是一個十分可愛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粉撲撲的臉蛋,確實十分討喜。

  花鈴看著楪月,眼淚不由得落了下來,「多謝姐姐相救,要不然哥哥就只能一個人了,姐姐,你能不能幫忙把我的父親找回來,花鈴真的很想他。」

  楪月聞言有些疑惑,她看了一下鳴一,發現他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愧疚,想必鳴一還未告訴花鈴父親已經去世的消息。

  楪月擦去花鈴臉上的眼淚,「沒事,你的父親會回來的,不過救你的可不是我,而是對面的那位哥哥,他很厲害,說不定知道你父親的消息。」

  花鈴聽聞,看了一眼殺生丸,眼睛裏有一絲猶豫,但是還是下定決心,只不過她剛要過去,殺生丸卻是直接起身離開了,弄得花鈴直接楞住。

  楪月頗有些頭疼,女子不喜歡,小女孩也看不上,到底要怎樣才行?她就是想幫幫他而已,算了算了,不領情拉倒,愛生氣就生氣吧。


第36章 前往白靈山

  臨近夜晚,天空卻淅淅瀝瀝下起了下雨,因為鳴一和花鈴所在的木屋並不大,所以楪月找了一棵大樹躲雨,七寶則跟著鳴一照顧花鈴。

  楪月看著七寶忙進忙出的背影,心裏不免感嘆,比她善良多了,她一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凡事能不管則不管,對自己沒有太大益處的,她都不會上心。

  若不是她的記憶被白戎解封,心裏想知道自己與天音究竟有什麽關系,她也懶得理會白戎,去找什麽毣欞珠。

  女子坐在樹下,看著白靈山的方向,心裏想著一定要上去看看,她有一種預感,這白靈山的妖怪,一定不簡單,畢竟一般的妖怪害人就害了,哪有還挑人的,一定有著什麽目的。

  楪月心裏正在盤算著,身邊卻是多了一個人,女子擡頭,男子原本眼神裏的冰冷漸漸散開,隨後蒙上了一層陰霾卻又好像沾染上了一些無奈。

  女子移開眼神,終是沒有說話,她感覺到他在身邊坐下,聲音竟是帶著一絲迷茫,「你,真的這般討厭我嗎?」

  女子的美眸倏地睜大,一時間楪月竟是有些無法開口,終是嘆氣,「我只是想幫到你,畢竟,你對玲同其他人類到底是不一樣的,我以為……」

  女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莫非你在意的是玲?」

  什麽?楪月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她在意玲幹什麽?她就是以為他既然能對玲動了惻隱之心,那麽說明他對人類也不是那麽討厭吧,如果他能多接近一些,說不定屬於他的那把刀就能出現了。

  又或者……楪月看著他左邊空空的袖子,或者他的左手能再生也說不定,畢竟他之前用天生牙救了玲,說不定天生牙對於他來說也不再是毫無用處。

  「玲,對我來說的確不一樣,她雖然很弱小,但是她依然面帶微笑,她用自己的善良去感染身邊每一個人,如果就這樣死了,那麽世間不知道會不會再有這樣溫暖的陽光了。」

  「曾經,我的心充滿怨恨,滿是殺戮,但是現在這些都已經不存在了,這些我都可以慢慢放下,你不需要再有顧慮,因為,我對你,同玲不一樣。楪月,我希望,你不只是遇到危險,哪怕是心情不好,難過亦或是哭泣,你都能想到我,只要你願意,我都會出現在你的身邊。」

  楪月的心裏被柔軟的一擊,這幾天她都在假裝看不到,假裝不明白,甚至想要拉開距離,但是他願意為了她,而放下心裏的的冰冷,這讓她到底該怎麽做?

  她是害怕的,她怕一旦接受,就會迎來分離,因為她心中還有很多疑惑沒有解開,白戎說她日子不多,如果真的是這樣,痛苦的不只是她,她更不忍心看到他難過,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如果是這樣,她寧願彼此終究是錯過。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有些事情,我自己都充滿疑惑,我不願意把你牽扯進來,你的心意我一直都明白,但是,我還需要時間。」

  楪月說完便起身離開,她怕再多待一秒,就會點頭答應,她心裏仍然有著一絲僥幸,或許,等到集齊元靈珠之後,他們就會彼此淡忘吧。

  又或者,一切沒有那麽覆雜,事情會很快結束,該在一起的終會在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楪月就收拾好,準備向鳴一和花鈴告別。

  鳴一開口說道:「仙女姐姐,你真的決定去白靈山嗎?」

  楪月點點頭,「你放心,我可是很厲害的,你要好好照顧你的妹妹,即使父母不在,你也要和妹妹努力的生活下去,一切總會過去的。」

  鳴一用力地點點頭,「我聽說那白靈山上有亡靈,因為之前很多失蹤的人,屍體並沒有找到,說不定還停留在白靈山,仙女姐姐,你一定要註意安全。」

  「放心吧。」

  花鈴抱了抱七寶,「七寶,你也要保護好自己。」

  七寶紅了臉,「放心吧,你也要註意身體,不要在讓自己生病了。」

  楪月看七寶和花鈴依依不舍的樣子,怎麽昨天就沒想到也有很多小女孩喜歡七寶這樣的呢,唉,畢竟不是誰都能像玲一樣,不過也是,七寶這種暖男,也確實挺討女孩喜歡的。

  告別了鳴一和花鈴,楪月發現殺生丸前進的方向是白靈山,有些微怔,他不是一向不喜歡幫助人類嗎?還是她昨天所做的,產生了作用?讓他有了惻隱之心?

  楪月也沒有多做別扭,坐上了阿哞,她感覺到某只犬妖的眼神變得溫和了不少。

  不過隨著越來越靠近白靈山,楪月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反而山腳下一片生機勃勃,流水潺潺,還時不時的能看到一些小動物,總之不像知婭所說的那樣。

  楪月看了看那河水,那裏應該就是發現屍體的地方了吧,不過這河水卻是從一個洞口流出,像是水源來自山的內部,看來這屍體既然能出現在這片河水裏,多半與這座山脫不了幹系。

  七寶也開口說道:「楪月姑姑,這山看起來並沒有什麽不同啊?是不是那些村民想錯了?」

  邪見「哼」了一聲,「你們懂什麽,有的時候外表看起來沒有什麽危險,誰知道這山裏究竟藏著什麽妖魔鬼怪?殺生丸殿下,雖然你肯定能打敗這個妖怪,但是還是多加小心,能殺死那麽多人類,足以看得出這妖怪的心思歹毒。」

  這次楪月倒是同意邪見的看法,能是什麽樣的妖怪,願意耗費這麽久的時間,專門殺害那些要嫁人的女子,最後甚至連她們的家人都不放過。

  「想不到邪見大人也有如此高明的看法,還真的是讓人意想不到呢。」

  邪見一楞,沒想到楪月竟然會誇他,「那是當然,想當年我也是一族的首領,要我看,這妖怪也不足為懼,說不定也就是一個喜歡吸取人類女子精氣的,只是為了修煉。」

  隨後楪月他們開始上山,一開始的路上到處都盛開著淡藍色的花朵,隱隱間還有蝴蝶飛舞在期間。

  七寶看著眼前的這幅景象,「這山上確定是有妖怪嗎?這裏這麽美,不像是有妖怪的樣子啊,而且走到現在也沒感覺到妖氣。」

  楪月看著眼前的這片花海,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山從遠處看,就一直被雲霧籠罩,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繼續前進,很快就發現眼前的景象和之前的花海相比,簡直大相徑庭。

  暗紅色的土地上盛開著一朵朵血色的花朵,妖艷的讓人有些暈眩,而每朵花的根莖處還纏繞著一些黑色得毛發。

  紅色的花海一直蔓延,楪月還看到土地裏有一些白色的東西,仔細一看,發現竟是人類的骨頭。

  「這片地下,應該埋著很多的亡靈。」殺生丸看著花海的盡頭。

  楪月點點頭,「這些花,應該是以人類的血肉滋養的,但是殺那麽多人,就是為了養這些花嗎?」


第37章 突然出現的女子

  穿過這片血色的花海,一路上看到越來越多的黑色毛發還有一具具裸露在外的白骨。

  而越到盡頭,血腥味就越重,楪月看到花海的盡頭,有一個山洞,裏面一片漆黑。

  七寶看著黢黑的洞口,「楪月姑姑,我聞到裏面有股很濃重的血腥味,這裏應該就是妖怪的洞穴了。」

  楪月看了看手鏈,果然正在泛著光芒,看來她肯定是要進去了,「七寶,你在洞口這邊等我,我要進去看一看。」

  邪見看楪月真要進去,「我說你這女人是不是真的不怕死,哪裏有妖怪你就去哪裏,我怎麽就沒看出來你有那麽好的心腸呢?」

  「你沒看出來的事情還多了,沒聽見鳴一叫我仙女姐姐嗎?為了這聲仙女姐姐,我也得幫他們除了這個妖怪。」

  「楪月姑姑,你一定要小心,我總覺得這個妖怪不一般。」

  楪月從阿哞背上下來,正準備進去,手腕卻有一股力量,「我跟你一起進去。」

  邪見的聲音響起,「殺生丸殿下,你可別進去啊,這裏面都是血腥味,如此骯臟,把您的衣服弄臟了可怎麽辦?」

  「邪見,你就守在這洞口吧,如果有危險,還有你接應。」

  「是,殺生丸殿下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守在這裏的,有危險的話,您一定要通知我啊。」邪見一臉的感動。

  楪月無心再看他倆的溫馨場面,轉身便進了山洞,意料之中,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讓她心裏莫名的安心。

  越往裏走,楪月就覺得越是陰冷,因洞裏光線不足,楪月怕殺生丸看不清,便燃起了狐火,她發現兩邊皆是白骨,上面還纏繞著黑色的毛發,之前在外面見到的血色花朵也盛開在白骨周圍。

  「這些花朵究竟是怎麽回事?看著不像是普通的花朵。」

  「應該是有怨氣凝結而成,這些花朵的周圍都圍繞著怨氣。」

  楪月感覺到腳底下有些黏膩,低頭一看,發現是血,這洞口幾乎都是被血色所覆蓋,看來那些死去的女子都是被生生放幹了血,楪月往殺生丸看上看去,發現男子依舊是一身的潔白。

  心裏不由得腹誹,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保持那麽幹凈,她是應該說殺生丸太在意形象,還是這妖怪不敢招惹他,反正她是覺得自己的腳底下應該都沾滿了血腥。

  這時殺生丸卻突然停下,好像看到了什麽,楪月回頭,「怎麽了?」

  男子移開眼神,「沒什麽,多余的屍體而已。」

  楪月放慢了速度,前面卻漸漸出現了霧氣,這洞裏有霧不正常,想了想還是繼續前進,走了沒幾步,卻看見地上赫然躺著一具屍體,像是才死了沒多久。

  屍體還穿著白色的嫁衣,頭上卻帶著那血色的花,猩紅的液體從屍體頭部流了下來,楪月也不知道這是血還是花的汁液。

  屍體呈現一種奇怪的姿勢,手裏拿著一朵血色的花似乎在指著什麽方向,楪月轉身想叫殺生丸,卻發現身後竟然空無一人。

  女子心生疑惑,人呢?剛才不是還在的嗎?怎麽突然之間就不見了?

  不過楪月還沒來得及回頭去找,一個穿著白色嫁衣的女子卻突然出現,直接從楪月身邊走過,就像是沒有看見她一樣,直接往洞穴深處走去。

  楪月看著她的身影,這女子到底是人是鬼?這片霧氣肯定有問題,把她和殺生丸給分開了,不管了,反正她也是來取元靈珠的,終究是要找到這個妖怪的。

  女子想了想,還是決定跟著剛才的白衣女子,不過隨著她的速度,楪月看到洞穴的墻壁上似乎在刻畫著什麽,似乎是一些文字,但是她看了半天,也沒看懂刻的是什麽。

  楪月走著,看到一處墻壁上似乎畫著一個人,仔細看了一會,應該是個女子,一頭長發,穿著和服,手裏還拿著一把鋒利的刀刃,眉間竟然也有著一枚彎月印記,不過讓楪月驚訝的是,畫像上女子的眼睛卻像是被什麽鋒利的東西給劃了很多道,力道很深。

  楪月看了一會,便進去前行,很快她就看到了之前那個白衣女子,她手裏端著一碗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兩邊墻壁上有著類似於燈盞的東西,女子挨個往裏面添加了東西,燈盞裏便紛紛亮起了熒光,顯得洞穴裏有些陰氣森森。

  楪月放慢了步伐,催動手鏈在自己周圍結了一個結界,免得自己被發現,跟著白衣女子,很快她的眼前不再是擁擠的過道,而是一片開闊的空間。

  楪月眼前是一片開闊的空地,而在空地的中央生長著一棵碩大的血色花朵,花瓣正在肆意綻放,還不時有猩紅的液體滴下。

  而就在血花的周圍,還整齊的擺放著一些穿著白色嫁衣的女子屍體,像是在進行什麽儀式一樣。

  楪月發現花的周圍,還飄著一些白色的亮光,反正自己已經來到這裏了,所幸來看一看,這到底是個什麽妖怪。

  她沒有看到之前那個白衣女子,反倒是那些屍體,都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手腕,手腕上被割開了一道細細的口子,有一絲黑色的毛發纏繞在傷口上,似乎在汲取屍體的血液。

  楪月看了一下四處的墻壁,發現墻壁上又有一處雕刻,畫的應該是一個男子,男子一頭長發被束起,肆意飄揚,一雙眼睛頗為淩厲,臉上有些兩道痕跡,楪月微微一楞,臉上的痕跡?女子畫像眉間的彎月印記?這結合起來怎麽這麽像殺生丸?

  莫非這妖怪認識殺生丸?但是既然認識,為什麽要抓這些女子呢?還用這些女子的血液來供養這朵血花,莫非這血花就是妖怪?

  楪月看了看手鏈,並沒有什麽反應,看來妖怪並不在這裏。

  楪月正想上前,突然身後傳來了女子的聲音,「你是誰?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快離開,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楪月轉身,發現是一個穿著淡藍色和服的女子,發間還戴著一朵淡藍色的花,應該是來自於上山所看到的那片花海,一雙淡金色的瞳眸,透著一絲急切,手裏還拿著一個人的頭骨做的燈籠,她的出現,讓楪月覺得跟這個環境格格不入。

  為什麽說格格不入呢,因為女子有一種張揚的氣質,樣貌極為精致,眼睛很是清澈,雖然穿著和服,但是看起來卻讓人難以忽視,可以說這樣的女子即使在人群裏也依舊是極為耀眼。

  女子來到楪月的面前,「你是誰?你也是在這山洞裏迷路了嗎?」

  「迷路?」

  「是啊,我就是在這山洞裏迷路了,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這山洞裏到處都是屍體,這些女子死的都好慘,我總是能聽到她們的哭聲。」

  楪月看著眼前的女子,似乎並不是像裝出來的,但是這洞裏都是屍體,她怎麽能獨自活到現在呢?這女子絕對不簡單。

  楪月看著她,藍色和服的女子卻是高興起來,「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我一個人在這裏轉了好久了,我叫桑秋,你叫什麽名字啊?」

  桑秋眉眼間盡是笑意,楪月開口:「我叫娑羅。」


第38章 記憶

  桑秋看著那些躺在地上的屍體,「那些女子為什麽都躺在那呢?還穿著嫁衣,她們是不是都要嫁人了?」

  楪月發現她似乎真的不知道那些女子的來歷,「那你是怎麽進來到這裏的呢?」

  「我?我不知道,我的頭好疼,我為什麽會來到這裏,對了,鬥牙哥哥還在等我,他說他喜歡依闌花的,我要去采花送給他的,鬥牙哥哥,你在哪裏,我好害怕……」

  鬥牙哥哥?楪月突然覺得這個名字有一絲熟悉,似乎在哪裏聽過。

  桑秋一邊說著,一邊蹲下來,聲音裏帶著哭泣。

  這時,楪月看到了之前的那個白衣女子,她的眼神頗為空洞,原本僵硬的走著,但是在經過桑秋身邊的時候,竟然生硬的往旁邊挪了一步,避開了她。

  「那個女子,似乎怕你?你對她們,沒有印象嗎?」

  桑秋聞言,擡起頭,臉上的淚痕未幹,看著走過去的白衣女子,臉上浮起一絲怒意,起身直接追上那白衣女子,尖銳的指甲長出,將那女子生生撕裂。

  「都是她們,她們困住了我,我已經太久沒有見到鬥牙哥哥了,他會不會已經忘了我?族長已經答應要給我們訂下契約了……」

  女子的言語裏透著狠厲,但是臉上卻是淚痕不斷。

  楪月看著她的所作所為,心裏可以肯定,她肯定不是人類,這樣淩厲的招式,一定是一個很厲害的妖怪,但是她怎麽會被困在這裏?

  楪月發現之前飄浮在空中的白色亮光,已然飄到了她的眼前,這些亮光就像是半透明的泡泡,裏面似乎有著什麽東西。

  桑秋也看到了這些亮光,伸出手觸碰了一下,瞬間破裂,楪月的眼前浮出了一幅畫面。

  在一個房間裏,有女子穿著白色的嫁衣,正對著鏡子,一臉的嬌羞和幸福,隨後畫面一轉,女子和一個男子在一棵樹下相擁,看上去的確是一副很溫馨的畫面。

  「這些應該都是那些女子的死前記憶,應該都是從那朵血花身上誕生出來的,我已經在這裏走了很久了,但是就是走不出去,一直圍繞著那朵花。」

  桑秋看著那朵血花微微出神,似乎在發著呆。

  楪月也發現這些亮光都在圍繞著那朵花,而花的最上面,似乎還飄浮著一個紅色的亮光。

  而這時,那些原本躺在地上的屍體,頭發紛紛暴長,將這些屍體纏繞了起來,就如同鳴一所說的那個樣子。

  楪月仔細的看著,絲毫沒有註意到身後的危險,她的脖子上多了一把冰冷的刀,「你別動,既然你能進來,那麽說不定你也能出去,我如果放了你的血,滴到那血花的身上,說不定我就可以出去了。」

  楪月剛想開口說話,但是脖子上卻是一涼,心裏一驚,桑秋卻是驚訝,「怎麽會這個樣子?」

  楪月低頭一看,發現刀已經變形,變成了一塊廢鐵。

  桑秋氣惱的扔下了手裏的刀,「我到底要怎麽才能出去?」

  楪月隱隱感覺,眼前的女子跟這個妖怪肯定有著關聯,說不定突破口就在她的身上。

  「你不是人類嗎?」

  桑秋擡頭,眼中有著不屑,「我才不是人類,人類如此低等,怎麽能與我們犬族相提並論?我可是要協助鬥牙哥哥一舉消滅那些低等的妖怪以及人類的。」

  犬族?莫非她也來自西國?她一直以為西國除了殺生丸的父親母親,應該也就不會再有什麽厲害角色了,怎麽現在還出現了一個?

  「你所說的鬥牙哥哥……」

  桑秋一臉的驕傲,「他是犬族裏最出色的,他妖力強大,一直以來都頗受族長的重視,沒有妖怪敢輕易招惹他,我們很快就要訂婚了,我頭上的這朵花就是他最喜歡的。」

  「那你現在在這裏,你得鬥牙哥哥一定非常心急吧。」

  桑秋的眼神變得迷離,「他心急嗎?他好像跟另外一個女子走的很近,他好像不要我了,我的頭好疼……」桑秋敲打著頭部,一臉的痛苦。

  此時,血花所滴落的液體,匯成一條直線,慢慢的靠近桑秋,桑秋的心情也漸漸平覆下來,她被液體所包圍著,臉上的表情極度的平和。

  楪月看著流動的液體,既然能安撫桑秋,她與這朵血花肯定有關系,但是為什麽她似乎對這些都沒有記憶,而且她剛才所說的似乎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她口中的鬥牙究竟是誰呢?

  楪月正在思索,原本纏繞在屍體上的黑色毛發卻突然散開,朝著她襲來。

  女子趕緊解下流影鞭,直接抽打在上面,黑色毛發瞬間化為了一團黑氣,不過很快毛發繼續伸長,再次甩出流影鞭,依然敵不過黑色毛發飛快的生長速度。

  眼看著就要靠近自己,楪月足尖輕點,直接跳到了另一邊的巖石上,怎料那些毛發仿佛是長了眼睛一般,緊隨其後。

  燃起狐火,將最靠前的一團黑色毛發消滅掉,但是這些毛發生長速度如此之快,如果不消除其根源,即使她體力一直充沛,也是於事無補。

  女子身子騰空而起,看著地上的屍體,掌心微合,狐火燃燒的更為猛烈,紅色的火光顯得女子面容更為妖媚。

  掌心的狐火幻化為一只火狐,淒厲的一聲吼叫,沖向了地面上的屍體,地面上一片火光,屍體被狐火灼燒著,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很快地面上的屍體都化為了一片灰燼,依稀只可以看見些許白骨,楪月正微微松口氣,怎料地面上再次裂開一個個口子,黑色的毛發從裏面伸出,速度比之前更快,眼看這家就要觸碰到楪月。

  女子微微咬牙,還真的沒完沒了了,她看著不遠處的血花,下定了決心,直接跳到了血花的一根枝葉上,猩紅的液體瞬間將女子的腳給淹沒,楪月忍住心裏的惡心,那些黑色毛發果真沒有再過來。

  楪月看著被猩紅液體所包圍著的桑秋,表情甚是安詳,似乎是睡著了一般。

  這時,原本飄浮在血花上面的紅色亮光漸漸下移,悠悠忽忽的飄到了楪月的面前,女子細看,發現裏面亮晶晶的,顏色十分鮮艷,有時還會閃過一絲淡藍的顏色。

  楪月想起之前桑秋所觸碰到那些白色亮光,裏面裝的都是那些死去女子的生前記憶,這裏面裝的會不會是關於這洞穴裏妖怪的記憶?

  微微思索,女子伸出手指,等到那亮光飄到了自己的面前,直接將那亮光給戳破,一瞬間亮光砰然散開,整個空間裏充滿著絢爛的色彩,一副畫面呈現在楪月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親,鬥牙就是殺生丸的父親哦,這個我也是百度來的,不是全名是鬥牙王嗎?我就擅自改了一下,如果有不對的,還請指正


第39章 桑秋與鬥牙王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蔚藍的天空,微風和煦,在一片碧綠的草地上,有一個穿著白色和服的少年,背對著楪月,負手而立,少年一頭銀色長發用一根發帶綁起,腰間還別著一把刀,雖然插在刀鞘裏,但是刀柄依然閃著銀光。

  一個穿著淡藍色和服的少女走了過來,楪月發現就是桑秋,她手裏還拿著一束依闌花,看著少年的眼神裏滿是開心,「鬥牙哥哥,你看,我采的這些依闌花好看嗎?」

  少年回頭,臉上各有一道妖痕,少年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桑秋手裏的話,「桑秋,我有事要跟你說。」

  桑秋卻是像沒聽見少年的話一般,徑自擺弄著手裏的花朵,「你之前說我我房間太單調了,我把這些花放在房間裏你覺得好不好?」

  少年的眼神的閃過一絲無奈,「桑秋,我已經決定了,要去歷練,提升自己的妖力。」

  桑秋突然間沈默,靜靜地看著他,淡金色的瞳眸裏閃過一絲陰霾,手裏的依闌花被她狠狠地扔在地上,「我去找族長。」說完桑秋轉身便要離開。

  「桑秋,你知道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

  「那什麽是有意義的?我不明白,為什麽你要去那些到處都是低等妖怪的地方,說什麽歷練,直接把那些妖怪消滅掉不就行了嗎?鬥牙哥哥你已經很厲害了,犬族遲早都是要被你領導的……」

  「那不一樣,要想成為一個真正的強者就要去挑戰各種不同的妖怪,而這個世間還有很多修煉邪惡術法的妖怪,我有必要把它們一一鏟除。」少年的眼神穿過桑秋,似乎看向無邊的遠方。

  「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我和你一起把那些妖怪都消滅,鬥牙哥哥,你這一去我放心不下。」桑秋語氣裏帶著一絲急切,她心裏有著一絲不好的預感。

  「你不能去,你的心裏有著太多的戾氣,桑秋,我希望你能夠修身養性,真正領悟到什麽才是強者的定義,有時候殺戮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少年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楪月看著畫面裏的少年,這不就是墻壁上雕刻的那個男子嗎?他的樣子怎麽跟殺生丸這麽想象?楪月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不會是殺生丸的父親吧?鬥牙,他的父親不就是叫鬥牙王嗎?那這桑秋又是誰?

  隨後畫面一轉,烏雲密布的天空,似乎暴雨即將來臨,桑秋一身紅衣,墨發散開,淡金色的眼睛裏滿是怒意,手持一把閃著銀光的利刃,上面還帶著點點血色。

  她滿是怒意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我就是看不慣那只蜈蚣怎麽了?它竟然敢傷你,凡是傷你的都要付出代價,我只是覺得遺憾,一刀就了結了它,讓它死的太容易。」

  而她面前的男子,依舊是一襲白衣,銀發隨風飄揚,眼神裏沒有多余的感情,「它已經放下了殺念,你何必再添殺戮,桑秋,你我之間已經再無見面的必要,從今天起,我不會再見你,你也不用再關心我的安危。」

  桑秋一楞,臉色微變,「鬥牙哥哥,你在說什麽?我答應你,我再也不去找那些妖怪的麻煩了,你不要不見我,族長已經答應給我們訂下契約了,以後你要做什麽,我都不會阻止你,我只求你不要這樣。」

  「桑秋,你我從小一起長大,你的性子我太過明白,你不適合留在犬族裏,我只望你能好自為之,至於契約,我已經讓族長更改了,我決定與淩月簽訂婚契,過不了多久我便會統領犬族,我會給你找一個好去處。」男子的聲音頗為清冷,似乎不摻雜任何的感情。

  女子手中的刀突然落地,眼睛裏滿是錯愕,雖然極力隱忍,但是淚水依然不停落下,「你說什麽?你讓族長更改了契約?為什麽?那個淩月仙姬只不過與你才見過幾面,你了解她嗎?難道你我從小的情意還抵不過你與她的寥寥數面?」

  「鬥牙哥哥,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一直以來,我的心思都在你的身上,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怎麽能將我驅逐呢?沒有你,任何地方都沒有我都不想去,是不是淩月仙姬威脅你?我就知道他們淩月一族居心叵測,我這就去解決他們。」

  「桑秋,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麽時候?你,沒有資格與我並肩,我也不會再與你有任何的牽扯,從今天起你最好給我待在你的住處,哪裏都別去,否則,我不會再念及年少的情意。」

  桑秋頹然跪坐在地上,看著男子遠去的背影,裙擺上被一滴滴淚水濡濕,女子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決絕,「既然,你們都要斷了我的去路,那麽就不要怪我了,鬥牙,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放棄。」

  女子拾起地上的利刃,銀光劃過女子明媚的面容,楪月聽得出她的話語裏滿是恨意,依照桑秋這樣的性子,怕是又要引起殺戮了。

  畫面到這裏就已經結束了,楪月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畢竟鬥牙王現在已經離世了,而桑秋為什麽會在這裏?是鬥牙王將她放逐在這裏的嗎?她既然那麽厲害,為什麽卻出不了這個地方?

  這時楪月發現腳底下的液體突然間翻騰起來,她想擡腳,卻發現似乎動彈不了了,女子心裏一驚,這是怎麽回事?

  而血花的顏色則是慢慢加深,地上原本被狐火灼燒的屍體,竟然紛紛恢覆了原樣,不是吧,還要來一次?

  但是屍體似乎並沒有攻擊她的意思,而血花的液體也沿著另外一個方向流出,楪月發現血花的另外一根枝葉發生了變化,變成了半透明的樣子,慢慢浮現出一個畫面,上面出現的赫然是殺生丸。

  而殺生丸正站在另外一處空地上,他對面是一座石頭所雕刻而成的雕像,楪月看了看,發現雕像竟然是桑秋,不過這座雕像眼神透著極度的寒意,手裏拿著的刀似乎隨時都能刺下來,不過她的胸口上竟然還插著另外一把匕首,刀身已經深深的沒入她的胸口。

  殺生丸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雕像,「你究竟是什麽妖怪?」

  話音剛落,雕像的兩側突然出現幾股黑色的毛發,速度極快的襲向殺生丸,只見殺生丸伸出右手指甲變得鋒利,一道綠色的光芒閃過,黑色毛發就直接化為一攤黑色的液體。

  不過很快,雕像後面出現更多的毛發,還伴隨著一絲笑聲,楪月註意到毛發上面隱隱有著點點光芒,多半是含有毒素。

  殺生丸足尖輕點,身子騰空,指甲暴長,再次揮出右手,一下子將這團毛發齊齊斬斷,「我在問你話,你若執意找死,看來我就只有滿足你了。」

  黑色毛發仿佛得到了指令一般,如潮水般退出,不過地面上卻冒出了一個個洞,只聽見「嚓嚓」的聲音,從裏面爬出來了一個個類似人性的妖怪,它們雖然有著人類的身體,但是面目已經全非,甚至已經開始妖化,長長的指甲上面還殘留著猩紅的液體。


第40章 另外一個桑秋

  看著眼前冒出的這些妖怪,殺生丸的眼神愈加冰冷,「看來你是不打算說了。」

  那些妖怪發出奇怪的聲音,紛紛亮出尖利的指甲,朝殺生丸圍過去,只見男子手裏多了一條光鞭,楪月發現同上次鞭打禦冥的光鞭似乎不一樣,這次他的鞭子泛著綠色的熒光。

  殺生丸揮動光鞭,妖怪的身體直接被光鞭肢解,暗紅色的液體流了一地,而妖怪的身體斷裂處紛紛呈現黑色的狀態,有些妖怪想要再次恢覆已然不可能。

  楪月看著這一片的狼藉,微微皺眉,能不這麽惡心嗎?還好她沒在旁邊,不然被這些東西濺了一身,她感覺整個人都要不好了,不過她現在這個樣子也好不到哪裏去。

  腳底下的液體已經開始幹涸,她的腳被粘在上面,動都動不了,試了一下狐火也無濟於事,將流影鞭幻化成利刃,想將其挑開,發現竟然異常堅硬,只好作罷,看了桑秋一眼,她還在沈睡狀態。

  雖然妖怪被殺生丸斬殺了不少,但是地面上的洞口依然有妖怪源源不斷地爬出來,似乎像一個無底洞。

  看著越來越多的妖怪,殺生丸的聲音充滿殺意,「真是不自量力。」

  只見他手裏的光鞭光芒大盛,照亮了整個山洞,綠色的光芒直接打在了地面上很快散開,妖怪紛紛被這光芒所吞噬,一瞬間地面變得幹幹凈凈,只剩下零碎的骨頭。

  殺生丸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雕像,正打算將它毀掉,一個女子的笑聲突然出現,「我倒要看看是哪裏來的小妖,敢來到我的地盤,還殺了我所養的寵物。」

  雕像微微有些晃動,楪月發現空間似乎有些扭曲,很快一個身穿紅色和服的女子出現在雕像之上,女子墨發被一根發帶半紮起來,紅色的流蘇垂落在鬢發間,一雙淡金色眼眸微微上挑,似乎透著柔柔情意又好像蘊含著寒冷的殺意。

  楪月仔細一看,這女子長得竟然和桑秋一模一樣,不過雖然相貌一樣,但是氣場卻完全不一樣,桑秋雖然做事狠厲但是依然帶著少女的單純,眼前的女子除了妖媚身上只有無盡的殺意,她手裏拿著一把銀刀泛著紅色的光芒。

  紅衣女子看著殺生丸,眼神一滯,微微皺眉,「你是誰?」

  「這句話我之前已經說過,不過現在已經不需要你回答了。」殺生丸說完,手裏的光鞭再次甩動,直往女子面門而來。

  紅衣女子唇角微勾,手裏的銀刀光芒一閃,直接將光鞭擋了下來,「哼,我在這裏已經太久了,既然如此就用你來活動活動筋骨。」

  說完女子手裏的銀刀一轉,一道紅色光芒直接朝殺生丸而來,男子利落的閃過,光鞭收起,鬥鬼神已然被他握在手裏,再次躍起劈出一道金色光芒,紅衣女子靈活閃躲,雕像的手臂應聲而落。

  「好生奇怪的刀,雖有邪氣,但是竟然被壓制住了,我倒要看看解封之後它會變成什麽樣子。」女子說完,從雕像上一躍而下,手持銀刀直接朝殺生丸砍了下來。

  楪月看得出眼前這個紅衣女子,遠比穿著藍色和服的桑秋厲害的多,她的眼裏似乎只剩下殺戮,而且還愈加興奮,與她在亮光裏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她到底經歷了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只聽得「當」一聲,清晰的聲音,紅衣女子的銀刀和鬥鬼神碰撞在了一起,銀刀所帶的光芒直接覆蓋才了鬥鬼神之上。

  「我這刀已經吸了太多人的鮮血,你這把刀的邪氣正好是我所需要的,就讓我把它全部引出來吧。」

  殺生丸眼神愈加冰冷,利落的把刀鋒一轉,身形微側,鬥鬼神直接朝著女子的手臂斬下。

  女子輕笑一聲,紅色光芒大盛,鬥鬼神速度已然慢了下來,楪月發現鬥鬼神原本金色的光芒竟然慢慢變暗,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莫非她手裏的刀可以將鬥鬼神的邪氣再度釋放出來?那殺生丸會不會被她所控制?

  殺生丸感覺到鬥鬼神被壓制,金色的眼睛變得微紅,手腕用力直接將銀刀揮開,刀尖直取紅衣女子纖細的脖頸。

  紅衣女子眸光一轉,身子利落的後退,銀刀發出多道光芒,雖然殺生丸利落的閃開,但是鋒利的光芒有些擦著他的手臂而過,點點猩紅溢出。

  紅衣女子唇角上揚,剛要說什麽,但是身子突然一頓,左手撫著胸口,唇角被血色微染,眼睛裏有著一絲痛苦,「你究竟是誰?」

  她發現殺生丸眉間的紫色彎月印記,微怔,「你和淩月仙姬到底是什麽關系?」

  殺生丸停下,眼神微頓,看著她沒有說話。

  紅衣女子卻是搖頭,「不可能,已經過去了那麽久,血印記的封印怎麽還會有效?他莫不是還是這般恨我?但是你的血怎麽會觸動封印?我再問你一次,鬥牙王跟你到底是什麽關系?」

  「他,是我的父親。」殺生丸清冷的開口。

  紅衣女子微怔,眼睛裏的光芒黯然下來,「他是你的父親?你是他和淩月仙姬的兒子?他竟然和淩月仙姬有了孩子?」

  紅衣女子突然間笑了起來,但是楪月可以看到她的眼睛裏卻是無盡的哀傷,心裏面一時間也是很覆雜,她,應該真的很愛鬥牙王吧。

  「當初你在匕首上下了封印,不惜以自己的血為引,想要將我形神俱滅,這一系列的動作,我在你的眼睛裏竟然沒有看到絲毫的不忍,沒有想到你的兒子身上依然存在著封印,為什麽過了這麽多年你依然如此恨我?」

  桑秋拿出了一把泛著銀光的匕首,上面還刻有繁覆的暗紅色的花紋,「縱然如此,我卻依然把它帶在身邊,你可知道你將我的形神封印之後,我一直飄蕩在這無邊的空間裏,我費盡力氣凝起了一絲心神,吸盡了無數女子的精血,將自己困在這裏,變成了這般模樣,卻一直從未忘記過你,為什麽你依然對我如此無情?」

  女子的聲音透著淒厲,楪月只是嘆息,有的時候無關於有情還是無情,如果他對你就是真的沒有任何感覺,那麽你的所謂任性,你所以為的為他著想,在他眼裏就都會變得無比刺眼,而桑秋一再的違背鬥牙王的意願,那麽作為犬族首領的他,也許只能這麽做了。

  但是對於十六夜,他卻是可以豁出性命,哪怕對方只是一個人類,哪怕她所生的是一個半妖,他對於犬夜叉卻是傾盡了愛意,這對於殺生丸是否也存在著不公平?

  只是這一切的問題,都已經無從解答了。

  楪月感覺不遠處的穿著藍色和服的女子微微有些動靜,她雖然閉著雙眼,但是口中卻是念念有詞,「鬥牙哥哥,我好疼,我真的好疼,為什麽你要如此對我?我不甘心,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親人,我就只剩下你了,你為什麽要跟別的女人訂下婚契?」

  女子發間的藍色花朵掉落在地,一滴滴晶瑩滴落在上面,她的身形開始慢慢變得透明,有什麽東西在一瞬間乍然散開。


第41章 執念太深

  夕陽如血,桑秋一身紅衣,墨發飛揚,眼神裏滿是決絕,手裏的刀滿是血跡。

  她面前的男子眼神冰冷,「我問你,你是否真的去了豹貓一族的領地?慫恿他們來對抗犬族?」

  「是,這個世道本就是強者為王,我不明白犬族竟然還妄求和平?鬥牙,你一直不明白的道理,我會讓你明白,我手裏的刀上所沾染的就是豹貓和犬族的血,很快豹貓一族便會來了,鬥牙,你現在醒悟還猶未為晚……」

  女子還未說完,胸口上卻已然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她的眼睛裏滿是錯愕,「鬥牙哥哥……」

  「桑秋,你的執念已經太深,我已經不能留你,這把匕首上面已經被我下了封印,以我的鮮血為引,你的妖身和心神都將俱滅,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會將它一一解決。」

  桑秋的眼睛裏滴落下一地冰冷的淚水,傷口上卻並未有血色流出,匕首上的花紋微微泛著暗紅色的光芒,「鬥牙,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我恨你,我桑秋只要還有一絲意志,我定要親手殺了你……」

  女子聲音硬生生停下,她看著從男子身後走出來的銀發女子,眉間的紫色彎月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一身紫色繁覆花紋的和服,透出貴族般的氣質,女子脖子上戴著一條項鏈。

  銀發女子淡淡的看著桑秋,「桑秋,你雖然對鬥牙有著很深的情意,但是你從未了解過他,你的手上已經沾染了犬族的鮮血,他是不可能再留你了,希望這樣,能讓你放下心中的執念。」

  桑秋直直的看著女子脖子上的項鏈,這原本是族長給鬥牙的,這麽說他們已經簽下婚契了?

  女子突然間笑了起來,滿是悲涼,「淩月仙姬,他不愛我,也未必愛你,縱然你們簽下婚契,他的心裏還會有別人,我今日這般下場,你未必比我好多少。」

  銀發女子看著她咽下了最後一絲氣息,聲音依舊淡漠,「這些我都不在意,只不過他想要的東西我正好都有而已,桑秋,你不應該這麽愛一個人,從你愛上的那一刻,你就已經有了弱點。」

  楪月看著銀發女子,這應該就是殺生丸的母親了吧,她對殺生丸的父親到底是怎樣的情感呢?不過她的模樣與殺生丸倒是十分相似,難怪殺生丸會是這個樣子,看了應該多半遺傳了他的母親吧。

  而穿著藍色和服的桑秋已經化作了一絲白色的霧氣,直接穿過了墻壁,進入到了紅衣女子的身體裏,一瞬間紅衣女子身體微頓再次睜開眼睛,眼瞳已經變的殷紅。

  楪月猜測桑秋應該是無意間把自己分成了兩個,一個依舊對鬥牙王滿心的愛意和牽掛,少女的心性透著些許單純,另外一個只有滿心的殺意和對鬥牙王的恨意,或許對於鬥牙王的狠心她始終承受不了,只能下意識的將自己分成了兩個,才不會一直被痛苦所折磨。

  桑秋看著手裏的匕首,眼中已滿是恨意,「既然如此,我還對你抱有什麽幻想呢?」

  伴隨著匕首落地,桑秋手裏的刀已經變紅,她利落的將刀鋒一轉就朝著殺生丸劈了下來,楪月只感覺到一陣耀眼的光芒,桑秋的招式刀刀充滿殺機甚至已經不顧防守。

  不過桑秋雖然招式淩厲,但是殺生丸都能應付的遊刃有余,但是楪月註意到鬥鬼神似乎不太對勁,原本的金色光芒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紫黑色的氣息,縈繞在鬥鬼神的周圍。

  而此時桑秋手裏的刀的氣息愈加猛烈,桑秋的唇角微微上揚,「這把刀的邪氣已經快被我完全的釋放出來了,你是鬥牙的兒子,那麽你父親對我所做的一切,就都由你來償還吧。」

  殺生丸已經開始妖化,一雙血紅的眼睛,語氣透著寒意,「是嗎?那就讓你和你手裏的刀一起葬身在這個山洞裏,我只是有些遺憾我的父親為什麽沒有直接將你徹底消滅。」

  殺生丸拿著鬥鬼神,紫黑色的邪氣滿布在他的手腕之上,隨著他的動作邪氣變成一股黑色的猛烈氣流,朝著桑秋而去。

  桑秋卻並未有些驚慌,靈活的閃開,「砰」的一聲,雕像被氣流撞擊的粉碎。

  「既然這樣,我便也就不客氣了,當日你母親對我所說的話我還記憶猶新,她不愛你的父親,那麽她愛誰呢?如果她這唯一的兒子就此葬送在這裏,你說她會不會跟我一樣痛苦呢?」

  說完桑秋將手裏的刀直接對著殺生丸刺過去,絲毫不畏懼他手裏的鬥鬼神,楪月心裏突然有著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的她直接喊出:「殺生丸,小心!」

  桑秋的動作稍微停滯,殺生丸已經側身避過,眼中的血紅突然退去,眼神在搜尋著什麽。

  桑秋轉身看向後方的墻壁,「看來這山洞裏還不止你一人啊。」銀刀的光芒再次閃現,多道鋒利的光芒直接射向堅硬的石壁。

  一瞬間楪月眼前的石壁盡數坍塌,有的石塊則是直接掉落到了血花的根莖上,差點就將根莖給砸的斷裂,楪月搖晃了幾下穩住了身形,心裏直道好險,這下面可都是那猩紅的液體,她要是掉下去,那可就不是多洗幾次澡的事了。

  楪月擡眼看去,對上那雙金色的眼眸,見他沒事,她的心才稍稍放下,但是下一秒眼前卻是一道紅光閃過,冰冷的刀刃已然橫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很緊張這個姑娘嗎?莫非她是你心之所系之人?」

  楪月真想說,大姐,你這手可別抖啊,你這把刀還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液,可別帶著什麽不好的東西啊,這萬一不小心碰破了皮,再給她傳染上什麽疾病可就不好了啊。

  「你若是敢傷她,我必將你心神俱毀,將這白靈山夷為平地,讓你這遍地的血色之花根斷盡絕。」

  桑秋卻是輕笑,「我的心神已經被毀了一次了,只不過可惜,這姑娘容顏如此貌美,若是被我手裏的血華利刃劃上一刀,你猜她會不會變成和那些女子的屍體一樣?到時,你還會這麽在意她嗎?我倒要看看,你同你的父親是不是一樣,都是這般無情絕心之人。」

  楪月感覺到手腕上的手鏈突然發燙,心下疑惑,這是怎麽回事?之前可是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莫非桑秋和天音有直接關系?

  楪月看殺生丸隱隱有揮刀之意,「桑秋姑娘,我知道你對鬥牙王有著很深的情意,但是他對你並無情意,你不應該再這般執著下去,你已經變成了這般模樣,又何必再將自己逼上絕路呢?」

  「看來你在這裏看到了很多東西嘛,不過你說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你的性命現在可不是掌握在我的手裏,而是在他的手裏,姑娘,你且看你的下場是否跟我一樣。」

  桑秋說完,地面上冒出一股黑氣,一只巨大的黑犬突然出現,張開滿是獠牙的嘴,看著殺生丸手裏的鬥鬼神,眼睛裏滿是貪婪,嘴裏的液體滴落在地面。

  「你若是想救她,就要打敗我的這只黑犬,它已經吸收了太多的死魂之氣,你手裏的刀就是它最想要的食物,用你手裏的刀打敗它,我就放了這位姑娘,怎麽樣?」


第42章 接受他的情意

  楪月看著地面上那只黑犬,它身上還散發著死氣,若是殺生丸用鬥鬼神攻擊它,恐怕不會對他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還有可能被反噬,不行,絕對不能讓殺生丸用鬥鬼神。

  楪月剛想開口,但是男子已經手持鬥鬼神劈出一道氣流,朝著黑犬而去,繼而身子騰空而起,朝著黑犬的脖子砍去。

  楪月看著他毫不遲疑的動作,心裏很是震驚,難道他連考慮都不考慮嗎?心裏的一堵墻壁瞬間崩塌而不覆存在,殺生丸,我一直不想欠你太多,但是現在似乎已經是不可能了,楪月想起他之前所說的話,心,好像被一種莫名的東西占滿。

  黑犬只是微微側了一下身子,氣流跟它擦身而過,對它一點傷害都沒有,面對著殺生丸砍過來的刀,黑犬並不閃躲,張開滿是獠牙的嘴,直接迎了上去,一陣刺耳的聲音,尖利的獠牙直接咬住了鬥鬼神。

  楪月看到鬥鬼神的氣息愈加黑暗,而殺生丸的手腕已經出現黑色的花紋,不行,再這樣下去,鬥鬼神根本就抵擋不了這只黑犬,而殺生丸很可能會被邪氣控制,他的那只手臂也可能保不住了。

  想到這裏,女子想也不想,手裏直接燃起猛烈的狐火,對著桑秋就襲了過去,感覺到脖子上的刀稍微遠離了自己的脖子,楪月側身閃過,足尖輕點,甩出流影鞭對著黑犬的眼睛抽打了過去。

  黑犬吃痛,松開了鬥鬼神,眼睛裏冒出一股黑氣,大吼一聲直接朝著楪月撲了過來,女子感覺到手腕上有一股力量,殺生丸正欲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看著他手腕上的黑色花紋,楪月心思微沈,這一次,就讓我來保護你吧。

  她無意間發現殺生丸腰間的天生牙在閃著光,思緒飛快的運轉,這黑犬本就不是實體,來自冥間,既然天生牙可以救人,那麽也應該可以將死物再次打回冥間。

  女子對著殺生丸輕聲說了一句,「相信我。」

  感覺到殺生丸的力道微松,楪月側身握住天生牙的刀柄,一瞬間銀光乍現,利落的揮出一道光芒,隨著黑犬的吼叫聲,它的身體被光芒瞬間肢解,消失的無影無蹤。

  果然這天生牙對付死物還是有用的,楪月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殺生丸就已經從她手裏拿過天生牙,銀發隨著他的動作飛揚起來,一道光芒過後,桑秋沖過來的身體一頓,手裏的刀直接落地,一滴滴黑色的液體落在地面上。

  桑秋跪坐在地上,唇邊被流出來的黑色液體浸染,只是她的眼睛裏卻有著一絲解脫,「這把刀是不是來自於你的父親?我終於還是死在了他的手裏,鬥牙哥哥,不管怎麽樣,我的心裏依然全部都是你,我真的太累了……」

  楪月突然想起了什麽,「桑秋,你可見過天音?」

  桑秋的眼神一滯,「是那個人嗎?姑娘,你聽我一言,絕對不要靠近他,他真的很危險……」

  楪月還想問什麽,桑秋的身體已經漸漸透明,「鬥牙哥哥他現在還好嗎……」

  「他,已經離世了。」殺生丸的聲音不再似那般冰冷。

  「是嗎?鬥牙哥哥,我可以來找你了……」桑秋的身體化為了星星點點的紅光,漸漸消散。

  楪月看著紅光逐漸消失,心裏黯然,桑秋終究是執念太重,即使被所愛的人傷的這麽重,依然難以放下,如果她能放下一點,也許結局就不會是這樣了。

  一顆通體血紅的珠子飄浮到楪月的面前,女子伸出手,珠子落入到掌心,觸感微熱,在落入的瞬間,她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片紫色的身影,一雙冰藍色的眼睛透著邪魅,楪月心裏一驚,一種冰冷的感覺微微蔓延開來。

  這是怎麽回事?這顆珠子跟之前她收集的那些都不一樣,她有預感這珠子與天音有很重要的聯系,但是剛才那雙眼睛,為什麽她會感覺到那麽冰冷呢?

  楪月感覺到手被握住,下意識的擡頭,發現周圍都被猩紅的液體所包圍,看來隨著桑秋的消失,這個山洞應該也就不覆存在了。

  她感覺到來自手上的力道,身子一輕,已經被殺生丸帶入懷裏,騰空而起,快速的朝洞口而去,身後,傳來坍塌的聲音,

  出了山洞,陽光直接灑了下來,刺的楪月有些睜不開眼睛,身後傳來轟隆隆的坍塌聲,楪月心生疑惑,這麽大聲音,山洞坍塌不至於這樣吧?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回頭看,就感覺殺生丸帶著她飛快的向下落去,過了好一會,楪月才感覺到自己的雙腳落地。

  楪月剛想回頭看一下身後是什麽情況,卻再次被殺生丸擁入懷中,力道之大,讓她能隱隱感覺到他似乎有著一絲驚慌。

  心裏的猶豫已經慢慢消失不見,楪月再次想起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將鬥鬼神揮向黑犬,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安危,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心意了。

  如果她的時間註定不多,那麽為何不讓最後的一點時間過的有意義一點呢?之前已經錯過,如今因緣再次相遇,彼此已生情意,為什麽還要違背自己的意願,再次錯過呢?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已是滿滿的暖意,眼眶終又再次酸澀,一滴透明的晶瑩落下,女子雙手擡起,穿過男子銀色的長發,雙臂環繞在他的腰間。

  感覺到她的回應,殺生丸的身體微頓,慢慢松開了力道,楪月看著他深邃的眼睛,嫣然一笑,「謝謝你,若不是你,我可能真的就在那山洞裏,再也出不來了。」

  殺生丸卻是沈默,金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陰霾,繼而怒意便蒙了上來,楪月似乎看到他的眼睛正慢慢變紅,他這是什麽表情?莫不是她說錯什麽了?

  「我救你,並不是為了讓你感謝我。」

  楪月聽得出他聲音裏的寒意,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眉眼間染上笑意,踮起腳,吻上了眼前的薄唇,力道甚是輕柔,但是楪月能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

  楪月離開了殺生丸的唇,她剛想說什麽,但是下一秒卻是有一只手輕托住她的後腦,隨即男子的薄唇已然覆了上來,帶著一絲不容拒絕,楪月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的情意,唇齒間的交纏持續了很久。

  楪月感覺自己的心跳漸漸加快,她試著去回應,換來的卻是更瘋狂的掠奪,女子指尖微微發燙,抓著他的衣角,力道微微收緊。

  只覺得自己的舌尖已然有些麻木,男子才漸漸放開。

  楪月睜開眼睛,美眸裏似乎透著點點星光,「一直以來,我都強迫自己不去接觸你,但是你之前的話並不是對我沒有影響,殺生丸,我剩下的時間可能並不多,但是我想要去按照自己的內心,不想再違背自己的心意了。」

  「我喜歡你,不管是娑羅也好,還是現在的楪月也罷,我依然還是喜歡你,不管以後發生什麽事,我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你能一直陪我走到生命的盡頭,不管遇到什麽事,我都希望跟你一起去面對。」楪月伸手,握住他微涼的右手。

  女子的話語,句句生情,殺生丸金色的眼眸裏漸漸蒙上了一絲溫柔,終是低頭,再次覆上眼前誘人的紅唇,絲絲情意已不再用明說。


第43章 表白情意

  楪月看著身後的空地,有些驚訝,「莫非這整座山都是桑秋所幻化出來的?」原以為只是山洞坍塌,但是現在卻是整座山都消失了。

  「她已經不是妖怪,算是邪靈的一種,這山怕是早就被她所汙染了,既然她已經消失了,那麽這座山也沒有存在的可能了。」

  楪月看著殺生丸,發現他的眼神已經不再如剛見桑秋時那般冰冷,「說到底她對你的父親也是有很深的情意,哪怕生命即將消亡,也還是惦念著,但凡她的執念能少一點,結局或許就不會是這樣了吧。」

  女子纖細的手被握住,楪月擡頭,對上滿是溫暖的眼睛,「我同我父親不一樣,不過他曾經問過我一個問題,當時我滿是不屑一顧,但是現在,我想我已經有了答案。」

  女子有些好奇,「什麽問題?」

  回答她的只有來自於掌心的溫暖。

  殺生丸腦海裏想起了一個聲音,「殺生丸,你有想要保護的人了嗎?」

  「我想已經有了,謝謝你父親,現在我好像有些能體會到你那時的心情了。」

  本來是很溫馨的場景,卻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楪月姑姑,太好了,你竟然沒死?我還以為你被埋在了地下了。」

  一個小小的身體撲在了楪月的腿上,還帶著哭腔,楪月低頭,發現是七寶,他全身都是灰蒙蒙的,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眼看著就要把鼻涕抹在了她腿上了。

  不過楪月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下一秒七寶的身體就突然間騰空而起,往後摔了老遠。

  七寶一下子楞住,不明白他是怎麽到這裏來的?那妖怪不是已經消失了嗎?他可是親眼看到這滿山的血色之花都枯萎了的啊。

  楪月有些嗔怪的看了殺生丸一眼,怎麽也不知道愛護小孩子呢?也沒有必要把七寶拎起來摔那麽遠吧,本來他就傻,再被這麽一摔,還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癥。

  這時邪見也跑了過來,「殺生丸殿下,看到您沒事真的是太好了,您進去了那麽久一直沒有動靜,身為屬下的我真的很擔心,看到這滿山的血花都枯萎了,整座山都繼而崩塌,我還以為……不過幸好您沒事,那妖怪現在肯定已經被您給消滅了吧……」

  邪見還在那喋喋不休,殺生丸已經拉著楪月徑自向前走了,她有些怔楞的看著彼此相牽的手,心裏被一種東西填的滿滿的,原來,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哪怕就是簡單的牽手,感覺也會那麽不一樣。

  七寶看到楪月已經走了,本想跟上,但是下一秒他卻是楞住,怔怔的看著殺生丸和楪月相牽的雙手,這是什麽情況?楪月姑姑什麽時候和殺生丸這麽親密了?他們在山洞裏莫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七寶看到邪見還在那低頭喋喋不休,伸手打了邪見的頭一下,「你可別說了。」

  邪見莫名的被打了一下,瞬間炸毛,「你幹嘛?剛才要不是你一直拉著我,我早就進山洞裏救殺生丸殿下了,你應該慶幸殺生丸殿下沒事,不然我跟你沒完。」

  七寶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家殺生丸殿下都已經走遠了,你剛才沒看見他們……」,七寶正想拉著邪見擡頭看,卻發現殺生丸和楪月已經沒了蹤影。

  邪見發現殺生丸不見了,趕緊去追,「那你不早告訴我,殺生丸殿下你等等我啊。」

  七寶看著邪見蹬蹬跑遠的背影,嘆了一口氣,心裏一種莫名的無力感,他怎麽就跟邪見這蠢貨在一起待了那麽久?

  傍晚,七寶和邪見獵了一些野雞,楪月看著他倆忙碌的背影,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想著還是去幫忙一下吧。

  於是就有了下面的這樣的畫面:

  楪月和七寶蹲在一條小河邊,處理著野雞,楪月看著七寶滿身的灰塵,「七寶你先去洗洗吧,今天你也辛苦了,這野雞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原以為七寶會高興,沒想到七寶卻是停下動作靜靜地看著她,眼神有些直勾勾的,看的楪月心裏有些發毛?莫不是她臉上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嗎?

  楪月剛想開口,七寶卻是已經起身離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留下楪月一個人滿頭的問號。

  接下來就是烤野雞,又有了以下詭異的畫面:

  楪月本想幫忙烤一下,但是剛觸碰到穿著野雞的木棍,卻是被一只手給提前拿走,擡頭一看,發現這只手的主人赫然是殺生丸,只見他細細的把野雞放到火上烤著,眼神頗為認真。

  楪月感覺到來自對面的視線,只見邪見和七寶直勾勾的看著她,七寶倒也算了,邪見的眼神卻是一會很是悲傷,一會又有些擔憂,一會又透著一絲憤怒,如果眼神可以傷人,楪月覺得自己簡直就要被邪見給硬生生戳出一個洞了。

  楪月快要被這詭異的氣氛給憋出內傷來了,她想要開口說什麽緩解一下,但是一只烤好的野雞卻是遞到了她的面前。

  對上殺生丸的視線,對方倒是頗為鎮定自若,「你嘗嘗看,味道如何。」

  瞬間,對面的視線更為淩厲,楪月有一種錯覺,仿佛是她要接過來的是什麽極為可怕的東西,一下子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不過楪月也沒有猶豫多久,她怕什麽,這可是她喜歡的人烤的,她還不能吃了?雖說殺生丸是鬥牙王的兒子,身份高貴,但是說到底,他不還是喜歡自己的人嗎,而且好像還是他先對她告白的吧,想到這楪月頓時有了底氣。

  將野雞從殺生丸手中接了過來,咬了一口,味道還不錯,雖然有些糊味,但是勝在肉香四溢,看不出來,他動手能力也是蠻強的嘛。

  「味道還不錯,我以為你不會烤呢,真是看不出來啊。」

  楪月本想再咬一口,但是下一秒手帕卻是輕輕拭過女子的唇邊,楪月的動作頓時停下,再看殺生丸的眼神頗為認真,一點看不出他是不是故意所為。

  「沾上油漬了,下次註意一點。」

  一頓飯就在殺生丸偶爾的關心,邪見和七寶詭異的眼神下結束了,也幸虧是楪月的心理素質強大,不然換了別人,可能咽不咽的下還不一定呢。

  剛吃完飯,楪月正準備去走走消消食,但是殺生丸卻是開口:「邪見,一直以來你都是我最為忠心的屬下,不管是阿哞也好,玲也罷,你都照顧的很好。」

  邪見一楞,沒有想到殺生丸竟然誇他,眼睛裏瞬間蓄滿淚水,「殺生丸殿下……」

  「一直以來,不管我去哪裏,不管會遇到什麽危險,你都會跟著我,以前,我追尋的一直都是如何變得更加強大,對於我父親的選擇,我也一直不能理解,但是現在,我有了想要保護的人,我希望你能從心裏接受楪月。」

  楪月微怔,他這是將自己介紹給邪見,表白了自己的心意了嗎?不過一直以來殺生丸好像也都是一個人,邪見是最早就跟在他身邊的,不管他態度多麽冰冷,邪見也都無怨無悔,對於他來說,邪見可能更像是家人吧。

  邪見看了楪月一眼,眼睛裏的敵意終是漸漸消散,「殺生丸殿下,您的事情邪見本來也無權過問,但是一直以來我也明白您內心的寂寞,如今您有了想要保護的人真的很好,我也很為您高興……」

  「邪見,不管如何,你一直都會是我最為信任的部下。」

  邪見聽到這句話,頓時眼淚嘩嘩,「殺生丸殿下,有您的這句話,邪見我就算是現在死了,也沒有任何遺憾了。」

  楪月唇角微微有些抽搐,怎麽感覺好像是她破壞了他倆的感情似的。


第44章 七寶成人

  是夜,楪月拿出了元靈珠,她把桑秋所化成的珠子,同之前所搜集到的元靈珠放到了一起,不出所料,果然化為了一整顆,顏色變成了暗紅色。

  在山洞裏的時候,她剛觸碰到那顆紅色的珠子,腦海裏就出現了一個紫色的身影,那雙眼睛似曾相識,仿佛多看一眼就會被迷惑,之前桑秋說那個人很危險,說的到底是不是天音?如果根據白戎所說,天音對她應該很好才是,為什麽會十分危險呢?

  一路走來,雖然收集到了元靈珠,但是並沒有發現跟天音有關的任何線索,甚至他是否真的存在,楪月都不太確定,這白戎之前對她所說的究竟幾分真幾分假?

  想到這裏,楪月覺得有必要向白戎確定一下,畢竟她也不能只埋頭幹活,啥都不問吧,免得哪天被人賣了還被蒙在鼓裏呢。

  正準備燃起狐火,身後卻是傳來聲音,「楪月姑姑,你跟殺生丸……」

  轉身,發現七寶站在身後,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欲言又止,「怎麽了?」

  七寶猶豫了一下,「楪月姑姑,雖然我對殺生丸的了解不深,但是他也是犬夜叉的哥哥,一直以來都是那種不易親近的,我們身為狐族,如果選擇了一個伴侶,那麽便要一直的堅持下去,你真的下定決心了嗎?」

  「七寶,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在山洞裏,殺生丸他能不顧一切的救我,即便有可能被邪氣入體,他依然沒有絲毫的猶豫,我不是木頭,我能真實的感受到他對我的心意,狐族什麽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楪月既然選擇了一個人,就不會再改變,可能以後會遇到困難,但是,我並不後悔。」

  七寶眼睛裏漸漸蒙上了一層水霧,「我是舍不得你,楪月姑姑你長得這麽好看,怎麽就被殺生丸給迷住了,戈薇也是,那麽好的姑娘,犬夜叉當時還不知道珍惜,不知道我以後能不能遇到像楪月姑姑你這麽好的姑娘,我本來還以為長大能娶你呢。」

  楪月有些哭笑不得,說的都是一些什麽玩意?這句話若是被殺生丸給聽到了的話,那七寶這條小命可就危險了,畢竟比起犬夜叉來,應該還是殺生丸下手最狠吧。

  沒有再理會七寶,楪月直接燃起狐火,白戎的聲音傳來了過了,隱約間似乎還能看到它的妖身,九根尾巴在那輕微搖動,「我說楪月你這這丫頭,最近是怎麽一回事?一直都不給我傳消息,莫不是又看上了哪位英俊妖怪了吧?」

  白戎一語見地,楪月笑了笑,「看上了又怎麽樣?我這麽好看,你怎麽知道人家不會同樣看上我?不跟你廢話了,你怎麽突然能顯出原形了?」

  「我最近可是一直都在勤加修煉,顯出原形算什麽?等我功力恢覆了,我能隨時穿越空間,只要你需要我,我就可以立刻出現,另外,我感知到你最近是不是又收集到了一顆元靈?」

  楪月拿出了那顆暗紅色的元靈珠,「我最近收集到的這顆跟我之前見到的都不一樣,你說是怎麽一回事?還有,你說這些元靈是天音所有,那為什麽我這一路走來都沒見天音的任何線索?白戎,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白戎的聲音裏似乎摻雜著一些猶豫,「我能有什麽事情瞞著你?要不是你出現,我到現在還被困在這副畫裏呢,不過從你這一路所收集到的元靈來看,分別來自於貪念、愛戀、仇怨、憤恨以及很深的執念,這一系列結合起來,倒是很像是……」

  「很像是什麽?」楪月見白戎說著突然間停頓,心裏不免有些好奇。

  「很像是一個人的七情六欲,不過這些都來自於妖怪,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妖怪所具備的完整性格,莫非天音把元靈放到這些妖怪身上,是想重塑自己不成?」

  「重塑?」七寶有些驚訝,他倒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嗯,不過天音已經完全脫離了妖身,完全不需要重塑,那麽他這麽做的用意何在呢?哎,你是誰啊?」白戎突然反應過來,楪月的身邊竟然還有一只狐妖。

  「前輩你好,我叫七寶,也是狐族。」七寶忙起身作揖。

  「哦,原來只是一只普通的狐妖。」白戎的語氣裏有著一些不屑。

  楪月看七寶有些被打擊到的樣子,「我說白戎,你還別看不起人家,我這一路來可是多虧了七寶的幫忙,不然也不會那麽快就搜集到元靈珠,你看你也修煉那麽多年了,能不能傳授點法力給他,好歹也讓他修成一個人形。」

  七寶聽到楪月這麽替他說話,頓時眼裏滿是感動,一直以來他都潛心修煉,但是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突破口,如果真的能修煉成人,父親在天上看到了,也應該會很感動吧。

  「你說的容易,我被困在這畫裏那麽久了,好不容易才恢覆了一點功力,你這是想一招把我打回解放前嗎?」白戎有些不樂意,畢竟只是一只普通小狐妖,還不值得他耗費功力。

  楪月輕笑一聲,美眸裏閃過一絲狡黠,「可以啊,不過我這一路的元靈,基本都是靠你嘴裏的這只小狐妖所找的,你給我這手鏈還時靈時不靈,他現在功力耗損了很多,你若是不傳授他修為,接下來的元靈我也就不一定找得到了,反正我時間也所剩不多了,我就幹脆直接找個地方瀟灑一陣,度過余生好了。」

  「你這丫頭,竟然敢威脅我。」

  「威不威脅得看你怎麽想,但是你現在已經能顯出妖身了,估計功力長得可不是一點半點,這點你可是騙不了我,你痛快一點,到底傳不傳?」楪月把玩著流影鞭,好像如果白戎敢說一個「不」字,她就立刻一個鞭子抽過去。

  白戎陷入了沈默,楪月腦海中浮現白戎在畫裏氣憤的磨爪子的樣子,「好吧,我跟你說我都是看在元靈珠的份上,你這下來可得給我用心找了,不然我可是不會放過你的。」

  「知道了,七寶你還楞著幹什麽,還不快過來。」

  七寶反應過來,連忙跪在地上,「多謝前輩。」

  白戎輕哼了一聲,狐火裏出現了一道白色的光芒,直接把七寶整個人都給籠罩住,楪月被光芒刺的微微閉上了眼睛。

  不一會兒就聽到白戎的聲音傳來,「好了,我可都是看在元靈珠的份上啊,我功力耗損的差不多了,我得先去休養了。」

  「你等會,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呢,為什麽我找了那麽多顆元靈,還是沒找到關於天音的任何線索?」

  「你不需要找,等你搜集好了元靈,天音他自會出來的,毣欞珠它本身就可以存在於任何空間,天音如果刻意將自己隱藏起來,是沒有人能找得到他的。」白戎說完直接消失了。

  光芒散去,楪月再看七寶,已經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模樣,烏黑的眼睛,白嫩嫩的臉蛋,倒是十分可愛,楪月不禁捏了一下七寶的臉,「看不出來啊,這白戎的功力還不錯嘛,七寶你現在可是已經成了人性了哦。」

  七寶跑到小河邊看了一下,「真的,我真的變成人了,太好了,楪月姑姑,謝謝你,不然靠我自己,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呢。」

  看著七寶那麽高興的樣子,楪月也算是安心了不少,她的時間所剩不多,希望能在僅有的時間裏盡量能幫助到她身邊的人吧,既然白戎那家夥這麽說,那麽她也就不必再多想什麽了。


第45章 再放紙船

  楪月回到休息的地方,火堆還在燃起,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火光照亮了殺生丸的側臉,線條分明,形狀優美的薄唇微抿,眼睛微閉,長長的睫毛灑下一片陰影。

  楪月看得不免有些入神,這都說狐族多是妖魅惑人,怎麽沒發現犬族也是這般惑亂人心呢?難怪她還是娑羅的時候,一眼就看上他了,嘖嘖嘖,真是可惜了,現在到底還是被她給糟蹋,不是,是被她給收了,楪月心裏不免得有些沾沾自喜。

  楪月靠在一旁的樹下,靜靜的看著他,心裏突然間有些害怕,如果她真的活不了那麽久,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腦海裏浮現殺生丸一個人落寞的背影,楪月的心裏就泛起一絲疼痛,她真的很害怕不能陪在他身邊,畢竟他總是那麽一副不易親近的樣子,如果她不在了,還會有誰真正去在意他呢?如果有一點希望,哪怕就只有一點點,她也會拼盡全力,只要能留在他的身邊。

  看著男子的側臉,楪月漸漸進入了睡夢中,迷迷糊糊間,仿佛置身於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女子舒服的蹭了蹭,「好溫暖……」

  一夜好眠,晨光曦微,陽光淺淺的灑在不遠處的河面上,依稀傳來一兩聲鳥叫,女子睫毛微微閃動了兩下,睜開雙眼,旁邊,男子好看的側顏映入眼簾。

  楪月發現自己在他的懷裏,一絲紅霞微微浮現在她的臉頰,不過昨晚,她睡得真的很安心。

  看了一下旁邊,發現七寶和邪見並不在,再仔細一看,七寶正在小河邊,不知道再弄些什麽,陽光灑在他的身上,顯得七寶的皮膚格外的白皙,楪月不由得暗嘆,這家夥以後長大了,還不知道又要禍害多少姑娘了。

  楪月慢慢的起身,盡量不吵到睡著的某人,畢竟她可不知道他有沒有起床氣。

  來到七寶身邊,發現他在洗一些野菜,「楪月姑姑,你醒啦?這是我剛采的野菜,味道很不錯的,這幾天天天吃肉,我都有些膩了。」

  「呃……七寶,我有件事想要問你。」

  「什麽事?」

  「你之前是不是跟我說人類女子遇到自己所喜歡的人,就會來到河邊放紙船是嗎?」

  「是的,但是那要是在特定的時間吧,楪月姑姑你問這個做什麽?」

  「時間什麽的無所謂,你可以教我怎麽折紙船嗎?」楪月想著與其在那悲春傷秋,還不如珍惜當下的每一天,之前她沒有放成紙船,現在她想跟他重新放一次,也算是見證了她和殺生丸之間的感情,至少,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她和他之間,還是有美好的回憶的。

  七寶好像明白了什麽,他看了一眼楪月的身後,「可以,楪月姑姑你想學什麽樣式的,我都會。」

  楪月認真的折著手裏的紙船,眼神透著一絲認真,她特意挑了一個遠離殺生丸的地方,免得提前被發現,還讓七寶去幫她看著,七寶還一臉的跟她保證,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們,包括邪見。

  楪月看著手裏完成的紙船,以及腳邊的多種紙船,唇邊泛起笑意,將七寶采來鮮花一一放在紙船裏,果真變得十分精致。

  楪月看了看自己的裝扮,心思一動,轉身一變,一身青色的和服,裙擺上印著點點白色的花朵,一根腰帶勾勒出女子纖細的腰身,墨發用紅色的發帶固定,長長的流蘇垂落下來,,眉間一點紅色印記,一雙瀲灩清澈的美眸,紅唇微彎,倒是真顯得眉目如畫。

  楪月滿意的看著自己的裝扮,覺得應該可以去叫醒那個還在睡覺的人了,轉身卻是一楞,男子早已站在她的身後,一雙好看的眼睛裏閃過一抹溫柔。

  「你……你什麽時候站在這裏的?」

  男子徑自走到楪月的身邊坐下,看著腳邊的各種紙船,「你一大早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做這個?」

  楪月索性大方的承認,「是啊,之前我們經過那條河,看見裏面的紙船,我就想著也來放一下,雖然時間可能不對,但是……」但是只要有你在身邊,什麽都不是問題,楪月在心裏默默的說道。

  男子修長的指尖直接拿起一旁放在地上的紙張,擡頭,看著楪月。

  楪月不明白他想幹什麽,「怎麽了?」

  「教我。」

  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女子也坐了下來,唇邊露出笑意,拿起了旁邊的紙張,「我也是跟七寶學的,你看啊這這樣把紙對折,再這樣,然後再這樣……」女子不疾不徐的說著,一絲墨發垂落下來。

  楪月正認真的解說著,突然一只修長的手伸了過來,將她垂落下來的頭發別到了耳後,女子微楞,心裏卻是泛起一絲甜意,故意不去看他。

  「我可是跟你說啊,我只講一遍的,你若是不認真聽我可是不會再講第二次的。」

  楪月聽到旁邊的折紙聲,下意識的擡頭,雖然他只有一只右手,但是紙張在他指間卻是十分聽話,很快紙船便要成形了,不過就在最後一步的時候,楪月卻是發現了錯誤。

  女子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情,聲音裏帶著一絲得意,「不對,這步錯了,你看,是這樣的。」

  楪月伸出手幫他糾正錯誤,看著手裏成型的紙船,楪月心裏滿滿的成就感,「不過你已經很厲害了,能做到這樣。」

  但是楪月看著他空蕩的左袖,心裏卻是黯然,如果能讓他的左手再次長出來就好了,畢竟像殺生丸自尊心這麽重的人,應該是不想自己有一點瑕疵的吧,但是從她認識他以來,他好像對此一直都沒有放在心上。

  楪月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手中的紙船卻是直接被拿走,「還楞著幹什麽?不是要放紙船嗎?」

  楪月反應過來,將鮮花放在紙船裏,同時也拿出來自己剛才折好的紙船,同他一起將紙船輕輕放在河面上,看著一對紙船漸漸漂遠。

  「你說,這對紙船能漂多遠呢?」女子的聲音裏有一絲不確定。

  手,被握入溫暖的掌心,這一次卻是十指相扣,楪月怔楞的看著彼此相握的手,「只要我們之間充滿信任,彼此的心便不會有距離,即使有風浪,也不會被打翻,楪月,我等著你把你心裏所想都告訴我,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讓你輕易離開的,你信我嗎?」

  女子沈默,終是點頭,「其實我的時間所剩不多了,之前你也有聽到七寶說起我是狐族的守護巫女,當初我離世之後,就被告知現在的身份,我現在不算是人類,應該也不是妖怪,我之所以收集那些珠子,就是為了找到狐族的聖物毣欞珠,同時也是為了找到狐族的首領天音。」

  「我之前的記憶是被封印起來的,後來被解開,天音的消失似乎與我有關,我覺得我有義務找到他,讓狐族不再雕零,也許我找到了之後,說不定我就可以活下去,但是我對此也是很疑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但是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就不會放棄。」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就此離開的,不管用盡什麽方法,我也一定會陪在你的身邊。」男子的聲音透著一絲堅定。

  楪月心裏滿是感動,轉身投入他的懷裏,「我信你,一直都相信。」但是女子心裏卻是有另外一個聲音:即使我就此離開,我也沒有遺憾了,你也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第46章 進城尋元靈

  自白靈山上與桑秋一戰之後,鬥鬼神刀身已變的一片漆黑,還泛著邪氣,雖然殺生丸手腕上的花紋已經褪去,但是楪月還是覺得這鬥鬼神最好還是別用了。

  邪見也是破天荒的同意了她的說法,「殺生丸殿下,這鬥鬼神說到底也是奈落的分身所化,本身就充滿邪氣,而且打造它的灰刀坊也因邪氣入體而送了性命,這鬥鬼神現在的邪氣比之前更重,您還是不要再用它了。」

  殺生丸看了一眼腰間的鬥鬼神,並沒有說話,應該算是答應了吧。

  楪月知道他一直都想有一把適合自己的刀,原本心心念念的鐵碎牙,卻被父親留給了犬夜叉,天生牙雖然現在也可以使用,但是比起鐵碎牙而言,戰鬥力上還是不行的。

  而一旁的七寶卻是沒有想那麽多,他換了一身藏青色的衣服,看著雖然是故作成熟,但是依然掩蓋不了他可愛的氣質。

  「楪月姑姑,現在我們把白靈山的妖怪已經消滅了,木之村的村民應該也不用再搬走了,那麽我們接下來去哪呢?」

  楪月發現自己從白靈山出來之後,不用依靠手鏈,已經能感知到元靈的氣息了,不過她也不想刻意的去找,畢竟這一路的景色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就順著這條路走吧,你看這風景多好啊。」

  邪見哼了一聲,「你這女人真的是瞎說,我們殺生丸殿下豈能這般漫無目的,你就是偷懶罷了。」

  豈料邪見話音剛落,殺生丸直接把阿哞的韁繩丟給他,跟著楪月的步伐走了。

  看著邪見一臉委屈的模樣,七寶搖了搖頭,「我說你啊怎麽老不長記性?如今你家殺生丸殿下心思都在我楪月姑姑身上,你還不挑點好聽的說。」

  「哼,本來我們殺生丸殿下追逐的就是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如今都被這個女人給耽誤了,你可別再說我了,你看看你自己,好好的妖怪不做非要化為人類,真的是丟我們妖怪的臉。」說完便牽著阿哞氣呼呼的走了。

  七寶瞬間炸毛,「你說什麽?你懂什麽?也就你這種法力底下的小妖怪才一直都化不了人類,只知道拿著人頭杖到處比比劃劃,就你這能法力,我都不放在眼裏,你給我站住……」

  楪月聽著身後的腳步聲,以及七寶和邪見的鬥嘴,心情瞬間好了許多,果然還是要慢下來靜靜欣賞周圍的風景,生活才算是有意義啊。

  一邊走一邊欣賞風景,的確是很愜意的事情,但是沒過多久楪月的步伐就停了下來,前面不遠處有一座城。

  城樓上還插著一根根旗幟,守衛倒是不少,楪月看了一下手鏈,果然閃著光,這城樓裏應該有她想要的東西,但是他們這個樣子,進去難免會引人註意。

  看了一下旁邊的殺生丸,唇角微勾,催動手鏈給他弄了一個障眼法,凡人看來他只不過是長得俊俏了些,完全看不出來他是妖怪。

  收到男子投過來略帶疑惑的目光,「前面那座城裏,有我尋找的東西,我們需要進去,但是現在的打扮未免太過紮眼。」

  女子說完自己轉身一變,變成了普通的少女,雖沒有之前的美貌,不過倒也可愛俏皮,「你說我這個打扮別人看到了,會不會以為我是你的侍女啊?」

  楪月看來看去,總是覺得殺生丸依舊貴氣襲人,怎麽感覺他隨便怎麽打扮,都這麽好看呢?要不然她還是變回來好了。

  「哼,我們家殺生丸殿下本來就身份高貴,你再怎麽打扮都差遠了。」邪見一臉不屑。

  她唇角微彎,「真是可惜了,邪見大人,我法力有限,七寶呢他現在是人類了,我只需要掩去他的妖氣就行了,你現在是妖怪之身,為了不引人註意,就麻煩你牽著阿哞在城外等我們了。」

  「你說什麽?不行,我一定要跟著殺生丸殿下的,你這個女人,我就知道你沒安什麽好心。」邪見氣的差點跳起來。

  「邪見,你就留在這裏吧,等我們出來。」殺生丸清冷的聲音響起,擡腳,直接向前走了。

  七寶瞥了一眼邪見,有些得意,快速跟上了楪月,「楪月姑姑,這座城我怎麽覺得有點不一樣啊,你看守衛這麽要麽嚴密,是在搜查什麽人嗎?」

  「應該是吧,不過我已經掩去你們的妖氣,只要不是太厲害的人,是看不出來的。」

  不過等楪月他們到了城門口,守衛卻是讓準備進來的人都一一排隊站好,「我告訴你們,最近妖怪很是猖獗,所以想要進城的,都排隊站好,給我們手中的幻境照一下,沒問題的就能進去了。」

  七寶有些微楞,「楪月姑姑,什麽是幻境?我們會不會被發現啊?」

  楪月看到守衛手裏拿著一個半透明的鏡子,「怕什麽,被發現就打暈他們,不過我倒要看看是什麽厲害的法器,還能照出妖怪的真身,若是可以的,我就把它搶過來。」

  七寶聽了楪月的話,放心之余不禁替那城裏的守衛擔心起來,遇到了楪月姑姑也算是他們倒黴吧。

  前面排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都走了過去,殺生丸站在最前面,中間是七寶,楪月在最後面,只要有什麽狀況,她就準備打人搶東西。

  輪到殺生丸的時候,因他的外貌格外的紮眼,還引起了不小的騷亂,周圍的女子的眼神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楪月都感覺到殺生丸全身透著冰冷的氣息,心裏都有些擔憂他會當場發飆,早知道就給他換了一個樣子了。

  守衛看了一下殺生丸,拿出鏡子在他身上大概的照了一下,並沒有什麽反應,很快就讓殺生丸通過了,楪月看他過去,也算是稍稍安心,輪到七寶竟然看都沒看就讓他過去了。

  楪月不禁腹誹,這搞得什麽玩意?本來她也以為自己很快就能通過了,誰知道這個守衛卻是拿出鏡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對著她照個沒完,好像她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妖怪似的。

  守衛照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麽異樣,楪月以為自己應該可以過了吧,誰知道他卻是指著楪月的腰間,「你把腰帶解開看看,誰知道你腰間有沒有藏東西。」

  楪月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這麽多人,讓她一個女子寬衣解帶?

  「我說守衛大人,您拿著鏡子也照了半天了,不是沒什麽發現嗎?我就一個弱女子,難不成妖怪還會藏在我的身上嗎?」

  「你少廢話,我告訴你,前幾天城裏就是發生了妖怪殘害人類的事件,都是女子,一定要從重檢查,你快點解。」

  她瞥了一下殺生丸,發現他的眼神頗為寒冷,似乎下一秒就要對這個守衛出手了,楪月趕緊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現在這麽多人,不易打草驚蛇。

  「你真的確定讓我解腰帶?」楪月輕輕轉動自己手腕上的手鏈,實在不行她就要催動手鏈迷惑一下了。

  「少廢話……」守衛話還沒說完,就走來了一個男子,也是一身的軍裝打扮,「這位姑娘身上並沒有妖氣,應該不是妖怪,不用查了,讓她過吧。」

  「是,將軍。」

  楪月看了一眼這個男子,沒感覺出什麽特別的,竟然還能看得見妖氣?


第47章 剎那猛丸的後代

  總算是有驚無險進了城,楪月發現城裏還是蠻熱鬧的,之前是和木巖一起進城也是這樣的場景,但是那個時候她也沒多少心情多看,現在可就不一樣了。

  來到一個賣首飾的攤子,楪月拿起一根雕刻精致的木簪,旁邊傳來聲音,「這根發簪倒是與姑娘很是相配。」

  楪月擡頭,發現是一個穿著藍色和服的男子,長得倒也還算順眼,「你是怎麽看出來這發簪與我相配的?」

  誰知男子卻是直接將楪月手裏的發簪拿走,「相不相配,試了不就知道了。」說完拿著發簪就要插入楪月的發間。

  她還沒作出反應,手腕上就有一股力量,身子被拉的後退了一步,對上殺生丸有些怒氣的眼睛,楪月安撫的笑了笑,他可不要在這裏發飆啊。

  也不管那男子了,楪月直接拉著殺生丸離開了,感應這元靈珠的氣息,往前面走去,看著被楪月牽著的手,殺生丸眼睛裏的怒氣才算是漸漸褪去。

  不過走了沒多久,就看見前面有一些人在排隊,對面是一座類似於寺廟的房子,但是規模卻是不大,而且每個人手裏都還拿著一塊石頭,臉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

  「楪月姑姑,他們這是在幹什麽?這架勢怎麽像是要去打架似的?」七寶看著那些人的表情頗為兇狠。

  看著那座寺廟,她感覺到那裏有元靈的氣息,「我們要找的東西應該就在那座房子裏面。」

  楪月並不著急進去,打算先看清楚情況再說,趁著人多,來到寺廟的門口,看一下裏面到底是什麽,能讓這麽多人一臉憤恨的樣子。

  擡眼看去,裏面並不是什麽妖魔鬼神,而是一個女子的雕像,長長的頭發,穿著精致的和服,眉眼很是精致,看起來倒頗為溫婉動人,不過也不像是普通的女子,畢竟她身上還有著一種落落大方的的氣質。

  而一旁的殺生丸,臉色卻是微變,眼神頗為冰冷,甚至透出一絲寒意,楪月感覺到他突然的變化,心生疑惑,他怎麽也是這種表情?莫不是裏面的那個女子是什麽十惡不赦之人?不過看起來不像啊,看這穿著打扮倒像是貴族,同她之前還是娑羅的時候有點類似。

  殺生丸察覺到女子疑惑的眼神,語氣頗為冰冷,「她就是十六夜,我父親深愛的人類女子。」

  她就是犬夜叉的母親?鬥牙王為了救她而丟了性命,繼而把鐵碎牙和天生牙分別交給犬夜叉和殺生丸。

  不過確實是氣質獨特的女子,按照鬥牙王那樣的性格,喜歡上這種柔情萬千的女子倒也正常,畢竟桑秋比起她來,還是太過強硬了,而殺生丸的母親好像也不是那種溫婉的性格,看來這越是強大的人,都比較喜歡這種柔弱動人的女子。

  而那些排著隊的人,手裏拿著石頭一個接著一個往雕像身上砸去,雕像上面已然被砸出一個個坑。

  楪月感覺到殺生丸全身透著冰冷的氣息,「但是她的雕像怎麽會在這裏呢?按理來說她至少也是一個公主吧,那些人手裏拿著石頭砸在雕像身上,看起來像是跟她有什麽深仇大恨一樣。」

  還沒等到殺生丸的反應,一旁卻是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這位公子也是來看這禍國的女子被千人用石頭砸的場面嗎?」

  「禍國的女子?」楪月對於眼前的這位女子口中所言不免覺得奇怪,而且她穿著一身粉色和服,布料也是極為講究,發間發飾也是頗為華麗,看起來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女子卻沒有理會楪月,眼神只是放在殺生丸的身上,「她身為一個公主,卻是不守規矩,肆意跟一個妖怪茍且,還生下了一個半妖,還讓一個人人稱讚的將軍搭上了性命,致使城池差點就此覆滅,你說,她不是禍國的女子,是什麽?」

  殺生丸卻是看都沒看她一眼,女子微微咬牙,「如今城內妖怪傷人的事件頻頻發生,肯定跟她有關系,要不是她隨意跟妖怪有了牽扯,剎那猛丸那麽厲害的英雄也不會平白無故丟了性命,不過幸好這城現在是瀛塬將軍所管,身為剎那猛丸將軍的後代,也算是不負使命。」

  楪月眼看著殺生丸的眼神越來越冷,心裏嘆息,這女子莫不是真的不會察言觀色,沒看到你眼前的男子身上透著一絲殺氣嗎?還眼巴巴的看著他,好像怕人不知道你的心思似的,不過楪月鄙視歸鄙視,還是得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不然殺生丸恐怕對她真就不客氣了。

  「姑娘,如你所說,這公主到真的是十惡不赦,那麽這裏怎麽就她一個人的雕像呢?她所生的半妖呢?」

  女子瞥了一眼楪月,語氣有些不屑,「一個半妖而已,估計生下來就存活不了,畢竟是跟妖怪所生的,到底是低賤,光是讓其活在這個世間就已經是很讓人覺得惡心了,不過這位公子倒是不凡,怎麽身邊跟著的侍女,相貌如此平平?」

  什麽玩意?說她相貌平平?她現在這個樣子雖然比不過原本的模樣,但是比起眼前這個女子而言,一點都不比她差好吧,還光明正大看著她的男人,以為她不發飆,就當她好欺負是嗎?

  不過還沒等到楪月說啥,七寶就直接開口:「我說你這女人怎麽如此沒臉沒皮的?你說人家公主跟妖怪茍且,你有親眼所見嗎?你怎麽就知道人家不是真心相愛呢?還什麽人人稱讚的英雄,我看說不定他就是垂涎人家公主的美色,但是人家沒看上他,所以才丟了性命,還有,你眼睛是擺設嗎?你嘴裏所說的相貌平平的女子可是比你美多了,而且你也別盯著這位公子看了,人家已經心有所屬了,我勸你還是好自為之。」

  一番話說得倒是頗為慷慨激昂,楪月差點就要給七寶鼓掌喝彩了,這之前她只覺得七寶說話不經腦子,經常能把人氣得半死,現在懟起人來,原來還是這般帥氣的,真的是讓她佩服啊。

  「你……」穿著粉色和服的女子被懟的說不出話來,臉上白一陣紅一陣,沒想到這小孩看著這麽可愛,口齒竟然如此犀利,她看了一眼殺生丸,對方依然沒把她放在眼裏,一時間她只覺得十分尷尬。

  不過這時卻是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湘芹,你怎麽在這裏?不是讓你好好呆在家裏的嗎?」

  湘芹哀怨的看了一眼男子,「哥,家裏太悶了,我就出來隨便走走,而且今天不是大家拿石頭丟那個女人的日子嗎?當初若不是她,叔父也不會死,我就是想來看看熱鬧。」

  「胡鬧,你現在趕緊回去,不然我就讓人把你送回去。」男子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威嚴。

  「好,我知道了。」湘芹看了一眼殺生丸,終究是不情不願的走了。

  不過楪月心裏卻是有了思量,叔父?說的應該是剎那猛丸吧,這麽說他們是剎那猛丸的後代了?怪不得那女子話裏話外都是對剎那猛丸的崇拜。

  「不好意思,湘芹她性子比較驕縱,還望你們不要跟她一般計較。」男子倒是頗為謙謙有禮。

  楪月仔細看了一眼,發現他就是之前在城門那邊,命令守衛停止對她的搜查的那位男子,「確實,你的妹妹可是要好好管教了,不是說現在城裏妖怪橫行嗎?讓你的妹妹可得好好註意了。」楪月不緊不慢的說著。


第48章 十六夜的幻影

  男子微微點頭,「在下瀛塬,是這座城池的守護將軍,姑娘你們應該不是這座城裏的人吧。」

  「確實,我們是進城找人的,看到這裏人多,就過來看看,不過我聽你的妹妹剛才所說,未免也太不符合實際了吧?就因為她愛上了妖怪,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她的身上,還把她建成雕像,讓人用石頭砸,未免也太過殘忍。」

  瀛塬看著那些手拿石頭的人,「這些也不是我所能決定的,是我父親立下的規定,每到特定的時間,就會讓城民手拿石頭來砸雕像,不過我的叔父也是因為她才丟了性命的,我的叔父一直對她心存情意,而她堂堂一個公主,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一個妖怪,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身份。」

  「但是,據我所知,那個妖怪是為了救她,與剎那猛丸的對戰,也喪了性命。」殺生丸的聲音響起。

  瀛塬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位公子看著倒是特別的很,近來我城裏妖怪肆意橫行,公子竟然要為妖怪說話,那就麻煩你跟我走一趟吧,說不定你對於那些妖怪十分了解呢。」

  一時間場面倒是十分尷尬,楪月趕緊解圍,「這我們也只是聽說,將軍莫要當真,我們只是進城來找人,找到了,我們自會離開。」

  「是嗎?不知姑娘找的什麽人?我倒是可以幫忙。」瀛塬的眼神滿是探究,似乎如果不說清楚,他就不會離開。

  「我說你這人還真是奇怪,我們只不過不同意你們的看法,就說我們跟妖怪有勾結,再怎麽說那雕像也是你們的公主,你讓城民們那石塊砸,是不是也在砸你們城主的臉?你有這說閑話的功夫,不如多去找一下妖怪的行蹤,還有,你們砸了,那妖怪是不是消失了?」七寶看著瀛塬一臉的鄙視。

  其實也不能怪他,畢竟他之前也是和犬夜叉他們一路尋找四魂之玉,多少有些感情,他也知道犬夜叉一直不被妖怪們接受,如今就算是人類也排斥他,他的母親還要這般受人侮辱,真的太過分了。

  七寶越想越生氣,正想施法教訓一下瀛塬,這時卻是有人過來,對著瀛塬說道:「將軍,城裏又有人發現妖怪傷人了。」

  瀛塬看了一眼楪月他們,終是離開了。

  楪月看他走遠了,心裏松了一口氣,不免有些腹誹,這天音也真的是,你把元靈放在哪裏不好,非要放在這城裏,早知道這麽多人,她就等夜深人靜再來了,不過轉念一想,夜深人靜豈不是更容易被人當成是妖怪,唉,真的是傷腦筋。

  不過現在那些排隊的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楪月看了看殺生丸,發現他看著地上的那些石塊,眼神很是深邃,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楪月走進了寺廟裏,看著傷痕累累的雕像,「不管怎麽樣,到底是犬夜叉的母親,你父親所深愛的人,這般受人侮辱,是不是不太妥?」

  殺生丸沈默,過了一會終是開口,「哼,犬夜叉連自己的母親都不關心,我操心這些做什麽。」

  楪月聽得出他話語裏的傲嬌,心裏不禁翻了個白眼,明明就很關心,還非要裝出一副與他無關的樣子,算了,還是她來解決吧。

  楪月正打算解下流影鞭,殺生丸卻是突然開口:「看來這裏有熟人啊。」說完手裏出現了一條光鞭,一下子抽打在一旁的一塊石頭上,石頭應聲而碎。

  從石頭來傳來一聲慘叫,「哎呦,我的腰啊。」一只跳蚤從石頭堆裏滾了出來。

  「冥加爺爺?你怎麽在這裏?」七寶仔細看了一下,發現竟然是冥加,頓時驚叫了出來。

  冥加見自己被發現了,頗有些尷尬,他悄悄看了一眼殺生丸,心裏面不禁有些害怕,這殺生丸可是跟犬夜叉不一樣,想來都是一副高貴冰冷的樣子,剛才他那一鞭子要是稍微偏了一點點,他的小命可就玩完了。

  「冥加爺爺,你是一直待在這裏的嗎?」七寶繼續開口。

  「沒……沒,我只是路過。」冥加揉了揉自己的腰。

  「是嗎?我怎麽記得每次你要是出現,指定是有什麽事,不然的話,你肯定早就溜走了。」七寶一臉認真的說道。

  「冥加,你最好說實話。」殺生丸手裏的光鞭光芒一閃。

  冥加縮了縮脖子,「我是一直待在這裏,還是殺生丸殿下厲害啊,一下子就察覺到了我的存在。」冥加尷尬的笑了笑。

  「什麽?你一直在這?那你怎麽不阻止那些城民?眼看著犬夜叉的母親被這般羞辱。」七寶頗有些憤憤不平。

  冥加嘆了一口氣,「我也想啊,但是我只是一個跳蚤,我能有什麽辦法,我只能時不時的吸幾口他們的血,讓他們睡一段時間,其他的我也無能無力,而且這也是老爺默許的。」

  老爺?說的是鬥牙王?他為什麽要默許這種事情,楪月覺得很是奇怪。

  「犬夜叉不知道自己的母親現在是這個樣子嗎?」殺生丸看著這一地的狼藉說道。

  冥加嘆息,「犬夜叉少爺他不比殺生丸殿下您,從他一出生就受盡冷眼,直到後來十六夜夫人去世,她將犬夜叉少爺托付給我,並囑咐我,以後絕對不可以讓犬夜叉少爺回來,大概夫人也是不想他知道這些吧。」

  「這麽說,這城裏所謂被妖怪傷到的人,都是你所為了?」楪月從冥加之前的話語裏,得出來這樣的結論。

  冥加註意到楪月,點了點頭,之前他聽犬夜叉少爺提起,說七寶跟一個女子走了,聽戈薇說那女子長得還頗為好看,現在他看來也還好吧,不過她是怎麽跟殺生丸在一起的?除了玲以外,殺生丸不是一直都很討厭人類的嗎?更何況還是女人。

  七寶倒是理解了,「冥加爺爺,你也辛苦了,不過那些人這樣做也太過分了。」

  「冥加,你待在這裏究竟是為何?你若是還不實話實說,可不要後悔。」殺生丸的聲音裏已經有了一絲不耐煩。

  冥加有些猶豫,原本他是不想跟殺生丸說的,本來這件事是十六夜夫人單獨找他的,希望有一天能遇到殺生丸,能告訴他,但是冥加當時認為沒有必要,畢竟他了解殺生丸的性格,對於自己父親深愛的另外一個女子,沒直接拔刀就已經是仁慈了。

  「殺生丸殿下,我來這裏,確實是有些事情想要告訴你,不過不是由我來說,而是十六夜夫人。」說著冥加拿出了一根木簪,將木簪放在了雕像的手裏,沒過多久,雕像便發出了一道淡淡的光芒,一個虛幻的人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楪月看著人影,發現是和雕像一模一樣,不過比雕像多了一絲溫婉動人,對於鬥牙王的選擇,她突然間好像理解了。

  十六夜的幻影出現,她看著殺生丸,唇邊露出柔柔的笑意,「你好,我是十六夜,犬夜叉的母親,你應該就是殺生丸吧,我雖然沒有見過你,但是你父親倒是跟我提起過你。」

  說起鬥牙王,十六夜的眼神很是溫柔,「對於你的父親,我一直都是敬重且愛慕的,我也一直都沒想到會得到他的愛戀,他跟我提起你的母親,我想你的母親一定是那種高貴又很獨立的女子。」

  「而且我也明白,你父親對我的感情,同對你的母親是不一樣的,他對你的母親一直都是充滿信任,他相信你母親可以幫他守護好犬族,我之所以對你說這些,是希望你能明白,你父親同樣看重你的母親。」

  通過這番話,楪月也算是對十六夜有了了解了,她之所以找到冥加,想把這些話告訴殺生丸,應該就是希望殺生丸不要因為她而對鬥牙王產生隔閡,也同樣想告訴他,對於淩月仙姬,鬥牙王也同樣是在乎的,真的是頗為用心良苦啊,換做是她,肯定是做不出來的,難怪鬥牙王會這麽喜歡她。


第49章 十六夜的元靈

  十六夜的眼神突然有些落寞,「我希望你不要對你的父親心生怨恨,不管是對你,還是對犬夜叉,他都是一視同仁的,他說你自小就是一個妖力強大的妖怪,完全有能力可以抵擋一面,但是心裏對於變強終究是太過於執著,所以他想將天生牙留給你,希望你能明白只有心存善念,才會變得更加強大,而一味的殺戮,只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危險。」

  楪月看了殺生丸一眼,發現他的眼神不再如之前那般冰冷,之前她一直都在想如何讓殺生丸真正釋懷,畢竟他心裏一直都對鬥牙王有著隔閡的,現在他能親耳聽到十六夜說的這番話,遠比別人說,要有用的多。

  「另外,我還有一個請求,這個請求是我自己想說的,犬夜叉他自從出生以來,就受盡了白眼和嘲笑,也沒有見過你的父親,而我,也沒有能力去保護他,以至於他縱使受了再多的傷害也只是放在心裏,我不求你做什麽,我只希望你能理解犬夜叉的處境,不要對他心生怨恨。」

  十六夜說著,眼角閃著晶瑩,倒是頗為傷心,終是微微嘆息,楪月想來也能理解,畢竟她身為犬夜叉的母親,但是她自己都不能保護好自己,又怎麽能保護好犬夜叉呢?

  冥加開口說道:「殺生丸殿下,一直以來你對犬夜叉都心存怨恨,認為老爺不應該把鐵碎牙交給他,但是他說到底也是老爺的兒子,如今已經過去了那麽久了,希望你能明白老爺的處境,這段話也是十六夜夫人自己要說的,老爺並不知道。」

  殺生丸終是開口:「我殺生丸,還不屑於一直覬覦別人的東西,犬夜叉不過是個半妖,我也不需要一直跟他計較,論能力,我確實比他強大的多,你回去告訴他,不要懈怠了修煉,不然哪天他控制不住鐵碎牙了,我也不介意替他保管。」

  冥加微楞,殺生丸殿下這是同意了十六夜夫人所說的話了?看來,還是十六夜夫人厲害啊,區區幾番話,就能讓殺生丸對鐵碎牙不再像以前那樣執著了。

  「殺生丸殿下,如果老爺能聽到您所說的這番話,一定會很感動的。」冥加收起了木簪,而十六夜的幻影也漸漸消失。

  雕像隨之崩塌,一顆透明的珠子從雕像裏飄浮到了空中,閃著柔柔的白光,楪月伸出手掌,珠子慢慢掉落到她的手心裏。

  冥加有些驚訝,「這個是什麽?怎麽會從十六夜夫人的雕像裏出來?」

  「行了,話已經說完了,你也可以離開了。」殺生丸收起了手裏的光鞭。

  冥加見殺生丸打算放過他了,連忙收拾一下,準備走人,七寶卻是急著開口:「冥加爺爺,替我想戈薇犬夜叉問好啊,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回去看他們的。」

  不過冥加已經沒了蹤影,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

  出了城,楪月等人來到邪見所在的地方,邪見看到殺生丸,連忙過來,「殺生丸殿下,你們怎麽去了那麽久?沒出什麽事吧?」

  楪月走到一邊,拿出之前那顆紅色的珠子,同在十六夜那裏拿到的元靈珠放到一起,一陣耀眼的光芒,兩顆珠子已然合為了一體,一顆碧綠剔透的珠子出現在女子的掌心裏。

  七寶湊了過來,「楪月姑姑,這珠子怎麽看著有些眼熟啊?對了,我父親之前同我說過,毣欞珠就是這般碧綠剔透。」

  不過再看楪月手心裏的珠子,除了剛才的那到光芒以外,好像並沒有什麽反應,之前白戎說過,毣欞珠是可以穿越任意空間的,楪月集中精神試了一下,然而好像並沒有什麽用。

  「什麽破玩意?看這樣也不是毣欞珠啊?再說了,這珠子也應該收集的差不多了吧,怎麽關於天音的消息還是什麽都沒有呢?」楪月索性將珠子收了起來。

  「怎麽,珠子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殺生丸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

  「沒有,就是不像我想象的那個樣子,本來以為收集到這顆珠子,怎麽樣也應該有所變化吧,但是剛才我試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什麽異樣,可能需要再等等吧。」

  接下來楪月就一直在等待中度過,偶爾跟七寶去弄點好吃的,偶爾跟殺生丸出去走走,還別說,這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啊,連風景都變得好了,就是邪見看她總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不過就算是楪月耐心再好,這遙遙無期的等下去,她的耐心也快磨完了,不僅這珠子沒有一點反應,連手鏈都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原本她還以為自己可以不用依靠手鏈就能感知到毣欞珠的氣息,現在什麽反應都沒有,她都快以為手鏈是不是壞掉了。

  如果說元靈沒有找齊,好歹也給她個提示啊,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算怎麽回事?總不能一直等下去吧,想著還是要找白戎問一下為好。

  晚上,楪月燃起了狐火,連聲呼喚白戎,那頭卻是沒有反應。

  「白戎?你在不在啊?我找你問點事情。」

  還是依舊沒有反應,不免心生疑惑,這白戎之前把功力傳了一點給七寶,不會是耗損太多嗝屁了吧?

  「白戎,你再不出現我就將元靈珠給扔了啊。」楪月試探著威脅。

  「你敢,你若是將元靈扔了,估計你連兩年的時間都沒有了。」白戎的聲音終於傳了過來。

  「我之前一直都在叫你,誰讓你一直沒有反應,我還以為你不在了呢。」

  「我不是說了嗎?我修為耗損過多,多休息一下都不行啊,你找我有什麽事?」

  楪月拿出了元靈珠,「我前不久拿到一顆透明的元靈珠,同之前的放在一起就變成了碧綠色,我記得好像跟毣欞珠有些相似吧,但是一直都沒啥反應,我這幾天一直都在等,既沒有元靈珠的消息,也沒有關於天音的線索,你說我是不是還有元靈沒有搜集到?」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天音的心思誰能猜得透,當初他毫無預兆的就突然消失,連帶著毣欞珠一起,我一直都在懷疑這是不是他故意所為,畢竟毣欞珠是他所造,能控制的人也只有他,現在,他若是不想出現,也沒人能找的到他,你就耐心的等待吧。」白戎的聲音裏透著一絲懶洋洋。

  楪月感覺到白戎在敷衍她,身為東枟狐族僅剩的一只狐貍,他能什麽都不知道?當初她人類的身體覆滅,他就將自己的魂魄召喚到宗廟,怎麽就會那麽巧?若不是有人授意,那麽他一定就知道些什麽。

  正想開口質問,殺生丸卻是不知什麽時候過來了,「就是你告訴楪月,她只有兩年的壽命?」

  白戎瞬間陷入了沈默,過了一會開口:「唉,你這丫頭,怎麽到底還是跟他牽扯不清,我收回了你的執著,沒想到還是沒用。」

  楪月看了一眼男子,伸手握住他的手,「我是娑羅的時候,對他了解的並不多,但是命運讓我一次又一次的遇見他,我無法違背我自己的心意,白戎,我希望你能坦白的告訴我,我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麽做,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找毣欞珠,這跟殺生丸沒有關系,你不用敷衍我,你肯定不是一無所知的對不對?」

  白戎嘆息,「有些事情我不想太早告訴你,原以為你們的緣分在娑羅的時候就已經結束,沒想到……楪月,你現在並不是完整的狐族之身,只有找到天音,你才能恢覆,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有一點要告訴你,你心中有情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很有可能你會因此喪命。」


第50章 來到一個村子

  「我只想知道,如何才能讓她的生命繼續延續,是不是找到天音就可以了?」殺生丸握住楪月的手,微微用力。

  「這一切沒有你們想的那麽簡單,殺生丸,你雖然有強大的妖力,但是天音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楪月她遲早都是要回歸狐族的,你們若不就此打住,結局一定只會讓你們彼此都難以承受,至於接下來應該怎麽做,你們去找一座名為無間的城,這座城的城主,身上應該有你們想要的線索。」

  白戎說完,就直接消失了,楪月看著狐火熄滅,腦海裏還滿是白戎之前所說的話,難道說即使她恢覆了狐族身份,她也不能一直待在他的身邊嗎?結局到底是怎樣的?

  「不用擔心,我會找到方法的,就算是再厲害的妖怪,我也沒有絲毫的畏懼。」殺生丸察覺到她的擔憂。

  楪月只是安撫的笑了笑,她心裏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她的直覺告訴她,白戎不是在說謊。

  這幾日,七寶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從與白戎聯系過之後,楪月姑姑就沒在像之前那樣積極的去尋找元靈珠了,眉間總是有一些擔憂,而殺生丸也沒有說什麽。

  七寶看著楪月坐在那發呆,「楪月姑姑,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事情總是要解決是不是?你現在坐在這裏什麽都不做,也改變不了事實啊,而且不管白戎怎麽說,沒試過又怎麽知道呢?也許天音並沒有那麽冷漠,說到底你還是守護巫女啊。」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但是這也是我心裏一直擔心的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我需要想一想。」

  七寶嘆息,「但是你現在坐在這裏也只是浪費時間,不如先去看看那座城到底有什麽秘密,還可以早做準備。」

  楪月也覺得七寶說的有道理,坐在這裏悲春傷秋也不是一回事,她還怕了不成,如果不能如願,她就鬧的東枟狐族雞犬不寧,反正她一向性子都是如此。

  轉身,對上男子的眼神,楪月心裏不禁一暖,原來他一直都在看著自己,「我已經想明白了,終究是躲不過的,還不如過去看一看。」

  楪月這時也發現了手鏈的異樣,閃著淡紫色的光芒,而且一直閃個不停,楪月試著對著一個方向,手鏈閃動的頻率更快,心裏便已然有了方向。

  楪月等人跟隨著手鏈的指引前進,但是這次的路卻是同以往不一樣,一路上卻是霧氣漫漫,看不清楚前方的路,只是每每走動的時候,前面會自動顯現出道路。

  女子指尖微涼,心裏隱隱有些忐忑,手,被握住,男子堅定的眼神稍稍安撫了她的心情。

  邪見牽著阿哞,看著周圍的霧氣,「這裏到底是哪裏啊?怎麽之前沒有發現還有這種地方呢?到處都是霧氣什麽都看不清楚。」

  七寶也是覺得不對勁,想起白戎之前所說,看來這個所謂的無間之城,肯定沒有那麽簡單,七寶隱隱間覺得他們是被人一步步引導過去,也許還可能落入危險,但是明知道,卻是無能為力。

  一路上他們路過沼澤,走過幹涸貧瘠的沙丘,經過流水潺潺的河邊,甚至穿過滿是陰森的森林,裏面還有很多剛剛修煉成形的妖怪,不過那些妖怪似乎完全看不見他們,連一絲反應都沒有。

  而且這一系列的場景,按理說不可能同時出現,就算是有,也需要走很長的一段路,但是楪月只感覺自己只走了一天都沒到,若不是手鏈還在繼續發光,她都快以為自己身在了另外一個空間裏。

  一邊走,楪月的思緒一邊在不停的轉動,很快,眼前的霧氣不知不覺已經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濃密的櫻花林,漫天的櫻花飛舞,地上鋪滿了一片粉色。

  七寶也不禁有些出神,「好美啊,這裏怎麽會有這麽濃密的櫻花林呢?」

  看著眼前飛舞的櫻花,楪月突然感覺到頭有些疼,腦海裏浮現出一副畫面,紫衣男子與穿著粉色和服的少女在櫻花樹下相擁在一起,片片掉落的粉色花瓣,幾乎要覆蓋住他們的身影。

  楪月只覺得眼前有些暈眩,一時間竟有些站立不住,幸好有一個堅實的臂膀扶住了她,「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這些櫻花看著有些頭暈。」楪月用手在太陽穴上揉了揉。

  聽了她的話,下一秒男子手中已然生出了光鞭,利落的甩動,眼前的櫻花樹竟是棵棵斷裂,一時間漫天都是粉色的花雨。

  很快櫻花便都已落在了地上,眼前只剩下棵棵斷裂的樹樁,楪月頭疼好了一些,看著地上的櫻花有些出神,這個地方怎麽會有這麽多櫻花?而且她才剛踏入,就只覺得眩暈的很厲害。

  沒有多猶豫,快速的穿過了這片詭異的櫻花林,沒走多久,眼前便出現了一個村子,村子不大,但是楪月卻是有些錯愕,因為這個村子裏竟然有一些剛修煉成形的妖怪在周邊活動,而一些路過的村民,似乎早已經見怪不怪,甚至對那些妖怪的態度十分友好。

  「這些人類竟然能跟妖怪友好相處?」七寶也是驚訝不已,畢竟他從記事以來,人類對於妖怪都是要麽恐懼,要麽憎恨不已,既使不主動招惹,也會離的遠遠的,更別論會與妖怪相處的這麽融洽了。

  楪月見此情景,驚嚇之余倒也是安心了,因為除了她和七寶以外,殺生丸和邪見一眼就能被認出不是人類,到時候她還要想辦法讓他們回避,現在這情形看來是不需要了,但是她現在是原本的容貌,不知道需不需要幻化一下。

  楪月正在猶豫的時候,一個穿著淡黃色和服的女子經過,不經意的一瞥,臉色微變,頓時停住了腳步,「千代姑娘?真的是你嗎?你真的回來了?沒想到你還活著,真的是太好了,我這就去告訴其他人。」說完立刻轉身快速的跑回了村子。

  這一狀況來的太快,楪月甚至都來不及出聲,什麽千代姑娘?看樣子這些人似乎認識她,莫非這千代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殺生丸卻是開口:「看來一切都不需要我們費神,都已經安排好了,我倒要看看這究竟耍的是什麽花樣。」

  楪月也同意他的說法,「不過現在一切都沒弄明白,這一路分明就是故意讓我們前來,還是不要輕舉妄動,這千代姑娘應該就是契機,我們就從這個入手,如果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及時離開也不遲。」

  男子沒有出聲,應該是同意了她的話,楪月滿意的看了他一眼,這長得又帥,廢話還不多,還能及時的保護她,還真的是讓人欲罷不能啊。


第51章 連接彼此的信物

  楪月還沈浸在對殺生丸滿意的幻想中,這時,就過來了一群人,領頭的正是那個穿著淡黃色和服的女子,不過旁邊的一個中年男子卻是開口:「千代小姐,真的是你嗎?我們大家原以為你被妖怪抓走了之後,都活不成了,沒想到你竟然能安然無恙的回來,真的是太好了。」

  另外旁邊一個穿著淡綠色和服的女子,卻是直接濕潤了眼睛,「千代姑娘,多虧了你出手,我們村子的所有村民才能安然無恙,免受妖怪的迫害,你放心,你所說的話我們一直都有謹記於心,對於那些剛些幼小的妖怪,我們都不在心生歧視,都在試著與他們友好相處。」

  從村民的你一句我一言裏面,楪月大概知道了一些信息,這個千代小姐應該是一個畢竟厲害的巫女,這個村子以前頗受妖怪的滋擾,而村子裏的村民也自發的組起隊來對抗妖怪。

  有一只年幼的小妖怪,無意間闖進了村子,村民們想到之前所遭受妖怪的迫害,心生怒意,就聚集起來,將這個妖怪活活燒死了,怎料卻是引來妖怪母親的報覆,一時間大部分村民都紛紛受傷,房屋也是紛紛倒塌。

  這時千代出面,雖然將妖怪打回了原形,但那一戰持續了整整三天,千代的力量幾乎耗盡,她給村民留下最後的預言:如果你們與妖怪不能和平相處,以後只會有無數的妖怪前來報覆,妖怪們的報覆心極重,只有真正的放下成見,生活才能恢覆平靜。

  一開始村民也紛紛遵照千代的意思,有些無意間闖入村子裏的妖怪,也沒有趕走它們,反而給它們吃的,本來一切似乎已經恢覆了平靜,但是千代卻是忽然失蹤了,在她的住所只有幾道劃痕,於是村民們都懷疑是有妖怪抓走了她。

  「千代姑娘,你身邊的這幾位是?」中年男子開口說道。

  楪月想著不如就利用千代這個身份,還省得她去費心思去想了,「我身邊的這個叫七寶,他也是之前被妖怪抓去的,我這次出來,就一起帶他出來了,後面這兩位就是把我從妖怪那裏救出來的,你們放心,妖怪已經被他們解決了,不會再來了。」

  「如此多謝你們救了千代小姐了,天色不早了,不嫌棄的話就一起進村休息一下吧。」雖然村民一眼就看出殺生丸和邪見不是人類,但是他們現在對妖怪也都是能接受的。

  村們們帶著楪月等人來到了村長的家裏,一桌豐盛的晚餐,楪月看著這副情景不禁有些想笑,除了在楓之村,估計這還是第一次殺生丸與人類做在一起吧,不過他也並沒有任何的異樣,只是坐在一旁,村民們見他的樣子,也能猜到他不是那種很隨和的人,所以多半還是跟楪月說話。

  「千代姑娘,當時你是被什麽妖怪抓走的呢?」一旁的女子問道。

  「呃,當時我也沒註意,那一戰幾乎耗盡了我的力量,正是我十分虛弱的時候,所以我還沒來得及查看,便已經被帶走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妖怪的地方了。」楪月想了一下,順著村民之前所說的那些話繼續編下去。

  「那妖怪抓了你之後沒有傷害到你吧?」

  「我當時極度虛弱,那妖怪把我抓走之後也沒對我做什麽。」

  「好了,難得千代姑娘回來,你們也別問東問西了,千代姑娘,你可知道你走了之後,城主就生病了,你們原本就有婚約,他一直想念你,不願意接受您已經死去的消息,也不願意找其他的女子,這一病身子就每況愈下,而現在您終於回來了,城主要是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

  村長一臉高興的說著,下一秒就派人去城裏通風報信,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城主。

  楪月心裏滿是疑問,什麽婚約?這個千代姑娘不僅跟她長得一模一樣,還跟人有了婚約?不過轉念一想,白戎之前說過,想要知道線索,就要去找無間城的城主,現在似乎好像有了接近的理由。

  「不好意思,我消失這麽久讓大家擔心了,無間城,還好嗎?」楪月試探著問道,她還是要確定一下,這城主究竟是不是無間城的城主。

  「城裏一切都好,就是城主的身體不太好,不過我已經讓人去通知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城主就派人來接姑娘的,還請姑娘能幫忙調理一下城主的身份,讓他早日恢覆。」

  楪月嘴上答應著,看來這裏就是無間城的附近了,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省卻了她很多麻煩。

  一頓晚飯結束,村長安排各人就寢,楪月趁著村長出去了,對著殺生丸說道:「我打算冒充這個千代,之前白戎也說過線索就在這個城主身上,所以這是最好的機會,明天這城主應該就會派人過來,到時候我會過去,如果有什麽問題,我會通知你的。」

  男子的眼神裏閃過一抹若有所思,「我會一直在城外等你,如果有什麽問題,你可直接喚我的名字,另外,我有一樣東西給你,你帶上它,不管你在哪裏,我都能找得到你。」

  男子說完,伸出手,將右肩上的白色毛絨尾巴拿下,一陣光芒,尾巴幻化成了一個銀色的手鐲,躺在殺生丸的掌心裏。

  女子微楞,這不是他的尾巴嗎?她原來以為是不能動的,原來竟是可以拿下來的嗎?

  「我們犬族有規定,若是有了想要保護的人,可以將自己最為珍貴的東西,交給她,只要彼此的心在一起,這件東西,就會像一道契約一樣,將兩個人牽連在一起,對方不管遇到了什麽事情,身在哪裏,另一方都能感覺的到。」殺生丸細細的說著,金色的眼眸裏滿是柔情,掌心裏的手鐲閃過一道銀色光芒。

  楪月微怔,這個手鐲是他最為貴重的東西嗎?她聽得出來他話語裏的字字深情,心裏滿是暖意,這樣她又如何能拒絕得了呢?

  女子眼眶微微泛紅,終究是沒忍住,一滴晶瑩落下,「能幫我帶上嗎?我會一直都帶著它的,不管遇到什麽樣的事情,我也都要跟你一起面對。」

  伸出纖細的手腕,男子將銀色的手鐲套了上去,輕聲嘆息,終是展開臂膀,將她擁入懷裏,「你要記住,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不管有什麽事你都不要一人承擔,哪怕前面是萬丈懸崖,我也一定會拉住你,我殺生丸此生,只愛你楪月一人,不管結果會是怎樣,我都不會後悔。」

  楪月將臉埋入他溫暖的懷中,眼淚控制不住的流出,怎麽辦?她現在真的害怕那一天的到來,她倒是不擔心自己會怎樣,她只是害怕他受到傷害,那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殺生丸,不管結果怎樣,我都不會讓你卷入危險之中,有你這一番話,哪怕我最後魂魄覆滅,我也不會後悔。


第52章 神秘的地方

  果然第二天一早,城裏就派人過來,門外還放了著一頂木轎子,兩側還分別站了十多個侍衛。

  村長敲開了楪月房間的門,「千代姑娘,城主已經派人過來了。」

  楪月打開門,看著門外的侍衛,想不到這城主還蠻重視這個千代的嘛。

  「村長,我帶來的朋友就麻煩你招待了,尤其是七寶,他還小,希望您多多照顧。」

  「放心吧,千代姑娘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姑娘你就放心回去吧,城主就勞煩姑娘了。」

  楪月看了殺生丸一眼,昨晚他們都已經商量好了細節,她先進城去,有什麽異樣,她會用手鐲告訴他,他一有感知到就會立刻過去。

  而一旁的七寶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覺得這一切未免也太有些順其自然了吧,他們剛到這裏,村民們就認出了楪月姑姑,甚至他們都還沒來得及找借口,這個城主一定不簡單,不行,他一定要陪在楪月姑姑的身邊。

  楪月交代完畢,侍衛開口說道:「千代姑娘,請吧。」

  終是沒有忍住,對上男子金色的眼睛,一時間女子美眸裏盡是眼波流轉,仿佛有很多話想要說,但是轉念也覺得有些好笑,又不是生離死別,她何必這麽緊張呢。

  沒有猶豫,楪月上了木轎,感覺到轎身一輕,繼而動了起來,楪月坐在轎子裏,盤算著待會應該怎麽應對,不就是一個生病了的城主嘛,她也沒什麽好怕的,若是敢反抗,她就使出流影鞭,保證把他制的服服帖帖的。

  楪月正細細的想著,突然感覺到腳邊有異動,低頭一看,發現是一只灰色的兔子,微怔,這兔子是從哪裏來的?她剛才上來的時候怎麽沒看見?

  將兔子抱了起來,仔細的看了一下,兔子卻是扭動了一下身體,繼而開口說道:「楪月姑姑,我是七寶。」

  楪月趕緊捂住了他的嘴,看了一下外面,發現並沒有人註意到,女子臉色有些嚴肅,「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好好的留在村子裏嗎?」

  七寶趴在楪月腿上,「我不放心你,我總覺得這城主沒有那麽簡單,一切似乎太過巧合了,我待在你身邊,如果有什麽情況,我還可以及時去通知殺生丸。」

  終是嘆氣,一時間楪月也只覺得滿是感動,「我能有什麽事,你妖力不穩定,變成這樣,萬一突然變回了人形怎麽辦?你還是回去吧,如果有什麽事,我自有辦法。」

  七寶伸了一個懶腰,「沒事,上次白戎將功力傳給我,我現在的妖力比之前強了不少,幻化成一只動物不在話下,楪月姑姑,你就別擔心了。」

  想了想也是沒辦法了,畢竟已經到這裏了,「那好吧,但是你要乖乖待在我身邊,這城裏說不定還有什麽潛在的危險,我不一定能及時□□救你。」

  打了一個哈欠,七寶有些昏昏欲睡,「我知道了,楪月姑姑,我先睡一會啊,昨晚我都沒怎麽睡好,總覺得村子裏那些村民也怪怪的。」

  楪月看他已經睡著了,也不想再打擾他,說到底他也是擔心自己。

  原以為坐著轎子,可能要走很久,但是七寶剛睡著沒多久,楪月就感覺到轎子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掀開簾子往外一看,發現外面盡是雲霧繚繞,隱約間還能聽到流水聲,空氣中彌漫著一絲花香,房屋的屋頂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一時間楪月有些錯愕,這裏是什麽地方?之前她在村子那邊的時候,也只不過是普通的村子,環境很是一般,而且這轎子雖說也算是一個工具,但是畢竟是人擡的,速度也沒有多快,怎麽突然間就來到了這樣的地方?

  這村子到無間城的距離就算是再遠,也不至於突然出現這樣一個地方吧?看來是特別的格格不入。

  楪月仔細的看著外面,突然間一楞,剛才是不是有一只一身白色皮毛的狐貍一閃過去了?因為速度太快,加上又是雲霧彌漫,楪月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不過這村民都能跟妖怪相處的那麽好,這城裏有妖怪,也算不上什麽稀奇。

  沒過多久,轎子就停了下來,楪月提前叫醒七寶,「七寶,你先去查看一下地形,有什麽情況你可以直接告訴我。」

  七寶點了點頭,看了看外面,「這裏怎麽感覺這麽奇怪?一點也不想現實空間,不過這些霧氣怎麽好像就是個擺設,我還能看的如此清楚,看來我的功力是增長了不少啊。」說完便一溜煙的出去了。

  楪月看了看外面,這霧氣彌漫,她怎麽什麽都看不清楚,七寶卻能看見?莫非她的能力退步了?

  楪月正在猶豫間,有一個女子出現,穿著一身淡紫色的裙子,不同於和服的中規中矩,裙擺十分飄逸,還繡著點點白色的羽毛,女子一頭墨發用一根木簪固定,眉眼間帶著一絲笑意。

  「千代姑娘,您現在可以下來了,城主吩咐我帶您先去用膳,。」

  楪月下了木轎,發現原本擡轎的侍衛都已經不見了,面前只有一位女子,「這裏是城裏嗎?」楪月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這裏真的不像是一座城,反而像是一個獨立的地方。

  「我叫星辰,這裏是城主特意為您準備的,他說您一定會喜歡的,您現在隨我來吧。」說完女子偏轉身前行。

  楪月看了一下周圍,地上長滿綠色的植物,還盛開著白色的花朵,看起來倒是挺美的,而且所鋪的石板,微微有些透明,不知道是什麽種類的石頭,她心想,這無間城的城主應該蠻有錢的吧,隨便給人準備的地方都這麽豪華。

  一邊跟上星辰的腳步,一邊查看這周圍的環境,不過此時霧氣已經消散的很多了,楪月發現地上都長滿了鮮艷的花朵,有的花朵楪月甚至從未見過,而且還散發出十分好聞的清香。

  不遠處,還長著一個通體碧綠的樹,開滿了淡粉色的花朵,上面還掛著白色的布條,好像還寫著字,因為離得太遠,楪月看得不是十分清楚。

  「千代姑娘,這裏就是用膳的地方了,您如果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叫我。」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楪月看著眼前的這個房間,設計的倒是頗為精致,窗戶是琉璃制的,雕刻精致的窗欞,但是她為何覺得如此的熟悉呢?這裏她應該沒有來過吧,而且她的記憶力也沒有這種地方,想起剛才的那棵碧樹,楪月只覺得頭有些隱隱作痛。

  算了還是不想了,既來之則安之,也不知道七寶看的怎麽樣了,還是先進去看看吧。

  推門進入,裏面布置倒是很簡單,只不過靠近窗戶的地方,還掛著一串鈴鐺,紫色花朵的形狀,看著倒是很精美。

  桌上擺放著一些瓜果,看起來倒是與普通的水果沒什麽區別,倒是有些口渴了,楪月隨意坐下,拿起來一個桃子,咬了一口,隨即楞住,這入口十分甘甜,不像普通桃子的口味。

  本來楪月還想說這城主真是小氣,讓她吃飯,還不放點肉類,就放點水果,沒想到她吃了幾個,不僅口味十分好,還覺得精神都好了很多,莫非這些水果吃了,可以提神醒腦?


第53章 為你所做的一切

  不過楪月也沒有吃太多,畢竟這地方她覺得十分熟悉,但是一直想不起來,也不知道這城主搞的什麽鬼。

  趁著四下無人,楪月在房間裏轉悠了一圈,靠在墻角旁的桌子上,放著一個木頭雕刻而成的小人,她拿起來細細看了一下,發現是一個男子的樣子,一頭長發散開,但是卻沒有五官的,一種熟悉的感覺再度一閃而過。

  放下木雕,楪月覺得還是別在這房間裏待太久了吧,正準備要走,一只灰兔蹦蹦跳跳的進來,發現是七寶,她稍微安心下來。

  給七寶拿了一個蘋果,「怎麽樣?有什麽什麽發現?」

  七寶發現是蘋果,微微有些不樂意,不過還是啃了一口,發現竟然異常的甘甜,便大口啃了起來,啃完了一個蘋果,又拿了一個,「我在這裏轉了幾圈,到處都是霧氣,但是轉來轉去還是一直在周圍,都不出一裏地,大概是被布下了結界吧。」

  「結界?」

  「是的,雖然看不見,但是想要走出去卻是很難,還有院子裏的那些花,雖然很多,但是聞起來香味卻一點都不濃郁,我甚至都覺得有些神經氣爽,不過有一點倒是很奇怪……」

  七寶有些欲言又止,楪月順著問道:「哪裏奇怪了?」

  「那些侍衛明明進來了,但是我轉了一圈卻都沒有見過他們,除非他們不是人類,不然不可能消失的啊。」

  楪月想了一下,「會不會是他們出去了。」

  「應該不太可能,我在門口那邊轉悠了很久,不過倒是見到了一位女子,穿著淡紫色的衣服,她好像看到我了,又好像沒有看到,總之我在她身邊轉悠了一下,她只是輕輕一笑,就離開了。」

  這又是什麽情況?不過楪月想起來自己剛才的所見,說不定這些人也對妖怪習以為常了,那這樣也好,不用擔心七寶被發現了。

  不過還是不能太放松警惕了,「七寶,你等會還是出去看看,我總覺得這裏沒有那麽簡單,一座城,怎麽會有這種地方,看起來像是一個獨立的空間,一定要當心點。」

  「嗯,我知道了,對了,楪月姑姑,我早上看到殺生丸右肩上的尾巴怎麽不見了?」七寶邊吃邊問。

  楪月撫著手腕上的手鐲,「他把他最珍貴的東西給我了,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想他受到一絲傷害,哪怕前面是萬丈深淵,我也一定要躍過去。」

  七寶看著女子堅定的眼神,心裏也有些觸動,當時戈薇對犬夜叉好像也是這樣的,為了犬夜叉放棄了自己的家人,愛,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東西呢?能讓戈薇和楪月姑姑如此的不顧一切。

  吃飽喝足之後,七寶出去看看情況,楪月也打算出去轉轉,畢竟讓她待在這裏,總不能一直讓她待在這個房間裏吧,打探清楚情況,才能有足夠的準備去應對。

  出了房間,楪月看到外面的霧氣消散了很多,不遠處的地面上長著一朵剔透的粉色花朵,只有五片花瓣,卻散發出點點星光,花瓣的顏色也由淺變深,十分的絢爛奪目。

  楪月不由得有些出神,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這朵花叫做牽思,聽說如果心中有十分想念的人,只要對它訴說,它就會將你的思念,傳達給你所想念的人的夢裏,不管那個人身在何處,他也一定可以體會到另外一方的心情。」

  轉身,發現是星辰,「是嗎?我也覺得這花生的倒是挺好看的。」

  星辰看著楪月,目光灼灼,眼睛裏似乎有著其他的東西,但是很快被掩蓋了下去,「千代姑娘看來是忘了,你曾經跟城主說過,你最喜歡這種花,但是牽思,極難種植,為了種它,城主費了很多的心思。」

  看著閃著點點光芒的花瓣,楪月的心裏突然間泛起極淺的疼,雖然不經意,但是她依然感覺到了,心裏滿是疑惑,為什麽她的心情會有起伏呢?她明明不認識這個城主啊。

  「姑娘,請隨我來,城主有些東西想給你看一下。」星辰轉身走向一旁。

  楪月跟著她的腳步,來到了一處,霧氣甚是濃重,一時間看不清任何東西,正要說話,星辰卻是輕輕揮袖,瞬間,霧氣乍然散開,一大片牽思顯現,楪月置身於花海中間。

  每一朵牽思的星光都漸漸上升,匯合到一起,聚合成一朵碩大的牽思花,上面還依稀有兩個人影,手牽手依偎在一起。

  「這裏,都是城主為姑娘準備的,姑娘你消失的那段時間,城主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這裏,每一朵花都是他為你親上種下,親自澆水,也就是那段時間,城主的身體開始每況愈下,直到現在,一直纏綿於病榻。」

  空的花朵在慢慢旋轉著,的確是真的很好看,這城主一定是真的很在意這千代吧,如此心思,一般人是做不到的,只是可惜,她並不是千代,這番心思到底是傳達錯了人。

  「姑娘,請再隨我來。」星辰繼續向前。

  這次來到的是一片長著紫茵草的草地,一望無際的紫色,草地上還有很多可愛的小動物,難怪星辰見到了七寶,也沒有絲毫的驚訝,應該是認為是這裏的小動物吧。

  「這裏,是千代姑娘一直最喜歡的地方,你和城主說過,你最喜歡自由無憂無慮的日子,可以不去想任何事情,只有在這裏,才會覺得整個身心都是放松的。」

  這倒是真的,剛到這裏,楪月就覺得情緒變得格外的安靜,空氣都是異常的清新,如果真有什麽煩惱,來到這裏,應該都不算什麽了吧,看著偶爾經過自己腳邊的雪白的小兔子,女子唇角也開始微微上揚。

  「不過城主在這個地方,做了一個改動,他說,你一定會喜歡的。」星辰拿出一支木簪,對著天空一劃,頃刻間,天空便換了顏色。

  原本蔚藍的顏色瞬間暗了下來,黑色的天幕上布滿了星星,星光閃閃,讓女子的容顏也變得異常好看,偶爾還有點點流星劃過,楪月有一個錯覺,她只覺得自己離這片星空十分近,仿佛只要伸手,就能觸碰到這點點星光。

  「城主見姑娘時常對著星空發呆,還說若是能隨時都可以見到星空就好了,所以這些都是城主特意為你準備的,即使姑娘不在身邊,城主也時常會看著這片星空,他說,姑娘也一定在看著,終有一天你肯定會再次出現,為了這一刻,他等再久都值得。」

  女子微怔,這些話,為什麽她好像在哪裏聽過?這話語裏的悲傷,她竟有一種如此刻骨的感覺。

  「如此,倒真是讓城主費心了,星辰姑娘,不知你什麽時候帶我去見城主呢?」

  星辰的眼睛裏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姑娘此次回來倒是與之前不一樣了,以前你都是直接喚城主名字月愔的,城主現在身子不適,他不想讓你看到自己這副樣子,讓你為他擔心,等他身子好些了,自然會來見姑娘的。」

  楪月有些心驚,她之前又沒見過這城主,哪知道他叫什麽名字,月愔?這名字聽起來倒是怪怪的。

  「可能是我在妖怪的地方待了太久了,頭部受了點傷,有些事情記不清了,不過月愔做的這一切,真的讓我覺得十分感動,還請星辰姑娘幫我向他傳達謝意,另外,無論他是什麽樣子,我也都不會介意的。」

  楪月想著還是早些見到這城主為好,才能做好準備,好好查看他身上到底有什麽樣的秘密,能讓白戎的語氣那般的小心翼翼。


第54章 進城

  星辰唇角微彎,「姑娘的心意我一定會如實向城主傳達的,另外城主還有一個東西給你。」

  還有東西?什麽東西?這才半天就給她看了不少東西了,這月愔對千代的卻是情深一片,不過她可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這上面。

  正欲開口,這次星辰卻直接拿出了一個木雕,「這是之前姑娘與城主做好的約定,彼此各自用木頭雕出對方的樣子,如今城主已把木雕做好。」

  楪月將木雕接了過來,這雕刻的的確跟她完全的一樣,尤其是木雕的眼神,滿是情意,仿佛是看到了心愛的人一樣。

  女子指尖劃過木雕的面容,耳邊卻是響起了一道聲音:天音,我們互相給對方雕一個木雕吧,在此期間,我們都不要見面,看誰雕的更加傳神。

  眼眶一陣酸澀,一滴溫熱的液體落了下來,女子心裏一驚,手中的木雕突然滑落,落在了地上。

  楪月下意識的擡頭,發現星辰已經沒了蹤影,撿起木雕,楪月依然在為自己剛才的反應感到驚訝,擦去臉上的淚水,為什麽她會突然落淚?剛才她仿佛聽到了有一個女子叫著天音的名字,看來這裏一定與天音有著某種聯系。

  不過楪月回去的時候倒是沒怎麽費勁,有一條路直接出現在她的面前,順著路,來到了一個屋子前,這裏應該不是她剛才所待的地方,推門進入,發現是一個女子的寢室,陳設也很是簡單,不過一旁的榻榻米上卻是放著一套白色的衣服。

  楪月看了一下布料,似乎不是平常的布料,十分柔軟,而且也不是普通的白色,似乎還能變幻著顏色,光是看著就已經覺得很是好看了,莫非這房間是千代的房間?

  這時七寶跑了進來,「楪月姑姑,你怎麽來到這裏了?害得我好找啊,不過這裏也不大啊,怎麽突然多出了這個房間?」

  「怎麽了?可是有了什麽發現?」

  七寶點點頭,「我去轉了一圈,發現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這裏應該是一個單獨的空間,看著不大,卻又能變幻出其他的樣子,不過這些物體倒是真的,我跟著那些小動物,卻發現有些地方它們能去,我卻進不了,這裏應該是被人設下了某些限制了。」

  「那這麽說,這城主應該也不是普通人了,不過也正常,不然白戎也不會那般神秘,既來之則安之,我現在的身份,遲早都是能見到他的。」

  七寶有些猶豫,「而且我剛才還看見了……」

  楪月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見什麽了?」

  「看見了一頭通體雪白的狐貍,它有九尾,應該不是一般的狐妖,它身上沒有半點妖氣,不過它離開的也很快,楪月姑姑,這裏怎麽會有狐貍呢?」

  「我有一種預感,這裏一定有我要找的答案,不用心急,很快那城主月愔便會派人來的。」

  「月愔?好奇怪的名字。」七寶心裏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楪月一直在等待月愔接下來的安排,按理說這喜歡的人再次回來了,縱然你身體不舒服,至少也應該過來看一眼吧,怎麽她感覺這個月愔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

  楪月就這樣在這裏度過了兩天,只是星辰從那天之後卻再也沒有出現,不過倒也沒有限制她的行動,只要楪月心裏想著去什麽地方,她就會立刻出現在那裏,絲毫不用擔心迷路什麽的。

  她也試著去找出口在哪裏,但是卻總是出現在霧氣很重的地方,走了一會,怎麽也走不到頭,七寶說這裏被人為的設下了限制,若是沒有人解開的話,想出去只怕是難度很大。

  她也去看了那棵碧樹,上面綁著布條,但是寫的東西她看得卻是很模糊,七寶雖然能看清楚,但是卻看不懂上面所寫的到底是什麽。

  就在楪月耐心快要告罄的時候,星辰帶著兩位穿著藍色裙子的女子出現了,手裏還拿著一個木制的盒子。

  「千代姑娘,城主考慮到你剛回來,想讓你多休息一會,所以沒讓我們來打擾你,如今你回來了城主心裏十分歡喜,身子也好了很多,你之前就跟城主定下了婚約,說好木雕雕成之日,便是你嫁給城主的日子,城主的木雕,我那日已經交給你了。」星辰今天的裙子的顏色也稍微深了一些。

  木雕?楪月想起之前在那個房間裏也看到了一個木雕,但是好像沒有五官吧。

  「那個,我的木雕還沒雕好呢。」

  「沒關系,等到你與城主完婚之後,再慢慢雕也不遲,城主因為身子原因,不好親自來迎接你,特意吩咐我們給姑娘你裝扮一下,送您進城。」

  楪月註意到星辰身後的女子手裏拿著一件衣服,就是那天她在那個房間裏看到的衣服,看來這是早就準備好了的,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再多想也沒有意義,反正她現在也是想早點見到這個月愔。

  「如此,那就麻煩你們了。」楪月作出一種很開心的樣子。

  星辰讓那兩個女子給楪月更衣,裙子很是飄逸,白色的布料透出點點絢爛的顏色,裙擺上還繡著點點牽思,襯的女子很是飄逸出塵。

  墨發用一根紫色帶綁起,還插入了兩支半透明的琉璃簪,一雙美眸裏眼波流轉,精致好看的唇不點而朱,眉間一點紅色,冷艷中又透出一絲清麗。

  星辰看著梳妝好了的楪月,唇角微勾,「城主若是見了千代姑娘這般樣子,定是歡喜的很,時間不早了,姑娘就請隨我們走吧。」

  楪月正欲起身,突然想起了七寶,她走了,那七寶可怎麽辦呢?

  正欲開口,星辰卻快她一步,「姑娘是想著那只小狐貍嗎?既然姑娘喜歡,那麽一起帶進城也不是不可以的。」

  小狐貍?她知道了?「這樣的話那真是太好了,那我們就走吧。」楪月發現七寶已經等在了門口,看來星辰所說的話,他應該都已經聽到了,將七寶抱在懷裏,上了星辰早已經準備好的馬車。

  一上車,七寶就開口說道:「楪月姑姑,你莫非真的要嫁給那個城主?」

  楪月點了一下他的頭,「嫁什麽嫁啊,我同意,殺生丸還不一定樂意呢,反正本來就是找他的,有個現成的機會不好好利用除非是傻子,還有,你也給我當心著點,那個星辰一眼就看穿了你的真身,到了城裏,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亂跑,知道嗎?」

  「我知道啦,這兩天我到處跑,也沒有休息好,我先睡會啦,楪月姑姑你才應該小心點,別被那什麽月愔給占便宜了,畢竟能弄出那樣的地方,說不定他不是人類。」說完七寶便沈沈睡去。

  七寶說的話倒也有道理,對於這月愔她還是小心為好,看了一眼外面,發現場景已經不同於出來的地方,倒像是回歸了現實,路邊兩旁都是建好的城墻,看起來倒是比木巖的那座城池要大得多。

  楪月正想著,馬車卻突然停下,只聽見前面侍衛開口說道:「你是誰?為何要攔路?趕緊讓開。」

  對方沒有說話,侍衛再次開口:「說你呢,再不讓開,我就不客氣了。」

  楪月掀開簾子,發現竟然是殺生丸,金色的眼眸裏有著一絲殺氣,楪月趕緊開口:「慢著。」

  思緒卻是不停運轉,殺生丸怎麽突然來了?


第55章 信念堅定

  看著殺生丸,楪月沒有多想直接催動手鏈,使用了迷惑之術,瞬間,前面的侍衛以及站在馬車周圍的星辰等女子,眼神紛紛迷離起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跳下馬車,楪月快速的走向男子,看著他被風吹起的銀發,俊美的容顏,她才突然明白,她真的很想他,原本一直克制自己不去想,如今他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才明白自己心裏湧起的思念。

  越是靠近他,楪月的步伐就漸漸慢了下來,只差一步,她卻是停住了,看著殺生丸深邃的眼眸,心裏有千言萬語,卻是不知該如何訴說。

  微怔之時,男子已然展開臂膀,下一秒將女子擁入懷中,銀發拂過女子的眼簾,楪月反應過來,手臂終是擡起,雙手交疊在男子的腰間。

  「你怎麽來了?」女子靠在他的胸前,臉頰輕輕蹭了蹭,語氣裏帶著一絲愜意。

  「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殺生丸看著眼前的那輛馬車,眼神裏透著一絲冷意。

  自楪月離開的這幾天裏,殺生丸一直都靠著手鐲來確定她的位置及安危,原本一切都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沒過多久,手鐲卻是突然失去了消息,他用盡了任何方法都無法感知到楪月的位置。

  腦海裏閃過一個想法,就是楪月被帶入了一個結界,而設下這個結界的人一定很厲害,能完全的切斷與外界的一切聯系,他的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同時邪見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殺生丸殿下,這些村民好生奇怪,明明剛才已經吃過飯了,轉眼間又要吃飯,很多話之前已經說過一遍了,我怎麽覺得他們每天都在做著重覆的事情呢?」

  聽了邪見的話,殺生丸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發現確實如此,那些村民就連表情都在重覆,這裏絕對有問題,而楪月又失去了聯系,不過如果她有危險,不管是什麽樣的結界,他都會感知到的,現在,她應該還是安全的。

  「不用管那些村民,我們現在要做的就只有等待,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妖怪,敢打楪月的主意。」

  邪見看著殺生丸,發現他此時極為冷靜,不過眼神透著極致的寒意,以往,不管是去救玲,還是面對犬夜叉,殺生丸殿下都是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出手,如今為了楪月,都已經學會克制自己的殺戮了嗎?

  就這樣他等了幾天,手鐲的感應再度出現,他想也不想的就順著感應到的位置,趕了過來,見她安然無恙他才算是真正安心。

  靠在他的懷裏,楪月能清晰的聽到他的心跳聲,聽得出他話語裏的擔憂,唇角微勾,「不用擔心我,若我真的有危險,我一定會讓你知道的,而且,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嗎?」

  男子力道微松,看著女子滿是柔情的美眸,薄唇輕啟:「我自然是信你的,只不過我更想你待在我的身邊,哪怕是給了你這手鐲,我依然還是不安心。」

  女子莞爾一笑,踮腳,輕啄了一下他的唇,「放心,我自有辦法,這千代與這城主已經有了婚約,現在他想履行婚約,這便是我接近他的最好機會,殺生丸,我想要跟你一直在一起,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棄,你只需要完全的相信我,可好?」

  看著楪月滿是期待的目光,他終是不忍心拒絕,他明白,楪月是想靠自己去做這一切,她一直都不是一個喜歡坐以待斃的人,這樣的她,倔強,卻又讓他如此心疼。

  楪月看了看身後,「我這個手鏈的效果持續不了多久,他們快要清醒了。」

  殺生丸擡起手,輕撫女子的臉頰,「我會一直待在周圍,只要感覺你有危險,我即刻便會出現。」說完,楪月只覺得眼前一閃,擡眼瞧去,男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還真的是來去匆匆。」楪月不免嘀咕出聲,不過想起他是擔憂自己的安危而來,心裏又泛起一絲絲甜意,被喜歡的人在意的感覺還真的是挺好的。

  不再猶豫,楪月趕緊回到了馬車內,剛坐下,外面便傳來了聲音,「咦,剛才的那個人呢?」

  簾子被掀開,星辰關心的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楪月裝作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怎麽了?」

  星辰看她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也放下心來,「沒事了,馬上就要到城裏了,姑娘你再睡會。」

  放下了簾子,楪月聽到星辰的聲音,「行了,快走吧,晚一會,小心城主怪罪下來。」

  馬車繼續行進,楪月坐在裏面細細盤算著接下來的打算,如果不出所料,這應該是到了之後就能見到那個月愔了,他究竟與天音存在著什麽樣的聯系呢?

  不過這馬車晃來晃去的,楪月也覺得有些困意襲來,也慢慢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睡了多久,楪月只覺得有人在叫她,「姑娘,已經到了,你醒醒。」

  睜開眼睛,發現馬車已經停下,「到了是嗎?」楪月抱著七寶下了馬車。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氣勢輝煌的宮殿,青黑色的墻壁,朱紅色的屋頂,兩根粗壯的柱子佇立在女子眼前,柱身上還盤旋者一只很奇怪的鳥,也看不出來這到底是什麽動物。

  從裏面走出來一個穿著月白色和服的女子,「我叫和沐,姑娘一路很累了吧,請隨我來,城主有吩咐我們讓姑娘先好好休息。」

  跟隨著女子走進了宮殿,這裏面的空間倒是很大,房間層層疊疊,隨處都站著守衛,見到楪月,都紛紛行禮。

  楪月不由得微怔,她什麽時候地位這麽高了?

  察覺到楪月的異樣,和沐微微一笑,「姑娘不必在意,這些都是應該的,等你成為城主的妻子,他們見到你都是要行大禮的,以後習慣了就好了。」

  楪月淺淺一笑,並沒有說話,心裏卻是嘆氣,看來這城主真的是蠻癡情的,若現在站在這裏的不是她,而是真正的千代,也算是不辜負了他的這一片心情啊。

  和沐帶著她左拐右拐,楪月只覺得頭都快有點暈了,若是她自己一個人走,肯定是要迷路的。

  來到了一個很是雅致的房間門口,周圍還種植了鮮花,看起倒是別有一番詩情畫意,「姑娘,這裏是城主特意吩咐的,可以適當的緩解你這一路的疲勞,你直接進去吧,若是需要有人服侍,也可以直接喚我。」

  「有勞城主費心了。」說完楪月就要推門進入,怎料和沐再次開口:「姑娘手裏的兔子,怕是不方便進去吧,它肯定也是餓了,不如就先交給我吧。」

  和沐不說,她倒是差點忘了七寶這家夥還被她抱著呢,看它依舊在沈睡,想了一下反正它機靈的很,應該也不會那麽容易的就被控制了,「如此,那就多謝了,只不過我與這兔子甚是投緣,還希望過會你能將它送過來。」

  「姑娘放心吧。」

  楪月推門走了進去,發現裏面竟然是一個溫泉池子,還冒著裊裊的熱氣,池子周圍還放著一些花瓣,旁邊的一個桌子上還放著一套紫色的衣服。不同於星辰所穿的那種,外面好像還罩了一層細紗,光是看著就已經覺得很是好看了。

  這大概是她告別了公主的身份,成為楪月以來,洗的最豪華的一次澡了,心裏不禁對著月愔有了一絲感激,還是有權有勢的人生活好啊,不過殺生丸好像也是犬族裏的貴族吧,看來她看人的眼光還真的是可以啊。


第56章 邪魅的男子

  褪去了衣服,楪月泡在池子裏舒服的閉上了眼睛,水汽氤氳,給女子白若凝脂的皮膚上面結了一層細密的水珠,纖細的藕臂擡起,水珠被帶起,一滴滴落在水面上,響起清脆的水聲。

  水面滿是嫣紅的花瓣,有一片恰好覆在了女子纖細的脖頸上,白裏透紅,更加引人無限遐想,墨發在水裏漸漸散開,配上女子的眼波流轉,紅唇微彎,當真是一幅令人沈醉的畫面。

  泡了好一會,楪月覺得身體很是輕松了,才上來,想了一下,決定穿上那準備好的紫色衣服,寬大的水袖,裙擺很長,細紗上面還有點點閃光,腰帶勾勒出女子纖細的腰身,雖然墨發未幹,卻是別有一番妖魅的感覺。

  這邊楪月剛穿好,和沐便已經推門進來,一只手裏拿著幹凈的巾布,另外一只手上拿著一個小木盒,「我來給姑娘擦幹頭發吧。」

  楪月看著木盒,「這盒子裏裝的是……」

  「這是剛才城主親自送來的,說是姑娘戴上會更好看,城主對你,還真的是情深一片呢。」和沐的眼睛裏滿是笑意。

  楪月趕緊擡頭,看了一眼外面,發現並沒有人影,這月愔搞得什麽鬼?喜歡的人就在這裏,來了也不見上一面?

  和沐仿佛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姑娘是不是急著想見城主?不用著急,這幾日便是你們的婚期,在此之前,雙方是不能見面的,不過姑娘若是有話想要帶給城主,我可以幫你轉達。」

  「不用了,他的心意我已經都感受到了,只是不知道他的身子怎麽樣了,是否有好轉了?」

  「姑娘放心,城主知道你回來,心裏歡喜的很,身子也比之前好了很多,為了和你的婚禮,城主已經準備了很久了。」

  將楪月的墨發擦幹支行,和沐打開了盒子,裏面躺著一支粉紫色的櫻花發釵,釵尾還墜著點點流蘇,格外的精致。

  和沐將楪月的墨發盤起,剩下來的墨發用一根粉色的細紗發帶松松的綁起,將發釵插入了女子的發髻間,流蘇搖曳在女子的鬢發間,顯得尤為的嬌俏可人。

  「姑娘果真是絕色,怪不得讓城主如此牽腸,我已經備好了吃食,姑娘想必是餓了吧。」

  楪月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這樣的打扮她倒是第一次,鏡子裏的女子,莫名的讓她感覺到一絲陌生,似乎是一個長得跟她相像的另外一個女子。

  跟著和沐來到一處裝飾十分精美的房間,透過窗子,還能看到城外的風景,桌子上擺放著一些精致的點心,「這些都是用特別的花瓣所制,甜而不膩,姑娘嘗嘗看。」

  拿起一塊嫩綠色的糕點,淺嘗了一口,一種淡淡的花香在唇齒間散開,帶著一絲甜意,和沐拿起一旁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水遞給楪月,「這茶是用靈花的葉子所泡,用的水也是天上之水,城主一直都很喜歡,姑娘也可以品茗一下。」

  於是,時間就在楪月的一會洗澡,一會吃吃喝喝中度過了大半,吃飽喝足之後,困意便襲來,好在楪月還稍微有了點良心,「那個,我之前帶來的那只兔子……」

  和沐依舊是淺笑,聲音裏似乎帶著一絲能讓人沈沈睡去的倦意,「姑娘請放心吧,它已經吃飽了,目前還在休息,我看姑娘也應該累了吧,我扶姑娘先去睡一會吧。」

  接下來的事情,楪月就很是模糊了,只覺得很是困倦,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和沐帶著她來到了另外一個房間,將她扶到了一張榻榻米上,「姑娘你先睡會吧。」

  剛沾枕頭,女子就已經沈沈睡去,恍惚間她似乎聽到了一個聲音。

  「她睡了嗎?」

  「睡了,你可以去回稟城主了。」

  楪月只覺得自己的頭很沈很沈,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現實還是在夢裏,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迷糊間,她似乎感覺到看一種極其銳利的眼神,似乎有人一直在看著她,而且離的還越來越近。

  女子十指陷入掌心,拼盡全力睜開眼,眼前的景象卻是讓她一楞,一大片紫茵草的草地,很是絢爛的星空,這裏,不是她之前來的地方嗎?她怎麽來到這裏了?

  就在她沈思的時候,一只通體雪白的狐貍憑空出現,一雙冰藍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楪月,眉間還有一點血紅的印記,如同一團正在燃燒的火焰,不同於白戎的九尾,它只有一條碩大的狐尾,微微搖動。

  楪月的第一感覺它是白戎,但是立刻就把這個想法否定了,這只狐貍的眼神太過銳利,白戎它的眼睛不是這個樣子的,它不是白戎,那,它是誰?

  白狐就這樣看著楪月,眼睛甚至都沒有眨一下,楪月似乎能感覺到它的眼睛裏蘊含著一絲悲傷,一絲心痛,還帶著一絲歡喜,似乎像是久別重逢的故人一般。

  女子微驚,為什麽她能讀懂它的情緒?明明她之前沒有見過它啊。

  白狐看了楪月一會,邁著步伐慢慢的向她走過來,每走一步,腳底下便生出朵朵紫紅色的花朵,極為妖冶而惑人,它走的很慢,但是每一步卻又透出一種堅定。

  看著它一步步走過來,楪月下意識的後退,她現在思緒很亂,心裏面一種莫名的悲傷情緒,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似乎有什麽東西已經慢慢超出了她的控制,而她對於這一切一無所知,十分的手足無措。

  隨著它的一點點靠近,楪月感覺到心跳快了起來,這種感覺她很不喜歡,微微咬牙,便想逃離,怎料腳底卻是一軟,眼看著就要摔倒,下一秒卻是一道耀眼的光芒閃過,女子纖細的腰身被一只修長的手臂攬住。

  女子下意識擡頭,對上一雙狹長魅惑而又邪肆的冰藍色眼眸,劍眉斜飛入鬢,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唇,眼前的男子當真是極美,但是卻也透出一種惑人的危險。

  不同於楪月的緊張和疑惑,男子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揚,冰藍色的眼眸裏蔓延出了一絲溫暖,長長的墨發散落下來,襯得男子本就極美的容顏更加的妖魅,就連聲音裏也透出一種惑人的感覺,「我終於見到你了。」

  女子雙眸倏地睜大,心裏那種名為悲傷的情緒突然散開,眼角兩滴溫熱的晶瑩落了下來,楪月仿佛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我們,是不是……已經很久沒見了?」

  楪月聽到自己的聲音極為錯愕,感覺這好像不像是自己了,她想掙紮,但是身體好像已經不受她所控制了,眼前男子仿佛是一種惑人的毒藥,讓她已經快要迷失自己了。

  腦海裏響起之前桑秋所說的話,「他是一個很危險的人,你千萬不要靠近他……」

  男子擡手,修長的指尖輕撫過她的臉頰,擦去了她的淚水,「是的,很久沒見了,久到我好像忘了你的樣子,但是我的眼前又全部是你,楪月,你終究是屬於我的,以後,我們不會再分開了。」

  說完,男子極美的容顏離她越來越近,楪月一時間十分慌張,她試著去呼喚殺生丸,但是下一秒她卻是楞住了,手腕上空空如也,手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

  眼看著男子的容顏越來越近,楪月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心裏面一直在說:是夢,我一定是在做夢。


第57章 知道她的身份

  榻榻米上,原本閉眼陷入沈睡的女子,突然間睜開眼睛,一下坐了起來,臉上依然帶著慌亂的表情,楪月發現自己身在房間裏,剛才的那些,莫非只是一場夢?

  楪月眼神一轉,發現地面上有著一串腳印,極為細密,看起來像是什麽動物的腳印,腦海裏浮現出那只白狐,楪月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手指緊握,攤開手掌,手心裏躺著一根白色的毛發。

  指尖拈起那根白色的毛發,這寫楪月可以肯定了,這房間裏肯定是有什麽動物來過,這根毛發,除非剛才的那些場景,不單單是她的夢,楪月想起那個邪魅的男子對她所說的話,他好像稱呼自己為楪月,看來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想到這裏,楪月心裏不由得泛起一絲怒氣,敢情直到現在,她一直在被人當猴來耍?當她好欺負不成?

  心裏面滿是怒氣,女子起身,直接來到門前,一腳將關著的門給踹的散架了,一雙美眸也因怒氣而變得異常明亮。

  巨大的聲響過後,星辰同和沐出現在楪月眼前,依舊是淺淺笑意,仿佛破碎掉的門根本不存在,「姑娘可是已經休息好了?若是姑娘願意,我們可以帶著姑娘四處參觀一下。」

  「去他的姑娘,我直接跟你們直說吧,我不是什麽千代,你們也甭跟我裝瘋賣傻,老實告訴我,這病懨懨的城主到底在哪,我沒工夫跟你們在這瞎耽誤時間,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說完,楪月索性將另外一扇門也給一腳踹倒了。

  星辰無視她的動作,「姑娘說的話我不是很明白,不過姑娘現在已經在這裏,你不是千代,又會是誰呢?」

  楪月輕哼一聲,「我可是從頭到尾也沒說一句我就是千代的話,是你們自己誤以為的,行了,你們也別跟我裝傻了,我知道你們其實也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我現在也不想浪費時間,你趕緊告訴你們那個病懨懨的城主在哪,我找他有事,完了我自己會走的。」

  「姑娘可真會說笑,如今城裏都知道你和城主的婚禮即將舉行,都在準備著,你認為一句不是千代,就能解決的了嗎?」和沐看著楪月,似笑非笑的說道。

  楪月也是不緊不慢,敢威脅她?她長這麽大,還從來沒害怕過什麽威脅。

  「是嗎?那你說怎麽辦?莫不是你們還想強迫我嫁給你們城主不成?我是無所謂,不過就是不知道你們城主有沒有這麽命了,萬一婚禮期間,突然發生什麽意外,可是如何是好?」

  星辰聽得出她話語裏的意思,「姑娘,不管你究竟是誰,你進城應該也是有你自己的目的,其實我們做這一切也是為了城主,他對千代姑娘用情極深,姑娘就當是滿足了城主的心願,等到婚禮之後,姑娘想去哪,我們都不會阻攔,還請姑娘多考慮一下。」

  星辰的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只要她答應進行婚禮,她想做什麽事情,她們都不會阻攔,只是真的有這麽容易?

  「若是我不答應呢?」

  「姑娘你可以運行一下自己氣息,看看是不是有氣無力。」和沐適時開口。

  聽了和沐的話,楪月心裏微驚,運行自己的氣息,發現沒有任何異常,莫非她們是給自己下了毒?但是她現在還是跟平常一樣啊。

  「早在姑娘進城之前,我們就已經給姑娘下了藥,無論是溫泉池水裏,還是姑娘所吃的食物當中,所以姑娘,你覺得你現在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楪月聽著和沐所說的話,心裏若有所思,看來應該是她們給自己下藥,但是因為她是狐族的原因,那些毒對自己起不了作用,這樣也好,她正好可以將計就計,看看她們到底想耍什麽花樣。

  楪月佯裝惱怒,將頭上的發釵拿下來,朝著和沐扔了過去,「你們簡直無恥下流,不要以為這樣我就能任你們擺布了。」

  和沐側身躲過,正要說什麽,發釵卻被一只修長好看的手給接住了,「是誰惹惱了我的未婚妻?讓她發這麽大的火啊。」

  話音剛落,一個穿著深紫色和服的男子出現在楪月面前,一雙黑色的眼眸裏藏著一絲笑意,薄唇微勾,長得倒也是十分養眼,楪月本來以為夢裏的那個邪魅的男子就是這個月愔,但是眼前的男子雖然長得也很好看,卻是沒有那個男子的邪魅,莫非他倆不是同一個人?

  月愔對著星辰說道:「你們是不是做了什麽事,讓千代這般生氣了?行了,你們先離開吧,我有話要同千代說。」

  星辰行禮,「城主,是我們招待不周,但是您現在婚期將近,之前就與千代小姐見面,怕是不太妥當。」

  男子微微有些不耐煩,「行了,我知道了,我待會就走,你們快走吧。」

  星辰同和沐對視一眼,行禮,便離開了。

  楪月看著月愔,心裏暗自警惕,雖然他同那個邪魅的男子不是一個人,但是一樣不可放下防範之心,畢竟從之前她所住的地方來看,這月愔,也不是什麽簡單的人。

  正防範著他是不是要對自己做什麽,男子卻是轉身,一下坐在了門檻上,動作十分隨意,弄得楪月差點沒反應過來。

  月愔感覺到楪月沒有反應,微微側身,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站著不累麽?」

  楪月想了想,他這又是搞得什麽東西?不過她也不用怕他,反正她還有流影鞭在身,他要是敢對她做什麽,就不要怪她一鞭子抽下去。

  想到這裏,楪月也不拘泥,拉著自己的裙擺,也坐在了他的旁邊,不過刻意的保持了一點距離。

  男子也不介意她的動作,擡頭看向天空,眼睛裏流露出一種向往,「你說,人死了,會不會就到了那裏,然後在看著自己所深愛的人。」

  擡頭,楪月看到的卻是一片灰蒙蒙,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麽,所以她並沒有開口。

  「其實,我知道你不是千代,千代她自從消失之後,我就已經知道她不在了,她不可能回來了。」男子依舊看著天空,聲音裏看似沒有波瀾,卻又透出一種無奈的傷感。

  女子收回自己的眼神,看向月愔,「既然你知道,為何還讓人把我接來,還讓星辰給我看那些東西,如今還讓我進城?」

  月愔看著她,一雙黑眸裏似有無限深情,「我自幼身子就不好,幸而有千代陪在我的身邊,她是這個世間最美好的女子,但是也是因為她是一個巫女,所以不得不為村民所考慮,我知道她被妖怪抓去,雖然我知道她不可能再回來了,但是我仍然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直到我聽說有一個和千代長得極為相似的女子出現,我寧願相信她是真的回來了,那個地方,曾經是千代最喜歡的地方,她說她最喜歡看星空,於是我親手設計了那片星空,這些東西,我希望能有一個跟她長得相像的人,幫她看一看。」

  女子眸光微斂,「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冒充她的身份的,我也是迫不得已,但是我也有些事情,必須要找你。」

  「我知道,不然你不會就此進城,你要什麽,我都可以幫你,但是同樣,你能不能代替千代,與我舉行這場婚禮,就當是滿足了我這個心願吧,畢竟我所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


第58章 婚禮

  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爽快,楪月想了想,也算是自己冒充了人家的未婚妻的身份,而且一開始也是動機不純,既然彼此把話都說開了也好,「我可以答應你,但是這場婚禮過後,你也不要食言,因為,這對我也極其重要。」

  男子唇角微彎,輕輕頷首,似是同意了她的說法,但是眼眸裏卻極快的閃過了一絲陰暗,快到楪月絲毫沒有註意到。

  就這樣,楪月同月愔達成了協議,三日後就要舉行婚禮,宮殿裏上下都是一片忙碌。

  而楪月則是待在自己的房間裏,看著一些侍女進進出出,一會送來首飾,一會送來衣服,還說著什麽禮儀,這些她一聽就會了,本來她之前怎麽說也是一個公主,基本的禮儀她還是會的。

  她坐在一旁,看著放在桌子上的嫁衣,粉白色的,上面繡著大片的櫻花,還有一些精致的圖案,看上去很是華麗,一旁則是放著頭飾,一枚精致的紅色花朵發夾下面還墜者點點珍珠流蘇,還有兩支紫色的蝴蝶琉璃釵,也是十分精美。

  而七寶也坐在一邊,手裏還拿著一盤點心,他已經恢覆了人形,反正他們都知道楪月姑姑的身份了,他也不用一直都變成兔子了。

  「楪月姑姑,你真的要嫁給那什麽城主嗎?」七寶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眼睛睜的大大的。

  「什麽嫁啊,我這是相互利用,既然白戎說過這月愔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那麽這也就是我唯一的選擇,婚禮之後就什麽都不作數了。」楪月看著嫁衣心裏不免嘆氣,這還是她第一次穿上嫁衣,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下,只是身邊的人卻不是殺生丸。

  但是如果這麽做,就可以跟殺生丸一直在一起,她是不會有絲毫的猶豫的。

  「話是這麽說,但是如果殺生丸知道了,肯定是要生氣的,一生氣,估計這座城都要毀滅了。」

  想到殺生丸大開殺戒的樣子,她心裏面也是一陣的發冷,「暫時先不讓他知道吧,等到婚禮之後再說。」

  「不過白戎所說到底是真是假?我怎麽總覺得這整件事有點怪怪的,楪月姑姑你是狐族,也不是普通人類的生老病死,這月愔也就是個普通人類,他真的能左右的了您的生死嗎?」

  不可否認,七寶說的也有道理,但是之前他為千代所準備的那些東西,不是普通人做的出來的,「不管怎麽樣我都要試一試,反正我還有流影鞭在身,他也不敢對我怎麽樣,實在不行,我就直接去找白戎,打他一頓,我看他敢不對我說實話。」

  七寶吃東西的動作一頓,楪月姑姑這樣的女子,恐怕也就只有殺生丸這樣的才能鎮得住吧。

  看著手腕上的手鐲,她微微出神,不知道殺生丸現在在哪裏,他說他一直都在周圍,那他會不會已經知道她要跟月愔舉行婚禮了?但是他卻一直都沒出現,應該也是能理解她這麽做的原因吧,一番想下來,楪月只覺得思緒更亂。

  這時星辰卻是帶了一位女子進來,「姑娘,明日就是你與城主的大婚,我們城裏素來就有一風俗,成婚之日,新婚夫人需要跳一段喜樂舞,這樣的話,新婚二人以後才能和和美美,不過也就是個形式而已,姑娘不必想太多,舞蹈很簡單的,我讓她給你演示一下即可。」

  不就成個親嗎?有必要這麽覆雜?算了,畢竟自己之前已經答應人家了,也算是服務到位吧。

  「好吧,你讓她先跳一遍給我看看。」

  星辰身後的女子穿著淡紅色的和服,朝著楪月微微行禮,繼而便開始了舞蹈,手腕微動,長袖輕甩,動作雖然不快,但是看著倒是極美的,不過楪月只覺得這舞蹈有些熟悉,好像她之前有看到人跳過這個,但是一時間想不起是在哪看過。

  女子跳完,星辰開口說道:「姑娘,這舞蹈就是這樣,不覆雜,你要不要試試?」

  楪月點了點頭,起身,回想著那女子剛才的第一個動作,原本她只想著第一個動作之後的她應該就不記得了,但是沒想到自己竟然直接順利的舞到底了,而且這些動作似乎是印在她腦子裏的,根本不需要經過腦子思考,身體直接作出了反應。

  就連七寶也是楞住了,「楪月姑姑,這舞蹈你是經常跳嗎?怎麽我感覺你比人家跳的還要熟練?」

  一舞結束,楪月自己也是微楞,這舞她是什麽時候學會的?

  星辰輕笑,「看來姑娘不需要人來教了,如此倒也是省事了,那姑娘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們就不多打擾了。」說完便帶著那位女子離開了。

  七寶則是繼續說道:「不過剛才那舞,你跳的倒是比那個女子好看多了,楪月姑姑你還真的是厲害。」

  「那是自然,有什麽是我學不會的,行了,你也別吃了,沒事多活動活動,別吃成一個小胖子。」

  是夜,楪月躺在床上,卻是怎麽也睡不著,總覺得自己自從來到那個村子之後,一直到現在,所經歷的事情,都太過熟悉了,包括夢裏的那只白狐,她不由自主的反應,莫非這些都與她之前的身份有關?等過了這個婚禮,她一定要找白戎問個明白。

  第二天,楪月早早的就被拉起來打扮的,在星辰等人的幫助下穿上了嫁衣,頭發被盤起,臉上被塗塗抹抹,楪月也懶得看,隨她們折騰,不過星辰也讓她事先多吃了一點東西,免得到後面餓的頭暈。

  「好了。」不知是誰開口說道。

  這句話把楪月的瞌睡蟲也給吵沒了,睜眼一看,鏡子裏的自己,的確是與平常不一樣,墨發被完全盤起,發夾夾在鬢間,垂落下來了珍珠襯的女子一雙美眸愈加的動人,眉間也被貼上了一朵紅色的櫻花,再加上穿上這身衣服,倒是真有一些雍容華貴的樣子。

  「姑娘,城主已經等你多時了,我們現在就走吧。」

  楪月被人攙扶到門外,發現月愔早已等候在那裏,穿著一身玄色的和服,腰間掛著一枚配飾,看到楪月,男子的眼眸裏閃過一絲驚艷,唇角上揚,「你今天真的很美。」

  她沒有說話,只是輕笑了一下,微微有些出神,如果身邊是殺生丸該有多好,不知道她是否有真正嫁給他的那一天,只要能夠一直陪在他身邊,那麽她所做的一切就都是有意義的,想到這裏,她的腳步也變得堅定起來。

  跟隨著前面的侍女走著,據說是要繞宮殿一圈,沒想到這宮殿這麽大,一路走下來,她的腿都有些酸疼,隨後就是各種的禮節,不過好在前面都有人帶路,楪月完成也算是很快。

  經過這一系列的折騰,旁邊的月愔倒是一點都顯得累,楪月簡直都要懷疑他身子是不是真的不好了,而月愔也感覺到她的疲憊,小聲的說道:「再堅持一下,很快就要結束了。」說完還要伸手扶一下她。

  她不假思索的避開,「不用,我還堅持的住。」

  一系列的禮節下來,天色也不早了,好在楪月的身體素質不錯,不然換了其他人,恐怕早就累的暈過去了。

  終於到了喜樂舞的環節,眾人都給楪月留住了足夠的空間,她剛想開始,一旁的月愔卻是開口:「我同她一起。」

  女子怔楞間,他的手依然攬了上來,她剛想反抗,卻聽到男子的聲音,「你不要掙紮,這場舞過後,婚禮便結束了,你想要的東西,我自會給你。」


第59章 被挾制

  聽他這一番話,楪月的動作也是遲疑了,「我告訴你,你若是敢騙我,我定會讓你這一城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我說到做到。」

  對於她的威脅,男子只是輕笑,手裏的動作卻是一點都不遲疑,楪月的動作只得被他帶著,每一次的彎腰,每一次的揮袖,仿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看著男子的眼睛,她有一種錯覺,眼前的男子,並不如表面看起來那麽簡單,這一切仿佛是他早就已經設計好的。

  很快一舞結束,星辰上前,「夫人,請隨我來。」

  原以為月愔會跟著一起,這一次卻是只有她一人,楪月被帶到一個裝飾華麗的房間,裏面空間很大,布置看起來也是很貴重,「夫人,這裏就是你與城主的新房了,你可以先休息一下,城主等會便會過來。」

  星辰說完,眾人便紛紛離開,房間裏一下子就只剩下楪月一人。

  一時間她也無心打量房間裏的擺設,只是將頭上的頭飾紛紛扯了下來,衣服也一並換了,恢覆自己原本的模樣,她十分不喜歡被人擺弄的感覺,現在婚禮已經結束,那麽她所答應的事也算是完成了。

  不過七寶這家夥跑哪裏去了?等她問出了線索,她可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可沒時間再去找他,不過眼下最要緊的事,還是要等月愔出現,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他敢耍花樣,她直接就會一鞭子抽下去,絕對不會心軟。

  等了許久,也不見月愔進來,楪月不免有些懷疑,不會是自己心願達成,他就擅自跑路了吧?想到這裏,她有些坐不住了,正想出去,豈料這時,門卻被推開,進來之人就是月愔。

  「你怎麽去了這麽久?」她能聞到他身上帶著一絲酒氣。

  看著楪月的打扮,男子並未做出什麽反應,走到一旁坐下,拿起桌上的一個酒壺,到了兩杯酒,「我怎麽也是一城之主,大婚之日,最起碼也要陪一下我的將士們,怎麽,你等的心急了?」

  「現在婚禮已經結束,我已經實現了我的所答應的事情,那麽你是不是也應該給我想要的,我問你,你與狐族到底什麽關系?」說話間,女子的手已然撫上腰間。

  男子並未有絲毫的惱怒,唇角微勾,「急什麽?我就在這裏,你還怕我跑了不成,這婚禮還差最後一步,你同我一起將這兩杯酒飲下,我就告訴你,怎麽樣?」

  看著桌上的酒杯,「對不起,我不能喝這杯酒,我已經陪你走完了婚禮的全流程,我並不是千代,我的心裏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以後還會遇到更好的女子……」

  話還沒說完,男子手中的酒杯就已經被捏碎,點點猩紅滴了下來,黑色的眼眸裏滿是陰冷,「喜歡的人?我找了你這麽久,等來的就是你這句話嗎?楪月,你可還記得,你之前對我所說的話?」

  場面一時間很是安靜,女子微怔,他剛才叫她楪月?他認得她?果然白戎說的沒錯,他肯定知道如何將她的生命繼續延續下去。

  毫不遲疑的抽出流影鞭,將其幻化成一柄利劍,直指著他,「你最好將你知道全部都告訴我,不然我也不介意提前送你上路,反正你的時間也所剩無幾,多余的時間對你來說也沒有意義。」

  月愔絲毫不緊張,「是嗎?想不到許久未見,你學到的東西倒是蠻多的,真是多謝你,一直以來那麽辛苦的搜集這個東西。」說著,男子手裏出現了一個東西,楪月發現赫然是元靈珠,而原本沒有反應的珠子,在他手裏發出淡淡的光芒。

  這珠子不是她一直都放在身邊的嗎?怎麽突然出現在他那裏?

  「你若是想要這珠子,那麽我給你也可以,但是你要告訴我,如何將狐族即將到頭的性命繼續延續下去。」說完女子手裏的劍直接橫在了他的脖子上,微微用力,已有點點血色溢出。

  「我倒是想不到你還有拿著流影鞭指著我的一天,看來你真的變了許多,不過,你是逃不開我的,而且你現在並不是完整的狐族,充其量只是一個靈體而已,等到歷劫之日到來,你就會徹底的消散,想要知道方法是嗎……」男子輕輕轉動著元靈珠,楪月發現它的顏色漸漸變深。

  「我可以直接救你,而且我也不會就這麽讓你消失的。」說完,元靈珠發出一陣耀眼的紅色光芒,楪月來不及作出反應,只覺得胸口一熱,好像是有什麽東西進入了她的身體,只覺得腿腳一陣發軟,手中的利劍已然落地。

  腦海裏好像有什麽東西炸開一樣,下一秒女子便要倒地,但是很快,楪月感覺到有一只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她。

  身體就好像要炸開一般疼痛,女子微微皺眉,貝齒咬住了下唇,點點細汗布滿了她的額角,「好痛……」

  耳邊響起男子的聲音,「痛嗎?比起我當時所承受的,這點痛又算得上什麽呢?所以,你要好好的記住這種疼痛,這樣你就不會想著離開了,楪月,你給我記住,只有我,才能救得了你,你是完完全全屬於我的。」

  等到她再次有了意識,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一旁的榻榻米上,而上方壓著的卻是月愔,女子臉色微變,「你要做什麽?你放開我。」說完,楪月想要掙紮,卻發現動彈不了。

  男子好看的唇角微彎,「我救了你,你就是這麽對我的嗎?而且,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夫君對妻子做什麽不都是應該的嗎?」修長的指尖,輕劃過楪月的腰帶,似乎要將其解開。

  楪月的眼睛裏滿是怒意,「你若是敢動我一分,我必定將你千刀萬剮,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想起剛才身體裏的疼痛,楪月到現在還心有余悸,這月愔一定是要什麽東西放進了自己的身體裏。

  指尖輕挑起女子的一絲墨發,「以前你總是一副乖巧的樣子,想不到生起氣來也是這般的動人,我倒是沒有想到,這般威脅人的話,也能從你的口中說出,看來曾經的天真的小女孩,已經慢慢生出了利爪了,你說我該不該將你這利爪一一剪去呢?」

  男子的言語很輕,楪月卻是一點都動彈不了,他的氣息縈繞在她周圍,有那麽一瞬間她的心裏產生了一絲恐懼,這個男人太過危險,他對於她似乎十分的了解,他究竟是誰?

  「你之前所說的都是假話對不對?你根本就沒有什麽深愛的姑娘,這所謂的婚禮也只是你計劃中的一部分,你到底是誰?」

  「看來我的小女孩也不是那麽笨嘛,我為了你,一直待在那虛無的空間裏,真的很無聊,如今卻只能先以人類的身份與你相見,真的讓人很不舒服,但是看在你這麽辛苦的搜集元靈珠的份上,那我就先給你一個獎勵好了。」

  說著男子的臉便靠的越來越近,薄唇離女子的紅唇只有一點點的距離,楪月甚至能感受到他溫熱的氣息,一時間她十分的絕望,只能閉上眼睛,怎料下一秒,整個房間被一道耀眼的光芒給劈開。

  墻壁盡數斷裂,楪月睜開眼睛,發現在光芒的盡頭站著一位銀發男子,雙目已然微紅,手裏一根綠色的光鞭,全身透著殺氣。

  「他碰了你哪裏?」殺生丸的話語裏滿是冷意。


第60章 殺生丸再次相救

  地上一片的狼藉,楪月甚至還能看到殺生丸身後,是一地的屍體,血色流了一地,宛若修羅場。

  月愔確實當做沒有看見一樣,「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你接觸了不少的東西,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呢?」

  語氣依舊是漫不經心,但是楪月卻可以看出他已然有些生氣了,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他原本黑色的瞳眸慢慢變了顏色。

  下一秒,殺生丸手裏的光鞭已然甩了過來,楪月只覺得腰上多了一股力量,將她帶離了榻榻米,瞬間,榻榻米已然成了一地的碎片。

  月愔讓楪月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了放在架子上的軍刀,鋒利的刀刃還泛著銀光,「區區一只犬妖,也敢對我動手?看來真的是消失太久了,這世間都開始亂套了。」

  殺生丸看了看楪月,雖然她衣衫有些淩亂,但是也算是完好,「我問你,你哪只手碰了她?」

  月愔唇角微微上揚,「她本就是屬於我的,碰與不碰有什麽區別?你竟然敢肖想我的人,我會讓你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後果。」

  說完月愔手持軍刀速度極快的朝著殺生丸而去,楪月不免有些心驚,這月愔雖然是人類,但是竟然能有這般快的速度,如果對方不是殺生丸,恐怕還真的有可能避不開他的襲擊。

  殺生丸也沒有閃躲,手裏的光鞭直接迎了上去,月愔微微側身,鋒利的刀刃與光鞭擦邊而過,碰撞出綠色的光芒,隨即他將刀刃一轉,就要朝著殺生丸的手臂砍去。

  但是刀刃還沒接近殺生丸,光鞭就已經被殺生丸收起,指甲暴長,刀刃直接被殺生丸握在手裏,頃刻間原本還泛著銀光的刀刃就變得一片漆黑,繼而漸漸軟化掉。

  手裏的軍刀漸漸變得漆黑,月愔利落的將刀扔掉,「看不出來你的身體裏竟然還帶有劇毒,這身體還真的不經用啊,小月兒,我今天恐怕暫時還帶不走你了。」月愔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楪月,眼眸裏閃過一絲眷戀。

  楪月察覺到殺生丸身上的殺氣更甚,他這次應該是真的動了殺機了,月愔這次怕是逃不了了,不過她現在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她剛想開口詢問月愔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麽,殺生丸就已經有所動作了。

  「既然你都碰了,那麽也就不必存在了。」殺生丸手中的綠色光芒大現,尖銳的指甲一揮,直指月愔的胸膛。

  楪月原本以為月愔會閃躲,誰知道他只是看著她,唇邊泛起微笑,「小月兒,我們還會再見的,到了那一刻,你是逃不開我的,對此,我會很有耐心的等待。」說完,他直接轉身,迎上了那束光芒,瞬間,他的身體就被光芒生生撕裂,直接就此消失了。

  光芒散去,四周恢覆了安靜,楪月都差點沒反應過來,這就這麽結束了?雖然月愔是人類,敵不過殺生丸,但是如果他想要逃跑,還是有可能的,怎麽他一點反抗都沒有,像是刻意赴死一樣?搞得什麽鬼?

  不過由不得楪月多想,四周傳來崩塌的聲音,地面開始出現一道道裂縫,殺生丸快速的來到楪月的身邊,攬住她的腰身,腳底下幾個起跳,快速的離開了這座城池,很快楪月便被帶到了城外。

  而剛才原本還氣勢恢宏的城池,眨眼間也全部覆滅,地上出現了一個碩大的空洞,不過楪月此時也恢覆了一點力氣,見殺生丸還沒有放開她,「那個我現在可以自己站著了。」

  這不說話還好,一出聲,她就感覺到男子身上的寒意愈加嚴重,「他碰了你哪裏?」

  女主微怔,「他並沒有對我做什麽……」話還沒說完,下頜便被擡起,男子的薄唇很快便覆了上來,唇齒間滿是急切和掠奪,楪月也沒有反抗,她知道殺生丸能感受到她,知道她身處危險之中,他才會這般生氣,也試著慢慢去回應他,過了一會,男子的怒氣才漸漸平息。

  楪月伸出手,握在他微涼的手,「我向你認錯,這一次是我想錯了,我以為靠著我自己,肯定能找到線索,我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他計劃中的,幸好你能及時出現,你知道嗎?你出現的那一刻,我有多欣喜,我答應你,以後不管什麽事,我都不會獨自面對了,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女子的眼神裏帶著一絲祈求,還刻意眨了眨眼睛。

  面對著楪月的撒嬌,男子並未有任何的松懈,「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知道不好蒙混過關,楪月輕聲嘆息,這個男人怎麽一點也不可愛,她都主動認錯了,還這麽不依不饒的。

  「他沒有碰我,你莫不是介意這個?如果有,你會怎樣?還是說你莫不是要學你的父親那樣對我……」

  話還沒有說完,她就再次被男子擁入懷裏,此時他的聲音裏滿是緊張,「我一直都都知道你的性格,但是當我聽到你要與他舉行婚禮的時候,你可知道我心裏的慌亂?但是一直到都按捺不發,我相信你這麽做自有你的打算,但是我無法接受被你一直排斥在外的感覺,楪月,我到底是低估了你在我心裏的位置。」

  男子一番話說的並不快,但是裏面的情意已經溢於言表,她,何德何能,能讓他這般傾心?

  「我……」她剛要開口,豈料手腕上一陣灼燙,下一秒便是斷開的聲音,叮叮當當,地面上滾落了多顆淺綠色的珠子。

  這一幕正好被趕來的七寶瞧見,一時間怔楞住,「這,手鏈怎麽突然斷開呢?」

  楪月也處於震驚當中,之前月愔把一個東西放到她的身體裏,她想到那道光芒,應該就是元靈珠,原以為這搜集元靈珠是為了尋找天音,豈料竟然直接被月愔放到了她的體內,如今手鏈突然斷開,這一切聯系起來,她能想到的只有一個原因,那個叫月愔的男子,應該就是天音。

  七寶看到楪月沒事,也算是放了心,「楪月姑姑,都怪我沒有陪在你的身邊,本來婚禮開始的時候,我也想跟著的,豈料那星辰竟然對我施了結界,我一時也難以出來,但是婚禮結束以後,結界突然消失了,我看這城市覆滅,心裏面很是擔心你。」

  楪月看著地面上的顆顆珠子,「手鏈斷了,元靈珠被月愔化成了一道光芒,進入了我的胸口,他之前的所作所為,這一切應該都只是他計劃的一部分,月愔,應該就是天音。」

  七寶睜大了眼睛,但是想了想也覺得有可能,「但是他這麽做是為了什麽?楪月姑姑,你之前就與天音相識,他對你似有不一般的情意,對此,你當真沒有一點印象了嗎?如今他出現,又為何是以人類的身份呢?白戎說過天音早已經脫離了妖身,他為什麽還要扮做一個人類呢?」

  七寶的種種問題,都是楪月想要知道的,只有知道這些問題,她才能知道如何去應對,如今這些問題,只有一個人知道。

  攤開手掌,楪月打算燃起狐火,但是不管她怎麽集中精神,掌心皆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女子不死心的再次集中精神,胸口卻傳來一陣蝕骨般的疼痛,唇邊已然泛起點點血色,眼前一黑,楪月只覺得兩腿一陣發軟,眼看著就要倒地。


第61章 回西國

  殺生丸臉色微變,伸手抱住了她,「怎麽了?莫非是那月愔對你做了什麽?」

  楪月看著掌心,「那元靈珠就是天音所放到妖怪身上的,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隨意就將它放到我的身上,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白戎,我一定要問清楚。」

  從元靈珠消失的那一刻,楪月就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得格外虛弱,好像已經為數不多的時間正在急劇的流失,她一定要找到原因,而且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天音的出現,會讓她陷入一種無能為力的局面,很有可能還會波及到殺生丸,這一切絕對不能發生,就算非要如此,她也不能做那個被蒙在鼓裏的人。

  女子掙紮著要再燃狐火,胸口的疼痛更加的劇烈,喉頭冒出一絲腥甜,絲絲血色從唇邊不斷溢出。

  殺生丸握住了她的手,「你別在耗費自己的精力了,如今狐火不能燃起,說明這一切都是他所為,我一定會找到原因,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就此離開的。」

  她搖了搖頭,「不,這一切沒有那麽簡單,天音不會就此罷休的,我有預感,他類的身體雖然已經被毀,但是他遲早都會恢覆本來的樣子的,我在夢裏見過他,他是一個很危險的人,我們不能太過被動,相信我,白戎他一定知道些什麽。」

  「不用,我殺生丸還輪不到一個女人來保護,答應我,你現在需要好好休養,不要再耗費心神了,哪怕是他來了,我也自有辦法應對。」男子的聲音頗為堅定。

  七寶看楪月這個樣子,「楪月姑姑,你放心,天音對你有如此深的情意,他是不會讓你就此消失的,我現在身上有白戎的功力,我可以試著去感應他,而且他就算知道什麽,如果他不願意說,你現在即便燃起狐火,也是沒用的。」

  盡管楪月心裏很是擔憂,但是也不得不就此作罷,反正遲早都是要面對的,早一天晚一天也沒什麽區別,只是,若是只有她一人,她也沒什麽畏懼,但是殺生丸這樣的人,她不想讓他承受這些,也許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也便有了軟肋。

  因為楪月身體虛弱,無法走路,殺生丸便背著她,趴在男子寬實的背上,心裏也漸漸有了安全感,感覺到一陣困意襲來,女子漸漸閉上了眼睛。

  一旁的七寶看著殺生丸小心翼翼的眼神,如果不是親眼見證了他們的感情,打死他也不相信,殺生丸還能有為一女子如此柔情的時候,只是楪月姑姑現在看起來這般虛弱,接下來又該怎麽辦呢?只能被迫的等待天音的到來嗎?

  七寶正微微皺眉的想著,邪見卻是出現了,看見殺生丸背上的楪月,也是一楞,不過他仍是開口:「殺生丸殿下,夫人派人過來了,說有事讓您回去。」

  不遠處走來一個穿著護衛衣服的男子,看見殺生丸,單膝點地,「殺生丸殿下,夫人有事找您,希望您能跟我一起回去。」

  看著地上的男子,殺生丸眼睛裏閃過一抹若有所思,隨後開口:「知道了。」

  邪見一楞,殺生丸殿下這是什麽意思?他這是要回去嗎?那他怎麽辦?畢竟那可是殺生丸殿下父親所在的地方,他也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妖怪。

  殺生丸走了幾步,發現邪見楞在原地,「邪見,走吧。」

  邪見聞言,眼睛裏滿是感動,連忙跟上了殺生丸的腳步,而七寶自然也是跟著的,畢竟說到底楪月一路上對他也是極好的,他才不管什麽天音是誰,任何人,只要對楪月姑姑不好,他都不會放過。

  殺生丸背著楪月,幾個起落,便是已經走了很遠,速度很快,邪見則和七寶坐在了阿哞的身上,而原先的護衛則是跟在了後面。

  跟著殺生丸前進的速度,不過半天的功夫,便來到了一片郁郁蔥蔥的森林之外,天空蔚藍,空氣中都彌漫著花香,跟之前所在的地方,簡直是天差地別,穿過這片森林,眾人眼前便出來了一座十分豪華的宮殿,宮門口都有侍衛把守。

  七寶不由得讚嘆,「想不到殺生丸所住的地方,竟是這麽豪華。」

  邪見語氣裏帶著一絲驕傲,「那是當然,怎麽說這裏曾經也是鬥牙王所住的地方,如今現在夫人還在,而且殺生丸殿下如此高貴,身為犬族的首領,住處又怎麽會差呢?」

  七寶沒有理會他,畢竟邪見對殺生丸的崇拜,他早就見識過了,若是順著他的話說,怕是他都要說個沒完了,仿佛誇得就是他自己一樣,而且楪月姑姑現在身體這般虛弱,還不知道咋辦呢,想到這裏,七寶也沒了心思欣賞眼前的風景了。

  來到了宮門前,守衛見到殺生丸,紛紛行禮,「殺生丸殿下,夫人就在大殿裏等著您。」

  男子並未側目,直接背著楪月,走了進去,隨後七寶和邪見也跟了進去,守衛看到跟隨其後的男子,「流風,殺生丸殿下背著的女子是何人?」

  男子眼神冷冷的一掃,「不該你們問的,就少問。」

  邪見和七寶跟著殺生丸來到了一個氣勢輝煌的大殿內,殿內還有數十根粗大的柱子,每根柱子上都刻有精致的圖案,殿內很是安靜,一層層台階上面有著一個華麗的座椅,上面正坐著一位銀發女子,半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而此時楪月也正悠悠醒轉,七寶看到她睜開了眼睛,「楪月姑姑你醒啦,你現在感覺還好吧?」

  女子嚶嚀一聲,看著眼前陌生的場景,「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西國,是殺生的地盤,對了,我們是來見他的母親的。」七寶眼神示意了一下前方。

  楪月眼神一轉,發現座椅上坐著一位身穿紫色和服的女子,眉間一點紫色的彎月印記,披著白色的毛絨披肩,脖子上戴著一根項鏈,上面有著一顆紫色的晶石,整個人都充滿貴族的氣質,想起之前桑秋記憶裏的她,好像到現在也沒什麽變化,依舊還是那般高貴美麗。

  仿佛是聽到了眾人的腳步聲,淩月仙姬睜開了眼睛,一雙琥珀色的眼眸透著一絲犀利,不過很快就掩藏了,看到了殺生丸,唇角微勾,一副很是傷心的模樣,「殺生丸你可算是回來了,難得你還記得我這個母親,你這一走就是那麽久,你心裏是不是都沒有我這個母親了?」

  面對著淩月仙姬傷心的樣子,殺生丸沒有啥反應,依舊是淡淡的,「你找我回來有什麽事?」

  淩月仙姬伸手扶額,哭的更加傷心,「你這說的是什麽話?難得我沒事就不能看看你嗎?也不知道你在外面過的怎麽樣,有沒有吃好穿暖,想到這裏,我的心就無比的心疼呢。」

  整個大殿裏面只有淩月仙姬的哭聲,殺生丸更是沒有反應,過了一會淩月仙姬也覺得演不下去了,眼睛裏閃過一絲失望,「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好歹我們也是很久沒見了,我可是一早就等在這裏了,等的都快睡著了。」

  「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殺生丸看都沒看淩月仙姬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你這次回來帶了這麽多朋友,是不是也應該跟我這個母親介紹介紹,腳底下這兩個小妖怪就不用介紹了,你背著的可是一位人類女子?想不到你現在竟然不排斥人類了?還是你準備養著,當點心?」淩月仙姬淩厲的眼神直直的看著楪月。


第62章 母親出現

  「什麽小妖怪,我叫邪見,一直都是跟隨著殺生丸殿下的,夫人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麽刻薄啊。」邪見有些氣呼呼的說道。

  不過楪月倒是被淩月仙姬的話給怔著了,點心?這麽說以前殺生丸還有把人類當點心的癖好?她是不是該慶幸自己是被他喜歡上了,要不然,想到這裏楪月不敢再想下去,幸好自己的運氣還不算太差。

  面對淩月仙姬的詢問,殺生丸倒是沒有直接回應,「她現在身體還很虛弱,等她好了,我自會向母親介紹。」

  說完就要走,楪月卻是輕輕拍了一下他,「不用,我現在好多了,你先把我放下來吧。」不管怎麽樣,她要是殺生丸的母親,是她所喜歡的人的母親,她也應該自我介紹一下,而且殺生丸身邊的親人只有淩月仙姬一人了,說到底她也是應該尊敬的。

  殺生丸猶豫了一下,將她放了下來,但右手還是半攬著她的腰,「你身體還未完全好,要說什麽就這樣說吧。」

  聽得出他話語裏的霸道,楪月心裏微微嘆氣,「夫人,我叫楪月,是一個真心喜歡殺生丸的女子,您是殺生丸最親的人,所以也是我應該尊敬的人,初次見面,因為我身體的原因,不能給您行禮,還請您見諒。」

  一番話說得倒是落落大方,淩月仙姬不難看出眼前的女子雖然生的頗為魅惑,但是她的眼睛裏卻是滿是深情,一番話說的也很是真誠,可以看得出來,她對殺生丸是真心喜歡,而早在殺生丸剛剛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發現了,殺生丸對她十分的緊張。

  或許殺生丸這次能回來,還是因為她的緣故呢。

  「行禮什麽的就不用了,你要是行禮,我可是擔心殺生丸生氣呢,我說殺生丸,你怎麽把人家一個好好的女孩子搞成這個樣子?好歹也只是一個人類,你也不知道節制一點,真是跟你父親一樣啊。」淩月仙姬一番話裏滿是曖昧。

  殺生丸都是沒什麽反應,楪月卻是臉頰微燙,這淩月仙姬看起來這麽高貴,怎麽說話卻是如此的隨意,她肯定是想歪了,楪月正想開口,卻是被打斷。

  「母親,她並不是人類,不過她不管是什麽,我對她也是認真的,我殺生丸此生只愛她一人,我已經決定了要與她簽訂婚契。而且是死契。」男子的聲音很輕,不過卻是異常的堅定。

  淩月仙姬眼眸裏的戲謔慢慢散去,「我就說呢,你這次出去那麽久,肯定是發生了什麽,看來果然是兒子大了,想留也是留不住的,以後可就只剩下我一人了,唉,這偌大的地方,我就一個人住,真的是很清冷啊,不過姑娘,你若是願意,能多生幾個孩子嗎?好歹也能給我閑暇時間打發一下時光吧。」說完還佯裝的擦了一下眼淚。

  搞得楪月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啥了,還多生幾個,怎麽說起來是什麽玩具一樣,有這樣的奶奶,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可不是誰都能像殺生丸一樣的。

  殺生丸直接無視淩月仙姬的反應,擁著楪月就要離開,身後傳來淩月仙姬的聲音,「你上次問我的事情,我已經有了答案,你有時間到我這裏來一下吧,你父親有東西留給你。」

  楪月被殺生丸帶出了大殿,雖然她現在身體還是有些虛弱,但是已經能走路了,不過這宮殿還真的是很大啊,每一處都種著奇花異草,每一處的雕刻都看得出來很用心。

  看著楪月東張西望的表情,殺生丸也耐心的一一給她講解,「這些都曾是我父親親手雕刻的,這些花草也是。」

  「看來你父親還真的是很有耐心,不過這些花草,我還以為是你母親親手種的呢。」

  「她是不會碰這些東西的,自從父親離開之後,她也還是和以前一樣,偶爾會出宮殿看看,但是大部分時間都是帶在宮殿裏,以前宮殿裏也有不少的侍女及護衛,後來侍女都被母親遣出去了,只留下了幾個守衛,如今犬族也都沒有固定的住在這裏,很多都是遵從父親的意思,在外遊歷。」

  「這麽說,你父親倒是還蠻有想法的,這個世間層不出窮各種厲害的妖怪,如果一味的守在自己的地盤,倒是會有一種被人比下去的感覺,還有可能領地也有被侵犯的可能。」

  女子一本正經的說著,眼睛裏滿是認真,殺生丸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寵溺,「看不出來你還挺有遠見的。」說著修長好看的指尖輕刮了一下女子的鼻尖。

  楪月臉頰微紅,「那是自然,我還是娑羅的時候,好歹也是一個公主,什麽沒見過,不過我很是慶幸,命運讓我遇見了你,雖然你那個時候並不在意我,但是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麽做。」

  男子輕聲嘆息,擁她入懷,「如果重來,我一定不會給你主動的機會,你只需要前進一步,剩下的,都由我來,我會來到你的身邊,帶你走進我的世界,不會再讓你待在一旁躊躇不前。」

  感受著他懷抱裏的溫暖,環在他腰間的手也微微收緊,心裏面滿是感動,這樣真的就很好了,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還能獲得他的愛戀,如今老天這樣安排,她真的很滿足了,不再奢求其他了。

  殺生丸帶她來到了一個房間裏,「你先休息一下,我有些事,等會再過來。」

  躺在了一旁的榻榻米上,殺生丸細細給楪月蓋上了被子,睡意卻是有些襲來,「嗯,你有事你就先去忙吧。」話剛說完,女子就已經沈沈睡去,看著她的睡顏,男子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殺生丸離開之後,女子的胸口間卻是發出一道微弱的紅光,楪月原本舒展的眉間,微微皺了起來。

  睡夢之中,楪月聽到好像有人在呼喚她,「月兒……月兒……」聲音是一陣一陣的,十分的綿長,似乎來自於很遙遠的地方,而且這個聲音讓她覺得十分的耳熟。

  恍惚間,楪月發現自己來到了阿佐野城,來到了小時候生活的那個院子,依舊是那片人工湖,自己則是站在了那座橋上,湖面上盛開著朵朵蓮花,似是剛下過雨,每朵蓮花的葉子上都還滿是水珠。

  「月兒。」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楪月詫異回頭,發現是一個穿著淡藍色和服的女子,長長墨發用一根木簪固定,女子眉間滿是暖意,看著楪月,眼角漸漸開始濕潤起來。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這位女子正是楪月的母親,清莞,女子聲音裏滿是不可置信,「母親?」

  清莞眼睛裏落下一滴眼淚,「月兒,是我。」

  楪月剛想上前,但是隨即停住了腳步,「不,我的母親早就已經不在了,怎麽可能會突然出現?你到底是誰?究竟想做什麽?」

  清莞看到楪月眼睛裏滿是戒備,輕聲嘆息,「我是已經不在了,現在我們是在你的夢裏,我現在只是一個靈體,因為天音的緣故,所以我才能出現。」

  「天音?你真的是母親嗎?」楪月的眼眶慢慢變紅,一直以來她對母親的印象只停留在小時候,以至於母親的容貌在自己的記憶裏面,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沒有想到有一天竟然還能再次見到她,楪月這次沒有再猶豫,腳步向前,投入了母親的懷抱裏。

  「母親,我真的好想你。」


第63章 不要逃離天音

  清莞輕撫楪月的頭發,「我也很想你,想不到你現在已經長這麽大了,母親很遺憾,不能一直陪著你,你會怪我嗎?」

  楪月搖了搖頭,「雖然母親沒有陪在我的身邊,但是父親對我也很好,只是母親走了之後,他就開始變了,只想著戰爭,後來,父親他……」說到這裏楪月沒有再說下去。

  談起楪月的父親,清莞輕聲嘆息,「是我對不起他,若不是我的一意孤行,他也不會就此變了性子,如今他也算是解脫了,應該已經入了輪回了,而我現在也只是個靈體。」

  楪月松開力道,「母親,那你現在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母親究竟是被誰害死的呢?果真是蛇妖嗎?」

  「月兒,我來找你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我的時間不多,只能長話短說,天音很快就要出來了,我知道他已經在你的體內放進了元靈珠,你切莫想著反抗他,不然如果沒有他,你會徹底消失的。」清莞握住楪月的手,神情頗為緊張。

  楪月滿是疑惑,「為什麽?母親,我與天音之間到底有著什麽聯系?他把元靈珠放在我身體裏,到底是為了什麽?」

  清莞有些欲言又止,終是開口:「說到底也是因為我,你本來就是狐族,你是為雮欞珠而生,原本一切都是好的,但是因為我的選擇,你的父親讓人封了你的靈識,強制的讓你變成了一個普通人,就算是你現在有了靈力,你也不是一個完整的狐族。」

  「你的時間本來就所剩無幾,如今天音已經找到了你,將元靈放進了你的身體內,元靈會吸取你的靈力,你會變得極度虛弱,時間流逝的更快,只有雮欞珠才能救你,而能控制雮欞珠的只有天音,月兒,你聽我的話,不要想著去反抗他,天音對你……」

  楪月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母親,這點我做不到,我不知道我以前到底是什麽樣子,但是我現在心裏有了一個極為重要的人,我想一直待在他的身邊,哪怕最後的結果不如意,我也仍舊堅持我的選擇,我不管天音到底有怎樣的計劃,我是不會就此如他的願的。」

  清莞有些錯愕,一直以來楪月在她的印象當中,都只是一個天真的小女孩,而因為她與天音之間的聯系,以至於她對天音很是依賴,如今天音即將出現,她才拼盡全力出來見楪月一面,原以為只要幾句話,憑著她對天音的感情,她應該是會答應的,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的抗拒。

  看來她應該真正的有了在意的人,哪怕她與天音有著那樣之間的聯系,楪月這般的樣子,與她當初一意孤行的樣子,真的很是相像。

  發現母親很是驚訝,「母親,我是真的很在意他,你告訴我你現在到底在哪裏,我去救你出來好不好?」

  清莞搖了搖頭,「沒用的,月兒,你可知道你喜歡另外一個人,對你會有怎樣的後果,天音對你是勢在必得,這麽多年,他為了你消失了那麽久,將元靈分散在各個妖怪的身上,想著的就是重塑你的身體,讓你真正的成為狐族,他為了你忍受了那麽久的孤獨與寂寞,又怎麽會輕易放棄呢?」

  想到之前月愔對她所說的話,的確是有著勢在必得的意思,但是他將元靈珠分散,竟是為了她嗎?之前白戎有說過這些收集起來的元靈,確實像是為了重塑一個妖怪,一直以為天音是為了自己才這樣做的,原來這一切竟是都是為了她嗎?

  「母親,你說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那麽從一開始讓我收集元靈珠,就都是他的計劃了?那麽狐族後來的覆滅,雮欞珠的消失,一切都是他刻意所為?」楪月突然覺得只有這樣,一切才能說得通。

  看著楪月的目光灼灼,清莞微微點了點頭,「天音本就是超脫了自然束縛的所在,當初因為我,你的父親把你變成了普通人,因為我的苦苦哀求,他才答應對你父親網開一面,直接廢去了你父親的靈力,後來他為了讓你恢覆身份,覆滅了整個妖族,將自己的元靈分散,致使自己在虛無的空間裏飄蕩了很久。」

  清莞微微頓住,繼而說道:「如今他剛以人類的身份現身,第一個找的就是你,可以說明他對你的執著,雖然不知道他的人類身體是如何被毀的,但是他很快就要恢覆原本的樣子了,月兒,你是逃不開他的,你現在所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只有他能救你。」

  楪月的表情很是冷靜,「我不管他想要做什麽,我是不會就此屈服的,我不相信他完全沒有弱點,我肯定可以找出辦法的。」只要一想到要離開殺生丸,楪月只覺得自己的心如裂開一般的痛。

  清莞搖頭,言語間滿是嘆然,「沒用的,到時候一切都由不得你了,而且你越是抗拒,對你所愛之人都是一種不利的,你不知道雮欞珠的厲害之處,是沒有人能夠傷害到天音的,月兒,我真的不願意看著受此痛苦,如今母親這般樣子,也護不住你了。」

  一番話說的楪月原本堅定的心,也開始微微動搖,不管怎麽對付她,她都無所謂,但是若是對付殺生丸,想到這裏楪月有了一絲猶豫,她到底該怎麽做呢?

  「月兒,我的時間快到了,為了你自己,為了你所愛的人,你好好想想。」清莞剛說完,身體就已經慢慢消失了。

  「母親……」楪月伸手想要抓住什麽,卻是撲了空。

  楪月從夢中驚醒,原來真的是一個夢,想到母親在夢裏所說的話,讓她心裏也是頗為覆雜,手腕似乎多了一個東西,低頭一看,發現是一串紫色的水晶手鏈,一個珠子上面還刻著一個字:音。

  殺生丸來到了淩月仙姬的住處,沒有找到她,隨即來到了一處花園內,發現母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正對著一株株花草出神。

  看著淩月仙姬的表情,似乎透著一絲迷茫,一直以來,母親在他的印象中都是高貴的,似乎對什麽事都不上心,哪怕是父親找了一個人類的女子,還生了孩子,她都沒有什麽反應。

  不過只有一次,就是得知父親離世的消息,一直掛在母親唇邊的微笑,突然就不見了,但是他在她的眼睛裏也沒有看到一絲悲傷,只是輕輕說了一句:「是嗎?這也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為了心愛之人犧牲,他做的真的是很好。」

  淩月仙姬感覺到殺生丸的到來,也沒有擡頭,「你說為什麽這些花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從來沒有澆過水,施過肥,卻還能一直開的這麽好?」

  第一次,他感覺到母親也是孤單的,「母親……」

  「我一直都克制自己,不去毀了這些花,對它們視而不見,但是這些是你父親留下的唯一的東西了,好歹他還給我留下了一些東西,總比對桑秋那個女子要好。」

  「桑秋,我見過她了。」

  淩月仙姬有些怔楞,不過依舊沒有動作,「是嗎?看來你父親終究是手下留情了啊。」

  「她傷的很慘,變成了邪靈,吸取了無數少女的精血,但是死的那一刻,她惦念的還是父親。」殺生丸不疾不徐的說道。

  這次淩月仙姬終於擡頭,看向殺生丸,「她現在怎麽樣了?」

  「她耗盡了精氣,被天生牙送入了冥道了。」

  「是嗎?那倒也不錯,都是傻子,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執著了那麽久,但是,不管是執著,還是刻意的不去想,有些事情終究還是難以改變。」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天音為了女主付出了很多,也很讓人心疼的


第64章 冥道殘月破

  像是想起了什麽,淩月仙姬起身,「跟我來吧,你父親有東西讓我交給你。」

  殺生丸跟隨著淩月仙姬來到了房間裏,女子從脖子上將項鏈取了下來,「一直以來你都怨恨你的父親,覺得他除了天生牙都沒有留下任何東西給你,而現在天生牙除了可以救人,還有一個絕招,就是這個冥道石。」

  看著淩月仙姬手裏的冥道石,殺生丸感覺並沒有什麽異樣,剛要開口,只見淩月仙姬將冥道石放在手心裏,掌心微合,微微閉眼,冥道石這時卻發出了一道光芒,從光芒裏突然出現了一條體型碩大的黑犬。

  「這是冥道犬。」淩月仙姬看著這只黑犬說道。

  冥道犬出現之後,空間微微扭曲,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圓洞,長嘯一聲,黑犬縱身跳了進去,黑洞轉眼便已經消失不見。

  「這個黑洞就是冥道,不管是人類,還是妖怪,魂魄最終都會去的地方,只要去了這裏,生命就會停止,一切都不可能在回頭,這個就是你父親留給你的招式,它叫冥道殘月破,只有你手裏的天生牙可以使用。」

  「冥道殘月破?」殺生丸細細念叨這個名字,「但是現在天生牙並不具備這個招式。」

  淩月仙姬將項鏈重新戴上,「這個招式十分危險,被帶入冥道的人,就不可能再或者出來,你父親也只是囑咐我在合適的時機告訴你,你現在也有了喜歡的人,不再像之前那樣,所以我相信你會懂得如何去運用它,至於如何讓天生牙具備這個招式……」

  淩月仙姬語氣頓了頓,「它需要一個鑰匙來開啟,開啟之後,天生牙就可以發揮出冥道殘月破的威力了。」

  「什麽鑰匙?」想起剛才那只黑犬跳進去的黑洞,裏面的確是散發出死氣,如今鬥鬼神已經不好再用,如果能運用天生牙,也是不錯的,現在楪月這個樣子,他絕不能讓天音有機可乘。

  「解鈴還須系鈴人,這天生牙和鐵碎牙本來就是刀刀齋所鑄造,你父親將冥道殘月破封印在天生牙上面,刀刀齋也一定懂得如何去開啟它。」

  殺生丸的眼眸裏閃過一抹若有所思,「好,我知道了。」說完便要離開。

  「你不準備去找刀刀齋嗎?」對於他的反應淩月仙姬表示有些奇怪,按照殺生丸的性格,知道了能提升自己能力的東西,他都不會多做等待。

  「我自會去的,但是不是現在,楪月她時間所剩不多了,我要抓緊時間找到治愈她的方法。」男子聲音裏的堅定已經溢於言表。

  淩月仙姬唇角微彎,他這個樣子,倒是讓她想起了鬥牙王當初去救那個人類女子,不顧一切的樣子,那也是她第一次看他這般的慌張,即使自己已經身受重傷,他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她了解他,所以她沒有一絲的阻攔。

  只是,事後,她卻感覺到心裏的淺淺的疼痛,已經過了這麽多年,這種疼痛還是一直伴隨著她,當初她以為自己和他的結合,也不過是利益的上的好處,可是一旦失去了,時間卻告訴她,有些東西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你說那個女子不是人類,但是她身上也沒有妖氣,她現在如此虛弱,能讓她變成這樣的人一定是不簡單,她最終的結果可能不會圓滿,你的下場可能要比你父親慘烈的多,殺生丸,你可是想好了,真的要與她簽訂婚契?」

  「我早已經決定好,不管結果如何,我殺生丸的妻子只會是她,即使她不在了,我也定要親自的冥道,把她給帶回來。」殺生丸慢慢的說著,一字一句都能體現他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到底有多堅定。

  看著殺生丸離開的背影,淩月仙姬微微嘆氣,繼而做出一副十分傷心的樣子,「真的是一點都不可愛,連一個字都沒提我這個母親,真是白給你養這麽大了。」

  七寶從外面進來手裏還拿著一束淡黃色的花朵,臉上一臉的開心,這是他在宮殿外面的山坡上采的,還別說殺生丸的這個地方,風景真的蠻好的,以前他在楓之村的時候,整天自由自在的,也沒有妖怪的打擾,以為那裏就已經算得上世外桃源了。

  沒想到來到這裏,到處都是奇花異草,不過那些守衛說這些都是鬥牙王所種植,不給碰,他就出了宮殿,想著給楪月姑姑采點花,讓她開心點,邪見這個家夥才是沒見過世面,現在還在那些守衛面前顯擺自己的身份呢。

  「楪月姑姑,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麽,外面的花朵開的很鮮艷呢。」七寶直接從外面推門而入。

  正好看到楪月把手腕上的袖子放了下來,臉色微變,七寶微怔,「楪月姑姑,你怎麽了?」

  「沒什麽,你找我什麽事。」楪月很快便恢覆了平靜。

  「我采了花給你,這樣你聞著花香,心情也能好一點,咦,這裏沒有花瓶啊,楪月姑姑你等會,我去找個花瓶,這樣一來,放在這裏,你也能每天都能看到新鮮的花朵了。」說著七寶就把手裏的花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放,登登的跑了出去。

  看著桌子上的花朵,應該是被七寶剛剛摘下的,上面還帶著點點露珠,一副生氣勃勃的樣子,女子眼神微有黯然,這些花還兀自盛開的鮮艷,卻是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然到了盡頭,等待它的也只是枯萎。

  楪月看著花朵微微出神,這時殺生丸推門進來,「醒了?身體好點了嗎?」

  看著他俊美的面容,眼睛裏滿是自己,想起了之前母親在夢裏對她所說的話,楪月心裏閃過一絲失落,但她還是努力的讓自己開心一點,「你還真把我當成了什麽脆弱的人了,我還沒嬌貴到那個程度,你不用這麽擔心我,你如果有事,就先去忙吧。」

  男子坐了下來,握住了她微涼的手,「沒什麽事,這花倒是蠻香的。」

  女子臉色微變,她下意識的想要抽離,但是好像想起了什麽,最終還是沒有任何動作,「是啊,這是七寶采的,他還誇你這個地方風景不錯呢。」

  男子唇角上揚,金色的眼眸裏閃過了一絲笑意,「我帶你去看看。」說完,直接把楪月單手抱了起來。

  楪月被嚇了一跳,不過很快恢覆了鎮定,「這樣也好,我還真的想出去看看呢,不過你若是累了,可以放我下來,我還是能自己走的。」

  殺生丸並未回應,直接擡腳走了出去,帶著楪月來到了離宮殿不遠處的一個小山丘上面,雖然小山丘不高,但是站在這裏,卻是能到不同的風景。

  讓人搬來了一把椅子,將楪月放到了椅子上,看著眼前的風景,心情確實好了很多,「這裏的風景還真的是不一樣,能看到整個宮殿。」

  「我小時候也經常來這裏,不過我父親不常回來,站在這裏,能看到出入宮殿的路。」

  女子擡眼望去,還真是這樣,站在這裏可以看到那條出入的路,這樣只要鬥牙王回來,他就能第一時間看到了,對於鬥牙王,在殺生丸的心裏可能是更強大的存在吧,所以他一開始才會那麽在意鬥牙王的選擇。


第65章 白衣女子

  微風輕撫過女子的臉頰,看著站在身邊的殺生丸,楪月原本剛好一點的心情又再次黯然下來,如今她現在這個樣子,只怕是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雖然她現在對天音的記憶還不完全,但是通過在無間城,她知道天音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母親說天音還沒有完全恢覆,萬一他完全恢覆了,一切又會變成什麽樣呢?

  楪月正胡思亂想,突然腳底下生出了兩根粗壯的根莖,直接纏住了楪月的腿,女子剛覺得詫異,下一秒,眼前光芒一閃,殺生丸右手指甲暴長,撕碎了根莖。

  但是很快,土地裏面再次鉆出了更多粗壯的根莖,直接朝著楪月而來,殺生丸眸光一冷,一道綠光閃過,所有的根莖都化為了一灘綠色的液體。

  「原來你身體裏帶著毒素啊,不過你毒素再多,也抵擋不了自然的力量。」一道女聲傳了出來。

  楪月仔細一看,從地面上生長出來了一朵碩大的淡黃色花朵,長到一定高度,花朵綻開,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子站在花朵之上,就連頭發也是白色的,發間插著一朵血紅色的花。

  女子一雙淡紫色的眼眸,唇角微彎,「我勸你還是不要攔著我,她,遲早都是要回到天音身邊的。」

  楪月聲音冰冷,「你是天音派來的是嗎?有什麽話就直接說,何必使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既然是天音的主意,那你就讓他親自來。」

  白衣女子指尖出現了一朵淡黃色的花朵,輕嗅著花香,眼睛裏似有笑意,「我本來也是不願意來的,但是誰讓天音如此在意你呢,如今他正待恢覆功力,但是他擔心你身體,所以就讓我盡快帶你回去,這幾天,你的日子不好過吧。」

  「好不好過,這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即使我回去了,我的決定也不會改變,你就不要白費心思了。」楪月心裏只覺得有些氣憤,如果不是她現在功力盡失,她也不會如此被動,只能讓殺生丸來保護她。

  「既然如此,那麽我只好親自動手了,還希望天音不要怪罪我了。」說完,白衣女子身邊刮起了一陣旋風,地面上的片片葉子被卷入其中,形成了一道綠色的旋風,很快風便消散,女子手裏多了一把通體碧綠的劍。

  只見她利落的揮動著劍刃,原本盛開的花朵和野草紛紛生出了尖利的刺,身體暴長,直接朝著楪月襲擊而來。

  「想要帶走她,也要看我是否同意。」殺生丸冷然的說出這句話,直接揮動著光鞭,將這些帶著尖利的植物抽的七零八落。

  「哼,一切自然的力量都是我的武器,你再厲害,也抵擋不住我的攻擊。」

  只見白衣女子手中的劍光芒大現,再次出現了數道綠色的龍卷風,地面也突然塌陷,生出了粗壯的樹的根莖,鋪天蓋地的朝著殺生丸而去。

  楪月緊張的將指甲陷入的掌心,這女子可以利用一切自然的力量,雖然不會將殺生丸怎麽樣,但是頗為難纏,如今殺生丸手邊沒有一個稱手的武器,這樣下來,他會很被動的,楪月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身子綿軟無力。

  不過其中的一道龍卷風卻突然變換了軌跡,直接朝著楪月而來,殺生丸正全心的對抗那幾道龍卷風,發現楪月即將身處危險,臉色突變,正準備保護她,這是楪月的手腕上卻是直接發出一道紫光,將她整個人都籠罩住,龍卷風一碰到光芒,頃刻間就消失了。

  看到楪月安全了,殺生丸也放下心來,看著數道龍卷風,心中明白,手裏的鞭子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心思一定,終是抽出了腰間的鬥鬼神,一瞬間黑色的光芒乍現,殺生丸手持鬥鬼神,沖到了龍卷風面前,裏面的葉子也變得鋒利無比,撞擊到刀刃,發出刺耳的聲音。

  雖然鬥鬼神充滿著邪氣,但是洶湧的邪氣還是能克制住這龍卷風,不過楪月還是能看到殺生丸的動作微微有些遲疑,隨著他揮出了幾道氣息,龍卷風被鬥鬼神的氣息給分割的漸漸停息了。

  「看來這天音真的是早有準備啊,竟然將雮欞珠裏所蘊練出來的紫翼石帶到了你的手腕上,到現在他都還想著保護你,既然如此還讓我跑這一趟做什麽。」

  繼而看著殺生丸,「原來是一把帶有邪氣的刀啊,不過我看它也堅持不了多久了。」說著她手持碧劍,直接朝著殺生丸砍來。

  一陣尖銳的聲音,劍刃和鋒利的刀刃碰撞在一起,女子唇角微微上揚,眼眸裏閃過一絲陰鷙,手腕微微用力,楪月只聽見一個斷裂的聲音,仔細看去,鬥鬼神竟然生生被折斷了。

  「哼,真的是不堪一擊,這下,看你還怎麽抵擋我的攻擊。」說完女子再次揮動手裏的劍刃,眼看著就要砍到殺生丸的手臂。

  楪月想也沒想的就站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哪裏的力氣,而同時殺生丸也利落的閃開,直接露出了手腕,一道紫色的光芒射中了白衣女子,雖然她已經閃躲,但是還是被傷到了胳膊。

  撫著受傷的胳膊,女子一時間滿是氣憤,「這天音到底搞得什麽鬼,讓我來,還把紫翼石給你,真的是浪費我的時間,我不管了,隨便他派誰來吧。」說完她身形一閃,直接消失了。

  看到白衣女子消失了,楪月一臉的關切,「你有沒有傷到?為什麽你還要用鬥鬼神呢?」

  怎知,這次男子卻是有些淡漠,看著她,「你手腕上帶的是什麽?」

  一時間場面有些安靜,楪月有些猶豫,終究還是把袖子卷起,露出了手腕上的紫色的手鏈,「這個我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帶在我手腕上的,大概應該是在我睡著的時候,我並沒有見過天音,我不知道他用的什麽方法,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我也是才發現。」

  女子一番話很是急切,但是殺生丸卻依舊有些生氣,「他把這手鏈帶到你的手腕上,看來是真的想保護你吧。」

  楪月怔了怔,「你想說什麽?還是你認為是我讓他把這手鏈給我的?刻意瞞著你是嗎?好,我現在就拿給你看。」說完,楪月抓著手鏈使勁的把手鏈往下扯,但是不管楪月怎麽用力,手鏈都是紋絲不動,弄得她原本白皙的手腕變得通紅。

  男子輕聲嘆息,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擁入懷裏,「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擔心我保護不了你,你可知道看到你處在危險之中,我有多害怕嗎?我經歷過無數次的生死,都沒有這種感覺,唯獨是剛才,我真的十分擔心,以後,你不要再這樣了,一切以你自己的安全為準。」

  楪月只覺得心裏滿是委屈,鼻子一酸,眼淚流了出來,「這手鏈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帶到我手腕上的,我不能看著你處在危險當中,都怪我,若不是因為我,鬥鬼神也不會被邪氣附身,如今你現在也沒有了稱手的武器,接下來天音可能會出現,這可如何是好?」

  「放心,天生牙還是一個招式,是父親留給我的,只要找到刀刀齋,就可以開啟,就算沒有武器,我也一樣能護得住你,以後你不要為了我讓自己置身在危險之中,知道嗎?」

  楪月猶豫了一下,終是點頭,但是她心裏卻是隱隱下了一個決定。


第66章 另外一個自己

  經過此次一役,殺生丸便開始準備去找刀刀齋,吩咐七寶和邪見好好保護楪月,同時他也找到淩月仙姬,「母親,我希望你能護得她周全,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麽事,但是她是我最珍視之人,所以……」

  還未說完,淩月仙姬便開口:「你果真是變了,有了喜歡的人,也就有了軟肋,也不知道你會不會變成你父親那樣,你去吧,有我在,不會讓她被帶走的,唉,還真的是不開心呢。」淩月仙姬做出十分失望的樣子。

  「母親,謝謝你,我在回來之前見到過十六夜的幻影了,她說父親一直都是惦念著你的,同時對你也是充滿信任,所以才會放心的把犬族交給你。」說完男子便轉身離開了。

  淩月仙姬的眼神變得悠遠起來,「是嗎?所以你把犬族留給了我,把性命留給了她,如果再給你一次選擇,你會怎麽做呢……」

  楪月站在房間的窗戶前,看著殺生丸離去的背影,一直都沒有動作,七寶進來,看到她就這樣一直看著窗外,「楪月姑姑,你不去送送殺生丸嗎?畢竟刀刀齋所住的地方離這裏可是不近啊,這一去,也需要一些時間的。」

  楪月輕輕開口:「送與不送,終究都是要走的,這樣也好,他能變得更加強大,我不想因為我,而拖累了他,他一直都是那麽渴望變得更加強大,若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面對天音而處處受制。」

  七寶聽著楪月的話,心裏面有些覺得不對勁,楪月姑姑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奇怪,「楪月姑姑……」

  「七寶,我有些累了,我出去走走,等會就回來。」說完,楪月便走出了房間。

  宮殿很大,因為人不多,所以到處都很安靜,這樣反倒能讓楪月一個人安靜的待一會,這幾天,她的身體比起之前好了很多,但是她總覺得這只是暫時的,如果天音真的來了,一切就都會改變。

  楪月來到一處到處盛開著紅色玫瑰的院子,微風輕拂,空氣中的花香撲面而來,看著這朵朵盛開的玫瑰,女子的美眸裏閃過一絲恍惚,這樣的場景,她還能看多久呢?不過,能來到他一直生活的地方,她真的已經很滿足了。

  伸手,輕撫過朵朵嬌嫩的花朵,楪月正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看來,你依舊是不肯接受現實,躲在這裏,是想感受生命最後一段的時光是怎樣的嗎?」

  楪月轉身,發現一個身穿玄色裙子的女子背對著她,女子手裏還拿著一把十分精致白色的骨扇,墨發及腰,用一根紅色的發帶綁起來,發梢隨著風微微揚起,看著她的背景,楪月覺得很是熟悉。

  「你是誰?」楪月冷冷的開口。

  女子慢慢轉身,楪月十分震驚,眼前的女子竟然長的與她一模一樣,女子唇角微微上揚,「我叫幽念,我就是你啊。」

  楪月讓自己冷靜下來,「別裝神弄鬼的,你只不過是變作了我的樣子,你是天音派來的是不是?這次又想做什麽?直接抓我回去嗎?」

  幽念輕笑,「我是自己要來的,跟天音沒有關系,不過我並沒有變作你的樣子,我就是你,是另外一個你,我來是為了點醒你的,你一直都想著如何去抵抗天音,但是你不知道天音為了你做了什麽,你對殺生丸其實不是真正的愛戀,你真正愛著的其實是天音,楪月,你應該徹底清醒了。」

  幽念的這一番話,讓楪月胸口再次泛起疼痛,微微皺眉,「你不要再胡說了,我是不會信的,我現在明白我想要做什麽,不管天音使用什麽手段,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回去的。」

  幽念輕笑一聲,微微搖了搖頭,「還真的是執迷不悟啊,我這就徹底解開你的記憶,讓你真正看明白。」

  女子結了一個手印,掌心直接閃出一道白光,直指楪月的眉心,一瞬間,楪月只覺得腦海裏被另外一種東西填滿,疼的她感覺頭部快要裂開一般。

  幽念看著她一副痛苦的表情,緩緩開口,聲音似乎帶著一種穿透力,「你與天音本就密不可分,你是為了雮欞珠而生的,雮欞珠本身就是天音用心血所造,當初雮欞珠因為靈力充滯,,面臨分裂的危險,而一旦雮欞珠消失,狐族也將全部覆滅。」

  「因此,天音用自己的心,制造出了一個嬰兒,用這個嬰兒的身體,作為寄存雮欞珠靈力的器皿,等到時機一到,再將靈力轉到雮欞珠的身上,而同時這個也會徹底消失,說到底這個嬰兒也只是為了雮欞珠而生的,除了盛放雮欞珠的靈力,沒有任何的價值。」

  楪月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幅畫面,滿是紫色的光芒,在光芒當著,赫然躺著一個哭泣的嬰兒,一雙修長的手抱起了她,嬰兒停止了哭泣,伸出一只小手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男子冰藍色的眼睛裏閃過一抹溫柔。

  幽念繼續開口說道:「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你就是那個嬰兒,你是天音的心所化,不管你的身體,還是你的心,都是屬於天音的,你現在還要說你愛上了別人嗎?」

  腦海中一幅幅畫面閃過,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被一個男子抱在懷裏,一臉的笑意,楪月咬住了唇角,「不可能,我是有母親的,你休想騙我。」

  「母親?呵呵,你說的是清莞嗎?看來她上次來找你,也終究是沒有把真相告訴你啊,她不說,是不想傷害到你吧,她是不是跟你說,因為她的一意孤行,讓你的父親一氣之下,將你變成了人類,封存了你體內的靈力,不,確切的說,是雮欞珠的靈力。」

  楪月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唇角已經被她咬出了斑斑血漬,「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剛才給你看的這些,都是因為你體內有雮欞珠的靈力,這些記憶都已經被雮欞珠所封存起來了,你不信,可以用刀劃開你的手掌,看看是不是有紫色的點點光芒流出來。」說完,幽念將一把鋒利的匕首,扔到了楪月的面前。

  她微微有些猶豫,但是終是撿起匕首,攤開手掌,劃了下去,一道傷痕出現,並沒有預想中的點點猩紅,點點紫色的光芒從傷口中出現,漂浮到半空中,漸漸消失不見。

  「這把匕首是特殊的材料所制,用它,你才能看到你體內一直隱藏的靈力,你現在之所以這般虛弱,也是因為天音將元靈放到了你的體內,激起了靈力的暴長,只有雮欞珠才能救你,如果沒有天音,你的身體將會承受不住這種痛苦,經脈盡斷,徹底的消失,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看著手掌上的傷口已經消失不見,楪月心裏已經有了思量,「那麽你之前所說我的母親,是什麽意思?既然要說,就把一切都說明白吧。」

  「你現在還稱呼她為母親?你真的以為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嗎?真是個傻瓜,不管是你,還是你的父親,都是個傻瓜。」

  幽念輕聲嘆息,「當初天音將你造出來,本來是為了盛放雮欞珠的靈力,一旦時機一到,就會將靈力收回,豈料,他卻因此生了情,當初你因不適靈力,徹夜的發燒,天音抱著你,一人闖進蛇族,屠盡一片,只為了幫你取一枚蛇膽,緩解你的痛苦。」

  楪月想起之前禦冥所說,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嗎?天音是為了她,才會屠盡了禦冥的族人。


第67章 母親的過往

  幽念繼續說道:「清莞,她只不過是狐族一個小小的巫師,因著你小時候與她有些親近,天音也就自然特殊對待了一些,但是她所做的這一切,可不是為了你,是為了天音,也就是說,你的母親,真正喜歡的人是天音,她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都是因為天音。」

  楪月的腦海裏出現了母親和天音的畫面,天音手邊牽著一個小女孩,而母親就一直在旁邊看著他,眼睛裏滿是迷戀。

  「如你所說,那為什麽她會成為我的母親?天音又為何會消失?」

  看著楪月,她的眼睛裏已經不再如之前那樣滿是懷疑,「我說了,他對你生了情,原本他可以等時機一到,就將你體內的靈力收回,但是時機到了,他卻不願意了,哪怕就算是狐族覆滅,就算是雮欞珠消失,他也不願意傷你一分,你可知道,當時狐族那麽多人,整整求了他七天七夜,滴水未進,靈力幾乎耗盡,有些修為低的,直接就此喪命,他都未曾有片刻的心軟。」

  「算了,你自己直接看吧。」幽念展開手中的骨扇,輕輕一揮,一個白色的光暈出現,裏面出現了一個男子,楪月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自己在夢裏所見到的那個人,即使隔著光暈,也可以感受到這個男子所散發出來的魅惑。

  畫面裏,楪月看到了自己的母親,穿著一身紅色的和服,墨發盡數盤起,脖子上戴著銀色的項鏈,打扮倒是挺特別,天音則是一身的深紫色和服,寬大的袖子,長長的墨發只用一根發帶松松的綁著,看著一旁熟睡的小女孩,邪魅好看的眼睛裏滿是柔情。

  清莞看著男子,雖然極力掩飾,但是眼睛裏還是很快的閃過一絲迷戀,「天音,這外面的人已經跪了整整七天七夜了,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嗎?」

  「他們愛跪就讓他們跪吧,我已經跟他們說過了,若是願意,我可以幫他們恢覆妖身,讓他們得以繼續修煉,我決定的事還沒有任何人可以左右。」雖然男子冰藍色的眼眸裏依舊柔情滿滿,但是說出的話卻帶著無盡的柔情。

  「說到底他們也是狐族的一員,跟隨你已久,你讓他們恢覆妖身,換作是誰一時間都難以接受吧,而且你一旦決定留下她,雮欞珠就會消失,一旦雮欞珠消失,不近狐族覆滅,你也會不覆存在,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麽?」清莞言語間透著傷心,畢竟是自己一直愛慕的男子,她也是真的希望他能一直好好的活下去。

  「清莞,我做事一向都只隨心,狐族,只不過是那些人看中了我的能力,能讓他們脫離生死的束縛,他們生死與否,都要看他們自己,至於雮欞珠,我既然能把它造出來,也可以再次讓它重現,即使我就此消失,從此飄蕩在虛無的空間裏,我也不後悔。」男子伸出修長的指尖,輕撫過女孩的臉頰,動作極為輕柔。

  「你,果真愛上她了嗎?」清莞看著他的動作,只覺得心裏一陣抽疼,但是她心裏沒有嫉妒,因為天音做事一向都是隨心所欲,他會愛上楪月,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畢竟她是他的心所化,但是,她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有此決定,為了楪月,連一切都不顧了,而這份愛意,楪月可能再也體會不到了。

  男子唇角上揚,「一直以來,我都是習慣了所謂的孤獨與寂寞,我沒有什麽在意的東西,但是我看著她,只覺得心裏很是滿足,清莞,我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麽是害怕,什麽是心痛,我清楚的明白,我不願意失去她,為了她,我寧願覆滅我自己。」

  清莞眸光微斂,知道自己也不需要再多說什麽了,看著楪月,她心裏滿是羨慕,能夠擁有天音的傾慕,她真的很幸運,「只是你失去了心,你要恢覆,需要很長的時間,這期間楪月會是一個人,萬一她忘了你怎麽辦?」

  「所以,清莞我有事要拜托你,我消失之後,你將楪月收為女兒撫養,封印她的記憶,等待我的再次出現,我會親自解封她的記憶,我會將雮欞珠的靈力都轉到她的身上,她將會和雮欞珠一樣,一直永遠的陪在我的身邊。」

  清莞微楞,「但是我只是一個巫師,你消失了,我靈力也會不覆存在,我又有什麽呢能力撫養她呢?」

  「我知道,有個男子一直喜歡你不是嗎?只要你說,他一定會同意跟你一起的,清莞,你是我最為信任的人,楪月又如此的喜歡你。」男子的寥寥數語,就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好了。

  清莞也只是沈默了一會,就點頭同意,「我會一直將她帶在身邊的,我會一直等著你回來,不管等多久。」

  緊接著畫面一轉,天音的手心裏出現了一顆碧綠的珠子,他指尖微動,雮欞珠發出紫色的光芒,籠罩住了楪月,「我已將雮欞珠大部分的靈力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她現在還不是完全的狐族,我會將我的元靈化為多顆,放在各種妖怪的身上,吸收足夠的妖氣,重塑她的身體。」

  「重塑?你是要這準備讓她接受雮欞珠全部的靈力嗎?如果這樣,即使你重新造出雮欞珠,也終會分裂,你也無法再恢覆到到現在這樣,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她,真的值得嗎?」

  「她是我的心,我與她之間的聯系已經無法切斷,我相信只要解封她的記憶,她的心裏也只會有我,清莞,我將她交給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女子眼睛裏極快的閃過一絲黯然,「你放心吧,只要是你想要的,不管是什麽,我都會去做的,我會讓她生活的很好。」

  畫面漸漸消失,楪月仍然陷入自己的思緒裏,此刻她的心裏蠻是悲傷,她的心,似乎多了一種其他的情感,原來天音為了她,付出了這麽多,忍受了那樣的痛苦,即再次出現,也只是想著重塑的她的身體。

  一滴滴眼淚不停的落下,她的心裏突然有著極致的失落,以及無邊的寂寞,這種感覺,莫非是來自天音嗎?這麽久的時間,他一直忍受的都是這樣的感覺嗎?

  看到楪月如此的傷心,幽念慢慢走近她,「你現在知道天音為你付出了那麽多,你是他的心,不管你身在何處,你都是逃脫不了他的,也只有他才能救你,你現在所感受到的,只是一點點,他所承受的,遠比這個要多得多,楪月,回去好嗎?天音為了你,真的承受了太多,你怎麽能忍心離開他呢?」

  盡管楪月感受到如此強烈的情緒,但是她還是保持著理智,「是我欠他太多,但是,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幽念,我已有了喜歡的人,我不能違背自己的心意,這樣對天音都是不公平的,欠他的,我會還的,這一身的靈力,我也不需要。」

  聽了她的話,幽念一臉的惱怒,「我跟你說了這麽多,你為何還是如此的冥頑不靈,你還他?你拿什麽來還他?天音為你做的,你永遠都還不起,楪月,我對你太失望了,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就只好親自動手了,反正天音也即將恢覆了,看到你,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幽念說完,手中的骨扇再次展開,手腕微動,就要強制的帶走楪月。


第68章 成親

  「誰敢在我的地盤上動手?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嗎?」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淩月仙姬穿著紫色的和服緩緩的走了出來,身上毛絨的披肩,顯得她格外的貴氣逼人,看著幽念的眼神,頗有些不屑。

  「你以為你能阻止的了我嗎?」幽念展開骨扇,下一秒好像就有有所動作。

  「唉,看來我真是歇息的太久了,既然給了我這麽一個鍛煉的機會,那我也得好好松活松活筋骨了,還有,她是我兒子的人,沒有我的允許,敢擅自闖入這個地方,你以為這個地方進出是這麽容易的嗎?」

  幽念直接揮動骨扇,一道道氣流直接朝著淩月仙姬閃了過來。

  淩月仙姬輕笑一聲,手中出現了一把閃著銀光的利刃,直接揮出一道銀光,氣流瞬間被銀光沖散,她身子騰空,再次揮動數道光芒,速度極快,幽念差點就躲閃不及。

  見自己不敵淩月仙姬,幽念也不再戀戰,「楪月,我今日的話,你好好記著,你欠天音的,你永遠都還不清,況且也由不得你,天音遲早都會帶走你的。」說完,幽念一閃便消失了。

  「哼,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只不過是一個靈體,真是可惜,我都還沒盡興呢。」淩月仙姬收起了利刃,再次恢覆了高貴端莊。

  「夫人,謝謝你。」此時楪月的胸口的疼痛已經漸漸散去。

  「你不用謝我,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另外,那個女子擺明了就是為了引誘你,她只是一個靈體,你不用懼怕她,只要你心智堅定,就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你,殺生丸過幾日便會回來了,你還是多回去休息吧,免得他擔心。」說完淩月仙姬便轉身離開了。

  這幾日,楪月也一直都待在房間裏,整日都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了,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七寶看著她這個樣子很是擔心,「邪見,你說楪月姑姑是怎麽了?以前她一向都是很開心的,現在整個人都好像被抽空了一般,我有感覺她心裏藏著很多的事情。」

  看到楪月這個樣子,邪見也是嘆息,「殺生丸殿下為了她也付出了很多,如今她的日子怕是不多了,我擔心殺生丸殿下能否承受的住這個打擊,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當初他們就沒遇見,該有多好。」

  七寶看著外面,「殺生丸去了好幾天了,應該也快回來了吧,也不知道刀刀齋是否會幫他。」

  說完七寶猛然發現遠處好像有一個人,速度極快的就朝宮殿的方向而來,仔細一看,發現是殺生丸,「邪見,你快看,殺生丸回來了。」

  邪見看到殺生丸,一臉的高興,「殺生丸殿下。」

  男子速度極快的就來到了宮殿裏,一頭銀發稍顯淩亂,「她,怎麽樣了?」

  七寶開口說道:「楪月姑姑她的身體比之前好了很多,不過為了她的安全,夫人讓她最好待在宮殿裏,因此她這幾日也沒有出去過。」

  「知道了,你們做得很好。」說完,男子便走進了楪月的房間。

  殺生丸一進去,就看到楪月一頭墨發散開,坐在榻榻米上,微微出神,臉色微微蒼白,感覺比之前憔悴了很多。

  來到榻榻米前,殺生丸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感覺到楪月的手很是冰冷,便運轉氣息,將掌心的溫度提升,溫暖她冰冷的手。

  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度,楪月回過神來,看到殺生丸,女子輕勾唇角,「你回來了?怎麽樣,有找到刀刀齋嗎?」

  「我過去的時候,刀刀齋並沒有在家,我看到他留的字條,說是到西國來了,估計他會到這裏來的,我在這裏等他就好了,你的手怎麽這麽冷,我去給你拿一件厚一點的披風過來。」

  說完殺生丸便要起身,女子卻是拉住他的手,紅唇輕啟:「殺生丸,我們成親吧,你娶我好不好?」

  殺生丸停下動作,一雙好看的金色眼眸深深的看著她,楪月也不避開目光,她的眼睛滿是期待,男子再次起身,掀開楪月身上的被子,就要抱她起來,楪月微怔,「你這是做什麽?」

  「去簽訂婚契。」

  「那個等等,我可以自己走,婚契先不急著簽訂,你走的這幾天裏,我想了很多,在無間城裏,我與他人舉行了婚禮,你知道嗎?在那一刻,我心裏想的都是你,如果站在我身邊的人是你該有多好,不管我的時間還有多少,我都想嫁給你,成為你的妻子,為你穿上嫁衣,你願意陪我一起走完這個婚禮嗎?」

  男子伸手,將楪月的鬢發別到她的耳後,「我早就說過,我此生在意的女子只有你一個,我的妻子也只會是你,娶你,也是我想了很久的,你想怎麽做,我都答應。」

  楪月紅了眼眶,滴滴淚水落下,「我們今天就成親好不好?」

  「好。」

  七寶和邪見待在一旁,他臉色一臉疑惑,「你說這是什麽情況?殺生丸不是剛回來嗎?怎麽他們現在就要成親了?而且,楪月姑姑現在身體不是還沒恢覆嗎?怎麽會突然想要嫁給殺生丸了?」

  不光是七寶,邪見也沒有反應過來,不過更令他疑惑的是,殺生丸殿下竟然沒有任何的疑問,直接就這麽同意了?唉,現在這情況他也是看不明白了。

  因為時間很是倉促,所以給楪月梳妝,就由淩月仙姬來做了,一點一點的梳理著女子的墨發,淩月仙姬不禁想起當初她嫁給鬥牙王的場景,一切都好像才過去沒多久。

  楪月已經穿上了一身雪白的嫁衣,裙擺和袖口上繡著朵朵粉色的櫻花,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女子唇邊滿是笑意,她覺得一切都好像不太真實,她真的要嫁給那個一身冰冷,一頭銀發,面容俊美的男子了嗎?那個不管她是什麽身份,她都放不下的男子,心裏真的很高興。

  淩月仙姬拿出一支金制的蝴蝶發釵,插入了楪月的發間,「這個發釵是當年鬥牙王送給我的,成親之後,我再也沒有戴過,今天就給你了,希望你和殺生丸比我們要過得好。」

  「夫人……」

  「我不管你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態,要嫁給殺生丸,我希望你想清楚,而且殺生丸現在真的很開心,從小到大,他都沒有這麽開心過,你可要想好了,不要在讓他這般開心過後,迎來的卻是無邊的痛苦,身為他的母親,我十分了解,他會怎麽做。」

  楪月沈默,指甲暗暗陷入了手心,傳來的疼痛,讓她有了一絲清醒,還未說話,淩月仙姬已然走了出去。

  楪月起身,慢慢走出來,看到了早已等在外面的殺生丸,穿著一身灰色的禮服,外面一件黑色的外套,衣襟兩側也繡著點點櫻花,一頭銀發用發帶紮起,俊美而又高貴,果然不愧是鬥牙王的兒子,西國現在的首領。

  看到楪月,殺生丸走了過來,牽起了她的手,「你今天很美,我們走吧。」

  西國的儀式不同於人類結婚,需要來到一個神廟面前,結緣的二人,分別遞交自己寫好的文書,上面寫著對這段情緣的期待以及承諾,還有將彼此的頭發打成結,一同放入文書裏,放進結緣爐裏,彼此的命運就會被牽扯到一起。

  當然如果需要簽訂婚契,則需要彼此真正的心意相通,來到結緣石旁,劃破彼此的手掌,相握在一起,將血滴到結緣石上,只要被結緣石吸收,婚契便就此簽訂完成。


第69章 月下之舞

  殺生丸和楪月剛走出了宮殿,兩旁都站著守衛,看到他們出來,紛紛跪下行禮。

  「你們都起來吧,今天是高興的日子,不需要行禮。」殺生丸就這樣牽著楪月一步一步的走過。

  直接來到了神廟前,神廟不是很大,廟前有著一個通體金色的爐鼎,楪月和殺生丸分別拿出準備好的文書,殺生丸率先將文書放進了結緣爐內,文書被火光一點一點的吞噬。

  看到他沒有絲毫的猶豫,楪月微斂眸光,眼睛裏閃過一絲黯然,但是很快被掩飾了,手一松,文書已經落入了爐內,一起化為了灰燼,火光漸漸變紅,灰燼變成了一個圖案。

  「這便是禮成了,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看著楪月,殺生丸的一臉的笑意。

  這比起無間城,卻是簡單了很多,不過對於楪月來說,卻是更有意義。

  「這只是簡單的結緣流程,我們去簽訂婚契吧,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的在一起。」

  楪月笑了笑,「我現在已經是你的妻子了,婚契也是早晚的事,不用太著急我今天有些累了,明天再說吧。」楪月說著就要轉身回去。

  殺生丸卻是攔著她,眼神透著探究,「你莫不是不願意與我簽訂婚契?」

  楪月微驚,匆忙擡頭,眼睛裏的慌亂雖然極快的散去,但還是被殺生丸被捕捉到了,「沒有,我只是有些累了,你不要多想,能嫁給你,我真的很開心,但是……」

  「那就先回去休息吧。」殺生丸直接打斷她的話,好像也不再多作懷疑。

  見他這般說了,楪月才算是稍微安心,但是心裏面卻是極為酸澀,能夠嫁給他,她真的已經很滿足了,至於簽訂婚契,她真的不想拖累他。

  她正準備走,豈料男子卻是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到了一旁的一塊青色的石頭旁,尖利的指甲直接劃破了楪月的掌心,點點猩紅溢出,隨即他也劃破了自己的手掌,血色瞬間就湧了出來。

  楪月大驚,想要閃躲,「你做什麽?殺生丸,不可以……」

  但是男子卻是不容她拒絕,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握,對著青色的石頭,點點血色從相握的指間滴落了下來,落在了石頭上,瞬間被青色的石頭吸收,繼而發出了紅色的光芒。

  眼看著無法挽回,楪月閉上了眼睛,心裏一時間滿是絕望,「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知不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你簽這個婚契,也是沒用的,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執意?我們兩個根本就不可能一直在一起,你難道不明白嗎?」

  此時殺生丸已經放開了楪月的手,楪月因為絕望,直接癱坐在了地上,眼淚一滴滴落下,她擡頭,卻發現男子再一次的劃破自己的手掌,更多的血色流了出來,滴落在結緣石上。

  楪月錯愕不已,「你到底要做什麽?」

  看著所有的血色都被結緣石所吸收了,殺生丸才將手放下,看著楪月,眼睛裏滿是深情,「我說過,能與我簽訂婚契的,只有你,而婚契也只會是死契,不管你變成什麽樣,身在何處,我殺生丸的妻子也都會是你,楪月,你一直猶豫,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相信我所說的話嗎?」

  「我相信,但是能跟你結緣,我已經很開心了,我不想看著你為我痛苦,我也很愛你,在我最後的時間裏,有你陪著,我已經滿足了。」

  輕輕拭去女子臉上的濕意,「好了,如今婚契已經簽訂,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你看你哭成這樣,都不好看了。」

  女子一楞,「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還好,你不管是什麽樣,都是很好看的。」殺生丸說的倒是極為認真。

  她終於破涕而笑,「都怪我,今天本來是那麽好的日子,我卻因為自己,而一直猶豫不決。」

  「好了,現在天色漸晚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地方?什麽地方?她和他現在不是夫妻了嗎?按理來說,不是應該……想到這裏,楪月不禁微紅了臉,真是的,她在想什麽呢,怎麽感覺自己比他還心急啊。

  楪月被殺生丸帶到了一處到處盛開著瑩白色花朵的地方,在夜幕下,每朵花還發出淡黃色的光,一片花海,一片淡黃色的光芒,照亮了原本暗的空間。

  殺生丸手心裏拿著光鞭,輕輕一揮,原本收起來的花苞,瞬間綻放,點點光芒都飄到了空開,經久不息,宛若螢火蟲一般。

  「這些花是我最喜歡的,名字叫若情,它在我們族裏,象征著純潔而又堅定的感情,我帶你來到這裏,希望你也能看這些花,感受到它們的純潔與美麗。」

  楪月伸出手,點點星光落在手心裏,「真的是很美麗,這裏我很喜歡,既然如此,我也有東西送給你。」

  說著女子輕解下外套,只著一身淡薄的紗裙,長袖翩飛,將發釵取下,墨發如瀑一般傾泄下來,顯得女子尤為的魅惑動人,楪月踢掉了鞋子,一雙纖纖玉足顯現出來,「這一舞,我是為你跳的。」

  說完,女子輕甩長袖,裙擺飄動,舞姿尤為的嫵媚動人,纖白的玉足不停的旋轉,墨發也隨著她的動作飄揚起來,看著殺生丸的眼神,也是尤為的嫵媚。

  就這樣,寂靜的夜空裏,有一個女子穿著白色的紗裙,赤著雙足,舞蹈極為惑亂人心,一旁的銀發男子,就這樣站在一旁,認真的看著。

  女子的每一個旋轉,都看著他,她漸漸靠近殺生丸,纖細的手腕勾上他的脖頸,紅唇輕吻上了男子的薄唇,很快男子便轉為主動,攬住女子的纖腰,一點一點的加深了這個吻。

  晚風輕吹,男子的銀發與女子的墨發交織在一起,白色的裙擺與黑色的衣袂也糾纏不清,緊緊交纏的十指,點點細碎的吻,化作這個夜空裏最為動人的夜曲,一點一點的撩動彼此的心。

  然而,寂靜的夜晚總是暫時的,黎明總會來臨,很快,清晨的陽光便慢慢灑了下來。

  楪月躺在殺生丸的懷裏,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著男子的睡顏,美眸裏滿是眷戀,伸手想要觸碰,卻終是停了動作,小心翼翼的離開了男子的懷抱,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穿好。

  看著依舊睡著的殺生丸,終是落下了一滴晶瑩,「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我不能讓你看著我就這麽離開,原本我是不願意跟你簽訂婚契的,但是我知道了你對我的心意,我真的很高興,我的時間到了,我必須離開,我欠天音太多,同時也是為了讓他不傷害你,如果還有機會,我一定會回來的。」

  想了想,楪月將腰間的流影鞭解了下來,放在了殺生丸的旁邊,深深看了男子一眼,她終是下定決心離開,來到了一處空地,楪月開口說道:「白戎,出來吧,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這裏。」

  說完,空間就開始微微扭曲,一個穿著一身白色和服的男子出現,一頭白色的長發,碧色的眼眸,眉眼很是精致,薄唇是極為粉潤的顏色,手裏還拿著一只玉笛,「你的要求我可是都答應了,你可知道你昨晚的行為,若是被天音知道了,他會怎麽對你嗎?」

  「哼,你之前一直都在騙我,這是你欠我的,若不是你一直幫著天音,刻意的指引我收集元靈珠,我現在也不至於變成這樣,我一向都是有仇必報,他怎麽樣,與我有什麽關系?我只不過是與我喜歡的人,行了夫妻之實而已,他若是介意,那就放我走。」

  楪月話鋒一轉,「而且,上次在無間城外,那只九尾狐,應該就是你吧,你其實早就可以自由行動了是不是?你一步步引導我踏入天音早就設計好的陰謀中,這算不算是你欠我的?」


第70章 天音出現

  白戎嘆氣,「若不是我知曉你時間不多,我還真的就要以為你與平常一樣了,這口齒還是如此的伶俐。」

  「你不就是趁著殺生丸不在的時候找我的嗎?我明白,我欠天音的太多,我也不想雮欞珠就此消失,也不願意看你因此靈力散盡,我想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走吧,我會給這件事在做一個了結的。」楪月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幹脆。

  不過剛說完沒多久,楪月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慢慢變得透明起來,原本以為時機到了,會有劇烈的疼痛,沒有想到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原來,消亡竟是這樣的感覺嗎?

  白戎看到她這樣,臉色一變,「怎麽會這麽快?明明還應該有幾天的啊?你到底做了什麽?」

  莫非是因為自己與殺生丸簽訂了婚契?楪月有那麽一瞬間覺得這樣也好,如果就這樣消失了,也算是就此解脫了,「白戎,我的時間到了,可能見不了天音了,你快收取我體內的靈力,轉移到雮欞珠,也算是我能為狐族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你胡說些什麽,誰稀罕你體內什麽靈力,雮欞珠本就是天音所造,它的靈力,天音自有辦法,你知不知道,你一旦就此消失,就再也不會存在了,你愛的人,也不會再見到你了,怎麽辦?天音還沒恢覆,這可怎麽辦?」白戎急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此時,空間再次扭曲,憑空出現了一個黑洞,一道紫光出現,一個身穿紫衣的男子從黑洞中緩緩飄現,長長的墨發飄揚在身後,眉間一點如火般的印記,給男子本就邪魅的容顏增添一絲妖魅,冰藍色的眼眸緩緩睜開。

  白戎怔楞,跪下行禮,「天音,你怎麽會突然出現了?你可全部恢覆了?」

  天音看到楪月,「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說完手裏出現了一顆碧綠的珠子,光芒乍現,罩在了楪月的身上。

  楪月只覺得一陣眩暈,下一秒眼前便是一片黑暗,腿腳一軟,就要暈倒在地。

  天音伸出手,及時的接住了她,看著暈倒在懷裏的女子,他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欣喜,「我終於能再次見到你了,這一次,我會讓你得到永生,與我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而楪月的身體經過雮欞珠的光芒治愈,已經慢慢恢覆,白戎眼神頗有些覆雜,「天音,幽念來找過她。」

  「哼,她不過是楪月留在雮欞珠裏的一絲殘念,以為自己跟她長得一樣,便有些有恃無恐,等到我將楪月的身體恢覆了,她自然而然就會消失了。」說完空間再次扭曲,出現了一個黑洞,男子抱著楪月進入了黑洞。

  而此時,七寶正在和邪見聊天,卻發現殺生丸竟是一個人回來了,手裏拿著的,似乎是楪月姑姑的流影鞭,很是驚訝,「楪月姑姑呢?」

  男子眼神冰冷,「這一切應該都是她精心安排的,只是為了不想讓我看到她離開。」

  離開?七寶想了想,「莫非她先這樣已經被天音帶走了?」

  「不管她在哪裏,我也要找到她。」殺生丸看著手腕上的黑色印記,這是簽訂死契才會有的,一旦對方有什麽閃失,印記也就不存在了,而現在印記還在,說明她暫時還沒有危險。

  七寶若有所思,「天音他不同於一般的妖怪,就連之前的奈落,他再怎麽厲害,不管他有多少□□,始終只會在這個現實空間,而雮欞珠卻可以單獨制造出獨立的空間,你是找不到他的。」

  「或許還有另外一個辦法。」淩月仙姬此時出現。

  「什麽辦法?」殺生丸的聲音裏透著一絲急切。

  「雖然他能制造出無數的空間,但是有一個空間,他是造不出來的,那就是冥道,冥道是只有死人才能進入的地方,而且都是有去無回,如果在冥道裏,使出冥道殘月破,說不定可以直接打開通往那個空間的路。」

  七寶點了點頭,「有些道理,不過冥道殘月破是什麽?這個要去哪裏找呢?」

  殺生丸看著腰間的天生牙,「如今,那就只有等刀刀齋了,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我一定要將她帶回來。」

  楪月想來,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透明的結界裏,之前穿的嫁衣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精致而又華麗的紫色華服,看了看周圍,發現這個房間頗為眼熟,應該就是自己當初進無間城之前,所待的地方。

  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發現如平常一樣,仿佛之前變得透明的感覺,只是她的一個幻覺一般,結界發出淡淡的紫光,楪月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裏似乎有著充沛的靈力,身體裏滿是暖意,這種感覺倒是十分的舒服。

  門被推開,走進了一個白衣女子,楪月認出了她就是之前操控自然元素的那個女子,看到楪月醒來,她唇角微勾,「我叫白瑤,之前因為一時心急,也沒有來得及向你自我介紹,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身體的靈力應該充沛了很多了吧。」

  淡淡的看了白瑤一眼,「我如今已經在這裏了,你們也不用惺惺作態了,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白瑤走到一旁坐下,「我也不願意過來,但是天音為了你提前出來,還有些沒有恢覆,不便來看你,就讓我過來看看你怎麽樣,你現在也不是人類,也不需要吃東西,我也不知道能幫上什麽忙。」

  「吃東西是不需要,這裏是哪裏?為什麽要將我困在這個結界裏?」楪月伸手觸碰了一下結界,發現十分的柔軟。

  「你莫不是忘了?你當時靈力即將散盡,若不是天音即使出現,拿出雮欞珠救了你,你早就消失了,如今你身體裏再次有了雮欞珠的靈力,但還是極其不穩定,所以天音給你設下了這個結界,有助於你體內靈力的穩定恢覆,你最好好好呆著,你現在身體還是極其虛弱,出了問題,可是沒人能救得了你。」

  「幽念呢?她在哪裏?」

  白瑤拿著桌子上的杯子,細細的把玩著,「怎麽?你想見她?」

  「我想知道她與我有什麽聯系?她是另外一個我嗎?」

  「這句話是她跟你說的?你放心,她是比不上你的,只不過是你的一絲殘念,等你徹底的恢覆,她就會消失了,她對天音還敢心存肖想,如今,怕是已經被天音重新封入了雮欞珠裏了,成不了什麽氣候。」白瑤示意楪月放心。

  算了,不管是什麽殘念,她也不想關心,本來想閉目養神,但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我母親呢?就是清莞。」

  「你還叫她母親?幽念不是早就已經告訴你事情的經過了嗎?若不是她的一意孤行,就此惹惱了牧野,你也不至於靈力被封,成為一個普通人,受這般苦,不過她現在也只不過是一個靈體,之前趁著天音沒有恢覆,私自跑了出去,現在她怎麽樣,估計你還得問天音,如果天音因此生氣,直接消滅了她,也不是不可能。」

  「不管怎麽樣,她都是在我小時候一直陪著我的人,若是敢傷她,我一定不會就此罷休的。」

  「我沒想到,你醒來的第一件事,竟然都是問些與你無關緊要的人,那麽我在你心裏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位置?」一道帶著磁性的男聲,從門外傳來。


第71章 惱怒

  白瑤看見天音,「這可是你讓我來看她的啊,現在也沒我什麽事了,那我就先出去了。」說完,直接離開了。

  白瑤一離開,房間裏就只剩下楪月和天音兩個人,看到夢裏的男子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眼前,那種感覺她到現在還能感覺到,一時間楪月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怎麽?之前不是還口齒很伶俐嗎?現在不會說話了?」天音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如今我已經在這裏了,你也應該滿意了,我想問一些事情都不可以嗎?」楪月也懶得跟他兜圈子。

  「問事情?你可以直接問我,所有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天音走到楪月的身旁,指尖輕觸結界的邊緣。

  楪月把眼光移開,不再看他邪魅的容顏,「我的母親,清莞她還好嗎?」

  自從幽念把事情經過告訴她,楪月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但是說到底自己一直把她都當做自己的母親的,得知她現在還在,她的心裏仍舊是掛念的。

  「她現在只是一個靈體,我已用雮欞珠為她單獨造了一個空間,只要她不出這個空間太久,她就不會有事,但是也只能這樣了,不可能再恢覆真身。」

  「你對她,有愧疚啊嗎?」楪月想起幽念所說,清莞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應該真的是很在乎他吧,即使變成這樣,她對他,也沒有怨恨。

  「自然是有的,但是我當初就已經跟她說了,但她自己一意孤行的要跟牧野說清楚,不過如果不是她,你也不會變成人類,這樣也算是我仁至義盡了,你就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嗎?眼裏就只有別人?」天音的眼神很是深邃,似乎透著一絲淡淡的憂傷,說到底,他對楪月,是真的動了情的。

  有些人,一開始無欲無求,一旦有了在意的人,便是一輩子的執念,放不下,丟不掉,牽腸掛肚,刻骨銘心,縱使萬般痛苦,也無怨無悔。

  楪月的心裏也有著莫名的悲傷,說到底她的這顆心是天音給的,她對他終究是有著不一樣的感情的,每次看到他的眼神,她總會覺得心很痛,裏面還夾雜著一些不舍。

  「天音,我知道你對我的情意,你為了我,在無邊的虛空裏飄蕩了很久,狐族覆滅,雮欞珠也隨之消失,好不容易才能再次恢覆身份,心裏想著的,依然是我,我也明白我欠你的太多,收集元靈珠,到最後也是為了我,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我再次恢覆狐族之身。」

  天音卻是有些無所謂,指尖穿過了結界,握住了楪月的手,「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為了你,就算毀掉雮欞珠,我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楪月,當初我用我的心造出你,對你,我已經生了不一樣的感情,虛空的孤獨與寂寞我不在乎,只要想著能見到你,一切都不算什麽,你不必自責,我會盡快恢覆你的身體。」

  想了想,終究是沒有抽回手,「但是你的期望,我可能做不到了,我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人,容不下其他人了,對你的感情,我也很清楚,以前我也只是一個小女孩,因為你的心在我這裏,我產生了依賴,但是現在我明白的心意是什麽,天音,我終究是欠你太多,這一次,我是想來還的……」

  楪月的話都還沒說完,天音就直接松開了手,冰藍色的眼眸裏滿是冷意,眉間的印記愈發的變紅,「你還?你拿什麽還?連你的心都是我的,我原以為你到現在會明白,看來你現在依然還是執迷不悟是嗎?你明白什麽是愛嗎?為了你,我可以把一切都覆滅,哪怕我萬劫不覆,我都不會猶豫,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你現在跟我說你愛上了其他人?」

  「既然這樣,我這就派人,去了結了那只犬妖,我要你親眼看到他的屍體,到那個時候,你再與我說說,你是如何的愛他。」說完,天音轉身就要離開。

  楪月急忙抓住他的手,「這一切與他沒有關系,我已經來到這裏,就不會再回去了,天音,我只是不願意欺騙你,除了愛,其他的我都可以給你。」

  「除了愛?你能給我什麽?你的命嗎?你的命都是我給你的,楪月,你是不是太過自以為是了?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我一直都在等著你自己醒悟,不願意用雮欞珠來控制你,你不要逼我,不然,你所在意的,我都會一一除去,你心裏所愛的人,也將不覆存在,你的一腔愛意,都會隨之化為烏有。」說著男子伸手,就要一一將楪月的手指掰開。

  但是就再剛觸碰到女子手腕的時候,天音臉色再度起了變化,「你做了什麽?你是不是與他有了肌膚之親?我帶你回來的時候,你穿著嫁衣,我還以為你這身衣服是為了見我穿的,莫不是那天,你與他舉行了婚禮?」天音的眼神頗為淩厲。

  楪月松開了手,終是點頭,「我是與他舉行了婚禮,這是我僅有的心願,天音,對不起,我只能愛一個人,只要你不傷害他,哪怕你清除我的記憶,哪怕你將我的靈力散盡,我都願意。」

  男子定定的看著她,看著她一滴滴落下的眼淚,只覺得胸口傳來蝕骨般的疼痛,他如今所做的一切,難道就是為了等來她的這番話嗎?

  聲音極度冰冷,「我本來想著清除你的記憶也好,但是你既然為了他,願意做此犧牲,我反倒改變主意了,我會讓你看著他是如何被折磨而死的,我要讓你體會到這種深刻的痛苦,既然要失去,那麽就一起承受這種痛苦吧,楪月,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就算是死,你也要待在我的身邊。」

  說完,男子決然的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楪月心裏滿是恐慌,如今殺生丸現在還沒有稱手的武器,上次若不是她用手鏈救了他,他很有可能被傷到,一旦天音下定決心,那會是什麽樣的後果,楪月甚至都不敢去想。

  因為一時心急,楪月體內原本穩定的靈力,翻湧起來,一股腥甜湧了上來,點點血跡從她的唇邊溢了出來。

  這時白戎卻走了進來,「你不該這樣告訴他,天音為了你,已經可以說不顧一切了,如今,他怕是真的要至殺生丸於死地了。」

  楪月搖了搖頭,「他對我的情意,我都明白,我如果再欺騙他,到時候他知道了,只怕後果會更加嚴重,而且面對他,我無法說出違心的話,白戎,我求你一件事,你去跟天音好好說說好不好?只要他答應不傷害殺生丸,哪怕讓我一直留在這裏,我都願意。」

  看她這般痛苦的樣子,「也許真的是我錯了,當初不該召你回宗廟,你的性子太過執著了,你與天音,終究都是要受傷的。」白戎輕聲嘆息,走了出去。

  而天音從楪月的房間出來之後,一臉的怒氣,白瑤看到他這般的生氣,心裏也是明白了楪月多半是對他坦白了,想了想,終是跟上了他的步伐。

  天音來到一處大殿內,聲音依舊是極致的寒冷,「白瑤,你現在就去找那只犬妖,我會將心境放到你的身上,你的一舉一動,我都會知曉,我要讓她親眼看著自己所愛的人就這樣死在她的眼前。」


第72章 解封冥道殘月破

  「你真的已經想好了嗎?你為她付出這麽多,剛恢覆身份,你就要做這種讓她可能會恨你入骨的事情嗎?其實你可以直接消除了她的記憶,她是你的心所化,你要控制她,其實很容易。」白瑤開口說道。

  「我原本是這麽想的,但是我能夠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對那只犬妖,她只怕是真的動了情了,就算要消除她的記憶,我也要讓她知道,失去所愛的滋味,我現在痛,我要讓她同樣也感同身受。」

  天音的一番話,極為堅定,白瑤見勸說已經沒用,也就不再多說,「好,我知道了。」說完,便直接離開了。

  白瑤離開之後,天音察覺到一個人走了進來,發現是白戎,「楪月的事,我還要謝你,不然,她也不會就此回來。」

  「這是我應該做的事,當初你消失,我躲進了壁畫裏才躲過了一劫,我也都按照你的指示召回了她的魂魄,讓她去收集元靈,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如今,你真的要做此決定嗎?」

  「怎麽?你是來勸我的嗎?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與她有了約定,她與那只犬妖舉行了婚禮,若是沒有你的故意放任,我會不知道嗎?白戎,你是不是一直在試探我的底線?」男子話語透著一絲咄咄逼人。

  白戎語氣依舊淡漠,「我早就知道你明白這些事情,你若是想要因此懲罰,我沒有怨言,我只是不想你後悔,天音,你如此珍視她,難道你真的想就此失去嗎?在虛空的那麽久的時間,那樣的煎熬,你真的都忘了嗎?」

  「該怎麽做,我已經有了決斷,你不用再多說,至於懲罰,事情就到此為止,我看在你之前為了我做了那麽多事情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你走吧,你的靈力已經恢覆了,以後就算我消失,你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說完天音已經背過身去,不再看他。

  白戎見此,也已經明白多說無益,「說到底,我也是狐族的人,你若是有危險,我還是會趕來的。」沒有等到他的回應,白戎便黯然離開了。

  與此同時,西國的宮殿裏,殺生丸一直都在耐心的等待刀刀齋的到來,七寶倒是有些著急了,對著邪見說道:「你說這刀刀齋去哪了?他說到西國來了,這再怎麽遠,這時候也應該到了吧?」

  邪見也不清楚,這幾天,殺生丸殿下一直都沈默不語,只是一直拿著天生牙,眼神很是陰鷙,為了楪月,殺生丸殿下可以如此冷靜對待,他知道,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殺生丸殿下也定是要救出她的,而且他已經和楪月簽下了死契,就算楪月就此消失了,殺生丸殿下也不會再有別的女子了。

  想到這裏,邪見再次嘆息,這情究竟有什麽好的,能把一個人變成這個樣子,他還是懷念以前的殺生丸殿下,那麽的意氣風發。

  就在眾人耐心等待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道耀眼的光芒,有一片陰影灑落下來,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可算是到了,唉,出門竟然忘了看路線了,兜兜轉轉了這麽久,真的是折騰死我了。」

  七寶擡頭,發現是一頭牛,一臉的高興,「刀刀齋?你終於來了,我們等了你好久了。」

  七寶的聲音剛落,殺生丸就已經走了出來,看著天空中的刀刀齋,眼神裏閃過一抹覆雜的神色。

  刀刀齋騎著牛,飄飄悠悠的落地,七寶上前,「刀刀齋,你不是早就出發的嗎?怎麽走了這麽久,你可知道,你若是早點來,楪月姑姑也不至於就被帶走了。」

  刀刀齋摸了摸腦袋,表情是一臉的呆滯,嘆了口氣,「這是不好意思,我出門忘了看路線了,迷路了,我就隨意選了一方向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裏,楪月姑姑?她是誰啊?」

  七寶一臉的黑線,「就是上次我們跟豹貓一族打鬥的時候,你還對楪月姑姑說讓她有時間來找你,怎麽這麽快就不記得了?」

  「哦,那個姑娘啊,對了,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找她的,我一直等著,也不見她來找我,她的那個鞭子可是用龍靈犀的筋的做成的,很是稀有的,我一直以為這世間的已經再沒有關於龍靈犀的東西了,沒想到還能再看到。」說到這裏刀刀齋倒是一臉的興奮,完全不見平時的呆呆的樣子。

  「龍靈犀?那是什麽東西?哎呀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殺生丸有事情要與你說。」七寶看向殺生丸。

  看到刀刀齋終於來了,殺生丸也算是安心下來,「刀刀齋,我問你,如何解封天生牙身上的冥道殘月破?」

  刀刀齋楞住,「冥道殘月破?」

  「對啊,就是冥道殘月破,你不就是鑄造天生牙的嗎?你應該知道如何解封吧?」七寶補充說道。

  「讓我想想啊,這個招式怎麽聽著如此耳熟呢?好像在哪聽說過。」刀刀齋摸著頭,在努力的回想。

  邪見看他這個樣子,也是一臉的黑線,這刀刀齋莫不是因為年紀太大,什麽都記不得了?那這解封冥道殘月破還能成功嗎?

  殺生丸直接將天生牙□□,插在了刀刀齋面前的地上,「你好好想想,究竟有沒有可能解封。」意思就是,你若是想不出來,也就不需要回去了,就一直待在這裏吧。

  經過殺生丸這一動作,刀刀齋頓時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冥道殘月破是鬥牙王之前封印在天生牙的身上的,殺生丸,你需要冥道殘月破做什麽?」

  「救人。」極度利落的兩個字。

  「當初鬥牙王讓我將冥道殘月破封印,就說過等你需要的那天,就讓我解封冥道殘月破,看來是是時候了,只是我需要一個東西。」

  「什麽東西?」

  「就是那位姑娘之前所用的鞭子,它是由一個極度稀有的妖獸的筋制成,名為龍靈犀,雖然它長得與龍有些相似,但是它卻可以隨意變換任何狀態,極難抓到它,如今這種妖獸幾乎銷聲匿跡了,她的鞭子正是用它的筋制作而成,當初我將冥道殘月破封印的時候,就用上了龍靈犀,現在解封,也需要它。」這一次刀刀齋思路倒是極為清晰。

  殺生丸拿出了流影鞭,遞到刀刀齋的面前,「這就是她的鞭子。」

  刀刀齋微怔,接過鞭子,微微閉眼,默念了一句,一道紅光閃現,鞭子變成了一個枚紅色透明的水晶,「它便是開啟冥道殘月破的鑰匙。」說著刀刀齋將天生牙從地面上拿出來,將紅色的水晶放在了天生牙的刀刃上,頃刻間天生牙發出了一道紫黑色的光芒。

  刀身瞬間騰空,在空中轉了幾圈,直接來到了殺生丸的身邊,男子伸手,握住了天生牙的刀柄,身子騰空而起,利落的揮動刀身,一道紫黑色的彎月出現在眾人面前。

  刀刀齋開口說道:「冥道殘月破剛剛解封,只能是彎月,只要你想著你想做的人、事,想要保護的人,它跟你心意相通,才會徹底變成真正的圓月,而冥道一旦出現,一旦有人進去,就再也不可能活著回來,不管是人類還是妖怪,你使用它,要好好考慮清楚。」

  看著手裏的天生牙,殺生丸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起來,楪月,我一定要將你帶回來。


第73章 絕路

  而此時,天空卻再次暗了下來,狂風大作,一道黑色的旋風憑空出現,白瑤就站在頂端,冷冷的看著眾人。

  「很抱歉,我又出現了,殺生丸,這次沒有人再保護你了,你的命歸我了。」

  七寶開口說道:「你還真的是大言不慚,就你這樣也敢妄想殺生丸的性命,上次是因為楪月姑姑在,他不好施展,這次,你以為你能逃的了嗎?」

  「是嗎?那就試試吧。」說完結了一個手印,道道尖銳的木刺朝著殺生丸射去,男子利落的避開,「你們先躲避一下,刀刀齋,你別急著走,我還有事要問你。」

  說完手裏再次出現光鞭,直接將白瑤的襲擊通通擊碎,「我問你,楪月現在在何處?」

  「看來你還是惦念著她的嗎?不過你別妄想了,她現在的身體她自己都做不了主,只有天音才能救她,離開了天音,她就只會消失。」白瑤的掌心微合,出現了點點水珠,瞬間水珠變成了一道道水流,凝結成冰,一道道冰柱再次射向殺生丸。

  光鞭再次將冰柱擊碎,「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解決了你,再去找她。」

  說完男子的妖氣暴長,光鞭揮出一道綠色的光芒,襲向白瑤,光芒很是鋒利,直接將白瑤護身的旋風給斬滅,幸好白瑤躲閃的及時,要不然指定就被傷到了。

  「看來你上次確實是保留了實力,這樣也好,我也不用刻意的隱藏實力了。」白瑤手裏出現了碧劍,騰空斬向殺生丸,男子收起了光鞭,直接拔出了天生牙,利落的揮出一道紫黑色的彎月,白瑤手裏的劍剛觸碰到彎月,便被吸了進去,幸好白瑤即使的松手,否則她也會連同劍一起被吸進去。

  白瑤臉色一變,「這彎月是什麽?」沒想到竟然這麽厲害,看來這次她是完成不了天音的囑托了。

  「你已經失去了知道的資格。」說完殺生丸再次揮出數道彎月,白瑤臉色一變,變出數道旋風,想要借此逃走,刀刀齋見此情景,拿起錘子,敲擊了一下地面,瞬間光芒萬丈,白瑤一時間竟什麽都看不見了,一道彎月直接打在了她的身上,一下子白瑤便被吸了進去,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

  待到一切都散盡,殺生丸落回了地面,刀刀齋開口說道:「那個女子可以自由控制自然元素,你的冥道殘月破吸收了她,威力可以提升很多,你現在試著使出冥道殘月破,你就知道了。」

  聽了刀刀齋的話,殺生丸拿著天生牙一揮,果然,原先的彎月已然接近整圓,收回了天生牙,「冥道是不是只有一個?」

  刀刀齋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冥道自然只有一個,你問這個做什麽?」

  「刀刀齋,楪月姑姑如今被帶走,天音能單獨制造出多個空間,如果進入冥道裏面,說不定就可以找出楪月姑姑所在的位置。」七寶開口說道。

  「是有這個可能,但是光靠著天生牙是不夠的,可能需要連同鐵碎牙一起,不過我來的時候,經過楓之村,把大概情況跟犬夜叉說了,他說他會過來的。」

  「什麽?犬夜叉要過來?」七寶不由得很是驚訝,看來刀刀齋應該都已經知道了,只是殺生丸會願意跟犬夜叉一起嗎?

  「那我就在多等一天,一天之內他沒到,我就自己處理。」殺生丸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不過他能這麽說,也說明他心裏對鐵碎牙已經徹底的釋懷了。

  在一片紫色的光芒中,有著一面光滑的鏡子,鏡子裏已經是一片黑暗,天音站在鏡子前,已經知曉了白瑤的下場,眼神變得愈加冰冷,看來這只犬妖不簡單,竟然能使出冥道的招式,如果不是現在他不方便,他還真的想去會一會他。

  他轉身,看到楪月一副安心的樣子,眼眸中的陰鷙更甚,「怎麽,你現在是放心下來了嗎?你以為我會就此罷休嗎?」

  「天音,我現在已經在這裏了,你一定要將我逼上絕路嗎?」

  「絕路?這對於你來說就已經算是絕路了嗎?我問你,你可曾想起我為你舍棄一切的時候,不惜將自己困在虛空裏那麽久,整個狐族都付之一炬,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在告訴我你喜歡上其他人的時候,可曾想過,這是我的絕路?」男子說的句句誅心,一滴晶瑩落了下來,正好滴在女子的手背上,很是灼燙。

  楪月下意識的收回手,「天音,我知道你現在的感受,你怎麽對我,我都沒有怨言,我們之間一定要變成現在這樣嗎?我雖然愛的不是你,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我之間只有無盡的痛苦,你就此收手好不好?」女子的眼睛裏滿是祈求。

  「收手?」天音直接撤去了楪月周圍的結界,「可以,讓我抹去你對他的所有記憶,以後就這樣待在我的身邊,再也不去想你我之外的任何事,你答應嗎?」

  楪月定定的看著他,眼睛裏閃過一絲黯然,語氣帶著一絲決絕,「你一定要這麽做是嗎?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是嗎?」

  「沒有。」天音很是堅定,但是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卻覺得異常艱難,但是看到她為了另外一個人,這般的祈求,他就氣的發狂,為什麽她就是看不到他的情意?胸口的疼痛,快讓他難以呼吸了,楪月,就算要痛苦,你也要陪著我一起,我無法放手,也不會放手。

  「好,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麽可說的。」此時楪月藏在袖子裏的左手,正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這匕首是之前幽念給她的,一直被她貼身放著,本來以為不在了的,卻沒想到竟然還在她的身上。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欠你的,是我辜負你的情意,但是你要的,我無法給你,如今也只有唯一的辦法了,我的心是你給的,現在,我將它還給你,從今以後,我們互不相欠,你也不要再想著救我,我們之間就此結束。」

  天音聽到她的話,臉色一變,想到了什麽,剛想阻止她,但是楪月卻極快的拿著匕首,狠狠的刺進了胸口,瞬間,一地的血色渲染開來,仿若盛開的一大片妖嬈的花朵。

  男子極快的抱著她的身體,此刻他臉色徹底的變了,滿是錯愕,「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真的就是如此的厭惡我嗎?楪月,你告訴我,你的心究竟是什麽做的?你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嗎?我不會就這麽讓你消失的。」

  女子伸手,輕輕握住他的手,「天音,我想起了以前,你對我真的很好,若是我沒有變成人類,我可能真的會一直喜歡你,但是事實沒有如果,我不願傷害你,但是我真做不到,我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只有將你的心還給你,答應我,你就此收手吧。」

  「不可能,你休想就這麽結束我們之前的牽扯,你的命是我給的,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你隨意舍棄,我不要你還什麽心,自始至終,我想要的都是你而已,為什麽你就是不明白呢?」

  「我明白……但是……對不起……我真的很累了,殺生丸,對不起,我可能等不到你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話音漸弱,女子已然沒了聲息。

  天音很是慌亂,「不,我不會就這麽讓你死的,沒有我的允許,你敢這樣舍棄的你的生命,你越是想逃離我,我就越不會如你的意。」說完,男子拿出了雮欞珠,光芒在房間裏乍現,一個穿著玄色裙子的女子緩緩出現。

  「天音,你可算是同意了我的提議?」


第74章 犬夜叉的出現

  西國,殺生丸正獨自坐著,想著該如何找到楪月,一種種方法在他的腦海裏閃過,他一定要盡快找到她,如今她身體的情況,只怕是不容樂觀,不過更要緊的是,找到能治愈她的方法,看著手腕上的印記,男子的眸光變得深邃起來。

  突然,印記的顏色竟然開始有了變化,慢慢變紅,他臉色一變,起身,速度極快的飛了出去。

  七寶坐在外面,也一直在等著,希望犬夜叉能快點出現,畢竟殺生丸現在的耐心有限,對於天音他雖然了解不多,但是雮欞珠的能力是不可小覷的,連刀刀齋都這樣說,說明楪月姑姑是不可能輕易就被找到的,而且冥道很是危險,殺生丸進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情況。

  正想著,遠處卻出現了一點紅色,七寶定睛一看,發現是犬夜叉,他背著戈薇,正速度極快的趕來,七寶頓時一臉的高興,「犬夜叉,你終於來了,你再晚來一會,殺生丸估計就要自己動手了。」

  犬夜叉來到了七寶面前,將戈薇放下,「七寶,看來你命很大嘛,沒有我在,也能好好的,殺生丸他若是想去,那就讓他去唄,反正他不是一向都自視甚高的嗎?」

  戈薇白了犬夜叉一眼,「很抱歉,我們來的遲了,七寶,楪月她還好嗎?」

  七寶嘆氣,「這一路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楪月姑姑她現在被帶走了,生死未卜,如今想要找到她,只有進入冥道,刀刀齋說需要鐵碎牙與天生牙的共同努力,你們來了,我這就去告訴殺生丸。」

  七寶的話音剛落,殺生丸卻是極快的速度出現了,犬夜叉看到他,「殺生丸,我可不是專門為了你過來的,是看在那個姑娘的份上,現在你說要怎麽做啊?」

  殺生丸卻是直接越過了他,手持天生牙,揮出了一個接近於整圓的紫黑色空洞,直接飛了進去,速度之快,令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到底還是戈薇聰慧,「刀刀齋爺爺,殺生丸這般心急,是不是他感知到了楪月姑娘有危險了?」

  刀刀齋摸了摸胡子,點了點頭,「能讓他這般失去理智的,也只有那個姑娘的,犬夜叉,他的能力現在還有限,只能拜托你去幫他了。」

  犬夜叉「切」了一聲,「放心吧,不管是什麽妖怪,都逃脫不了我的鐵碎牙,我會將他們倆都給帶回來的。」說完,也直接一躍進了黑洞,隨後黑洞便消失了。

  戈薇不免有些擔心,「刀刀齋爺爺,他們會平安出來吧,這冥道真的有那麽可怕嗎?」

  「進入冥道的,只有死人,不過這冥道殘月破是他父親給殺生丸的,他們倆個,自會平安出來的。」說這句話的是淩月仙姬。

  看到殺生丸的母親,戈薇微怔,這便是犬夜叉父親一開始愛的女子嗎?果真不是一般人可比擬的,「夫人,我是戈薇,很榮幸見到你。」

  淩月仙姬微微點頭,「你將犬夜叉照顧的很好,他父親知道了,也應該會安心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相比您對鬥牙王也一定這樣的感情吧。」

  「感情什麽的,我倒是記不清了,我有些累了,就麻煩你在這裏幫我守著了。」說完淩月仙姬便轉身回去了。

  戈薇倒是差點沒反應過來,七寶倒是開口說道:「戈薇,你就安心的在這裏守著吧,他們一定不會出事的。」

  犬夜叉一進去冥道,就看到周圍有很多死魂從他身邊飄過,有的死魂看到他,紛紛向他靠近,微微皺眉,使用散魂鐵爪將它們一一消滅了,一邊清除身邊的障礙,一邊尋找著殺生丸的蹤跡,著冥道裏到處都是死魂,空間很大,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迷失在裏面。

  犬夜叉認真搜尋,終於看到不遠處的殺生丸,他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在冥道裏也不是很難找,而殺生丸卻是在找著什麽東西,對身邊的死魂充耳不聞,犬夜叉趕了過去,幫他把周圍的死魂都一一消除幹凈。「你到底在找什麽?」

  「我有預感,這裏連接著某個空間,我需要找到這些空間的空隙,這樣才能夠找到楪月所在的地方。」殺生丸開口說道。

  「那要怎麽找?不如我用鐵碎牙的破除結界的招式試一試吧。」犬夜叉見殺生丸沒有說話,應該是默許了,於是便微動手腕,手中的鐵碎牙已經變成了紅色,犬夜叉劈出一道光芒,冥道裏被這束光芒給點亮。

  光芒所到之處,空間微微扭曲,但是很快便恢覆了,絲毫沒有變化,看來鐵碎牙的破除結界也沒有用。

  「這裏是獨立的空間,結界之力可能起不到作用,如今我只有用冥道殘月破試一試了。」說完殺生丸手持天生牙揮出一道彎月,冥道裏的空間漸漸波動起來,漸漸裂開一個口子,但是很快又恢覆平常。

  「看來冥道殘月破應該是有用的,刀刀齋說必須我們兩個聯合起來,不如我們一起來吧,我用風之傷,你用冥道殘月破,看看有沒有效果。」犬夜叉提議說道。

  殺生丸看了犬夜叉一眼,此時此刻,對於這個弟弟,他漸漸有了不一樣的看法,「好。」

  「冥道殘月破。」殺生丸揮出一道彎月。

  「風之傷。」犬夜叉拿著天生牙劈出一道道氣流。

  彎月觸碰到風之傷,竟然二者融為一體了,黑色的氣流將冥道撕裂開來,一個空洞出現在他們面前,不過很快就要愈合上,殺生丸把握機會一躍進去了,犬夜叉看他毫不遲疑的動作,也跟著進去了。

  一進去就是一片雲霧,犬夜叉使出風之傷將這些雲霧都驅散了,一片草地出現在他的眼前,而不遠處則有一棟房屋,他看到殺生丸已經走了進去,他也沒有遲疑,也跟了上去。

  而犬夜叉剛進去,就看到殺生丸正對著地上的一片血跡出神,血跡已經微微有些幹涸了,此時殺生丸的眼眸裏已經滿是殺氣,握著天生牙的手也微微有些顫抖。

  「這個地方是楪月姑娘待過的地方嗎?這血跡……」犬夜叉終是開口打破這個沈默。

  「這血跡是她的,我已經與她簽訂了死契,她的情況我都能感知到。」殺生丸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依然能感覺到他言語間的波瀾。

  「死契?那楪月姑娘現在是不是……」

  「她現在依然活著,但是這一地的血跡,她一定是發生了什麽,我一定要找到那個傷害她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他。」說完,殺生丸就閃身離開了。

  七寶和戈薇正耐心的等待著,突然一個黑洞出現,殺生丸從裏面出來了,後面緊跟著的是犬夜叉,而殺生丸一出來便進了宮殿,一句話都沒說。

  看他這個樣子,戈薇也不知道事情怎麽樣了,「犬夜叉,你們找到楪月姑娘了嗎?」

  「我和殺生丸找到她之前所待的地方,但是裏面並沒有她的蹤跡,應該是在此之前就被人帶走了,我和殺生丸又使用冥道殘月破試圖找到其他的空間,但是一直沒找到,不過楪月姑娘現在應該還活著,就是不知道她的情況怎麽樣了。」

  戈薇對著刀刀齋說道:「刀刀齋爺爺,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刀刀齋摸著胡須,「這個我也不清楚了,七寶所說的雮欞珠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既然它能制出不同的空間,那麽挾持楪月姑娘的人,應該不會讓她輕易被找到的,不過也還有另外一個可能。」

  「什麽可能?」

  「想必挾持楪月姑娘的那個人也是同樣在意她的,不然也不會如此費盡心機,應該是不會讓她出事的,或許他會親自找來也不一定,畢竟說到底楪月姑娘喜歡的是殺生丸,他應該會介意才是,應該不會就此罷休的。」

  七寶想了想,「那麽如今又是只能等了?不過除了等,也暫時真的找不到楪月姑姑了,唉,真傷腦筋。」


第75章 幽念的情意

  在一個黑暗的空間裏,閃動著淡黃色的光芒,天音正半坐在地上,懷裏抱著一個女子,女子穿著一身玄衣,眉眼精致,隱隱透出一絲妖魅,一雙美眸緊閉,卷翹的睫毛微微閃動。

  就在男子的註視下,女子輕輕嚶嚀一聲,美眸緩緩睜開,原本黑色的瞳眸變成了暗紅色,一絲嫵媚一閃而過,看到天音,女子唇角微彎,「天音……」

  微微猶豫,男子終是扶她起來,「我告訴你,若不是楪月她自盡,你是絕對沒有機會的,讓你附身在她的身體裏,也只是暫時的,我只是為了保存她的身體,我會用雮欞珠治愈她,她遲早都會回歸我的身邊。」

  幽念起身,指尖輕劃過天音的手,「那個楪月有什麽好?說到底我也是來自於她,你為了她付出了那麽多,她可有真正在意過你?你給予她的,她說不要就不要了,我才是真心喜歡你的,一直以來,我都待在雮欞珠裏,陪伴在你的身邊,我的心意你感覺不到嗎?」

  男子將手抽離,「你雖然與她長得一模一樣,但是你是來自於她的黑暗一面,你的心裏縱然有愛,但是也有無盡的自私,我要的,只有楪月,你最好給我乖乖的,不然,我能讓你覆活,也能讓你立刻消失。」

  幽念微微咬牙,這楪月到底有什麽好?她雖然來自黑暗,但是她心裏想的只有他,她會讓他明白的,這副身體也遲早是屬於她的,楪月,她是不會再給她醒來的可能的。

  「我現在有件事,讓你去做。」

  女子眼睛裏閃過一絲欣喜,「什麽事?」

  「這殺生丸還是有些能耐的,竟然能找到我之前所制造的空間,若不是我早已經離開,可能已經被他所找到,不過找到也沒什麽關系,反正我遲早都是要讓他付出代價的,你去找殺生丸,我要讓你親手殺了他,我會同你一起去,我要讓楪月知道,她所愛的人,是死在她自己的手上的。」

  幽念輕笑,「這倒是很有意思,不過如果我受傷,你可要記得護著我啊。」

  「你放心,你現在的能力已經不同於以前,縱使他再厲害,也逃不過你的幽冥之扇。」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取來,天音,我對你的心意,你遲早都是會明白的。」

  而此時的殺生丸情緒卻是極其不穩定,他的腦海裏都是那一地的血跡,雖然他能感知到楪月還活著,但是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什麽東西已經慢慢發生了改變,於是他找到刀刀齋,想問清楚究竟有什麽方法可以迅速找到楪月的藏身之處。

  殺生丸來到刀刀齋面前,還未說話,刀刀齋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現在太過急躁,對於冥道殘月破來說急躁是要不得的,雖然吞噬了一個厲害的妖怪,但是冥道殘月破的能力還不能完整發揮出來,你若是想盡快找到楪月姑娘,那就要盡快發揮出冥道殘月破的全部實力。」

  「具體要怎麽做?」

  「這就還得看龍靈犀了,首先它是開啟冥道殘月破的鑰匙,當然它本身也有著靈力,同時它也一直跟隨著楪月姑娘,你需要與它氣息相通,才能冥道殘月破發揮出真正的實力。」

  雖然刀刀齋的話很有道理,但是他真的沒有太多時間了,他必須短時間內將冥道殘月破的真正實力發揮出來,殺生丸微微閉眼,心裏想著:楪月,我一直都在想你,我知道你能感覺到,我一定會來救你,你若是能感應到我,就讓你的流影鞭告訴我吧,我知道你將流影鞭留給我,有你的用意,如今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你知道嗎?

  與此同時,幽念只覺得胸口一疼,這種疼痛是她從未感覺到的,這是怎麽回事?莫非她與這副身體還不能完全的融合?

  就在殺生丸閉目期間,手中的天生牙卻發出一道紫色的光芒,刀刀齋看到很是驚訝,他開口說道:「殺生丸,你現在試試,我感覺龍靈犀有了感應了。」

  聽了刀刀齋的話,殺生丸沒有多余的猶豫,揮動天生牙,果然,眼前出現了一個完整的黑洞,威力比之前還要厲害。

  七寶也看到了,「太好了,終於變成整圓了,這樣一來,是不是就可以找到楪月姑姑了?」

  犬夜叉開口說道:「我們再去試試吧,說不定這次就可以找到楪月姑娘了,順便再把那什麽天音,給徹底收拾了。」

  殺生丸正欲說話,表情卻是一變,眉眼間有些欣喜,「不用了,她似乎已經來了。」

  這句話讓眾人很是疑惑,擡頭看向四周,沒有人啊?誰來了?這哪有人啊?

  七寶開口說道:「殺生丸,你說誰來了?」

  剛說完,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看來你們的感覺很敏銳嘛,真不知道是應該替你們高興,還是該替你們感到悲哀。」幽念穿著一身玄色裙子,寬大的衣袖隨風飄動,一頭墨發用一根木簪固定,美眸裏閃過一絲邪魅,唇角微揚,纖細的指間拿著一把白色的骨扇,身子懸浮在半空中。

  七寶一臉的高興,「楪月姑姑?你出來了?你沒事吧?」

  戈薇看到楪月也很是高興,「楪月姑娘,我們正準備去找你呢。」

  幽念輕笑一聲,「是嗎?那倒是多謝了,只不過我現在好得很,你們還是多擔心你們自己吧。」

  七寶察覺到不對勁,眼前的人雖然長得與楪月一樣,但是她的一舉一動,都與楪月有很大的差別,還有她的這種表情,楪月姑姑是不會這樣笑的。

  殺生丸看著幽念,「你到底是誰?」

  「怎麽?這麽快你就不認識你的妻子了?還說什麽簽訂婚契,原來都只是謊言啊,我是誰,你是真的不知道嗎?」幽念把玩著手裏的骨扇。

  「你的身體是楪月的沒錯,但是你絕對不是她,我問你,她現在在哪裏?你把她怎麽樣了?」說著殺生丸的眼眸已經開始慢慢變紅。

  「你這麽關心她的嗎?只是可惜了,你再也見不到她了。」幽念見殺生丸眼睛裏的殺氣越來越重,「她已經消失了,現在她的身體歸我所有,我是來殺你的,你們其余人,識相的就給我閃開,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犬夜叉開口說道:「你這女人說話也未免太過狂妄,真是大言不慚,看我用鐵碎牙教訓教訓你。」說著犬夜叉就要動手。

  殺生丸卻攔著他,「她的身體是楪月的,不能太過冒失,我來對付她就好。」

  幽念卻是耐心漸失,「真是可惜,我最看不得就是這樣的場景。」說著,手腕微動,揮動骨扇,就朝著戈薇的方向揮出一道黑色的光芒。

  犬夜叉趕緊抱著戈薇閃開,他不禁有些惱羞成怒,「我定要好好教訓你。」

  但是犬夜叉還沒動手,就有幾個守衛已經在他前面,「殿下,我們來保護你。」說完就拿著利刃朝著幽念而去。

  「真是不自量力。」幽念再次揮出一道光芒,頃刻間,守衛竟然都被光芒襲擊到,變成了一具具白骨。

  「怎麽會這樣?」七寶不禁有些畏懼,這個女人手裏的扇子竟然這麽厲害。

  然而殺生丸卻是身子一躍,手裏出現了光鞭,直接抽向了幽念,女子躲過,「殺生丸,來殺你不是我的本意,雖然你長得很是好看,不過我不是楪月,對你,我也只好心狠手辣了。」


第76章 終於情深 終篇

  幽念展開骨扇,一道道黑色的氣息將她圍起來,殺生丸可以看得出,她手裏的骨扇充滿著邪氣,既然能直接把妖怪變成白骨,與冥道肯定脫不了幹系。

  就在此時,幽念利落的揮動骨扇,連續揮出多道光芒,這一次,光芒周圍都帶著死氣,速度極快。

  殺生丸利落的閃過,光鞭連續揮出一道道綠色的氣流,這裏面隱藏著劇毒,雖然不一定能克制住她的死氣,但是至少能抵擋住,讓她不至於傷害到其他人。

  「哼,你以為這樣就能制止的了我嗎?真是太天真了。」說著,幽念另外一只手裏,再次多了一把骨扇,兩只手交叉形成了一個古怪的姿勢,一道巨大的黑色光芒出現在她的骨扇中間。

  「這是幽冥之力,只要觸碰到,一切都會化為灰燼,就連骨頭都不會剩下,殺生丸,我會讓你死的很痛快的,也算是報答了這身體的恩情。」幽念揮動骨扇,光芒朝著殺生丸而來。

  犬夜叉也有些擔心,「殺生丸,不如直接消滅掉這個女人。」

  殺生丸側身閃過光芒,但是它卻能感知,竟然換了一個方向,再次朝著他而來,只有使出冥道殘月破了,揮動天生牙,一個完整的月圓出現,與光芒迎面,瞬間,光芒被吸入了冥道之中。

  幽念不禁有些惱怒,「我倒要看看,你能使出多少個圓月。」說著再次揮動骨扇,然後殺生丸卻只是閃躲,並不曾對她有所攻擊。

  「殺生丸,你是不是下不了手啊?」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了。

  此時骨扇已經變黑,一個巨大的骷髏出現在眾人眼前,「既然你不肯還手,那就淪為我的寵物的食物吧。」

  刀刀齋看到骷髏變了臉色,「殺生丸,你快躲開,這骷髏來自於冥府,是鬼神使者,你若是被它觸碰到,會直接被帶入冥府的。」

  「已經太晚了,楪月,你就看著你心愛的人,被帶入冥府吧。」幽念正欲催動骷髏,胸口卻傳來一陣疼痛,一絲血色從唇邊蔓延開來。

  「這是怎麽回事?」因為劇烈的疼痛,幽念只好收起了骷髏,表情極為痛苦。

  耳邊傳來一個聲音,「我不允許你傷害他。」

  「你是楪月?你不是已經死了嗎?這身體是我的,你休想操控它。」說著幽念手心裏冒出一股死氣,就要拍向胸口,殺生丸極快的甩出光鞭阻止她。

  「楪月,是你嗎?你還在是嗎?」聽到楪月還在,殺生丸很是高興。

  而幽念此時卻是覺得越來越痛苦,她掙脫了殺生丸的光鞭,心裏明白,此時時機還不算成熟,楪月的殘念猶在,這副身體還是不能受她的控制,她得去找天音,想到這裏,幽念身子一閃,便消失了。

  殺生丸看幽念消失,眼睛逐漸變紅,揮出一個整圓,下一秒就要跳進去,刀刀齋見狀,趕緊開口:「殺生丸,你先別急著進去,上次你和犬夜叉就沒有找到天音,你這次進去你不但找不到楪月,還很有可能中了他的圈套,看剛才的情況,楪月姑娘應該還有意識,你別沖動,一切我們商量過後再說。」

  「還有什麽可商量的?我就不應該等那麽久,楪月她現在的情況並不好,我不能讓她的身體就這麽被控制了。」說完殺生丸就要跳進冥道,但被犬夜叉給阻攔住,「殺生丸,你仔細想想,為什麽天音要派她來殺你,一切肯定沒有這麽簡單。」

  殺生丸看著犬夜叉,聲音冷冷的道:「走開,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你簡直不可救藥!」說完犬夜叉就對著殺生丸使出了風之傷,他要把殺生丸給打醒。

  男子輕易就閃過了,手腕利落的揮出數個圓月,在犬夜叉閃躲的空檔,他就要跳進去,怎料就在要跳進去的時候,身子卻是一滯,胸口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使他不得不落地。

  邪見一臉關心的過來,「殺生丸殿下,你怎麽了?」

  但是劇烈的疼痛讓男子難以開口,左手斷裂處在隱隱發燙,隱隱泛著光芒,下一秒眾人就聽到了清晰的肌肉再生的聲音,一道耀眼的光芒閃過,殺生丸原本斷裂的左手竟然完好無損的再生了。

  邪見見此,不禁有些喜極而泣,「太好了,殺生丸殿下,你的左手回來了,真的是太好了。」

  刀刀齋有些若有所思,「這應該是他心裏那種強烈的救人欲望所致,一直以來你都是以自己為中心,從來不在意其他人,現在你心裏有了想要保護的人,所以你失去的東西也就自然而然的回來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它應該也要出現了。」

  眾人正有些疑惑,下一秒殺生丸的胸口再次發出耀眼的光芒,一把閃著金色光芒的刀出現在眾人面前,殺生丸伸出左手,刀刃慢慢落到他的手上,殺生丸看著刀刃,有些若有所思,這把刀他覺得很是熟悉。

  「殺生丸,這把刀一直都藏在你的身體裏,以前你一直放不下對鐵碎牙的執念,一直活在對你父親的依賴中,如今你現在已經有了想要保護的人,成為了可以獨擋一面的妖怪,這把刀也就自然出現了,它的名字叫爆碎牙,可以消滅一切的東西,且都不可使其再覆原。」

  「爆碎牙。」殺生丸看著手裏的刀,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戈薇開口說道:「這樣真是太好了,若是楪月姑娘知道你現在已經恢覆了左手,也有了屬於自己的刀,相信她真的會很高興的。」

  眾人正沈浸在高興之余,卻發現周圍的環境突然變換了模樣,原本日光正好的環境突然間變成了一片黑暗。

  犬夜叉護著戈薇,「這是怎麽回事?」

  刀刀齋想了想,「我們現在怕是在另外一個空間裏了,能制造出這種空間的人,只有一個。」

  刀刀齋這麽一說,大家自然都心知肚明,這個人就是天音。

  一道紫色的光芒亮起,天音穿著一襲紫衣,一頭墨發肆意飛揚,整個人顯得愈發邪魅,「本來我只是想針對殺生丸的,但是你們偏偏要幫助他,那就怪不得我了,這個空間是我用雮欞珠特意制造出來的,你們就別想出去了。」

  「哼,我就不信用鐵碎牙還出不去,你這個妖怪別太得意,我現在就來教訓教訓你。」說著犬夜叉就要上前。

  「這件事,我自己來解決。」殺生丸開口說道。

  戈薇也拉了一下犬夜叉的衣服,示意他不要沖動,殺生丸看著天音,「我問你,楪月她現在在哪裏?」

  天音唇角微微上揚,「你有什麽資格跟我提起她?不過一只區區犬妖,竟然也敢肖想我的人,不過念在你時間也不多了,我就讓你再看她一眼,也讓她看到你是如何死在她面前的。」

  說完天音手一揮,一個女子就出現在眾人面前,穿著一身紫色的和服,已經不同於之前幽念那般魅惑的樣子,此刻女子的眉眼間盡是淡漠,一雙美眸仿佛沒有了焦點,整個人沒有了一絲生氣。

  「你對她做了什麽?」看到楪月這個樣子,殺生丸心裏隱隱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她本來就是我的人,天生就是為了雮欞珠而生,我對她做什麽,都是正常的,真是可惜,之前沒能殺的了你,不過能讓她親眼看著你的下場,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天音一邊說著,腦海裏想起之前幽念對他所說的話,因為幽念本身就是一絲殘念,而楪月的身體內還殘留著她自己的意識,縱使幽念在雮欞珠裏待了很久,也是無法抵擋住楪月身體裏的靈力的。

  所以當她撫著胸口,一臉痛苦的出現在他的面前,要求他消除楪月的意念的時候,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就拒絕了,在他心裏沒有任何東西能與楪月相提並論,所以他眼睜睜的看著幽念被雮欞珠的靈力一點一點的吞噬。

  幽念在承受痛苦的同時還對著他嘲笑,「天音,我真的是為你感到悲哀,你心心念念的人,到頭來想著的不是你,不管你付出再多,她都不會看你一眼,她寧願去死,也不願欠你一分一毫,你說你是不是很可憐?你的下場不會比我好多少的,你是一個傻子,看不到我對你的真心,你真的很可悲……」

  對於幽念的話,他不會放在心上,楪月是他所造出來的,他可以將她的記憶消除,這樣她就會一直待在他身邊的,幽念說的一句都不是真的,她所在乎的人,他會一一替她解決。

  而此時楪月卻能感覺到外面所發生的一切,她也是很驚訝,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還能存在於在這具身體裏面?之前因為幽念進來,她整個人都處在昏迷當中,一時間只能隨著幽念肆意支配著自己的身體,但是當她感覺到幽念要對殺生丸下手的時候,她卻是有了意識,拼命的想沖出去護著殺生丸,沒有人可以傷害他。

  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幽念突然消失了,她的意識也恢覆過來,但是卻是支配不了自己的身體,只能呆滯的站在一旁,聽著天音所說的話,這一次,他是要親自對付殺生丸了嗎?她想阻止,卻發現自己一點都動彈不了。

  殺生丸拿著爆碎牙,「誰生誰死還不一定,這一次,我不會再讓她從我的眼前消失。」

  說完他身子騰空而起,直接揮出一道光芒,光芒觸碰到天音周圍的結界,直接將結界撕裂,周圍的空間也隱隱有些波動。

  而天音依舊不緊不慢,「看來你換了新武器啊,不過這是沒用的。」手裏拿著雮欞珠,頃刻間無數的空間從雮欞珠的光芒裏制造出來,瞬間就將殺生丸所籠罩住。

  而天音手裏也出現一把紫色的利刃,他將楪月留在自己準備好的結界裏,「乖乖在這裏等我,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去了。」說完,他手持利刃,直接朝著殺生丸而去。

  而楪月卻是一臉的心急,天音他現在已經不同於之前人類的樣子,殺生丸可能不是他的對手,這可怎麽辦啊?

  不過天音還沒到殺生丸附近,空間裏就傳出了一道光芒,瞬間無數的空間都被這光芒撕裂,而殺生丸手持著爆碎牙直接砍上了天音手裏的利刃,一時間光芒大盛。

  「你以為你是我的對手嗎?」說完天音的身子憑空消失了,一個黑色的空間再次將殺生丸給困住,而天音極快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即使殺生丸利落的躲開,手腕上也是留下來一道猩紅的傷痕。

  「我說過,你不應該碰我的東西,她的命是我給的,我為她付出了那麽多,為什麽她現在愛的卻是你?即使失去靈力她也沒有絲毫的猶豫,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一邊說著,天音手裏的利刃殺氣更甚,攻擊也愈加淩厲。

  七寶不禁微微有些擔心,「雖然殺生丸的速度很快,但是這天音的速度也是極快,還能制造出無數的空間,我擔心殺生丸會不會……」

  戈薇也開口說道:「雖然殺生丸有了爆碎牙,但是天音可以制造出無數空間,恐怕傷不到他的,已經他又可以隨意的變換位置,這樣一來,誰勝誰負還真的不一定,犬夜叉你等會看準時機,若是殺生丸敵不過……」

  「放心吧,不過我還是相信殺生丸的,應該沒什麽問題。」犬夜叉倒是頗有自信。

  而殺生丸攻勢也很是淩厲,「她與我已經簽訂了死契,你縱然能控制她,但是她的心裏的人也不會是你,你如今這般傷害她,你以為我會就此放過你嗎?」殺生丸用爆碎牙揮出一道鋒利的氣流,講周圍的空間一一揮散,直指天音。

  雖然有著雮欞珠護體,但是天音也被波及到了,握著利刃的手流下來一絲絲血色,「是嗎?那麽我便也不跟你浪費時間了。」

  收回了利刃,手心裏拿著雮欞珠,只見雮欞珠發出了一道碧色的光芒,一個巨大的漩渦出現在眾人面前,「這裏面是無盡的虛空,你們這些普通的妖怪進去,片刻就會粉身碎骨,靈魂也只能生生世世的漂浮在這無邊的空間裏,我倒是很好奇,靠著一縷魂魄,你還能怎麽出來。」

  而刀刀齋看到這漩渦,也變了臉色,「這漩渦恐怕是連接無數個空間而成的,一旦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怕什麽?看我的,我這就讓這漩渦徹底消失。」犬夜叉砍出一道風之傷,卻被漩渦徹底吸收了,對漩渦一點影響都沒有。

  「怎麽會這樣?我再來試試這個。」

  不過犬夜叉還來得及有所動作,殺生丸就感覺到天生牙的脈動了,有些怔楞,不過他很快就□□天生牙,隨著力道,揮出了冥道殘月破,瞬間一個巨大的黑洞出現在所有人面前,而此時黑色的空間也開始漸漸消散。

  犬夜叉對著七寶說道:「七寶你將戈薇他們先帶出去,我同殺生丸一起,將這個妖怪徹底解決。」

  七寶看著空間漸漸消散,「好的,那你要小心。」

  戈薇看著犬夜叉,心裏也明白不想成為他的拖累,「犬夜叉說到底殺生丸也是你的哥哥,如今他有了真心喜歡的人,你一定要幫他把楪月姑娘帶回來。」

  「什麽哥哥,好的我知道了,你跟著七寶出去吧。」雖然犬夜叉嘴上不承認,但是心裏也有了一絲暖意,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殺生丸為了一個人,這麽的不顧一切。

  而七寶剛剛帶著眾人出去,圓月的冥道就吞噬了一切,瞬間眾人就置身於冥道之中,而原本的漩渦也開始漸漸消散,天音臉色微變,「怎麽會這樣?」

  犬夜叉輕哼,「這冥道是單獨的空間,你以為你靠你手裏的珠子還有用處嗎?這下看我怎麽收拾你。」

  說完犬夜叉不等殺生丸反應,直接揮出了金剛槍破,而天音恢覆了平常,「你以為我只能制造出空間嗎?未免太天真了。」說完身子再次消失了,一只巨大的狐貍憑空出現,從它冰藍色的眼睛裏閃出了一道光芒,犬夜叉只覺得頭異常的疼痛,而殺生丸也微微皺眉,這光芒詭異的很。

  楪月此時卻是明白了天音的用意,白戎說過天音早已脫離了妖身,他現在現出自己的真身,他的身體裏也是可以連接無數空間的,他可以瞬間將極為恐怖的冥道之源的空間顯現出來,裏面有無數極為恐怖的惡鬼,可以直接將人拉下地獄,不行,不能讓他這麽做。

  楪月極力的想支配這具身體,不停的撞擊,每次都伴隨著蝕骨般的疼痛,但是她依然加快速度,感覺靈力越來越不穩定,終於在她最後拼盡全力的一擊,楪月感覺到這副身體吐出了一口鮮血,原本站立的身體突然倒在了地上。

  殺生丸看到了楪月的情況,剛想沖過去,而天音的速度卻是更快,恢覆了人身,他抱著楪月的身體,感覺到她體內的靈力竟然一點一點的消散,此刻他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雲淡風輕,「怎麽會這個樣子?靈力怎麽會流逝的這麽快?」

  說著,天音拿出了雮欞珠,想要再次給楪月灌輸靈力,楪月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了,「沒用的,我已經沖破了靈力的限制,體內的靈力正在極快的流逝,雮欞珠的靈力也不多了,你雖然用靈力封住了我的意識,但是現在已經沒用了,天音,放手吧,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不,我不允許你這樣,楪月,你一定要陪著我的,這是你欠我的,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那我為你做的這些又算得了什麽?」天音的眼眸裏滿是絕望,一滴滴冰冷滴落下來,一直以來他放在心裏的人,卻對他說出這般決絕的話,打破了他所有的希望,為什麽她就不能回頭看看他呢?為什麽他好不容易出來,找到了她,卻又再次讓他陷入絕望?

  女子慢慢伸出手,擦去了他臉上的濕意,「都是我的原因,這一次我們就一同消失吧,誰都不要再承受這種痛苦了。」她的另外一只手將雮欞珠從天音手上拿了過來,下一秒,直接將雮欞珠放入了天音的胸口,一道紫色的光芒大現。

  天音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你……」

  「這是我欠你的,但是我不想再看著你痛苦,天音,這樣對你來說也是解脫了,你不要再對我有執念了,雮欞珠是你帶來的,同樣也可以因為你而消失,我們就緣盡於此吧,這一次,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也不會再去尋你。」

  天音深深的看著楪月,「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月兒,我成全你。」說完他伸手想再一次撫上女子的臉頰,但是整個身體卻漸漸開始消失,直到他變成點點星光。

  隨著星光出現,一陣光芒閃過,白戎出現了,他將星光收進了掌心裏,「終究還是逃不了這樣的下場,我會將他剩余的靈識妥善安放,楪月,以後他不會再來找你了,你好自為之吧。」說完便再次消失了。

  隨著白戎的消失,殺生丸也立刻接住了楪月下落的身體,楪月看著他,心裏的思念也全部流瀉出來,「說到底終究是我欠他的,白戎恐怕也不會再見了,但是這一切我都不後悔,殺生丸,我真的很愛你,但是我已經無法繼續陪你走下去了,但是我是不會忘記你的,如果有來生,不管我在哪裏,我都會來找你的。」

  「什麽來生?你以為我會相信嗎?我這就帶你出去。」

  而此時楪月的意識再次模糊,「殺生丸,我很累了,能在你懷裏睡著,我真的很開心……」

  就在眾人等著殺生丸的時候,一道圓月出現,殺生丸抱著楪月從冥道裏出來,犬夜叉跟在身後,表情也是一臉的嘆息。

  戈薇拉著犬夜叉,「楪月姑娘這是……」

  「她體內的靈力散盡,已經沒有辦法了。」

  而此時淩月仙姬也走了出來,看著殺生丸懷裏的女子,「殺生丸,她已經離開了,你現在已經恢覆了左手,有了屬於自己的刀,以後你想要做任何事都可以,一個女子而已,有什麽可惜的。」

  殺生丸擡頭,眼睛一片血紅,他丟下了手裏的刀,抱著楪月的手也微微加重了力道,「這個世上,沒有任何東西能與楪月的命相提並論。」

  聽到殺生丸這句話,淩月仙姬輕勾唇角,「看來你真的是對她用情極深,連視如生命的刀都可以不要,真的是同你的父親一樣,我可以給你一個救她的機會,如今天生牙雖說有了冥道殘月破,但是還是一把可以救人的刀,但是只有一次機會了,你如果用了,它便再無用處,很有可能就此消失,這刀是你父親給的,你仔細想想吧。」

  殺生丸看著別在腰間的天生牙,沒有任何猶豫,拔了出來,「這刀是父親給的,原本他就是希望我可以救我想要保護的人,如今我這樣做,父親也不會失望的。」

  說完,他將楪月慢慢放在地上,拿著天生牙,揮出了一道光芒,光芒慢慢環繞住楪月,一點一點的融入進了她的身體,而天生牙則慢慢失去了光澤,變成了一把普通的刀。

  眾人都在屏住呼吸等著楪月醒來,就在快失望的時候,女子嚶嚀一聲,慢慢睜開了眼睛,殺生丸丟下了手裏的刀,再次擁住了她,「太好了,你真的回來了。」

  楪月怔楞,她原本處在一片黑暗中,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慢慢消散,沒想到會出現一道光芒,將她帶了回來,「我這是活過來了嗎?」

  七寶也濕潤了眼睛,「楪月姑姑,是殺生丸用天生牙救了你。」

  看著不遠處的天生牙,楪月心裏滿是感動和欣喜,她也擁住了殺生丸,「我終於可以不用離開你了,這下,我們可以一直的在一起了。」

  殺生丸看著楪月,此刻他終於明白了什麽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以後,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你我已經簽訂了死契,你不可以再無顧忌的放棄自己。」

  女子看著他眼睛裏的認真與深情,心裏溢滿了感動,紅唇輕覆在了他的薄唇上。

  殺生丸,我很高興遇見你,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再與你分開,我愛你,不管時間過了多久,我都會一直愛你,因為這份愛,早已深入骨髓。

  男子仿佛聽到了她的心聲,握住了她的手,交纏的手指,已經說明了刻骨的情意,這份愛將會持續很久,很久……

  一旁的戈薇和犬夜叉相視一笑,兩人雙手相牽,彼此的眼中也滿是溫暖。

  這世間,有些情存在於每對相愛的人的心裏,不需要刻意的用言語去表達,不經意的一言一語,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能看出對方對你的在意,在遇到艱難時,若是能堅守住心裏的那份最初的感動,最溫暖的的情意,也終將會一直持續下去。

  —全文完—


第77章 番外 回到現代

  隨著天音消失,而楪月也得以重生,一切好像恢覆了平靜,而此時楪月也發現自己似乎與平常不一樣了,身體變得很是輕盈,體內似乎有著一股靈力。

  七寶想了想,「不會是雮欞珠的靈力吧?楪月姑姑,你試試看,能不能創造出空間。」

  就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楪月伸出手,手中裏一團紫色的光芒,她集中註意力,微微閉眼,一個透明的空間從紫色的光芒中緩緩出現,瞬間變大,而她的身形也突然消失,瞬間就移動到了眾人的身後。

  「這是怎麽回事?」楪月心裏很是疑惑。

  刀刀齋開口說道:「楪月姑娘,你一開始只是靈體,但是你這次重獲新生,想必你已經成為真正的狐族,而你體內的靈力也與你的身體真正融為一體,所以雮欞珠所具備的力量,你現在也都具備,不同的是,天音需要借助雮欞珠的力量,而你不需要。」

  七寶瞬間就明白了,「這麽說,楪月姑姑你現在可以自由的穿梭各個空間了,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你都可以去。」

  聽到七寶的話,戈薇心裏有了一個想法,她眼睛裏滿是期待,「楪月姑娘,如果真是如此,我可不可以請求你一件事,我本來自於未來,為了犬夜叉我選擇留在了這裏,我想回去看一看,不需要多久,哪怕就一眼也行,我已經很久沒見過我的家人了,你能不能帶我回到過去。」

  楪月看了殺生丸一眼,男子眼裏滿是柔情,「這個你自己決定,你也可以試一試。」

  看到他同意,楪月點了點頭,掌心微合,一團巨大的紫色光芒再次出現,光芒過後,一扇泛著光的門出現在眾人眼前。

  七寶眼裏滿是驚喜,「是不是穿過這扇門就可以了?戈薇,你可以回去看你的家人了。」

  戈薇一臉的高興,她握住犬夜叉的手,「犬夜叉,我們可以回去了。」

  看她這麽高興,犬夜叉心裏也開心,「你高興就好,你想回去,我就陪你一起回去。」

  七寶對著楪月說道:「楪月姑姑,我們也去那邊看看吧,我還從來沒去過呢,還不知道戈薇所在的世界是什麽樣的。」

  楪月倒是有些好奇,殺生丸握著她的手,「你若想去便去,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就在眾人高興之時,邪見開口說道:「殺生丸殿下,看你現在有了想要保護的人,我真的很高興,如今我也出來太久了,也想回去看一看,我就不跟你們一起過去了。」

  「邪見,謝謝你這一路對我如此衷心,你放心,不管過了多久,你永遠都是我殺生丸的屬下,我最信任的家人。」殺生丸一字一句的說道。

  「殺生丸殿下,真的很感謝你。」邪見一臉的感動。

  而刀刀齋也伸著懶腰,「我的任務也完成了,那我也就先回去了。」說完就騎上了牛,瞬間就消失了。

  而身後則是傳來了淩月仙姬的聲音,「你們想去什麽地方就去吧,記得回來看看就行。」

  楪月轉身,「夫人,不如跟我們一起去吧。」

  「還叫夫人,你與殺生丸都已經簽訂過死契了,不了,我在這裏待的久了,也習慣了。」說完便也轉身回去了。

  於是,楪月、殺生丸、七寶、還有戈薇犬夜叉,就這樣一起進了那扇門,一個嶄新的世界即將到來。

  通過那扇門,戈薇回到了自家的神社,看到一切就如記憶中的那樣,很是高興,而自己的爺爺,母親,還有草太正在院子裏悠閑的聊天。

  而眾人就這樣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草太一臉的驚喜,「姐姐?犬夜叉哥哥?你們回來了?」

  而戈薇的母親也是一臉的高興,擁住了戈薇,「戈薇,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接下來就是家人團聚的感人畫面,倒是弄得楪月有些不習慣,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倒確實與之前的那個世界不一樣,有好多東西她都沒見到過。

  戈薇向家人介紹了楪月、殺生丸、以及七寶,「他是犬夜叉的哥哥殺生丸,這位姑娘是殺生丸的妻子,這位是我們的朋友,七寶。」

  「那這麽說就是犬夜叉的嫂子了?快請進。」戈薇的母親最先反應過來。

  一旁的犬夜叉倒是有些尷尬,嫂子?多麽奇怪的稱呼。

  戈薇的母親熱情的招待了他們,而七寶則是一臉的好奇,「楪月姑姑,這是什麽東西?裏面竟然還有人有聲音?真的好奇怪。」

  楪月也很是好奇,「戈薇,莫非這是你們這個時代的術法?」

  犬夜叉一臉的不屑,「這個都值得你們這麽好奇,真的是沒見過世面。」

  七寶一臉的鄙視,「我們又不像你經常過來,那你說這個是什麽?」

  這下輪到犬夜叉說不出話來了,戈薇趕緊打圓場,「好了吃飯了,大家都過來吃飯吧。」

  接下來吃飯的時候,七寶一臉的興奮,「楪月姑姑,這裏的飯菜都好好吃啊,而且也不用特意去生火,真厲害。」

  楪月也是十分的同意,「確實,就連味道也是十分豐富。」不像在那邊,成天就是吃些烤的,煮的東西,話說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牛肉可以弄這麽一大塊,就是這玩意真的很難切啊。

  楪月正努力的跟牛排做鬥爭,盤子就被殺生丸給拿走了,一份切的很好的牛肉放到了她的面前,楪月擡頭,發現殺生丸的動作很是優雅,「你莫不是吃過這個東西?」

  「也不甚覆雜,很容易學會,我切給你吃。」殺生丸一邊說著,手裏的動作很是熟練。

  吃了一口牛肉,楪月心裏倒是慢慢的滿足,吃過飯大家坐在客廳裏看電視,七寶喝著飲料,吃著茶點,一臉的滿足,「早知道我剛才就不吃那麽多了,戈薇,你這裏的世界真好啊。」

  正說著,電視裏傳來了一陣悠揚的音樂,楪月看到一男一女穿著潔白的衣服,女子穿著一身白色的裙子,格外的好看,「戈薇,他們這是在做什麽?」

  「他們在結婚,就是成親,這是我們這裏的習俗,兩個相愛的人,想要在一起,就要走這個流程,穿上潔白的婚紗,接受親朋好友的祝福,許下一生相守的誓言。」戈薇認真的解釋道。

  楪月聽著心裏倒是有了一個想法,不過戈薇也想到了,「楪月姑娘,不如你和殺生丸也來一次現代的婚禮吧?你穿上這個婚紗一定很好看。」

  她看了一眼殺生丸,男子一副隨你做主的樣子,「好啊,只是這裙子要去哪裏做?應該很貴吧?」

  「怕什麽貴啊,等我使出金剛槍破,要多少有多少。」犬夜叉一臉的不屑。

  旁邊的草太聽到犬夜叉的話,腦海裏想起當初犬夜叉使用鐵碎牙的樣子,臉色微變,「犬夜叉哥哥,還是不要了吧。」

  犬夜叉拍了拍草太的肩膀,「放心,我這回技術嫻熟了,保證不會出現上次的情況。」

  一旁的戈薇爺爺也是一臉的興奮,「犬夜叉,那你這回可是要多弄幾塊石頭啊。」

  戈薇的母親端著茶點進來,「這就不用你們費心了,不就一個婚禮嘛,戈薇,你現在也有了喜歡的人,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這次就把你和犬夜叉的婚禮一起補辦了吧。」

  「我們的婚禮嗎?」戈薇看了犬夜叉一臉,對方也是一楞,不過彼此的眼睛裏有些笑意。

  「楪月,那我們就一起舉行婚禮吧。」

  眾人又是一臉的高興。


第78章 番外 穿上婚紗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就準備去婚紗店了,因為殺生丸和楪月的衣服,想了想戈薇是打算讓他們換身衣服,戈薇看著楪月的身形,「我這裏好像還沒有楪月能穿的衣服呢。」

  「不需要,我可以自己變。」說完楪月就轉身一變,穿著一身淡紫的裙子,長發披散下來,這個打扮還是她昨天跟電視上面學的。

  七寶一臉的驚艷,「楪月姑姑,你這樣真好看,不過殺生丸這長發……」

  楪月唇角微勾,打了一個響指,瞬間,殺生丸的一頭銀發就變成了利落的短發,看起來格外的帥氣,說到底楪月也還是喜歡他這一頭的長發的,不過她也想看看他短發的樣子,想了想,又將殺生丸的衣服變成了昨天看到的襯衫和長褲,她看了看,倒是頗為滿意。

  七寶看到殺生丸這樣,「我也要,楪月姑姑,你也給我變一下吧。」

  誰知楪月直接拉著戈薇出門了,「你自己去問戈薇的弟弟借衣服吧。」

  戈薇帶著楪月來到了一家婚紗店,裏面掛著的都是一件件漂亮的婚紗,楪月看的不禁有些出神了,「這些裙子看起來真漂亮。」

  店員看到楪月和殺生丸,臉上一臉的驚艷,她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長得如此好看的女子以及如此帥氣迷人的男子,「兩位是來看婚紗的嗎?」

  戈薇看到店員一臉驚艷的樣子,就知道她們是被楪月和殺生丸的容顏給迷住了,「我們四位都是來看的,先選婚紗吧,後面再給他們兩人看西裝。」

  「好的,二位請隨我來,我們這邊樓上都是剛到的婚紗,每件都是獨一無二的,你們身材這麽好,想必穿什麽都是很好看的。」看到長得如此賞心悅目的顧客,店員的態度也是十分的熱情。

  樓上倒真是各種各樣的婚紗,楪月看中了一款星空森系豪華拖尾的婚紗,店員熱情的介紹,「您的眼光真的是很好,這是我們店裏今天才到的婚紗,您可以試試看。」

  戈薇也在一旁說道:「看中了就試試。」

  在店員的幫助下,楪月穿上了婚紗,纖細的腰身,精致的鎖骨,黑色的墨發被店員輕綰了起來,當楪月出來的那一刻,整個空間仿佛都亮了一般,「楪月,你穿這身真漂亮,若是殺生丸看的一定會喜歡的。」

  戈薇則選了一件法式拖尾V領森系的婚紗,穿上試了一下,也很是合身好看,店員都一臉的羨慕,「兩位身上的婚紗真的都很合適,而且兩位的未婚夫也都很帥氣,等會穿上西裝,一定會很驚艷的。」

  在店員的攙扶下,楪月和戈薇從樓上下來,看到楪月,殺生丸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眼眸裏閃過一絲驚艷,楪月慢慢走到他面前,有些害羞,「我穿這身好看嗎?」

  「很漂亮,你一直都是極為好看的。」男子在她眉間輕輕印下一吻。

  戈薇看到犬夜叉盯著自己發呆,蹦蹦跳跳的走到他面前,轉了一圈,「怎麽樣?」

  犬夜叉微紅了臉,「這裙子真暴露,但是還真的是好看。」

  本來聽到他上一秒的話,戈薇剛有點生氣,但是隨後便開心起來,「你們快去換衣服。」

  店員根據楪月所穿的婚紗,給殺生丸配了一套西裝,看著殺生丸走進試衣間的背影,眼睛裏滿是星光,「小姐,你的未婚夫真的好帥啊,你們真的很般配呢。」

  聽到讚美聲,楪月心裏也很是滿意,幸好她長得也可以,不然這風頭豈不是都要被殺生丸給搶光了,不過犬夜叉看著手裏的西裝倒是嘀咕了一聲,「這什麽衣服……」

  戈薇聽到,立刻一個眼神飛過去,犬夜叉立刻閉了嘴,乖乖的去試衣服了。

  過了一會,楪月只聽到店員們的一陣抽氣聲,擡頭,她看到殺生丸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緩緩走了出來,不得不說平時看慣了他穿和服的樣子也沒覺得有什麽,但是這身西裝倒是把他完美的身材襯托了出來,搭配著淡粉色的領帶,再配上他深邃的眼神,簡直好看到讓她移不開眼睛。

  等到殺生丸走到楪月的面前,她還一直到都是怔怔的看著他,直到他伸出修長的手,在她眼前輕晃了一下,楪月才回過神來,臉頰頓時微燙,「你穿這個真好看。」

  沒過多久,犬夜叉也出來了,一身銀灰色的西裝也顯得他身材很是修長,配上他有些不習慣的表情,倒是多了一分萌萌的氣息,戈薇看到他,一臉的笑意,「很好,我原本還以為你不適合穿這個呢,這些我都要了,刷卡。」

  店長過來,一臉笑意,「小姐,你們兩對穿我們店裏的婚紗真的是很好看,我想問一下,可以給你們拍一下婚紗照嗎?這個免費的,同時你們婚紗的錢,我們也可以打折,主要是想要照片留在店裏作為宣傳,你們看可以嗎?」

  戈薇倒是沒什麽問題,她看了一下楪月,「楪月姑娘你覺得如何呢?」

  對於店員的話她倒是沒怎麽聽懂,婚紗照是什麽東西?不過戈薇既然表示同意了,那她也就沒啥意見了,「可以。」

  就這樣他們就在婚紗店裏拍了美美的婚紗照,店長還表示會親自將婚紗照裱好,送上門。

  楪月等人剛出婚紗店的門,兩輛婚車就停在了門前,戈薇的母親和草太還有七寶從車上下來,「不好意思,因為我不知道你們還有多少時間,我昨晚就幫你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教堂那邊有化妝師,你們帶著婚紗到那邊就可以直接穿上,一切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草太一臉的興奮,「姐姐,我還以為參加不了你的婚禮了呢。犬夜叉哥哥,你穿西裝的樣子真的好帥啊,還有殺生丸哥哥你也好帥啊。」

  七寶則穿著黑色禮服,也是萌態十足,「楪月姑姑,我們快走吧,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楪月還沈浸在這長長的黑盒子是什麽東西的疑問裏,就直接被拉上了車,殺生丸坐在她身旁,握住了她的手,「別擔心,一切有我。」

  楪月的心漸漸安定下來,回了他一個微笑,轉頭一臉好奇的看著外面,「這黑盒子倒是挺快啊。」

  婚車直接開到了教堂前,戈薇和楪月分別被安排進了不同的化妝間,化妝師在她們的臉上進行塗塗抹抹,楪月倒是第一次看到這陣仗,不過好歹自己也是公主,也表現出了淡定,就是心裏嘀咕:不就化個妝嗎?需要這麽多刷子?還有這些瓶瓶罐罐的,看起來雖然奇怪,但是好精致的樣子。

  畢竟是長得好,也不需要太長時間,楪月的墨發被化妝師盤起來,戴上了一頂水晶的皇冠,配上白色精致的耳環,長長卷翹的睫毛,細細的眼線勾勒出女子精致的眉眼,穿上是紅色的唇釉,整個人瞬間增彩了許多。

  「好了。」化妝師看著鏡子裏的楪月,一臉的滿意,這位小姐真的很美,也不需要她花費太多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麽人能夠娶到她,真的是很令人羨慕。

  從化妝間出來,楪月看到等在外面的七寶,而戈薇也有草太在身旁,「我們來帶你們去犬夜叉殺生丸那邊,跟著我走吧。」緊接著悠揚的音樂聲響起,四周灑滿了鮮花。

  因為兩方都沒有什麽親友,所以教堂只有一個牧師在,楪月和戈薇在七寶以及草太的帶領下,穿著潔白的婚紗一點一點的走向早已等候在前方的殺生丸和犬夜叉。

  楪月一點一點的走進殺生丸,看著他俊美的容顏,好看的薄唇微微上揚,滿是暖意的眼神,她臉頰微紅,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一點點加快,終於走到了他的面前,看著他伸出的手,她沒有猶豫將手放進他寬大的掌心,彼此兩兩相望。

  坐在下面的戈薇母親,爺爺以及七寶草太,紛紛濕潤了眼睛。

  牧師開始宣讀著誓言,最後開口說道:「兩位新郎,請問你真心的願意娶你們對面的女子為妻子嗎?無論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無論她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犬夜叉和殺生丸異口同聲:「我願意。」

  「兩位新娘,請問你真心的願意嫁你們對面的男子,做你的丈夫,無論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無論他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他永遠在一起嗎?」

  楪月和戈薇都帶著笑意,「我願意。」

  「好的,兩對新人開始交換戒指。」

  七寶和草太把準備好的戒指,送到了他們身邊,看著他們各自為對方戴上了戒指。

  牧師:「好,我以聖靈、聖父、聖子的名義宣布:新郎新娘結為夫妻。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殺生丸看著楪月,輕撫她的臉頰,「月兒,緣分讓我遇到你,不管未來發生什麽,我都會終此一生,與你一起度過,你一直都是我的最愛。」言罷,終是低頭,輕吻上了眼前的紅唇。

  楪月眼角有一滴淚水流下,「我也是,不管發生什麽,我的心裏也只有你。」

  四周響起掌聲,無數的鮮花齊齊落下,灑在了兩對接吻的新人身上,透著滿滿的祝福,不管時間過去多久,愛情依舊是亙古不變的,人們也依舊會為它付出很多,相信,你生命中的那個人,將在不久的未來等著你。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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