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本文又叫做《情敵是隻臭蝙蝠》《鐵罐豬拯救世界》

1.女主篇：
因為馬戲團業務需要，卡琳買了兩隻小豬。
其中一隻屁股上長了一塊黑色花紋的小豬半夜爬上了她的床，說：「喂，女人，你知道我是誰嗎？」
卡琳：你是誰？
花屁股小豬：我是鐵罐俠！
卡琳：哦！（倒頭繼續睡）

PS：請自動替換鐵罐這個詞語，謝謝！

2.男主篇：
妮妮大爺最近半夜總做噩夢，夢到自己變成了一隻小豬，後來，他發現這不是噩夢！
妮妮看著身邊吃得臉上一塌糊塗的小豬兄弟佩奇，不得不拿自己短小的豬蹄掩麵。
該死的，這特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妮妮大爺不僅能變豬，後期花式變變變，女主能聽懂動物說話，靈感來自於《怪醫杜立德》，嗯。

【連載中】
娘娘畫風清奇[重生]
不想當土匪的奸妃不是好姑娘

內容標簽： 英美衍生 靈魂轉換 甜文 超級英雄
搜索關鍵字：主角：卡琳，妮妮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我的男友是隻土豪豬

原創網

第1章

　　夜，復仇者基地。

　　「不！」托尼*斯塔克從睡夢中驚醒，整個人從kingsize的床上彈跳起來。

　　「斯塔克先生，你還好嗎？」溫和醇厚的男聲在空蕩蕩的臥室中響起。

　　托尼摸了摸額頭，摸到了一手的冷汗，皺著眉說：「不，我不好，埃德溫，我需要一杯熱水。」

　　「好的，請稍等！」埃德溫平靜地說道。

　　「不，不要熱水，我要一杯特基拉！」托尼改了主意，喃喃：「我需要喝點！」

　　「沒問題！」埃德溫說道。

　　托尼半坐在床上，沉默了一會，說：「埃德溫。」

　　「嗯，我在！」埃德溫應道。

　　「我剛才做了一個夢！」托尼皺眉，「一個非常可怕的夢！」

　　埃德溫沉默。

　　「埃德溫，你怎麼不問我做了什麼夢？」托尼問道。

　　埃德溫語氣平緩地問：「你做了什麼夢？斯塔克先生？」

　　托尼回想起來一下那個夢，欲言又止，臉上露出煩惱的神色，說：「埃德溫，你說……夢特麼是個什麼玩意？」

　　埃德溫緩緩地回答道：「根據科學解釋，夢，是人類大腦皮層在深度睡眠時釋放的神經脈衝強烈刺激所致。」

　　托尼聞言驀地笑了出來，扶額，啞聲說：「對，沒錯，埃德溫，那只是神經脈衝，不過」他揉了揉臉，「那夢太離奇了，也太……」真實了，真實到他以為自己真的就身在其中。

　　「你做了什麼夢？」埃德溫問道。

　　黑暗。

　　奇怪的呼嚕和嗷嗷的叫聲。

　　臭熏熏的味道。

　　牛奶還是什麼奶的味道。

　　被那味道刺激到的托尼猛地睜開眼，入目的卻是一片粉白色的巨大肚子，這是什麼玩意？怪獸？

　　突然，他被什麼擠開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咕嚕一滾就滾到牆角。

　　托尼歪頭朝他剛才所在的位置看了過去，大吃一驚。

　　眼前是一頭巨型的母豬，它足足有一層樓那麼高，懶懶地臥在地上，肚子上爬滿了軟綿綿的七、八頭粉紅色小崽子，它們正用力地推擠著別人，拼命地搶著奶吃。

　　等等，他的這個視角顯然很有問題！

　　托尼伸手想揉揉眼睛，但是，他眼前出現的是一只細嫩帶著絨毛的小豬蹄。

　　他愣了幾秒鐘，揮了揮手。

　　這只小豬蹄也同時揮動了幾下。

　　他再次揮動手，這次他舉起了另只手，雙手齊齊揮動起來。

　　然後，眼前出現了一對小豬蹄，整齊地隨著他的心意可愛滴地揮舞著。

　　不！這一點都不可愛！

　　不！我一定在做夢！

　　……

　　「斯塔克先生，你要的酒來了！」埃德溫的聲音喚回了托尼的思緒。

　　托尼伸手從小型服務型機器人的托盤上抓過了酒杯，急迫地仰頭一飲而盡。

　　「斯塔克先生，你還沒回答我，你做了什麼夢！」埃德溫問道。

　　托尼將酒杯咣地按在了托盤上，無力地揮揮手讓機器人離開後，說：「別再提那個該死的夢了，那就只是一個夢！」

　　謝特！那個該死的夢！他感覺自己鼻間縈繞著那啥，似乎是夢中那豬屎和奶香混雜在一起的奇怪味道。

　　忍無可忍的托尼從床上跳了下來，抓過絲綢睡袍就大步朝著臥室外走去。

　　翌日，紐約郊區，坎貝爾農場。

　　一輛黃色的老款甲殼蟲汽車沿著綠樹掩映的小路朝農場駛來。

　　車內，一頭淺栗色卷發的姑娘握著方向盤，耳朵上帶著藍牙耳機，邊開車邊通話：「是的，我已經看到農場了，你看到我了嗎？」

　　對方回答：「我看到你了！」

　　「哦，我也看到你了！山姆叔叔。」卷發姑娘笑了起來，按掉了電話，駕駛著小甲殼蟲朝前駛去。

　　前方是一片用木柵欄圍起來的農場和一幢爬滿了綠色藤蔓植物的尖頂小屋，在屋外的路邊，一個穿著格子襯衫，戴著棕色草帽的大胡子站在那裡，衝著小甲殼蟲揮手。

　　卷發姑娘笑了，隔著車窗玻璃也朝山姆叔叔揮了揮手。

　　小甲殼蟲在山姆叔叔面前停了下來。

　　山姆叔叔走上去，伸手一把抱住了從車裡鑽出來的卷發姑娘，笑道：「嘿，我的小卡琳最近過得好嗎？」

　　卡琳被山姆叔叔熱情的擁抱給抱得有點喘不過氣來，她伸手拍拍他的後背，艱難地笑著說：「還不錯！」

　　山姆叔叔放開了她，仔細地端詳著卡琳，帶著一絲回憶地說道：「哦，我的上帝，上回我見你的時候，你還是一個扎著朝天辮子跟著你哥哥到處亂跑的瘋丫頭！幾年不見，你已經是個大姑娘啦！」

　　卡琳笑了起來，說：「嘿，山姆叔叔，你說的上回難道是指我六歲的時候嗎？」

　　山姆叔叔摸摸自己的胡子，訝然地說：「哦，好像是呢！」

　　是什麼是吖！卡琳笑著搖頭，說：「你上次見我是在三年前，我的祖父也就是你爸的律師那裡，嘿，你是故意忘記了嗎？」

　　山姆叔叔一囧，嘿嘿笑道：「哎呀，我只是誇張了一點，想表達一下我很久沒看到你了，小姑娘！」

　　「好吧！」卡琳聳肩，轉身爬進車裡摸出了一只木盒子，轉手遞給了山姆叔叔，「這個，給你的！」

　　「哇哦，謝謝你！」山姆叔叔驚喜地笑了起來，打開了木盒子，說：「看來你這幾年把你祖父的馬戲團經營得非常不錯啊！」

　　不錯個屁！你知不知道你放棄了繼承權，讓我這麼一個讀服裝設計的門外漢來經營，我有多努力嗎！然而，再努力，馬戲團特麼也即將瀕臨倒閉！

　　卡琳心裡腹誹，臉上卻是笑嘻嘻地說：「哦，當然啦，馬戲團超級賺錢，才買得起這麼貴的酒。你是不是很羨慕啊？沒關系，只要你一句話，我保證立刻就把馬戲團完整地交到你手上！真的，只要你一句話！」

　　「咳咳咳，對了，卡琳，快點進去吧！你嬸嬸給你烤了你最喜歡的蘋果派，用的是我們自己農場種的蘋果！」山姆叔叔抱著酒瓶，轉身就朝著小屋走去。

　　「等等，山姆叔叔，我可能沒有時間吃嬸嬸的蘋果派，你能不能先帶我去挑豬？」卡琳叫住山姆叔叔問道。

　　「這麼著急嗎？」山姆叔叔詫異地問道。

　　「我還有其他事，得回去處理，嗯，關於馬戲團的演出合約，」卡琳聳肩，抱歉地說：「我不得不在走的時候才能和嬸嬸打招呼了！」

　　山姆叔叔抱著酒，挑眉，說：「好吧！大忙人，那麼跟我來！」


第2章

　　豬舍。

　　山姆叔叔抱著酒，單手推開豬舍的門，對著卡琳說道：「你打電話來問有沒有小豬仔的時候，我這裡正好有一頭母豬最近剛下了一窩小豬仔，一共八頭，算上今天的話它們正好滿一個星期。」

　　卡琳點頭，說：「一個星期嗎？那正好！」

　　「你真的要拿小豬仔訓練嗎？」山姆叔叔懷疑地看著她，「就算是我爸，也就是你祖父都沒有用過豬表演，雖然豬挺聰明的，但是……」

　　卡琳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微笑著說：「山姆叔叔，相信我好嗎？我可以的！」

　　「好吧，既然你堅持！」山姆叔叔點頭，說：「進去吧！」

　　卡琳跟著山姆叔叔進了豬舍，立時聞到一股子豬屎的味道，雖然他把豬舍打掃得很干淨，但那味道對於她來說，還是非常刺激的。

　　「過來，卡琳！」山姆叔叔站在豬圈旁，對著她一撇頭。

　　卡琳掩鼻，慢慢地走到豬圈旁，看到一頭肥碩的母豬歪歪扭扭地靠牆躺著，在她的肚子上趴著一堆的粉色小豬仔，它們正拱著彼此吃奶中。

　　「你要幾頭？隨便挑，別客氣！」山姆叔叔說道。

　　卡琳看著小豬，沉默了一會，對他說：「我，能不能單獨地，在這裡挑豬？」

　　山姆叔叔訝然地看著她，問：「你確定？」

　　「嗯，是的，可以嗎？」卡琳對著他眨了眨眼，盡量露出可愛的笑容。當然，她用手遮掉了一半的臉，這個可愛笑容的效果恐怕要打折扣。

　　山姆叔叔輕輕地拍了拍懷裡的酒瓶，說：「好吧，反正只是豬而已，你要記得千萬別激怒母豬就行！」

　　卡琳乖巧地點點頭，說：「我不會的！」

　　「我在外面等你，有什麼事就叫我！」山姆叔叔說著就走出了豬舍。

　　卡琳靜靜地等著山姆叔叔出了豬舍，左右看了一眼，伸手拉開了豬圈的門栓，小心翼翼地打開木門走了進去，對著母豬說：「嗨！你好！我叫卡琳。」

　　母豬睜開小眼睛，看向卡琳，露出一股鄙視的神情，說：「你至於嗎？這裡真有那麼臭嗎？山姆把這裡打掃得如此干淨，就差沒有灑香水了！」

　　「哦，對不起，我只是不太習慣！」卡琳抱歉地放下了掩住鼻子的手，「請你原諒我！」

　　母豬哼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你來干什麼？想搶走我的孩子？」

　　「哦，不是這樣的。」卡琳走到它身邊蹲了下來，笑眯眯地說：「我想從你的孩子裡挑選兩個演員。」

　　「演員？」母豬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問：「什麼演員？演電視的還是演電影？」

　　「呃，不是你想的那種。」卡琳解釋道，「我經營著一家馬戲團，在世界各地巡回演出，所以我需要新的演員來表演新的節目。」

　　「馬戲團？」母豬原本感興趣的目光頓時熄滅了，它懶洋洋地躺在那裡，說：「哦，你要不要去其他地方看看？我覺得我的孩子們不會對馬戲團感興趣的！」

　　「那啥……」卡琳想了想，說：「雖然不是演電視劇或者電影，但是我的馬戲團有著比演那些更加優越的條件，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優越？」母豬哼了一聲，不屑地說：「既然不是出演什麼大片，那就不可能成為好萊塢明星，更不能留腳印在星光大道上，你說你那什麼破馬戲團能有什麼優越的條件？」

　　卡琳無語地看著它，啥？好萊塢明星？星光大道？到底是誰告訴它這些的？

　　「怎麼？你是不是覺得我作為農場的豬，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母豬不悅地說，「我什麼都知道，就連現在的總統叫啥我都知道，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他經常在推特上罵媒體來著，嗯，真是個有趣的人！」

　　卡琳扶額，「好吧，對不起，我承認我錯了，不該認為你住在這裡就什麼都不知道。」她停頓了一下，誠懇地說：「只要你的孩子進入了我的馬戲團，首先它的豬身安全是可以得到保證的，絕對不會被任何人殺掉當晚餐！」

　　母豬哼哼哼，不答話。

　　「然後，它會有專門的營養師來制作每一餐食物，保證它在職期間健健康康的，當然，如果，我是說如果生病了，會有專門的醫生全程陪護治療，另外，它會到世界各地巡游表演，閑暇時如果它願意的話，有專人陪同游玩。」卡琳笑眯眯地看著母豬，看看我，在你面前的就是專門的營養師、小豬醫生、陪玩者。

　　母豬緩緩睜開了眼，看著卡琳，說：「聽上去，還不錯啊！」

　　卡琳使勁地點頭，說：「說真的，別的豬想進我的馬戲團可沒那麼容易呢！最起碼得有一技之長，比如空中飛豬什麼的！」

　　母豬沉默了。

　　很好！猶豫了！快答應吧！你答應了我才能安心和小豬們交流啊！卡琳蹲在那裡，雙眼亮晶晶地看著母豬。

　　半晌，母豬突然起身。

　　那一堆擠著喝奶的小豬骨碌碌地從媽媽肚子上滾到地上，嗷嗷嗷地叫起來。

　　「安靜！」母豬說道。

　　八只小豬立刻停止了*屏蔽的關鍵字*，齊刷刷的抬頭看著母豬。

　　母豬拿小眼睛看了一遍自家的孩子，抬頭問卡琳：「你需要怎麼挑？」

　　卡琳笑起來，說：「很簡單，我和它們聊聊就好！」

　　十五分鐘後，卡琳喘了一口氣從豬舍裡走了出來。

　　山姆叔叔蹲在屋外，正無聊地舉著卡琳送的那瓶紅酒，對著太陽一圈圈地轉著，聽到開門聲，他轉頭問：「你挑完了？」

　　卡琳點點頭，說：「嗯，是的！」說完，她對著裡面說：「好啦，你們倆跟著我出來吧！」

　　山姆叔叔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因為他看到隨著卡琳的話語，從她腳邊冒出了兩只小豬憨厚的笑臉來。他指著小豬，說：「你……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卡琳笑眯眯地說：「想知道嗎？」

　　山姆叔叔點頭。

　　「如果你考慮接手馬戲團，我就把祖父留下的那個如何駕馭百獸的絕技告訴你！」卡琳說道。

　　山姆叔叔聞言立馬搖頭，義正言辭地說：「哦，不，不用了，既然是絕技，還是由你保留著傳給下一代比較好！我只是好奇問問，好奇問問而已！」


第3章

　　復仇者基地。

　　托尼一臉黑眼圈地坐在吧台前，一杯又一杯的喝酒。

　　該死的，不知道為什麼，從做噩夢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個小時，但是，他總覺得那股奇特的味道還是纏繞著他，似乎全身上下都是那個味道了！

　　啪！他把酒杯往吧台上重重一拍，跳下高腳凳，大步走出了娛樂室，疾步衝向了他的房間。

　　走廊裡，迎面走來布魯斯*班納，他呆呆地看著托尼如瘋一樣從身邊衝了過去，問：「嘿，埃德溫，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埃德溫回答道。

　　班納指著已經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托尼，問：「那……托尼怎麼了？他這是急著要去拯救世界嗎？」

　　「抱歉，我不知道，班納博士。」埃德溫平靜地回答道。

　　「好吧！那麼，他現在去干什麼？」班納疑惑地問道。

　　埃德溫沉默了一會，說：「洗澡……」

　　「啥？」班納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托尼這麼火燒火燎的，是去洗澡？」

　　「准確地說，這是最近一個小時裡，斯塔克先生第六次洗澡！」埃德溫說道。

　　「他瘋了嗎？沒事洗這麼多次澡？」班納不是非常理解這事。老實說，在不干仗的時候，托尼的確是挺愛干淨的，但是，再愛干淨也沒有一個小時洗六次澡的事吧？他難道得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疾病？

　　「抱歉，我也不太清楚。」埃德溫回答道。

　　班納搖搖頭，說：「好吧，那就只能等托尼洗完澡再說了！」

　　埃德溫說道：「恐怕只能如此。」

　　不過，班納在托尼洗完澡後並沒從他口中問出什麼。

　　托尼臉色難看地回到娛樂室，顧自走到吧台前繼續喝酒，

　　班納在他身邊坐下，看著他自酌自飲，說：「托尼？」

　　托尼看了他一眼，拿了一只空的酒杯倒了酒，推到他面前說：「陪我喝一杯。」

　　班納微微皺眉，嗅著那濃烈的香氣，等托尼一口喝干手中的酒後，問：「嘿，托尼，你這是……把香水瓶子給打翻了嗎？」

　　「哦，差不多！」托尼面無表情地挑眉，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對了，埃德溫，給我訂購新的香水。」

　　埃德溫說道：「好的，還是你經常使用的boss嗎？」

　　托尼嗯了一聲，又往嘴裡倒了一杯酒。

　　「托尼……你……發生了什麼事嗎？」班納猶豫了一下，看著混雜著酒氣與香味的托尼，「嗨，或許你可以和我說說，我覺得我作為朋友還是挺適合傾聽的。」

　　「得了吧，班納，你不記得了？你曾經在我講述往事的時候睡著了！」托尼自嘲地笑笑，「不，不用，我沒事！」

　　班納露出抱歉的神色，說：「哦，那次……好吧，對不住，那次我實在太困了，通宵工作之後很難不睡著。」

　　「說起工作，那個盒子你看到了嗎？」托尼問。

　　「盒子？什麼盒子？」班納疑惑地問。

　　「隊長從九頭蛇洛杉磯據點帶回來的那個！」托尼轉頭看班納，「我昨天已經做過初步的檢測，也已經打開了盒子，裡面什麼玩意都沒有。」他倒了酒，這次沒馬上喝，沉吟道：「我覺得九頭蛇那幫混蛋……應該不會把空盒子當做寶貝藏起來，並且列為最高機密，所以接下去可能需要你幫忙。」

　　班納點頭說：「當然，沒問題。」他拿起酒杯，假裝喝酒的樣子微微掩住鼻子，老天，托尼身上的香水味實在是太熏人了，「你把盒子送到我的實驗室裡了？」

　　「當然！」托尼放下酒杯，看著班納那似喝酒似沒喝酒的樣子，沉默了一會，問：「我身上，你能聞到什麼味道嗎？我是說除了香水味之外。」

　　班納回視托尼，老老實實地說：「酒味，托尼，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托尼挑眉，說：「哦，大概幾瓶？管他的呢！」他笑了笑，站起身對著班納擺擺手，說：「你繼續！」

　　「嘿！托尼！你去哪？你不會……」班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托尼飛快地出了娛樂室，那句「你不會又去洗澡了吧？」就吞回了肚子裡，他喃喃：「我是不是應該給大家發個短信？」

　　「班納博士，你要發送什麼短信？」埃德溫問道。

　　班納搖頭，否決了自己剛才的念頭，說：「沒事，我不想發短信了。」

　　普林斯頓鎮。

　　卡琳開著她那輛破甲殼蟲在一幢破舊的倉庫門口停了下來，她轉頭看了看車後座上睡得正香的兩只粉色小豬，笑了起來，說：「好啦，小懶豬們！我們到了！」

　　兩頭小豬聽到卡琳地聲音扭著屁股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其中一頭耳朵上長得一點黑色斑紋的小豬轉頭看看卡琳，說：「這是哪裡？」

　　「這是我家！現在也是你們的家了！」卡琳回答道，打開車門下車，對著小豬們說道：「來吧！下車！」

　　兩頭小豬毫無異議地從車裡跳了下來。

　　卡琳帶著兩頭小豬朝著倉庫大門走去，她拿出鑰匙打開拴在門上地鐵鏈，轉頭看了一眼正仰頭看著自己的小豬，笑眯眯地說：「哦，別吃驚哦！」

　　兩頭小豬不解地看著卡琳。

　　卡琳轉回頭將鐵鏈拉掉扔到一邊，伸手抓住門把朝著一邊使勁一推。

　　鐵門滑向了一側。

　　兩頭小豬站在卡琳腳邊朝裡看去，頓時驚呆了，齊齊發出哇地驚呼聲。

　　只見巨大的倉庫開著明亮的大燈，燈下，一只大像慢悠悠地起身朝門口走來，它甩了甩鼻子，不滿地對著卡琳說道：「你回來晚了！家裡差點變成鬥獸場！」

　　緊接著，一只黑帽懸猴吱吱吱地叫著跳到了大像身上，對著卡琳伸出爪子，嗷嗷地叫道：「香蕉！香蕉！說好的香蕉！」

　　還沒等卡琳回答，兩匹斑馬，一只老虎，一頭熊都湊了過來，對著她說道：「怎麼才回來！我們都快餓*屏蔽的關鍵字*！你出門前就不知道留足了糧食嗎？」

　　卡琳訕笑了一聲，說：「那個……好吧，我忘記！」話音剛落，就聽到咯咯噠的叫聲，一只母雞衝著卡琳飛來。

　　卡琳伸手接住了那只母雞，成功避免了被那母雞撲臉的厄運之後。

　　一身花羽毛的母雞非常不滿地掙扎著爬上了卡琳的手臂，咯咯咯地叫了幾聲，歪頭瞪著她說：「你這個愛撒謊的姑娘，說好了只去一個小時，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卡琳看著停在自己手臂上的胖母雞，抱歉地說：「對不起，我很抱歉，我現在馬上就給你們准備食物！」

　　胖母雞拿小眼睛瞪著她，說：「這還差不多！」說完，它甩了甩腦袋，從卡琳手上跳了下去，大搖大擺地走到兩頭小豬面前，歪頭問：「喂！這兩個小孩是誰？」

　　那兩頭小豬不知所措地看著眼前的胖母雞，畏畏縮縮地躲到了卡琳腳邊。

　　隨著胖母雞的問話，倉庫裡的動物都圍了過來，年紀最大的是大像查理，它伸出鼻子繞到卡琳身後，輕輕地碰了碰小豬腦袋，甕聲甕氣地說：「你竟然帶回來兩個豬！？」

　　「兩個豬？應該是兩頭豬吧？查理？」胖母雞懷疑地問道。

　　卡琳面對大家疑惑的目光，聳肩說：「呃，我介紹一下，從今天開始這兩個孩子就是我們馬戲團的一員了。」她指了指耳朵上有黑色花紋的小豬說：「他叫佩奇。」又指了指屁股上有黑色花紋的小豬，「這是愛德華。」

　　兩只小豬期待地看著大家，沒想到卻沒得到回應。

　　突然，黑帽懸猴跳到卡琳肩膀上，拿爪子揪住了她的耳朵，尖叫起來：「豬能表演節目嗎？喂！你瘋了嗎？就算我們生意太差，你也不能找兩個豬來演出吧？」

　　「兩頭豬！」胖母雞糾正道。

　　黑帽懸猴可不管這個，它死死地揪住卡琳的耳朵，對著胖母雞叫道：「兩個豬，兩個豬！」

　　卡琳沒吭聲，忍著耳朵上的痛意，從口袋裡摸出了一顆巧克力，暗搓搓地趁著猴子和母雞爭論兩個豬還是兩頭豬的時候，把那顆巧克力朝著遠處一扔。

　　黑帽懸猴的尖叫聲立刻停止了，它朝著巧克力落地的方向瘋狂地撲了過去。

　　好啦，世界清淨了！

　　卡琳揉了揉耳朵，對著動物們說：「總之，這是我們的新成員，希望你們能夠別……欺負它們。」

　　胖母雞哼了一聲，說：「誰會欺負小孩子，除了傑克那臭猴子。」說完，邁著小碎步哢噠哢噠地走了。

　　不遠處，被胖母雞叫做臭猴子的傑克正美滋滋地吃著巧克力。

　　卡琳低頭看向兩只小豬，說：「別害怕，它們都挺好的。」

　　兩只小豬烏黑的眼珠子裡透出來深深的懷疑之色。


第4章

　　卡琳把小豬介紹給馬戲團成員後，就帶著它們出了倉庫，朝著一幢緊靠倉庫西牆的灰色矮木屋走去。

　　「我們要去哪？」耳朵上有黑色斑紋的小豬問道。

　　「我得把你們安頓下來，孩子們。」卡琳用鑰匙打開木屋的大門，轉頭對跟在屁股後頭的小豬們說，「你們現在還太小需要充足的睡眠，再者，你們的媽媽再三叮囑我晚上要喂你們喝夜奶，所以為了方便照顧你們，暫時就和我一起住，等你們長大了再搬去隔壁和勞拉他們一起住。」

　　小豬們聽卡琳這麼一說，也沒啥意見，於是便屁顛屁顛地跟著卡琳進了小木屋。

　　一進門，小豬佩奇的眼裡就露出了嫌棄的神色，說：「哇哦，這裡比我們家還髒！」

　　站在它身邊的愛德華認同地嗅了嗅，小聲地說：「有股怪怪的味道。」說完，仰起頭打量了一圈對於它們來說仿佛巨人國一樣的屋子。

　　只見一進門就是小木屋的客廳，靠近客廳窗戶的地方有一張破舊的沙發，上面亂七八糟的堆著許多衣服，地上散落著外賣盒子，裡面殘留的食物似乎變質了，正隱約散發出被那花屁股小豬說的怪味道，在沙發前面原本應該擺放茶幾的位置上放著一張木凳，木凳上以及旁邊的地上堆著許多書籍和紙張，除此之外，就是一台樣式古老的立式燈，燈的頂端歪歪斜斜地架著一頂掛著流蘇的破燈罩。

　　卡琳走到沙發邊，將把手裡的鑰匙往那書籍上一扔，扭頭對著它們倆說：「嘿！你們能不能別說那麼大聲？我都聽得到！」

　　小豬兄弟相互看了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絲後悔的意思來。

　　卡琳匆忙地將沙發上堆積的衣服一把抱起在懷裡，對著它們兩人說道：「我只是最近比較忙，沒時間整理而已，在你們來之前，這裡還是非常干淨的！」

　　小豬兄弟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卡琳走進了客廳旁邊的臥室裡，過了一會，愛德華輕輕地說：「我覺得她說的是實話。」

　　「切！得了吧！明顯就是很久沒收拾了！」佩奇對於愛德華的話嗤之以鼻，「算了，我們來都來了，媽媽也說了，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那都是我們的選擇，所以……」它甩了甩身子，「只能接受了，在我們沒有成為大明星之前。」

　　這邊，卡琳把一堆的衣服塞進了衣櫥裡，嘆了一口氣，居然被兩只小豬嫌棄了，她摸了摸腦門，轉頭開始打量自己的臥室。好吧，這裡比客廳更亂，地上和床上到處都是零碎的布料，唯一看上去比較整潔的就是立在床邊的人台，上面扎滿了珠頂，以及半成品的演出服。她看了一眼外面，悄悄滴走到門邊，趁著小豬們在好奇打量客廳的時候，將門虛虛掩上，轉頭就如同衝鋒一般快速地開始整理臥室。

　　五分鐘後，愛德華在客廳裡仔細地嗅了一遍，看向卡琳的臥室門，疑惑地說：「卡琳呢？她進去很久了吧？」

　　懶洋洋地躺在地毯上的佩奇搖晃了一下小尾巴，說：「不知道。」

　　「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她？」愛德華小聲地問道。

　　佩奇把腦袋微微抬起，眼中露出一抹嘲笑的神色，說：「別擔心，按照這裡髒亂的程度，她很可能在那個門裡面收拾呢！」

　　愛德華懷疑地看著佩奇，點點頭，說：「哦，好吧！」

　　兩兄弟剛說完話，卡琳臥室的門就打開了，她笑嘻嘻地走出來，說：「嘿，孩子們！你們有在屋子裡轉轉，參觀一下你們的新家嗎？」

　　愛德華搖搖頭。

　　佩奇轉頭看著卡琳，問：「我們睡哪兒？」

　　卡琳指了指自己身後的臥室，說：「我不是說了？你們暫時得和我住一起，今晚開始你們和我睡一間房。」

　　佩奇沒做聲，慢慢地站起來朝著卡琳的臥室走去。

　　愛德華猶豫了一下，不過看到佩奇都已經走到卡琳面前了，它想了想也走了過去。

　　卡琳讓開了幾步，看著小豬兄弟屁股一扭一扭地進了臥室，說：「怎麼樣，不錯吧？」

　　愛德華轉頭看了卡琳一眼，眼中露出笑意來。而它的兄弟佩奇看了一圈臥室後，心中腹誹，這裡也就勉強比客廳干淨了那麼一點點而已，它轉頭問卡琳：「我們睡哪？」

　　卡琳聳肩，說：「哦，這真是一個好問題！」

　　佩奇和愛德華看著卡琳。

　　「你們睡覺的床我還沒買。」卡琳抱歉地笑笑，「不過別擔心，我現在馬上就能給你們做一個溫暖又舒適的小床出來！」

　　佩奇在卡琳的臥室裡兜了一圈，走到她面前仰頭看著她，說：「這和你說的不一樣！」

　　「不一樣？」卡琳旋即想起之前和小豬們單獨談的時候，佩奇問她的待遇問題，她蹲下來與佩奇對視，問：「怎麼和我說的不一樣了？之前我說了你們有專屬房間，不過那間我布置好的房間在隔壁倉庫裡，因為你們暫時不能居住，所以……」

　　「你保證讓我們生活舒適便利。」佩奇說道，「但是，我們沒有看到，我們只看到了簡陋的大房子，一群奇怪的人，還有，這裡，這個你所謂的暫時住的地方！更奇怪地是，我們睡覺的床你竟然還要臨時做！」

　　卡琳被佩奇說得有點答不上話來，誰能想到一只才出生沒多久的小豬竟然能想這麼多，明明還是個小孩子，結果比她還精明！她尷尬地笑笑，原本以為把小豬們帶回來就算萬事大吉了，不過，照目前的架勢來看，那好像是萬事開頭難啊！

　　愛德華小聲地說：「佩奇，我覺得這樣也挺好，我不喜歡剛才那個大得有點可怕的房子，還有……」

　　佩奇哼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卡琳看著文氣的愛德華喘了一口氣，朝它投去感激的一瞥，說：「這樣吧，不管怎麼樣，我先給你們做一個豪華舒適的專屬小床出來，如果你們還是不滿意的話，那麼，我就帶你們去寵物店，讓你們自己挑睡覺的床，好嗎？」

　　「寵物店？」佩奇問，「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呃，人類會養一些寵物，比如狗啊，貓啊之類的，因為有這些寵物，所以就有專業的店會售賣貓咪或者狗狗的生活用品。」卡琳解釋道，「當然，你們不是寵物，你們是我馬戲團的正式員工，所以我本來沒打算去買那些寵物用的窩來。」她笑眯眯地看著小豬兄弟，心中卻自嘲，才不是她說得這樣，主要還是因為馬戲團已經有一兩個月沒有開工了，入不敷出的情況下，那些寵物窩墊雖然也不貴，但是本著能省則省的原則，她打定主意要動手給它們做一個。

　　愛德華看看佩奇。

　　佩奇歪頭思考起來，沒過幾秒鐘，說：「那你做吧！」

　　卡琳點點頭，不由地松了一口氣，太好了，省了一筆錢。


第5章

　　十分鐘後，卡琳坐在沙發上開始縫制小豬兄弟的床，愛德華和佩奇在屋子裡轉悠了一圈回到客廳，她聽到它們走動的聲響抬起頭看去，笑著問：「嘿，你們餓了嗎？」

　　佩奇走到沙發邊，猛地站起來，兩只小腳搭在沙發邊緣，對著卡琳放在身邊的一包棉花嗅了嗅，問：「這個是什麼？」

　　「棉花！」卡琳回答道，「一會兒我手裡的外殼縫好以後，就把這些棉花塞進去，這樣就能做出又軟又溫暖的小床了！」

　　佩奇抬起頭看了看卡琳手裡長長的一條布條，說：「這個就是外殼？」

　　卡琳點點頭，繼續縫著手裡的布料，說：「嗯，沒錯！」

　　愛德華走到佩奇身邊，不過它沒有像佩奇那樣站起來看，而是仰頭看著卡琳，小聲地說：「我餓了！」

　　卡琳聞言手中一頓，抬眼看向牆上掛著的鐘，好吧，這鐘似乎停了好幾天了，她把手裡的布料往身邊的沙發上一擺，站起來說：「哦，你們等等，我給你們找牛奶。」

　　愛德華點點頭，期待地跟著卡琳走向了廚房。

　　卡琳打開冰箱，皺眉，家裡並沒有牛奶。她扶額，慢吞吞地轉身低頭看向小豬兄弟，它們正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她猶豫了一下，帶著抱歉的語氣說：「嘿，那啥……你們能等我十分鐘嗎？」

　　佩奇問：「為什麼要等十分鐘？」

　　「呃……」卡琳關上冰箱門，說：「我忘記家裡沒有牛奶了。」

　　佩奇露出不高興的眼神看著卡琳說：「你一點准備都沒有！」

　　「對！」卡琳承認地點點頭，「不過，沒關系，超市離我們這兒很近，所以我開車出去買，大概十分鐘就可以回來了！」

　　愛德華有些失望地看著卡琳，輕輕地說：「我餓，還有，我有點想媽媽了。」

　　「你是因為餓了，其實你想念的不是媽媽，而是奶/水。」佩奇轉頭對著愛德華說道。

　　「才不是！」愛德華反駁道。

　　「就是！因為我就是這麼想的！」佩奇說道。

　　「不是！我想媽媽！」愛德華露出欲哭的眼神哼哼唧唧起來。

　　「嘿，嘿！」卡琳蹲下/身，伸手摸摸愛德華的腦袋，「別難過，等過段時間我可以帶你們回去看望你們的媽媽，好嗎？現在當務之急是去給你們買牛奶，對了，牛奶的話，你們的媽媽說，好像可以喝，對嗎？」

　　佩奇嗯了一聲，說：「應該可以吧！」

　　愛德華小腦袋蹭了蹭卡琳的掌心，委屈地說：「我想媽媽，真的，不是因為餓。」

　　「嗯，我相信你是想媽媽了，包括佩奇。」卡琳嘆了一口氣，「你們在家乖乖等著我，我現在馬上去買牛奶！」

　　愛德華點點頭。

　　佩奇盯著卡琳問：「你得快點回來，不然愛德華會哭死。」

　　「我不會！」愛德華對著卡琳說道，「你去吧！我不會哭死的，真的。」

　　卡琳看看佩奇，又看看愛德華，想了想，說：「那就好！」說完，站起身朝客廳走去。

　　兩只小豬篤篤篤地踩著小碎步跟過去，愛德華看著卡琳抓起鑰匙，猶豫了一下，問：「真的很快就會回來嗎？」

　　「當然了！」卡琳拋了一下手裡的車鑰匙，看向小豬兄弟，「等著！」

　　愛德華跟著卡琳走到大門邊，眼巴巴地看著她關上大門，嘟囔道：「不知道牛奶好不好喝！」

　　「笨蛋，當然不怎麼樣了，這個世上最好喝的就是媽媽的奶/水。」佩奇在它身後涼涼地說道，「所以，別期待，能填飽肚子就好。這就是我們決定跟著卡琳出來工作的代價。」

　　愛德華轉身走向佩奇，在他面前趴下，悶悶地說：「你說得對，這就是代價。」

　　佩奇挨著愛德華蹲坐著，說：「別難過，朝好處想，我們還是有機會回去看媽媽的，只要我們成為明星，卡琳肯定會滿足我們的要求。」

　　愛德華側頭，看著佩奇，一臉佩服地說：「你好聰明，我一點都沒有想到這個，不過，如果我們沒有成為明星，卡琳也會帶我們回去吧？她剛才不是說了嗎？」

　　「你相信嗎？」佩奇問。

　　愛德華點點頭，反問：「你不信嗎？」

　　「對，我不信！」佩奇說道，「你看她住的這個房子，還有那做了一半的床，你覺得她之前和我們說的那些承諾，能夠相信多少？小傻瓜，凡事動動腦子吧！別一心只想著吃吃吃，我們就算是豬族，那也得有豬的品格。」

　　愛德華委屈地看著佩奇，說：「我知道了！可是，什麼叫做豬的品格？」

　　佩奇一怔，「品格」這個詞語是他半夜溜進山姆大叔的屋子看電視時聽到的，現在要解釋起來有點難，於是，他露出神秘兮兮的眼神說：「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總之，你沒事就得多動動腦子，否則，我不保證你會不會因為太笨被卡琳送回家裡去。」

　　愛德華呆呆地看著佩奇，問：「太笨的話，會被送回家嗎？」

　　佩奇哼哼了一聲，說：「很有可能，你不知道我們的工作是什麼嘛？馬戲團的演員，這意味著我們得學會表演，你如果沒法表演，那還有什麼理由待在這裡？」

　　愛德華默默地低下了頭。

　　威爾超市。

　　卡琳拎著兩大桶鮮牛奶走到付款台結賬，營業員是個皮膚微黑的大男孩，他對著她微笑著說：「嗨！卡琳！很高興見到你！」

　　卡琳把兩桶鮮牛奶在他面前一放，「嗯，我也是，卡洛斯。」

　　卡洛斯看了一眼牛奶，微微詫異地問：「哇，你今天怎麼買這麼多牛奶！？鮮牛奶的保質期可不長呢！」

　　「我知道！」卡琳沒有過多解釋，從褲袋裡摸出皺巴巴的鈔票遞了過去。

　　「好吧！對了，你會參加明天晚上的派對嗎？」卡洛斯一邊把零錢找給她一邊問道。

　　卡琳心裡想著快點帶著牛奶回去，壓根沒聽他說話，雙手拎起兩桶鮮牛奶就要走。

　　「嘿！卡琳！！」卡洛斯提高音量叫道。

　　卡琳轉頭，一臉茫然地看著卡洛斯，問：「還有什麼事嗎？」

　　卡洛斯一臉無可奈何地看著她，問：「我剛才問你去不去參加派對！明天晚上在約翰鬼屋的那個！」

　　卡琳搖頭，說：「不，我沒有時間。」說完就朝超市大門走去。

　　「喂，別走啊！」卡洛斯想叫住卡琳，「你真的不去嗎？卡琳！」

　　下一位等著結賬的大胡子老頭非常不高興地說：「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這樣撩妹子！」

　　卡洛斯皺眉，對著大胡子老頭說道：「喂，我沒有！」

　　「我才不關心你有沒有，結賬！」大胡子老頭把手裡的購物籃往卡洛斯面前一擺。

　　卡洛斯悻悻地把購物籃朝自己這邊拉近了一點，開始給他結算商品

　　這邊，卡琳走到停車場裡，她把兩桶鮮牛奶往副駕駛座上一放，正要關上副駕駛室的車門，就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從一側傳來。

　　「卡琳*巴納姆？」

　　卡琳疑惑地轉頭看去，只見在她身邊停著的一輛黑色轎車的車窗放了下來，露出裡面一個穿著黑色衣服，臉上戴著一副黑色墨鏡的男人，他抬頭看著她，說：「你是卡琳*巴納姆，我沒認錯人。」

　　卡琳挑眉，關上車門後，歪頭看著這個男人問：「沒錯，你沒有。你是……」普林斯頓很小，小到這個鎮上的居民基本上都認識彼此，甚至熟知各家的歷史，所以，她很確定眼前這個男人並不是小鎮居民。「來找我談業務的嗎？」

　　男人呵呵笑了一記，說：「沒錯！」說著，從西服內袋裡抽/出來一張名片，伸手遞了過去。


第6章

　　卡琳接過那個男人的名片，那是一張淡金色的名片，上面寫著一個名字：喬治*威廉姆斯。

　　喬治*威廉姆斯注視著卡琳說道：「我正在籌備一個私人海灘派對。」

　　卡琳把手裡的名片正反面看了一遍，名片的背面印著一個簡單的圓形logo，logo下面是一行字，她念道：「派克策劃公司？」

　　「沒錯！」喬治*威廉姆斯說道，「你有時間嗎？巴納姆小姐。」

　　卡琳知道這是生意來了的節奏，剛要點頭卻馬上想起家裡還有兩只嗷嗷待哺的小豬，她抱歉地說：「現在？對不起，如果你想和我談馬戲團演出的事，可能需要另外約時間。」

　　喬治*威廉姆斯不甚在意地點點頭說：「沒關系，那麼，你今天晚上有時間嗎？我想我們可以一邊吃飯一邊聊聊關於你的馬戲團，以及我們的合作。」

　　卡琳把名片握在掌心裡，笑了笑，說：「吃飯？好吧！」

　　喬治*威廉姆斯滿意地嘴角一勾，說：「那麼，晚上六點，我在卡納餐廳等你。」他頓了頓，「希望你能夠准時。」

　　「好！沒問題！」卡琳微笑著回答道。

　　喬治*威廉姆斯沒有多說什麼，他發動了車，在卡琳的注視下將車駛出了停車場。

　　卡琳站在那裡目送他的車離開後，展開手掌，看著掌心中那張淡金色的名片，露出高興的神色來，喃喃：「好兆頭，小豬乖乖們剛到位，就有生意找上門了，太棒了！」她吻了一記手裡的名片，打開自己的車門上車，很快地也駛離了超市邊上的這個停車場。

　　卡琳回到家，一推開大門就興致勃勃地叫道：「佩奇，愛德華，你們的牛奶來啦！」

　　佩奇和愛德華聞聲抬起頭來，看到卡琳手裡那兩大桶鮮牛奶，愛德華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小跑著到卡琳的面前，拿鼻子嗅著卡琳特地遞過去的牛奶桶，哼哼唧唧地說：「好香！嗯！好香！」

　　卡琳被愛德華可愛的哼唧逗笑了，她提起鮮牛奶說：「來吧，開飯咯！」說著，拎著就往廚房走去。

　　愛德華歡快地跟在卡琳身後。

　　依舊趴在地上的佩奇懶洋洋地站起來，打了個哈欠後，慢吞吞地也跟著他們進了廚房。

　　卡琳把一桶鮮牛奶放進冰箱裡，留了一桶放在料理台上，轉頭問小豬兄弟：「你們能喝冷的牛奶嗎？你們媽媽沒有說呢！」

　　愛德華舔舔自己的嘴，仰頭看著卡琳說：「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試試。」

　　「不行！」佩奇打斷了愛德華的話，「我不想喝冷的！」

　　愛德華聞言看向佩奇，有點猶豫地說：「或許我們可以試試，佩奇！」

　　「不！我不要！」佩奇搖頭。

　　卡琳想了想，說：「那麼，這樣，我把牛奶熱一下吧？不過，在那之前可以先倒一小碗給你們嘗嘗？」

　　愛德華搖著小尾巴，說：「好的，好的！就這麼辦！」

　　卡琳看了一眼愛德華，小家伙顯然是真的餓急了，那迫不及待的小模樣特別有趣，她轉頭從碗櫥裡找出一只小塑料碗，然後打開鮮牛奶的桶蓋稍微倒了一點奶出來，「好啦，這個先嘗嘗吧！」

　　愛德華看著卡琳把小碗放到自己面前，高興地低頭嗅了嗅碗裡的牛奶，毫不猶豫地就舔了一口。

　　佩奇一臉嫌棄地看著愛德華，說：「怎麼樣？味道肯定沒有熱的好！」

　　「不不不，很好喝！」愛德華只來得及說了這一句，就啪嗒啪嗒地猛喝起來。

　　卡琳笑眯眯地看著愛德華喝奶，拿著牛奶桶走到灶台前，往一只小奶鍋裡倒上牛奶後，點火開始煮。

　　佩奇蹲坐在吃得超開心的愛德華身邊，嘆了一口氣，說：「笨蛋愛德華！」

　　卡琳聞言轉頭看向佩奇，說：「或許你也應該試試？」

　　佩奇搖搖頭，說：「不要！」

　　好吧！卡琳聳肩，轉回頭看向奶鍋，沒多久，鍋裡的牛奶開始冒出小泡泡，她立馬關了火，把小奶鍋端到料理台上，把熱氣騰騰的牛奶倒進准備好的另一只塑料小碗裡。

　　「好啦？」佩奇問道。

　　「嗯！煮好了！」卡琳端著碗走到愛德華和佩奇面前。

　　愛德華抬起頭看向卡琳，說：「我吃飽啦！」

　　卡琳挑眉，問：「你只喝這麼點就飽了？」她把小碗放到了佩奇面前。「那你自己喝？有點燙，小心點。」

　　佩奇對著牛奶也嗅了嗅，慢慢地舔舐起來。

　　愛德華在小碗前半趴下來，轉頭看著佩奇小心地喝奶，它舔了舔嘴巴上的奶漬，小聲地說：「咦，好像熱熱的也很好吃的樣子。」

　　卡琳聽它這麼說，不由地笑了，問：「要不要來一點？」

　　愛德華猶豫了一下，問：「可，可以嗎？」

　　「當然可以！」卡琳俯身撿起愛德華之前喝奶的那只小碗，也給它倒了一碗，然後看著小豬兄弟並肩喝奶，忍不住拿手機給拍了一張照。

　　佩奇注意到卡琳的動作，抬頭問：「你在給我們拍照？」

　　「嗯！你們在一起喝奶的樣子很可愛。」卡琳說道。

　　佩奇沒吭聲，繼續低頭喝奶。

　　卡琳回看自己拍的照片，想了想後打開ins，在她那個用戶名為巴納姆馬戲團的賬號裡發布了它們喝奶的照片。發完ins後，她歪頭看了它們一會，想起剛才停車場裡那個晚餐約定，轉身出了廚房。在出門之前，她得把隔壁那些小伙伴給喂飽才行，它們平時脾氣都不錯，但是餓的時候就說不定了，不讓它們吃飽的結果是它們可能會離家出走。

　　在她剛接手馬戲團那會兒，它們就干過這個事情了，正因為那次離家出走，她才不得不把馬戲團的大本營從德州遷到了距離紐約一小時車程的小鎮上。

　　好吧，其實沒錢是主要原因，所以，當她在這裡找到的這幢租金低廉的倉庫後，立馬就把整個馬戲團搬了過來，還有，因為離著紐約比較近，能夠接到大業務的機會也相對會稍微好那麼一點。

　　總之，絕對不能讓它們集體離家出走！

　　她加快了朝倉庫走去的步伐。


第7章

　　卡納餐廳。

　　喬治*威廉姆斯坐在餐廳一隅，手中拿著一杯白葡萄酒慢慢地喝著。

　　在普林斯頓這個小鎮裡，大多數人都習慣在家用餐，而與小鎮隔著一條街的普林斯頓大學裡，擁有伙食非常不錯的學生餐廳，學生們大部分都不會出來商業街用餐，因此在這個晚餐的時間點上，餐廳裡客人寥寥，除了他之外，就是坐在吧台邊的一個獨自用餐的白發老頭。

　　喬治*威廉姆斯抬腕看了看時間，還差五分鐘到六點，他轉頭看了一眼餐廳大門，隨後，拿起手機打開新聞軟件，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

　　當卡琳推開餐廳大門進入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在空蕩蕩的餐廳裡獨自坐著的喬治*威廉姆斯。她對著吧台後的服務生點點頭，徑直朝著他那桌走去。

　　「你好，威廉姆斯先生。」卡琳走到桌邊禮貌地說道，「希望我沒有遲到。」

　　喬治*威廉姆斯聞聲放下手機，抬頭看向卡琳，說：「不，你沒有，很准時，坐！」

　　卡琳對著喬治*威廉姆斯笑笑，拉開椅子坐在了他對面。

　　餐廳服務生拿著兩份菜單走過了，對著卡琳熟稔地說：「嘿，卡琳，約會？」

　　卡琳沒回答，只是笑笑，接過來菜單說：「嘿，麥克斯，今天你們這裡人怎麼那麼少？」

　　「哦，聽說是有什麼派對？普林斯頓的人們是真的熱愛派對，更別說那些學校裡的孩子們。」服務生麥克斯聳肩說道，「再說，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家的生意一向不好不壞。」

　　卡琳點點頭，看了一眼正在看菜單的喬治*威廉姆斯，他正認真地看著菜單，似乎並未關注她和麥克斯的對話。

　　「等你們決定了，叫我一下！」麥克斯遞完了菜單說道。

　　「不，不用！」喬治*威廉姆斯抬起頭看向麥克斯，同時將手裡的菜單還了過去，「我要一份開胃蛤蜊湯，一份牛排，五分熟，另外，給這位小姐一份一樣的，就這樣！」

　　卡琳沒想到這位連問都沒問一句就替自己給點了，笑了笑，說：「哦，抱歉，我是素食者。」她轉頭對著麥克斯點點頭說：「老樣子吧！」

　　麥克斯會意地笑了，說：「好！」說著，接過卡琳遞過來的菜單轉身走了。

　　喬治*威廉姆斯看著卡琳，帶著詫異的口氣說：「我沒想到你竟然是素食者。」

　　「這應該不值得驚訝吧？」卡琳笑笑，「我想你應該遇到過不止一位素食者，在素食流行起來的這幾年？」

　　喬治*威廉姆斯搖搖頭，說：「抱歉，我失禮了！」

　　卡琳露出沒關系的表情，微微一笑。

　　喬治*威廉姆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衫袖口，說：「在食物上來之前，我們先來討論一下未來的合作吧！」

　　卡琳挑眉，這位說得如此肯定，似乎他確定她一定會接下他的單子？好吧，就目前的情況，她是真的很需要這份單子。

　　「我之前和你說過，我在籌劃一個海邊的私人派對。」喬治*威廉姆斯說道，「那個私人派對的主人要求很簡單，需要我為他們准備一些有趣的節目。」

　　卡琳點點頭，說：「所以，你想到了我的馬戲團？」

　　「嚴格地說，並不是馬戲團，而是我需要一只善解人意的猴子去cosplay一個角色，當然，這個活計並沒那麼容易，要找一只聰明的猴子更不容易，另外，還有預算限制。」喬治*威廉姆斯清了清嗓子，「我在找到你之前和洛杉磯專業為影視行業訓練動物明星的機構也洽談過，他們要價非常高，幾乎可以和好萊塢三線演員相媲美，我可不想為了一只猴子讓自己少賺那麼多錢，所以，我的一個老朋友向我推薦了你。」

　　很好，簡潔明了！他的意思就是有合適的猴子，但是價格太貴，所以我找到了你，希望你不要漫天要價。卡琳心裡迅速地解讀了這位的意思之後，笑了笑，說：「請問，是你的哪個老朋友推薦了我？或許，我認識？」

　　「哦，你或許不認識，畢竟舉辦派對的人不會都認識一個馬戲團的小姐，不是嗎？」喬治*威廉姆斯笑笑，「不過，那位對你的馬戲團非常有好感，認為你家的猴子訓練得非常得體，完全不亞於那些動物明星，所以他讓他的秘書給了我你的信息。」

　　「好吧，也就是說，你來這兒之前，壓根沒看過我們的表演，對嗎？我可以這麼理解你說的嗎？」卡琳問道。

　　喬治*威廉姆斯笑了，說：「沒錯，我既然到了這裡，當然是親眼看一看更妥當，不是嗎？」

　　卡琳禮貌地笑笑，說：「好，那麼，在看到我家傑克之前，我想問問你打算出什麼價格？」

　　喬治*威廉姆斯露出贊賞的笑容，說：「我很喜歡你的交流風格，很好，你的確應該知道我的心理價位，巴納姆小姐。」

　　卡琳不語，只是微笑著看著他。

　　喬治*威廉姆斯伸出一只手，說：「這個數！」

　　卡琳挑眉，說：「五百美金？」

　　「哦，不，親愛的巴納姆小姐。」喬治*威廉姆斯露出「你太小看我」的表情，緩緩地說：「五千美金。」

　　「五千美金？」卡琳意外地看著他，老實說，從他剛才說的話語裡，她心裡暗暗揣測過他將會出多少價格，這個價格大大地超過了她預料的，「你確定？」

　　「相比五萬美金請一只演過《博物館之夜》的猴子，拿五千美金請一只和它差不多的，我認為非常值得。」喬治*威廉姆斯笑了笑，「哦，對了，前提是你這裡的猴子能夠通過我的測試。」

　　卡琳沉默了，五千美金，有了這筆錢她就可以把錢了大半年的房租給還掉，然後把倉庫漏水的地方給修繕一下，另外，剩下的錢可以給大家改善一下伙食，但是……

　　傑克那家伙如果要順利通過眼前這位喬治*威廉姆斯先生的測試，可能沒那麼容易！

　　就在卡琳沉默的時候，麥克斯端著一托盤的食物走過來，將一盆蔬菜沙拉放在了她面前，說：「你的沙拉，卡琳。」

　　喬治*威廉姆斯看了一眼卡琳眼前的那盤沙拉，說：「這個看上去還不錯！」

　　卡琳嘴角彎了彎，對著麥克斯感謝地點點頭。

　　麥克斯將托盤上的牛排放到喬治*威廉姆斯的面前，說：「祝你用餐愉快！」

　　喬治*威廉姆嗯了一聲，拿起刀叉切割牛排，說：「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他瞥了一眼對著沙拉發呆的卡琳，「對於我說的，你有什麼疑問嗎？」

　　卡琳聞言抬起頭，直視喬治*威廉姆斯，說：「抱歉，威廉姆斯先生，我想問一下，你打算出五千美金這個價格請動物表演，那麼，你需要我的傑克做怎樣的表演？」


第8章

　　卡琳開著自己的小甲殼蟲回到倉庫，有些心不在焉地下了車，剛才在餐廳和喬治*威廉姆斯的對話再次浮現在腦海中。

　　「你需要我的傑克做怎麼樣的表演？」卡琳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喬治*威廉姆斯一聽，頓時笑了，露出有趣的眼神看著卡琳，他停下手中切牛排的動作，說：「你似乎非常擔心？」

　　「是的，我很擔心，就像你之前所說，你一開始考慮請的是好萊塢專業的動物明星，那麼這就是意味著你需要的表演，並不僅僅是……騎個小自行車，或者拋球之類的常規表演。」卡琳認真地看著喬治*威廉姆斯，「你要的是難度更高，甚至帶有一定危險系數的表演，對嗎？」

　　喬治*威廉姆斯放下手裡的刀叉，雙手交握後擱在下巴下面，笑眯眯地說：「五千美金，巴納姆小姐，這可不是小數目，我憑什麼要給一只只會傻乎乎騎自行車的猴子付那麼多錢呢？」

　　卡琳問：「你能告訴我需要做什麼樣的表演嗎？」

　　但是，喬治*威廉姆斯拒絕了，他含笑注視著卡琳，說：「抱歉，首先，你的猴子還沒通過我的測試，另外，我們現在只是處於洽談狀態，我不能告訴你，我需要猴子在那個私人派對上做怎樣的表演。」

　　卡琳不語。

　　「看來，你有點不願意？」喬治*威廉姆斯重新握起刀叉，「不過，沒關系，我們先用餐吧！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話。」

　　倉庫的門縫裡透出一絲橘色的光線，灑在卡琳的腳背上，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沉默了一會，驀地抬頭，抓住鐵門的把手一把拉開。

　　倉庫裡，大像查理正在草垛邊慢條斯理地用鼻子卷著草往自己嘴裡送，花母雞勞拉蹲在草垛邊，正咯咯咯地笑著，其他的動物正在另一邊木材搭建的簡易格子房間裡休息。

　　卡琳環視了一圈，就是沒看到黑帽懸猴傑克，她朝著查理和勞拉走去，問：「傑克在哪裡？」

　　「傑克？」勞拉轉動自己的小腦袋看了一圈，說：「吃完他的香蕉之後就沒見他了，查理，你看見他了嗎？」

　　查理將一束干草塞進嘴裡，緩慢地咀嚼了一遍咽了下去，粗聲粗氣地說：「你沒聽到他說他要去看看那兩個小孩子？」

　　「哦！是嗎？大概我忘記了！」勞拉拍拍翅膀，歪頭打量卡琳，「嘿，姑娘，你的臉色可不怎麼滴，你不是出去談業務了嗎？看來結果不好？」

　　卡琳聽勞拉這麼一說，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疑惑地問：「你們說傑克去看誰了？」

　　「那兩個小孩子，你今天帶回來的兩個小豬！」查理說著，拿鼻子卷起一束干草，慢悠悠地晃蕩了幾後才塞嘴裡。

　　卡琳一聽，臉色微微一變，扭頭就走。

　　當卡琳推開木屋的大門時，一眼看到的卻並不是她擔心的場景，只見在沙發邊的地上小豬兄弟並肩蹲著，正聽著坐在沙發上的黑帽懸猴傑克滔滔不絕地講故事中，它們兩個不時發出驚嘆的語氣助詞：「哇！哦！呀！」

　　她在門口站住了腳步，默默地望著它們。

　　傑克講完故事轉頭對著她叫道：「嘿！你在偷聽！」

　　卡琳笑了，說：「不，我正大光明地在聽你講故事，關於我們馬戲團的故事。」

　　「這些事你比我清楚多了，還用得著聽？」傑克從沙發上跳了下來，「你去哪了？竟然放著這兩個孩子不管！」

　　「我出去談業務。」卡琳說道。

　　傑克走到卡琳面前，抬起頭看她，說：「你身上有牛排的味道！你吃牛排了？」

　　「不，不是我，是我們的客戶。」卡琳朝著傑克伸出手，它跳到她的手臂上，敏捷地攀爬到她肩膀上坐下，她輕輕地撫摸它，說：「你的故事講得很好。」

　　傑克哼了一下，說：「必須滴！」

　　小豬兄弟看著蹲坐在卡琳肩頭的傑克，佩奇說道：「傑克說，你的曾曾曾祖父，就是第一代馬戲團團長搜集了許多怪人去演出，是真的嗎？」

　　「是的！」卡琳緩緩地走到它們面前，「不過，你不能說他們就是怪人，他們只是在外形上和正常人不太一樣而已。」

　　佩奇看著她說：「我們對於你們人類來說，也是不一樣的，你們為什麼不稱呼我們為怪物？」

　　「怪物？」卡琳笑了，「我記得我小時候有一個小伙伴，當他發現我能和動物說話的時候，他就說我是怪物。」

　　佩奇不明白她為什麼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說了這個，問：「你是怪物嗎？」

　　「她可不是怪物，孩子們！」傑克嚴肅地說道。

　　卡琳想了想，說：「我或許是吧！不管是人類還是別的什麼動物族群裡，如果出現不一樣的那個，基本上都會被看做是怪物，但是……我覺得」她注視著兩只小豬，「我覺得這是一種天賦，就像我們馬戲團其他人一樣。」

　　傑克點點頭，說：「你們倆聽明白了嗎？」

　　愛德華小聲地說：「我覺得你很好，不是怪物。」

　　卡琳笑了笑，對愛德華說：「謝謝，不過，我並不在乎我是不是人們眼中的怪物，有時候，做怪物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說完，她轉頭看了看肩頭蹲在那的傑克，「我有事想和你單獨談談。」

　　傑克瞪圓了眼睛，問：「什麼事？你為啥要和我單獨談談？」

　　「因為工作的事。」卡琳說道，「順便，我送你回隔壁。」

　　傑克思考了一下，說：「好吧！那走吧！」說完，手臂對著大門揮舞了一下，轉頭對著小豬兄弟說：「今天沒說完的，明天我如果有時間，再給你們繼續講！」

　　小豬兄弟齊齊點頭。

　　卡琳轉身帶著傑克走出了木屋，不過她沒有去隔壁倉庫，而是朝著倉庫旁邊的樹林走去。

　　傑克疑惑地問：「嘿！你要去哪？」

　　卡琳伸手拍了拍它的背脊，說：「我需要單獨和你談談。」

　　傑克噌地一下跳上了離著他們最近的一顆樹上，它蹲在樹枝上說：「快說吧！你要談什麼工作上的事？你得趁著我還有耐心的時候！」

　　卡琳抬頭看著樹上的傑克，說：「好吧，我知道你最不耐煩談工作上的事情，不過，傑克，我必須和你談談，我剛才出去是因為有人來找我們，他說他需要一只猴子表演節目。」

　　「那你答應就行了，這種事情不就是你該做的嗎？再說，你也不是第一次接到邀請我表演的單子，直接接下不就行了？為什麼要和我談談」傑克說完，轉頭抓著樹枝朝著另一個樹上蕩了過去。

　　卡琳跟著朝前走了起來，說道：「因為這次的表演不太容易。」

　　傑克倒掛下來，看著卡琳，問：「啥？有什麼不容易的，反正我能做到的，接下來就可以了。」說完，一個翻身，它跳上了旁邊一根粗壯的樹枝上。

　　「喂，傑克！你能不能稍微停一下！」卡琳無奈地說道。

　　傑克轉頭看了一眼在地上跟著它走到卡琳，它一只手掛在樹枝上，另只手摘了一片樹葉塞到嘴裡咀嚼了幾下，說：「你能不能說話不吞吞吐吐！」

　　「什麼吞吞吐吐！你壓根就不想聽我說啊！」卡琳叉腰，抬頭看著終於停下來的傑克。

　　傑克蹲在樹枝上，叼著樹葉說：「那是因為你說話不利索！快說！」

　　卡琳無語地看著傑克。

　　「你不說？那我走了！」傑克吐掉嘴裡的葉子，站了起來。

　　「來找你演出的人願意出五千美金雇佣你。」卡琳說道。

　　傑克一個趔趄差點從樹枝上掉下來，它一把抓住樹枝，抬頭瞪著她說：「你咋不早說？接下來啊！」

　　「我沒說不接下來！」卡琳回視它說，「我剛才和你說了，這次的單子如果接下來的話，你要表演的節目估計不太容易。」

　　「不容易就不接了嗎？你怎麼知道我不能做到？還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快付不起賬單了！」傑克指了指倉庫的方向，「在這種情況下，你應該毫不猶豫地接下來，剩下的我處理！」

　　「不是！不僅僅是表演的問題，還有……」卡琳露出為難的神色，「那個客戶說要對你進行測試，如果你沒有通過測試，這個單子就沒有了。」

　　「什麼！」傑克憤怒地叫了起來，它抓著樹枝在上面劇烈地蹬著雙腳，對著卡琳喊道：「不去！不去！不去！這種客戶算個什麼鬼！推掉，打死我也不去！」

　　卡琳看著傑克在滿樹林裡亂竄，不由地苦笑起來。看吧，她就是知道傑克這個高傲的性格，才沒有馬上答應喬治*威廉姆斯，讓他來對傑克做所謂的測試。

　　「等等！你說客戶給多少錢請我去表演？」傑克在樹林間狂躁地跳了一圈，突然轉回來，落在卡琳面前的樹上問道。

　　「五千美金。」卡琳回答道。

　　傑克撓頭，說：「你答應了沒有？」

　　「這不是我答應不答應的事。」卡琳看著傑克，「關鍵在於，你願不願意讓人對你進行一個小小的測試。」


第9章

　　木屋裡的小豬兄弟看著卡琳出去以後，愛德華打了個哈欠，喃喃：「我困了，佩奇。」

　　佩奇轉頭看看愛德華，說：「那就睡吧！」

　　「可是，卡琳還沒回來！」愛德華小聲地說，「我想等她把我們的床做好以後，在那上面睡。」

　　佩奇轉頭看看沙發上卡琳做了一半的布條，說：「你還是隨便找個地方睡吧！你要等她就不用睡覺了。」

　　愛德華猶豫了一下，說：「好吧！你說得對！」它慢吞吞地朝著卡琳的臥室走，不過走到半道上，它突然停下來，轉頭問佩奇：「你不睡嗎？」

　　佩奇嗤地一笑，走向愛德華說：「當然得睡，已經不早了，沒想到卡琳的作息那麼爛！」

　　愛德華瞪著佩奇說：「你別這樣說卡琳，她很好啊！」

　　「你喜歡她嗎？」佩奇和愛德華一起進了卡琳的房間。

　　愛德華點點頭，鑽進了卡琳的床底下，找了個角落趴下後，再次打了個哈欠，說：「你不喜歡嗎？」

　　佩奇哼哼了一聲，說：「嚴格滴說，她是我們的老板，喜歡不喜歡好像不重要！」說完，挨著愛德華躺了下來，「睡吧！晚安！」

　　愛德華已經進入了夢鄉，輕輕地打起呼嚕來。

　　倉庫門口。

　　傑克從卡琳身上跳了下來，說：「你讓那個家伙來倉庫，我給他點顏色看看，他就會明白我為什麼那麼有名了！」

　　卡琳嗯了一聲，說：「你確定，你會接受測試？」

　　傑克不耐煩地對著卡琳做了個鬼臉，飛快地爬上了倉庫那扇鐵門，旋即跳進了倉庫。

　　卡琳抱手抬眼看著傑克消失在鐵門頂上後，轉身一步一拖地朝著木屋走回去。

　　現在，傑克已經答應了，那麼明天的測試應該會比較順利，只要它通過了喬治*威廉姆斯的測試，那麼，這五千美金就算是賺到了一半，她想到這裡心中微微一松，但是想到喬治*威廉姆斯說的表演，心中又泛起淡淡的憂慮。

　　算了，別想太多，八字還沒一撇呢！

　　卡琳回到木屋，徑直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坐了一會兒後，她開始左右四顧。

　　咦，那兩只小豬呢？她剛才和傑克出去的時候，它們兩個好像就蹲在沙發旁邊，不是嗎？

　　卡琳站起身，或許它們在廚房？她朝著廚房走，但它們不在那裡，那麼，在臥室？她轉而走到臥室門前，門微微敞開著。

　　看來，是在臥室裡！她心說。

　　然而，卡琳把房間門推開之後，依舊沒有看到小豬兄弟的身影，她心中猛地一驚，想起自己剛才出門的時候沒鎖門，難道它們跑到外面玩去了嗎？

　　卡琳轉頭朝外面跑。

　　復仇者基地。

　　托尼臉色黑沉地推開浴室門出來，身上冒著熱氣，他赤果著上半身，只簡單地裹著一塊咖啡色的浴巾走進衣帽間，在衣帽間中央擺放表以及領帶的收納櫃玻璃台面上，數十盒還未拆開包裝的男士香水整齊地排列在那。

　　他走到收納櫃前隨意地拿起一盒香水，拆開包裝後拿著香水瓶出神地看了一會，突然朝自己的頭頂，身周猛噴了一通。

　　那經過噴頭噴出的香水細細密密地在空氣中浮動，慢慢地散落在他的身上。

　　托尼放下香水瓶，閉上眼深深地呼吸後，驀地皺眉。

　　該死的，那奶味，那古怪的臭味依舊在，即使他洗澡洗了這麼多次，即使他用了這麼多香水，沒有用，一點都沒有用。

　　因為，那味道壓根不存在他身上，而是來自於他的記憶，那個噩夢的記憶。

　　托尼抹了一把臉，托著拖鞋慢慢地走出衣帽間，朝著自己的大床走去。

　　「斯塔克先生，哈皮來電。」埃德溫的聲音響起。

　　托尼挑眉，問：「哈皮？他不是下班了？」

　　「需要接聽嗎？」埃德溫問詢道。

　　托尼不答，他在床邊坐了下來，沉默了許久，說：「接進來！」

　　「好！」埃德溫回答道。

　　沒過幾秒，哈皮的聲音就在房間裡響起：「托尼，我想我必須給你打這個電話。」

　　「什麼事？」托尼用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問道。

　　哈皮停頓了一下，說：「哦，關於彼得*帕克。」

　　托尼轉眸，看著自己床頭燈，皺眉，問：「那小子又做了什麼事？」

　　「呃……」哈皮猶豫起來。

　　托尼帶著一絲不耐煩地說道：「說吧！他做了什麼事，以至於你大半夜打電話過來。」

　　「彼得正在追擊一群*屏蔽的關鍵字*銀行的匪徒……」哈皮快速地說道，「因為追逐導致布魯克林三到四個街區遭到毀壞，另外有部分行人受傷，我指的是目前，兩分鐘之前，我這邊是不是需要」

　　「我知道了，掛了吧！」哈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托尼掛斷，他站起身匆匆地進衣帽間換了一套衣服，就往自己胸前的反應堆一按，紅色盔甲立時穿戴完畢，他喃喃：「我的確需要運動運動，放松心情。」說完，衣帽間的玻璃窗徐徐打開。

　　一道紅色的焰火劃過基地夜空，朝著布魯克林區而去……

　　布魯克林。

　　一輛髒不拉幾看不出色彩的箱式卡車在大街上橫衝直撞，車上的人端著/槍不停地對著兩邊的大樓射擊，在槍林彈雨中，一條紅色的身影矯健地在建築外立面上跳躍，一邊躲避著子/彈一邊奮力追逐著那輛卡車。

　　「你們跑不了的！」彼得*帕克喃喃道。

　　箱式卡車裡，手握方向盤開車的那男人憤怒地大喊：「該死的，怎麼還沒把那家伙打下來？」

　　車後的三個槍/手用更憤怒的聲音回喊道：「你以為我們不想嗎？媽蛋，那家伙速度太快了！壓根就打不到！」

　　「打！繼續打！」開車的那男人暴躁地叫道，一邊猛踩油門，一路撞開了前面正常行駛的兩輛轎車後，衝著前面路口而去。

　　在他們身後緊追不舍的彼得眼見箱式卡車近在眼前，正要跳到那車上，通訊器中突然傳來托尼的聲音。

　　「讓開！孩子！」

　　彼得一愣，就在這時，一顆小型炮/彈從天而降，直直地擊中了那輛箱式卡車，瞬間就把卡車打得底朝天。

　　穿著紅色戰甲的托尼咣地一下在車前以帥氣的單膝跪地姿勢落地，他抬起頭，望著那輛箱式卡車裡正爬出來的*屏蔽的關鍵字*，說：「彼得，現在，你回家，這裡由我接手。」

　　彼得攀在一幢公寓的牆面上，說：「可是，斯塔克先生……」

　　「沒有可是！」托尼緩緩站起身，漠然地看著扒拉出槍企圖對付他的*屏蔽的關鍵字*，「還有，你大概忘記了我們的約定？」

　　彼得頓時啞然，好吧，當他看到那些壞蛋的時候，他的確忘記了和托尼的約定，他抱歉地說：「哦！對不起，斯塔克先生，我沒忘那個約定，我只是一時情急，所以」他看到托尼大步走到那些*屏蔽的關鍵字*面前，「哇，帥爆了！」

　　托尼簡直就是輕松吊打四個*屏蔽的關鍵字*，壓根就沒什麼功夫就把他們打趴在地上。

　　彼得從牆上跳下來，歡快地跑到托尼身邊，看著他腳踩著其中一個*屏蔽的關鍵字*，高興地說：「哇哦，你制服這些壞蛋了！太棒了！」

　　「如果你能夠把心思用在加強自身力量上，此刻踩著這些家伙的人就不是我！」托尼沒好氣地打開頭盔，瞥了彼得一眼，「你還沒回家？」

　　彼得摸摸腦袋，面罩上的大眼眨巴了一下，說：「哦，我……我這就走！」

　　「等等！」托尼叫住了正打算乖乖離開的彼得，「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這個時間你應該在澤維爾，不是嗎？」

　　彼得嘿嘿笑了一聲，說：「這個……我明天再跟你解釋吧？」說完，轉頭就要跑。

　　托尼一把揪住了彼得的後脖頸衣領，說：「不，不用等明天！你最好現在解釋清楚！」

　　彼得的大眼眯成了一條白線，「呃，這個……」

　　哈皮開著車趕到現場，他看到被托尼制服的*屏蔽的關鍵字*後，扒著車窗說道：「警方正在趕過來，接下去的事我來負責？」

　　托尼不語，不過，遠處的確隱約地響起了警笛聲，他對著哈皮點點頭說：「就這麼辦！」說完，揪著彼得就直衝入夜空。


第10章

　　卡琳在倉庫周圍包括樹林裡都去找了一大圈，並沒有找到小豬兄弟，她有點崩潰地扶額，只是和傑克在外面說了一會話，絕對不會超過十分鐘，這兩個小家伙就沒了蹤影。這黑燈瞎火的，它們倆會去哪裡？又能去哪裡？

　　啊啊啊啊啊，它們到底在哪裡？

　　卡琳抓狂地扯著頭發朝倉庫走去，憑她一個人的力量可能是沒法馬上找到了。

　　花母雞勞拉第一個看到卡琳走進來，她咯咯咯了幾聲，對著卡琳問道：「你怎麼啦？」那臉色差得好像馬上要昏倒了。

　　卡琳搖搖頭，問：「你們看到小豬兄弟了嗎？今天新來的那兩個孩子？」

　　倉庫裡的動物們都搖頭，表示沒看到。

　　她扶額，嘆了一口氣，突然走到倉庫的一個角落蹲了下來，對著那裡的一個小洞輕輕地說：「哈嘍，有人在家嗎？」

　　過了一會兒，洞口探出了一個小腦袋，尖尖的嘴聳動了幾下，小眼珠瞥了一眼卡琳，那是一只灰色毛發的大老鼠，它警惕地說：「干嘛？」

　　「那個……你和你的家人能不能幫我找找小豬，就是今天我剛帶回來的那兩只。」卡琳問道。

　　「那兩個孩子丟了？」勞拉踱步到卡琳身邊，歪頭問道。

　　那大老鼠猛地縮回了腦袋。

　　卡琳轉頭，無奈地對勞拉說：「嘿，勞拉，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和傑瑞聊聊？我真的很著急！」

　　勞拉笑了起來，說：「哦，我可沒看出來你很著急，不過，既然小豬們不見了，你為什麼只找傑瑞家幫忙，我們大家都可以幫忙啊！」

　　「不，不用了。」卡琳搖頭，「傑瑞比較……怎麼說來著……嗅覺比較靈敏，我想它可能可以嗅到。」

　　傑瑞猛地探出腦袋，說：「哦，這個你就說對了，附近的狗都沒有我厲害！」

　　勞拉瞪了傑瑞一眼，說：「你怎麼不和人比比嗅覺？」

　　「我為什麼要和嗅覺退化的人比？」傑瑞哼了一聲，從洞裡爬了出來，「我幫你找，不過，你得給我一塊奶酪。」

　　「好！沒問題！」卡琳點頭，別說一塊，能夠找到小豬兄弟，別說一塊，要她天天提供都可以，這花費的錢可比重新物色購買小豬要省力多了。不過這話她及時的忍住了，沒有說出來，「可以開始了嗎？」

　　傑瑞不答，只是朝著倉庫大門迅速地溜去。

　　卡琳轉頭看著傑瑞消失在倉庫門口，她站起身。

　　「真不需要我們幫忙？」勞拉問道，轉頭示意卡琳看看倉庫裡各自休息的小伙伴們。

　　「哦，暫時不需要，或許，等一會……」卡琳焦急地跟著傑瑞的腳步，也出了倉庫。

　　澤維爾。

　　托尼揪著彼得在草坪上降落後，褪去戰甲看向一路上都很安靜的彼得，問：「你沒什麼想說的？」

　　彼得伸手掀開自己的面罩，一臉頹喪地說：「抱歉，斯塔克先生，我只是想盡自己的責任。」

　　「我不反對你幫助人們，但是，據我所知，明天你有一場考試，而這場考試關系到你一年後的升學。」托尼抱手看著彼得，「現在，你告訴我，本應該好好准備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布魯克林的大街上？」

　　彼得撓頭，剛要說話。

　　「哦，你大概又要告訴我你只是要回家，恰好經過而已，對嗎？」托尼直視彼得，「嘿，你家在皇後區！」

　　彼得傻笑了一下，發現這樣似乎沒法讓托尼的怒火熄滅，看上去他的臉色似乎更糟糕了，於是，他再次撓頭，吞吞吐吐地說：「我……我接到線報……所以就趕過去阻止那些壞蛋了，我知道我或許應該選擇報警，但是，我覺得可能還是我自己過去比較快一點，所以，我就……」他聳肩。

　　「很好！所以你就追著那幫子劫匪，穿過了大半個布魯克林，搞出了堪比打外星人的架勢。」托尼點點頭，注視著彼得，「然而，當我到達現場時你根本拿那些家伙沒辦法。」

　　「哦，不，不是的，我只是想把他們趕到偏僻一點的地方，再」彼得話被托尼舉起的手指打斷了。

　　托尼對著彼得緩緩地搖擺了一下手指，放在唇邊做出讓他噓聲的動作，緩緩地說：「聽著，下次不要再給我做這種婆婆媽媽的事，妥善使用我給你升級過的戰甲，直接在銀行門口把那些家伙拿下，明白嗎？」

　　彼得聞言想到了上一次的銀行事件，說：「哦，我一開始也是那麼打算的，但是說實在的我現在還沒有很好地熟悉我的戰甲，真的，所以我很擔心會把事情搞得太過頭。」

　　「你的意思是，你攆著這幫欠揍的劫匪一路跑，這事情就不過頭了？」托尼眯眯眼，「你似乎忘記了，你的戰衣前不久才因為你擅自組織行動被我沒收過一次！」

　　彼得一怔，旋即擺手，說：「哦，不不不，斯塔克先生，你誤會我了，真的！」

　　「好了！我沒有興趣再聽你再多說什麼，關於剛才那個劫匪的事哈皮會處理妥當，而你，」托尼緩緩地說：「我給你一個建議……」

　　「什麼」彼得問道。

　　「如果你想成為真正的復仇者，別忘記我們的約定。」托尼注視著彼得，「記得嗎？」

　　彼得點點頭，低下頭說：「我記得，考上麻省理工。」

　　「沒錯！你一直很清楚我對你的要求。」托尼問。

　　彼得聞言抬頭看著托尼，誠懇地問道：「如果我沒有考上麻省理工的話，我……還是復仇者嗎？」

　　托尼嘴角一勾，說：「你覺得呢？」

　　彼得若有所思地說：「哦，我明白了！」

　　托尼滿意地頷首，說：「好了，上樓去，好好准備或者直接睡覺。」

　　彼得不答，看著托尼露出了想問又不敢問的表情來。

　　「你似乎有話想說？」托尼注意到了彼得的表情，「說吧！趁著我還沒走！」

　　彼得嘿嘿一笑，說：「哦！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為什麼我聞到很濃的香水味道，這個味道不算難聞，但是，頭回聞到……從你身上……所以」

　　托尼臉色一變，說：「你可以上樓了！」說完，按了胸口的反應堆穿上戰甲後，轉身迅速飛走。


第11章

　　復仇者基地。

　　托尼回來以後沒有直接回臥室，而是直接去了娛樂室，在他進入的剎那，埃德溫體貼地打開了所有燈。

　　「埃德溫，只留吧台的燈，其他的都關掉！」托尼吩咐道，筆直地走到吧台前，伸手撈出一只玻璃杯往吧台上一擺。

　　「好的！斯塔克先生。」埃德溫應聲關掉了大燈，以及各種牆面裝飾燈，只留下了吧台頂上的一組led射燈。

　　托尼隨意地抓起一瓶酒，給自己倒了半杯，一口氣喝盡後，微微皺眉，問：「埃德溫。」

　　「我在，斯塔克先生，你需要什麼？」埃德溫問道。

　　托尼搖晃著手裡的杯子，說：「算了！沒什麼。」他其實想問問埃德溫，他身上的香水味道是不是讓人很難忍受，剛才他從彼得臉上隱約看出了一股子「我在忍耐這股香氣」的神色來，然而，埃德溫只是人工智能，無法告訴他這個問題的答案，所以，托尼立刻打消了念頭，重新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當第二杯就下肚之後，他感覺到突如其來的醉意，或許，是因為今天太過疲憊，導致兩杯酒就能放倒他了，他這麼想了想，帶著酒杯和酒瓶走到沙發邊，喃喃：「不，我暫時還不想睡。」

　　一想到這個睡字，那奇怪的夢境浮上了他的腦海。

　　托尼在沙發上坐下後，盯著酒看了許久，皺眉，不能睡，最起碼，現在還不能睡。

　　然而，今夜的睡神似乎特別偏愛此刻的托尼，很快地，在睡神的召喚之下，他歪著頭在沙發上緩緩閉上了雙眼，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甜美的夢鄉？

　　托尼睜開雙眼。

　　不，他不認為自己目前正在甜美的夢鄉之中，所謂的甜美夢鄉絕對不應該是眼前這熟悉的巨人國既視感，也不是身邊躺著正在打呼嚕的小豬。

　　該死的，又是這個夢！

　　和昨晚一樣的噩夢！

　　一模一樣！

　　不，等等，並不是一模一樣！

　　托尼心說，抬起頭，眼前沒有那巨大的母豬，也沒有成堆的小豬，更沒有那奇怪的臭味，雖然那奶味依舊，好吧，最起碼沒有臭味還是讓他心裡好受了一點。

　　因為他目前的視角問題，沒法眼前那個床鋪上有什麼，不過，這個房間他倒是看清楚了：這是一間破舊的臥室，陳舊的木地板，破舊的家具，還有一塊失卻原本色彩地毯，他和身邊小豬正躺在這地毯上。

　　很好，看得出來這不是豬圈，而是人類居住的房間。

　　托尼從地毯上站起身，他的動作引來了身邊小豬不滿的哼哼，他轉頭看了那耳朵上有黑色花紋的粉色小豬，帶著一些醉意的想，反正是個噩夢，不如想想辦法讓自己醒來。

　　這麼想著，他就朝著這間房間的大門走去。

　　卡琳坐在沙發上縫完了最後一針，利索地拿牙齒咬斷了線後，從身邊抓起一團兒棉花正准備填充到小豬床裡，就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小身影沿著角落走出來，然後朝著大門走去。

　　她看到小豬屁股上的花紋，認出是愛德華，不由地放下了棉花，安靜地看著小家伙搖晃著往外走。

　　大晚上的，這個小家伙要去哪？她微微皺眉，心說自己可不想像剛才那樣興師動眾地去找它們了，想起之前心急火燎地找小豬兄弟找了大半夜，結果這兩個小家伙在床底下睡得好好的，簡直是醉了。

　　這邊，托尼不太熟練地掌控著小豬的身體行走著，心中腹誹著他這個夢太過離奇，難道是要他體驗一下小豬的生活，然後做素食主義者嗎？這似乎太扯淡了點，他哼了一聲，貼著牆歪歪扭扭地走著。

　　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愛德華，你又要去哪？」

　　托尼全身一僵，猛地頓住了，老實說，他是嚇了一跳，順著聲音的方向轉頭慢吞吞地望了過去。

　　一個女人，哦，不，是一個卷發的女孩，看上去很年輕的女孩正帶著笑注視著自己。

　　托尼尷尬地站在那裡，腦子有點混沌，這特麼是什麼情況？不對，這個女孩他壓根就不認識，如果是夢境，這就更不真實更扯淡了。

　　卡琳挑眉，說：「怎麼了？你是不是肚子餓了？來吧，我給你倒奶！」說著，站起身朝他走來。

　　托尼不由自主地全身緊緊地貼著牆，牢牢地盯著這個朝他靠近的女孩，心中默念：快消失，你快給我消失！我的夢，我做主！你，消失！

　　卡琳走到小豬面前，溫和地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說：「嘿，我在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我？」

　　托尼呆呆地盯著卡琳，她柔軟帶著一點溫度的手摸到他的瞬間，他突然意識到，這不是夢境，這特麼是真的！

　　該死的，他是真的變成了豬！

　　卡琳看著愛德華那呆呆傻傻的眼神，不禁被它此刻呆滯的表情逗笑了，再次摸了摸它的腦袋問：「怎麼了？難道你現在是在夢游嗎？」

　　托尼心說，你才夢游！他慢慢地低下頭，看到的是小豬仔粉粉的身體，還有那一對小豬蹄。

　　「愛德華？」卡琳疑惑地叫道，「你沒事吧？」

　　托尼抬頭，他沒心思回答這個女孩的問題，現在的情況太詭異了，變成了豬這個認知衝擊了他的大腦，以至於一時半會他沒法很快地回神，滿腦子都是一個問題：我為什麼會變成了一只豬？

　　為什麼？

　　沒人能解答他的問題。

　　他自己不能，顯然，眼前這個女孩恐怕也不能。

　　卡琳等待了一會，發現愛德華就像被魔法定住了一般，連眼皮子都沒眨巴一下，便放棄了等它回答問題，她伸手抱起小豬，把它摟在懷裡朝著沙發走去。

　　托尼一愣，旋即掙扎起來，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這女孩將他摟得更緊了。

　　卡琳抱著愛德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安撫地摸摸它的小腦袋，輕聲地說：「好啦好啦，別動，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你媽媽了？」

　　誰想了！胡說八道！托尼心說。

　　卡琳嘆了一口氣，說：「別擔心，很快我們就能再次見到她，等我把這次的單子接下完成以後，我就帶著你和佩奇去看看她。」

　　托尼皺眉，盯著卡琳看。

　　卡琳垂眼看了看坐在自己腿上的愛德華，笑了笑，說：「看看你那懷疑的小眼神，我不撒謊，真的會帶你們回去看媽媽的。」

　　托尼繼續盯著卡琳看，心說反正自己在一只豬的身體裡，這個女孩壓根就不知道他是誰，這麼一想，被卡琳抱在懷裡的尷尬略微消散了一點，他繼續暗自琢磨著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變成豬。

　　不，現在的問題不止這個！他想起昨晚那個噩夢，按照現在的情況，那個應該也不是他認為的噩夢而已，只不過時間沒有現在這麼長，他估計了一下時間，肯定已經不止十分鐘。

　　那麼，如果根據昨晚的……變豬經驗，他是不是很快就能恢復？重新作為他本人醒來？

　　卡琳看著對於自己的話語既沒有反應也不動彈，只是呆呆看著自己的愛德華，有點擔心地皺了皺眉，這小家伙是怎麼了？不會真的是在夢游吧？可是，豬會夢游嗎？這個好像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就算她因為能夠和動物交流，知道很多不為常人所知道的「動物常識」，豬會不會夢游，她可真不知道。

　　「愛德華？」她嘗試著輕喚它的名字。

　　沒反應。

　　「愛德華，你聽得到我在叫你嗎？」卡琳再次問道。

　　還是，沒反應。

　　好吧，看來是真的在夢游了。卡琳有些無奈地想道，那啥，一般人類如果夢游應該怎麼處理來著？她轉頭抓過手機開始上網查詢。

　　在卡琳上網查詢的時間裡，托尼克制自己的情緒，非常理性地思考了一圈，但是，為什麼突然變成了這個鬼樣子，他還是沒法立刻得出結論，變成豬？這個特麼聽上去更像是……被人詛咒了。

　　他有些頭疼地扶額，然而，一動手，按在腦袋上的卻是那可愛的豬爪，托尼盯著看了一會，默默地放了下去。

　　現在，該怎麼辦？

　　該死的！這個堪比噩夢的情況，到底什麼時候能夠結束？


第12章

　　「……雖然並沒有夢游者因為被喚醒而出現生理上或者心理上的傷害，但是最佳解決方法是在不喚醒的情況下，帶著夢游者回到床上讓他們繼續睡眠，另外要注意到一點，如果強制喚醒夢游者，喚醒人可能會遭到夢游者無意識的反抗，從而導致意外受傷……」卡琳低頭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腿上，看上去正在思考人生的小豬愛德華。看來，叫醒肯定是不可行了，她想了想，放下手機，輕輕摸了摸愛德華覆蓋著柔軟胎毛的背脊，喃喃：「正好，我把你們的小床做好了。」

　　托尼猛地一個激靈，轉頭朝卡琳看去，然後，還沒等鬧明白怎麼回事，整個人就被卡琳一把抱起，隨即陷入了綿軟的圈圈墊裡。

　　卡琳與小豬對視，網上說夢游者會對事物做出無意識反應，果然如此，她笑笑，輕拍著它的背脊，小聲地說：「睡吧！繼續睡吧！」

　　托尼從軟軟的窩墊裡站起身，卻被卡琳用極其溫柔又堅定的手勢摁了回去，該死的，這是在干嘛？哄他睡覺？他剛要開口抗議，身體裡仿佛有一道黑影動了動，隨即，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緩緩合上了。

　　下一秒，他用力睜開了眼，盯著不遠處亮著燈的吧台看了很久，才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回來了。

　　沒錯，他從那只小豬的身體裡回來了。

　　托尼抬起手，看到自己的人手，不由地松了一口氣。

　　等等！

　　托尼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出娛樂室，他需要完整地檢查一下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態，必須得徹底地檢查，到底什麼地方出了問題，才導致他剛才變成了一只豬！

　　他必須弄清楚，必須知道！

　　半個小時後，托尼做完所有他認為有必要做的身體檢測項目後，快步走入自己慣用的那間實驗室裡，他站在鋪滿數據的光電屏幕前，抱手盯著看了許久，問：「埃德溫，所有的數據都在這裡了？」

　　「是的，斯塔克先生。」埃德溫回答道。

　　托尼點點頭，不時滑動屏幕上的數據，問：「比對過了嗎？」

　　「是的，我把你各項檢驗項目的數值與標准數值進行了比對，結論是」埃德溫停頓了一下，「除了血壓不穩定之外，其他均為正常，如果忽略血壓，你現在可以說非常健康。」

　　托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皺眉，血壓？換作任何人忽然變成豬，血壓也不會穩定多少！他盯著屏幕，體檢數據證明了他變成豬和身體狀況沒有任何關系，那麼，接下去就得考慮這個事是不是和魔法類有關，比如：有人對他下詛咒。

　　想到這裡，托尼自嘲地笑了一聲，抬眼，說：「埃德溫，索爾在哪裡？」

　　埃德溫說：「稍等。」隔了一會，「索爾目前不在紐約。」

　　托尼揉了揉眉心，想起索爾那家伙最近剛開始的休假，不禁有點郁悶地說：「我知道，他休假了，對嗎？那麼他家的女巫小姐露西亞呢？和他在一起？」

　　「是的。」埃德溫回答道，「你說過，他們倆因為難得的假期去太空旅行了。」

　　「沒錯！」托尼點頭，他摩挲著下巴，思索了一會，「看來，我需要去找一趟那家伙了。」

　　深夜，紐約聖所。

　　托尼將車停在街角的停車位旁，朝著聖所走去……

　　翌日，晨。

　　卡琳從睡夢中醒來，她抓抓頭頂如同雞窩一般的頭發，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迷迷糊糊地下床朝著浴室走去。

　　「早上好！」一個聲音在腳邊說道。

　　緊接著，另一個聲線更溫柔的說道：「卡琳，我餓了！」

　　卡琳一愣，旋即想起是小豬兄弟，她低頭看去，只見兩兄弟正並肩站在離自己不遠處，齊刷刷地盯著自己，露出飢餓的小眼神。

　　「你還記得我們嗎？」佩奇問道。

　　卡琳失笑，打了個哈欠，懶懶地說：「我只是還沒完全清醒，這並不代表我就不認識你們了吧？」

　　「看起來很像！」佩奇評論道。

　　一邊的愛德華附和地點點頭，小聲地說：「沒錯，你剛才看我們的眼神，好像不認識我們一樣！」

　　卡琳嘿嘿笑了一聲，說：「你們等我一會兒，我去洗個臉就給你們熱牛奶！」

　　「好！」小豬兄弟齊聲應道，屁顛屁顛地跟著卡琳走。

　　卡琳打開水喉，俯下頭去灌了一大口水，在嘴裡瘋狂地咕嚕嚕了一通。

　　愛德華看著卡琳，對佩奇輕聲說：「哇，她也會咕嚕嚕呢！」

　　「那叫做漱口！孩子！」卡琳吐掉嘴裡的水，舔了舔嘴唇，轉頭用雙手攏了水往自己臉上拍了拍。清涼的水撲到皮膚上，刺激得她殘留的睡意立馬消失。

　　愛德華抬頭看著卡琳，說：「哇！」

　　佩奇露出「你真大驚小怪」的目光，說：「他們人類都這麼干！不是卡琳一個人這樣！閉上你的嘴，愛德華！」

　　愛德華嗯嗯嗯了一下，問：「看上去很有趣。」

　　卡琳抹掉臉上的水珠直起腰，抓過一邊架子上的毛巾擦干臉後，問：「你們想試試嗎？我可以幫你們洗臉！」

　　佩奇嫌棄地看著卡琳說：「不要！」

　　愛德華看看佩奇，也搖頭說：「不用了！」

　　卡琳笑了起來，說：「走吧！現在讓我們去找點吃的。」

　　一人兩豬出了臥室轉戰廚房。

　　卡琳把熱好的牛奶倒在小豬兄弟各自的碗裡後，她拿著一杯咖啡在餐桌邊坐下，一邊喝咖啡一邊看著它們倆喝奶。

　　半晌，當它們吃得差不多了，卡琳問：「愛德華。」

　　愛德華從牛奶碗裡抬起頭，鼻子和嘴巴上滿是牛奶泡沫，它有些迷茫地看著卡琳，「嗯？」

　　「你……應該不知道自己會夢游吧？」卡琳遲疑地問道。

　　「夢游？那是什麼意思？」愛德華不解地問道，旋即，轉頭看向佩奇，或許他知道？

　　佩奇抬起頭，它的臉上也因為牛奶吃得一塌糊塗，「夢游？什麼是夢游？」

　　「嗯，夢游就是……」卡琳握著杯子想了想，「夢游就是你睡著了以後，沒有意識地從床上站起來，然後到處走來走去。」

　　「睡著了以後走來走去？」小豬兄弟疑惑地看著卡琳，顯然它們還是沒能從她的解釋中國，明白夢游到底是什麼。

　　卡琳回視兩只小豬，嘆了一口氣，說：「或者可以這麼說，你的大腦睡著了，但是你的身體沒有！然後，你做夢了，夢到自己在走來走去，別人看到的就是你在睡眠狀態中走來走去。」好吧，她好像解釋得更復雜了。

　　佩奇轉頭看愛德華，說：「嘿！這不就是你昨晚那樣！？」

　　「你知道？」卡琳驚奇地問道。

　　愛德華則一臉蒙圈地看著佩奇，問：「我昨晚怎麼了？」

　　佩奇哈哈大笑起來，說：「昨晚你睡了一半站起來，嘴裡嘟囔著要從這個噩夢中醒來之類的，我還被你吵醒了呢！」

　　「你，你為什麼不叫住我？」愛德華問道。

　　佩奇舔舔嘴巴，說：「我叫了，你沒理我，後來我太困了，就繼續睡了。」

　　「別怪佩奇！」卡琳看著委屈兮兮的愛德華，「你早上醒來的時候是睡在我給你們做得小床上，不是嗎？」

　　愛德華點點頭，說：「是的！」

　　「昨晚你跑出房間，我沒法也不能叫醒你，所以就讓你睡在那裡了，不過，別因此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卡琳想了想，「夢游好像和精神方面有關系，主觀上你自己沒法避免。」

　　「你是說他有神經病？」佩奇好奇地問道。

　　「不，不是。」卡琳注視著低下頭去的愛德華，「嘿，愛德華，看著我。」

　　愛德華聞言，猶豫了一下，才慢慢地抬起頭看向卡琳，低低地說：「你明明說和精神方面有關系，佩奇說得好像沒錯！」

　　卡琳搖搖頭，認真地與愛德華對視，說：「嘿，精神方面有關系並不是說你就是神經病好嗎？在我看來，是因為你們突然到了一個新的環境，一個新的家，還沒有完全適應，神經緊張是非常正常的，可能你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所以，就出現了夢游。」

　　愛德華哼哼唧唧地說道：「可是，佩奇就沒有啊！」

　　佩奇哈哈笑了起來，說：「你自己都夢游了，怎麼知道我有沒有？這個得問卡琳！」

　　愛德華轉頭盯著卡琳說：「他沒有，對不對？我又不傻，你單單問了我夢游的問題。」

　　卡琳嗯了一聲，說：「沒錯，佩奇昨晚沒有夢游。」

　　愛德華有點郁悶地說：「夢游很不好對不對？」

　　「不。夢游只是一種很正常的表現，當你潛意識裡精神非常緊張的時候，不過，因為夢游的時候你自己沒有意識，所以很有可能會撞到或者跌倒，會很危險。」卡琳解釋道，「別擔心，有我在。」

　　愛德華慢吞吞地朝著卡琳走去，在她腳邊用腦袋蹭了蹭她的大腿，低低地說：「對不起。」

　　「嘿，這個真的不需要道歉！」卡琳嘆了一口氣，摸了摸愛德華的腦袋。

　　手機鈴聲在臥室裡響起。

　　卡琳放下杯子，站起身，說：「你們還要牛奶嗎？」

　　小豬兄弟搖頭。

　　卡琳點點頭，朝著臥室快步走去，她從床頭撈起手機劃開接通後，說：「你好！威廉姆斯先生。」


第13章

　　電話那頭傳來喬治*威廉姆斯的聲音，他低沉著嗓音說：「巴納姆小姐，我今天中午會返回紐約，所以，我需要你在那之前回復我，經過一個晚上，你考慮好了嗎？」

　　卡琳想起昨晚餐廳用餐完畢後，對他說過的需要考慮一下，嗯了一聲說：「當然，我們可以接受你的測試。」

　　「嗯，很好！那麼，我十點會到你這裡來，請你和你的猴子准備好！」喬治*威廉姆斯聲音裡透出一絲愉悅的情緒來，「希望你們不會讓我白跑一趟。」

　　「我也希望如此。」卡琳回答道，「一會見。」

　　「嗯，一會見！」喬治*威廉姆斯說完後首先掛斷了電話。

　　卡琳看著手機屏幕跳到開機頁面，抬眼，看著牆上一張泛黃的海報，那是一張手繪的海報，呈現的是在大帳篷中的馬戲表演，畫面右上角有一對空中飛人抓著吊繩做出驚險的動作，在他們下方的舞台中，一群穿著誇張又華麗的演員和大像老虎等動物站在一起，在他們腳下寫著：巴納姆馬戲團。

　　她凝視著那張海報許久，嘆了一口氣，握著手機出了臥室，准備去找傑克。

　　廚房門口，小豬兄弟探出腦袋看著卡琳出來，佩奇問：「你不吃早餐？」

　　「不，我早上不吃早餐。」卡琳一邊把滿頭亂發用皮筋束在腦後，一邊回答著朝大門走。

　　「你要去哪？」佩奇再次問道。

　　卡琳停頓了一下腳步，小豬兄弟是馬戲團的成員，最好還是提前和他們的小伙伴熟悉起來比較好，於是，她笑了笑，問：「我現在要去隔壁，你們倆要去看看嗎？順便，你們或許可以和查理，勞拉他們玩游戲？」

　　愛德華露出遲疑的眼神，問：「查理？勞拉？」

　　「嗯，沒錯，查理是昨天你們看到的大像，勞拉則是那漂亮的母雞。」卡琳解釋道。

　　「好！」佩奇一口答應下來，說著就朝卡琳走來，他回頭看了一眼愛德華，說：「你不去？」

　　愛德華沒吭聲，只是默默地跟上了佩奇。

　　「走吧！」卡琳扭頭帶著小豬兄弟去了隔壁。

　　復仇者基地。

　　托尼坐在寬敞明亮的基地公用餐廳裡，面無表情地拿著一只芝士漢堡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該死的，什麼叫下雨偏逢連夜雨？現在大概就是了！

　　托尼用力地嚼著漢堡，想起昨晚去聖所的事。

　　當托尼到達聖所門口，發現門微微敞開著，他眉頭一挑，毫不猶豫地推門而入。

　　「晚上好，托尼。」

　　托尼抬眼，只見一身暗紅色袍子的王正站在樓梯前，圓圓的臉上露出一抹莫測的笑容。他點頭，說：「你和那個奇怪的家伙都善於裝神秘。」

　　王笑了，他注視著托尼，不緊不慢地說：「我可以把這個理解為你的贊美，所以，謝謝。」

　　托尼一噎，盯著王那憨態可掬的模樣，清了清嗓子，說：「不，我沒有在贊美你！」

　　「我說了，我可以理解為這是贊美之詞。」王微笑道。

　　托尼決定不和王繼續糾纏雨贊美這個問題上，他走到王面前，朝二樓看了一眼，說：「斯蒂夫在樓上？」

　　「不，他不在。」王回答道，露出遺憾的神色，「如果你要找他，你來晚了。」

　　「等等，你說我來晚了，是什麼意思？」托尼皺眉問道。

　　王看著托尼，笑了笑說：「他不在聖所。」

　　「好吧，你剛才說過了他不在，記得嗎？我需要知道的是，那家伙現在在什麼地方！告訴我地址，我過去！」托尼心中驀地焦躁起來。

　　王沉默地注視了托尼一會，說：「抱歉，托尼，我只知道他去了珠穆朗瑪峰，但是，具體的地址，我不知道！」

　　「什麼！」托尼幾乎是嘶著嗓子叫了出來，「珠穆朗瑪峰？那家伙吃錯藥了嗎？」

　　「不，他沒有。」王平靜地說道，「他和洛基打賭輸了，所以，必須接受懲罰。」

　　「懲罰的內容是什麼？你不會告訴我……」托尼不可置信地看著王，「因為那家伙輸了，所以得去珠穆朗瑪峰？」

　　「嚴格來說，是要在珠穆朗瑪峰閉關一百年。」王聳肩，安撫般地說道：「不過，你不要太緊張，按照我對於斯蒂夫的了解，他大概過一年半載就會回來了。」

　　「一年半載？嘿，你在和我開玩笑嗎？」托尼挑眉，想了想，說：「算了，我還是自己去找吧！」

　　「托尼，我勸你還是別去找了！」王說道。

　　托尼眯眼，問：「為什麼？」

　　「斯蒂夫在珠穆朗瑪峰上閉關，必定會使用結界隱藏他的所在。所以，沒有他的允許，就連我都不一定能夠找到。」王一臉「我勸你別去」的表情，「如果你有急事要找他，我覺得你還是找別人會更快。」

　　托尼狠狠地咬了一口漢堡，轉頭盯著落地玻璃窗外的綠草坪，喃喃：「該死的洛基！那家伙就不干好事！」

　　就在托尼腹誹的時候，班納從餐廳外走進來，他在看到托尼後意外地挑眉，笑了起來，說：「嘿！瞧瞧，我看到了誰？」

　　托尼聞聲緩慢地轉頭看向班納，說：「你看到我很奇怪嗎？為什麼？」

　　班納笑著聳肩，說：「哦，托尼！」他走到托尼身邊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歪頭看著臉色黑乎乎的托尼，「我不是看到你感到奇怪，而是看到你出現在『這裡』吃漢堡感到驚訝而已，更讓我驚訝的是，你不是早上不吃早餐嗎？」

　　「這裡難道就不是基地了？」托尼挑了挑眉，當著班納的面大大滴咬了一口漢堡，胡亂地咀嚼起來。

　　班納嘿嘿一笑，說：「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麼你看上去心情非常不好？」

　　托尼看了班納一眼，突然把手裡那半個漢堡朝面前的盤子裡一丟，隨意地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說：「班納！」然後，什麼都沒說，只是認真地注視著他

　　「啥？」班納被托尼看得渾身覺得怪怪的，他撓了撓自己的手臂，笑了笑，說：「怎麼了？你為什麼不說話？還有，你的眼神看上去……」怪怪的。

　　托尼盯著班納，那句「你變成浩克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在心裡轉了轉，想到自己如果問出這個問題，班納再傻都有可能察覺到什麼，進而追問自己，他頓時熄滅了問班納的心思。如果要他說出自己昨晚變成了一只豬，這特麼真是一件困難的事。

　　不，不僅僅困難。

　　托尼的臉色難看起來，這簡直是要了他的老命！

　　現在不行，現在他做不到！

　　「托尼？」班納疑惑地看著神情不時變幻的托尼，問：「嘿！你沒事吧？」

　　托尼猛地站起，說：「我沒事！」

　　班納轉頭看了一眼盤子裡吃了一半的漢堡，說：「這個你不吃了？」

　　托尼聞言也看向漢堡，他猶豫了一下，伸手抓起漢堡就朝餐廳外走。

　　班納看著托尼的身影消失在餐廳門口後，喃喃：「他怎麼了？」想了想，他揚聲問：「嘿，埃德溫，你在嗎？」

　　「我在！班納博士。」埃德溫回答道。

　　班納點點頭，指了指餐廳大門說道：「托尼怎麼了？」

　　「抱歉，我被斯塔克先生禁止向任何一個復仇者透露他目前的情況。」埃德溫抱歉地說道。

　　「被禁止？」班納奇怪地說：「那個……埃德溫，什麼叫做目前的情況？目前托尼有什麼情況？」

　　埃德溫沒有回答班納這個問題。

　　「埃德溫？」班納疑惑地問道，「什麼叫做目前的情況？托尼……難道得了什麼絕症？」

　　「班納博士，請原諒，我被斯塔克先生禁止向任何一個復仇者透露他目前的情況，這其中也包括你。」埃德溫平靜地回答道。

　　班納聳肩，無奈地說：「好吧！既然大家都不能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倒是心裡平衡了一點，謝謝你，埃德溫。」

　　「不客氣，我還有什麼能幫你的嗎？」埃德溫緩緩地問道。

　　班納想起這家伙昨天不停洗澡的事，心說，看來托尼可能身體狀況出了點問題，而且沒有打算告訴大家，好吧，這點還是尊重托尼比較好！他對著埃德溫說道：「我今天要出門，你能幫我安排人員打掃一下我的房間嗎？」

　　「當然！」埃德溫回答道，「順便，需要我幫你安排花嗎？」

　　「什麼？」班納一怔，「什麼花？」

　　「送給羅曼諾夫小姐的花！」埃德溫一板一眼地說道。

　　班納聞言頓時臉上露出一抹不自在的神色，說：「哦，不，不需要，娜塔莎不喜歡花。」

　　「好的！」埃德溫含著淡淡地笑意說道，「那麼，提前祝你約會愉快，班納博士。」

　　班納急促地嗯了一聲，不再和埃德溫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埃德溫這句祝福聽上去有點促狹的意思，感覺就像從托尼嘴裡說出來似的。

　　嗯，果然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人工智能！


第14章

　　普林斯頓鎮。

　　卡琳站在自家的倉庫門口，抱手望著倉庫門口的路，默默地等待著。

　　喬治*威廉姆斯和她約定的時間是十點，而現在已經過了快十分鐘了，不僅過了時間，連個電話都沒有，那麼，這是不是意味著……他或許不會來了？

　　這麼一想，卡琳臉上露出淡淡的失望之色，老實說，她接受馬戲團到現在，遇到很多類似這樣的人，開初約好談業務，到最後卻無故放鴿子，一般這樣的人她都會拉入黑名單，雖然賺錢很重要，但是沒有信用的人，哪怕給她一百萬一千萬，都不會再與之洽談業務。

　　看來，這位威廉姆斯先生也將進入她的黑名單。

　　當然，心中還是有點點惋惜，惋惜那五千美金，那可是五千美金呢！

　　卡琳轉身正要走，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記車輛摁喇叭的聲音，她轉頭，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地朝著倉庫這邊駛來，她站住腳步，眯眼。

　　黑色轎車在卡琳面前停下，喬治*威廉姆斯推開車門下來，他手中拎著一只黑色的皮箱走到卡琳面前，毫無歉意地對著她點點頭說：「抱歉，我遲到了！」

　　卡琳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時間，說：「你遲到了十一分鐘。」

　　喬治*威廉姆斯笑了，說：「請原諒我，巴納姆小姐。」

　　原諒？當然不！卡琳心說，不過還是感謝你遲到了，如果傑克通過測試，那麼後續的合作細則別怪我不客氣喲！她笑了笑，說：「請進！」

　　喬治*威廉姆斯點點頭，跟著卡琳走進了倉庫，他訝然地挑眉，不得不說，此刻視野中出現的場景，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一只灰色的大像正站在草垛邊甩著鼻子吃干草，在它不遠處有一堆裝著木屑的麻袋，一只棕色的胖熊趴在上面睡大覺，在麻袋邊，一只胖母雞慢吞吞地扒拉著地上的木屑，仿佛在尋找什麼。

　　喬治*威廉姆斯轉眸，在他的右手邊有一排木質的簡易隔間，隨著他和卡琳的進入，探出兩只斑馬的腦袋，它們默默地盯著他。

　　沒等他多走一步，一頭老虎邁著優雅的腳步從他面前走了過去。

　　他猛地停住了腳步。

　　那頭老虎懶洋洋地轉頭，用疑似鄙視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它的嘴裡叼著一根疑似磨牙棒的玩意，甩了甩尾巴，朝著隔間走去。

　　喬治*威廉姆斯屏息了數秒，轉頭看向身邊的卡琳，輕聲地說：「你竟然沒把這些動物關起來！！」

　　卡琳笑眯眯地回視喬治*威廉姆斯，說：「是的，正如你此刻所見，我這裡不會把任何一只動物鎖起來，因為，這裡是它們的家，而不是監獄。」

　　喬治*威廉姆斯點點頭，保持自己嚴肅的面容，伸手松了送脖子上的領帶，說：「好吧，這是你的動物，你有權利決定讓它們如何生活。」他環視了一圈，問：「你的猴子呢？」

　　卡琳指了指倉庫東側的一架鐵質樓梯，說：「這邊走！」說著，帶著他朝著那裡走去。

　　鐵質樓梯連接著一只用鐵架固定在倉庫頂部的集裝箱，兩人沿著樓梯上去，卡琳推開集裝箱上的鐵門，首先進入。

　　喬治*威廉姆斯隨之進入。

　　這只集裝箱裡是卡琳的辦公室，裡面擺著一張木質桌椅和書架，在桌椅背後的鐵牆上開著一個四方形的口子，上面安裝了一只簡易換氣扇，咯吱咯吱地轉動著。

　　喬治*威廉姆斯環視了一圈，四面的牆壁上掛著馬戲團的表演照片和海報，他問：「我沒有很多時間，巴納姆小姐！」

　　卡琳聞言笑了笑，做出請他落座的手勢，說：「我知道，請坐！」

　　喬治*威廉姆斯看了一眼那張擺在辦公桌前的木椅，髒不拉幾的顏色，看上去並不怎麼干淨，他搖頭，說：「把你的猴子叫出來吧！」

　　卡琳看到喬治*威廉姆斯臉上那嫌棄的神色，聳肩，沒多說什麼，舉起手輕輕地擊掌。

　　喬治*威廉姆斯沉默地注視著卡琳。

　　「吱吱！」他聞聲轉頭，只見從集裝箱門上跳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他定睛一看，那是一只穿著合體西服的黑帽懸猴。

　　卡琳與傑克對視了一眼，她點點頭。

　　傑克直起身，像人一樣慢吞吞地走到喬治*威廉姆斯面前，朝他伸出手，說：「你好！我叫傑克。」

　　當然，在喬治*威廉姆斯耳中聽到的只是猴子吱吱的叫聲而已，不過，傑克此刻仿佛人類的舉動讓他感到新奇，他點點頭，說：「你的猴子看上去很不錯，你是怎麼□□的？」

　　卡琳嘴角彎了彎，對著傑克說：「這位就是喬治*威廉姆斯，我們今天的客人，接下去，他會考考你！」

　　傑克點點頭，對著喬治*威廉姆斯裂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

　　喬治*威廉姆斯意外地挑眉，說：「哇哦！它這是在對我笑！」

　　不，先生，其實他不是在對你笑，因為你剛才沒有回應傑克的握手，它現在已經非常克制了，只是對你咧嘴表示生氣而已。卡琳心中默默吐槽，臉上帶著笑容說：「我們已經准備好了，你隨時可以開始測試，威廉姆斯先生！」

　　喬治*威廉姆斯盯著身前的傑克點點頭，走到卡琳的辦公桌旁將手中的箱子往上一擺，轉頭看了一眼依舊站立在那裡對著自己「微笑」的傑克，說：「它目前的表現讓我非常好奇。」他轉回頭，看向站在一邊的卡琳，「我得提前告訴你，我的測試就如你想像的那樣，並不容易。」

　　「嗯，我們都知道。」卡琳點點頭，視線落在了他手上的那只黑色箱子裡。

　　喬治*威廉姆斯垂眸，打開了黑色的箱子。

　　卡琳臉上的笑容隨著箱子打開猛地一僵，她抬眼，問：「這個……是真的，還是……」

　　在那只黑色的箱子裡，用灰黑色硬質海綿固定了兩把槍，一把是常見的手/槍，一把是衝/鋒/槍。

　　喬治*威廉姆斯笑了起來，抬眼，看著卡琳驚疑不定的神色，淡淡地說：「你認為這個是真的嗎？」

　　卡琳聽他這麼一說，意識到自己的大驚小怪，這應該只是演出專用道具而已，她想起現在孩子們的玩具槍，仿真程度也是非常高，所以，眼前這兩把槍長得跟真的一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她說：「你打算用這個測試我們傑克的表演水平嗎？」

　　如果是這樣，會不會太過於簡單了？

　　喬治*威廉姆斯伸手拿起其中一把，笑著轉身，舉手對准了傑克。

　　傑克一驚，立馬舉起了雙手，它對著卡琳喊道：「我去，這什麼情況？」


第15章

　　喬治*威廉姆斯注視著傑克，它因為自己手中這把槍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並且在第一時間舉起雙手，不得不說，這只猴子聰明得超過了他的預期，他不動聲色地轉頭看向卡琳，問：「你給了它信號？」所以，它才會做出這樣恰當而機靈的反應？

　　「什麼？」卡琳一愣，旋即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喬治*威廉姆斯把她的笑當做了默認，把手裡那把槍往黑箱子裡一放，對著傑克說：「這只猴子不錯。」

　　卡琳轉頭看向傑克，說：「在我眼裡傑克是獨一無二的。」

　　「我可真謝謝你這麼說！」傑克對著卡琳超級不滿地呲了呲牙，抱怨道：「喂，這個家伙是怎麼回事？特麼竟然拿槍對著我！還有你，剛才你為啥不阻止他！」

　　卡琳不好在喬治*威廉姆斯面前和傑克對話，她走過去朝傑克伸出手臂。

　　傑克順著她的手臂跳到她肩膀上，雙手扯住她的耳朵，說：「我被這個家伙嚇到了！」

　　卡琳苦笑了一下，伸手從傑克爪子下救出自己可憐的耳朵，輕輕地說：「抱歉！」

　　喬治*威廉姆斯聞言，轉身看向卡琳，微微一笑，說：「為什麼突然說抱歉？」

　　卡琳笑笑，沒有解釋這句抱歉不是對他說，轉而問道：「剛才就是你的測試嗎？」

　　喬治*威廉姆斯愉快地笑了起來，朝她伸出手，說：「沒錯，親愛的巴納姆小姐，恭喜你，你和你的猴子順利地通過了我的測試。」

　　卡琳與喬治*威廉姆斯握了一下手，說：「既然通過了你的測試，那麼，告訴我，接下去我們要如何准備在那個海灘派對上的表演了？」

　　「哦，這個不著急，我們先把演出合約簽訂下來。」喬治*威廉姆斯說著從西服內袋裡抽/出一個黃色信封，遞給了卡琳。

　　卡琳疑惑地看著喬治*威廉姆斯，還沒等她伸手去接信封，傑克俯身一把從他手中撈過了信封，對著集裝箱頂那一只日光燈照了照，直接伸手/出了信封裡面的東西。

　　卡琳無奈地伸手，說：「嘿，傑克，給我！」

　　傑克歪頭看看了手裡的信封和被它拿出來的幾張折疊起來的紙，無趣地說：「我還以為有什麼呢！裝得那麼好看干嘛！」說完把東西往她手裡一塞，說：「現在應該沒我事了對吧？」

　　卡琳對著傑克說道：「謝謝你，傑克。」

　　「哦，明白了！」傑克刷地一下從卡琳的肩膀上跳下，蹦噠了幾下後就出了集裝箱。

　　喬治*威廉姆斯轉頭看著傑克消失在門外後，對著卡琳淡淡地笑道：「真是個淘氣的小家伙！」

　　卡琳捏著傑克塞回來的那信封以及內裡的紙張，禮貌地笑笑，說：「哦，傑克的性格非常開朗。」

　　喬治*威廉姆斯頷首，對著卡琳的手揚了揚下巴，說：「演出合約，就是你手裡的這兩份，我已經簽名，只要你簽上名字，那麼，我們的合作即刻就開始，我會預付你兩千美金，等派對結束再把剩下的三千美金付給你。」

　　卡琳不語，只是默默地展開了手裡的演出合約。

　　這是非常中規中矩，也非常簡潔的演出合約，根據三年來的經驗來看，從字面上看並沒有大問題，特別是在酬勞待遇方面，寫得十分細致，除了如何支付她五千美金之外，還提到了屆時會由威廉姆斯的派克策劃公司提供來回住宿和交通費用，也就是說直接幫她省去了表演成本中最大的一塊。

　　但是，合約裡沒有寫也不會寫的，是關於表演本身，這也是卡琳的顧慮所在。

　　「如果沒問題的話，就簽字！」喬治*威廉姆斯說道。

　　卡琳抬眼看向喬治*威廉姆斯說：「對不起，我有一個問題。」

　　喬治*威廉姆斯似乎料到了，他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桌上的黑箱子，說：「你的問題是表演內容，不是嗎？放心，你的猴子需要做的是熟悉這些道具，三天後我會把演出要求發你郵箱裡。按照我今天看到的，我需要的表演對於你的猴子來說，將會是一件非常非常輕松的事。」

　　卡琳不答。

　　讓傑克表演玩道具/槍？這倒也沒什麼出奇的。只是，昨天這位說起表演的時候，似乎難度很大的樣子，現在卻又如此輕描淡寫地說會非常輕松，這讓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什麼地方不對勁呢？一時半會，又說不上來。

　　喬治*威廉姆斯看著一臉猶豫的卡琳，說：「當然，你也有不和我合作的權利。」

　　卡琳注視著淡定微笑著的喬治*威廉姆斯。

　　喬治*威廉姆斯抬腕看了看手表，說：「我給你十分鐘時間考慮！」

　　卡琳抿唇，十分鐘她沒法想明白那不對勁的地方到底是什麼，她猶豫了一下，剛要開口請求他多給點時間考慮，視線不經意地落在了牆上，那些表演時的照片和宣傳海報靜靜地貼在那裡，那都是祖父生前拍攝的，而她接手後幾乎沒有貼幾張上去。

　　喬治*威廉姆斯一臉篤定地看著陷入沉思中的卡琳，他的右手正慢慢地撫摸著箱子裡的道具/槍，等待著她的回答。

　　卡琳自嘲地笑了笑，抓著手裡的合約走到辦公桌邊，轉頭看了喬治*威廉姆斯一眼，平靜地說：「我考慮好了！」

　　喬治*威廉姆斯含笑看著卡琳找出筆在兩張合約上簽了字，伸手從她手底抽/出一份合約，慢條斯理地順著紙痕折疊起來，說：「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卡琳抬眼，看著喬治*威廉姆斯伸來的手，在心中告訴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有什麼不對勁的，到時候就會知道了，不管怎麼樣，如果出了什麼問題她會盡力解決，看在那五千美金的份上，她握住他的手，笑了笑，說：「合作愉快。」

　　喬治*威廉姆斯頷首，將折疊後的合約放入西服內袋中，說：「你最好現在就讓你的猴子開始熟悉這些。」他看了一眼箱子。

　　「我知道了！」卡琳回答道。

　　「很好！那麼，保持聯系！」喬治*威廉姆斯滿意地說道，轉身就朝著集裝箱門走去。

　　曼哈頓，尤金大廈地下停車庫。

　　托尼坐在車裡，轉頭看著車門緩緩朝上打開後並沒有馬上下車。

　　車內的人工智能語音系統提示道：「車門已打開，斯塔克先生。」

　　「我知道！」托尼喃喃道，不過，他摸了一把下巴上的胡須，問：「埃德溫？」

　　「我在，斯塔克先生。」埃德溫應道。

　　「你幫我發訊息給索爾，不管他收不收得到。」托尼下定決心般地一口氣說完，戴上橘紅色鏡片的太陽眼鏡轉頭下車。

　　「好的！」埃德溫回答道。

　　托尼頭也不回地大步朝著大廈的電梯走去。

　　他的那輛車在他身後緩緩地放下車門，自動關閉車門和系統。

　　托尼搭電梯到了大廈11層，他瞥了一眼牆上的樓層提示牌，毫不猶豫地朝著左手側走廊走去，沒多久就停在一間雙開雕花大門前，門上掛著一個燙金數字「1111」，真是一個奇怪的數字。

　　托尼剛要抬手敲門，只聽到哢噠一聲門鎖的聲響，緊接著，他眼前這扇大門就緩緩地朝裡開去。「哦，真不錯！」他說道。

　　「哦，托尼*斯塔克！」一個女人在裡面慢悠悠地說道，「歡迎貴客光臨，別害羞，進來吧！」


第16章

　　害羞？這是在說他？托尼眉頭一挑，大步朝房間裡走去。

　　這是一間充滿巴洛克風格的客廳，在客廳中央擺著一組同風格的木質雕花錦緞沙發，沙發上一個穿著紅色晚禮服身材妖嬈的紅發女人，手裡端著一杯紅酒輕輕晃蕩著，她眉眼含笑地看著托尼走進來，緩緩地說：「你的到來，讓我感到驚訝。」

　　「是嗎？」托尼走到沙發前隔著茶幾與羅薇娜對視，嘴角一勾，「你應該知道我會來，不是嗎？羅薇娜。」

　　羅薇娜笑了笑，說：「當然，想像一下，科技狂人托尼*斯塔克竟然踏入了我，一個女巫的家門，難道不會讓感到驚訝嗎？所以，知道你會來與看到你的到來並不矛盾，孩子。」

　　「孩子？」托尼不滿地重復了一遍這個詞語，注視著羅薇娜說：「你是不是對於孩子這個詞語有什麼誤解？」

　　羅薇娜聞言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她喝了一口手中的酒，說：「在我眼中，沒錯，你就是個急需幫助的小男孩，托尼。」

　　托尼嘴角抽搐了一下，說：「口頭占人便宜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占便宜？」羅薇娜挑眉，含笑看著不怎麼愉快的托尼，慢吞吞地說道：「我還以為你的經驗能夠讓你准確的看出女人的年紀，不過很顯然，並沒有！即使你交往過很多女人！」

　　托尼面無表情地看著羅薇娜說：「交往很多女人和准確看女人年紀可沒什麼關系。」

　　「哦，也對！」羅薇娜聳肩，放下空了的酒杯，問：「喝一杯？」

　　托尼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擺在茶幾上的酒瓶，說：「我不是來喝酒的。」

　　「我知道！」羅薇娜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後，手指朝著客廳一邊的櫥櫃勾了勾手指，一只空的玻璃酒杯晃晃悠悠地就朝著托尼飛去。

　　托尼看了一眼飛到自己面前後就懸停在那的酒杯，伸手抓過酒杯，問：「有威士忌嗎？」

　　羅薇娜笑了笑，打了個響指，只見一瓶威士忌自櫥櫃裡飛了出來，在托尼面前停住。

　　「這倒是個不錯的法術！」托尼握住酒瓶給自己倒了半杯酒後，把酒瓶往茶幾上一放，環顧了一圈客廳之後，「好了，寒暄結束，我需要和你談談。」

　　「哦，孩子，剛才那可不算寒暄，頂多算是瞎扯而已！」羅薇娜搖晃著手中的酒杯說道。

　　「你可以不使用孩子這個詞語嗎？」托尼盯著羅薇娜說道，「這讓我很不爽！」

　　「不爽嗎？」羅薇娜愉快地笑了起來，一臉愛莫能助的表情，說：「不爽你也只能忍著了，我活了幾百歲，你的年紀跟我相比，就如同剛出生的小嬰兒，還有，你今天來有求於我，孩子！」

　　「忍著？不，我的字典裡沒有這個詞語！」托尼嘴角一勾，說：「不如這樣，用你住的這套公寓換你閉嘴怎樣？」

　　羅薇娜一怔，旋即笑了起來，不那麼確定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要把這裡買下？」

　　「如果我沒記錯，你只是租了這間公寓而已。」托尼注視著羅薇娜的表情，「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孩子這個詞語，這間公寓就屬於你，很劃算的買賣。」

　　羅薇娜點點頭，愉快地說道：「好吧！看在公寓的份上，你絕不會再聽到我說這個詞語！」

　　「很好！明天它就是你的了！」托尼滿意地點點頭，說：「接下來，談談我來找你的目的！」

　　羅薇娜聳肩，喝了一口酒，說：「你遇到很大的麻煩。」

　　托尼直視羅薇娜，說：「沒錯，我的確遇到了麻煩，這點，你似乎已經提前知道了？」

　　「不，我並沒有心情來預知什麼和我沒有關系的事情！」羅薇娜笑吟吟地抿了一口酒，「要知道，如果你想要在這個充滿惡意……與危險的世界裡好好地活著，不多管閑事是必須的。」

　　托尼將手裡的威士忌一飲而盡，問：「那麼，你看到了什麼？」

　　羅薇娜挑眉，笑道：「哦，我看到了你滿臉的晦氣。」

　　托尼剛要喝酒，聞言手一頓，嘴角一勾，自嘲地說：「顯而易見，不是嗎？」說完，將那杯中酒一飲而盡。

　　羅薇娜笑而不語。

　　托尼將酒杯往茶幾上一擺，抬眼直視羅薇娜，說：「我遇到的麻煩十分離奇，如果你能夠幫我解決，那麼，無論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羅薇娜笑了，她歪頭想了想，說：「是嗎？如果我要你的斯塔克集團，你也願意拱手送我？」

　　托尼很干脆地拒絕道：「不，斯塔克集團不行！我說了，你無論要多少錢，我都付得起。」

　　羅薇娜嘴角一勾，慢吞吞地說：「好吧，真抱歉了，你的麻煩我似乎沒法解決呢！你要不要找找露西亞？」

　　托尼一噎，瞪著羅薇娜半晌，說：「你甚至不知道我的麻煩是什麼？」

　　「我不需要知道你的麻煩是什麼！」羅薇娜帶著一點驕傲的神色，說道：「作為目前法力僅次於露西亞的女巫，來找我幫忙的，哪一個不是棘手的大麻煩？當你們自己沒法解決，就只能來找我，來求我，不是嗎？」

　　托尼驀地一笑，說：「沒錯！」

　　羅薇娜斜靠著沙發，看著托尼不太好看的臉色，慢條斯理地問：「變成豬，感覺如何？」

　　托尼一愣。

　　羅薇娜看著托尼笑道：「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的麻煩是什麼？哦，托尼*斯塔克，你怎麼能那樣單純呢？」

　　我那是單純嗎？托尼咬牙笑了笑，說：「既然你很清楚，那麼，你有辦法解決嗎？」

　　羅薇娜聞言，對著托尼擠了擠眼，問道：「當然……」

　　托尼注視著羅薇娜。

　　「不能！」羅薇娜一臉無辜地看著托尼，「雖然你變成豬這件事的確和魔法有點關系，不過，我沒法幫你。」

　　「你！」托尼慍怒地說：「好，所以我今天白來了！」

　　「哦，這倒也不是！」羅薇娜放下酒杯，緩緩地走到托尼面前，仰頭看著他，笑眯眯地說：「我可以給你一個提示！」

　　托尼的視線從羅薇娜的臉上落到了她那禮服的低領邊緣，不得不說，作為一個活了幾百年的女巫，她的身材還真特麼不錯。

　　羅薇娜注意到了托尼的視線，她微微一笑，伸手搭在托尼的胸口，輕輕地說：「潘多拉！」

　　「什麼？」托尼的皺眉，看著羅薇娜的笑臉。

　　羅薇娜轉身裊裊地走回到沙發邊，扶著沙發的靠背，說：「你惹上的麻煩，源頭就是潘多拉。」


第17章

　　夜，復仇者基地。

　　托尼抱手站在實驗室裡，他的面前是滿滿一屏幕照片以及數據。

　　潘多拉，來自於古希腊神話傳說，這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她是宙斯下令後由眾神聯手創造的第一個擁有完美形像的女人。後世都知道的那個「潘多拉魔盒」的神話故事，就是這個女人為主角，打開了魔盒釋放了虛偽，嫉妒，貪婪，誹謗到人世間，唯獨將希望永遠鎖在了魔盒中。

　　潘多拉……托尼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如果與潘多拉有關，那麼，是不是意味著……那個盒子，史蒂文從洛杉磯九頭蛇據點帶回來的這個盒子，就是……潘多拉魔盒？

　　這特麼有點扯淡！托尼微微皺眉，伸手抹除了那一屏幕關於潘多拉以及潘多拉魔盒的各種文獻資料，轉而調出兩天前他那只盒子的影像資料。

　　那是一只非常普通的正方體鐵盒，上面甚至連一點紋飾都沒有，史蒂文會帶這個玩意回來，也是因為它被九頭蛇保管在設置為最高機密的保險櫃裡。

　　托尼摸著下巴，不過，那個噩夢似乎就是在他打開這個盒子的那天晚上開始的，目前不能百分百確定和這個盒子有關聯，但是，在得到羅薇娜的提示之前，他壓根都沒往這個盒子上去考慮問題。

　　那麼，他要用什麼方法驗證，變成豬這件倒霉透頂的事與這個盒子之間有關聯呢？

　　魔法？托尼在心中否決了這個辦法，最起碼在索爾或者奇異博士那家伙回紐約前，沒法用魔法去驗證。況且，他對魔法就是兩眼一抹黑的狀態，所以，他得盡快找到可行的方法去驗證。

　　或許，可以用科學的方法去驗證？

　　托尼這麼一想，挑眉，揚聲道：「埃德溫！」

　　「有何吩咐？斯塔克先生。」埃德溫很快地做出了回應。

　　托尼對著屏幕抬了抬下巴，說：「把我臥室的監控調出來，昨天晚上以及前天晚上的。」

　　「好的！」埃德溫回答道。

　　托尼等待了幾分鐘，他面前的屏幕上出現了兩個視頻，「很好！讓我看看同時間我自己在干什麼吧！」說著，點開了前天晚上的那個視頻。

　　驗證的事先放一放，首先，他想確定一件事，那就是在他以類似於靈魂附體的方式變成那只小豬的時候，他的身體是什麼情況。

　　視頻中出現了穿著睡袍的托尼，他在臥室中轉了一圈，拿來一杯酒喝下後，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書，借著就慢慢地睡去……

　　一切都很正常！托尼注視著視頻，慢慢地皺眉，伸手開始快進視頻。

　　視頻在快進中迅速到了托尼因為噩夢驚醒坐起，托尼按下暫停，心裡有些不信，他將進度條拉回到自己入睡那會兒重新開始播放，這次他沒有選擇快進，而是耐著性/子默默地注視著屏幕。

　　視頻中，托尼側身躺著，均勻地呼吸著，顯然睡得很沉。

　　「我的睡眠質量還不錯！」托尼自嘲地喃喃道。

　　視頻上顯示的時間一分一秒地往前走著……

　　托尼有點沒耐心了，他剛要把這個視頻關閉轉而去看另外那個時，突然畫面出現了噪點，他的手伸到一半頓住了，喃喃：「哦，謝特！」

　　只見在視頻畫面中，熟睡中的托尼身上出現了大量的噪點，就好像被打上了馬賽克一樣，那噪點大約就只持續了一秒就消失了，視頻畫面重新恢復了正常。

　　普林斯頓鎮。

　　卡琳給自家動物們喂完食從倉庫出來，迎面就看到一個男孩站在外面，他雙手插/在衣兜裡，正百無聊賴地踢著腳下的小石子。她認出是在超市打工的卡洛斯，意外地說：「嗨，卡洛斯，你怎麼在這裡？」

　　卡洛斯聞聲抬起頭來，看到卡琳後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哦，我想……」

　　卡琳挑眉，耐心地等著他說下。

　　卡洛斯再次笑了笑，有些局促地說：「今天晚上有派對，我昨天和你說過，就在約翰鬼屋，所以我想著……是不是能夠邀請你和我一起去那玩……」

　　卡琳露出抱歉的表情說：「對不起，卡洛斯，我沒興趣。」

　　「嘿，別這樣，或許到了那以後你會覺得有趣呢？」卡洛斯聳肩，竭力解釋道：「而且，我知道你好像不太喜歡參加派對，但是這一次不太一樣，不是一大群人喝喝酒跳跳舞，嚴格滴說，那是一場探險，鬼屋探險。」

　　「鬼屋探險？」卡琳奇怪地問，「所以，你們一大堆人去約翰鬼屋是為了探險？」

　　卡洛斯點點頭，說：「對！你應該聽說過約翰鬼屋到了半夜兩點就會出現奇怪的哭聲，裡面的東西也會突然自己移動起來，聽上去很可怕對不？所以，今晚的派對就是去那裡探險。」

　　卡琳嘴角一抽，說：「你確定一大群人去鬼屋能夠看到你說的那些？」哪怕真鬧鬼，特麼一群人進去的話，有也被嚇跑了吧？

　　卡洛斯笑了起來，說：「哦，我懂你的意思，哈哈，說真的，我覺得八成是看不到什麼的，不過應該會很有趣，畢竟那座屋子以前只有一兩個膽子大的進去過，像今晚這樣差不多有十幾人同時進去的，還真不多！」他充滿期待地說：「而且，最重要的是，那裡離著你這邊也不遠，不是嗎？就當飯後散步去看看，怎麼樣？」

　　卡琳注視著卡洛斯，這個男孩真的是很努力地在說服自己，想到他平時不怎麼說話的樣子，她點了點，說：「那麼，你等我一下，我去換下衣服！」

　　卡洛斯聞言笑了起來，大力地點頭說：「好，不用著急，我會在這裡等著你的！」

　　卡琳看了他那興奮的表情，轉身朝著木屋走去。

　　當卡琳跟著卡洛斯離開倉庫後，在她的臥室中，兩只小豬正靜靜地睡在她給制作的圈圈墊裡。

　　不知過了多久，花屁股的愛德華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緊接著，它睜開了眼睛。

　　哦，正確地說，此刻，睜開眼睛的不是小豬愛德華，而是托尼。

　　托尼睜開眼，第一眼看到木質的衣櫥那瞬，腦子就無比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又變成了豬。他窩在綿軟的圈圈墊裡沉思了一會，慢慢地站起身。

　　「愛德華！」身邊傳來叫他的聲音。

　　托尼轉頭看去，是昨晚看到的那只花耳朵小豬，他看了它一眼，慢吞吞地爬出了這只圈圈墊。

　　「愛德華！你去哪？」佩奇詫異地看著愛德華，這家伙就看了自己一眼後就走了，「嘿！愛德華，你又夢游了？」

　　夢游？你見過夢游是這樣的嗎？托尼腹誹著一步一步朝房門走去。

　　既然又變成了這頭豬，那麼，他得搞清楚一件事，這只豬到底在什麼地方！只要知道在什麼地方！只要他知道了，那麼……托尼咬牙，明天就立刻派人過來把這頭豬帶回基地。


第18章

　　約翰鬼屋。

　　卡琳跟著卡洛斯步行到了這座距離她的倉庫大約五分鐘腳程的廢棄老屋外，看到在老屋的院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年輕人，看樣子大多數都是小鎮隔壁普林斯頓大學的學生，他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說笑笑著，她注意到有的人手上還帶著非常專業的攝影和照明設備。

　　對於膽子小卻又想進傳說中的鬼屋看看的人來說，人多大概是件好事，她默默地點了點人頭，十一個人，加上她和卡洛斯的話，那就是十三個人，真不是個吉利的數字呢！不過，卡琳聳肩，反正她不是很害怕這些，再說，十三這個數字很多時候都是一個類似於心理暗示的數字。

　　「看起來人都到齊了！」卡洛斯在卡琳身邊說道，「我們也過去吧！」

　　卡琳不置可否地聳肩，跟著卡洛斯朝著老屋的院門走去。

　　那些年輕人中有一個穿著紅白夾克外套的男孩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後，說道：「嘿，我們要開始進入約翰鬼屋了，你們准備好了嗎？」

　　「當然！」

　　「快點吧！我都等不及看看這個屋子裡的鬼魂了！」

　　「哈哈，准備好了！」

　　紅白夾克外套的男孩笑著點點頭，說：「很好！作為本次派對的組織者，我想說……」他賣關子一樣環視了一圈人群，笑嘻嘻地伸手指著鬼屋，「今晚，讓我們把這裡面所有的鬼都趕走！你們說，怎麼樣？」

　　人群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時間到了，進去吧！」一個拿著攝影設備的男孩說道。

　　紅白夾克外套的男孩與那拿著攝影設備的男孩點點頭，他走到老屋院門外緩緩地拉開那扇生鏽的鐵門，「派對，開始！」

　　卡琳看著那些年輕人進入了老屋，那座黑暗的老屋瞬間被照明設備和人氣點亮，在夜色中看起來不如剛才那般可怖了。

　　「我們也進去吧！」卡洛斯說道。

　　卡琳點點頭，說：「既然來了，那麼就進去看看吧！」

　　卡洛斯笑了起來，說：「我很期待，你呢？」

　　卡琳沒回答，只是聳了聳肩膀，和卡洛斯一起踏入了這座荒廢了快十年的老屋。

　　打從卡琳搬來這座小鎮以後，對於這座老屋簡直是如雷貫耳。小鎮居民傳說這座屋子前房主老約翰的鬼魂還徘徊在此處，甚至有人還打賭說自己看到過，也有人認為現在在這座屋子裡的並不是老約翰，因為裡面發出的哭聲可不像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根據聽到過的人描述，那哭聲聽上去很像貓叫，仔細聽又不像是貓叫，總之，很難准確地描述那哭聲。

　　偶爾會有好奇的孩子半夜偷偷溜進去，多半是被嚇得屁滾尿流地出來，鑒於這座鬼屋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進去的人，小鎮居民對那座老屋子的態度就變成了：哦，可憐的老約翰，死後還得嚇唬那些不讓他安寧的孩子。

　　現在，她也成為了不讓老約翰安寧的孩子之一。卡琳心說，抬眼，借著別人的手機電筒光亮，大概地看清楚他們現在所處的是一個門廳，在右手邊有一架樓梯，上面已經有先進去的人在溜達。

　　「我們要不要也上去看看？」卡洛斯看了卡琳一眼，發現她正仰頭看著樓上的人，「我聽說那個哭聲就是從樓上傳來的，說不定今天我們運氣好的話，還能聽到！」

　　哭聲？卡琳很想對卡洛斯說，你們大概是不知道有一種野鳥叫起來跟哭沒兩樣。不過，她沒說出來，只是笑了笑，說：「我就在花園裡溜達一下就好！」

　　卡洛斯想了想，說：「要不，我們就在一樓看一圈？反正，來都來了，不看看多可惜！」說著，朝左手的走廊走去。

　　卡琳看著卡洛斯的背影，撇嘴，喃喃：「我真討厭來都來了這句話！」她慢吞吞地穿過走廊，跟著卡洛斯一起到了一個大大的開間裡，從這裡殘余的一只單人高背沙發看得出來，這裡應該是客廳。

　　一個男孩在打量了一圈客廳後，指著那單人沙發說：「嘿！這個應該就是老約翰坐過的沙發吧？」

　　「沒錯！」紅白夾克的男孩從窗邊轉頭說道，「說不定他真盯著你看呢！」

　　那個男孩不服氣地說道：「嘿！你怎麼知道！如果他在的話，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拿著攝像機拍著的男孩說道：「雖然我的紅外線攝影機還沒有拍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但不表示老約翰或者其他什麼鬼魂就在外面身邊。」

　　他的話剛說完，邊上一對小情侶中的女孩就害怕地啊了一聲，低低地說：「嘿，你們別這麼說！我覺得有點感覺不好！」

　　「沒事！我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這裡連只老鼠都沒有！」最初提出問題的男孩哈哈笑著朝單人沙發裡一坐。

　　突然，一記尖利的叫聲不知從哪裡傳來，緊接著是含糊不清地話語：「滾出去！」

　　那個坐下的男孩就像屁股被扎到一樣從沙發裡跳了起來，驚恐地說：「你們聽到了嗎？」

　　當然聽到了！

　　客廳裡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站在客廳門口的卡琳微微皺眉，她抬起頭看向單人沙發。

　　「滾！」那個聲音再次傳來，發聲處就是那單人沙發，聲音含糊且帶著空洞的氣息，尾音裊裊地回蕩在客廳裡。

　　「啊！我要離開這裡！」之前說害怕的女孩尖叫了一聲，抓著男友的手就死命的往外跑。

　　其他在客廳裡的人也開始逐漸撤退，不再在這個老屋子裡停留，很快地，客廳裡就只剩下了這個夜晚鬼屋派對的組織者，那個紅白夾克的男孩和他的朋友，正在專注地對著單人沙發拍攝的男孩。

　　卡洛斯不安地看了看卡琳，因為她站在那裡並沒有要走的意思，這讓有點糾結，在聽到那呵斥聲後他真的很想立馬從這個屋子裡出去，但是，卡琳好像一點都不害怕，他可不能露出一點膽怯來，這樣很容易給卡琳留下壞印像！

　　「卡琳？」卡洛斯小聲地叫道。

　　就在這時，二樓傳來了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巨響，伴隨著巨響的是驚恐的尖叫聲，緊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朝著樓梯而去。

　　「發生什麼？」紅白夾克的男孩好奇地轉頭問道。

　　卡洛斯聳肩，竭力維持平靜地說：「不知道！」

　　卡琳身邊就是一扇窗，她轉頭看著夜色中從老屋中逃出去的人們，慢慢地抬頭看了看老屋的天花板，這一次，她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拿著攝像機的男孩興奮地說：「那鬼魂在樓上？我們上去吧！」

　　紅白夾克的男孩點點頭說：「好！我們走！」說完，和那攝像機的男孩一起匆忙地從另外一個門走出了客廳。

　　卡洛斯看著重新恢復了寧靜的黑暗客廳，看向一直沒吭聲的卡琳，輕輕地說：「我們要不要也走吧？」

　　卡琳聞言緩緩地轉頭，靜靜地對著卡洛斯說道：「你能不能……在外面等我？」

　　「什麼？」卡洛斯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想一個人在這裡待一會兒。」卡琳說到。

　　卡洛斯很想說我陪你一起在這裡待著，但是，就在他要開口那瞬間，樓上再次傳來慘叫聲。

　　「滾出去！」那個恐怖又含糊的聲音憤怒地回蕩在整個老屋裡。

　　卡洛斯整個人兜裡抖，他伸手想去拉卡琳，但是沒拉著，卡琳顧自朝著那沙發走去。

　　「卡琳！卡琳！卡琳！」卡洛斯顫抖著聲音小聲地喊道：「卡琳！走吧！卡琳！」

　　卡琳轉頭看向已經害怕得隨時要昏倒的卡洛斯，笑了笑，說：「你快點出去吧！」說完，她伸手敲了敲沙發後面的牆壁。

　　卡洛斯吞了口口水，他知道自己沒法拉卡琳馬上出去，最終恐懼戰勝了他，只能大聲地說：「我在外面等你！」說完，轉頭快速地跑了出去。


第19章

　　當卡琳敲擊老屋牆壁的時候，托尼正慢慢地走出卡琳的臥室，歪歪扭扭地穿過走廊來到了客廳。

　　他左右看了看，沒有人，昨晚那個女孩似乎不在，很好！他毫不猶豫地就朝著大門走，這次沒人可以阻擋他了！

　　然而，托尼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

　　雖然沒有卡琳阻擋他，但是木屋的大門被鎖上了，以他目前的小豬身材，壓根沒法打開門鎖，別說開門鎖，他連夠都夠不到。

　　托尼仰頭盯著門把手，該死的！他要怎麼出去？

　　「愛德華？」佩奇跟著出來，看到它正抬頭看著大門的門鎖，「嘿！愛德華！你想干什麼？」

　　托尼沒吭聲，默默地低頭，心裡開始盤算要怎麼從這裡出去。

　　「你想出去？」佩奇走到它身邊，問道，「對了，你這是真的夢游了，還是醒著？如果你沒有夢游的話，和我說句話吧？」

　　托尼不答。

　　佩奇拿小眼睛認真地盯著托尼，說：「愛德華？」

　　嘿，小家伙，我不是你口中的愛德華！當然，這個你就沒必要知道了！托尼心中念叨道，轉開頭，開始打量房間，看來他有必要找別的出口。

　　突然，他屁股一痛，猛地扭頭，只見自己的尾巴被那只花耳朵小豬咬住了，托尼想都沒想，抬腳就對著那只小豬的踢去。

　　佩奇吃了一記飛腿，嗷地一聲放開了愛德華的尾巴，生氣地說：「嘿！愛德華你是醒著對吧？你壓根就沒夢游對吧？」

　　托尼甩了甩尾巴，等等，他剛才做了什麼？甩尾巴？他艱難地轉頭去看了一眼屁股後面那根尾巴，這真特麼的太不可思議了！但是，同時給他帶來了難以言喻的心情。

　　「愛德華！」佩奇拿鼻子朝愛德華的屁股上拱了過來。

　　托尼見狀，不再多想尾巴的問題，撒開蹄子噠噠噠地朝著廚房方向跑去，這只煩人的小豬，他得甩開它，然後盡快找到出口，在這個房子裡一點能夠知道身處何地的信息都沒有！

　　「愛德華！站住！你去哪？」佩奇追了上去，一邊大叫：「喂！你到底要干什麼？愛德華！」

　　托尼不答，瘋狂地跑進了廚房，一抬眼，這裡是廚房！他轉身衝了出去，迎面對上了追來的佩奇，「走開！別擋路！」

　　佩奇一愣，看著愛德華從自己身邊咣當咣當地跑過去，它無語地看著這家伙順著走廊跑遠，喃喃：「不是夢游，這肯定不是在夢游！」它再次拔腳追上去，「愛德華！你到底要干嘛？你瘋了嗎？」

　　托尼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了這房子裡，他橫衝直撞地奔跑著，原本他不用這麼做，但是，後頭那只小豬太煩人了，而且，這貨剛才還咬了他一口，保不定它還會再來一口，所以，他似乎只能這麼跑來跑去地尋找出口了。

　　這間！

　　不是！這是臥室！

　　這裡？

　　不，也不是！

　　托尼在屋子裡跑來跑去，最後有點絕望地發現，能夠出去到大門，只有客廳那扇，這個房子簡陋到連個後門都沒有！他重新跑回了客廳。

　　佩奇起喘吁吁地追了進來，看到愛德華已經停了下來，不由地憤怒道：「喂！愛德華，你到底是想要干嘛！說話！」

　　托尼正盯著沙發旁邊的那扇窗思考著，如果不能從大門出去，那麼，從窗戶出去的可行性又多高呢？以這扇窗的高度，他可以嘗試一下爬到沙發背上，然後對著窗跳過去。

　　這應該很簡單！

　　難點在於……

　　他的視線放在了面前那巨大的沙發上，要爬上沙發背上課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以他現在的身體，這沙發等同於兩層樓那麼高。想到這裡，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又轉頭看向那些堆在沙發邊上的書籍。

　　約翰鬼屋。

　　卡琳敲了敲牆壁，牆壁發出了空空空的聲響，她心說，果然是空的，所以，剛才那個從沙發這邊傳來的聲音就是從這個牆壁後面傳來的，她轉頭出了客廳，開始尋找通向老屋地下室的那扇門。

　　因為是第一次進到這幢老屋子裡，所以她不是很確定地下室的門是不是存在，畢竟，十年間來這裡的人也不少了，拋開被嚇到情況，這裡每一間房都被人進出過，但是，大多是傳說都集中在二樓會有哭聲什麼的，從來沒人提過地下室。

　　不過，地下室是一定存在的。卡琳非常肯定這一點，哪怕這幢屋子裡沒有連接地下室的門！

　　卡琳舉著手機，在黑漆漆的走廊裡來回走著，一邊走一邊伸手在牆壁上摸索著，在推開了好幾扇並非地下室的門後，她突然靈光一閃，會不會那扇門在……

　　她這麼想著，從走廊出來，走到了那架樓梯邊，一樓的樓梯背面那個三角形的空間被做成了一個儲藏室。

　　如果這裡沒有的話，那麼，她或許應該去老屋外圍看看，也有可能地下室的門被做在了外面？

　　這個樓梯下的儲藏室裡堆著許多木材，上面掛滿了蛛絲和灰塵，卡琳拂開了垂掛下來的蜘蛛網，拿手機照了照儲藏室內部，然後伸手把木材稍微挪動了一下，就在這時，一條牆壁的縫隙出現在木材間隙。

　　縫隙！

　　卡琳大喜，那是一道暗門，好吧，以前瘋狂看恐怖片還是有點用處的，她開始搬動那些木材。

　　「滾出去！」那個恐怖的聲音突然喊道。

　　聲音從牆壁裡出來，伴隨著聲音大還有劈裡啪啦的聲響。

　　「滾……出……去……」那個聲音在牆壁中回蕩著，對著卡琳怒吼著，聲音越來越幽怨。

　　卡琳扒開了擋住那道暗門的木材，把手機往下巴處一夾，用力扭開了暗門的門鎖。

　　嘎……

　　暗門發出沉重的聲響。

　　與此同時，卡琳聽到一個聲音小聲地咕噥道：「該死的！她竟然打開了門！」

　　卡琳聞言笑了起來，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再次舉起手機，看了看眼前那略陡峭的台階，慢慢地扶著扶手往下走去……

　　這個地下室恐怕是在前房主老約翰去世後就沒人來過了，她拿著手機大致環視了一圈，這裡面堆放著各種舊物和家具，應該是老約翰的吧？不過，奇怪地是，他的子女既沒有處理掉這幢房子。

　　卡琳走到地下室中間，沉默了一會，說：「嗨，你好，我是卡琳*巴納姆，我想你或許聽說過我？」

　　地下室靜悄悄地沒有一絲聲響。

　　卡琳等待了一會，想了想後，熄滅了手裡的手機電筒，站在黑暗中繼續說道：「抱歉，我這樣不請自來的客人應該很不受你的歡迎。」她頓了頓，「我現在在這裡，是因為，我剛才聽到了你的聲音，我想我或許應該來見見你。」

　　沒有任何聲音，剛才那「鬼魂」仿佛消失了一般。

　　「嘿，我沒有惡意！」卡琳揚聲說道，「如果你聽說過我，就應該知道我不是壞人，我只是想問問你，是不是需要幫助！真的！」

　　整個地下室，甚至是整幢老屋因為卡琳的話，突然像是陷入了奇異的靜謐中。

　　卡琳耐心地等待了一會，心說應該不會得到回應了，於是點點頭，說：「抱歉，看來你並不想現身，那我還是盡快離開你家比較好，對嗎？不過，在離開之前，我想說……」她環顧一圈黑乎乎的地下室，「如果你遇到了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我就住在離你家不遠的那個倉庫裡。」

　　卡琳說完之後，轉身就著剛才的記憶在黑暗中朝樓梯走去。

　　「喂，小姑娘，你有堅果嗎？」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在她頭頂響起。


第20章

　　卡琳的木屋裡，佩奇無力地趴在地上，看著自家兄弟正連咬帶拽地把一本本書籍堆起來，喃喃：「天哪，這都還沒有開始正式演出，你就瘋了，愛德華，你真的瘋了！」

　　托尼咬著一本厚厚的硬皮書往沙發邊的書堆旁拖，聞言瞥了一眼佩奇，哼了一聲，繼續把書拖到已經初步顯露出台階形狀的書堆邊，他後退了幾步，看了看，用手，哦，准確地說是用小豬蹄把那本硬皮書推到書堆旁，點點頭，差不多了，加上這本，他就能踩著書梯上沙發，再然後……

　　還沒等托尼想下一步，一道粉色的身影飛快地從他身邊跑過，一躍而起跳上了沙發。

　　什麼鬼？托尼目瞪口呆地抬頭，看著站在沙發上的那只花耳朵小豬。

　　佩奇站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說：「嘿！你還要擺弄這些書到什麼時候？你就不怕卡琳回家，看到她的書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會生氣嗎？」

　　托尼沒說話，他滿腦子想著，我特麼真的是豬腦子，我怎麼沒有想到試試能不能跳上去？不，等一下，豬的彈跳力那麼好嘛？這只小豬剛才似乎非常輕松的就跳上去了？

　　「愛德華！」佩奇盯著托尼，「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和我說話？為什麼？」

　　托尼非常懊惱地看著佩奇，他轉頭看了看，然後慢慢地後退了一段距離。

　　佩奇奇怪地看著愛德華的舉動，問：「喂？你又要干嘛？」

　　托尼慢吞吞地目測一下自己現在和沙發的距離，確定助跑應該沒問題之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在心中默念：你現在是一只小豬，所以，用你的身體天賦跳上去！

　　佩奇看著愛德華笨拙地朝著沙發方向跑來，不解地說：「你難道是因為餓了？」因為餓，所以瘋了？

　　托尼衝到沙發近前，猛地一跳。

　　然而，悲催的事情發生了。

　　托尼雖然接著助跑的加速度跳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沒法很好滴控制這個小豬的身體，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跳起來一頭撞到了沙發上，一骨碌地朝反方向滾了一圈，然後，四腳朝天躺在了地毯上。

　　臥槽！托尼忍痛翻過身來，有點崩潰地拿豬蹄掩面。

　　佩奇眼睜睜地看著愛德華撞到沙發，不禁很沒同情心的哈哈大笑起來。

　　托尼猛地抬頭，對著嘲笑自己的花耳朵小豬沒好氣地問：「很好笑？」

　　佩奇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它點點頭說：「哈哈哈，很好笑！超級好笑！」

　　「不許笑！」托尼生氣地喊道。

　　佩奇趴在沙發上，看著地上的愛德華說道：「嘿，你說如果卡琳知道你剛才這樣，會不會立馬把你送回家？」

　　「送回家？我們家在哪裡？」托尼看著佩奇問道，對了，雖然不能從這個該死的房子裡出去，但他似乎可以套這只小豬的話，從而確定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我怎麼之前沒有想到？不，一定是因為在這只小豬身體裡的緣故，沒錯！我怎麼可能那麼傻！想到這裡，他狠狠地點了點頭。

　　佩奇歪頭盯著動作言行都很古怪的愛德華，說：「我們家在哪裡？你不知道嗎？」

　　「我在問你，回答我！」托尼說道。

　　佩奇呵呵一笑，說：「我為什麼要回答你這麼無聊滴問題？」

　　托尼一愣，說：「看來你也不知道我們家在哪裡？」

　　「我知道啊！但是，」佩奇露出狐疑的眼神，「你的問題看上去在套我話來著，愛德華，你確定你沒事嗎？你看上去可不太像你了呢？」

　　托尼差點沒被佩奇的話給噎死，沒錯，他就是在套話，然而，他並沒想到這只小豬的思維那麼敏捷，它似乎已經開始懷疑自己。

　　「按照你現在和我說話的情況來看，你現在肯定沒在夢游，所以，你現在是得了神經病了嗎？」佩奇沒管托尼有沒有回答自己，繼續說道：「我聽說過人類會得一種叫做精神分裂症的病，你剛才樣子真的超級像呢！」

　　該死的，這麼小的豬竟然還知道精神分裂症？托尼瞪著佩奇，說：「你從哪兒知道這個的？」

　　「電視上就是那麼演的。」佩奇一臉無辜地回答道。

　　好，很好！服了！托尼徹底啞殼了。

　　約翰鬼屋。

　　卡琳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雖然她的雙眼適應了黑暗的環境，但那不足以讓她看清楚自己的頭頂有什麼，不過她還是回答道：「堅果？我身上沒有，但是在我家裡有，你想吃嗎？」

　　翅膀撲棱的聲響。

　　「哦，我已經很久沒有嘗過椒鹽味道的堅果了！」那聲音在卡琳右手的一台櫃子上傳來。

　　卡琳笑了，說：「哦，那正好，我家有椒鹽口味的腰果，因為傑克喜歡吃，所以我在超市搞特價的時候囤了點貨。」

　　「你竟然也能夠和我說話！」那聲音帶著驚訝的說道。「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遇到可以說話的人了！」說完，它發出了一記模仿人類的嘆息聲，「真的是有好多好多年了……」

　　「我從小就能夠和你們交流。所以，剛才我聽到了你的嘟囔，」卡琳說道，「就在你嚇唬人的時候。」

　　那個聲音問道：「傑克是誰？」

　　「黑帽懸猴。」卡琳回答道，「對了，你叫什麼？」

　　那聲音沉默了一會，說道：「珀利，我叫珀利。」

　　卡琳點點頭，說：「那麼，現在，你想和我回家嗎？珀利？」

　　「不！」珀利果斷地拒絕了，「這裡是我的家，我哪兒都不去！」

　　「好吧！」卡琳想了想，說：「老約翰……是你的……」主人嗎？

　　「約翰！」珀利嗓音沙啞起來，「從人類的角度來看，他是我的主人，但是，我們倆都知道，我們是家人，是朋友，他不是我的主人，我也不是他的寵物。」

　　卡琳默默地聽著。

　　「他和你一樣，擁有和動物溝通的能力。」珀利傷感地說道，「自從他離開這個世界以後，我以為再沒人可以像他這樣，毫無阻礙地和我說話。」

　　卡琳輕輕地嘆了一聲，說：「我可以，和你說說話，只要你想，珀利。」

　　「謝謝你，小姑娘。」珀利說道，「對了，你說你叫什麼？」

　　「卡琳！卡琳*巴納姆！」卡琳回答道。

　　「卡琳！」珀利反復念了幾次她的名字後，「我記住了，很高興認識你，小卡琳。」

　　卡琳凝視著那個櫃子的方向，雖然她什麼都看不到，說：「我也很高興認識你，順便知道了這裡鬧鬼的秘密！」

　　「噓！千萬不要說出去！」珀利急忙說道，「我不想任何人住到這幢房子裡來，不管是誰！這麼多年，我都成功地趕跑了看房的人，如果你把這個秘密說出去的話！」它驀地一頓，聲音驀地低落起來，「我就沒有家了……我和約翰的家，就算他已經離開了！」

　　卡琳輕輕地說：「我知道了，別擔心，我發誓我不會說出去的。」

　　「謝謝你！」珀利輕輕地說道。

　　卡琳嗯了一聲，思索了一下，說：「你能等我一會兒嗎？我回去給你拿堅果過來？」

　　「我跟你一起去！」珀利說道。

　　卡琳意外地點點頭，說：「哦，那也行！走吧！」

　　她的話音剛落，一陣風帶著翅膀撲棱的聲響從她身旁猛烈地刮過，筆直地衝著地下室那道出口而去。

　　當卡琳從老屋裡出來，她站在門廊裡左右看了一看，並沒有看到說是要等待自己的卡洛斯，心想他可能因為太害怕先離開了，於是轉而叫道：「嘿，珀利？你在哪？」

　　隨著她的呼喚，一只巨大的鳥從院子的一棵樹上盤旋著飛到她面前，說：「我在這裡呢！走吧！我迫不及待地想嘗嘗椒鹽味的堅果了！」

　　卡琳借著老屋外的路燈看清了，在她面前飛翔的是一只個頭超大的藍綠金剛鸚鵡，她笑著點點頭，帶著珀利朝著倉庫方向走。

　　一人一鳥離開老屋之後，在老屋對面的一顆樹下，卡洛斯緊緊地捏著手機，看著卡琳遠去……


第21章

　　托尼坐在地毯上，滿臉嚴肅地盯著趴在沙發睡覺的佩奇。

　　該死的，他完全就沒法從這只小豬的嘴裡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更糟糕的是，他維持小豬的形態已經很久了，他抬頭看看客廳牆上那只鐘，而且，還沒辦法准確地掌握時間。牆上這只鐘完全就不會動，無論過去五分鐘還是五小時，它的兩根指針就固定地指在了兩點五十分的地方，這特麼仿佛就像是一只做成鐘樣式的裝飾品。

　　算了，別管這個破鐘，這個並不重要！

　　托尼轉頭看向那扇窗，如果他維持這個狀態沒法從自己身體醒來……

　　停！停止想下去！

　　托尼強制熄滅了那個聽上去有點可怕的念頭，喃喃自語：「不！這不可能！這特麼太可笑了！」

　　佩奇耳朵動了動，迷迷糊糊地問：「什麼？」

　　托尼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把心裡想的給說了出來，立刻緊緊閉上了嘴。

　　突然，大門哢噠一聲開了。

　　托尼聞聲轉頭看去，只見那個叫做卡琳的女孩打開門走了進來，她看了一眼客廳後笑眯眯地回頭對著外面說：「進來吧！」

　　托尼疑惑地看著門外。

　　卡琳走進屋子，在她的身後飛進來一只藍色的大鳥，它極速地飛入了客廳，盤旋了一圈後落在了沙發背上。

　　佩奇被巨大的翅膀風裡給扇醒，它抬起頭看向沙發背上的大鳥，迷糊地問：「喂，你是誰？」

　　「珀利！」珀利慢吞吞地收起翅膀，歪頭看了看佩奇，對著卡琳說：「這是小豬仔！」然後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托尼，「哦！那裡還有一只！」

　　卡琳關上門，笑了笑，說：「他們是馬戲團的新成員。」

　　珀利點點頭，說：「堅果！」

　　卡琳嗯了一聲，說：「你等一下，我去廚房給你拿！」說完，看了看兩只小豬，「需要我為你們互相介紹一下嗎？」

　　「不用！我們可以自我介紹！堅果！」珀利再次提醒道，「我現在只想快點吃到堅果！」

　　好吧！卡琳聳肩，朝著廚房走去。

　　托尼的視線追隨著卡琳，他有些驚訝地看著卡琳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後，猛地轉頭看向站在沙發背上的那只叫做珀利的大鸚鵡，如果他沒有出現幻覺，剛才，那個女孩……她能夠和這些動物溝通？

　　「喂！孩子，你叫什麼？」珀利和佩奇互通姓名後，朝著地上的小豬叫道。

　　「愛德華！」佩奇代替托尼回答道。「請原諒，今晚他有點……不太有精神。」

　　「那孩子怎麼了？」珀利問道，一展翅膀飛了下來，落在托尼面前，側頭拿單眼上下打量著他，問：「嘿，你沒事吧？難道是被我嚇到了？」

　　托尼轉眸，看著眼前擋住他視線的大鸚鵡，問：「你可以和她說話！」

　　珀利嘎嘎嘎地笑了起來，它抬起一只爪子按在了托尼身上，慢吞吞地說：「哦，沒錯，我想你應該不是現在才發現你可以和小卡琳說話吧？」

　　托尼轉頭看看搭在自己身上的鳥爪，哼了一聲，的確是現在才發現！他盯著那只髒兮兮的鳥爪，說：「你能，把你的爪子從我身上挪開嗎？」

　　珀利注意到托尼的目光，笑著收起來爪子，對著佩奇說：「你的兄弟真可愛！」

　　佩奇一臉無語地看著愛德華，可愛嗎？

　　托尼站起身朝一邊走了幾步，面無表情地說：「你看錯了！大鳥！」

　　「我叫珀利！」珀利露出慈祥的眼神看著托尼說道，「以後，我們可能會經常見面！」

　　「經常？你也要加入我們馬戲團嗎？」佩奇聞言問道。

　　珀利搖搖頭，說：「哦，因為某些原因……」

　　卡琳正好拿著一大罐腰果從廚房裡出來，聽到珀利的話笑了起來，說：「哦，珀利的意思是他會經常來我們這裡做客。」

　　珀利轉頭看到了卡琳手中的那罐堅果，高興地朝她飛去，「堅果！太棒了！」

　　卡琳抱著堅果走到沙發邊坐下來，珀利緊跟著飛到沙發把手上，它站在那裡伸長脖子，牢牢地盯著那罐堅果不放。

　　「話說，卡琳，我有點餓。」仍舊坐在沙發上的佩奇說道。

　　卡琳點了點頭，說：「別急，你們的牛奶我已經放爐子上熱了，所以，稍等一下哦！」

　　佩奇聞言乖乖滴點頭，說：「沒問題！」

　　卡琳打開堅果罐頭，抓出一把腰果，問珀利：「你習慣怎麼吃？需要給你准備一個小碗嗎？」

　　珀利看著她的手，說：「哦，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在你手上直接吃！」

　　卡琳訝然地笑了出來，她朝著珀利攤開手掌中的腰果，說：「好吧！」

　　珀利開心地湊到了卡琳身邊，先用那彎鉤的鳥嘴在那一小把腰果裡啄了幾下，緊接著就伸出右爪抓起一顆腰果吃了起來。

　　卡琳注視著珀利吃堅果，她的目光在它身上轉了一圈，從老屋到她家的路上，她壓根沒有機會好好地看看獨守老屋近十年的珀利，現在，在客廳昏黃卻明亮的燈光下，她看清楚了珀利的樣子。

　　或許沒有得到好的照顧，也或許它沒有那麼在意自己的外表，那一身原本應該漂亮而奪目的天藍色羽毛十分凌亂，上面還粘著點點污濁的黑斑。它拿著腰果的爪子上傷痕累累，表皮結著厚厚的老繭，從爪子上可以看出它應該年紀很大了，但是，它那雙眼睛卻如年輕的鳥兒般閃爍著晶亮而靈動的光芒。

　　站在地上的托尼安靜地抬頭望著喂珀利吃腰果的卡琳，這場景看上去非常溫馨，他沒有養過寵物，不過現在這麼看著，好像養個什麼小家伙也是不錯的選擇，當然，豬除外！

　　想到這個，他立馬想起自己「附身」的這只小豬以及那叫做什麼來著……佩奇？總而言之，這個能夠和動物溝通的女孩挺奇葩，居然養了兩只豬！

　　卡琳察覺到小豬的目光，她朝托尼看去，看到小豬圓圓的眼睛裡似乎冒出飢餓的神色來，她立馬想起了灶台上小火熱著的牛奶，抱歉地對著珀利說：「哦，對不起，我得去趟廚房，你能先自己吃一會兒嗎？」

　　珀利點點頭，看著卡琳把手中剩余的腰果倒到罐頭的蓋子上，抬爪張了張，說：「去吧！不用管我！」

　　卡琳站起身，疾步朝著廚房走去。

　　托尼想了想，也跟著卡琳去了廚房，剛進入廚房，就嗅到一股熱牛奶的香氣，他抬頭，對著正在關火的卡琳說道：「嘿！」

　　卡琳忙著要給小豬兄弟准備牛奶，並沒有聽到托尼的叫聲。

　　托尼無奈地提高了音量，叫道：「喂！卡……卡琳！」他剛喊完，昨晚回自己身體時的感覺突然冒了出來，仿佛是身體裡有另外一個靈魂要將他趕走，他眼前驟然一黑……


第22章

　　當托尼在實驗室裡醒來的時候，他的內心是崩潰的，這一次居然都不需要睡眠狀態，他就這麼昏了過去！他坐在地上，扶額，問：「埃德溫？」

　　「你終於醒了，斯塔克先生！」埃德溫說道。

　　「我昏迷了多久？」托尼問道，。

　　埃德溫回答道：「一個小時零三分鐘十五秒。」

　　一個小時？托尼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他還以為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沒想到只有一個小時！

　　「埃德溫，把我昏迷期間的實驗室監控視頻調出來！」托尼語氣沉重地吩咐道，然後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後腦勺。

　　「好的！」埃德溫應道，很快就將托尼想看的視頻擺到了屏幕上。

　　托尼站到屏幕前，猶豫了一下，伸手點開了視頻。

　　視頻的畫面開始於托尼查看屏幕上那只盒子的資料，然後他托著下巴開始沉思，大約過了三分鐘左右，他突然地朝後直挺挺地摔倒，在摔倒的同時，那噪點又出現在了他身上。

　　托尼煩躁地點掉了視頻，轉身大步走出了實驗室，一邊走一邊想起來剛才成為小豬的經歷，不得不說，那真的是破爛得可以，特別是他費力搭了半天書堆，然後發現那只叫做佩奇的小豬輕而易舉的跳上了沙發，這真的奇恥大辱！

　　他快步走入自己的臥室，徑直走入衣帽間，站在衣帽間那一塊巨大的穿衣鏡前盯著自己看了許久，自言自語道：「潘多拉。」

　　潘多拉，與他現在變成豬的事情，到底有怎樣的聯系呢？

　　他想到那一而再再而三出現的噪點，有噪點就說明是有電磁之類的干擾，解決了這個噪點的來源，應該可以將「潘多拉」這個謎題揭開一個小角，沒錯！

　　普林斯頓鎮。

　　卡琳站在門口，望著心滿意足地吃飽了腰果後立馬回家的珀利，當它的身影淹沒在黑夜之中，她不由地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個口口聲聲叫著自己小卡琳的家伙，為了守護那座老屋，它的家，它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去嚇唬所有進入老屋的人。

　　這個固執的家伙！

　　卡琳很心疼珀利，說實話，她很想留這個家伙在她這裡住下來，但是，珀利堅持要回家。這麼說起來，她唯一能夠為珀利做的，就是保守秘密，讓鬼屋的傳說繼續流傳下去。

　　「卡琳！」愛德華在卡琳身後輕輕地叫了一聲。

　　卡琳轉頭，看到愛德華可憐兮兮地仰頭看著自己，她關上大門，俯身抱起了小家伙，擔心地問：「嘿，你醒了！現在好一點了嗎？」

　　愛德華乖乖滴窩在她懷裡，疲倦地說：「我只是有點頭暈，好像自己走了很多很多路，我是不是生病了？佩奇說……」

　　「別這麼說，或許只是不適應環境而已。」卡琳摸了摸它的小腦袋，說：「不過，我明天會帶著你去看醫生，這樣我們就能確定你是不是水土不服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水土不服是什麼意思？」愛德華抬著頭看著卡琳溫柔的笑容，小小聲的問道。

　　卡琳抱著它朝臥室走去，邊走邊說：「就是不適應環境的另一種說法而已。」

　　「哦！原來如此！」愛德華點點頭，靠在卡琳懷裡，嘟囔說：「希望我只是水土不服！」

　　卡琳走入臥室，看到佩奇歪在自己給它們做的窩墊裡，正在舔著自己的腳，樣子很是可愛，不禁笑了起來，她把愛德華放在佩奇身邊，分別摸了摸它們的腦袋後，說：「好了，你們該睡覺啦！」

　　佩奇抬起頭看著卡琳，說：「珀利好可憐！」

　　卡琳一怔，看著佩奇問：「什麼？」

　　「我說，珀利好可憐！」佩奇扒著窩墊軟軟的邊緣，「他說他一個人住，而且，我聽得出來，他很想念他的朋友約翰，所以，我覺得他很可憐！」

　　「可憐嗎？」卡琳問道。

　　佩奇點點頭。

　　愛德華在佩奇身邊躺下，不明所以地問：「珀利？」誰是珀利？

　　佩奇白了愛德華一眼，對卡琳繼續問道：「他為什麼不離開那個沒人的房子？」

　　卡琳沉吟了一下，說：「因為，那裡是他的家。」

　　佩奇眼神一爍，沒說話。

　　卡琳揉了揉佩奇的腦袋說：「珀利在那個房子裡住了很多年，他像你們那麼大的時候就開始和約翰住在那裡，即使那裡沒有了約翰，依舊是他的家。」

　　佩奇看著卡琳，說：「這裡，是我們的家嗎？」

　　卡琳注視著佩奇，緩緩地說：「我不知道，這得看你們倆願不願意把這裡當做你們的家。就我而言，我希望你們能夠把這裡當成你們的家，把我和隔壁那些小伙伴當成你們的家人。」

　　佩奇點點頭，說：「我會的。」

　　愛德華看了看佩奇，嘟囔道：「我不知道呢！或許？不過」它看著卡琳，不好意思地說：「我很喜歡你！」

　　卡琳被愛德華的話逗笑了，她點點頭，說：「嗯，我也很喜歡你，還有你，佩奇。」

　　佩奇點點頭，打了個哈欠，說：「我要睡覺了！」

　　「我也是！」愛德華輕輕地說道，「我真的太累了！」

　　「嗯，睡吧！」卡琳站起身，將架在它們頭頂上的帳篷簾子放了下來，轉身出了臥室。

　　兩只小豬很快陷入睡夢之中，然而，就在夜深人靜之時，睡得好好的愛德華突然睜開了眼睛。

　　該死的！在黑暗中睜開眼的托尼聽到身邊輕輕地呼嚕聲，還有靠著自己的那溫熱身軀，就知道自己又……變成了小豬。

　　這簡直是沒法忍！變成豬的頻率特麼也忒短暫了點！

　　托尼在軟綿綿的窩墊裡掙扎著爬了出去，一盞夜燈在牆角靜靜地亮著，他下意識地甩了甩腦袋，又抖了抖身上的毛，兩只小耳朵隨之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驚得托尼全身一僵，然後意識到那是耳朵甩動發出的聲音。

　　好吧！在沒搞清楚原因，解決目前的窘境之前，只能忍受並熟悉這只小豬的身體。

　　托尼在地板上走了幾步，轉頭朝一邊的那架床看去，憑借小豬靈敏的聽覺，他聽到清淺且規律的呼吸聲，也就是說那個叫做卡琳的女孩正在睡覺，他盯著看上去比沙發矮那麼一點的床，暗暗思忖道：這個高度如果要跳上去，應該不是很難吧？

　　十分鐘後，站在門腳邊的托尼終於鼓足勇氣發足朝著卡琳的床狂奔了過去。

　　就在現在，跳！

　　小豬圓滾滾的身體在暗淡的夜燈光亮中猛地躍起，隨即劃出一道朝下的弧線，筆直地朝著床腳撲了過去。

　　咚地一聲悶響。

　　托尼一頭撞在了床板上，他被堅硬的床板撞得七葷八素的，即便如此，他還是掙扎著從地上站起身，晃了晃。

　　就在這時，床上的卡琳咳嗽了一聲，似乎被那一聲悶響驚動了。

　　托尼聞聲一僵，抬頭看向床，醒了？

　　不過，卡琳只是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裹緊杯子繼續睡，並沒有被驚醒。

　　托尼等待了一會，確定卡琳還在睡覺，他一咬牙，我就不信了！他一步一拐地走回了門腳邊，蓄力准備再跳一次。


第23章

　　佩奇從門簾中探出腦袋，對著愛德華小聲地說：「嘿，愛德華，你又夢游了？」

　　托尼沒搭理它，他再次朝著卡琳的床飛奔過去，越過上一次的起跳點時後腿用力一蹬，成了！他心說。

　　佩奇無語地看著愛德華躥到了卡琳的床尾，貌似因為身體太重，扒拉在床單上掙扎了一會，才成功地上了床。它搖搖頭，打了個哈欠後縮回腦袋繼續睡覺，反正只要愛德華不滿房間亂跑就行。

　　這邊，托尼驚險地扒拉著床單成功「登陸」後，趴在床尾長長地喘了一口氣，他抬起頭看向裹著被子睡得很香的卡琳，慢慢地朝床頭走去，她的床很軟，害得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半天才到她面前，他蹲坐下來，盯著卡琳看了半天，伸出小豬蹄摁了摁她的肩膀。「喂！」

　　卡琳含混地嗯了一聲，然而，並沒有醒。

　　托尼不得不站起來，雙手，不，雙蹄齊齊摁在了她的肩膀上，用力地推了推，提高音量叫道：「喂！女人，醒醒！」

　　卡琳皺眉，一臉茫然地睜開眼睛，看到搭著自己半立在身邊的小豬，房間裡那盞小夜燈的亮度並不足以讓她看清楚，這到底是哪只小豬，她沙啞著嗓子問：「怎麼了？你餓了？」

　　「不，沒有！」托尼收回小豬蹄，端正地坐在卡琳面前，說：「聽著，我有事要問你！」

　　卡琳嘆了一口氣，困倦地說：「什麼事？明天說不行嗎？」

　　「不，不行！」托尼看著卡琳似乎要用被子蒙住她的腦袋，立馬撲過去壓住她的被子一角，「你知道我是誰嗎？」

　　卡琳半眯著眼睛看著小豬，皺眉問：「你是誰？你是……佩奇？還是愛德華？」

　　托尼不悅地說：「算了，我還是直接告訴你吧！」他停頓了一秒，「我是，托尼*斯塔克！」

　　卡琳毫無反應地看著小豬。

　　托尼沒有得到預料中的驚訝，不得不重新說道：「我說，我是托尼*斯塔克！」

　　「你……」卡琳猶豫了一下。

　　托尼期待地看著卡琳。

　　然而，卡琳接下去說的並不是托尼想聽到的話，她喃喃道：「好吧！超級英雄人人愛，不是嗎？不管你是從哪兒聽說了這個人的名字，如果你想當超級英雄的話，那就好好睡覺，乖乖吃飯，然後成為我們馬戲團的超級英雄。」說完，她閉上了眼睛。

　　「喂！」托尼拿小豬蹄戳了戳卡琳，又睡著了？他湊到她面前，不料就在這時候，卡琳突然從被子裡伸出手臂，一把抱住了托尼，連被子帶托尼一起卷進懷裡。

　　「好啦，睡吧！」卡琳嘟囔著低頭親了親小豬的腦袋，「就算你想成為托尼*斯塔克，那也等睡醒再說！」

　　房間重新恢復了平靜。

　　托尼被卡琳用被子卷在她身上，全身壓根就動彈不得，他抬頭看看她，可以確定她又睡著了，而且比剛才他叫醒她時睡得更沉。他一臉無奈地望著天花板，我特麼這麼費勁爬上來，難道就是為了被這個女孩裹在被子裡睡覺的嗎？

　　該死的！這還真是一個可笑又奇特的經驗，他還第一次和女人是這麼睡覺的！

　　不，好像感覺還不賴？

　　托尼這麼想著，在卡琳溫暖的懷抱中逐漸感覺到了一絲絲困意，最終，他放棄了從她懷裡掙扎出去的念頭，慢慢地合上眼……

　　晨。

　　卡琳從睡夢中醒來，轉頭發現趴在自己枕頭邊睡著的愛德華，她呆呆地看了它一會，模糊地想起昨晚這個小家伙說的話，輕輕笑了一下，伸手摸摸它的腦袋後，躡手躡腳地下了床。

　　從今天開始要對傑克進行特訓，因為昨晚睡前她在郵箱裡收到了喬治*威廉姆斯發來的節目策劃案。

　　卡琳下床後先去看了一眼小豬的帳篷，當看到佩奇在小窩裡睡得香香的，她小心地放下門簾，轉身進浴室洗漱。

　　十五分鐘後，卡琳嘴裡嚼著一片生菜拉開了倉庫的大門，精神飽滿地喊道：「嘿，大家早上好啊！」

　　在倉庫裡，所有的動物們聽到卡琳的聲音後同時停頓了一下各自手上在做的事情，然後幾秒鐘後又恢復了正常。花母雞勞拉帶著調侃的語氣對著卡琳說道：「你所謂的早上，大概是我們的中午，姑娘！」

　　卡琳毫不在意地笑笑，說：「好吧，這個我承認，你們醒得的確很早！」

　　勞拉走到卡琳面前，歪頭看著她問：「大清早的，我聽到了點小道消息。」

　　卡琳疑惑地看著勞拉，問：「小道消息？什麼消息？」

　　「哦，具體是什麼我就不說了，不過，我得提醒你，瘋狂傑克即將上線！」勞拉拋給她一個「你懂的」眼神，轉身樂顛顛地走開了。

　　卡琳聞言不禁扶額，哦，好吧！瘋狂傑克什麼的，她當然懂了，所以，勞拉沒有說出的這個小道消息很簡單，就是昨晚她帶著珀利回家，然後給它吃了很多堅果，導致……

　　「卡琳*巴納姆！」倉庫屋頂上傳來傑克尖利地叫聲，「你竟然還有臉進來！」

　　哦，大事不妙！卡琳連頭不敢抬，轉身就跑。

　　「卡琳*巴納姆，有種你別跑！」傑克充滿憤怒地大聲喊道。

　　卡琳仿佛壓根沒聽到傑克的叫喊似的，朝著小木屋跑去，一進屋子就直衝廚房，從櫥櫃裡拿出一罐全新的腰果。

　　就在這時，瘋狂傑克追了進來，它衝進廚房跳收上料理台，暴躁地拍著台面，對著卡琳怒喊：「我去，你跑什麼跑！卡琳*巴納姆，你是不是傻，你以為你跑得了嗎？」

　　卡琳把手中的罐子打開，撕開密封紙，笑了笑說：「嗨，傑克，要吃腰果嗎？這個是奶油味的！」

　　憤怒的傑克瞬間消失了，它歪頭看著卡琳，說：「奶油味？」

　　卡琳笑眯眯地點點頭，說：「對啊！你聞聞看，是不是很好聞？」

　　傑克的鼻子衝著罐子使勁地聳動了幾下，它點點頭，說：「還真是奶油味！」說著，伸出手，「給我幾顆，我要確認一下是不是奶油味！」

　　「沒問題！」卡琳毫不猶豫地把整罐腰果快速地在料理台上一放，自己朝著廚房門口挪去。

　　傑克湊到堅果罐邊，撈出一顆塞進了嘴裡，哢擦哢擦地嚼了一通，滿意地點點頭，說：「真的是奶油味，嗯，很好！真好吃。」接著，它開始不停地塞腰果到嘴裡，很快整個嘴就塞滿了，腮幫子也鼓了起來。

　　卡琳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傑克大吃腰果，暗暗松了一口氣。

　　「卡琳，剛才發生什麼事了嗎？」

　　卡琳低頭看去，佩奇和愛德華站在她身後，怯怯地看著自己，很顯然剛才瘋狂的傑克嚇到它們倆了，「不，沒什麼事，別害怕！」

　　傑克聞聲轉頭朝兩只小豬看過來，它附和地點點頭，一邊往嘴裡塞腰果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嗨！孩子們！」

　　卡琳看著傑克恢復了正常狀態，心說，好啦，警報解除！


第24章

　　復仇者基地。

　　托尼端著一杯咖啡走入實驗室，說：「埃德溫，幫我查一查全國有多少馬戲團。」

　　「好的！」埃德溫回答道。

　　托尼喝了一口咖啡，將杯子往桌上一放，走到光電屏幕前，手指在上面連連點擊數下，調出了那個鐵盒子的數據，包括在打開後的相關檢測數據後，默默地看了起來。

　　幾分鐘後，埃德溫說道：「斯塔克先生，我查詢到目前全國的馬戲團在冊數為424個，其中有123個處於非運營狀態。」

　　托尼點點頭，說：「查一查哪一個馬戲團負責人名字叫做卡琳的。」

　　「沒問題！」埃德溫回答道，「請稍等。」

　　托尼仔細地看著鐵盒子的數據，特別是在他打開盒子時記錄的數據，和他記憶中的沒有任何差別。在打開鐵盒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檢測什麼，這個鐵盒子連一點放射線都沒有，他捏了捏鼻梁，問：「埃德溫，班納在哪？」

　　「班納博士昨晚沒有回基地，他目前在……」埃德溫停頓了一下，「他正在回基地的路上，需要幫你連*屏蔽的關鍵字*納博士嗎？」

　　「不，不用。」托尼轉身，在實驗室裡慢慢地踱起步來，盒子在班納的實驗室裡，等班納回來以後得問問他有沒有什麼發現，另外，托尼猶豫了一下，算了，其他的暫時就不討論了。

　　「斯塔克先生，我搜尋了所有在冊馬戲團負責人的姓名後，並沒有發現有卡琳這個名字。」埃德溫說道。

　　托尼步子猛地一頓，挑眉，問：「沒有？」

　　「是的！沒有，甚至連音節相似的都沒有。」埃德溫回答道。

　　托尼皺起了眉頭，昨晚他兩次聽到卡琳提到馬戲團，一次是她和珀利介紹兩只小豬，她說它們是馬戲團的新成員，另外一次則是他爬到她床上，她摟住自己的時候。他可以很確定，那個女孩在經營一個馬戲團！「那麼，意味著，她沒有登記！」他喃喃。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根本沒有辦法知道那只小豬在什麼地方，更別說把它帶回來！

　　「斯塔克先生，需要繼續查找嗎？」埃德溫問道。

　　托尼頭疼地說：「不用了！讓我再想想！」

　　想想在那個破木屋裡看到的一切，有沒有什麼可以作為線索的。

　　但是，托尼在實驗室裡來回踱步了好幾圈，一遍遍地回憶他那幾次變豬的經歷，奈何那豬太小，局限了他的視野和觀察力，導致現在回憶起來，除了那個女孩卡琳，就只有那只咬了他尾巴一口的小豬佩奇。

　　等等，什麼叫咬了他尾巴一口？他根本就沒有尾巴！托尼扯了扯嘴角，轉頭朝屏幕看去，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直接走到屏幕前將鐵盒子的數據資料抹去後，打開了復仇者聯盟的情報網。

　　這一次，他不再詢問埃德溫，而是自己動手開始查詢。

　　全國叫卡琳的人或許很多，但是，沒關系，先把這些先搜出來，然後再根據照片去辨認。托尼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這樣做雖然會非常繁瑣，特別是照片的辨認要他自己去做，那將會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這是一個非常非常笨的辦法，但也是最有效的。

　　只要找到這個叫做卡琳的女孩，那麼，那只小豬到底在什麼地方還是問題嗎？

　　不，一切都將迎刃而解！

　　托尼看著屏幕上不斷跳動的人名，露出一抹微笑。

　　普林斯頓鎮。

　　卡琳拿著打印出來的節目策劃案從辦公室裡走下來，大像查理用鼻子卷著一支長長的彩色螺旋棒輕輕地甩著，花母雞勞拉則站在它的頭頂說：「對！沒錯，就是這樣旋轉，然後等你把棍子舉起來的時候，我就跳過去站好！」

　　傑克坐在他們面前，手裡拿著一只蘋果啃著，說：「你去站那杆子上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我跳上去倒立呢！」

　　「嘿！傑克！你可別忘記了，我只是替身，如果正式演出，這上面站的可是個人！」勞拉不滿地說道，「再說了，你覺得你上去倒立會比我站上去有趣嗎？別扯了好不好？」

　　「傑克！」卡琳拿著策劃案對著傑克招手，「你能和我出去一下嗎？順便，帶上你的道具。」

　　傑克對著勞拉咧嘴道：「不管有沒有趣，我覺得你這樣指導查理表演就是有問題的，現在的人可不會為了看金雞獨立花錢買票的，而且，你也不是公雞！金雞獨立說的那是公雞！」說完，它對著勞拉做了鬼臉，把蘋果在嘴裡一咬，跑到自己的那間隔間裡拖出了喬治*威廉姆斯給的那個箱子，就連蹦帶跳地跟著卡琳走出了倉庫。

　　「你這是赤果果的性別歧視！臭猴子！」勞拉生氣地咯咯咯叫起來。

　　查理放下那根彩色螺旋棒，拿鼻子輕觸勞拉的背脊，慢悠悠地扇了扇耳朵，溫聲道：「好啦，別生氣，我們繼續排練，我覺得你的點子向來是最棒的，讓我們看看還能怎麼樣改進我們的表演。」

　　勞拉氣呼呼地說：「那只臭猴子，等著瞧！」

　　這邊，卡琳和傑克走到倉庫後面，那裡有一塊屬於倉庫的小空地，說是空地，其實是一塊和倉庫面積差不多的草坪，三面做著簡陋的木制圍欄。她在空地中央站住後，看著傑克說道：「今天開始，你不僅僅要熟悉道具，還得按照金主爸爸的意思開始准備表演。」

　　傑克打開箱子，把嘴裡的蘋果隨手放進箱子裡，然後從裡面拿出道具手/槍在手裡拋來拋去，「哦，行吧，反正無論什麼樣的表演都難不倒我！」

　　卡琳笑了笑，在草坪上坐了下來，拿著打印紙說：「來吧，我把要求念給你聽！」

　　「好！不過，老實說，就我十年的表演經驗來看，那所謂的表演要求無外乎就是要我做出滑稽的樣子，拿著這個玩意到處玩而已！」傑克將道具/槍對准了卡琳，扣動了*屏蔽的關鍵字*。

　　「啪！」一聲小*屏蔽的關鍵字*聲後，從槍口冒出來一朵小花。

　　卡琳笑了起來，說：「好吧，你說得沒錯！」

　　傑克無趣地撇嘴，說：「看吧！我就說光憑這個我早猜得*屏蔽的關鍵字*不離十了。」

　　卡琳看著傑克動作熟練的把那朵彈出來的笑話塞回去，將那張節目策劃案放在一邊，說：「嗯，總得來說，你的確猜對了，不過，從他給我的策劃案整體來看，要說是節目表演卻又不那麼准確了。」

　　「說重點，別說我聽不明白的，你就告訴我，我要怎麼做就行了！」傑克擺弄著道具/槍，不耐煩地說。

　　卡琳看著傑克手裡的道具/槍，說：「我覺得你可能會很累。」

　　傑克歪頭看著卡琳，問：「請問，干活有不累的嗎？」

　　「好吧！」卡琳點點頭，重新撿起那張節目策劃案，說：「這和我們之前去給生日會表演吹氣球之類的不一樣，他要求你拿著這個箱子從正門入場，裝作是*屏蔽的關鍵字*派對現場的……*屏蔽的關鍵字*。」

　　「啥？」傑克感興趣地看著卡琳，「*屏蔽的關鍵字*？哇！」

　　卡琳看了一眼明顯注意力比剛才集中許多的傑克，笑了笑，說：「沒錯，你要演繹一段單槍匹馬*屏蔽的關鍵字*的段子，使用你手中的武器威脅人們給你東西。」

　　傑克嘿嘿笑了一聲，說：「哈哈，這個好玩，繼續說……」

　　「如果不給的，你就開/槍。」卡琳看了看手中的策劃案，「你需要全場『*屏蔽的關鍵字*』一圈，最後到樂隊舞台上，按下焰火的按鈕。」

　　「就這樣？」傑克看著卡琳，似乎有點意猶未盡地說：「好像簡單到過分呢！對不對？」

　　卡琳嘆了一口氣，看著傑克說：「的確很簡單，正因為太簡單了，我覺得有點不安。」

　　「不用這樣，想想我們這趟活計能拿到多少小錢錢就行！」傑克滿不在乎地從箱子裡掏出蘋果，愉快地在草坪上轉來轉去。

　　卡琳坐在那裡，默默地看著傑克，良久，自嘲地笑了笑，好吧，或許她應該像傑克說的那樣不要想太多，只要想想隨著郵件一起到賬的那兩千美金預付款，以及即將到手的三千美金。

　　哦，對了，還有可以假公濟私地順便看望一下在洛杉磯工作的哥哥。


第25章

　　復仇者基地，班納的實驗室。

　　托尼走到實驗室的半透明玻璃門口，朝裡看了一眼，班納正戴著一副眼睛在看手中的一份文件，在他面前擺放著那只鐵盒子。

　　敲門聲。

　　班納轉頭，看到門外的托尼，笑了，說：「嗨！托尼！」

　　托尼走進來後直接站到了擺放鐵盒子的裝置台前。

　　班納看了那鐵盒子一眼，說：「你來得正好，我有關於這個盒子的事情要告訴你。」

　　托尼轉頭看向班納，說：「你檢測出什麼結果了？這個玩意上面帶著伽馬射線嗎？」

　　「哦，不，這個盒子很有趣。」班納頂了頂鼻梁上的眼鏡說：「你過來看！」

　　托尼默默地跟著班納走到鐵盒子的另一側，看著班納使用平板控制裝置台的自動固定架，將這個盒子固定在半空中後，問：「然後呢？就這樣？」

　　班納笑著搖搖頭，他在平板點了幾下，另一個小小的支架升了起來，上面裝著一個亮度很高的紐扣大小射燈，「你知道當我用燈光集中照射這只盒子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嘛？」

　　托尼挑眉，說：「上面出現了九頭蛇的標志？」

　　「不！當然不是！」班納點開了那盞射燈。

　　小小的射燈投出一股白色的光束在那只盒子上，隨即，光束穿過了這只看起來並不透明的盒子，直直地照在了實驗室的牆上。

　　班納看了看托尼，「很有趣，不是嗎？我們都知道光是不可能穿透過鐵盒，它只會被鐵盒的表面反射。」他慢吞吞地戴上特質手套，伸手在盒子前面擋住了光束，那光束落在班納的手掌中，暈出耀眼的光斑。

　　托尼凝視著那光束，說：「光束可以穿過了盒子，這特麼是個什麼鬼盒子？」

　　「我想暫時可以稱之為波粒二像性盒子。」班納說道。

　　托尼嗤地一笑，說：「哦，我以為你會把它叫做另類般薛定諤的貓。」

　　「哦，很類似，但不是薛定諤的貓，即使它存在疊加態。」班納認真地說道，「這個盒子非常完美的呈現了波與粒子的混合形態，從微觀角度去研究，可能會得出更加有趣的結果。」

　　托尼不答，抱手盯著鐵盒子看了很久，說：「說到這個，我聽說過一種說法，靈魂就是波粒二像性的延伸，你認為呢？」

　　班納聞言沉思了一會，說：「哦，我似乎也聽說過，的確有物理學研究者認為，波粒二像性可以延伸到人死後去了哪裡這個問題上去，我們的身體就是粒子，而靈魂就是波動。不過，你為什麼提這個？這個盒子和靈魂有什麼關系嗎？」

　　托尼笑笑，說：「你最近晚上睡得好嗎？」

　　班納點點頭，說：「還可以。」

　　「有做夢嗎？」托尼又問。

　　班納迷惑地皺眉，說：「做夢嗎？我不記得了，或許有，或許沒有，總之，我睡眠還不錯，一覺睡到大天亮，連娜塔莎都誇我來著！」話剛說出口，他臉上立刻露出了懊惱的神色。

　　托尼敏銳地接收到班納的最後一句話，調侃地說道：「哇哦，娜塔莎都誇你睡眠不錯？嘿，班納，你的動作倒比我」話還沒說完，他整個人突然朝著班納撲了過去。

　　班納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抱住了托尼，但是，托尼倒過來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了，他不得不後退幾步，將托尼放倒在實驗室的地板上，說：「嘿，托尼，你怎麼了？」

　　托尼一動不動地癱在那裡，沒有一點回應。

　　班納垂眼看去，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喃喃：「哦，我的上帝！」

　　普林斯頓鎮。

　　卡琳和傑克商量完以後，按照節目策劃案給出的派對場所平面圖設計了行走路線後，在空地上設置了點位，虛擬地模擬了一遍表演路徑。就這麼搞了一通，時間就已經到了中午，她抬頭看看天空的暖陽，對著傑克說：「好啦，我們暫時就到這裡。」

　　傑克點點頭，托著箱子就往倉庫走。

　　卡琳拿著手裡的那張節目策劃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才默默地往倉庫走去。

　　離著表演時間還有兩天的時間，她想了想，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沒多久，電話那頭被接通，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含著笑意說：「嘿，小公主，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卡琳嘴角彎了彎，笑道：「其實我天天都很有空。」

　　「噢，你這樣說我就有點傷心了！」男人在那頭故意做出嗚嗚嗚的聲音。

　　「好啦，別耍寶了！」卡琳問道，「大後天你在洛杉磯嗎？」

　　「大後天？」男人訝然地說，「你等一下，我查看一下我的行程！」

　　卡琳笑了，說：「你現在都用上行程這個詞語了？哇，厲害！我親愛的的哥哥，現在已經變成了大記者了！」

　　男人發出得意地笑聲，說：「哦，大記者算不上，只能算是個自媒體運營者而已。」

　　「自媒體？等等，托馬斯，你難道現在不在報社工作了？」卡琳訝然地問道。

　　「呃……這個……」托馬斯遲疑了一下，嘿嘿笑了一聲，「哦，是的，對不起，沒有告訴你！」

　　「嘿！你這樣太過分了！」卡琳擔憂地皺眉，說道，「你做自媒體我不反對，但是，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你沒有告訴我？」

　　托馬斯沉默了一下，說：「有點時候了，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

　　「你這樣不告訴我，我才會擔心！」卡琳有些生氣地說道，「你其實就是覺得我會反對，才這樣的吧？對吧？」

　　「不，當然不是！」托馬斯否認道，「好啦，別生氣，對了，你打電話給我應該是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吧？讓我猜猜！嗯……你要結婚了？」

　　卡琳原本還生氣呢，聽托馬斯這麼一說，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是繼續生氣，還是配合他的這句問話說下去，結果，她只是嘆了一口氣，什麼話都沒說。

　　托馬斯聽到卡琳的嘆氣，驀地收起調戲美眉模式，沉聲說：「卡琳？你沒事吧？」

　　卡琳不答。

　　「發生什麼事了？」托馬斯問道，「是不是祖父的那個馬戲團維持不下去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不用擔心，我馬上過來幫你。」

　　「得了吧！你一個拿筆杆子吃飯的人，能幫上什麼忙？好啦，放心，馬戲團沒事。」」卡琳輕輕地說，再說，當初祖父的遺囑是讓山姆叔叔和他們兄妹共同繼承馬戲團，結果這貨和山姆叔叔同時轉讓了自己的繼承部分給她，才有了她現在的生活，當然，從經營馬戲團這個角度來說，托馬斯也不是這塊料。

　　「好吧！你這麼說我就不那麼愧疚了。」托馬斯說道，「還有，你知道的，雖然照料馬戲團我可能不在行，但是你如果缺錢的話，不要對我客氣！」

　　卡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等我來洛杉磯，你的錢包就得大出血了！」

　　「什麼？真的？」托馬斯驚訝地叫道，「啊，對了，剛才你還問我大後天在不在洛杉磯？你是那天來對嗎？」

　　「嗯！傑克要在一個私人派對上表演，所以等演出結束以後，我想順便去看看你。」卡琳說道。

　　托馬斯笑道：「哦，我的天哪，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這件事，非得讓我像個傻瓜一樣猜你為什麼打電話給我，要知道，你剛才那麼問的時候，我想到了什麼嘛？」

　　「什麼？」卡琳問道。

　　托馬斯語氣變得悲傷，說道：「我以為我親愛的小妹妹是要宣布她要結婚了！」

　　「喂！夠了啊！」卡琳無奈地笑了笑，「聽上去你似乎很希望我馬上結婚是不是？」

　　托馬斯沉默了一下，委屈地說：「也不是，我只是覺得你一個人照顧馬戲團太辛苦了，我有時會想如果你找一個和你志同道合的男人，兩個人一起照顧馬戲團，會不會更好呢？」

　　「你這個描述讓我覺得我似乎結婚就是為了找幫手？」卡琳好笑又好氣地說道，「既然這樣，我為什麼不出錢雇佣一個呢？還非得犧牲我的婚姻？」她停頓了下，說：「你不會是想，結婚的話，就能有一個免費幫手了？」

　　「哦，我的上帝，卡琳，你的思想太邪惡了！」托馬斯聞言義正言辭地叫了起來，「不，你歪曲了我的好意！」

　　卡琳愉快地笑了起來，說：「我只是順著你的話瞎扯而已！」

　　托馬斯突然沒來話語。

　　「托馬斯？」卡琳奇怪地問：「嘿，你還在嗎？」

　　托馬斯悶悶的聲音傳來，輕輕地說道：「我在，小公主。」

　　卡琳問：「為什麼突然不說話了？」

　　托馬斯語氣中帶著一絲傷感地說：「你的天賦是不是會繼續迫使你拒絕一切追求者？有時候，我想到你一個人和那些動物們做伴，拒絕一切向你示好的男人，我的心情真的很復雜。」

　　「托馬斯，我很好，很快樂，別擔心！」卡琳不想再聽到托馬斯憂傷的語調，「還有，大後天我這邊事情完了以後會給你電話，你請我吃飯，不管多晚，都要請！成交？」

　　托馬斯干脆地回答道：「好！」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得給小伙伴們開飯咯，先掛了。」卡琳說道。

　　托馬斯回答道：「好！那你去忙吧！」

　　「哦，對了，偶爾和你這麼瞎扯一通，還是挺開心的。」卡琳笑著說道。

　　托馬斯聞言哈哈笑了起來，說：「我也是，那麼，大後天見！」

　　卡琳掛斷了電話，抬眼看著面前這座陳舊的倉庫，想起托馬斯的話語，她的天賦阻止的不僅僅是和男人的距離，還有，與周圍人群的距離，為了安靜地生活下去，不被當做怪物，這樣的距離，是恰當的，也是必要的。


第26章

　　有時候，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比方說，變成豬！

　　這是第幾次變成小豬了？托尼不想去細數，總之，當他睜開眼睛剎那，心情變得異常平靜。

　　他首先想到的是剛才自己暈倒變成小豬之前，那個鐵盒子就在身邊。很好，等他變回去後馬上回放監控視頻，好好地看清楚那該死的噪點和鐵盒之間有沒有發生點什麼狀況，不，應該說是自己變成豬和那鐵盒子到底有沒關系！

　　托尼安靜地坐在卡琳家廚房的地板上，眼前是兩只盛著牛奶的小碗，其中一只小碗前一個小腦袋正深陷其中，非常用力地舔著裡面的奶汁，還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他一臉嫌棄地轉開頭，不再繼續看。

　　在他對面吃得鼻子和臉上都是奶漬的佩奇突然抬起頭，舔了舔嘴巴，訝然地問：「愛德華，你怎麼不繼續吃？」

　　托尼不答。

　　佩奇歪頭看著托尼，哈哈一笑，說：「哦，我知道了，你不會是又開始精神分裂了吧？」

　　托尼沒好氣地說：「你可真聰明！」說完，他站起身朝著廚房外走去，邊走邊問：「卡琳呢？她去哪了？」

　　佩奇甩了甩尾巴，說了句不知道，就低下頭繼續喝奶。

　　好吧！你不知道沒關系，那個女孩不在家也好，可以讓他有寬裕的時間在這個屋子裡查找線索，找到這只小豬的線索。

　　托尼慢吞吞地在屋子裡閑逛起來，突然，肚子咕嚕一聲叫，隨即飢餓的感覺襲來，他想到那一碗牛奶，不，絕對不吃！但是，飢餓的感覺可真不怎麼好受，腸鳴一聲高過一聲，不斷地提示他，你該吃飯了！

　　不，我現在沒時間吃飯！

　　托尼搖搖頭，拿鼻子頂開虛掩的臥室門，他心說，如果能夠有什麼信息幫助他找到現在所處的位置，那麼從整個木屋裡來說，臥室應該是可能性最高的。所以，他決定從這個房間裡開始他的搜尋。

　　這間臥室裡的東西非常簡單，衣櫥，床，帳篷式的豬窩，一張木椅子，以及……

　　托尼歪頭看著站在牆角的一只白色人台，只見人台上穿掛著一件火紅的斜肩長裙，裙子還沒有完工，腰部位置用珠釘固定著皺褶，裙身則點綴著金光閃閃的亮片，一股濃濃的馬戲團風格撲面而來。

　　這個玩意叫啥來著？好吧，不管這玩意叫什麼，這暫時算是一個信息。

　　他轉頭，視線在灰撲撲的牆壁上轉了一圈，突然固定住了。

　　半晌，托尼喃喃：「變成豬原來也有副作用……」在他視線盡頭那一張泛黃的海報明晃晃地掛在那裡，而在變成豬的期間，他一次都沒有注意到這張海報，簡直是蠢透了，那張手繪的海報上藝術字體明明白白地寫著：巴納姆馬戲團。

　　外面傳來大門關開的聲響，托尼慢吞吞地轉身朝著臥室房門走去。

　　卡琳走進客廳，把手上的節目策劃單往沙發前的那書堆上一放，面帶疲憊之色地窩進沙發裡，忙碌了一個上午，等到動物們都吃完東西，她自己倒不覺得餓了，她轉頭想找一本書看，突然瞄到沙發邊那堆成台階狀的書堆，不由地咦了一聲。

　　這是誰弄的？難道是佩奇和愛德華嗎？她歪頭看著腳邊這個疊得還不錯的「台階」，不由地笑了出來，真有意思，她抬起頭喊道：「愛德華？佩奇？你們在哪？過來一下好嗎？」

　　托尼聞聲猛地停住了腳步，他看著佩奇噠噠噠地邁著小碎步從廚房出來朝客廳走去，猶豫了一下，在佩奇後面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卡琳坐在那裡看著佩奇和愛德華一前一後從裡面出來，指了指腳邊那個「台階」問道：「嘿，這是你們倆堆的嗎？」

　　佩奇搖頭，衝著剛走到自己身邊的愛德華努努嘴，說：「是愛德華干的！」

　　愛德華？卡琳訝然地看向愛德華，經過幾天的相處，兩只小豬的性格她已經有了了解，佩奇性格外向，而愛德華與佩奇相反，甚至還很容易害羞，膽子也比佩奇小很多，說話都溫溫柔柔的，她還真沒想到這個「台階」會是愛德華堆的，不由地笑著問：「是你堆的？」

　　托尼看了一眼「台階」，這個用書堆成的台階簡直是赤果果地嘲笑著他的愚蠢，他內心糾結了一下，默默地轉開了腦袋。

　　「嘿，愛德華，我問這個不是要責怪你。」卡琳拍拍那書堆，「做得很不錯呢！你怎麼想到要用書堆一個小台階呢？真的很有創意！」

　　佩奇哈哈一笑，說：「哇，你剛才問我們的時候，我真的以為你是要罵人了！」

　　「所以你毫不猶豫地指認了是我干的！」托尼沒好氣地說道。

　　佩奇歪頭看著托尼說道：「對啊！做錯事就要勇於承認！我代你承認了，不是嗎？」

　　「那麼我還得感謝你？」托尼哼了一聲，對著卡琳說道：「好吧，不管有沒有創意，你稱贊完了，接下去要說什麼？」

　　卡琳一愣，看著說話突然很衝，還和佩奇鬥嘴的愛德華，說：「愛德華，你還好嗎？」

　　佩奇突然朝著愛德華撞了過去，笑嘻嘻地說道：「他很好！對了，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訓練？我記得你說過，不是嗎？」

　　卡琳點點頭，疑惑地看著愛德華，說：「這個還不急，我這幾天需要趕制傑克表演的服裝，所以呢，你們的訓練可能要晚幾天開始，而且，我還需要仔細地想想，你們未來的節目。」說完，她注視著看上去似乎很不高興的愛德華，「哦，對了，我差點忘記了，愛德華！」

　　托尼聞聲哼哼了一聲，說：「干嘛？」問完後，他猛地醒悟過來，自己居然那麼自然地應了她，頓時有點不好了。

　　「我給你預約了下午的體檢。」卡琳說著拿手機看了看時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最好現在出門，因為我需要去買布料。」

　　「什麼？」托尼驚訝地問道。

　　佩奇幸災樂禍地嘿嘿笑起來，說：「體檢！你得看醫生去了，愛德華！」

　　卡琳笑了笑，站起身說：「等我一下，我去換身衣服！」

　　托尼眼睜睜地看著卡琳進了臥室，轉頭看向佩奇，說：「我為什麼要去體檢？你為什麼不去？」

　　佩奇歪頭看著托尼，說：「很簡單啊，會夢游，疑似有精神分裂症的又不是我！」

　　托尼氣結地瞪著佩奇，好吧，如果和一只小豬理論自己沒有夢游，也沒有精神分裂症，這顯然就不理智的，他也沒法和這只小豬說，嘿，小家伙，我不是你的兄弟愛德華，我是托尼*斯塔克！這只小豬可能壓根就不知道托尼*斯塔克是誰！

　　復仇者基地，醫療室。

　　班納愁眉苦臉地抱手站在病床邊，看著昏迷中的托尼。

　　娜塔莎從門外疾步走入，在病床邊站定後，皺眉看了一會病床上的托尼，抬頭朝對面站著的班納問：「他怎麼會這樣？」

　　班納迷茫地搖頭，說：「如果我能知道就好了，我們說話說了一半，他就倒下來了。」

　　娜塔莎轉頭繼續注視托尼，說：「給他檢查過了嗎？」

　　班納點了點頭，說：「當然，但是奇怪就奇怪在這裡，我開始考慮的是托尼心血管方面出了問題，你也知道托尼以前心髒的問題，但是，檢查的結果是，托尼身上一點問題都沒有。」他嘆了一口氣，「所以……他現在就只是處於睡眠狀態中。」

　　娜塔莎皺起眉頭，說：「這樣才更讓人擔心！」

　　「是的！」班納無奈地說道，「我剛才發了緊急短信給你們，就是需要你們幫忙。但是，索爾暫時聯系不上，隊長正從外面趕回來，另外，你知道的，鷹眼在執行任務。」

　　娜塔莎扶額，說：「如果他現在是在睡覺，那也就是說，他會醒，對嗎？」

　　班納嗯了一聲，臉色不太好的說：「但是，不排除會一直持續下去。」

　　娜塔莎注視著班納，說：「你說的是植物人？」

　　「醫學我並不在行，只知道一些皮毛，不過，就我知道的，托尼現在這樣子持續下去的話……的確會演變成植物人狀態，這也是我目前最擔心的。」班納擔憂地說道。

　　娜塔莎搖搖頭，語氣堅決地說道：「不，班納，我們不會讓他睡下去的！」


第27章

　　普林斯頓鎮。

　　卡琳把車停在寵物醫院門口，轉頭看向待在寵物便攜箱中的愛德華，說：「我們到了！愛德華！」

　　托尼不答。

　　卡琳下了車，把箱子從後座裡拎了出來，對著箱子裡的愛德華說道：「嘿！還在生氣呢？可是，你昨晚自己也答應的，要讓醫生檢查一下，不是嗎？」

　　那個答應你的是這只小豬，不是我！所以，我有權拒絕！托尼心中腹誹道，一聲不吭地坐在箱子裡面。

　　卡琳沒得到愛德華的回應，不甚在意地笑笑，拎著寵物便攜箱朝著寵物醫院大門走去。

　　作為小鎮唯一的寵物醫院，帶著寵物來看病或者做檢查的人還是很多，現在雖然剛過了午休時間，已經有五六個人帶著各自的寵物坐在醫院的等候區裡。

　　卡琳進入醫院，左右張望了一下，走到前台看到裡面坐著的一個她不認識的中年護士，於是邊微笑著問道：「你好，我昨天預約了今天下午1點半的寵物體檢。」

　　那名中年護士抬眼看向卡琳，說：「去你右手邊的機器上取號！」

　　「嘿，我有預約。」卡琳再度笑了笑，「下午1點半，羅斯醫生知道的。」

　　「就算你有預約，那裡坐著的哪個沒有預約？去取號，小姐！」中年護士一板一眼地說道，「你跟我提羅斯醫生也沒用，他們都是來找羅斯醫生看病的。」

　　「好吧！」卡琳無奈地點點頭，轉身走到一邊的那台取號機器上取了一張號碼，拿起來一看，前面有8個人等候，再看等候區坐著的，她嘆了一口氣，幸好愛德華只是來體檢而已。

　　她拎著寵物便攜箱走到等候區找了一個空位坐了下來。

　　一個隔著一個座位坐著看報的銀發老太太看到卡琳，微笑著問：「你來給誰看病？」

　　卡琳剛放下寵物便攜箱，聞言抬頭笑了笑，說：「我的小豬。」

　　「小豬？」銀發老太太訝然地笑了，就在這時，在她腳上蹲著的一只橘色加菲貓突然站起身，利落地跳下去。老太太握住寵物牽引繩說：「嘿，盧克，不要去欺負別人！」

　　加菲貓盧克轉頭對著老太太喵了一聲，扭頭對著卡琳腳下的寵物便攜箱嗅了起來。

　　卡琳笑了，因為她聽到加菲貓盧克懶洋洋地說了一句：「我不欺負豬！」

　　托尼正尋思著怎麼樣從即將到來的體檢中逃跑，突然聽到貓叫聲，皺眉，一轉頭就看到一張像被人一拳砸扁的貓臉出現在鐵絲網的箱門前。

　　「嘿，小豬豬！」加菲貓盧克對著托尼叫道，「看看你那長相，哦，你長得可真可笑！」

　　托尼嗤地一聲，對著這只嘲笑他的扁臉說道：「哦，我是不是應該禮貌地問一句，你出生到時候是不是跑得太快，摔倒了？」

　　「什麼？」加菲貓盧克一愣。

　　托尼帶著譏笑的眼神看著加菲貓盧克，慢條斯理地說：「沒聽懂？我的意思是，你摔跤的時候臉著地了，大餅臉。」

　　「臥槽！你竟敢罵人！」加菲貓盧克怒了，一爪子打在了箱門上，說：「我要撓死你，你有種就出來，我會撓死你的，你這只該死的，可笑的，花屁股的，豬！」

　　托尼悠閑地坐在箱子裡，說：「你有本事就進來撓我，別光說不練假把式！」

　　老太太拽緊了繩子，將對著箱子攻擊起來的加菲貓拖到自己腳下，抱歉地對著卡琳說：「哦，真的很抱歉，盧克平時不是這樣的！」

　　卡琳笑笑，說：「沒關系！」畢竟，我們家愛德華也挑釁了你家的貓。

　　正好這時護士叫號了，老太太一看自己的號碼，說：「終於到我們了！走吧！盧克！」說完，慢吞吞地拖著盧克走。

　　被強行拖走的加菲貓盧克抓狂了，「嗷，你等著！該死的花屁股豬！」

　　「哦，我就在這裡，哪兒都不去！」托尼嘴巴賤賤地說道。

　　卡琳看著抓狂的加菲貓盧克被護士抱了進去，歪頭看著腳下的寵物便攜箱，小聲地說：「喂，你是愛德華吧？」

　　「不是！」托尼干脆地回答道。

　　卡琳一怔，不是？難道她帶錯豬了？不可能啊！佩奇在她出門的時候還很熱情地跟到門口呢！她記得清清楚楚。不過，就算是這樣，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拎起了箱子放到自己腿上，低頭朝箱子裡看去。

　　托尼抬頭與卡琳對視，說：「怎麼，你現在終於明白我是誰了？」

　　沒錯啊？卡琳確定這是愛德華不是佩奇之後，皺眉，小聲而快速地說：「別亂開玩笑，愛德華！」

　　托尼翻了個白眼，好吧，她沒明白過來。

　　卡琳抱著便攜箱，轉頭看看四周，突然發現那些等待看病的小動物都盯著她看。

　　「你就是那個能和我們溝通的卡琳！」一只蹲坐在主人腳邊的斑點狗說道。

　　卡琳笑笑。

　　「真的是呢！」另外一只黑色的卷毛泰迪興奮地朝著她叫了幾聲，「哈哈，你好啊！」

　　卡琳再次笑笑。

　　「她看上去並沒有三只眼睛呢！為什麼我聽說你能聽懂我們說話之外，還聽說你有三只眼睛？」一只坐在寵物包裡吉娃娃疑惑地說道。

　　「你一定聽錯了，人類沒有三只眼！」斑點狗說道。

　　「我是聽傑克說的，這也能錯嗎？」吉娃娃郁悶地說道。

　　卡琳一聽，不由地氣笑了。傑克？那家伙溜出去玩的時候，到底散播了怎樣的謠言啊？居然說她有三只眼睛！一會兒回家是不是要和它好好算算賬。

　　托尼聽著等候區動物們七嘴八舌的聲音，透過箱門他看到卡琳臉都綠了，不禁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但是，他也沒笑很久，因為診療室出來一個護士，對著卡琳說道：「嗨，卡琳，羅斯醫生讓我帶你的孩子去體檢。」

　　卡琳點點頭，把寵物便攜箱放到身邊的空位上，打開箱門，對著裡面的愛德華說：「嘿，要體檢咯！出來吧！」

　　托尼冷哼了一聲，心說，算了，不就是體檢嘛！反正已經被卡琳弄來這裡了，那也就只能接受了，他一腳踏出箱子，隨即就被卡琳抱了起來，這讓他直接窩進了綿軟，還帶著一點薰衣草味道的胸脯裡。

　　哇哦！他在心中暗自吹了一聲口哨，鼻子聳動了一下，嗯，還挺好聞的。

　　卡琳一無所知地抱著托尼走到診療室門口，對著那位護士笑道：「嘿，凱西，體檢大概要多久？」

　　「如果這家伙配合的話，應該只需要半小時。」凱西回答道，然後從卡琳懷裡把托尼抱走。

　　卡琳點點頭，說：「那麼我半小時以後再來？」

　　凱西笑著說：「沒問題。」她低頭看了一眼小豬，問：「它叫什麼？」

　　「愛德華！」卡琳回答道，伸手摸摸愛德華的腦袋，說：「我們一會兒見！」

　　托尼看了卡琳一眼，轉開頭去。

　　卡琳無奈地對著凱西笑笑說：「它好像有點不願意體檢。」

　　「這很正常，小動物和小朋友其實非常像，都不願意上醫院看醫生，不是嗎？」凱西笑著說道，轉頭帶著托尼進了診療室。

　　卡琳站在門口，看著診療室的門關上後，轉身走到座位邊，拎起寵物便攜箱就出了寵物醫院。


第28章

　　托尼安靜地被護士凱西抱著穿過走廊，他無趣地撇嘴，雖然從來沒有進過寵物醫院，不過寵物醫院上去也沒什麼特別的，一條走廊，幾間簡陋的房間。

　　凱西抱著托尼進了其中一間。

　　那個房間正中央擺著一架銀色全金屬的診療台，三面靠牆的地方分別立著一個玻璃櫃，以及兩個擺放著各種藥品的敞開式鐵架。

　　凱西把托尼放到那個診療台上，笑眯眯地戴上下巴上掛著的口罩，說：「哦，你可真乖巧呢！愛德華！」說完，她戴上橡膠手套轉，頭走到那個玻璃櫃前，「好啦，現在我們要開始給你檢查身體，首先……」

　　托尼不耐煩地甩著小尾巴，看著凱西從玻璃櫃裡拿出了一個白色筆狀物體。

　　凱西拿著這個白色筆狀物體，對著托尼揮舞了一下，說：「我們先測量一下你的基礎體溫。」

　　所以，這個是體溫計？托尼歪頭看著凱西不緊不慢地消毒著體溫計。

　　凱西走到診療台邊，伸手摸了摸托尼得背脊，稱贊道：「嘿，愛德華，你真的好乖哦！」說著，她輕輕地抓住了豬尾巴，並且拿手肘摁住托尼，「別害怕，很快就好！」

　　等等！這什麼動作？為什麼量體溫要抓我尾巴？

　　不，不是我的尾巴，是那只豬的尾巴。托尼一臉懵逼地轉頭，不管怎麼樣，量體溫常規不都是選擇嘴，耳朵還有腋下這幾個部位嗎？

　　驀地，他睜大了眼，哦，謝特！她打算從……

　　托尼猛地掙扎起來。

　　凱西剛要把體溫計塞小豬的肛/門裡，因為之前托尼一直很平靜，所以她也就沒很用力地去控制他，結果托尼突然掙扎起來，讓她猝不及防，手一抖，體溫計就掉到了診療台上。

　　托尼趁著凱西被體溫計分神之際，掙脫了她的手，飛快地跑到診療台邊緣，對於一只小豬來說，半人高的診療台真特麼地太高了一點，但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屁屁，托尼還是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

　　「嘿！愛德華！」凱西驚叫起來，眼見著那只圓滾滾的小豬跳下了診療台，她急忙俯身要去抓它。

　　不料，小豬雖小身手卻很敏捷，它就地一個滾，就從她手邊滾到了大門邊。

　　托尼站起身，貼著大門朝凱西看去。

　　「嘿嘿嘿，冷靜點！愛德華？」凱西彎下腰，對著托尼張開雙臂，好聲好氣地說：「別緊張，只是量體溫而已，來，過來我這裡，我給你吃好吃的！」

　　托尼冷眼看著凱西，好吃的？你當我是豬嗎？切！他扭頭，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身後的大門，從小小的門縫裡飛快地擠了出去。

　　「愛德華！」凱西在裡面驚叫道。

　　托尼邁著四條小短腿沒命地朝著剛才進來的那個門跑去。

　　該死的！動物測體溫居然特麼的是用這種辦法！這難道不是虐待動物嗎？

　　凱西從那間房裡追了出來，大聲地喊道：「愛德華，別跑！」

　　別跑？哼！托尼雙眼牢牢地盯著那扇通往外面等候區的大門，加快了速度。

　　然而，即使他跑得再快，那終究是小短腿，又怎麼可能跑得過凱西，就在他即將到達的時候，凱西猛地伸手一把撈起了小豬，她拉下口罩，大大地喘了一口氣，緊緊地抱住死命掙扎的托尼，說：「我的媽呀，你也太能干了吧！小家伙，你是我們這裡第一個自己撞門逃跑的孩子。」

　　托尼憤怒地揮舞地小豬蹄，喊道：「放開我！聽到沒有！放開！」

　　凱西聽不懂托尼的話，她只聽到小豬的哼哼聲，不過，這倒不妨礙她明白托尼此刻的意思，她露出和藹的笑容，說：「別害怕，真的，那只是量體溫而已！」

　　我特麼知道！我還知道你打算往哪兒插/那玩意！托尼狠狠地盯著凱西，「放開我，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凱西轉身抱著托尼朝剛才那間房走去。

　　托尼掙扎了一會，發現自己這個小豬身體壓根就不是凱西的對手，繼續掙扎下去只是在浪費體力，他慍怒地停止了掙扎，腦子飛快地轉動了起來，看來只能等待機會，再次逃跑！

　　凱西抱著突然安靜下來的小豬回到房間，這一次，她吸取了剛才的教訓，從診療台下抽/出了固定用的綁帶，對著托尼微笑著說：「好啦，現在我們繼續！」

　　托尼一見那綁帶，知道大事不妙，他瘋狂地扭動身體，企圖再次掙脫。

　　然而，他失敗了。

　　凱西憑借自己數年擔任動物護士的經驗，在托尼掙扎的間隙，手腳利索地將托尼在診療台上固定完畢，她拍了拍，笑著說：「不聽話的孩子是要吃苦頭的！」

　　托尼仰面躺倒在診療台上，四肢被綁帶固定後動彈不得，他絕望地閉上了眼，媽蛋！

　　就在此時，熟悉的感覺突然朝他襲來……

　　復仇者基地。

　　托尼一睜開眼睛，立馬從床上彈了起來，剛要下床，卻發現自己手上打著點滴，他一把拔掉了針頭，轉頭，對上了班納和娜塔莎驚喜的眼神。

　　「托尼！你醒了！」班納高興地笑起來。

　　娜塔莎注視著托尼，問：「你還好麼？托尼？」

　　托尼看看班納，又看看娜塔莎，他終於從那個恐怖的寵物醫院裡回過神來，點點頭，說：「我還行……」他問：「不過，你們倆為什麼坐在我面前？難道現在流行強行喂狗糧嗎？」說完狗糧二字，他的臉色驀地變了邊，一把掀開身上蓋著的被子下床。

　　「嘿嘿嘿！悠著點，托尼！你要干嘛？」班納站起身伸手來扶托尼。

　　托尼搖搖頭，拒絕了班納的攙扶，說：「我還沒七老八十呢！班納！」

　　娜塔莎也站起身，她默默看著托尼那不怎麼好看的臉色，說：「你暈倒了。」

　　「我知道！」托尼朝著醫療室的大門走去，「你們繼續！」他心裡想著那只被綁在診療台上的小豬，現在最要緊的是，立刻把那豬帶回來！

　　「托尼！」班納叫道。

　　但是，托尼飛快地走了出去，連頭沒回一下。

　　醫療室裡，剩下了班納和娜塔莎，兩人面面相覷，班納疑惑地看著娜塔莎說：「托尼讓我們繼續什麼？」

　　娜塔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別管這個，我們還是跟上去看看托尼要做什麼吧！」

　　班納點點頭，和娜塔莎一起出了醫療室。


第29章

　　托尼一進自己的實驗室，就叫道：「埃德溫，搜索結果出來了嗎？」

　　埃德溫回答道：「是的，斯塔克先生。根據你說的巴納姆馬戲團，我搜尋到了一條在冊記錄，四千多條網絡相關信息，兩百多張相關圖片，以及一個相關ins賬號。」

　　「很好！」托尼點頭，徑直走到了屏幕前，屏幕上埃德溫將搜索到的信息分類擺在屏幕中央，分別是新聞，圖片，其他。他注視著這三個分類，想了想，先點擊了其他。

　　其他這項裡包含了一條馬戲團信息和一個ins賬號。

　　「托尼！」班納和娜塔莎走進來，看到托尼面前的信息，

　　他面前是關於巴納姆馬戲團的具體信息，馬戲團負責人為約翰遜*巴納姆，難怪他之前讓埃德溫搜索卡琳會沒有一點信息，馬戲團在冊信息上的地址寫著：德克薩斯州，朗德托普，巴納姆農場。

　　娜塔莎看了一眼屏幕，挑眉問：「馬戲團？你找這個干什麼？是要請來開派對表演用嗎？」

　　托尼轉頭看向娜塔莎，笑了笑，說：「這個主意不錯！」說完，「埃德溫，幫我准備一架飛機。」

　　「你要去哪？」班納有點擔心地說道，「你可剛醒，不是嗎？托尼，我建議你最好再做一下檢測。」

　　托尼聽到檢測這個詞語，嘴角猛地一抽，說：「不，不用！相比檢測什麼的，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去把那只小豬接回來。

　　娜塔莎看著情緒似乎慢慢亢奮起來的托尼，問：「我和你一起去，托尼。」

　　「什麼？」托尼搖頭，果斷拒絕道：「不，不需要，你們倆待在基地就好，我要去的地方比較私人。」

　　「什麼意思？托尼，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班納問道，「你現在要去的地方，不會是和你剛才的昏倒有關系吧？」

　　托尼笑了笑，看著班納說道：「沒錯！」

　　「既然是這樣，我也要去！」班納說著擋住了托尼實驗室的門，「你這樣子太不正常了！」

　　「不正常？」托尼笑了起來，走到班納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說：「不，班納，你應該這樣說，我現在非常正常，比任何時候的我都要正常，正因為比正常還要正常，所以給了你錯覺，以為我不正常！」

　　班納無語地看著托尼，搖搖頭，沉默了一下，說：「好吧！你這個說法聽起來也沒什麼錯！」

　　就在這時，埃德溫提示道：「斯塔克先生，你的直升機已經准備完畢，飛行員將於十分鐘後就位。」

　　「好！我知道了！」托尼對著班納擠擠眼，說：「聽到了？我該走了！」

　　「不！托尼，你不能一個獨自行動！」班納站在門前沒動，固執地說道：「除非我和娜塔莎和你一起走！」

　　托尼後退了一步，轉頭看看娜塔莎，又轉回來看著班納，笑了笑，說：「你現在是班納，不是浩克，這扇門，你堵不住的。」

　　娜塔莎緩緩地走到托尼面前，她抱手看著班納，說：「他的確堵不住你要走的路，不過，在你出去前，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查詢一個馬戲團的信息？」

　　托尼看了娜塔莎一眼，說：「就像你說的，我准備請一個馬戲團來給大家表演節目，就這麼簡單。」

　　「你撒謊！」班納說道。

　　娜塔莎淡淡地一笑，說：「馬戲團的節目？空中飛人和動物表演又有什麼好看的呢！」

　　「哦，這你就錯了。」托尼肯定地說道，「我敢保證你絕對沒有看過……」他驀地停住了，挑眉，「哇哦，娜塔莎，你居然把你的拿手活用在了我身上！」

　　娜塔莎聳肩，說：「我有嗎？」

　　「你有！」托尼肯定地說道。

　　「哦！你答對了！」娜塔莎笑眯眯地對著班納點點頭，「讓他走！」

　　班納猶豫了一下，讓開了大門，說：「真的讓他走？萬一」托尼又毫無征兆地暈倒在什麼地方……

　　娜塔莎肯定地點點頭。

　　托尼看看班納，又看看娜塔莎，露出「真拿你們沒辦法」的表情，說：「好吧！我不出去了，不去了，可以嗎？」

　　娜塔莎笑了笑，說：「這樣當然最好了！」

　　托尼轉身走到屏幕前，一揮手，把那些信息全部抹掉後，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始給哈皮打電話。

　　那只豬，一定要馬上帶回來！

　　普林斯頓鎮。

　　卡琳從一家服裝店裡走出來，手裡拎著一只白色的紙質包裝袋，她愉快地和服裝店主人告別後，踩著輕快地腳步朝寵物醫院走去。

　　總得來說，今天還是很順利的，她心想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那個袋子，不僅僅買到了合適的布料，還接到了設計單子，交稿的時間還不是那種特別趕的，她有兩周的時間來思考怎麼做，嗯，不錯！

　　卡琳轉過街角，還沒走幾步，就看到卡洛斯從對面走來，她笑著點頭道：「嗨！卡洛斯！」

　　卡洛斯看到卡琳沒說話，只是點點頭，就與她擦身而過，匆忙地朝著超市方向快步而去。

　　卡琳有些驚訝地轉頭看著卡洛斯的背影，他怎麼了？難道是因為沒有等她感到羞愧嗎？算了，下次去超市買東西的時候再說吧！她聳了聳肩，加快腳步朝寵物醫院走去。

　　此時，寵物醫院的等候區裡多了好幾位在等著看病。

　　卡琳看了一圈，對著幾只衝自己搖尾巴的小家伙笑了笑，就走到一張空位上坐了下來，愛德華的體檢應該快結束了吧？她轉頭看向前台，很想問問情況來著，但是，她想起一開始到達寵物醫院時那位前台護士的態度，頓時就打消了念頭。

　　十分鐘後，診療室的門被打開了，凱西抱著愛德華走了出來，她環視一圈，看到了正在玩手機的卡琳，笑著說：「卡琳！」

　　卡琳聞聲抬起頭看到她和愛德華，立馬站起身。

　　凱西抱著愛德華走到卡琳面前，說：「抱歉，晚了一點。」

　　卡琳搖搖頭，說：「沒事的，愛德華的體檢結果什麼時候能拿到？」

　　「沒那麼快，三天以後你再來。」凱西說道，把愛德華遞給了卡琳。

　　卡琳連忙接了過來，摸摸愛德華的小腦袋問：「三天？也就是說，後天？」

　　「不！不是，不算上今天，你大後天再來，到時候所有的化驗檢測結果都出來了，你直接找羅斯醫生就行。」凱西說道。

　　大後天？卡琳抱歉地說：「大後天我有事，沒法帶愛德華過來復診，能不能往後推遲一天？如果體檢結果沒有什麼大問題的話！」

　　凱西想了想，說：「哦，如果這樣的話，也行，那我就幫你推遲一天吧！」

　　「謝謝！」卡琳點點頭，笑著說道。

　　「哦，對了，另外，你的愛德華腦袋上有一個小硬塊，你沒發現嗎？」凱西指了指愛德華的額頭。

　　「什麼？」卡琳驚訝地低頭朝愛德華看去，並拿手去摸它的腦袋，果然有一個不那麼明顯的硬塊。「這是什麼？」

　　「應該是撞到什麼腫起來，不過沒關系，別擔心！」凱西笑笑，「我告訴你這個，是提醒你注意別讓小家伙再撞到什麼了！」

　　「哦，當然！」卡琳垂眼與愛德華對視，「你什麼時候撞了這麼大一個包包呢？愛德華？」

　　愛德華懵懵懂懂地看著卡琳，說：「我也不知道！」

　　「好啦，我要繼續工作了，你別忘記要來拿體檢報告以及復診！」凱西說道。

　　「好！」卡琳看著凱西轉身進入診療室後，低頭對著愛德華說：「看來，你昨晚晚上爬上我的床之前，應該是在屋子裡走一大圈了呢！」

　　愛德華趴在她懷裡，嘟囔道：「我也不知道！」


第30章

　　復仇者基地，娛樂室。

　　托尼坐在吧台前，一個人默默地喝著酒。

　　娜塔莎和班納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喝酒，兩人姿勢相同地坐著，臉上都掛著無奈之色。

　　「斯塔克先生，隊長的昆式戰機正降落在停機坪。」埃德溫語氣平和地說道。

　　托尼剛舉杯，聞言手一頓，轉頭望著不遠處坐著的班納和娜塔莎，說：「一個正在西雅圖度假的人，怎麼會突然回來？你們誰能告訴我？」

　　班納笑笑，一臉無辜地聳肩，說：「別這樣看我，你昏過去那會我有點六神無主，只能通知大家了。」

　　「大家！」托尼加重了語氣，「你都通知了誰？除了隊長之外。」

　　娜塔莎挑眉，舉起了手，說：「還有我。」

　　「還有呢？你不會把所有人都通知到了吧？」托尼皺眉看著班納。

　　班納抬頭望天，喃喃：「哦，原來還能這麼操作？早知我就群發短信了。」

　　「嘿！班納！」托尼氣結，「你到底都通知了誰？」

　　娜塔莎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她站起身緩緩地走到托尼身邊，從他手中取走了酒杯並一飲而盡後，啪地一聲放在他面前，說：「放心，你的秘密不會上復仇者新聞推廣。」

　　「哼！放心，絕對不可能！復仇者新聞我可是主編！」托尼拿起酒瓶倒了半杯酒，「我只是不希望連小孩子都知道我暈倒的事而已！」

　　「小孩子？」娜塔莎笑了，「哦，那個孩子，他應該不會知道。」

　　托尼點點頭，轉頭對著班納說：「所以，你到底通知了多少人？」

　　班納嘿嘿一笑，說：「其實，也沒幾個人，我通知了索爾，鷹眼，隊長還有娜塔莎。你也知道索爾去太空旅行了，短期內一切聯絡方式都沒法聯系他，鷹眼」

　　「鷹眼在執行任務，這個我知道！」托尼聞言暗自松了一口氣，說：「很好！最起碼你沒有通知每一個人。」

　　班納頂了頂眼鏡，委屈巴巴地說：「嘿，托尼，這樣說對我太不公平了，這讓我感覺自己成了個大嗓門，一點秘密都沒法保守，當然，你暈倒也不能算是秘密，不是嗎？」

　　托尼抿唇，不，他暈倒背後蘊含的秘密，暫時他還不想人盡皆知，變成豬可不是一件只得炫耀的事。想到這裡，他托著下巴，心說，哈皮大概還要多久到達德州那個小農場裡，還要多久把豬弄回來？他感覺自己似乎頻繁地變成那只小豬，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就在這時，史蒂文*羅傑斯和瑪麗*溫斯頓一身便裝地進了娛樂室。

　　「哦！隊長來了！」班納仿佛看到救星一般笑著站起身。

　　「我聽說托尼已經醒來？」史蒂文問道，隨即轉頭看到了坐在吧台邊的托尼，便大步朝著他走去。

　　班納對著和史蒂文一起進來的瑪麗露出一抹歉意，說道：「嗨，瑪麗，真抱歉，打斷了你們的假期。」

　　瑪麗搖搖頭，說：「反正他也只有三天假期，就當是提前回紐約而已。」她轉頭看向好端端坐著的托尼，挑眉，說：「看上去，托尼精神不是很好？」

　　班納聳肩。

　　吧台那邊，娜塔莎對著史蒂文點點頭，說：「你來晚了，這家伙已經醒了。」

　　史蒂文笑了笑，說：「你確定他不會再暈倒？」

　　娜塔莎聞言含笑瞥了托尼一眼，伸手拍拍史蒂文的手臂，說：「這個，你得自己問，對嗎？托尼。」說完，便朝著班納和瑪麗走去。

　　史蒂文取代了娜塔莎剛才的位置，坐了下來，轉頭注視著從他進來就一句話都沒有的托尼，說：「沒事？」

　　托尼嘴角一扯，說：「大概是缺乏睡眠，睡一覺就完事了，能有什麼？班納大驚小怪而已，還打斷了你和瑪麗難得的假期。」

　　史蒂文點點頭，伸手從托尼手裡拿過那瓶酒，說：「但是，據我對班納了解，他可不是皇後區那小子，不是嗎？」

　　「皇後區那小子？」托尼挑眉，說：「你不知道他叫什麼嘛？」

　　「當然知道。」史蒂文笑了，他拿了一只空的玻璃杯，把這只和托尼那只酒杯都倒了一點酒後，說：「彼得*帕克。」

　　托尼抓過酒杯，毫不猶豫地一口喝干，說：「沒錯，那孩子要是知道你記得他的名字，應該會很高興。」

　　史蒂文聞言愉快地笑著說：「他知道，你不記得這小子兼職在干什麼嗎？」

　　托尼臉色頓時不好了，他放下了酒杯，沉聲說：「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他還經常和瑪麗*溫斯頓組隊去打吸血鬼之類的怪物。」

　　「什麼？」史蒂文一愣，轉頭看向正在和班納，娜塔莎聊天的瑪麗，「你確定？」

　　托尼嗤地一笑，說：「原來你對此一無所知？」

　　史蒂文沉默了一會，說：「你從我臉上應該看到了答案。」

　　托尼呵呵一笑，說：「哦，我看到了，顯然你對於瑪麗依舊做獵人的事一無所知。」

　　好吧！史蒂文再次轉頭看向瑪麗。

　　這邊，瑪麗接收到來自史蒂文的兩次注視，不禁訝然地挑眉，雖然距離不遠，不過托尼和史蒂文說話的聲音很小，她壓根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不過，應該和她有關。她問班納：「托尼暈倒的事，就這麼算過了？我還以為回來以後要去醫院看望他呢？」

　　「不，我不知道。」班納搖頭，「托尼的暈倒在我看來並不正常，一切檢測都是正常的，如果要用睡眠不足去解釋，我不認為托尼缺覺，所以……」

　　娜塔莎望著小聲交談的史蒂文和托尼，輕輕地說：「他有一個秘密。」

　　「看起來，他不想告訴我們！」班納無奈地聳肩道。

　　瑪麗驀地站起身，徑直朝著吧台走去。

　　托尼眼角余光看到了瑪麗，頗為幸災樂禍地說：「嘿，你們倆可不要在我面前吵架！」

　　史蒂文順著托尼的目光轉頭看去，看到瑪麗走過來，他喃喃：「你看上去很希望……」

　　瑪麗走到史蒂文身邊，伸手搭在他精壯的手臂上，歪頭看著托尼說：「你在說我壞話嗎？托尼。」

　　「哦，沒錯！」托尼倒了一杯酒，然後對著瑪麗舉了舉杯子，「來一杯嗎？」

　　瑪麗挑眉，看著托尼那一臉「我就說你壞話了，你能拿我怎樣」的表情，想了想，說：「就算你說我壞話，恐怕也沒法把史蒂文的注意力從你暈倒這件事上轉移。」

　　托尼聞言，一口酒差點卡在嗓子裡，他面不改色地硬吞下那口酒後，笑眯眯地說：「哦，瑪麗。」

　　「你看，他心虛了！」瑪麗靠在史蒂文手臂旁笑著說道。

　　史蒂文微微一笑，看著托尼說道：「現在，我們談談你暈倒的事吧！托尼。」

　　托尼放下酒杯，從吧台邊走開，散漫地說道：「你們一個個的都太大驚小怪了。」

　　「我們大驚小怪？」娜塔莎輕嗤了一聲，「如果你真的沒事，為什麼要讓哈皮去德州買豬？」

　　「豬？」史蒂文疑惑地看著托尼。

　　托尼痞痞地一笑，說：「我只是突然想吃烤乳豬了，聽說德州某個農場有比較不錯的小豬，所以讓哈皮給我去買一只，怎麼，不行嗎？」

　　「托尼，你應該沒忘記自己一開始是打算親自去！」娜塔莎抱手說道。

　　托尼一臉「你們想太多」的神情環顧了一圈，說：「去當地吃烤乳豬有什麼不對的嗎？」

　　「朗德托普，德州最小的一個小鎮，那裡最出名的不是烤乳豬。」班納嘆了一口氣，「托尼，我們只是想幫助你！」

　　「沒錯！我可不希望你*屏蔽的關鍵字*，托尼！」娜塔莎涼涼地說道，「所以，在我說出我猜到的之前，你要不要自己先說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托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看班納，班納一臉「你說吧」的表情，擔心地看著自己，他挑眉，轉眸，看到娜塔莎淡定的目光，他與她目光相觸數秒，立即挪開了。

　　他慢慢地在娛樂室裡踱步，轉身，看到史蒂文坐在吧台邊正專注地盯著自己，大有你不說的話，我們出去打一場的氣勢，他扯扯嘴角，將視線定在了他身邊的瑪麗身上，他指了指瑪麗，說：「我可以說，不過，我只跟她說！」

　　「什麼？」瑪麗訝然地問道，「我？」

　　史蒂文皺眉，盯著托尼問：「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托尼抬了抬下巴，「我只告訴她，不行嗎？」

　　瑪麗嘴角一抽，托尼這個家伙到底要怎樣？

　　「你想知道嗎？瑪麗？」托尼露出風度翩翩的笑容，問道。

　　史蒂文不贊同地說道：「托尼，如果你不想告訴我們你到底發生了什麼，那麼可以，我從現在開始不再問什麼！你沒必要告訴瑪麗，她幫不上你！」

　　托尼聳肩，似笑非笑地看著史蒂文，說：「嘿！收起你那嫉妒之心，史蒂文。你錯了，我為什麼選擇要告訴瑪麗呢？不，不是因為我不想告訴你們，所以隨便搪塞，也不是因為她幫不上我，恰恰相反！」

　　班納迷糊地看著托尼，輕聲地問身邊的娜塔莎，說：「瑪麗能幫他？」

　　娜塔莎嘴角微微一勾，低聲地說道：「你沒看出來嗎？」

　　「看出來什麼？」班納有點郁悶了，老實說，察言觀色真的不是他的強項。

　　娜塔莎笑笑，伸手搭在班納的手臂上，說：「注意看他的眼神。」

　　班納依言開始仔細地看托尼，那眼神，看上去像是……看到了希望？

　　托尼看著瑪麗，說：「你想知道嗎？瑪麗*溫斯頓？」

　　瑪麗與史蒂文交換了一個眼神後，笑了笑，說：「你就不怕我知道了以後，每一個認識你的人都知道了？別忘記了，我以前可是娛樂記者！」

　　托尼呵呵一笑，說：「哦，我很怕，不過，與其直接告訴你們我發生了什麼事，倒不如只告訴你一個人，那樣更有趣，不是嗎？」

　　神特麼的有趣！瑪麗心中無奈地想，我能說，其實我不是很想單獨知道你為什麼突然暈倒嗎？


第31章

　　普林斯頓鎮。

　　卡琳開車帶著愛德華回到倉庫，她停下車後轉頭看向後座上的寵物便攜箱，沉默了一下，說：「嘿，愛德華，你還在生氣嗎？」

　　愛德華在箱子裡抬起頭來，小聲地說：「什麼？」

　　「沒什麼！」卡琳疑惑地轉回頭，推門下車，然後打開車後門把寵物便攜箱拎出來。

　　在回來的路上，她不經意地想起昨晚上愛德華爬上自己的床後，似乎嘀咕了什麼，然後她太困了，就沒怎麼搭理它，它說了點什麼來著？不記得了！現在，結合小家伙今天的前後截然不同的反應，總覺得有點怪怪的，似乎哪裡不太對頭，不過，也有可能是她多想了？

　　「你們終於回來了！」佩奇打著哈欠從沙發上站起來，「我以為你們只去一小會，沒想到要那麼久！」

　　卡琳嗯了一聲，把愛德華從寵物便攜箱裡放出來，說：「抱歉，我也沒想到比原計劃花費了更多的時間。」

　　「我要喝奶！」佩奇說道。

　　愛德華聞言眼睛一亮，轉頭看著卡琳說：「我也要！」

　　卡琳點點頭，說：「好！等著，我去給你們熱牛奶。」

　　小豬兄弟齊齊地點頭，看著卡琳進了廚房後，佩奇壓低聲音問道：「你又變回來了？」

　　愛德華點點頭，慢吞吞地挪到沙發前，抬起頭看著佩奇，小小聲地說：「當我醒來的時候，正在做體檢，一點去醫院的記憶都沒有！」

　　「你完蛋了！」佩奇一臉嚴肅地說道，「絕對不能讓卡琳知道你有雙重人格！」

　　「什麼叫做雙重人格？」愛德華憂郁地看著佩奇，問道，「我得了神經病，卡琳知道的話肯定要把我送回去了，對不對？」

　　「沒事！只要不讓她知道就行！」佩奇說道，「你絕對不能承認，知道嗎？」

　　愛德華乖乖滴點頭，說：「為什麼會這樣啊！好討厭！聽你說起來，另外那個我超級壞呢！」

　　「也不是壞，就是有點怪怪的而已，不過，你放心，我會好好地看著你的。」佩奇說道。

　　愛德華點點頭，嘆了一口氣，在地毯上趴了下來，難過地說：「我為什麼會得神經病！？」

　　「噓！她過來了！」佩奇阻止愛德華繼續說下去。

　　卡琳走到客廳對著小豬兄弟說道：「你們可以准備過來喝奶了！」

　　佩奇應道：「好！」說完，啪嗒一下跳下沙發，屁顛屁顛地朝廚房跑去。

　　愛德華慢慢站起身，不怎麼有情緒地甩了甩尾巴，跟著佩奇進了廚房，看著卡琳給他們倒牛奶，它拿腦袋蹭了蹭卡琳的腳，低低地說：「你能不能不送我回家？」

　　卡琳一愣。

　　佩奇瞪了愛德華一眼，說：「卡琳有說要送你回家嗎？」

　　卡琳低頭看著腳邊依偎著的愛德華，笑了笑，摸了摸它背脊，說：「對啊，我沒說要送你們回家啊！」

　　愛德華點點頭，說：「哦！我知道了！」

　　卡琳看著愛德華和佩奇喝牛奶，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都時候，她還有很多事沒完成呢，比如，給傑克准備一套「*屏蔽的關鍵字*」的演出服。她看著小豬兄弟喝奶喝得高興，悄悄地走出了廚房，轉而進了臥室，把她的小型縫紉機以及新買的布料放到床上，開始根據傑克的體型打版做起演出服來。

　　復仇者基地，托尼的實驗室。

　　瑪麗站在屏幕前，看著托尼打開給她看的鐵盒子良久，轉頭，托尼正凝視著她。

　　「你看出來什麼了嗎？」托尼問道。

　　瑪麗聳肩，說：「這個玩意，以我初級獵人的水平，恐怕看不出什麼來，這上面連能讓人按圖索驥的紋樣都沒有，看上去就是一只普通的盒子，鐵做的盒子而已！」

　　托尼眼中劃過一抹失望的神色，說：「是嗎？」

　　瑪麗回視托尼，緩緩地說道：「這個盒子，就是你昏倒的原因嗎？」

　　托尼不答，他轉頭對著屏幕調出班納實驗室的監控，默默地看了起來。

　　瑪麗不知道托尼要干什麼，只得站在一邊跟著他一起看那個監控視頻。

　　視頻裡，班納給托尼演示用燈光照那鐵盒子，接著兩人就說起話來，突然，屏幕上出現了兩處噪點，一處在托尼身上，一處在鐵盒子上，接著，托尼沒說幾句就直直地暈倒了。

　　這個，就是托尼之前暈倒的實況？瑪麗挑眉，轉頭看著托尼說：「那噪點是什麼？」

　　「我不知道！」托尼回答道，但是，這個視頻有力地證明了，他的噩夢，他變成豬的事妥妥就是和這個盒子有關系。

　　瑪麗指了指視頻，說：「你倒回去！」

　　托尼沒說話，只是手指在屏幕上輕巧地一劃。

　　視頻往回倒到了托尼暈倒前的幾秒鐘開始播放。

　　瑪麗凝視著視頻，那噪點逐一出現在托尼和盒子上，只有他和盒子有噪點，在一邊倒班納一點都沒有受到噪點的影響。

　　托尼點擊屏幕，讓視頻暫停在了噪點出現的那一幕上，轉頭看向瑪麗。

　　瑪麗沉默了很久，說：「這個……和我以前處理過的一件案子很像，我是說表現形式和影響人的方式上很像。」她轉頭與托尼對視，問：「所以，你所說的，要單獨告訴我的事，絕對不是這個鐵盒子，對嗎？」

　　托尼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說：「沒錯。」

　　瑪麗點點頭，說：「你暈倒之後發生了什麼，托尼？」

　　托尼聽到瑪麗這麼肯定地問，遲疑了一下，嗤地一笑，帶著一絲自我調侃的語氣說：「哦，也沒什麼，不過是……經歷了類似靈魂附體那樣的事，如此而已。」

　　瑪麗注視著托尼，問：「那麼，你附體到了什麼人身上？」

　　托尼嘴角猛地一個抽搐，答不出來了。

　　「又或者，我應該這麼問，你附體到了什麼上面？人？動物？還是單純的擺件？」瑪麗盯著托尼繼續問道。

　　托尼眉頭一挑，貌似無所謂地笑了笑，說：「哦，你猜對了，瑪麗，我的確附體到了動物身上。」

　　瑪麗點點頭，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說：「既然如此，你的麻煩我或許可以幫你。」

　　托尼定定地看著瑪麗，說：「你確定？」

　　「不，我不確定，你沒聽到我用了或許這個詞語？」瑪麗說道。

　　托尼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說：「哦，明白了，盡管你這麼說，如果你能夠幫我解決現在的麻煩的話，我可以給你的抓鬼小隊提供資金支持。」說完，他拿手掩嘴小聲而快速地說：「當然，私下的，你懂的！」

　　瑪麗差點要被托尼這個幼稚的動作逗笑了，她彎了彎嘴角說：「你最好別抱太大希望，畢竟，我不是*屏蔽的關鍵字*兄弟那麼厲害。」

　　「你處理過類似的，不是嗎？」托尼挑眉問道。

　　瑪麗嗯了一聲。

　　托尼呵呵一笑，攤了攤雙手，歪頭對著瑪麗說道：「既然如此，我還擔心什麼呢？」

　　瑪麗看著托尼的情緒突然從緊繃到放松，笑了笑，說：「你變成了什麼動物？」

　　托尼心情愉快地說：「哦，變成了一只小豬。」說完，他面色驀地一僵。

　　哦，該死的！他剛才說了什麼？

　　瑪麗含笑看著托尼。

　　托尼幾乎是立刻瞥了瑪麗一眼，希翼她沒有聽清楚或者沒明白他說了什麼。

　　然而，很遺憾，瑪麗的表情表明她聽清楚了他剛才說了什麼，並且她還頗感有趣地笑了笑，問：「變成豬的感覺，好嗎？」

　　托尼臉部肌肉神經性抽搐了一下，強裝鎮定地嘴角一扯，說：「這並不重要！」

　　瑪麗看出托尼的尷尬之色，微笑著說：「的確不重要。不過話說回來，難怪你不願意告訴史蒂文他們，你為什麼突然暈倒，因為這是一個連環問答題，最終的答案將導向你變成了什麼上面。」

　　「沒錯！」托尼挑了挑眉頭，「現在，你知道了，你要去告訴那些家伙了？」

　　瑪麗想了想，說：「老實說，我挺想告訴他們的，不過，鑒於你這件事其實挺復雜的，還是暫時保密為好。」

　　托尼贊許地點點頭說：「聰明的女孩！」

　　「你的甜言蜜語還是給那些月歷女郎吧，我現在得繼續問你一些問題，你得如實地告訴我！」瑪麗轉頭看著屏幕上的噪點說道。

　　「沒問題！」托尼很是配合地回答道。

　　「你第一次發現自己靈魂脫殼，哦，或者按照你自己的說法，靈魂附體是什麼時候？」瑪麗問道。

　　「大概幾天前？」托尼聳肩，伸手將視頻的畫面移動到一邊，然後重新調出那只鐵盒子的畫面，「史蒂文帶回這個玩意的當天晚上，准確地說，我打開這個盒子的當天晚上。」

　　瑪麗看著托尼，繼續問道：「那麼，你有沒有注意過你附身的頻率？」

　　托尼嗤地一笑，抱手對著屏幕一劃，出現了一張表單，上面記錄著托尼這幾天來變成豬的時間以及每一次的時間間隔。

　　瑪麗仔細地看了看，說：「時間間隔越來越短，情況不太妙。」她沉思了一會兒，「我之前處理過的那個案子，受害者是被一件聖物影響，叫做該隱之石，看來這個盒子來頭可能不小。」

　　托尼疑問地看著瑪麗，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個玩意也是一件聖物？」

　　「不排除是聖物，當然，也有可能是什麼蘊含遠古神力的玩意。」瑪麗說道。

　　托尼沉默了一下，說：「羅薇娜告訴我，我的問題和潘多拉有關，這是不是意味著，」他抬了抬下巴，指向屏幕上的那只盒子，「這個玩意就是傳說中的……」

　　「咣……」

　　一記重物倒地的悶響。

　　瑪麗聞聲猛地一轉頭，愣住了，前一秒還在說話的托尼已經筆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第32章

　　普林斯頓鎮。

　　卡琳盤腿坐在床上，使用小型手動縫紉機慢悠悠地縫制著傑克的演出服，耳朵裡戴著耳機，嘴裡跟著音樂哼著小曲。

　　托尼就是在卡琳那走調走得厲害的小曲裡睜開眼的，他懊惱地轉頭看向坐在床上的卡琳，說：「別唱了，跑調跑得太厲害了！」

　　然而，卡琳專心地聽著音樂做衣服，壓根就沒聽到托尼說話。

　　托尼郁悶地爬出來，看了一眼床上的卡琳，心說，算了，反正哈皮一到，他就能回基地了。

　　但是，哈皮那家伙多久才能到？

　　就在這時，卡琳突然抬起頭，朝小豬們的帳篷看了過去，她摘掉了耳機，疑惑地對著托尼說：「嘿，愛德華，怎麼只有你在這裡，佩奇呢？」

　　「我怎麼知道！」托尼沒好氣地說完，屁股一扭一扭地朝房間外走去，他還是去外面等哈皮比較好，省得哈皮那家伙沒看到他，買錯了豬。

　　卡琳看著愛德華走出房間，眯眼，看著這樣說話不那麼溫柔客氣的愛德華，她覺得自己的感覺應該沒錯，小家伙就像是變了一只豬一樣，她放下手中還未完工的小衣服，躡手躡腳地下床，光著腳偷偷地走到臥室門口，想看看愛德華出去干什麼。

　　托尼走進客廳，就看到佩奇正在踩著奇怪的步伐蹦噠著，他問：「喂！你在干什麼？」

　　佩奇氣喘吁吁地說：「鍛煉！你怎麼出來了？」它停了下來，「哦，看來你也想加入了？那麼，過來吧！我正在練習傑克教我們的舞蹈。」

　　「不！我沒興趣！」托尼一口回絕了佩奇，他慢吞吞地走到離著佩奇不遠處坐了下來。「你繼續，不用管我！」

　　佩奇看著托尼，剛想說什麼，突然瞥見偷偷在臥室門口露出半個腦袋看著他們的卡琳，那句「你又開始精神*屏蔽的關鍵字*了」立馬咽了回去，它沒再說什麼，轉過身拿屁股對著托尼，繼續在地上凌亂地蹦噠起來，一邊蹦噠一邊嘴裡念叨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噠噠噠，滴滴滴滴，噠噠噠……」

　　托尼一臉好笑地看著佩奇胡亂地跳著，說：「你說誰教你這麼跳來著？傑克？」

　　「別打攪我鍛煉！」佩奇扭頭對著托尼說道。

　　托尼一臉看熱鬧的神色說道：「在我看來，你就是在瞎蹦噠而已。」

　　佩奇猛地轉頭，怒目：「閉嘴！」

　　「哦，就算我閉嘴了，你跳得亂七八糟是事實，沒法改變的事實！」托尼語含譏笑之意地說，「況且，不管任誰看，你這都不像在練習跳舞，倒是像在……」

　　托尼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生氣的佩奇一頭撞翻在地上。

　　哦，該死的！托尼憤怒地翻身爬起來，沒想到佩奇又撞了過來，他火大地說道：「嘿，想打架是嗎？」

　　「你又不是沒打過！」佩奇腦袋一低，對准托尼的肚子撞了過去

　　卡琳急忙從臥室裡跑出來，在佩奇撞到托尼之前伸手抱起了他，轉頭對著佩奇說：「嘿！佩奇！你怎麼可以這樣！」

　　佩奇氣呼呼地瞪著在卡琳懷裡對著自己吐舌頭的托尼，說：「我為什麼不可以？喂，卡琳，有一句話你沒聽過嗎？小孩子打架，大人不要插手，你快點把它放下來，我要和他決鬥！」

　　卡琳哭笑不得地說道：「好，我不插手！」說著，剛要把愛德華放下去，突然一對小豬蹄搭住了她的肩膀，她低頭看去，只看到愛德華可憐兮兮的眼神。

　　「我愛好和平！」托尼說道，所以，你最好不要把我放下去，還有，我不想和一只小豬打架！

　　「愛德華，有本事你下來！別扒著卡琳不放！你已經是大孩子了！不是小豬仔！」佩奇抬頭瞪著卡琳懷裡的托尼叫道，「聽到沒有！」

　　卡琳猶豫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佩奇後，將托尼緩緩地放了下去，說：「你們倆能聽我說一句嗎？」

　　佩奇氣呼呼地看著卡琳說：「你要說的我知道，你要我和愛德華相親相愛不打架，對嗎？」

　　卡琳失笑，好吧，她的確想這麼說來著，她伸手朝佩奇招招手，說：「嘿，過來，佩奇。」

　　佩奇疑惑地看看卡琳的手，又看看在卡琳保護範圍內的愛德華，哼了一聲，說：「膽小鬼！」

　　「你說什麼？」托尼不悅地說道，「嘿！你最好搞明白，我只是不屑於和你打架而已，更別說什麼決鬥，你以為你是牛仔嗎？就算牛仔，也已經不流行決鬥了！」

　　佩奇瞪著牙尖嘴利的愛德華，喃喃：「現在的你可真不可愛。」

　　「嘿，嘿，嘿，好啦，你們能不能別鬥嘴？」卡琳有點好笑地看看兩只萌噠噠的小豬互懟，但是現在不是笑的時候，她可不能讓它們打起來，她看向托尼，叫道：「愛德華！」

　　托尼哼了一聲，不搭理卡琳。

　　「愛德華！」卡琳再次叫道。

　　「叫你呢！」佩奇對著沉默的托尼說道，「為什麼不說話？」

　　托尼依舊不說話，只是內裡有點後悔，他剛才竟然和一只小豬吵架，還甚至差點動手打起來，他的理智大概被狗吃了，完全沒有必要！所以，接下去，他決定不再接任何話語，不論是卡琳，還是佩奇。

　　卡琳低頭看了一眼托尼，無奈地點點頭說：「好吧，我說一說剛才我看到的！」

　　佩奇抬頭看著卡琳，說：「你從頭開始都看到了，應該知道並不是我的錯！」

　　「我看到的是，愛德華嘲笑了你的努力，所以你很生氣，就撞倒了愛德華。」卡琳看著佩奇說道，「愛德華的確不該嘲笑你，所有為了生活而努力的人，我們都不應該嘲笑。」

　　佩奇點點頭，對著愛德華哼哼道：「聽到了嗎？聽到了嗎？」

　　托尼對著佩奇無語地轉開眼神，廢話，他當然聽到了，卡琳說得沒錯，或許，他剛才的確不應該嘲笑這個努力跳舞的小家伙。

　　卡琳注視著佩奇，繼續說道：「但是，佩奇，當你被人嘲笑的時候，第一反應居然是攻擊對方，不管對方是誰，你認為你這麼做，可以阻止對方嘲笑你嗎？」

　　佩奇看著卡琳，良久，說：「不能！那不能阻止對方嘲笑我！」

　　「沒錯！」卡琳點點頭說，「你應該怎麼做呢？」

　　佩奇思索起來，怎麼做？如果不用打架這個辦法，還能怎麼做呢？這個問題，好難！

　　托尼輕嗤了一聲，慢慢地說道：「我知道應該怎麼做！」

　　佩奇訝異地轉眸看向托尼，說：「你知道？那你說我應該怎麼做？」

　　托尼冷哼了一聲，說：「你先道歉！」

　　佩奇立刻別開頭，嘟囔道：「不！明明是你先嘲笑我的！」

　　卡琳看看佩奇，又看看托尼，沉默了一會，說：「你們倆……要不要先互相道歉？畢竟，你們誰也沒做對，不是嗎？」

　　然而，兩只小豬互相看了一眼，各自轉開頭去。

　　卡琳點點頭，說：「好吧！隨便你們吧！」她站起身，看了一眼愛德華，遲疑了一下，說：「愛德華，你如果身體不舒服，最好告訴我，好嗎？」

　　「我好得很！」托尼回答道，心說，哈皮怎麼還沒來？這家伙難道是迷路了？不過，*屏蔽的關鍵字*的是，哈皮並沒有迷路。

　　在他念叨哈皮的時候，哈皮站在那座廢棄已久的巴納姆農場，拿出手帕擦了擦汗，低聲地說：「這兒，連鬼都沒有！」

　　一陣風吹過，卷起了沙塵直撲哈皮的臉而去。

　　哈皮抽搐了一下嘴角，拿出手機給托尼打電話。

　　復仇者基地。

　　醫療室內，托尼靜靜地躺在那裡，頭上包著一個固定紗布的網帽。

　　史蒂文看著班納幫托尼掛上生理鹽水後，說：「他現在的情況……和你通知我的時候一樣嗎？」

　　班納點點頭，轉頭朝站在病床不遠處的瑪麗說：「瑪麗！」

　　瑪麗聞聲抬頭，說：「我知道你們要問我什麼，讓我想一想要怎麼說！」

　　史蒂文挑眉，沒說話。

　　娜塔莎坐在床邊的沙發上，抬頭對著瑪麗說道：「我覺得你最好還是直接告訴我們，托尼暈倒之前和你說了什麼。」

　　瑪麗聞言轉頭朝娜塔莎看去，她抱歉地笑笑說：「我不能全部都告訴你們，因為有一部分……托尼還不願意讓你們知道，所以，這才是我需要好好想想怎麼告訴你們。」

　　史蒂文注視著瑪麗，說：「那麼，你就告訴我們，我們可以知道的那部分。」

　　瑪麗點點頭，說：「我只知道你們不需要擔心他，因為他應該會好好地醒來，就像……睡了一大覺那樣，只不過時間上我不是很確定。」

　　「好吧，你是讓我們不要太大驚小怪嗎？」班納皺著眉頭，說：「托尼這樣根本就不正常。」

　　「對，的確不正常。」瑪麗看著班納問道，「那個史蒂文帶回來的盒子在哪裡？」

　　史蒂文皺著眉頭，說：「我帶回來的盒子？」

　　「嗯，那個盒子和托尼暈倒有直接關系，我想看看實物。」瑪麗說道。

　　班納聞言，驚訝地說：「那個盒子？你確定？」他想起托尼正是在那鐵盒子面前突然暈過去的，太蠢了，他為什麼沒有想到這點呢！「跟我來，那個盒子在我的實驗室裡。」

　　瑪麗對著史蒂文和娜塔莎點點頭，說：「你們可以留在這裡嗎？」

　　娜塔莎原本就沒打算跟著去，她靠著沙發頷首說：「沒問題。」

　　史蒂文卻露出疑惑的眼神，看著瑪麗問道：「為什麼你不讓我和娜塔莎一起過去？」

　　瑪麗與史蒂文對視，伸手握了握他的手，說：「你知道的。」說完，她轉頭對著班納說，「我們走吧！」

　　史蒂文站在那裡看著瑪麗和班納走出醫療室，沉默了許久，說：「她似乎忘記了，那個盒子是我帶回來的，如果那玩意對我有影響，那麼早就影響了，不是嗎？」

　　娜塔莎坐在那裡看著史蒂文，聳了聳肩膀，說：「反正你也不懂那玩意，不是嗎？坐下吧，說不定托尼很快就醒了。」


第33章

　　「進來吧！盒子就在這裡！」班納推開實驗室的門，對著身後的瑪麗說道。

　　瑪麗點點頭，沉默地跟著班納進入他的實驗室裡。

　　那只鐵盒子依舊保持著之前班納給托尼展示時的樣子，就連旁邊的那根帶led射燈的支架都還立在那裡沒有收回到裝置台裡。

　　班納指了指裝置台上的鐵盒子，對著瑪麗說：「這個就是史蒂文帶回來的那盒子。」

　　瑪麗點點頭，默然地走到裝置台前站了一會後，繞著裝置台慢慢走了一圈，一邊走一邊細細地端詳這只灰黑色其貌不揚的鐵盒子，突然，她抬起頭看向班納，問道：「這個盒子……到你這兒以後，我的意思是你接手以後，你有把它打開看過嗎？」

　　班納搖頭，訝然地說：「沒有，我為什麼要打開？不過，托尼拿到這玩意後打開過，說是裡面什麼都沒有。再說，我這裡主要檢測它是否含有放射性，所以，我這裡做的初步檢測根本就不需要打開它。」

　　瑪麗看著班納，思索起來。他沒有打開過盒子，史蒂文也沒有，唯一打開這個盒子的人就是托尼*斯塔克，所以，史蒂文沒事，班納看上去沒有受到影響，不，等等，班納雖然沒有打開過盒子，但他和盒子待在一起的時間必定會比史蒂文和托尼要長，如果這個玩意和該隱之石一樣不存在選擇性，而是非常隨機地影響接觸到它的人呢？她問：「我可以問一下，從你開始研究這個盒子開始到現在，有沒有出現什麼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班納想了想，「有！」

　　「是嗎？是什麼樣的？」瑪麗問。

　　班納指了指地板，說：「托尼在我面前暈倒了！」

　　瑪麗默默地看著班納。

　　班納聳肩，問：「哦，抱歉，你問的不是這個！我明白了！」他想了想，「並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不過，這個盒子……」

　　「這個盒子和托尼的暈倒有直接的聯系。」瑪麗回答道。

　　「是，你剛才說過。」班納疑問地看著瑪麗，說：「你現在又問了我這個問題，那麼，是不是意味著這個盒子不僅僅影響托尼一個人，也有可能影響到了我？」

　　「不，暫時應該沒有。」瑪麗搖頭，說：「你並沒有打開那個盒子。當然，你最好不要去打開。」

　　班納聞言笑了起來，說：「嘿，瑪麗，你這是在故意勾起我的好奇心！」

　　瑪麗一臉無辜地看著班納，說：「如果你也想和托尼一樣隨隨便便就暈倒過去，那麼……」

　　「哦，我不會的！」班納收起玩笑之色，說：「我基本理解了你的意思，但是，我有一個問題，你這麼肯定地警告我不要打開盒子，不要重蹈托尼的覆轍，那麼，你是知道這個盒子的來歷了？」

　　瑪麗搖頭，說：「不，我不知道。」

　　班納一愣，不知道？

　　醫療室。

　　娜塔莎斜靠在沙發裡看著昏迷中的托尼，淡淡地說：「這個家伙太要強。」

　　「沒錯！」史蒂文頷首，也看著托尼，「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瞞著我們，但是我知道他遇到了他自己可能沒法解決的大麻煩。」

　　娜塔莎點點頭，托著下巴，說：「不知道這家伙還能死撐多久。」

　　史蒂文苦笑著搖搖頭，說：「他會一直死撐下去，如果不是在班納面前暈倒，他會一直死撐下去。」

　　娜塔莎笑了笑，說：「不過，有你家瑪麗在，應該能夠幫他解決他的大麻煩。」

　　史蒂文搖搖頭，不是很看好地說：「瑪麗只是一個入行沒多少年的獵人，托尼的麻煩她不一定可以解決，娜絲，別抱太大的希望在她身上。」他停頓了一下，「只要知道他遇到了什麼樣的麻煩，我會盡力幫他解決。」

　　娜塔莎露出贊同的表情，說：「錯，不僅僅是你，是我們。」

　　就在這時，一個手機的音樂聲從托尼身上響了起來。

　　娜塔莎眉頭一挑，朝史蒂文看去。

　　史蒂文站起身走到托尼身邊，順著音樂聲從托尼的衣服裡掏/出了托尼的手機，上面顯示著來電人的名字，他說：「是哈皮打來的電話！」

　　娜塔莎歪頭想了想，說：「哦，看來哈皮這是來報告買豬進度了？」她朝史蒂文伸出手，說：「把電話給我！」

　　史蒂文走到娜塔莎面前，將手機遞給了她。

　　娜塔莎劃開屏幕，問：「哦，你順利買到豬了嗎？哈皮？」

　　哈皮在那頭大大地打個噴嚏，語氣非常悲傷地說：「順利個鬼，我連個人都沒看到，更別說豬了！」他頓了頓，「咦，等等，你是……娜塔莎？」

　　娜塔莎笑了笑，說：「你的斯塔克先生沒有時間接電話，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沒有買到豬！」

　　「沒錯！不僅僅是沒買到！」哈皮哀怨地說道，「我根據斯塔克先生給我的地址到了德州那個叫做巴納姆的農場，結果，你猜怎麼著？」

　　娜塔莎微笑著說道：「那個農場沒有人？」

　　哈皮面對眼前這個廢棄的農場，點點頭，說：「這裡是一座已經廢棄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農場！」

　　娜塔莎抬眼看向病床上的托尼，沉吟了一下，說：「既然你沒有買到豬，那麼就回來吧！」

　　「我是准備回來，不過，我不確定托尼是不是非得要德州的小豬，如果是的，我在那裡找找看有沒有別的農場之類的可以買豬。」哈皮說道。

　　「你還是回來吧！」娜塔莎語氣肯定地說道：「他要的，不是德州的小豬。」

　　哈皮沉默了一下，說：「好吧，那我先回來再說！」

　　娜塔莎掛斷了哈皮的電話，握著托尼的手機沉吟道：「巴納姆農場……這個名字聽起來，很耳熟呢！」

　　史蒂文挑眉，問：「什麼？」

　　娜塔莎驀地抬頭看著史蒂文，說：「哦，我想我們可以嘗試著找找托尼暈倒的原因。」說完，她站起身朝外走去。

　　普林斯頓鎮。

　　托尼有些不耐煩地坐在客廳的地毯上，哈皮居然還沒有到！那個家伙難道真的迷路了嗎？他看了一眼牆上那不會動的鐘，雖然他不知道現在幾點，但是大約估算了一下，他待在這兒已經超過了兩小時，加上之前他讓哈皮去買豬開始到他暈倒的時間，那家伙怎麼樣都應該到達德州了！

　　然而，現實情況是，看著窗外徐徐落下的太陽，哈皮還沒出現。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家伙，迷路了！

　　臥室裡，卡琳伸了伸懶腰，撿起手裡完工的小衣服左右看了一看，喃喃：「搞定，現在我得讓傑克試穿一下。」說著，就跳下床朝外走，但是，當她穿過走廊來到客廳的時候，卻不由地一愣。

　　愛德華和佩奇鬥嘴以後，兩個小家伙誰也不理睬誰，佩奇在它們的帳篷小床裡睡覺，而愛德華……

　　卡琳看著愛德華，此刻這個小家伙面對大門那樣端正地蹲坐著，一動不動的仿佛一座小豬雕像，她順著小家伙的視線轉頭看了眼大門，說：「愛德華？你想出去玩？」

　　托尼正在思考瑪麗說的話來著，聽到卡琳的聲音，眼珠子一動轉向她。

　　卡琳走到他面前蹲下來，輕聲地問道：「怎麼了？」

　　托尼眯眼，看著卡琳說：「這裡……是巴納姆農場吧？」

　　卡琳露出意外的神色，不過她害死點點頭，說：「嗯，可以這麼稱呼我們這兒。」

　　托尼聞言打消了地址錯誤的念頭，繼續盯著大門，不再看卡琳。

　　卡琳伸手摸摸小家伙的背脊，笑著問：「嘿，你在等人嗎？」

　　「是的！」托尼後退了幾步，避開了卡琳的手，說真的，卡琳捋順毛的功力有點深厚，總是摸得他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享受還是抵觸。

　　卡琳微微詫異地看著小豬避開自己的手後，笑了笑說：「你在等誰？佩奇嗎？可是，佩奇在房間裡睡覺呢？」

　　「不，我在等我的人來接我！」托尼一本正經地說道，反正哈皮來了以後，他就會連同這只小豬一起離開這裡，現在告訴她也沒什麼關系。

　　卡琳默默地注視著托尼良久，說：「你的人？」

　　托尼隨意地嗯了一聲，說：「沒錯，他應該就快到了！」他抬眼看到卡琳手裡的小衣服，「哦，這件衣服是你做的？」

　　「嗯，你也看到了，不是嗎？我下午在做的就是這個，傑克的演出服。」卡琳提起小衣服給他看了看，然後，狀似漫不經心地說：「你昨晚說你是誰來著？」

　　托尼看了她一眼，說：「你記錯了，昨晚我什麼都沒說！」

　　卡琳哦了一聲，將手裡的小衣服一折說：「好吧！你慢慢等，我先去給傑克試試衣服。」說完，她徑直走向大門，在打開大門的剎那，轉頭看向托尼，只見他不耐煩地看著自己，她猶豫了一下，問：「嘿，愛德華，那個……你想……和我一起去隔壁嗎？」

　　「不，謝謝！我還是待在這裡比較好！」托尼果斷拒絕。

　　好吧！卡琳走出木屋關上大門後，皺了皺眉，愛德華這個症狀……看上去有點嚴重，小豬會夢游也就算了，現在，它好像還有多重人格的傾向，或者，它是在扮演什麼人？

　　卡琳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有點煩惱地朝著倉庫走去，小鎮的那個寵物醫院的業務範圍就只是幫動物們看病，定期體檢，打疫苗什麼的，但是，動物的精神類疾病，據她所知，全世界都沒有專門治療的心理醫生吧？這下有點麻煩了，如果愛德華真的有多重人格的話，她該怎麼辦？


第34章

　　復仇者基地。

　　娜塔莎徑直走入了托尼的實驗室，她站在托尼的那面光電屏幕前，抱手沉默了一會，說：「埃德溫，把巴納姆馬戲團的所有資料給我看。」

　　「巴納姆馬戲團？好的，羅曼諾夫小姐。」埃德溫說道。

　　史蒂文在娜塔莎後面進入實驗室，他在她身後站住腳，看了一眼浮現在屏幕上的三個分類信息集合，說：「馬戲團？」

　　娜塔莎笑了笑，說：「托尼的秘密，應該就藏在這個馬戲團裡。」

　　史蒂文走前幾步，與娜塔莎並肩站在屏幕前，指了指那個圖片分類，說：「那麼，我們先看那個如何？」

　　娜塔莎聳肩，毫不在意地點開了那個分類，頓時，裡面跳出來一堆的照片和海報之類的圖片。

　　史蒂文看到一張類似於海報的圖片，伸手將那張點開，挑眉，說：「巴納姆馬戲團。」

　　「托尼讓哈皮去德州一個叫做巴納姆的農場買小豬。」娜塔莎笑了笑，「現在，看到這個馬戲團，你想到了什麼？」

　　史蒂文想了想，說：「我們不能確定那個巴納姆農場和這個馬戲團有沒有關聯，或許只是同名。」

　　「哦！你說得對！」娜塔莎將圖片移開到一邊，先是點開了新聞，裡面都是一些數碼版的新聞報道，她大致瀏覽了一下，就推到了一邊，接著點開其他那個分類，裡面出現一條馬戲團的注冊信息，另外有一個叫做巴納姆馬戲團的ins賬號。「bingo，找到了！」

　　史蒂文順著娜塔莎的視線，將那條馬戲團注冊信息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說：「所以，托尼讓哈皮去德州那個叫做巴納姆農場買豬，並不是他真正的目的。」

　　娜塔莎挑眉，戲謔地說：「哦，史蒂文，這個就難說了，托尼這家伙經常做一些常人沒法理解的事，我們暫時不能十分確定，或許，他真的是想吃烤乳豬呢？」

　　史蒂文聳肩，露出無奈地神色，說：「好吧，天才的思維總是讓人難以理解，不過話說回來，托尼在查的這個馬戲團，和他的暈倒有沒有關系呢？光從這些馬戲團的資料上，只是證明了一點，托尼要找的其實是這個馬戲團。」

　　娜塔莎點點頭，緩緩地說：「所以，這個就得瑪麗告訴我們了。」

　　普林斯頓鎮。

　　托尼安靜地坐在客廳裡，轉頭看了一眼窗外，夕陽已然淹沒在地平線之下，夜色悄然降臨，而他等待著的哈皮還沒有到達。他轉回頭，看向大門。

　　卡琳出門的時候沒有把門帶上，此刻，從他的這個角度看去，能夠看到木門露出一條小小的縫隙。

　　托尼略微思考了一下，站起身朝著大門走去，哈皮的辦事效率一向很高，出錯率……當然，也有出錯的時候，總得來說，那並不是抹殺哈皮在工作上的優秀表現。

　　如果，他不是迷路呢？

　　托尼皺眉，剛要拿鼻子去拱開門縫，旋即清醒過來，抬起小豬蹄撥開門，從剛夠小豬身材的門縫裡勉強地擠了出去。

　　這是托尼在無數次變成小豬後，第一次走出這間木屋，他皺眉，屋子外面是一片空地，不遠處橫著一條看上去十分簡陋的路，路的對面是一片樹林，轉頭，木屋不遠處還是一片樹林。

　　這裡是農場？就目前看到的來說，這裡和他以為的農場完全不一樣。

　　托尼慢吞吞地從木屋前那台階上一節節地爬下去，站在泥渣地上環顧了一圈，看到緊靠木屋的一幢倉庫，倉庫大門敞開著，從裡面透出明亮的光線。

　　倉庫？一座倉庫？好吧，不管怎麼樣，既然出來了，那麼就去看看吧！

　　當托尼靠近倉庫大門，一眼就看到了卡琳。

　　那女孩正叉腰對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只黑色猴子說道：「現在，我們就差一樣道具了！」

　　傑克也學著她的樣子，叉腰說道：「還差什麼？」

　　卡琳笑了笑，指了指腦袋，說：「劫匪頭上不是應該有用來擋臉的面罩嗎？」

　　「用絲襪就行！」大像查理緩步走到他們身邊，抬起鼻子在傑克頭上比劃了一下，「而且，會很搞笑！」

　　花母雞勞拉站在查理頭頂說道：「沒錯！用絲襪吧，哈哈哈，那效果肯定很棒！」

　　「不！」傑克不高興地說：「我才不要用絲襪！你們以為我沒見過絲襪套頭是什麼效果嗎？」

　　卡琳笑起來，她歪頭看著傑克，說：「哦！我覺得我們或許可以試試！」

　　「試什麼！不！」傑克脫掉了身上那演出服，啪地一下丟到地上，轉身就扒拉著集裝箱的支架爬上了集裝箱，指著卡琳喊道：「不要絲襪！如果你要我戴絲襪，我就罷演！罷演！」

　　托尼望著蹲集裝箱頂上的那只猴子，心說，哇哦，這猴子脾氣還真大！剛這麼想著，突然在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張巨大的老虎臉。

　　這只老虎瞪著托尼數秒後，懶洋洋地轉頭對著卡琳說道：「嘿，卡琳，有個孩子在這裡看熱鬧呢！」

　　孩子？卡琳聞聲朝大門看去，緊接著就看到了愣愣盯著老虎恰克看的愛德華。她意外地挑眉，說：「嘿！愛德華，你不是說不過來玩嗎？」

　　托尼把視線從眼前這頭看上去很想吃掉自己的老虎身上移開，轉而看向卡琳，說：「我只是出來看看我的人到了沒有。」

　　它的人？好吧，又是這句話。卡琳點點頭，說：「在你的人還沒來接你之前，你或許可以進來和查理，勞拉一起玩。」

　　「不！」托尼拒絕道，「我沒興趣！」

　　「嘿，孩子，你這麼說話可真讓我傷心！你之前和佩奇一起和我們不是玩得很高興嗎？」勞拉朝著托尼走來。

　　托尼哼了一聲，那是真正的小豬愛德華，不是我！

　　「喂！喂！喂！」集裝箱上傳來傑克的喊叫聲，「絲襪的事情還沒解決呢！別管這個孩子，你們！卡琳！」它拍著集裝箱頂，「喂！我考慮過了，那個絲襪肯定不合適，你不信的話就拿雙絲襪出來！」

　　卡琳好笑地抬起頭看向傑克，說：「你不是說用絲襪當面罩就罷演嗎？」

　　「沒錯！罷演！但是，我得讓你明白，為什麼我反對用絲襪！」傑克有點暴躁地喊道。

　　這邊，勞拉走到托尼面前，側頭拿小眼盯著他說：「咦，你看上去……似乎勇敢多了呢！」

　　「什麼？」托尼問道。

　　站在托尼面前一直沒走開的老虎耐克打了個哈欠，說：「她的意思是，你沒有上次那麼害怕我了，孩子。」

　　勞拉點點頭，說：「沒錯！如果不是你耳朵上沒有花紋，我還以為你是佩奇！」說完，她伸長脖子朝倉庫外看去，「佩奇呢！那孩子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

　　托尼不答，他不想和這些動物繼續說下去，扭頭就想走。

　　「嘿嘿嘿，愛德華，你要去哪？既然過來了，就進去吧？外面已經天黑了，你最好別亂跑！」勞拉拍拍翅膀喊道。

　　托尼充耳不聞地朝那條小路走去。

　　勞拉搖搖頭，說：「哦，固執的小家伙！」它看向老虎耐克，說：「你去把那孩子叫回來吧！」

　　老虎舉起爪子舔了舔，說：「你怎麼不去？」

　　「你覺得我能把那孩子拉回來嗎？」勞拉瞪著耐克，「快去！」

　　耐克打了個哈欠，不情不願地朝著托尼走去。

　　這邊，托尼站在路邊左右看了看，心中開始煩躁起來。

　　哈皮為什麼還沒來！

　　耐克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托尼身邊，歪頭看向他，問：「你在等人？」

　　「沒錯！」托尼哼了一聲。

　　耐克順著托尼的視線看去，再次打了個哈欠，說：「人類，總是食言，或許，你要等的人，永遠都不會來！」

　　托尼猛地轉頭盯著耐克，不悅地說道：「不，你錯了！」這不可能！哈皮必須來買豬！

　　耐克呵呵地笑了笑，在托尼身邊蹲坐下來，慢悠悠地甩著尾巴，說道：「我錯了嗎？或許吧！但是，以我有限的經驗來看，你或許等不到你要等的人，因為，如果他或者她要來的話，早就來了。」

　　托尼看著耐克，說：「他必須來！不得不來！」

　　耐克哦了一聲，說：「好吧！希望如你所言。」它沉默了一會，帶著一絲淡淡的悲傷說道：「也希望你不會像我一樣，永遠在等一個不會再次出現的人。」

　　托尼聞言露出訝然的神色，說：「你……」

　　耐克耳朵抖動了一下，看著托尼說道：「在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我失去了我的母親，而就在我即將餓死的時候，被一個進叢林探險的年輕人收養了，他對我很不錯，我幾乎以為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但是……」它的眼神露出回憶之色，「有一天，他帶著我離開家，把我送到了卡琳祖父手裡，他告訴我他會來接我回家，讓我等著他。」

　　托尼沉默地看著身邊這只老虎。

　　「他食言了，我等了五年。」耐克粗聲粗氣地說道，「所以，小家伙，不要輕易相信人類的許諾，也不要執著地去等待，等待一個人的滋味，並不好受。」

　　托尼慢慢轉開頭，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作為人類，他第一次聽到來自於動物的心聲。

　　五年，等待一個永遠不會來接它的人，看樣子，它嘴上勸著自己，在心裡還是在等待吧？這麼一想，他看著身邊這只大老虎，突然覺得它看上去並沒有剛才第一眼那麼凶惡了。

　　耐克轉頭看向托尼，說：「進去吧！我知道傑克把香蕉藏哪裡了，或許，你可以去拿一根……」它的話在看到倒在地上的小豬時停住了。


第35章

　　復仇者基地。

　　瑪麗與史蒂文，娜塔莎一起站在基地地下室巨型的保險櫃門前，看著班納把那只鐵盒子放入裡面一個特質的箱子裡。

　　班納將那盒子鎖上之後，轉身走了出來，對著外面的各位點點頭後，將那扇厚重的保險櫃門關上，說：「好了，那盒子暫時被保管在防輻射以及磁場影響的箱子裡，反過來說，這個箱子可以應該可以防止那玩意可能發散的能量或者電磁場，當然，那些我暫時沒有監測到。」

　　「確定？」史蒂文問道。

　　「當然，這箱子是我和托尼一起打造的，這個我可以百分百確定。」班納肯定地說道。

　　瑪麗笑了笑，說：「那就好，現在盒子被隔離起來了，接下去就等著托尼醒來。」

　　娜塔莎轉頭看向瑪麗說道：「不，接下去，你或許應該告訴我們，托尼為什麼要找那個巴納姆馬戲團。」

　　瑪麗抱歉地笑笑，說：「這個我已經解釋過了，對不起，娜塔莎，你問的這個正好是我暫時不能告訴你們的部分。」

　　娜塔莎注視著瑪麗，不是很相信地說：「這麼巧？很顯然，這個馬戲團很可能是幫助托尼的突破口。」

　　「嗯！就是這麼巧，對不起。」瑪麗回視娜塔莎，「另外，托尼暈倒的原因就是這個盒子，雖然我暫時還不能確定這個盒子是哪一種蘊含神力的古物，但是，我可以確定地告訴你，托尼尋找的那個馬戲團並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娜塔莎抱手沉思了一會，說：「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麼，我們就等著托尼醒來直接問他本人！」

　　史蒂文默默地聽著兩人的對話，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看著那扇巨型保險櫃門，緩緩地說道：「如果，那個盒子和魔方一樣，那麼我們會需要索爾的幫助。」

　　「可是，索爾去太空旅行了！」班納無奈地笑笑說道，「而且，我已經發過信息給它，就在通知你們的時候，不過，他恐怕收不到吧！」

　　「各位，斯塔克先生醒來了。」埃德溫的聲音突然出現。

　　四個人面面相覷，班納首先高興地笑了起來，說：「嘿！瑪麗說得沒錯呢！這個玩意一隔離，托尼就醒了！」

　　醫療室裡，托尼坐起身，雙手捂了腦袋，順著紗布摸到自己後腦勺的腫塊後，有氣無力地問道：「埃德溫，幫我聯系哈皮，問問那個家伙特麼現在在哪裡！」

　　「好的！斯塔克先生。」埃德溫回答道。

　　「托尼！」班納一把推開醫療室大門，快步走到病床邊，一臉欣慰地說：「哦，你醒了，太棒了！」

　　托尼看了一眼班納，一邊拔掉手上的掛針，一邊看向跟著班納進來的史蒂文，娜塔莎和瑪麗，說：「你們這樣大驚小怪合適嗎？嘿，你們可是復仇者！」

　　史蒂文搖搖頭，說：「不，復仇者是我們的工作，在工作之外，即使大驚小怪那也是因為……你是我們的一份子，兩者並不能相提並論。」

　　托尼按著太陽穴，順手扯掉了頭上包著的網線帽，點點頭說：「哦，好吧，我醒來了，你們看到的是活蹦亂跳的托尼*斯塔克，不用太驚訝。」

　　「托尼。」娜塔莎走到床前，堵住托尼下床的路，問：「巴納姆馬戲團是怎麼回事？你要不要和我們說說，你為什麼要哈皮去買豬？」

　　「哦，說起買豬……」托尼臉色頓時不好了，他故意忽略了娜塔莎的第一句問話，說：「哈皮那家伙難道和索爾一樣去了外太空嗎？」

　　娜塔莎挑眉，說：「哈皮正在回來的路上。」

　　托尼疑惑地眯眼看著娜塔莎，問：「你說什麼？娜絲？哈皮在回來的路上？」他揚聲問道：「埃德溫，聯系上哈皮了嗎？」

　　「抱歉，他沒有接電話，不過，他乘坐的飛機剛發出請求降落的信號，預計將在八分鐘後在基地2號停機坪降落。」埃德溫回答道。

　　回來了？那麼，這個家伙買到豬了？不，不對！他如果買到豬，那也一定是買錯了！托尼用力按了按太陽穴，抬眼，看向瑪麗，說：「我們談談，繼續剛才沒有結束的話題！」

　　娜塔莎伸手搭住托尼的肩膀，笑了笑，說：「嘿，托尼，何必要和瑪麗單獨談，實際上我們都已經知道了，關於你為什麼要哈皮去德州買豬，那個巴納姆馬戲團……」

　　托尼抬眼與娜塔莎對視，說：「什麼？」他轉眸看向瑪麗，「你答應我的事，都告訴他們了？」

　　瑪麗聳肩，剛要說話卻被史蒂文伸手一把握住，她抬眼看他，他眼中露出一抹笑意，頓時，她明白了，娜塔莎正在詐托尼說實話。

　　「喂！瑪麗*溫斯頓！」托尼沙啞著嗓子叫道，「回答我！」

　　「不用瑪麗回答！」娜塔莎笑眯眯地看著托尼說道，「你知道你現在的蘇醒是為什麼嗎？那是因為班納剛把那個該死的盒子隔離在了地下室保險櫃裡。」

　　托尼回視娜塔莎，回想起自己重新醒來之前正和那只老虎說話，突然就在自己身體裡醒來，這和他已經習慣地回到自己身體裡的節奏完全不一樣，所以，娜塔莎說的是真的！他挑眉，自嘲地笑笑，說：「好吧！我明白了！」

　　「哦，還有，」娜塔莎笑容溫和地繼續說道：「你應該很想知道哈皮回來了，有沒有把你要的那只小豬帶回來，對嗎？」

　　托尼有氣無力地搖搖頭，說：「不用告訴我了，不是買錯就是沒買，不是嗎？」

　　「你怎麼知道？」娜塔莎笑了，「不，他買到了那只小豬，一會兒你就能看到了！」

　　「不可能！」托尼惱火地否定了，他非常肯定地說道，「我特麼費勁地等了他幾個小時，就沒見他來買豬！」

　　此話一出，娜塔莎微微一怔，她抬眼看向瑪麗，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這就是他的秘密！他暈倒的時候，變成了一只小豬？」

　　瑪麗微微點頭。

　　班納驚訝地叫道：「什麼？一只豬？」

　　托尼猛地抬頭，盯著娜塔莎，咬牙切齒地說：「你竟然套我話！娜塔莎！」

　　娜塔莎一臉無辜地聳肩，說：「哦，沒錯，我的確套你的話，並且成功了！」她注視著慍怒的托尼，嘆了一口氣，說：「抱歉，托尼，我們必須知道你發生了什麼，才能幫助你！」

　　「不需要！」托尼霍地站起身，「我自己可以解決！」

　　「或許你不需要，但是，我們不能不管！」史蒂文說道，「如果是我們任何一個人遇到麻煩，你也不會袖手旁觀，不是嗎？」

　　托尼有點暴躁起來，他走到醫療室那扇落地玻璃窗去，望著窗外的一架飛機正閃爍著信號燈朝停機坪飛去，他抹了一把臉，轉身面對史蒂文，聳了聳肩說：「好吧，你說的對！」他環視了一圈醫療室中的眾人，故作輕松地說：「沒錯，我的確變成了一只小豬，在我暈倒的時候。」

　　普林斯頓鎮。

　　卡琳聽到耐克的吼聲後，急忙跑出倉庫，看到暈倒在地的愛德華，著急地問：「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會突然昏倒？」

　　耐克看著卡琳把小豬抱起來，說：「我不知道，他突然暈過去，毫無預兆。」

　　卡琳點點頭，轉頭朝站在倉庫門口的小伙伴們說：「我得帶愛德華去醫院，你們……」

　　「去吧！我們不會出門亂跑。」勞拉說道。

　　卡琳放心地抱著小豬朝木屋快步走去，她回到屋子裡拿了鑰匙和錢包後急急地出來開車，飛快地朝著寵物醫院而去，這個時間點，但願醫院還沒下班！

　　當卡琳開車快到寵物醫院的時候，副駕駛座上躺著的愛德華動了動，緊接著，它打了個哈欠趴在座位上，迷迷糊糊地轉頭看了看，說：「咦，卡琳，我這是在哪兒？」問完，它突然睜大了小眼睛，驚恐地看著卡琳說：「你，你這是要送我回去嗎？不，不，不！我不想回去！」

　　卡琳轉頭看了一眼不安地愛德華，不得不分出手摸了摸它的背脊，柔聲地說道：「不是，別緊張，不是要送你回家。」

　　愛德華驚疑不定地看著卡琳，說：「但是，這裡只有我，沒佩奇！」

　　「你剛才暈倒了，所以我現在要帶你去醫院看看。」卡琳慢慢地收回手，「總之，不是送你回去。」

　　愛德華呆呆地看著卡琳，問：「真的，不是送我回去嗎？只是去醫院？」

　　「嗯，沒錯。所以，放輕松點。」卡琳將車停在寵物醫院門口，心頭一松，還好，還沒關門。她停完車後，轉頭對著愛德華說：「現在，醫院到了，下車吧！」

　　愛德華站起來，車窗對於它來說還是很高的，它不得不那前腿扒拉著車門朝外看去，果然是它之前來過的那家醫院。

　　「你看到了，我沒騙你，對吧？」卡琳對轉頭看自己的愛德華說道。

　　愛德華嗯了一聲，看著卡琳說：「我……其實覺得我沒生病……」就是屁股不知道為啥有點痛。

　　卡琳指了指寵物醫院，說：「既然來了，我們讓羅斯醫生幫你檢查一下吧！」她想了想，「這樣，等你檢查完以後，我請你吃棒棒糖？」

　　「棒棒糖？」愛德華疑惑地看著卡琳，「那是什麼好吃的？」

　　「就是一種甜甜的食物，小朋友都很喜歡，我想你大概也會喜歡的。」卡琳說到。

　　愛德華想了想，點頭，說：「那，好吧！我們……走吧！」

　　卡琳對著它伸出雙臂，說：「嗯，來吧！」

　　愛德華慢吞吞地朝卡琳爬了幾步，就被她一把抱起，它轉頭看著卡琳抱著自己下車後立刻就走向了寵物醫院，不知道怎麼地，心裡緊張起來。

　　卡琳似乎察覺到了愛德華的情緒，她溫柔地撫摸它的腦袋，輕輕地說：「別害怕！有我在！」

　　愛德華把腦袋擱在卡琳的肩膀上，一聲不吭地閉上了眼睛。


第36章

　　復仇者基地，托尼實驗室。

　　托尼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杯酒輕輕地晃蕩著，他盯著面前的屏幕一眨不眨地看著。

　　那光電屏幕上明顯被分成了兩個部分，一個部分正在自動檢索全美叫做卡琳的人，另外一半的屏幕上堆著各種圖片文字資料，絕大部分關於巴納姆馬戲團。

　　班納推門進來，看了一眼托尼後，隨即注意到他正在檢索著什麼，他慢慢地走到托尼身邊，問：「我們會找到的。」

　　「我知道！」托尼平靜地回答道。

　　「娜塔莎在幫你查找巴納姆馬戲團更多的信息，通過她手裡的那個信息網。另外，史蒂文和瑪麗去找女巫羅薇娜了，或許她會有什麼辦法可以和露西亞聯系上。」班納拉過一張椅子，在托尼身邊坐下，「只要能夠聯系上露西亞，那麼等同於找到索爾。」

　　「但願。」托尼繼續平靜地說道。

　　班納轉頭看著托尼，沉默了一會，說：「我知道你現在的感覺一定很糟糕，但是，這一切總會解決的，不是嗎？」

　　托尼盯著那不斷挑動的檢索系統，心不在焉地看了班納一眼，說：「我知道。」

　　「嘿，托尼，你這樣子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班納有些郁悶地說道，「我有什麼能夠幫忙的地方嗎？除了把那盒子隔離。」

　　「幫忙？呵，你……」托尼轉頭注視班納，「不用小心翼翼地對我說話，我很好！雖然對你們承認變成豬這事讓我有點沒面子，不過，我現在已經緩過來了，所以，班納，你還是好好說話。」

　　班納嘆了口氣，說：「我說話很……小心翼翼嗎？我自己都沒感覺出來！」

　　「哦！你有！」托尼喝了一口酒，肯定地點點頭。

　　「好吧！或許你是對的。」班納轉頭看著屏幕，說：「你現在在干什麼？似乎在搜索什麼？」

　　「我在找一個女人！」托尼說道，「只要找到那個女人，就能夠找到那只豬。」

　　「哦，那麼，你要找到這個女人，和巴納姆馬戲團有關系嗎？」班納問道。

　　托尼驀地轉頭瞪著班納。

　　班納吃了一驚，問：「你為什麼突然這麼看我，我說錯了什麼嘛？」

　　托尼把杯子裡的就全部倒進嘴裡，狠狠地吞下去之後，指著班納說：「不，你沒說錯！」他猛地站起身，把空酒杯往桌子上一放，轉頭對著屏幕喃喃道：「我這簡直比豬還笨了！」

　　「什麼？」班納被托尼搞糊塗了，他看著托尼在搜索引擎裡飛快地輸入了卡琳*巴納姆這個名字。

　　一條個人信息跳了出來。

　　托尼盯著那條信息，靜靜地看了幾秒鐘後，才伸手點開了信息。

　　這條卡琳*巴納姆的個人信息非常詳細，從照片到親屬關系，從出生證明到居住地址一應俱全，信息附件甚至還有她最近的出入境記錄。

　　「找到你了，卡琳*巴納姆。」托尼盯著卡琳的那張照片喃喃自語道。

　　普林斯頓鎮。

　　卡琳開著她那輛小甲殼蟲還沒到達倉庫，就遠遠地看到一輛紅色的跑車停在她的倉庫門口。奇怪，她駕駛著車在木屋前停下後，疑惑地轉頭看著那輛騷包得不行的跑車，這麼晚了，誰來了？

　　在她認識的人裡，好像還沒有那麼土豪的，那車看著就價值不菲。

　　在副駕駛座上抱著棒棒糖睡著的愛德華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它猛地抬起頭，懵懵地看著卡琳說：「我們到家了嗎？」

　　卡琳收回視線，點點頭說：「嗯，是的，沒錯，到家了！」

　　愛德華在車座上站起身，等待著卡琳抱它下車，然而，卡琳似乎被什麼吸引了一般，她下車後直接朝著倉庫門口走去，「卡琳？」

　　卡琳緩步走到那輛紅色的跑車邊，車裡沒人，她轉頭朝著剛才她沒來得及關的倉庫看去。

　　一個穿著黑色體恤衫加休閑褲，臉上還帶著一副墨鏡的男人抱手站在倉庫中央，他抬腕看了看手表，然後對著出現在大門口的卡琳微笑著說：「你終於回來了，卡琳*巴納姆！」

　　卡琳有點不相信地環視了一圈，在這個男人身後不遠處有一堆仿佛小山那麼高的水果山，裡面有各種各樣的水果，而她的動物小伙伴們就那樣高高興興地圍住水果山在吃吃喝喝！

　　所以，因為這堆水果的緣故，她的那些動物伙伴們才會讓這個陌生的男人堂而皇之地站在她的地盤上了，對嗎？

　　卡琳微微不悅地凝望著這個男人，剛要問來者何人，但是，她突然皺起眉頭。

　　咦，這個男人看上去很……眼熟。

　　他是……

　　托尼*斯塔克？

　　他是托尼*斯塔克！

　　「看來，你認出我是誰了，對嗎？」托尼望著卡琳的表情，淡定地說道。

　　「是的，我認出來了，但是，」卡琳疑惑地看著托尼，說：「你……我不認識你，我的意思是……」

　　「哦，我懂！」托尼輕松地笑了笑，朝卡琳悠閑地走來，「我認識你就可以了！」

　　卡琳下意識地朝後一步一步退去，說：「好吧！」她頓了頓，「你是來找我談業務的嗎？斯塔克先生？」

　　托尼在距離卡琳幾步路的位置上驀地站住了腳，他摘下了臉上的墨鏡，笑了笑說：「哦，你要這麼認為，倒也……沒錯。」

　　幾分鐘後，小木屋。

　　因為托尼*斯塔克嫌棄倉庫的環境，認為不是一個商談業務的好地方，卡琳不得不邀請他到自己住的木屋裡。

　　她一邊開門一邊慶幸著因為兩只小豬的到來，她最近打掃衛生很勤快，所以，她的小木屋才可以體面地接待這位斯塔克先生。

　　托尼跟著卡琳走進小木屋，他迅速地打量了一圈屋內的環境，嗯，豬的視角和人的視角果然差很多，現在感覺好多了，當然，之前認為巨人國一樣的屋子，現在一看，嗯，小得可憐。

　　卡琳對著站在那裡的托尼說：「請坐！」

　　托尼看了一眼那張沙發以及那個書堆成的「台階」，嘴角不由抽了一下，說：「我認為廚房更適合談業務！」說完，轉身就朝廚房走去。

　　卡琳有點懵逼地看著托尼，他這熟門熟路的樣子……她那句「廚房這邊走」就這麼隨著托尼進了廚房而活活地卡在喉嚨裡。這位托尼*斯塔克給她的感覺好古怪！有點像……愛德華犯病的時候。

　　等等，愛德華！我去，愛德華還在車裡！她疾步跟到廚房門口，對著已經自動在料理台邊坐下來的托尼說：「不好意思，斯塔克先生，你能在這裡稍等一會兒嗎？」

　　「當然可以。」托尼頷首，大度地揮揮手，說：「沒事，你有什麼事就先去做！」

　　卡琳感激地笑笑，轉身朝大門而去。

　　托尼靠著料理台，左右看了看廚房，又低頭朝著廚房角落看去，果然看到兩只熟悉的小碗。

　　但是，那兩只小豬呢？怎麼一只都沒看到？

　　他起身走出廚房，熟稔地推開了卡琳的臥室走了進去。

　　臥室裡，那小豬帳篷撩開了一半的門簾，所以，托尼一眼就看到在豬窩裡睡得香甜的小豬，他走到帳篷前緩緩蹲下來，歪頭說：「這是佩奇。」那麼，愛德華呢？

　　佩奇被托尼的聲音驚醒，它猛地抬起頭，看到托尼後頗為驚嚇地往後靠了靠，說：「卡琳！」

　　托尼豎起手指按在唇上，說：「不許叫！」

　　佩奇瞪著對於它來說是陌生人的托尼，說：「你是誰？！」

　　托尼挑眉，看著滿臉警惕的佩奇，笑了笑，說：「我是托尼*斯塔克。」

　　佩奇沉默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充滿驚訝地說：「你竟然也能和我們說話！」

　　「什麼？」托尼隨著佩奇的這句話一愣，旋即意識到，對啊，他怎麼能和這只小豬說話了呢？不，不僅僅是現在，剛才他帶著水果給那些動物吃的時候，聽著它們對自己道謝，他都完全沒意識到這一點。

　　「斯塔克先生！」卡琳聲音裡帶著一絲驚訝與不悅地說道：「你為什麼在這裡？這是我的臥室！」

　　托尼轉過頭，看到卡琳抱著愛德華站在臥室門口，他立馬站起身，若無其事地說：「哦，抱歉，我聽到了小豬的叫聲，所以……」

　　佩奇聞言有點反應不過來，問：「啥？我啥時候叫了？」

　　托尼沒搭理佩奇，而是直接朝著卡琳走去，他看了一眼在卡琳懷裡的小豬，沒錯，就是這只小豬！花屁股的小豬！他抬頭，對著她說道：「小女孩，我們長話短說，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是……」他注視著愛德華說道：「買你手裡的這只豬，多少錢，你開個價！」

　　沉默。

　　很尷尬的沉默。

　　卡琳慢慢地後退了幾步，用禮貌地微笑對著托尼，說：「不管你來這裡有什麼目的，」她看了一眼因為制作傑克的演出服而亂七八糟的房間，「你可以先從我的房間裡出來嗎？」

　　托尼挑眉，說：「抱歉，當然可以。」說著，出來臥室後再次走向廚房。

　　卡琳看了一眼帳篷裡的佩奇，又低頭看看懷裡的愛德華。

　　愛德華可憐兮兮地說：「那個人說要買我？為什麼？我不想被買走！」

　　卡琳摸摸它的小腦袋，搖搖頭，說：「我現在有點搞不明白了，不過，別擔心！」她將愛德華放到地上，說：「你們兩個待在房間裡，好嗎？」

　　愛德華點點頭，看著卡琳關上房間門後，對著佩奇憂愁地說：「怎麼辦？如果卡琳把我賣了……」

　　佩奇打了個哈欠，說：「不會的，卡琳不是那種人！」如果她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那一開始就不用那麼認真地和他們的媽媽談完，獲得了他們媽媽的許可後，再和小豬們談話了，不是嗎？


第37章

　　卡琳走進廚房，看到托尼*斯塔克斜倚著料理台坐著，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她走到他面前，說：「不好意思，斯塔克先生，我確認一下，你不是來下馬戲團演出單的，而是……想來買豬的？」

　　「沒錯！」托尼頷首，說：「開價吧！」

　　卡琳皺眉，說：「但是，我不太明白你為什麼要來我這裡買豬？」

　　「很難理解嗎？」托尼挑眉，隨即點點頭，「哦，也對，的確很怪，不過，別管那個，拋開你的所有疑問，我只需要你的答案，可以或者不可以。」

　　卡琳無語地看著眼前這位，托尼*斯塔克都臉上寫滿了「我有錢，我很有錢，你隨意開價吧！」甚至都不需要他多說什麼，他全身上下洋溢著一個叫做「財大氣粗」的形容詞。但是，她搖頭，說：「抱歉，我不賣。」

　　托尼一怔，不敢置信地看著卡琳，說：「什麼？你剛才說了什麼？」

　　「我說，抱歉，斯塔克先生，我不賣豬。」卡琳緩緩地說道，「而且，只要你願意，你可以買到美國最好的小豬。」

　　托尼驀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深深地凝視著卡琳，慢吞吞地問：「你……確定不打算賣豬嗎？卡琳？」

　　距離太近了！作為認識還不到半小時的陌生人，這樣的距離讓卡琳非常不舒服，所以，這個家伙果然是傳說中的花花公子！他此刻那雙漂亮的眼睛如此專注地凝視自己，還直呼自己的名字，這特麼是在放電嗎？

　　哦，不，卡琳，你想多了！

　　她默默地後退了一步，繞過托尼走向一邊倒櫥櫃，說：「你想喝杯咖啡嗎？斯塔克先生。」

　　「不，我不需要！」托尼轉頭看著卡琳，說：「聽著，我沒很多時間，所以，你確定你不賣豬？」

　　卡琳背對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後，轉身看向托尼，笑了笑，說：「抱歉，不賣！」

　　托尼沉默了，老實說，他壓根沒想到卡琳不賣豬，他沉吟了一會說：「嘿，不如這樣，我來出個價，斯塔克基金會每年資助你的馬戲團十萬美金，持續時間為……無限期，作為交換，那只小豬我帶走。」他盯著卡琳，「用一只豬換你這裡所有動物的衣食無憂，這是非常劃算的交易。」

　　卡琳握緊了水杯，是的，托尼*斯塔克說得很對，用一只小豬換所有小伙伴的衣食無憂很劃算，一年十萬美金不是小數目，對於目前時常因為接不到表演單子而捉襟見肘的人來說，他提出的條件真的很誘人。

　　理智告訴她，這筆買賣很不錯，為什麼不接受呢？

　　但是，卡琳抬眼與托尼注視，問：「你為什麼要買豬，哦，不，我應該問的是，你為什麼指著我家的愛德華說要買它，為什麼不是佩奇或者其他什麼豬？」

　　托尼挑眉，說：「這不重要，親愛的卡琳，重要的是，你把小豬愛德華給我，之後，哪怕你不帶著動物們出去表演都無所謂了，不是嗎？」

　　卡琳搖搖頭，說：「我的祖父告訴過我，當你面對異常甜蜜的糖衣炮彈時，最好還是忍住本能的欲望，看清楚背後是否隱藏著深淵。」

　　「哦，你祖父可真睿智。」托尼笑笑，指了指自己的臉，「看清楚，這張臉，在美國代表了什麼？我，托尼*斯塔克，像是你祖父口中的糖衣炮彈嗎？」

　　卡琳看著托尼不滿的表情，說：「你的確長得不像糖衣炮彈，不過，你現在的言行……」從骨子裡透著濃郁的騙子味道。

　　「我的言行怎麼了？」托尼問道，「哦！你認為我是騙子！」

　　卡琳勉強地笑了笑。

　　托尼原本只是隨口說的，但是卡琳這麼一笑，幾乎是默認了。「等等，你是認真的，你認為我是騙子？」他的臉色難看起來，因為卡琳點了點頭，「小女孩，你居然真的認為我是騙子！！」

　　卡琳有點尷尬地看著托尼，老實說，她也不想那麼明白地說，自己覺得托尼*斯塔克是騙子，但是，從他開始說要買豬開始到現在，他說的話，開出的條件，都很離譜。「對不起，斯塔克先生，如果可以的話，請……請回吧！我的豬不賣，也不會因為想要每年十萬的資助就讓你帶走，對不起！」說完，她指了指大門的方向。

　　托尼慍怒地盯著卡琳，說：「好！很好！」說完，他立即走出了廚房。

　　卡琳跟在托尼身後，意思意思地打算送他到門口，不料，托尼走進客廳後，突然停了下來。她抬眼看他，怎麼了？

　　托尼指了指牆上的鐘，說：「你最好給你的這個破鐘換個電池或者上個發條。」說完，大步走向大門。

　　卡琳莫名其妙地抬眼看向牆上，轉頭看向托尼，他已經出了木屋，她不由地喃喃：「真是個怪人！」

　　這邊，托尼出來木屋後，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後，他靠進座椅中狠狠地吐出一口氣，喃喃自語：「這個小女孩可真倔強！」

　　現在，該怎麼做？豬，他找到了，卻沒辦法順利帶回基地，這就意味著只要他一旦暈倒，就得到這裡做一只傻吃傻喝的豬。

　　不，他必須帶那只小豬回去！

　　托尼突然想起來卡琳那個「騙子說」，不禁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按下車的開關，對著人工智能說道：「帶我回基地！」

　　人工智能接受托尼的命令後全面啟動車，並打開gps搜索最佳路徑，接著說：「好的，斯塔克先生，目的地已設定，現在開始回程。」

　　紅色的跑車咆哮著自動從倉庫前倒了出去，朝著紐約方向駛去……

　　復仇者基地，娛樂室。

　　班納戴著眼鏡坐在沙發看書，突然，從窗外傳來車輛發動機如野獸般瘋狂咆哮的聲音，他抬起頭朝落地玻璃窗外看去，問：「埃德溫，是托尼回來了？」

　　「沒錯！班納博士！」埃德溫回答道。

　　班納摘下眼鏡，拿著書走到窗前，只看到一道紅色的車影從不遠處的車道上飛掠而過，他眯眯眼，托尼這個家伙這麼開車，看來事情可能不怎麼順利。

　　沒多久，托尼就出現在了娛樂室門口，他一進門就直奔吧台。

　　班納走到沙發邊放下手裡的書，走到托尼身邊，看著他將一杯酒一口氣喝下去後，問：「你沒買到豬。」

　　「是！」托尼壓著火氣說道，「我沒買到，那小女孩不肯賣！」

　　班納歪頭看著托尼，說：「為什麼不賣？」

　　托尼用力地放下了手裡的酒杯，盯著擺放這各種酒的櫃看了一會，嗤地一笑，說：「哦，很簡單，她認為我是個騙子。」

　　「什麼？」班納一愣，「為什麼？我不明白，難道你打算從那個卡琳*巴納姆手裡把豬騙回來？然後，人家識破你了？」

　　「班納！」托尼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覺得我需要用騙術去騙一只豬嗎？」

　　班納聳肩，看著托尼黑沉的臉色，說：「老實說，托尼，我覺得……你還真說不定……」

　　托尼猛地轉頭，盯著班納良久，咬牙說道：「我願意無限期每年資助那個破馬戲團十萬美金，要求她把豬給我，你認為這個叫做騙嗎？嗯？」

　　班納聞言認真地想了想，說：「很像……」

　　「什麼？」托尼瞪著班納，「你也覺得這樣優厚的條件像騙子？」

　　班納嗯了一聲，說：「的確很像騙子，說真的，托尼，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條件？就算你再有錢，當你出的價格或者條件超出豬本身的價值，任何人都會懷疑進而覺得你是在開玩笑或者騙子吧？」

　　托尼沉默起來。

　　「而且，就算沒把你當做騙子，但是，你那麼急切地想要那頭小豬，豬的主人會不會是覺得你肯定什麼條件都會答應，故意拒絕你，吊吊你的胃口之後，然後獅子大開口呢？」班納疑問地看著托尼，「說不定她正等著你第二次上門買豬，准備好好坑你呢？」

　　「不，她不會！」托尼搖頭，說：「你說的這個不成立，卡琳*巴納姆不是這樣的人！」

　　班納嘆了一口氣，說：「好吧！既然你覺得卡琳*巴納姆不是這樣的人，那麼，她不願意買你豬的原因，就只有……我之前說的那樣了。」

　　普林斯頓鎮。

　　夜已深。

　　卡琳洗完澡包裹著浴巾站在鏡子前吹頭發，她注視著鏡子裡的自己，不覺間想起托尼*斯塔克。

　　每年十萬美金的資助，而且還是無限期的。

　　然而，她毫不猶豫地推掉了。

　　卡琳茫然地想著，如果把愛德華交給托尼*斯塔克，她就不用整天發愁賬單，不用擔心小伙伴餓肚子，哪怕不是無限期的，就算有個幾年也好啊！最起碼再過兩年，她完全適應並且找到讓馬戲團生存的路後，就算沒有那筆資助應該也可以養活這一大家子了。

　　這麼一想，她覺得自己有點後悔。

　　卡琳潦草地吹干了頭發，換上睡衣出了浴室，突然聽到中氣十足地喊叫聲：「堅果！小卡琳，給我堅果！」

　　她循聲看去，就看到一道藍色的身影嘩啦啦地朝自己飛來，准確地停在了她剛洗的頭發上。

　　珀利站在卡琳頭頂，歪頭說：「嗷，我的上帝，你身上真好聞，就像是一顆會走路的小花。」

　　卡琳哭笑不得地說：「謝謝哈！那個……你能不能不要站在我頭上？我剛洗完頭！」

　　珀利聞言立刻用力一蹬爪子，朝著廚房飛去，留下被它爪子和翅膀風撲得獨自凌亂的卡琳站在原地。

　　卡琳拂開臉上的頭發，笑著嘆了一口氣，跟著珀利去了廚房。


第38章

　　兩天後。

　　復仇者基地。

　　清晨，深秋的初陽淡淡地灑入托尼的房間。

　　鬧鐘准時響起。

　　一夜好眠的托尼在他那張kingsize床上翻了個身，打了個響指滅掉落鬧鈴後，緩緩地睜開眼，旋即對著那陽光眯了眯眼。

　　兩天了，很好，他最起碼維持了兩天正常，這麼想著，托尼坐起身來，扭了扭脖子，說：「埃德溫，給我准備一杯熱咖啡。」

　　「好的，老樣子嗎？」埃德溫含笑問道。

　　托尼想了想，說：「嗯，老樣子。」說完，他下了床走到窗前望著眼前一覽無遺的海景，彎了彎嘴角，「美好的一天。」但是，他很快地想起和瑪麗的約定，所以，今天……其實不是那麼的美好。

　　他轉身朝著浴室走去，准備洗漱。

　　當托尼從浴室洗漱出來後，家務型小機器人已經托著一杯咖啡等候在門口。

　　「斯塔克先生，你的咖啡准備好了！」埃德溫說道。

　　托尼點點頭，抓過咖啡杯走到窗前，說：「埃德溫，如果瑪麗到基地了，你直接帶她去地下室。」

　　「好的，我知道了！」埃德溫回答道。

　　「還有，我今天除了見瑪麗*溫斯頓，誰也不見！」托尼想了想吩咐道。

　　「你的意思是連班納博士，隊長，羅曼諾夫小姐也都不見嗎？」埃德溫一本正經地問道。

　　托尼挑眉，望著窗外平靜的海面，說：「埃德溫，你這是跟誰學壞了嗎？不，除了復仇者之外的閑雜人等，我都不見。」

　　「好的，我明白了！」埃德溫應道。「另外，並沒有人教我學壞。」

　　托尼笑了起來，說：「你的意思是，你自學成才？嗯？埃德溫。」

　　埃德溫沉默了一下，說：「上個月你啟動了讓我自動升級的程序之後，我學會了一些新技能，比如，像剛才那樣。」

　　托尼聞言滿意地點點頭，說：「我知道，埃德溫，別在意，我也是在和你開玩笑。」

　　「好的，開玩笑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嗎？」埃德溫說道。

　　托尼嗯了一聲，說：「沒錯。」

　　普林斯頓鎮。

　　「傑克！」卡琳將裝著兩只小豬的寵物航空箱搬到車後座，轉身就朝倉庫走去，一進去，她眉頭一挑，看著傑克左手拖著那只黑色的箱子，右手拖著一只裝滿了水果的塑料袋，正努力地朝自己走來。

　　卡琳哭笑不得地看著傑克，說：「嘿！我說你這是要干嘛？」

　　「我准備好了！」傑克抬頭對著卡琳說道，「可以走了！」

　　卡琳無語地看了傑克一會，吞吞吐吐地說：「嘿，你應該知道……這些水果……你壓根就……帶不上飛機吧？」

　　傑克一愣，轉頭看看手裡的一大包水果，不相信地問：「為什麼不能？你幫我帶上去啊！」

　　「就算我幫你，你帶那麼多水果吃得完嗎？我們明天就回來了！」卡琳走過去從傑克手裡拿過塑料袋，往裡看了看，「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只帶夠吃的，剩下的回來再吃？」

　　傑克不高興地看著卡琳，說：「這些就是我夠吃的！沒有剩下的！」它氣呼呼地說：「你就是嫌累不想帶！」

　　卡琳無奈地說：「好吧，我的確有點嫌累，這麼一大袋子水果，加起來都快十斤了，你簡直是要考驗我的臂力，別忘了，我不僅僅只帶你，還得帶著愛德華和佩奇，兩只寵物航空箱，加起來就相當於耐克的體重了！」

　　傑克不為所動地盯著卡琳，說：「這些，我要全部帶走吃，全部！」

　　卡琳與傑克對視，帶著商量的語氣說：「你就可憐可憐我，少帶一串香蕉或者幾個蘋果吧？要不然，到了洛杉磯，我給你買不行嗎？」

　　「不！行！！」傑克說道，「上次出去演出，你說不能帶水果，會到地方以後給我買，結果呢？我的香蕉呢？我咋一根都沒瞧見呢？」

　　好吧！卡琳自覺理虧，弱弱地說：「我這次一下飛機就帶你去買水果好嘛？」

　　傑克不答，只是瞪著眼，大有「你不讓我帶這些水果，我就罷演」的氣勢。

　　卡琳沒能堅持幾秒鐘，最終還是潰敗下來，說：「行吧，行吧，你要帶就帶吧！」說完，她轉身朝著車走去，說：「除了上飛機，其余時間自己保管好你的水果！」

　　傑克看著卡琳無情地坐進小甲殼蟲裡，它只得奮力拖著箱子和水果朝車子走去，然而，沒走幾步，它突然停住腳步，打開那個塑料袋以後，湊到袋口深深地吸力一口氣，然後伸手抓出一只蘋果，張嘴咬住，另外又拎出一串黃澄澄的香蕉後，拖著箱子快速朝著車子跑去。

　　卡琳坐在駕駛室裡，淡定地看著傑克跳進車裡，說：「怎麼，你不是說一定要帶嗎？」

　　傑克把箱子丟到車墊上，一屁股在副駕駛座上坐下來，懷裡抱著香蕉，嘴裡咬著蘋果，含糊不清地說：「到地方，你得給我買……」

　　「什麼？」卡琳一邊發動車，一邊假裝沒聽清楚地問道：「你說什麼來著？」

　　傑克憤憤地咬了一口蘋果，大喊道：「我說讓你到了洛杉磯給我買水果！」

　　卡琳笑嘻嘻地看了傑克一眼說：「好！」

　　復仇者基地，地下室。

　　托尼和瑪麗並肩站在那只隔離箱前，兩人沉默地盯著箱子看了很久，誰都沒有說話。

　　半晌，瑪麗轉頭看著托尼，說：「你准備好了嗎？」

　　托尼不答，沉默地注視著箱子，隔了一會，說：「我不認為你帶走那玩意是個好主意。」

　　「在確認這個盒子到底是不是你猜測的潘多拉之盒前，把它對你的影響力減弱到最低，難道不是個好主意嗎？」瑪麗看著托尼說，「我認為這是最妥當的辦法。」

　　「這個玩意已經被隔離了。」托尼回視瑪麗，微微挑眉，「你也知道我已經兩天沒有出現問題，哦，准確地說，沒有變成那只小豬，這就證明隔離箱正在工作，它已經讓這個玩意對我的影響減弱到最低，或者說，幾乎沒有。」

　　「影響不可能沒有，只不過暫時被停止了而已。」瑪麗搖頭，「一旦開始了，就不會停止，直到這個盒子……被毀掉或者封印。」

　　托尼點點頭，想了想，說：「好吧，就算像你說的，這個玩意已經暫停影響我，那麼，你就沒有必要帶走它！」

　　瑪麗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托尼。

　　「哦，對了，隊長沒有告訴你，這個玩意他是從哪兒弄回來的？」托尼戲謔地問道，「看你的表情，你應該不知道。」

　　「不！我知道。」瑪麗回答道，「洛杉磯的九頭蛇據點，對嗎？所以，你反對我帶走這個盒子的主要原因是因為……」擔心。

　　托尼呵呵一笑，說：「哦，原來你知道，那麼不需要我多說了！」

　　瑪麗笑了笑說：「好吧！既然你反對我帶走盒子，那麼就算了。」

　　托尼頷首，說：「把這個玩意的來歷盡快確認才是我們現在要做的，最起碼得知道它叫什麼。」

　　「老實說，這個比該隱之石的確認要難很多，我甚至請山姆幫忙在他們的文人地堡裡查找資料。但，兩天了，一無所獲。」瑪麗緩緩地說道。

　　「山姆？」托尼問：「山姆**屏蔽的關鍵字*？」

　　「是的。」瑪麗點點頭，「我根據你說的和羅薇娜也談過，她只告訴我潘多拉是關鍵，但看她的意思，這個盒子似乎並不是潘多拉之盒。」

　　「那個女巫，她的話你能信？」托尼嗤地一笑，他抬腕看了一眼表，說：「時間還早，我們上去喝一杯。」

　　瑪麗看托尼不願意再在這裡待著的樣子，想了想，既然他不願意讓她暫時帶走這個盒子，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於是點點頭，跟著托尼出去。

　　兩人走入電梯，電梯門緩緩合上後，托尼站在那裡盯著樓層指示屏，說：「如果這個玩意不是潘多拉之盒，那麼，它會是什麼呢？」

　　「就像你剛才說的，羅薇娜的話可信度的確存疑，但是，」瑪麗轉頭看著托尼，「這個盒子的外形特質……它與各種相關文獻古籍中描述的潘多拉之盒一點都對不上。」

　　托尼沉思了一會，說：「聽你的意思，你是拿著這個玩意對特征去比對潘多拉之盒。」

　　「沒錯，這樣更加快捷，就像我們遇到陌生的怪物，就會根據特征去確認到底是什麼一樣。」瑪麗說道。

　　托尼轉頭與瑪麗對視，嘴角一勾，笑了笑說：「或許，潘多拉之盒壓根就不是那些什麼文獻古籍中描述的那樣，畢竟，這玩意屬於希腊神話，對於現代人來說，神話等同於……用年輕人的話來說，古代人的腦洞。」

　　「你這麼說不大好吧？」瑪麗笑了，「而且按你的這個說法，索爾也是古代人的腦洞了？」

　　托尼一噎，他若無其事地說：「哦，你沒明白我的意思，那個潘多拉之盒很有可能只是個腦洞而已，什麼釋放了貪婪，痛苦之類的負面能量，單單留下了希望在盒子裡，」他調侃地說：「希望，你覺得我們這個世界上的人們心中，不存在希望嗎？」

　　瑪麗反問：「你心中存在著希望嗎？」

　　電梯門到達娛樂室所在樓層，緩緩地打開。

　　托尼跨出電梯，淡淡地說道：「希望的反面是絕望，它們似乎總是相輔相成，」他轉頭看向站在電梯中的瑪麗，痞痞地一笑：「我從不絕望。」

　　瑪麗看著托尼說完後，突然身體晃了晃，她問：「托尼，你沒事吧？」

　　托尼搖搖頭，說：「沒事！」說完，轉身朝著娛樂室走去。

　　瑪麗走出電梯，還沒走幾步，就再次目睹了托尼在自己面前倒下去。


第39章

　　洛杉磯國際機場，下午一點四十五分。

　　卡琳背著雙肩包，手裡推著放了兩只寵物航空箱的推車從出口出來，還沒走幾步，就看到了一個胖大叔手裡舉著一塊牌子站在那裡東張西望，因為胖大叔在接機人群裡很扎眼，讓她很自然地就朝那牌子看去，這麼一看，便立刻笑了出來。

　　牌子上用黑色粗體歪歪扭扭地寫著：卡琳*巴納姆。

　　好吧，這應該就是威廉姆斯先生說的接機人了。老實說，有點出乎意料，畢竟威廉姆斯給人的感覺應該是對手下要求都挺嚴格的，而眼前這位胖大叔，滿臉的絡腮胡，穿著一件灰撲撲的夾克外套，那不修邊幅的模樣，看上去有點像路邊的流浪漢。

　　卡琳朝那個大叔走去，對著他笑道：「你好！我就是卡琳*巴納姆。」

　　胖大叔上下看了一圈，點點頭，說：「喬什，走吧！我的車就在外面。」

　　「好！謝謝你，喬什。」卡琳點點頭，跟著喬什朝機場大門走去。

　　喬什看了卡琳一眼說：「不用謝我，拿錢辦事而已。」

　　卡琳聞言有些詫異，不過因為和這位胖大叔也不熟，或許這個人平時說話就是這種風格？她不再說什麼，推車默默走著。

　　「我們到了？」傑克在航空箱裡問道。

　　「嗯！」卡琳應了一聲。

　　傑克扒拉著箱門，把手指從鐵絲網間伸出來，朝卡琳勾了勾，說：「香蕉！」

　　卡琳看了傑克一眼，因為在機場裡，不好說什麼，只得停下來，從背包裡掰了一根香蕉，然後打開箱門給它遞進去。

　　傑克抓過香蕉一邊剝皮一邊嘟囔說：「這趟飛機坐得我快瘋了，本來想好好睡一覺，結果隔壁有只小狗，真的是很小的那種，一上飛機就開始哭著喊著要媽媽，我特麼費老多勁才哄著那小子不哭，剛想好好睡一會兒，結果飛機到了。」

　　「他只是害怕坐飛機而已！」另只箱子裡的佩奇說道。

　　「不，你沒聽那小子一直在喊媽媽？」傑克反駁道。

　　佩奇回答道：「換作你，你也會喊媽媽的。」

　　「切！」傑克咬了一口香蕉，「得了吧！我連我媽長啥樣都沒見過。」

　　卡琳關上箱門，聽著傑克的話同情地笑了笑，話說，按傑克的說法，那麼它在飛機上哄小奶狗至少哄了五六個小時？哦，這還真是件值得「幸災樂禍」的事，不過，她可不能表露出一丁點這個意思來，傑克這家伙生氣的時候什麼事都干得出來，比如：罷演，還不是嘴上說說的那種，它是真做得出來。

　　那邊，已經走出機場的喬什轉頭一看卡琳沒跟上來，不得不回進來找她，臉色不好看地問：「嘿，姑娘，你這是在干什麼？」

　　卡琳抱歉地說：「哦，馬上來！」她將推車推到集中回收處，一手拎一只寵物航空箱跟上喬什離開機場。

　　喬什開車將卡琳送到了位於赫莫薩海灘附近的一幢乳白色房屋門口，轉頭丟給她一串鑰匙後，指了指外面那房子，說：「威廉姆斯先生讓你今晚就住這裡，五點整我來接你去現場，現在，下車吧！」

　　卡琳撿起自己沒有接到的那串鑰匙，轉頭順著喬什手指的方向看去，訝然地問：「這個不是酒店。」

　　喬什聳肩，說：「沒錯，好了，下車！」

　　卡琳點點頭，將鑰匙往外套衣兜裡一塞，帶著兩只寵物航空箱下去，她剛關上車門，還沒等她向喬什道謝，他就發動了車直接走了。

　　她看著車子遠去後，聳肩，怪人。

　　「到了嗎？」傑克問道。

　　「到了！」卡琳拎著箱子抬頭看著眼前這幢面向海灘的屋子，「這感覺有點……」詭異，奇怪的接機人，豪華的落腳點。

　　「卡琳，我不太舒服，還有，愛德華睡了很久了，一點都沒醒，我很擔心它，你能快點讓我們出來嗎？」許久沒有出聲的佩奇急急地說道。

　　「哦！好！等一下！」卡琳聞言朝著這幢乳白色屋子的大門走，「孩子們，你們可能不會相信我們今天晚上要住的地方，竟然這樣……」

　　「別說了，我都看到了！」傑克打斷了卡琳的話語。

　　卡琳尷尬地笑了笑，走到門前放下箱子，從衣兜裡掏/出鑰匙，喃喃：「好吧，讓我們看看，裡面是什麼樣子。」

　　嘩嘩嘩的水聲。

　　噠噠噠的腳步聲。

　　嘻嘻哈哈的笑聲。

　　太吵了！托尼閉著眼十分不滿意地甩了甩尾巴。

　　尾巴？

　　等等！

　　這熟悉的感覺。

　　托尼極其不情願地睜開他的雙眼，驀地從床上彈跳起來，他心中懊惱地想著，明明那個該死的盒子已經被隔離，他也有兩天沒有變成豬了，所以他拒絕了瑪麗說的暫時帶走那個盒子的提議。

　　現在呢？又變？這特麼真打臉！

　　所以，隔離那個玩意是不是其實並沒什麼用？

　　托尼非常煩躁地左右看了一圈，突然瞪大了眼睛，這裡？這……特麼又是什麼地方？

　　這是一間充滿了極簡裝飾風格的白色房間，也是一間陌生的房間。從他站的位置看去，可以看到在一扇明亮的窗外，泛著點點波光的藍色大海以及與海水涇渭分明的白色沙灘。

　　托尼低頭看了一眼，熟悉的小豬蹄，沒錯，還是那只小豬愛德華，但是……

　　他抬起頭，這裡卻不是那個破木屋。

　　這裡是什麼地方？

　　難道卡琳把這只小豬賣給了別人？

　　托尼正疑惑間，從他身後傳來門鎖的聲音，伴隨著不成調的歌聲，卡琳裹著浴巾從浴室裡走出來，她看到站在床上的愛德華，笑道：「嘿，愛德華，你醒啦！」

　　托尼聞聲轉頭，一眼看到渾身上下透著水汽的卡琳，這女孩簡單地裹著白色的浴巾，果露在外的四肢修長，充滿著一股淡淡的水果香氣，她就像一顆鮮嫩多汁的蜜桃，他暗暗的吞下一口口水。

　　卡琳走到窗前伸了一個懶腰後，望著窗外都赫莫薩海灘。今天的天氣很不錯，從這間二樓的海景房看出去，可以看到天藍色的天空與海水幾乎融為了一體，近處則是寧靜的白色沙灘。她凝望了一會，喃喃：「這裡真美，不是嗎？」說完，轉頭看向正盯著自己看的愛德華。

　　托尼正欣賞著卡琳的纖細的背影，屁股後面的小尾巴慢悠悠地一甩一甩著，他接觸到卡琳的眼神，很自然地點點頭，說：「嗯，的確很美！」

　　卡琳笑了起來，說：「嘿，愛德華，你站在這裡看得到外面嗎？」

　　托尼嗯了一聲，嘟囔道：「看得很清楚。」當然，我說的和你說的不是一回事。他繼續注視著卡琳，心說，雖然現在心情有點不太爽，但最起碼眼睛吃著冰激凌，還是稍稍緩解了變成豬的郁悶。

　　「卡琳！你洗完沒有！」傑克推開房間門跳進來大喊道。

　　卡琳抬眼看去，只見佩奇跟在傑克後面進了房間，她笑道：「剛洗完，看來佩奇已經恢復了！」

　　佩奇點點頭，說：「嗯，我和傑克逛了一下這幢房子，嘿，你知道這個房子裡有多少房間嗎？」

　　「有多少？」卡琳好奇地問道。

　　傑克張開手掌，說：「有四個房間，三個廁所。」

　　「四間房，三間浴室！」佩奇更正道，「加上卡琳這間就是五間房，四間浴室。」

　　傑克跳到擺在窗前的椅子上，抱手說：「好吧！在我看來浴室和廁所也沒區別。」

　　卡琳笑了笑，說：「好啦，別管這裡的房間有幾間了，你們倆挑選完自己的房間了嗎？」

　　「當然！」傑克點點頭。

　　卡琳看向佩奇。

　　佩奇抬頭看著站在床上的托尼，說：「嘿，愛德華，你要單獨一間呢，還是和我一起呢？」

　　托尼不答。

　　「問你呢！哦，對，你剛醒，下來，我帶你去逛逛。」佩奇說道。

　　「不，我沒興趣！」托尼回答道，他得好好捋一捋思路，關於那個該死的盒子，還有自己現在又變成豬的情況。

　　卡琳看了一眼小豬兄弟，說：「好啦，你們慢慢聊，我去給你們熱牛奶。」

　　傑克聞言跳下椅子躥到卡琳腳邊，說：「我要香蕉！那該死的冰箱我打不開！」

　　卡琳朝傑克伸手，好脾氣地說：「你現在跟我下去，我拿給你吃！」

　　「還有，你承諾的下飛機給我買水果呢？」傑克爬到她肩膀上繼續問道。

　　卡琳想了想，抱歉地說：「你要不先吃香蕉吧？我一會兒給你去買，附近應該有超市。」說著，帶著傑克出了房間。

　　托尼看著卡琳消失在房門外，心中那一點旖旎的心思驀地收起。

　　「你不是愛德華，對吧？」佩奇突然問道。

　　托尼挑眉。

　　「你是誰？」佩奇問。

　　托尼嗤地一笑，說：「哦，我沒想到第一個對我問出這樣話的竟然……是」一只小豬，「是你！」

　　佩奇猛地一躍，跳到了床上，湊到托尼面前帶著懷疑的目光說：「廢話，除了我還能是誰？你到底是誰？」

　　托尼避開了佩奇都快湊到臉上來到豬鼻子，有些嫌棄地說：「你怎麼看出來的？」

　　「這還需要看出來嗎？」佩奇繞著托尼轉了一圈，歪頭打量著托尼，說：「你和愛德華完全不一樣，我很好奇地是，你是誰？」

　　托尼回視佩奇，並不回答它的問題。

　　「怎麼，你還沒給自己取名字嗎？」佩奇問道。

　　什麼叫做還沒給自己取名字？托尼心中疑惑，剛要問這只小豬它這話啥意思，就聽到它喃喃自語道：「我怎麼聽說人格*屏蔽的關鍵字*的話，每個人格都有自己的名字呢？」它盯著托尼，「就沒有名字這點來看，我覺得你倒是和愛德華很像，都是小笨豬！」

　　「小笨豬？」托尼頓時怒了，「你說什麼？你難道就比愛德華聰明了嗎？你以為你能說出人格*屏蔽的關鍵字*這樣的名詞，就代表你很聰明嗎？不，你要學的東西還……」他的話還沒說話，只覺得腦中仿佛有血咕嚕嚕地沸騰起來。

　　佩奇看著「愛德華」在自己面前昏了過去，呆住了，半晌，它拿鼻子拱了拱「愛德華」的身體，驚慌地大喊起來：「卡琳！卡琳！」


第40章

　　此刻，卡琳正在一樓的大廚房裡給小豬兄弟熱牛奶，完全沒有聽到佩奇的喊叫聲，她也沒注意到在她身後，那正坐在餐桌上吃東西的傑克突然全身劇烈顫抖了一下。

　　傑克牙齒咯咯咯地磨了一陣，緊接著，啪地一聲，它手中吃了一半的香蕉連皮掉落在了餐桌上。

　　哦，謝特！

　　托尼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眨巴了一下眼睛，緩慢舉起手到眼前。

　　幾秒鐘前，那會兒他還在小豬愛德華的身體裡，而現在……

　　他震驚地抬眼，看到卡琳轉頭過來，問：「嘿，你聽到了什麼聲音嗎？傑克？」

　　托尼再次眨巴了一下眼，盯著自己眼前的這雙「猴爪」看了一會，他沒有回到自己的身體裡，而是……進入了一只猴子的身體裡！這特麼是在逗他玩嗎？變成豬也就算了，現在變成猴子這又是怎麼回事？

　　「傑克？」卡琳看著傑克那一副剛遭雷劈的表情，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托尼捂臉，等等，冷靜，冷靜下來。

　　現在的問題是他為什麼會跑到傑克的身體裡，為什麼他會變成一只猴子？

　　不，這個問題不重要，重要的還是那個該死的盒子，為什麼被隔離了還能影響他？

　　既然可以影響，為什麼他能夠有兩天的時間沒有變成豬？

　　卡琳關掉灶台上的火，有些擔心地走到呆愣的傑克面前，伸手拍拍它的背，擔憂地問：「嘿，傑克，你沒事吧？」

　　就在這時，佩奇氣喘吁吁地爬下樓梯，大聲地喊道：「卡琳，快來！愛德華昏過去了！」

　　「什麼？」卡琳一驚，她猶豫地看了一眼傑克，決定還是先去看看小豬愛德華，於是快步出了廚房，跟著佩奇朝樓梯跑去。

　　托尼坐在餐桌上，望著卡琳離開的方向想了想，低頭估摸了一下餐桌的高度後猛地往下跳去，猴子的本能讓他身手異常敏捷的落地，當然，這會兒他沒想這麼多，一落地就站起身追著卡琳的腳步小跑起來。

　　二樓，卡琳的房間。

　　愛德華迷茫地轉頭四顧，當它看到卡琳焦急地衝進來時，問：「怎麼啦？發生什麼事啦？」

　　卡琳在床前站住了，她蹲下/身與愛德華對視，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問：「你沒事嗎？愛德華？」

　　「愛德華！」一記很生氣的叫喊聲。

　　愛德華點點頭，它順著聲音朝床下看去，看到了自家兄弟佩奇，它更加迷茫了，問：「嗯？佩奇，你為什麼這麼生氣？」

　　佩奇跳上床，猛地撲過去，說：「你沒暈倒？你剛才難道是在裝暈嗎？」

　　愛德華被佩奇撲倒，兩只小豬哼哼唧唧地扭打起來。

　　「我沒有！」

　　「沒有？我看著你暈倒的！」

　　「我真的沒有，我啥也不知道！」

　　「得了吧！看嘴！」

　　「嗷！卡琳救命！」

　　卡琳趴在床邊看著兩只圓滾滾的小豬滾來滾去，剛才聽到愛德華暈倒時的驚詫全部被此刻的場景給打散了，她笑嘻嘻地看著小豬兄弟咬來咬去，並沒有對愛德華伸出援手。

　　愛德華被佩奇咬住了耳朵，它嗷嗷嗷地叫了幾聲，發覺卡琳竟然在袖手旁觀，不得不自食其力，它懊惱地大喊：「我要還手啦！」

　　「你還手啊！我難道阻止你還手了嗎？」佩奇說道，咬著愛德華耳朵的嘴一松，就讓它掙脫了。

　　愛德華借機揚起小豬蹄，對著佩奇胡亂揮舞起來。

　　「嗷！」佩奇鼻子吃了一豬蹄，怒了，再次將剛爬起來的愛德華撲倒，「你打我，你完蛋了你！」

　　托尼扶著門框，猴子的下肢畢竟不如人類進化完成的雙腿，只站了一會就已經有點吃不消，他望著床上滾來滾去的小豬，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按照佩奇剛才的喊叫，當他脫離了愛德華的身體時，它應該是暈過去了，但是很快地又醒來，聽小豬兄弟剛才的對話，可以知道愛德華對於他附體時的記憶是一點都沒有的，它壓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他，卻迅速地轉到了這只猴子身體裡，並且是清醒狀態中轉移到這個猴子身上，問題似乎又回到了他剛進入這個猴子身上時，那個最初的疑問，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只猴子。

　　不，更深層次亟待解開的問題是，他「靈魂附體」的對像既然不局限在那只小豬身上，那麼，他曾經考慮過的，這只有什麼特別之處的假設就不成立了，但是！為什麼是傑克，而不是佩奇，不是別的什麼動物之類的，甚至不是卡琳，偏偏是這只猴子呢？

　　卡琳看著打鬧了一陣終於休戰的小豬兄弟，笑眯眯地說：「嘿，你們倆打完架了？」

　　佩奇哼哼道：「沒錯！」

　　愛德華可憐兮兮地說：「你都不幫我！」

　　「我們豬族的事情，干嘛要人類來插手？她不幫你是對的！笨蛋！」佩奇說道。

　　卡琳聳肩，伸手捏了捏愛德華被咬得紅彤彤的耳朵，說：「佩奇說得很有道理，好了，我想你們應該累了，也餓了，對嗎？」

　　小豬兄弟點點頭，異口同聲地問：「牛奶可以喝了嗎？」

　　「當然！來吧！我們下樓喝牛奶！」卡琳扶著床沿慢慢地站起來，只蹲了這麼一小會腳就有點麻了。

　　愛德華看出卡琳的異樣，輕輕地問：「卡琳，你怎麼了？」

　　「哦，沒事！腳有點麻，讓我坐一分鐘緩緩就好！」卡琳一屁股坐在床上，彎腰去揉腳，就在這個時候身上的浴巾散開了。

　　托尼站在門口，正對著卡琳，當浴巾散開那瞬，他露出意外的神色，緊接著嘖嘖道：「哇！」

　　卡琳原本不是很在意浴巾散開，但是聽到傑克的驚嘆聲，她一邊拉起浴巾，一邊抬頭看去，只見傑克扶著門框站在門口，雙眼亮晶晶地盯著她，臉上露出了色迷迷的神色，這讓她不知道是生氣好呢還是笑好呢！她對著傑克說：「嘿！傑克，你學壞了！」

　　托尼聳肩，學壞？不，這是男人的天性，他沒有吹口哨已經算是很禮貌了！他歪頭對著卡琳說道：「嘿，我可不是傑克！」

　　「不是？」卡琳切了一聲，說：「少來！又要玩我不認識你的梗是吧？得了，傑克，我知道你想要什麼，等我喂完佩奇和愛德華吃飯，就帶你去買水果，行了吧！」

　　果然，還是不信！托尼心說，算了，他其實也不想讓這個女孩知道他是誰，至於之前某晚告訴她自己是托尼*斯塔克這事，嗯，那是一個失誤！沒錯！就是一個失誤。當這個怪異又惹他心煩的變身事件結束後，她對此一無所知才是最好的結束。

　　卡琳見傑克沉默不語，就當它默認了，她動了動自己的腳，感覺腳上的酸麻勁稍稍過了，便抱著浴巾站了起來，轉頭對著床上的小豬兄弟說：「你們等我一下，我換一件衣服。」

　　小豬兄弟點點頭，乖乖地看著卡琳走到衣櫥前。

　　托尼抱手靠著門框，看著卡琳背對著自己打開了衣櫥，與此同時，她松開了那塊浴巾。他暗暗嘆了一口氣，默默地別開臉，心說，這女孩還真沒把動物當人看，這個房間裡兩只小豬和他可都是男人！好吧，那兩只小豬還是小孩子不算！因為它們兩個正滿臉無知地在床上互相嬉鬧著。

　　托尼等了一會，聽到衣櫥門關上的聲音後，轉頭，看到卡琳已經換上了一件黑色寬松長T恤，下面穿著一條同色到膝蓋的打底褲，那窈窕又美麗的曲線被這松松垮垮的衣服給遮蓋了大半，他惋惜地看著她，問：「對了，這裡是哪？」

　　卡琳剛拿起手機想用地圖查詢一下附近的超市，沒聽清楚托尼的問題，於是抬頭看過來，問：「什麼？」

　　「喂，你這是在故意逗卡琳玩嗎？傑克？」佩奇趴在床上好笑地問道，「這裡是哪裡？你不知道？」

　　托尼面無表情地朝著佩奇看去，說：「沒錯！我不知道！」

　　卡琳聽著他們的對話，笑著搖搖頭，說：「准確地說，我們現在赫莫薩海灘。」

　　「赫莫薩海灘？」托尼皺眉，這個名字聽著怎麼那麼耳熟？

　　「這個海灘上有一個座非常有名的赫莫薩碼頭，你應該記得我們曾經排演過《愛樂之城》的舞蹈，那個舞就是在赫莫薩碼頭上跳的那個。當然，我們現在住的這個地方離著那裡有點遠，不過剛才我站在外面的露台上看了看，還是可以看到的。」卡琳對著傑克解釋道。

　　赫莫薩海灘，洛杉磯，毫無疑問，這裡是洛杉磯！托尼無語地看著卡琳。

　　「走吧！」卡琳對著小豬兄弟說道，「該吃飯了，孩子們！」

　　愛德華歡呼了一聲，從床上站起來。

　　佩奇沒有歡呼，而是果斷地跳下床，直接朝著門外跑去。

　　愛德華看著佩奇，猶豫了一下，後退幾步後也跳下床，笑嘻嘻地仰頭對著卡琳說：「我好像聞到牛奶的味道了！」

　　卡琳笑著點點頭，說：「那是因為你餓了！」

　　愛德華嗯了一聲，從托尼身邊屁顛屁顛地走過，與站在門口的佩奇彙合。

　　托尼看著這只小豬，老實說，現在看到活的愛德華，感覺有點復雜，從他附身到這只小豬開始到現在，第一次看到這豬說話走路的樣子，看上去是一個十分害羞又溫柔的孩子，難怪佩奇肯定地說他不是愛德華，他和愛德華真的太不一樣了。

　　卡琳走到門口，看了一眼靠著門框站那的傑克，她低頭問：「傑克？」

　　托尼注視著兩只小豬，這麼看著，這只小豬還是挺可愛的。

　　「傑克？」卡琳歪頭，繼續叫道。

　　「嘿！你怎麼了？」佩奇對正盯著它們看的托尼喊道。

　　托尼挑眉。

　　卡琳微微彎腰，輕輕地摸了摸托尼的手臂，說：「嘿，傑克，你沒事吧？」

　　托尼抬頭看向卡琳，說：「我能有什麼事？」除了變豬變猴子之外，啥事都沒有！

　　「那就好！今晚可是我們的大日子呢！特別是作為主角的你，可不能有什麼岔子！」卡琳笑著說完，直起腰帶著兩只小豬朝樓梯走去。

　　大日子？主角？托尼滿臉的問號，他扯扯嘴角，慢吞吞地跟著下樓。


第41章

　　一樓，廚房。

　　卡琳給小豬兄弟倒上兩碗牛奶後，轉頭，看到托尼抱手坐在椅子上正瞪著她看。她笑了起來，說：「好啦，現在輪到你了，我們出去吧！」

　　「去哪？」托尼一臉警惕地問道。

　　「你要的水果，我答應給你買的，不是嗎？」卡琳揚了揚手裡的手機，說：「我剛才查了查地圖，我們如果沿著沙灘走五分鐘大概就能看到一條商業街，那裡有你要的水果，所以，走吧！」

　　托尼原本不想跟著卡琳出去，不過，轉念一想，與其待在這和兩只小豬大眼瞪小眼倒還真不如跟著卡琳出門了。他從椅子上跳下來，眼前就伸來了卡琳的手。

　　什麼意思？他抬眼看卡琳。

　　「上來吧！」卡琳微笑著說道。

　　托尼撓了撓下巴，皺眉，盯著卡琳的手不語。

　　卡琳見托尼很是猶豫的樣子，索性一把抱起了他，說：「看來你今天不想坐我肩膀上，對嗎？」說著，從餐桌上抓起了鑰匙就朝大門走去。

　　托尼意思意思地掙扎了一下，隨即就舒舒服服地坐在了卡琳懷抱裡，是這個女孩強迫他的，此時作為一只猴子的他完全沒法反抗，不是嗎？再說……這麼被抱著，嗯，還挺不錯的！

　　卡琳抱著托尼出來後，循著地圖的GPS功能朝著赫莫薩碼頭方向走去。

　　托尼悠閑地靠著卡琳，轉頭望著著大海，喃喃：「哦，我似乎好久沒休假了。」

　　他仔細一想，似乎近一年都沒有正兒八經地休假，反倒是隊長和班納他們還好歹能抽一天兩天休息一下，至於索爾，哼，那個家伙就不提了……

　　看來，他或許應該在這件倒霉事解決後，開始考慮給自己放幾天假？

　　「休假？」卡琳聞言低頭看了一眼托尼，說：「嘿，我們可是天天在休假，傑克！」

　　托尼嘴角一扯，說：「是嗎？」

　　卡琳以為傑克在鬧脾氣，不以為意地笑笑，轉頭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大海，輕輕地說道：「托馬斯選了這座城市還是有道理的。」

　　「托馬斯是誰？」托尼問道。

　　「你不記得他了？」卡琳笑了笑，「哦，你還真有可能不記得了。」說起來，她那好哥哥上一次出現在普林斯頓好像還是復活節的時候，不過，他和卡琳約了在鎮上的咖啡館見面，算起來，托馬斯一年中到普林斯頓來的機會也沒幾次，傑克不怎麼記得也是正常的，「他曾經陪著我去接收馬戲團，那會兒你們應該看到過他，不是嗎？」

　　托尼挑眉，說：「他是誰？你男朋友？」

　　「哈哈，這話你可別讓托馬斯聽到，這會讓他得意死！」卡琳笑這說道，「不，他是我哥哥。」

　　「你哥哥？那麼，他應該叫做托馬斯*巴納姆。」托尼說道。

　　卡琳嗯了一聲，她注意到隨著他們朝著赫莫薩碼頭越來越近，沙灘上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她壓低聲說道：「一會兒別使勁和我說話。」

　　「為什麼？」托尼不解地問道。

　　卡琳把托尼往上托了一托，揉了揉他的腦袋，說：「不記得了？並不是每一個人類都能和你們說話，所以我如果和你說話，可能會被人當做神經病。」

　　托尼抬眼看卡琳，看到她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傷感，他一愣，老實說，他並沒有想到這點，於是，他沉默了。

　　卡琳抱著托尼加快了腳步朝著不遠處出現的商鋪走去。

　　十五分鐘後。

　　卡琳從一家小超市裡出來，手裡拎著一袋子水果和零食，她拿著手機笑嘻嘻地說著電話，而托尼則不怎麼熟練地抱著卡琳的脖子，蹲坐在她的肩膀上，臉色黑黑的，露出特別不高興的表情來。

　　「嗯，今晚演出完我再給你打電話。」卡琳笑著說道，「我把我住的地址發給你，別忘記帶宵夜。」

　　「行，你想吃什麼？墨西哥薄餅怎麼樣？我記得你小時候挺喜歡吃的。」托馬斯在那頭說道。

　　「隨便，有什麼就帶什麼吧？」卡琳覺得自己脖子被托尼越勒越緊，抬頭對著他說：「你能別抱這麼緊嗎？我快透不過氣來了！」

　　「什麼？」托馬斯奇怪地問道。

　　托尼低頭看看卡琳，好吧，他無意識地摟得太緊了，他略微放松了手，哼了一聲。

　　卡琳沒注意到他不高興的臉，對著電話裡的托馬斯說道：「不，剛才那句不是跟你說的。」

　　「哇！我的小公主，你說誰抱你抱得很緊？」托馬斯驀地興奮起來，「你和誰在一起嗎？哦，難道是你的男朋友？」

　　托尼挑眉，歪頭看著卡琳，電話裡那個家伙說話聲音也太響亮點吧？他蹲在卡琳左肩上都能聽到從手機聽筒裡傳出來的問話。

　　「是傑克。」卡琳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能不能別這麼興奮？」

　　「傑克？誰？我認識？長得帥嗎？」托馬斯還在問。

　　卡琳默，我去，托馬斯連傑克是誰都不知道？

　　托馬斯問完發現卡琳沒回答，他停住想了想，遲疑地說：「傑克……你說的傑克，是馬戲團那只黑乎乎的猴子？」

　　「嗯！」卡琳回答道。

　　托馬斯似乎有點抱歉地說道：「哦，我沒有反應過來，我以為是你新認識的什麼朋友，原來是那只壞猴子。」

　　「壞猴子？」托尼挑眉，看著卡琳。

　　卡琳對著他笑笑，說：「不，傑克挺好的，好了，托馬斯，我們還是討論一下你晚上帶什麼吃的來吧？」

　　「好吧！不管怎麼樣，我可還記恨這家伙扇我耳光來著！」托馬斯委屈地說道，然後想了想，說：「說到帶吃的，這樣吧，我晚點開車去北好萊塢那邊看看，你也知道一到晚上那裡的餐車就超多，能夠買到各種料理，只要你想吃的，我應該都可以給你帶過去。」

　　「好！那就這麼辦！」卡琳愉快地說道，「那你先忙唄？」

　　「嗯，晚上見，我的小公主！」托馬斯笑著說道。

　　「好！我掛了！」卡琳說完電話掛斷，將手機往袋子裡一丟，轉頭看肩頭的傑克，說：「嘿，買了這麼多水果，你這下應該高興了，對嗎？」

　　托尼哼了一聲，不答。

　　卡琳看著托尼那有點氣呼呼的樣子，安撫地摸摸它的屁股，說：「好啦，我知道你一定聽到托馬斯剛才說的了，不過，別生氣，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原諒他吧！」

　　托尼皺眉，說：「你能不摸我的……屁股嗎？」

　　卡琳正摸著的那只手一頓，好，好吧！她放下手，說：「不管怎麼樣，托馬斯真的不是故意的，他那人其實挺善良的，不要生氣了哦，再生氣會影響你的表演狀態，別忘了你晚上還得演出呢！一會兒回去後，好好的吃水果消消氣吧！」

　　「不，我沒為這個生氣！」托尼斜眼看著卡琳，「你似乎有點後知後覺！」

　　卡琳一愣，不是因為托馬斯的話嗎？那麼，又是為什麼呢？她不解地轉頭看向托尼，「你不是為了托馬斯說你……那麼，你為什麼生氣？」

　　托尼哼了一聲，轉開頭去。

　　「嘿，傑克？」卡琳挑眉，「你是在生我的氣？為什麼？」

　　「你不是說不要和你說話？」托尼再次哼了一聲，「所以，不要和我說話！現在！」

　　卡琳無奈地聳肩，難道是為了這個生氣了？好吧，好吧，反正傑克的脾氣一向很難琢磨，「對不起啦！」說完，她帶著托尼朝著他們住的那幢房子方向走去，一想到晚上就可以看到托馬斯了，她的臉上不由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不知不覺中加快了腳步。

　　五點差五分，喬什到達。

　　卡琳從窗口看到喬什那輛車後，立馬轉身對著在沙發上打滾的小豬兄弟說：「現在，我要和傑克出去工作了，你們乖乖在這裡，餓了的話，廚房裡我給你們放好了牛奶，然後，不要接近門窗，可以做到嗎？」

　　佩奇抬頭說：「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會很晚了，所以，困了的話不用等我和傑克回來。」卡琳想了想回答道。

　　愛德華點點頭，說：「好的，我們會聽話的，你放心！」

　　卡琳笑著點頭，她轉身對著二樓喊道：「傑克！」

　　然而，二樓靜悄悄的，一點聲響都沒有。

　　卡琳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剛才讓傑克做准備的時候，使用傑克身體的托尼趁著她不注意拿走了手機，然後等卡琳下樓後，托尼抱著手機跑到了這幢屋子的閣樓裡。

　　托尼劃開了手機屏幕，很好，這個女孩沒有設置什麼密碼，他打開手機撥號器飛快地輸入了班納的手機號碼。

　　「喂？」班納在電話那頭接起了電話。

　　「班納！是我，托尼！」托尼蹲在那裡抱著手機飛快地說道。

　　「喂？哪位？」班納困惑地問道。

　　托尼只得大聲地說道：「是我！托尼*斯塔克！你不會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吧？」

　　然而，班納依舊在那頭困惑地說：「喂？喂？哪位？說話！」

　　謝特！這什麼情況！？托尼忍住心中升起的煩躁，略微提高了音量，對著話筒說道：「托尼！我說我是托尼！行了，班納，別跟我開玩笑了！這一點都不好笑！明白嗎？一點都不！」

　　班納掛斷了電話。

　　托尼一怔，旋即怒了，該死的！那家伙竟然掛了他的電話！！他惱火地放下對於一只猴子來說有點大的手機，然後按下重撥鍵，再然後重新抱起手機歪頭貼著聽筒，一聽到那頭班納接了電話，他就立馬吼了起來：「嘿！我說，班納，你夠了！別和我開玩笑了，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麼鬼樣子嗎？我現在變成了猴子！一只猴子！」

　　等等！

　　托尼呆住了，我現在是一只猴子，所以……

　　班納聽到的壓根不是人類的語言，應該是猴子的叫聲。

　　哦，謝特！

　　托尼手一松，手機啪地掉在了地板上。

　　是的，托尼想的沒錯。

　　醫療室內，班納拿著手機滿臉問號地抬起頭，對著娜塔莎說：「嘿，這可真的是……一個……額……非常奇怪的電話！」

　　娜塔莎抱手站在托尼病床前，聞言轉頭看向班納，挑眉問道：「惡作劇電話？」

　　「好像……是……不過……」班納皺眉，「我聽到那頭有猴子的叫聲，吱吱呀呀呀的……好像對方是在動物園之類的地方？奇怪，我怎麼會接到這樣的電話，而且，這個號碼知道的人除了你，就只有托尼。」

　　「托尼？」娜塔莎立刻轉頭看向睡在病床上的托尼。

　　班納也隨著娜塔莎的目光看向托尼。

　　數秒後，娜塔莎和班納同時猛地轉頭，兩人對視片刻。

　　「那個電話不會是……」班納露出這不可能的表情，喃喃：「哦，我的上帝，不是吧？？」托尼不是說變成了豬？電話裡在那頭使勁叫喚的是……是只猴子啊！他分得出來，那肯定不是豬的叫聲！

　　娜塔莎皺眉，說：「打回去！立刻！」

　　班納點點頭。


第42章

　　卡琳叉著腰在房子裡轉了一圈，有些著急地喊著傑克的名字，這個家伙躲哪兒去了？那個來接他們的喬什已經到了，它卻在這個時候躲起來了？她有些頭疼地繼續喊：「傑克，出來！你不是說五千美金你來賺嗎？你現在躲起來算什麼？你這是打算罷演嗎？但是，就算罷演也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沒人回答她。

　　「好吧，你剛才說你生氣了，我真的不太知道你到底為什麼生氣了，我已經履行了我的承諾，帶著你去買了你要的水果，不是嗎？嘿，傑克！」卡琳郁悶地說，「麻煩你不管去不去，給我個回應好嘛？晚上的表演不去可以，但是我們要賠償人家很多錢的！這已經不是賺不到錢的問題了啊！傑克，有什麼問題，你出來和我說啊，別這樣躲起來好嘛？」

　　此刻，傑克，不，托尼正抱頭蹲在閣樓地板上，老實說，現在的他有點崩潰。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托尼微微抬起頭朝手機看去，那個號碼，是班納。

　　但是……

　　他現在已經徹底失去了和班納通話的興趣，哦，准確地說，他不想用猴子的喊叫聲和班納通話，不僅僅是因為那家伙聽不懂白費勁的緣故。

　　托尼心緒復雜地想道，枉費他還拿來卡琳的手機，特地躲到這裡打電話。要是早點意識到除了卡琳，誰都不能和現在的他溝通，他就根本不會去打這個電話！

　　蠢，蠢透了！

　　手機屏幕逐漸暗了下去。

　　沒過幾秒，又重新亮起，班納的號碼出現在了屏幕上。

　　托尼神情嚴肅地盯著那屏幕，安靜地聽著手機音樂響著，一動不動。

　　「傑克！」卡琳循著手機鈴聲找到閣樓，她喘了一口大氣，竭力讓自己露出笑容，歡快地說道：「嘿！找到你啦！原來你在這裡！」

　　托尼緩緩地轉頭朝卡琳看去，欲言又止。

　　卡琳走到托尼身邊撿起自己的手機，驚訝地問道：「我的手機怎麼在這裡？你拿過來的？」

　　托尼不答。

　　就在這時，剛熄滅的屏幕伴隨著手機鈴聲再一次亮了起來。

　　托尼連看都不需要看，就知道那一定是班納打來的電話。

　　卡琳沒注意到托尼的表情，直接劃拉開屏幕接了電話，問：「喂？哪位？」

　　班納一愣，隨即不是很確定地問道：「嘿，剛才……是你給我打的電話嗎？」

　　卡琳聞言立馬看了一眼托尼，說：「不，不是，抱歉，應該是我撥錯號碼了，非常抱歉！」

　　班納想了想，問：「我能問一下，你現在是在動物園裡嗎？」

　　「什麼？動物園？不，沒有！」卡琳想著要快點帶托尼下去，於是快速地說道：「這位先生，真的很抱歉，我剛才是打錯電話了！」

　　「誒，等等！等等！」班納急了，叫道：「那麼你養了猴子嗎？」

　　「猴子？」卡琳看向蹲在地板上的托尼，遲疑地說：「哦，是的，你怎麼……」還沒問完，她敲了自己腦袋一記。笨蛋，剛才一定是傑克打電話出去了，正好是這位先生接的，所以他才會問這個問題啊！

　　班納在那頭說道：「哦，你有猴子！那麼，請問，你是……卡琳*巴納姆嗎？」

　　卡琳愣住了，問：「咦？你怎麼……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你現在在哪裡？普林斯頓？」班納沒有回答卡琳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

　　「卡琳！」佩奇在閣樓外對著裡面叫道：「下面有人在敲門！敲得超級凶猛！」

　　卡琳心知那一定是喬什，她焦急地說：「不好意思，這位先生，不管你還想問什麼，我現在真的沒時間繼續和你說下去了，抱歉啊！」說完，她掛斷了電話，對著托尼說道：「好啦，別發呆，走吧！要干活了！」

　　托尼慢慢地站起身，抬頭看向卡琳，說：「那個打電話的人叫做布魯斯*班納！」

　　「是嗎？」卡琳挑眉，說道：「不管他是誰，你如果再用我的手機亂打電話，那麼，你就失去了每天吃堅果的機會！」說完，她伸手抱起顯然沒想配合自己出門的托尼。

　　「放開我！卡琳*巴納姆！」托尼沒什麼情緒地說道。

　　卡琳皺了皺眉頭，說：「有什麼事等會兒再說。」

　　「聽著！」托尼轉頭看著卡琳，猶豫了一會，下定決心地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卡琳急匆匆地朝樓下走去，邊走邊說：「當然知道。」

　　「不，你不知道。我是，托尼*斯塔克！」托尼說道，「所以，我是不可能跟著你去耍猴的！」

　　卡琳瞥了托尼一眼，說：「好吧！你今天是真的很生氣了對嗎？就算你現在說你是美國隊長史蒂文*羅傑斯，那也得和我一起先去現場，然後，你再決定要不要罷演！」

　　「你不信！」托尼盯著卡琳說道，「我很認真地在和你說話，卡琳*巴納姆！」

　　卡琳走到一樓，拿起放在沙發上的那只黑色箱子和自己的雙肩包，說：「我也很認真地和你說話，傑克，今天的演出你也知道能賺很多錢，但是，如果我們毀約的話，將付出比五千美金還要慘重的代價！我們得賠償威廉姆斯先生違約金，明白嗎？」她認真地看著傑克，「我知道我沒法強迫你做什麼，就算你之前答應來表演，如果你真的決定不演出了，沒問題，但那也得跟著我去一趟現場，當面和威廉姆斯先生說清楚！」

　　托尼回視卡琳，沉默了一會，說：「我說給你無限期資金資助的時候，你為什麼拒絕？」

　　卡琳無語地看著還在假裝自己是托尼*斯塔克的傑克，沉默了一會，問：「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托尼挑眉，看著卡琳，問道：「回答我！」

　　大門被人非常粗暴地拍響。

　　喬什在外面粗聲喊道：「嘿！卡琳*巴納姆！你在搞什麼？開門！」

　　「我可以跟著你走，在那之前，你回答我這個問題！」托尼盯著卡琳的雙眼，「既然你那麼缺錢，既然你擔心要付違約金，為什麼要拒絕我給你提出的條件？」

　　卡琳驀地笑了起來，笑中帶著一絲自嘲的神色，說：「是啊，我為什麼要拒絕托尼*斯塔克的資助呢？有了那些錢，我們都可以輕松很多，不是嗎？」她停頓了一下，輕輕地說：「但是，傑克，你知道嗎？他這個資助不是白給的，他要我把愛德華給他。」

　　「我知道！」我自己開的條件，我難道不知道？托尼問：「你覺得我……是騙子，你不相信我，對嗎？」

　　「不！」卡琳搖搖頭，看著繼續在扮演托尼*斯塔克的傑克，「雖然我的確覺得他說出這樣的條件很像騙子，真正的原因……」她注視著托尼，緩緩地說道：「把愛德華交給他，這就等同於把家人交給一個陌生人，你是我的家人，勞拉查理他們也是我的家人，愛德華和佩奇雖然是新加入我們的馬戲團，它們也是我的家人。你也知道，我只有哥哥和你們，你覺得……我會為了錢把家人拱手交給別人嗎？你覺得我會這樣做嗎？」

　　托尼別開臉，這樣的卡琳太讓他感到意外，心裡不知為何隱隱難受起來，他沉默了。

　　「卡琳*巴納姆！」喬什在外面毫無耐心地敲門，「喂！你再沒反應，我就走了！」

　　卡琳轉頭對著大門喊道：「稍等！抱歉！稍等！」她看著托尼，「好啦，不管怎麼樣，我們先去現場吧？」

　　托尼不答。

　　卡琳就當他默認了，抱著他，帶著箱子朝大門疾步走去。

　　復仇者基地。

　　班納拿著被掛斷的手機，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娜塔莎，說：「那個電話號碼的主人，的確就是卡琳*巴納姆，剛才打電話來的……」應該就是托尼。

　　「所以，打電話的那只猴子，就是托尼。」娜塔莎點點頭，接上了班納沒有說的話，「他現在不變成豬，反而變成猴子了？這是什麼情況？」

　　「好像……是這樣！」班納點點頭，想了想，擔憂地說道：「托尼之前變成豬的時候，都沒有打電話給我的過，現在變成猴子後馬上打給我電話，你說……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緊急的情況？」

　　娜塔莎皺眉，看著昏迷狀態的托尼，搖頭，說：「我不知道，或許有這個可能，但是，他在那個馬戲團裡能有什麼危險？」

　　「比如，被動物欺負什麼的？馬戲團裡應該有很多動物不是嗎？」班納聳肩說道。

　　娜塔莎扶額，想到變成猴子的托尼被其他什麼動物欺負，那畫面就有點……好笑，但是，現在不是笑的時候，她看著班納說：「我想我們應該和瑪麗聯系一下。」

　　「娜絲，我覺得……我們最好還是先去托尼那邊，我的意思是他變成猴子的那邊。」班納依舊還是很擔心，「或許，他真的遇到危險了呢？你也知道他的性格，如果不是逼得不得已，他也不會告訴我們變成豬的事情。剛才我在電話裡聽到那猴子叫得很凄慘，說不定……那個叫做卡琳*巴納姆的姑娘……*屏蔽的關鍵字*他了？」

　　娜塔莎看著班納憂心忡忡的樣子，仔細想想他的話也不無道理，她點點頭，說：「好吧！那麼，這樣，你去聯系瑪麗，我去托尼那裡。」

　　「嘿！你知道巴納姆馬戲團在普林斯頓，那裡離著紐約大概一個小時的車程，應該很快就能到。」班納說道。

　　娜塔莎搖頭，朝班納伸手，說：「把那個號碼給我。」

　　「你要定位那個手機號碼？」班納問道。

　　「沒錯！」娜塔莎一挑眉，「這樣更准確，不是嗎？」

　　班納認同地點點頭，說：「沒錯！那麼我們立刻分頭行動，哦，我的上帝，我得好好問問瑪麗，為什麼托尼會在變成豬之後，又變成猴子！」

　　娜塔莎看了班納一眼，拿著班納的手機迅速地默記下卡琳的手機號碼，然後，她把手機遞還給了班納，轉頭快步走向醫療室大門。

　　「娜塔莎！」班納在她身後叫道。

　　娜塔莎腳步一頓，轉身朝班納看去，問：「還有什麼問題嗎？」

　　班納嘆了一口氣，轉頭看看病床上的托尼，說：「你過去看到托尼，我是說不管那家伙什麼狀態，幫我向他問個好，另外，」他笑了笑，「請告訴托尼……」

　　娜塔莎看著班納，問：「告訴他什麼？」

　　班納搖搖頭，說：「算了，我想那些讓他不要擔心，我們會竭盡全力幫他恢復正常之類的話，似乎並沒什麼意思，不是嗎？我原本想讓你這麼告訴他。」他自嘲地笑笑，「你快去找托尼吧！」

　　娜塔莎突然走向班納。

　　班納一愣，看著娜塔莎走到自己面前，疑惑地說：「娜絲……」

　　娜塔莎伸手捧住班納的臉頰，輕輕地說：「別擔心托尼，我會找到並且保護他。」說完，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轉身，大步離開。

　　班納摸著自己的唇，臉色微紅地嘟囔：「哦，我相信你會的。」他轉頭看向睡在病床上的托尼，「她真是個天使，對嗎？托尼。」

　　病床上的托尼當然不會回答他什麼。

　　班納在病床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拿起手機開始給瑪麗*溫斯頓打電話。


第43章

　　天色漸晚，卡琳坐在喬什的車上，沉默地轉頭看著窗外。

　　車子一直在沿著加州1號公路朝北開，當美麗的海岸線隨著晚霞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卡琳心說，看來派對地點應該就是在馬裡布海灘了。

　　無論是郵件溝通還是談合約的時候，喬治*威廉姆斯都沒有提前告知卡琳私人派對的地點，而司機喬什則因為她沒有准時開門，到現在都不怎麼願意和卡琳說話，她嘗試著問過，不過他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卡琳望著遠處那色彩絢麗的晚霞映照在海面之上，暈染出仿若畫家筆下肆意揮灑的筆觸，默默地想著，如果不是洛杉磯的海灘太多了，她大概早就猜出喬什將帶著他們去哪裡了。

　　洛杉磯，這座位於加州西南部的「天使之城」因為緊鄰太平洋，從而擁有極其綿長的海岸線，在那海岸線上分布著不少風景宜人又充滿藝術氣息的海灘，諸如她住的房子附近那片赫莫薩海灘。

　　所以，就算她之前猜測過派對舉行的地點，也無法確定派對地點，直到現在。

　　這真是一個出乎意料，仔細想想卻又不意外的地點。

　　馬布裡海灘周邊居住的社會名流，好萊塢明星甚至超過了比弗利山莊，在這裡舉辦私人海灘派對，可真是太正常不過了，不是嗎？

　　卡琳轉頭看向坐在身邊的托尼，說：「我們現在要去的應該是馬裡布海灘。」

　　托尼聞言回視卡琳，說：「我不關心！」

　　「好吧！」卡琳聳肩，因為喬什的關系，她也不便和他多說什麼，只得輕輕地說：「不管怎麼樣，到了再說？」

　　托尼抱手轉開頭，輕輕地哼了一聲，沒說話。

　　卡琳聳聳肩，轉頭繼續望著窗外。

　　當夕陽沉入如火焰般燃燒的海平面之下時，喬什駕駛著車從公路上下來，進入了一條雙向車道開了大約五分鐘後，拐進了一條林蔭道，緊接著在他們眼前遠遠地出現了一座風格獨特的豪宅，這座豪宅建在緊靠沙灘的險峻懸崖之上，車子沿著上坡的林蔭道轉了一道彎後，最終停在了離著豪宅後花園不遠的一幢平頂建築前，這裡有一塊看似工作人員專用的停車場，人來人往十分忙碌，他轉頭，對著坐在後座的卡琳和托尼說：「到了，下車！」

　　卡琳點點頭，說：「謝謝！」她看了一眼托尼，背起雙肩包，朝他伸出雙臂，說：「我們下車吧！傑克！」

　　托尼轉頭看了她一眼，站起身轉頭打開車門，用了點力氣推開那扇不怎麼好開的車門，顧自跳下車去。

　　喬什轉身看著卡琳，說：「你那猴子真逗！」

　　卡琳看了他一眼，只是笑了笑算是應答，拎起箱子從托尼打開的那扇車門下了車。

　　托尼站在車邊看著周圍正忙碌卸下各種舞美燈光箱子的工人，猴子的視角比小豬好不了多少，他眼前來去的都是人腿，這感覺很不好。就在他皺眉之時，一只手把他從地上撈了起來，他抬頭，是卡琳。

　　卡琳抱起托尼，小聲地說：「我們先看看實際場地之後，你再告訴我要不要表演，好嗎？」

　　托尼哼了一聲，不答。

　　卡琳抬眼，環顧四周，沒有看到喬治*威廉姆斯，好吧，難道她就傻傻地站在這裡不成？

　　「卡琳*巴納姆？」一個女人站在那幢平頂建築下，對著卡琳喊道：「你是巴納姆馬戲團的卡琳*巴納姆！」肯定句，似乎很確定卡琳就是。

　　卡琳朝那個女人看去。

　　那個女人的頭發盡數束起，在腦後挽了一個發髻，穿著一件短袖方領的黑色及膝小禮服，大約為了走路方便，腳上穿著一雙白色運動鞋，她手裡捧著一塊平板，對著卡琳招手：「你最好快點過來這裡簽到！」

　　卡琳聞言點點頭，帶著托尼朝那個女人走去，微微一笑，說：「你好！你是……」

　　「卡翠珊，你叫我卡翠珊。」這個女人看了一眼被卡琳抱在懷裡的托尼，將手裡的平板點了幾下，朝卡琳遞過來，挑眉說：「哦，這應該就是喬治說的那只猴子了。」

　　「是的。」卡琳點頭，放下手中的箱子轉而接過平板，定睛一看，上面是人員到位情況的表格，她第一次遇到用平板簽到的事，有點疑惑地說：「我簽到的話，簽在哪？」

　　「哦，這個給你！」卡翠珊將手裡握著的電子筆遞給卡琳，指了指平板說：「這裡！」

　　卡琳一手拿著平板，一手抱著托尼，她看了看卡翠珊手裡的筆，抱歉地笑笑，說：「稍等！」

　　卡翠珊眯眼，說：「你最好快點，別磨嘰，我沒有很多時間對付你。」

　　卡琳不好意思地笑笑，低頭對著托尼說：「嘿，你能坐我肩膀上嗎？」

　　托尼抬頭看了卡琳一眼，慢吞吞地抓著卡琳的手臂朝她肩膀上一躍。

　　卡琳這才空出手來接了筆，在卡翠珊指的位置看了看，那裡寫著巴納姆馬戲團，後面留了一個空格，她邊拿著電子筆在那空格裡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卡翠珊看卡琳簽完後，滿意地頷首，從她手中拿回平板和筆，指了指身後的房子，說：「半小時後會進行彩排，在那之前你先在這裡候場。」說完，她對著一輛剛開進來到卡車喊道：「嘿，你不應該到這裡，走那邊的車道！」

　　卡琳看著卡翠珊指揮著停車場內各種工種的人員，轉頭對著托尼低聲說：「她看上去真厲害。」

　　「你見識得太少了！」托尼不屑地看了一眼卡翠珊，「你沒看到她把這裡指揮得一團糟嗎？」

　　卡琳拎起地上的箱子，說：「嘿，你別說得你見識很廣的樣子好嗎？雖然我接手了馬戲團，但是這不代表我之前沒有工作吧？什麼是職場精英我還是分得清楚的，她已經很厲害了。」

　　托尼哼了一聲，帶著不悅地語氣說道：「相信我，親愛的，這不算精英。」

　　卡琳被托尼的話語逗笑了，很顯然傑克還處於扮演超級富豪的狀態裡，於是她點點頭，附和地說：「好吧，我相信！」說著，她帶著托尼朝平頂建築內部走去。 這幢平頂建築內部非常簡單，從大門進入後就是一條筆直的走廊，兩邊有四間房間。卡琳左右看了看，在最裡靠右手的那間門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看來這間房間就是留給她和傑克用來准備和候場的了。

　　卡琳推開那間房門，有些咋舌，房間超級大，一衝眼就能看到占據了一整面牆三台豪華型化妝台，每台化妝台的鏡子邊框上亮著兩排柔光，她左右看了看，左手邊有三間換衣間，右手邊則是一整面牆的衣櫃，她走進去關上門，喃喃：「我們兩個用這麼大一間化妝間，真奢侈，對嗎？」

　　「奢侈？」托尼嗤地一笑，「這只是化妝間而已。」

　　卡琳笑笑，走到化妝台前，卻發現每個化妝台上都擺著還未拆封的各種化妝品以及工具，她聳肩，說：「這還不奢侈？全部都是大牌。」

　　托尼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化妝台，抬眼，看到了鏡子裡蹲在卡琳肩膀上的黑色猴子，他嘴角一抽，以最快地速度轉開頭去。

　　卡琳也不在意托尼的反應，她在化妝凳上放下箱子，注視鏡中的自己和托尼一會，說：「好啦，現在，只有我們兩個，所以，傑克，我們好好談一談。」

　　「談什麼？我們沒什麼好談的。」托尼說道。

　　「我說了，不管你要不要表演，到了這裡再說。」卡琳盯著鏡子裡的傑克，「現在，我們到了現場，你的決定是什麼？」

　　托尼抱手，閑閑地說：「你既然帶著我來了這裡，難道不就是逼著我耍猴的意思？」

　　卡琳轉頭，看向托尼，沉默了許久，低低地說：「好吧。我得承認我的確認為你到了現場會改變主意，不過，好像並沒什麼用？對嗎？」

　　托尼與卡琳對視，說：「是的，沒用。」

　　卡琳垂眸，點點頭，說：「我明白了。」

　　托尼看著卡琳臉上露出淡淡的愁緒，他忍了忍，問：「那什麼威廉什麼絲的，如果我不表演的話，你得賠償他多少錢？」

　　卡琳在化妝台上坐了下來，抬眼看著鏡子裡的托尼，說：「大概……是十倍，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是十倍，所以，我們得賠償他五萬美金。」

　　托尼從卡琳的肩膀上跳到化妝台上，他一把推開台子上的化妝品，空出一塊地來一屁股背對鏡子坐下，對著卡琳挑眉說：「不過是五萬而已，我幫你付！」

　　卡琳一愣，抬眼看到傑克那一臉豪氣的樣子，雖然有點發愁後續的賠償問題，但聽到這樣的話語還是覺得心裡有點安慰，她笑了笑，說：「你哪來的錢付賠償金！不過，謝謝你這麼說，傑克。」

　　托尼皺眉，說：「我是認真的！卡琳*巴納姆，需要我再重申一次嗎？我是……」

　　「你是托尼*斯塔克，我知道了，你說過了。」卡琳伸手摸摸托尼的腦袋，嘆了一口氣，「你怎麼可能是托尼*斯塔克呢？你是我們巴納姆馬戲團的台柱傑克。」

　　托尼看著從頭到尾就沒相信過的卡琳，終於感到了挫敗，他抱手坐在那裡看著卡琳，她一臉發愁地把玩著手裡的手機，很顯然，因為他明確地拒絕了以傑克的身份去表演，她正在准備如何向雇主交代。

　　「沒事，只要把話說清楚就可以！」卡琳喃喃自語。

　　托尼凝視了卡琳一會，猛地轉頭，看到鏡子裡那只黑猴子，它正一臉無奈地看著自己，該死的！他轉回頭，伸手拍了拍卡琳的肩膀。

　　卡琳疑惑地轉頭看過來。

　　托尼請了清嗓子，說：「那個什麼表演……」他別扭地問：「要怎麼做？」


第44章

　　夜。

　　山崖上的那幢豪宅亮起了燈，精心設計的外牆燈光將本就風格獨特的建築營造成了水晶宮般的存在，而在那山崖之下的海灘上，同樣燈光璀璨，連綿的燈光將這一片海域照耀得仿若白晝，在燈光的盡頭是一個小型舞台，一支小型交響樂隊正應和著大海的波浪聲，演奏著悠揚的樂曲。

　　隨著派對時間的臨近，一輛輛載著參加派對客人的車陸續進入豪宅，豪宅的迎賓員開始穿梭在停車位與大門之間，來回地引導著客人。

　　一輛灰黑色蘭博基尼緩緩停在了停車區，車內的男人抬腕看了看表，轉頭看了一眼窗外，慢條斯理地說道：「看來洛菲特請了不少人來參加他的派對。」

　　「是的！」司機是個年輕男子，他笑嘻嘻地轉頭說：「你也是其中一員，不是嗎？」

　　男人呵地一笑，看了這個年輕男子一眼說：「你和我一起進去，還是自由安排？」

　　年輕男子想了想，聳肩說：「不了，這種充滿像你這樣社會名流的場合，我可一分鐘都待不住，所以，你還是自己進去吧！」

　　「不，你錯了。」男人露出嘲笑的神色，說：「我有錢，但還不屑於成為社會名流。」說完，他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推門下車。

　　年輕男子看著男人跟著迎賓朝著豪宅大門走去，他從口袋裡抽出一根棒棒糖，拆開包裝紙塞進嘴裡，喃喃：「嗯，現在我終於有時間可以打一局了，嘿嘿嘿……」

　　豪宅大門兩邊站著八名黑衣保鏢，他們分成兩人一組，一人負責詢問客人姓名，一人拿著平板負責查找確認來賓，當那男人走到其中一組面前，還沒等保鏢出聲詢問，在大門門廳內與幾名客人聊天的灰發男人看過來，哈哈一笑，說：「哦！布魯斯！」

　　男人聞言抬眼朝灰發男人看去，嘴角微微一勾，說：「洛菲特。」

　　詹姆斯*洛菲特對著那幾名客人點點頭，笑眯眯地朝著他走來，伸手拍拍其中一名保鏢的肩膀說：「布魯斯*韋恩，我珍貴的客人。」

　　保鏢點點頭，讓開了路。

　　布魯斯*韋恩笑了笑，與詹姆斯*洛菲特簡單地握了一下手，說：「好久不見，洛菲特。」

　　「哦，是的，布魯斯。」洛菲特做了個往裡走的手勢，說：「我一直期待再次見到你，關於那個清潔能源的項目，如果你依舊不考慮的話，我想我只能去找托尼*斯塔克了，你知道那家伙也開發了這個項目，聽說試驗很成功。」

　　布魯斯看了洛菲特一眼，與他一起往豪宅裡走去，臉上淡淡地說道：「哦？是嗎？」

　　「沒錯！不過」洛菲特加深了笑意，看了布魯斯一眼，說：「我們是合作多年的老朋友了，我當然是更希望和你一起將清潔能源推廣到全球各個地方，比如，中國。」

　　布魯斯笑了笑，說：「你的野心不小，洛菲特。」

　　「我的野心一直以來就只有一個。」洛菲特帶著布魯斯穿過氣派的走廊進入了裝修華麗的客廳，他站住腳，說：「你知道的，不是嗎？」

　　布魯斯環顧了客廳一圈，裡面已經到了不少客人，就算他不太看新聞也不太關注娛樂圈，也認出不少政界人士以及他知道但叫不出名字的藝人，他微笑著說：「曾經我知道，至於現在，我不那麼確定了，洛菲特。」

　　他轉眸注視著洛菲特。

　　洛菲特聞言哈哈一笑，伸手拍拍布魯斯的手臂，說：「不管怎樣，你今晚能來玩，我很高興。」說完，轉頭朝著大門走去。

　　布魯斯緩步走入客廳，這裡並沒有他熟識的人，如果不是因為他有事要查，這種場合他根本就不會來。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暗紅色制服的男侍者單手托著一只銀色的托盤朝他走來，托盤上擺著數杯香檳以及橙汁，他微笑著問：「需要酒嗎？先生。」

　　布魯斯看了男侍者一眼，伸手自托盤上取了一杯香檳，目送他朝別的客人走去。他喝了一口香檳，轉頭慢悠悠地朝裡走去，在豪宅面對大海的那一面巨幕玻璃窗前站住後，抬腕看了看表。

　　此刻，派對的時間已經到了，不過因為賓客還未到齊，所以大部分賓客並未進入派對舉辦的海灘，而是三三兩兩在豪宅內部與熟識的人談天說笑著，當然，也有一部分客人在侍者的指引下，通過建在山崖上的樓梯朝燈火通明的海灘走去。

　　平頂建築，化妝間內。

　　卡琳坐在化妝台邊，手裡拿著那張威廉姆斯給的演出場地平面圖看了又看，她抬起頭朝換衣間看去，問：「傑克？」

　　換衣間裡沒有回應。

　　「傑克？你換上演出服了嗎？」卡琳問道，「傑克？」

　　換衣間內，托尼穿著黑色T恤，外面是一件黑色小夾克，下/身穿著寬大的破洞牛仔褲，手裡拎著一條女士連褲襪，臉色難看地抬起頭，看著鏡子裡的那只猴子。

　　「傑克？」卡琳推開了換衣間的門，「嘿！你已經換好啦，怎麼不回答我？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問題大了！托尼轉頭對著卡琳舉起手裡的連褲襪問：「這特麼是怎麼回事？你是要我穿上這個嘛？」

　　卡琳看了眼連褲襪，一臉無辜地點點頭說：「對啊！你自己答應的不是嗎？」

　　「我可沒見過哪個*屏蔽的關鍵字**屏蔽的關鍵字*還穿連褲襪的！」托尼皺眉說道。

　　卡琳一怔，驀地笑了起來，說：「嘿，你忘記了？這個可不是讓你穿身上的。」她做出往頭上罩的動作，「這是面罩！」說完後，她懷疑地看著傑克，「你不會是反悔了吧？所以故意問我這個？」

　　托尼聞言驀地把連褲襪朝地上狠狠一擲，說道：「沒錯！」說完，快速地從卡琳腳邊躥了出去。戴頭上？女人的連褲襪戴頭上？他勉強自己代替傑克表演也就算了，就算是假扮*屏蔽的關鍵字*，那也是看在卡琳可憐兮兮的份上。

　　但是，現在，連褲襪？

　　謝特！打死他都不會戴這個玩意！如果被班納他們知道了，他還要不要做人了？當然，班納他們永遠不會知道，今夜他做了什麼。

　　不，不管班納他們會不會知道，他是絕對不會把那個女人穿的玩意罩臉上，哪怕不是他的身體也不可以！

　　卡琳撿起連褲襪轉頭看向托尼，說：「傑克？」

　　托尼生氣地坐在化妝凳上，對著卡琳說道：「聽著，我答應表演已經是極限，你不能要求我更多，明白嗎？」

　　卡琳看著托尼，沉默了良久，點頭說：「好吧！我知道了。」

　　托尼斜睨著卡琳，知道了？就這樣？就這麼輕易地放棄了？

　　卡琳走到托尼旁邊的化妝凳上坐下，笑了笑說：「你說得沒錯，你答應表演我已經很感激了，你讓我省了一大筆錢。」

　　托尼不語，懷疑地眯眼，說：「然後呢？」

　　「然後？沒有然後，我現在只是希望你的表演能夠順利就好。」卡琳說道。

　　托尼研判地看著卡琳，說：「你確定……我不用戴那玩意了？」

　　卡琳嗯了一聲，將手裡的連褲襪放到了一邊說：「你不願意的話，拿就不用戴了，反正最重要的不是這個。」

　　托尼抱手，不語。

　　就在這時，化妝間的門被敲響。

　　卡琳看了托尼一眼，起身朝門走去。

　　門開。

　　門外站著喬治*威廉姆斯，他對著卡琳點點頭，說：「准備得如何？」

　　「我們已經差不多准備好了。」卡琳笑著後退了一步，讓喬治*威廉姆斯走進來。

　　喬治*威廉姆斯手中拎著一只黑色的皮箱，款式與之前給卡琳他們的一模一樣，他走到化妝間中央站住，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蹲坐在化妝凳上的托尼，滿意地點點頭，說：「哦，看上去的確很像*屏蔽的關鍵字*，你們的准備果然很充分，不過，」他轉頭看向卡琳，「你沒有給猴子准備面罩嗎？」

　　卡琳笑了笑，說：「面罩？這樣已經足夠了吧？」

　　喬治*威廉姆斯朝著托尼走近了幾步，說：「不，這樣還不夠，你必須讓人一眼看出來它是來*屏蔽的關鍵字*的，而不是拿著玩具槍的小混混。」他瞥見一邊化妝凳上的連褲襪，「哦，原來你准備了驚喜給我，是嗎？巴納姆小姐。」

　　「什麼？」卡琳沒有反應過來，只看到喬治*威廉姆斯朝著她剛才坐過的那張化妝凳走去，然後，他用兩根手指捏著那條連褲襪轉頭笑道：「很好！這個比我想像得還好！」

　　托尼皺眉，斜眼瞪著喬治*威廉姆斯，好個屁！這個人又是什麼鬼？他在胡說八道什麼？

　　「哦，不，那個是我……」卡琳想解釋，卻被喬治*威廉姆斯舉起的手指阻止了。

　　喬治*威廉姆斯把連褲襪朝托尼身上一丟，微笑著說：「我很期待，臉上罩著絲襪的猴子。」

　　卡琳嘴角扯了扯，說：「實際上，這個並不是傑克的道具，威廉姆斯先生。」

　　「不是嗎？」喬治*威廉姆斯笑了笑，在化妝凳上坐了下來，將那只黑色的箱子放在大腿上，安靜地說：「那麼，就讓它變成道具。」

　　「你說變就變嗎？」托尼生氣地將連褲襪從自己身上一把抓下，對著卡琳喊道：「我說，這個人聽不懂人話嗎？」

　　喬治*威廉姆斯聽到猴子啊啊啊的叫聲，轉頭朝托尼看去，說：「哦，它在對著我笑，看來它很同意我的建議。」

　　同意個鬼！謝特！托尼憤怒地站起身。

　　「傑克！」卡琳看出了托尼的攻擊意圖，她快步走過去，一把摟住了傑克，對著喬治*威廉姆斯說：「你來應該不僅僅是要看我們准備得如何吧？」畢竟，從到達這裡直到彩排完畢，她都沒見到這個男人。

　　「沒錯！」喬治*威廉姆斯拍了拍腿上擺著的這個黑色箱子，「我是來把正式道具叫給你。」

　　「正式道具？」卡琳不解地看了一眼那黑色箱子，「我不太明白，你讓我們練習使用的這個難道不是表演需要的道具？」

　　喬治*威廉姆斯聞言笑了起來，說：「不，當然不是！」


第45章

　　「不是？」卡琳疑惑地走到一邊，將喬治*威廉姆斯給他們的那只箱子拎起來，「你的意思是之前你給的這個……不是……」

　　「沒錯！這個只是給你的猴子用來練習的。」喬治*威廉姆斯微笑地看著卡琳，「我在郵件裡寫得很清楚，由我們給你的猴子提供演出道具。」他打開了箱子，「這個才是真正的道具。」

　　卡琳放下了手裡那只箱子，朝喬治*威廉姆斯走近了幾步，看到在他手上那個箱子裡擺著與傑克練習用道具相同的槍，她聳肩，說：「老實說，我看不出這有什麼區別。」

　　喬治*威廉姆斯抬頭注視著卡琳，含笑說道：「看不出來嗎？這個更為精致與真實。」說完，他拿出手／槍，對著卡琳扣下*屏蔽的關鍵字*。

　　「啪！」一聲槍聲。

　　卡琳和托尼同時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摟緊托尼，迅速地側轉身。

　　臥槽！托尼怒瞪喬治*威廉姆斯。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卡琳轉頭朝喬治*威廉姆斯看去，說：「嘿，你嚇到我們了！」

　　「不！只有你！卡琳。」托尼說道，他才不會承認自己嚇到了，另外，他也沒想到槍響剎那，卡琳會用身體擋住自己，畢竟，如果那是一把真/槍，這個魂淡剛才舉槍指著的人可是他。

　　喬治*威廉姆斯看著卡琳受驚的表情，愉快地笑了起來：「哦，是嗎？抱歉了。現在，你看到了？這，就是真實。真實的槍聲會讓猴子的表演更出彩，也更容易到達我要的效果。」

　　卡琳吞了口口水，點頭說：「好吧！這個玩意不會冒出小花來了？」

　　「哦！你提醒我了！」喬治*威廉姆斯擺弄了一下手裡的道具/槍，似乎是打開了什麼開關，隨即他對著天花板扣動*屏蔽的關鍵字*，隨著槍聲，一朵紅色的小花從槍口彈了出來，他微笑著將箱子往化妝凳上一放，站起身將道具/槍朝卡琳懷中的托尼遞過去。

　　托尼冷冷地看著喬治*威廉姆斯，這個樣貌斯文行為傲慢的家伙簡直太讓人討厭了。

　　「來，小猴子，拿好你的道具，一會兒好好的表演。」喬治*威廉姆斯緩緩地說道，「如果你表演出色，那麼，我會給你們獎勵。」

　　托尼沒好氣地從喬治*威廉姆斯手裡把那道具/槍奪了過來，看著那朵小花，臉部肌肉不禁抽搐了一下。

　　「獎勵？」卡琳挑眉。

　　喬治*威廉姆斯挺直腰，抬眼看向卡琳，說：「沒錯，獎勵，由我個人獎勵你們一千美金，等到派對結束，我會連同尾款三千美金一起支付給你。」

　　「一千美金而已！」托尼撇嘴，這個魂淡看上去就像個暴發戶，這嘴臉可真難看，似乎獎勵一千美金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卡琳點點頭，說：「謝謝，希望我們能夠拿到你的獎勵，威廉姆斯先生。」

　　喬治*威廉姆斯注視著托尼，眼中蘊含無限深意地說道：「嘿，小猴子，一會兒可要好好表演，我會看著你的。」說完，他拎起上次給卡琳的那只箱子，大步朝著化妝間大門走去。

　　卡琳抱著托尼轉頭看著喬治*威廉姆斯離開化妝間，看著他關上門後，她沉默了一會，說：「傑克？」

　　托尼十分不愉快地嗯了一聲。

　　卡琳低頭看著托尼，說：「別管那獎勵，你就按照剛才彩排的路線，演好你的*屏蔽的關鍵字*角色就好。」

　　托尼訝然地挑眉，看著卡琳問道：「就這樣？」

　　卡琳點點頭，把托尼在化妝凳上放下後，說：「就這樣。」因為那個威廉姆斯突然說要給獎勵什麼的太奇怪了，還有，這個他送來的道具，她想了想，走到那只箱子面前，拿起裡面另外那把衝/鋒/槍翻來覆去看了一遍，說真的，他現在拿來的道具/槍做工的確非常精致，手感也很好，她喃喃：「這個看上去比真的槍還像真的，如果不是能夠彈出小花的話！」

　　托尼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裡的道具/槍，嗤地一笑，說：「竟然還有人用真/*屏蔽的關鍵字*裝成猴子玩的道具/槍，真是腦回路神奇。」

　　「什麼？」卡琳一愣，說：「你說什麼？」

　　托尼隨意地揚了揚手裡的道具/槍，說：「這玩意本來就不是玩具槍，親愛的，只要裝上子/彈就能用。」

　　卡琳笑了，她搖搖頭，說：「不，傑克，這個只是仿真程度比較高而已。」

　　托尼抬頭，認真地說道：「你不相信我！」他動作迅速地拆卸了這把槍，突然，一顆黑色紐扣從彈匝裡掉落出來。

　　卡琳皺眉，說：「這是什麼？」她伸手要去撿那顆黑色紐扣。

　　該死的！托尼怒了，他一把打掉了卡琳的手，怒道：「不要動這個玩意！這個是微型*屏蔽的關鍵字*！」

　　「什麼？」卡琳被托尼打得一呆，不解地說：「你說什麼？」

　　「我說這個是微型*屏蔽的關鍵字*！聽不懂嗎？」托尼惱火地抬起頭看著卡琳，他指著黑色紐扣上的一個閃爍的小紅點，說道：「看到這個紅色指示燈沒有？這個玩意上還裝了遙控芯片，你以為那個魂淡為什麼要特意送道具過來？」

　　卡琳扶額，看著那個紅點，沉默了一會，問：「你確定？可是，傑克，你怎麼會知道……」

　　「我不是傑克，我告訴過你，我是托尼*斯塔克！」托尼暴躁地說道。

　　卡琳凝視著托尼，數秒後，極力壓制自己那不敢置信的情緒，緩緩地說：「好，就算你是托尼*斯塔克，你現在為什麼在傑克的身體裡？」

　　托尼臉色一黑，咬牙切齒地說：「我特麼要是能知道的話，還會待在這只猴子身體裡？你以為我瘋了嗎？不，我是迫不得已！」

　　卡琳安靜地看著托尼，他的雙眼中幾乎要噴出火焰來，這不是她所熟悉的傑克，這也不是瘋狂傑克，仔細回想起來，傑克不會知道她和托尼*斯塔克談話的內容，傑克也不會那麼熟練地拆解道具/槍，甚至不會那麼肯定地告訴她，那個黑色紐扣是微型*屏蔽的關鍵字*。

　　她終於不得不面對這個匪夷所思的事實，此刻，在傑克身體裡的，是赫赫有名的托尼*斯塔克。

　　托尼注視著變得異常安靜的卡琳，說：「現在，你相信了！」

　　卡琳苦笑了一下，說：「我好像……不得不相信。」

　　托尼點點頭，說：「好，很好，現在你按照我說的做。」

　　兩個小時後，豪宅的賓客停車區。

　　在濃重的夜色中，一輛紅色的跑車駛入，車門自動緩緩打開，露出裡面穿著黑色軟緞吊帶晚禮服的娜塔莎，她抬眼看向那幢豪宅，輕輕地笑了笑，說：「我到了，班納。」

　　「注意安全！」班納在通訊器裡說道，「還有，保持聯系。」

　　娜塔莎嘴角彎了彎，帶著調侃的語氣說：「好啦，別婆婆媽媽。以前我出任務怎麼沒見你那麼緊張？這只是一個宴會而已！」

　　「呃，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那個宴會……」班納有點郁悶地說道，「你應該明白我說的安全是什麼意思，對嗎？娜絲。」

　　娜塔莎笑了起來，說：「你很擔心我？」

　　班納嗯了一聲，低低地說：「其實，我只是想說不管怎麼樣，你保護托尼的同時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很擔心……你。」

　　娜塔莎笑得更開心了，說：「好，我明白了，放心。」說完後，她拿著一只巴掌大的小坤包從車裡出來，隨手將一頭紅發朝肩後一甩，對著前來迎接的男迎賓員露出迷人的微笑，說：「哦，我遲到了，對嗎？」

　　男迎賓員看到娜塔莎，臉色一紅，點點頭，伸手說：「這邊請！」

　　娜塔莎頷首，踩著腳底的黑色漆皮高跟鞋姿態婀娜地跟著迎賓員朝著豪宅走去。

　　豪宅門前依舊站著那八名保鏢，他們看到娜塔莎，一個看似領頭的上前，伸出手臂虛虛地攔住了娜塔莎的去路，說：「晚上好，請驗證你的身份，小姐。」

　　娜塔莎看了那保鏢一眼，含笑說道：「哦，當然，沒問題。」她從小坤包中取出了一張黑色的卡片。

　　保鏢接過卡片看了一眼，轉手交給身後拿著平板的手下。

　　娜塔莎轉眸看向那個拿平板的保鏢，當看到那人抬眼朝她看來時，她挑眉，問：「有什麼問題嗎？」

　　那人對著領頭的那位點點頭，並將那張黑色的卡片遞給了他。

　　領頭的保鏢將卡片朝娜塔莎遞還，一板一眼地說：「歡迎你，傑克曼小姐。」

　　娜塔莎笑了笑，兩根手指一夾，輕巧地從他手裡拿回卡片，進入了這座豪宅，她悠閑地看了一圈後，就毫不猶豫地朝著客廳中那扇極為顯眼的玻璃窗走。

　　此刻，從山崖上的豪宅望下去，可以看到在燈火輝煌的海灘上，派對並沒有隨著夜色深沉而結束，與之相反的是，海灘之上到處是衣香鬢影，到處都是歡聲笑語，侍者忙碌地端著酒水和甜點穿梭在賓客之間，隨時提供各種貼心的服務。

　　布魯斯*韋恩禮貌地應對了來自完全不熟識人的寒暄，巧妙地脫身後立刻搖晃著酒杯朝著一邊的舞台走去，他在沒人的舞台前站住腳步，聆聽著這支小型交響樂隊演奏著悠揚的古典樂曲，他小小地喘了口氣，很好，終於獲得了片刻的安寧。

　　他喝著手裡的酒，轉頭打量了一圈，驀地，他的視線定在了山崖之上，眯眼，伸手按了耳中的通訊器，低語：「約瑟夫。」

　　「什麼事？」坐在車裡玩游戲玩得開心的約瑟夫問道。

　　布魯斯盯著山崖之上樹林間的黑影說：「有點不對勁，你去靠近海灘的山崖附近查看一下，如果有異常不要打草驚蛇，立刻告訴我。」

　　「哦！好的！」約瑟夫爽快地回答道。

　　布魯斯轉開視線，看向不遠處正沉浸在派對愉悅氣氛中的人們，緩緩將杯中酒喝盡。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的尖叫聲響起。

　　布魯斯立刻轉頭朝著尖叫聲的方向看去，只見人群出現了騷動，很快地，騷動結束了，取而代之的是哄笑聲，他將空酒杯隨意地朝經過身前的侍者托盤上一擺，抬腳朝著那發出哄笑聲的地方走去。

　　但是，沒走幾步他就停住了，臉上露出一抹詫異的神色，因為引起哄笑的是一只穿著黑色衣服，頭上蒙著絲襪的猴子，它身上背著一把衝/鋒/槍，手上還拿著一把手/槍，正一本正經地「*屏蔽的關鍵字*」。


第46章

　　卡琳站在哄笑的人群之外，心情復雜地看著正盡心扮演*屏蔽的關鍵字*的托尼。

　　老實說，到現在為之，她都還沒能從「傑克就是托尼*斯塔克，托尼*斯塔克正在傑克的身體裡」這樣的認知中得到一點真實感。

　　兩個小時前，在那間豪華化妝間裡。

　　托尼極其嚴肅地看著卡琳，說：「那個喬治*威廉姆斯，不管他是不是主謀，從這個玩意上我們已經可以看出他想做什麼。」

　　卡琳坐在化妝凳上，轉眸看向托尼拆出來的那顆微型炸/彈，喃喃：「所以，他要花五千美金來請傑克表演，這個錢……還有他剛才所謂的獎勵……」她嗤地一笑，「都是買命錢，用來買傑克的命。」

　　「哦，你終於明白了。」托尼挑眉，他快速地將那把衝/鋒/槍也拆開，不出所料，從裡面又找到了兩顆微型炸/彈，他抬眼看向卡琳，說：「打起精神來，你以為他只弄了這麼點玩意？」

　　卡琳搖頭，說：「我沒那麼認為。」她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額上不知道何時已是冷汗密布，她輕聲地說：「你覺得……他們想怎麼樣？無差別*屏蔽的關鍵字*襲擊？還是……有針對的，比如某個人？」

　　「聰明的女孩！」托尼贊賞地點頭，將其中一顆微型炸/彈捏在手裡，說：「目前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不知道他們打算何時動手，哦，不對，既然把這玩意藏在了我們這裡，那麼他們計算的時間應該就是在後半夜，我們這個余興節目上演的時候。」

　　卡琳注視著托尼，雖然他此刻借用著傑克的身體，但是，他那晶亮而狡黠的眼神，說話時淡定的神態，又隱約讓她仿佛看到了那天來買豬的托尼*斯塔克，買豬？想到這裡，她問：「你之前是不是也進入過愛德華的身體？」

　　托尼正在思考喬治*威廉姆斯的行動，冷不丁地聽到卡琳的這個問題，他愣了愣，旋即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尷尬之色，咳嗽了一聲說：「沒錯！你能集中注意力嗎？我現在的狀態很難做到阻止那魂淡，這就需要你協助我，明白嗎？」

　　卡琳點了點頭，說：「我不知道我能夠幫上你什麼，但是，我會盡力。」

　　托尼搖頭，說：「不用盡力，只要按照我說的做就行。」

　　「好，你說！」卡琳說道。

　　「如果我想的沒錯，他們打算後半夜動手，那麼我們至少還有兩個小時或者三個小時可以准備。」托尼仔細地想了一會，說：「首先，我們得拿到賓客名單，這樣才可以迅速排除到底是要無差別襲擊，還是針對今天來的某個人。」

　　「我剛才在簽到的時候，好像看到那個卡翠珊手上有一份。」卡琳微微皺眉，「但是，她那塊平板壓根就沒離手過。」

　　托尼摸了摸下巴，說：「或許，其他人手裡也會有，比如，安保人員。」

　　「安保人員？」卡琳回想了一下，說起安保人員，之前她帶著傑克，哦，不，托尼去海灘那邊彩排的時候，遠遠地看到在豪宅門口有許多黑衣男人，「你剛才看到嗎？就在那房子門口的那些人，應該就是保鏢。」

　　托尼隨即也回憶了一下，說：「沒錯，那些人就是安保。」

　　「那麼，你的意思是他們手上很有可能會有名單？」卡琳不是很確定地問道。

　　托尼肯定地說道：「沒錯！所以，你得去弄一份名單。」

　　卡琳沉默起來。

　　「當然，如果沒有也沒關系。」托尼看出卡琳的為難，一臉無所謂地說道，「現在我們手上已經沒有他們可以控制的東西了，到時我就按照排練時的路線假裝*屏蔽的關鍵字*，你去檢查那個舞台。」

　　「舞台？」卡琳疑惑地問，問完了立刻意識到托尼的意思，因為按照喬治*威廉姆斯的表演策劃案，傑克最終需要在那個樂隊舞台上按下焰火按鈕，「所以，那個焰火按鈕其實並不是……」

　　「沒錯，那魂淡所謂的按下焰火按鈕，恐怕只是耍的一個花槍而已。」托尼看著手中那微型炸/彈閃爍的紅燈，說：「不管誰按下那個按鈕，最終出現的不會是焰火，只有*屏蔽的關鍵字*。」

　　卡琳深呼吸了一口氣，說：「我明白了，我會去檢查舞台。」

　　「別害怕，我不會讓你去做危險的事。」托尼注視著眼中流露出緊張情緒的卡琳，「你也見過那個舞台上的按鈕，也見過舞台的設置，按照我的經驗，那裡不會有炸/彈，應該只有一個控制器而已，至於*屏蔽的關鍵字*物……如果有點話……」他看著手中的微型炸/彈皺了皺眉，「不管怎麼樣，當你找到控制器後就立刻發信號給我，剩下的由我來處理！」

　　「你來處理？」卡琳搖頭，看著托尼說：「你告訴我怎麼樣處理控制就好。」

　　托尼注視著卡琳，問：「你來處理？」

　　卡琳一臉認真地說道：「如果我發現了控制器再等你來處理，你覺得喬治*威廉姆斯他們會等著你嗎？」

　　好吧，她說得很對！但是，托尼心中卻並不願意讓這個女孩涉險，他沉默起來。

　　卡琳看著托尼，問：「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托尼沒有說話，他有些煩躁地拿手拍了拍凳子。

　　卡琳伸手握住托尼的手，說：「嘿，這樣吧！我先出去溜達一下，看看能不能弄到有賓客名單的平板，你在這裡等我。」

　　「卡琳！」托尼叫道。

　　卡琳嗯了一聲，說：「你是有什麼話要叮囑我？」

　　托尼點頭，不怎麼自在地說：「小心點。」

　　卡琳笑了笑，說：「放心，我又不傻。」說完，她離開了化妝間。

　　二十分鐘後，卡琳回來了，她小心地鎖上化妝間門後，一臉平靜地朝著托尼走來。

　　托尼坐在化妝凳上，嚴肅地看著卡琳，說：「就算沒有弄到名單也沒關系。」

　　卡琳走到他面前，歪頭，問：「真的沒關系嗎？」

　　托尼哼了一聲，說：「當然，難道缺一份名單，我就不能阻止那幫魂淡了？可笑。」

　　卡琳驀地笑了出來，她拿出手機在托尼面前舞動了一下，說：「我又沒有說我沒拿到，嘿嘿。」

　　托尼一愣，問：「你拿到了？」

　　「當然，很簡單。」卡琳說著打開了那份賓客名單的文檔，說：「好啦，所謂超級富豪，你應該認識名單上的這些社會上流人物吧？」

　　托尼一把搶過了卡琳的手機，定睛一看，果然是今晚派對的賓客名單，這還不僅僅是一份單純的名單，上面還標注出了未到場的人名，他抬眼看著卡琳，喃喃：「你太棒了，這是怎麼弄到的？」

　　卡琳蹲在托尼面前，雙手托著下巴笑了笑，說：「哦，你忘記了我有什麼特殊的能力了嗎？」

　　托尼挑眉，說：「所以，你是請了你的動物朋友幫忙？」

　　卡琳點點頭，輕描淡寫地說道：「我請了一只貓吃東西，然後它告訴我了一下小訣竅，關於如何接近這家主人飼養的兩頭獵犬，再然後，我就使用小訣竅，請他們幫我暫時弄來了一塊平板。」

　　托尼盯著卡琳看了很久，她說得那麼輕松，但是他很清楚，要和兩頭素不相識的獵犬溝通，那絕對不是擁有溝通能力可以解決的。

　　「你還不抓緊時間排查起來？」卡琳催促道。

　　托尼欲言又止，最後什麼都沒說，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卡琳，低頭看起手裡的名單。

　　「哦，對了！」卡琳說道，「很巧地是，我有幾個認識的朋友就在馬布裡打工，所以我和他們聯系了一下，他們答應過來幫忙。」

　　托尼抬頭，嚴肅地說：「聽著，這事不是幫忙那麼簡單，你最好告訴你的朋友們不要來。」

　　卡琳眨了眨眼，看著托尼，問：「就算是……變種人，也不行嗎？」

　　托尼一愣，問：「變種人？你還認識變種人？」

　　卡琳笑了，說：「怎麼，只許你鋼鐵俠認識雷神這樣的大佬，就不許我認識幾個特別的變種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托尼臉色一沉，厲聲說道：「聽著，你根本沒有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有多危險，這不是幾個變種人就能幫上忙的，明白嗎？」

　　卡琳被托尼這麼呵斥，頓時心中郁悶起來，她沒有說話，只是慢慢地站起身來。

　　「你要去哪？」托尼看著轉身要走到卡琳，皺眉，問。

　　卡琳聳肩，說：「我去倒杯水，你要麼？」

　　托尼不答。

　　「看來你不需要，那你慢慢看名單吧！」卡琳朝大門走去。

　　「等等！」托尼遲疑了一下，說：「你去弄一杯熱水來，要足夠燙，明白嗎？」

　　卡琳不是很明白托尼想做什麼，但還是故作輕快地笑了笑，說：「好，沒問題。」

　　托尼看著卡琳出了化妝間後，他慢慢地拿起卡琳的手機查看起那張賓客名單，視線在一行行名字上劃過，心思卻落在了去倒水的卡琳身上，那女孩似乎因為他的話不高興了。他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重新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那名單上，突然，一個名字跳入了眼簾，他嘴角一抽，喃喃：「那麼，這就是針對那家伙的了？」

　　卡琳端著兩杯水，有些困難地打開化妝間的門進來，就看到托尼盤腿坐在化妝凳上，她的手機則被他放在了一遍，屏幕是黑的，所以，他壓根沒有看這個名單？

　　托尼聽到卡琳進來的聲音，默默地看著她，直到她關上門走到自己面前，將熱水遞到眼前，他才緩緩地說道：「我明白了，為什麼那個魂淡要在道具/槍裡裝微型炸/彈，還特麼是帶遙控的。」

　　卡琳訝然地問：「為什麼？」


第47章

　　海灘上的人們因為托尼的出現，原本有些疲憊的情緒都被他那誇張又滑稽的動作挑動，他們開始興致勃勃地盯著托尼看，然後，每一個被托尼拿/槍/指到的人，都很配合地舉起雙手，又或者把手裡的食物遞給他。

　　托尼露出十分嫌棄的神色，對著這些「一毛不拔」的人開了/槍，然後，他轉頭看了一眼卡琳，沒想到卡琳正帶著一絲擔憂地看著他，這讓托尼微微一怔，旋即對著她呲牙咧嘴，喊道：「卡琳*巴納姆！行動！別在那傻站著！」

　　卡琳從托尼那被蒙著絲襪導致五官扭曲的臉上，有些艱難地分辨出他的催促之意，點點頭，悄悄滴朝著人群外圍走去。

　　站在人群外圍的布魯斯*韋恩注意到了卡琳，他微微眯眼，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托尼看卡琳走了，便越發誇張地在舉著槍人群裡穿來穿去，該死的，他身上的那把衝/鋒/槍特麼太重，這讓他在軟綿綿的沙灘上行動十分不方便，更讓他抓狂的還是傑克的個頭實在不怎麼高大，這讓他要在圍著他的人裡找到目標人物簡直是太困難了。但是，即便是困難，他也得在那幫子魂淡行動之前找到。

　　這邊，卡琳狀似散步般朝著舞台走去，隨著她朝舞台越來越近，她只覺得自己心口跳得很厲害，仿佛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深呼了一口氣，在心裡默念，不要緊張，你只是去檢查一下按鈕而已，不要緊張。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似乎走了有十分鐘，或者二十分鐘，當然，她知道自己走得並沒有那麼慢，但就是覺得時間突然變長了一樣。

　　終於，她在舞台前站住了，那個安裝著「焰火按鈕」的支架就離在自己眼前大約兩三步的位置，她死死地盯著那按鈕。

　　布魯斯*韋恩邁著閑散的腳步，走到了卡琳身邊，與她並肩站在舞台前，淡淡地說：「維瓦爾第的四季最適合用小提琴獨奏。」

　　卡琳沒想到突然會有人和她搭話，心中一驚，臉上便露了點慌張出來，她轉頭，看到了不知道何時站在身邊的布魯斯*韋恩，「什麼？」

　　布魯斯*韋恩轉頭與卡琳對視，露出一抹微笑，說：「在這樣一個夜晚，這裡每一個人都醉心與人脈交流，卻忽略了這裡美妙動人的音樂。」

　　卡琳奇怪地轉頭看了看其他人，又轉回頭看了看他，遲疑地問：「你是在……和我說話？」

　　布魯斯*韋恩嘴角微微一翹，笑容裡帶著一絲戲謔地說：「難道這裡還有第三個人嗎？」

　　沒想到他剛說完，卡琳老實地點點頭，指了指台上正在演奏中的樂隊，說：「有啊！他們難道不是人？」

　　布魯斯*韋恩聞言一噎，繼續維持他那完美的笑容，說：「你真幽默。」

　　卡琳心裡惦記著要去檢查那個按鈕，但現在這個人在身邊直愣愣地盯著，她就沒法動手，只得敷衍地笑笑，說：「是嗎？謝謝誇獎。」

　　「你並不是來參加派對的，對嗎？」布魯斯*韋恩問道。

　　卡琳看了布魯斯*韋恩一眼，心說，這個人好煩！但是，她還是禮貌地笑笑，說：「是，你看出來了。」

　　「這很容易，從衣著打扮上看得出來。」布魯斯*韋恩看著卡琳逐漸煩躁的面容，彬彬有力氣伸出手，說：「我是布魯斯*韋恩，你呢？」

　　卡琳只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也沒多想就伸手潦草地與他握了一下手，說：「卡琳。」

　　「哦，好名字。」布魯斯*韋恩意味深長地說道。

　　卡琳皺眉，這個男人直接握住自己的手就不撒開了，她不悅地抬眼，忍耐地說：「抱歉，你能松手了嗎？」

　　布魯斯*韋恩突然笑了笑，手上微微一用力，就把卡琳扯到了自己懷裡，他湊到她耳邊低沉地說道：「不管你想做什麼，今天都不會成功。」

　　卡琳一愣，抬頭看他，說：「什麼？」他看出來什麼了嗎？

　　就在這時，一聲槍響在他們腳下響起。

　　卡琳和布魯斯*韋恩同時轉頭看去。

　　只見托尼非常生氣地仰頭盯著卡琳，喊道：「嘿，我讓你檢查舞台和按鈕，你居然在這裡和男人親親我我？你這是在逗我嗎？卡琳*巴納姆？」更讓他生氣的是，這個和她調/情的男人竟然就是布魯斯*韋恩，那個害他在人群裡轉來轉去各種耍猴，結果頭都快轉暈了卻沒找到的布魯斯*韋恩！

　　卡琳聞言猛地從布魯斯*韋恩懷裡退了出來，惱怒地說：「你別瞎說行嗎？我沒有！」

　　托尼冷哼了一聲，轉頭瞪著布魯斯*韋恩，想都沒想就舉起手裡的槍，說：「現在，你，跟我走！」

　　布魯斯*韋恩看著眼前這只滑稽的小猴子，笑了笑，慢條斯理地說：「嘿，小家伙，我可沒有香蕉。」

　　托尼大怒。

　　突然，一聲槍響。

　　他們面前正在演奏的小提琴手應聲倒地，眼見這一驟然驚變，派對上的人們先是愣了愣，沒過幾秒鐘，他們回過神來紛紛朝著山崖上的那架樓梯跑去。

　　布魯斯*韋恩臉上戲謔的表情隨著槍聲消失了，他一把拉過卡琳，將她摁倒在地，緊接著他抬頭朝槍響的方向看去。

　　托尼也隨即轉頭，他眯眼，那幫魂淡一定是發現炸/彈失效了，不然不會突然開槍，借著猴子敏銳的雙眼，他看到了站在山崖樹林裡的黑影。他轉頭對著卡琳喊道：「立刻帶著布魯斯*韋恩離開這裡！他就是那些魂淡的目標！」

　　卡琳從沙子裡抬起頭來，一邊吐著嘴裡的沙子，一邊腹誹，媽蛋，不早說！現在我還得帶著布魯斯*韋恩離開？這貨直接把我腦袋摁進沙灘裡了好不好！

　　然而，托尼已經朝著山崖狂奔而去，因為，那些隱藏在山崖上的槍/手開始對著混亂的人群掃射起來，整個沙灘響起中式鞭炮般清脆的劈裡啪啦聲，頓時，驚呼與哭喊聲一片。

　　布魯斯*韋恩看到那只穿得人模人樣的小猴子敏捷地在槍林彈雨間奔跑，他順著托尼奔跑的方向看去，隨即也發現了山崖上的槍手，他剛要起身，衣袖就被卡琳一把拽住了。

　　卡琳雙手抱著他的手臂，神情嚴肅地說：「韋恩先生，你最好跟著我走！」

　　布魯斯*韋恩皺眉，對著卡琳說：「你不是他們一伙的。」

　　卡琳扯了扯嘴角，說：「你指的是誰？喬治*威廉姆斯？」話還沒說完，他們身邊就有子/彈落下，激起了一排沙塵。

　　布魯斯*韋恩反手抱住卡琳就地朝著舞台下一滾，匆忙地摁下通訊器，說道：「約瑟夫，你在干什麼？那些槍手你竟然一個都沒發現？」

　　耳中傳來約瑟夫氣喘吁吁地聲音：「抱歉，我正在……被兩只烈性羅威納犬追著跑，我……」

　　布魯斯*韋恩無語地嘆了一口氣，低頭看了一眼懷裡安靜的卡琳，說：「你暫時待在這裡哪兒都不要去，明白嗎？」

　　卡琳沒回答，她看著舞台底部，喃喃：「我去，這些……」

　　布魯斯*韋恩轉眸朝卡琳看的方向看去，一愣，咬牙道：「這些雜碎！」

　　只見在舞台底部視線直視之處，密密麻麻地貼著大約五十幾顆微型紐扣式炸/彈，每一顆微型炸/彈上的小紅點不停地閃爍著，如同黑沉夜空的星子。

　　布魯斯*韋恩毫不猶豫地說道：「好吧，現在，我們得想辦法把這些弄到海裡去，否則，不僅僅這片海灘，連同附近這片山崖都會被炸毀。」

　　卡琳竭力克制住自己全身的顫抖，說：「不用這麼麻煩，如果托尼沒有說錯，這些炸/彈的控制應該就在那個按鈕附近。」

　　布魯斯*韋恩感覺到卡琳的顫抖，他下意識地抱緊了她，放輕聲音說：「你剛才是想來找控制器？」

　　卡琳點點頭，她盯著那密密麻麻的炸/彈看了一會，想起托尼銷毀那幾顆微型炸/彈時帶著輕蔑的語氣說道：「這些魂淡就是不動腦子，遙控芯片竟然裝在蓋子上，還是用的磁性引爆，呵，真傻，這特麼就算是只豬都能輕松拆掉這些玩意了。」

　　布魯斯*韋恩點頭，說：「我先帶你到安全地帶，然後我再回來找控制器。」

　　「不，這樣太浪費時間裡，而且，你能保證沒人會過來按下那個按鈕嗎？」卡琳看著布魯斯*韋恩，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害怕，輕輕地說：「我知道怎麼樣把這些紅點去掉，只要沒有了遙控芯片，就算按下按鈕也沒關系，不是嗎？」

　　布魯斯*韋恩凝視著懷裡的卡琳，這個其實很害怕但還是強裝鎮定的女孩，說：「不行！」

　　卡琳知道時間緊急，不可能浪費在和布魯斯*韋恩掰扯這些，她從褲袋裡摸出鑰匙，在她的鑰匙上有一把微型折疊刀，用來撬開微型炸/彈再好不過，她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拿著小刀朝其中一顆微型炸/彈的表面撬去。

　　「啪嗒……」一塊閃著紅點的蓋子掉了下來。

　　布魯斯*韋恩沉默了一秒鐘，說：「我去找控制器。」

　　卡琳點點頭，看著他冒著危險從舞台下爬出去，告訴自己不要慌張，然後默默地開始撬下一顆微型炸/彈上的遙控芯片。

　　山崖上的槍/手無情地掃射著沙灘，而托尼則借著傑克那小巧的身材，一次又一次驚險地與子/彈擦身而過，很快地來到了山崖地下，他抬頭看了一眼山崖，對於此時的他來說那山崖更像是珠穆朗瑪峰，一想到這個名詞，他立馬心情惡劣起來，去他的珠穆朗瑪峰，現在他得用最快地速度爬上去，然後把那幾個槍手解決掉。

　　這麼一想，他搓了搓雙手朝嶙峋的山崖石壁上猛地一躍。

　　然而，當他用盡了吃奶的力氣爬上山崖，卻發現上面的槍手都毫無生息地躺在了草叢裡，這……特麼什麼情況？

　　「嗨，托尼！」一個熟悉的嗓音自樹後傳來。

　　托尼歪頭朝那黑乎乎的樹看去。

　　娜塔莎一手支撐著樹干，垂在身側的手上拿著一只小坤包，笑眯眯地對著托尼說：「你是托尼對嗎？我沒認錯人，哦，應該是沒認錯猴子！」

　　托尼聞言嘴角一扯，扭頭就要走。

　　「嘿，等等，托尼！」娜塔莎笑著說：「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卡琳！」托尼剛說完，就被娜塔莎一把撈起後抱在了懷裡。

　　娜塔莎低頭看著托尼，有趣地摸摸猴子的小腦袋說：「好啦，既然找到你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

　　托尼抬頭，問：「什麼意思？這裡你就不管了嗎？」

　　娜塔莎看著小猴子著急地衝著自己咿咿呀呀地叫了一通，笑著說：「哦，你大概是想問那下面的事我怎麼不管，對嗎？」

　　托尼點點頭。

　　娜塔莎抱著托尼走到山崖邊，說：「因為，我沒必要插手。」

　　托尼狐疑地轉頭看去，看到在那個樂隊舞台邊，一個帶著尖角蒙面頭盔，身披黑色披風的男人正在和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打鬥中。他眯眼，喃喃：「這家伙那身蝙蝠制服可真醜！」

　　等等，布魯斯*韋恩和卡琳呢？他們倆在哪？


第48章

　　布魯斯*韋恩一拳狠狠地砸向了眼前這個穿著西服的男子。這個家伙在他尋找控制器的時候過來，意圖撂倒他後去按那個按鈕，他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不過，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這個男人的身手並不弱，似乎也受過系統的格鬥訓練。但是，一開始的輕敵讓他被這個男人一腳踢到海灘邊緣。就在他從濕漉漉的海灘上爬起身時，那個男人沒有輕易地放過布魯斯，他乘勝追擊，以出人意料的臂力一把揪起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布魯斯，將他朝著遠處一塊矗立在海中的石頭上狠狠一丟。

　　布魯斯*韋恩背部狠狠地撞到了那塊石頭上，隨即摔入了海中。

　　布魯斯*韋恩吃了一鼻子的海水，他徹底怒了，立刻咬牙在海中脫去外套，接著一把撕開了身上的那件白色襯衣，露出塊壘分明的身軀，然後，他從褲袋裡摸出一塊黑色的方形物體往自己腰間一摁。

　　那塊黑色方形物體立刻圍繞著他強健的腰身延展開，形成了一條黑色的腰帶。在數秒內，這條腰帶發出藍黑色的光芒將布魯斯*韋恩籠罩起來……

　　海灘上，那個男人望著那塊石頭下的海面，確認布魯斯*韋恩不會再礙事之後，十分滿意地笑了笑，拍了拍手裡的沙子，帶著勝利者的愉悅，轉頭朝著舞台前的按鈕支架走去。

　　當這個男人在按鈕支架前站定，他悠閑地轉頭環顧了一圈，在山崖槍手的火力控制下，那些來參加派對的名流死傷大半，剩下還活著的人抱頭蹲在海灘上瑟瑟發抖著，哪裡還有半點平時的高貴優雅，他輕嗤了一聲，伸手朝按鈕而去。

　　一只帶著黑色手套的手驀地抓住了他的手。

　　這個男人一愣，轉頭。

　　一身黑色戰服頭戴尖角蒙面頭盔的布魯斯*韋恩低沉著嗓音說：「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麼做！」

　　這個男人看著布魯斯*韋恩，愉快地笑了起來，說：「哦，是嗎？聽說布魯斯*韋恩和蝙蝠俠是好朋友，原來是真的呢！現在，我的目的達到了，你，終於出現了，蝙蝠俠！」

　　布魯斯*韋恩眯眼，他在等自己出現？

　　這個男人二話不說就對著布魯斯*韋恩的臉打了過去。

　　布魯斯*韋恩避開了那一拳，與這個男人重新纏鬥起來。

　　在舞台底下，當卡琳將最後一顆微型炸/彈的遙控芯片連蓋子一起撬了下來後，長長地喘了一口氣，因為過於專注，所以對於外面的情況一無所知，弄完這些芯片，她才注意到外面似乎有打鬥的聲響，於是小心翼翼地貼著溫熱的沙灘朝外看去，只看到一個穿著黑色披風的男人正和喬治*威廉姆斯打成一團，兩人的格鬥技術好像都差不多，你一拳我一腳的來來去去，誰也沒占上風。

　　她皺眉，這個穿著披風的男人……咦，好像是傳說中的蝙蝠俠？等一下，先別光顧著看熱鬧，再說這也不是什麼熱鬧，卡琳提醒自己道，她小心地朝外爬了幾步，那個說要去找控制器的布魯斯*韋恩又去了哪裡？但是，以她現在的位置和視野，壓根就看不到舞台周圍以及舞台上的情況。

　　卡琳又看了一眼蝙蝠俠和喬治*威廉姆斯，慢慢地縮回了腦袋，剛才那密集的掃射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止了，她不知道那喪心病狂的槍手還會不會繼續朝著海灘射擊，目前，她待在這裡暫時比較安全。

　　不，其實也不安全。卡琳覺得自己可能因為害怕過頭了，現在腦子十分清楚，她迅速地想了一圈。雖然她已經把那些貼在舞台底下的微型炸/彈都去除遙控裝置，但那並不代表炸/彈就失效了，所以，她應該趁著現在槍手暫時休息的機會遠離舞台，這麼一想，她慢慢地在舞台底下掉轉自己的方向，然後往舞台後方的空隙爬去。

　　不多時，卡琳就爬到了舞台後方的出口那裡，她停了下來，默默地打量了一圈，舞台後方沒有設置照明設備，那些射燈的方向都是對著派對主場，所以在她目所能及的範圍內，只有一圈暗淡的光，再遠處就是毫無燈光照射的海灘，她捏緊雙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剛要准備從舞台底下爬出去，突然聽到舞台上傳來一聲巨響。

　　卡琳驚到了，以為那些炸/彈爆炸了，嚇得立刻抱住了頭，但是很快地，她反應過來，那聲響更像是什麼東西砸在舞台上發出的，還沒等卡琳想明白是什麼東西，舞台的台板就塌了。

　　一個黑乎乎的人滾到了她身邊。

　　卡琳定睛一看，是蝙蝠俠。

　　布魯斯*韋恩看了卡琳一眼，他一躍而起，伸手把卡琳從舞台底下拖抱出來，啞聲說道：「卡琳，跑！立刻！」

　　卡琳愣愣地看著眼前的蝙蝠俠，一時間有點不敢置信，她壓根就沒反應過來，還跑什麼跑。

　　「你還愣著干什麼？」布魯斯*韋恩嘶啞著嗓子指著海灘一側，喊道：「跑！」說完，他接住了喬治*威廉姆斯飛來的一腳，將這個家伙朝遠離舞台的地方引去。

　　卡琳看著布魯斯*韋恩和喬治*威廉姆斯兩人以搏命般的姿態打鬥著，咬唇，蝙蝠俠……

　　「卡琳*巴納姆！」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

　　卡琳轉頭，看到急速朝著自己跑來的托尼，以及在他身後不緊不慢走著的一個穿著黑色禮服的女人。

　　「過來！」托尼憤怒地喊道：「喂，看人打架很有趣嗎？」

　　卡琳聞言轉回頭，看向蝙蝠俠和喬治*威廉姆斯，只見蝙蝠俠被喬治*威廉姆斯狠狠地撲倒在沙灘上，她的目光迅速地轉向了坍塌了一半的舞台，萬幸坍塌的不是貼著炸/彈的那塊台板，不過，因為舞台的坍塌讓她想到了一個處理那些炸/彈的辦法。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朝著舞台走去。

　　托尼眼看著卡琳朝著舞台走去，他一邊朝著卡琳狂奔一邊怒吼：「喂！卡琳*巴納姆，我讓你過來！你去哪兒？」

　　卡琳抑制住自己的緊張和害怕朝著底下貼著炸/彈的那塊區域走，她轉頭對著托尼喊道：「快點過來！」

　　「什麼？」托尼簡直要被卡琳搞瘋了，她到底要搞什麼？不過，即便心裡怒火燃燒，他還是朝著卡琳的方旭竭力跑著，無奈猴子太小，雖然他用了全力。

　　娜塔莎悠閑地拎著高跟鞋，赤腳踩在沙灘上，一步步跟著托尼走著，看著變成猴子的托尼一路啊啊啊啊的叫著衝向舞台，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叫托尼過去的女孩身上，她應該就是卡琳*巴納姆了。

　　這邊，托尼終於衝到了卡琳身邊，他跳上舞台，對著正半蹲著研究地板的卡琳怒喊：「我讓你帶著布魯斯*韋恩離開這裡，為什麼你還在這裡？為什麼？還有，布魯斯*韋恩呢？」

　　卡琳伸手抓住翹起來一個角的台板，隨口說道：「在打架呢！」

　　「什麼？」托尼皺眉，伸出手抓著台板邊緣幫卡琳抬那塊地板，「誰在打架？我在問你布魯斯*韋恩呢？」

　　卡琳沒回答，她認真地抬起頭，對著托尼說：「這塊板下面大概有五十四顆微型炸/彈，我已經把上面的遙控芯片都弄掉了，但是你說過這個玩意只要重壓或者巨大震動就會爆炸，對嗎？」

　　托尼一愣，點頭說：「你做得很好！」他看看卡琳和自己，轉頭對著仿佛散步般的娜塔莎叫道：「嘿，娜絲，過來幫忙！」

　　娜塔莎看到托尼蹲在卡琳身邊，兩人似乎交談了幾句，接著，托尼對著自己叫喊起來，還招招手，她挑眉，略微加快了腳步走到他們身邊，說：「這是打算要做什麼？」

　　「這下面有炸/彈！」托尼對著娜塔莎說道。

　　娜塔莎不解地看這托尼。

　　托尼嘆了一口氣，好吧，她聽不懂猴子的語言，他轉頭對著卡琳說：「你和娜塔莎說，讓她幫我們一起把這塊板弄進海裡去。」

　　卡琳嗯了一聲，抬起頭對著娜塔莎說道：「你能幫我們一起把這塊板弄起來嗎？」

　　「為什麼？」娜塔莎問道。

　　卡琳指了指這塊台板，說：「這下面貼著五十四顆微型炸/彈。」

　　托尼轉頭看向娜塔莎。

　　娜塔莎臉色微變，不再問什麼，把手裡的高跟鞋朝沙灘上一丟，就上前和卡琳一起把那塊台板慢慢地抬了起來。

　　托尼退到一邊，指揮著娜塔莎和卡琳從舞台右側下來，他臉色不太好看地說：「如果我的盔甲在，壓根就不需要讓你們倆干這個！」

　　娜塔莎抬著台板，看了托尼一眼，朝對面同樣抬著板的卡琳問：「他在嘮叨什麼？」

　　卡琳聳肩，說：「他說，如果他的盔甲在，就不需要我們倆來干這個。」

　　娜塔莎笑了笑，轉頭對著托尼說道：「你的盔甲就算在這兒，你確定你現在可以穿？」

　　托尼瞪著娜塔莎，說：「當然可以！」

　　娜塔莎笑了，她一邊和卡琳踩著軟軟的沙子朝大海走去，一邊對著她挑眉說道：「這句你可以不用翻譯給我聽。」

　　卡琳點點頭，臉色有些緊張地慢慢移動著，雙眼盯著台板。

　　娜塔莎看卡琳太過於緊張，於是笑著說道：「哦，對了，真遺憾沒有看完猴子表演。」

　　卡琳抬眼，說：「什麼？」

　　「看什麼看！」托尼跟著她們走，聞言，慍怒地說道：「猴子表演好看個鬼！」

　　卡琳瞥了一眼看上很生氣的托尼，對著娜塔莎說：「你最好別提這個。」

　　然而，娜塔莎笑眯眯地說道：「我大老遠從紐約飛來這裡，原本是想觀看一場精彩的猴子表演，誰知道表演沒看成，還得為了救某人弄死幾個恐/怖/份/子，哦，這真是有趣的夜晚。」娜塔莎輕松地說道，「對了，還有我們手裡這塊炸/彈地板。」

　　托尼怒了，他對著娜塔莎說道：「我以為你是來特地保護我的！」

　　娜塔莎聽到小猴子的叫聲，問：「他說什麼？」

　　卡琳扯了扯嘴角，剛要回答，就聽到托尼說道：「站住！不要動。」

　　娜塔莎察覺到了周圍環境的異樣，兩人抬著台板已經接近沙灘邊緣，她轉頭朝著托尼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他們不遠處的海面上冒出了數十個黑色的人影。


第49章

　　布魯斯*韋恩同樣也注意到了海中出現的人影，他臉色一沉，蓄足全力狠狠地一腳踢倒喬治*威廉姆斯，飛身撲到這個家伙身上，一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同時，右手猛地一甩，在他手臂防護甲的上立時彈出一排刀刃，布魯斯將刀刃抵到喬治*威廉姆斯的眼前，沉聲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喬治*威廉姆斯看著布魯斯*韋恩，因為脖子被掐而滿臉通紅，他雙眼冒著血絲地瞪著布魯斯，不復斯文姿態地笑了起來。

　　「為什麼？說！」布魯斯*韋恩加重了手勁，厲聲問道。

　　喬治*威廉姆斯依舊笑著。

　　布魯斯*韋恩轉頭看了一眼海面，那些人在波浪中逐漸朝著岸上走來，每一個人手裡都捧著一樣東西。

　　「你……跑……不……」喬治*威廉姆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布魯斯*韋恩一拳揍得暈了過去。

　　布魯斯*韋恩站起身，扭動了一下手腕，剛要朝著那些人走去，卻看到在舞台那邊的海灘邊，卡琳和一個女人正抬著一塊板站在那裡，在她們身邊站著那只可笑的猴子，他朝著她們跑去。

　　卡琳望著那些悄悄從海中出現的人，輕輕地問：「現在……怎麼辦？」

　　娜塔莎轉眸看著卡琳，說：「你在這裡和托尼待著，我去解決那些家伙。」她突然挑眉，「哦，那個誰？居然過來了？」

　　「誰？」卡琳轉頭，看到朝著他們跑來的蝙蝠俠。

　　托尼哼了一聲，說：「這家伙簡直名不副實，一個小啰啰就夠他/干/半天。」

　　布魯斯*韋恩迅速到達她們面前，問：「這個是什麼？」

　　「炸/彈。」娜塔莎微笑著回答道。

　　布魯斯*韋恩一怔，旋即明白過來，他點點頭，走到卡琳身邊抓住這塊台板，說：「這個我來處理！」

　　娜塔莎聞言，眉頭一挑，說：「你確定？」

　　「當然！」布魯斯*韋恩低沉著聲音說道。

　　娜塔莎點點頭，說：「那你可要拿穩了！」說完，立馬干脆地放開手。

　　布魯斯*韋恩不答，用力握著台板邊緣，轉頭對身邊的卡琳說：「放手。」

　　卡琳抬眼，與布魯斯對視數秒，才小心地松開了自己的手。

　　布魯斯*韋恩舉起這塊貼滿微型炸/彈的台板往肩膀上一抗，轉頭看向已經朝著他們逐浪而來的十幾個黑色蛙人，嚴肅地說：「卡琳，你和你的朋友立刻離開這裡！剩下的我會處理。」

　　卡琳露出擔憂的神色，點點頭，看著布魯斯*韋恩朝著大海大步走去，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托尼抱手看著布魯斯*韋恩，嘖嘖了幾聲，說：「看來，這家伙還真有點力氣。」

　　卡琳聞言看了托尼一眼，伸手抱起他，低低地說：「不要這樣說他，他幫助了我們！」

　　「幫助？嘿，如果我沒猜錯，這都是他的朋友，或者他本人招惹來的。」托尼不悅地說道，「再說，你覺得扛著一塊炸/彈地板很英雄嗎？不，要知道，這簡直就像是自殺，我可不會像他這樣處理這塊炸/彈地板。」

　　娜塔莎看著布魯斯*韋恩的背影，還有那些包圍住他的黑衣人，聳了聳肩膀，說：「我好像明白他想做什麼了！」

　　卡琳不是很明白地看向娜塔莎，說：「我以為他是在幫助我們處理那些炸/彈，難道不是嗎？」

　　娜塔莎嘴角一勾，說：「可以說是處理，也可以說是……順勢而為。」

　　卡琳看了娜塔莎一眼，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她看到了自己想問的答案，只見布魯斯*韋恩空著的那只手在腰帶上摁了幾下，在他身周出現了一道藍灰色的光罩，緊接著，他拿著那塊板朝著面前的那些黑色蛙人打去。

　　「臥倒！」娜塔莎喊道，伸手去卡琳。

　　布魯斯*韋恩手裡那塊炸/彈地板在瞬間爆炸，掀起了數米高的海浪，將他與那些黑色蛙人盡數吞沒。

　　卡琳聽了娜塔莎的話語，只來得及抱緊托尼蹲下/身，旋即，被巨浪撲翻在沙灘上，隨後又被撞到山崖回頭的巨浪裹挾著朝海中而去。

　　當海水終於逐漸平靜下來，海灘上一片狼藉，山崖之下，死死抱著一顆樹的娜塔莎滿臉血痕地轉頭望向剛才她們之前所在的位置，沒有卡琳和托尼的身影，她臉上露出懊惱的神色，按下通訊器，低低地說：「班納，出事了！」

　　馬裡布海灘北線一處海灣，一輪圓月掛在夜空中。

　　平靜的海面驟然冒出水泡，緊接著一個黑色人影破水而出，也打碎了海面上的月光。

　　布魯斯*韋恩謹慎地打量了一圈，這是一小塊布滿亂石的海灘，一面朝海三面包圍著高峻的山崖，他將身後隨之浮出水面的卡琳拖到海灘邊，跪在卡琳身邊喘了一口氣，將她緊緊懷裡的小猴子慢慢地抱出來放到一邊後，開始給她做溺水的急救。

　　一分鐘後，卡琳驀地咳嗽起來，轉頭吐了大量混雜著泥沙的海水出來。

　　布魯斯松了一口氣，伸手把小猴子身上穿的衣服掀開，開始對它進行急救。

　　卡琳躺在海灘上干嘔了一會，神志逐漸清晰起來，她轉頭，迷迷糊糊地看到月光下正在急救托尼的布魯斯*韋恩，嘶啞著喉嚨說：「布魯斯*韋恩？」

　　布魯斯正按壓小猴子胸膛的手一頓，他用低沉的聲音，說：「你認錯人了！」

　　卡琳慢慢坐起來，只覺得自己渾身酸疼，她看著布魯斯專注地按壓著托尼的胸膛，沒多久，托尼就啊地一聲動了動，接著吐了好多水，她看著托尼，擔心地叫道：「托尼？托尼？」

　　布魯斯看著小猴子睜開了眼睛，點點頭說：「它沒事了。」

　　「謝謝你！」卡琳輕輕地說道，伸手去摸躺在地上仿佛在發懵的托尼，「托尼？你沒事吧？」

　　「誰是托尼？」小猴子驀地轉頭看過來，接著立刻跳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毛，抓來抓自己的嘴巴，「卡琳，我們為什麼在這鬼地方？為什麼我渾身上下都是水？難道你趁著我睡著把我丟進水裡了？」

　　這是傑克！卡琳看著活蹦亂跳的小猴子，心說，所以，現在托尼已經回到他自己的身體裡了？

　　「嘿！我問你！」傑克蹦到卡琳面前，一把揪住她的手臂，「卡琳！卡琳！」

　　布魯斯注視著傑克，這只小猴子精神真不錯，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剛溺水過，他在沙灘上坐了下來。

　　卡琳嘆了一口氣，她該怎麼和傑克解釋目前的情況呢？好像沒法解釋，再者，布魯斯*韋恩也在身邊，她就更加不能對傑克解釋了，於是只得苦笑著說道：「有什麼問題回去再說好嗎？」

　　傑克歪頭，沉默了一會，說：「好吧！看在你好像也掉水裡的份上，回去再算賬！」

　　卡琳感激地笑笑。

　　傑克轉頭環顧了一圈，說：「我好像聞到果子的味道！」說完，就朝著遠處高聳的山崖跑去。

　　布魯斯默默地注視著傑克跑遠，沉默了一會，對著卡琳問道：「你為什麼不阻止它？」

　　卡琳聞言嘴角一扯，說：「因為沒法阻止，傑克做事一向隨心所欲。」

　　布魯斯點點頭，說：「很有意思。」

　　卡琳轉頭看著布魯斯，猶豫了一會，說：「你……」

　　布魯斯看著卡琳吞吞吐吐的樣子，挑眉，「你想問什麼？」

　　「我只是有點驚訝你竟然就是蝙蝠俠。」卡琳聳肩，「當然，你不承認就算了。」

　　布魯斯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地說：「你似乎認定了，我就是布魯斯*韋恩。」

　　「你難道不是嗎？」卡琳笑了笑，說：「好吧，我能理解你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布魯斯嘴角微微一勾，說：「為什麼那麼肯定？」

　　卡琳聳肩，說：「你不應該叫我名字，在海灘的時候。」

　　布魯斯一怔，他叫了她的名字……

　　「這是一個非常好做的排除法。」卡琳看著布魯斯臉上那黑色的頭盔，「在那個派對上，知道我名字的人大概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我的雇主喬治*威廉姆斯，一個就是你，布魯斯*韋恩，當我聽到素昧平生的蝙蝠俠叫著我的名字讓我趕緊跑的時候，還真有點不敢相信。」

　　布魯斯呵地一聲笑了出來，說：「卡琳……」是的，他情急之下衝口喊了她的名字，「很好聽的名字。」

　　「謝謝你。」卡琳輕輕地說道。

　　布魯斯驀地笑了起來，他慢慢站起身，對著卡琳微微欠身，說：「既然我們都彼此認識了，那麼，布魯斯*韋恩似乎更應該和你在這裡等待救援，不是嗎？」

　　卡琳不答，默默地看著布魯斯朝著海灘一側的巨石群後走去，她轉回頭望著黑沉的海面，不覺間想起了托尼*斯塔克，他現在應該很高興回到他自己的身體裡，不是嗎？應該是的吧？

　　沒多久，赤果著上半身穿著休閑褲的布魯斯從巨石堆中轉了出來，他緩步朝卡琳走去。

　　卡琳聽到腳步聲轉頭看去，看到披著一身淡淡月光朝自己走來的布魯斯*韋恩，嘴角抽了一下，說：「喂，你的衣服呢？」

　　布魯斯走到卡琳身邊坐下，一臉無辜地聳肩，說：「被海水卷走了！」

　　卡琳無語地看著布魯斯*韋恩。

　　「你不信。」布魯斯含笑看著卡琳。

　　卡琳嘴角抽搐了一下，說：「我現在有點後悔了。」

　　如果她不堅持確認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的話，這個家伙就不會去把蝙蝠戰服脫掉了吧？

　　「後悔什麼？」布魯斯問道。

　　卡琳嘆了一口氣，說：「你現在這個樣子，是打定主意等援救了對嗎？」

　　「沒錯！」布魯斯點點頭。

　　卡琳扶額，說：「這裡就我們兩個人，我的衣服好好的，沒有被海水卷走，你的卻被卷走了？這可能嗎？你覺得別人會怎麼想？」

　　布魯斯看著卡琳，突然露出孩子一樣頑皮的笑容，攤了攤雙手，說：「哦，那你就不得不對我負責了。」


第50章

　　復仇者基地。

　　深夜，一架昆式戰鬥機自停機庫中緩緩駛出，其後極速朝著空中飛去，轉瞬就消失在茫茫夜空。

　　班納坐在飛機座椅上，轉頭看向正煩躁地在機艙內來回踱步的托尼，說：「托尼，你還是坐下來吧！」

　　托尼轉頭看了班納一眼，說：「不！」

　　「我們現在趕過去，即使是使用昆式戰機去洛杉磯最快也得兩個小時後了，如果按照你說的，那個姑娘和猴子……」班納沒有接著說下去，恐怕在太平洋中凶多吉少了。

　　托尼驀地站住了腳，死死地盯著班納，說：「繼續說下去。」

　　班納苦笑了一下，說：「我只是覺得你可能……需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托尼驀地握緊了拳頭，最壞的打算！班納說的最壞打算他明白，但是，他不能接受，如果是這樣的話，卡琳*巴納姆是因為他才錯失生存的機會。

　　當那道巨浪將卡琳和他推倒衝向山崖的時候，她是有機會抱住山崖邊樹木逃生的，但是因為懷裡抱著他，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松開手，之後，他們一起被卷入了海中……

　　「托尼！」班納看著托尼鐵青的臉色，舉了舉手裡的平板，說：「洛杉磯媒體發布了突發新聞，報道了馬裡布海灘的恐／怖／襲／擊事件，當地的電視台正在直播。」

　　托尼不語，抬腕在自己的黑色腕帶上點擊了幾下，一塊小小的光電屏幕跳了出來，他啞聲說：「埃德溫，把洛杉磯正在直播新聞的電視台信號接進來。」

　　「好的，斯塔克先生。」埃德溫應道。

　　很快，屏幕轉換成為了一個新聞畫面，一名新聞女主播的聲音在畫面之外快速地說道：「我們現在看到的是洛杉磯警方和洛杉磯專業海洋救援隊，他們將馬裡布海灘近海分成三塊區域進行搜尋，希望能夠尋找到生還者。」

　　托尼皺眉，伸手一抹，瞬時在他身側出現一塊半人多高的屏幕，上面繼續播放著電視台直升機航拍跟蹤拍攝的畫面。

　　班納歪頭朝屏幕望去，只見畫面中三艘中型搜尋船分散在泛著月光的海面上，畫面的底部是燈火通明的出事地馬裡布海灘，隨後，新聞主播連線現場記者，當現場記者提到警方在現場只發現了兩具遇難者遺體，其余參加派對的人員都處於失聯狀態的時候，他不禁嘆了一口氣。

　　托尼盯著屏幕，耳中不斷地被灌入新聞主播的聲音，然而，他一點都聽不進去，腦中不斷回想著在巨浪襲來時耳邊卡琳說道：「別怕！」

　　班納看著托尼的背影，想了想，說：「或許，她會沒事，畢竟，娜塔莎也搜尋中，不是嗎？」

　　托尼聞言轉過頭來，臉色異常平靜地說道：「娜塔莎到現在都沒有和我們聯系，這意味著什麼，你我都很清楚。」他轉頭盯著那屏幕，「你說得沒錯，我回到這裡之前，卡琳就被暗礁撞暈，除非……出現奇跡，否則……」她和那只猴子絕沒有任何生還可能，這是大海，不是什麼浴缸或者泳池，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想要親自去找到她，不論生死！

　　馬裡布海灘北線。

　　卡琳安靜地抱膝坐在沙灘上，眼前是泛著點點波光的海面，靜謐而溫和，仿佛之前那滔天巨浪並未存在過，她微微蜷縮了一下身體，好讓自己不那麼冷，也好讓那隱隱作痛的背部稍稍緩解一點。

　　「嘿！卡琳！」傑克喊道，「快看！我和這個家伙撿了好多樹枝，哈哈哈。」

　　卡琳聞聲轉頭看去。

　　布魯斯*韋恩從山崖邊走回來，在他的前面蹦噠著的是傑克，一人一猴的手上都抱著一大堆雜亂的枯枝，他對著卡琳笑了笑，說：「你這只小猴子真聰明，幫了我很大的忙！」

　　傑克得意地對著卡琳說：「沒錯！」

　　卡琳嗯了一聲，說：「傑克一向如此。」她看著他們走到近前，輕輕地說：「即使有樹枝，可是沒有火……」

　　布魯斯把手中的樹枝往地下一扔，淡淡地笑了笑說：「別擔心！」

　　傑克跟著布魯斯的樣子把自己撿來到樹枝也朝布魯斯那堆上一丟，說：「擔心啥，他是男人，肯定有打火機。」

　　卡琳聳肩，笑著說道：「你怎麼確定……」是男人就有打火機呢？

　　「什麼？」布魯斯剛要轉身，聽到卡琳的話語，問：「我什麼？」

　　卡琳笑著搖搖頭，沒說話。

　　布魯斯看著卡琳在風中微微顫抖的肩膀，說：「再等幾分鐘！」說完，快步朝著山崖走去。

　　傑克蹲在枯枝堆邊拿著一根小樹杈玩著，它轉頭看看布魯斯，問：「他又去干嘛了？」

　　「我不知道。」卡琳搖頭。

　　傑克把樹枝放到嘴裡咬了咬，說：「這根是濕的。」隨手就把那樹枝往遠處丟去，「我說，你別愁眉苦臉的，那家伙不是說了？肯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卡琳笑笑，不答，她並沒有擔心這個。

　　「再說了，真不行的話，我爬上去找人來唄！」傑克指了指那在月色下灰蒙蒙的山崖，「對我來說，從這兒上去都不用幾分鐘。」

　　「我知道。」卡琳重新抱膝用雙臂將自己卷成圓球狀，但是，那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很不好受，背部的痛楚越來越劇烈，她咬唇。

　　「那你干嘛還愁眉苦臉的？」傑克指了指自己擺在她身邊的幾顆小野果，「你也不吃東西！」

　　卡琳看著傑克，突然覺得今天真的是很神奇的一天，從知道托尼*斯塔克附體在傑克開始，到發現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再到現在，坐在仿佛荒島一般的海灘上，一切都如此荒誕與離奇，如果撇開她接受馬戲團那天發現自己的天賦不談，今天的經歷完全可以在她白發蒼蒼的時候，對著自己的孫輩大肆吹牛了。

　　然後，孫子孫女大概會托著下巴問一句：「祖母，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卡琳！」傑克拿著一根細長的樹枝在卡琳面前晃來晃去，「喂！你睡著了？」

　　卡琳回神，自嘲地笑了一記，說：「沒有。」她看到布魯斯*韋恩正朝他們這邊走回來，低聲地說：「你別老跟我說話，*屏蔽的關鍵字*我的能力。」

　　傑克點點頭，說：「好吧，我會像保守他的秘密一樣，保守你的秘密！」它對著卡琳頑皮的眨眼。

　　卡琳聞言不覺失笑，心說，你就算不保守布魯斯*韋恩的秘密也沒關系啊！反正除了我，也沒人聽得懂你說話。

　　布魯斯手裡抓著一大把干枯的草根走到枯枝堆前，看了卡琳一眼，問：「你還好嗎？」

　　卡琳點點頭，說：「我很好！」

　　布魯斯沒說話，轉頭在沙灘上走了一圈後撿了兩塊風化的碎石，那碎石長長的仿佛兩塊石板。

　　卡琳看著布魯斯手中的石頭，露出一抹詫異的神色，說：「你不會是想要……用石頭取火吧？」

　　布魯斯笑了起來，說：「不，當然不是！」說完，他放下石頭後，舔了舔自己的食指，隨即舉起在空氣中。

　　「嘿，他在干啥？」傑克歪頭，不解地看著布魯斯。

　　卡琳看了傑克一眼，看著布魯斯將手指在空氣中轉了一圈，問：「你這是在做什麼？」

　　「風向。」布魯斯簡短地回答道，放下手指後迅速地將那兩塊石頭往枯枝堆邊一放，兩頭靠在在一起，形成了一個迎風的尖角，他抬眼說道：「這樣容易點火。」

　　卡琳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她看著布魯斯將干草塞到石塊尖角內，然後從褲袋裡摸出一塊黑色方形的東西，她好奇地說：「你帶著打火機？」

　　布魯斯聞言笑了笑，說：「不，這不是！」說完，他將那東西對著干枯的草根按下開關，頓時，一道火苗躥了出來。

　　「嘿！這就是打火機！」傑克高興地叫道。

　　卡琳默默地盯著布魯斯動作麻利地生起了火，他看上去對於非常有經驗，這讓她有點意外，畢竟，眼前這個男人可是哥譚首富，放到全美，那也是和托尼*斯塔克不相上下的超級富豪，這種野外生存的技能，別說超級富豪，就是普通人也不是人人都會的吧？不過，她旋即想起他的另一個身份，蝙蝠俠。

　　好吧，這麼一想，似乎……又不應該感到意外了。

　　布魯斯看著枯枝堆完全被引燃並熊熊燃燒起來後，走到卡琳身邊坐了下來，低聲地說：「你沒事嗎？卡琳。」

　　卡琳嗯了一聲，望著傑克開心地圍著那燃燒著的火堆蹦噠著，輕輕地說：「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布魯斯轉頭看著卡琳，說：「我們可能還需要等待一個小時左右。」

　　卡琳不解地回視他，說：「你怎麼知道？」

　　布魯斯把玩著手中那個黑色方形物體，說：「我的助手通過這個找到了我的定位，我們目前在洛菲特別墅那裡的海灘北部，距離那裡差不多有十英裡。」

　　十英裡？卡琳嘆了一口氣，說：「所以說我們現在差不多已經在整條馬裡布海岸線的最北邊了？」

　　「可以那麼說！」布魯斯點點頭，「不過，這邊很少有人會來，所以路不太好走，我的助手現在去弄直升機過來接我們，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還需要等待一個小時左右。」

　　卡琳沉默了一會，輕輕地說道：「老實說，我沒有想到我們能被海水送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布魯斯看著卡琳，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之色，他欲言又止，慢慢地轉頭望著火堆，說：「大海，永遠蘊藏這你無法想像的力量。」

　　傑克正蹲在火堆前烤火，聽到布魯斯的話語，咕噥了一句：「我討厭大海，從今天開始！該死的，我身上濕答答的，啥時候能干啊！好煩！」

　　卡琳聽著傑克的牢騷，輕笑了一聲。

　　「我的話很可笑嗎？」布魯斯問道。

　　卡琳笑著抬了抬下巴，示意布魯斯看傑克，輕聲地說：「你不覺得……傑克現在烤火的樣子很有趣？」

　　布魯斯順著卡琳的指向看過去，他嘴角彎了彎，說：「的確很有趣。」他停頓了一下，「說起來，這個小家伙到底叫什麼？」

　　卡琳一怔，問：「什麼？」

　　布魯斯看著傑克緩緩地說道：「我只是有點困惑，因為我聽到你喊它托尼過，現在又聽你說傑克這個名字，所以，你這只小猴子，到底叫什麼呢？」


第51章

　　呃……這個問題……

　　卡琳回視火光下布魯斯十分認真的面容，笑了笑，說「哦，托尼……那是……」她看著不停在舔自己手上毛發的傑克，「托尼……那是我曾經養過的一只猴子，因為它和傑克長得非常非常像，所以，有時候我會叫錯它們的名字。」

　　布魯斯點點頭，沉聲說：「聽上去，你對那只叫做托尼的猴子有著很深的感情。」

　　卡琳嘴角彎了彎，勉強地笑了笑，沒答話。主要是這話根本就沒法回答，因為她剛才告訴他的是謊話，如果繼續說下去很有可能會露出一點馬腳，再者，她能和托尼有什麼深厚的感情？所以她選擇了岔開這個話題，不讓他繼續問下去，她看著布魯斯問道：「你的助手如果弄不到直升機的話，我們是不是就得在這裡過夜了？」

　　「不可能！」布魯斯果斷地否決了卡琳的假設，他轉頭注視著火堆，說：「別擔心！」

　　卡琳聳肩，將腦袋放松地擱在自己的膝蓋上，輕輕地吐了一口長氣，也看向那燃燒著的火堆，說：「但願你的助手能夠快點來。」

　　布魯斯轉眸，再次注意到卡琳微微顫抖的雙肩，他眉頭一皺，問：「你很冷！」

　　「有一點。」卡琳誠實地回答道，「不過，你生了火，坐在這裡就沒有剛才那麼冷了，而且，這裡天氣雖然是冬天但還算暖和，不像在普林斯頓，普林斯頓晚上很冷。」她抬起頭，看到了布魯斯眼中的擔憂之色，微微一笑，說：「如果我真的很冷，你就不會看到我坐在這裡。」

　　布魯斯微微一挑眉，說：「是嗎？」

　　卡琳指了指整個身子都要靠到火焰上的傑克，笑著說：「你會看到我和傑克一樣，只差一點就撲進火裡了！」

　　傑克聽到卡琳的話語，猛地直起腰，氣呼呼地說：「嘿！卡琳！你說我壞話呢！」

　　「當然，我只是打個比方！」卡琳說道。

　　布魯斯視線在卡琳和傑克直接來回了一圈，淡淡地說：「好，如果你感到很冷，告訴我！」

　　卡琳嗯了一聲，對著傑克做了個鬼臉。

　　傑克哼了一聲，轉身背對卡琳繼續烤火。

　　布魯斯的臉上隨著卡琳和傑克的互動露出一抹思索的神色。

　　一時間，除了火堆燃燒發出樹枝駁駁的聲音，就是那海浪拍打海灘的水聲。

　　半晌，卡琳突然轉頭看向身邊的布魯斯。

　　布魯斯隨即回視卡琳，問：「冷？」

　　「不，沒有！」卡琳搖頭，為什麼布魯斯看上去在期待她喊冷呢？雖然她的確很冷，但她實在不想嬌氣地喊出來，而且現在這種情況下，只穿一條休閑褲的布魯斯恐怕比她更冷吧？她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因為衣服漸漸有干燥的趨勢，不再那樣冰冷地貼著背，背脊上的痛意就稍微褪去了一點。

　　「今天的月色很美。」布魯斯閑閑地抬頭說道。

　　卡琳隨著布魯斯的話抬起頭，的確，月色很美。在這個仿佛一道半圓的海灘周圍沒有任何燈光，讓那圓月在眼前變得異常明亮，就連他們面前的火堆都掩蓋不了它撒落在沙灘上的淡淡月色，她凝望了許久，轉眸，看著依舊仰望著月亮的布魯斯，說：「我很好奇！」

　　「什麼？」布魯斯轉頭，與卡琳對視，「好奇我？」

　　「嗯。」卡琳點點頭，「為了成為蝙蝠俠，你是不是特地學習了很多很多東西？還是你本身就有與常人不同的能力？」

　　布魯斯聞言輕笑了一聲，搖頭，說：「成為蝙蝠俠與學習很多東西並不是這樣的因果關系。」他停頓了一下，「我游歷各國十幾年，學習了很多東西，很多對於我來說非常有用的東西，至於成為蝙蝠俠……那不過是我的學習成果而已。」

　　卡琳想了想，問：「你沒有任何……類似變種人那樣的能力？」

　　布魯斯笑了，他平靜地說：「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和你一樣的普通人。」

　　卡琳看著布魯斯陷入了沉默，說實在的，她沒想到是這樣的回答，每一個聽說過蝙蝠俠的人都知道，他能夠飛翔在天空，能夠從帝國大廈那種高度的建築上跳下去毫發無損，他是哥譚那些壞蛋的克星，是傳說中的超級英雄。

　　然而，眼前，這個面容英俊，眼神閃爍著迷人光彩的男人，卻如此描述自己，一個普通人。

　　「怎麼不說話？看來你不怎麼同意我的說法。」布魯斯輕笑道。

　　卡琳也笑了，她輕輕地說：「我只是有點……驚訝。」

　　「不用驚訝。」布魯斯說道，「蝙蝠俠，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任何充滿正義感的人。」

　　「這是你的希望，對嗎？」卡琳問道。

　　布魯斯沉默了一下，說：「不，不僅僅是希望。」

　　卡琳看著布魯斯突然嚴肅的神情，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這個世界，所謂的超級英雄只是少數人，在那些少數人中，沒有蝙蝠俠。我不是超級英雄，也不會是超級英雄。」布魯斯回視卡琳，「如果我有一天*屏蔽的關鍵字*，你會看到蝙蝠俠，永遠不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卡琳不語，聽到他這樣說，心裡有點不好受，她只是點點頭，說：「你說你只是一個普通人，可是，別人都沒有成為蝙蝠俠，唯獨你選擇了成為蝙蝠俠，你擁有那樣優渥的生活，你明明可以悠閑地過著你的生活，不是嗎？」

　　布魯斯嘴角一勾，轉眸，看著躺在火堆邊愉快烤火的傑克，低低地說：「不，我做不到，除非那火焰不再繼續燃燒。」

　　卡琳一愣，她看著布魯斯的側影，他的眼中跳躍著兩簇紅色的火焰，她在那瞬似乎有點明白了他的話語，她輕聲地說道：「我之前……覺得你和托尼*斯塔克很像，因為你們真實的身份和超級英雄的身份，但是現在……」她笑了笑，注視布魯斯，緩緩地說道：「聽你這麼一說，好像又覺得你們……太不一樣了。」

　　「托尼*斯塔克？那個喜歡出風頭的家伙？」布魯斯笑了笑，轉頭對上了卡琳的目光，他驀地一挑眉，說：「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難道……你愛上我了？」

　　卡琳切了一聲，不太自在地轉開視線說：「得了，你可別臭美，雖然你是長得很帥氣又很有錢，但是，你還沒到那種讓我看著就想撲倒的程度。」

　　布魯斯驀地笑了起來，說：「哦？那麼要怎樣的程度才能讓你主動撲倒呢？」

　　卡琳聳肩說：「我也不知道，總之，帥氣和有錢並沒那麼吸引我，雖然我的確很窮。」

　　布魯斯露出一抹笑，慢吞吞地說：「那麼，或許……一個能夠在此刻抓條魚給你做夜宵的男人會更吸引你？」

　　夜宵？卡琳猛地想起來和托馬斯到約定，她扶額，天哪，那個家伙恐怕會因為聯系不上她很生氣！

　　「怎麼了？」布魯斯看著露出懊惱之色地卡琳問道。

　　卡琳有點郁悶地說：「哦！沒什麼，我今天晚上本來完成演出之後，還有一個夜宵之約來著。現在的話……」

　　布魯斯聞言眼眸一暗，淡淡地說：「當你的約會對像知道你現在的情況，會理解的，不用太過於擔心。」

　　卡琳苦笑了一下，托馬斯現在肯定啥都不知道，如果他知道她就在那個出事的派對上，現在大概已經急瘋了。這麼一想，好吧，她寧願他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僅僅是因為她的失約而生氣呢！

　　就在這時，藍黑色的天空中有點點燈光閃爍，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打破了這片海灘的靜謐。

　　布魯斯抬頭看去，嘴角露出一絲淺淡的笑容，說：「約瑟夫那小子動作還算利落。」

　　卡琳看到在夜空中，有一架直升機朝他們這邊迅速地靠近，問：「這應該就是你說的，你的助手弄了直升機來接我們了？」

　　「沒錯！」布魯斯站起身，朝著海灘邊緣走了幾步，驀地轉頭，似笑非笑地說：「我的人來了，所以，你不用擔心……」

　　「什麼？」卡琳不解地看著布魯斯。

　　布魯斯笑眯眯地說：「你不用擔心要向別人去解釋我的衣服。」

　　卡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一道探照燈光柱打在了布魯斯和卡琳身上，布魯斯對著直升機招了招手。

　　直升機很快地飛到了他們頭頂，海灘上亂石遍布，並沒有可以讓直升機降落的場地，於是，直升機在他們頭頂數米的地方停止下降，並從機上扔下了一架繩索和鐵管制成軟梯。

　　布魯斯剛要朝去撈那軟梯，突然，他眯眼。

　　一個男人從直升機上翻身出來，順著那軟梯往下爬。

　　卡琳帶著傑克慢慢地走到布魯斯身邊，與他並肩朝那男人看去，因為探照燈光線太強，她沒法看清那個男人的相貌，在直升機螺旋槳產生的巨大噪音中，她提高音量問道：「那是誰？你的助手？」

　　布魯斯搖頭，不，那不是！

　　那男人動作矯健地下到了軟梯最後一節，他轉過頭來朝下面站著的卡琳和布魯斯看了一眼，就瀟灑地跳了下來。

　　卡琳露出訝然的表情，喃喃：「托尼*斯塔克？」她是眼花看錯了嗎？托尼*斯塔克怎麼出現在這裡？

　　托尼穩穩地單膝落地後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沙子就大步朝滿臉驚訝的卡琳走去。

　　卡琳疑惑地看看布魯斯，又看看那走到自己眼前的托尼，還沒想明白，就被托尼一把抱進了懷裡。

　　托尼緊緊地抱著卡琳，在她的耳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感謝上帝，你沒事！」

　　卡琳一愣，伸手想推開托尼，但是他的雙臂死死地抱著自己，壓根就沒法從他懷裡退出來，她皺眉，因為用力推托尼，似乎牽扯到了背部肌肉，她的背脊又開始痛了。


第52章

　　布魯斯注意到了卡琳臉上痛楚的表情，他皺眉，突然意識到卡琳身上有傷，然而，她在他面前一直偽裝得很好！他一把按在托尼的肩膀上，用托尼可以聽清楚的音量說道：「托尼*斯塔克，立刻放開她，你沒看到她受傷了？」

　　受傷？托尼聞言手臂一松，低頭朝卡琳看去。

　　卡琳立刻從托尼懷裡退了出來，下意識地朝布魯斯身邊靠去。老實說，托尼*斯塔克突然出現已經是讓她很吃驚的事了，現在這突如其來的擁抱，更是讓她無所適從，畢竟，之前她面對的那個托尼不是眼前的托尼，而是使用傑克身體的托尼。

　　傑克對著卡琳呲牙咧嘴地喊道：「嘿，你受傷了？你受傷了？」

　　托尼聽到傑克的聲音垂眸看去，心中一松，很好！小猴子也沒事！他抬眼，卻看到卡琳仿佛不認識他一樣看著自己，臉色頓時一黑，不悅地問：「你受傷了？」

　　卡琳勉強扯出一點笑容，說：「不，我沒有。」說完，她朝布魯斯身後躲了一躲，說真的，托尼現在看著自己的的眼神好可怕，他好像很生氣。

　　布魯斯轉頭看了卡琳一眼，對著托尼挑了挑眉，客氣地說道：「沒想到在這樣美麗的夜晚，竟然能在這裡見到鼎鼎大名的鋼鐵俠，真是榮幸。」

　　托尼嘴角一扯，露出不怎麼愉快的笑，說：「走開，布魯斯*韋恩，我不是來找你的！」

　　「哦，看出來了！」布魯斯毫不在意地笑笑，「但是，你要找的人似乎並不認識你。」

　　托尼嗤地一笑，盯著布魯斯身後的卡琳說道：「卡琳*巴納姆，告訴這個不穿衣服的家伙，你到底認不認識我？」

　　不穿衣服的家伙？布魯斯不悅地眯落眯眼，面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說：「不用卡琳回答，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答案是什麼！」

　　托尼怒了，但是，他看到了卡琳眼中的慌張，不知道怎麼的，心中的怒火突然熄滅了，他自嘲地笑了一聲，對著卡琳放緩了語氣，問：「卡琳*巴納姆，你不認識我嗎？」

　　卡琳聞言抬眼朝托尼看去，他好像看上去沒那麼生氣了？她猶豫了一下，說：「你，你怎麼會……」

　　「你覺得呢？」托尼盯著卡琳，「掉進海裡的可不止你一個人！」

　　好吧，他說得沒錯，他和自己一起掉進海裡的，卡琳露出微弱的笑容說：「謝謝你趕過來。」

　　托尼聽到卡琳這麼說，嘴角一勾，說：「哦，不客氣。」

　　布魯斯看了托尼一眼，轉頭對卡琳低聲地說：「他應該不是你說的那個約會對像，對嗎？」

　　卡琳搖頭，說：「當然不是！」

　　托尼皺了皺眉，直升機的螺旋槳聲音讓他沒法聽清布魯斯*韋恩和卡琳說什麼，他朝布魯斯身後的卡琳走了幾步，朝她伸出手，說：「過來！」

　　布魯斯仿佛故意一般挪動了一下身體，用他高大身軀徹底擋住了卡琳。

　　卡琳一怔，布魯斯的背上……在火光的映照下滿是傷痕，看上去那些都不是什麼小傷，以至於就算痊愈之後還留下了深深的疤痕。

　　托尼與布魯斯對視了一眼，他嗤地一笑，點點頭，說：「身材不錯。」

　　「謝謝贊美！」布魯斯微笑著回應道。

　　「托尼！」直升機上探出一個腦袋，對著下面喊道：「你們能不能別聊天了？」

　　托尼抬頭看去，挑眉。

　　班納一臉無奈地喊道：「娜塔莎的技術再牛逼，也不可能讓這台老掉牙的直升機懸飛這麼久，發動機會燒掉的！快點把人接上來吧！」

　　托尼對著班納做了一個ok的手勢後，朝布魯斯笑了笑，說：「卡琳*巴納姆帶上你的傑克，我們該走了！」

　　卡琳當然也聽到了，她伸手推了推布魯斯的手臂，說：「走吧！」

　　布魯斯轉頭看向身後的卡琳，微微一笑，問：「你想跟著他走，還是再等一會，我的助手應該也快來了。」

　　卡琳聞言遲疑了一下，還沒回答，就聽到托尼呵呵一笑。

　　布魯斯轉頭朝面露得意之色的托尼看去。

　　托尼抱手看著布魯斯，慢條斯理地說道：「恐怕你等不到了。」說完，按下耳中的通訊器，「班納，把那小子拖出來露個臉！」

　　布魯斯微微眯眼，看著托尼那得瑟的表情，心中劃過一抹不怎麼好的猜測。

　　「布魯斯！對不起！布魯斯！」頭頂傳來熟悉的喊叫聲。

　　布魯斯嘴角一抽，果然，他抬頭看了一眼，直升機艙門口，身上捆著粗繩的約瑟夫被班納拉著露出了小半個身子。

　　「現在，我想你應該很了解現在是什麼情況了。」托尼一臉和氣地說道：「別擋路，我可以考慮捎你一程。」

　　布魯斯不答。

　　卡琳看到那個被捆住的年輕男孩，瞬間也明白了，這架直升機就是布魯斯說的這架，只不過目前主控直升機的人是托尼的人。她從布魯斯身後走到他身邊，說：「謝謝你，托尼。」說完，她拉住布魯斯的手臂把他往軟梯那邊推去。

　　然而，布魯斯輕輕地笑了笑，看了托尼一眼，說：「你帶她走吧！」說完，反手將卡琳朝托尼面前一推，「另外，麻煩你把我的人放了。」

　　「布魯斯*韋恩！」卡琳驚訝地看著布魯斯，他不走？她問：「為什麼？」

　　布魯斯回視卡琳，笑了笑，說：「不用擔心我，你先走。」

　　卡琳看著一臉淡定的布魯斯，他既然這麼說，好像她也只能選擇跟著托尼*斯塔克先離開這裡了，她對著他點點頭說：「謝謝。」

　　布魯斯對著她緩緩搖搖頭。

　　托尼伸手握住卡琳的手臂，對著布魯斯說：「雖然我不是很喜歡你，不過，你的選擇非常正確。」說完，他轉頭拉著卡琳朝直升機的軟梯走去。

　　卡琳在托尼的幫助下伸手拉住軟梯，轉頭看了一眼布魯斯。

　　布魯斯含笑注視著她，微微點了點頭。

　　卡琳對著站在布魯斯身邊的傑克叫道：「傑克！」

　　傑克轉頭朝布魯斯看了一眼，問：「蝙蝠俠不跟我們走嗎？」

　　托尼聞言眼中飛快地劃過一抹恍然大悟的光亮，他嘴角一勾，對著卡琳說道：「傑克不想走嗎？」

　　卡琳聳肩，再次對著傑克喊道：「走吧！傑克。」

　　「看來他不和我們一起走！好吧！」傑克再次看了布魯斯一眼，飛快地朝著卡琳跑去，它一把抱住卡琳伸來的手臂，竄到了她的肩膀上，然後對著布魯斯招招手。

　　卡琳等傑克蹲在身上後才轉回頭，忍住背部又起來的痛意，慢慢地順著軟梯朝上爬去。

　　托尼看著卡琳和傑克在班納的幫助下進入直升機內，使用通訊器對著班納和娜塔莎說：「你們先走。」

　　「先走？」班納奇怪地朝托尼看來，「你要干什麼？托尼？」

　　托尼不答，只是對著他做了一個走的手勢。

　　班納只得拉上了直升機的門，同時，直升機開始上升，然後調轉機頭沿著海岸線朝著南方飛去。

　　海灘上只剩下了托尼和布魯斯兩人。

　　布魯斯意外地挑眉，看著留下來的托尼，驀地笑了，說：「真有意思。」

　　「有意思？哦，的確很有意思。」托尼朝著火堆走去，「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沒走。」

　　布魯斯緩緩地跟在托尼身後，雙手插/在褲袋裡，悠閑地回答道：「不，我不是很明白，或許你是打算留下來和我一起欣賞今夜這美好的月色？」

　　托尼呵呵一笑，轉身看著布魯斯，說：「看來，你還沒有意識到洛菲特別墅的恐怖襲擊和你有關系，對嗎？」

　　布魯斯眸中劃過一抹陰郁之色，他淡淡地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是為我而來。」

　　「哦，嚴格地說，不是為你。」托尼看著布魯斯，「為了蝙蝠俠，你的朋友。」

　　布魯斯回視托尼，笑了笑，說：「你想說什麼？」

　　托尼抱手，看著布魯斯說道：「我很奇怪，你的朋友去了哪裡？為什麼他會放著你和卡琳流落在這個鬼地方？」

　　布魯斯面色平靜地說道：「看來，你想見他。」

　　「哦，我已經見到了。」托尼笑了起來。

　　布魯斯嘴角猛地一抽，托尼*斯塔克笑得像個戳破別人秘密的小男孩，那笑容看在他眼中十分刺眼，「你特地留下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托尼聳肩，一臉無辜地說道：「怎麼，不行嗎？」

　　布魯斯無語地看著托尼。

　　托尼非常樂意看到布魯斯此刻的表情，他按下胸前的反應堆，說：「好了，蝙蝠俠，我們後會有期。」說完，紅色的戰甲也已在瞬時裝備完畢，他朝著大海的方向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住腳步，「哦，對了，洛杉磯海洋救援隊的搜救船正在附近海域，等他們搜索到這裡可能天都亮了，所以，我建議你可以適當睡一覺。」

　　布魯斯看著托尼說完後合上頭盔轉頭直衝天際，嘴角不由地微微一扯，托尼*斯塔克這個家伙……真有意思。

　　赫莫薩海灘。

　　一輛銀灰色的休旅車在卡琳暫住的那幢乳白色房屋前停了下來，坐在駕駛室裡的班納看了看手機導航，轉頭看了一眼窗外，問：「是這裡嗎？」

　　副駕駛位上的娜塔莎聞言轉頭朝後座的卡琳看去，說：「應該是這裡，對嗎？」

　　卡琳身上裹著娜塔莎給的薄毯，懷裡抱著傑克安靜地坐在車後座上，聽到班納和娜塔莎這麼問，她對著娜塔莎肯定地點點頭說：「是的。」

　　娜塔莎點點頭，推門下去。

　　卡琳剛想開車門，車門就已經被娜塔莎打開了，她從車上下來，說：「謝謝！」

　　娜塔莎微微一笑，說：「不客氣。」

　　卡琳看著娜塔莎關上車門，猶豫了一下，問：「那個……」


第53章

　　「你想問托尼現在在哪對嗎？」娜塔莎含笑問道。

　　「是的。」卡琳誠實地點頭，剛才她上了直升機後卻發現托尼沒上來，他竟然主動和布魯斯留在了那片海灘上，而班納和娜塔莎似乎並不擔心。

　　「不用擔心那家伙。」娜塔莎說道。

　　這時，班納從車上下來，伸手搭著車頂，對著那幢乳白色的房屋抬了抬下巴，說：「嘿，娜塔莎，我想你們的問題已經有了答案。」

　　娜塔莎和卡琳聽班納這麼說，同時順著班納的示意轉頭朝房子那邊看去。

　　乳白色房屋的大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卡琳訝然，輕聲說道：「這……怎麼可能？」

　　大門裡一前一後走出來兩個男人，門廊的燈光照亮了他們的臉龐，走在前面的那個是托馬斯，而在他後面的那個……是托尼*斯塔克。

　　「嘿！我的小公主，你終於回來了！」托馬斯笑哈哈地大步朝著卡琳走來，一把抱住了她。

　　卡琳感覺自己有點懵，這兩人怎麼會從屋子裡出來？托馬斯還就算了，關鍵是……

　　她抬眼，穿過托馬斯的肩膀，看向在台階上站住的托尼，他正抱手含笑看著她和托馬斯。

　　「喂！我快被擠*屏蔽的關鍵字*！」傑克超級不滿地說道，它從托馬斯和卡琳之間爬了出來，然後快速地跳到了地上。

　　托馬斯聽到猴子的尖叫聲，低頭看去，只見傑克從托尼腳邊迅速跑過進了屋子，他轉頭湊在卡琳耳邊低低地說：「嘿，關於今天的事，晚點我們再算賬！」說完，松開了卡琳，對著班納和娜塔莎熱情地說：「嗨，謝謝你送卡琳回來。」他朝娜塔莎伸出手，說：「我是托馬斯*巴納姆。」

　　「娜塔莎。」娜塔莎簡單地握了一下手，指了指隔著車子站著的班納，說：「他是班納。」

　　班納對著托馬斯揮揮手，說：「你好！」

　　托馬斯滿面笑容地說：「辛苦了，你們一定都餓了，我買了很多夜宵，不如一起吃？」

　　班納遲疑地看向娜塔莎。

　　娜塔莎笑笑，說：「不了，我減肥。」

　　「我也是！」班納隨即回答道。

　　托馬斯可惜地點點頭，轉頭對著托尼說：「那麼，你不會也減肥吧？」

　　托尼笑了起來，聳聳肩說：「哦，不，我現在覺得很餓。」

　　卡琳轉頭對著娜塔莎說：「你不考慮進去喝杯咖啡嗎？」

　　娜塔莎搖頭，說：「不了，改天你去紐約我請喝酒。」

　　卡琳看著娜塔莎臉上的傷痕，想起直升機上她輕描淡寫地說她自己因為一顆樹沒有被海浪卷走，加上她一晚上開著直升機來來*屏蔽的關鍵字*，應該很累，於是便沒有再繼續邀請她進屋，輕輕地說：「或許，你也可以來普林斯頓，那裡有一家冰淇淋店的冰淇淋非常好吃，據說愛因斯坦超愛吃他們家的冰淇淋，我請你吃冰淇淋，哦，還有班納博士。」

　　娜塔莎笑了，說：「好！」

　　班納也點點頭，說：「雖然我不怎麼喜歡吃冰淇淋，既然你提到了愛因斯坦，那我似乎必須去一趟了。」

　　托馬斯疑惑地看著卡琳說：「你怎麼從沒告訴我，那家只能蹲店門口吃的冰淇淋店竟然那麼厲害？」

　　卡琳嘴角一抽，說：「反正你也不吃冰淇淋。」

　　托馬斯聳肩，說：「好吧！這是事實。」

　　托尼緩步走到卡琳和娜塔莎身邊，挑眉，說：「嘿，卡琳*巴納姆，你只想著邀請他們？」

　　卡琳聞言一怔，看到托尼臉上那「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的表情，她尷尬地笑了笑，說：「我以為……你可能不……」那麼喜歡吃冰淇淋。

　　「噢，你以為我不喜歡吃冰淇淋！」托尼接著卡琳的話說道，「沒錯，我的確沒那麼喜歡，再說，喜歡吃冰淇淋的男人一向很少。」

　　「這點我嚴重同意！」托馬斯一臉嚴肅地點點頭。

　　娜塔莎聞言看了托馬斯一眼，又看到班納和托尼的表情，兩人似乎在說「大男人吃什麼冰淇淋」，不由好笑地搖搖頭，說：「托尼，既然你打算留這裡吃夜宵，那麼我和班納就先回去了，你自己……看著辦？」

　　「沒問題！」托尼點頭應道，然後轉頭看了一眼班納，對著娜塔莎意有所指地說道：「洛杉磯海邊的日出挺不錯，或許你和班納可以花點時間。」

　　班納嘴角抽了一下，說：「我們可沒你那麼悠閑，托尼。」

　　托尼聳肩，懶懶地說：「喂，我也沒你們想像得那麼悠閑，班納！」

　　娜塔莎伸手拍拍托尼的手臂，說：「有時候，我覺得你可以少操心點，托尼。」說完，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托尼撇嘴，說：「我可沒操心。」他看向班納，帶著一絲調侃地語氣問道：「嘿，我想，你應該不需要我教你吧？班納？」

　　班納臉上露出一抹可疑的紅暈，飛快地說道：「娜塔莎說得沒錯，托尼，你還是好好享受你的夜宵吧！」他迅速鑽進車裡，連安全帶都來不及扣上，就立馬發動了車。

　　卡琳看著班納快速地開著車走了，轉頭看向托尼，說：「他看上去……像逃跑一樣。」

　　托尼聳肩，說：「哦，你說的沒錯，的確如此。」

　　托馬斯伸手搭在托尼的肩膀上，一臉理解地說：「我希望他明白你的意思啦。」

　　托尼嘴角一勾，說：「即使他明白了，相信我，那個家伙也未必有勇氣去實行。」

　　托馬斯點點頭，惋惜地說：「那就真的太遺憾了。」

　　卡琳看著托馬斯和托尼哥倆好的模樣，裹緊身上的毯子轉身朝屋裡走去，一進門，就看到客廳的沙發上，傑克正拿著一只蘋果，一邊吃，一邊口齒不清地對著兩只小豬說道：「哇塞，沒想到蝙蝠俠取下面具之後竟然那麼帥氣！高大，英俊，他身上那肌肉，那腹肌，一大塊一大塊的……」說著還拿手在自己的小肚子上拍了拍。

　　卡琳笑了起來，說：「別聽他瞎扯。」

　　佩奇轉頭問卡琳：「那麼，你們真的遇到蝙蝠俠了嗎？」

　　「當然，我騙你們干嘛！」傑克不高興地咬了一口蘋果，嘎吱嘎吱地嚼起來。

　　托尼晚了卡琳一步進來，然而這並不妨礙他將傑克和小豬的話聽全，那小猴子的嗓門實在有點大，他臉色不怎麼好看地走到傑克面前。

　　傑克一臉懵逼地回視托尼，說：「嘿，卡琳，他為啥這樣盯著我看？」

　　卡琳聳肩，這她哪兒能知道？

　　就在這時，托馬斯跟著走進來，對著托尼哈哈一笑，說：「這只小猴子很有趣，對嗎？」頓了頓，喃喃：「對了，我得去把炸雞去重新加熱一下。」說著就朝著廚房而且。

　　卡琳挑眉，看著仿佛在自己家裡一樣的托馬斯離開了客廳，她轉頭看向還在喝傑克大眼瞪小眼的托尼，說：「呃，斯塔克先生？」

　　「托尼！」托尼看了她一眼，繼續瞪著傑克。

　　傑克一邊吃蘋果，一邊回瞪托尼，說：「嘿，你瞪著我干嘛？你也想吃蘋果嗎？」

　　「不！」托尼突然回答道。

　　傑克一愣，看看托尼又看看卡琳，靜默了幾秒，突然尖叫起來，「我的媽呀，你，你竟然能聽懂我說啥？」

　　「沒錯！」托尼沒好氣地說道。

　　卡琳聞言也愣住了，托尼能聽懂傑克的話？

　　托尼轉頭看向卡琳，說：「很驚訝？」

　　卡琳點點頭。

　　托尼轉回頭看向還在尖叫中的傑克，嫌棄地說：「閉嘴，你喊得我耳朵疼！」

　　傑克居然真的停止了尖叫，它呆呆地看著托尼，說：「你怎麼能聽懂呢？」

　　「哦，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托尼在沙發上坐下來，看到保持詫異表情的卡琳，好整以暇地說：「你最好上去洗個熱水澡，而不是在這裡發呆。」

　　卡琳走到托尼面前，仔細地打量他一遍，說：「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聽得懂傑克它們的話？」

　　托尼攤了攤雙手，漫不經心地說：「好像是在傑克說蝙蝠俠腹肌什麼的時候？又好像是在傑克問蝙蝠俠不跟著一起走的時候，又好像是更早一點……」

　　卡琳無語地看著托尼，他這是在暗示，不，他這就是明擺著告訴她，因為聽到了傑克的話語，所以他已經知道了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但是，他干嘛要告訴她這個？

　　「行了，不管我什麼時候開始可以聽得懂動物們說話，這不重要，現在，別發呆，上去洗澡。」托尼帶著命令的口氣說道，「你難道沒有發現你自己全身在發抖嗎？」

　　沒錯，她是在發抖，因為背脊又開始隱隱作痛，卡琳點點頭，說：「其實，你沒必要告訴我……關於蝙蝠俠的事。」

　　「是嗎？」托尼挑眉，看著卡琳走向樓梯，他懶洋洋地靠著沙發，說道：「我覺得很有必要。」

　　卡琳看了托尼一眼，算了，她還是先去洗個熱水澡比較好。

　　當卡琳洗完澡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出來，就看到佩奇和愛德華一臉菜色地蹲在房間門口，她笑了笑說：「嘿，怎麼了？」

　　愛德華輕輕地說：「我們很餓，卡琳。」

　　卡琳聞言露出抱歉的神色，說：「哦，我馬上給你們去弄牛奶。」

　　佩奇抬頭看著卡琳，問：「原來上次來過我們家的人，他就是傳說中的鋼鐵俠嗎？」

　　卡琳笑了笑，說：「嗯，沒錯。」

　　「他和我想的不太一樣。」佩奇說道。

　　愛德華疑惑地看著佩奇，問：「怎麼不一樣了？我覺得和珀利講得差不多呢！」

　　「珀利？」卡琳微微詫異了一下，「珀利和你們講過鋼鐵俠的事？」

　　愛德華嗯了一聲，說：「還有很多其他的超級英雄。」


第54章

　　卡琳看著小豬兄弟認真的眼神，老實說，她真的以為小家伙們是從傑克那裡聽說過托尼，畢竟傑克很熱衷給這兩個孩子講故事來著，沒想到竟然是珀利。

　　「總而言之，他一點都不高。」佩奇說道，「珀利說鋼鐵俠比浩克還高呢！」

　　愛德華附和地點點頭，「但是，他比你哥哥矮。」

　　卡琳不禁笑出聲來，她蹲下來看著佩奇和愛德華，伸手摸摸兩個小家伙的腦袋說：「嘿，你們兩個是不是太以貌取人了點？」她有些啼笑皆非地想著，到底是給這兩個小家伙灌輸了這種人類才有的想法？珀利？還是傑克？她笑了笑說：「還有，孩子們，你們得明白了托尼*斯塔克的身高並不影響他成為鋼鐵俠，有一句話叫做英雄不論出處，說的是不管是誰都有可能成為英雄，他是誰，來自何處，是什麼身份，是男是女，是高個子還是矮個子。」

　　佩奇看著卡琳的眼神中露出思索的神色。

　　愛德華歪頭說：「那麼，你的意思是我們也可以成為英雄咯？」

　　「嗯，當然，如果你想的話！」卡琳不覺間想起了布魯斯背上的累累傷痕過，她嘆了一記，說：「不過，如果是我的話，或許會把成為最好的馬戲演員作為目標，而不是成為英雄。好啦，我都能聽到你們肚子咕嚕嚕的叫聲了，得趕緊給你們熱牛奶去。」

　　愛德華懵懂地點點頭，說：「好吧！成為最好的馬戲演員似乎不錯，你說對嗎？佩奇？」

　　佩奇沒說話，而是默默地跟著卡琳朝著樓梯走去。

　　廚房。

　　卡琳走進去時，發現托尼和托馬斯已經坐在擺滿香噴噴食物的餐桌邊，似乎是為了配合美味的炸雞，兩人還各自開了一瓶冰啤酒。

　　「嘿，你終於下來了。」托馬斯看到卡琳進來，他朝她招招手，帶著點嗔怪的語調說道：「說起來，你竟然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你竟然認識托尼*斯塔克。」

　　卡琳嘴角一抽，說：「你離開報社做自媒體的時候有沒有告訴過我？」

　　「哦，好吧，這事算我錯，不過，你應該記得我曾經為了采訪托尼，到處尋找機會，不是嗎？」托馬斯悲傷地說道，「你竟然就這樣看著你可憐的哥哥到處碰壁？」

　　卡琳瞪著托馬斯，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那會兒她根本就不認識托尼，她呵地一笑，反問：「你采訪為了什麼你心裡沒數嗎？」

　　「我采訪為了寫稿，有錯嗎？沒有吧！我可是記者，寫稿是我的天職！」托馬斯義正言辭地說道。

　　卡琳無語地搖搖頭，打開冰箱拿出牛奶後走到灶台前，對著蹲在廚房門口的小豬兄弟說：「你們可以先在客廳玩一會。」

　　愛德華點點頭，說：「好！」

　　佩奇看了一眼坐在餐桌邊朝它們看來的托尼，歪頭，話說，這個鋼鐵俠說起話來的感覺，怎麼那麼眼熟呢？

　　就在這時，托尼對著佩奇笑了笑。

　　佩奇眯眼盯著托尼。

　　「佩奇，我們找傑克去玩一會吧？它不是說去洗澡了嗎？」愛德華對著佩奇說道，「卡琳都洗完了，我覺得傑克應該也洗完啦！」

　　佩奇點點頭，再次看了一眼托尼，這時，托尼已經轉開頭去，它想了想，轉身跟著愛德華離開了廚房門口。

　　「我在記者行業裡兢兢業業這麼多年，就是為了人們而存在。」托馬斯一臉鄭重地對著托尼說道，「這點，我做得很好。」

　　「他的意思就是人們愛看什麼八卦，他就是去采訪了以後寫出來給大家看。」卡琳將牛奶倒進奶鍋裡，點上火後轉身對著一臉看熱鬧表情的托尼說道：「所以，你最好不要答應托馬斯任何采訪要求，因為他會問你很多奇怪的問題。」

　　「嘿！卡琳！」托馬斯對著卡琳露出「你干嘛拆我台」的表情。

　　托尼眉頭微微一挑，拿著啤酒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後，笑了一下，說：「哦，說起來，斯塔克集團一般不會拒絕正當采訪請求。」

　　托馬斯聳肩，靠著椅背說：「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啦。」說完，瞪了卡琳一眼，。

　　卡琳朝著托馬斯伸出手，說：「拿來！」

　　「什麼？」托馬斯衝著卡琳眨眨眼，一臉傻乎乎的表情，問：「你要什麼？」

　　卡琳走到托馬斯面前，伸手到托馬斯眼皮底下晃了晃，說：「手機，錄音筆，微型攝像機，總之，一切可以攝錄的電子產品，拿出來！」

　　托尼有趣地看著托馬斯，這個家伙明顯正在裝傻，他帶著看戲的心情抓起一塊炸雞丟進嘴裡，嗯，味道不錯！

　　托馬斯嘿嘿笑了幾聲，說：「你覺得我現在身上會有這種東西嗎？微型攝像機？錄音筆？」

　　「你沒有嗎？」卡琳歪頭看著托馬斯。

　　托馬斯一臉無辜地回視卡琳，說：「你覺得呢？我今天又不是來采訪的，之前我也不知道你認識托尼，再說了，我這麼辛苦地，帶了這麼多好吃的來看你……」

　　「你來看我並且給我帶來這麼多好吃的，這個，和你身上帶沒帶采訪設備沒什麼關系吧？」卡琳笑了笑，說：「而且，你是想用來看我這個理由，來證明你壓根就沒有偷偷做點什麼小動作？嗯？」

　　呃……這個……托馬斯一噎，回視卡琳。

　　卡琳挑眉，笑了笑，說：「這種扯淡的理由騙別人就算了，托馬斯，你竟然拿來搪塞我？說真的，你是認真的嗎？」

　　托尼慢慢地喝著酒，看著卡琳有理有據地逼著托馬斯，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麼看起來這麼可愛這麼順眼呢？這麼一想，他的嘴角不由地勾出一抹愉悅的笑來。

　　托馬斯與卡琳對視，露出愁眉苦臉的表情。喂，你就不能讓我保留一點？能夠坐下來和托尼*斯塔克聊天，那可不是天天都有的機會啊！

　　卡琳接收到托馬斯整張臉用力擠出來的「懇求信息」，她嘴角彎了彎，輕輕地說道：「托馬斯*巴納姆，你最好不要讓我親自動手。我想你應該不希望……重新去配置你的那些采訪設備吧？」

　　「我……」托馬斯長嘆了一口氣，好吧好吧，這丫頭都連名帶姓的叫他了，這妥妥就是生氣的節奏啊！他無奈地聳了聳肩，說：「好吧，你說得對，我的確不想重新配置，那得花很多錢。」

　　托尼聞言驀地笑出了聲，他手指在啤酒瓶上輕輕地叩擊了幾下，慢條斯理地說：「卡琳*巴納姆。」

　　卡琳和托馬斯聞言轉頭朝托尼看去。

　　「你能等一會兒嗎？」卡琳不耐煩地看了托尼，「我現在正在……」

　　「哦，不能！」托尼抬眼與卡琳對視，他拿啤酒瓶指了指桌上的夜宵，轉眸，慢吞吞地說道：「聽著，看在這些美味夜宵份上，無論托馬斯想把我們剛才聊的什麼話題發布出去，」他對著托馬斯笑著點點頭，一臉無所謂地說道：「沒問題，我允許你這樣做，你可以自由發表。」

　　卡琳一愣，什麼？她驚訝地看著托尼。

　　托馬斯大喜，高興地從口袋裡摸出手機，說：「唉，你早說我就不用偷偷摸摸了，怪不好意思的。」

　　卡琳挑眉，看著托馬斯一臉的放松，她笑了笑，趁著他不注意一把撈過了手機，轉身飛快地劃開了手機屏幕，將打開著的錄音軟件停止。

　　錄音軟件立刻跳出了提示是否保存文件，她選擇了不。

　　托馬斯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焦急地撲過去，嘴上大喊道：「嘿，卡琳！還給我！」

　　然而，已經晚了。

　　當托馬斯從卡琳手中奪回手機，查看了一下錄音軟件，他剛才偷偷錄的一點都沒保存，不禁一臉悲憤地抬頭，說：「卡琳！你竟然……」

　　「我竟然沒保存你剛才錄的那些對嗎？」卡琳伸手關掉灶台上的火，將熱完的牛奶倒入小豬兄弟的碗裡，微笑著說：「別裝了，托馬斯。」

　　「我裝什麼了？」托馬斯捧著手機說道，「你把我的錄音弄沒了！我現在很生氣，這還需要裝嗎？」

　　托尼看看托馬斯，又看看卡琳，這兩兄妹可真逗。老實說，托馬斯那蹩腳的演技實在是有點慘不忍睹，他笑了笑，對著卡琳說：「嘿，我說，你別為難他了。」

　　「為難？」卡琳笑了，托尼顯然是不知托馬斯的尿性，「你似乎完全沒明白，他」

　　「不，我非常明白現在的情況！」托尼打斷了卡琳的話，拿起一塊炸雞咬了一口，一邊吃一邊說道：「如果我沒猜錯，托尼斯，你身上應該還有備份，或者說，還有其他什麼采訪設備？對嗎？」

　　托馬斯咕咚吞了一口口水，有點糾結地看著托尼：「我……」

　　「沒錯！」卡琳瞪了托馬斯一眼，裝，你有本事你就繼續裝！

　　托馬斯轉頭看向托尼，他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說：「對不起……我……」

　　托尼不以為意地吃掉手裡的炸雞塊，說：「不用道歉，我非常期待你能夠寫出一篇有趣的采訪稿。」

　　托馬斯看著托尼，突然得意地笑起來，說：「哦，那必須的！」說著，他重新坐了下來。

　　卡琳看著托尼，臉上有些不好看，這個家伙，她到底是為了誰才這麼做的？算了，他既然這麼說了，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她端起兩只裝著牛奶的小碗走出了廚房。

　　托尼轉頭看著卡琳的背影消失在廚房門口，他驀地站起身。

　　「嘿，你去哪兒？」托馬斯問道。

　　「你難道看不出來？」托尼腳步一頓，看向托馬斯，緩緩地說：「我要和你家小公主單獨聊聊。」

　　托馬斯哦了一記，笑嘻嘻地說：「那你快去吧！我想你大概也看出來，因為你幫了我，所以她生氣了吧？」

　　托尼不答，轉身緩步走出廚房。


第55章

　　卡琳在客廳裡找到了小豬兄弟，它們正圍著剛洗完澡的傑克要它繼續講講蝙蝠俠。

　　傑克裹著一塊大大的毛巾蹲在沙發背上，手裡還抱著一只蘋果，說：「孩子們，我現在很餓還很累，沒心情和你們講故事！」

　　愛德華點頭，說：「好吧！那你什麼時候才能給我們講故事呢？我和佩奇都很好奇你今天晚上的表演呢？」

　　「沒錯！或許你可以邊吃邊給我們講講？」佩奇說道，「我們以後也要表演，聽聽你的表演吸取一下經驗，真可惜卡琳沒帶著我們去，本來我還以為可以看到你的演出！」

　　傑克哼了一聲，說：「哦，今天的表演……」我特麼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大概表演過了？大概沒有？它只能故作神秘地說道：「哦，你們會有機會看到我的演出，不過，今天的話，哦，真遺憾，話說，如果卡琳帶著你們去的話，我想你們也能和我一樣看到蝙蝠俠，哈哈哈哈……」

　　「孩子們！別纏著傑克了，你們該吃飯了。」卡琳端著牛奶走到它們身邊，「剛才不是說很餓嗎？」

　　佩奇聞到牛奶的香氣，立馬跳下沙發，說：「沒錯！」

　　愛德華跟著跳下沙發，屁顛屁顛地走到卡琳身邊，抬眼盯著卡琳手裡的小碗，說：「哇，那是我們的牛奶！」

　　「是的，你們的牛奶。」卡琳把兩只小碗放在小豬兄弟面前，說：「已經很晚了，喝完牛奶就去睡覺吧！」她抬眼看向傑克說：「你也是，吃完水果就去睡覺，今天，辛苦了。」

　　傑克嚼著蘋果，說：「哦，今天的確很辛苦。」它點點頭，「不過，能夠看到蝙蝠俠，我覺得還是挺有意思的，哈哈哈。」

　　卡琳彎了彎嘴角，露出一絲淺淡的笑容，說：「我以為你不喜歡他。」

　　「不，我沒告訴你嗎？我一直很喜歡蝙蝠俠，自從珀利講了很多關於超級英雄的事，還給我們看了一些它收藏的漫畫之後，我就挺迷蝙蝠俠的。」傑克得意地說道，「在我看來，蝙蝠俠最帥！」

　　「漫畫？」卡琳有點訝然地看著傑克，「珀利哪兒弄來漫畫給你們看的？」

　　「它說那是它的朋友送它的禮物。」吃了一半牛奶的佩奇說道。

　　好吧！卡琳點點頭，說：「看來你們都很喜歡珀利，包括傑克，對嗎？」

　　傑克嗯了一聲。

　　「看來，珀利沒有給你們看關於鋼鐵俠的漫畫！」托尼懶洋洋地靠在客廳門邊，「如果你們看了鋼鐵俠的漫畫，相信我，你們不會喜歡那只黑不溜秋的傻蝙蝠。」

　　「切！」傑克瞥了托尼一眼，不高興地說：「蝙蝠俠一點都不傻！」

　　托尼嘴角一抽，看著傑克說道：「哦，他犯傻的時候你沒看到而已。」

　　「你能別說得好像和蝙蝠俠很熟的樣子嗎？」傑克斜眼看著托尼，「還有，就算你是鋼鐵俠，我也不會拋棄蝙蝠俠！我就是喜歡他！」

　　「傑克！」卡琳無奈地叫道，這家伙對著托尼這樣叫囂，「你不是說你很累了嗎？上去休息好嗎？」

　　傑克瞪了卡琳一眼，說：「你居然不幫我！」它指著托尼叫道：「他不就是想要我喜歡鋼鐵俠嗎？我就不！」

　　卡琳看著傑克嘆了一口氣，說：「我沒有不幫你！還有」她看了托尼一眼，壓低聲音說道：「上去吧？給我點面子好不好！？」

　　傑克眯眼看著卡琳，幾秒鐘後，說：「好吧！」說完，它對著托尼吐了吐舌頭，轉頭跳下來沙發，一路跑一路大喊著：「人家蝙蝠俠就是比你高比你帥你比厲害！哼！」

　　托尼臉色頓時不好了，他朝著跑上樓梯的傑克，慍怒地叫道：「嘿，臭猴子，你給我站住，什麼叫做比我高比我帥比我厲害？」

　　然而，傑克壓根就沒搭理托尼，已經沿著樓梯扶手爬上二樓，很快地消失在了托尼視線中。

　　該死的臭猴子！托尼黑著臉望著樓梯。

　　就在這時，喝完牛奶的佩奇抬起頭，舔了舔嘴巴，對著托尼哈哈大笑起來，說：「傑克說得沒錯！雖然我沒有親眼見過蝙蝠俠，但是他看上去就很厲害的樣子啊！」

　　愛德華嗯嗯地點頭，附和著說：「沒錯！」

　　托尼瞪著佩奇。

　　卡琳聞言看了佩奇和愛德華一眼，這兩個小孩子大概沒注意到托尼的臉徹底黑了，她扶額，轉頭對著托尼帶著歉意地說：「斯塔克先生，真的非常抱歉，孩子們比較……」

　　「你想說它們很誠實，對嗎？」托尼黑沉著臉緩緩地走到卡琳面前，然後低頭瞥了一眼小豬兄弟，心裡突然升起一股郁悶，竟然連這兩只小豬也喜歡蝙蝠俠？他哼了一聲，抬眼看向卡琳，嘴角一扯，半戲謔半認真地問：「那麼，你呢？卡琳*巴納姆，你也喜歡那個家伙？那個蝙蝠俠？或者說……布魯斯*韋恩？」

　　卡琳回視托尼，笑了笑，說：「超級英雄誰不喜歡呢？」

　　「回答我的問題。」托尼說道。

　　卡琳看著托尼，沉默，他此刻的表情好像是一定要知道她的回答，她再次笑了笑，說：「對於超級英雄，無論是蝙蝠俠，還是鋼鐵俠，或者別的什麼超級英雄，只有傑克它們才會那麼喜歡，而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抱歉，我沒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是嗎？」托尼凝視著卡琳，她的眼神飄忽不定地逃避著他，「你是沒法回答，還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卡琳露出無可奈何的神色，看了托尼一眼，說：「好吧，如果你非得要我回答，那麼……」

　　托尼牢牢地盯著卡琳，她會怎麼回答？

　　「那麼，我只能說我對蝙蝠俠或者你的鋼鐵俠都沒什麼感覺，所以，談不上什麼喜歡不喜歡。」卡琳說完，轉身要走。

　　托尼伸手一把抓住卡琳的手臂，說：「卡琳*巴納姆！」

　　卡琳轉頭，問：「你還想問什麼？斯塔克先生？」

　　「托尼！」托尼注視著卡琳，說：「不要讓我再聽到你稱呼我為……斯塔克先生。」他微微挑眉，「我們現在對彼此已經很熟悉了，不是嗎？除非……你不那麼認為！」

　　卡琳點點頭，看了看自己被托尼握住的手臂，說：「好，托尼，你可以松開我了嗎？」

　　「不行！」托尼非但沒有松開卡琳的手臂，反而轉頭拉著她朝著大門走去。

　　「嘿！你要干嘛？」卡琳驚訝地問道。

　　托尼回答道：「我要和你談一談。」

　　「什麼？為什麼？」卡琳問道，老實說，她現在單獨面對托尼時有點尷尬。雖然托尼說他們現在比較熟悉，但是，她會尷尬的問題所在，就是關於「熟悉」這個詞語的定義。

　　她和托尼對於熟悉的定義是不一樣的，更准確地說，所謂的熟悉，在托尼那個角度看來，不管他是本人還是在傑克或者愛德華的身體裡，他看到的人始終她，而她，所面對的是並不是此刻的托尼*斯塔克，而是自己非常非常熟悉的傑克，至於他本人，除了他來買豬那次，剩下的就是今晚了，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和托尼真算不上非常熟悉。

　　卡琳被動地跟著托尼走出了屋子。

　　托尼帶著她穿過門前的小路，筆直朝著海灘走去。

　　卡琳無奈地說：「你要和我談什麼？」

　　托尼不答，直到走到無人的海灘上後，才放開了卡琳。

　　卡琳揉著自己的手臂，看著托尼在海邊站住腳步後，問：「你要和我談什麼？」

　　托尼望著海面之上已逐漸接近海平面的圓月，沉吟了一會，抬腕點開了光電屏，調出了那個鐵盒子的影像資料，轉頭注視著卡琳，問：「你以前或者最近見過這個玩意嗎？」

　　卡琳疑惑地湊過去看了一眼，搖頭，說：「不，我沒有見過這個東西。」

　　「沒有？」托尼問道。

　　「是的，我從來沒見過！」卡琳肯定地說道，「這個是什麼？你為什麼要給我看這個！？」

　　「一個盒子。」托尼簡單地回答道，點了點腕帶關閉了屏幕，心中卻充滿了疑問。

　　他之所以要問卡琳這個，是因為無論他變成愛德華或者傑克，它們都是生活卡琳身邊，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巧合，但是他不相信這樣的巧合會發生在這倒霉事上，所以，一定有什麼原因導致了他只「附身」在愛德華或者傑克身上。

　　卡琳看著陷入沉思的托尼，問：「那個盒子……和你能夠變成傑克有關系嗎？」

　　「你真的沒有見過？」托尼再次問道。

　　卡琳嗯了一聲，說：「的確沒有見過。」

　　托尼眼中劃過一抹失望之色，轉頭凝望著月色，喃喃：「奇怪。」

　　「什麼？」卡琳問道。

　　托尼自嘲地笑了笑，說：「沒錯，這個盒子的確和變身有關系。」

　　卡琳想了想，問：「你問我這個……是想找到我和你之間的聯系，對嗎？」

　　托尼看向卡琳，露出贊賞的笑，說：「聰明的女孩。」

　　「這好像和我聰明與否沒有什麼關系。」卡琳聳了聳肩膀，「其實我也奇怪，你之前變成了愛德華，後來又變成了傑克，為什麼都在我的家人裡？這很奇怪，我想你大概也是這麼覺得的，世界這麼大，你怎麼就偏偏……」

　　托尼嘴角一勾，笑了笑，說：「沒錯，但是我之前的推測，你已經告訴我答案，現在我得重新找到我們之間的聯系點，為什麼是你這裡的動物，為什麼反復地變身。」

　　「那個盒子是什麼？」卡琳問道，「如果和你的變身有關系，那麼它好像很神奇，不是嗎？」

　　「暫時還不知道。」托尼注視著卡琳，緩緩地說：「正因為還沒查出這個該死的玩意到底是個什麼來歷，所以，明天我會派人幫助你把那一大家子的動物全部搬到復仇者聯盟基地。」

　　「什麼？」卡琳一愣，說那個盒子說得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又說到搬家了，「等等，我為什麼要搬到復仇者聯盟基地？」

　　「你不同意？」托尼有些訝然地挑眉。

　　卡琳看著托尼那一臉沒料到她會這麼回答的表情，點點頭，說：「沒錯，我不同意。」


第56章

　　這可真是個……出乎意料的回答。托尼凝視了卡琳許久，問：「為什麼不同意？」他停頓了一下，「你已經了解我現在的困境，我也了解你是個善良的女孩，關於搬家你應該會非常贊成。」

　　「不，我為什麼要非常贊成？就算我如你所說是個善良的人，我也了解了你現在的困境，但是！」卡琳認真地看著托尼，「我也不能同意搬到復仇者聯盟基地。」

　　托尼沉默了數秒，點點頭，說：「看來我誤判了你的答案。」

　　「是的，抱歉。」卡琳看著托尼說道：「我一點都不覺得……我把整個馬戲團搬到復仇者聯盟基地就，就能夠幫助到你，況且，你連問一句我願不願意搬家都沒有，就直接通知我你會派人幫搬家，這真的很……」很不尊重人，很不禮貌，還很武斷！

　　托尼回視卡琳，從她那不怎麼高興的臉上看出了她後面沒有繼續說下去的話語，他慢慢地轉開了視線，說：「抱歉，卡琳。」

　　卡琳看著托尼，他朝著大海走去。

　　托尼慢慢地走到海灘與海浪邊沿，一股浪被推了上來，直接吞沒了他的雙腳，他垂眼，看著腳下的海浪緩緩地退去，只剩雙腳的涼意，他轉頭看向卡琳，說：「我現在誠懇地請求你幫忙，請你帶著你的馬戲團搬到復仇者聯盟基地，你的答案是什麼？」

　　卡琳不語。

　　托尼等待了幾分鐘，但是，他並沒得到卡琳的回答，他點點頭，說：「我明白了。」

　　卡琳聽出托尼話語背後的失望，她有些不忍心，想了想，她朝著托尼走去，當她在他身邊站定，一股冰涼的海水衝上了腳背，她低頭看了一眼，說：「我不能搬家。」

　　托尼點點頭，淡淡地說：「我明白了，你不用強調。」

　　「不，你不明白。」卡琳抬起頭，注視著若無其事的托尼，說：「我想……你要我搬到復仇者聯盟基地，應該是為了再一次變成愛德華或者傑克的時候，可以不耽誤你自己的事情，也或許這樣可能會讓你更快地解決變身這個困擾。」

　　托尼不語。

　　「說實在的，我很想幫助你，即使我不認識你，我都會願意幫助你。」卡琳輕輕地說道，「我可以這麼說，無論你需要怎麼樣的幫忙，只要我幫得上，唯獨搬家這件事，對不起，不行。」

　　托尼輕笑了一下，說：「你不需要告訴我你的歉意。」

　　「你能聽完嗎？」卡琳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好吧，我剛才有點說跑題了，不，我要告訴你的不僅僅是我的歉意，而是我想告訴你，為什麼我不能答應你搬家。」

　　托尼抱手，腳尖在綿軟的沙灘裡慢慢旋轉摁壓著，面上滿是無所謂地說：「哦，甜心，我不關心這個。」

　　「是嗎？」卡琳聽托尼那麼說，扯了扯嘴角，尷尬地笑了笑，說：「也是，反正我不會搬家，我再告訴你為什麼不搬家好像有點多余。」

　　托尼嘴唇微微一動，欲言又止，嗤地一笑，說：「沒錯！」

　　卡琳挪動腳往後退去，那不停湧上來的海浪反復沒過她的雙腳，那觸感十分冰冷，她默默地退到了海浪無法到達的位置。她之前掉海裡吃了不少海水，又和布魯斯全身濕透地待在那個荒涼的海灘上等待援救，雖然回來後洗了一個熱水澡，那其實根本沒什麼用，身體就沒怎麼緩過來。

　　現在，卡琳站在微涼的海風裡，腳上還浸在海水中，身體逐漸又開始慢慢顫抖起來。

　　托尼轉頭沒有看到身邊的卡琳，微微皺眉，轉身朝後看去，卻看到了站在身後默默顫抖著的卡琳，他臉色一沉，說：「進去吧！」

　　卡琳點點頭，轉身就朝著那幢乳白色的屋子走去，走了一小段路，突然感覺托尼沒跟上來，便停下來朝後看去。

　　果然，托尼依舊站在原地，背影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卡琳皺眉，臉上露出不忍之色，她對著托尼喊道：「托尼*斯塔克！」

　　托尼聞言慢慢轉過頭來，說：「喂，你就能不連名帶姓地喊我嗎？」

　　卡琳聳肩，說：「好吧！」她頓了頓，「那個……雖然我不搬家，但是……」

　　托尼等了一會兒，卻沒見她繼續說下去，問：「但是什麼？」

　　卡琳搖搖頭，說：「哦，但是你不需要太擔心，真的，我覺得這件事會很快地解決的。」

　　托尼挑眉，說：「你倒是很有信心。」

　　「哦，我不是對我自己有信心，而是對鋼鐵俠有信心。」卡琳倉促地笑笑，「哦，還有，我們如果再不進去，那你可能會看到托馬斯把所有夜宵就吃光光了，所以，我們最好快點進去！走吧！」說完，她猛地轉身朝著屋子小步跑了起來。

　　托尼望著卡琳飛快地跑進了屋子，嘴角慢慢露出一抹笑。

　　剛才她說了什麼來著？她說對鋼鐵俠有信心！他邁著輕快的腳步朝著屋子走去。

　　卡琳和托尼回到屋子裡，果然，正如卡琳所說的，托馬斯這個吃貨已經把他自己帶來的夜宵吃掉了大半，只剩了他給卡琳帶來的一些木有肉只有蔬菜的漢堡和墨西哥薄餅。

　　托馬斯還一臉無辜地看著托尼說：「哦，我還以為你們可能要談很久，說不定就不吃了，所以……」

　　托尼不以為意地看了一眼狼藉的桌子，轉頭看向卡琳，說：「你想吃什麼？我讓人送過來。」

　　卡琳搖搖頭，說：「我現在不是非常想吃東西。」說完，她伸手搭住托馬斯到肩膀，說：「我想上去睡了，你能不能幫我送送斯塔克……」突然，她感受到了死亡的凝視，嘴角一扯，「托尼，幫我送送托尼？」

　　「嘿，你真的不吃嗎？」托馬斯抬頭看著自家妹妹，「這可是我特意給你帶的，全部都是素食。」

　　卡琳抱歉地笑笑，說：「不了。」

　　托馬斯嘆了一口氣，卡琳臉上的疲倦已很明顯，他很想勸著她至少吃那麼點兒再睡，「好吧！那麼關於今天晚上的事，我們得明天再算賬了！」

　　卡琳嗯了一聲，轉頭對著托尼說道：「你吃點吧，雖然是托馬斯特地給我帶的素食，不過洛杉磯大部分餐車做的小吃都很不錯。」

　　托尼凝視著卡琳說：「不用，你去睡吧！」他停頓了一下，「托馬斯和我，不用擔心。」

　　卡琳點點頭，看了托馬斯一眼，兄妹倆交換了一個眼神，她轉頭離開廚房。

　　托馬斯等卡琳上樓後，沉默了一會，抬眼看向托尼，說：「你真的能夠保證那些警察不會來找她嗎？」

　　托尼嘴角一勾，慢吞吞地說：「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我知道！我只是有點擔心，畢竟這件事太大了！那麼多有名的人都……」托馬斯的臉上笑容逐漸消失，他沉重地嘆了一口氣，說：「老實說，當我看到海灘出事的新聞時，整個人都傻了。」他停頓了一下，「我覺得警察或許會根據監控或者工作人員名單之類的找她。」

　　「他們不會，放心。」托尼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閑閑地說：「我明天早上會帶卡琳回普林斯頓，你大可不必擔心洛杉磯警方會來找她，他們現在該頭疼的是到底是什麼組織在搞事，再者，她也不是什麼大人物，不是嗎？」

　　托馬斯點點頭，突然苦笑起來，說：「你說得沒錯！」

　　「行了，別在我面前唉聲嘆氣，我看你已經吃飽喝足，所以，你可以走了！」托尼抱手說道。

　　「走？」托馬斯一愣。

　　托尼挑眉，說：「沒錯，我讓你可以回去了，或許，你需要我讓人送你回去？」

　　托馬斯有些迷糊地看著托尼，說：「那你呢？你不需要我送你嗎？卡琳說……」

　　「別管她說什麼！」托尼微微一笑，「今晚，我會留在這裡保護她。」

　　「不，不行！你不能留在這裡。」托馬斯猶豫地看著托尼，說：「如果卡琳知道我讓你留在這裡，自己卻走掉了，你知道這個後果會有多嚴重嗎？」

　　「後果？」托尼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說：「說起這個，需要我提醒你嗎？托馬斯？如果我告訴卡琳，你知道她的手機賬戶和密碼，並且偷偷登陸監控她的實時定位，後果會有多嚴重？」

　　托馬斯聞言吞了口口水，哦，不，他沉默了幾秒，果斷地點頭，說：「我說錯了，我很放心，因為你可是鋼鐵俠，說真的，能夠讓你留在這裡保護卡琳，我很放心，當然，我也相信卡琳應該不會特別生氣，嗯，那麼……」他略狗腿地笑笑，「我該走啦，你……應該不會」把我監控卡琳的事情告訴她吧？

　　「放心！」托尼伸手在嘴邊做了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

　　托馬斯聞言真的露出放心的神色點點頭，站起身，打了一個飽嗝後，說：「那麼，我真的走了！」

　　托尼含笑看著托馬斯說：「請便，這裡可沒人攔著你。」

　　托馬斯回視托尼，數秒後，他突然拿起桌上剛開的啤酒，猛罐了幾口後，嘟囔了一句：「哦，完蛋了，我喝醉了，托尼，對不起，我沒法送你了，我……我先走了！」

　　托尼笑了，看著托馬斯裝著喝醉的樣子，調侃地說道：「她這會兒應該已經睡了，看不到你的表演了。」

　　托馬斯搖頭，低聲地對著托尼說：「哦，不，你不知道，她的那些小動物會告密的！」說完，握著啤酒瓶歪歪扭扭地朝廚房外走去。

　　托尼無語地看著托馬斯，站起身緩步跟著他身後，倆人經過客廳走到大門口。

　　托馬斯拉開門，飛快地看了一眼客廳裡的小豬兄弟，對著托尼大聲地說：「我喝醉了，我要睡覺……」然後就出了門。

　　托尼看著托馬斯一出門就健步如飛，有些哭笑不得地關上門，轉頭，兩只小豬蹲在他面前，四只圓溜溜的小眼齊齊地盯著他。


第57章

　　這是……什麼情況？

　　托尼一挑眉，問：「你們倆……想要干什麼？」

　　佩奇看著托尼，說：「你是鋼鐵俠！」

　　「沒錯！」托尼回答道。

　　愛德華小心翼翼地問：「那麼，你的鋼鐵俠戰甲……是裝在一只箱子裡嗎？」

　　「箱子？」托尼呵呵一笑，「珀利那只傻鳥就是這麼告訴你們的？我的戰甲裝在箱子裡？」

　　小豬兄弟同時點頭。

　　托尼嗤地一笑，伸手在胸口按了下去，自反應堆中湧出淡藍色的納米分子，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流轉在托尼身上，幾乎是在瞬間，一套紅色戰甲完美地穿在了他身上。

　　「哇！」小豬兄弟看著托尼酷炫的變身，異口同聲地發出了驚嘆。

　　托尼眼中露出得意的神色，轉頭，酷酷地看向小豬兄弟。

　　佩奇雙眼亮閃閃地叫道：「好酷！」

　　托尼看看佩奇，又轉頭看向愛德華，說：「孩子們，現在，告訴我，你們最喜歡的超級英雄是誰？」

　　凌晨五點。

　　卡琳安靜地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雖然她的身體已經很累很困，但是，閉上眼睛後，精神卻完全沒有放松下來。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覺得自己似乎睡了一會，但很快就會被海浪卷走瞬間的失重感驚醒。最終，她斷斷續續地睡了一個小時左右，在床上不怎麼舒服地翻來覆去無數遍，再也……沒法繼續睡。

　　她抱膝望著窗外，在逐漸變得淺淡的藍色天際，原本與天色幾乎混為一體的海平面慢慢地顯露出來，隨著天色，附近早起的鳥兒正在呼朋喚友去吃早餐。

　　又是新的一天……

　　卡琳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後將臉埋進臂彎裡，良久，她抬起頭，發了一會兒呆，驀地站起身打開房間門走了出去。

　　整幢房子都很安靜，所有的燈都被人關掉了，屋子裡黑漆漆的，傑克和小豬兄弟應該都睡得很香，卡琳彎了彎嘴角，托馬斯總算做了一件貼心的事，他居然還知道在離開的時候幫她把房子裡的燈關掉呢！要知道，她這個哥哥可是從沒這個關燈習慣的，他自己的公寓裡哪怕人出去工作了，都不會順手關掉燈。或許，他終於嘗到了要支付巨額電費的苦楚，所以開始養成隨手關燈的好習慣？

　　卡琳扶著樓梯扶手一步一步朝下走，慢慢地摸進了客廳，就在她剛想朝著廚房方向走的時候，客廳沙發邊的台燈突然亮了，她一愣，轉頭看去。

　　「你要去哪？」托尼坐在沙發上，望著看到自己似乎頗受驚嚇的卡琳問道。

　　卡琳驚訝地看著托尼，半天說不出話來。

　　托尼臉上有一絲倦意，他靠著沙發軟軟的靠墊，問：「睡不著？」

　　卡琳疑惑地環顧了一圈客廳，確認客廳裡沒有第二個人後，輕聲地問：「你怎麼還在？托馬斯呢？」

　　「他回去了。」托尼說道，「至於我……」他笑了笑，站起身朝卡琳走去。

　　卡琳微微皺眉，看著托尼走到自己面前，剛想問什麼，托尼的手就直接按在了她的腦門上。

　　托尼試了試卡琳額上的溫度，收回手後點頭，說：「很好，體溫很正常。」

　　「什麼意思？」卡琳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托尼莫名其妙地說什麼體溫正常，她難道生病了卻不知道嗎？「嘿，你能不能回答我的問題？」

　　托尼看了卡琳一眼，卻並沒有說話，轉身朝著廚房走去。

　　卡琳跟著托尼進了廚房，看著他熟門熟路地點亮廚房的燈，問：「斯塔……好吧，托尼，你為什麼還在這裡？」

　　托尼走到冰箱前，拉開門拿出一瓶水遞給了卡琳。

　　卡琳看著托尼手裡的拿瓶水，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我不想喝。」

　　托尼挑眉，把水瓶往料理台上一放，轉而打開冰箱從裡面拿出來一瓶啤酒。

　　「托尼！」卡琳看著他，「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還在這裡？」

　　托尼打開啤酒喝了幾口，嘴角一勾，反問：「這個問題對於你來說很重要嗎？」

　　卡琳一怔，說：「不是重要不重要的問題，雖然這裡不是我家，但是我現在暫住在這裡，總得知道當我半夜下樓，竟然會看到本該離開的人還在客廳裡坐著吧？」

　　「本該離開的人已經離開了！」托尼將手裡的啤酒瓶舉了舉，注視著卡琳，微笑著說：「明白嗎？」

　　卡琳搖頭，說：「不，我不明白。」

　　托尼呵呵一笑，說：「那麼，就不要去想這個問題。」

　　不要想這個問題？怎麼可能不去想呢？卡琳看著托尼，他一直在回避自己的問題，這讓她感到有點郁悶，「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會留在這裡。」

　　托尼臉上掠過一抹不怎麼自在的神色，他咳嗽了幾聲，說：「好吧，既然你這麼想知道。」

　　卡琳看著托尼。

　　托尼放下了啤酒瓶，斜靠著料理台，懶洋洋地說道：「我樂意。」

　　卡琳嘴角一抽，這個家伙是不是太任性了點，他樂意所以就可以不經過她允許留在這裡嗎？

　　托尼凝視著卡琳，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他問：「當你睡下的時候，是不是感覺自己還在那個沙灘上？」

　　卡琳不語，只是默默地看著托尼。

　　「哦，或許，還會有自己在海裡漂的感覺？」托尼緩緩地說，「在你放松自己之後，卻不斷地有幻覺讓你不能入睡，你是不是非常困惑這些幻覺竟然真實感非常強？

　　「你怎麼會知道？」卡琳疑惑地問道，「我會有這些……幻覺？」

　　托尼安靜地看著卡琳，說：「很簡單，這些幻覺……都是你的應激反應，針對今晚所發生的一切。」

　　卡琳突然明白過來，她回視托尼，嘆了一口氣，低低地說：「所以，你沒有走……」是因為擔心我會有應激反應？所以，他一直待在這裡？

　　托尼挑眉，驀地笑了，說：「哦，別誤會，我沒走是因為在這裡待著會更方便而已。」

　　「更方便？方便什麼？」卡琳問道。

　　托尼一手搭著料理台，一手做了個飛機飛的手勢，輕松地說道：「回家。」

　　回家？卡琳有點發懵地看著托尼，為什麼這裡更方便他回家呢？赫莫薩也不在洛杉磯機場邊上不是嗎？

　　普林斯頓。

　　卡琳倉庫後面的那塊空地上，一架直升機徐徐降落，倉庫裡的動物聽到直升機的聲音紛紛站到倉庫門口。

　　卡琳坐在直升機裡，轉頭看著自己熟悉的倉庫，還有站在門口仰頭看著直升機的自家小伙伴們。

　　「嘿！我們到家啦！」傑克興奮地隔著機窗朝朋友們揮手。

　　「到了？」睡在寵物航空箱裡的佩奇伸了個懶腰，「哦，真好！」

　　卡琳嗯了一聲，轉頭朝坐在自己身邊的托尼說：「謝謝你送我們回來！」

　　托尼挑眉，說：「那麼客氣？」

　　卡琳點點頭。

　　托尼解開安全帶，伸手拉開直升機的艙門跳下去後，朝卡琳伸出手，說：「下來吧！」

　　卡琳拎起裝著小豬兄弟的寵物航空箱，彎腰走到艙門前，對著托尼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你能幫我把它們先搬下去嗎？」

　　托尼看了一眼正隔著箱門朝他看的兩只小腦袋，一聲沒吭地接過寵物航空箱，轉頭將它們放到空地上。

　　傑克哈哈笑了一聲，不等卡琳伸手，就直接朝托尼撲了過去。

　　托尼眼明手快地一把揪住傑克的脖頸，挑眉，說：「嘿！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嘛？」

　　「放開我！」傑克對著托尼呲了呲牙，伸手就照著托尼的臉拍去。

　　托尼淡定地歪頭，順便把傑克朝著地上一丟，慢條斯理地說：「這個招數太老套了，托馬斯說你很喜歡這麼玩，對嗎？」

　　傑克落地後扭頭對著托尼瞪了一眼，哼了一聲，就朝著倉庫跑去。

　　「哇！好厲害！」愛德華贊道。

　　「那當然！」托尼得意地挑眉，轉頭朝機艙看去，看到卡琳滿臉的驚訝之色，不由地問道：「怎麼了？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卡琳一臉又好氣又好笑地說：「托馬斯竟然告訴你……他最丟臉的事？」

　　托尼露出「沒錯，他說了」的眼神，朝著卡琳伸出手，說：「托馬斯只是認為我有必要知道傑克的嗜好而已。」

　　好吧！卡琳聳肩，伸手握住托尼的手，剛想往下跳，就被托尼用力一拽，她整個人失去重心朝外面撲了出去，不由地驚呼：「啊……」

　　不過，卡琳的啊字還沒喊完，托尼好整以暇地張開雙臂，淡定地接住了她。

　　卡琳在托尼懷裡驚魂未定地抬起頭，有點崩潰地喊道：「托尼*斯塔克！」

　　「哦，小點聲，我聽得到！」托尼笑眯眯地低頭看著卡琳，伸手撩開她額前的發。

　　卡琳緩過神來，伸手推開托尼，說：「我差點沒被你嚇死！」

　　托尼淡淡地說：「我在，你怕什麼，絕對摔不死你。」

　　「你那是故意拉我下來的好嘛？」卡琳搖頭，滿臉郁悶地說去拎寵物航空箱，小聲地嘟囔道：「還說有你在怕什麼！有你在才怕！」

　　托尼笑著問：「你說什麼？」

　　「沒有！我什麼都沒說！」卡琳拎起箱子，對著托尼笑笑，說：「好啦，謝謝你能送我們回來，我知道你是大忙人，所以，我就不耽誤你了！」

　　托尼沒有動，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說：「你的意思是要和我說再見嗎？」

　　卡琳歪頭，他的表情有點不對誒？她不確定地說：「或許，你打算在我這裡吃個午餐？」

　　托尼看了卡琳一眼，伸手拉上了直升機的艙門，並大力地拍了拍機身。

　　直升機開始朝上緩緩升起，很快地朝著天空飛去。

　　卡琳抬頭看著離開了的直升機，沉默了良久，看向笑眯眯的托尼，說：「你……不會是打算住在這裡吧？」

　　托尼愉快地對著卡琳打了響指，說：「bingo，恭喜你答對了，親愛的。」


第58章

　　卡琳注視滿臉笑容的托尼，終於明白了。

　　所以，在洛杉磯的時候，托尼說的那個所謂的方便回家，指的其實並不是方便他回家，而是方便他回她的家。

　　當早餐吃完後，直升機到了，那會兒她還以為托尼只是順道帶著她和孩子們走而已，現在看著托尼一副打算住下的樣子，卡琳無奈地笑了笑，「可是，你也知道，我這裡沒法住人。」

　　「哦？是嗎？」托尼笑了起來，朝著倉庫另一側的小木屋走去。

　　卡琳搖搖頭，無可奈何地拎起寵物航空箱，對著站在倉庫門口看熱鬧的小伙伴說：「我回來啦！」

　　勞拉站在查理的頭頂，側頭對著卡琳說：「嘿，你剛才是被那個家伙調戲了嗎？」

　　「我感覺更像是吃豆腐。」查理甩了甩鼻子，隨即大家都哄笑起來。

　　臥槽，不提這茬她都沒意識到，結果這幫家伙還特意提起來，卡琳頓時覺得自己耳根發燙，扭頭就朝著托尼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那邊，只見托尼站在小木屋門口，等著卡琳追上來以後，指了指門邊的一個長方形金屬匣子，說：「過來錄入你的虹膜。」

　　「什麼？」卡琳皺眉，看著自家門口多出來的那個匣子，「你……」

　　托尼笑著衝她勾了勾手指，說：「什麼都不要問，過來吧！」

　　卡琳看看托尼，又看看那匣子，心裡有了一絲猜測，不過，她沒有馬上過去，而是走到台階邊放下手裡的寵物航空箱，然後打開箱門讓佩奇和愛德華出來後，才抬頭對著托尼問道：「你對我的房子做了什麼？」

　　托尼一挑眉頭，拍了拍木門，說：「你自己看不就行了。不過，你最好先把你的虹膜錄入門禁系統，否則你進不了家門可就不能怪我。」

　　卡琳無語地走到托尼身邊，問：「我要怎麼做？」

　　「很簡單。」托尼指了指門禁最上方的一個小方框，隨手在下方的觸屏上點了幾下，「看這裡。」

　　卡琳乖乖地按照托尼的要求湊到門禁前，盯著那小方框看，小方框裡出現一條橫向藍光，自上而下地移動了一下，隨即熄滅。

　　哢噠一聲，門鎖開了。

　　卡琳轉眼看向托尼問：「這樣就好了？我剛才這是在錄入虹膜？」

　　「當然。」托尼推開木門走進去。

　　小豬兄弟爬上台階，對著卡琳說道：「哇塞，感覺好神奇！」

　　是挺神奇的。卡琳心說，她以為剛才她是在錄入虹膜，沒想到直接就把門鎖給開了，托尼給她弄的這個門禁還真神奇。「進去吧！我們到家了。」說著，她朝裡走去。

　　但是，沒走幾步，卡琳猛地站住了腳。

　　這……

　　托尼站在客廳裡，環顧了一圈後，滿意地說：「哈皮干得不錯。」

　　客廳裡的牆壁被重新粉刷過，那張陳舊的沙發，立式破台燈以及代替茶幾的木椅統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線條簡單的黑色皮質沙發和與之配套的黑色玻璃鋼材質茶幾，地上還鋪著一張占據半個客廳的色彩絢爛的毛織地毯。

　　卡琳站在門邊，默默地看著這讓她感到蒙圈的客廳，她轉頭，原本掛著鐘的那面牆邊擺放著一個書架，她的那些書整整齊齊地站在架子上。

　　托尼微笑著對著卡琳說道：「怎麼樣？」

　　卡琳沒說話，她直衝自己的臥室，推門一看，這裡也一樣，裡面的破舊家具都已經不見，房間裡放上了和客廳裡一樣風格簡約的床鋪和立式衣櫃，就連小豬們的小窩就變成了超級豪華的木床，上面還鋪著軟軟的墊子和小被子。

　　托尼慢慢地走到卡琳的臥室外，含笑說：「滿意嗎？」

　　卡琳聞言猛地轉身，臉上充滿了壓抑的怒氣，她竭力讓自己語氣平和，問：「我原來的東西呢？你的人弄哪兒去了？」

　　托尼想了想，說：「你原來的那些破東西？哦，我想應該進了垃圾回收站。」

　　「什麼！」卡琳失聲叫了出來，「垃圾回收站？托尼*斯塔克！你瘋了嗎？這裡是我家，不是你家，你憑什麼讓你的人動我的房子？」

　　托尼一愣，看著暴怒的卡琳，有點莫名其妙地說：「嘿！你為什麼生氣？我讓哈皮把這裡重新改造，變成適合人居住的環境，你……」

　　卡琳惱怒地伸手用力推開堵在房門口的托尼，叫道：「讓開！」

　　托尼被卡琳這一把推得踉蹌著後退了幾步，然後，他看著卡琳將背上的雙肩包脫下，往地上狠狠一丟就朝著外面跑去，皺眉，叫道：「卡琳！卡琳！！」

　　卡琳瘋狂地衝出了木屋，沿著倉庫門前的路朝著小鎮的垃圾回收場跑去。

　　托尼追了出來，卻只看到卡琳飛奔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視線中，他皺眉，該死的，這到底怎麼回事？那堆破東西裡難道還藏了百萬美金不成？

　　「你完蛋了！」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從倉庫門口傳來。

　　托尼轉頭看去，看到傑克背著手在身後，咧嘴朝自己走來，他沒好氣地說：「哦，謝謝你提醒，我沒瞎！」

　　「你眼睛沒瞎，但是，你腦子大概進水了！」傑克嘿嘿笑了笑，歪頭看著托尼，「哈哈哈，我就說，你沒有蝙蝠俠聰明，笨蛋鋼鐵俠！哈哈哈！」

　　托尼看著傑克，臉色黑沉地說：「你為什麼說我完蛋了？」

　　傑克對著托尼做了個鬼臉，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反正，你完蛋了！完蛋了！！」

　　該死的臭猴子！托尼手指動了動，算了，別和一只猴子計較，難道你還想揍它不成？現在重要的不是揍它，而是搞明白卡琳為什麼生氣不是嗎？想到這裡，他抬頭，看到倉庫門口探出頭來的大像查理。

　　傑克還在開心的笑著，托尼決定不和這個家伙計較，大步朝著倉庫大門走去。

　　大像查理看著托尼走來，晃蕩著鼻子，甕聲甕氣地說：「你為什麼不去追卡琳？」

　　托尼在查理面前站定，抬頭看著它說：「在那之前，我得知道她為什麼生氣。還有，傑克那家伙為什麼說我完蛋了，你知道答案嗎？」

　　查理的鼻子停了幾秒，然後朝著小木屋指了指，說：「卡琳會生氣，哦，很簡單，昨天半夜來了一群人把裡面的東西運走了。」

　　「沒錯，這個我知道。」托尼挑眉，「那些東西，老實說，都是一些破爛而已，不是嗎？」

　　「哦，小伙子，對於你來說那些家具的確是破爛，對於卡琳來說，不是！」查理帶著憐憫的眼神看著托尼，然後慢慢地朝後退了幾步，甩著鼻子走了進去。

　　半個小時後。

　　穿著盔甲的托尼搬著那張破舊的沙發降落在了木屋前。

　　卡琳坐在台階上，在木屋前的空地上擺滿了那些老舊的家具，衣櫥，立式燈，床架，床墊……

　　托尼把沙發往地上一放，打開頭盔，拍了拍沙發背，轉頭對著卡琳說：「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卡琳默默地看著他。

　　「難道不是？」托尼疑惑地問道。

　　卡琳嘆了一口氣，站起身朝他走去。

　　托尼挑眉，有些不解地說道：「還差了什麼東西？」

　　卡琳在沙發邊站定，輕輕地撫摸沙發背，沉默了許久，說：「不，全部東西都在這裡，謝謝。」

　　謝謝這個詞語聽起來可不怎麼順耳。托尼心說，面上淡淡地說道：「哦，那太好了！」

　　卡琳抬頭看著托尼，輕輕地說道：「謝謝你把我家的東西找回來，裡面那些……」

　　「不用擔心，我的人正在來的路上，他們會負責搬走。」托尼肯定地說道，「在那之前，我們不如去鎮上吃點東西。」

　　卡琳咬唇，猶豫了一下，說：「抱歉，剛才……我很生氣所以……」

　　「不用解釋，你不需要道歉！」托尼打斷了她的話，認真地說：「沒有下次，我的意思是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

　　卡琳潦草地點點頭，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會讓你再干一次的，她慢吞吞地說道：「等你的人來搬東西以後，你能不能也一起離開？」

　　「不能！」托尼回答道，「我說過了，我要在這裡住下來，不過你不用擔心你，只是暫時住一段時間。」

　　卡琳露出煩惱的神色，看著托尼那毫無回轉余地的表情，說：「如果你一定要住下來，為什麼不在小鎮上找一幢房子呢？你完全沒必要委屈你自己。我這裡真的……不那麼合適你居住。」

　　托尼看著卡琳，點點頭，說：「你說得很有道理，我的確可以隨便找一幢，不過，我不想這麼做。」

　　「為什麼？」卡琳問道，「為什麼不想那麼做？」

　　托尼驀地笑了起來，說：「你難道希望當我再變成傑克或者愛德華的時候，我的身體處於不安全的狀態嗎？」

　　「你可以請保鏢！」卡琳說道。

　　托尼挑眉，說：「抱歉，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時常暈倒，我也不認為保鏢會為我保密。」

　　卡琳無語地看著托尼，他的意思就是非得和住她這座……簡陋不堪又不寬敞的小木屋，她不是很開心地轉開頭去。

　　「你不願意！」托尼肯定地說道。

　　卡琳不語。

　　「那麼，這樣如何？」托尼笑了笑，「我付你兩千一個周的租金，租下你的客廳？」

　　卡琳無奈地轉回頭，看著托尼說道：「這不是錢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托尼一臉疑惑地問道，「我原本打算邀請你，還有這一倉庫的動物去復仇者聯盟基地住，但是你拒絕了，那麼，我只能住在這裡，不是嗎？」

　　卡琳不可置信地看著托尼，他這意思是他要住她這裡，追根究底還是她的錯了？她呵地一聲笑了出來，喃喃：「我以為我無法理解山姆叔叔，是因為我和他不怎麼走動的緣故，現在看來，你們這種年紀的大叔都讓人無可理喻。」

　　「什麼？誰是山姆叔叔？」托尼皺眉，「還有，什麼叫做我們這種年紀的大叔？我難道很老麼？」

　　「你難道不老嗎？」卡琳生氣地說道，「你最起碼已經四十了吧？」

　　托尼聞言嘴角一抽，說：「四十很老？」


第59章

　　「對啊！」卡琳說道，「對於我們二十幾歲的人來說，四十歲就是叔叔了。」

　　托尼沉默了，他看著卡琳眼中的怒火，驀地自嘲地笑了，說：「我明白了，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你的想法，而不是用年紀來攻擊我！」

　　「我沒有攻擊你！」卡琳快速地說道，「首先，你年紀比我大是事實，然後，我也沒有用年紀來攻擊你，如果你覺得受到了攻擊，那麼，我可以向你道歉，對不起！再然後，我要說明的是，我為什麼會提到年紀大問題，那是因為我沒法理解你一定要住在木屋，更沒法理解你說的，因為我不願意搬家，所以你不得不住在這裡，在我看來，你根本沒必要住。」她喘了一口氣，「最後，既然你要我直接告訴你的想法，那麼，我就順應你的要求，我就實話實說，沒錯，我非常不願意你住下來，一點都不願意。更別提你在沒有知會我的情況下，把我的房子重新裝修，還讓你的人把我家裡的東西全部丟掉！」

　　托尼注視著越說越冒火的卡琳，沉默了很久，輕輕地說：「對不起。」他的語氣軟了幾分，「為我做的這些，我很抱歉。」

　　卡琳沒說話，默默地轉開了視線。

　　托尼看了一眼他們身邊的這些老舊家具，自嘲地笑了笑說：「或許，我實話實說會更好，對嗎？」

　　卡琳保持了沉默。

　　托尼思考了一會，慢慢地說道：「我要住下來，首要的原因，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我希望當我變身的時候，能夠最大限度地照看到我自己，另外，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停頓了許久，「馬裡布海灘發生的事。」

　　卡琳一愣，轉眸看向托尼，詫異地說：「你說什麼？」

　　托尼嚴肅地看著卡琳，說道：「那個雇佣你去派對表演的人，還沒有找到。」

　　「但是，我只是被他雇去表演節目而已！」卡琳說道，「按你的意思是，他會來找我麻煩？」

　　「你忘記了你在派對上做了些什麼麼？」托尼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覺得，那個叫做喬治*威廉姆斯的家伙，對於毀了他一出好戲的你，會輕易放過嗎？」

　　卡琳回想起自己在派對上做的那些事，他說得沒錯，如果那家伙沒有死，他應該全程看到她做的事，那麼，他說不定會來報復她，想到這裡，卡琳不由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抬眼，默默地看向托尼。

　　托尼回視卡琳，嘴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用低沉的嗓音緩緩地說：「相信我，小女孩，在沒有確認他死亡之前，不僅僅是你本人，還有你這一倉庫的動物朋友都不會安全。」

　　晚餐時間。

　　托尼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聽到廚房裡小豬和卡琳的說話聲，便轉頭悠閑地走向了廚房。

　　廚房裡，卡琳正在蹲在料理台邊喂兩只小豬吃牛奶。

　　「它們，每天就吃這些」托尼走到卡琳身邊問道。

　　卡琳嗯了一聲，摸摸愛德華的腦袋後站起身，說：「不然呢？」

　　托尼聳肩說：「哦，原來如此。」

　　卡琳看了托尼一眼，說：「說起來……我還以為你很清楚它們吃點什麼……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托尼呵呵干笑了一記，說：「我的確不太清楚它們吃點什麼，你得明白我只是偶爾『客串』一下而已！」

　　卡琳點點頭，沒說什麼地站起身朝著廚房外走去。

　　「你去哪？」托尼問道。

　　卡琳沒轉頭，說：「隔壁。」

　　托尼看著卡琳走出去後，低頭對著兩只小豬問道：「她去隔壁干什麼？」

　　佩奇抬起頭，舔著嘴邊的奶漬說：「現在是開飯的時間，你覺得她去隔壁干嘛？」

　　愛德華小聲地說：「查理，傑克它們肯定在等著吃飯了！」

　　托尼聞言看著兩只小豬露出「你連這個都不知道」的眼神，嘴角一勾，慢吞吞地說道：「哦，我還以為它們會自己吃飯，不需要像你們兩個小家伙一樣，看來，不是。」

　　愛德華甩了甩小耳朵，說：「對呀!不過再過段時間，我們也可以自己吃飯了，不需要卡琳給我們熱牛奶吃。」

　　托尼看了愛德華一眼，說：「這聽起來似乎是個好消息！」

　　「好消息」愛德華疑惑地看著托尼，不是很明白他的話，問：「為什麼是好消息呢」

　　「哦，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托尼說著離開了廚房。

　　愛德華轉頭看著佩奇問：「你說，他為什麼這樣說呢……」

　　佩奇舔了舔嘴，說：「他大概是覺得卡琳一天要給我們熱三四次牛奶太麻煩了。」

　　「哦，的確很麻煩，卡琳為了照顧我們很辛苦。」愛德華點頭，低下頭繼續喝起牛奶來。

　　這邊，托尼出了木屋後還沒走到隔壁倉庫門口，就看到傑克抱手蹲在那裡不知道在干什麼，他踱著步子走到它面前，朝倉庫裡看了一眼，卡琳正搬著一堆干草到格子間旁邊，他說：「它們都在吃飯，你怎麼不吃？」

　　傑克聞聲抬頭看了托尼一眼，口氣很衝地說道：「我吃不吃關你什麼事？」說完後，就朝著倉庫邊的小樹林跑去。

　　托尼望著傑克一溜煙地跑進樹林，勾起嘴角，喃喃：「這只猴子的脾氣可真臭。」

　　「傑克呢？」卡琳聽到門口的響動，朝這邊走來。

　　托尼聳肩，說：「跑了。」

　　跑了？卡琳在托尼身邊站住，十分肯定地說：「傑克是不是又去樹林裡了？」

　　「你知道？」托尼問道。

　　卡琳點頭，朝著樹林方向看去，說：「不管是生氣還是高興，這家伙就都喜歡去樹林裡蹦跶。」

　　「就我剛才看到的，你的這只小猴子很生氣。」托尼調侃地說道，「你是怎麼惹它生氣的？」

　　「老實說，我也不太清楚。」卡琳無奈地笑了笑，「黑帽懸猴的脾氣都不怎麼好。」

　　托尼意外地挑眉，說：「是嗎？」

　　「騙你的。」卡琳搖頭，「不管是黑帽懸猴還是別的什麼動物，其實和人類是一樣的，也會有脾氣比較不錯的，以及特別暴躁的，傑克就屬於……」

　　「暴躁的猴子。」托尼很自然地接下去說道，「在我看來，這可能和環境也有點關系。」

　　「什麼意思？」卡琳看向托尼。

　　托尼衝著卡琳一勾嘴角，露出一抹揶揄的笑，說：「我聽說寵物和主人待得時間越長，就會和主人相像起來，不管是相貌還是脾氣。」

　　卡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搖搖頭，說：「不，我不是它們的主人，它們是我的家人，當然，你要十分嚴格去定義我和它們的關系……我應該算是它們的老板。」

　　「老板？」托尼笑，調侃地問道：「那麼，你用什麼付它們薪水？美金？還是有什麼動物們使用的流通貨幣？」

　　「動物貨幣？你的腦洞開得真大！」卡琳笑著說道：「當我接到馬戲演出的邀請後，它們會根據要求去表演，而我需要保證它們的生活質量以及安全。」

　　托尼看著卡琳，問：「你為什麼會接下這個馬戲團？」

　　卡琳聳肩，說：「因為在祖父去世後，沒人願意接手。」她看出托尼眼中的不解，「祖父指定了山姆叔叔和托馬斯還有我，作為馬戲團的合法繼承人，當時山姆叔叔立馬拒絕了，他把自己的繼承權轉讓給了我，至於托馬斯……那家伙對動物的毛發過敏，所以……」

　　托尼明白地點點頭，說：「但是，你完全可以把馬戲團賣掉。」

　　「賣掉？」卡琳笑著搖搖頭，露出「你不懂」的神色，緩緩地說道：「巴納姆馬戲團的核心就是動物表演，但是，動物表演可不受動物保護組織的歡迎，誰會願意買這麼一個馬戲團？而且……」

　　托尼注視著卡琳臉上的苦笑。

　　「而且，你也知道我能夠和動物溝通。」卡琳輕輕地說道，「如果我沒有出現這樣一個奇特的能力，或許，我能夠狠心把它們轉賣給什麼人或者動物園，然後在大城市裡找一份工作。」

　　托尼慢慢地轉頭看向傑克跑走的那個樹林，帶著輕松的口氣說：「你不需要去找那只暴躁的猴子回來？」

　　「不用。」卡琳笑了笑，「它自己會回來的。」

　　托尼半信半疑地看向卡琳。

　　「我是說真的！」卡琳說道。

　　托尼點點頭，說：「好，那麼，你完事了？」

　　卡琳明白托尼指的是給小伙伴們開飯的事，嗯了一聲，說：「走吧，我們也該吃飯了。」

　　托尼聞言露出一抹微笑，說：「我預定了餐廳。」

　　「餐廳？」卡琳有些不解地說：「為什麼要預定餐廳？」

　　「很奇怪？」托尼挑眉。

　　「的確很奇怪！」卡琳誠實地說道，「在家裡可以吃飯，沒必要出去吃吧？」

　　托尼想了想，說：「好吧！你是對的！但是，據我所知，你的冰箱裡什麼吃的都沒有。」除了給小豬們吃的東西。

　　卡琳聞言立馬不好意思地笑了，說：「噢，我忘了！沒關系，我現在去趟超市就好。」

　　托尼眯眼，說：「超市？」

　　卡琳點頭，說：「沒錯！很近。」

　　威爾超市。

　　卡琳將她那輛小甲殼蟲在超市門口的停車位上停下後，指了指超市對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托尼說道：「那就是鎮上唯一一家大型超市！」

　　托尼坐在那狹小副駕座位上，雙腿以非常不舒服的姿勢蜷縮著，聽到卡琳這麼說，轉頭朝車窗外看去，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說：「大型超市？」他看向卡琳問道：「你對於大型超市……是不是有什麼誤解？這是大型超市？你確定？」

　　卡琳看著托尼那驚訝的神色，不禁笑了起來，她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說道：「不，我沒有，在普林斯頓，這就是大型超市。」說完，她推門下了車。

　　托尼一臉無語地看著卡琳，沉默了一會，慢吞吞地解開安全帶，咕噥道：「大型超市？這超市還真特麼大！」


第60章

　　卡琳微笑地看著托尼下車後，這才轉身進了超市。

　　托尼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家被卡琳稱為大型超市，這家超市和紐約街頭的小便利店有什麼區別嗎？

　　不，沒有。

　　他嗤地一笑，抬腳進了門。

　　這家「大型超市」只有一個小男孩坐在收銀台邊，他正轉頭看著已經直奔蔬菜貨架的卡琳，說道：「今天沒有生菜。」

　　「沒有嗎？」卡琳有點失望地說：「好吧！我知道了！」

　　托尼看了一眼那小男孩，雙手插／褲袋裡緩緩地朝著卡琳走去，說：「你要買生菜做什麼？」

　　「做沙拉！」卡琳挎著購物籃，有點苦惱地在綠葉蔬菜前徘徊著，「既然沒有，那就只能吃土豆了，或者我可以做個土豆泥。」

　　托尼看了眼前的貨架一眼，轉頭環顧了一圈，直接朝著超市另一邊的敞開式冷櫃走去，沒多久手裡就拎著兩大包冷凍牛肉走了回來，直接把東西丟進了卡琳手臂上掛著的購物籃裡。

　　卡琳吃重，轉頭看了一眼籃子，立馬露出吃驚的表情，抬眼，說：「這麼多……」

　　托尼一臉奇怪地回視卡琳，問：「這很多嗎？」

　　卡琳嗯了一聲，看了看這兩大包加起來能有二十磅的牛肉，神色復雜地看著托尼，說：「不是很多，是超級多，你一個人吃的話，恐怕得能吃上一個禮拜了！」

　　「很好！就放冰箱裡。」托尼滿意地頷首說道。

　　這……不是放不放冰箱裡的問題啊！卡琳心說，牛肉很貴好不好！

　　托尼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價格問題，他把牛肉丟給卡琳以後，轉身又去冷藏櫃那裡拎了兩桶牛奶過來，說：「你買好了沒有？」

　　卡琳看了看托尼手裡的牛奶，說：「馬上就好，不過，你除了牛肉之外，就沒別的想吃的嗎？比如……蔬菜之類的？」

　　托尼問：「現在的問題不是我想吃什麼，而是」他對著卡琳笑了笑，「你會做什麼，不是嗎？」

　　卡琳嘆了一口氣，把自己選好的西藍花和卷心菜放入籃子裡，說：「可是，我的廚藝不怎麼好！」

　　「沒關系，客隨主便！」托尼笑眯眯地說完，把牛奶放進購物籃裡，順手從卡琳手裡拿走了籃子，轉身朝著收銀台走去。

　　還客隨主便呢！既然這麼說，那你還拿那麼大兩包牛肉干嘛！卡琳腹誹道，轉頭又拎了一袋西紅柿。

　　收銀台前，托尼把購物籃往那小男孩面前一放，轉頭看向卡琳。

　　卡琳慢慢地朝著他們走來，把手裡的西紅柿也放進籃子裡，對著卡洛斯笑了笑，說：「就這些，幫我結賬吧！」

　　卡洛斯嗯了一聲，拿著掃碼槍開始給他們結算，他看了卡琳一眼，又看了托尼一眼，問：「你朋友？」

　　卡琳順著卡洛斯的眼神看向站在身邊的托尼，說：「嗯，是。」

　　「哦，我以為是你的叔叔。」卡洛斯說道。

　　卡琳點點頭，說：「嗯，也可以說是叔叔。」說完，還朝著托尼微笑起來，「你說對嗎？托尼叔叔？」

　　托尼聞言呵呵一笑，伸手一把摟住卡琳的肩膀，露出「噢，真拿你沒辦法」的笑容，說：「當然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的小甜心。」說完，遞給卡洛斯一張*屏蔽的關鍵字*，調侃地說道：「抱歉，讓你感到困惑，不得不說，情侶間的小昵稱總是讓人無法琢磨，對嗎？」

　　對個毛線！什麼情侶間的小昵稱？他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卡琳抬頭狠狠地瞪了托尼一眼，剛要說話，他卻頭一低吻在了她的額上，她瞬間愣住了。

　　卡洛斯看著看上去十分「甜蜜」的托尼和卡琳，有些失落地低下頭去，他拿著托尼的卡給他們結賬，以最快地速度將購物小票和*屏蔽的關鍵字*遞還給托尼，勉強扯了扯嘴角說：「對了，卡琳，那個約翰的……」

　　他的話沒有繼續講下去，因為托尼拎起購物袋後就直接摟著卡琳走了出去，壓根就沒給他機會說完。

　　卡琳聞聲轉頭去看卡洛斯，耳邊卻傳來托尼不那麼愉快還特意壓低了的聲音：「走了！我想你應該不希望我在那個小男孩面前繼續做點什麼！」

　　好吧！卡琳只能乖乖地被托尼摟著出了超市，兩人走到車邊，她看向松開自己的托尼。

　　托尼微笑著回視卡琳，還是剛才超市裡那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溫柔地問：「嘿，甜心，愣著干什麼？開門？」

　　卡琳摸了摸他剛才吻過的額頭，看到了他眼中流露出的嘚瑟，心中泛出奇怪的感覺，她拿出鑰匙默默地打開車門。

　　老實說，她心裡有點郁悶來著，真不知道這家伙為什麼能夠那麼准確地抓住自己的軟肋。

　　沒錯，她的確不希望他再說點什麼或者做點什麼，因為在這個不怎麼大的小鎮上，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會在短時間成為小鎮居民的談資，她不想成為大家的話題，這也是她從搬來這裡後一直避免的。

　　卡琳坐進車裡發動車，心說，幸好剛才托尼胡說八道的對像是卡洛斯，他是這個小鎮上她比較熟悉的人之一，卡洛斯向來不是喜歡八卦的人，所以，托尼所說的這些胡話，他不會傳播，而且，看卡洛斯的樣子，他也沒認出托尼來，幸好！想到這裡，她看了一眼坐在副駕上的托尼。

　　托尼轉頭，看到卡琳眼底幽怨的神色，若無其事地問：「怎麼？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卡琳無語地轉回頭目視前方，緩緩地朝著倉庫的方向開去。

　　當卡琳開車回到倉庫，還沒挺穩車，從倉庫邊的樹林裡就飛出了藍色的大鳥，直撲到了她車子的前玻璃上，大聲地喊：「卡琳！卡琳！」

　　卡琳笑了起來，是珀利，她打開車門下車，說：「嗨，你今天怎麼白天就出來了？」

　　珀利氣急敗壞地朝著卡琳撲了過來，叫道：「你終於回來！」

　　卡琳伸出手臂，接住了撲來的珀利，讓它站在自己的手上，看清了鼻子和嘴上帶著血的珀利，一驚，問：「發生什麼事了？」

　　珀利凄厲地喊道：「完了，我沒有家了！」

　　托尼從小甲殼蟲裡鑽出來，默然地看著卡琳和珀利。

　　卡琳聽它這麼一叫，頓時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她皺眉，問：「你家怎麼了？別急，你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珀利羽毛刺拉著，渾身顫抖著叫道：「那些人突然衝了進來，他們竟然不怕鬼，他們知道我，他們來抓我！」

　　卡琳一愣，說：「他們？」

　　「我不知道是誰，很多很多男人，他們是來抓我的，他們知道我！他們要殺了我！」珀利展開了自己的右翅。

　　卡琳這才看到，珀利不僅僅是嘴和鼻子流著血，它的翅膀根部也是一片血色，染黑了它那藍色的羽毛，她伸手去觸摸傷處。

　　「如果我是你，就該馬上帶它去醫院。」托尼緩步走到他們身邊，「它這是槍傷。」

　　珀利尖叫道：「不！我不去醫院！我來不是要去醫院！」

　　托尼挑眉，看這固執的藍色大鳥，說：「不去？你會死。」

　　「卡琳，幫幫我！」珀利歪頭盯著卡琳喊道：「我的家！我的家！！求求你救救我的家！」

　　「它什麼意思？」托尼問。

　　卡琳沒有回答托尼的問題，她腦中迅速地把珀利的話語前後串了一遍，看著珀利問道：「你說的那些人知道了你的存在，所以，他們進了約翰鬼屋？」

　　珀利凄慘地看著卡琳，說：「是的，他們還想殺了我！」

　　卡琳沒再說什麼，她托著珀利朝著約翰鬼屋快步走去。

　　「卡琳！」托尼在她身後喊道，但是，這姑娘就沒回頭應他一句，他搖搖頭，大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卡琳另只手臂，說：「嘿！你不會打算就這麼單槍匹馬地去什麼約翰鬼屋吧？」

　　卡琳看了托尼一眼，說：「不是還有你嗎？」

　　托尼嘴角一抽，看著卡琳抽／出手臂繼續朝前走去，因為心急，她甚至開始小跑起來，他點點頭，喃喃：「這點你倒是沒說錯！」

　　兩人一鳥走了沒多久，就到達了約翰鬼屋。

　　在約翰鬼屋的院門外，停著一輛黑色轎車，一輛中型廂式貨車，六個穿著工裝的男人正從屋子裡面搬家具到院子裡。

　　鬼屋周圍站了不少聞訊來看熱鬧的小鎮居民，他們一邊看著那些工人把屋子裡的家具舊物搬出來，一邊三五成堆地輕聲說著話。

　　「噢！不！」站在卡琳手臂上的珀利憤怒地叫道，猛地起飛朝著那些人衝了過去，「住手！住手！」

　　「珀利！」卡琳叫道。

　　然而，憤怒的珀利已經喪失了理智，它忘記了這些男人是要殺它的，瘋狂地撲向其中一個。

　　「嘿！這鳥又出現了！」工人們停下了手裡的家具。

　　那輛黑色轎車裡，一個瘦削的男人推門下來，他冷笑地看著阻止工人搬東西並且大喊滾出去的珀利，轉頭從車裡拿出一把獵／槍，慢悠悠地說：「你們暫停一下！」

　　六個工人依言停了下來。

　　人群看到這個男人的舉動，驀地騷動起來。

　　「快看啊！聽說就是那只大鳥！」

　　「老約翰的兒子是打算打死它嗎？」

　　卡琳衝到那個男人面前，一把抓住獵／槍的槍／管，對著他說道：「住手！」

　　那個男人極其不耐煩地看向卡琳，說：「你特麼別多管閑事！」

　　卡琳握緊槍／管，注視這個男人，說道：「你是老約翰的兒子？」

　　「呵，沒錯！」男人臉上露出「你明知故問」的表情，「你最好放開你的手，小女孩！」

　　「不！」卡琳用雙手死死握緊獵／槍，對著這個男人說道：「既然你是老約翰的兒子，那你應該認識珀利，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呵！」男人冷笑了一聲，「我當然認識這只沒大沒小不知天高地厚的蠢鳥！嚴格說起來，它現在歸我所有。」

　　「放／屁！我特麼才不是你的！」珀利站在家具上，全身羽毛豎起，憤怒地拍打著家具。

　　男人哼了一聲，雖然聽不懂珀利的話語，他十分輕蔑地看了它一眼，轉頭對著卡琳冷聲說道：「小女孩，這是我的家務事，你識相的話就松手，萬一走火的話，我可不負責任。」

　　「如果走火的話，相信我，你一定會享受監獄豪華套餐。」托尼慢條斯理地走到卡琳身邊，臉色淡然地看著這個男人。


第61章

　　這個男人看到走到面前的托尼，不覺地一愣，他皺眉，說：「你，看上去很眼熟，我……認識嗎？」

　　托尼嘴角一勾，呵地一笑，說：「看來，我還不夠有名。」說完，慢悠悠地按了按手上腕帶。

　　那男人驀地瞪大了眼睛，因為他看到驟然出現的紅色戰甲，以極快的速度包裹住托尼的手，吃驚地說：「你……你竟是」他的話還沒說完，手裡的獵／槍就被托尼戴著戰甲的手一把按住。

　　托尼轉頭對著卡琳懶懶地笑了笑，說道：「嘿，松手，甜心。」

　　牢牢握著獵／槍的卡琳沒做聲，她抬眼與托尼對視。其實，從托尼插話開始，她就帶著訝然的眼神看著他，壓根沒想到托尼這樣的人物竟然會管這種「閑事」。

　　托尼注視著卡琳，挑眉，不松手？

　　卡琳看到托尼眼中閃耀著的笑意，她點點頭，慢慢地松開了手。

　　那男人看看卡琳，又看看托尼，他剛要說「你是鋼鐵俠」，手裡緊握的獵／槍就被托尼一把奪走，他張了張嘴，說：「你……」

　　「我什麼？」托尼挑眉，對著他笑了笑，「你似乎很吃驚？」說著，手上用力一捏。

　　哢嚓一聲，獵／槍被他折成了兩段。

　　男人驚呆了，他眼睜睜地看著托尼把自己的獵／槍折斷丟到地上，卻一句話都說出來。

　　托尼收起了手部戰甲，漫不經心地問道：「噢，對了，順便問一句，那只傻鳥，是你的？」

　　男人楞了一會，似乎從吃驚中緩過神來，點頭，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說道：「沒錯！這是我父親的寵物，他*屏蔽的關鍵字*，現在，這只鳥屬於我。」

　　托尼挑眉，笑了笑，說：「開個價吧！」

　　男人疑惑地看著托尼，說：「什麼？」

　　「不懂？」托尼下巴抬了抬，說：「把那只傻鳥賣給我。」

　　「我是非賣品，魂淡！」珀利怒喊道。

　　男人轉頭看向衝著托尼拍打翅膀的珀利，說：「你要買？」

　　「我看上去像在和你開玩笑？」托尼淡淡地說道，「別廢話，這幢破得塊倒的爛房子加上這只鳥，你要多少錢？」

　　男人瞪圓了眼睛。

　　「托尼！」卡琳對著托尼說道，「珀利不屬於他，不但是珀利，他的父親老約翰就沒把這幢房子留給他！」

　　「你胡說什麼？」男人怒視卡琳，「你什麼都不知道，別特麼瞎說！」

　　「她沒瞎說！」珀利喊道。

　　「我沒瞎說！」卡琳安靜地看著這個男人。

　　托尼看了一眼珀利，又看向卡琳。

　　男人擰起眉頭，惡狠狠地盯著卡琳，語帶威脅地說道：「小女孩，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根本就沒有這幢房子的產權，你的父親把它留給了珀利！」卡琳快速地說道，「不是嗎？你敢說這不是事實嗎？」

　　男人沉默了一會，驀地笑了起來，他緩緩地說道：「果然是胡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說的？不，你不能，沒人會相信，把房子留給一只鳥？你問問他們」他指了指圍觀的小鎮居民，「老頭會把房子留給一只鳥？哈哈哈，真是可笑！」

　　「我可以證明！」卡琳說道。

　　男人一愣，不敢置信，接著就不當一回事地笑了起來，：「你說什麼？你能證明？哈哈哈……」

　　托尼皺眉。

　　卡琳深呼吸一口氣，說：「我能夠證明這是事實！」

　　男人嘲笑地看著卡琳，說：「那麼，你要怎麼證明呢？」

　　卡琳看了一眼滿眼期待地看著自己的珀利，說：「我能夠」

　　「這種事需要證明？」托尼譏笑地說道，「找到老約翰的律師，一切不就迎刃而解！？」

　　男人臉色微變，說：「她根本就拿不出證據，她完全就是在胡說八道！」

　　托尼伸手攬住卡琳的肩膀，手指輕輕地捏了捏她。

　　卡琳察覺到托尼的小動作，抬眼，卻看到托尼眼中的阻止之意。

　　托尼對著那男人挑了挑眉，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地問：「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男人看著托尼眼中的威脅之意，他想了想，沉默了一會，說：「五百萬！你給我這個數，我就放棄這裡還有那只鳥。」

　　他這話一出，圍觀的小鎮居民一片嘩然。

　　卡琳也驚異地看著這個男人，這幢閑置了十年的老房子無論從房子本身還是所在的地段都不值這個錢，他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她想阻止托尼答應，但是，在那一瞬，她看到站在家具頂上全身羽毛豎起，一直保持戰鬥狀態的珀利，她沉默了。

　　「好！可以！明天會有人和你聯系。」托尼頷首，傲慢地看著這個男人，說：「現在，你，離開這裡。」

　　卡琳抬眼看著一口答應下來的托尼，心中的情緒十分復雜。

　　托尼感覺到她的目光，含笑看了她一眼，低聲在她耳邊說：「不要說話，別的，我來解決。」說完，看到那男人還站在原地，「你還不走？或者，你是在等著我變卦？」

　　「哦，斯塔克先生，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塔斯肯，我想……你的人應該不會找不到我，」男人立馬轉變了態度，對著托尼恭維地說道，「我住在羅瑞納汽車旅館。」

　　托尼呵呵一笑，反問：「我有必要知道你叫什麼嗎？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最好一起說完。」然後，給我滾蛋！

　　塔斯肯一噎，訕笑道：「那個……必須要明天嗎？今天不行嗎？」

　　「不行！」托尼一口拒絕後，說：「你有意見？」

　　「噢，好吧，我明白了！」塔斯肯沒有再多說什麼，點點頭，轉頭對著他雇佣來的工人做了一個撤的手勢。

　　托尼看向站在院子裡的工人，視線落在那些被搬到院子裡的家具上，說：「等等！」

　　塔斯肯疑惑地轉頭，問：「還有什麼事嗎？斯塔克先生？」

　　「把院子裡的家具給我全部搬回去！」托尼命令道。

　　塔斯肯點頭，帶著恭敬的態度微笑著說：「好的，我現在就讓他們搬回去！」說完，就朝著那幾個工人走去。

　　卡琳沉默地看著塔斯肯指揮著工人把家具一件件往回搬，珀利開心地一趟趟跟著那些人在老屋裡進進出出，她轉頭，看到小鎮居民看著托尼的眼神中，寫滿了類似於「托尼·斯塔克可真是個土豪」的意思。

　　托尼似乎也知道周圍圍觀群眾小聲地議論著他，他臉上充滿了自信與得意，微笑地看著塔斯肯和工人們搬完家具後，說：「那只傻鳥不用擔心了。」

　　卡琳聞言，嗯了一聲，喃喃：「有錢真好！」

　　「有錢的確很不錯，它可以讓你輕松而快速地解決一些麻煩，比如現在，當然，也有不能用錢解決的問題。」比如，我特麼變成豬這事。托尼笑了笑，看著塔斯肯和工人們開車離開後，「來，我們看看那只傻鳥在裡面干什麼？」說完，松開了卡琳朝約翰鬼屋走去。

　　卡琳轉頭看了一眼似乎並沒有打算散去的小鎮居民，對著熟識的幾個人點點頭，然後看到不知道何時也在觀看的卡洛斯，她對著他笑笑，就跟著托尼進了屋子。

　　在她的身後，她沒有看到卡洛斯臉上的懊惱之色，也沒看到卡洛斯的後悔。

　　托尼悠閑地進了屋子，轉頭看了看，說道：「喂！傻鳥，你在哪裡？」

　　「你才傻鳥！」珀利沒好氣的聲音從屋子的四面八方傳來。

　　托尼抬頭看看二樓，又轉頭看向左手側的走廊，挑眉，笑：「噢，難怪這裡被叫做約翰鬼屋，這音效做得不錯！」

　　「哼！」珀利說道：「如果你在晚上來，我保證嚇得你屁滾尿流！等等！你……居然也可以……聽懂？還和我說話？」

　　托尼轉頭朝著客廳方向走去，他閑閑地說道：「這很奇怪嗎？傻鳥！你竟然現在才發現？」

　　「不要叫我傻鳥！我叫珀利。」珀利不滿地說道，它的聲音在客廳裡回蕩著。

　　托尼走入客廳，就看到珀利站在一張單人沙發背上，歪頭瞪著他。

　　珀利說道：「今天謝謝你！」

　　托尼呵呵一笑，說：「現在，這裡和你都屬於我了，傻鳥！」

　　卡琳走進來，正好看到珀利抓狂地拍著翅膀，對著托尼吼道：「我不叫傻鳥！這裡不是你的，這是我的家！還有，我也不屬於你！」

　　托尼抱手在客廳閑逛了一圈，說：「果然傻鳥。」

　　「嘿！」珀利朝著托尼飛了過去。

　　「珀利！」卡琳急忙叫道，看珀利那飛行的姿勢，那完全就是戰鬥的模樣，「珀利！別……」好吧！她是白擔心了。

　　珀利直接飛到托尼面前，准確地停在了托尼頭上，哼了一聲說：「我再說一次，我叫珀利，這裡是我的家！」

　　托尼與卡琳對視，他站住了腳步，露出了極其嫌棄的表情，突然伸手一把抓住珀利的雙腳，不顧它的掙扎把這家伙禁錮在手裡，說：「行了，我知道了！」說完，就朝客廳外走去。

　　珀利驚了，它大喊起來：「臥槽，你干什麼？」

　　托尼沒回答她，而是轉頭對著卡琳說：「還愣著干什麼？」

　　卡琳不解地說：「你要干什麼？」

　　托尼簡直要被卡琳和這傻鳥弄得沒脾氣了，他挑眉，說：「我覺得我要干什麼？抓這只傻鳥回去烤著吃？」說完，一把扯開珀利的翅膀看了看，「這家伙再流血就得*屏蔽的關鍵字*。」

　　珀利嘴硬地叫道：「我呸！這不可能！老／子厲害得很！」

　　托尼嗤地一笑，不答。

　　卡琳聽托尼這麼一說，才明白過來他是要送珀利去醫院救治，急忙跟上去，和托尼一起出了約翰鬼屋。

　　此時，老屋外的小鎮居民大多散去了，只剩了卡洛斯站在那裡，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出來，他揚聲叫道：「卡琳！」

　　卡琳腳步一頓。

　　「不走嗎？」托尼轉頭，對著卡琳說道，「現在可沒時間讓你聊天！」

　　卡琳嗯了一聲，對著卡洛斯抱歉地笑笑，說：「我這邊忙完了會去找你的，如果你有什麼事的話！」

　　卡洛斯看著卡琳扭頭跟著托尼走了，呆呆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後，臉上露出難過的神情。


第62章

　　夜。

　　卡琳和托尼帶珀利從寵物醫院回倉庫已經很晚，她一停妥車就徑直朝著倉庫快步走去。

　　托尼坐在車上，轉頭看向躺在後座上珀利，問：「喂，你還好嗎？」

　　珀利抬起暈乎乎的腦袋，有些遲鈍地說道：「什麼？噢……我似乎喝了很多酒？對嗎？約翰。」

　　「我不是約翰！」托尼說道，「你還會喝酒？」

　　珀利聞言清醒了一點，它歪頭看著托尼，口齒不清地說：「不，我不喝酒，酒超級超級不好喝！」說完，就低頭用嘴啄了啄自己翅膀上的繃帶，「這什麼玩意，真……難受。」

　　托尼笑了一聲，說：「看來你麻醉還沒醒。」

　　「麻醉？」珀利行動遲緩地抬起頭來，想了想，「噢，那我……還是喝酒了！」

　　托尼彎了彎嘴角，珀利在後座上奮力地啄著繃帶，他看它折騰了一會後，他轉頭下車。

　　珀利抬起頭，傻乎乎地看著被托尼打開的車門，說：「嘿，我是眼花了嗎？你怎麼……看上去和約翰長一個模樣？」

　　「你眼花了！」托尼伸手托著珀利的爪子，把它從車裡抱了出來，朝著木屋走去。

　　珀利歪頭拿著小眼睛瞪著托尼，說：「可是，你不是約翰！」

　　「沒錯！我不是。」托尼說道。

　　珀利微微動了動翅膀，嘆了一口氣，說：「我經常做夢看到約翰，不過，最近一年卻很少看到他了，我想……大概是因為……快到我去見他的時間。」

　　托尼垂眼看珀利，說：「所以，這就是你不想醫生幫你止血療傷的原因？你想死。」

　　珀利咯咯咯笑，不答。

　　托尼走到木門前站住，拿手指戳了戳珀利晃來晃去的小腦袋，說：「你只是翅膀受傷，不是腦袋，傻鳥！」

　　「不許再叫我傻鳥！」珀利驀地掙扎起來，它露出凶狠的目光，盯著托尼大喊道：「臭小子，我年紀比你還大呢！你竟敢叫我傻鳥！」

　　托尼呵呵一笑，低頭朝著門禁看了一眼，說：「你難道不是嗎？如果不傻的話，你怎麼會相信流了這麼點血就會死？」說完，他拉開木門走了進去。

　　「該死的，臭小子！老子要咬死你！」珀利張嘴，用它嘴上那尖利彎鉤一口咬住了托尼的衣服，小眼得意地盯著托尼，「嘿嘿，痛*屏蔽的關鍵字*吧？咬死你！」

　　托尼笑了起來，他有趣地看著珀利自以為在攻擊自己，而且還是那種致命的攻擊，不禁戲謔地說：「嘿，想要咬死我，那你可得再努力一點。」

　　就在這時，兩只小豬聽到門邊動靜出來，看到托尼和珀利，愛德華高興地叫道：「太好了，你們終於回來啦！」

　　佩奇仰頭看著托尼懷裡的珀利，奇怪地問：「嘿，珀利，你在干什麼？」

　　珀利扭頭，半掛在托尼的手臂上，朝著小豬兄弟慢悠悠地說：「嗨，小豬仔，你們好啊！」

　　愛德華輕輕地問道：「咦，它怎麼了？」看上去有點不太對勁啊？

　　「和你一樣！」佩奇說道，「大概也人格*屏蔽的關鍵字*了？」

　　托尼嘴角猛地一抽，說：「它做了手術，麻醉還沒醒！」說完，把珀利放在了沙發上。

　　「他瞎說！我才沒有，我現在很清醒，哈哈哈！」珀利在沙發上站起身，歪歪扭扭地走了幾步，對著圍在沙發邊看自己的小豬說道：「噢，孩子們，你們想聽珀利唱歌嗎？還是，想聽超級英雄的故事？」

　　托尼抱手站在沙發邊，低頭看著這只藍色的大鳥，這個家伙搖頭晃腦的樣子實在是很可笑，不過，他說什麼？給小豬仔講超級英雄的故事？他想起在洛杉磯那會兒，那只猴子還有這兩只小豬似乎……就是從它嘴裡聽來那些亂七八糟的超英故事？還有什麼漫畫？

　　他眯眼，不語。

　　愛德華站起身，扒拉著沙發邊緣，搖晃著小尾巴，開心地說：「我想聽蝙蝠俠的故事！」

　　「咳咳咳！」

　　愛德華轉頭朝托尼看去。

　　佩奇問：「你感冒了？」

　　「沒有！」托尼回答道。

　　愛德華放心地轉頭，對著珀利說道：「你上次說蝙蝠俠救了吉姆的孩子，殺掉了那個大壞蛋畏罪潛逃，再然後呢？」

　　「孩子，那不叫畏罪潛逃！」珀利蹲在了沙發上，兩只翅膀朝兩邊平攤開，慢吞吞地說道：「他是為了讓哥譚有一個光明的像征，才承擔了殺死那個大壞蛋的責任。」

　　「後來呢？」佩奇問道，「他就這麼消失了嗎？」

　　托尼再次咳嗽起來，這一次咳嗽得有點重，聲音有點響。

　　兩只小豬和珀利疑惑地朝著托尼看去。

　　托尼對著他們笑了笑，臉色不怎麼好看地說：「我猜，這只傻鳥只會講那只蝙蝠的故事。」

　　「切！我會講的多了去了！」珀利不滿地叫道，「只要你想聽誰的故事，我絕對都知道！」

　　「是嗎？」托尼笑了，問：「你知道鋼鐵俠的故事？我看，未必！」

　　珀利哼了一聲，動了動翅膀，歪在沙發上，漫聲說：「不就是鋼鐵俠的故事嘛，我知道啊！」

　　「你知道什麼？」托尼故意為難地問道，「既然知道，那麼就講給這兩個小家伙聽！」

　　「你們想聽鋼鐵俠的故事嗎？」珀利問道。

　　愛德華和佩奇同時轉頭朝托尼看過來。

　　托尼挑眉，說：「它在問你們呢？」

　　佩奇說：「我們知道你就是鋼鐵俠，既然如此，為什麼你還要珀利給我們講你的故事？」

　　珀利對著佩奇問道：「喂喂，你剛才說啥來著？為啥讓他給你們講故事？我說得不好聽嘛？」

　　佩奇和愛德華轉頭又去看珀利。

　　托尼看著珀利，說：「這傻鳥……」

　　「誰傻鳥！我不叫傻鳥！哼！還有……」珀利抖著翅膀，小腦袋貼在了沙發坐墊上，半眯著眼說道：「我今天喝大了，肯定是！」說著，閉上了眼。

　　「他暈過去了！」佩奇說道。

　　愛德華有點擔心地說：「珀利怎麼了？」

　　托尼失笑，他伸手戳了戳珀利的腦袋，說：「這傻鳥睡著了。」

　　「那就好！」愛德華點點頭，轉頭看著托尼說：「我餓了。」

　　托尼回視愛德華，這只小豬正滿眼期待地看著自己，他問：「你的意思是要我喂你們？」

　　佩奇說：「你不願意？」

　　托尼看了佩奇一眼，說：「那麼明顯？」

　　「你不願意也不行！」佩奇說道，「你既然非得住這裡，又沒有交房租，就應該自覺點幫卡琳干活，比如喂我們吃牛奶！」

　　托尼一噎，瞪著佩奇。

　　「所以，你得喂我們吃飯！」佩奇看著托尼說道。

　　卡琳給隔壁倉庫裡的小伙伴開飯後，急匆匆地回到小木屋，一進門就說道：「對不起，孩子們，我回來晚了！」

　　然而，客廳裡只有睡得跟死掉一樣的珀利，她疑惑地轉頭朝著廚房走去。

　　廚房裡，托尼斜靠著料理台正看著兩只小豬狼吞虎咽地喝牛奶。

　　卡琳訝然地走進去，說：「嘿，你們居然吃上了！」

　　「對呀！」愛德華抬起頭看了眼卡琳，又低頭繼續吃。

　　佩奇舔嘴，說：「你以後都不用擔心我們了！」

　　「是嗎？」卡琳笑問，「為什麼？」

　　佩奇一本正經地說：「鋼鐵俠會在你忙的時候喂我們吃飯。」

　　托尼瞥了佩奇一眼，說：「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佩奇看向托尼，說：「我說錯了嗎？」

　　托尼哼了一聲，不答。

　　佩奇嘿嘿笑了一記，低頭。

　　卡琳看著佩奇和愛德華吃著牛奶，她微微一笑，抬眼看向托尼，說：「謝謝你。」

　　「不用謝我。」托尼扯扯嘴角，「嚴格來說，我是被迫的。」

　　卡琳笑了起來，說：「但是，你還是給孩子們弄牛奶吃了，不是嗎？」

　　托尼一臉「這沒什麼」的表情，聳肩，說：「說起來，我們也該吃飯了吧？」

　　「嗯！」卡琳點頭，說：「當然了！」

　　托尼看著卡琳打開冰箱開始把下午買的食材從裡面拿出來，有些好奇地問：「你會做什麼？」

　　卡琳笑笑，把蔬菜放進水池裡，說：「我說過我的廚藝不怎麼樣，所以，你最好別對我有太多期待。」

　　托尼注視著卡琳說道：「是嗎？」

　　卡琳嗯了一聲，轉身忙開了。

　　半個小時後，卡琳把一盤煎牛排放在了托尼面前，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我盡力了。」

　　托尼低頭看了一會眼前的這盤……模樣有點慘的牛排，挑眉，說：「我現在相信你說的廚藝不怎麼樣了。」

　　「你以為我是謙虛之詞？」卡琳把一碗土豆湯放到他面前，又端了一碗放到自己的位置前，「可是，我真沒騙你，不是嗎？」

　　托尼看著卡琳坐下來後，拿起刀叉開始切割面前的這盤牛排，不得不說，卡琳的廚藝……他費力地切割這塊老得完全切不開的牛排，片刻後，他把刀叉一扔，嘆了一口氣，佩服地說：「好吧，你是我遇到過的廚藝最差的人！」

　　卡琳聞言臉上露出一抹羞愧之色，說：「抱歉，我盡力了。」

　　托尼看著她面前的涼拌蔬菜，以及那一碗看上去清湯寡水的土豆湯，說：「你每天都這麼吃？」

　　「嗯。」卡琳點點頭，有些抱歉地說道：「我不太擅長做葷菜。」

　　「看出來了！」托尼點點頭，看著卡琳說道，「你哥哥托馬斯給你帶的夜宵都是素食，所以，你是素食者！」

　　卡琳拿起手邊放著的手機，說：「要不，我給你叫個外賣吧？」

　　托尼垂眼看看自己眼前的土豆湯，說：「算了！」他拿起湯勺攪了攪自己那碗土豆湯，喝了一口，說：「這個還湊合！」

　　卡琳抿唇，帶著歉意地看著托尼，不語。

　　托尼抬眼看向卡琳，說：「不要用這種做錯事的眼神看我，小丫頭！」

　　卡琳拿起湯勺，低低地說：「之前你說要去餐廳吃的時候，我不應該說服你在家吃。」

　　「看來你很內疚！」托尼看著卡琳笑了笑，「你就當你欠我一頓晚餐。」

　　卡琳注視著托尼大口地吃著土豆湯，仿佛那是人間最美味的食物，心中的愧疚更深了。

　　托尼今天花了五百萬保住了珀利的家，而她卻因為想省錢，非得讓他在家裡吃飯，結果，卻讓他吃這麼難吃的牛排。別說這都算不上好的待客之道，更別提他作為超級富豪，這種晚餐他以前可能看都沒看到過，在他眼裡這大概和乞丐的飯沒兩樣吧？

　　托尼抬眼，看到卡琳直愣愣看著自己，挑眉說：「你怎麼不吃？」

　　卡琳與托尼對視，輕輕地說：「對不起。」

　　托尼驀地笑了，他說：「你是應該道歉！不過，不是為了這個！」他拿手指點了點一邊那盤牛排。

　　「什麼？」卡琳微微詫異地看著托尼問道。

　　托尼笑，帶著一絲調侃的語氣說道：「托尼叔叔……」


第63章

　　卡琳聞言頓時囧了，沒想到托尼會又提起在超市那茬事，她無奈地說道：「我需要為這個稱呼道歉嗎？在超市那會兒你不也反擊了？」讓卡洛斯誤會他們是情侶，還親了她的額頭，想到這個吻，她覺得自己耳根莫名其妙的微微發燙，麻蛋，她怎麼像個沒被男人吻過的小女孩似的。

　　托尼放下湯勺，靠著椅背看著卡琳，說：「你很在意那個小男孩知道我們的關系！」

　　「當然！」卡琳脫口而出，猛地發現這個回答很有歧義，不得不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讓這個小鎮上的人知道太多我的事，並不是說在意卡洛斯知道我們的關系！再說，我們倆能有什麼關系？」

　　托尼眯了眯眼，問：「你認為我們沒有什麼關系？」

　　卡琳回視托尼瞬間不好看的臉色，不確定地說：「你……覺得有……什麼關系嗎？呃，我只是實話實說，如果不是你被個破盒子害了，我們大概一輩子都不會認識，不是嗎？」

　　托尼呵呵一笑，說：「噢，你說得對。」他點點頭，一臉感嘆：「真是個單純的小女孩。」

　　看來卡琳壓根就沒想過，他為什麼特意住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並且，她全然相信了他的說辭——為了防止那個叫做喬治*威廉姆斯的家伙沒死，然後來找她麻煩。

　　「我單純？」卡琳失笑，拜托，她都幾歲了，能是個單純的小女孩嗎？再者，托尼這麼說，聽上去並不像是在稱贊她來著，「我說的是事實，不是嗎？」

　　托尼搖搖頭，笑了笑，手裡無聊地玩著湯勺，隔了一會，問：「那些破爛家具……被我的人處理掉後，你為什麼那麼生氣？」

　　卡琳楞了一下，托尼前一秒還在說自己單純，下一秒卻開始問她下午生氣的事，這切換話題切得過快，差點讓她沒反應過來，不由地說：「為什麼？我以為你已經從查理……或者別的小伙伴那知道了？」

　　她看著托尼，臉上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心中暗忖，他去垃圾回收場把那些被扔掉的家具搬回來，並不是因為知道那些家具對於她的意義？所以，搞半天他什麼都不知道。

　　「誰是查理？」托尼問道。

　　卡琳回答道：「大像，大像查理。」

　　托尼把手裡玩著的湯勺往桌上一扔，呵地一聲笑，說：「你以為你的動物朋友們會告訴我原因，然而……並沒有，所以，你還是自己告訴我吧！」

　　卡琳沉默起來。

　　「不願意？」托尼挑眉問道。

　　也不是不願意，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而已！卡琳看著托尼，沒有說話。

　　她現在冷靜下來後，覺得自己會生氣不僅僅是因為家裡被托尼莫名其妙地重新整修，也不僅僅是自己那些老家具被丟掉，這其中還混雜著對自己的怒氣。

　　是的，對自己的怒氣，她很生氣，因為金錢的誘惑，明明自己心裡一直對於喬治*威廉姆斯這個表演單有疑慮，卻還是為了那五千美金接了下來，甚至有一度，因為看到兩千美金到帳而高興，那會兒她完全就被錢蒙蔽了雙眼。

　　如果布魯斯*韋恩沒有參加派對，她和傑克現在可能就已經淹死在了海裡，和那些到現在還沒找到的名流一樣，消失在茫茫太平洋中。

　　「卡琳？」托尼微微皺眉，她的表情有點不對頭。

　　卡琳深呼吸了一口氣，苦笑了一下，卻並沒有說什麼。

　　托尼眯眼，問：「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卡琳搖搖頭，抬眼，與托尼對視，緩緩地說道：「我家的這些東西，除了廚房裡的，都曾經屬於我的祖父。」

　　托尼想了想，說：「約翰遜*巴納姆？」

　　「你知道？」卡琳有些詫異地問道。

　　托尼點頭，說：「這很奇怪？」

　　卡琳看著托尼那理所當然的樣子，好像她很大驚小怪似的，嗯了一聲說：「是有點。」

　　「你的祖父一直經營這個馬戲團？」托尼問。

　　「嗯，我們算是……祖傳的，從第一代巴納姆開始，到我接手。」卡琳拿手托著下巴，嘆了一口氣，「老實說，馬戲團並沒有我想像的那樣容易經營，我小時候以為擁有這樣一個馬戲團，是一件很酷的事情。但是，當我真正地開始運營，我才發現真的很難，想想祖父以前……」她自嘲地說道：「最起碼，我從未在祖父臉上看到什麼憂慮。」

　　托尼安靜地看著卡琳，心中思考起一個可能性，這也是他一直很疑惑的問題。為什麼他會近乎於定點般附身在愛德華或者傑克身上，這一切是否和這些屬於卡琳祖父的家具有關系？

　　他抬眼朝廚房外望去，雖然坐在這裡並不能看到一件破家具，但他在心中細數著，沙發，衣櫥，燈，床鋪，這些家具都具有可以藏匿東西的空間。

　　卡琳發現托尼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由地問：「托……托尼？」

　　托尼轉眸，注視著卡琳，說：「如果可以，我得檢查一下你祖父的這些家具。」

　　「你是懷疑……」卡琳皺眉，「這些家具裡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托尼頷首，正色地說：「沒錯！我從不認為這是巧合，不論是變成傑克，還是愛德華。」

　　卡琳沉默了一會，說：「好吧！」

　　夜深人靜。

　　托尼躺在那個破沙發上，一只手臂枕在腦後，眯眼盯著被重新刷新的天花板呆呆地看著。

　　他檢查了卡琳說的，屬於她祖父的那些破家具，什麼都沒有。

　　托尼對此感到很失望。

　　當他決定檢查這些破家具的時候，以為自己一定可以從中找到答案，用來解答他為什麼附身在卡琳這裡的疑問。

　　然而，沒有。

　　托尼抬手點開自己的腕帶，對著光屏輕輕地說道：「埃德溫。」

　　「是的，我在。」埃德溫的聲音響起。

　　「你幫我查一下」托尼遲疑了一會，說：「算了。」

　　埃德溫說：「你需要查詢什麼？斯塔克先生。」

　　托尼搖頭，說：「不用了。」

　　「好的！」埃德溫應了聲。

　　托尼從沙發上坐起身，伸手在光屏上操作起來。與其讓埃德溫幫他查信息，還不如他自己來，他打開復聯內部情報網絡，輸入了一個名字：「約翰遜*巴納姆。」

　　「你還沒睡？」卡琳的聲音從走廊傳來。

　　托尼抬眼看去，說：「你不也是！」

　　卡琳嗯了一聲，困倦地打了個哈欠，靠著自己的房間門說：「我明天要帶愛德華去醫院，順便有一個活計要和客戶溝通，所以得把初稿弄完。」

　　「初稿？」托尼關閉了光屏，即使他們現在的距離並不足以讓卡琳看清上面的程序。「那是什麼？你除了馬戲團，還在做什麼？」

　　「我以為你知道。」卡琳笑了笑，說：「設計稿，我的兼職。」

　　托尼看著卡琳說完後就朝著廚房走去，微微皺眉，他的確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兼職，不過，他想起了卡琳的資料信息，那上面有記載卡琳的學歷信息，其中她的大學專業是服裝設計，所以，她說的兼職，說的初稿，應該是和服裝設計有關？

　　沒多久，卡琳端著一只杯子從廚房出來，正打算回房間，聽到托尼叫她，她腳步一頓，轉頭朝客廳中的托尼看去。

　　托尼靠坐在沙發上，說：「你的初稿完成了？」

　　卡琳嗯了一聲，說：「差不多了。」

　　托尼點點頭。

　　卡琳以為托尼還要說什麼，但是，等了一小會，卻沒聽到他繼續說什麼，於是她說道：「我得繼續干活，你……也早點睡吧？」

　　「你的祖父除了馬戲團，就沒有留給你別的什麼？」托尼出聲問道。

　　卡琳沉默了一會，說：「沒有，抱歉，他留下的只有馬戲團，沒有其他。」她知道托尼這麼問是要找到什麼樣的答案，但是，祖父的遺囑裡只有馬戲團，而且那還是他很多年前就立下的遺囑，聽他的律師說，似乎是因為她父親突然沒了，讓祖父害怕起來，所以才會這麼做。

　　事實證明了祖父的先見之明，如果不是這份遺囑，在他驟然離世的時候，馬戲團可能就徹底解散了。

　　托尼與卡琳遙遙對視，他問：「什麼都沒有？類似於小玩意之類的也沒有？」

　　「我這裡沒有決定你變成愛德華或者傑克的東西，你自己也搜過一遍了，不是嗎？」卡琳捧著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倦怠地嘆息，「至於你說的什麼小玩意之類的，不，沒有。我能留下的念想只有這些家具。」

　　托尼不語。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覺得你或許應該拓展一下你的思維，因為我覺得你的假設是錯誤的。」卡琳看著托尼說道。

　　「是嗎？」托尼挑眉，抱手望著卡琳說道，「那麼，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樣拓展我的思維？」

　　卡琳歪頭，很認真地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

　　托尼笑了起來，說：「你不知道？」

　　「嗯，我的確不知道你應該怎麼樣拓展你的思維，不過，我只知道我的家具裡沒有奇怪的東西。」卡琳看著托尼，他的臉在光影之間，讓人一時看不清他的表情。「還有……」

　　托尼抬眼，他的視線與卡琳的在半空中相觸，他說：「不，你錯了！」

　　「我錯了？」卡琳訝然地問，「我錯了什麼？」

　　托尼驀地站起身，沒說話，徑直朝著她走去。

　　卡琳呆呆地看著托尼走向自己，長時間的腦力勞動讓她的大腦運轉得有點慢，簡單地說，她此刻的反射弧很慢，所以，直到托尼在她眼前站住，她才問：「你要干什麼？」

　　托尼凝視著卡琳，說：「你撒謊了！小女孩！」

　　卡琳被托尼盯著心裡發毛，她握緊手裡的杯子，故作鎮定地笑起來，說：「你在說什麼？」


第64章

　　卡琳被托尼盯著心裡發毛，她握緊手裡的杯子，故作鎮定地笑起來，說：「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什麼？」托尼輕輕地重復了一遍卡琳的問題，突然朝著卡琳的脖子伸出手，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他的手指挑起了她脖子上掛著的一根銀色項鏈，慢吞吞地說：「我在說，你撒謊了。」

　　卡琳一把捏住被托尼從衣領了拉出來的項鏈吊墜，說：「我沒有！」

　　托尼垂眼看著卡琳，他眼底有一抹驚慌之色，他嘴角緩緩上揚，說：「那個刻著PTB三個字母的指環，你確定和你的祖父沒有關系？」

　　卡琳聞言不語，捏緊了手心的指環。

　　沒錯，托尼說的這個指環就是祖父留給她的東西，但她不認為這個指環會和他時常變身有什麼關系。再者，即便有關系，他會怎麼對待這個指環？或許會毀掉？

　　不，她不會允許他這麼做！

　　「為什麼不說話？」托尼露出「我猜對了」的神色，看著沉默的卡琳。

　　卡琳咬唇，抬眼，看著托尼那副等著她坦白的樣子，驀地想起一個問題：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身上有這樣一根項鏈？

　　就在她剛想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話到嘴邊卻突然想起了一直被她忽略的事——

　　如果她沒有記錯，在洛杉磯那幢漂亮的海邊別墅裡，在她洗完澡後看到愛德華的時候，它和佩奇對話的語氣和平時不一樣，那會她只是以為愛德華有人格障礙，現在一回想，什麼人格障礙！那時候在小豬身體裡的是托尼！

　　所以，他會看到她身上這根掛著指環的項鏈。

　　而他之所以能看到這條貼身的項鏈吊墜，那是因為……

　　她在他面前……毫無遮掩的換過衣服！那會兒他應該是在愛德華身上！

　　想到這裡，卡琳心中仿佛轟隆隆地跑過一萬頭草泥馬。

　　托尼挑眉，有趣地看著卡琳，這個小女孩在想什麼？為什麼她的表情變得這麼復雜，看上去她正在糾結什麼？他伸手將那只在卡琳手中顫抖著的咖啡杯拿了過來，戲謔地笑道：「嘿！你的咖啡要灑了。」

　　卡琳看了托尼一眼，捏著指環，說：「你……」算了，還問什麼，不管他變成過幾次愛德華，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她轉身，以最快的速度推門進了自己的臥室。

　　托尼沉默地看著卡琳的大門在自己面前關上，片刻後，喃喃：「嘿！逃避幫不了你，小丫頭！」說完，他慢條斯理地舉起咖啡到唇邊喝了一口，砸吧了一下嘴，這咖啡味道可不怎樣。

　　卡琳的房間裡。

　　那張豪華的寵物木床上，佩奇迷糊地抬起頭，看著背靠門板坐在那裡的卡琳，問：「你在干什麼？練瑜伽嗎？」

　　隨著佩奇的問話，睡得好好的愛德華也被吵醒了，它哼哼唧唧地靠著佩奇，說：「睡在練瑜伽？我沒有……」

　　佩奇拿鼻子碰碰佩奇的小腦袋，抬眼看著壓根沒搭理它的卡琳，說：「嘿！卡琳？」

　　卡琳抓狂地捂著自己的臉，沉浸在有史以來最尷尬的回憶中，心中的念頭*屏蔽的關鍵字*成了兩個小人。

　　一個小人善良地安慰道：「別擔心，他不一定是在那時候看到你的項鏈吊墜。」

　　另外一個小人冷笑說：「嘿，別天真了！除了那會兒，他還能有什麼時候看到？」

　　「那時候你也不能確定他在不在愛德華身體裡，不是嗎？」善良的小人說道。

　　另個小人呵呵笑道：「錯！愛德華的性格和托尼*斯塔克的性格完全不一樣，你見過它大聲說話了嗎？你見過它嗆聲佩奇了嗎？」

　　「兔子惹急了都要咬人呢！怎麼就那麼肯定那會兒就一定是他呢？」善良小人的說道。

　　另外那個小人說道：「他看到指環的唯一條件……」

　　卡琳有些崩潰地想，唯一的條件就是在她脫／光／光的時候，毫無疑問！她又沒有老年痴呆，從小豬到家後開始到現在，所有相處的記憶她都記得，唯一一次在愛德華和傑克它們面前……

　　不，不能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她真的會衝出去質問托尼了。

　　然而，理智告訴她，質問完全是行不通的，而且，還超級尷尬，要怎麼問？難道問：喂，你知道我項鏈上的指環，是不是在我換衣服的時候？還是說：喂，你太過分了，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你居然就看著一無所知的我換衣服？

　　哪種問法都很尷尬，很奇怪，還很羞恥！

　　那一萬頭草泥馬歡樂地在她身體裡來回地奔跑著……

　　「卡琳！」佩奇歪頭站在卡琳面前，叫道。

　　此刻，捂臉坐在門板前的卡琳，那微微顫抖的肩膀看上去很像是在哭泣。

　　「你……哭了嗎？」佩奇伸出小豬蹄搭在她的腳背上，「卡琳？」

　　卡琳從亂糟糟的思緒中抬起頭來，看著面前蹲坐著的佩奇，良久，她輕輕地問：「嘿，佩奇，你應該很清楚……什麼時候是愛德華，什麼時候不是，對嗎？」

　　佩奇心中一驚，問：「什麼？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卡琳轉頭看向睡得很沉的愛德華，小聲地說：「你懂的，別擔心，我只是問問，並不會因此送它回山姆叔叔那裡，我保證。」

　　佩奇沉默了，它的小眼滴溜溜地轉著，時而看看愛德華，時而又看向卡琳。

　　卡琳耐心地看著佩奇。

　　半晌，佩奇點點頭，說：「嗯，我很清楚……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愛德華有人格*屏蔽的關鍵字*的？」

　　卡琳看著佩奇擔心的眼神，苦笑了一下，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佩奇真相，但是，她很快地在腦中打了一個大大的叉，輕輕地說：「別管我怎麼知道的，總之，我知道了，但我不會因此不要愛德華，你知道這個就好！」她停頓了一下，「現在，你給我說說，愛德華，那個不一樣的愛德華，都出現在什麼時候？出現了幾次？」

　　佩奇晃悠著尾巴想了一會兒，說：「好像很多次呢！你要都知道嗎？」

　　「嗯，沒錯！」卡琳試圖笑得和藹些，「你應該也希望愛德華能夠好起來，對嗎？」

　　佩奇嗯了一聲，說：「好吧！我想想，第一次我發現不一樣的愛德華應該是在……」

　　客廳內。

　　托尼把卡琳的咖啡杯隨手放在沙發邊的地上，重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望著她禁閉的臥室門良久，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黑色腕帶。

　　半晌，他重新打開光電屏幕，剛才匆忙關閉後搜索程序並沒有停止，所以一條搜索提示隨著屏幕一起映入了托尼的眼簾。

　　托尼眯了眯眼，盯著那條提示，提示上寫著：符合搜索條件一人，沒有權限讀取。

　　沒有權限讀取？托尼挑眉。

　　他現在所使用的是復仇者聯盟內部的情報數據庫。說起來，這個數據庫囊括前神盾局所擁有的數據之外，還有九頭蛇那個瘋狂的人工智能佐拉博士多年來建立的數據，另外，還有他通過特殊渠道得到的幾個官方數據庫，而這個情報數據庫裡竟然有權限設置？

　　對於建立數據庫的托尼來說，這真特麼是個意外，那麼，這個意外出現的沒有權限，是個bug？

　　托尼的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操作起來，沒過幾分鐘，屏幕上顯示出剛才那條限制限權的搜索對像來自於澤維爾x數據庫，簡單地說，就是x教授把數據庫在歸入復聯情報庫的時候，把關於約翰遜*巴納姆的信息設置未任何人都不可見。

　　另外，他還嘗試了一下在官方的公民正常信息數據庫裡搜索後，得到的結果是在官方資料庫裡是一片空白。

　　他摸著下巴上的胡子，這麼說起來，他還得跑一趟澤維爾天才少年學校了？

　　不過，從約翰遜*巴納姆資料被查爾斯設限這點來看，從另一個角度證明了，他變身在卡琳身邊的動物上，和她身上的那指環或許有莫大的關系。

　　托尼站起身，打開房門走入了茫茫黑夜之中……

　　翌日，天微微亮。

　　卡琳從房門邊的地上睜開眼，她皺了皺眉，堅硬的實木地板睡著可一點都不舒服，當然，她連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她全身僵硬地從地板上慢慢爬起來，長長地喘了一口氣後，走到床邊抓起手機看了看時間。

　　早晨5點多，她揉了揉脖子，轉頭，視線落在豪華小木床上，看到佩奇和愛德華頭碰頭，四只小腳互相抵著，正睡得很香。

　　佩奇，這個小家伙是什麼睡回去的？

　　不，應該說，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卡琳有點困難地回想起來，她記得自己聽著佩奇從愛德華夢游那天開始說起，一次次地描述著「不一樣愛德華」出現的時間和場景，她則是腦子混沌得可以，根據佩奇細數的次數，托尼變成愛德華的次數比她有印像的還要多，不過，這個倒不是那麼重要。

　　重要的是她心中那尷尬終於好一點了，因為經由佩奇的提醒，她想起來托尼知道她身上那指環的機會，並不是只有在洛杉磯。

　　因為，他也有可能是在那晚爬她床上的時候看到的。

　　對，一定是這樣的！不然的話，托尼不可能那樣准確地說出她指環內刻的字母，他壓根就不可能遠距離就看到這些字母。

　　這麼一想，卡琳心裡真的好受多了，她扭扭脖子，反手按了按依舊僵直的背部肌肉，慢吞吞地打開房門走出去。

　　客廳裡燈亮著。

　　卡琳疑惑地走過去一看，雖然燈亮著，不過客廳裡並沒有托尼，他這麼早就起床了麼？她轉頭，看向沙發。

　　沙發角落裡擺著兩床疊得十分整齊的薄毯，一床灰色一床藍黑色，灰色在下，藍黑色在上面，那是她擺的，所以，托尼壓根就沒睡！

　　那麼，這麼早，一晚上沒睡的托尼去哪了？


第65章

　　澤維爾。

　　托尼抱手坐在查爾斯的辦公室裡，他臉色十分不好地說道：「什麼？你再說一次！」

　　「抱歉，托尼。」查爾斯歉然地看著托尼，說：「約翰遜的資料，我不能讓你看，這是他臨終前的遺願，我發誓會永久保護他。」

　　「如果我一定要看呢？」托尼盯著查爾斯，「我實話告訴你，這個人很有可能和我現的情況有關。」

　　查爾斯注視著托尼，沉默了一會，說：「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他的資料，我不會解鎖。」

　　托尼驀地站起身，看著查爾斯，冷笑起來，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法破解你的那個鬼權限設置？」

　　查爾斯面色平靜地看著托尼，說：「你完全能夠破解，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這麼做，托尼。」

　　托尼嗤地一笑，說：「噢，你以為你希望我不要這麼做，我就會聽你的？不，不可能！既然你不給看，那麼沒關系，我總有辦法的！」

　　「托尼！」查爾斯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說：「不要這麼做！」

　　「噢，我偏要這麼做！」托尼驀地站起身，雙手拍在查爾斯的辦公桌上，盯著他慢慢地說道：「如果你和我一樣的處境，相信我，你也會不擇手段，並且不會考慮什麼狗屁誓言！再說，那是你的誓言，和我又有什麼關系？」

　　查爾斯沉默地看著托尼。

　　托尼毫不示弱地回視查爾斯，嘴角一勾，說：「沒話說了？」

　　查爾斯笑了笑，說：「他的資料，對幫助你找到附身原因沒有任何幫助。不過……」

　　「什麼？」托尼挑眉，因為查爾斯這大喘氣式的說話方式，感到十分不耐煩，「你就不能一口氣說完？」

　　「抱歉，托尼，我想，你得原諒一個九十歲老人家的語速。」查爾斯含笑看著托尼，不緊不慢地說道。

　　托尼露出「你覺得我瘋了嗎」的眼神，說：「任何人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都不會覺得你特麼是個九十歲的老頭，所以，你最好別和我提這個。」

　　查爾斯笑了起來，他舒適地靠著輪椅的靠背，雙手交握放在腹部，說：「需要我提醒你嗎？我曾建議你，如果真的對於我現在的樣子感到妒忌，你可以請瑞貝卡也把你變得年輕一點。」

　　托尼聞言嘴角一抽，說：「我不需要！我看你那個正在醞釀大事的老朋友才需要！」

　　「哦，你說艾瑞克？」查爾斯笑容裡透出一抹狡黠，「如果他需要的話，都不需要他自己說，瑞貝卡應該很樂意為她的父親做點什麼。」

　　托尼心氣不順地看著查爾斯那淡定的模樣，心說他就不應該和這狡猾的老家伙扯年紀這茬，他挑眉，說：「行了，我沒閑工夫管你那個老朋友變不變年輕。你剛才說約翰遜的資料對我沒用，繼續！」

　　「沒錯，約翰遜的資料對於你來說沒用任何幫助，」查爾斯注視著逐漸焦躁起來的托尼，「我認為你需要知道的是，約翰遜的死因。」

　　「什麼？」托尼聞言皺眉，看著查爾斯，說：「你的意思是，他的死不正常？」

　　查爾斯頷首。

　　托尼默然地看著查爾斯，他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來，說：「那麼，他是*屏蔽的關鍵字*的？」

　　「約翰遜的家人收到警察的通知，應該是飲酒過量。」查爾斯臉色變得微微傷感，「然而，並非如此。」

　　托尼注視著查爾斯，不語。

　　查爾斯抬眼，與托尼對視，說：「在他出事的前一晚，我收到他的意念請求，請求我幫助他把他的資料全部鎖入x檔案，永不解鎖，因為他不希望他的家人知道事實真相。」

　　托尼眯了眯眼，說：「他不希望他家人知道事實真相是什麼？」

　　「九頭蛇。」查爾斯簡單地回答道。

　　托尼驀地笑了，他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那個該死的老牌反派組織，我和史蒂文差不多把他們的各個據點都清理過一遍，然而，這仿佛一只死而不僵的巨蟲，總會在你不經意地時候搞出點么蛾子，呵，我真特麼似乎小看他們了。」他看著查爾斯，想了想，問：「他們為什麼要殺約翰遜？」

　　查爾斯搖頭，抱歉地說：「對不起，托尼，我不知道。」

　　「不知道？」托尼挑眉，「我以為你們是朋友！」

　　查爾斯垂眸，驀地苦笑，說：「是的，沒錯，但是三年前，我是什麼狀態，你很清楚，不是嗎？」

　　托尼沉默了，三年前的查爾斯，可不是現在好端端地坐在澤維爾裡，那會兒的查爾斯更像是一個得了老年痴呆症的瘋狂老頭，一個神志不清的大型殺傷性／武／器。

　　「約翰遜和他的馬戲團幫助了不少變種人。」查爾斯緩緩地說道，「他的孫女繼承了馬戲團，就我所知，雖然從她接手以後，一年到頭的大型演出並沒有多少，但那個善良的女孩也繼承了她祖父的遺志，依舊在幫助那些被人類驅趕的變種人。」

　　托尼微微詫異地說：「你確定？那小丫頭似乎只養了一倉庫的動物而已。」什麼變種人？他一個都沒看到！

　　查爾斯笑了笑，帶著一絲淺淡的悲傷說：「是嗎？那麼，或許我的信息來源有些錯誤。」他停頓了一下，「托尼！」

　　「有話直說！」托尼看向查爾斯，他有點受不了這樣悲情的x教授，「你還想說什麼？」

　　「不要告訴她真相。」查爾斯說道。

　　托尼呵地一笑，並沒有回答什麼，他轉身朝辦公室的大門走去，當他打開門時，腳步一頓轉頭看著查爾斯，說：「卡琳*巴納姆……她認識你麼？」

　　查爾斯搖頭，說：「不，她不認識。」

　　托尼點點頭，走出了查爾斯的辦公室。

　　普林斯頓。

　　卡琳清掃完倉庫後，拎著一大包垃圾朝著路邊的那一排垃圾箱走去。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咆哮著朝著倉庫方向疾馳而來。

　　卡琳看了那輛車一眼，心說，土豪就是土豪，不過，托尼這是從哪兒回來？她將手裡的垃圾塞進垃圾箱，轉頭朝著已經在倉庫門口停下來的蘭博基尼走去。

　　蘭博基尼的車門打開，從裡面下來一個男人，不過，那不是托尼。

　　卡琳一怔。

　　布魯斯*韋恩對著卡琳微笑起來，說：「嗨，卡琳！」

　　卡琳走到布魯斯面前，說：「沒想到這麼快又看到你了，布魯斯。」

　　布魯斯注視著卡琳說：「你不應該這樣驚訝。」

　　「噢，那是因為……」卡琳一頓，算了，還是別告訴布魯斯，她驚訝不是因為看到他出現，而是因為她還以為是托尼回來了，結果，不是！「好吧，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出現在這裡而已。」

　　布魯斯笑了笑，轉頭朝倉庫看去，說：「你的馬戲團，就在那裡面？」

　　「嗯！是的！」卡琳點頭回答道。

　　布魯斯看向卡琳，挑眉，問：「我可以參觀一下嗎？」

　　「當，當然可以！」卡琳朝著倉庫做出邀請的手勢，「不過，你別被嚇到。」

　　「被嚇到？你是在說我嗎？」布魯斯笑著問道。

　　卡琳看了布魯斯一眼，也笑了，說：「噢，抱歉，我忘記了，蝙蝠俠應該不會輕易被嚇著的。」

　　布魯斯嘴角彎了彎，跟著卡琳朝著倉庫緩步走，一到倉庫門口，他停下了腳步。

　　卡琳轉頭看向布魯斯，一臉無辜地說：「你大概沒有看到過沒有籠子的馬戲團後台，對吧？」

　　「的確，不過，別說沒看到過馬戲團後台，我連馬戲團前台表演都沒有看過。」布魯斯看著倉庫裡正自由活動的動物們，含笑回答道。

　　卡琳露出懷疑的目光看向布魯斯，問：「真的假的？你連馬戲表演都沒有看過？你小時候你父母沒有帶你去看過嗎？」

　　布魯斯回視卡琳，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他輕輕地說：「我有和你說過，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嗎？」

　　卡琳啊了一記，抱歉地說：「對不起！」

　　布魯斯笑笑，說：「正因為沒有看過馬戲表演，所以，我很期待能在哥譚看到你的馬戲團表演。」

　　「嗯？哥譚？」卡琳沒有反應過來，不解地看著布魯斯，等等，他的意思是？她猶豫了一下，不是很確定地問：「你是來邀請我的馬戲團去哥譚表演嗎？」

　　布魯斯注視著訝然的卡琳，嗯了一聲，溫和地說道：「沒錯，這也是我來這裡的目的。」

　　「哇！」卡琳笑起來，「你確定？」

　　「當然！」布魯斯非常肯定地說道，「我想邀請你和你的馬戲團去哥譚，為韋恩集團的周年慶進行為期一周的馬戲表演，你願意嗎？」

　　卡琳看著布魯斯，他那英俊的臉上充滿了如同今天陽光一樣耀眼的笑容，她有些怔忡，一周的馬戲表演！天哪！這是真的嗎？她有點不敢相信。

　　「嘿，難道你不願意嗎？」布魯斯看著久久不回答自己的卡琳，問：「還是，你覺得哥譚治安不怎麼……所以有疑慮？」

　　卡琳聞言，依舊沒說話，她將自己的視線從布魯斯臉上挪開，轉而看向倉庫裡的小伙伴，它們聽到布魯斯的話語，都十分關心地朝著她這邊看了過來。

　　布魯斯注視著卡琳。

　　卡琳對著它們笑了笑，轉頭，與布魯斯對視，笑著說：「不，我當然很願意啦！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會特地跑來這裡邀請我們，你完全可以派個助理或者其他什麼人來，不是嗎？」

　　「你恐怕對我有什麼誤解。」布魯斯自我調侃地說，「我沒有助理，所以，只能自己跑來邀請了。」

　　「你這麼說我可不怎麼相信。」卡琳聳肩，「你又不是什麼小賣部的老板，會沒有助理？你不是說有助手？那個……」被托尼他們綁在直升機上的約瑟夫。

　　布魯斯聞言笑了起來，他看著正好奇打量自己的動物們，說：「我的確沒有助理，約瑟夫是我的助手，但他不是我的助理。不過，我有一個管家。」他衝著卡琳擠擠眼睛，「順便說一句，阿爾弗雷德知道我來這裡，他似乎很期待。」

　　「誰是阿爾弗雷德？」卡琳疑惑地問道。


第66章

　　布魯斯回答道：「我的管家。」

　　卡琳點點頭，又問：「你來這裡，他為什麼很期待呢？難道他也很想看馬戲表演嗎？」

　　布魯斯想起阿爾弗雷德在他出來時候臉上的表情，他笑笑，說：「是的，沒錯。」

　　卡琳想了想，說：「希望我們不會讓你失望。」

　　「你這麼說，聽上去沒什麼信心？」布魯斯挑眉，「看看這些動物，我想大概找不出比這裡更可愛的馬戲團了。」

　　「別故意激我說我很有信心之類的話！」卡琳看著小伙伴們，「如果要表演的話，在人員沒有完全到齊的情況下，我沒法打包票說你一定可以看到非常精彩的表演。」

　　布魯斯訝然地看著卡琳，說：「這裡不是馬戲團的全部人員？」

　　卡琳搖頭，說：「當然不是！」

　　一個馬戲團怎麼可能就只有一些動物？看看人家太陽馬戲團，演員的表演才是重頭戲。巴納姆馬戲團除了動物表演之外，還有歌舞和雜技的表演，只不過，卡琳接手後因為實在經營困難，她沒法把演員長期雇佣，只能在接到大型演出單子後再去聯系他們家的老演員來排練。

　　布魯斯看著卡琳突然黯然的神色，問：「我是不是……問錯了什麼？」

　　「不，你沒有！」卡琳搖搖頭，「我只是覺得馬戲團在我手裡半死不活的樣子，有點對不起祖父期望而已。」

　　布魯斯凝視著卡琳，突然伸手放在卡琳的頭頂，溫柔地說：「我覺得你祖父期望的，或許不是馬戲團的壯大，而是你能夠快樂，馬戲團難道不是快樂的源泉嗎？」

　　卡琳嗯了一聲，說：「但我還是很希望能夠讓我們的馬戲團重現往日的輝煌。」她抬眼，看到布魯斯溫潤的眼神，「我還記得小時候放假到祖父家玩，蹲在觀眾席的角落裡看著馬戲表演，觀眾們的鼓掌和歡呼，看著大家一次一次的謝幕。」

　　布魯斯緩緩地收回手，看著卡琳，臉上露出一抹微笑，說：「如果你想感受觀眾不停地叫著安可，想看到所有的演員一次次的謝幕，那麼你更該去哥譚，讓你的馬戲團被大家知道，不是嗎？」

　　卡琳想了想，笑了，說：「你說得對，所以，接下來，韋恩先生，我們認真來談一談生意吧！這一筆生意對於我的馬戲團來說，真的是超級大單呢！」

　　布魯斯頷首，說：「當然。」

　　卡琳抬眼看向自己那個集裝箱辦公室，原本想帶著布魯斯去那，但是，她突然上次托尼來買豬的時候，對那集裝箱的嫌棄，轉念一想，對布魯斯說：「那……我們喝杯咖啡，邊喝邊談？」

　　布魯斯笑了笑，說：「好！」

　　卡琳帶著布魯斯朝小木屋走去。

　　布魯斯跟著卡琳進了倉庫隔壁的小木屋，在進門時，他看了一眼門口新裝的那個門禁系統，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

　　「廚房在裡面！」卡琳轉頭對著他說道，領先朝廚房走去。

　　布魯斯打量了一圈小木屋，接著，他就看到兩只小豬堵住了他的去路。

　　兩只小豬疑惑地抬頭看著他。

　　布魯斯停住了腳步，笑眯眯地說：「嗨，你們好！」

　　「他在和我們打招呼誒！」愛德華歪頭看著布魯斯。「所以，他也能和我們講話嗎？就像托尼那樣？」

　　佩奇瞥了一眼愛德華，說：「你能別大驚小怪嗎？人類看到我們都會這麼打招呼的。」

　　愛德華對著布魯斯搖著尾巴，說：「你是對的。」因為他聽到他們的對話並沒有什麼反應。

　　布魯斯和小豬兄弟打完招呼，對著走入廚房的卡琳說道：「你還養了兩只小豬？」

　　卡琳聞言從廚房裡探出腦袋來，笑著說：「嗯，這兩個孩子也是馬戲團的成員，過來吧！孩子們對你只是比較好奇而已。」

　　布魯斯再次看了一眼小豬兄弟，突然彎腰伸手分別揉了揉愛德華和佩奇的小腦袋，說：「他們很可愛！」說完，朝著廚房走去。

　　「哇！我好像有點喜歡他了！」愛德華喃喃著轉頭看著布魯斯。

　　佩奇拿身子撞了愛德華一記，說：「嘿！清醒一點！傑克說過，會來我們這裡的人大多數都是我們的金主爸爸！」

　　「金主爸爸？」愛德華不解地說道：「傑克為什麼沒有和我說過這個？還有，金主爸爸是什麼？」

　　佩奇翻了個白眼，說：「就像上回來的那個，給錢雇傑克去表演的人一樣，只要給我們錢讓我們去表演的人，都是金主爸爸，懂嗎？」

　　「上回？」愛德華迷糊起來，老實說，它總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很多事，好多事它都沒有佩奇明白，想到這裡，他有點郁悶地說：「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像個白痴一樣！」

　　佩奇看著突然情緒低落的愛德華，拿鼻子碰了碰他的小耳朵，說：「你不是白痴，你就是不夠八卦而已！」

　　愛德華轉頭看佩奇，他很想問問八卦又是什麼鬼，但他沒有問，只是點點頭，說：「既然他是我們的金主爸爸，我喜歡他應該沒什麼錯吧？」

　　佩奇點點頭，邁著小碎步朝著廚房走去，邊走邊說：「來吧，我們去聽聽他們說什麼！」

　　「你不練習了嗎？」愛德華問道。

　　佩奇切了一聲，說：「練習什麼時候可以！」

　　廚房裡，布魯斯在料理台邊坐下，看著卡琳泡了一杯速溶咖啡擺到他面前，問：「這就是你家？」

　　「噢，是的。」卡琳笑笑，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也在料理台邊坐了下來，說：「在租賃有效期限內，這裡就是我的家。」

　　布魯斯點點頭，問：「看上去這裡最近剛做了一次整修。」

　　卡琳聽他提到這個，有點不自在地笑了笑，低頭喝手裡的那杯水。

　　布魯斯拿起咖啡在鼻子底下輕嗅了一下後，仿佛這是冰咖啡一般就那麼喝了一大口。

　　卡琳看著布魯斯完全不怕燙的喝法，不禁抽了抽嘴角，說：「這可是用熱水泡的咖啡……」

　　布魯斯嗯了一聲，放下杯子，淡淡地說道：「味道很不錯。」

　　「那個……你不覺得……很燙嗎？」卡琳遲疑地問道。

　　「嗯，很燙。」布魯斯點頭，回答道。

　　卡琳看看杯子裡冒著裊裊熱氣，又看看布魯斯淡定的神色，他嘴上說著燙，臉上可不是這麼回事，這讓她有點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用熱水泡的咖啡。

　　布魯斯看著卡琳那一臉「很燙啊，我都在替你燙，可你怎麼沒反應」的表情，笑了起來，沉聲說道：「我的舌頭比較耐熱，所以別擔心。」

　　卡琳喝了一口自己手裡的水壓壓驚，說：「我第一次看到你這樣的，真的，老實說，我就吃不了太燙的食物或者飲料。」

　　「我的神經已經對於痛感之類並不那麼敏銳了。」布魯斯再次喝了一口咖啡，淡笑道。

　　卡琳看著布魯斯，不語，因為她又想起了他那一身的傷疤。這得要經受多少痛苦，才會讓神經對於痛感變得遲鈍？她覺得自己完全沒法想像。

　　布魯斯看到卡琳眼中那隱約的痛惜之色，他眼眸暗沉，臉上展開笑容，說：「好了，現在，讓我們開始談談關於去哥譚表演的事吧！」

　　「好！」卡琳點頭，也笑了起來。

　　托尼穿著戰甲降落在木屋門前，他按了胸前的反應堆收起戰甲後，眯眼，看向停在倉庫門口的那輛蘭博基尼，這車可真特麼的騷包！他朝木屋看了一眼，然後不假思索地朝著那扒拉在窗戶上的小猴子走去。

　　「你在干嘛？」托尼抬頭看著扒拉在廚房天窗上的傑克問道。

　　傑克瞥了托尼一眼，打鼻子裡哼了一聲，轉過頭去繼續盯著裡面看。

　　托尼抱手，想了想，調侃地說：「看來，你的偶像來了？」

　　傑克轉頭對著托尼做了個鬼臉，說：「沒錯！比你帥比你高比你……」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托尼手部戰甲上的伸縮抓捕夾給一把揪了下來，「嗷！放開我！」

　　托尼對著張牙舞爪的傑克笑了笑，說：「嘿，既然你那麼喜歡那家伙，何必躲在這裡偷看呢？」說完，他伸長了抓捕夾，把傑克直接從天窗裡塞了進去。

　　傑克慘叫了一聲，接著就是乒乒乓乓的聲響，很顯然，可憐的小猴子掉下去撞翻了鍋碗瓢盆之類的東西。

　　托尼收起手部戰甲，看了一眼天窗後，神清氣爽地轉頭朝著大門走去。

　　當傑克從天窗裡被托尼丟進廚房的時候，卡琳正托著下巴聽布魯斯說話，傑克那一記慘叫驚得她跳了起來，轉頭一看，不禁喊道：「嘿，傑克！」

　　布魯斯挑眉，看著那小猴子狼狽地掀開壓在它身上的鐵鍋從地上爬起來。

　　傑克呲牙咧嘴地對著卡琳說道：「這不能怪我！」說完，還看了一眼布魯斯，立馬捂了捂臉，哦，丟人！

　　卡琳走過去，嘆了一口氣，說：「嘿，你想看蝙蝠俠也不需要這樣吧？」

　　傑克放開手，仰頭對著卡琳生氣地呲牙，喊道：「嘿嘿嘿！我說了，這不能怪我，這得怪那個壞……」它的話被打斷了。

　　「喲，這裡可真亂啊！」托尼慢悠悠地走進廚房，笑眯眯地看著站在兩只大鐵鍋邊的傑克，「剛才似乎有某個小家伙掉下來了！」

　　布魯斯聞言轉頭看向托尼，眼中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嘴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傑克聞言憤怒地跳了起來，朝著托尼的大腿撲了過去，嚎叫著：「啊啊啊啊，我要咬死你！魂淡！」

　　托尼輕巧地避開了傑克，轉頭看著傑克一頭撲空，咕嚕嚕地滾出了廚房，他伸手就把廚房門給關上了，轉頭，對著一臉呆滯的卡琳和臉色深沉的布魯斯笑了笑，說：「嘿，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卡琳聽到傑克在門外的叫喊聲，明白了剛才它為什麼突然從天窗裡掉了進來，眼前這位笑眯眯的正是始作俑者。

　　托尼看著布魯斯說道：「布魯斯*韋恩。」

　　「托尼*斯塔克。」布魯斯說道。


第67章

　　托尼慢條斯理地走到布魯斯面前站定，抱手問道：「你來這裡干什麼？」

　　布魯斯露出一抹微笑，看著一副主人腔調的托尼，反問道：「那麼，我是不是應該問同樣的問題？你為什麼在這裡？」

　　托尼嘴角一勾，說：「呵，這個還需要問？很明顯不是嗎？」

　　布魯斯故意露出不解的表情，轉頭看向卡琳，說：「看來，你又得接一筆大單子了。」

　　卡琳尷尬地笑笑，說不出話來。

　　麻蛋，這兩人到底怎麼回事，明面上兩人都笑著，但是言語間卻滋滋冒著電光，似乎下一秒就會打起來似的，還有，她怎麼會這麼窘迫呢？這感覺就好像是她和托尼「同居」被布魯斯抓到了似的。

　　呸，瞎想什麼！什麼跟什麼啊！

　　托尼聽布魯斯這麼說，嗤地一笑，帶著嘲諷的神色說：「噢，布魯斯*韋恩，你實力證明了一件事，蝙蝠的眼睛是一件毫無用處的裝飾品。」說完，顧自走到冰箱前，熟門熟路地打開冰箱門，從裡面拿出一瓶啤酒。

　　「那個……」卡琳與布魯斯對視，看到他疑問的眼神，很尷尬地再次笑了笑，說：「托尼……暫時住在這裡。」

　　布魯斯聞言雙眸驀地一暗，轉頭看向正得意笑著的托尼，緩緩地說：「哦，是嗎？這真令人意外，沒想到你竟然喜歡和動物住在一起？」

　　托尼一口酒剛進嘴裡，聞言差點噴了出來，他面無表情地咽下酒，勾起嘴角說：「不得不說，你的理解能力可真是讓人擔心，難怪你鬥不過那個下三濫的小醜。」

　　布魯斯呵呵一笑，並沒有因為托尼的話而生氣，淡淡地說：「哦，抱歉，看來是我弄錯了，你並不喜歡動物。」

　　托尼眯眼，這個魂淡，以為他挺聽不出潛台詞是什麼？他捏著酒瓶晃蕩到卡琳身邊，笑了笑，戲謔地說道：「看起來你很喜歡動物。」

　　卡琳看看布魯斯，又看看身前故意擋住自己的托尼，他們的對話她一句都插／不上嘴，再說，哪怕能說上幾句，也不能打消此刻他們這種莫名其妙的爭鋒相對吧？算了，他們愛怎樣就怎樣吧！她無力地嘆了一口氣，索性坐了下來。

　　布魯斯看向卡琳，微微一笑，說：「沒錯，卡琳和我都很喜歡動物。」

　　托尼一噎，該死的，這個家伙拖上卡琳，他特麼就不怎麼好繼續往下說了，奸詐！他沒有耐心繼續和布魯斯互相暗諷，轉頭看向卡琳，問：「他來干什麼？」

　　卡琳托著下巴，抬眼看向托尼，說：「談生意。」

　　托尼一挑眉，說：「談生意？」

　　「沒錯！」布魯斯微笑地看著托尼，「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要繼續因為你的到來而被打斷的商談。」

　　托尼驀地笑了，他拉過一張高腳凳在卡琳身邊坐下來，對著布魯斯說道：「哦，我當然不介意，你們繼續！」

　　布魯斯注視托尼，他這一副你們繼續，我就靜*屏蔽的關鍵字*這兒看著你們的架勢，他笑了笑，對著卡琳說：「看來，我們得改時間再談了。」

　　卡琳同意地點點頭，托尼在這裡一坐下，擺明了就是不想他們繼續談，她看著布魯斯站起來，連忙也站起身，說：「我送你出去。」

　　布魯斯看了一眼托尼，含笑說：「好！」

　　卡琳打開廚房門，只見傑克氣呼呼地蹲在那裡，兩只小豬正在勸它，她不禁笑了起來，問：「嘿，傑克，你還在這裡？」

　　「沒錯！我要等那個壞蛋出來，好好地揍他一頓。」傑克站起來，小手揮舞起來。

　　「想揍我？那麼，來吧！」托尼坐在料理台邊，懶洋洋地說道，「你大概想在你的偶像面前再出一次風頭。」

　　傑克一聽，看到自己面前站著的布魯斯，它默默地放下了緊握的小拳頭。

　　布魯斯轉頭看了一眼托尼，又看向面前似乎憋著氣的小猴子，他蹲下／身看著它，說：「嘿，傑克，很抱歉這次來沒有給你帶水果，你想吃什麼，下次我給你帶來，好嗎？」

　　傑克一聽，猛地抬頭，叫道：「我要吃火龍果！」

　　卡琳嘴角一扯，這小家伙變臉也太快了吧！

　　傑克走到布魯斯面前，抓住他的袖子，認真地說：「卡琳太窮了，所以，你能不能買貴一點的水果來？」

　　布魯斯抬頭看向卡琳，說：「它在說什麼？幫我翻譯一下吧！」

　　卡琳笑著說道：「它說想吃火龍果。」說完，一怔，因為她看到了布魯斯眼中仿佛確定了什麼的神色，「啊，那個……我……」

　　布魯斯點點頭，說：「好的！我記住了！」

　　傑克高興地點點頭，說：「其他貴的水果也行！我都愛吃！」

　　托尼靠著料理台，看著卡琳臉上那被人戳穿秘密的表情，將視線落在背對自己的布魯斯身上，輕哼了一聲。

　　布魯斯拍拍傑克的腦袋，站起身說：「我們很快會再見面，到時你會吃到你想吃的火龍果。」說完，朝外走去。

　　卡琳追著布魯斯到他的車邊，猶豫了一下，說：「布魯斯……」

　　布魯斯轉身看著卡琳，溫聲說道：「如果你想解釋什麼，其實沒有必要。」

　　卡琳看著布魯斯平靜的面容，嘆了一口氣，說：「我也不是想解釋什麼，就是沒想到……」

　　「你沒有想到你的小秘密會被我發現。」布魯斯笑了笑，「很好，現在我們扯平了。」

　　卡琳想到自己之前識破布魯斯就是蝙蝠俠的秘密，他這麼一說，她心中秘密被發現的慌張突然消失了，她點點頭，說：「你是怎麼發現的？」布魯斯轉眸看向木屋門口，傑克正痴痴地望著他們這邊，他微笑著說：「其實，在馬裡布我就知道了。」

　　卡琳意外地看著布魯斯，說：「什麼？也就是說你早知道了？」

　　布魯斯搖頭，說：「准確地說，我知道你似乎有這樣的能力，但不那麼確定，直到今天在這裡，我才完全確定。別因為被我識破而緊張，這樣的能力很適合你，還有」他停頓了一下，注視著卡琳，溫柔地說道：「很高興能和你共享各自的秘密。」

　　卡琳看著布魯斯，他的話仿佛一根小羽毛，輕輕地在她心上劃過，頓時泛起說不出的感覺。

　　布魯斯打開車門，說：「我該走了，明天我再來。」

　　「布魯斯！」卡琳叫道。

　　布魯斯看著卡琳。

　　卡琳輕輕地說：「謝謝你！」謝謝你和我分享秘密，也謝謝你邀請我的馬戲團去哥譚表演，還有，謝謝你救了我和傑克。

　　布魯斯聞言，笑了笑，低低地說：「不，應該感謝的人是我。」說完，他坐進車裡。

　　卡琳看著布魯斯駕車離開後，轉頭，卻對上了托尼那雙不悅的眼睛。

　　托尼看著卡琳朝木屋走來，挑眉，說道：「那個家伙和你有什麼生意能談？」

　　卡琳看了托尼一眼，他臉上那濃重的不爽讓她微微一怔，她輕輕地說：「我這裡是馬戲團。」說完，就從托尼身邊經過走進去。

　　托尼轉頭看著卡琳朝著廚房走去，他挑眉，這裡是馬戲團？轉念，她的意思是那個家伙是來請馬戲團表演的？他轉身跟著進了廚房。

　　廚房裡，卡琳正蹲在那撿地上的鍋。

　　托尼走到卡琳面前，問：「你答應了？」

　　卡琳抬起頭，理所當然地回答道：「是的，我答應了，送上門來的生意，為什麼不答應？」

　　托尼微微皺眉，說：「你竟然答應了！」

　　卡琳抱起鐵鍋站起來，說：「你的意思是我不應該答應？」

　　「沒錯！」托尼看著卡琳把鐵鍋放回灶台上，「在確定那個喬治*威廉姆斯情況之前，你最後待在這裡哪兒都別去！」

　　卡琳笑了笑，說：「哪兒都別去？有錢賺為什麼不去呢？」更重要的是，這次布魯斯相當於給了她一個平台去展示巴納姆馬戲團，「再說，按你說的什麼地方都不去，可以，但是期限呢？如果喬治*威廉姆斯永遠不出現了呢？如果他已經死在了太平洋裡，屍體完全就找不到呢？不出去賺錢的話，我這一個馬戲團的小伙伴都得吃西北風。」

　　「我養你就是了！」托尼一臉輕松地說道。

　　卡琳一愣，她注視著托尼許久，感嘆地說：「有錢真好，不是嗎？」

　　「那麼，就這麼定了！」托尼愉快地說道。

　　卡琳沒想到托尼一點都沒聽出自己話裡的意思，她看著他說：「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嗯，那又怎樣？」托尼毫不在意地說：「總之，就這麼定了，我來負責你和馬戲團，你就負責去告訴布魯斯*韋恩那家伙，你不會接受他的邀請。」

　　卡琳默然地看著托尼。

　　托尼挑眉，說：「怎麼？還是你需要我幫你去拒絕。」

　　「對不起！」卡琳低低地說。

　　托尼注意到卡琳糾結的表情，說：「對不起什麼？」

　　卡琳抬眼，與托尼對視，說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

　　托尼不語，看著卡琳垂眼避開自己的視線，說：「你不願意推掉那個家伙的表演邀請！」

　　「不，不僅僅是這樣。」卡琳的手無意地在鐵鍋上畫著圈圈，「我和我的小伙伴們不需要你來養，你沒有這樣的責任。而且，你之前幫珀利買了老約翰的房子，這已經讓我覺得很難還清，現在你又這樣說……」她慢慢地抬頭看向托尼，苦笑起來：「這樣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對不起，我沒法承受你這麼做。」

　　托尼神情莫測地看著卡琳，片刻，輕笑了一記，說：「噢，我明白了，你打定了主意要接受那只臭蝙蝠的邀請了？所以，你喜歡那個家伙了是嗎？」

　　「你說什麼？」卡琳聞言一怔，旋即露出無語的表情，為什麼托尼會把她接受布魯斯的表演邀請，和她喜歡布魯斯聯系在一起？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神邏輯啊？

　　「我說，你喜歡那個風流的家伙！」托尼抱手一字一句地說道，「難道我說錯了嗎？」


第68章

　　卡琳嘴角抽搐了一下，看著托尼一副我看穿了你心思的模樣，心說，作為紐約有名的花花公子，你到底哪來的底氣說布魯斯是「風流的家伙」啊？

　　「不說話，那麼就是默認了！」托尼肯定地說道，「嘿，你真的太年輕了，壓根沒看清楚那個家伙花言巧語之下的真面目！他不值得你喜歡，相信我！」

　　卡琳看著托尼，沉默了一會說：「我覺得以你自身的情況，似乎沒有什麼立場那樣說布魯斯。」

　　「我的自身情況？」托尼挑眉，「你指的是什麼？」

　　「如果布魯斯是風流的家伙，那麼，你呢？你又是怎樣一個人呢？」卡琳輕輕地說道，「人人都知道，從風流這個角度來說，你們倆也沒什麼差別，不是嗎？」

　　托尼一噎，沉默了數秒，說：「既然你認為沒什麼差別，那麼你為什麼要喜歡他，而不是我？」

　　卡琳吃驚地看著托尼，說：「什麼？」

　　托尼凝視著卡琳，說道：「就像你所說，既然我和布魯斯*韋恩那家伙都是花花公子，你為什麼不喜歡我？我認為我比他更不錯。」

　　卡琳呆呆地看著托尼，他這是在說什麼啊？表白嗎？不，不對，他大概是氣糊塗了，所以是在胡說八道！

　　「你完全可以選擇喜歡我！」托尼一本正經地說道。

　　卡琳驀地笑了起來，她搖搖頭，說：「不，我才不要喜歡你！」

　　托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說了不，這是直接拒絕他了？他沉下臉，說：「我允許你好好想一想，再回答我！」

　　然而，卡琳依舊搖著頭，帶著「你是不是氣瘋了」的眼神看著托尼，說道：「不用再想，如果要在布魯斯和你之間選擇喜歡誰，正常人都會選擇布魯斯吧？」

　　「你說什麼！」托尼臉色徹底黑了，「什麼叫做正常人都會選擇布魯斯？」

　　卡琳想了想，說：「很簡單啊，像我這樣年紀的女孩肯定更喜歡年輕帥氣的布魯斯，畢竟喜歡一個大叔太累了，而且，還沒有共同語言。」比如現在，卡琳腹誹道，我現在壓根就沒鬧明白為什麼我們的話題，為什麼會從接不接受布魯斯的邀請，轉變到我要不要選擇喜歡你這裡。

　　大叔？托尼覺得自己心裡直接被刺上了一箭，他黑著臉盯著一臉無辜的卡琳，慍怒地點點頭，剛要說話，身體中那熟悉的感覺卻突然出現，他跌跌撞撞了幾步，伸手想抓住點什麼。

　　卡琳避開托尼的視線轉身要走，不料，托尼撲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她驚了一下，轉頭，下意識地接住了托尼倒向她的身體，「嘿，你干嘛？」

　　但是，托尼毫無反應。

　　卡琳吃力地抱著托尼的身體在地上坐了下來，低頭看去時才發現他雙眼緊閉暈了過去，她怔忡了一下，他這……不會是……被自己氣暈倒了吧？

　　她輕輕地拍拍托尼的臉頰，叫道：「托尼！托尼？醒醒，托尼！」

　　「別叫了！」一個聲音在廚房門口響起，「我在這裡！」

　　卡琳轉頭看去，只見小豬愛德華正站在廚房門口，她看看懷裡昏迷的托尼，又朝愛德華看去，腦子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托尼這是又變身了？

　　「我說，你要一直這樣抱著我嗎？」托尼慢吞吞地走到卡琳面前，仰頭看著她。

　　卡琳有些不怎麼習慣地看著小豬托尼，嘆了一口氣，說：「你以為我想這樣嗎？問題是我根本就拖不動你啊！」

　　托尼點點頭，說：「那就繼續抱著吧！」

　　卡琳點頭看看托尼，猶豫了一會，問道：「你，現在就是托尼，而不是愛德華，對嗎？」

　　托尼看了卡琳一眼，說：「你看不出來嗎？」

　　卡琳點點頭，說：「我只是想確定一下。」她停頓了一下，「那麼，你剛才是因為……生氣，才暈倒了嗎？」

　　「生氣？或許，不，我不確定！」托尼看著躺在卡琳懷裡的自己，老實說，從這個角度看自己，還真特麼是個新奇的體驗。他看了一會，喃喃：「所以，那是不存在的……」

　　「什麼？你在說什麼？」卡琳問道。

　　托尼抬眼看向卡琳，說：「隔離。」

　　卡琳不明白地看著托尼，說：「隔離？」

　　托尼沒有回答卡琳的問題，兀自陷入了沉思。

　　距離他上一次附身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十多個小時，之前瑪麗和班納把那個盒子放入隔離箱裡進行阻隔後，也就僅僅消停了兩天，他還是出現了附身的現像；同樣的，現在他在這個遠離紐約和復仇者基地的小鎮上，也沒有能阻止那玩意對他的影響。

　　如果按照瑪麗的說法，遠離那個盒子可以減弱那玩意對他的影響，他此時的變身應該直接推翻了那個說法，不，不對，瑪麗所說的是減弱，而非消除，從這個角度來考慮的話，他附身的頻率的確降低了。

　　「托尼，你還好嗎？」卡琳擔憂地問道，小豬托尼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盯著自己的身體看著，這讓她感覺很不好。

　　「我很好！」托尼回答道。

　　卡琳問：「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托尼驀地笑了，「等待，等著恢復。」

　　卡琳皺眉，托尼說話的語氣隱約透出暴躁的情緒，她伸出手輕輕地搭在小豬的背脊上，說：「別擔心。」

　　「你覺得我很擔心？不，完全不！」托尼哼了一聲，「我只是在考慮問題而已。」

　　「那麼，你考慮的問題，我能不能幫上點什麼？」卡琳問道。

　　托尼看了卡琳一眼，斷然地回答道：「不，你幫不上！」

　　好吧！卡琳沉默了。

　　托尼思索了一會，慢吞吞地說道：「不過……你倒是可以幫我和班納聯系一下。」

　　卡琳點點頭，說：「好！那你告訴我班納的電話號碼，我打給他。」

　　「不用！」托尼靠近了自己的身體，抬起小豬蹄在那條腕帶上摁了下去，立時，光電屏幕出現在眼前，他喃喃：「我真得感謝自己天才地設計了便攜控制器。」

　　卡琳帶著新奇的目光看著從托尼手腕上出現在空氣中的光幕，說：「這個屏幕看上去真的很高科技！」

　　「那是！我是誰！」托尼得意地說道，隨即抬起小豬蹄在屏幕上操作起來，「好了，但願班納那家伙不在約會中。」

　　卡琳看了小豬托尼一眼，只見屏幕上是一個視頻電話的界面，顯示著正在連接「最強復仇者」，她說：「班納是最強的復仇者？」

　　托尼不置可否地說：「我隨便取的名字。」

　　「好吧！我還以為最強復仇者是雷神索爾呢！」卡琳笑了笑，「原來不是。」

　　「索爾？那家伙的能力太不穩定了，要做最強可夠嗆！」托尼盯著屏幕，有點急躁地說：「該死的，那家伙怎麼不接電話？」

　　「噢，或許他真的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正在……約會？」卡琳說道。

　　托尼不耐煩地甩著尾巴，說：「這個家伙……」

　　「嗨！托尼！」視頻電話突然接通了，畫面裡出現了頭發亂糟糟，臉色好像也很憔悴的班納。

　　托尼說道：「你在干什麼？」話語一出口，他看到班納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立馬醒悟過來，轉頭看向卡琳，「你和他說！」

　　「小……豬豬，嘿，托尼，是你嗎？」班納笑嘻嘻地問道。

　　托尼翻了個白眼，對著班納說：「是我又怎麼樣？」

　　卡琳看了托尼一眼，伸手抬起托尼的手，將屏幕對著自己的臉，問：「嗨，班納，你看得到我嗎？」

　　班納點頭，笑著說：「當然！你好，卡琳。」

　　「那個……托尼……」卡琳看向蹲坐在身邊正看著自己的小豬托尼，「他說要和你聯系一下。」

　　班納嗯了一聲，說：「他現在情況怎樣？我的意思是，他自己的身體？」

　　卡琳點點頭說：「昏過去了，但還有呼吸。」

　　班納哈哈一笑，說：「噢，你說法真有趣。」

　　卡琳看著一眼不發的托尼說：「你要說什麼，我幫你轉告給班納。」

　　托尼沉默了一會，說：「你問班納，那個該死的盒子瑪麗弄去哪裡了？」

　　卡琳抬眼看著屏幕，把托尼的話轉述給班納後，看著畫面裡班納想了想後，回答說：「昨天瑪麗拿著那個盒子去了羅薇娜那裡，據說女巫都能夠創造出一個魔法空間，她想試一下暫時把盒子放在魔法空間裡。」

　　「看來那個玩意可能就沒放入什麼魔法空間。」托尼喃喃，「當然，也有可能就跟隔離箱一樣，根本沒有用。」

　　「不過，托尼現在又變成豬了，我看那個魔法空間可能也沒用！」班納說道。

　　「等一下，問問班納，那玩意現在在哪？」托尼看著卡琳說道，「讓班納確認一下！」

　　卡琳轉頭問：「班納，托尼想知道那盒子現在在那裡，是不是在你說的什麼魔法空間裡。」她停頓了一下，「你現在可以確認嗎？」

　　「哦，我明白托尼的意思，等一下，我跟瑪麗聯系一下。」班納說道，「瑪麗昨天說是在魔法空間裡。」

　　卡琳看著班納消失在畫面裡，轉頭看向托尼，沉默了一會，說：「所以，你這就是你剛才說的隔離？」

　　托尼沒回答，他甩著小尾巴，顯示出此刻他那非常糟糕的心情。

　　「卡琳，托尼！」班納回來了，「我讓埃德溫把瑪麗那頭也接過來，你自己直接問她吧！」

　　托尼抬眼看著屏幕。

　　一個新的視頻通訊框跳了出來，與班納的那個並排在屏幕上，畫面那頭是個年輕的女孩，她笑眯眯地看著卡琳說：「你好，你就是卡琳*巴納姆對嗎？」

　　卡琳點點頭，說：「是的！」

　　班納說道：「她是瑪麗*溫斯頓，托尼目前的主治醫生！」

　　「嘿，班納，別胡說！我只是幫忙而已。」瑪麗笑道，「托尼呢？讓我看看！」

　　托尼無語地看著顯然很期待看到小豬版本的瑪麗，對著卡琳搖了搖頭，剛要開口告訴她不要聽瑪麗的話，然而，已經晚了。

　　卡琳緩緩地放低了自己握著的托尼那只手，將屏幕與小豬高度齊平。

　　托尼立刻伸手，不，抬起小豬蹄蓋住了自己的臉。


第69章

　　瑪麗笑了起來，在她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同樣帶著笑意的金發男人，他取代了瑪麗在畫面中的位置，對著托尼含蓄地說道：「你……看上去比我們想像得要可愛多了，托尼。」

　　卡琳露出訝然的目光，這個男人是美國隊長史蒂文*羅傑斯！

　　托尼突然放下了小豬蹄，瞪著屏幕裡的史蒂文，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說道：「對，沒錯，很可愛，你羨慕嗎？你要不要也試試？」

　　卡琳噗嗤一聲笑了。

　　「你笑什麼？把我的話告訴隊長！」托尼說道。

　　卡琳聳肩。

　　畫面裡，史蒂文看著小豬托尼瞪著自己，似乎很生氣地哼哼唧唧，微笑著說道：「嘿，托尼，我們現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謝特！你看著我的面部表情就應該看出來我在說什麼！就算你不懂小豬語言！別特麼給我裝傻！」托尼猛地轉頭，語氣加重了一點，對著卡琳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告訴他，我到底在說什麼！」

　　卡琳遲疑了一下，抬起托尼的手，對著屏幕裡的史蒂文說道：「那個……托尼說……」

　　「告訴他！」托尼瞪著卡琳，命令道。

　　「好吧！可是，你確定你這麼說，美國隊長不會生氣嗎？」卡琳小聲地問道。

　　托尼臉色黑黑地說道：「你沒看出來這個家伙就是在調侃我嗎？」

　　不至於吧？卡琳覺得美國隊長看上去就是一臉正氣的樣子，而且說話也很溫和啊，怎麼托尼就聽出調侃的意思來了呢？卡琳疑惑地看著小豬托尼那閃爍著不悅的眼睛。

　　「他說了什麼？卡琳*巴納姆。」史蒂文和班納同時問道。

　　卡琳慢吞吞地說道：「托尼說……你們應該從他的面部表情看出來，他剛才說了什麼。」

　　班納嘟囔道：「以我對托尼的了解，那可不是什麼好話！」

　　史蒂文笑著聳了聳肩，說：「抱歉，我只看出來他似乎很生氣。」

　　卡琳倉促地笑了笑，因為托尼死死地盯著自己，所以，她只得說：「托尼說……你說得沒錯，他現在是挺可愛的，還問你要不要也試試。」

　　班納搖頭說：「噢，我才不要！」

　　「我們並沒有這個機會，托尼。」史蒂文一本正經地說道。

　　托尼聞言哼了一聲，對著卡琳說道：「看到了嗎？他就是在調侃我！」

　　卡琳看了托尼一眼，然後就聽到史蒂文在說：「我想托尼聯系我們，應該不僅僅是想讓我們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對嗎？」

　　「沒錯，這就是我幫托尼連線瑪麗的目的！」班納說道。

　　「我特麼又沒有瘋，怎麼可能特地讓他們這些家伙看我現在這個鬼樣子！」托尼沒好氣地哼了一記，說：「告訴他們，我想知道那個該死的盒子現在在什麼鬼地方！」

　　卡琳點點頭，對著班納和史蒂文說道：「托尼想知道盒子在什麼地方。」

　　史蒂文轉頭看去，只見瑪麗湊過來，手裡拿著一塊餅干吃著，她回答道：「哦，羅薇娜弄了一個小型魔法空間暫時儲存起來了，現在，效果大家都看到了。」

　　「沒有什麼用。」班納說道。

　　瑪麗搖頭，說：「不，也不是沒用，最起碼前天半夜開始到現在，托尼一直都沒有附身，不是嗎？」

　　托尼呵呵一笑，說：「這個和隔離箱有什麼區別？在我看來屁用都沒有！」

　　瑪麗聽到小豬的哼哼唧唧，問：「托尼在說什麼？」

　　卡琳將托尼的意思告訴了瑪麗。

　　瑪麗苦笑了一記，說：「嘿，托尼，你也不能這麼說吧？羅薇娜的那個魔法空間還是起了作用的，在我找到這個盒子的來歷之前，能夠將盒子的影響減弱到最小，對於你來說也是好事。對了，卡琳，他現在是在什麼情況下出現附身現像的？睡著了？還是突然之間……」

　　卡琳看向托尼，怎麼告訴瑪麗呢？要不要告訴她，托尼是在很生氣的狀態下暈倒了，緊接著就變成了小豬托尼？但是，這樣的話，瑪麗是不是會問問他為什麼生氣？這個問題，她似乎很難回答啊！

　　她想起托尼暈倒之前兩人的話題，臉上露出一點不自在的神色來。

　　「卡琳？」瑪麗問道，「怎麼了？」

　　托尼呵呵笑了笑，說：「告訴她，我是怎麼突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卡琳注視著托尼，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幸災樂禍，老實說，班納還可以算是有點熟的人，至於瑪麗和史蒂文，那就真的算是陌生人了，她實在不想告訴他們托尼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即便他們都是托尼的朋友。

　　「我這個問題，是不是你沒法回答？」瑪麗問道，「或許，你沒有注意到托尼是什麼時候附身的？」

　　托尼看到卡琳眼中露出為難的神色，說道：「把我的手放下來！」

　　卡琳聞言轉眸，說：「什麼？」

　　「把，我，的，手，放下，讓我和他們說！」托尼說道。

　　卡琳點點頭，放下了托尼的手。

　　沒想到，卡琳剛把托尼的手放下，小豬托尼伸出了他的那只粉嫩的小豬蹄，毫不猶疑地在腕帶上一摁，那面光屏立時消失。

　　卡琳吃驚地說：「嘿，你怎麼關了？」

　　托尼哼了一聲，說：「我要知道的已經知道了。」說完，小尾巴一甩一甩地走出了廚房。

　　卡琳看著小豬托尼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廚房門口，低頭看著昏迷著的托尼本尊，不禁嘆了一口氣，她又不傻，他這麼突然地結束和班納他們的對話，是因為她剛才面對瑪麗那個問題時的猶豫，她有些擔憂，他這樣做真的好嗎？那個瑪麗*溫斯頓可是正在幫他解決附身問題的專家啊！她很想起身去問問他，但是，現在手裡抱著的本尊咋辦啊！又不能讓他就這麼躺著。

　　現在已經不是夏天，這麼硬邦邦地在地上躺著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想到這裡，卡琳吸了吸鼻子，思考了一會後，小心翼翼地把托尼先放在了地上，然後起身朝著臥室走去。

　　客廳裡，托尼費勁地跳上了沙發，雖然這只小豬的身體依舊不怎麼靈活，總算是跳上去了。他在沙發上無意地轉著圈圈，然後頭朝沙發靠背盤坐下來。

　　現在，托尼知道了不管是科學角度還是魔法角度的隔離，都無法割斷這個盒子對他的影響，既然如此，在瑪麗追查到這個盒子到底是個玩意之前，他需要解決的問題是，在點對點，不對，在點對多點的附身過程中，是什麼決定了他的附身目標。

　　托尼聽到卡琳的腳步聲，轉頭朝小走廊看去，但是，她並沒有朝客廳這邊過來，他歪頭，似乎進了臥室？沒過幾分鐘，他又聽到了卡琳的腳步聲，這次他站起來，扒拉著沙發扶手，墊起腳伸長了脖子，這才看到抱著一床毯子從臥室出來的卡琳。

　　他問：「你在干什麼？」

　　卡琳腳步一頓，轉頭看來，說：「你會感冒的！」

　　托尼不語，看著卡琳進了廚房，想了想，從沙發上跳了下去，踩著小碎步跟了過去。

　　卡琳進了廚房後，在托尼身邊蹲了下來，將手裡的毯子平攤在他身邊的地板上。

　　「你在干什麼？」托尼問道，他以為卡琳拿著毯子是給他的身體蓋的，現在一看，並不是！

　　卡琳轉頭朝托尼看來，說：「我得把你弄到房間裡去。」

　　「你不行的，放棄吧！」托尼一臉不看好地說道，「你就讓我這麼躺著就可以了，別費這個力氣。」

　　卡琳搖搖頭，說：「你看看你腳下，這是瓷磚，不是木地板，在這裡躺上半個小時，你真的會感冒的！」就像我在木地板上睡了一宿，現在鼻子已經有點塞住的傾向了。

　　托尼眼中劃過一絲意外之色，默然地看著卡琳伸手將那塊毯子上的皺褶抹平。

　　卡琳將毯子攤平，來回看了幾次毯子和托尼，她拿來的這床毯子與托尼的身高相比稍微短了那麼一點，因此，她把毯子往上推了推，確保托尼的頭部在毯子裡，然後俯身去攬他的雙肩。

　　托尼蹲坐在一邊，看到卡琳的動作，明白過來她這是要做什麼。

　　卡琳先把托尼的上身挪到毯子上，這家伙失去知覺，重得更醉漢沒兩樣，其實，有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托尼直接翻個身弄就能弄到毯子上，這樣比她現在要花打力氣搬省事多了。

　　但是，小豬托尼可是在一邊看著，考慮到他的心情，她只能這麼費勁地挪。

　　托尼看著卡琳為了搬動自己的身體，良久，慢吞吞地說：「嘿，你知道嗎？其實你可以不用這樣。」

　　卡琳轉頭看了小豬托尼一眼，說：「不用？那麼你是想睡地板，然後生病嗎？」

　　「我的意思是，你完全可以借助我的戰甲。」托尼慢悠悠地說道。

　　卡琳剛伸手摟住托尼的腰，聽他這麼一說，那手驀地僵直在那裡，她嘴角抽了一抽，慢慢地轉過頭來，皮笑肉不笑地問：「那你怎麼不早說？」害我費這個勁，而且，為了正面搬動托尼，她現在的姿勢從旁觀者的角度看去，就像是爬在他的身上在做什麼曖／昧的事情，也是非常羞恥play了。

　　托尼閑閑地說道：「噢，抱歉，似乎因為是變成豬的緣故，腦子有點不好使。」

　　神特麼的腦子不好使！卡琳差點撲倒在托尼的身上，她咬了咬牙，以最快地速度從托尼身上跳了起來，扶著料理台的邊沿，說：「既然這樣，你說吧，怎麼弄？」

　　托尼看了卡琳一眼，走到了自己身體旁邊，爬到胸口位置，指了指他的那個小型聚合反應堆，說：「過來，按這裡。」

　　「你按下去不就可以嗎？干嘛還叫我來按？」卡琳語氣不是很愉快地說道，「我看你還是自己來吧！」

　　托尼聞言，心說，喲，生氣了？他斜睨著卡琳，說：「你是准備讓我卡在自己的戰甲裡嗎？」

　　卡琳不語。

　　「好吧，那我自己來吧！反正就算卡在戰甲上，也就一小會兒而已。」托尼裝腔作勢地說道，慢吞吞地抬起了一只小豬蹄。

　　「等等！」卡琳叫道。

　　托尼抬起頭，看向重新蹲下來的卡琳，眼中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第70章

　　「現在，我需要怎麼做？是按這裡嗎？」卡琳指了指托尼胸口中央，衣服下面隱約泛著藍色光芒。

　　托尼點頭，說：「對，沒錯！按下去就可以了。」

　　卡琳伸出手指慢慢地在托尼胸口的反應堆上按了下去，只幾秒鐘，她就目睹了那一身紅得有點耀眼的戰甲酷炫地出現在他的身上，她抬眼看向小豬托尼，眼中露出一抹驚艷的神色，說：「哇！這個也太……」

　　「沒錯，非常帥！」托尼嘚瑟地補上了卡琳沒說完的話，然後，他看著她說道：「現在，你可以叫埃德溫，讓他把控制器打開。」

　　「埃德溫？」卡琳疑惑地問道，「誰是埃德溫？」

　　「我的管家。」托尼回答道，「人工智能管家，埃德溫。」

　　卡琳點頭，心說，喲，好巧啊！就在半個小時之前，她還問過布魯斯類似的問題，然後，布魯斯的回答和此刻托尼的一模一樣，除了他們的管家名字不一樣之外，她笑了笑，覺得很有趣地說道：「人工智能管家？看來你們有錢人都有管家，對嗎？」

　　托尼搖頭，說道：「不，你錯了，有錢人並不是每個人都有管家，你這個總結並不准確。」等等，你們？她這個話的意思，「那只臭蝙蝠也有？真沒想到，那個暴發戶竟然也有管家？呵呵。」

　　「布魯斯不算是暴發戶吧？」卡琳不確定地說道，布魯斯頂多算是個富二代，他不是在他的父母去世之後繼承了他們留下的韋恩集團嗎

　　「不，在我看來，他就是個暴發戶！」托尼說完，不想和卡琳爭執那只臭蝙蝠到底算不算富二代，立馬轉換了話題，「好了，別耽誤時間，快叫埃德溫應答！」

　　卡琳聳肩，嘗試著說：「埃德溫。」

　　沒有任何反應。

　　托尼靠近自己的腦袋，拿小豬蹄在面部盔甲上戳了幾下，說：「你再招呼一次。」

　　卡琳半信半疑地說道：「埃德溫？」

　　「你好，巴納姆小姐，我是斯塔克先生的管家，埃德溫。」一個聲音從盔甲裡傳了出來。

　　卡琳挑眉，抬眼朝托尼看去。

　　托尼平靜地說道：「告訴他，你需要控制我的戰甲，讓埃德溫把控制器打開。」

　　卡琳按照托尼說的重復了一遍。

　　埃德溫回答道：「好的。」

　　「這麼容易？」卡琳疑惑地看向托尼。

　　托尼眼中露出「當然，你以為呢」的神色來，說道：「我早就給了你授權，所以埃德溫才會搭理你。」

　　卡琳恍然大悟，也就是說托尼早就預見可能會有這樣的情況，提前給了她可以控制他智能管家的授權。這麼一想，剛才埃德溫張口就是「你好，巴納姆小姐」，其實就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在兩人說話間，一道藍色的光從托尼胸口的反應堆裡射／出來，在空氣中浮現出一面藍色光電屏幕，屏幕上滿是按鍵的圖樣，以及她看不懂的數據。

　　小豬托尼見狀慢慢地爬到自己身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呵地一笑，這可真特麼有趣。

　　卡琳看著小豬托尼站在他自己的肚子上，然後熟練地用小豬蹄在光幕上操作，說：「你胸口這個冒著光的是什麼？」可以變出盔甲，又能冒出控制屏幕來，看上去很科幻。

　　「小型反應堆。」托尼簡單地回答道，然後從自己身上跳了下來。

　　只見小豬托尼剛跳下來，穿著戰甲的本尊就驀地坐起來，面部盔甲驀地蓋上，雙眼亮起銀白色的光。

　　「好了！走吧！」托尼喃喃。

　　只見穿著戰甲的托尼利落地站起來，一步一步朝著廚房外走去。

　　卡琳的臥室。

　　卡琳跟著「鋼鐵俠」走進自己的放進，無語地看著小豬托尼，說：「你剛才在那個屏幕上點點點，就是操作你自己跑這裡來躺下？我說，你就不能把你自己挪到客廳去嗎？」

　　托尼站在卡琳的床尾，轉頭看向似乎很不高興的卡琳，他的身後是已經褪去戰甲，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卡琳床上的自己，說：「反正你現在也不睡。」

　　卡琳嘴角一抽，這話說得好像也沒啥錯，等等，這不是她現在睡不睡的問題啊！

　　「這是我的床。」她強調地說道。

　　托尼點點頭，說：「我知道。」他看著卡琳一臉的郁悶，「好吧，看來你不願意我暫時借用你的床，那麼」他轉頭，慢慢地朝著自己走去。

　　「算了，你都已經睡在那裡了！我難道還能趕你走不成？」卡琳嘆了一口氣，走過去把手裡那床打算用來拖托尼身體的毯子蓋在他的身上，在床邊坐下，看著小豬托尼，問：「你什麼時候會變回來？」

　　「不知道！」托尼回答道。

　　卡琳抬頭看向小豬托尼，詫異地問：「不知道？我以為你變身了那麼多次，應該很有經驗了。」

　　「雖然我不是第一次變身，但要符合什麼條件才會附身到愛德華或者傑克身上，我目前還沒有掌握規律。」托尼嚴肅地說道，「或許，這個該死的變身就沒什麼規律可言，當然，如果你願意把你那個指環拿下來給我檢查一下的話，就另當別論。」

　　卡琳順著小豬托尼的視線，低頭看自己的衣服，在衣服裡面藏著那枚指環。

　　托尼看著卡琳，自嘲地說：「但是，你並不願意！」

　　卡琳露出抱歉的眼神，說：「對不起。」她停頓了一下，輕輕地說道：「其實，嚴格地說來，這枚指環最早的主人並不是我的祖父，它屬於巴納姆馬戲團第一代主人，也就是我祖父的祖父。」

　　「你是說，你脖子上掛著的這個指環是P.T.巴納姆的？」托尼問道。

　　卡琳點點頭，說：「是的，你不是看到了，那個指環裡刻著的字母。」她看著似乎思索什麼的托尼，「如果你懷疑祖父的東西裡有什麼影響你的話，我覺得這個指環是最不可能的！」

　　托尼不答，如果按照卡琳所說，這個指環真正的主人是P.T.巴納姆，那麼，他之前認為這個指環與他附身在卡琳身邊疑似有關聯，這個猜測就不成立。

　　查爾斯說得很清楚，卡琳的祖父，也就是約翰遜*巴納姆是被九頭蛇殺害，不管那幫雜碎因為什麼弄死了她的祖父，很顯然和第一代巴納姆沒什麼關系。

　　但是，他已經很確定一點，不管變成愛德華和傑克都不是偶然。或許，他應該暫時把尋找他和這裡的聯系點放放，先查一查那幫雜碎為什麼要殺約翰遜*巴納姆。

　　「托尼？」卡琳看著呆愣楞的托尼，「嘿，你怎麼啦？」

　　托尼轉頭看著卡琳，說：「我在思考。」

　　卡琳點點頭，說：「好吧，既然這樣……那麼，你繼續！」說完，轉身走出了房間。

　　托尼看向躺床上的自己，喃喃：「這感覺可真奇怪！」

　　「原來，你不是愛德華！」

　　托尼聞言轉頭看向豪華小木床，剛才他們進來的時候，佩奇正躺在那裡睡得很熟，現在看來，這個小家伙是在裝睡！

　　佩奇從小木床上跳了下來，吧嗒吧嗒走到床邊，在托尼的注視下輕巧地跳上了床，歪頭看著他，說：「剛才我聽到卡琳喊你托尼！」

　　托尼呵呵一笑，說：「沒錯！」

　　佩奇轉頭看向托尼本尊，好奇地說：「這是真的嗎？感覺好神奇，你真的是托尼嗎？」

　　托尼哼了一聲，說：「你覺得呢？」

　　佩奇在托尼面前蹲坐下來，拿鼻子去嗅他。

　　托尼嫌棄地避開，說：「嘿！小家伙，你干嘛！」

　　佩奇聞言點點頭，說：「沒錯了，你的確不是愛德華，所以，我一直都錯怪了愛德華，我還說他有人格分裂，有神經病，搞半天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它說完又點點頭說，「噢，對了，難怪卡琳要問另外一個愛德華出現的時間。」

　　「什麼？」托尼問，「她問你另外一個愛德華出現的時間？什麼時候？為什麼？」

　　「昨天晚上啊！」佩奇露出「我怎麼知道」的眼神，說：「反正她問我了，我就告訴她啦！這有什麼為什麼的？」

　　托尼皺眉，看著佩奇，昨天晚上？她為什麼想知道自己附身在愛德華身上的時間？昨天晚上他們的對話，有什麼點引起她需要知道這個？

　　「她都沒聽完我說的，就在地上睡著了，我都叫不醒她！」佩奇說道。

　　托尼想起剛才卡琳堅持要把自己的身體從廚房地板上挪走，心中微微一動。

　　「對了，我剛才看到了！」佩奇說道。

　　托尼轉眸，看著佩奇那閃動蔥白光彩的小眼睛，明了地說：「想再看一次嗎？」

　　佩奇尾巴快速地搖晃起來，點點頭說：「可以嗎？可以嗎？」

　　托尼呵呵一笑，熟練地爬到自己胸口，伸出小豬蹄按下反應堆，然後轉頭跳下來。

　　「哇塞！太棒了！帥呆了，好酷！」佩奇感嘆道，「噢，鋼鐵俠，我以後就只是你的粉絲，鐵粉！絕對的鐵粉！」

　　托尼轉身，看著自己的身體重新穿上了那套紅色的盔甲，在佩奇暴風般的贊嘆中露出驕傲的眼神，說：「早該如此。」至於那個臭蝙蝠，就閃一邊，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吧！在這裡，他才是孩子們的絕對偶像！

　　「咳咳咳！」

　　托尼笑眯眯地轉頭朝著房門口看去。

　　卡琳抱手靠著門框，似笑非笑地看著小豬托尼，慢條斯理地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剛才在廚房裡，某人說自己可能會因為摁下反應堆而被卡住……」

　　托尼的笑容驀地僵住了。

　　「怎麼不說話？」卡琳直視托尼，「我剛才看到的，和某人說的完全不一樣呢！」

　　佩奇疑惑地看看托尼，又看看卡琳，說：「這裡可沒人卡住。」

　　托尼沉默了一會兒，露出無辜的眼神，說：「沒錯，這裡沒人卡住！」

　　卡琳看著厚臉皮裝傻的托尼，無語地笑了起來，好，裝傻！算你狠！她轉頭離開。

　　「嘿！你去哪？」托尼問道。

　　卡琳不答。

　　佩奇看著跳下床的托尼，說：「她不會回答你的！沒看到她生氣了嗎？」

　　托尼沒搭理佩奇，邁著四條小短腿飛快地跑出了房間，追著卡琳而去。

　　佩奇坐在床上，看著托尼消失在門口，喃喃：「好吧，或許她會回答你。」說完，搖著尾巴站起來，圍著穿著戰甲的托尼本尊轉來轉去。


第71章

　　托尼一路追著卡琳到了倉庫門口，然而，無論他怎麼喊她，這個小女孩都不停步也不搭理他，情急之下，他縱身一躍撲到了她的小腿上，艱難地用小短腳抱住後，說：「站住！卡琳*巴納姆！」

　　卡琳終於停了下來，她低頭看去，小豬托尼賴在自己腿上，拿愛德華那可愛的小臉仰頭看著自己，那樣子又可憐又好笑，她抿唇，說：「喂，你別這樣好不好？」

　　托尼立馬放開了她，說：「你以為我願意嗎？」

　　卡琳嘴角一抽。

　　托尼說道：「佩奇說你生氣了！」

　　「沒錯！你沒看出來嗎？」卡琳反問道，「連佩奇都看出來了，你可是超級厲害的托尼*斯塔克，怎麼就沒看出來？」

　　托尼看著卡琳，誠懇地說：「對不起！」說完，非常努力地回憶了一下，話說，彼得那小子每次做錯事向他求饒的時候，他怎麼做的來著？他嘗試著對著卡琳眨巴了一下眼睛，「你也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做什麼都很費勁，剛才我會說自己可能會卡住並不是故意騙你，我只是……」他露出悲傷的神色，「一時只見沒法面對自己而已！我的意思是，我的身體！」

　　卡琳看著托尼用水汪汪的眼睛盯著自己，嘴裡絮絮叨叨地道歉，解釋著他為什麼要騙她去摁反應堆，老實說，他這麼一說，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小題大做了，誠然，他騙了自己，但是，他說得也沒錯，他現在在愛德華的身體裡，這小短腿做什麼事情都不那麼方便。

　　托尼盯著卡琳，注意到她的神色稍緩，心說，彼得那賣萌的招數果然有用，他再次努力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用更加悲傷的語氣說道：「嘿，你還在生氣嗎？」

　　卡琳看著利用小豬天然的萌態，使勁裝可憐的托尼，心頭那一口氣不覺就散了，她輕輕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如果讓別人看到，會被人笑的！」

　　「別人？誰？」托尼眨巴眼，傻乎乎地問道：「誰會看到？這裡可沒別人！」

　　好吧！卡琳笑了出來，無語地搖搖頭，轉身進了倉庫。

　　托尼跟了進去，問道：「看來，你原來我了！」肯定句。

　　卡琳故意不搭理他，徑直朝著集裝箱那頭的樓梯走去，布魯斯明天會來繼續談演出的事情，所以，她有必要把馬戲團以前的節目單整理出來，以便他挑選，說起來，很久沒有做大型演出了，她可能還需要聯系一下幾個以前受歡迎的節目演員，看看他們是不是有空。

　　「卡琳！」托尼在身後叫道。

　　「嘿！愛德華！」母雞勞拉踱著步子朝托尼走來，「佩奇呢？」

　　托尼看了勞拉一眼，說：「你自己去找！」說完，努力地跟上卡琳的腳步，「喂！卡琳！」

　　勞拉歪頭，奇怪地看著急急忙忙追著卡琳跑的托尼，說：「這孩子吃錯藥了嗎？」

　　不遠處晃蕩著的查理，轉頭看過來，慢悠悠地扇著耳朵，說：「嗯，很像是吃錯了！」

　　卡琳聞言笑了，她驀地站住，沒想到因為她突然停下來，急著追上來的托尼一頭就撞到了她腿上。

　　嗷，我的鼻子！托尼拿小豬蹄去摸鼻子，這猛地撞上去，真是酸爽得可以。

　　卡琳伸手去摸托尼的腦袋，問：「嘿，你沒事吧？」

　　「有事！」托尼嗡聲說道，「你撞到我了！」

　　「那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卡琳說道。

　　托尼瞪著卡琳說道：「你不走這麼快，又突然停下來，我能撞上去？」

　　勞拉咯咯咯地笑道：「哎喲，好可愛，這孩子都學會碰瓷了哈！」

　　它這麼一說，倉庫裡的動物們都笑了起來。

　　該死的，誰碰瓷了？托尼猛地一轉頭，對著勞拉說道：「喂，你知道嗎？」

　　勞拉笑著問：「啥？」

　　托尼嗡聲慢慢地說道：「我聽說唐人街的中國餐廳裡，有一道非常特別的餐點，主要的材料是老母雞，他們會把老母雞扒光毛清洗干淨，放進一個叫做砂鍋的東西裡，搭配上各種中式草藥，用細火慢慢地燉上數個小時，然後……」他意味深長地盯著勞拉。

　　勞拉聽托尼這麼一說，頓時愣住了，她遲疑地問：「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聽著好……好可怕！」

　　「噢，中國人相信老母雞燉湯是一道大補的食物，能夠強身健體。」托尼盯著勞拉笑著說道，「特別是像你這樣可愛又喜歡說話的母雞，他們最喜歡了！」

　　「啊！」勞拉聞言全身的羽毛驀地抖了抖，尖叫道：「真的嗎？噢，上帝，好可怕！好可怕！」說完，轉身就朝著自己的格子間飛奔。

　　「托尼！」卡琳無奈地看著露出得意之色的托尼，敢情嚇唬勞拉他還很有成就感了是不是？

　　托尼笑眯眯地看著卡琳，很是無辜地說道：「怎麼？我說的都是事實！」

　　卡琳搖搖頭，伸手一把撈起小豬托尼，快步朝著樓梯走去，絕對不能讓這個家伙在這裡多待一分鐘，真不知道下一秒他是不是得開始跟小伙伴們聊關於偷獵之類的話題了。

　　托尼靠在卡琳懷裡，舒適地舔了舔略干燥的嘴巴，說：「你早就該這麼做了！」

　　「什麼？」卡琳沒聽清楚，低頭看了一眼似乎很愉快的托尼，「你說什麼來著？」

　　「噢，我是說你撞得我鼻子還有點痛。」托尼故意裝出很痛的樣子。

　　我信你才有鬼！卡琳腹誹，剛才不知道誰，嚇唬勞拉嚇唬得那麼認真，真要很痛，他還有這個閑情雅致聊老母雞燉湯？切！

　　托尼坐在卡琳懷裡，轉眸，視線落在了她的脖子上，那根銀色的鏈子在衣領間露出一小段來，他眯眼看了一會。

　　在托尼盯著那一小截項鏈出神的時候，卡琳已經上了二樓的集裝箱辦公室裡，她把托尼放到地板上。

　　托尼回神，轉頭看向卡琳，問：「這是什麼鬼地方？」

　　卡琳朝辦公桌走去，說：「這裡是我的辦公室，你不記得了？你來買豬那次，我請你上來這裡談業務，你不是不願意嗎？所以後來」

　　「哦，不用說下去了。」托尼轉頭看看他們進來的那個門，在轉回頭在集裝箱裡環顧了一圈，說：「我不願意是明智的。」這裡也忒破舊了，空氣裡彌漫著一股集裝箱特有的金屬味道。

　　卡琳聳肩，在辦公桌後坐了下來，伸手拉開抽屜開始找以前的老節目單。

　　托尼站在那裡沒動，只是望著卡琳埋頭找東西，問：「你在干什麼？」

　　「找節目單。」卡琳回答道。

　　托尼眯眼，說：「你完全就沒把我的話聽進去！」

　　「什麼話？」卡琳抬起頭，朝小豬托尼看去。

　　托尼冷哼了一記，說：「你難道被黑衣人拿閃光筆消除記憶了？」

　　卡琳一愣，接觸到托尼不滿的眼神，她沉默了一下，好吧，她只是沒有反應過來，無奈地笑笑，說：「托尼……」

　　「不要叫我的名字！」托尼嚴肅地盯著卡琳，「你這是鐵了心要接下那家伙的邀請了，但是，在那之前，你了解過哥譚嗎？我如果沒猜錯，他是邀請你去哥譚演出，而你！」他停頓了一下，加重了語氣，「看看你單純的臉，就知道你對於哥譚一無所知。」

　　卡琳看著小豬托尼，點點頭說：「是的，你說得沒錯，托尼叔叔，我的確一點都不知道哥譚是怎麼個樣子，但那不妨礙我接受邀請，不是嗎？」

　　托尼叔叔！又是托尼叔叔！

　　托尼眼神暗了幾分，說：「很好！」

　　卡琳看著小豬托尼轉頭朝集裝箱門走去，說：「你自己能下樓嗎？」那鐵梯的台階間距很大，「托尼？」

　　托尼默默地在門口站住了，他垂眼看了一眼對於一只小豬無疑是懸崖般存在的鐵質樓梯，想了想，突然轉身又朝著裡面走去。

　　卡琳看著托尼轉回來，放心地低頭繼續在抽屜裡翻找起來。

　　「哥譚是全美犯罪率最高的一座城市，即使有那只臭蝙蝠在，哥譚的市民在夜晚除了鎖緊房門之外，都會在枕邊備上一樣武器用來防身。」托尼跳到牆角的一只紙板箱上坐下後，看著卡琳緩緩地說道。「你哪怕就是去樓下的便利店買一瓶水，都有可能被搶。」

　　卡琳聞言轉頭朝托尼看去，沉默一下，輕輕地說：「我知道，你說的這一切，我想沒有人不知道。」

　　「是嗎？在我看來，你根本就不知道。」托尼嗤地一笑，「既然知道，那麼，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聽我的勸阻？」

　　「不聽勸阻？」卡琳嘆了一口氣，「托尼，我說過我的理由了。」

　　「我也說過我來養你和馬戲團。」托尼不悅地說道。

　　卡琳不想再和托尼討論這個問題，轉頭不再說話。

　　「逃避不能解決問題。」托尼說道，「你很清楚接下去我要問什麼，不過，你不說話並不代表我就不說。」

　　卡琳把手裡的節目單拿出來放在桌面上，看著托尼說道：「好吧，你是對，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你認為我堅持要接受布魯斯的邀請，是因為我喜歡布魯斯，抱歉，你說錯了！」

　　「哦？」托尼輕笑了一聲，「那麼，你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卡琳看了一眼桌面上那一疊微微泛黃的節目單，不語。

　　「我等著聽你的回答！」托尼說道，「說吧！」

　　卡琳望向一本正經等待自己開口的小豬托尼，她看向托尼身後貼著表演照片的那面牆，說：「看到你身後的這些照片和海報了嗎？」

　　托尼聞言轉頭看去。

　　「這一面牆上的照片和海報都是我祖父在世的時候，馬戲團出去演出時拍的。」卡琳看著那一張張場景絢麗又熱鬧的演出照，「從這些照片裡，你能夠看到巴納姆的曾經，這些照片都是出自祖父之手，是馬戲團出去巡演的演出記錄。而現在，你也看到了，我這裡除了動物演員之外，常駐的人類演員一個都沒有，因為我沒錢養他們，只能在接到演出單子後召集人手。」

　　托尼轉頭看向卡琳，他看到她眼中的傷感，沉默不語。


第72章

　　卡琳盯著其中一張演出合照，輕聲地說道：「祖父去世的時候，我完全沒有想過自己會獨立經營馬戲團，所以，現在的困境是因為我經營不善，沒錢也是理所當然。你說你來養我們，這個主意真的很不錯，也很讓人心動，但是……」她的目光與托尼相觸在空氣中，「我最終要的並不僅僅是賺很多很多的錢，我要的是用我自己的能力去恢復馬戲團曾經的榮光，哪怕比不上第一代巴納姆時期的輝煌，最起碼也要像祖父當年那樣，這些，用錢是買不到的。」

　　「就算這樣，你應該明白，即便你接受了那只蝙蝠的邀請，也不能讓你的馬戲團恢復到你祖父的時代。」托尼露出一點也不看好的神色說道。

　　卡琳笑了笑，說：「沒錯，但那最起碼是一個平台，不是嗎？布魯斯很慷慨地邀請我們去做一周的表演，他要的不是傑克那樣獨自耍著道具槍逗樂，而是讓我帶整個馬戲團去哥譚完整的系統的演出。」

　　「呵，僅僅這樣就讓你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托尼嘲笑地問道，「嘿，小女孩，說到底你還是太單純了。」

　　卡琳自嘲地笑笑，說：「我在你眼裡大概是挺傻的，但是就我目前的情況，我說實話，布魯斯的邀請對我來說，真的就是一根救命稻草，所以，我無法拒絕。」

　　托尼聞言，不悅地眯眼看著卡琳，說道：「聽著，拒絕那個家伙的邀請！你要救命稻草是嗎？很簡單，我邀請你去基地演出一個月，不，半年！他給你什麼價格，我加倍。」

　　你要平台，我給你就是了！他心說道。那臭蝙蝠倒是提醒他了，這倒是個辦法，之前他要把這裡整個搬去基地被卡琳拒絕了，現在用邀請的名義，她總不會拒絕了！

　　然而，卡琳搖了搖頭，露出好笑的表情。

　　「怎麼？你不願意？」托尼抬了抬下巴問道。

　　卡琳默默地在心裡斟酌了一下，緩慢地說道：「謝謝你，托尼。我不能接受你的邀請。」

　　托尼不語，沉默了良久，說：「理由！」

　　「你根本沒有明白我說的。」卡琳搖搖頭，拿起節目單朝他走去，「好了，我們下去吧！」

　　托尼慍怒地看著卡琳，拿小豬蹄按住她伸來的手，說：「我很明白你說了什麼，你還是要接受那個家伙的邀請，他有錢請整個馬戲團去演出，難道我沒錢嗎？我比他更有錢，出的價更高，不是嗎？」

　　卡琳看著怒氣衝衝的托尼，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嘆了一口氣，輕輕地說：「好啦，托尼叔叔，別生氣，我們真的得下樓了！」

　　沒想到，她的話音剛落，托尼更生氣了，他歪頭避開了卡琳的手，狠狠地說：「喂！小丫頭！你再敢喊我一聲托尼叔叔試試？」

　　卡琳一愣，她現在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對於托尼叔叔個稱呼真的很介意。她蹲下來，扒拉著紙板箱的邊緣，注視著氣得不輕的托尼，說：「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啦！」

　　托尼聞言斜睨著卡琳，說：「是嗎？」

　　卡琳乖巧地點點頭，還對著他露出十分真誠的笑容，說：「真的！」

　　「你希望我不生氣？」托尼問道。

　　卡琳繼續點頭，說：「當然！」

　　「那就告訴那只臭蝙蝠，你接受了別的邀請。」托尼說道。

　　卡琳頓時沉默了。

　　托尼哼了一聲，說：「怎麼，不舍得？」

　　卡琳垂眼。

　　「說話！卡琳*巴納姆！」托尼盯著卡琳，「我的要求你可以做到，這並不難！」

　　卡琳慢慢地抬眼與托尼對視，說：「去復仇者的基地演出？」

　　托尼點頭，說：「沒錯！」

　　卡琳驀地笑了，輕輕地問道：「那麼，我的馬戲團去復仇者的基地給誰表演呢？」

　　托尼微微一怔，隨即面不改色地說道：「當然是我和復仇者們，以及我的員工們。」

　　卡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聽上去很不錯，給超級英雄們表演節目，真是我們的榮幸。」

　　「他們會很樂於看到馬戲表演。」托尼肯定地說道，「相信我！」

　　卡琳看著托尼，嘴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說：「我當然相信，這樣的話，還不如……在你提出讓我搬家去基地的時候就答應你了呢！」

　　托尼聽她這麼說，立馬嗅出一絲不對頭的氣息，微微眯眼，說：「現在答應也不晚。」

　　「托尼。」卡琳注視著小豬托尼，「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真的！我也知道……你其實並不像你表現出的那樣高傲難以親近，不管你非得住在這裡，還是你邀請我的馬戲團去基地表演，我都明白你的心意。」

　　托尼哼了一聲，說：「漂亮話說完，接下去你得說但是了，不是嗎？」

　　卡琳笑了，承認了，點頭說：「是的！」她頓了頓，「但是，我不認為復仇者基地是我們馬戲團要重新發展的平台，祖父說過馬戲是為了所有人而存在的。而哥譚，即使那裡治安的確不好，即使你說我太單純，那裡才適合我的馬戲團。要說為什麼……我的初心只是遵循祖父的教導，讓巴納姆馬戲團能為普通人表演，能夠獲得更多人的掌聲和喜歡，僅此而已。」

　　托尼看著卡琳，他突然明白了這個小女孩，其實她並不單純，並且她的野心很大。雖然她的野心促使她想做的事並不那麼容易，要獲得所有人的喜歡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但他在她眼中看到了自信的光彩，也看到了隱藏在她那自信光芒之後的謹慎與分寸。

　　她不過度自信，清醒而理智。

　　在這瞬間，卡琳就這樣硬生生地闖進了他的心裡，成為了他心底一個十分特別的存在。

　　卡琳看著小豬托尼，說：「托尼？你……怎麼不說話？」

　　托尼轉開頭，不怎麼自在地哼哼了一聲，說：「你不是說要下樓？還不走？」

　　卡琳笑了笑，伸手抱起小豬托尼，十分順口地親了一記小豬的腦門，拿著節目單朝集裝箱門走去。

　　托尼猛地抬頭看卡琳。老實說，有那麼一秒鐘，他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吻吻得差點吻回去，幸好，他很快地意識到自己現在在一只小豬的身體裡！他自嘲地笑了笑，故作鎮定地問：「對了，你經常……這麼吧唧吧唧亂親？」

　　卡琳聞言一愣，旋即明白過來，頓時囧了。

　　托尼嚴肅地看著卡琳說：「你這個壞毛病得改改！」

　　卡琳哭笑不得地點點頭說：「好，好吧！我知道了！」

　　托尼滿意地說：「乖女孩！」

　　卡琳看了托尼一眼，朝下慢慢走去，心說，他這一副長輩的口吻說自己是乖女孩，害她有一瞬間的錯覺，害以為是祖父在說這話呢！他這個人有時候還真有趣，明明心態就是她的長輩，偏偏不許她喊他托尼叔叔。

　　她轉念，想起他暈倒前還逼問自己為什麼不選擇喜歡他。這麼看來，那個類似表白的問題，她大概是誤會了。而且，從托尼對待布魯斯的表現上來看，他好像不怎麼喜歡布魯斯，嗯，所以，他應該純粹就是爭一口氣吧？

　　她看了一眼淡定坐在自己懷裡的小豬托尼，暗忖，那麼等有恰當的時機，還是如他所願地告訴他，自己也很喜歡他好了。

　　嗯，就這麼辦！

　　托尼跟著卡琳從她那簡陋的集裝箱辦公室裡出來，突然感受到了倉庫裡動物們熱情的注視，他眯眯眼，轉頭看去。

　　什麼情況？

　　為什麼這些動物都盯著他看？

　　就在托尼十分疑惑的時候，卡琳把他放了下來。

　　大像查理慢悠悠地朝著他走來，友好地說道：「嘿，愛德華。」

　　托尼下意識地朝著卡琳腿邊靠了靠，說：「干嘛？」

　　「我們都知道啦！」母雞勞拉從草垛上飛了下來，跟著大像查理一起朝托尼走來。

　　卡琳聞言問道：「你們知道什麼了？」

　　「他們都知道你是誰了！」傑克從倉庫頂棚上攀著鐵架刷刷刷地爬下來，尖利地笑道：「哈哈哈，太好笑了，鋼鐵俠竟然會變成一只豬！一只豬！哈哈哈哈！」

　　托尼面無表情地看向瘋狂大笑的傑克，該死的猴子，他是怎麼知道的？

　　「傑克！」卡琳嘆了一口氣，說：「你在說什麼？」

　　傑克蹦跶到小豬托尼眼前，哈哈哈笑了一會，就在托尼以為這只小猴子可能會笑岔氣的時候，它歪頭盯著托尼說：「佩奇說的，而且我也看到了。」

　　卡琳扶額，傑克知道這事相當於整個小鎮的動物都會知道，她伸手一把揪住了傑克的爪子，說：「你跟我來！我們必須好好聊聊了！」說完，抱起掙扎的傑克就快步朝倉庫外走。

　　倉庫外傳來傑克尖叫聲：「放開！放開！我和你聊個毛線！啊啊啊啊！」

　　托尼看著空蕩蕩的門外，轉頭，倉庫裡的動物全部圍在了他面前，噢，不是全部，最起碼那頭熊還有老虎沒有過來。

　　勞拉盯著托尼問：「你是怎麼做到變成愛德華的？」

　　托尼沉默了一會，露出天真的笑容，模仿愛德華的語氣，軟軟地問：「我就是愛德華啊！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呢？」

　　勞拉側頭單眼仔細地盯著托尼看，疑惑地說：「又恢復了嗎？所以你現在不是鋼鐵俠了？」

　　托尼使出了剛才對著卡琳賣萌的招數，搖頭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說完，一步一步朝著倉庫外走。

　　勞拉看著小豬托尼離開後，說：「傑克那個大騙子！」

　　查理晃蕩了一下鼻子，說：「他好像真的很討厭鋼鐵俠，所以才故意撒謊吧？」

　　其他動物們紛紛贊同地說道：「沒錯，那個瘋猴子，又被他給騙了！」


第73章

　　卡琳和傑克好好地「聊」了一會，最終那暴躁的小猴子在卡琳裝可憐的情況下妥協了，保證不會和鎮上其他的小動物說托尼的事情。她這才放心地回到小木屋，卻意外地看到一般白天不出來的珀利，這個家伙包著紗布，威風凜凜地站在沙發靠背上，對著兩只小豬哈哈大笑，道：「我是誰？我可是珀利！」

　　托尼一臉無語地看著炫耀自己爬上沙發靠背的大鳥，心說，這只傻鳥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佩奇笑眯眯地說：「你好厲害啊！」說完，還看了一眼托尼。

　　托尼眯眼，看他干什麼？

　　卡琳走進客廳裡，有些驚訝地問：「嘿，珀利，你的傷好了？可以飛了？」

　　「早著呢！」珀利勉強地撐開了自己的翅膀，「我剛才是走路來的，還好，從我那裡到這裡並不怎麼遠。」

　　卡琳在沙發上坐下來，湊到珀利面前，仔細地看了看它的傷處，說：「我還是帶你去一趟醫院吧？」那包扎著紗布上血跡都透出來了，她有點擔心地說道：「我覺得……你這幾天還是留在我這裡養傷吧？」

　　昨天這家伙堅持要回約翰鬼屋，她也是沒辦法，真的是固執得要死！今天這麼一看，顯然放它一個人回去是不明智的。

　　珀利呵呵呵笑了起來，說：「喲，就這點傷，擔心啥？我可不是嬌氣的姑娘。」

　　卡琳搖頭，說：「我不放心你！」

　　珀利再次展開自己的翅膀，說：「死不了！你看！」然後展開又收起翅膀，反復了幾次，「這還能動呢！不過就是流了點血，那個誰不是說死不了？所以，肯定死不了的。」

　　卡琳無奈地看著珀利，說：「我知道你死不了，可是，你的傷口好像還在流血，我覺得你得跟我去醫院！」

　　珀利認真地想了一會，點了點頭，說：「行，那就去一趟。」頓了頓，「噢，對了。」它轉頭看向托尼，「你應該和我一起去！」

　　托尼一怔，反問：「喂，傻鳥，我為什麼要和你一起去？」那個寵物醫院對他來說，可沒什麼好的記憶。

　　珀利斜眼盯著托尼，說：「你覺得你這個狀態正常嗎？」

　　托尼哼了一聲，說：「我好得很！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傻鳥！」

　　卡琳看看托尼，又看看珀利，說：「你也知道了？」

　　「嗯，我來的時候碰到傑克了，那家伙說的。」珀利點點頭，「佩奇還帶著我進去看了看鋼鐵俠的盔甲，不得不說，帥*屏蔽的關鍵字*！」

　　托尼聽到珀利這麼說，故意一臉嚴肅地說道：「很好！很高興看到你們這些小家伙們，終於領悟到了，我和那只臭蝙蝠之間，到底誰更酷！」

　　「當然是鋼鐵俠！」佩奇立馬接著托尼的話說道。

　　珀利贊同地說道：「沒錯！眼見為實！你最帥！」

　　卡琳聞言轉頭看向小豬托尼。

　　托尼瞥了卡琳一眼，說：「怎麼，我說錯了嗎？」

　　卡琳哭笑不得地看著托尼眼中的得意之色，心說自己剛才那麼緊張地拖走傑克，和它單獨談談，不就是不希望所有的動物都知道托尼*斯塔克變成豬了嗎？怎麼到他本人這裡，反倒不那麼緊張了？她好笑地搖了搖頭，說：「好了，珀利，我還是趕緊帶你去看醫生吧！」

　　珀利不置可否地抖了抖羽毛，說：「嗯，那就走吧！」說完，就從沙發靠背上跳了下來，在跳下來的時候，它下意識地借助了一下翅膀掌控平衡，結果扯到了翅膀上的傷口，不由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卡琳微微皺眉，連忙把手伸到它面前，說：「行了，你別再往下跳了，過來！」

　　珀利歪頭，說：「這是意外！我不用翅膀也可以的。」說完，邁著方步爬上了卡琳的手臂。

　　卡琳帶著站在她手臂上的珀利轉身，低頭看看托尼和佩奇，說：「那我出去了！」

　　「去醫院嗎？」佩奇問道。

　　卡琳點頭，看向托尼說道：「哦，對了，我和傑克談過了，放心，它不會再擴散關於你的事。」

　　托尼不怎麼相信地說道：「你相信它的話？我看那家伙的脾氣，可不是你談談就可以的，在我看來你完全就是白費功夫。」

　　卡琳挑眉，說：「你不在乎？」

　　托尼呵呵一笑，說：「反正也沒人知道這件事，哪怕它告訴全世界的動物。」

　　哦，原來他是這麼想的，難怪一點都不生氣也不焦急。卡琳真的有點服了托尼的腦回路，她說：「這個世界上可不只有我一個人可以和動物溝通！」

　　「哦。」托尼淡淡地應了一聲，「目前在這裡的就你一個，對了，還得加上我自己。」

　　「他說得很對！」珀利點頭，「我們和人類可不一樣，人類或許會覺得變成豬很好笑，但是我們都覺得他很厲害，可以變成豬那是一件多麼神奇的事情！」

　　一直沒說話的佩奇突然說了一句：「沒錯，我的兄弟是鋼鐵俠，說出去很有面子呢！」

　　卡琳無語了。

　　托尼看著卡琳那滿臉的郁悶之色，笑了笑，提醒道：「你該帶這只傻鳥看醫生去了！」

　　卡琳嘆了一口氣，說：「那你在家等著，還是和我一起去？」

　　托尼說：「我又沒病，去醫院干什麼？」

　　卡琳明白地點點頭，帶著珀利出了小木屋。

　　珀利轉頭看看小木屋，又看向卡琳，說：「嘿，小卡琳，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什麼？」卡琳走到自己那輛小甲殼蟲邊問道。

　　珀利神秘兮兮地說：「你有沒有發現，那個鋼鐵俠其實很幼稚？」

　　卡琳還以為珀利要說什麼呢，結果來了這麼一句，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仔細想想好像是這麼回事，從他非得要比過布魯斯在小動物們心目中的地位來看，真的很幼稚呢！

　　珀利搖頭晃腦地說道：「這和我聽說的鋼鐵俠一點都不一樣，哈哈，好可愛，我覺得我喜歡上這個家伙了。」

　　卡琳把珀利放到後座上，說：「你告訴他了？你喜歡他？」

　　「沒有。」珀利在後座上蹲坐著，「這沒必要和他說，免得他太驕傲了。」

　　卡琳笑了，打開駕駛室的門，驀地想起自己昨晚畫的設計初稿，對著珀利說：「你等我一下，我去拿東西！」

　　珀利說：「去吧去吧！」

　　卡琳轉頭朝著小木屋快步走去。

　　屋內，佩奇蹲在托尼面前問：「你什麼時候變回去？」

　　「不知道！」托尼回答道。

　　「那麼，你可以變成我嗎？」佩奇又問。

　　托尼看了佩奇一眼，說：「不能！」

　　佩奇失望地點點頭，繼續問：「那你還能變成誰？大像查理？或者勞拉？要麼，那大老虎耐克？」

　　托尼不答。

　　「你怎麼不說話？」佩奇問道，「嘿，對了，你能變成傑克嗎？」

　　托尼翻了個白眼，說：「你為什麼要不停地問這個？」

　　佩奇充滿向往地說道：「你不覺得可以自由自在的變成任何人或者動物，那是非常非常酷的一件事嗎？」

　　「不！我不覺得！」托尼看向被推開的大門。

　　卡琳走進來，看了他們一眼就急匆匆地進了臥室，沒一會兒，手裡就拿著一只文件夾出來，她對著佩奇和托尼說：「我很快就回來！」

　　「卡琳！」托尼叫道。

　　卡琳腳步一頓，轉頭看向托尼，問：「怎麼了？」

　　托尼朝著卡琳走去，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卡琳挑眉，說：「你也要去醫院？」

　　托尼黑著臉點點頭，說：「沒錯！」與其留在家裡被佩奇不停地問問題，還不如去那間讓他印像非常不好的寵物醫院呢！反正要看醫生的是珀利，他完全可以和卡琳等在外面。

　　卡琳點點頭，說：「好！那走吧！佩奇你一個人沒問題吧？要不然你去隔壁找勞拉他們玩？」

　　佩奇想了想，說：「好吧！」

　　卡琳轉身帶著托尼和佩奇出了小木屋。

　　普林斯頓寵物醫院。

　　卡琳手臂上站著重新包扎傷口後的珀利出來，她轉頭，看著慢吞吞地跟在身後的托尼，笑：「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阻止傑克了吧？」

　　托尼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珀利歪頭看著托尼說：「別在意，狗仔都這樣，它們的嘴巴一向比較毒辣。」

　　「人類的狗仔也差不多！我什麼時候在意過了嗎？」托尼裝作不在意地說道，心說，剛才那幾只狗的嘲笑可不算什麼。

　　卡琳失笑，看了一眼托尼說：「我現在得去把我的稿子給曼達夫人看，你要和我一起去呢？還是和珀利在車裡等我？」

　　「曼達夫人？」珀利露出難以言語的眼神，對著托尼搖頭說：「那個曼達夫人，換成我，打死我都不去！」

　　托尼疑惑地看了珀利一眼。

　　卡琳點點頭，看向沒有回答的托尼。

　　托尼仰頭看向卡琳，沉吟了一會，問：「你看稿子需要多久？」

　　「我也說不好，因為是初稿，時間應該不會很長。」卡琳想了想，回答道。

　　托尼點點頭說：「那就走吧！」

　　卡琳嗯了一聲，先走到車邊把珀利放進車裡，然後開了小半扇窗後鎖上門，看著珀利一進車裡就歪到在車座上，她知道對於它來說，換藥換紗布已經耗盡了它的體力，她對著珀利笑笑說：「你或許可以睡一小會。」

　　「我會的！」珀利點頭。

　　卡琳轉身看向托尼，說：「好了，我們走！」

　　托尼看了看卡琳的小甲殼蟲，他的小豬視角完全就看不到車裡的珀利，不過，他的眼中還是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色，跟上了卡琳走了一段路後，他問：「那傻鳥會乖乖待著嗎？」

　　「嗯！」卡琳慢慢地走著，以便小豬托尼跟上她的腳步。

　　路上偶爾有一兩個行人，他們看到卡琳身後的小豬，都露出笑容來。

　　托尼裝作自己完全就不知道的樣子，慢條斯理地跟著卡琳朝著她要去的服裝店走。


第74章

　　服裝店和寵物醫院都在小鎮的商業街上，並且離得並不遠，卡琳和托尼走了大約五分鐘就到了。

　　卡琳首先進了服裝店，轉頭看了一眼托尼，確定他跟在後面，轉頭對著裡面笑著說道：「嗨，曼達夫人！」

　　服裝店裡，一個中年女人坐在一張雕花桌子邊，手中端著一杯茶，聞聲抬眼看去，微笑著說：「看看誰來了！」說著，放下茶杯朝卡琳迎了過去。

　　卡琳對著曼達夫人揚了揚手裡的文件夾，笑著說：「我畫了一批初稿。」

　　「那麼快？」曼達夫人意外地說道，然後，她的視線落在托尼身上，挑眉，「哇，這就是你說的小豬嗎？卡琳？」

　　卡琳笑了，說：「是的。」

　　曼達夫人露出驚訝的目光，看著托尼說道：「我的天啊，這比我想像得要可愛多了！」說完，走到托尼面前。

　　托尼看著這個女人走過來，還沒意識到她要做什麼，等他意識過來的時候，這個被卡琳稱為曼達夫人的女人已經一把抱起了他，並且緊緊地摟著他，他整個腦袋都陷入了極其洶湧的波濤之中。

　　臥槽……

　　「放開我！」托尼楞了幾秒鐘後，立刻掙扎起來，這個女人抱得太緊了，他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該死的！他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珀利說打死也不來這裡了！托尼懊惱地喊道：「放開我！聽到沒有？特麼的放開我！卡琳？卡琳！」

　　卡琳看著艱難地在曼達夫人懷裡扭動著的托尼，笑了起來，慢吞吞地說：「嘿，其實……你可以稍微放松一點，不用抱得那麼緊！」

　　曼達夫人聞言，低頭看著似乎不怎麼舒服的托尼，終於稍微松了松手臂，笑眯眯地抱著「死裡逃生」的托尼，愉快地說：「我現在能夠理解你為什麼要去弄小豬來了，真的太可愛了，這個小家伙怎麼能這麼惹人憐愛呢？」

　　托尼喘了一口氣，轉頭瞪著見死不救的卡琳，咬牙問道：「你竟然還有心情笑？」

　　卡琳對著托尼聳肩，對曼達夫人說：「小豬比我們想像得要可愛是很正常的，畢竟，我們一直把豬當作食物，而不是寵物。」

　　曼達夫人贊同地點點頭，說：「哎，沒錯呢！」她拿手指戳了戳托尼的鼻子，「如果你的小豬演出，我一定會捧場的。」

　　卡琳感謝地說道：「嗯，我會特別邀請你去看的。」

　　「邀請她？你瘋了？」托尼不悅地說道，轉頭看向曼達夫人，「卡琳*巴納姆！快點叫這個老女人把我放下！」

　　曼達夫人低頭看托尼，感嘆地說道：「噢，看看它，它正盯著我看呢？嘿，你是不是很喜歡我啊？」

　　「不！我不喜歡你！老女人！」托尼瞪著卡琳，「喂！你還不把我抱走？」

　　卡琳眼中閃過惡作劇的光彩，說：「嗯，對的，他很喜歡你！」

　　曼達夫人聞言超級高興地親了小豬腦袋一記，說：「噢，小可愛，我也很喜歡你，哦，我去看看廚房裡有沒有什麼好吃的！」說完，放下了托尼，「你等一下哦！」

　　卡琳看著曼達夫人進了店內間，轉頭，看著朝著店門走的托尼，問：「你去哪？」

　　托尼哼了一聲，慍怒地瞥了卡琳一眼，說：「我在外面等你！你和那個老女人慢慢聊！」

　　卡琳看到托尼冒火的眼神，一怔，走過去攔住了他，輕聲地說：「托尼，對不起！」

　　托尼緩緩地轉頭看著卡琳，咬牙切齒地問：「卡琳*巴納姆！你覺得這很好玩，是嗎？」

　　卡琳抱歉地搖搖頭，低聲說：「我承認一開始是覺得有趣，但是，現在……」她嘆了口氣，「對不起。」

　　托尼看著卡琳，說：「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

　　卡琳愧疚地點點頭。

　　「不，你不知道！」托尼緩緩地說道，「你以為我是因為那個熱情過度的老女人才生氣嗎？我生氣是因為你！」

　　卡琳咬唇，不，托尼說得不對！她知道他生氣不僅僅是因為不喜歡曼達夫人對他那樣，他生氣是因為她的袖手旁觀，以及幸災樂禍。

　　她承認自己看到托尼被曼達夫人可勁「調戲」的時候，她是真的覺得很有趣，畢竟，這不是小豬愛德華，內裡是托尼，這樣的場面可是難得一見的，但是，她這樣看著托尼的熱鬧同時，的確故意忽略了他的感受。

　　托尼看著沉默不語的卡琳問道，「你明白了！」

　　卡琳輕輕地點點頭。

　　托尼不語，盯著她。

　　卡琳回視托尼，輕輕地說：「對不起。」

　　「嘿，小豬豬，看看我給你找了什麼好吃的？」曼達夫人從店內間出來，手裡拿著一盆水靈的櫻桃，笑眯眯地朝著卡琳和托尼走來。

　　卡琳轉頭看去，不好意思地站起來說：「他還太小，不能吃這個，抱歉！」

　　曼達夫人聞言一愣，說：「是嗎？」

　　卡琳點點頭。

　　曼達夫人可惜地看著托尼說：「噢，看來你沒有口福了呢！小可愛！」

　　托尼聞言轉開頭去。

　　「咦，你的小豬怎麼了？」曼達夫人疑惑地問道，「它好像看起來不太高興呢？」

　　「他沒事！」卡琳說道，「對了，曼達夫人，一會兒我還有一個約會，所以我們能不能先看看稿子？我今天拿初稿過來，就是希望你先看看有什麼需要增加的元素，然後我……」

　　曼達夫人的注意力被卡琳說的稿子成功轉移，她點頭說道：「好的，我一直很喜歡你的設計，你是知道的。」說著，她端著車釐子和卡琳走到桌邊，開始和卡琳看起稿子來。

　　托尼站在店門邊，望著和曼達夫人坐下來認真討論設計搞定卡琳。他在心中嗤笑自己，不過是被老女人強行調戲了一下而已，剛才他的反應似乎太大了一點。

　　不，不對，他反應會這麼大，是因為在卡琳面前近乎於出醜般的被個老女人調戲了，這特麼太沒面子了，這，才是重點！

　　托尼默默地凝望著卡琳，良久，眼中的怒意慢慢地消散，他心說，算了，別生氣了，她剛才也道歉了。

　　十幾分鐘後，卡琳和曼達夫人看完稿子後，曼達夫人點點頭說：「噢，在我看來，你設計的這一系列的服裝我都很喜歡，我很期待你最終的稿子。」

　　卡琳笑著說：「我會盡快把稿子完善的。」

　　「噢，不用著急，親愛的！」曼達夫人擁抱了一下卡琳，「當你認為你准備好了，再把稿子送過來。」

　　卡琳嗯了一聲，說：「好的，我知道了。」

　　曼達夫人笑吟吟地轉頭看向蹲坐在自家店門口的小豬托尼，說：「哦，小可愛，下次再來玩哦！」

　　托尼眯眼，哼，下次？沒有下次！

　　卡琳抱起托尼，對著送她出門的曼達夫人笑笑，轉頭出了服裝店。

　　走到大街上，卡琳低頭看了看在自己懷裡一聲不吭的托尼，說：「你，還在生氣嗎？」

　　托尼懶懶地說道：「生氣？」

　　「看來是還在生氣了！」卡琳想了想說，「要不然這樣好不好，我帶你去吃冰淇淋？我答應過你的，不是嗎？」

　　托尼哼了一聲，說道：「不吃！」

　　「吃一個吧？」卡琳笑著說道，「我是不是說過，愛因斯坦以前經常去光顧那家冰淇淋店？說不定吃完冰淇淋，你就不會那麼生氣了呢？」

　　「我說了，不吃！」托尼回答道。

　　然而，卡琳並沒有放棄，她笑眯眯地說：「去嘗嘗吧！那家店也不遠，我帶你過去看看！」說完，抱著托尼掉轉了方向，徑直朝著愛因斯坦曾經最愛的那家冰淇淋店走去。

　　幾分鐘後，卡琳單手抱著托尼，另只手裡捏著一小碗冰淇淋在托尼面前，一邊往她停車的寵物醫院方向走，一邊對著他說道：「我就說，味道還可以，不是嗎？」

　　托尼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卡琳，沒搭腔，然後默默地低下頭去，眼神復雜地盯著近在眼前的冰淇淋，隔了一會兒，他一口一口地舔起了冰淇淋。嗯，味道還可以……

　　卡琳低頭看了一眼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卻用實際行動回答了自己問題的托尼，嘴邊露出一抹輕松的笑，不覺間她的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

　　卡琳帶著珀利和托尼回到倉庫後，先送非得回約翰鬼屋的珀利過去。

　　托尼看著卡琳和珀利出門後，他舔了舔殘留在嘴上甜味，回味了一下，心說，愛因斯坦的最愛還挺好吃的，所以說，天才的選擇很多時候都很相似。

　　小木屋裡只剩了托尼一個，他轉身慢吞吞地在房間裡踱步消食，然後，一眼瞥見牆上了那不會動，指針永遠指著兩點半的鐘。他驀地站住了腳步，說起來，這只破鐘，按卡琳的說法，她已經換上了新的電池，然而它並沒有繼續工作，他眯眼，或許是這只破鐘導致了他附身到卡琳身邊？

　　托尼看著牆上的鐘許久，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轉頭慢吞吞地朝著臥室走去。

　　在卡琳的臥室裡，他的身體穿著盔甲安靜地躺著，托尼在自己身邊坐了下來，盯著自己看了許久，突然站起來爬上去摁下了反應堆，把戰甲收了起來。

　　這一次，不知道變成小豬後得多久才能恢復。

　　不過，托尼眼中露出了一抹笑意，或許因為自己的身體就在這裡的緣故，他沒有那麼焦慮了，甚至開始樂觀地想，那個該死的盒子是什麼玩意，他會知道的，而在卡琳這裡，到底有什麼影響著他的附身，他也會知道的。

　　至於需要多久，那已經不重要。

　　等等，還是盡快解決比較好！

　　托尼靠著自己的身體趴了下來，吃了大半碗冰淇淋之後，那飽腹的感覺讓睡意朝著他襲來。

　　在陷入睡夢之前，他模糊地想著，還是得盡快解決變身的問題，還有那個臭蝙蝠，什麼狗屁邀請，既然卡琳不願意去基地演出，他就另外給她弄個平台，比如在時代廣場搞個大型的馬戲嘉年華什麼的……

　　嗯，這個主意不錯！托尼笑了笑，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第75章

　　托尼這一覺睡得很沉，當他醒來睜開雙眼，眨巴了一會兒眼睛，緩緩地舉起的手，然而，他的視野中只有那對粉粉的小豬蹄。

　　他還是在小豬愛德華的身體裡？

　　他跳了起來，轉頭，看到熟睡的自己。

　　謝特，他沒有變回來！按照之前的節奏，他或者愛德華睡著以後就能夠恢復正常，而現在居然沒有變回來！

　　托尼在卡琳那軟軟的床上煩躁地走了幾步，打算下床去找她。不過，他剛走到床沿邊，就看到了卡琳。

　　卡琳蓋著一張毯子睡在床邊的地板上，呼吸清淺地熟睡著。

　　他猛地腳步一頓。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他到底睡了多久？

　　托尼轉頭朝著房間的那扇窗戶看去，窗外泛著淡淡的光，難以分辨現在到底是晚上，還是早晨，但是可以確定的一點，他睡了很久，非常非常久。

　　他站在床上楞了一會兒，默默地跳下了床，朝著睡在小木床上的佩奇走去。

　　佩奇睡得四腳朝天，還輕輕地打著呼嚕。

　　托尼伸出小豬蹄推了推佩奇。

　　佩奇嗯嗯嗯了一下，翻了個身面朝牆壁繼續睡，沒有被托尼推醒。

　　托尼無語地看著佩奇，再次伸出小豬蹄大力地推了推，壓低聲叫道：「嘿！醒醒！佩奇！醒醒！」

　　佩奇動了動，轉頭，迷迷糊糊地朝著托尼看了過來，不高興地嘟囔道：「干嘛啊干嘛！」

　　托尼注視著佩奇，問：「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我咋知道！」佩奇閉上眼，轉頭要繼續睡。

　　托尼一把摁住了佩奇的腦袋，說：「等等再睡，先回答我的問題！」

　　「回答什麼問題啊！」佩奇不耐煩地睜開眼，「你現在是誰？」

　　「你覺得呢？」托尼看著佩奇說道。

　　佩奇眼睛茫然地盯著托尼，許久，噢了一聲，說：「鋼鐵俠！」

　　「我睡了多久？」托尼移開了自己的小豬蹄問道。

　　佩奇打了哈欠，把腦袋擱在自己的小短腿上，歪頭看著托尼說：「很久了吧？反正我睡之前你已經睡了一個下午了。」

　　托尼盯著佩奇，說：「一個下午？」

　　佩奇點點頭，然後朝著房間的窗戶看去，再次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哦，天亮了呢！」

　　托尼順著佩奇的目光朝著窗戶看去，天亮了，也就是說，他從回來之後睡了一個下午加上一個晚上？他什麼時候那麼能睡了？為什麼他不知道？

　　佩奇看托尼對著窗戶發呆，說：「我很困，你還有什麼事要問嗎？」

　　托尼看了佩奇一眼，說：「沒有，你可以繼續睡。」

　　「噢！那就好！」佩奇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繼續睡，沒幾秒就重新打起了呼嚕。

　　托尼蹲坐在小木床前看著漸漸亮起來的天色，轉頭看了一眼佩奇，低語：「小家伙，真能睡！」他轉眸，看向睡在木地板上的卡琳。

　　半晌。

　　托尼朝著卡琳走去，他站在她面前，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隔了一會，他抬頭看向床鋪，雖然小豬視角看不到，但在那不怎麼大的床鋪上躺著自己的身體。

　　卡琳應該叫醒他，但是她沒有。

　　托尼有些後悔，他不應該讓自己睡在這裡，他轉頭跳上了床。

　　早上七點。

　　卡琳在床上舒服地翻了一個身，把自己的頭陷入柔軟的被子裡，驀地，她睜開眼，掀開了身上蓋著的被子坐了起來，發現自己真的是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她撓了撓頭發，疑惑地轉頭左右看了看。

　　小豬佩奇在豪華小木床上睡得好好的，地上攤著一張凌亂的毯子，那是她鋪的，她知道。她看了一眼身邊，床上只有她一個人，本該睡這裡的托尼本尊和小豬托尼都不見蹤影。

　　那麼，托尼回到他自己的身體裡了？

　　卡琳下了床朝著房間外走去，果然在客廳裡看到了穿著盔甲坐在沙發上的托尼，她沙啞著喉嚨問：「你回來了？」

　　然而，托尼並沒有搭理她。

　　「別費勁，我還在這裡！」一個聲音從卡琳身後傳來。

　　卡琳轉頭，就看到托尼從浴室裡出來，她不解地看向沙發上的托尼，又看向站在面前的小豬，「你……托尼？」

　　托尼哼了一聲，從卡琳身邊走過，徑直朝著沙發而去。

　　卡琳呆呆地看著小豬托尼半跳半爬地上了沙發，或許是因為剛睡醒，所以腦子還有點混沌，她看著托尼很久，遲疑地說：「你還在愛德華身體裡？」

　　托尼在沙發上坐定，點頭說：「沒錯！」

　　「這……」卡琳慢慢地朝著沙發靠近，疑惑地看著小豬托尼，問：「你什麼時候能恢復？」

　　「你問我？」托尼嗤地一笑，「鬼知道了！」

　　卡琳轉頭看看穿著盔甲的托尼本尊，又看看小豬托尼，說：「既然沒有恢復，干嘛把你自己挪到這裡來！」害得我以為你恢復了，心裡還高興了一下。

　　托尼看了一眼卡琳，淡淡地說：「我樂意。」

　　卡琳嘴角一抽，好吧，她點點頭，沉默了一下，說：「那……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托尼呵呵一笑，「順其自然，特麼的總會恢復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卡琳伸手摸了一把臉，試圖這樣讓自己清醒一點，看著似乎完全不擔心的托尼，遲疑地問：「真的不需要做點什麼嗎？」

　　托尼反問：「你覺得能做點什麼讓我回到我的身體裡？」

　　卡琳想了想，有些挫敗地搖搖頭，說：「抱歉，我，我不知道！」

　　「正因為沒有什麼好辦法，所以只能等待！」托尼說道，「不過，說起來……」轉頭看向牆上的那鐘。

　　卡琳看著托尼，等他繼續說下去，但他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轉頭那樣專注地看著牆，她也轉頭看去，視線落在那停止工作很久的鐘上，她腦子一閃，問：「你懷疑是它的原因？是不是？」

　　托尼轉眸，看著卡琳訝然的表情，慢悠悠地說：「哦，不排除這個可能。這鐘似乎也曾經屬於你的祖父，不是嗎？」

　　卡琳點點頭，走到牆邊伸手摘下了鐘，回到沙發邊，說：「所以，它很有可能決定了……」

　　「我只是猜測。」托尼看著卡琳手裡的鐘，「這玩意裡面或許藏了什麼，畢竟之前我檢查你祖父留下的家具，唯獨沒有看看這個破鐘，不是嗎？」

　　卡琳看著托尼，說：「那你的意思是，我得把它拆開？」

　　「不用你，我自己來就行了！」托尼說道。

　　卡琳皺眉，問：「你自己來？你確定？」他是不是忘了他現在是在小豬的身體裡，一只小豬可沒有拆鐘的技能吧？再說，身體條件也不允許啊？

　　托尼不答，轉頭踩到自己身體的腿上，熟練地調出了反應堆上的控制器。

　　「托尼！」卡琳看著托尼打算控制他自己的戰甲去拆鐘，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嘿，你這樣是不是太誇張了？」

　　「誇張？」托尼看了卡琳一眼，說：「對於我來說，最誇張的事就是我現在個鬼樣子。」

　　「那也不至於這樣吧？算了，你別操作你的戰甲了！」卡琳說道，「我來拆！」她抱著鐘朝廚房走去。

　　托尼轉頭看著卡琳，說：「你會嗎？」

　　卡琳噗嗤一笑，說：「你以為呢？這裡所有的電路，在我剛搬來的時候都是壞的！」說完，進了廚房。

　　托尼看著卡琳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中，轉頭看著自己喃喃：「這個小丫頭，真厲害！」他關掉了控制器屏幕，跳下沙發。

　　當他進廚房時，卡琳已經找出工具箱，她看到托尼進來，說：「我覺得你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

　　托尼看著卡琳拿著工具箱走到他面前，說：「不，我沒這麼想。」

　　卡琳點點頭，在小豬托尼面前就地一坐，打開工具箱，說：「這只鐘莫名其妙停了很久了。」說起來，她抬眼看向托尼，「你上次來買豬的時候還提醒了我。」

　　「沒錯，你記性很好！」托尼說道。

　　卡琳笑了，說：「不，不是我記性好，那是因為那天你給人的印像太深刻了！」

　　托尼眯眼，想起他第一次到這裡來時和卡琳的對話，他沉默了一會，說：「你覺得我是個騙子！」

　　「什麼？」卡琳一愣，訝然地抬眼看向托尼，旋即搖頭，說：「沒有，我說的印像深刻是因為你竟然會開出那樣的條件，只為了買一只小豬。」

　　「你拒絕了。」托尼不是很愉快地說道，「沒想到你對此印像深刻。」

　　「嗯，我拒絕了。」卡琳笑笑，拿起專用擰螺絲的工具開始拆鐘，「不瞞你說，其實後來想想還真有點後悔呢！」

　　「是嗎？」托尼看著卡琳，「我沒看出你有一點後悔的意思。」

　　卡琳聳肩，將一顆小螺絲從鐘上取下來，接著去轉第二顆，帶著自我調侃的語氣說道：「那是因為我掩飾得比較好，所以你才看不出來。」

　　托尼笑了笑，說：「現在接受也不晚。」

　　卡琳沒說話，她皺眉，說：「奇怪，這個螺絲搞不出來！」

　　托尼湊過去看了一眼，說：「換一把十字口的。」

　　卡琳一怔，拿起手中這把轉螺絲的一看，失笑，「我的媽呀，你別和我話了，感覺自己頓時變白痴了！」那顆轉不出的是十字形，而她用的是一形口的工具在轉，當然，理論上也可以用，不過那顆螺絲擰得實在很緊，一形口的就不怎麼吃得住力了。

　　托尼頗含深意地問道：「我讓你分心了？」

　　卡琳點點頭，回答道：「是啊！」

　　托尼眼中露出一抹笑意，說：「很好！」

　　卡琳沒在意他說了什麼，換了一把工具把剩下的螺絲都取出來後，搓了搓手說：「好啦！讓我們看看鐘裡面有沒什麼奇怪的東西。」

　　托尼看著卡琳打開破鐘背面的蓋板，他眯眼，不得不說有點失望。

　　這台破鐘裡的構造非常簡單，一個電池盒，一塊電板，以及控制指針轉動的中心軸和一組金屬轉輪。

　　卡琳抬眼看向托尼說：「我不太知道正常的鐘裡面應該是什麼構造，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托尼垂眸，掩去失望的神色，淡淡地說：「一切正常，沒有任何不屬於這破鐘的玩意。」

　　是嗎？卡琳嘆了一口氣，看著平靜的托尼，說：「你確定的話，那我把它裝回去了？」

　　托尼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廚房。


第76章

　　卡琳把鐘背面的面板重新裝了回去，然後拿著這已經不能工作的鐘走到客廳裡，卻沒有看到托尼。

　　她挑眉，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托尼本尊，暗忖，托尼看到鐘裡面並沒有他預想的那樣，失望是肯定的了，而且，他附身在愛德華身上已經很久了，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呢？

　　卡琳走到牆邊將鐘掛回到原處，站在那裡抬頭看著鐘面上的兩根指針，兩點三十分。

　　卡琳盯著那個被凝固了的時間，茫然地想到托尼之前檢查了祖父留下來的家具，現在也檢查了這個鐘，他為什麼要檢查祖父留給她的這些舊家具？而且是很堅定地認為……這些東西裡面會有一樣影響了他？而這個原因，他沒有說，應該也不會告訴她。

　　她低下頭去，伸手拽著銀色的鏈子將那枚指環從衣領裡拉出來。

　　在所有屬於祖父的東西裡，除了祖父給她的那枚指環，是托尼唯一沒有檢查過，她也極力避免他來檢查的。

　　但是……

　　會不會真的就是這個指環的緣故呢？

　　如果真是這樣……

　　卡琳不自覺地捏緊手心的指環，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真的太自私了。

　　敲門聲。

　　卡琳聞聲轉頭看去。

　　「卡琳！」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卡琳聽出那是布魯斯的聲音，連忙將指環塞進了衣領裡，走過去開門，但是，走到一半她驀地想起托尼的身體，猛地轉頭。

　　那家伙還穿著盔甲坐在沙發上，她遲疑了一下，對著門外的布魯斯大聲地喊道：「噢，請稍等一下！我，馬上就來開門！」

　　布魯斯在門外應道：「好！」

　　卡琳立馬衝到了托尼本尊面前，等一下，托尼的戰甲……這……這玩意應該怎麼弄來著？

　　「反應堆邊緣有控制器感應，繞著反應堆摸一圈。」小豬托尼站在走廊與客廳的交接處，看著卡琳說道。

　　卡琳點點頭，伸手在戰甲胸前那亮著燈的反應堆邊緣，按照小豬托尼所說的慢慢摸了一圈，很快地，一道光屏幕出現在眼前，上面就是控制器面板，但是，她不會弄啊，怎麼操作才能讓戰甲把托尼弄到房間去？她轉頭，小聲地問：「怎麼操作？」

　　托尼看著卡琳慌亂的臉色，慢條斯理地說：「噢，你不會？那還是我來吧！」

　　卡琳轉頭看了一眼大門，扶額，輕聲地說：「你告訴我怎麼操作你的戰甲！」

　　「哦，其實挺簡單的。」托尼故意走得很慢，大約磨嘰了一分鐘才走到卡琳身邊，抬頭看著自己的身體，說：「你為什麼不試試……呼喚我的管家埃德溫呢？」

　　卡琳低頭看著托尼，露出無語的神色，輕聲地說：「你怎麼不早說？」

　　托尼後退了幾步，略不熟練地跳上沙發，看了一眼卡琳說：「早說晚說有區別嗎？反正那家伙都等著，還是說……你很急著見到外面那只臭蝙蝠？」

　　卡琳一愣，旋即失笑，搖頭，說：「喂，你難道打算讓布魯斯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托尼哼了一聲，當然不能讓那個家伙看到，他伸出小豬蹄默默地操作起來。

　　卡琳看著托尼輸入了命令之後，他的戰甲立刻帶動了他那昏睡中的身體站起來，緩緩地朝著走廊而去，她問小豬托尼：「你讓你的戰甲去臥室吧！」

　　「不，廚房！」托尼說道。

　　卡琳嘴角一抽，說：「托尼，別開玩笑！」

　　托尼不答，跟著自己的戰甲朝卡琳的房間走去，沒什麼情緒地呵呵了幾聲，說道：「你覺得我在開玩笑？我怎麼沒發現？」

　　「托尼！」卡琳叫道，但是回應她的只有關門聲。

　　卡琳看著被關上的臥室門，不由地嘆了一口氣，轉頭去開門。

　　布魯斯站在木屋外，負手在身後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普林斯頓，這個距離哥譚大概一個小時左右車程的小鎮，對於他來說非常熟悉，畢竟他曾經在普林斯頓大學上過學，這裡比之大城市要小巧許多，使得這裡的環境幽靜。

　　布魯斯微微皺眉，問題就在這裡，小鎮本就安靜，而卡琳住的這個倉庫位置又太過於偏僻，想到自己收到的信息，他的眉頭又皺緊了幾分。

　　「嗨！布魯斯，怎麼那麼早！」卡琳打開門，滿臉笑容地說道。

　　布魯斯轉頭看去，挑眉，問：「嗯？很早嗎？」

　　卡琳點點頭，她走出木屋，說：「我沒想到你會這麼早過來……」

　　布魯斯笑了，看著眼底似乎還留著一絲驚慌之色的卡琳，說：「這裡離哥譚並不遠。」

　　「好吧！」卡琳回視布魯斯，「我只是擔心現在太早了，鎮上的咖啡館還沒開門。」

　　布魯斯看了一眼卡琳身後的木屋，含笑說道：「別擔心，我並不介意去的你廚房裡喝杯咖啡，另外，如果可以的話，我早餐還沒吃。」

　　卡琳有些煩惱地笑了笑，豎起一根手指，說：「那你能不能等我一分鐘！一分鐘就好！」

　　「沒問題！」布魯斯看著卡琳飛快地進了屋子，眼中露出一抹思索的神色，他淡淡地轉開眸子，看向隔壁的倉庫。

　　這邊，卡琳進了屋子，徑直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她推開托尼關上的房門，看到小豬托尼悠閑地坐在小木床上，似乎正在和佩奇說著什麼，她看向托尼說道：「托尼！」

　　托尼懶洋洋地轉頭看過來，說：「干嘛？」

　　卡琳看了一眼睡在自己床上的托尼本尊，算了，如果她告訴托尼她打算把他和佩奇鎖在房間裡，他可能會很生氣，所以，她沒再說什麼，而是朝著自己的床走去。

　　托尼看著卡琳，說：「那只臭蝙蝠呢？你讓他走了？」

　　「臭蝙蝠？」佩奇疑惑地問道。

　　「不，沒有。」卡琳回答道，她在床邊站定，看著床上昏睡著的托尼，抬頭看了一眼小豬托尼，低低地說：「抱歉了！托尼！」

　　「你要干什麼？」托尼問道。

　　卡琳抓起被子就朝著托尼本尊上蓋了過去，把托尼從頭到尾蓋得嚴嚴實實，蓋完後又擔心這家伙可能會被悶死，旋即拉開了罩住他腦袋的被子。

　　托尼跳到床上，伸出小豬蹄踩在卡琳的手上，眼中露出不悅之色，說：「卡琳*巴納姆！你在干什麼！！」

　　卡琳看著眼前的托尼，歉然地說道：「我……我只是……」

　　「你只是不想被那該死的家伙看到我睡在你的床上，你擔心被那家伙誤會，對嗎？」托尼的話語裡充滿了慍怒。

　　「不是！」卡琳飛快地回答道，然後，停頓了一秒鐘，嘆了一口氣，說：「對不起，我的確……擔心你被布魯斯看到，但那是因為我不希望他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而不是擔心被布魯斯誤會。」

　　托尼盯著卡琳，他看著她的雙眼，從她的眼中沒有看到任何說謊的痕跡，所以，她是真的考慮到他，不想讓那臭蝙蝠看到自己目前的狀態？但是，即便如此，托尼看到卡琳做出企圖把他身體藏起來的舉動，心中還是十分惱火。

　　卡琳沒有時間多和托尼多說什麼，畢竟布魯斯還在外面等著，她不能晾著他吧？她輕聲地說：「托尼！」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托尼肯定地說道，「沒門！我不可能在這個房間躲著不出去！」

　　「那……」卡琳轉念一想，「我把這裡鎖上，你和佩奇和我一起出去？」

　　托尼冷哼了一聲，說：「你看看你那張著急的臉，卡琳*巴納姆，你的心思已經清楚寫在了上面！」

　　卡琳無語地看著托尼，他的態度很明顯了，嘆了一口氣。

　　托尼注視這卡琳臉上憂愁的表情，哼了一聲，轉頭對著一直插不上話，只得看著他們的佩奇說：「想去看蝙蝠嗎？」

　　佩奇露出終於明白一切的表情，看著小豬托尼說：「我可以嗎？」

　　托尼看著佩奇眼中又想去看又有點猶豫的神色，說：「呵呵，為什麼不呢？你可以看清楚，我和那臭蝙蝠到底有什麼差距！」說完，邁著小碎步噠噠噠地走向了房門。

　　佩奇看了卡琳一眼，屁顛屁顛地跟著也出去了。

　　卡琳默默地看著托尼和佩奇一前一後出了她的房間，心中泛起一股愧疚，那是對於現在的托尼，轉頭看向床上昏睡的托尼本尊，慢慢走出房間，仔細地鎖上門。

　　托尼帶著小豬佩奇已經站在了離大門不遠的地方，看著卡琳慢了他們好幾拍出來，他不耐煩地說：「你現在又不著急了？」

　　卡琳沒搭話，走到門前。

　　門開。

　　布魯斯轉頭看了過來，帶著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嘿，你這個一分鐘似乎有點久。」

　　卡琳嗯了一聲，輕輕地說：「抱歉！」

　　布魯斯笑了笑，說：「不用道歉。」說完，走進小木屋，他進屋衝眼就看到兩只小豬並排坐在卡琳身後不遠處，他挑眉，笑：「嗨！你們好！」

　　托尼哼了一聲。

　　佩奇看著布魯斯，喃喃：「托尼，雖然我現在是你的粉絲，但是，蝙蝠俠不穿制服也很帥啊！我能不能當牆頭草？」

　　托尼看了佩奇一眼，問：「你還想得到一件鋼鐵戰甲嗎？」

　　佩奇點點頭，立馬說道：「噢，我仔細想想，牆頭草是可恥的！」

　　「很好！你的腦子一直很清楚！」托尼看著卡琳帶著布魯斯往廚房去了，便慢吞吞地跟在他們身後。

　　佩奇在托尼身後走著，一邊走一邊問：「我什麼時候能夠有像你那樣酷炫的戰甲？」

　　托尼沒什麼心情地說：「不是現在，孩子！」

　　「那是什麼時候？」佩奇問道。

　　托尼驀地眯眼，在廚房門口站住了。

　　只見布魯斯並沒有老實地聽從卡琳的話，在餐桌或者料理台邊坐下來，他走到正給他准備咖啡的卡琳身邊，用自以為帥氣的姿勢靠著料理台，注視著卡琳。

　　用他的經驗來看，很明顯，這個家伙正在試圖勾／引卡琳。

　　托尼朝著布魯斯小跑過去。

　　這邊，布魯斯凝視著卡琳，微笑著說道：「你沒有改主意吧？」

　　卡琳關上水龍頭，聞言轉眸看布魯斯，說：「不，當然沒有。」

　　布魯斯點點頭，就在他打算繼續說話的時候，看到一只小豬跑到自己面前，他笑了，略微彎下腰，對著那只正看著自己的小豬說道：「嘿，小家伙，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小豬托尼抬頭看著布魯斯，看著他的手伸過來，似乎打算摸他的腦袋，他在心裡冷笑了一下，算准時機，張嘴對著布魯斯的手就一口咬了上去。


第77章

　　當托尼張嘴咬的那瞬，布魯斯反應也不慢，他迅速地收回手，直起腰對著托尼說道：「嘿，我手裡可沒吃的！」

　　卡琳聽布魯斯這麼說，轉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朝地上看了一眼，不由地一愣。

　　她以為布魯斯說的是佩奇，然後，在他們身邊的是托尼，他正凶狠地瞪著布魯斯。

　　「卡琳，你的這只小豬是餓壞了吧？」布魯斯笑著問道，「剛才它似乎以為我的手是什麼好吃的，差點一口咬上去。」

　　卡琳聞言嘴角一抽，無語地看向托尼。

　　布魯斯不明白，她還能不明白嗎？什麼以為手是好吃的，那就是托尼想咬他而已。等等，托尼什麼時候那麼幼稚了？而且，再不喜歡布魯斯，也沒咬人這個操作吧？

　　托尼露出「干嘛這麼看我」的神色回視卡琳，順便還哼了一聲，但很快地，他有些心虛地轉開頭去。

　　卡琳還真想問問托尼到底是怎麼想的，不過有布魯斯在，她就不能這麼明晃晃地問托尼，只得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對著布魯斯說道：「抱歉！」

　　「喂！你對著這個家伙道什麼歉？」托尼猛地轉頭看向卡琳，不滿地說道。

　　布魯斯聞言笑著問道：「你很喜歡道歉嗎？卡琳。」

　　「不，我只有在有必要道歉的時候，才會道歉。」卡琳把泡好的咖啡遞給了布魯斯說道：「對了，你不是說你沒吃早餐？」

　　布魯斯點頭，說：「沒錯，你應該聽出來了，我故意這麼說的意思，就是想在你這裡順便蹭飯吃！」

　　卡琳笑了，說：「蹭飯當然沒問題了，不過，你可以接受沒有任何肉食的早餐嗎？」

　　「我不挑食。」布魯斯說道。

　　「呵呵，爛招數！」托尼在一邊評論道。

　　卡琳聞言看了一眼似乎生氣了的小豬托尼，她欲言又止，轉身開始給布魯斯弄早餐。

　　在卡琳給布魯斯做早餐時，佩奇慢吞吞地走到托尼身邊，問：「你為啥那麼討厭蝙蝠俠？」

　　「為什麼？」托尼看向不遠處洗水台邊的卡琳，在她的身邊站著布魯斯，他正貌似十分體貼給她遞上濾水籃，他輕聲地喃喃：「討厭需要理由嗎？不，沒有！」

　　「噢，所以……我知道了，所以傑克討厭你也是沒有理由的！之前我也很奇怪來著，為什麼他那麼討厭你！原來如此！」佩奇似有所悟地點點頭。

　　托尼看了一眼佩奇說道：「嘿！小家伙，你理解錯了！」

　　「錯了嗎？」佩奇歪頭看著托尼說道：「傑克很討厭你，不是嗎？」

　　沒錯！那個該死的臭猴子！托尼呵呵一笑，說：「世界的變化永遠比你想像中的要快很多。」

　　「哦，那麼，你的意思是，傑克會不討厭你嗎？」佩奇又問。

　　托尼厚臉皮地點點頭，說道：「哦，沒錯！」說完，他想了想，「小家伙，我給你一個任務，你去完成！」

　　「任務？」佩奇疑惑地問道，「這麼突然？」

　　「不，不突然，我現在給你的任務就是在……提前訓練你成為一只優秀的，鋼鐵小豬！」托尼快速而小聲地說道。

　　卡琳拿著刀子轉身回到料理台邊，看了一眼湊在餐桌邊嘀嘀咕咕的佩奇和托尼，他們倆在說什麼呢？太小聲了，而且看托尼的眼神似乎在籌謀著什麼，鑒於他剛才都做出「咬人」這樣的行為來，她在心中暗暗警醒了幾分，再怎麼樣也不能讓托尼做出「不理智」的事來。

　　布魯斯順著卡琳的視線看去，看到頭碰頭哼哼唧唧的小豬兄弟，笑了笑，說：「它們倆似乎感情很不錯！」

　　卡琳笑了笑，開始切手裡的蔬菜。

　　「我記得你說它們也是馬戲團的成員，對嗎？」布魯斯斜靠在料理台邊，看著卡琳利落地切菜。

　　「嗯，是的。」卡琳點頭回答道。

　　布魯斯問道：「它們會表演什麼？唱歌跳舞？」

　　卡琳笑了，說：「孩子們還太小呢，還不能表演節目，所以我還沒有給它們訓練和排節目，不過等它們斷奶之後，就要開始接受除了唱歌之外的常規訓練。」

　　「為什麼唱歌不可以呢？」布魯斯微笑地看著卡琳，「我看過一個網絡小視頻，是遞給貓咪一只話筒。」

　　卡琳抬眼，說：「你說的那個我看過，的確很有趣，我也確實考慮過是不是要弄個類似的。」

　　「那為什麼不呢？」布魯斯問道。

　　卡琳搖搖頭，拿手指抹去刀背上粘著的菜葉碎片，「那樣的形式，不適合馬戲節目，佩奇和托……托著它的人類演員搭檔……會顯得很枯燥。」好險，差點就衝口把托尼的名字給叫出來了。「我覺得孩子們更適合跳可愛的舞。」

　　布魯斯注視卡琳，笑了，說：「聽你這麼一說，我突然對於巴納姆馬戲團在哥譚的演出充滿了期待。」

　　卡琳看了布魯斯一眼，說：「噢，對了，你等等！」說完，她轉身出了廚房，沒過多久就回來，手裡還拿著一疊的節目單，她放到布魯斯面前說：「這是節目單，你先看看！」

　　布魯斯挑眉，拿起一張節目單問：「就是這些節目嗎？」

　　「噢，如果要去哥譚演出，我會根據實際情況調整，你手裡的是馬戲團以前做大型表演時的節目單，當然，上面會有一些固定的節目。」卡琳一邊弄著手裡的蔬菜一邊解釋道：「你能給我點建議那就最好了！」

　　「我明白了！」布魯斯笑了笑，走到餐桌邊坐下後仔細地看起節目單來。

　　就在布魯斯認真翻看巴納姆馬戲團過往使用的節目單時，突然感覺到腳下有什麼東西在拱他的腳，他歪頭朝著桌下看去，只見兩只小豬正抬頭齊刷刷地朝他看，其中花耳朵的那只小豬站起身來，拿兩只小短腿搭在他的腿上，搖著小尾巴，做出要求抱抱的姿勢。

　　布魯斯放下節目單，伸手摸了摸這只花耳朵小豬的腦袋，笑著問：「你這是想要上來坐嗎？」

　　佩奇小眼睛盯著布魯斯，哼哼唧唧，他聽不懂它的話，所以它索性小小地躍了一下，算是回答了他的話。

　　「你得表現得再強烈點！」托尼在身邊說道。

　　佩奇聞言，那兩只小短腿在布魯斯的腿上劃拉了幾下，尾巴晃得更急切了。

　　布魯斯見狀明白這只小豬果然是想上來，笑著說道：「好吧！既然你這麼想上來！」說著伸手把佩奇抱到自己的大腿上。

　　托尼抬頭看著成功坐到布魯斯腿上的佩奇，滿意地說：「好了，開始吧！動作快點！」

　　「可是，這不是貓砂盆！」佩奇看向桌下的托尼。

　　「那你的意思是，你完不成任務了？」托尼問道。

　　佩奇想了想，說：「我試試吧！」

　　托尼看著佩奇，說：「你最好快點！」

　　佩奇愁眉苦臉地坐在布魯斯大腿上，開始醞釀尿意。

　　布魯斯低頭看了一眼乖乖地坐在自己腿上的佩奇，輕拍它的腦袋，繼續拿起節目單看起來。

　　突然，他感覺一股溫/熱的液/體，低頭一看，小豬在他的褲子上尿了，然後，這只花耳朵小豬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仿佛知道它做錯了一樣。

　　「你……」布魯斯無奈地說道，還沒等他說完，小豬就驚慌地嘶叫著跳下去，一溜煙地朝著廚房外跑去。

　　桌下的托尼滿意地看著布魯斯那條褲子上佩奇的傑作，慢吞吞地站起身也朝外走去。

　　布魯斯看著逃跑的小豬失笑，但在卡琳聽到動靜朝他這邊看來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

　　「怎麼了？」卡琳疑惑地看著布魯斯問道。

　　布魯斯沉默了一會，苦笑著說道：「我……需要借用一下你家的浴室。」

　　卡琳不解地看著布魯斯站起身來，不由地捂嘴，驚訝地看著他。

　　布魯斯無奈地舉起雙手，說：「別誤會，這是小豬的傑作，並不是我！」

　　卡琳點點頭，臉上露出抱歉的神色，放下手，說：「我很抱歉，是托……是哪只小豬干的？我幫你教訓它！」

　　「不用了，我更需要解決這個問題！」布魯斯看了一眼自己的褲子，失笑道，「再者，你也說了小豬年紀還很小，這樣的情況應該很正常，不是嗎？」

　　卡琳皺眉，怪不得佩奇和托尼都從廚房裡出去了，原來他們兩個干了這麼一件大事！她抱歉地從櫥櫃裡找出一塊干淨的布遞給布魯斯，說：「浴室在這邊，跟我來！」說完，她朝外走去。

　　布魯斯拿著卡琳給的布隨意地擦拭了一下，便跟著她到了浴室門口，對著滿臉歉意的卡琳說道：「那個……或許我還需要借用一下你的褲子，如果有合適的話。」他停頓了一下，說：「別這麼自責，這並不是你的錯。」

　　卡琳點點頭，勉強地笑笑，說：「我這裡……應該有你能穿的褲子！你先進去洗洗吧！毛巾架子上疊著的藍色浴巾都是干淨的，你可以用那個！」

　　布魯斯嗯了一聲，轉頭進了浴室。

　　卡琳看著浴室門在眼前合上後，她伸手摁了摁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吐出一口氣，轉頭朝著客廳走去。

　　很好！這兩個家伙果然在客廳裡。

　　托尼若無其事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卡琳走進客廳，說：「咦，你怎麼不繼續做早餐了？」

　　佩奇坐在托尼面前，附和地說道：「對啊，你得抓緊時間，大伙兒都沒有吃飯呢！隔壁應該等急了！」

　　卡琳走到他們面前，抱手，看看小豬托尼，又看看佩奇，問：「你們倆誰干的？」

　　托尼裝傻地問道：「你在問什麼？什麼意思？」

　　「聽不懂！不知道你在問什麼！」佩奇回答道。

　　卡琳盯著托尼，說：「佩奇聽不懂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她氣笑了，「你聽不懂嗎？大天才？」

　　「噢，我的確是天才，不過……」托尼懶洋洋地趴在沙發上，晃悠著身後的小尾巴，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天才也不可能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不是嗎？你得把問題闡述得更清晰明了，甜心。」

　　卡琳無語地瞪著托尼，好，他這麼說也就是間接證明了，不管布魯斯的褲子是不是他弄的，他都脫不了干系。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不會問問題？需要我幫你嗎？」托尼笑著問道。

　　卡琳沒說話，而是轉身走到牆角托尼的衣櫃前。

　　托尼眯眼，問：「喂，你要做什麼？」


第78章

　　「你覺得我要做什麼？」卡琳打開托尼的衣櫃，上下看了一眼，從衣櫃下層隔板上拿出一條黑色的褲子，說：「你把布魯斯的褲子弄成那個鬼樣子……」

　　「那可不是我干的！」托尼飛快地說道。「你不要冤枉好人！」

　　冤枉？卡琳拿著褲子轉身看著沙發上的托尼，笑了笑，說：「你剛才不是還說我的問題問得不清楚，你聽不懂嗎？怎麼？你現在明白我剛才在問什麼了嗎？」

　　托尼瞪著卡琳，命令道：「別管什麼問題不問題，你把手裡的東西放下！我允許你動我的衣服了嗎？」

　　卡琳回視托尼說：「我說了，你既然把人家褲子弄成那個樣子，你就必須負責賠他一條褲子，我想……你這麼有錢，應該不會舍不得一條褲子吧？」

　　「我有錢和給那個家伙穿我的褲子是兩回事，你不要混為一談！」托尼跳下沙發，啪嗒啪嗒跑到卡琳面前，「放回去！聽到沒有！我不同意！我絕對不同意！」

　　卡琳低頭看著托尼，沉默了數秒，點了點頭，說：「好！」

　　嗯？這麼容易的妥協了？托尼看著卡琳放下褲子，不悅地說道：「你就讓那個家伙光/屁/股好了！」

　　卡琳呵呵一笑，轉身朝臥室走去，邊走邊輕輕地說：「有時候，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討厭他！」

　　「你不用管這個！」托尼看著卡琳問道：「喂！你現在又要去干嘛？」

　　「既然你不同意用你的褲子，那麼我只能去找找看，我那裡有沒有合適的。」卡琳回答道。

　　「等等！」托尼叫道，「你給我站住！」

　　卡琳乖乖地站住了，轉頭看向托尼，問：「干嘛？」

　　托尼生氣地瞪著卡琳，一字一句地說：「那個家伙可以穿……我的。」

　　卡琳哦了一聲，走回到托尼面前看了他一眼，歪頭問：「你確定，你允許了嗎？」

　　「沒錯！快點拿走！」托尼不耐煩地說道，「我缺這條褲子嗎？不，缺褲子的是那個現在光/屁/股的家伙！」

　　卡琳從衣櫃裡拿出剛才那條褲子，朝著浴室走去，當她完全背對托尼那瞬，嘴角微微一翹，露出得逞了的笑容。

　　托尼望著卡琳離開客廳去給布魯斯送褲子，心情非常不愉快，原本讓佩奇撒尿在那只臭蝙蝠身上那會兒，他心裡還挺爽的，但是，現在完全就被卡琳這個姑娘給破壞得一干二淨，該死的，他得想個什麼別的方式，把這個家伙趕走！

　　等等，他心裡現在這是什麼感覺？托尼驀地大喜，好了，沒錯，就是這感覺，他要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了！

　　托尼抬眼望著卡琳臥室的方向，視線逐漸模糊……

　　幾分鐘後。

　　這特麼一定是在逗我！托尼轉頭看看周圍的環境，又低頭看看自己，他沒有回到自己的身體裡，而是附身到了……

　　他抬起黑色的爪子，反復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摸到一手的毛。

　　沒錯了，這是傑克的身體。

　　托尼憤怒地站起身，不料起身過猛，腳一滑，差點從倉庫的房梁上掉下去，幸虧這個身體的本能讓他手腳迅速地抱住了鐵架，才讓他沒有直接掉下去，他狠狠地吞下了發現自己變成傑克的那口郁氣，慢慢地重新爬回房梁上方，低頭看了一眼倉庫裡安靜的動物們，想起了還在木屋裡的卡琳和布魯斯。

　　孤男寡女四個字猛地跳到了腦海裡，隨即腦補了不可描述的場景，他猛地晃了晃腦袋，攀著鐵架朝下爬去。

　　小木屋裡。

　　卡琳將托尼的褲子放在浴室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對著裡面的布魯斯說道：「布魯斯？我給你找了一件男式的褲子，可能不會非常合適，你暫時先穿一下吧！我放在門口了。」

　　布魯斯在裡面回答道：「好！我知道了！」

　　卡琳放下褲子後就朝著客廳走去，一愣，只見佩奇站在托尼的衣櫃前，它的身邊躺著昏迷的小豬，她疾步走過去，問：「怎麼了？」

　　佩奇見怪不怪地說道：「大概他回去了？」

　　卡琳伸手摸了摸愛德華的身體，下意識地就轉頭朝著臥室看去，那麼，托尼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了？這樣也好，省得他仗著自己在小豬的身體裡，再搞一些奇怪的惡作劇出來。

　　她抱起愛德華朝臥室走去。

　　然而，卡琳進了臥室卻沒有看到醒來的托尼，她疑惑地轉頭朝跟進來的佩奇問道：「他剛才是突然昏過去的嗎？」

　　佩奇點點頭，回答道：「沒錯，和每次愛德華變回來之前一樣。」

　　卡琳想了想，把愛德華放進它們的小木床上，然後走到床前看著昏睡中的托尼，她不知道托尼每次變回去會不會馬上醒來，或許，他和愛德華一樣會睡一會兒再醒來？這麼一想，心中放松了一點，對著佩奇點點頭說：「我們出去吧！讓他們繼續睡。」

　　佩奇說：「卡琳……我剛才」

　　卡琳挑眉。

　　「對不起，我……是我尿在了蝙蝠俠身上。」佩奇歉疚地說道，「我這樣做其實很不對，我知道，只是……」

　　卡琳嘆了一口氣，走到佩奇面前摸摸它低垂的小腦袋，說：「既然知道錯，我就不多說什麼了，一會兒去給布魯斯道歉吧！我會幫你翻譯的。」

　　佩奇嗯了一聲，小聲地說：「托尼說那是一個任務，如果不完成的話，就不能成為和他一樣的超級英雄。」

　　卡琳一愣，看著佩奇說道：「你想成為超級英雄？」

　　佩奇再次嗯了一聲。

　　卡琳腦中靈光一閃，正發愁怎麼設計小豬兄弟的節目呢，它這麼一說倒給了她新點子，她摸摸佩奇說：「我會讓你和愛德華成為超級英雄的，我們巴納姆的超級英雄！」

　　佩奇抬眼看著卡琳，問道：「是嗎？需要我和愛德華怎麼樣做？」

　　卡琳笑了笑，抱起佩奇說道：「這個我暫時保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著關上了臥室門，帶著佩奇進了廚房，「現在，你需要做的是，乖乖地等著你的早餐。」

　　卡琳進了廚房重新開始忙碌起來，大約過了十分鐘後，布魯斯洗漱干淨換上托尼的褲子，慢慢地走進廚房，臉上有些糾結地對著她說道：「卡琳！」

　　卡琳把做好的蔬菜沙拉和水果沙拉端到餐桌上，聞聲轉頭看了過去，挑眉，問：「噢，我的天！」

　　布魯斯聳肩，竭力讓自己表現得不那麼窘迫，笑了笑，說道：「褲子，小了一點。」

　　卡琳擦了擦手，走到布魯斯面前打量了一番，他說得真是委婉，這哪裡是小了一點，托尼比布魯斯矮，身材也沒有布魯斯這樣壯實，再加上托尼的褲子特別修飾腿型，所以，穿在布魯斯身上就硬生生地成了……緊身款的吊/杠/褲，那褲腿直接到了布魯斯的小腿中部。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哦，是我的失誤！」她是被托尼弄得腦袋混了，剛才拿褲子的時候就應該挑一條寬松款的。

　　「沒關系！」布魯斯自我調侃式地說道：「我覺得我應該穿著這條褲子出去運動一下！」

　　卡琳尷尬地笑了笑，說：「你還是脫下來吧！我給你再找一條寬松點的。」

　　「不用了！暫時就這樣吧！」布魯斯說道，「對了，這褲子是誰的？或許，是托尼*斯塔克的？」

　　卡琳嗯了一聲，坦然地點頭說：「你們倆的體型差異，比我想像得還要大！」

　　布魯斯聞言愉快地笑了起來，說：「看來我得感謝這條褲子，讓你有這樣深刻的感悟！」

　　卡琳叉腰想了想，說：「不行，我還是得給你再找一條褲子，你穿著這個應該壓根就坐不下來！」

　　布魯斯聳肩，不置可否地看著卡琳走出了廚房，他並沒有跟上去，而是看著卡琳走進了她一直鎖門的臥室。

　　卡琳進了房間關上門後，捂了捂臉，然後看向床上的托尼，喃喃：「不得不說，在惡作劇方面，你可真是個人才！」說完，她嘆了一口氣，走到自己的衣櫥前翻找起來。

　　咣咣咣！

　　房間的窗戶被敲響。

　　卡琳剛找到一條棉質的黑色睡褲，聞聲轉頭看去，只見玻璃窗上貼著一張扭曲的猴子臉，她一怔，旋即失笑：「嘿！傑克，你在那干嘛？」

　　「我能干嘛？開窗！」托尼敲著窗玻璃，懊惱地心想自己為什麼要去裝那個門禁系統？剛才從倉庫過來，本來想從大門進，結果猴子的虹膜沒錄入，它進不去，而木屋的窗戶……似乎是因為他之前把傑克丟進去過的緣故，卡琳都好好地關上了，他好不容易繞到這裡看到卡琳，「快點給我開窗！卡琳*巴納姆！」

　　「咦？」卡琳詫異地看著窗外扒拉窗玻璃的傑克，不，這口氣雖然暴躁，但絕對不是傑克，她放下手中的睡褲，朝著窗戶走去。

　　托尼看著卡琳走到窗前，然而，她卻並沒有打開窗戶，而是站在那裡看著自己，不由得不耐煩地喊道：「你在看什麼呢？沒聽到我讓你快點開窗！」

　　沒錯了！是托尼！卡琳打開窗戶，看著托尼爬進來，疑惑地問道：「你怎麼會在傑克身體裡？」

　　托尼跳下窗戶，沒有什麼好氣地說道：「為什麼？我特麼也想知道為什麼！」他朝著卡琳的床跑去，一下跳了上去，突然轉頭朝卡琳看了過來，皺眉問：「你認出我來了？」

　　卡琳點點頭，說：「嗯，我還以為你會和愛德華一樣，睡一會就醒了，結果……」

　　托尼在床上來回踱步，說：「該死的！這簡直耍著我玩一樣！」

　　卡琳看著猴子傑克，想起還等著她的布魯斯，她拿起睡褲說道：「你慢慢研究。」

　　托尼抬頭朝卡琳看去，說：「你去哪？」

　　卡琳舉了舉手裡的睡褲，說：「你的褲子布魯斯穿著太小了！」

　　托尼猛地頓住，臉色難看地說道：「穿不了就讓他光/屁/股，這有什麼！等等，這是什麼？你的睡褲？要給他穿？」

　　卡琳搖搖頭，說：「你一直想讓他光/屁/股，但是，托尼，你現在……」話沒說完，她留下一言難盡的眼神，轉頭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托尼聞言順著卡琳出門前的眼神低頭看去。

　　謝特！現在，光/屁/股的是他！

　　不，是這只臭猴子！


第79章

　　廚房。

　　佩奇和愛德華在料理台邊努力地吃著自己小碗裡的牛奶，在他們不遠處的餐桌上，小猴子托尼一本正經地抱手蹲坐在那裡，雙眼牢牢地盯著布魯斯。

　　而布魯斯則安逸地坐在餐桌邊，回視這只瞪著他看的小猴子。

　　一人一猴就這麼面對面地看著對方，布魯斯臉上帶著一絲微笑，上下打量這穿著一身休閑款小衣服，看上去很是可愛的小猴子，然後，轉頭對著正在倒水的卡琳說道：「這些衣服都是你做的對嗎？我記得在馬裡布你似乎說過。」

　　卡琳轉頭看過來，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托尼竟然跑布魯斯面前去坐著了，她看了托尼一眼，說：「嗯，我學這個的，做幾件小衣服並不困難。」

　　布魯斯點點頭，看著卡琳在身邊坐下來，說：「不後悔嗎？」

　　卡琳笑了笑，並不作答，她知道布魯斯問的是放棄自己所學的專業，轉而接手馬戲團會不會後悔，這個問題，她目前沒有辦法回答。因為在她的心裡曾經無數次會問自己，但是，沒有答案。

　　托尼斜睨著卡琳，說道：「為什麼不回答？這個家伙的問題，我也很好奇。」

　　卡琳再次笑了笑，假裝沒有聽懂托尼的話，轉頭對著布魯斯說道：「吃吧！」

　　布魯斯看著眼前簡單的蔬菜卷餅和蔬菜沙拉，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看向小猴子，說：「你不給它准備早餐嗎？」

　　托尼對著布魯斯咧嘴，沒好氣地說道：「管好你自己吧！臭蝙蝠！」

　　卡琳聞言看向托尼，說：「你應該不想吃全素的早餐，對嗎？」

　　說到這個，她想起托尼變成小豬的時候，連口牛奶都不肯喝，現在附身到傑克身上，他不會要求吃牛排吧？老實說，她有點擔心，要知道傑克不能吃肉，一吃就會上吐下瀉。

　　托尼哼了一聲，拍了拍自己面前的桌子說：「吃，他能吃，我為什麼不能？」

　　布魯斯看著卡琳問：「它說了什麼？」

　　「他……」卡琳聳肩，站起身去拿碗，「他想試試。」

　　托尼對著布魯斯抬了抬下巴，一臉傲慢地說道：「喂，臭蝙蝠，你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卡琳聽到托尼挑釁的話語，有些無語地將碗放在他面前，然後從自己的那份裡挑了一部分蔬菜沙拉放進碗裡，問：「要吃卷餅嗎？」

　　托尼看了一眼布魯斯面前的餐盤，他驀地伸手從那盤子裡直接把卡琳給布魯斯做的卷餅抓了起來，送嘴裡咬了一口，含糊地說道：「嗯，味道不錯！」

　　「托尼！」卡琳叫道。

　　托尼吞下嘴裡的食物，對卡琳做了個鬼臉，又伸手朝布魯斯的餐盤裡去了。

　　卡琳一把抓住托尼的手，說：「你不能這樣！」

　　「不能？」托尼咧嘴，「我就要這樣！」你能拿我怎麼樣？

　　布魯斯微微挑眉，看了卡琳一眼，笑著說：「沒關系！」

　　卡琳搖搖頭，一把抱起小猴子托尼，歉然地把自己的餐盤推了過去說：「你吃我這份吧！」說完，就帶著托尼出了廚房。

　　托尼一臉無所謂地抓著手裡的卷餅，隔著卡琳的肩膀朝布魯斯得意洋洋的揮舞了一下。

　　布魯斯眯眼。

　　卡琳帶著托尼直接走出了小木屋，轉頭進了倉庫邊的小樹林，她在林中站定，把托尼朝一顆樹低垂的枝丫上一擺，抱手嚴肅地看著托尼說道：「好了，現在，說說吧！」

　　托尼歪頭，看了卡琳一眼，問：「說什麼？沒什麼好說的！」說完，他便開始吃手裡的卷餅，

　　卡琳無語地看著托尼大大咧咧地吃著，這一眼看去和傑克也沒什麼區別，她問：「雖然我不怎麼了解你，但是我想鼎鼎大名的鋼鐵俠應該不會這麼小孩子氣，對嗎？」

　　「噢，甜心，你錯了。」托尼嚼著卷餅，「這個卷餅味道還不錯，看來你對於肉類料理還真沒什麼天賦！」

　　「我真謝謝你了！」卡琳磨了磨牙，「別故意岔開話題，你難道平時就是這樣的嗎？如果你平時就是這樣一個善於惡作劇，看誰不爽就搞／死誰的性格，我想你的斯塔克集團早就倒閉了吧？」

　　托尼聞言哈哈笑了起來，說：「老實說，斯塔克集團有我這樣一個天才的存在，要倒閉其實也很困難來著。」他一屁股坐在樹枝，看著郁悶的卡琳，拿著手裡半截卷餅指了指她，「不過，你說對了，我就是看誰不爽就弄死誰的性格，但那並不妨礙我成為鋼鐵俠。還有，你看看你那臉蛋，生氣是會變老的，甜心。」

　　卡琳簡直被托尼的話給氣笑了，果然天才的思維和正常人是不一樣的，對嗎？他就壓根沒把捉弄布魯斯，還搶人家早餐的事情當回事。

　　托尼看著卡琳不說話，想了想，說：「不用生氣，那家伙如果真心要請你去哥譚演出，我無論做什麼都趕不走他的。」

　　「你以為我擔心這個嗎？」卡琳真的服了托尼，他是不是沒有想過，如果他不是附身在愛德華和傑克身上，他的行為舉止會不會像現在這樣衝動又激烈？

　　「哦，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托尼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將剩下的卷餅塞進嘴裡，一邊嚼一邊模糊地說道：「你有什麼可擔心的？就像我剛才說的，不管我做了什麼，那個家伙如果改變了主意，或者對你改變了態度，那都證明了這個家伙不值得你這麼小心翼翼，明白嗎？小女孩！不要輕易地被花花公子誘惑！」

　　卡琳沒聽清楚托尼說的前半段話，不過他最後那句倒是因為食物吞下去了，說得十分清晰，清晰得讓她不知道自己這會兒該笑還是該生氣。

　　反正，一句話，托尼說起布魯斯的缺點，一定會揪住花花公子這點不放，並且表現出他的苦心。

　　托尼看著默然的卡琳，說道：「明白了？」

　　「你……」卡琳嘆了一口氣，問道：「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你不停地變成愛德華或者傑克，他們的性格對於你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影響？」托尼喃喃，「等等，你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卡琳看著思索起來的托尼，說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來我這裡買豬，那時候你的性格給人看起非常高冷，非常的強硬，而現在，你現在看上去和傑克差不多，暴躁，沒有任何耐心，還……」做了那麼多針對布魯斯的惡作劇，從她的角度來看，那非常的幼稚。

　　托尼聞言回視卡琳。

　　「如果你還是堅持你本來的性格就是這樣，那麼，我也無話可說了。」卡琳聳肩。

　　托尼的臉黑沉起來，當然，黑帽懸猴本來的臉就挺黑的，只不過因為他的情緒加重了臉色的難看而已。他抱手蹲在那裡，看著卡琳，心中迅速地回想起這段時間變身期間的所作所為。

　　然後，他笑了笑，對著卡琳說道：「不，你錯了！」說完，他轉頭朝著地面跳了下去，「還有，我討厭那個家伙！非常討厭！」

　　「托尼！」卡琳看著朝著木屋走去的猴子托尼，「托尼！」

　　托尼驀地停住腳步，轉頭看向卡琳，緩緩地說道：「這裡，只能留一個強者，所以。我有的是辦法讓那個家伙吃癟滾蛋，當然，你也可以繼續認為我被你的猴子同化了！我不在乎！」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什麼叫做只能留一個強者？」卡琳不解地問道。

　　「叢林法則決定了一個族群裡只能留一個強者！」托尼說完，推開虛掩的木門走了進去。

　　卡琳站住了腳步，神特麼的叢林法則，神特麼的只能留一個強者，托尼*斯塔克的腦子裡都裝了點什麼？布魯斯的存在讓他這麼討厭嗎？

　　等一下！

　　卡琳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他所謂的只能留一個強者，不會和她有關系吧？

　　很快地，她自嘲地搖頭笑笑。

　　不，不可能。

　　看看他嘴裡經常是小女孩長小女孩短的，你覺得他把你當作女人看待了嗎？卡琳自問。

　　顯然，沒有！

　　卡琳回到廚房，布魯斯並未動她做的早餐，而是神情凝重地拿著手機通話中，他聽到聲響後，掛斷了手機，沉默了一會，抬眼看向卡琳，緩緩地說道：「我剛確認馬裡布海灘派對的策劃者喬治*威廉姆斯，五分鐘前在洛杉磯國際機場出現。」

　　卡琳聞言一愣，說：「他還活著？」

　　「沒錯！」布魯斯注視著卡琳，「我的助手查到他中午的飛機，目的地是紐約紐瓦克機場。」

　　卡琳想起托尼曾經說過喬治*威廉姆斯如果還活著，很有可能會來找她的麻煩，她皺眉，問：「你的意思是他飛紐約有可能……會」

　　「暫時不知道他飛紐約的目的，但是，」布魯斯站起身，「你這裡已經不安全，所以，你得跟我走，卡琳。」

　　「我……」卡琳咬唇。

　　「不僅僅是你，還有你這裡的動物們。」布魯斯注視這猶豫的卡琳，語氣放緩了一點，說：「就當做是提前去哥譚准備演出吧！」

　　卡琳使勁地呼吸了幾回，將自己心中緊張的情緒壓了下去，抬眼與布魯斯對視，道：「你會來邀請馬戲團去表演，是不是……也是因為擔心那個喬治*威廉姆斯會來找我麻煩？」

　　布魯斯沉默地回視卡琳，數秒後，誠實地點頭道：「有百分之五十是因為這個，還有百分之五十，」他頓了頓，「……是因為我的確很想看馬戲表演。」

　　「既然要避開那個煩人的什麼威廉姆斯，憑什麼要把人帶去你的哥譚？而不是我的復仇者基地呢？」一道嘶啞的聲音從廚房門口傳來。

　　卡琳聞聲和布魯斯轉頭看去，只見托尼半果著上半身，只圍著一塊浴巾靠著門框，懶洋洋地看著他們。

　　「托尼？」卡琳詫異地看著他，他和傑克變回來啦？

　　托尼眼眸一轉，情意綿綿地望著卡琳，懶懶地說道：「噢，甜心，早上好，你起得可真早，怎麼不叫醒我呢？」

　　卡琳接收到托尼的眼神，渾身一抖，只覺得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她看著托尼現在這套做派，她心說，我去！他瘋了嗎？


第80章

　　布魯斯看著托尼，嚴肅地說：「你現在還有時間在這裡演戲嗎？托尼*斯塔克？」他口氣冷了一分，「我們必須盡快讓卡琳離開這裡。」

　　「不是我們，而是我！」托尼一臉挑釁地看著布魯斯說道：「你以為你的哥譚就安全嗎？呵！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那個叫做喬治*威廉姆斯的家伙和九頭蛇有些關系？」

　　布魯斯皺眉，說道：「我知道他是九頭蛇的人。」所以他一確定那個人的身份就趕過來找卡琳，不過，看托尼的意思似乎並不止於此？

　　「所以，現在我的主場。」托尼直起身，緩緩走到卡琳身邊，「而你，不如回你的哥譚好好清理一下九頭蛇的肮髒巢穴吧！」

　　布魯斯盯著托尼，沉默了一會，說：「據我所知，你和美國隊長已經不止一次打擊九頭蛇在哥譚的據點，但是，結果並不樂觀，不是嗎？」

　　布魯斯說的是事實，但這個問題要嚴格說起來也挺復雜，首先，哥譚那個鬼地方簡直就是犯罪者的歡樂島，內裡盤根錯節復雜萬分，當他和隊長知道九頭蛇利用了哥譚正在構建新的巢穴後，兩次出動打算清理，但打擊的只不過是九頭蛇的表面工程，也就是假窩點，特麼的，說起這個，托尼就覺得牙疼，他嘴角一勾，自嘲地笑了笑，說：「哦，你說的沒錯，誰讓所謂的哥譚黑騎士不給力呢？」

　　布魯斯凝視著托尼，說道：「哥譚並不是龍潭虎穴，就你那個眾所周知的復仇者基地來說，卡琳去我那裡會更安全，如果你現在肯動腦子想一想。」

　　托尼嗤地一笑，說：「你確定你現在動腦了嗎？蝙蝠先生？」

　　布魯斯沒有回答托尼的這個問題，一臉平靜地說道：「我說的是事實。」

　　托尼並不認同地笑了笑，說：「你似乎忽略了一個問題，我們爭執的關鍵點在於讓卡琳去哪躲避九頭蛇那幫子雜碎，那麼，」他伸手搭在卡琳的肩膀上，「你覺得我的甜心願意去你那個破哥譚嗎？嗯？」

　　布魯斯看了一眼托尼那仿佛宣示主權般的手，注視著卡琳說：「抱歉，我們忽略了你的感受，他說得對，你的感受和選擇才是最重要的！你願意去哥譚？還是……復仇者基地？」

　　卡琳回視布魯斯數秒後，轉頭看向托尼，然後看到他眼裡的「威脅」之色，她默默地伸手把托尼的手從肩膀上推開，朝著一邊走了一步，想了想，說：「如果是需要臨時避險，我想還是復仇者基地比較好。」

　　托尼滿意地頷首，說：「聰明的女孩，你做了最棒的選擇。」

　　布魯斯看著卡琳，平靜地點點頭，說：「你擔心動物們會對長距離搬家不適應。」

　　卡琳嗯了一聲說：「這裡離復仇者基地更近一點，不需要更多的舟車勞頓。」

　　布魯斯想了想，贊同地說：「好，那麼就這樣決定，你去復仇者基地暫住。」他看向得意的托尼，「至於九頭蛇這個黑暗組織，我想你應該比我更了解，所以現在的情況需要我們聯手。」

　　托尼回視布魯斯，呵地一笑，說：「聯手？不，復仇者們可以搞定這一切。」

　　「復仇者如果可以搞定，就不會出現馬裡布海灘的襲擊事件了！」布魯斯淡淡地吐槽道。

　　托尼一噎，瞪著布魯斯道：「哦，謝謝你的提醒，馬裡布海灘的襲擊事件你也在場，然而，作為的蝙蝠俠也並沒有成功的阻止，非但沒有阻止，還和我的甜心一起淪落到等待救援的地步，不是嗎？」

　　「托尼……」卡琳看著他說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說……我的甜心這個詞語？」

　　「不行！」托尼瞥了卡琳一眼，果斷地拒絕了，說道：「你只是不習慣，小女孩，你會習慣的。」

　　卡琳扶額。

　　布魯斯的目光在卡琳和托尼之間來去了一番，露出一絲了然的神色，他看著卡琳，沉吟了一會，說道：「卡琳，假設喬治*威廉姆斯的目標就是卡琳，那麼，我們不清楚會有多少人來這裡，所以，你需要盡快帶著馬戲團的動物們離開，運載動物的卡車大約會在半小時後到達。」

　　卡琳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帶它們走。」

　　托尼挑眉，說道：「你的工作效率倒是還不錯。」

　　布魯斯轉眸與托尼對視，說：「卡琳的安全問題就交給你了，我現在要去機場抓住喬治*威廉姆斯。」

　　托尼哼了一聲，說道：「你覺得我會聽你的嗎？嗯？」

　　布魯斯笑了起來，朝托尼伸出手說道：「你會的，因為，你們需要一個熟悉哥譚的人。」

　　托尼看了一眼布魯斯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並不願意與他握手，他帶著嘲諷的口氣說道：「或許，我們的確需要一個熟悉哥譚的人，不過放心，不會是你，布魯斯*韋恩。」

　　布魯斯注視著托尼，緩緩收回落空的手，似笑非笑地說道：「天有不測風雲，托尼。」他看向安靜的卡琳，「你有我的電話。」

　　卡琳點點頭，說：「嗯，你現在是要馬上走了？洛杉磯到紐約的飛機可沒那麼快到。」

　　「是的，我知道，我還需要做一些其他的事。」布魯斯說完，伸手拍了一記托尼的肩膀，轉身就走。

　　托尼露出嫌惡的表情對著布魯斯的背影說道：「嘿，你不會是有什麼特殊愛好吧？」

　　布魯斯腳步一頓，扭頭對著托尼笑了笑說：「不，我對你沒興趣。」

　　托尼瞪著說完這句話後加快步伐離開的布魯斯，這只臭蝙蝠說什麼來著？沒興趣？特麼的！等等，他干嘛這麼生氣！

　　卡琳看著似乎被布魯斯臨走這句話氣得不輕的托尼，感嘆地搖搖頭，不管怎麼看，托尼這一點就著的脾氣都和傑克很像。

　　托尼收回視線，轉頭，接觸到卡琳的目光，那目光讓他感覺不是很好，於是他一挑眉，問：「嘿，甜心，你這是什麼表情？」

　　「沒什麼！」卡琳搖搖頭，重新在餐桌邊坐了下來。

　　托尼看了一眼桌上壓根沒動的早餐，喃喃：「那家伙可真沒什麼運氣！」

　　卡琳聞聲抬眼看向托尼，說：「你那裡有類似倉庫這樣的空間，可以讓隔壁的小伙伴們暫住嗎？」

　　托尼挑眉，露出「你太小看復仇者基地」的表情，說：「別擔心，哪怕來一百頭大像，我的基地都能住得十分寬敞。」

　　卡琳懷疑地看著托尼。

　　「不用這樣看著我，到了你就知道了，現在，撇開那只臭蝙蝠說的，你首先要做的是吃完你的早餐，然後去打包你要帶走的東西。」托尼笑了笑，「當然，在我看來，你哪怕什麼都不帶也可以。」

　　卡琳默默地看著托尼。

　　「你如果正在醞釀感謝，」托尼一臉愉快地點點頭，「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卡琳抿唇，指了指他的上半身，說：「那個……你能不能去把衣服穿上？」

　　托尼一愣，問：「什麼？」

　　卡琳無奈地看著似乎很吃驚的托尼，說：「布魯斯已經走了，你可以把衣服穿上了吧？難道你平時在家也這麼……」

　　托尼嘴角一抽，說：「哦，當然！」說完，他走到卡琳面前，啪地一手掌摁在了她面前的桌面上，微微附身，湊到她面前，輕輕地說：「看來，你需要習慣很多事。」

　　托尼突然這麼一靠近，還使用這麼曖昧和充滿壓迫感的動作，讓卡琳的視線直接落在了他的光滑的胸膛上，在心髒的位置上那個反應堆閃動藍色的光芒，她抬眼。

　　托尼眼眸深沉地注視著卡琳，魅／惑地一笑，低沉地說道：「我想你會慢慢習慣的，對嗎？我的甜心。」

　　卡琳伸出手在托尼的反應堆按了下去，托尼的戰甲瞬時將托尼包裹得嚴嚴實實，她笑了笑，說：「抱歉，我大概沒法習慣。」說完，從仿佛石化了的托尼反方向站起身，「不過，我覺得我會非常習慣你穿戰甲的樣子。」

　　托尼瞪著施施然離開廚房的卡琳，慢慢地收起剛才「調戲」卡琳的姿勢。

　　該死的！他就不該允許她獲得控制戰甲的權限，還特麼教她怎麼控制他的戰甲！

　　復仇者聯盟基地。

　　兩輛大卡車跟隨著一輛紅色超跑進入基地。

　　一幢外立面由巨幅玻璃構成的銀灰色建築大門口，班納和娜塔莎並肩站在那裡，兩人望著紅色超跑在面前停下後，班納看了一眼娜塔莎，問：「據說是搬來了整個馬戲團，為什麼只有兩輛卡車？」

　　「你沒有看巴納姆馬戲團的資料？」娜塔莎抱手看著紅色超跑車門緩緩張開，「托尼讓哈皮開了一輛卡車去，這已經比我預想的要多一輛了。」

　　班納聳肩，說：「看來卡琳的這個馬戲團很潦倒啊！」

　　「可以這麼說。」娜塔莎點點頭，「不過，在卡琳面前你最好不要這麼直接，明白嗎？」

　　班納嘆了一口氣，說：「嘿，娜絲，我只是不太擅長人際交往，並不代表我不懂如何和人交流。」

　　「托尼！」娜塔莎沒有回答班納的話，她朝著下車的托尼走去。

　　托尼看了娜塔莎一眼，說：「我說，娜塔莎，你和班納是不是過於隆重了一點？」

　　娜塔莎笑吟吟地走到車邊，歪頭看著從副駕駛裡出來的卡琳，她伸手握住卡琳的手臂，疑惑地問：「你怎麼了？」

　　卡琳蒼白著臉搖頭，從背包裡找出一根皮筋，將自己亂糟糟的卷發往腦後一束，說：「我沒事。」

　　托尼眼中劃過悔色與歉然，面上淡淡地說道：「你應該告訴我，你喜歡飆車，但是你更容易暈車。」

　　卡琳看了托尼一眼，沒吭聲。

　　托尼對著在娜塔莎之後走過來的班納打了個招呼，說：「你們倆很閑嗎？居然在門口等我？」

　　「噢，其實我們不是等你，托尼！」班納誠實地說道。

　　什麼？托尼看著班納，裝作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說道：「我想也是！」

　　班納的注意力已經從托尼身上轉到了卡琳那邊，他好奇地朝其後停下來的兩輛卡車看了看，問道：「卡琳，這就是你的馬戲團嗎？我的意思是卡車裡面？」

　　卡琳聞言抬眼看向班納，從他眼裡看到了仿佛小孩子般好奇的神色，她點點頭，輕聲地說：「我們一大家子都來了。」

　　娜塔莎笑了，說：「噢，對了，還沒和你說，」她注視著卡琳，鄭重地說道：「歡迎你來復仇者聯盟基地，卡琳。」


第81章

　　B5基地停機庫。

　　托尼在他的娛樂室裡邊喝酒邊輕松地處理完堆積了幾天文件，悠閑地回房間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後，才朝著臨時馬戲團動物宿舍走去。

　　寬敞的停機庫果然按照他的意思布置成了與卡琳倉庫差不多的格局，他滿意地點點頭，就看到老虎耐克慢悠悠地沿著停機庫的牆壁踱步，那只胖熊坐在草垛上發呆，兩匹斑馬在格子間裡吃著干草，母雞勞拉在胖熊的草垛旁，對著兩只小豬在說些什麼。他環顧了一圈，沒有看到猴子傑克，那只臭猴子去哪了？算了，別管那家伙。

　　他視線一轉，很快地落在停機庫一角，那裡站著大像查理，它的身旁則是卡琳和娜塔莎，兩人小聲地交談著。

　　托尼收回視線轉頭朝著不遠處的班納走去。

　　班納坐在一只金屬箱子上，默默地望著卡琳和娜塔莎。

　　托尼在班納身旁站住腳步，閑閑地說道：「你怎麼坐在這裡？」

　　班納轉頭看了一眼托尼，問：「你完事了？」

　　「噢，只是一些文件需要我簽字而已，並不是什麼復雜的事。」托尼望著卡琳，「我以為你會高興看到這些動物們，最起碼剛才我們剛到的時候，你給了我那樣的感覺。」

　　班納點點頭，從金屬箱子上站起身，與托尼並肩而立後說道：「我的確很好奇馬戲團的動物，不過，我坐在這裡是因為……那兩位有一些話要私聊。」

　　托尼微微挑眉，說：「私聊？她們什麼時候交情那麼不錯了？」

　　班納聳肩，一臉無辜地說道：「我怎麼知道，或許是因為娜塔莎開直升機去接你們的時候？」

　　托尼呵了一聲，喃喃：「女人們的交情，來得真是讓人感到莫名其妙。」

　　班納聞言笑了起來，他說：「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娜塔莎也說過類似的話，那是在你和羅根打完架，突然成了朋友之後。」

　　托尼看了班納一眼，說：「這話你原本可以不用說出來。」

　　「噢，抱歉了，托尼，我已經說了。」班納笑著說道，轉眼看向卡琳和娜塔莎，她們兩人已經開始在查理說起來話來。

　　班納望著似乎很高興的娜塔莎，問托尼道：「你聽得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嗎？」

　　托尼挑眉，瞥了一眼班納，問：「好奇？」

　　「當然了！」班納看了托尼一眼，說：「如果不是今天馬戲團搬家到基地裡，我還不知道你已經可以和動物交流了。」

　　托尼嘴角一扯，淡淡地說：「這並不是值得炫耀的事。」

　　「托尼，我知道你感覺一直不怎麼好，但你獲得的這個神奇能力，或許可以幫助我們解決你變身的問題。」班納說道，「我和瑪麗討論過關於那個盒子，羅薇娜說的應該是實話，雖然你不信。」他停頓了一會，「它不是潘多拉魔盒，而是和潘多拉有什麼淵源的東西，現在看來，它還能夠給予你神奇的溝通能力。」

　　「羅薇娜……那個女巫，沒錯，我的確不怎麼相信她說的。按她的說法那玩意不是潘多拉魔盒，卻又和潘多拉有關系，那麼，它是什麼鬼？難道是潘多拉本人？」托尼嗤地一笑，笑完，心中閃過了什麼，他微微皺眉，轉眼看到班納嚴肅的面容，他問：「你現在想到的……是不是和我的一樣？」

　　「我們得找到潘多拉。」班納回視托尼，說：「我們需要加緊聯系上索爾。」

　　「即便聯系上索爾，我們未必能夠找到潘多拉本人。」托尼不抱什麼希望地說道，「你覺得這個被眾神創造出來的女人還活著嗎？」

　　「我不知道，但我認為我們可以順著這個方向去尋找，如果能夠找到潘多拉本人的話，不就意味著這個盒子的來歷迎刃而解？接下去，你的麻煩……或許就能用魔法手段解決了，不是嗎？」班納拿手指頂了頂眼鏡架，認真地說道：「而且，嚴格來說，魔法等同於我們未知的高階科學體系，我想你應該還記得那塊魔方，局長拿它做了不少實驗，恰恰都證實了這點。」

　　「得了，給我制造麻煩的那破玩意壓根就沒有一點能量，和魔方能夠相提並論嗎？難道你認為我們還能從這個破盒子裡開發出什麼新式能源？」托尼笑了笑，看著班納說道：「如果真有潘多拉這個女人，我希望找到她，然後讓她毀掉這個該死的破盒子。」

　　班納看著脾氣比平時要急躁了幾分的托尼，說：「好吧，這個到時再說。話說回來，我有一個想法，在確認潘多拉那個女人還存在與否之前。」

　　托尼挑眉，問：「什麼？」

　　「小蜘蛛的那個小女友瑞貝卡。」班納說道，「你比我更清楚那個小姑娘擁有的天賦，她可以控制所有物體的分子結構，我覺得……你或許可以考慮一下，讓她來看看你現在的身體狀況。」

　　托尼搖頭，說：「不，不需要那個小丫頭來幫我看，我會解決的。」他看向班納，「那個小丫頭的脾氣可比你的浩克要壞多了。」說完，他朝著卡琳和娜塔莎那邊走去。

　　「嘿！」班納失笑，「你這是因為一個小女孩的壞脾氣，而拒絕找她幫忙？」

　　托尼扯了扯嘴角，轉頭對著班納說：「你覺得可能嗎？不，我只是不想讓小孩子插手到這件倒霉事裡來。」

　　班納看著托尼走遠，抱著手臂暗暗思忖起來。

　　索爾出現在地球上，讓大家知道了北歐神話中眾神樂土阿斯加德和九大王國是真實存在的，那麼，希腊神話中的那位潘多拉小姐是真是存在的嗎？或者，那只是一個傳說？

　　這邊，托尼朝著卡琳和娜塔莎走去，慢悠悠地說道：「嘿，這裡很寬敞，你們為什麼非得擠在一個角落裡？」

　　娜塔莎看了一眼托尼，從他進門開始她就注意到了這個家伙，她笑了笑，說道：「正因為停機庫太大了，卡琳的動物們都不是非常適應。」

　　「噢，別擔心，它們會適應的。」托尼看向卡琳說道。

　　卡琳沒吭聲，她伸手輕輕地撫摸著查理的鼻子，娜塔莎只是知道她的動物們不適應，特別是大像查理。

　　實際上，她沒有告訴娜塔莎的是，因為查理幼年的經歷，導致了它對於驟然遷徙有強烈的恐懼。

　　上一次從德州巴納姆農場搬家到普林斯頓，查理在到達普林斯頓時已經發作過一次，那時它直接掀翻了運載它的那輛卡車，而現在……

　　她抬頭看著扇動耳朵頻率快了不少的查理，心知它現在就處在暴走前夕，她必須得在查理爆發之前讓它情緒穩定下來。

　　「我說了，你不需要擔心，這裡很安全！」托尼注視著卡琳說道，「你沒必要擔心，它們也一樣……」他的話語還沒說完，就皺眉問：「你怎麼了？查理？」

　　娜塔莎搖搖頭，說：「托尼，你太後知後覺了一點。」說完，她與卡琳對視，「我們剛才說的事，你自己決定吧！」

　　卡琳潦草地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娜塔莎沒再說什麼，朝著班納走去。

　　「你們說了什麼？」托尼看著娜塔莎和班納離開了停機庫，轉回頭，問道。

　　卡琳沒說話，只是盡力地撫摸著查理，輕聲地說道：「我知道你能做到的，查理。」

　　查理只是扇動耳朵，腳掌不停地原地跺著地面。

　　托尼沉默了一會，抱手望著看上去不怎麼安靜的查理，問：「嘿，查理？你沒事吧？」

　　查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突然後退了幾步，避開了卡琳的手，卷著鼻子朝著倉庫角落躲去，用身體朝著牆壁撞了起來。

　　托尼訝然地挑眉，問：「怎麼了？」

　　卡琳皺眉，說：「抱歉，你得走開一點，托尼，你嚇到查理了。」

　　「我？」托尼無語地看著查理，心中非常不滿，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慢慢地後退了幾步。

　　查理似乎因為托尼與它的距離拉遠了，它這才停止了自己撞牆的行為，但還是不停地扇動著耳朵，鼻子也開始劇烈的晃蕩。

　　卡琳站在原地，並沒有再靠近查理，她輕輕地說道：「查理，你得讓自己冷靜下來。」

　　查理晃蕩了一會兒鼻子，嗡聲嗡氣地說：「我要回去！」

　　卡琳面露難色，看著查理說道：「我們暫時得住在這裡，查理。」

　　查理又開始撞牆，它的情緒似乎逐漸激動起來，一邊撞牆一邊說：「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這裡就是我們的家！現在開始，這裡就是我們的家，查理！」卡琳大聲地說道，「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無論我們住在什麼地方，只要我和你們在一起，家就在哪裡？你還記得嗎？查理？」

　　查理撞不開停機庫堅硬的金屬牆壁，渾身顫抖起來，說：「我記得，但是，對不起，卡琳，我沒法把這裡當作家！」

　　卡琳慢慢地朝著查理走去。

　　查理看到卡琳朝自己逼近，鼻子裡噴出大量的氣體，揚起鼻子朝著她揮舞過去，喊道：「不要過來！」

　　「卡琳！站住！」托尼皺眉，她沒看到查理已經開始發狂了嗎？她還朝著查理走過去，這特麼是不要命了嗎？他大步上前伸手要去拉住卡琳。

　　就在這時，托尼的靠近直接激化了查理的情緒，它猛地朝著托尼衝了過來。

　　托尼一把抓住了卡琳的手，用力把她拽了過來抱在懷裡，緊接著，按下了手上的腕帶，打開了手部盔甲，接住了查理朝他踩下來的巨型腳掌，咬牙道：「埃德溫，打開預警一號！」

　　托尼的話音剛落，整個停機庫外牆根部升起了厚重的鋼板，很快地將停機庫從屋頂到四面牆整體圍了起來，停機庫內頂棚上亮起泛著藍光的燈。

　　這個變化讓查理楞了一愣，也讓停機庫裡其他的動物也楞住了。

　　托尼趁機把懷裡的卡琳朝著查理的攻擊範圍用力推去。

　　但查理似乎因為整個停機庫被封閉，它狂怒地加重了被托尼頂住的那只腳掌，聲音嘶啞叫地叫喊了起來。

　　卡琳被托尼一推之下踉蹌了數步，站穩後轉頭看去，卻看到查理一腳摁著托尼，伸長了鼻子狠狠地朝著他打去……


第82章

　　托尼驀地收回支撐著查理腳掌的那只手，就地一滾，避開了像鼻的攻擊，迅速地爬了起來。

　　「查理！住手！」卡琳叫道。「查理！你冷靜一點！」

　　但是，這並沒有什麼用。

　　查理用力搖晃著鼻子，朝著滾開去的托尼走去，腳掌用力地踩在地面上。

　　草垛邊，勞拉展開翅膀將嚇壞的兩只小豬護住，轉頭對著老虎耐克喊道：「老天，耐克，你還愣著干嘛，去攔住查理啊！」

　　耐克看了勞拉一眼，說：「我現在過去，無疑會更加激怒查理，它現在已經失去理智了。」

　　勞拉歪頭看向查理，露出無奈的眼神，贊同地說道：「是啊，你說得沒錯，那家伙現在又認不出卡琳了……」

　　查理只盯著托尼，那模樣仿佛要把他踩扁才會平息他的恐懼。

　　卡琳站在原地擔憂地看著查理，此刻，狂躁的查理壓根不在意眼前的人是誰，幼年的恐懼經歷已經完全支配了它，人類，就是它的敵人，在它眼裡只有「敵人」，而沒有朋友。她如果上去勸阻查理，非但起不到作用，還會拖累托尼要來保護自己，她只得無可奈何地看著查理追著托尼。

　　「托尼，小心！」她喊道。

　　托尼身手還算靈活地躲避了查理再一次的攻擊後，對著卡琳喊道：「你最好站遠點！」話音剛落，就被查理的*屏蔽的關鍵字*狠狠地挑起撞到了牆壁上。

　　卡琳隨著托尼被撞飛，心中猛地一痛，不禁握緊了拳頭。

　　哦，謝特！托尼吃痛，艱難地扶著牆站起來，看著完全失去理智的查理說道：「嘿，大家伙，你很生氣對嗎？想好好發泄一下嗎？那麼，來吧！」

　　查理朝著托尼揚起鼻子。

　　托尼對著大像呵呵一笑，這一次他沒有避開，伸手按下了胸前的反應堆。

　　紅色戰甲上身瞬間，查理的像鼻擊打在他身上，將穿著戰甲的托尼擊飛。

　　托尼在地上滾了一圈，立馬站起來，抬起手對著查理招招手，說：「嘿，這邊！來！繼續！」

　　「托尼，你在做什麼？」卡琳吃驚地看著托尼。

　　托尼衝著卡琳笑了笑，說：「你看不出來嗎？」

　　卡琳咬牙，該死的，她能看不出來嗎？托尼正在拿自己當查理的發泄包！

　　查理吼叫起來，咣咣咣地朝著托尼衝了過去，用鼻子把站在那裡的托尼一把卷起，開始瘋狂地搖晃起來。

　　托尼在戰甲裡被晃得七葷八素的，不由地苦笑起來，喃喃：「哦，這個海盜船坐得可真不舒服！還好我不暈車！」

　　卡琳扶額，不，她不能這樣繼續袖手旁觀下去，她嘗試著朝查理身邊靠近。

　　「查理！」她輕輕地喊道。「停下！查理！」

　　查理搖晃了一陣托尼後，像鼻放緩了速度，聽到卡琳的叫聲後，它的耳朵猛地扇了扇，慢慢轉頭往身後看去。

　　卡琳見查理看了過來，急忙站住了腳步，說：「查理，聽著，如果你傷害了托尼，那麼，你和那些曾經傷害了你的族群，你的母親，傷害了你的人，又有什麼區別？」卡琳盯著它的眼睛說道，「托尼是鋼鐵俠，他擁有足夠的能力躲避你的攻擊，他還可以直接用*屏蔽的關鍵字*你，但是他沒有那樣做，為什麼？你知道不是嗎？因為他不是那些壞人，他不想傷害你，現在你把對於那些壞人的痛恨，轉移到他身上，這樣做，你會開心嗎？」

　　查理卷著托尼一動不動地看著卡琳。

　　托尼嗤地一笑，說：「嘿，你是在贊美我嗎？不得不說，這話聽上去可真順耳。」

　　卡琳無語地看了托尼一眼，繼續盯著查理，說：「嘿，查理，你現在……好點了嗎？」

　　查理盯著卡琳，牢牢地卷著托尼，搖頭說：「不，我不好！」

　　「我想也是。」卡琳嘆了一口氣，「對不起，查理。」

　　「喂！卡琳*巴納姆，你說完了嗎？現在，你能不能走遠點？」整個人被打橫卷著的托尼對著卡琳說道。「你打斷我們了！」

　　卡琳看了一眼托尼，繼續對著查理說道：「對不起，查理，我得向你道歉，我剛才說錯了，你是對的，這裡現在還不是我們的家。」

　　查理慢慢地停下了搖晃鼻子，粗重地喘了一口氣，說：「我要回家！」

　　卡琳慢慢地朝著查理走了幾步，說：「我也想，但是，現在不行。」

　　「我要回家！」查理再次說道。

　　「你聽到了，它要回家！你現在做不到，不是嗎？」托尼不耐煩地說道，「行了，別說了，走遠點。」等家伙發泄完了再說。

　　卡琳歉然地看著托尼，說道：「對不起，現在不行！」她看著查理嘆了一口氣，說：「我們出來得太匆忙了，所以你可能不太清楚為什麼我們要突然搬家。在普林斯頓，可能會有壞人來傷害我們，是你鼻子上這位鋼鐵俠讓我們到這裡避難。」

　　查理聽到避難這個詞語，突然抬起鼻子，拿眼看著托尼喃喃：「避難？壞人？」

　　「對，沒錯！」卡琳終於靠近了查理，她伸手輕輕地搭在查理身上，有節奏地輕撫著它粗糙的皮膚，輕輕地說道：「這裡不是我們的家只是避難所，但，我們大家都在這裡，所以，理論上可以算是我們臨時的家。你看，我們大家都在這裡。」說完，她指了指遠處的勞拉他們，「我們都在，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才告訴你這裡是我們的家。」

　　查理盯著卡琳，眼中露出思考的神色。

　　托尼也看著卡琳，她臉上有著他從未見過的嚴肅，仿佛告訴查理這裡是他們的家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哦，好像事實也是如此，這個大家伙不就是因為不認同這裡才會暴走嗎？

　　「我們都在這裡！」卡琳強調地說道。

　　查理的鼻子微微一松，它朝著遠處的小伙伴看去，喃喃：「家……」

　　「對，家。」卡琳繼續撫摸著查理，仰頭看著它，「我們的家以前在巴納姆農場，現在在普林斯頓，從今天開始的一小段時間裡，暫時在復仇者基地。」

　　查理沉默了。

　　卡琳觀察著查理，它的耳朵終於不再扇動，在她的手掌之下，它的身體也不再顫抖，她明白查理已經冷靜下來，於是說道：「現在，把托尼放下來吧！查理。」

　　查理沒有任何動作。

　　卡琳緩緩地走到查理的鼻子底下，伸手拍拍它的鼻子，說：「查理！」

　　「我說，你說這些有用嗎？」托尼仿佛很享受般在扶著像鼻，說：「好了，大家伙，你要是還想繼續玩海盜船，我奉陪到底。」

　　查理沉默了良久，突然放下了鼻子，將托尼往地上一送，然後緩緩後退了幾步，轉身默默地朝著剛才那個牆角走去。

　　卡琳看了一眼查理，朝著坐在地上的托尼伸出手去。

　　托尼收起了戰甲，望著在牆角蹲著的大像查理問道：「它現在是在干什麼？」

　　卡琳看著托尼說：「它需要時間。」

　　托尼挑眉，點點頭，握住卡琳伸到眼前的手。

　　卡琳握住托尼的手剛要用力把他拉起來，不料，從他手上傳來更大的拉力，她猝不及防地就被托尼拉倒。

　　「托尼！」卡琳在他懷裡掙扎著要起來，但是他的手仿佛是銅牆鐵壁，緊緊箍住她的腰，她抬眼，接觸到托尼深邃的眸子，出於女人的直覺，她明白了點什麼，耳朵立刻不受控地燥熱起來，嘴上強作鎮定地說道：「你這是在干嘛？」

　　托尼牢牢地抱著跌進自己懷裡的卡琳，慢悠悠地說道：「你不安慰一下我麼？要知道我剛才，就像你說的，明明可以用*屏蔽的關鍵字*卻選擇讓著查理，嗯，這麼一說，我認為你不僅僅要安慰我，或許，你還需要獎勵我！」

　　卡琳回視托尼，安慰獎勵什麼的，他的眼神如此明確的表達出，他想要的到底什麼樣的安慰和獎勵，她搭在他身上的手糾結地動了動。

　　托尼笑了，他非常欣賞卡琳臉上難得的嬌羞之色，說：「哦，我看得出來，你明白我在說什麼！」

　　卡琳咬唇，廢話，她又不是幼兒園小朋友，他們現在這麼曖／昧的姿勢，還有此時托尼身上那特別的觸感，讓她不明白也不行啊！她看著托尼，嘴硬地回道：「當然，你在口頭調／戲我，托尼叔叔！」

　　托尼一愣，眯眼盯著卡琳，不悅地說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這個壞女孩，又喊他叔叔！

　　卡琳竭力不讓托尼感覺到她此刻的慌亂，一本正經地說道：「托尼叔叔，你這樣調／戲小孩子是不對的！」

　　托尼盯著卡琳良久，驀地笑了出來，他勾起卡琳的下巴說：「哦，你大概不知道，你的托尼叔叔很喜歡調／戲小孩子，特別是像你這樣的小女孩！」他的視線落在她的唇上，正打算吻下去，突然，他眼角余光瞥見了什麼，猛地一轉頭，不禁嘴角抽搐了起來。

　　不知何時，在離著他們十幾步的地方，除了大像查理，所有的動物們蹲成了一排，正整齊地盯著他們，眼中包含期待的光芒。

　　勞拉見托尼看過來，不由地催促道：「哎喲，你看我們干啥？快點親下去啊！」

　　小豬佩奇點頭，符合地說道：「親下去，親下去！」

　　卡琳順著托尼的目光看去，又聽到勞拉他們的起哄聲，只覺得自己腦袋轟地一下*屏蔽的關鍵字*了，她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從托尼懷裡掙脫出來，站起身朝著停機庫大門走去。

　　勞拉惋惜地對著托尼說道：「不是我說，你也太不果敢了！」

　　耐克點頭說道：「沒想到鋼鐵俠也會有害羞的時候！」

　　托尼看著動物們一言一語地感嘆他沒繼續親下去，無語地站起身，朝著停在大門前出不去的卡琳走去。

　　大門前，卡琳因為剛才托尼讓埃德溫打開了一號預警方案，大門那裡被鋼板封閉著，她根本出不去，不得已地停住腳步，無力地拍了拍大門。

　　她聽到身後傳來托尼戲謔的聲音，他說道：「想出去嗎？」

　　卡琳飛快地轉頭看了一眼朝自己走來的托尼，咬牙道：「廢話！」這裡她可待不下去，至少得等她臉上不那麼燙之後再進來。

　　托尼走到她身邊，一手按在大門外的鋼板上，慢悠悠地說道：「想出去很簡單，把屬於我的獎勵給我，我就讓埃德溫開門。」說完，對著她笑了笑。

　　卡琳瞪著頗有點趁火*屏蔽的關鍵字*味道的托尼，磨了磨牙，低聲說：「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鋼鐵俠！」


第83章

　　托尼露出一抹痞痞的笑容，微微挑眉，說：「我就是這樣，你不喜歡嗎？我從你眼睛裡看不出一點厭惡的情緒，所以，甜心，你是喜歡的！來吧！」說完，伸手在自己的臉頰上慢吞吞地點了點。

　　站在遠處的勞拉咯咯咯地笑起來，說：「快點啊！卡琳，別磨嘰！感謝是必須的啊！」

　　「對呀！」小豬兄弟超附和地說道。

　　老虎耐克甩了甩尾巴，也是十分同意地說道：「你得真誠地感謝鋼鐵俠，是他提供我們新的宿舍，卡琳，別猶豫。」

　　臥槽，你們能不能別添亂？卡琳猛地轉頭看向起哄的小伙伴們。

　　「聽到了？」托尼挑眉。

　　卡琳沉默了一會，伸手按在托尼的臉頰上，迅速地湊過去，吧唧一下親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當然，從勞拉它們的角度看，她似乎捧住托尼的臉親了一記，她若無其事地說：「好啦，你們看到了，我已經感謝過了！」

　　托尼哭笑不得地看著耍賴的卡琳，說：「你這樣敷衍，還指望我開門？」

　　「你總得開門，難道你打算和我們一起關在這裡？」卡琳問道。

　　托尼嘴角一勾，說：「哦，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不如我們就在這裡關上幾天再說？這樣似乎更安全？」

　　卡琳無語地看著托尼，好吧，雖然和他相處時間很短，但她隱約感覺得到這個家伙既然能這麼說，就一定做得出，早知她就不這麼問了。

　　托尼愉快地笑了起來，用只有他們兩人能夠聽到的音量說：「沒關系，我先讓你欠著。」說完，他揚聲道：「埃德溫，解除預警一號。」

　　卡琳看著托尼的笑容，她心中卻如遭遇風暴的大海，正掀起萬丈波瀾。

　　門外的鋼板緩緩地落回到地下。

　　卡琳看了一眼托尼後，快步走了出去，剛出停機庫，一陣冷風撲面而來，她裹緊了外套，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從普林斯頓出來的時候，還有陽光，而到了紐約，這裡的溫度比普林斯頓要低許多，而且天一直陰沉沉的，仿佛即將迎來一場大雨，她快步朝著娜塔莎安排給她的臨時宿舍走去。

　　不過，卡琳不知道的是，其實並不是因為地理位置不同，讓紐約和普林斯頓有了截然不同的天氣，事實上一股來自於西伯利亞的寒流席卷了整個紐約，在歷經了一整個下午的大風降溫，灰霾的天空終於洋洋灑灑地飄起了雪花。

　　到了晚上，整個基地都已經被白皚皚的雪覆蓋，而那雪還在繼續……

　　深夜，卡琳抱著手站在臨時宿舍的窗前，看著夜色中的鵝毛大雪，想起在停機庫時和娜塔莎的對話。

　　娜塔莎看著卡琳安撫著大像查理，輕輕地說道：「不用擔心，在這裡你很安全。」

　　卡琳轉頭看了娜塔莎一眼，點點頭，說道：「嗯，我知道。」

　　娜塔莎猶豫了一下，說：「我有事想問你。」

　　「關於托尼嗎？」卡琳問道。

　　「顯而易見，不是嗎？」娜塔莎笑了。

　　卡琳抬眼看著大像查理，伸手摸了摸它的鼻子，說：「你想問什麼？」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娜塔莎看著卡琳，「托尼變身的地點，以及……他變身的對像，都在你身邊。」

　　卡琳停下撫摸查理的手，轉頭回視娜塔莎說道：「是的，我曾經想過會是什麼影響了托尼，或許是我那裡有什麼……就像托尼說的奇怪的東西，但是，他在我那裡檢查了所有的東西，我是指那些來自於我祖父的遺物。」

　　娜塔莎抱手看著卡琳，意外地說道：「他已經檢查你那裡的家具？那麼，結果呢？是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現？」想想也是，如果發現了什麼，托尼一定會和他們聯系的。

　　卡琳點點頭，說：「一無所獲。」她停頓了一下，「托尼這樣頻繁的變身成為愛德華或者傑克，如果一直持續下去，會不會對他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卡琳。」娜塔莎注視著卡琳，「托尼變成動物之後接觸的人，只有你，也只有你了解他變身時的狀態。」

　　卡琳沉默了許久，遲疑地說：「我也不是非常確定，在他成為愛德華或者傑克的時候，如果你不仔細分辨，可能……不太認得出來，他的性格……抱歉，我不是非常了解他，但總覺得他……的言行正在被愛德華和傑克影響。」

　　娜塔莎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喃喃：「瑪麗說得很對，頻繁的變身，他有可能，不，正在被附身的身體同化。」

　　「同化？有那麼嚴重嗎？」卡琳吃驚地看著娜塔莎。

　　「這還並不是非常嚴重。」娜塔莎回憶起瑪麗說的，「這種同化不可逆轉，最嚴重的情況不可預知，但總得來說，對托尼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

　　「那……」卡琳遲疑了一下，「如果能夠找到……他定點附身在我家愛德華和傑克身上的原因，是不是就可以阻止他被同化？」

　　娜塔莎看著卡琳，說道：「你似乎知道是什麼影響了托尼？」

　　「不，我不確定……」卡琳嘆了一口氣，「關於我祖父的遺物，托尼有一樣東西沒有檢查，我……很擔心會是……」

　　「那是什麼？」娜塔莎問道。

　　卡琳咬唇，不語。

　　娜塔莎看出卡琳的為難，伸手輕輕地扶在她的肩膀上，柔聲道：「如果這對你來說很難，那就不用告訴我了。」

　　「是一枚指環。」卡琳看著娜塔莎低低地說道：「那曾經也屬於我的祖父，我拒絕了托尼檢查它，但是現在……我覺得我好像太自私了。」

　　娜塔莎露出了然的目光，說道：「你擔心它就是影響托尼的東西。」

　　卡琳點頭，露出一抹苦笑，說：「抱歉，我……」

　　娜塔莎輕輕捏了捏卡琳的肩頭，說：「那是你的東西，你有權選擇要不要讓托尼或者班納檢查它，當然，我希望你可以把指環拿出來讓我們檢查後，確定是不是它決定了托尼的變身對像。」

　　卡琳沒有說話，轉頭看著不安的查理。

　　……

　　卡琳想到這裡，默默地從衣領裡將那項鏈撩出來，低頭看著吊在項鏈上的那枚指環，良久，默默地將它捏在手心裡。

　　她到底要不要把指環交給托尼，讓他好好地檢查一下，是不是這個指環，讓他變成了她家的愛德華和傑克？

　　如果就是這個指環影響了托尼，那麼，它肯定要被毀掉吧？

　　應該是的吧？

　　除此之外，卡琳想不出來別的方法來阻止指環影響托尼。

　　似乎……只有毀滅指環這一條路。

　　但是，祖父把這枚指環送給她的時候，他反復說過，要她好好的保護這枚指環，不要讓任何人得到它。

　　卡琳抬眼，憂愁地看著窗外的白雪世界，嘆了一口氣。

　　佩奇和愛德華窩在窗邊的沙發裡，聽到卡琳的嘆氣，佩奇抬起頭問：「你為什麼嘆氣？」

　　卡琳轉頭看佩奇，笑了笑，說：「沒什麼？」

　　愛德華聞聲也抬頭，對著卡琳說：「這裡很溫暖，我們都很好！」

　　卡琳點點頭，笑著說：「我知道。」

　　娛樂室。

　　托尼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機，班納坐在托尼斜對面的沙發上，他什麼事都不做，就那麼直愣愣地盯著托尼。

　　半晌，托尼抬眼，看向班納，嘴角微微一勾，說道：「你再繼續這樣看著我，我會以為你打算移情別戀，愛上我了，班納！」

　　班納聞言嘆了一口氣，說：「別開玩笑，托尼。」

　　「不，我是在警告你，不要愛上我！我們倆是沒有未來的！」托尼揶揄地笑道。

　　「好吧！放心，我不會愛上你的！」班納無奈地說道，他看著滿臉愉悅的托尼，沉默了一會兒，問：「你從上次變身到現在，已經多久了？」

　　「沒多久，就是幾個小時之前的事。」托尼抬眼看向班納，「喂，你能去做點別的什麼事嗎？喝酒，約會，什麼都行，我們兩個男人坐在這裡算什麼？」

　　「你以為我不想去約會？你也知道娜絲去瑪麗那裡了，而我不能跟著一起去的原因是……」班納認真地說道，「我需要正確地記錄你的變身時間和情況。」

　　托尼放下手機，說道：「嘿，班納，看著我！」

　　班納嗯了一聲，集中精神注視著托尼，問：「然後呢？」

　　「我建議你就這麼盯著我，直到我上床睡覺！」托尼嘴角一勾，「當然，我也不介意你二十四小時貼身觀察，不過，要不要我提醒你？」

　　「提醒我什麼？」班納疑惑地問道。

　　「你想看到我再次變成小豬或者猴子的話，要盯著的不是我本人。」托尼似笑非笑地說道，「你現在應該去停機庫裡盯猴子才對！那樣你就能第一時間看到我了。」

　　班納嘴角一抽，伸手頂了一記自己的眼鏡，尷尬地說：「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托尼笑了，說：「用眼睛。」

　　班納靠進沙發裡，拿下眼鏡擦拭起來，說：「老實說，我的確更好奇你變成動物時的狀況，不過，根據瑪麗說的變身影響來說，我更關注的是，變成動物的你和現在的你有什麼區別。」

　　「怎麼，你難道還想寫一個研究報告？」托尼挑眉，「班納博士，不是我打擊你，這樣的研究報告我是不會允許它的存在，所以，你還是放棄吧！另外，你要明白一點，不管我在誰的身體裡，我就是我，不會有什麼狗／屁影響！」

　　「你也不能這麼武斷地說沒有影響！」班納皺了皺眉，「你現在的說話方式和情緒……」就和我們熟悉的你不太一樣，不過後半句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被埃德溫打斷了。

　　「抱歉，班納博士，我需要打斷一下你們。」埃德溫說道。

　　托尼看著班納，問：「什麼事？埃德溫。」

　　「巴納姆小姐去了B5停機庫。」埃德溫說道。

　　「什麼？」托尼眉頭微微一皺，問：「她這個時間不睡覺跑那去干什麼？」

　　「抱歉，我不知道。」埃德溫回答道。

　　班納想了想，說：「或許，外面下那麼大的雪，她不放心她的那些動物們？」

　　托尼看了班納一眼，不聲不響地站起身，臉色不怎麼好看地朝著門快步走去。


第84章

　　B5停機庫。

　　勞拉和傑克站在卡琳身邊，看著卡琳給大像查理披上一條毯子，說道：「嘿，姑娘，你不需要擔心我們，雖然外面下雪了，我們都有毛皮大衣，凍不著。」

　　卡琳看了勞拉一眼，說：「我知道。」她轉身去抱著草垛到大像查理面前，抬頭看著查理說道：「你還好嗎？」

　　查理跪坐在牆角，轉頭看卡琳，粗聲道：「不用擔心，我現在感覺還可以。」

　　卡琳拍拍堆在查理身邊的草垛，說：「你知道怎麼用這些干草，對嗎？如果你冷的話，它們就不僅僅是你的食物。」

　　「嗯，我知道。」查理回答道。

　　傑克摳了摳鼻子，伸手拍拍查理身上的毯子，說：「這裡其實沒那麼冷。」

　　卡琳看向傑克，說：「那是因為你覺得不冷。」

　　傑克抱手，靠著大像查理說道：「才不是這樣！真的是你覺得冷而已。」

　　勞拉贊同地點頭，說：「的確，我們都覺得還行。」

　　「好吧，不管怎麼樣，查理的保溫還是第一位的。」卡琳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查理的鼻子，說：「我晚上會在這裡待著，所以你不需要害怕。」

　　「查理已經緩過來了，我覺得你不用待在這裡！」勞拉說道，「這兒可沒你的床位，再說，你在這裡我們怎麼說悄悄話？還有，那兩個孩子不是在你的房間裡？你不需要照顧它們？」

　　卡琳笑了笑，沒回答，轉身抱了一包草垛朝格子間走去，她需要確認其他小伙伴的狀況。

　　傑克撓撓下巴，看著卡琳說道：「看來她打定主意要睡這兒了。」

　　就在這時，停機庫大門緩緩地開了。

　　托尼一臉不悅地走了進來，說道：「你在這裡干什麼？」

　　卡琳意外地看著托尼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托尼走到她面前，轉頭看了一眼身上蓋著毯子的大像，心裡明白過來，她是擔心動物們會受寒，他說：「你沒感覺到這裡是恆溫的嗎？」

　　卡琳一愣，恆溫？她還真沒注意到。

　　「如果你擔心它們會冷，可以讓埃德溫調整停機庫的溫度，而不是大半夜在這裡把一堆草搬來搬去。」托尼伸手從卡琳手上拿走草垛，隨意地往一邊一丟，拍拍手說道：「嘿，小女孩，你的智商是被狗吃了嗎？」

　　卡琳嘴角一扯，說：「這裡是你的地盤，我初來乍到不知道很正常吧？你至於說我智商被狗吃了嗎？」

　　「哈哈哈，智商被狗吃了，哈哈哈！」傑克拍著手笑起來，「雖然我很討厭你，但是你說得話太好笑了！」

　　卡琳瞪了傑克一眼，結果這只小猴子笑得更大聲了。

　　托尼對著傑克挑眉，說：「噢，謝謝你捧場。」轉頭，看到勞拉正歪頭，拿它的小眼睛盯著自己，他問：「你在看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

　　「你覺得你說錯了嗎？」勞拉咯咯咯笑了起來，說：「不過，說真的，你得原諒我們家的姑娘忠厚老實，這並不是智商問題！」

　　「勞拉！」卡琳氣結地叫道，有沒有這樣的，它這是胳膊肘往外拐是嗎？

　　托尼一把抓住卡琳的手說：「行了，別喊了，看看這裡一切都很正常，你在這裡打攪到它們睡覺了。」說完，強制拉著卡琳往外走去。

　　卡琳試圖掙脫，但是托尼的手勁出奇地大，她根本就沒法甩開他的牽制，只得踉踉蹌蹌地跟著托尼出了停機庫。

　　兩人一出停機庫，大門就在他們身後緩緩地合上了。

　　卡琳回頭看了一眼，轉頭看向前方拉著自己走的托尼，伸手抹去臉上的雪花，說：「可以了吧！我都出來了，你能放開我了嗎？」

　　托尼轉頭看卡琳，說：「放開你？現在嗎？不，休想！」說完，繼續拉著卡琳朝著復仇者宿舍那幢樓走去。

　　卡琳無奈地跟著托尼走著，走了一小段路，她突然叫道：「托尼！」

　　「不用喊我的名字。」托尼慢吞吞地說道，「除非你回到你房間，我才會放你自由，親愛的。」

　　卡琳咬唇，驀地站住腳，反向扯住托尼，快速地說道：「我把指環給你！」

　　托尼慢悠悠地轉頭，挑眉，問：「什麼？你要向我求婚嗎？甜心。」

　　求個毛線婚啊！托尼的腦子裡到底在想點什麼！卡琳瞪著托尼，說道：「你不想檢查一下我的指環嗎？我祖父的祖父的祖父的指環。」

　　托尼臉上露出訝然的表情，有些不相信地笑了，說：「你要我檢查你的那個指環？」

　　卡琳點點頭，用空著的那只手把項鏈拉出來，她看著托尼說道：「這個，是你唯一沒有檢查過的，不是嗎？」

　　托尼默默地凝視著卡琳，問：「看來是娜塔莎改變了你的主意。」

　　「可以這麼說。」卡琳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有些抱歉地說道：「我之前不想你檢查這個，是因為……這枚指環對於我來說很重要，重要到不能輕易讓人看到，但是，你現在的情況……」

　　「我的情況？我現在很好。」托尼驀地松開了卡琳的手，轉身往前走，「別聽娜塔莎胡說，我不需要檢查你的指環。」

　　「托尼！」卡琳叫道，「你能不要這樣子嗎？」

　　托尼猛地站住腳，他帶著一絲自嘲的神色說道：「我不要哪個樣子？甜心，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聽不懂？還是裝不懂？」卡琳直視托尼問道，「如果你聽不懂，那麼，你才是那個智商被狗吃了的！」

　　托尼笑了起來，點點頭說：「很好，你把我說過的話原樣奉還了，看來，你的智商還有救。」

　　「不要跑題，你聽得懂我說的。」卡琳朝著托尼走去，他的頭發上與肩膀上都已積了一層白白的薄雪，看上去像個聖誕老公公，她在托尼面前站定，從脖子上將指環取下來，遞到他面前，說：「你不可能不知道娜塔莎和我說的同化問題，在普林斯頓的時候，我和你也有說到過類似的問題，所以……你把它拿去檢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這個影響了你變成傑克或者愛德華。」

　　托尼抱手看著她手中的指環傾嗤了一記，說：「我現在不需要檢查這個玩意，也知道和它沒關系，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這個和你的祖父一點關系都沒有，它真正的主人是P .T 巴納姆，而不是你的祖父約翰遜*巴納姆。」

　　卡琳皺眉，默默地看著托尼許久，問：「為什麼你這麼說？難道一定要是我祖父的東西才值得你檢查嗎？」

　　托尼笑了笑，說：「噢，是的。」

　　「為什麼非得是祖父的東西？我的祖父難道有什麼神奇的魔法，可以讓你變成愛德華或者傑克嗎？」卡琳問道。

　　托尼呵呵一笑，說：「這個你就沒必要知道了，走吧，我送你回房間。」

　　「托尼！」卡琳一把抓住托尼的手臂，「你不能把話說一半！」她舉起手中的指環，「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你為什麼會定點附身在愛德華和傑克身上了？」

　　托尼回視卡琳，嘴角一勾，說道：「你就當我知道了吧！」

　　卡琳見托尼甩開自己的手臂要走，情急之下，把手裡的指環往手指上一戴，拿雙手去抱托尼的手臂。

　　托尼轉頭，剛要說話，心中一股熟悉的感覺襲來，他猛地皺眉。

　　數秒後。

　　托尼睜開眼看著卡琳，不，看著視野中的自己，不禁低咒了一句，他竟然和卡琳交換了身體？

　　站在托尼對面的卡琳只覺得眼睛黑了幾秒，復明後看到的卻是自己，不由地震驚地睜大了眼。

　　她的視角裡站著的人是……她自己，那麼，她是誰？

　　托尼冷靜下來，他松開了卡琳抱住自己的那雙手，慢條斯理地低頭看了一眼，哦，沒錯了，他現在的確是在卡琳的身體裡。

　　同時刻，卡琳也做了和托尼差不多的舉動，她抬起手摸了摸臉頰，摸到下巴上的胡子，渾身一抖，又下意識地摸了一把胸口，平的！

　　托尼看到卡琳的動作，嘴角一勾，笑了，說：「喂，小女孩，就算你現在在我的身體裡，你也不需要當這我的面，這樣迫不及待吧？」

　　卡琳她嘴角抽搐了一下，尷尬地放下了手，直到現在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現在是什麼情況？她？托尼？她猶豫了一下，輕輕地問道：「我們兩個……互相」她的手指在自己和托尼之間來回的手勢，「我們兩個互相交換了身體？」

　　「沒錯。」托尼平靜地看著卡琳，問道：「你剛才做了什麼？」

　　卡琳一臉懵逼地看著托尼，搖了搖頭，說：「我什麼都沒做，我只是拉你的手臂……」等等，臥槽！她看向自己的手，「我為了抓住你，順手把指環戴上了……」

　　托尼看著卡琳，說：「指環？」

　　卡琳一把抓住自己的手，從那上面把那枚指環扒了下來。

　　托尼的實驗室。

　　托尼來回在實驗室裡踱步，不時地看一眼坐在一邊的卡琳。隨著指環卸下，兩人目前已經恢復了原狀，但是，這次帶來的余韻卻並未消散，不，准確地說是，這個該死的指環帶來的問題，還非常多。

　　托尼再次看向卡琳。

　　卡琳默默地看著托尼來來回回地走著，她很想問問接下去他要怎麼做，但是，托尼的表情那麼嚴肅，仿佛正在思考著世界級的難題，讓她壓根就不敢問。

　　半晌，托尼在卡琳面前站住了，他指了指此刻放置在桌子上的指環說：「你從來沒有戴過那個玩意？」

　　卡琳搖頭，說：「沒有，祖父不讓。」

　　托尼點點頭，好，這就對了，約翰遜*巴納姆為什麼不讓她戴？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在這裡了，戴上這個指環後可能讓她變身成為別人。

　　假設這個玩意不是偶然讓人變身，那麼，接下去，這個答案引發了更多的問題。

　　首先，指環變身的目標是隨機，還是有特定選項？從他和卡琳剛才交換身體的經歷來看，沒法確定是因為他在她身邊的緣故，還是因為他本身出於不穩定變身狀態。

　　但，前提是他得確定指環的變身功能是恆定還是偶然，之後才能用測試的方式來確定，指環變身的目標是什麼……

　　「托尼？」卡琳看著一言不發的托尼，這個家伙在問完話後就露出糾結的神色，這讓她有點……擔心。

　　托尼聞聲抬眼回視卡琳，沉默了一會，說：「看來，我得把班納從床上叫起來了。」


第85章

　　十分鐘後。

　　班納坐在卡琳坐過的椅子上，拿手揉了揉眼睛，然後把自己的眼鏡架到臉上，看著並肩站自己面前的托尼和卡琳，問：「也就是說，你們大半夜把我叫起來的原因是，你們打算讓我也試一試變身？」

　　卡琳點頭，說：「是的。」

　　托尼直視班納，說：「我需要排查原因，因為我不確定是指環還是我本身原因，讓我和卡琳互換了身體。」

　　班納聳肩，說：「好吧，按照你剛才說的，的確是需要排查一下，到底是因為指環讓你們互相……交換了身體，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他打了個哈欠，看著卡琳問：「那個指環呢？」

　　「在那裡！」卡琳指了指桌子。

　　班納站起身朝著桌子走去，邊走邊說：「現在你們打算怎麼試？我和卡琳，還是我和托尼？」

　　「不，不是這個概念，班納。」托尼抱手說道，「我需要你戴上這個指環，是因為我需要知道是不是只要戴上這個玩意就可以變身。」

　　班納點頭，拿起那枚指環說：「哦，這個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是的，它曾經屬於我祖父的祖父的祖父……」卡琳解釋道。

　　「哇，真拗口。」班納笑了笑，捏著指環看了一會，說：「那現在開始？」

　　托尼走到班納面前，說：「當然，難道你還指望有什麼儀式嗎？」

　　班納哈哈哈笑了起來，說：「看看你現在的表情，托尼，我還真的以為你打算弄個什麼儀式呢！」

　　托尼無語地盯著班納。

　　「好吧！那麼，我該怎麼做？」班納問道。

　　托尼思考地看著班納手裡的指環，沉默了一會，轉頭看向卡琳，慢慢地說道：「當卡琳戴上指環以後，我們交換了身體，很顯然……」

　　「如果我和你們之中任何一個人交換了身體，那麼就能確定這個指環本身就具有變身的魔法，對吧？」班納問道。

　　「不，那只是開始。」托尼盯著指環，沉吟道：「然後，我需要確定這個玩意是不是具有隨機交換身體的功能。」

　　班納看了一眼卡琳，說：「好，那就這麼辦！」說完，他開始把指環往自己的無名指上套。

　　托尼和卡琳靜靜地看著班納。

　　當班納戴上了那枚指環的瞬間，托尼猛地皺眉，該死的！

　　卡琳站在一邊，看到托尼的表情大變，緊接著班納和托尼的身體都晃了晃，看上去兩人似乎有幾秒鐘的暈眩，班納甚至拿手扶了扶額頭。

　　兩人對視彼此。

　　卡琳問：「怎麼樣？你們兩個……互相交換了身體嗎？」

　　班納轉頭看了卡琳一眼，哼了一聲道：「你看不出來嗎？」

　　卡琳一怔，臥槽，還真的互換了？班納這口氣妥妥就是托尼啊！她喃喃：「我現在看出來了！」

　　在托尼身體裡的班納露出驚訝的表情，盯著自己的身體說道：「我的上帝啊，我們……」

　　「你有必要這麼驚訝嗎？」「班納」看了「托尼」一眼，抱手開始在實驗室裡踱步。

　　「我當然得驚訝一下，畢竟我不像你這樣經驗豐富啊！」「托尼」露出無辜的表情，看著「班納」說道，「那現在怎麼樣？把指環拿下來吧？」

　　「不！等等，我得想一想！」「班納」一臉嚴肅地說道，「班納，現在，我們知道這玩意只要戴上就能變身，但是，它讓你和我交換身體，這能夠證明它可以讓人變身嗎？不，這不夠。」

　　卡琳看向「托尼」，只見他聞言開始認真地思考，隔了一小會，他說道：「它讓你和卡琳交換身體，也讓我和你交換了身體，難道還不能證明它有這樣的魔法嗎？」

　　卡琳點點頭，贊同地說道：「沒錯啊！難道你們兩個現在這樣了，還不能證明嗎？」

　　「班納」皺眉，抬起手看著手指上的那個指環，說：「不，你們不要忘記了，兩次都是和我交換，而我的情況，你們都知道，所以，這不足以證明它的功能。」

　　「好吧！這的確是個問題，畢竟你有變身的前科。」一邊的「托尼」點頭，贊同地說道。

　　「班納」想了想，說：「現在，我們復原，然後繼續測試！」說完，他果斷地將指環摘下。

　　卡琳像看變戲法一樣看著托尼和班納又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問：「我不是很明白你的邏輯，托尼。」

　　回到身體裡的托尼按了按太陽穴，皺眉說道：「測試過程中不存在任何邏輯，因為你不知道這玩意的邏輯。」他看向拿著指環的班納，「行了，繼續！」

　　班納似乎有點頭暈，他看向托尼，問：「你頭疼嗎？」

　　托尼搖頭。

　　卡琳說道：「剛才我和托尼恢復原狀的時候，腦殼也隱約有點疼，不過托尼似乎一點事情都沒有。」

　　班納嘆了一口氣說：「那就好，這說明頭疼是變身帶來的。」他頓了頓，對著托尼問道：「繼續測試的話，怎麼做？你戴這個，還是我戴這個？或者，卡琳戴一次？」

　　卡琳搖頭，說：「我覺得……或許你們應該各自戴一次？」說到這個，她轉頭看向沉思中的托尼，「你戴上指環試試？」

　　托尼抬眼看向卡琳，說：「不，讓班納繼續戴！」

　　「我？」班納挑眉，看著托尼問道：「為什麼？」

　　托尼面露深思之色，緩緩地說：「班納只戴了一次，我認為你應該繼續再試。」他注視著班納，「一次試戴的結果並不能說明什麼。」

　　班納看著托尼想了想，露出恍然大悟之色，說：「對，你說得沒錯，這的確需要我再次戴這個，最起碼三次測試，才能確定這個玩意和你目前的情況有沒有關系，如果出現一次我和卡琳互換的情況的話。」

　　卡琳看看班納，又看看托尼，好吧，他們兩個這麼認真的樣子，讓她沒法說，既然這個指環擁有讓人變身的魔法，那麼魔法這個玩意可以用測試的來證明嗎？這個立足點本來就很迷吧？算了，還是別說了。

　　這邊班納又戴上了指環，然後，卡琳看到的是，班納和托尼又互相交換了身體，她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了看戲的，看著兩人變身後說著和各自外表不符的話，那場面……老實說，有點好笑來著。

　　「班納」皺眉說道：「再試一次！」

　　兩人隨著指環拿下後，再次回到各自的身體裡。

　　然後，班納再一次戴上了指環。

　　卡琳抱手看著兩人，這一次，他們變身後互相瞪著對方，誰都沒有開口，她不得不問：「你們，這一次是成功了呢？還是不成功呢？」

　　「你覺得呢？」「班納」轉頭看她，沒好氣地說：「我現在是誰？」

　　卡琳聞言嘴一抽，說：「三次了吧？你們倆都互相交換，好像沒我什麼事，看上去指環喜歡讓你們互相對換來著。」

　　「托尼」憨厚地笑了起來，說：「嗯，我覺得也是！」

　　「班納」沉思許久，抬眼看向卡琳說道：「你來戴。」說完，他摘下了戒指。

　　卡琳聳肩，看著回到身體裡的托尼走到沙發上坐下，不確定地問：「真的我來戴這個？」

　　班納走到托尼面前，說：「我們這樣盲目的測試，不如還是找專業人士來處理這個問題，比如瑪麗，比如羅薇娜。」

　　「不，不用，我們可以解決！」托尼露出拒絕的神色，說道：「這並不難，你戴上指環的三次結果都是我們倆互換，那麼……」他看向卡琳，「假設，卡琳戴上戒指後，還是和我互換。」

　　「這能說明什麼？」卡琳疑惑地問道，實際上她已經被繞暈了。

　　托尼笑了笑，說：「那就說明這個指環，特麼的和那個盒子有絕對的聯系。」

　　「還能得出這樣的結論嗎？」卡琳沒想明白，看著托尼說：「為什麼會和那個盒子有關系呢？」

　　班納若有所思地看著托尼，緩緩地說道：「指環的變身功能毋庸置疑，如果戴上它的人都可以和托尼互換，意味著……指環是在定向轉換……對像就是托尼，而托尼之前受那個盒子的影響一直在變身。」

　　托尼頷首，說：「沒錯！按照這個推論，我變成傑克和愛德華的時候都在卡琳身邊，那時候指環在她身上，所以我被那個該死的盒子弄到她身邊的動物身上……而不是她身上，今天她戴上戒指，我和她直接互換了身體，同樣，它讓也我和你互換了身體。簡單地說，它讓戴上指環的人和我互換身體，不僅僅說明了定向的問題，還間接說明了這個指環和那個該死的盒子之間的聯系。所以，小女孩，繼續戴上你的指環，看看我的假設是否正確。」

　　「但是，托尼，即使她仍然和你互換身體，我們現在的測試樣本只有她和我，並不能完全證明指環定向在你身上吧？」

　　托尼笑了起來，帶著調侃的語氣說道：「哦，你的意思是，要讓別人也來試試戴這個指環？比如娜塔莎？隊長？或者，別的什麼人？」

　　班納聽到娜塔莎的名字，嘴角一扯，說：「嘿，托尼，我只是……建議你多進行幾次測試而已。」

　　「不，由你和卡琳分別戴指環測試已經足夠。」托尼搖頭，注視著卡琳，說：「開始吧！小女孩。」

　　卡琳看了托尼一眼，從班納手裡接過了指環。

　　班納露出期待的神色，看著卡琳說道：「不用害怕，戴上它。」

　　卡琳無聲地點點頭，抬眼看向坐在沙發裡正默默看著自己的托尼，她緩慢地將指環戴到自己的食指上。

　　幾秒鐘的時間，就像是剛才在雪地裡那樣，卡琳眼前一陣黑暗後，再次看清的時候，她和托尼已經交換了身體。

　　班納站在卡琳面前，問：「你們倆，變了嗎？」

　　卡琳聞言瞥了他一眼，戲謔地說：「變什麼？變戲法嗎？」

　　班納訝然地笑了出來，他立刻轉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托尼，說：「你是卡琳！」


第86章

　　班納這邊說完，就見坐沙發上的「托尼」點了點頭，眼神柔和地回答道：「是的，我是！」說完後，此刻在托尼身體裡的卡琳伸手微微按了按額頭。

　　而卡琳身體的托尼抬起了手，看了看手指上的指環，說：「第一次！」

　　「不，應該是第二次！」班納說道，「你們不是已經交換過一次了？」他露出樂呵呵的表情，上下打量著變成卡琳的托尼，「哦，托尼，幸好你不是女人！看看你現在的站姿，超級粗魯！」

　　「我特麼本來就不是女人！還有，你沒事看我的站姿算個什麼事？」托尼沒好氣地白了班納一眼，「對了，你要不要試試和娜塔莎交換身體？」

　　班納聞言一本正經地拿手將眼鏡往上推了推，遺憾地說道：「好主意，可是，就目前來看，這個指環似乎並不能讓我和娜塔莎互相交換身體啊！」說完，還故意長嘆了一記。

　　卡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在自己的身體周圍走了一圈，喃喃：「剛才沒感覺到什麼就換回來了，現在有時間仔細看了，我現在感覺自己像在做夢，類似於靈魂脫殼的夢。」

　　「小女孩，你現在就是靈魂脫殼。」托尼轉頭盯著卡琳那新奇的表情說道，「不是類似！」

　　卡琳無奈地笑了笑，嘴角彎了彎，說：「好吧，你說得沒錯！」

　　「班納，你在干什麼？」托尼朝著班納眯了眯眼問道。

　　在托尼和卡琳對話時，站在一邊的班納拿出了手機，將攝像頭對准他們倆默默地拍了起來，聽到「卡琳」的問話，笑眯眯地說：「哦，沒什麼。」說完，嘿嘿一笑。

　　托尼心說不對，這家伙憨厚的笑容背後似乎隱藏著什麼，他立馬伸手去搶班納的手機。

　　班納下意識地舉高了手機，而卡琳的身材嬌小，這讓在她身體裡的托尼完全夠不到手機，於是，他想都不想地就撲過去一把攬住了班納的脖子，一手扒著他的肩膀使勁地想去撩手機。

　　臥槽！卡琳眼睜睜地看著托尼用自己的身體撲向班納，像只猴子似地攀爬在班納身上搶手機，心中頓時五味雜陳，她嘆了口氣，說：「喂，托尼！你……」你特麼能別用我的身體干這種奇怪的事嗎？現在看起來，他們兩個的姿勢很奇怪啊！

　　「嗨，各位，我能問問……你們現在在干什麼嗎？」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實驗室門口傳來。

　　班納和托尼聞聲轉頭看去，只見娜塔莎不知道何時推開了實驗室的大門，她一手扶著門，一手叉腰，挑眉看著他們，似笑非笑地說：「班納，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班納聽出娜塔莎聲音中的不悅，他一怔，旋即意識到自己身上掛著的人，在娜塔莎眼中是卡琳，他立馬推開了「卡琳」，飛快地說道：「娜塔莎，你千萬不要誤會！」

　　被班納大力推開的托尼非常不高興地撣撣衣服，對著娜塔莎微微一笑，說：「哦，沒錯，別誤會，我們什麼事都沒發生！」說完，順手狠狠地捏了一記班納的屁股。

　　「謝特！托尼！」班納捂著屁股驚跳起來，轉頭怒瞪「卡琳」。

　　「喂！」卡琳滿臉不可思議的神色，看著托尼，他剛才的動作她看得清清楚楚好嗎？她問：「你到底在干什麼！」

　　托尼一挑眉，若無其事地反問：「我？我干了什麼？我什麼都沒干！」

　　「你！」太惡劣了！卡琳看著用自己的臉裝傻的托尼，她知道壓根就說不出諸如「嘿，托尼，你干嘛用我的手去捏班納的屁股！」這樣的話。

　　麻蛋！她氣結地瞪著托尼。

　　娜塔莎看著這一幕「鬧劇」，微微挑眉，視線在班納和卡琳之間來回了一圈，慢吞吞地說：「嘿，你們誰能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

　　卡琳立馬轉頭對著娜塔莎說道：「我覺得你可能不會相信，我和托尼現在……互換了身體，所以，你現在看到的我……並不是我，而是托尼。」

　　班納急急地點頭，一臉無奈地說道：「這就是我說的，為什麼要你別誤會！」

　　娜塔莎沉默地看了一會「托尼」，轉眸，就看到「卡琳」趁著班納和她說話分神的間隙，從他手裡搶走了手機。

　　「托尼！」班納伸手要去拿回手機。

　　沒想到托尼拿著手機直接往衣領裡一塞，挑眉，說：「想要回你的手機？自己來拿！」

　　我了個去！班納瞪著披著卡琳身體的托尼，說不出話來，不得不說，托尼這個樣子看上去好賤！

　　卡琳無語地扶額，托尼瘋了吧！為什麼要把手機塞胸口！為什麼！雖然這不是她干出來的事情，但是這麼做真的好猥瑣！她回到自己身體裡以後，還怎麼面對班納，想到這裡，她抬腳就朝著托尼走去。

　　娜塔莎看著「托尼」朝著「卡琳」走去，問：「托……卡琳？」

　　托尼看著自己的身體朝自己走來，他拍了拍高聳的胸脯，問：「你要幫班納拿回手機嗎？」

　　「沒錯！把手機還給班納，或者，我來還！」卡琳認真地說道。

　　托尼點點頭，展開雙臂說道：「哦，那你來還！」說完，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卡琳沒多想，朝他走了一步，就在這時娜塔莎叫道：「班納，攔住他！不，攔住她！」

　　班納聞言下意識地伸出手臂在卡琳面前，將她和托尼分隔開，他哭笑不得地看著卡琳說：「那個……你是不是忘記你自己在托尼身體裡了？卡琳？」

　　卡琳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雖然眼前是她的身體，但她用托尼的身體去拿手機……

　　這邊，托尼閑閑地看了一眼被班納攔住的卡琳，從胸口摸出班納的手機，打開屏幕一看，不禁氣笑了，他將屏幕對准了班納，問道：「該死的！班納！你在視頻直播？你竟然在直播？」

　　卡琳看向班納的手機屏幕，只見上面有兩個視頻窗口，因為離得遠，再加上托尼立馬關閉了視頻程序，所以她並沒有看清視頻對像是誰，但可以確定的是，班納的確是在直播，她指著手機對著班納說道：「你一直開著視頻直播？」

　　班納看了「托尼」一眼，猶豫地點點頭，說：「我沒來得關，就被托尼搶走了……」

　　卡琳聞言頭皮一涼，想到托尼剛才還把手機塞進她的衣服裡，特麼的，這是不是意味著……她猛地抬眼看向托尼。

　　托尼用卡琳的臉做出無辜的表情，說：「你看著我干什麼？應該生氣的是我！」說完，他轉頭一把勒住班納的脖子，狠狠地問道：「你和誰自直播？快說！」

　　班納被托尼大力地勒住脖子，不禁咳嗽了幾聲說：「隊長……娜塔莎……」

　　卡琳聽到娜塔莎的名字，這才意識到為什麼這麼晚了，娜塔莎會突然出現，原來如此！她轉頭看向站在一邊，帶著看戲表情的娜塔莎說：「你們都看到了？」

　　娜塔莎笑著點點頭，說：「不過，我更想親眼看看你們倆，互相交換了身體後的你們。」

　　托尼哼了一聲，說：「看到了？好看嗎？」

　　「哦，比猴子表演要好看多了！」娜塔莎笑吟吟地說道。

　　班納急急地拍著托尼勒住自己的那條手臂，咳嗽著說道：「托尼，行了吧！你以為我直播給誰看了？快點放開我，托尼！」

　　托尼看著娜塔莎，說：「猴子表演？你確定你看過了？」

　　「喂！托尼！」班納繼續拍托尼的手臂，「你別以為我不會發火！放開我！我的憤怒你……」

　　托尼嘴角一勾，涼涼地說：「哦，你的憤怒我感到很害怕！」嘴上這麼說，依舊勒住班納絲毫不放松。

　　卡琳嘆了一口氣，實在看不下去自己的身體半掛在班納身上，還使勁地勒他脖子，她帶著商量的口氣問道：「托尼，你能不能恢復原狀以後，再做你想做的事？」比如，勒死班納什麼的……

　　娜塔莎笑了起來，打趣地說道：「我看托尼現在顯然樂在其中。」

　　樂個鬼！托尼瞪了娜塔莎一眼，看向卡琳，他看著自己那雙明亮的雙眸中流露出懇求之意，喃喃自語：「不得不說，我長得真是帥氣，特別是這雙眼睛。」

　　「什麼？」班納艱難地轉頭問道。

　　托尼不答，猛地放開了班納，然後將食指上的指環干脆利落地摘了下來。

　　班納摸著脖子松了一口氣，看著「卡琳」和「托尼」同時身體晃動起來，他對著娜塔莎說道：「現在，你看到現場版變身了。」

　　娜塔莎挑眉，不語，仔細地觀察著托尼和卡琳。

　　很快地，卡琳先喘了一口氣，一睜開眼就低頭看自己的身體，然後，她看到捏在手裡的手機，幾乎是立刻就遞給了一邊的班納，仿佛那玩意是個燙手山芋。

　　娜塔莎的視線轉向了托尼。

　　托尼一回到自己的身體裡，看到卡琳拿手在她自己胸口按了幾下，立馬帶著調／笑之意地說道：「嘿，小女孩，不要摸了，裡面沒有手機。」

　　卡琳猛地抬眼瞪了托尼一眼。

　　托尼接觸到她那看似凶狠的眼神，不覺笑了起來，說：「好了，我們各就各位了，接下去，我們還需要再試一次！」

　　卡琳握緊手裡的指環，老實說，她真的不想再和托尼試著互換身體了，這家伙用她的身體不干正經事，真擔心如果下一次測試還是她和托尼轉換身體的話，他會做出什麼讓人震驚的事情來。

　　班納和娜塔莎看向沉默不語的卡琳。

　　「怎麼？不願意？」托尼問道。

　　卡琳看著托尼說道：「只需要再試一次？」

　　「沒錯！」托尼肯定地點點頭。

　　「別擔心，只要摘下指環，你們就能恢復原狀！」班納在一邊說道。

　　卡琳看了一眼班納，又與娜塔莎的視線相觸，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鼓勵的神色，卡琳轉眸，最後看向靜靜等待著的托尼，此刻，這家伙臉上沒有了剛才的笑容，正色地看著自己，她垂眸，看向手中的指環，說：「好！」

　　「戴上指環！」托尼命令地說道。

　　卡琳慢慢地將指環重新戴在了食指上，默默地閉上了眼，因為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這一次身體裡發生變化的感覺變得更為明顯，靈魂離開軀殼的瞬間，她猛地睜開了眼睛。

　　班納和娜塔莎站在反向的位置看著她，眼中充滿了「你是誰」的疑問。

　　不，不是他們站的位置變了，而是她自己。卡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不，這不是她的手，她抬眼，看到了自己。

　　托尼叉腰站在那裡，對著班納和娜塔莎說道：「很好！現在，我們可以確定了！」

　　班納點頭，說：「是的。」

　　卡琳聞言問道：「所以，你們確定了，指環就是影響托尼變身傑克和愛德華的罪魁禍首了，那麼，你們要怎麼處理它呢？」


第87章

　　托尼笑了笑，說：「處理？現在要處理的可不是這個。」說著，他抬起手看著卡琳纖細手指上的指環，「這個玩意可不是罪魁禍首，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那該死的盒子。」

　　班納贊同地點頭說道：「不過，現在找到了你定點附身的原因，還是一個值得高興的，不是嗎？等天亮以後，我們應該跟瑪麗聯系一下，關於這個指環的事情，或許，她會有什麼好的建議。」

　　「建議？關於什麼？」托尼看向班納問道。

　　班納看著「卡琳」，正色地說道：「防止你再變成動物的建議。」

　　托尼搖頭，說道：「我們這邊的確需要聯系瑪麗，不過不是為了這個指環，我們現在需要做的是，知道那個該死的盒子到底是什麼來歷，以及潘多拉那個所謂的眾神創造的女人是否存在。」

　　班納聳肩，不置可否地說道：「哦，好吧，那你直接和瑪麗聯系，最起碼你親身經歷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比我轉述要說得清楚得多了。你不知道，這幾天你不在基地的時候，瑪麗很多的問題我都答不上來，例如你變成動物的具體情況。」說完，他疲倦地伸了個懶腰，「你應該不需要再繼續試這個指環了吧？」

　　托尼頷首，說：「不需要了。」

　　「那我得去睡一會兒了，要知道白天的時候整理那個停機庫真不是件容易的事。」班納喃喃地說著看向娜塔莎，「娜絲？」

　　娜塔莎會意地點點頭，看了一眼依舊處於交換狀態的托尼和卡琳，說：「我和班納一起，你們呢？」

　　托尼沒有回答娜塔莎的問題，而是微微皺眉問：「等等，班納剛才說什麼來著？為什麼是他去整理停機庫？」

　　班納轉頭笑了笑，說：「噢，因為我和娜塔莎認為基地裡進來一個馬戲團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娜塔莎聞言說道：「沒錯，你也知道有些小報記者特別喜歡盯著你，不是嗎？」

　　托尼呵地一笑，說：「那些花邊小報的記者向來如此，多謝了，娜塔莎，班納。」

　　娜塔莎微笑著伸手挽住班納的手臂，說：「別誤會，我只是不希望我和班納被那些小報拍到而已。」說完，拉著班納朝門走去。

　　班納邊走邊轉頭對著「卡琳」說道：「對了，托尼，你最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關於讓瑞貝卡那小姑娘看看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她的能力可比我們的醫療儀器厲害多了！」

　　托尼不答，看著班納被娜塔莎拉著離開實驗室後，臉上露出思考的神色。

　　卡琳望著大門良久，慢慢地轉頭看到沉默不語的托尼，

　　托尼並沒有沉默很久，他轉過頭來，看著在自己身體裡的卡琳，說道：「好了，現在我們換回來！」

　　卡琳點點頭，等待著托尼脫下手指上的指環。

　　托尼摩挲了一下那指環，這個指環的第一任主人是P.T巴納姆，那個該死的盒子既然和指環有關，那麼，九頭蛇那些雜碎要殺約翰遜*巴納姆難道是因為……他看向卡琳，他們是為了得到那個盒子，但是，他們沒有找到指環，或者，他們並不清楚盒子和指環之間的關聯。

　　「托尼？」卡琳被托尼看得心裡有些發毛，問：「怎麼了？」

　　托尼搖頭，若無其事地說：「沒事。」

　　卡琳看著托尼將她食指上的指環取下，兩人順利回到了各自的身體裡，她打開手心看了看那枚指環，想了想，將托尼那遞了遞，說：「既然它會影響你變成愛德華和傑克，那麼……這個指環由你保管會不會更好點？或許不再我身上，你就不會附身到愛德華它們身上了？」

　　托尼嘴角一勾，說：「現在你們都在我的地盤，我還會擔心變身這樣的小問題？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卡琳聳肩，說：「我只是……」算了，既然他不需要拿走指環，那她還是用項鏈帶在身上好了。

　　托尼看著卡琳拿銀色的項鏈將指環穿上，又看著她戴上項鏈，突然，皺了皺眉，說：「你真的從來沒有在你祖父那裡看到過，類似我給你看過的那種盒子？」

　　卡琳將項鏈連帶指環放入衣領中，說：「真的沒有。」

　　托尼點點頭，抱手思索起來。

　　卡琳朝著托尼走了幾步，有些猶豫地說道：「那個……說起來……我和小伙伴們搬到基地後，還沒有向你道謝。」

　　托尼抬眼，一挑眉，說：「道謝？不用那麼麻煩，我允許你先欠著，總有一天你得全部償還！」

　　卡琳一怔，旋即覺出他話裡的意思，她很快地說道：「噢，好的，我知道了，托尼叔叔。」說完，轉身要走。

　　「卡琳*巴納姆！」托尼只幾步就追上打算逃跑的卡琳，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將她扯進自己的懷裡。

　　卡琳被抓到的那瞬就知道大事不妙，她被迫撲進了托尼的懷抱之中，終於慌張起來，對著托尼說道：「我道歉！真的，我道歉！我真的再也不喊你托尼叔叔了！」

　　「晚了！小女孩，我改主意了……我要你……」托尼湊到卡琳耳邊低聲地說道，「現在……」就把債給還了！

　　卡琳聞言心中一跳，猛地轉頭看托尼，臉色變得通紅，有些結巴地說：「你，你說……什麼？」

　　托尼笑了，低下頭去吻住了卡琳柔軟的唇……

　　翌日。

　　卡琳從睡夢中醒來，四周出奇得安靜，她翻了個身張開眼，迷糊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當腦袋終於清醒了一點後，昨夜托尼吻她的那幕突然閃回到了腦海中。

　　托尼那吻仿佛一杯龍舌蘭，帶著醉人的芬芳與魅力，輕易瓦解了她的驚詫，攪動了她心底的情愫，惹得她不由自主地跟隨他，一步步沉醉在新奇而心動的溫存之中……

　　噢！不！她猛地拉上被子捂住臉，現在想起那一吻的最後，欲罷不能的那個人竟是她，就覺得這特麼太羞恥了！

　　手機鈴聲。

　　卡琳掀開被子，轉頭看了一眼枕邊的手機，確定屏幕上顯示的人不是托尼之後，才拿了手機坐起身。

　　電話那頭是布魯斯*韋恩，他笑著說道：「早上好，卡琳。」

　　卡琳聞言摸了摸臉，確定自己臉不燙，但馬上唾棄了自己的這個動作，這只是電話而已，布魯斯可看不到她的表情。

　　「卡琳？」布魯斯沒有得到回應，「你在聽嗎？」

　　「嗯，我在！」卡琳捂臉，「這麼早給我電話，是出了什麼事嗎？」

　　「什麼事都沒有，這只是一個morningcall而已。」布魯斯低沉地說道，「你在托尼*斯塔克的復仇者基地還好嗎？」

　　卡琳干笑了幾聲，說：「哦，我很好！謝謝你還特地打電話給我。」

　　「我們是朋友。」布魯斯簡單地回答道。

　　卡琳嗯了一聲，抓了抓自己亂七八糟的頭發，打了個哈欠，轉頭看著窗外依舊還在下的雪，問：「紐約下雪了，你那裡呢？」

　　「一樣。」布魯斯說道。

　　「哦……」卡琳喃喃道：「也是，哥譚比紐約還靠北邊呢，應該下得比紐約要大，感覺我好像問得很多余。」

　　布魯斯笑了，說：「我下午到紐約。」

　　「下午嗎？」卡琳問道。

　　「是的，我查到了一點東西需要你確認。」布魯斯說道，「你下午有時間嗎？我去基地接你。」

　　卡琳猶豫地問：「你查到了什麼會需要我確認？是關於喬治*威廉姆斯的嗎？」

　　「是的，你如果不願意的話，那麼就算了。」布魯斯說道。

　　卡琳沉默了一會，問：「我不是不願意，只是，如果是關於喬治*威廉姆斯的話，我以為你會直接找找托尼。」

　　「我當然要找他，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單獨地和你聊一聊，讓你確認一下我查到的東西。」布魯斯緩緩地說道。

　　卡琳想了想，說：「聽你的意思，你查到的東西似乎和喬治*威廉姆斯可能報復我沒什麼關系，反而……反而和我有直接關系？」

　　布魯斯在那頭笑了，說：「是，你猜得沒錯，電話裡不適合說，所以，下午幾點我來接你？」

　　卡琳無所謂地聳肩，說：「作為一個在復仇者基地避難的無業人員，無論你幾點來都行。」

　　「我大約在下午一點到紐約。」布魯斯想了想，「兩點，我兩點來接你。」

　　「嗯，好！」卡琳同意了。

　　布魯斯滿意地笑道：「到時見，順便說一句，你最好不要讓托尼*斯塔克知道我們的約會。」

　　「約會？」卡琳一愣，旋即覺得自己大概因為托尼昨晚的那個吻變得太敏感了，人家布魯斯只是開玩笑，「好的，我會盡量不讓他知道，我們下午的約會。」

　　「我會准時，你別擔心。」布魯斯掛斷電話前說道。

　　「好！」雖然卡琳不知道布魯斯為什麼這麼說，她還是答應下來。

　　和布魯斯通完電話，卡琳之前因為那個吻引起的情緒綜合反應終於好了一點，她抱著膝蓋在床上坐了一會，驀地看到兩只小豬正坐在床尾，安靜地看著自己。也它們兩個不知道醒了多久，但很顯然，小豬兄弟眼中露出的神色讓卡琳知道，這兩個小家伙應該是在她講電話的時候聽了全程。

　　「你要去約會？」佩奇問道。

　　「你要和蝙蝠俠去約會嗎？」愛德華補充式地說道。

　　卡琳尷尬地笑了笑，試圖解釋道：「你們理解的約會，跟我和布魯斯約定的約會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佩奇和愛德華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和布魯斯是有事要說。」卡琳說道。

　　「那還不是約會嗎？」愛德華有些迷惑地問道。

　　「笨蛋，就是約會！就是！」佩奇輕輕地撞了一記愛德華。

　　「不，那和約會不一樣！」卡琳急忙說道。

　　佩奇歪頭看著卡琳，小眼中露出「你可別瞎扯了」的神色，說：「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約定見面，不是約會是什麼？」

　　「約會的性質不一樣。」卡琳說道。

　　「性質不一樣，就不是約會了嗎？」佩奇繼續問道。

　　卡琳一時語塞。


第88章

　　性質不一樣的約會，就不是約會了嗎？卡琳認真地想了想，呃，好吧，就算性質不一樣，約會就是約會，這一點佩奇問得還真沒錯，她露出被佩奇打敗了的神色，無奈地笑了笑，說：「好吧，你說得對，這也是約會，你們兩個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佩奇問。

　　「幫忙？」愛德華問。

　　卡琳頂著一頭亂發，神情嚴肅地點點頭，說：「你們都知道托尼，不，鋼鐵俠不太喜歡蝙蝠俠對嗎？」

　　「對！」小豬兄弟齊聲回答。

　　「你們幫我保守秘密，不要讓托尼知道我要去見布魯斯。」卡琳說道。

　　兩只小豬猶豫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佩奇點頭說：「好！」

　　卡琳這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氣，她看了看手機，決定起床。

　　在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卡琳用房間裡的一台小型電熱水壺給小豬兄弟熱了牛奶，看著它們美滋滋地吃起來，才轉身走到衣櫥邊，她得把從普林斯頓帶來的衣服整理出來。

　　就在她把衣服一件件掛進衣櫥裡的時候，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卡琳轉頭看去。

　　「有人敲門！」佩奇說道。

　　「嗯，我聽到了。」卡琳放下手裡的衣服走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娜塔莎，她笑容滿面地看著卡琳問道：「原來你這麼早就起來了？」

　　卡琳點點頭，笑著把娜塔莎往房間裡讓，問：「你也很早啊！」

　　「我習慣早起。」娜塔莎裊裊地往裡走，看到兩只小豬正乖乖的喝奶，她走到它們身邊，「小豬仔真可愛，你是怎麼想到養他們的？」

　　「出於……業務需要？」卡琳關上門，走到娜塔莎身邊，「它們是馬戲團的正式員工。」

　　娜塔莎看了卡琳一眼，說：「說起來，托尼是在這兩個小豬仔之間來回附身呢？還是只是其中一只。」

　　卡琳還沒有回答，就見佩奇抬起頭對著娜塔莎說：「當然只有愛德華啦！」

　　愛德華點點頭，舔舔嘴，看向娜塔莎，說：「是我！」

　　「看來……是你……」娜塔莎看看佩奇又看看愛德華，彎腰伸手摸了摸愛德華的腦袋說道，「我說對了嗎？」

　　愛德華乖乖地任由娜塔莎摸頭，嗯了一聲。

　　卡琳笑了，說：「你好厲害，不需要聽懂它們的話，也能明白它們在說什麼。」

　　娜塔莎收回手，轉頭看著卡琳說道：「不，我只是根據它們的毛色辨認，班納告訴我托尼附身的那只小豬耳朵上有黑色花紋。」她轉頭看了看卡琳的房間，問：「昨晚……你睡得好嗎？變身沒有讓你有什麼後遺症嗎？」

　　「昨晚？」卡琳立馬說道：「哦，當然，我睡得很好，謝謝你給我安排了一間不錯的房間。」

　　娜塔莎注視著卡琳，她眼神閃爍不定，臉頰上還有可疑的紅暈，顯然昨晚在她和班納離開後又發生了點什麼，她笑笑，並不打算追問下去，說：「那就好。對了，托尼出門了，我想我應該找你一起去吃早餐。」

　　「托尼出門了？」卡琳一愣，這麼早？那家伙去哪？

　　「是的，作為復聯的當家人，托尼要忙的事可不僅僅是如何不讓自己變身。」娜塔莎帶著一絲戲謔地說道，「不過，別擔心，他很快就會回來。」

　　卡琳點點頭，問：「對了，娜塔莎。既然托尼不在，那麼我問你吧？因為他並沒有告訴我，我們住在這裡後動物們的食物怎麼供應，這些你知道嗎？」

　　娜塔莎很快回答道：「當然，這事我在負責，別擔心，五點的時候我昨天預訂的一卡車的食物和干草運到停機庫，如果你不放心，等吃了早餐之後我帶你去看。」

　　「哦，那太好了，真的麻煩你了。」卡琳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們在這裡的伙食費我最後會和托尼結算，你能不能到時給我出張賬單？」

　　娜塔莎頗感意外地看著卡琳，說：「我不認為托尼會和你結算這些費用。」

　　卡琳聳肩，說：「就算他不會和我算這些錢，但這裡是你們的基地，不是慈善機構，我做不到和我的動物伙伴們什麼事都不干，就在這裡白吃白喝。」

　　「這點你說錯了。」娜塔莎抱手看著卡琳，「你能夠帶著動物們到這裡，已經幫了托尼大忙，我想你應該明白托尼說的避難只是借口，對嗎？」

　　卡琳臉上露出明白的神色，點頭，說：「我當然知道，他之前就提過讓我搬家，老實說……如果不是因為擔心我的動物伙伴可能會有危險，其實……我並不會把整個馬戲團搬到這裡。說起來都怪我見錢眼開，接下了喬治*威廉姆斯那個表演單子，惹來了這樣一個隱患。」

　　娜塔莎靜靜地看著懊悔不已的卡琳，笑了笑說：「何必那麼後悔，也不見得是壞事。好了，別擔心費用問題，總之，你如果要和托尼結算這些，那麼等確定隱患徹底排除後再說，現在，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卡琳看了一眼還在喝奶的小豬兄弟，對著娜塔莎點點頭。

　　於是，兩人在餐廳吃了早餐。

　　早餐之後，卡琳去了停機庫，看到自家小伙伴們在新宿舍適應得很不錯，早上運來的食材也很新鮮，她這才真的放下心來。

　　下午兩點，雪勢減小。

　　卡琳站在基地大門口，裹緊自己身上的外套，看著布魯斯開著車如約而至。不過，這次他並沒有開他那輛蘭博基尼，而是一輛凱迪拉克的黑色越野車，看來是因為大雪的緣故，想想也是，蘭博基尼的地盤太低，差不多都貼近地面了，在這樣的天氣開的話，大概會馬上陷入雪堆裡去了。

　　布魯斯打開車門，對著卡琳笑著招手道：「上車！」

　　「好！」卡琳打開車門，拉著把手爬上地盤超高的越野車裡，她在坐定後邊系安全帶邊問：「我們現在去哪？」

　　「我訂了一家風景不錯的咖啡廳。」布魯斯發動車掉頭朝著曼哈頓方向駛去。

　　卡琳點點頭，看來他是打算到那裡再談之前電話裡說的事了，她轉頭看著窗外的雪景，感嘆地說：「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呢！」

　　「沒錯。」布魯斯看了卡琳一眼，「你沒睡好？」

　　卡琳一愣，下意識地摸自己的臉，問：「我臉色很差嗎？」

　　布魯斯笑了笑，握著方向盤直視前方，說：「是的，看上去像是沒睡好的樣子。」

　　卡琳聳肩，雙手握著胸前斜拉著的安全帶，說：「我以為我睡得還行，不過，的確是睡得不是很踏實。」

　　那個讓她睡得不踏實的罪魁禍首就是托尼*斯塔克！

　　她轉頭望著窗外，心中默默地想起昨晚那*屏蔽的關鍵字*般的時刻，一想起就覺得心裡七上八下的，理智強烈地告訴她不要太在意托尼的那個吻。

　　說起來，托尼*斯塔克在交往異性方面一向豪放，現在只是一個吻而已，哪怕就是上船了，恐怕也不能代表什麼。

　　再者，她有什麼能夠讓托尼看上的呢？要錢沒錢，要相貌沒相貌！看看托尼的那些緋聞女友，月歷女郎，哪個不是個頂個的超模身材，天使容顏，

　　他會吻她，多半是一時興起。

　　最重要的是，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卡琳告誡自己，如果沒有他變身的事情，你就是一個路人甲而已。

　　所以，不要太在意！

　　「卡琳？」布魯斯看了一眼卡琳，發現她臉色似乎變得更壞了，「你還好嗎？」

　　卡琳回神，轉眸回視布魯斯，勉強笑了笑，說：「我沒事。」

　　布魯斯點點頭，沒有再問什麼，伸手打開了車載音樂，一道小提琴的旋律仿若流水般自音箱中傾瀉而出。

　　卡琳聽著非常耳熟，不禁問：「這個是什麼曲子？我好像聽到過。」

　　「維瓦爾第的四季之一冬。」布魯斯回答道，「你在馬裡布海灘上應該聽到過，不覺得很配合今天的天氣？」

　　卡琳點點頭，這首曲子還真的是在那個派對上看過，但是，她想起那個大爆／炸，心中情緒驀地一沉。

　　布魯斯手指隨著激昂的旋律在方向盤上輕輕地敲擊著。

　　卡琳沉默地聽了一會兒，低低地說：「布魯斯。」

　　「嗯？」布魯斯看了她一眼，「怎麼？」

　　卡琳看著布魯斯專注開車，慢吞吞地說道：「我這幾天在網上搜索新聞，那天參加的派對的*屏蔽的關鍵字*部分……據說到現在都還沒找到？」

　　布魯斯頷首，臉上露出一抹淺淡的悔色，說：「是的，或許……永遠找不到了。」當時槍手射擊已經殺傷不少人，之後……他眸色暗沉，當時不該在那裡處理*屏蔽的關鍵字*板，不但距離估算錯誤，他甚至沒有估算好爆／炸引起後果，這是他的錯！如果沒有因為爆／炸引起的巨浪衝擊海灘，應該有更多的人活下來。

　　卡琳明白布魯斯說的意思，畢竟當時海水衝到海灘上，那巨大的能量把海灘上所有的東西都卷走了。

　　布魯斯沉默地開著車。

　　卡琳看了布魯斯好幾眼，突然注意到他的手指不再隨著樂曲叩擊方向盤，她抬眼，布魯斯默默地看著前方路況，嘴角微微下傾，看上去正緊緊地咬著牙，面容裡透出一抹肅殺之色來。

　　「布魯斯？」卡琳輕輕地叫道。

　　布魯斯握緊方向盤，不答。

　　卡琳猶豫了一下，說：「說不定會有人和我們一樣，在某個無人的海灘或者島嶼上？」

　　布魯斯自嘲地一笑，說：「是嗎？」

　　卡琳點點頭。

　　「如果是這樣，我應該早就找到他們了。」布魯斯說道。

　　「你的人？」卡琳一愣，訝然地看著布魯斯問：「你也參與了救援？」

　　「不，我並沒有參與救援，只是雇佣了幾個在海洋上搜索有點本事的人，在官方救援的盲區尋找一下而已。」布魯斯說道，「我一開始和你想得差不多，但是，事實證明，黃金救援時間過去後，希望越來越小。」

　　卡琳注視著布魯斯，沒有說話。

　　他是在為自己沒有保護海灘上的人們而懊悔萬分，當她從布魯斯的沉默中體會到這個的時候，有點後悔在他面前提起馬裡布海灘事件。


第89章

　　布魯斯將車駛入了在曼哈頓一幢大廈地下車庫裡。

　　卡琳看向布魯斯，說：「我們到了？」

　　布魯斯點點頭，說：「是的。」說完，推門下車。

　　卡琳解開安全帶，剛要開身邊的車門，就見布魯斯走到她這一邊的車門前，替她拉開了車門，她有些訝然地看他。

　　布魯斯看到她的驚訝之色，淡淡地一笑，朝她伸出手臂，說：「下來吧！」

　　卡琳點點頭，伸手扶著布魯斯健壯的手臂跳下車去，說：「這還是第一次有男生給我開車門，有點……怪怪的。」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為什麼會讓你感到怪怪的？」布魯斯問道。

　　卡琳聳肩，說：「大概是……因為第一次遇到吧？」

　　布魯斯輕笑了一記，說：「那你應該盡快熟悉這樣的事。」

　　卡琳笑笑，心說這樣的事她應該不會熟悉起來，不過，她還是點點頭說：「好啊。對了，你訂的咖啡廳在這樓上？」

　　布魯斯沉聲道：「沒錯。」說完，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你一定會喜歡這家咖啡廳。」

　　「嗯？」卡琳看向布魯斯，笑了，「你那麼肯定我會喜歡嗎？」

　　「當然！」布魯斯說得堅定不已。

　　事實證明，布魯斯的話說得還真的沒錯，他預定的這家咖啡廳位於這幢大廈的90層，雖然不是在頂樓，但是咖啡廳擁有兩面落地玻璃牆，一面玻璃牆面向哈德遜河，另一面玻璃牆外則是曼哈頓高樓林立的繁華街景。而因為大雪的緣故，無論是坐在哪一面玻璃牆邊觀賞風景，都仿若置身冰雪之城。

　　咖啡廳裡並沒有其他客人，卡琳在沙發裡坐下來，望著遠處的哈德遜河，說：「你把這裡包場了嗎？」

　　布魯斯笑了笑，沒說話。

　　「噢，這位應該就是巴納姆小姐了！」一名穿著白襯衫，黑色馬甲的老者手裡端著一只銀色托盤朝著布魯斯和卡琳走來。

　　卡琳聞聲轉頭看去。

　　「沒錯。」布魯斯回答道，他看著卡琳說道：「他是我的管家阿爾弗雷德。」

　　管家？卡琳露出驚訝的神色看向朝著他們走來的老者，不得不說她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他的管家，等等，這裡……「這裡不是咖啡廳嗎？」

　　「哦，這裡的確是，不過，它屬於我們少爺。」阿爾弗雷德緩緩地走到桌邊，將托盤上的兩杯檸檬水分別放在了他們面前，他微笑地看著卡琳說道：「想喝點什麼？巴納姆小姐？」

　　卡琳抬頭看著阿爾弗雷德慈祥的目光，沉默了一會，說：「呃，如果可以的話，我要一杯熱可可……」

　　阿爾弗雷德笑了起來，說道：「沒問題。」他看向布魯斯，「一杯白蘭地？」

　　布魯斯嗯了一聲說：「是的，一杯。」

　　阿爾弗雷德轉身朝著咖啡廳的吧台走去。

　　卡琳看著阿爾弗雷德，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他和我的祖父很像呢！」

　　「對於我來說，他就像我的祖父。」布魯斯說道，「他看著我長大。」

　　卡琳羨慕地點點頭說：「真好！」說完，拿起那杯檸檬水喝了一口，脫掉了自己的棉外套，這裡的空調有點熱。

　　布魯斯看著卡琳，說：「他一直很希望看到你。」

　　「我嗎？為什麼？」卡琳笑了起來，「噢，我知道了，你和他提起過我！」

　　布魯斯點頭，說：「我告訴他我認識了一個新朋友，一個可愛的新朋友。」

　　卡琳挑眉，說：「可愛？我很可愛嗎？」

　　布魯斯笑了笑，說：「看來你自己並沒什麼自覺。」

　　卡琳從褲袋裡摸出一根皮筋把自己的頭發扎了起來，說：「不，大部分人看到我應該不會覺得可愛，只會覺得我很怪，因為我不太主動和人交流，除非那個人和我很熟悉。」她聳肩，「我覺得我在某種程度上有社交障礙，熟悉我的話絕對不會認為我可愛。」

　　「你的意思是我還不熟悉你，那麼，我會努力一下。」布魯斯說道，「當然，這也需要你的配合，比如，我們或許可以經常出來喝杯咖啡。」

　　卡琳被布魯斯的表情逗笑了，他說那話的時候露出很是委屈的表情，不得不說，他那張帥氣的臉上真的不適合露出這樣的神色，她將檸檬水一氣喝完，說：「哦，我覺得你會後悔的，布魯斯。

　　「後悔？為什麼這麼說？」布魯斯含笑看著卡琳問道。

　　卡琳聳肩，說道：「其實我很啰嗦，你會受不了我的啰嗦，我的啰嗦可是連我自己哥哥都受不了的那種。」她看到阿爾弗雷德再次托著托盤朝他們走來，下意思地站了起來。

　　阿爾弗雷德走到桌邊，笑著看向卡琳說：「放輕松，巴納姆小姐。」

　　卡琳笑了笑，伸手從托盤上端起酒杯，轉身放到布魯斯面前，又拿起熱氣騰騰的可可，說：「我想我可能放松不了，老實說，你和我祖父真的長得很像，我可沒法讓一個和我祖父那麼像的老先生為我服務。」

　　阿爾弗雷德眼神一爍，朝布魯斯看了一眼，對著卡琳說：「我想你說的是對的，那麼，接下去是我到休息室看一會報紙，享受一杯香醇的紅茶時間了。少爺，你得好好照顧巴納姆小姐。」

　　布魯斯點點頭，說：「我會照顧好卡琳。」

　　阿爾弗雷德微笑著轉身離開了咖啡廳。

　　隨著阿爾弗雷德的離開，咖啡廳裡只剩下了卡琳和布魯斯兩人，一時間誰都沒說話。

　　卡琳端著熱可可重新坐了下來，她看了看慢慢啜著酒，似乎並不打算開口的布魯斯，說：「你早上打電話的時候說的，要我確認什麼事？」

　　布魯斯回視卡琳，說：「和你的祖父有關，不過，剛才……」他停頓了一下，「我看得出你對於你的祖父有很深的感情，所以，我現在開始猶豫，或許並不需要你來確認。」

　　卡琳心頭湧上不詳的預感，但她還是笑這說道：「你話都說了一半了，這麼故意吊著我的好奇心不太好吧？」

　　布魯斯聳肩，放下手裡的酒杯，愜意地靠著沙發軟軟的靠背，轉頭望著窗外，淡淡地說：「好奇心，很多時候，好奇心會讓你看到太多本不該看到的東西。」

　　「喂，布魯斯。」卡琳說道，「故意裝深沉是不對的。」

　　布魯斯聞言驀地一笑，轉眸，看著卡琳說道：「被你看出來了？」

　　「這需要看嗎？很明顯！」卡琳笑著說道，「好了，不要故意逗我玩，你知道我來這裡不是為了喝熱可可的。」

　　布魯斯凝視著卡琳，沉默良久，緩緩地說：「我在哥譚抓到一個人，她說了一部分關於喬治*威廉姆斯的事，其中，和你有關的，是……」他停了下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卡琳眨巴了一下眼睛，她說？布魯斯抓到了一個女人？那麼，她說了什麼和她有關的呢？

　　「他們邀請你去洛杉磯表演，是因為想滅口。」布魯斯說道。

　　卡琳一愣，呆了半天，遲疑地問：「你說什麼？滅口？滅誰的口？我的嗎？」

　　布魯斯默默地點點頭。

　　卡琳不可置信地看著布魯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九頭蛇有一個叫做潘多拉的計劃。」布魯斯說道，「他們從你的祖父得到他們要的東西，但是，沒有拿到密匙，他們懷疑你這裡藏著他們需要的密匙。」

　　「密匙？」卡琳莫名其妙地看著布魯斯，「他們拿到了什麼東西需要密匙？我這裡根本就沒有啊？」

　　「但他們不那麼認為，三年前你繼承了巴納姆馬戲團後立刻離開了德州，搬到了普林斯頓，對嗎？」布魯斯說道，看著卡琳確認地點點頭，「他們在你祖父的農場裡沒有找到密匙。」

　　卡琳疑惑地說：「可是，我把馬戲團搬走是為了生存啊，和什麼密匙一點關系都沒有！」

　　「或許，你搬走和密匙沒有關系，你甚至不知道什麼是密匙。」布魯斯臉色逐漸嚴肅起來，「九頭蛇的潘多拉計劃啟動了。」

　　「等等，這個什麼潘多拉計劃……是個什麼鬼？」卡琳問道，「我越聽越糊塗了。」

　　布魯斯沒有立刻回答卡琳的話，他臉色陰沉起來，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後，說道：「我不知道。因為……我問到這個的時候，她咬破藏在牙齒裡的毒／藥自／殺了。」

　　卡琳聞言皺起眉頭，咬毒*屏蔽的關鍵字*？這對自己得多狠才做得到？

　　「從我得到的信息來看，他們的計劃雖然啟動了，但是進行得並不順利，關鍵就是密匙。」布魯斯說道。

　　卡琳想了想，說：「奇怪，既然關鍵點是密匙，他們又懷疑密匙在我身上，為什麼他們還要滅口？正常的思路不是應該把我抓起來，然後問出密匙在哪裡嗎？」

　　布魯斯笑了，看著卡琳說道：「這個世界上很多人你是沒法用正常思路去理解他們怎麼想的，就像很久以前我抓過的一個*屏蔽的關鍵字*，你根本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幾億美金堆成山後全部燒掉，九頭蛇的這些人也一樣，或許，他們認為他們知道密匙在什麼地方，在那之前，把你滅口在馬裡布是一舉多得的事。」

　　卡琳沉默了，她開始回憶從喬治*威廉姆斯出現，到她帶著傑克去洛杉磯表演這一整段時間裡發生的所有事。

　　布魯斯看著卡琳陷入沉思，他站起身朝著吧台走，從吧台裡拿了一瓶酒後，緩步走回來，說：「正因為沒法按常理推測，所以，我需要在不合常理的事件中去找到他們的目的。」

　　卡琳驀地抬頭看向布魯斯，問：「你剛才說看我和祖父感情很深，所以很猶豫要不要我幫你確認的是什麼？你要確認的肯定不是所謂的密匙到底在不在我這裡，對嗎？」

　　布魯斯打開瓶塞往酒杯裡倒酒，然後放下酒瓶，轉眸與卡琳對視，說：「是的，沒錯。」

　　卡琳問：「那麼，你到底要確認什麼？」


第90章

　　復仇者基地。

　　在逐漸變小的風雪中，一道紅色身影破開陰雲直接降落在基地頂樓，托尼褪去紅色的戰甲，大步下樓。

　　「歡迎回來，斯塔克先生。」埃德溫說道。

　　托尼點點頭，說：「嗯，卡琳在哪？」

　　埃德溫說道：「一個小時之前，巴納姆小姐在基地門前上了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凱雷德，我通過面部掃描辨識確定駕車人為布魯斯*韋恩。」

　　托尼腳步猛地一頓，皺眉說：「什麼？布魯斯*韋恩？」

　　「是的。」埃德溫回答道。

　　「他把卡琳帶去了哪裡？」托尼朝著電梯走去，但到了電梯門口又轉頭朝著防火門那邊的樓梯走去。

　　「一分鐘前，巴納姆小姐的*屏蔽的關鍵字*還在曼哈頓的潘尼沃斯大廈。」埃德溫說道，「需要我為你備車嗎？斯塔克先生。」

　　「不，暫時不！」托尼在樓梯上快速地朝下走著，「對了，班納在哪裡？」

　　埃德溫說道：「班納博士和羅曼諾夫小姐正在娛樂室。」

　　托尼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埃德溫問道：「還需要備車嗎？」

　　托尼說道：「好。」說完，推開一樓的防火門沿著走廊朝著娛樂室走去。

　　很快地，他走到了娛樂室門口，一推門，不由地挑眉。

　　娛樂室內，班納捧著一本書坐在沙發上正聚精會神地看著，而娜塔莎則獨自一人在打桌球。

　　托尼調侃地說道：「哦，班納，娜塔莎，這大概是我見過的，最詭異的室內約會場景了，沒有之一。」

　　娜塔莎俯趴在球桌邊沿，保持瞄杆的動作，淡淡地說：「我見過更詭異的，想知道嗎？」

　　「不，我沒興趣！」托尼說道，朝著她走去。

　　班納摘掉了眼鏡，放下手裡的書，對著托尼問道：「你現在才回來，看來你和瑪麗關於指環的事聊了很久？」

　　托尼哼了一聲，說：「沒錯。」

　　「那麼，瑪麗對於這個指環有什麼新的建議嗎？」班納問道。

　　托尼注視著桌上的球，不答。

　　娜塔莎一杆將一顆紅色球打入了桌洞裡，直起腰看向托尼，說：「顯然沒什麼新的建議，不是嗎？」

　　托尼走到娜塔莎身邊，從她手裡接過球杆，問：「她和你通過電話了？」

　　娜塔莎笑笑，看著托尼說道：「我和班納目前幫不上什麼忙，關注進展是必要的。」

　　「關注進展？老實說，這只會讓你們瞎操心而已！」托尼說完轉頭看向桌面上的球，桌面上還有四顆球，一顆黑8，一顆白球，以及兩顆彩球，他走到白球附近，眯眼看了一下，在白球和彩球之間擋著黑8，他俯身拿著球杆對准白球打去。

　　啪……

　　清脆的撞擊聲。

　　白球以微毫之距從黑8邊飛快地滾了過去，撞擊到彩色球上，將那顆彩色球直直地推進了球洞，而它則險險地停在了洞口邊緣。

　　「哇哦，好球！」娜塔莎贊道。

　　班納走到球桌邊，看著托尼，疑惑地問：「嘿，托尼，不管怎樣，你總得告訴我們瑪麗說了什麼吧？關於那個指環她說了什麼嗎？」

　　托尼撐著球杆站在球桌另一邊，看看班納和娜塔莎說道：「那姑娘資歷太淺。」

　　班納和娜塔莎聞言瞬間明白了，但是，班納疑惑地說：「瑪麗不是……她不是說曾經經受過類似的案子？那個什麼該隱之石？」

　　「沒錯，但這個該死的盒子和指環不同。」托尼將球杆往桌面上一丟，說：「最主要還是這個該死的盒子，在查它的來歷上，我們顯然陷入了死胡同。」

　　娜塔莎看著托尼說道：「瑪麗說的？」

　　「不，我說的！」托尼往球桌上一坐，抱手，回視娜塔莎說道：「不管是瑪麗，還是*屏蔽的關鍵字*兄弟都不能找出這個盒子的來歷，而現在，指環的出現，把事情徹底攪渾了，在我看來，羅薇娜告訴我的潘多拉什麼的都是瞎扯，那個女巫大概就是為了騙點錢而已！」

　　「不至於吧？」班納懷疑地看著托尼，「不是說在紐約女巫圈裡，羅薇娜是僅次於露西亞的那種程度？你上次去找她的時候，她……是不是沒說實話？」

　　「不管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以及……依靠女巫的胡說八道來解決問題。」托尼露出「我受夠了」的神色，「班納，我們現在需要重新檢查盒子和指環，我就不信不能使用我們自己辦法，來解決我現在的問題！」

　　班納點點頭，說：「好吧，那麼首先我們得去羅薇娜那裡把盒子弄回來。」

　　托尼哼了一聲，說：「瑪麗下午會過來，我讓她去拿了。」

　　「是嗎？」班納想了想，說：「那在盒子回來之前，讓我想想我們應該從什麼角度重新檢驗盒子吧！」

　　托尼頷首，強調道：「不，不僅僅是那個盒子！還有卡琳的指環。」說完，他跳下了球桌，說：「你們繼續，我走了！」

　　「嘿，托尼！」娜塔莎叫道。

　　托尼挑眉，問：「怎麼？」

　　似笑非笑地看著托尼，說道：「你今天去見瑪麗發生了什麼？她喂你吃槍，藥了？」

　　托尼嘴角一抽，不，不是見瑪麗吃了槍，藥，而是回來以後，不過，這個就沒必要和他們說了。

　　他隨意地點點頭說：「我出去一趟。」

　　班納在托尼身後追了幾步，說：「嘿，托尼，我覺得你還是考慮一下請瑞貝卡幫你看看吧？」

　　托尼咣地一聲關上了大門。

　　班納轉身看向娜塔莎問：「我覺得他吃的不是槍，藥，而是炸，藥。」

　　娜塔莎聞言笑了起來。

　　曼哈頓，潘尼沃斯大廈，90層咖啡廳。

　　卡琳看著布魯斯等待著他的回答。

　　布魯斯沉默了許久，說：「我需要確認……九頭蛇的人從你祖父那裡拿走了什麼！」

　　卡琳不語。

　　「你祖父……生前是否有什麼東西，是他非常珍視的？」布魯斯問道。

　　卡琳想了想，搖頭，說：「我祖父珍視的只有巴納姆馬戲團，他為此付出了他的一生。」

　　布魯斯若有所思地看著卡琳，沉吟道：「那麼，我換個說法，他有沒有什麼東西從來不讓你碰觸，或者你無意中發現他可能隱藏著……隱藏著什麼不想被你知道的東西？」

　　卡琳依舊搖頭，帶著回憶的神色說：「我的祖父……他從沒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事或者東西，我們的關系就像朋友一樣。」她回視布魯斯，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九頭蛇從我祖父那裡拿走了他們要的東西，是不是意味著……三年前，我祖父……」她說不下去了，也沒法說下去。那句「我祖父去世，是不是因為九頭蛇，而不是飲酒過量？」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布魯斯眼中露出一抹同情的神色，低聲說：「抱歉，卡琳。」

　　為了得到真相，為了盡快鏟除意欲興風作浪的九頭蛇，他明知道在向卡琳確認的時候，她可能會意識到她祖父不是正常死亡，但是，他還是問了。

　　卡琳看著布魯斯，他說出抱歉這個詞語的時候，仿佛回答了她沒有問出口的問題。

　　不，他用這個詞語告訴了她答案。

　　是的，沒錯了。

　　三年前，她接到祖父律師的電話趕去德州的時候，他們告訴她，祖父是酗酒過量導致死亡，那時候，她和哥哥還有山姆叔叔都沒有任何懷疑，畢竟，祖父的確很愛喝酒，酒是除了馬戲團之外的最愛，他甚至收集了一房間的酒瓶，那全都是他在馬戲巡游時買的酒，喝完以後就存放了起來，當作收藏品。

　　現在回想起來，她根本就沒懷疑過祖父的死亡是不是正常！

　　如果沒有九頭蛇在馬裡布海灘的恐／怖／襲／擊事件，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祖父的死竟然是這個臭名昭著的組織所為！

　　卡琳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覺得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來，如同離水的魚一樣，大口大口的呼吸。

　　布魯斯見狀立刻站起身，走到卡琳身邊，握住她的雙手將它們自她臉上挪開了一點，低沉著嗓音緩緩地說道：「卡琳，不要這樣呼吸，來，跟著我做。」

　　卡琳抬頭看向布魯斯，只見他便說著「吸氣……吐氣……」邊自己也在隨之呼氣吐氣。

　　她呆呆地看著他，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照做起來，慢慢地，她覺得自己的窒息感減弱了，情緒了也冷靜了下來，輕輕地說：「布魯斯。」

　　布魯斯停下來，問：「怎麼？」

　　卡琳咬了咬嘴唇，注視著布魯斯良久，問：「你審問的那個人，她說了，我的祖父是被他們，是被九頭蛇……殺害的嗎？」

　　布魯斯不語，眸色暗沉地看著她，片刻，點頭說：「是的。」

　　卡琳的眼淚瞬間衝出了眼眶，喃喃：「我可憐的祖父。」說完，終於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崩潰地大哭起來。

　　布魯斯看著哭泣的卡琳，嘆了一口氣，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伸出手臂環住卡琳，沉默地看著她痛哭，心裡有千百句可以用來安慰她的話，但想到是自己讓她知道了這個殘酷的真相，不由地欲言又止。

　　就在這時，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

　　布魯斯轉頭朝咖啡廳的大門處看去，只見大門被人從外用力地推開，一個男人快步走了進來。

　　是托尼*斯塔克。

　　「斯塔克先生，這是私人咖啡廳，你不能進去！」阿爾弗雷德說道。

　　托尼一進門就看到坐在窗邊沙發上的兩個人，他面色驀地一沉，大步走到了布魯斯和卡琳面前，當他的視線落在哭泣的卡琳身上，臉上劃過一抹慍怒之色，旋即消失在了他充滿譏笑的臉上，他對著布魯斯說道：「這種我都不屑於玩的把戲，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麼樂在……」他的話被布魯斯打斷了。

　　「托尼！」布魯斯眉頭微微一挑，低頭看了一眼在自己懷裡哭著的卡琳，慢條斯理地說：「你最好別亂說話！」

　　托尼呵呵一笑，說：「是嗎？那你能給我說說，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第91章

　　「少爺。」跟著托尼進來的阿爾弗雷德看著布魯斯，眼中露出問詢的意思。

　　布魯斯慢吞吞地對著阿爾弗雷德點點頭。

　　阿爾弗雷德會意地退了出去。

　　布魯斯將視線轉回到托尼臉上，淡淡地說：「你看不出來？」

　　托尼面露嘲笑之色地說道：「老套！」

　　卡琳這邊正哭得有點頭暈，朦朧間似乎聽到托尼的聲音，她反應遲鈍地抬起頭，訝然發現面前站著的竟然真的是托尼，而且是滿面怒容的托尼，她不由地坐直了身體，慌忙拿手擦眼淚，哽咽地問：「托尼？你……你怎麼在這裡？」

　　托尼抱手，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卡琳和布魯斯，反問：「我為什麼在這裡？呵，你應該問問你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布魯斯嘴角露出一抹有趣的笑容，說：「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

　　「我不需要你的回答！」托尼嗤地一笑，伸手就要去布魯斯懷裡把卡琳撈出來。

　　布魯斯的手臂一把擋住了托尼的手，抬眼與他對視，沉聲說：「你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先坐下來？」

　　托尼收回手，慢條斯理地摸著自己手腕上的黑色腕帶，嘴角扯了扯，諷刺地說道：「嘿，小蝙蝠，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有這份閑心！」說完，他看向卡琳，「卡琳*巴納姆，你不會是被這個家伙老掉牙的個人故事感動到哭吧？」

　　卡琳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因為哭得太狠，她覺得自己頭疼得厲害，所以托尼這麼問了，她卻只是呆呆地看著他。

　　「我在你等你回答！」托尼注視著沉默不語的卡琳。「是還是不是？」

　　卡琳抬眼看著托尼，哽咽地說道：「不，不是，我今天……才知道……我的祖父是被九頭蛇……」的人給……殺害的。

　　托尼聞言一愣，旋即皺眉，厲聲問道：「你怎麼知道……」

　　該死的，不用問，一定是卡琳身邊正摟著她的這個家伙說的！

　　布魯斯*韋恩果然是個魂淡！

　　那瞬間，托尼怒火猛地竄了上來，他果斷按下了手腕上的腕帶，手部盔甲裝備立時完畢。

　　布魯斯挑眉。

　　托尼伸手一把揪住了布魯斯的領口，把他從沙發上猛地揪了出來摔到地上。

　　卡琳驚到了，眼睜睜地看著布魯斯被托尼拎起，旋即又被扔到地上，她站起身，不可思議地問道：「托尼！你在干什麼？」

　　托尼瞥了卡琳一眼，說：「沒看出來嗎？我打算揍這個家伙！」

　　卡琳擦了擦眼淚，什麼？他為什麼要揍布魯斯，老實說，她沒法理解托尼此刻的思維，轉頭朝地上的布魯斯問：「布魯斯，你沒事嗎？」

　　然而，布魯斯並沒有托尼這樣無禮的舉動生氣，他坐在地上撩了一把額前的碎發，反而低低地笑了起來，說：「我沒事。」

　　托尼看著渾然不當一回事的布魯斯，勾了勾嘴角，說：「你只是現在沒事而已！」

　　卡琳轉頭看向托尼，不解地問：「你為什麼要這樣？」

　　托尼不答。

　　布魯斯坐在地上看著托尼，頗含深意地說道：「我聽說女人有更年期，原來，男人也有……」

　　托尼呵地一笑，大步走過去，一言不發地對著布魯斯的臉就是一拳。

　　布魯斯並沒有避開那一拳，導致他直接被托尼打得撲倒在地。

　　卡琳焦急地跑到他們身邊，一把拉住還想揍布魯斯第二拳的托尼，說：「托尼，住手！」

　　托尼看了卡琳一眼，冷笑道：「你攔不住我，甜心。」

　　布魯斯看看面色陰沉的托尼，對卡琳笑了笑，一臉贊同之色地說道：「嗯，卡琳，你的確攔不住，所以，你最好走開一點。」

　　卡琳搖頭，雙手握緊了托尼的手臂，帶著困惑的語氣說道：「托尼，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托尼嗤地一笑，說：「冷靜？你從哪兒看出我不冷靜了？」

　　「你現在這叫做冷靜？我知道你討厭布魯斯，但是你現在……」卡琳看著托尼，說道，「你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打布魯斯，你說你這叫做冷靜？你就這樣任性嗎？」

　　「哦，沒錯，感謝你現在看清我的為人了，我就是這樣的人。」托尼深深地看了卡琳一眼，從她是雙手中強硬地將自己的手臂抽／出來，笑了笑，說：「還有，我樂意揍他，有什麼不可以嗎？」說完，轉頭看向布魯斯。

　　卡琳看著托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落空了的雙手，心中湧上一股難堪的情緒。

　　她還以為……她竟然以為自己攔得住他，多天真！卡琳默默自問：卡琳*巴納姆，你到底憑什麼會以為托尼會聽你的？憑借昨晚那一吻嗎？

　　真是……

　　天真至極！

　　卡琳抬眼看著托尼的背影，咬唇。

　　托尼站在布魯斯面前，冷笑著說道：「站起來！」

　　布魯斯笑了笑，拍拍地毯，悠閑地說道：「阿爾弗雷德精心挑選的地毯非常舒適。」

　　「是嗎？」托尼盯著布魯斯說道，「那我可以幫你永遠和地毯相親相愛，要試試嗎？」

　　布魯斯輕笑了一聲，挑眉，臉上露出「那就試試」的表情。

　　托尼眯眼盯著布魯斯，這個魂淡在打什麼主意？

　　「托尼！」卡琳心緒復雜地叫道。

　　托尼不答，只是盯著布魯斯。

　　卡琳快步走到托尼面前，擋住了布魯斯，她忍住心中混亂的情緒，竭力讓自己說話不打顫，慢慢地說道：「不管你到底為什麼要打布魯斯，今天，我……我知道我很不自量力，但是，他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看著他白白挨揍，所以，我不會讓你有第二次揮拳的機會。」說完，她展開手臂，堅定地擋住了身後的布魯斯。

　　托尼看著卡琳，他的視線在她那張哭花了的臉停頓了一下，旋即落在了布魯斯身上，那家伙臉上露出了笑容，這笑容讓他心中的怒火燒得更旺了，他冷冷地說道：「他是你的朋友？」

　　卡琳點點頭。

　　托尼轉眸看向卡琳，說：「很好。」

　　卡琳一愣，不知道托尼什麼意思。

　　托尼眼眸幽深地凝視卡琳，數秒後，轉開眼看向她身後淡定的布魯斯說：「你現在是要躲在女人身後，還是站起來和我打一場？」

　　布魯斯嘴角彎了彎，說：「打一場？你以為我們是幼兒園的孩子，為了爭奪一個玩具打一場就能解決問題？」

　　「幼兒園的孩子搶玩具可不需要打一場！」托尼嗤笑地看著布魯斯，「看來你沒有上過幼兒園，強者不需要搶玩具。」

　　「據我所知，你也沒有上過幼兒園，不是嗎？」布魯斯摸了摸微微腫起來的臉頰，微笑地看著比他的話語說得臉色難看的托尼。

　　「沒錯，但那不妨礙我揍你！」托尼幾步靠近了卡琳，他反手攬住她的腰，在卡琳驚愕的表情中將她往身後用力一推，自己則站到了布魯斯面前。

　　卡琳沒想到托尼會這麼做，踉蹌了幾步站住腳後驚詫地轉頭看去。

　　只短短幾秒鐘的時間，托尼的戰甲已經上身，他甚至沒有給布魯斯反應的機會，就一把抓住了布魯斯的衣領，啟動了腳底的推進器朝著那面對著繁華街景的落地窗撞去。

　　卡琳看著托尼和布魯斯撞碎了玻璃窗衝出了咖啡廳，無語地按了按太陽穴，突然覺得自己頭疼更厲害。

　　「別擔心，男孩們總是氣血旺盛，讓他們去外面透透氣是件好事。」

　　卡琳轉頭，不知道何時阿爾弗雷德笑眯眯地站在了她身後，她指了指破了個大窟窿的玻璃窗，說：「你見過哪家的男孩是用這種方式出去透氣的？」

　　阿爾弗雷德笑了起來，他朝著卡琳伸出手。

　　卡琳遲疑了一下，但看著阿爾弗雷德那仿若祖父般慈祥的面容，她無法拒絕，慢慢地伸手握住他的。

　　阿爾弗雷德握著卡琳的手，走到卡琳剛才坐的位置上，將她在沙發上安頓下來，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溫和地說道：「少爺的朋友很少。」

　　卡琳接過紙巾擦了擦臉，不是很清楚阿爾弗雷德想說什麼，他看上去可一點都不擔心他家的少爺會被托尼揍死，她疑惑地說：「你想告訴我什麼呢？」

　　阿爾弗雷德轉頭看向窗外，正好，一道紅色身影從窗外飛過，緊隨其後的是一道黑色的身影，他微笑著說：「我們不如坐在這裡等著男孩們自己解決問題吧？你說呢？」

　　卡琳同樣注意到了窗外追打的兩道身影，她扶額，苦笑起來，說：「除了等待，似乎，我們什麼都做不了吧？」

　　阿爾弗雷德笑了起來，說：「是的，很遺憾，我們並不能參與到他們中間。」

　　卡琳望著此刻在哈德遜河上空扭打在一起的紅黑兩人，誰能相信鋼鐵俠和蝙蝠俠像中二少年一樣，一言不合就打成一團呢？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哈德遜河上空。

　　托尼一把揪住了布魯斯的披風，冷笑了一記，用力把他往自己身前扯。

　　布魯斯不緊不慢地轉頭，手臂一甩，一枚蝙蝠飛鏢就衝托尼頭盔上飛去。

　　托尼分出一只手，攤開手掌，手心射出一道熱輻射線，將那枚蝙蝠飛鏢直接在半道融成了鐵水，直直地朝下墜落。

　　布魯斯見狀，一把拽住自己的披風，接著托尼的拉力，朝他一腳踢去。

　　托尼要避開他那一腳，不覺間分了神，手上拽著的披風就被布魯斯抽／走。

　　布魯斯翻身，展開披風朝鐵水滴落的方向追去。

　　托尼以為布魯斯又要跑，也縱身追了過去。

　　那鐵水下落的速度非常快，兩三秒鐘就已經落了幾英裡。

　　布魯斯目光銳利地盯著那滴鐵水，在即將接近鐵水之時，他從腰帶裡摸出了另一枚蝙蝠飛鏢，看准角度朝著鐵水扔去，微微傾斜的蝙蝠飛鏢將那地鐵水盡數接到鏢身上，然後，那枚飛鏢帶著鐵水掉落在無人的河邊走道上。

　　隨著飛鏢落地，布魯斯也在飛鏢不遠處落地，他看了一眼飛鏢，轉頭，就見托尼徐徐降落。


第92章

　　布魯斯臉上露出一抹微怒之色，說：「我現在明白為什麼有一些人不喜歡你們這些超級英雄了。」

　　托尼打開頭盔，面帶諷刺地說：「我們這些超級英雄，你難道不是嗎？蝙蝠俠？」

　　「我從不認為我是。」布魯斯說完後，指了指那道成功攔截鐵水的飛鏢，「你是不是沒有想過這個落下來會造成什麼後果？」

　　托尼看了一眼那枚飛鏢，滿不在乎地說：「你以為就你知道？我有一套完善的戰後修正方案。」

　　布魯斯注視著托尼，說：「你所謂的方案就是和官方合作，不是嗎？」

　　「那又有何不可？你敢說你沒有幫著官方研制什麼秘密通訊工具？」托尼按下身上的反應堆，褪去了戰甲，抱手回視布魯斯，臉上帶著「你我彼此彼此」的神色。

　　布魯斯沉默了一會，是，托尼說得的確沒錯。但是……他緩緩地說道：「那並不是你可以毫無顧忌在市區開打的理由，托尼*斯塔克。」

　　托尼冷笑了一記，說：「開打？有人逼著我動手，我勉為其難地順應了時勢而已。」

　　布魯斯盯著托尼，這個家伙還滿身的怒氣未散，他嘴角一勾，說：「你口中的某人顯然就是我，那麼，現在我們既然打得差不多了，不如說說你為什麼要揍我吧！作為被揍的這個，我應該有知情權不是嗎？」

　　「知情權？」托尼呵呵笑了起來，笑中帶著濃濃的嘲諷之意，「你竟然不知道我為什麼揍你？這可真是件滑稽的事。」

　　布魯斯默默地看著托尼，在腦中迅速地將剛才在咖啡廳裡的對話前後回想了一邊，終於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他眯眼，說：「你早就知道卡琳的祖父是被九頭蛇殺死的？」

　　托尼冷笑起來，說：「沒錯！但我沒有無恥到為了騙一個姑娘的芳心，利用這種事情來給自己創造機會。」

　　「不，你錯了，如果可以我根本就不想讓她知道。」布魯斯聲音低沉地說道。

　　「呵，別煽情了，我可不是卡琳。」托尼譏笑地看著布魯斯，「省省吧！你特麼的把我費心隱藏的事倒了個底朝天，你指望我像卡琳那個小女孩一樣，相信你是情非得已？」

　　布魯斯眼眸一暗，緩緩地說：「我的確情非得已，如果不盡快終止九頭蛇的潘多拉計劃，我想你的復仇者們可能沒那麼輕松。」

　　「你說什麼？」托尼危險地眯了眯眼，問：「是我聽錯了嗎？你剛才提到了什麼計劃？」

　　「潘多拉！」布魯斯重復道。

　　該死的！居然還有個潘多拉計劃？托尼若有所思地看著布魯斯，心中飛快地想到羅薇娜，這個女巫一直咬定那個該死的盒子的關鍵詞就是潘多拉，多的信息一點都不肯說，因此他斷定她的目的就是從他那兒騙錢。而現在，布魯斯這突然說出九頭蛇的計劃，似乎把他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給連上了。

　　見鬼！難道羅薇娜的意思是，這個盒子是九頭蛇機會的一部分？想到這裡，托尼問：「你確定是潘多拉計劃？」

　　「沒錯。」布魯斯肯定地點頭。

　　托尼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會，問：「你怎麼知道這個計劃的？」

　　「我也知道不久，所以我需要找卡琳確認！」布魯斯說道，「這其中牽涉到了她的祖父，以至於我不得不告訴她真相。」

　　真相這個詞語讓托尼目光凶狠起來，他瞪著布魯斯狠狠地說：「你這個愚蠢的蝙蝠，不管你要確認什麼，你為什麼不和我聯系？」

　　布魯斯看著托尼，嘴角緩緩上揚，說：「你是突然得了阿爾茲海默症嗎？我給你打過不下十個電話，你的人工智能管家都告訴我，你很忙，稍後會給我回電，這些，你不記得了？」

　　托尼咬了咬牙，所以，這個魂淡特麼就直接找了卡琳問？好，好樣的！他看著一身蝙蝠俠裝束的布魯斯，淡淡地說：「我帶卡琳回去，你，一個小時後，基地見。」說完，他重新穿上戰甲飛向了位於潘尼沃斯大廈90層的那間咖啡廳。

　　布魯斯望著托尼遠去的身影，緩步走到那枚掉落在地上的蝙蝠飛鏢旁，彎腰從雪地裡撿起了那枚已經糊成一片的飛鏢。

　　潘尼沃斯大廈，90層咖啡廳。

　　卡琳坐在沙發上，看著眼前這位穿著紅色緊身衣的蜘蛛俠，說：「這裡一切正常，謝謝你。」

　　然而，這個蜘蛛俠並不相信，他叉腰站在那裡，歪頭看看卡琳，又看看坐在她對面的阿爾弗雷德，說：「可是，那裡那麼大個窟窿，不像是沒有事的樣子啊？你們是不是沙發底下綁了什麼炸／彈之類的玩意，有壞蛋威脅你們這麼說的對嗎？」說完，他還指了指玻璃窗。

　　阿爾弗雷德含笑看著蜘蛛俠，說道：「就像巴納姆小姐所說，我們這裡一切正常，沒有什麼炸／彈，也沒有什麼壞人，至於玻璃窗是自然爆裂，我已經打電話給物業公司，他們會來處理。感謝你在這樣的天氣還特地趕來想要幫助我們。」

　　卡琳附和地點點頭說：「是的，非常感謝！」

　　蜘蛛俠依舊歪著頭，看看卡琳，又看看阿爾弗雷德，然後，他摸了摸腦袋，小聲地說：「呃，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隱藏的信息？你們能不能再多說點什麼？」

　　卡琳被這位蜘蛛俠逗笑了，她搖頭說：「不，我們這裡真的沒事。」

　　阿爾弗雷德想了想，說：「對了，既然你執意不信，不如坐下來和我們一起喝杯茶，觀賞一下風景？或許這樣能夠解開你的困惑，不再懷疑我們所說的。」

　　蜘蛛俠那雙白色的大眼眨巴了一下，說：「呃……我是很想和你們坐下來喝杯茶什麼的，但是，我不能。」說完，他指了指自己的頭套，「你們得理解，作為一個大家的好鄰居，我不能露出自己的真面目，而我這個面具也沒辦法讓我好好地喝點什麼，所以，謝謝，謝謝你的好意。」

　　阿爾弗雷德露出遺憾的神色，說：「噢，既然如此，那就沒有辦法了，我本來打算如果你不太喜歡喝茶的話，或許可以給你弄杯酒之類的。」

　　蜘蛛俠聞言那白色大眼驀地變成了一條黑線，似乎真的很遺憾地哦了一聲，說：「你說得讓我很有脫掉頭套的衝動，不，不行，我得忍住誘惑。」他停頓了一下，盯著轉頭看向窗外的卡琳，小小聲地說：「嘿，你這是在暗示我嗎？」

　　正朝著哈德遜河對岸張望的卡琳聞言一怔，轉回頭看著蜘蛛俠，說：「什麼？」

　　蜘蛛俠盯著卡琳說道：「別害怕，我接收到了你的暗示，我明白了，壞蛋並不在這裡對嗎？那個，你能不能再看一次，就裝作不經意地看風景，然後我會迅速去把壞蛋一網打盡。」

　　「啥？」卡琳看著蜘蛛俠有點反應不過來，「我什麼都沒有暗示啊？」

　　阿爾弗雷德笑了出來，他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說：「那你就順著他的意思再看一次風景吧，巴納姆小姐。」

　　卡琳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了一眼蜘蛛俠，轉頭朝著哈德遜河對岸，剛才托尼和布魯斯降落的方向望去。

　　就在這時，對岸出現一道紅色的火光，很快地，那道火光就朝著他們所在的大廈方向飛來。

　　卡琳認出那是托尼，突然身後傳來蜘蛛俠的聲音，他帶著驚慌的語氣說了一句：「噢，謝特，是斯塔克先生！」她換回頭看蜘蛛俠，只見他正匆忙地朝著咖啡廳大門跑去。

　　阿爾弗雷德抬眼看著蜘蛛俠，微微一笑，拿出了一只黑色的遙控器輕輕一摁。

　　蜘蛛俠剛衝到咖啡廳門前，那扇玻璃門就緩緩地合上了，他咣地一記撞到了門上，嗷地一聲叫，捂著腦袋蹲在了地上。

　　卡琳看了一眼阿爾弗雷德，有些好笑地說：「這樣不大好吧？」

　　阿爾弗雷德笑了笑，說：「是嗎？不覺得我做了一件好事嗎？」

　　好事？卡琳真心不覺得。

　　就在他們對話間，那蜘蛛俠跳了起來，朝著玻璃窗上的大洞快速跑去，邊跑嘴裡邊念叨：「快快快，他還沒看到你，快點跑！」

　　其實，這會兒他衝到玻璃窗那邊已經晚了，托尼已經飛到大廈上空，他盤旋了一圈，在埃德溫給玻璃窟窿的位置後，筆直降落到玻璃窗前。

　　蜘蛛俠與托尼就這麼隔著玻璃窟窿撞了個正著。

　　蜘蛛俠在窗前一個急剎車，然後，嘿嘿一笑，白色大眼故作可愛的眨巴了幾下，結巴地說道：「嗨！斯……斯塔克先生，真……真高興見到你！」

　　托尼懸停在窗外幾秒後，就朝著窗內飛了進來，他一進屋就熄滅了推進器，落地大步朝著不斷後退的蜘蛛俠逼近。

　　秉著敵進我退的原則，蜘蛛俠連連後退，當他的背撞在了咖啡廳內的牆壁上，再也沒有可以後退的余地，他抬起雙手做出防御的姿勢，干笑著說道：「嘿，斯塔克先生，我可以解釋，我真的可以解釋為什麼，為什麼我現在在這裡……那是因為我得幫瑞貝卡出來取她送晨曦的禮物，你也知道這雪太大了，快遞都停運了，晨曦你知道的吧？就是萬磁王的外孫女……」

　　「彼得！」托尼盯著不停眨巴白色大眼的彼得，心說自己是不是把這小子管得太嚴厲了，以至於他現在看到自己就像耗子看到貓？不，現在這個時代耗子看到貓可不害怕。

　　「斯塔克先生，你想說什麼我知道，我下次肯定會報備。」彼得乖乖地舉起手，「我發誓！」

　　托尼注視著彼得，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說：「你要幫那丫頭拿的禮物呢？」

　　彼得撓頭，不好意思地說：「剛才我經過的時候，聽說這裡出了點事，就先上來看看情況，禮物……還沒……去拿。」

　　托尼頷首，說：「那麼，現在去拿禮物吧！」

　　彼得驚訝地看著托尼，似乎有點不相信他這樣就放過自己了，不確定地說：「真的？那麼，我走了？」

　　托尼嗯了一聲。

　　彼得轉頭看向卡琳和阿爾弗雷德，疑惑地說：「但是，斯塔克先生，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托尼臉色微微一變，不怎麼愉快地問道：「你想戰衣被我沒收嗎？彼得。」

　　彼得呃了一聲，說：「噢，當然不，我走了，我走了！」說完，朝著玻璃窗窟窿跑去，縱身一躍，立刻就消失在了托尼眼前。


第93章

　　卡琳看著托尼和那紅色緊身衣的蜘蛛俠熟稔地對話後，那蜘蛛俠從窗窟窿裡跳了下去，暗忖，看來這位蜘蛛俠也是復仇者之一？她轉眸，看著托尼朝著她和阿爾弗雷德走來，站起身問：「怎麼只有你回來了，布魯斯呢？」

　　「布魯斯。」托尼聲調平平地重復了一遍，緩步走到卡琳面前，問：「你就那麼關心你的『那個『朋友？」

　　卡琳剛要回答，卻覺察出托尼語氣之外不太尋常的氣息，憑著類似於小動物的警覺，她並沒有搭腔，只是上下看了看托尼，轉而問：「你還好嗎？沒受傷吧？」

　　托尼嗤地一笑，調侃地說道：「你覺得那只蠢蝙蝠能傷到我嗎？」

　　卡琳嘴角一抽，好吧，看來是沒受傷。

　　托尼不再多說，一把抓住卡琳的手腕，說：「行了，現在跟我回去！」

　　「嗨，斯塔克先生。」站在卡琳身邊的阿爾弗雷德出聲道：「你不覺得你應該禮貌地回答巴納姆小姐的問題嗎？」

　　「問題？什麼問題？」托尼挑眉，看著阿爾弗雷德數秒，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哦，你是指你的少爺在哪兒？呵呵，你如果想知道，最好禮貌地問我一次！」

　　卡琳看著托尼，他的話語裡火／藥味很濃，她不得不對著阿爾弗雷德笑了笑，說：「抱歉，我想布魯斯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了吧？」話剛說完，就被托尼拽著朝窗窟窿走，「托尼，門在那邊！」

　　托尼不答，只是朝著窗窟窿那邊走。

　　阿爾弗雷德疾步上前，趕到托尼前面攔住了他，彬彬有禮地說：「斯塔克先生，如果你沒有合適的交通工具，在我們大廈頂樓的直升機停機坪上有一架直升機，你可以使用它離開。」

　　托尼盯著攔住自己的阿爾弗雷德，說：「我要怎麼離開還需要你說？」

　　阿爾弗雷德笑了笑，看著卡琳說道：「當然不是，我只是希望巴納姆小姐能夠舒適一點。」

　　托尼聞言露出「多管閑事」的眼神，冷冷地說：「喂，老頭，讓開！」

　　阿爾弗雷德並沒有挪動自己的步子，只是禮貌地微笑著，說：「斯塔克先生，你不如考慮一下。」

　　托尼沒回答，與阿爾弗雷德對視。

　　室內安靜下來。

　　卡琳看著托尼和阿爾弗雷德用眼神對峙著，幾次想說話，但想想托尼今天火氣一直很大，如果她插／話進去，可能會把事情搞得更糟糕，便忍了下來，只是默默地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

　　「在今天這樣的天氣裡，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搭乘我們的直升機。」阿爾弗雷德微笑地說道。

　　托尼聞言只覺得自己的怒火又燃燒了起來，不對，他的情緒不知不覺地變得易怒，他轉開眼說：「我不需要你的直升機。」說完，伸手按了一記耳中的通訊器，說：「哈皮，立刻給我下來！」

　　托尼的話說完後，一家銀白色的巨型三角翼戰機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透過駕駛艙玻璃可以看到裡面坐著的正是胖胖的哈皮。

　　哈皮轉頭看了一眼窗窟窿這邊，說：「我再下降一層。」

　　托尼點點頭，看著飛機下降到下一層後，帶著卡琳走到窗前，轉頭問卡琳：「你恐高嗎？」

　　「我不知道！」卡琳搖搖頭。

　　「就算恐高也沒關系！」托尼說著就松開了卡琳的手腕，手臂往她腰後一攬，緊接著就帶著她往下一躍。

　　臥槽！打死卡琳都想不到，托尼竟然就這麼抱著她往下跳，她驚恐地抱住他的脖子尖叫起來。

　　然而，尖叫還沒有過三秒，她和托尼就掉進了那架懸停在空中的銀色飛機裡。

　　卡琳驚魂未定地抬起頭，只見機艙駕駛座上的哈皮轉過頭來，問：「嘿，老板，你沒事吧？」

　　托尼在卡琳身／下咳嗽了一聲，沒有回答哈皮的問題。

　　卡琳這才驚覺自己整個人都趴在托尼身上，急忙撐著地板站起身，問：「你，你沒事吧？」

　　托尼慢悠悠地坐起身，戲謔地說：「還好你體重不夠，否則就被你壓死了！」

　　卡琳哭笑不得地看著托尼說：「你這話的意思是，你沒事？」

　　托尼不答，轉頭對著哈皮不滿地說道：「哈皮，你特麼就不能停近一點？」

　　哈皮一臉無辜地回頭看托尼，說：「我說再下降一層，你自己同意的，如果說半層，那我就不停那麼遠了。」

　　托尼低低地笑了起來，說：「你似乎說的沒錯！」他轉頭看了一眼面色尷尬的卡琳，「現在，回去吧！」

　　「好的！」哈皮熟練操作著飛機朝著基地方向飛去。

　　托尼看卡琳不知所措地站著，他站起身指了指機內的座位，說：「坐吧！」

　　卡琳點點頭，轉身在機艙的一個空座上坐了下來，喘了一口氣，剛才托尼那一跳真的嚇到她了，到現在她都還有瞬間失重的感覺。

　　托尼走到機艙尾部，從放置在那裡的一只鐵箱裡摸出了一瓶酒，打開喝了一口後，走到卡琳身邊遞了過去，用命令的口氣說道：「喝一口。」

　　卡琳盯著眼前那酒瓶看了一會，慢慢地抬頭看向托尼，露出問詢的神色。

　　托尼將酒瓶在她眼前遞了遞，說：「喝！」

　　卡琳伸手接過酒瓶，對著瓶口猛地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入口立刻順流而下，直接滑過喉嚨進了肚子，但凡酒液流經的地方無不產生火辣辣的感覺，她皺眉，將酒瓶遞還給托尼。

　　托尼盯著卡琳的表情，淡淡地問：「好點了？」

　　卡琳這才意識到托尼要自己喝酒是為了給她壓驚，她靠著椅背點點頭。

　　托尼在她旁邊的座椅上坐了下來，抓著酒瓶悠閑地喝了一口。

　　卡琳默默地看著托尼喝酒，沉默良久，輕輕地說：「不僅僅是布魯斯，你也是我的朋友。」

　　托尼挑眉看向卡琳，嘴角一勾，「僅此而已？」

　　卡琳看著托尼那不怎麼滿意的表情，抿唇，不語。

　　「怎麼？沒法回答了？」托尼問道。

　　是的，沒法回答了。

　　卡琳心內嘆了一口氣，轉開眼去，望向機艙的玻璃頂。

　　嚴格地說，這並不是玻璃頂，而是可以打開的天窗，剛才卡琳和托尼就是從這裡掉進機艙內的。

　　托尼凝視著沉默的卡琳，緩緩地喝了一口酒，說道：「不，你在撒謊，小女孩。在你眼裡，那只蠢蝙蝠是你的朋友，而我，並不是。」

　　「不，我說了，你也是我的朋友。」卡琳聞言不得不與托尼對視，認真地說道：「但是，你好像並不相信。」

　　托尼笑了笑，說：「沒錯。」

　　「既然你是這麼認為的，那麼……我只能無話可說了。」卡琳輕輕地說道。

　　托尼直視卡琳，帶著諷刺意味地說道：「哦，你對我無話可說，可是你和那只蝙蝠倒是很有話說。」

　　卡琳看到托尼眼底的隱怒，她匆忙地移開視線，茫然地盯著機艙內一塊面板，上面有一顆小小的螺絲釘。

　　「我說對了！」托尼肯定地說道。

　　卡琳盯著那顆螺絲釘，沉默了一會，慢慢地說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對布魯斯那麼有敵意，我也不明白你今天為什麼一言不合就開打，或許，這就是傳說中代溝。」

　　托尼眉頭隨著代溝這個詞語狠狠地皺了皺，他被卡琳氣笑了，點點頭說：「不明白？不明白就對了！我，托尼*斯塔克，如果這樣輕易地被一個小女孩看透，豈不是很沒面子？」

　　卡琳聞言再次看向托尼，他這樣的話語說出來，讓她瞬時感覺在他們之間仿佛豎起了一塊無色無形的牆壁，這讓她心中隱隱泛起一股非常難受的感覺，這感覺，一時間很難說清楚其中混雜了什麼樣的情緒。

　　在托尼眼中，她應該就只是一個年輕而無知的「小女孩」，而昨晚那個讓她到現在都很在意的吻，應該就像她想的那樣，對於他來說，什麼都不是吧？想到這裡，卡琳低低地說：「好吧！」

　　托尼看著面露疲憊之色的卡琳，慢吞吞地說道：「布魯斯*韋恩那個花花公子，我勸你你最好離他遠點。」

　　卡琳自嘲地笑了笑，看了托尼一眼，說：「好吧！」

　　托尼聽到了自己想聽的答案，點點頭說：「這個世界上優秀的男人很多，但那只蠢蝙蝠顯然不在其中。」

　　卡琳不願意和托尼再繼續圍繞著布魯斯說下去，她覺得再說下去，自己很有可能忍不住要和他爭辯，然而，這樣的爭辯是沒有意義的。

　　是的，完全沒有意義！

　　卡琳朝著駕駛艙方向問道：「哈皮，我們還有多久才可以回基地？」

　　哈皮笑著說：「哦，還有一分鐘！」

　　卡琳意外地挑眉，她朝著機窗外看去，果然，復仇者基地那龐大簡潔的銀灰色建築群近在眼前……

　　哈皮將飛機停下後，轉頭對著機艙內沉默的兩個人說道：「我們到了。」

　　托尼懶懶地靠著座椅，漫聲道：「很好！你可以下班了，哈皮。」

　　哈皮聳肩，按下打開機艙門的開關後，轉身開始收拾東西。

　　這邊，卡琳看了托尼一眼，他似乎並沒有打算起身的跡像，她站起身說：「我先下去了。」

　　托尼隨意地點點頭，說：「去吧！」

　　卡琳看著托尼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有說，默默地下了飛機後，她轉頭看了一眼毫無動靜的機艙門，轉頭朝著停機庫走去。

　　等卡琳離開後，哈皮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仍舊坐在那裡喝著酒的托尼面前，猶豫了一會，說：「我是不是應該提醒你，說情敵壞話是一件很沒格調的事。」

　　「誰說情敵壞話了？」托尼挑眉問道，「你覺得是我？」

　　哈皮注視著托尼，問：「你沒有嗎？」

　　托尼翹著二郎腿，把酒瓶往地上一放，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說：「當然不是我，我還需要說情敵的壞話？再者，那只蠢到極點的蝙蝠，不是我的情敵。知道為什麼嗎？」

　　哈皮很捧場地問：「為什麼？」

　　「因為……」托尼笑了笑，「我是托尼*斯塔克。」說完，他站起身大步下了飛機。

　　哈皮望著托尼離開的背影，喃喃：「那個啥……我覺得……你可能過度自信了，我的老板。」


第94章

　　B5停機庫。

　　卡琳一進入停機庫就不覺得一愣，映入眼簾的是堆放在停機庫中央的巨型水果山。

　　傑克正在水果山的最高處躺著吃水果，盡管它的小肚子已經被水果撐得圓鼓鼓的，但是，這家伙還在瘋狂地吃著。

　　卡琳驚訝地走到水果山前，抬起頭看著山頂的傑克，轉頭朝著和查理在說話的勞拉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噢，那個漂亮的紅頭發姑娘帶著一群人來，然後，他們就把水果堆在這裡了。」勞拉抖落了一下翅膀，慢吞吞地走到卡琳身邊，感嘆地說：「有錢真好！你看看這裡面可沒有哪一樣是我們經常吃的水果呢！」

　　卡琳嘴角一扯，娜塔莎在搞什麼鬼？她都和娜塔莎說了，事情結束之後她會和托尼結算在這裡的伙食費住宿費的，然後，她弄了這麼個水果山？

　　她扶額。

　　「哈哈，卡琳，你來啦！」傑克歪著身子，手裡拿著吃了一半的火龍果，笑嘻嘻地喊道：「我的媽呀，我覺得我有點醉了，原來吃水果也能吃到醉啊！噢，太幸福了，這兒太棒了，我都想永遠住在這裡不走了！」

　　卡琳仰頭看著傑克，問道：「你不是說你討厭托尼？」

　　「我說過嗎？」傑克想了想，「哦，好像是說過，那是以前，我可以現在試著喜歡這個家伙。最起碼，這個家伙比蝙蝠俠好多了，你還記得蝙蝠俠怎麼答應我的嗎？他說要帶很貴很貴的水果給我們吃，但是他沒有！哼！再也不喜歡他了！騙子，大騙子！」

　　卡琳聞言無語地看著傑克熟練地剝著火龍果的皮。

　　「那個蝙蝠俠答應給傑克帶水果了嗎？」勞拉問道。

　　卡琳點點頭，說：「他的確是答應了，不過……」算了，不說這個，她環顧了一圈，說：「我得找娜塔莎去，你們，在這裡都還好嗎？」

　　「當然了，去吧！」勞拉回答道。

　　卡琳朝著格子間看了一眼，其他小伙伴似乎很贊同勞拉的說法，她嘆了一口氣，再次抬眼看向傑克，說：「傑克，你不能再吃了，會積食的！」

　　「別管我！讓我吃死算了！」傑克哈哈哈地笑道。

　　「沒事，我看著呢！放心！」勞拉安慰卡琳道。

　　卡琳看了傑克好一會兒，點頭說：「好！麻煩你了，勞拉！」說完，她腳步匆匆地出了停機庫。

　　現在，她需要立馬去找娜塔莎問問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卡琳這邊快步出了停機庫，卻猛地站住了腳，有些茫然地轉頭看向了基地的那幾幢主建築。雖說她現在打算去找娜塔莎，但是，娜塔莎現在在哪裡？她甚至連娜塔莎的房間在哪兒都不知道！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駛入基地，她遠遠地看著那輛十分眼熟的車停在其中一幢銀灰色建築前，她記得娜塔莎簡單地介紹過，那幢建築似乎就是他們復仇者的辦公樓，或者說，是托尼的辦公樓，之所以那麼說，是因為最常使用裡面的娛樂室和實驗室的人是托尼。

　　卡琳朝著那輛車走去。

　　這邊，布魯斯將車停下後，不經意地朝著後視鏡瞥了一眼，看到了朝著他這邊走來的卡琳，他嘴角微微一勾，推開車門下車，對著她笑道：「嗨，卡琳。」

　　真的是布魯斯！卡琳露出驚喜的神色，走到布魯斯面前，抬眼看著他問：「你怎麼來了？噢，對了，你和托尼打架……沒有受傷吧？」說完，上下打量了一圈，和之前見面不同的是，布魯斯換了一套穿著，內裡是一件黑色的連帽衛衣，隨便地罩了一件駝色夾克衫，搭著藍灰色的牛仔褲，看上去像是個還在學校讀書的大學生。

　　「沒有。」布魯斯微笑看著卡琳，說：「怎麼，我穿得很奇怪嗎？」

　　「不，很帥！」卡琳稱贊道，「不過，你怎麼來了？」她再次問道。

　　他和托尼才剛干完一架不是嗎？現在卻馬上又在托尼的地盤上看到他，老實說，這讓卡琳覺得很驚訝。

　　布魯斯抬眼看向他們身後的那幢銀灰色建築，淡淡地一笑說道：「托尼*斯塔克約了我。」

　　「是嗎？」卡琳點點頭，說：「那……好吧，我就不打攪你們了。」

　　「卡琳。」布魯斯說道，「你應該比我熟悉這裡，帶我去見托尼好嗎？」

　　「呃，其實我也不比你熟悉多少，不過，好吧！」卡琳點點頭，指了指他們身後那幢灰色建築，「他大概在這裡。」

　　布魯斯含笑頷首，跟著卡琳朝著這幢灰色建築走去。

　　兩人穿過大門，就聽到大廳裡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是埃德溫，他緩緩地說道：「下午好，韋恩先生，歡迎你來到復仇者聯盟基地，斯塔克先生已恭候多時。現在請隨著我的指引，前往娛樂室。」

　　隨著埃德溫的話語，大廳西南角的一扇木門自動打開。

　　卡琳站住腳步，轉頭看向布魯斯，說：「既然埃德溫這樣說，那麼你跟著他走吧！」

　　「你不是答應我了？」布魯斯問道。

　　卡琳聳肩，說：「我的確是答應，不過，有埃德溫的話，我覺得我好像挺多余的。」

　　「不，你永遠不會是多余的。」布魯斯朝著卡琳伸出手臂，「來吧，陪我去見托尼。」

　　卡琳看著布魯斯，他溫柔的看著自己，她想了想，說：「那我送你到門口！」

　　布魯斯不語，只是微笑著看她把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後，帶著她一起朝著那扇開啟的木門走去。

　　娛樂室。

　　「韋恩先生到了。」埃德溫提示托尼。

　　正和班納打台球的托尼站在球桌邊抬起頭，對著班納挑眉說：「哦，正好，你可以看看你好奇的蝙蝠俠。」說完轉頭朝大門看去，卻在大門開啟那瞬不悅地皺了皺眉頭。

　　門口，卡琳看到站在球桌邊的班納和托尼後，轉頭對著布魯斯說道：「你進去吧！」說著將手要從布魯斯手臂上撤回來，不料，布魯斯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背，她不解地看他。

　　布魯斯注視著卡琳，微笑道：「我和他要談的事情你應該知道，這和你也有點關系，不考慮留下來聽一聽嗎？」

　　卡琳笑著搖了搖頭，說：「我聽了有什麼用呢？」說著將手收回。

　　「布魯斯*韋恩！」托尼朝著他們走來，他的視線在布魯斯和卡琳之間徘徊了一下，最後看向卡琳說道：「你怎麼和他在一起？」

　　卡琳回視看似平靜的托尼，說：「我在外面碰到了布魯斯。」

　　托尼聞言挑眉，對著布魯斯說道：「進來吧！」

　　卡琳對著朝自己看來的布魯斯說道：「去吧！我走了。」

　　布魯斯想了想，說：「等結束後我給你電話。」

　　卡琳點頭。

　　托尼聞言看著卡琳，眯了眯眼，說：「你不進來？」

　　卡琳嗯了一聲。

　　托尼定定地看著卡琳說：「好，隨你！」說完猛地轉身朝裡走去。

　　布魯斯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卡琳的肩膀，說：「等我電話。」

　　卡琳點頭，看著布魯斯跟著托尼進去，她伸手把娛樂室的大門給關上後，轉身沿著走廊離開了這裡。

　　隔著那扇大門，娛樂室內，托尼大步走到球桌前，對著班納說道：「繼續！」

　　「繼續？」班納疑惑地看了托尼一眼，轉頭看向朝著他們走來的布魯斯，說：「托尼？」

　　托尼拿起球杆，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想某人應該願意等一等。」

　　布魯斯走到他們面前，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球，笑了笑，說：「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打一杆嗎？」

　　托尼看向布魯斯，露出一抹調侃的笑，說：「噢，為什麼不？」他看向班納。

　　班納瞬時明白托尼的意思，他將手中的球杆遞給了布魯斯說：「不如你接手我的，然後和托尼打一局。」

　　布魯斯點點頭，接過班納的球杆，朝他伸手道：「布魯斯*韋恩。」

　　班納與布魯斯握手，笑了笑，說：「真巧，我是布魯斯*班納。」

　　布魯斯笑了起來，握住他的手說道：「的確很巧，布魯斯。」

　　「噢，你還是叫我班納吧！」班納拿手扶了扶眼鏡。

　　「你們禮貌性寒暄完了沒有？」托尼靠著球桌不怎麼耐煩地問道。

　　班納指了指球桌，說：「來吧！布魯斯。」他笑，「叫你的名字讓我感覺很有趣。」

　　布魯斯含笑看了班納一眼，拿著球杆走到托尼斜對面站定，說：「的確很有趣。」

　　托尼呵呵一笑，說：「有趣？來吧，我會讓你覺得更有趣。」

　　「繼續這局，還是重新開始？」布魯斯問道。

　　托尼挑眉，說：「繼續，我先來！」說完，便顧自走到白球近處開始瞄杆。

　　班納對著布魯斯說道：「噢，這樣你有點吃虧。」

　　「是嗎？」布魯斯笑了，轉頭看著托尼打球。

　　托尼非常干脆利落地推杆，白球飛快地撞擊到一顆紅球，紅球朝著一顆黃色球滾去，咣地一聲，黃球在撞擊後輕快地滾入了中洞之中。

　　「好球！」班納叫道。

　　托尼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看了一眼沉默的布魯斯，走到黃球入袋的那個中洞邊，慢吞吞地擦著球杆，說：「我要不要一杆清台呢？」

　　班納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托尼，問：「一杆清台？」問題是，他和托尼玩了那麼多次，也沒見他一杆清過呢？他確定他可以嗎？

　　「怎麼？不相信？」托尼問。

　　班納聳肩，說：「噢，沒……你繼續……」

　　托尼凝神看著球桌上的球，慢慢彎腰將球杆架在手背上，又一記高杆將白球從桌面挑起，白球跳躍了幾下，從圍繞在它身邊的彩球間脫身後，朝著托尼左手邊的角洞方向而去，在那裡有一顆綠球在球桌邊線上。

　　布魯斯看了一眼托尼，他臉上的表情淡定，仿佛十分確定白球可以將目標球打進洞中。

　　然而，白球撞到的那顆綠球並沒有按照托尼的意願朝著角洞滾動，而是被速度和力度過大的白球擊打得直接反彈到對面的球桌邊線上，最後在托尼對面的中洞邊停了下來。

　　「謝特！」托尼低咒了一聲，轉頭對著布魯斯說：「該你了！」


第95章

　　布魯斯聞言微微一笑，走到那顆白球附近的桌邊，雙眼在球桌上巡回了一圈。

　　此時，球桌上還有三顆球，托尼如果沒有錯失這顆球的話，的確有很大概率清台。

　　不過，他失手了。

　　「快點，別磨磨蹭蹭！」托尼說道。

　　班納站到托尼身邊，抱手說：「我覺得你得給他一點時間，托尼。」

　　「憑什麼？」托尼反問。

　　「畢竟，他是客人。」班納說道。

　　托尼笑了，他看著布魯斯說道：「聽著，我不會因為你是客人而手下留情。」

　　「哈，不管我是不是客人，你都不會手下留情。」布魯斯說著拿著球杆俯趴在球桌上對准了那顆被托尼失手打去中洞的綠球。

　　啪……

　　托尼皺眉，布魯斯出手很快也很用力，白球撞到了綠球的邊緣，綠球被擊打到了中洞的另一邊停了下來，但很快地，那顆白球飛速滾到球桌邊線撞了回來，正好將綠球反向撞入了中洞。

　　「哇！」班納不禁鼓掌起來，這一球，如果沒有精確計算以及豐富的經驗掌握力度，白球撞到邊線後回撞失敗的可能會很高。

　　布魯斯對著班納笑了笑，轉眸，含笑看著托尼，學著他剛才的口氣說：「我要不要一杆清呢？」

　　托尼的臉立馬黑了。

　　兩分鐘後。

　　布魯斯干脆利落地將最後那顆黑球打入了托尼眼皮底下的那個角洞中，他將球杆往肩上一架，笑眯眯地說：「我贏了。」

　　「沒錯！你贏了！」托尼點點頭，說：「但你不會永遠都是勝利的那個。」

　　布魯斯笑著說道：「我盡量保持。」停頓了一下，「再來一局？」

　　托尼斜睨了他一眼，朝著吧台走去，邊走邊說：「你很有空？然而，我並沒有很多時間。」

　　布魯斯看著托尼的背影，說道：「在我看來，你的確十分空閑。」說完，他轉頭朝班納投去一抹問詢的眼神。

　　班納攤攤手，說：「老實說，托尼的確沒有很多時間。」說著對著他一招手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去托尼那邊。

　　布魯斯挑了挑眉頭，跟著班納朝著吧台走去。

　　托尼在吧台邊一坐，順手拿過一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又往裡面加了冰塊，猛地喝了一口後，說：「行了，現在，來說說你知道的，關於那個潘多拉計劃。」

　　「潘多拉計劃？」走到吧台邊的班納訝然地看著托尼。

　　托尼哼了一聲，說：「別那麼驚訝，班納。」

　　「等等，在布魯斯來之前，你可是一點都沒告訴我，不是嗎？」班納問道，轉頭看向布魯斯。「什麼是潘多拉計劃？這是誰的計劃？九頭蛇的嗎？」

　　布魯斯在吧台邊站定，一手搭在吧台上，聳肩，說：「顯然這不是我的計劃，班納。」

　　托尼又翻出兩只玻璃酒杯，隨意地倒了一抹酒後推給班納和布魯斯，說：「別那麼驚訝班納，你以為我為什麼讓一個我不怎麼喜歡的人來基地？」

　　「噢，感謝你的不喜歡！」布魯斯端起酒杯，毫不在意地說道：「潘多拉計劃的確是九頭蛇的，不過，這個計劃啟動後進展不是很順利。我目前查到的信息不多，後續需要你們一起查。」

　　「查到不多，那代表你能力不夠，但這不代表你可以為了這個狗屁計劃把卡琳扯進來。」托尼說道。

　　班納看了一眼托尼，說：「卡琳？」

　　「不是我把卡琳扯進來，而是她已經身在其中。」布魯斯放下酒杯看著托尼，「那個喬治*威廉姆斯之所以要邀請卡琳去洛杉磯表演，打的主意可不僅僅讓她賺錢而已。」

　　托尼剛拿起酒杯，聞言手停頓在了半空，他轉頭看向布魯斯，臉色陰沉地問：「你說什麼？」

　　布魯斯安靜地看著托尼，緩緩地說道：「我以為你應該明白，原來你並沒有。」

　　托尼冷笑了一聲，說：「得了，別裝神秘，潘多拉計劃和卡琳有什麼關系？」

　　「潘多拉計劃的啟動，是因為他們從卡琳祖父那裡得到了一樣東西。」布魯斯說道，「雖然我還沒有從卡琳那裡確認，他們從卡琳祖父那裡得到了什麼，但那不足以支撐計劃繼續，他們還缺一樣叫做密匙的東西。」

　　「臥槽！」班納聞言失聲道：「那個東西，不會是就是……」他轉頭看托尼。

　　托尼眯眼，說：「不要這麼看我！」

　　布魯斯看著班納和托尼，肯定地說道：「看來，你們知道那是什麼？」

　　班納轉頭看了看布魯斯，欲言又止，臉上露出一抹「這太荒唐」的表情。

　　而托尼則慢慢地給自己倒滿了酒，轉頭對著班納和布魯斯說：「再來一杯？」

　　布魯斯注視這托尼，問：「他們從卡琳祖父那裡得到的，是什麼東西？」

　　卡琳從托尼的娛樂室這邊出來後，回憶了一下，剛才在娛樂室裡的人只有托尼和班納，看來她得去宿舍區找找娜塔莎，如果再不行的話，等等，她突然想起了埃德溫，她嘗試著揚聲叫道：「埃德溫？」

　　「我在，什麼事，巴納姆小姐？」埃德溫聲音平和地問道。

　　卡琳問：「你知道娜塔莎現在在哪兒嗎？」

　　「哦，羅曼諾夫小姐正在基地的資料庫。」埃德溫回答道。

　　「資料庫？」卡琳沉默了一會，這地方她恐怕不能去吧？她只得說：「那麼，你可以告訴娜塔莎，我有事要找她嗎？我的意思是，等她從你說的資料庫出來的時候。」

　　「好的。」埃德溫應道。

　　「謝謝你，埃德溫。」卡琳說完，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可是她剛出了走廊，就突然感覺胸口發燙，不由地站住腳步，伸手摸了摸發燙的地方，手指隔著衣服觸到圓形的發熱體，她驀地意識到那是指環，發燙的東西是指環！

　　卡琳立刻把指環從衣領裡拉了出來，一愣。

　　只見掛在項鏈上的那個指環正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金色光芒。

　　卡琳楞了幾秒鐘後，飛快地把項鏈解了下來，轉身朝著娛樂室跑去。

　　娛樂室內。

　　布魯斯看著托尼，問：「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托尼撇嘴，淡淡地說道：「不是個什麼有趣的玩意，你可以不用那麼好奇。」

　　布魯斯搖頭，說：「這並不是我好奇的問題，如果不知道九頭蛇到底得到了什麼，又怎麼樣去阻止那個潘多拉計劃？」

　　「你不用參與！」托尼說道，「記得我說過什麼嗎？九頭蛇我們復仇者聯盟可以解決。」

　　布魯斯看著知道答案卻堅決不說的托尼，點點頭，說：「好吧，那麼看來我們沒有合作的機會。」

　　就在這時，娛樂室的大門驀地被推開，卡琳站在門口，喘了口氣，對著一溜兒扎堆在吧台前的三個男人舉起了手中的指環，說：「托尼，指環……」

　　托尼，布魯斯和班納的目光隨著卡琳的話都聚焦到了她手中那懸掛著的指環上。

　　班納低低地說：「我沒看錯嗎？它在發光？」

　　「你沒看錯！」托尼皺眉，跳下高腳轉椅，大步朝著她走去，說：「這是怎麼回事？」

　　卡琳搖頭，一臉茫然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它突然就燙了起來。」

　　托尼走到卡琳面前，伸手接過了她手中的項鏈，正要拿手指去觸碰懸掛在項鏈上的指環，驀地，他身體裡湧起了熟悉的感覺。

　　卡琳看著托尼臉色大變，緊接著搖晃起來，她伸手扶住托尼的手臂，然而，他眼一閉，暈了過去，直直地朝著她倒來。

　　「托尼！」班納叫著朝他們跑來。

　　卡琳吃不住托尼的重量，直接蹲了下來，抱著托尼的上／半／身，對著班納說：「他這是又變身了嗎？」

　　「呃，應該是吧？」班納伸手幫著卡琳把托尼放平在地毯上。

　　布魯斯跟隨著班納的腳步走到他們身邊，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毯上仍舊散發金色光芒的指環，彎腰撿了起來，問：「我能問問現在發生了什麼嗎？」

　　班納轉頭對著布魯斯苦笑了一下，說：「暫時不能，因為解釋起來太麻煩了。」而且，托尼可能也不願意讓布魯斯*韋恩知道他變身的事情。

　　布魯斯聳肩，捏著微微發燙的指環，看向暈過去的托尼，說：「好吧，那麼現在需要給他叫急救嗎？」

　　「不，不用！」班納想了想，說：「你能幫我把托尼搬到那邊沙發上嗎？」

　　布魯斯頷首，把指環遞向了卡琳。

　　卡琳擔心地看著托尼，不知道他現在到了誰的身上，見布魯斯遞了指環過來，伸手去接，她原本以為布魯斯拿在手裡，那麼指環應該沒有剛才那麼燙手了，沒想到的是一觸之下，仿佛皮膚接觸到沸水般，她下意識地一縮手。

　　指環就直直地朝下墜去。

　　布魯斯身手敏捷地接住了指環。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枚指環落入布魯斯的掌心中後，突然自動飛了起來，隨即爆發出刺眼的光亮。

　　布魯斯眯眼。

　　這光芒讓卡琳和班納有數秒的失明，眼前只看到白茫茫一片。

　　當光芒減弱之後，卡琳揉了揉眼睛，在逐漸清晰的視野裡布魯斯呆滯地看著自己，她輕輕地說：「布魯斯？」

　　布魯斯聞言沒有看向卡琳，而是抬起手。

　　那枚指環不知何時戴在了他的無名指上。

　　「謝特！」布魯斯慍怒地咒罵了一句，「這特麼什麼鬼！」

　　卡琳嘴角一抽。

　　地上的托尼呻／吟了一聲，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看著抱著自己的卡琳，喃喃：「卡琳……」

　　班納眯眼看看布魯斯，又看向慢慢坐起身的托尼，他與卡琳對視，輕輕地說：「嘿，這……不會吧？」

　　卡琳無奈地聳肩，她看向布魯斯。

　　布魯斯正暴躁地拔著手指上的指環，但是，無論他怎麼用力都沒法把這枚指環拔下來。

　　該死的，這特麼就像是長在了他的手指上！他怒吼了一聲，大步衝了出去。

　　托尼默默地注視著衝出娛樂室的布魯斯，沉默了很久，轉頭看向卡琳和班納，說：「現在，你們誰能告訴我，現在是怎麼回事嗎？」


第96章

　　娛樂室內一片靜寂。

　　班納和卡琳誰都沒有說話，他們默默地看著眼前的「托尼」。

　　「托尼」看向卡琳，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卡琳艱難地露出了一點點笑容，說：「呃，這個……」她求助地轉頭看向班納。

　　班納扶了扶眼鏡，咳嗽了幾聲，問：「你，是布魯斯，對嗎？」

　　「托尼」點頭，說：「沒錯，但我現在並不在我自己的身體裡。」

　　「對，你的確不在你的身體裡……」班納在心中琢磨著該怎麼告訴「托尼」現在的情況，但是，這個講起來似乎有點復雜……

　　「托尼」看著猶豫的班納遲遲不開口說明現在的情況，不得不問道：「我會變成托尼，是因為那個指環？」

　　「啊，是，不，不是，嚴格地來說，不僅僅是因為指環。」班納遲疑起來，托尼似乎並不願意讓布魯斯知道關於那個鐵盒子的事，他如果在托尼不在場的時候把這個事告訴了布魯斯，似乎，不大好。

　　卡琳看向班納，她嘆了一口氣，說：「布魯斯，說來話長，我們或許應該先把托尼找回來，然後再告訴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托尼」點頭，並沒有繼續問下去，他也看出班納的為難之色，說：「可以，那麼就等他回來再說。」

　　班納聞言不禁松了一口氣。

　　「托尼」轉頭看了一圈娛樂室，大步朝著吧台走去，在吧台的酒櫃內貼有裝飾用的鏡面，他繞過吧台站在了酒櫃面前，微微皺眉，看著鏡子反射出來的那個托尼*斯塔克，轉頭對著站在原處的班納和卡琳說：「我雖然遇到過許多玄幻的事，但這個」他指了指鏡子裡的人，「第一次！」

　　「噢，你會習慣的。」班納回答道。

　　「班納！」卡琳叫道，什麼叫做會習慣的啊？這種事一次就夠了吧？她現在看著皮下是布魯斯的「托尼」，感覺還有點恍惚來著，她問：「對了，托尼現在去哪了？」

　　「不知道。」班納搖頭，「不如問問埃德溫，埃德溫？」

　　「有什麼吩咐？班納博士。」埃德溫問道。

　　班納問道：「托尼從這裡出去後，跑哪去了？」

　　「你這個問題讓我非常困惑，斯塔克先生不正站在這裡？」埃德溫回答道。

　　班納一拍腦袋，說：「不，我是說你知道布魯斯*韋恩去哪了嗎？」

　　「韋恩先生現在正在一樓洗手間內。」埃德溫說道。

　　班納點點頭，對著卡琳和「托尼」說道：「我去找他回來。」

　　卡琳看著班納離開後，轉頭看向站在酒櫃前注視著鏡子的「托尼」，她想了想，慢慢地朝那走過去，隔著吧台問：「布……布魯斯，你沒事吧？」

　　在托尼身體裡的布魯斯沉默地盯著鏡子裡的人影看了許久，轉頭，看著卡琳說道：「這真是一次很奇特的經驗，鏡子裡的人是托尼，但也是我。」

　　卡琳拉過高腳凳坐了下來，手臂搭在吧台上看著眼前的「托尼」，說道：「你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不，我很驚訝。」布魯斯笑了笑，「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卡琳沉默了一會，說：「你覺得頭疼嗎？」

　　「還好，那點疼痛並不算什麼。」布魯斯回答道，緩緩地轉頭又看向酒櫃，揚揚眉毛，鏡子裡的托尼也動了動眉毛，露出極其嘲諷的表情，「真有意思。」

　　卡琳看著鏡子裡的托尼，說道：「有意思嗎？」

　　「是的，很有意思。」布魯斯轉頭，露出一抹笑容，「其實，從你和班納猶豫的臉上我能夠看出來，托尼應該不是第一次變身了，對嗎？」

　　卡琳沒料到布魯斯會這樣說，不禁詫異地問：「你，你怎麼知道？」

　　布魯斯凝視著卡琳，說道：「在普林斯頓的時候，我曾經一度覺得你的那只小豬有點像托尼。」他微笑著說道：「現在，結合目前的情況，我似乎可以大膽的假設一下，當時那只小豬……就是托尼。」

　　「為什麼你會那麼覺得？」卡琳有點不敢置信地問道。

　　「那枚指環的主人是你，而我在你那裡遇到了托尼，」布魯斯緩緩地說道，「這就像拼圖中的其中兩塊，最重要的是，你的小豬對於我的態度，前後並不一致，原本我只是很奇怪而已，因為那只小豬敵意太強烈，也太突兀。現在，我能夠明白了！」說完，他看了一眼酒櫃，笑。

　　「咳咳咳……」卡琳被布魯斯的話給驚到了，他真的很聰明，不，這不僅僅是聰明，他的分析能力是不是太強悍了一點？她捂嘴，尷尬地笑笑。

　　布魯斯看著卡琳的反應，笑了。

　　果然，那只豬就是托尼*斯塔克！

　　一樓洗手間。

　　托尼，不，在布魯斯身體裡的托尼站在洗手台前，用洗手液瘋狂地擦著手指，喃喃：「這家伙的手可真粗糙。該死的，怎麼弄不下來？」

　　那枚指環就像是在手指上生根了一般，再多的洗手液都沒辦法撼動它。

　　托尼不停地擼著指環，然而，並沒什麼用，洗手液只讓他的手更滑，卻沒有讓指環變得潤滑。

　　「謝特！」托尼暴躁地抬起頭，一拳頭打在了洗手台的鏡面上。

　　鏡面頓時被打裂了一條縫，那條裂縫隨即順著托尼重擊的那一點向著四面八方*屏蔽的關鍵字*出無數條大大小小長短不一的裂縫，仿佛蜘蛛網一般。

　　在裂縫和泡沫之間，布魯斯那張帥氣俊朗的面容若隱若現。

　　托尼氣悶地盯著鏡子裡的布魯斯看了許久，低低地說：「偏偏和這家伙換身體。」不得不說，這家伙身體的確壯實，還有，個頭也比他高，這麼一換身體，頓時覺得視野寬廣了許多，角度也不一樣，他莫名其妙地擔心起如果回到自己身體裡會不會不適應不同的海拔。

　　不，托尼*斯塔克，你現在得想辦法把身體換回來。

　　托尼盯著鏡子良久，突然收回頂在鏡面上的那只手，隨意地看了一眼滲出血來的手背，往布魯斯的胸口摸了一把，隨即摁了幾下，喃喃自語：「這個家伙練得可真結實。」說完，他雙眼看著鏡子，緩緩地轉了個圈，「這家伙和隊長也沒什麼區別了，呵，不過是個健身狂人，說不定為了這些沒用的肌肉，天天餓肚子，只吃蛋□□。」

　　「什麼蛋□□？」班納剛推門進來，聽到托尼的話語，下意識地反問道。

　　托尼立馬收起了欣賞的目光，一本正經地說：「沒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埃德溫說的。」班納說道，看到了鏡子上那混雜著血跡和泡沫的裂痕，「那個，指環脫下來了嗎？」

　　托尼嗤地一笑，抬起手，那枚指環赫然戴在原處。

　　班納點點頭，心說看著鏡子也知道他應該是沒有弄下來了，他注視著「布魯斯」說：「別擔心，托尼，既然使用潤／滑／劑脫卸的方式沒有用，我們可以想想別的辦法，再說，這個指環可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我想使用常規的方法可能沒有用吧？」

　　托尼不語，心裡是贊同班納的說法，這個該死的指環的確不是什麼普通玩意，在嘗試過用洗手液擼指環失敗後，他其實也想到了這個問題，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指環會在這只蠢蝙蝠的手指上，但可以肯定一點，他使用再多的常規操作，對於這個該死的指環的確是沒有效果的。

　　「來吧，我們先出去。」班納朝著「布魯斯」招了招手，示意他出去，「另外，鑒於你和布魯斯現在的情況，你或許應該和他說明一下？」

　　「說明？我和他交換了身體，這需要說明？」托尼挑眉，「現在這個鬼樣子，傻子都該明白發生了什麼！」

　　班納靜靜地看著「布魯斯」，沉默了數秒，笑了笑，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他嘆了一口氣，「傻子都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要問一下，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是嗎？我想你應該不願意讓布魯斯從我或者卡琳的嘴裡聽到原因吧？」

　　托尼聞言嘴角一抽。

　　娛樂室內。

　　卡琳托著下巴坐在吧台邊，看著已經平靜下來，正坐在她身邊喝酒的布魯斯，雖然他此刻在托尼的身體裡，但他的言行舉止和托尼真的不一樣，所以即便卡琳眼睛裡看到的是托尼，但看他動作便分辨出這是布魯斯。

　　如果說托尼的言行中帶著一分灑脫不羈，布魯斯則像是自小經歷了英國的貴族教育，儒雅而內斂，仿佛那個狂暴的蝙蝠俠並不是他本人一般。

　　「你這麼著迷的看著我，會讓我誤會的。」布魯斯笑著放下酒杯，轉頭看向卡琳。

　　卡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抱歉，我只是覺得很神奇。」

　　「哦？神奇？為什麼這麼說？」布魯斯問道。

　　卡琳思索了一下，說：「因為，你在托尼的身體裡，但是，看著你喝酒的時候，我又覺得你就是布魯斯。」

　　「那麼，當你看到蝙蝠俠，你會覺得那是我嗎？」布魯斯注視著卡琳問道。

　　蝙蝠俠？卡琳笑了，說：「不，我不會覺得那是你，但，不管怎麼樣，那都是你，不是嗎？無論是蝙蝠俠，還是布魯斯*韋恩。」

　　「在面具之下的人，有時候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布魯斯轉頭望向酒櫃，在酒瓶之後的鏡面上映出半個托尼，「去除面具之後的人，我依舊不知道那是不是我，而現在……」他沉吟了一會，「我也不那麼確定。」

　　卡琳凝視著面色沉靜的「托尼」，伸手輕輕地搭在他的手臂上，說：「我覺得，你的所作所為決定了你是誰，不管是戴著面具還是沒有。」

　　布魯斯聞言心中一痛，他猛地抬眼看向卡琳。

　　卡琳對著他微微一笑。

　　布魯斯深深地凝視著卡琳，低沉地說道：「很多年前，有一個人也這樣對我說過類似的話語。」

　　「是嗎？」卡琳笑道，「噢，那看來大家想得都差不多呢！是誰？」

　　布魯斯輕輕地說道：「瑞秋。」


第97章

　　「瑞秋？」卡琳重復地說道。

　　這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

　　「是的，瑞秋。」布魯斯慢慢轉開眼眸，面色逐漸沉靜下來，眼中露出一絲淡淡的傷色。

　　卡琳看著布魯斯，沉默了一會，很想問瑞秋是誰，但看他的表情，又覺得好像不用再問什麼，這個名字的主人一定對他很重要，她不自覺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

　　「沒什麼需要你道歉的。」布魯斯看向卡琳，嘴角掛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是我自己提起她，不是你的錯。」

　　卡琳點點頭，與「托尼」對視，說：「你們……分手了？」

　　「分手？」布魯斯笑了，「不，我們沒有在一起過，從未，在一起。」

　　卡琳瞬間明白了，所以，他這是處於暗戀狀態？不是吧？他似乎不像是喜歡一個人就隱忍不語的吧？她疑惑地看著他，不，她現在看到的是托尼，她現在的感覺多半是憑著外貌做出的判斷，仔細回想布魯斯的模樣，她嘆了一口氣。

　　「你在為我嘆息？」布魯斯微笑著問道。

　　卡琳搖頭，說：「不，我只是覺得很驚訝。」

　　「驚訝？」布魯斯看著她，「為什麼驚訝？你是覺得我這樣的人，大概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呃……」卡琳遲疑了一下，點頭，「是的。」

　　布魯斯轉頭看著酒櫃，「瑞秋和我算是一起長大，我浪費了她對於我的信任，在二選一的情況下，我……卻沒有救她。」

　　卡琳一愣，看著面露自嘲之色的「托尼」，這一刻，他與托尼仿若合為了一體。

　　布魯斯凝視著酒櫃裡托尼的影像，喃喃自語：「真有意思。」

　　卡琳沉默起來。

　　布魯斯也沒有繼續再說什麼，因為瑞秋這個名字讓他再次回憶起，當那瘋狂的小醜丟給他這道選擇題之時，他的愧疚，對瑞秋的愧疚。

　　室內安靜得只剩下了兩人清淺的呼吸聲。

　　半晌，娛樂室門外傳來腳步聲。

　　卡琳轉頭看去，只見班納和「布魯斯」臉色都不怎麼好地走了進來，她跳下高腳凳，朝他們走了幾步，問：「指環……還沒拿下來？」

　　「顯而易見，不是嗎？」托尼冷哼了一聲，走到卡琳面前，對著布魯斯說：「你，跟我走。」

　　布魯斯轉頭看過來，挑眉，問：「去哪？」

　　托尼看著自己的臉，不太適應的抽搐了一下嘴角，說：「醫療室。」

　　布魯斯點頭，說：「好！」

　　班納問：「不直接去地下室嗎？娜塔莎把……呃，把東西放在隔離箱裡了。」

　　托尼看了班納一眼，說：「不，在那之前，必須先檢測一下。」

　　班納聳肩，說：「好吧！」

　　托尼轉身就走。

　　布魯斯慢條斯理地跟著托尼走，在經過班納的時候，他問：「那個指環……你們試過所有的方法了嗎？」

　　班納露出苦笑，說：「如果沒有的話，托尼就不會這麼氣急敗壞的樣子了。」

　　「班納！」托尼驀地站住，轉頭說：「我的情緒非常穩定！」

　　班納笑笑，說：「好吧！你現在的情緒……很穩定！」

　　托尼不答，轉身繼續朝前走去。

　　卡琳站在那裡看著托尼和布魯斯相繼離開後，看向班納，說：「什麼方法都試過了？」

　　班納點頭，說：「嚴格地說，普通的方法都試過了，而不普通的方法，現在正要試。」

　　卡琳明白了班納的意思，她猶豫了一下，問：「那……會成功嗎？」

　　班納露出「天知道」的表情，聳肩，說：「別擔心，說不定可以。」說完，他也轉身追著托尼而去。

　　一時間，娛樂室裡只剩了卡琳一個，她抱手望著托尼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

　　希望他們可以成功地把指環拿下來吧？

　　然而，現實的殘酷在於不會那麼輕易地讓人們的希望成為真實。

　　托尼和布魯斯各自做了一套醫學檢測之後，又到了班納專門用來研究輻射對人體影響的實驗室裡。

　　布魯斯坐在檢測的房間裡，抬頭看向牆上的監控，說：「可以了嗎？」

　　隔壁間的班納坐在電腦前，專注地盯著屏幕，聽到布魯斯的問話，他對著麥克風說：「抱歉，稍等一會，還有一個數據沒有出來。」

　　布魯斯點點頭。

　　在班納身後，已經做完檢測的托尼盯著屏幕，說：「看來，和我之前一樣，在正常的數值。」

　　「從目前得到的數據來看……」班納轉頭看著「布魯斯」，說：「是的。」

　　托尼臉色不太好地舉起手，說：「我戴著這個玩意，竟然也沒有檢測到任何不同的射線輻射，這特麼簡直就是在逗我！」

　　班納無奈地笑笑，說：「那個盒子不也是這樣？」

　　托尼沉默了。

　　沒錯，那個該死的盒子也是這樣的情況。

　　「這已經超過了我們目前科學可檢測範疇。」班納說道，「而且，你也看到了，在那個盒子上出現的波粒二像性。」

　　「我知道，但這不代表它就是凌駕於我們所知道的科學領域，即使，我差點就相信了那所謂的波粒二像性與靈魂的關系。」托尼看著手指上的指環，「放心，我會把這個玩意給弄下來。」

　　班納聳肩，轉頭看向屏幕，說：「好了！」最後一組數據出現在屏幕，他對著麥克風說道：「布魯斯，你可以出來了。」

　　在檢測間內的布魯斯聞言看了一眼監控，慢吞吞地站起身走到檢測間門口。

　　檢測間的門緩緩向一邊滑開。

　　布魯斯走到班納和托尼面前，看了看兩人的表情，肯定地說：「看來，我的檢測結果和托尼一樣，都沒有任何異常。」

　　托尼撇嘴，說：「沒錯。」

　　班納點點頭，說：「正因為你們的檢測數據都沒有異常，這才是最奇怪的。」

　　「正常才是不正常。」托尼抱手喃喃，「好吧，不管怎麼樣，既然用我們自己的方法沒法找出異常，那麼，讓我們去那個該死的盒子面前，看看這個玩意和那個盒子能有什麼……花樣。」

　　「盒子？」布魯斯挑眉，看著在自己身體裡的托尼，「什麼盒子？」

　　托尼看了布魯斯一眼，說：「就是一個該死的盒子而已！」說完，他轉身走到房間門口，驀地站住了腳，「埃德溫。」

　　「你好，韋恩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效勞的？」埃德溫彬彬有禮地問道。

　　好吧，埃德溫認不出自己，這特麼的真……可笑！托尼轉頭看向布魯斯，說：「你來說。」

　　布魯斯聞言，笑了笑，說：「你為什麼不自己說？」

　　如果不是因為在你來之前，對你設置了極其苛刻的行走權限，我特麼現在能問的話，還要你來問？

　　托尼簡直有苦說不出，他板著臉說：「告訴埃德溫，解除布魯斯*韋恩在c區的行動限制。」

　　布魯斯眉頭一挑，笑了，說：「行動限制？」

　　托尼沒好氣地說道：「沒錯，怎麼？有意見？我可不希望你在我的地盤亂跑！」

　　班納走到他們身邊，說：「我說，你們能不能節約一點時間？如果你們短時間不能換回來，那麼，你們兩個將面臨暫時代替對方生活的局面，這樣的話……」

　　「行了，我知道，班納！」托尼注視著自己的那張臉，此刻，他的這張臉上充滿揶揄的笑容，竟然是這麼的刺眼。「快點告訴埃德溫，解除行動限制。」

　　布魯斯微笑地說道：「埃德溫，立刻解除布魯斯*韋恩在基地的所有行動限制。」

　　「好的，斯塔克先生。」埃德溫回答道。

　　托尼皺眉，說：「喂！蠢蝙蝠，誰讓你解除所有的權限限制的！」

　　布魯斯笑了笑，說：「我是為你打算，托尼！」說完，走出了班納的實驗室。

　　托尼氣結地看著「托尼」出去後，轉頭對著班納說：「你看到這只蝙蝠做了什麼嗎？這個魂淡！」

　　班納猶豫了一下，說：「呃，我覺得，托尼，他做得沒錯。」

　　托尼盯著班納，反問：「沒錯？」我可不想讓這只蝙蝠隨便在我的地盤裡走來走去！

　　「嘿，我剛才說了，如果你們短時間不能……」班納說了一半，露出「你懂的」眼神。

　　托尼皺眉，他當然明白，如果短時間不能換回來，限制布魯斯*韋恩行動權限，等同於限制了他自己的行動權限。

　　「嘿，你們還在磨蹭什麼？」布魯斯探頭進來問道。

　　班納回答道：「噢，我這邊保存一下數據，馬上就好！」

　　布魯斯點頭，縮回腦袋。

　　班納對著托尼低聲地說道：「好了，我們趕緊去看看那個盒子吧！老實說，我有點後悔，今天盒子拿回來以後，如果放在實驗室，我們或許第一時間就能知道，在你們變身的同時，盒子發生了什麼事情。」

　　托尼呵呵一笑，搖頭，說：「我建議你一會兒可以親眼看看，那個該死的盒子遇到這個，會發生什麼！」他將戴著指環的手在班納面前一晃，朝著大門走去。

　　地下室。

　　班納用自己的虹膜登陸打開門後，轉頭看向並排站在身後的布魯斯和托尼，說：「進去吧！」

　　「布魯斯」點點頭，一馬當先地跨過門檻進了裡面。

　　「托尼」站在原地沒動，看了一眼班納後，才緩緩地跟著進去。

　　班納聳肩，覺得自己還真不怎麼適應布魯斯和托尼兩人身體互換的情況，他剛才差點就問「托尼」為啥站著不動了。

　　托尼進去後徑直走到隔離箱前，拍了拍箱子，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猶豫之色，但是想到自己現在在布魯斯*韋恩的身體裡，便不再猶豫，伸手要掀開箱子，就在這個時候，他手指上的那枚指環驀地發出光芒。

　　托尼抬起手，轉頭看向班納，說：「你看著點！」說完，整個人倒伏在了隔離箱上。

　　班納眼看著「布魯斯」倒下的同時，「托尼」反手搭住了他，似乎想問詢他什麼，但很快地，他閉上了雙眼。

　　「托尼！布魯斯！」班納扶著歪倒在自己身上的「托尼」，看向倒伏在隔離箱上的「布魯斯」，一記輕微的金屬落地聲吸引了他的目光。

　　是那枚指環。

　　它從布魯斯的手指上滑落，掉在地上滴溜溜地打了幾個轉後，就安靜地躺在布魯斯的腳下，沒有了任何動靜。


第98章

　　娛樂室內。

　　回到各自身體裡的托尼和布魯斯並肩坐在了吧台前，兩人手裡都拿著酒。

　　托尼看了布魯斯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問：「感覺如何？」

　　「還行，當然，如果你願意坦誠地告訴我，那個箱子裡有什麼會更好。」布魯斯喝了一口酒說道。

　　托尼扯了扯嘴角，說：「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裡面是什麼玩意！」

　　「對不起，我還真的……不知道。」布魯斯笑了，看向酒櫃裡自己的倒影，「我只看到了一只箱子，至於那裡面是不是你說的盒子，我並不確定。」

　　「你覺得我會傻到去開一只不相干的箱子嗎？」托尼反問，「還是你傻到這種程度？」

　　布魯斯看著托尼說道：「那麼，那裡面就是你和班納說的那個盒子？」

　　托尼呵呵一笑，不答，轉頭悶聲喝酒。

　　「托尼，我想知道的並不僅僅是箱子裡有什麼，我更想知道的是，那個箱子裡那個盒子，是不是九頭蛇從卡琳祖父手中得到的東西？」布魯斯緩緩地說道。

　　托尼沉默不語。

　　「看來，是。」布魯斯說道。

　　托尼轉眸看向布魯斯，說：「喂，蠢蝙蝠，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

　　「什麼？」布魯斯問道。

　　托尼慢吞吞地放下酒杯，說：「你假裝自己是福爾摩斯，然而，你並不是福爾摩斯。」

　　布魯斯回視著托尼，驀地笑了笑，說：「不。你並不是因為這樣討厭我，托尼，你討厭我的原因並不是這個！」

　　「哦？是嗎？」托尼一挑眉，問：「那我為什麼討厭你呢？」

　　「真正原因，你真的需要我說出來？」布魯斯似笑非笑地看著托尼。

　　托尼呵地一笑，說：「說吧，我還擔心你猜錯了呢！」

　　布魯斯伸手把酒瓶從托尼面前拿了過來，說：「猜錯？不，我看得明明白白。」

　　托尼盯著布魯斯，露出嘲笑的神色說：「別說大話，既然知道原因，那麼就說出來。」

　　布魯斯故意露出無奈之色，聳了聳肩，看著托尼說：「好吧，既然如此，只能遵命。」

　　托尼不語。

　　布魯斯給自己倒了酒，慢吞吞地說：「原因很簡單，那就是」

　　「埃德溫！」托尼突然打斷了布魯斯的話語，「班納那邊情況如何？」

　　埃德溫回答道：「稍等，我詢問一下班納博士。」

　　布魯斯笑了笑，轉頭顧自喝起酒來。

　　隔了一小會兒，埃德溫的聲音響起：「班納博士正在做盒子與指環的匹配試驗。」

　　托尼聞言沉默地思索了一陣，跳下高腳凳，說：「我們去看看吧！」

　　「你不擔心我們再次互換？」布魯斯問道。

　　托尼露出「你害怕了」的眼神看向布魯斯，說：「互換？除非你又犯蠢，把那枚指環戴到你的手指上。」

　　布魯斯很是無辜地笑了，說：「嘿，我已經解釋過了，那指環是自己到我手指上去的。」

　　「那你留在這裡。」托尼說完朝著大門走去，絲毫不在意布魯斯跟不跟他一起去班納那裡。

　　布魯斯望著走到大門處的托尼，揚聲說：「托尼？」

　　托尼站住腳步，轉頭，說：「怎麼，改主意了？」

　　布魯斯沒有馬上回答托尼的問題，而是站起身朝著他走去。

　　托尼看布魯斯走過來，沒什麼耐心等他，轉頭繼續朝外走。

　　布魯斯微微動了動嘴角，欲言又止，加快了步伐追上了托尼的腳步，與他並肩而行。

　　「你不怕那枚指環又自動跑你手上去了？」托尼斜睨了布魯斯一眼問道。

　　布魯斯目視前方，安靜地說：「怕，所以我決定去看看卡琳。」

　　托尼的腳步隨著布魯斯的話驟然停住，轉頭瞪著他，說：「你可真會鑽空子。」

　　「空子？」布魯斯搖頭，「在我看來，我們倆已經換回來了，接下去那個盒子和指環之間的問題，只能由你自己解決，畢竟頻繁變身的人是你，不是嗎？」

　　托尼微微皺眉，盯著布魯斯說：「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很明確了，托尼。」布魯斯面色淡然地看著他，「你的麻煩你自己解決，我可不希望下次見到卡琳的小豬們時，再被某只小豬尿在身上。」

　　托尼微微眯眼，沉聲說：「那也是你自找的，蠢蝙蝠。」等等，這個事他怎麼會知道？難道是卡琳告訴他的？

　　布魯斯回視臉色不怎麼好看的托尼，說：「你應該控制你自己的情緒，你和傑克那只小猴子可不一樣。」

　　很好！特麼他知道得還挺多！托尼不怒反笑，說道：「你可得小心點，說不定佩奇還會尿你一身。」

　　布魯斯聳肩，說：「好吧，多謝你的提醒，我會小心的。」

　　托尼繼續說道：「噢，我或許還得提醒你，傑克那家伙非常喜歡打臉，特別是那種特別蠢的人。」

　　布魯斯與托尼對視，微微一笑，說：「好，我知道了。」

　　托尼頓時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空氣中，這個家伙仿佛聽不出自己的諷刺之意，他笑了笑說：「但願你真的知道了，據說被傑克打臉可是很痛的。」

　　「你被打過？」布魯斯笑眯眯地問道。

　　「我像是這麼輕易被打臉的人？」托尼問道。

　　布魯斯笑了笑，說：「很像。」

　　托尼呵呵一笑，說：「你眼神不怎麼好，也是，蝙蝠都是瞎子。」說完，他指了指走廊方向，「既然你不打算參與接下去的事，那麼沿著這條走道直走到頭，右手轉彎繼續直走，就可以離開基地，現在，你可以走了！」

　　布魯斯點點頭，說：「好，等我查到九頭蛇據點，以及……抓到喬治*威廉姆斯後，我會再和你聯系。」

　　托尼不耐煩地擺了一下手，仿佛驅趕蒼蠅一般，說：「行了，我知道了，到時再說。」他邁開步伐朝著電梯方向走，沒走幾步停了下來，看向布魯斯，「卡琳如果知道更多的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布魯斯看著托尼說道：「你這樣做無疑是自掘墳墓。」

　　「自掘墳墓？」托尼嘲諷地看著布魯斯，「那麼，像你這樣什麼事都告訴她，就是善解人意了嗎？」

　　布魯斯眼中露出認真的神色，他回視托尼，緩緩地說道：「沒有人願意被人蒙騙，即便那是善意的謊言。」

　　托尼嘴角一勾，說道：「那麼，就試試吧，看看我們倆誰才是最後的勝者。」

　　布魯斯不答，看著托尼遠去後，他才緩慢地朝著托尼剛才指的路走去。

　　卡琳回到自己在基地的房間後沒多久，埃德溫就通過內部通訊器通知了娜塔莎從資料庫出來的消息。她坐在床邊沉默了一會，沒有立刻去找娜塔莎，而是看向睡得很沉的小豬兄弟。

　　剛才在娛樂室的時候，她眼睜睜地看著那枚指環自動套入了布魯斯的手指上，當時的驚訝與困惑到現在都沒消散，從昨晚知道指環和托尼的變身也有關系開始，她就不停地在回想曾經和祖父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而在布魯斯的咖啡廳裡，從他口中得知了祖父死亡的真相後，她更努力地回想著，是不是有什麼是被她所忽略了的，比如，托尼曾經給她看過的那個盒子。

　　指環和盒子既然是互相影響的，那那個盒子是不是就是所謂的被九頭蛇拿走的那個東西？如果是的話，那她為什麼從未見過這個盒子？或者，她曾經見過，只不過太不起眼沒有注意，從而在漫長的歲月中將它忘記了？

　　卡琳皺眉，默默地回想著。

　　但是，她將自己二十幾年中與祖父和他家有關的記憶來回梳理了幾遍，始終沒想起和這個盒子有關的記憶，也就是說，她壓根就沒看到過這樣的盒子，不過，等一下，說起盒子……

　　多年前的夏天。

　　六歲的卡琳搖著棒棒糖，跟在托馬斯身後走進巴納姆農場，身後他們的父親威爾*巴納姆。

　　約翰遜*巴納姆站在白色屋子的大門前，對著兩個孩子笑呵呵地說：「哦，快看，是誰來了！」

　　卡琳笑嘻嘻地跑向了祖父。

　　「嘿，小公主。」約翰遜彎腰抱起跑到面前的卡琳，拿自己白森森的絡腮胡磨蹭了一下她的小臉蛋，「好久沒見，你想我了嗎？」

　　卡琳摟著祖父的脖子，啊嗚一口親在他的臉上，特別誠懇地說：「當然啦！爺爺，我真的非常非常地想你。」

　　約翰遜快樂地大笑起來，說：「哦，真好！」他看向默默站在他面前的托馬斯，分出一只手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發，問：「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背著雙肩書包的托馬斯哼了一聲，說：「威爾非得讓我也跟著來農場，我本來要參加學校夏令營的！」

　　「嘿，托馬斯！」威爾朝他們走來，不滿地說：「你答應過我什麼？」

　　托馬斯轉頭看了一眼自家老爹，不語。

　　「托馬斯答應了爸爸，要好好待在農場！」小卡琳靠著祖父的肩膀，一邊舔著棒棒糖，一邊奶聲奶氣地說道。

　　威爾點點頭，說：「沒錯！」

　　「看來，你打亂了托馬斯原本的計劃！」約翰遜挑眉看向自家兒子。

　　「是的，我不能讓他去夏令營。」威爾說完回視約翰遜，眼中露出一抹不確定的神色，說：「父親？」

　　「嗯！是我！」約翰遜點點頭，說：「進去吧！」說著抱著卡琳朝屋內走，「小公主想去看看你的小伙伴嗎？」

　　卡琳眼睛一亮，說：「真的嗎？我可以嗎？」

　　約翰遜點頭，說：「當然可以！」

　　「快放我下去！我要去找梅林他們玩！」卡琳高興地拍著祖父的胳膊。

　　約翰遜笑吟吟地將小卡琳放到地上，看著她快樂地出了門，朝著農場另一頭的谷倉跑去，轉頭對著托馬斯招手，說：「你陪著你妹妹一起去看看吧！」

　　托馬斯不是很願意地看了祖父一眼。

　　「還不快去？」威爾板著臉說道。

　　「好吧！我去！」托馬斯把肩膀上的書包卸下來往地板上一扔，也出了屋子。


第99章

　　托馬斯在谷倉門口追上了自家妹子，一把揪住卡琳的背帶褲上的背帶，說：「喂！小鬼，跑那麼快干什麼？」

　　卡琳轉頭看到哥哥，把手裡的糖遞給了他，笑嘻嘻地問：「要吃棒棒糖嗎？托馬斯？」

　　「不吃！」托馬斯松開了卡琳，抬眼看向敞開著的谷倉大門，就見裡面祖父那麼些放養的動物都轉頭看向他們，他在門口站住了，抱手說：「你有五分鐘時間去和你的小伙伴玩。」

　　「好噠！」小卡琳隨意地點點頭，人已經跑了進去，一下撲進了朝著他們走來的男人懷裡，「山姆叔叔！」

　　山姆摸摸卡琳的小腦袋，對著托馬斯笑著說道：「你又不打算進來了？」

　　托馬斯點點頭，說：「我就在這裡看著卡琳。」

　　卡琳看著一臉「打死也不進來」的托馬斯，舔了一口棒棒糖說：「托馬斯說他過敏。」

　　山姆笑了，抱起卡琳說：「那就讓你哥哥一個人在這裡幫我們看門吧！」說著，抱著卡琳往動物們中間走去。

　　卡琳抬頭看著一大一小兩頭大像朝自己伸來鼻子，她拍拍山姆叔叔的肩膀，說：「等一下，我有東西要給派克和查理。」

　　山姆聞言停下了腳步。

　　卡琳從背帶褲胸前的大口袋裡摸出一包壓得皺巴巴的小袋餅干，對著兩頭大像說：「我今天帶了好吃的餅干哦，你們要吃嗎？」

　　山姆看著卡琳說道：「他們應該會很喜歡。」

　　「嗯，我也這麼想！」卡琳把棒棒糖塞進嘴裡，笨拙地打開餅干袋子，從裡面拿出一塊碎了的餅干朝著大像遞去。

　　大的那只大像後退了一步，讓小的那只上前來。

　　小的伸出鼻子在卡琳手上嗅了嗅，噴了一大口帶著鼻水的氣在她手上。

　　「啊！」卡琳皺眉叫了起來，一張嘴，棒棒糖掉在了地上。

　　「哈哈哈，小笨蛋！」托馬斯靠著門嘲笑道：「我早就告訴過你大像不會吃！現在怎麼著？嘿，你不會要哭了吧？」

　　「我是大孩子了，我才不會哭！」卡琳瞪了一眼托馬斯，「膽小鬼托馬斯！」

　　托馬斯聳肩，說：「愛哭鬼！」

　　卡琳癟嘴，說：「我才不會哭！絕對不會！」

　　小卡琳臉上露出了為了不哭過度用力的表情，那表情逗笑了山姆，他伸手對著兩頭大像揮了揮手，示意它們走開後，說：「它們剛吃過飯，你或許應該稍後再給它們吃。」

　　「是這樣嗎？」卡琳看著自己濕噠噠的手，還有沾了大像鼻水的餅干，扁了扁嘴，「好吧！那……」

　　「這個丟掉吧！」山姆從她手裡把那塊餅干接過來，往地上隨手一扔，又把她手裡的那包餅干塞回她背帶褲的大口袋裡，然後像變魔術一樣手裡多了一塊棉質手帕，他單手拿著手帕給卡琳擦了擦手。「來，我帶你去看你最喜歡的空中飛人。」

　　卡琳乖乖地點點頭。

　　山姆抱著卡琳朝著谷倉另一頭的門走去。

　　在谷倉後面，有一排單層排屋，山姆推開了其中一間的木門，說：「羅蘭。」

　　木門裡是一間簡易的單人房，一個女人站在鏡子前穿衣，聽到門開的聲響瞬間立刻從穿衣鏡上拉下了披風，匆忙地往身上一裹，轉身面對大門。

　　「羅蘭！」卡琳歡樂地叫道。

　　羅蘭警戒的表情在看清山姆手裡抱著的卡琳時放松下來，她微笑起來。

　　山姆放下了卡琳，看著小姑娘朝著羅蘭跑去，他說：「你帶著她玩沒問題嗎？」

　　羅蘭剛蹲下／身伸手握住卡琳的小手，聞言抬眼看向山姆說：「嗯。」

　　山姆點點頭，幫她們關上了房門。

　　卡琳笑嘻嘻地看著羅蘭，用手拍拍胸口的大口袋，問：「你要吃餅干嗎？」

　　「不，我不吃。」羅蘭搖頭。

　　「好吧！大家似乎都不喜歡吃餅干，可是，餅干真的很好吃！」卡琳有些失望地說道。

　　羅蘭捏了捏卡琳的小手，說：「你喜歡吃的話就應該多吃一點，這樣才能快點長大。」

　　卡琳想了想，說：「好吧，我聽你的。」

　　羅蘭問：「你放假了對嗎？」

　　「對啊，爸爸帶我和托馬斯來爺爺家，他說會在假期結束的時候再來接我們。」卡琳說道。

　　羅蘭微笑著說道：「嗯，那太棒了，不是嗎？」

　　「嗯！」卡琳看著羅蘭問，「你的羽毛長好了嗎？」

　　羅蘭笑了笑，說：「嗯，長好了。」

　　「那……」卡琳好奇地看著羅蘭問道：「我能……看看嗎？」

　　羅蘭猶豫了一下，接觸到卡琳清澈的眸子，說：「其實並沒什麼好看的。」說著站起身，將身上裹著的披風掀開。

　　卡琳看著披風落地，露出了羅蘭收在身後的翅膀，她露出期待的神色。

　　羅蘭注視著卡琳，嘴角微微一動，在她的身後一對白色的翅膀緩緩地展開。

　　「哇！」卡琳拍著小手高興地說道，「上次春假的時候，你的羽毛還都是一根根的小管子，現在都長好了呢！好漂亮！」

　　羅蘭轉頭看了一眼自己這對翅膀，嗯了一聲，緩緩地又重新合攏。

　　卡琳伸手扯了扯羅蘭的裙子，羨慕地說：「我要是有你這樣的翅膀就太棒了，那會很酷呢！」

　　「卡琳！」羅蘭臉色一變，她撿起了披風往身上一裹，厲聲地說道：「不，這並不是你值得羨慕的事！」

　　卡琳不是很明白地看著羅蘭。

　　羅蘭不欲多說，轉身走到桌邊坐下，說：「還有，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她轉眸看向卡琳，「你還記得我告訴過你什麼嗎？關於我的翅膀。」

　　卡琳點點頭，走到她身邊，抬頭看著羅蘭。

　　雖然她不是很明白……羅蘭為什麼不允許她羨慕，她有這麼美麗的翅膀，不過，她記得羅蘭和她說過的話，「我沒有告訴別人過，我連托馬斯都沒有告訴過。」

　　羅蘭聞言臉色緩和下來，她伸手輕輕地撫摸著卡琳的臉頰，說：「你做得很好。」

　　卡琳笑起來，她轉頭看到書桌上放著一只黑不溜秋，只有她手掌大小的小盒子，好奇地伸手要去拿來看看。

　　就在她即將觸碰到盒子的那瞬，羅蘭一把摁住了卡琳的手，微微皺眉說：「不要動它。」

　　卡琳不解地抬起頭看向羅蘭，問：「我只是想看看，我保證不會弄壞它的！」

　　「不，這個不行！」羅蘭飛快地將那個盒子一把抓起順手塞進了桌子的抽屜裡，轉頭對著卡琳說道：「這個盒子不是玩具，明白嗎？如果你碰了它，它會讓你變成地上的小螞蟻。」

　　卡琳哇了一聲，說：「真的嗎？真的可以讓我變成螞蟻嗎？」她興奮起來，「那可以不變成螞蟻嗎？這個盒子能讓我快點長大，變成像爸爸那樣的大人嗎？」

　　羅蘭失笑，她搖頭，說：「不，它只能讓你變成螞蟻。」

　　……

　　盒子！

　　沉浸在往事中的卡琳猛地抬眼，喃喃：「那個小盒子……羅蘭……」

　　手機鈴聲響起。

　　卡琳抓起手機一看，屏幕上閃動著布魯斯的名字，她滑開屏幕。

　　「卡琳，是我，布魯斯。」布魯斯的聲音在電話那頭說道。

　　卡琳訝然地問道：「你們……你和托尼換回來了？」

　　「是的，所以現在我要回潘尼沃斯，阿爾弗雷德在等我消息。」布魯斯說道。

　　原來是這樣！卡琳點點頭，又問：「你馬上就要走嗎？」

　　「是的。」布魯斯笑著說道。

　　「等等！布魯斯，你等等！」卡琳說道。

　　「什麼？」布魯斯問道。

　　卡琳想著自己小時候這段回憶，關於那個小盒子，她不是很確定和那個鐵盒子到底有沒有關系，或許，在告訴托尼之前和布魯斯討論一下會更好吧？她急急地說道：「你先別走好嗎？就在門口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說完，立馬掛斷了電話，朝房門走去。

　　五分鐘後，布魯斯站在自己的車邊，看著卡琳急匆匆地從另一幢建築中跑出來。

　　「布魯斯！」卡琳邊跑邊朝著他揮了揮手。

　　布魯斯迎著她的方向走了幾步，溫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你看上去很焦急。」

　　「沒什麼，我只是擔心你等太久。」卡琳喘了一口氣在布魯斯面前停下來，抬眼看他說：「我有事想說。」

　　「什麼？」布魯斯問道。

　　「那個……你剛才和托尼他們出去後，看到那個盒子了對嗎？」卡琳問道，「所以你們成功地換回來了？」

　　「沒有。我沒看到盒子，不過，指環的確是因為接近了裝盒子的箱子，才從我手上脫落的。」布魯斯笑了笑，舉起光潔修長的手在卡琳面前晃了晃，「你的那個指環現在在班納那裡，他正在做一些針對盒子和指環之間聯系的試驗。」

　　卡琳疑惑地看著布魯斯，沒有看到盒子，那麼，她問：「那你們那麼多時間都做了什麼？用托尼那些神奇的黑科技想辦法把指環弄下來嗎？」

　　布魯斯笑了笑，回答道：「托尼帶著我去了班納的實驗室，然後做了一些基本的檢測而已。」

　　好吧。卡琳沉默下來，如果布魯斯連盒子都沒有看到，她有沒有必要和他討論一下她對於那個小盒子的困惑呢？

　　「你想和我說什麼事？」布魯斯看著面露沉思之色的卡琳，問道。

　　卡琳抬眼回視布魯斯，搖搖頭，說：「我就是想問問你怎麼和托尼換回來的，你剛才已經告訴我了。」

　　布魯斯眉頭微微一動，他頷首，說：「指環脫落得很突然，就像是一塊磁鐵遇到了另一塊相反極的磁鐵。」

　　「互換身體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對不對？」卡琳問道。

　　布魯斯聞言略微思考了一下，說：「也不能說非常不好，在我看來，很有意思。」

　　「有意思？」卡琳訝然地問道。


第100章

　　「是的，很有意思。」布魯斯笑著說道，「能夠以托尼的視角看自己，難道不有趣嗎？」

　　卡琳默然地看著布魯斯，他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但眼中並沒有愉悅的神色，她嘆了一口氣說：「昨晚為了確定指環是否有定向轉換的功能，我和托尼也互換了幾次，我一點都不覺得有趣，反正覺得很恐怖。」

　　布魯斯露出思索的神色，說：「恐怖嗎？」

　　卡琳點點頭。

　　布魯斯沉默了幾秒，緩緩地說：「你覺得恐怖，那是因為你對別人的身體，身份沒有任何企圖。指環能夠任意轉換身體的功能，是一項很多人都很想擁有的，當你厭倦了你自己的身體，你現在的身份，使用這樣一枚神奇的指環，你可以成為任何人。」說完，他驀地皺眉，喃喃：「九頭蛇打的主意竟然是這樣嗎？」

　　根據托尼和班納對盒子和指環之間的聯系假設，他認為，那個盒子和指環應該類似於使用藍牙功能連接的兩台功能，托尼就是那個因為盒子打開藍牙功能的其中一台手機，而指環則是另外一台，兩台手機通過藍牙功能互換了內裡的文件數據。

　　九頭蛇從卡琳祖父手裡拿走了其中一台，也就是那個盒子，他們要找的所謂的密匙，其實就是卡琳的這枚指環。

　　那麼，他們的計劃是，使用盒子和指環轉換身份？

　　這種暫時轉換身份的功能對於他們來說，有什麼深層次的意義呢？

　　卡琳不解地看著布魯斯問道：「布魯斯？九頭蛇打的什麼主意？你知道了什麼？」

　　布魯斯簡單地說道：「我想我知道了，九頭蛇的潘多拉計劃是什麼意思。」不過，鑒於托尼那家伙的態度，就讓他自己慢慢找到潘多拉的答案吧！也許，他很快也能反應過來。

　　「那……你現在要進去和托尼談談嗎？」卡琳問道。

　　「不，我想托尼這樣的『天才『應該很快就能夠想明白這一切，線索已經很多，答案」布魯斯凝視著卡琳，微笑著說道：「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卡琳看著布魯斯打開車門坐進去，好吧，既然他這樣說了，那麼托尼可能已經知道了？

　　班納的實驗室。

　　托尼抱手看著班納的工作台，台面上擺著一台屏幕有工作台一半那麼大的一體機，這是班納的習慣，他認為傳統式的屏幕讓他更有科研的感覺，所以，托尼就給他定制了這麼一台電腦。

　　此時，屏幕上正在跳動著各種數據。

　　托尼不時地看幾眼固定著那個鐵盒子和指環的裝置台，對著操作著支架升降的班納說：「從目前的數據看不出什麼。」

　　「是的。」班納點點頭，「雖然兩樣東西距離非常近，但並沒有再次發生類似剛才布魯斯在時的反應，我們現在的測試只能確定材質是鐵質金屬，除此之外，別無異樣之處。」

　　托尼走到裝置台前，凝視著在支架上的鐵盒子，「班納，你不覺得……這兩個玩意要互相作用，必須有媒介，例如……」

　　班納聞言轉頭看向托尼，說：「嘿，托尼，你不會是想讓我再戴這個玩意吧？」

　　「沒錯。」托尼盯著鐵盒子，「我要親眼看到這個盒子和指環是怎樣運作的，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徹底解決變身的問題。」

　　「或許，我們可以找別的媒介？」班納想了想問道。

　　托尼嗤地一笑，問：「別的媒介？不要把簡單的事情弄復雜，班納。」他指了指盒子，「如果不是我們兩個來做這個測試，那麼，你得找人打開這個盒子，然後找人戴上指環，但是，你能確定這個指環就只會把做測試的人互換嗎？」

　　「抱歉，我忘記了你也打開過盒子，你本就是指環互換的目標人物。」班納點點頭，「是我考慮不周，我把指環拿下來戴一次，我們試試戴上指環後盒子有什麼反應吧！」

　　托尼拿過班納手裡的平板，點擊了幾下，那個夾著指環的支架緩慢地降下，他捏起指環說：「不要指望瑪麗，或者那對*屏蔽的關鍵字*兄弟能夠從他們的專業角度給我們答案，我相信我們會找到最終的答案。」

　　「老實說……」班納有點猶豫地說道：「我不太有信心，畢竟，這兩個已經屬於魔法領域。」

　　「沒關系，我可以。」托尼臉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魔法？不，在我眼中，我創造的就是魔法！」

　　「斯塔克先生。」埃德溫突然發聲。

　　「什麼事？」托尼問道。

　　埃德溫說道：「巴納姆小姐想知道你能否和他單獨談談。」

　　「單獨談談？」托尼問：「她在哪裡？為什麼不自己過來找我？」

　　「抱歉，我不知道，我只是負責轉達她的問題。」埃德溫回答道。

　　班納注視著托尼，說：「你去見卡琳吧，試驗可以一會兒再做。」

　　托尼捏著指環沉默了一會，將它往裝置台上一擺，說：「好！」

　　班納說道：「對了，托尼，你順便問問卡琳，她……」

　　「什麼？」托尼看著說了一半停下的班納，「你想問她什麼？」

　　班納搖頭，說：「我只是突然想到，你說過，她從來就沒有見過這個盒子，不是嗎？如果她從來沒見過，那就無法幫助我們找到解除你變身的魔法了。」

　　「魔法？呵！」托尼笑著搖頭說：「班納，即使卡琳知道點什麼，相信我，不會有任何幫助。我更相信，我和你可以把這兩個玩意徹底的破解。現在，我只是暫時沒辦法集中精神來解開這個該死的魔法而已。」

　　班納聳肩，說：「不管怎樣，托尼，我不得不老話重提了。」

　　「什麼？」托尼挑眉看著班納。

　　「瑞貝卡。」班納說道。

　　托尼驀地笑了起來，他緩緩地說：「你已經不止一次提起那個小姑娘，我知道，班納，你對於她那個可以任意分解組合物理結構的能力非常感興趣。」

　　「托尼，我對瑞貝卡的能力的確很感興趣，但我建議你讓她給你看看的目的，並不是出於私心。」班納有些委屈地扶了扶眼鏡，「我認為瑞貝卡的能力可以看出你目前身體裡的狀況。」

　　托尼沉默了，他的臉色平靜地看著班納，並沒有流露出一丁點接受班納的提議的神色，當然，合格樣子也不像是拒絕。

　　班納注視著托尼，無奈地聳肩，說：「這樣吧，你就當作是我非常好奇瑞貝卡的能力，呃，非常想知道像她這樣的能力在儀器的監測下會有什麼狀況的吧？」

　　托尼深思地回視班納，良久，說：「好吧！那就滿足你的好奇心，我明天去澤維爾帶那小姑娘回來。」

　　班納聞言點點頭，說：「太好了。」

　　「斯塔克先生，巴納姆小姐正上樓前往這裡。」埃德溫說道。

　　托尼聞言下意識地轉頭，透過玻璃大門朝外看去。

　　不多時，托尼就看到卡琳的身影出現在了走廊盡頭，他轉頭對著班納說：「我很快回來。」

　　「噢，其實你可以慢慢來。」班納走到自己的工作電腦前，仔細地看起屏幕上的記錄來。

　　托尼看了班納一眼，走出他的實驗室，對著越走越近的卡琳說道：「聽說你要找我單獨聊聊？」

　　「是的。」卡琳看著站在門口，似乎在迎接自己的托尼，「我……」

　　「跟我來。」托尼朝著走廊的另一頭走去。

　　卡琳看著托尼，轉頭往班納的實驗室方向看去，只見班納站在門裡對著自己笑了笑，她也笑了一下，隨後往托尼走去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

　　托尼帶著卡琳走到走廊的另一端，他轉身看著她，說：「你最多只有十分鐘。」

　　「不用那麼久。」卡琳看著托尼，「我只是想起來……一點事情，是……在我很小的時候。」

　　「想起什麼？想起你曾經在你的祖父那裡看到過那個盒子？」托尼隨意地問道，「還是你曾經看到過那個指環和鐵盒子，同時作用在什麼人身上？」

　　卡琳搖頭，說：「不，你那個鐵盒子……我沒有任何印像，我只是突然想起來，在我小的時候看到過一個小盒子，並且被告誡說不能亂動。」

　　托尼微微皺眉，問：「小盒子？」

　　「嗯，仔細想想，這個小盒子和你給我看的那個鐵盒子，除了大小不一樣之外，還是挺像的。」卡琳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這個。」

　　「就這樣？」托尼挑眉問道。

　　卡琳苦笑了一下，說：「對，就這樣。」她停頓了一下，「或許……」

　　托尼凝視著欲言又止的卡琳，說：「或許？」

　　卡琳回視托尼，輕輕地說：「或許，我可以去問問，當初我看到的那個盒子……是怎麼回事。」

　　托尼不答，只是看著卡琳。

　　卡琳倉促地笑了笑，說道：「好吧，不管我見過的小盒子和你那個鐵盒子有沒有關系，我只是覺得小時候的記憶也不一定可靠，說不定是我記錯了，那個小盒子並不能讓人變成小螞蟻之類的，也或許那是大人哄小朋友的話，所以，我不是很確定……只能告訴你……我看到過一個小盒子。」

　　托尼深深地注視著卡琳，說：「這就足夠了。」

　　卡琳與托尼對視，她在托尼眼中看到了笑意，她嘆了一口氣，說：「我……我只是想幫上點什麼。」

　　托尼突然朝著卡琳走近了一步，伸出手將她嘴角貼著的一根卷曲發絲輕輕地拂開，說：「你在這裡就已經幫了我的很多。」

　　卡琳抿唇，不知道為什麼隨著托尼的靠近，她又想起了昨夜的那個吻，莫名心虛地轉開眼眸，說：「不，這並不算幫忙，我只是為了讓我的動物小伙伴們可以不受到傷害才來這裡的。」說著，朝後推了一步，背脊就貼在了走廊光滑的玻璃牆上。

　　「是嗎？」托尼笑了笑，看著卡琳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慌亂之色，他不動聲色地前進了一步，將手搭在卡琳身後的牆上，問：「看著我，卡琳。」


第101章

　　托尼那命令式的話語讓卡琳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唇，她緊緊地貼著清涼的玻璃牆，飛快地看了托尼一眼，嘴上逞強地說道：「我看著呢！」

　　「不，你沒有！」托尼帶著調侃的語氣說道，「嘿，你為什麼不看著我說話呢？甜心，你這樣很不禮貌！」

　　卡琳垂眸。老實說，她心裡有點亂，托尼接下去要做什麼她不知道，此時她隱約有些期待，又竭力克制自己不要期待，正因為這樣矛盾的心緒，使得她更加不能去看托尼，有點擔心在接觸到他的眼睛時，會被他看出自己的真實情緒。

　　托尼看著似乎打死也不願意看他一眼的卡琳，輕笑，說：「你不敢看我。」

　　卡琳聞言，嘆了一口氣，下定決心地抬起頭看向托尼，點點頭說：「是的，我不敢。」說完，貼著牆往邊上溜了幾步。

　　托尼一把抓住了卡琳的手臂，阻止她溜開去，含笑道：「嘿，小女孩，逃跑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卡琳聽到「小女孩」這個詞語，看向托尼，低低地說：「沒錯，我只是一個小女孩而已。」

　　托尼挑眉，敏銳地捉住了卡琳話語背後的情緒，說：「卡琳。」

　　卡琳看著托尼，心說，小女孩，沒錯！你在她眼中只是小女孩而已，不要因為他曖／昧的舉動而心緒煩亂，她扯了扯嘴角，說：「嘿，托尼，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托尼眯眼，看著笑得很是勉強的卡琳，緩緩地說：「你不喜歡我叫你小女孩，那麼你喜歡我怎麼叫你呢？」

　　「我沒有，反正……隨便你怎麼叫好了。」卡琳用手去推托尼的手。

　　托尼沒放手，反而微微用力握緊了她的手臂，說：「隨便？不，你可一點都不喜歡，不是嗎？」

　　卡琳推不開托尼的手，微微皺眉說：「我說了隨便，你放開我行嗎？」

　　「不行！」托尼說道。

　　卡琳一愣，說：「為什麼？」

　　托尼嘴角一勾，說：「我不想放開。」

　　「托尼！」卡琳剛平靜下來的心緒，驟然地被他這句話又撩撥起一絲波瀾，她看著他一臉「大爺我不高興放開，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點頭說：「好吧，你可以叫我小女孩。」反正，她在托尼眼中就是小女孩，不該因為一個吻而糾結他看待自己是什麼眼光。

　　但是，托尼依舊牢牢地握著卡琳的手臂。

　　「我都說了，你可以叫我小女孩，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卡琳問道。

　　托尼驀地用力把卡琳拉向自己，一手攬住她的腰，低頭凝視著她說：「不，我改主意了。」

　　卡琳不解地回視托尼，問：「什麼？改主意？」

　　托尼笑了笑，湊到她耳邊，說：「是的，我改主意了。」

　　隨著托尼的話語，他溫熱的呼吸撲到卡琳的耳朵上，她只覺得得一陣酥麻，猛地縮了縮脖子，用力推開了托尼，飛快地說：「我想起來我有羅蘭的電話，我去幫你問問她，關於那個小黑子，當年她說的是不是真的。」說完，她朝著電梯方向疾步而去。

　　托尼望著卡琳落荒而逃的身影，露出惡作劇的笑容，喃喃：「我還沒說我想叫你什麼呢！」他頓了頓，說：「埃德溫。」

　　「什麼事，斯塔克先生。」埃德溫問道。

　　「在我和班納實驗期間，不允許任何人出入基地。」托尼吩咐道。

　　「好的。」埃德溫應道。

　　托尼想了想，說：「另外，你把這裡的監控視頻立刻刪除。」

　　埃德溫沉默了一下，問：「你指的是剛才調戲巴納姆小姐的這段嗎？」

　　托尼扯了扯嘴角，說：「埃德溫，我這不叫調戲！」

　　「從人類行為學來解釋，你所做的符合調戲這個行為，斯塔克先生。」埃德溫一板一眼地說道，「而且，巴納姆小姐也非常符合一個詞語。」

　　「什麼？」托尼問。

　　埃德溫緩緩地回答道：「惱羞成怒。」

　　托尼呵地一笑，說：「不，埃德溫，你錯了，她那是害羞，並沒有生氣。」

　　埃德溫說道：「既然你這樣的認為，那麼，應該是這樣吧！」

　　「嘿！埃德溫，不是應該這樣，事實就是這樣！」托尼認真地糾正道。

　　埃德溫回答道：「好的，雖然我並不贊同你的觀點，但是我會誓死捍衛你說觀點的權利。」

　　謝特！托尼聞言頓時氣結，心說，老子特麼干嘛的要給埃德溫升級系統，就是為了讓他和自己鬥嘴嗎？

　　「斯塔克先生？你還有別的吩咐嗎？」埃德溫問道。

　　托尼沒好氣地說：「沒有了！記得把視頻刪除。」

　　「你調戲巴納姆小姐的視頻已經刪除，並且數據已經碎片化處理。」埃德溫說道。

　　托尼點點頭，轉身朝著班納的實驗室走去。

　　夜。

　　卡琳放下手機，回想起電話裡羅蘭說的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羅蘭的聯系方式卡琳其實並沒有，自從祖父去世之後，原本馬戲團裡的人類演員就都各自離開了，只留下了沒幾個人，羅蘭就是其中一個離開的。

　　卡琳詢問還在馬戲團的幾個人，輾轉找到了羅蘭的聯系方式，打通了羅蘭的電話。

　　羅蘭在電話裡說：「為什麼你突然問起那個小盒子呢？」

　　卡琳說道：「因為我一個朋友現在遇到了一點麻煩，那個麻煩和一個盒子有關系，而那個盒子和我曾經看到的那個小盒子很相似，所以我想問問你，關於那個小盒子……」

　　「你想問那個小盒子什麼？」羅蘭問。

　　卡琳猶豫了一下，說：「那個小盒子，真的可以把人變成螞蟻嗎？」

　　羅蘭沉默了。

　　「你……那個時候說那個小盒子可以把我變成小螞蟻，對嗎？」卡琳問道。

　　羅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是的，我說過，不過那只是我……隨便說說的，親愛的卡琳。」

　　「隨便說說的？」卡琳心中一沉，所以，她當年只是……隨口哄小孩子的？「真的，只是隨便說說嗎？」

　　「你的朋友遇到了什麼事？」羅蘭問道，「什麼麻煩？」

　　「他遇到的麻煩是……」卡琳遲疑了，要不要說呢？羅蘭已經說了那只是哄孩子的，那麼，她還有沒有必要把托尼的事情告訴她？

　　「如果不方便說，那你就不用說了。」羅蘭說道。

　　卡琳想了想，問道：「那個小盒子真的不能把人變成別的什麼，對嗎？」

　　羅蘭沒有馬上說話，從話筒那頭傳來她在喝什麼的聲響。

　　卡琳靜靜地等待著。

　　半晌，羅蘭緩緩地說：「你的朋友遇到的麻煩，應該不是因為一個盒子變成了別人吧？」

　　卡琳一怔，說：「沒錯，不過，不僅僅是因為盒子，還有指環，祖父送給我的指環，所以，抱歉，羅蘭，我才會問你關於那個小盒子的問題，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羅蘭再次沉默了。

　　「羅蘭？」卡琳問，「你，是不是真的知道點什麼？」

　　「卡琳！」羅蘭說道，「你說的那個盒子長得和小盒子很像？」

　　「是的！」卡琳肯定地說道，「非常像，正因為很像，我才會想起當年在你房間裡看到的那個小盒子，所以，我才想知道……那個小盒子和帶給我朋友麻煩的盒子，是不是有什麼聯系。」

　　羅蘭咳嗽了一聲，輕輕地說：「當年你看到的那個小盒子，屬於你的祖父。」

　　這次，卡琳沉默了。

　　「我沒想到你當時那麼小，竟然還能記得那個小盒子，還能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羅蘭苦笑了一聲，「沒錯，小盒子和指環搭配使用，就可以讓指環的擁有者任意的轉換身體，不論是人類還是動物。」

　　卡琳聞言激動起來，問：「真的嗎？」

　　「是的！」羅蘭肯定地回答道，「你在我那裡看到小盒子，是因為你的祖父知道我想成為普通人，他讓我打開那個小盒子，然後，他和我交換了身體，讓我嘗試成為普通人是什麼樣子，然而，使用你祖父的身體出去接觸人類，我才發現，並不是成為普通人就不會受到折辱了，恰恰相反，那些心地充滿黑暗的人，不僅僅欺負變種人，也欺負同類，還以折磨毫無攻擊力的動物取樂。無論我是人類還是變種人，其實都一樣。」

　　卡琳默默地聽著羅蘭的話語，心中想著那個小盒子和指環搭配可以交換身體，那麼，那個大盒子又是怎麼回事呢？

　　「我想，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朋友……影響你朋友的那盒子，就是你當年看到的那個小盒子。」羅蘭說道。

　　「真……真的？」卡琳意外地問道，「你肯定嗎？」

　　「是的。」羅蘭說道，「那個小盒子……你祖父告訴我，那個小盒子叫做潘多拉，是一只充滿魔法的盒子，它可以任意變幻大小。」

　　卡琳聽得愣住了，盒子和指環是搭配使用的，這讓她想起了布魯斯說的那個……九頭蛇的潘多拉計劃，他們拿走的東西，現在可以確定就是這個潘多拉魔盒，也是這個盒子害祖父失去了生命，她捂臉。

　　「卡琳？」羅蘭輕輕地說道，「你還在嗎？」

　　卡琳哽咽地說道：「是的，我還在。」

　　「你的祖父把它們留給你了對嗎？」羅蘭問道。

　　「不，祖父只給了我指環，至於盒子……」卡琳閉眼，任淚水自眼角緩緩流出，她吸了吸鼻子，說：「謝謝你，羅蘭，謝謝你告訴我關於盒子的事。」

　　「你沒事吧？」羅蘭擔憂地說道，「對了，那個盒子和指環你一定要保管好，我……我擔心」

　　「我知道了！」卡琳點點頭，擦去眼淚，問：「我還得問問你，關於那個盒子和指環，就是……如果我朋友打開過了盒子，但是在沒人戴上指環的情況下，還經常不定時會變身，那麼，有沒有辦法去解決呢？」

　　「沒有人戴指環，也會變身嗎？」羅蘭詫異地說：「我以前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那，你是怎麼樣消除盒子魔法對你的影響？」卡琳問道。

　　羅蘭想了想說道：「當我變成你祖父的時候，摘下指環就可以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抱歉，卡琳。」

　　卡琳嘆息，知道羅蘭已經把她知道的全部告訴了自己，只得怏怏地和她說了再見後掛了電話。


第102章

　　卡琳看了一眼身邊的手機，捂著臉默默地哭了起來，即便她早已知道了祖父因為一樣東西被九頭蛇殺害，而現在，確定了九頭蛇拿走了什麼東西之後，她實在不敢相信，就是這樣一個讓人變身的無聊玩意，讓祖父白白丟了性命，如果祖父還活著，他會不會後悔擁有這樣一件無趣的魔法盒子？應該會的吧？

　　真的替祖父不值！

　　卡琳想起她和哥哥，山姆叔叔對於祖父的死毫無疑心，愧疚與悲傷使得她死死捂著臉，那痛楚仿佛千萬根細細的針扎滿了心髒，隨著呼吸變得越來越深刻。

　　該死的，九頭蛇！

　　半晌。

　　「卡琳。」愛德華仰頭看著卡琳叫道。

　　卡琳聽到愛德華的聲音，拿手擦去自己臉上的眼淚後，吸了吸鼻子才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小豬兄弟，問：「你們餓了是嗎？」

　　「不是！」佩奇說，「你在哭！」

　　「你為什麼哭呢？」愛德華問道。

　　卡琳搖搖頭，說：「沒什麼……」

　　「看上去不像沒什麼的樣子。」佩奇評論道。

　　愛德華附和地點頭，問：「你是想你的媽媽了嗎？」

　　「應該是的。」佩奇不等卡琳回答顧自說道，「嘿，卡琳。愛德華想媽媽的時候都沒有哭呢！你可別哭了！你哭起來……」

　　「我們會覺得很難過……」愛德華說道。

　　「不是，是樣子很難看！」佩奇瞪了愛德華一眼。

　　愛德華很是無辜地說：「我說的實話，你難道心裡不是這樣想的嗎？佩奇？」

　　卡琳被小豬兄弟的話逗得含淚笑了起來，她伸手摸了摸它們兩個的腦袋，哽咽地說：「我不是因為想我的媽媽才哭，我是因為……」她嘆了一記，「我只是想念我的祖父。」

　　「你的祖父？就是勞拉他們說的那個老好人約翰遜嗎？」佩奇問道。

　　「老好人約翰遜？」卡琳第一次聽說這個稱呼，有些詫異地問：「是……勞拉他們說的？」

　　「嗯！」愛德華和佩奇同時點頭。

　　卡琳想了想說：「我想應該是的，我的祖父……的確是個好人。」

　　這三年來，這些曾經跟著祖父到處巡演的動物伙伴們，在卡琳面前幾乎不怎麼提起祖父，它們這麼做並不是她以為的忘記了祖父，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它們……是因為她才不提起祖父。

　　卡琳站起身朝浴室走去，打開水龍頭洗了一把臉，看著鏡子裡鼻頭紅通通的自己，打消了去找托尼的念頭，她喃喃：「明天再告訴托尼好了。」她現在這個樣子也太狼狽了一點，托尼看到的話肯定會問的，而她並不想解釋她為什麼會這樣。

　　翌日，晨。

　　卡琳一大早起來後，就帶著小豬兄弟去了B5停機庫，她看著兩個小家伙很是高興地跟著勞拉去水果山前挑水果吃後，轉頭朝著查理走去。

　　查理站在牆邊，在他的腦袋上蹲著傑克，他們看到卡琳走來，查理微微甩動了一下鼻子。

　　傑克則是嘿嘿笑了一記，對著她招手道：「早啊，卡琳。那位鋼鐵俠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

　　卡琳挑眉說：「鋼鐵俠？看來你因為那堆水果，徹底改變了你對他的看法？」

　　「切，我只是問問而已，他不是老和你一起進來？」傑克順著查理的鼻子溜到地上，蹦跶到卡琳面前，歪頭看著她，「當然，作為有禮貌的猴子，我認為應該向他表示感謝，不管怎麼說，他可比蝙蝠俠上道多了。」

　　卡琳笑了笑，說：「但是，以我對你的了解，當你真見到他就未必會這樣說了，不是嗎？

　　傑克哈哈哈笑了起來，說：「這個得看我心情，誰知道那家伙運氣好不好呢？」說完，對著正在挑水果的小豬兄弟喊道：「喂，你們兩個小笨蛋，不要去扯下面的，拿上面的上面的！算了，我來！」

　　卡琳看著傑克衝向了水果山，轉回頭對著查理問道：「今天，你還好嗎？」

　　查理甩了甩鼻子，說：「不是特別好，但也不見得特別壞。」

　　「不好不壞？」卡琳走到查理身邊伸手摸著。

　　查理嗯了一聲。

　　卡琳點點頭，慢慢地撫摸著查理粗糙的皮膚，隔了一會，她輕輕地問：「查理。」

　　查理晃了晃腦袋，問：「我很好。」

　　「嗯，我只是想問你……」卡琳壓低了聲音問，「你，想念我的祖父嗎？」

　　查理晃悠悠地甩著鼻子，沒有回答卡琳的問題。

　　「查理？」卡琳走了幾步到了查理正面，抬頭看著它。

　　查理那對大耳朵微微扇動了一下，說：「是的，我很想他，勞拉也是，耐克也是，傑克也是，還有……」

　　「可是，你們從未在我面前表露出來。」卡琳輕輕地說道。

　　查理再次嗯了一聲，略帶猶豫地說：「因為，我們覺得……」

　　「什麼？」卡琳看著欲言又止的查理問道，「你們？」

　　「我們覺得不該在你面前反復提起老好人約翰遜。」傑克手裡抓著一串香蕉跑到他們面前，然後折了一根香蕉遞給了查理。

　　查理用鼻子把香蕉卷起塞進了嘴裡。

　　傑克抬頭看著卡琳說道：「你為什麼突然提起他？」

　　卡琳看向傑克，她朝它伸出手臂。

　　傑克攀住她的手臂爬到她的肩膀上坐好，拿兩只腳爪盤住那串香蕉，自己折了一根剝皮吃了起來。

　　卡琳歪頭看了傑克一眼，伸手幫忙托著那串香蕉，說：「因為……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

　　「你這樣可不像是隨便問問的樣子。」傑克嘴裡嚼著香蕉含糊地說道。

　　查理看著卡琳，說：「你，是不是有什麼，想問……」

　　卡琳回視查理，笑了笑，沒做聲。

　　傑克又折了一根香蕉遞給了查理，等查理用鼻子把香蕉拿走後，它說道：「看看這小姑娘樣子怪怪的，你就應該知道，她肯定是想問我們什麼來著，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問，或許，」它歪頭看著卡琳，「你改主意了？」

　　卡琳沉默了一下，說：「我……最近知道了，一些事，一些關於祖父的事，我只是想問問……」她覺得自己根本問不出來。

　　「你要問什麼？快說？吞吞吐吐的真難受！」傑克說道。

　　「對啊，你要問什麼？為什麼不問？」帶著小豬兄弟在吃水果的勞拉聽到聲音，它丟下它們朝著卡琳這邊走來。

　　卡琳扯了扯嘴角。

　　勞拉不緊不慢地走到他們這邊，拍著翅膀跳到了查理鼻子上，查理很是配合地用鼻子把勞拉送到了自己的背脊上，它居高臨下地看著卡琳說道：「既然你提到了你的祖父，那麼，你想問的是和他有關系了。只是，你為什麼看上去遲疑不決的樣子，難道，你是覺得老好人約翰遜的事，我們這些動物不知道？」

　　「不，我沒有這麼想。」卡琳苦笑了一下，說：「我……好吧，我有點問不出來，不是因為你說的那樣，而是，關於祖父……」她伸手用力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祖父……」

　　查理，勞拉，以及坐在卡琳肩膀上的傑克都盯著她，問：「你要問什麼？」

　　卡琳垂眸，深吸了一口氣，說：「祖父去世那晚……有沒什麼……有沒有什麼……」

　　「我懂了！」勞拉打斷了卡琳的話，「好吧，你別說了。」

　　卡琳不解地抬頭望著站在查理背上拍著翅膀的勞拉，問：「什麼？」

　　「我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了！」勞拉嘆了一口氣，從查理的背上飛了下來，在他們面前來回踱步。

　　傑克伸手摸了摸卡琳的頭發，說：「我也知道啦！但是，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卡琳聞言看看勞拉那焦躁踱步的樣子，又轉頭看向傑克，這個家伙抱著香蕉避開她的視線，她隨即看向了查理，只見查理搖了搖頭說：「你不要看我，我……我也什麼都不知道。」

　　不，它們應該知道點什麼。

　　卡琳皺眉，說：「告訴我，那天晚上，你們知道什麼？」

　　「不！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勞拉全身的羽毛隨著說這話豎了起來。

　　傑克匆忙地剝了一根香蕉塞進了嘴裡。

　　卡琳看著它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勞拉說道，「噢，那兩個小孩吃完了，傑克，快點，你得給它們弄點新的水果下來，來吧！」說著就朝著小豬兄弟跑去。

　　傑克點點頭，把剩下的兩根香蕉往卡琳手裡，就從她身上爬了下去，飛快地朝著水果山跑去。

　　卡琳轉頭看著跑走的勞拉和傑克，轉回頭默默地看著查理。

　　查理也默默地回視卡琳。

　　「查理！」卡琳說道，「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們知道什麼？」

　　查理默默地轉身走向了牆角，甩了甩尾巴。

　　卡琳無語地看著面壁思過狀的查理，說：「查理！」

　　查理甩著尾巴，一動不動地對著牆角站著，並不搭理卡琳的叫聲。

　　「不要問了，我來告訴你！」

　　卡琳聞聲轉頭，看到原本在格子間裡睡覺的老虎耐克，正緩緩地往她這裡走來，她挑眉，說：「你來告訴我？」

　　「不許！耐克！」勞拉跑到耐克面前阻止道。

　　耐克慢吞吞地甩著尾巴，看著跳腳的勞拉，說：「她有權知道，況且那晚的事情，我知道得比你們都清楚，不是嗎？」

　　勞拉歪頭瞪著耐克。

　　耐克繞過勞拉朝著卡琳走去。

　　卡琳站在那裡看著勞拉阻止耐克失敗，她嘆了一口氣，迎著耐克走了幾步，說：「那晚發生了什麼？耐克？」

　　耐克在卡琳面前站住，打了個哈欠，抬爪舔了舔，往自己臉上抹了一圈，說：「那天晚上……」

　　「卡琳，你知道這些對於沒什麼好處！」勞拉急急地跑來，企圖再次阻止。

　　耐克轉頭看了一眼勞拉，說：「你還記得當年我們怎麼商量的嗎？」

　　勞拉尖聲地說道：「當然，我當然記得，但是，」它轉頭盯著卡琳，「你知道那些可怕的事，對於你來說真的沒有任何好處，除了讓你傷心之外，所以，你最好還是好好想一想，在耐克告訴你什麼之前，你得想明白了，你即將知道的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耐克點點頭，看著卡琳說：「這點我同意，你確定，真的想知道嗎？」

　　卡琳看看耐克，又看看勞拉，沉默了一會，說：「我祖父的去世，不是意外，那麼，在他去世的那晚發生了什麼，我……確定，非常確定，我想知道，請你們告訴我！」


第103章

　　陰沉的天空，風雪已過，留給大地的只有滿目的白雪。

　　卡琳茫然地在雪地裡走著，在聽了耐克的講述之後，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勞拉一直在說，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麼對於她來說沒有好處。

　　是的，的確沒什麼好處。

　　她的心沉甸甸的，被耐克所說的那些話語壓得死死的，每走一步，心口就往下沉一分，一步步，呼吸變得遲緩，冰涼的空氣進入身體裡，將她的血液逐漸凍結。

　　卡琳想起耐克說：「那晚來了一個男人。」

　　卡琳問：「那個男人是誰？」

　　「我不知道，那個男人來拜訪約翰遜的時候，我在他的辦公室裡。」耐克說，「他不想客人被我嚇到，所以我躲在了書桌下。」

　　「後來呢？」卡琳問。

　　耐克沉默了一會，說：「那個男人要約翰遜把潘多拉交出來，但是，約翰遜說他沒有，那個男人笑了，笑得很可怕……」那笑聲，仿佛黑夜中鬼魂的陰笑，帶著不懷好意的冷厲。耐克知道自己一輩子都忘記不了這樣的聲音，「他說，你不拿出來，會死，拿出來，或許可以不死。」

　　卡琳知道耐克說的那個男人肯定就是九頭蛇的人，她握緊了拳頭，忍耐地問：「祖父，把他要的東西給了嗎？」

　　耐克回答道：「沒有，約翰遜怎麼可能任由那個人得逞。」

　　卡琳看著耐克，說：「所以……那個人……殺了……我的祖父。」

　　耐克搖頭，說：「不，他沒有。」

　　卡琳詫異地看著耐克，問：「你說什麼？那個人沒有？」

　　耐克眼中露出了煩惱的神色，說：「是的，他沒有。」它的爪子伸縮了一下，最終伸展出來死死地扣著地面，它看著卡琳，「我在桌子底下，看不到他的動作，但是可以肯定他沒有那麼做。」

　　卡琳迷惑地問：「那個人沒有拿到東西也沒有殺害我的祖父？」

　　耐克看著卡琳，說：「因為那個時候，又進來了一個人，這個人你也認識。」

　　卡琳問：「誰？」

　　「山姆，你的山姆叔叔。」耐克回答道。

　　卡琳在海邊站在了腳步，她望著平靜的海面，伸手捂著自己的心房位置，她怎麼都沒有料到山姆叔叔會牽涉到祖父的死裡，根據耐克的說法，那晚山姆叔叔出現後，說服了祖父把東西交給那個男人，其後，山姆叔叔就送走了那個男人。

　　當山姆叔叔和那個男人離開後，祖父平靜地帶著耐克回到了谷倉，對著所有的動物說了一句「晚安」。

　　耐克知道的就到此為止，之後，祖父到底是不是那個男人殺的，它並不知道。

　　「你在這裡干什麼！」一個聲音伴隨著音爆聲從頭頂傳來。

　　卡琳聞言循聲望去，只見穿著一身紅色戰甲的托尼*斯塔克猶如一道赤焰從天而降，他在她身後不遠處落地後一邊褪去戰甲一邊朝著她走來，她微微訝然地問：「你從外面回來？」

　　「沒錯。」托尼走到卡琳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非常不滿意地說道：「這樣一個天氣，你可真有心情，竟然在這裡看風景？」

　　卡琳沉默地看著托尼。

　　托尼皺眉，說：「為什麼這麼看我？」

　　卡琳注視著托尼，緩緩地說：「我以為你還沒起床。」

　　「現在是非常時期。」托尼說道，「走吧。」

　　「去哪？」卡琳問。

　　托尼一挑眉，不悅地說：「我可沒什麼心情在這裡看海，走吧！」

　　卡琳伸手一把握住要走的托尼手臂，遲疑了一下，說：「托尼，等等。」

　　托尼轉頭看她。

　　卡琳對著托尼露出一絲苦笑，說：「我，有一些事要說。」

　　「如果是類似於小盒子大盒子之類的事，就不用說了。」托尼說道。

　　「不，不是。」卡琳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好吧，和小盒子有點關系，也和我的祖父有點關系。」

　　托尼看著卡琳，她的臉色非常不好，看上去隨時要倒下去一樣，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臂，說：「不管你要說什麼，你現在必須跟著我進去。」說完，強制地拉著她朝著娛樂室方向走。

　　卡琳手上微微用力，反向拉住托尼，說道：「我問過羅蘭，我小時候就是在她那裡看到那個相似的小盒子，她告訴我，那個盒子就是你給我看過的那個大鐵盒子，它的名字叫做潘多拉。」

　　托尼腳步一頓，轉頭，看著卡琳，說：「你說什麼？」

　　卡琳低低地說道：「那個盒子可以變幻大小，羅蘭說，它和指環配套使用就可以……讓打開盒子的人與戴著指環的人，互相交換身體。」她停頓了一下，「我也問了你這樣的情況要怎麼辦，但是……」

　　「但是？」托尼肯定地說，「看來，你嘴裡那個叫做羅蘭的女人也不知道怎麼辦，對嗎？」

　　卡琳點點頭，說：「但是，最起碼羅蘭的話證實了你之前做的試驗，也確認了……」她垂眸，「九頭蛇拿走的東西，就是那個盒子。」

　　托尼注視著卡琳，輕笑了一聲，說：「既然如此，你還擔心什麼？」

　　「我擔心你。」卡琳老實地回答道。

　　托尼臉上的笑意漸漸地加深了，他嘴角一勾，說：「不用擔心，我會有辦法解決變身的問題。」

　　「可你現在並沒有解決辦法不是嗎？」卡琳說道，「雖然你這幾天沒有變身，但是難保你什麼時候又出現變身的情況。」

　　托尼含笑伸手摸了一把卡琳憂心忡忡的臉蛋，「記住，不用替我擔心什麼，我的……女孩。」

　　卡琳聞言有些不自在地轉開眼眸，說：「我才不是……」你的女孩。

　　「噢，你沒有在擔心？那最好了。」托尼笑了笑，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不禁皺了皺眉，「你出來多久了？」她的手冷得像塊冰。

　　卡琳一怔，下意思地順著他的問題回答道：「我，不知道。」她從停機庫出來以後一直在基地裡瞎走，到底走了多久，是真的不知道。

　　托尼不語，牽著她離開海邊。

　　卡琳這一次沒有拉住托尼，而是乖乖地跟著他往回走，他的手很熱，牢牢地包裹住她沒什麼溫度的手，讓她不覺心中微微一暖，咬唇，猶豫地說：「托尼。」

　　托尼聞言轉頭看向卡琳，腳上並沒有停步，他一臉嚴肅地說：「不管你還打算說什麼，都等回到室內再說！」

　　卡琳看著托尼不怎麼高興的臉色，不知道怎麼地脫口就問：「前天晚上，你為什麼要吻我？」問完後，卡琳差點要咬掉自己的舌頭，天哪，她就這麼傻乎乎地不經大腦地問出來了！

　　托尼驀地停住了腳步，將來不及停下來撞上來的卡琳環腰抱住，湊到她臉前，低笑道：「嘿，你不知道嗎？」

　　卡琳覺得自己的臉頓時瘋狂燃燒起來，她結結巴巴地說：「我……」

　　「你什麼？」托尼又靠近了一點，兩人臉對臉，鼻子只差了幾毫米就挨到了一起，在卡琳驚慌的雙眼與因為緊張而微抿的唇間，他的視線不動聲色地來回著。

　　卡琳覺得自己大概要暴走了，她被托尼牢固地定在他的懷中，無法避開他這樣的曖／昧的姿勢，更沒法避開他那帶著濃濃笑意的目光，而他的問題……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壓根想不起自己想說什麼。

　　托尼伸手捏住卡琳的下巴，將她不自覺轉開的腦袋板正，問：「回答我的問題，你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吻你嗎？嗯？」

　　「不，不知道。」卡琳被迫與托尼對視，「也許，那是你的習慣動作？」

　　托尼聞言頓時不悅地說：「習慣動作？！」他瞪著卡琳，「我可沒有這樣的習慣動作！聽著，這樣的問題，我不想聽到你問第二次。」說完，他微微低頭，吻住了她。

　　卡琳張大了雙眼，看著托尼那在她眼前失卻焦距的臉，良久，她緩緩地閉上了眼，伸手環住他的脖子。

　　半晌，托尼有點不怎麼舍得地抬起頭，帶著一絲愉悅的神色用大拇指輕輕地磨／蹭她的嬌艷欲滴的紅唇，問：「現在，明白了嗎？」

　　卡琳對著托尼眨巴了一下眼睛。

　　托尼凝視著卡琳，慢條斯理地說：「眨眼睛代表明白了？還是，不明白？」

　　卡琳默默地垂下眼，仍然摟著托尼脖子的手不自覺地在他皮膚上畫起圈圈來。

　　托尼笑了起來，決定不要為難已經臉紅得足以媲美西紅柿的卡琳，他手臂微微用力將她攬入懷中，說：「我可不是你的托尼叔叔。」

　　卡琳垂落的睫毛微微一顫。

　　托尼吻了吻她臉頰邊的發，說：「或者，更明確地說，我愛你，小女孩。」

　　卡琳猛地抬眼，與含笑注視自己的托尼對視，良久，她輕輕地說：「我……」

　　「你還有什麼疑問嗎？」托尼問道。

　　有，有很多，比如，托尼為什麼愛她呢？卡琳看著托尼，她對自己的認識一直很清醒，她甚至覺得自己如果是托尼這樣的大人物，絕不會看上一個默默無名，沒有大長腿，沒有天使容貌的普通女孩。所以，他為什麼會愛她呢？

　　托尼挑眉，看著卡琳欲言又止的模樣，說：「你很疑惑，因為我愛你，對嗎？」

　　卡琳點了點頭，輕聲地說道：「或許，我是目前在你身邊待得比較久了，你以為……」

　　「不要揣測我的想法。」托尼語氣強硬起來，「你不是我，我很清楚自己的感覺。」

　　卡琳垂下眼，笑了笑，說：「好吧，抱歉，我只是覺得……如果沒有你變身的麻煩，你應該不會多看我一眼，畢竟，我一無是處，太過……平凡。」

　　「一無是處？平凡？」托尼笑了，他輕撫著卡琳的臉頰，「不，你可一點不平凡，小女孩。」

　　卡琳聞言抬眼，看向托尼，但是，她看到了托尼微變的臉色，不由地問：「托尼，你……」

　　托尼死死地盯著卡琳驚慌的臉，心說：謝特！那變身的感覺又來了，這挑的時間挑得也特麼太好了吧？就非得在他說情話的時候開變身嗎？

　　「你是不是又要變身了？」卡琳反手抱住托尼，皺眉問道。

　　托尼咬牙，沒等他說出「我沒事」這句話，他眼前就已經一片黑暗。


第104章

　　如果說，讓托尼選擇什麼是他最討厭的事，他一定會選「和布魯斯*韋恩交換身體」這件事。

　　如果讓他選擇第二討厭的事，托尼一定會選擇變成動物。

　　不，他最討厭的事列舉第一位的是變成豬，至於和布魯斯*韋恩交換身體這件事只是意外。

　　托尼睜開眼，看到佩奇關切的眼神，哼了一聲，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

　　「你沒事嗎？」佩奇問道。

　　「你看著我像有事的樣子嗎？」托尼沒好氣地說道，想起還在雪地裡的卡琳，以及自己的身體，他轉身就朝著大門奔去。

　　「嘿！你要去哪？」佩奇問道，它跟著跑向門口，邊跑邊說：「啊，你不是愛德華，對吧？你是托尼！」

　　「廢話！」托尼衝出了停機庫，瘋了一般跑向海邊。

　　當托尼變成了小豬愛德華的時候，卡琳正抱著失重倒向自己的托尼，嘆了一口氣，不解地喃喃自語道：「指環都不在我身邊，你怎麼就又突然變身了呢？這和羅蘭說得一點都不一樣。」

　　卡琳竭力抱著托尼站了一會，但是，托尼此刻的身體重得和一個喝醉酒毫無知覺的酒鬼沒什麼差別，他的重量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隨著時間逐漸增長，她不得不死死地摟住托尼的腰，讓他大部分的身體靠在她的肩膀上，然後，她用肩膀半抗著他打算挪往最近的一幢建築裡去。

　　就在這時，一只粉色的小豬朝著他們衝了過來。

　　「卡琳！」

　　卡琳轉頭看向小豬愛德華，嘆氣，說：「所以，你這是進了愛德華的身體裡了？」

　　「沒錯！」托尼氣呼呼地說道，看著吃力地抱著自己身體的卡琳，不由地暴躁地說道：「嘿，你這個小笨蛋，為什麼不把我放地上？」

　　卡琳無奈地看了一眼小豬托尼，說：「你讓我把你扔到雪地上嗎？那麼當你回到你自己的身體裡，一定會大病一場。」

　　托尼不高興地說道：「是嗎？那你為什麼不把我的戰甲打開？如果我沒記錯，你對此可熟練得很，不是嗎？」

　　卡琳聞言，不禁想起在普林斯頓，她為逃避托尼帶著壓迫力的「調戲」，把他的戰甲打開的事，原來他也記得這茬，她來不及多說什麼，分出一只手摸索到托尼的胸口，打開了他的戰甲。

　　托尼抬頭看著藍色的光暈帶著紅色的戰甲秒速籠罩在自己的身體，並將他的身體牢牢地支撐著站在了雪地上，滿意地點點頭，說：「不錯！很熟練！」

　　卡琳看著小豬愛德華，說：「羅蘭說……當指環取下，盒子蓋上後，交換的人就會恢復，但是，你現在的情況……好奇怪。」

　　「奇怪？你忘了，我一開始就變成這只小豬。」托尼露出「我已經習慣了」的表情，「現在，讓戰甲帶我回去。」

　　卡琳點點頭，打開反應堆的光屏面板下達了行動命令後，看著戰甲帶著托尼朝著娛樂室所在的那幢主建築走去，轉頭看向小豬托尼，他半個身子都陷在了雪地裡，她伸手拂開他臉上的雪花，將小豬抱了起來，說：「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有什麼可擔心的。」托尼漫不經心地窩在卡琳胸前，「解開變身的魔法只是時間問題。」

　　卡琳默然地抱著小豬托尼，跟在托尼身體後面慢吞吞地走著。

　　兩人剛走進大廳，坐在卡琳懷裡的托尼突然來了感覺，他心中一喜。

　　卡琳感覺到小豬托尼的動靜，低頭看去，只看到已經暈過去的小豬，她納悶地想，這次這麼快就回去了嗎？好吧，這樣也挺不錯。這麼想著，她抬頭看向一板一眼在前面走著的托尼，問：「托尼？」

　　然而，穿著鋼鐵俠戰甲的托尼並沒有回應她。

　　卡琳疾步走到他身邊，說：「托尼？你回到身體裡了嗎？」

　　沒有回應。

　　所以，托尼沒有回到身體裡？

　　卡琳低頭朝著小豬看去，此時，懷裡的小豬暈乎乎地睜開了眼睛，呆滯地看著她，問：「咦，卡琳。」

　　是愛德華。

　　愛德華疑惑地抬起頭，問：「我怎麼會在這裡？」

　　卡琳沒多解釋什麼，簡單地說：「托尼剛才在你這裡。」

　　「啊！」愛德華明白過來，「好吧！」

　　卡琳抱著愛德華跟著托尼的身體回到了他的臥室，戰甲帶著托尼的身體停在了床邊，她將愛德華放下後，打開操作界面讓戰甲睡到床上後，朝著在戰甲胸口那泛著藍光的反應堆上摁了下去。

　　戰甲褪去，露出裡面沉睡著的托尼。

　　卡琳在床邊坐下，呆呆地看著托尼，微微嘆了一口氣，愛德華已經醒了，那麼他呢？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托尼怎麼了？」愛德華跳上床，看到躺在床上的托尼後，疑惑地問道：「他怎麼了？為什麼還在睡覺？」

　　卡琳轉眼看愛德華，她伸手摸摸愛德華的小腦袋，輕聲地說：「他沒事。」

　　愛德華點點頭，又從床上跳了下去。

　　卡琳凝視著托尼的睡顏，想起在他暈過去之前所說的話，不由自主地又嘆了一口氣。

　　當那因吻而產生的各種疑惑與糾結，在托尼說出我愛你這句話時得到了解答，她心中的震動並不亞於她問出口的疑慮，也讓她明白，在她心底早有了這個男人的存在，只是，她不敢承認自己對他的感情。

　　是的，我愛他。

　　卡琳默默地看著托尼，默默地想著，她對托尼為何愛她的疑問，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太過於優秀，優秀到她自慚形穢。

　　然而，他卻說，她並非一無是處，並不平凡。

　　這樣的話，聽在耳中，卻入了心。

　　她伸出手輕輕地撫摸托尼的臉頰。

　　真希望自己能夠勇敢一點，告訴他，她也愛他，但是……

　　她好像現在還做不到。

　　愛德華在托尼這間寬敞卻沒什麼東西的臥室裡轉悠了一圈後，走到卡琳面前問：「托尼還沒有醒嗎？」

　　「是的。」卡琳回答道。

　　「那他什麼時候才能醒呢？」愛德華問道。

　　卡琳轉頭看向愛德華，是啊，他什麼時候會醒呢？

　　十分鐘後，托尼依舊沒有醒來，卡琳不由變了臉色，她站起身看了一眼托尼，他沉靜地睡在床上，一點醒來的跡像都沒有，她彎腰抱起愛德華，說：「看來我們得趕緊去一趟下面。」

　　愛德華抬頭看看卡琳，嗯了一聲，便將腦袋搭在她的手臂上。

　　卡琳匆忙地下樓去了停機庫，一進門她就喊：「托尼？」

　　停機庫裡，勞拉站在草垛上，看著形色匆忙的卡琳問：「噢，你怎麼才來？」

　　卡琳不解地說：「怎麼？」

　　勞拉不答，代替它的是一個身影從草垛後面緩緩地站了起來。

　　卡琳看著站在草垛後面的棕熊，不確定地說：「托尼？」

　　棕熊粗重地喘了一口氣，說：「幫我把班納找來。」

　　卡琳點點頭，不敢相信地說：「為什麼你沒有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我特麼要能知道就好了！」棕熊托尼暴生氣地說道，「我現在需要班納過來。」

　　「你為什麼不……」算了，卡琳看著托尼此刻的模樣，那後半句「自己去找班納」就吞回了肚子裡，她放下懷裡的小豬愛德華，說：「我現在就去找他。」

　　「等等！」托尼叫住要走的卡琳，「讓班納把盒子和指環都拿到這裡來！」

　　卡琳嗯了一聲，急匆匆地走出了停機庫。

　　托尼望著卡琳離開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之前所說的指環和盒子配套使用的規則，完全就沒體現在他的身上，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有過，這說明了一件事，那個盒子很有可能被九頭蛇做過了什麼手腳，但是，那幫雜碎的科技能夠做到嗎？並且是在失去了佐拉那個瘋子科學家之後？

　　沒多久，卡琳就回來了，跟著卡琳回來的不僅僅有班納，還有史蒂文和瑪麗。

　　托尼聽到聲響轉頭看去，一見到這樣的陣容，頓時臉黑了，當然，在棕熊殼子裡的他臉色如何是沒法讓人看出來的，但是，雙眼閃動的不悅情緒，還是明白地表達了他此刻的心情。

　　史蒂文首先注意到了躲在草垛後面，偷偷張望的棕熊托尼，他對著托尼點點頭，說：「嘿，托尼，看來，你現在很生氣。」

　　托尼哼了一聲，說：「我應該高興嗎？」說完，意識到自己的話史蒂文沒法聽懂，就轉頭對著卡琳說：「你幫我轉述。」

　　史蒂文從托尼的動作上看出了他的意思，說：「不用卡琳翻譯，我看出來了，的確很生氣。」

　　「史蒂文*羅傑斯！」托尼猛地站起身，氣呼呼地瞪著史蒂文，「我現在才發現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史蒂文笑了笑，說：「哦，現在更生氣了。」

　　「史蒂文！」瑪麗伸手扯了扯史蒂文，這家伙平時和托尼面對面的時候可正經了，今天怎麼突然這麼調皮了？

　　「告訴他，我說了什麼！」托尼對著卡琳說道。

　　卡琳聳肩，將托尼的話復述了一遍。

　　史蒂文聞言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他看著托尼含笑說道：「我也才發現，你竟然是這樣的熊。」

　　謝特！托尼大步朝著史蒂文走去。

　　站在一邊的班納看了一眼史蒂文，急忙走到了棕熊托尼面前，抬頭說：「嘿嘿嘿，托尼，冷靜點，你應該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做吧？」

　　托尼盯著班納，咬牙，是的，他知道，史蒂文是在用故意開玩笑的方式，緩解他此刻暴躁的情緒。

　　「托尼，我聽卡琳說，你之前是附身在小豬身上，但沒有維持多久就到了這頭熊的身體裡。」瑪麗出聲說道。

　　托尼聞言轉頭看向瑪麗，說：「是又怎麼樣？」

　　瑪麗不知道他說了什麼，不過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接下去要說的，她看著棕熊托尼，說道：「我正是為這個而來，噢，更准確地說法是，我和山姆找到了關於那個鐵盒子的來歷。」


第105章

　　「什麼？」托尼微微皺眉。

　　卡琳看著托尼，說：「瑪麗說了，她知道那個鐵盒子的來歷了。」

　　「如果我沒記錯，你昨天可不是這麼說的！」托尼盯著瑪麗說道。

　　瑪麗轉頭看向卡琳，問：「他說什麼？」

　　「他說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卡琳回答道。

　　瑪麗點頭，看著棕熊托尼認真地說道：「是的，那是因為之前我們還沒有找到文字來證明那個鐵盒子是什麼，不過，你走了之後，我和山姆朝著巴納姆馬戲團的方向查了一下，居然得到了一些線索，進而知道了那個鐵盒子的來歷。」

　　托尼沉默了一會，看向了卡琳。

　　卡琳聳肩，說：「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你不希望我在場的話，我現在出去就好。」

　　「不，不用。」托尼繞開了擋在面前的班納，邁著蹣跚的步伐朝著停機庫大門走去。

　　「托尼，你要去哪？」班納問道。

　　托尼走到大門口，說：「你沒有把盒子和指環帶過來，那麼，我只能過去……」

　　卡琳說：「他要去你的實驗室，班納，因為你沒把指環和盒子帶過來。」

　　「我覺得你現在需要的是，先聽瑪麗說一說關於那個鐵盒子的來歷。」班納說道。

　　史蒂文走到棕熊托尼身邊，伸手搭在熊背上，說：「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去班納的實驗室把東西拿過來。」

　　托尼轉頭看向史蒂文，後者正帶著一抹淺淺的笑容看著自己，他伸手按在了史蒂文的腦袋上，驀地笑了。

　　史蒂文挑眉，看著眼前棕熊托尼說：「嘿，托尼，你在干什麼？」

　　「我發現，附身到這頭熊身上也有點福利。」托尼喃喃道。

　　史蒂文頭一偏，將腦袋從厚厚的熊掌下挪出來後，盯著眼中似乎閃爍著惡作劇之色的托尼，問：「卡琳，托尼在說什麼？」

　　「告訴他，瑪麗家的沐浴露味道真不錯。」托尼抬頭看向卡琳說道。

　　卡琳一怔，遲疑地說：「你確定我要這麼告訴隊長嗎？」

　　「告訴他，另外，」托尼調侃地說道：「下期復仇者新聞就他了。」

　　史蒂文看棕熊托尼吼了幾聲，轉頭看向卡琳，問：「他說了什麼？」

　　卡琳回視史蒂文，她實在有點不好意思轉述托尼的話。

　　「他說了什麼？」瑪麗好奇地問道。

　　卡琳看了瑪麗一眼，走到她身邊湊過去，在瑪麗耳邊輕聲地說：「托尼說你家的沐浴露味道很不錯。」

　　瑪麗一愣，看向托尼，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托尼為什麼突然說這個，但是！她的視線接觸到托尼那瞬，棕熊托尼盯著她，然後做了一個嗅史蒂文的動作，還對著她揮了揮手，剎那間，她明白了托尼*斯塔克為什麼突然提起自家的沐浴露！

　　史蒂文最近一段時間忙著查九頭蛇的事情，難得昨晚過來她家，然後……

　　瑪麗扶額，喃喃：「熊鼻子有那麼靈敏嗎？」

　　托尼伸出熊掌搭在史蒂文肩膀上，得意地看著瑪麗。

　　卡琳其實沒明白托尼和瑪麗在打什麼啞謎，她和史蒂文，班納一樣都處於懵圈狀態，只得疑惑地說：「你知道托尼說的什麼意思了？」

　　「明白了！」瑪麗說道。

　　卡琳又問：「所以，你也知道托尼說的，下期復仇者新聞就是隊長的意思了？」

　　「托尼！」史蒂文聽到這句話，原本看瑪麗臉上露出的神色他隱約猜到托尼說了什麼，這句話證實了這點，他猛地轉頭看向身邊這頭比他高一個頭的棕熊，「或許，下期，你應該把自己的變身經歷做成新聞。」

　　托尼哼了一聲，說：「你當我傻？」

　　卡琳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史蒂文看著卡琳，用肯定的語氣說：「他是不是說了，他不會那麼做之類的話？」

　　卡琳點點頭，說：「差不多。」

　　「嘿，我說，你們能別瞎扯了嗎？」班納說道，「托尼，你最好還是聽聽鐵盒子的來歷吧？我覺得，你現在的這個情況，可真的沒時間開玩笑了。」

　　「哦，班納，別那麼嚴肅。」托尼對著班納說道，然後轉頭看著瑪麗，「說吧！那個鐵盒子什麼來歷。」

　　卡琳很快地幫托尼把話告訴了班納和瑪麗。

　　班納無奈地攤了攤手說：「我只是擔心你，托尼！」

　　托尼點頭，說：「我知道！」

　　瑪麗則是笑了笑，說：「我之前說了，我和山姆是從巴納姆馬戲團這邊得到的線索，從而最終確定了這個盒子的來歷，卡琳，」她看向卡琳，「你的曾曾曾祖父，也就是第一代巴納姆先生，你應該熟悉吧？」

　　卡琳搖頭，說：「老實說，不怎麼熟悉。」

　　「好吧！」瑪麗說，「巴納姆馬戲團第一代創始人P.T.巴納姆當年是以展覽世界奇珍走獸起家，後來他招攬了各種怪人作為團員演出，這其中就有一個叫做潘多拉的女人。」

　　「潘多拉？」卡琳疑惑地看著瑪麗。

　　瑪麗嗯了一聲，說道：「這個叫做潘多拉的女人，我們從她表演的節目來看，她更像是一個變種人，因為她能夠在數秒內變幻成為搭檔或者是場內觀眾的相貌，不過，因為她的這個節目太過於驚世駭俗，只表演了幾天就被迫停止，之後，這個叫做潘多拉的女人就消失了。」

　　「然後呢？」托尼問。

　　瑪麗看了一眼低吼的棕熊托尼，說：「雖然這個女人消失了，但我們查到了一張油畫作品，這張油畫現在保存於布魯克林藝術博物館，名字叫做巴納姆馬戲之夜，那張油畫記錄下了潘多拉演出。」她說完，轉頭示意班納。

　　班納接收到瑪麗的眼神，哦了一聲，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了光屏，然後將屏幕上的那張畫作放大到空氣中讓大家看。

　　托尼眯眼，盯著這幅油畫作品，這畫裡描繪了在馬戲帳篷裡演出的場景，高高的穹頂之上，一個長著翅膀的女人正在飛翔，底下則是喧鬧的人群坐在觀眾系上觀看舞台上的表演，畫家把人群處理成近乎於黑色，以此襯托出在燈光中心載歌載舞的各種動物，以及被動物簇擁著的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而他們擁有同一張臉。

　　「羅蘭……」卡琳喃喃。

　　「這中心描繪的兩個人，看到了嗎？完全符合文字描述的那個變臉表演。」瑪麗注意到了卡琳的低聲自語，她轉頭說：「你看到過這張畫？」

　　「不，我今天第一次看到，但是畫面裡的場景非常熟悉，這張畫……」卡琳停頓了一下，「它和我小時候的記憶很接近，畫的應該不是我曾曾曾祖父那個時候的馬戲表演吧？這個女人不是說在我曾曾曾祖父手裡出現並表演過？」

　　「沒錯，的確不是，這張畫繪制於十年前，雖然我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張畫裡，更不清楚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為什麼會收藏它，但從這張畫裡，我們找到了線索。」她指了指那個女人，「你看她手裡。」

　　大家的目光就聚焦在了瑪麗手指的地方。

　　在畫中央那個穿著紫色長裙的女人低垂的手上，握著一個黑色的方形物體。

　　「雖然這個盒子很小，」班納說道，「但看得出來和我們現在研究的鐵盒子很像。」

　　托尼哼了一聲，對卡琳說道：「這個就是你看到過的那個小盒子了？」

　　然而，卡琳沒有回答她，而是著魔了一般走向了光屏，她皺眉盯著畫右上角暗色調的細節處，在簾幕之後露出了半個人影，那個身影她非常熟悉，那是……山姆叔叔。

　　「卡琳？」托尼朝著卡琳慢慢地走去。

　　史蒂文伸手一把揪住了托尼的熊掌，對著他搖頭。

　　托尼看了史蒂文一眼，想了想，停住了腳步。

　　「卡琳？」瑪麗問道，「怎麼了？」

　　卡琳仔細地看了一遍這幅畫，抬頭看向走到自己面前的瑪麗，又轉頭看向滿臉疑惑的班納，最後，她轉過身來望著托尼，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瑪麗看著卡琳，問：「怎麼了？這幅畫難道有問題？」

　　卡琳搖頭，露出一絲不確定的神色，說：「你繼續說吧，瑪麗，抱歉，我剛才的舉動打斷了你。」

　　「好，那麼我繼續說，」瑪麗看著卡琳走向托尼，轉頭指著畫說道，「從這個畫裡，我們只是看到了這個盒子曾經出現在巴納姆馬戲團，所以，我們就追著這個叫做潘多拉的女人查了下去，很遺憾，這個女人從巴納姆離開之後去向不明，不過，我和山姆去了一趟德克薩斯州的朗德托普。」

　　「你去了我們的農場？」站在托尼身邊的卡琳微微詫異地問道。

　　瑪麗與卡琳對視，帶著歉意地說道：「是的，在沒有獲得主人允許的情況下進入，很抱歉。」

　　卡琳搖頭，問：「不，沒關系，那裡畢竟已經荒廢了很久。」

　　「話雖這麼說，不過，還是很抱歉。」瑪麗說道，「我和山姆在農場的谷倉裡後面找到一本賬本，那裡面夾著一頁類似於隨筆的紙。」她說著從自己的雙肩包裡拿出了一本破舊的賬本。

　　卡琳默默地看著瑪麗從賬本裡拿出了一頁泛黃的紙，看著她朝自己走來，她疑惑地問：「這個裡面寫了什麼？」

　　瑪麗說：「你看看吧！」

　　卡琳不解地從瑪麗手裡接過了那頁紙，垂眸一看，大吃一驚，她抬起頭，說：「這是我祖父的筆記。」

　　托尼站在瑪麗身邊，隨意瞥了一眼她手裡的紙，說：「你確定，這是你祖父的寫的？」

　　卡琳點頭，抬眼看向身邊的棕熊托尼，她舉起了這張紙，說：「這就是盒子的來歷。」


第106章

　　托尼原本不怎麼在意那紙上寫了什麼玩意，但卡琳既然這麼說了，他便彎腰湊過去，借著卡琳的手認真地看了起來。

　　在那張髒不拉幾的紙上，非常簡單地寫著：「潘多拉喜歡的玩具，在我手裡成為了幫助人的工具，仔細想來倒是一件好事。」

　　「所以，那該死的盒子，就是個玩具？潘多拉的玩具？」托尼問道。

　　卡琳嘆了一口氣，捏著紙看向瑪麗，說：「你們分析的沒有錯，畫裡的那個盒子就是現在讓托尼變身的那個大鐵盒子。」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瑪麗訝然地挑眉問道。

　　「因為我曾經看到過這個小盒子，並且，昨天……我得到了確認。」卡琳指了指畫裡那個身後有一對翅膀飛翔著的女人，說道：「羅蘭，她叫做羅蘭。」

　　托尼轉頭盯著卡琳，說：「卡琳。」

　　卡琳沒有回應托尼，也沒看他一眼，她牢牢地盯著畫的一角，說：「祖父寫的幫助人，應該就是幫助了羅蘭，但是，我有很多疑問想問。」

　　「那麼，你問吧？」瑪麗說道。

　　卡琳露出怪異的笑容，她搖了搖頭，說：「不，我的疑問你解答不了，瑪麗，謝謝你！」說完，她仿佛夢游一般轉身朝著大門走去。

　　「卡琳！」托尼皺眉，剛要追上去，眼前猛地一黑。

　　「托尼！」

　　卡琳聽到史蒂文和班納他們的喊聲，茫然地轉頭看了過去，只見棕熊托尼撲倒在地，反應全無，她的腦子裡充斥著的疑問，在看到棕熊托尼倒下的瞬間停下了催促她的腳步，她看著倒在地上的托尼，立刻抬起頭在停機庫中環視了一圈，所有的動物小伙伴都沒有任何異常反應，這代表著托尼沒有附身到他們任何人身上，想到這裡，她轉身朝外跑去……

　　當卡琳從停機庫裡跑出來的時候，托尼扶著自己的腦袋從他那張kingsize的大床上坐了起來，他環視了一圈，隨即將手伸到自己眼皮底下看了看，很好，他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

　　托尼十分滿意地掀開身上蓋著的被子下了床，徑直朝著落地窗走去，這裡一眼就可以看到B5停機庫，他揚聲說：「埃德溫，告訴班納史蒂文他們，我已經回到房間。」

　　「好的。」埃德溫回答道。

　　托尼再次按了按隱約作痛的腦袋，變成熊的後遺症顯然比變成小豬要嚴重得多，他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如此強烈的頭疼。

　　「托尼！」

　　托尼的房間門被敲響。

　　托尼轉頭，認出門外喊他的人是卡琳，意外地挑眉，說：「埃德溫，開門。」

　　他的話音剛落，房間門就應聲而開。

　　卡琳腳步急促地走了進來，一眼看到了站在窗前的托尼，她喘了一口氣，加快步伐走到他面前，盯著他看了幾秒鐘後，說：「你果然回來了！」

　　托尼聞言露出了一抹笑容，挑了挑眉，說：「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他們都很正常。」卡琳說道。

　　托尼看著微微喘著氣，似乎是一路從停機庫跑來他房間的卡琳，伸手撩開了她額頭上貼著的劉海，說：「你在緊張我！」

　　「切，才沒有！」卡琳怎麼會承認自己剛才急著來確認托尼是不是回來的心情，她摸了一把額頭，說：「我只是來看看你回來了沒有。」

　　托尼什麼話都沒說，雙臂一展，將卡琳摟入懷中緊緊地抱住，低低地說：「老實說，看到你這樣，我很高興。」

　　卡琳在心中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出雙手慢慢地環住托尼的腰，不知不覺地松了一口氣。

　　兩人相擁而立，托尼沒有說話，卡琳也是。

　　卡琳不知道托尼此時在想什麼，但她知道自己此刻在想什麼。

　　她心潮起伏不定地想道，從認識托尼到現在的種種事情自腦海劃過，每一個記憶都伴隨著她不同的情緒，她的愧疚，她的生氣，她的疑惑，她的糾結，還有那瞬的心動，就像是幼年祖父送她的那盞星星燈點亮時，亮著不同的光芒不停地旋轉著，深深淺淺地映照在了她的心頭。

　　她想起自己跑來這邊查看托尼情況的時候，心裡有多擔心托尼沒有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她抬眼，望著窗外白茫茫的天色，說：「托尼。」

　　「嗯？」托尼含著笑意地應道。

　　卡琳轉頭看向托尼，說：「我會盡力幫你解決變身的麻煩。」

　　托尼嘴角一勾，不以為意地笑著說：「好。」

　　「我是說真的。」卡琳看出托尼只是隨口應答自己，她推了推他的胸膛，退出了他的懷抱，認真地說道：「我或許真的可以幫你。」

　　托尼凝視卡琳，收起了隨意的表情，沉吟了一會，問：「那麼，你打算怎麼幫我呢？我的女孩。」

　　卡琳垂下眼簾，視線落在托尼胸前那個亮著藍色光芒的小型聚合反應堆上，說：「我要去找一個人，解開我心中的疑問，應該也能幫你解開變身的困擾。」

　　「你要找誰？」托尼問道。

　　卡琳猶豫一了一下，不確定要不要告訴托尼，她避開了他的目光，說：「就是有這麼一個人，你不用擔心，不是九頭蛇的人，他對我也沒有任何威脅。」

　　托尼眯了眯眼，盯著卡琳游移的眼神，說：「看著我，卡琳。」

　　卡琳沒敢看過去，她覺得自己一旦看向托尼，一定會被他看出什麼端倪來。

　　「那個人，不會是布魯斯*韋恩吧？嗯？」托尼語氣不是很好地問道。

　　卡琳一愣，轉眼看向托尼，驚愕地說：「布魯斯？不，不是他。」

　　不是？托尼聞言臉色微微一松，說：「哦，既然不是那個蠢蝙蝠，你為什麼不敢看著我？為什麼不敢回答我的問題？」

　　卡琳看著托尼，這會兒好像再挪開眼神有點太刻意了，她只得苦笑了一下，說：「我沒有不敢，我只是……」她頓了頓，「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我要找的人是誰，還有，我為什麼要找……他。」

　　「是嗎？你看，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等你想清楚，應該怎麼和我解釋。」托尼嘴角微微一勾，露出「我很有耐心」的表情，「還有，你得明白，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出門。」

　　「托尼！」卡琳無奈地看著他，「這不是時間問題，我覺得你即使給我再多的時間，我可能也沒法想好怎麼和你說。」

　　「那麼，不用考慮太多，你要找誰，我把人帶來。」托尼說道。

　　卡琳看著托尼，嘆了一口氣。

　　托尼注視著卡琳，大有你不說沒關系，反正我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出基地的架勢。

　　卡琳不想告訴托尼，自己懷疑山姆叔叔和祖父的死有關，想當面去問他，可這樣的事情，如果山姆叔叔真的……那麼，她更不能讓托尼知道了，她發現，自己開始有點在意托尼的想法。

　　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敲門聲。

　　「托尼？」班納的聲音。

　　托尼轉頭，說：「埃德溫，告訴班納，我現在沒空，還有，告訴他們我沒事。」

　　「好的。」埃德溫應道。

　　卡琳望向托尼那扇緊閉的房門，門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她原本指望班納他們出現可以讓她逃過托尼的逼問，但是現在，落空了……

　　埃德溫問：「斯塔克先生，班納博士想知道你今天早晨去澤維爾後，是否邀請了瑞貝卡小姐來為你做分子結構測試？」

　　「他怎麼知道我去了澤維爾？」托尼不耐煩地說道：「算了，告訴他我去過了，那個小丫頭不願意，就這樣！」

　　埃德溫說道：「噢，抱歉，班納博士還問了一個問題，你要現在答復他嗎？」

　　托尼扶額，班納怎麼沒完沒了了，這樣的話，剛才他還不如讓埃德溫直接開門了，「他問什麼？」

　　「班納博士認為你應該是邀請失敗，他問你有沒有B計劃。」埃德溫說道。

　　托尼嘴角一抽，說：「有，今天晚上我會和洛基去一趟阿斯加德。告訴班納，不要再十萬個為什麼，我沒空！沒空！」

　　埃德溫應道：「好。」

　　托尼轉頭看向卡琳，「好了，別指望再有什麼事能夠幫你打岔。告訴我，你要去找誰？」

　　卡琳不答。

　　托尼等待了一會，看著卡琳糾結的神色，心中一軟，語氣放緩了幾分，說：「在那只蠢蝙蝠還沒有抓住喬治*威廉姆斯之前，你最好待我身邊。」

　　卡琳看了托尼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走到一邊靠牆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托尼站在原處望著卡琳，抱手說：「看來，你是打定主意不告訴我了。」

　　卡琳抬眼，與托尼對視，她沉默許久，說：「如果我告訴你我想去找誰，你能讓我一個人去嗎？顯然不能，不是嗎？」

　　「沒錯！」托尼肯定地點頭，緩步走到卡琳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道：「聽著，小女孩，現在我已經非常厭煩不停地問你，你要去找誰。」說完，他驀地彎腰朝卡琳俯身過去。

　　卡琳下意識地往後靠去。

　　托尼雙手往卡琳身後的沙發靠背上一撐，整個人籠罩在她的上方，俯視著她，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們顯然需要換一個方式來溝通。」

　　卡琳仰頭看著托尼臉上露出一抹頗含深意的笑，咬了咬嘴唇，她不是小孩子，他用這樣的語氣和方式說話，她如果不能領會到他說的換個方式，這簡直白活了二十三年！她輕輕地說道：「別對我使出你花花公子牌的招數，托尼！」

　　托尼一愣，眼色一暗，驀地輕笑了一聲，說：「花花公子牌？原來你一直是這麼看我的？」

　　卡琳在話語說出那瞬已然後悔，在看到托尼眼中閃過受傷的神色之時，她想要解釋，卻沒想到托尼卻盯住自己，笑得很是開心的樣子，她懊悔地看著他，說：「托尼，你別這樣笑。」

　　「你很在意我是一個花花公子。」托尼牢牢地看著卡琳，用評論的口氣說道，「沒錯，我的確是一個花花公子，你說得沒錯，不過……」

　　卡琳疑問地回視托尼，不過什麼？

　　托尼低頭湊到卡琳耳邊，近乎呢喃地輕聲說道：「如果花花公子牌的招數可以解決目前我們之間的問題，那麼，我很樂意對你施展。」

　　卡琳猛地轉頭，看到托尼專注的眼神，她垂落在沙發上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低聲說：「那你一定會失望的！」

　　托尼聞言突然笑了起來，他直起身後退了一步，抱手說道：「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說完轉身就要走。

　　卡琳看著托尼朝著房門走去，心中五味雜陳，說不清在他站起身那剎那自己的心緒，她霍地起身，喊道：「托尼！」

　　托尼走到門前，並沒有轉身。

　　卡琳盯著托尼的背影，咬牙問：「你……真的確定……想知道我到底要去找誰嗎？」


第107章

　　托尼在門前站住，慢悠悠地轉身朝卡琳看去，慢吞吞地說道：「噢，小女孩，我已經過了好奇的那個時間點，不管你要去找誰，相信我，你無法走出這個門一步。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你被我軟禁了，甜心。」

　　卡琳靜靜地望著托尼，說：「我要去找山姆叔叔。」

　　「什麼？」托尼挑眉。

　　「我向你提起過山姆叔叔，記得嗎？」卡琳輕聲地說道，「我要去問他，是不是他殺了祖父。」

　　托尼臉色迅速沉了下來，嚴肅地問：「你說什麼？」

　　卡琳苦笑了一記，說：「我說，我要去找山姆叔叔問清楚，祖父是不是他……殺的。」

　　「你確定？」托尼皺眉，「是那叫羅蘭的人告訴你的？」

　　「是耐克。」卡琳回答道，「羅蘭只是告訴我盒子和指環的事。」

　　托尼皺眉思索起來，他慢慢地走回到卡琳面前，站定後沉吟著說道：「那麼，耐克告訴你，你的祖父……是你的山姆叔叔殺的？」

　　「不，沒有，耐克沒有看到。」卡琳搖頭，「那天晚上，我是說祖父出事的那天晚上，它就在祖父的辦公室裡，它告訴我，那晚來了一個陌生的男人，那晚也不止來了那個男人。」

　　「你的山姆叔叔也出現了？」托尼問道。

　　卡琳郁悶地嗯了一聲，說：「是的，他也出現了，是他說服了祖父把盒子交給那個男人。」她垂眼盯著地上的地毯，「等那個男人離開後，祖父送耐克回了谷倉，這之後發生的事……耐克不知道。」

　　托尼默默地看著卡琳，不語。

　　卡琳自嘲地笑了笑，說：「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山姆叔叔……是不是和祖父的死有關，耐克不知道，我也無從知道，唯一的辦法就是去問他，問問他，祖父……是不是他殺的。」她抬眼看向托尼，「現在，你知道了，我要去找誰，我要去做什麼。」

　　你是怎麼想的呢？托尼？

　　托尼凝視著卡琳哀傷的眼神，他朝她伸出手，說：「行了，我知道了，過來，讓我抱抱你！」

　　卡琳聞言露出意外的神色。

　　托尼嘴角一勾，主動上前一步，沉默地抱住了卡琳。

　　卡琳原本以為托尼這樣嫉惡如仇的「鋼鐵俠」，聽到自家這樣不堪的往事一定會嫌棄，卻沒想到他擁抱自己，當她再一次被他擁入懷中，他的溫度和他身上好聞的氣息撲面而來時，她不禁鼻子一酸，這個男人可真是「花花公子」，他竟懂得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需求，而她，是在得到他的擁抱之時，才明白自己是如此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抬起頭，看向托尼，輕聲說：「我……」

　　「噓！」托尼垂眼看她，打斷了她的話，「告訴我地址。」

　　卡琳嘆了一口氣，說：「你要和我一起去？」

　　托尼伸手撫摸她的唇，輕笑，說：「我不陪你去誰陪？那只蠢蝙蝠嗎？」

　　「你能不能不要老扯上布魯斯？」卡琳無奈地說道。

　　「不能！」托尼一臉「我樂意」的神色，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那只蝙蝠也有興趣？」

　　卡琳猛地推開了托尼，瞪著他說：「你說什麼？」

　　托尼挑眉，說：「我什麼都沒說。」

　　卡琳嘴角一抽，好吧，不承認就算了，她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說：「你說要和我一起去，那麼，我們什麼時候去？」

　　「隨時。」托尼說道。

　　半小時後，紐約郊區，坎貝爾農場。

　　一架黑色的直升機徐徐降落在農場積著厚厚白雪的草場上。

　　卡琳坐在直升機內望著不遠處山姆叔叔家的那幢房子，轉頭看向身旁坐著的托尼。

　　托尼衝卡琳抬了抬下巴，說：「他在這裡？」

　　卡琳點點頭。

　　托尼伸手拉開直升機的艙門，率先跳下直升機，轉頭朝卡琳伸出手。

　　卡琳看著托尼，隨著到達山姆叔叔的農場，她變得越來越緊張，不禁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才抓住他的手也跳了下去。

　　托尼握著卡琳的手並未放開，他抬頭對著直升機做了一個走的手勢。

　　直升機緩緩朝上飛去，在農場上方盤旋了一圈，就朝著天際飛去。

　　卡琳和托尼並肩站在雪地裡看著直升機遠去，接著就聽到洪亮的笑聲，她轉眸看去，只見山姆叔叔不知道何時從房子裡出來了，正哈哈大笑著朝他們走來，她猛地握緊了托尼的手。

　　托尼看了一眼卡琳，淡淡地說：「放輕松，這個大胡子可不像是**的怪物。」

　　卡琳勉強地扯了扯嘴角，說：「山姆叔叔可不是怪物。」說完，她看著山姆叔叔走向她和托尼。

　　「嘿，卡琳！」山姆叔叔大步走到他們面前，神情愉快地朝卡琳伸出雙臂，「剛剛過去的這場暴風雪竟然把你刮到我這裡來了？嗯？」

　　卡琳被山姆叔叔熱情地抱住，強迫自己笑起來，說：「我有事要找你，山姆叔叔。」還有，他的擁抱太用力了，她放開托尼的手，轉而拍拍山姆叔叔的後背，「哎，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山姆叔叔聞言放開了卡琳，笑眯眯地說：「噢，你這小身板真應該多吃點，別學那些奇怪的人吃素食。」

　　卡琳笑了笑，說：「我已經習慣了，你知道的。」

　　「我可不怎麼知道呢！」山姆叔叔把視線轉向了托尼，「誒？我認識你！你是托尼*斯塔克！」

　　托尼頷首，朝山姆叔叔伸出手，說：「沒錯，我是托尼*斯塔克。」

　　山姆叔叔大力握住托尼的手，盯住他說道：「我是卡琳的叔叔，山姆*巴納姆。」

　　「我知道！」托尼無視山姆叔叔暗自加重的手勁，說：「你比卡琳說得更有趣。」

　　「呵呵，是嗎？」山姆叔叔聞言驀地放開了托尼，露出滿意的神色，拍拍托尼的肩膀，對著卡琳和托尼說道：「你們來得正好，卡琳，你的嬸嬸剛做了香噴噴的火雞。」

　　「感恩節已經過去好多天了。」卡琳說道。

　　山姆叔叔衝卡琳眨眼，說：「誰說非得感恩節才能吃火雞，這樣一個雪後初晴的天氣，才是真正品嘗火雞的日子。來吧！」他一揮手，轉身就要帶著卡琳和托尼回屋子裡去。

　　「山姆叔叔！」卡琳朝著山姆叔叔追了幾步，「我有事想問你，你能不能在這裡和我談談？」

　　「什麼事不能進屋談？」山姆叔叔轉身訝然地問道，「走吧，進屋再說。」

　　「對不起，山姆叔叔，」卡琳抱歉地看著他，「我不想嬸嬸聽到。」

　　山姆叔叔露出不解的神色，說：「不想你嬸嬸聽到？」

　　卡琳點點頭。

　　山姆叔叔看看卡琳，又看看站在卡琳身後沉默盯著自己的托尼，想了想說：「好，那就去那邊吧！」他手指向了不遠處的工具屋。

　　卡琳說：「好！」

　　山姆叔叔點點頭，轉而朝著那座工具屋走去。

　　卡琳轉頭看向托尼。

　　托尼挑眉，朝著卡琳走了幾步，抓過她的手，毫不猶豫地牽著她往那座工具屋走去。

　　兩人跟著山姆叔叔走到工具屋前，托尼松開了卡琳的手，用眼神示意讓她進去。

　　卡琳與托尼對視。

　　托尼簡單地說：「我在門外等你。」

　　卡琳明白地點點頭，轉頭進了工具屋內。

　　山姆叔叔點亮了屋內的白熾燈，從擺放著各種工具的木桌邊拿過一張木凳子，說：「坐！別和我客氣！」

　　卡琳看著山姆叔叔放到自己面前的木凳子，默默地坐了下來，然後看著他又找出一張放到自己面前，她咬唇。

　　山姆叔叔大馬金刀地在卡琳面前坐下後，微笑著說：「好了，你要和我說什麼事？不會是你打算把馬戲團丟給我吧？」

　　卡琳搖搖頭，說：「不，不是。」

　　「那麼有什麼事，還需要你帶著一個保鏢來我這裡？」山姆叔叔問道。

　　卡琳看著山姆叔叔，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指驟然握緊。

　　山姆叔叔凝視著卡琳，說：「說吧，無論你要說什麼，例如，門外那個家伙……」

　　卡琳驀地張大眼，說：「什麼？你……」

　　山姆叔叔笑了起來，說：「你帶著他來我這裡，不就是想知道點什麼？既然來了，別猶豫，想問就問吧！」

　　「好吧。」卡琳深呼吸了一口氣，「祖父去世的時候，你在，對嗎？」

　　山姆叔叔笑容漸漸消失，他默然地注視著卡琳許久，沉聲問：「你不是為了托尼*斯塔克來找我？」

　　「不僅僅是為了他。」卡琳回答道，她直了直腰板，死死捏著拳頭，說：「祖父的死，和你有沒有關系。」

　　山姆叔叔看著卡琳，緩緩地說道：「你這個問題，無論問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得到真實的答案。」

　　「是的，我知道。」卡琳點頭，「但我必須要問！」

　　山姆叔叔呵地一笑，說：「你只是想聽到一個答案，無論真假，這樣的問題，你問得沒有意義，我也沒有興趣回答。」

　　「祖父，他是不是你……殺的！」卡琳盯著山姆叔叔，「不管你覺得我的問題有沒有意義，告訴我，祖父的死和你有沒有關系！」

　　「傻孩子。」山姆叔叔看著卡琳蒼白的臉，「你認為我會殺約翰遜嗎？我會嗎？」

　　「我不知道，你告訴我！」卡琳口氣逐漸強硬起來，「你告訴我答案！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殺祖父！」

　　山姆叔叔微微一笑，說：「我可以告訴你答案，但是，這個答案你承受不了。」

　　「你只要告訴我，人是不是你殺的！」卡琳狠狠地說道，「別的我不想聽。」

　　山姆叔叔凝視著卡琳沒有說話。

　　「說話！」卡琳幾乎要大吼起來。

　　半晌，山姆叔叔眼中劃過一抹懊悔，緩緩地說：「那天晚上，當我送走客人，回到他的辦公室，你祖父已經毫無生命跡像，我晚了一步……」


第108章

　　卡琳注視著山姆叔叔，一言不發。

　　山姆叔叔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笑，說：「我這麼說你相信嗎？小卡琳。」

　　「相信。」卡琳低低地回答道。

　　山姆叔叔眼中掠過一絲驚訝之色，他研判地看著面色平靜的卡琳，說道：「三年來，你並沒有對此產生疑問，現在你來了，比我預計的要早很多。」

　　「預計？」卡琳說，「這表示你早就知道那些九頭蛇會找上我？可是，你什麼都沒有說，祖父葬禮的時候你沒有說，我來找你買小豬的時候你也沒有說，你有很多機會可以告訴我，可你並沒有這樣做，現在，你告訴我，我比你預計得要早很多？」

　　山姆叔叔說：「九頭蛇找到你了？」

　　卡琳簡直要笑出聲來，笑自己曾經對山姆叔叔有多信任，笑自己到趕來這裡還心存僥幸，天真地希望他和祖父的死沒有任何關系，笑自己剛才居然相信了他的說辭。

　　他晚了一步？僅僅是晚了一步嗎？

　　她不知道真相，但她知道的是，山姆叔叔知道九頭蛇，就代表他和九頭蛇脫不了干系，他說的話，她不再能相信，一點都不能！

　　「我差點死在九頭蛇策劃的恐／怖／襲／擊事件中。」卡琳說道。

　　山姆叔叔不以為意地說：「我知道。」

　　「你知道？天哪！」卡琳無語了，滿心的怒氣在胸口翻騰。

　　「你看，你現在又不相信我了。」山姆叔叔笑了笑，「你還想問什麼，盡管問，我盡可能回答你。」

　　卡琳霍地站起身，盯著坦然坐在木凳子上對著自己微笑的山姆叔叔，咬牙說：「我還能問什麼？你說我還能問什麼？他可是你的父親！」

　　山姆叔叔搖搖頭，露出「你不懂」的神色，說：「大自然給予人類與萬物一樣的生命，生老病死本就是正常循環，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境遇，我和你一樣為約翰遜的死而傷心，可是，我無法阻止他的命運。」

　　「命運！」卡琳氣得笑了起來，「你還是人嗎？就算不是你下的手，你在明知會有什麼樣的情況下卻聽之任之，還說這樣輕飄飄的話語，什麼叫做你無法阻止他的命運？他的命運就是活該被九頭蛇殺死嗎？不！沒人應該*屏蔽的關鍵字*，更別說祖父已經把九頭蛇要的那個破盒子給了他們！」

　　「冷靜點，孩子。」山姆叔叔看著卡琳，「只有他死，才能保住所有人的性命。」

　　「是嗎？」卡琳冷笑，「也包括你嗎？」

　　「不，不包括我。」山姆叔叔嘴角微微上揚，竟然露出一絲淺淡的笑容來，「不要糾纏於你祖父的死，這已經成為定局，約翰遜已經走完了他的人生，為了你，為了馬戲團，為了他愛的一切。」

　　卡琳無法接受山姆叔叔這樣的說法，她捏著拳頭憤怒地喊了起來：「不，這不是祖父的結局！我不會放過九頭蛇！絕不！」

　　「是嗎？那很好！」山姆叔叔淡然地看著她，點了點頭，「但是，九頭蛇可不是一個人，你不放過也好，放過也好，它始終會存在了，甚至當你死去，它依舊會存在。」

　　「我不是小孩子，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卡琳死死地盯著山姆叔叔，「我會為祖父報仇，我會的！」

　　「你現在說著這樣的話，就是一種幼稚的行為。」山姆叔叔語氣冷酷地說道，「你和其他人類一樣，喜歡不自量力地做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

　　卡琳聞言皺眉，其他人類？她不覺上下打量了一下山姆叔叔，他用了這樣的詞語，說出這樣帶著高高在上，又充滿異族感的話語，給人感覺他似乎根本就不是人類，「你不是人類？」

　　山姆叔叔笑了笑，並不回答。

　　卡琳不由自主地朝著山姆叔叔走了幾步，她盯著他平靜到詭異的面容，竭力壓制自己心中的懼意，繼續問：「如果你不是人類，那麼，你是變種人？」

　　山姆叔叔回視卡琳，慢條斯理地說：「不，我不屬於這個世界，我又不得不活在這個世界裡。」

　　卡琳沉默了良久，問：「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山姆叔叔站起身看著眼前微微顫抖著的卡琳。

　　「不，很重要！」卡琳抱著手臂，咬牙切齒地說：「我應該換個問法。」

　　山姆叔叔揚了揚眉頭。

　　卡琳一個一個字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

　　山姆叔叔似笑非笑地看著卡琳，說：「你想知道？」

　　卡琳不語，只是狠狠地盯著他。

　　工具屋外不遠處的草場上，托尼拿著手機慢慢地走著，嘴裡快速地吩咐著哈皮。

　　工具屋的門吱呀一聲打開。

　　托尼聞聲轉頭看去，只見面無表情的卡琳走了出來，他對著哈皮說道：「好，那就這樣。」說完掛斷了電話，朝著卡琳大步走去。

　　卡琳走到托尼面前，輕輕地說：「我們走吧！」

　　「好！」托尼正打算給自家飛行員打電話，就看到卡琳徑直朝外走去，他眯眼，把手機隨手塞進了褲袋裡，快步跟了上去。

　　卡琳沉默地走出了農場，順著農場外的那條路走著。

　　「卡琳！」托尼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說：「嘿，你要去哪？」

　　卡琳被托尼拉住，她轉眼看向托尼，這才想起自己因為太過憤怒，從而忘記了問「山姆叔叔」要怎麼解決托尼的變身問題，但是，她旋即想到「山姆叔叔」剛才在工具屋裡對自己說的話，明白自己即便不那麼生氣，她也不會問他關於那個鐵盒子的事，因為，她不能信任他。

　　「嘿嘿嘿！」托尼舉起手在卡琳眼前打了一記響指，「看著我。」

　　卡琳回神，露出一絲悲喜不明的神色，輕輕地說：「走吧，先從這裡離開再說。」

　　「你和你的山姆叔叔談得很不愉快。」托尼說道，「所以，你是打算走回基地？」

　　卡琳沒回答，她默默地握住了托尼的手，轉頭朝前走去。

　　「好吧！既然你打算散步，那麼，我們就走一段路，我再讓人來接我們。」托尼說道。

　　卡琳看了托尼一眼，欲言又止，實際上，她不知道該和托尼說她和「山姆叔叔」之間的談話。

　　當她問「山姆叔叔」：「你到底是什麼？」

　　「山姆叔叔」只是微笑地看著她，緩緩地說：「你想知道？」他停頓了一下，露出感嘆的神色，「抱歉了，孩子，我對此也深感疑惑。」

　　卡琳冷笑，說；「疑惑？你連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嗎？」

　　「是的，沒錯，從我存在到現在，我一直不知道應該如何定義我的存在。」「山姆叔叔」淡淡地說道，「讓你失望了。」

　　他說的話簡直就是在侮辱她的智商！卡琳慍怒地想著，驀地停了下來。

　　陪著卡琳並肩走著的托尼轉頭看向卡琳，挑眉：「走累了？」

　　卡琳抬眼與托尼對視，沉默了一會，說：「托尼……」

　　托尼懶懶地應了一聲，說：「怎麼？」

　　卡琳慢慢地說道：「你說，不屬於這個世界，又不得不活在這個世界的人，會是什麼呢？」

　　托尼嘴角微微一翹，說：「這是什麼爛比喻？不屬於這個世界？是你的山姆叔叔這麼說？」

　　「是的。」卡琳點點頭，轉頭看向離著他們有一段路的坎貝爾農場，喃喃：「我從未想過……山姆叔叔，不是我的山姆叔叔。」

　　「那個大胡子和你說了什麼？」托尼問，「聽上去像個瘋子。」

　　「不，他沒瘋，我覺得我快瘋了！」卡琳揉了揉眉心，雖然她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但剛才燃燒的怒火余熱讓她現在感到十分疲倦。

　　托尼淡然地說：「你是累了！」說完，按了胸前的反應堆穿上了戰甲，伸手摟過卡琳，「走吧，我們回去。」

　　卡琳來不及說什麼，就跟著托尼筆直地衝向了空中。

　　一個小時後，坎貝爾農場。

　　一道紅色的身影降落在草場上。

　　托尼沒有褪去戰甲，只是打開頭盔看向站在工具屋前，似乎正在等待自己的山姆，說：「你知道我會來！」

　　「是的。」山姆笑了笑，轉身走進了工具屋。

　　托尼嘴角一扯，大步跟著這個大胡子走進工具屋。

　　工具屋內，托尼瞥了一眼燈下的兩張相對擺放著木凳子，看得出來，之前卡琳和這個大胡子就是坐在這裡談話。

　　「坐！」山姆走到木凳子旁，對著托尼說道。

　　「我不是來和你聊天的。」托尼說道。

　　山姆笑笑，說：「我知道。」

　　「你知道？」托尼呵呵笑了一記，走到他面前，「那麼，你應該也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麼了？」

　　「你來，是為了卡琳。」山姆面色淡淡地看著托尼，「不過，我想你可能會失望。」

　　「哦，神算子，你算錯了。」托尼帶著諷刺之意說道，「我的確為卡琳而來，但是，我不會失望。」說完，一把拽住這個大胡子的衣領，把他朝著工具屋的木牆上狠狠一扔。

　　山姆撞到木牆上，轉而掉到了靠牆的工具桌上，連同桌上的各種工具摔在了水泥地面上，他剛要起身，就被走來的托尼再次揪住。

　　托尼拎起山姆，說：「現在，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不會失望了。」

　　山姆伸手抓住托尼拽著自己的那只手，抬眼，說：「不，我說的失望，並不是指這個。」

　　「哦？」托尼挑眉，口氣冷冰冰地說道：「我不在乎你指的是什麼。」

　　「年輕人，話不要說得太滿。」山姆似乎並不在意被托尼揪著衣領，反倒露出一絲笑容地看著他，「我年輕時，也曾經和你一樣衝動，但是，歲月會教會你一件事，沒有什麼值得不計代價。」

　　「我是不是得謝謝你的忠告？」托尼嘲笑地看著山姆問道。

　　山姆笑了起來，說：「不客氣。」

　　托尼臉色一沉，說：「不過，你錯了，歲月教會我一件事，那就是」他一拳砸在了山姆臉上，「只要我覺得值，哪怕是付出生命。」

　　山姆被托尼這一拳打得偏了臉，他緩慢地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轉過頭來看著托尼，說：「不，你現在不明白我說的，但，你會明白。」

　　托尼不語，沉著臉再次舉起了拳頭。


第109章

　　「你會明白，你對我家小卡琳的感覺，不過是荷爾蒙的刺激，而你現在所做的，也會讓你後悔。」山姆說道。

　　托尼冷冷地看著山姆，說：「我分得清什麼是荷爾蒙刺激，麻煩你閉嘴，等我揍完，你再發表你的高深哲理。」

　　山姆呵呵呵地笑起來，很是愉悅地看著托尼說：「我發現，我開始喜歡你了，托尼*斯塔克！」

　　我特麼要你喜歡？托尼眼眸一暗，舉起手一拳打了過去。

　　這一拳比上一拳蓄滿更多的怒氣，山姆整個人被托尼從工具屋內打飛，摔在了外面積滿雪地的草場上。

　　托尼一步步朝著屋外的山姆走去。

　　山姆用手支撐著自己在雪地裡坐起身，抬眼看向朝著自己逼近的托尼，說：「這還不夠。」

　　托尼腳步一頓，什麼鬼？什麼不夠？他眯眼看著山姆。

　　山姆擦去嘴角的血，說：「不明白？」

　　托尼緩步走到山姆面前俯視這個神情過於平靜的大胡子，說：「你在替卡琳測試我。」

　　山姆笑了，說：「嚴格地說，不是替卡琳。」他從雪地裡慢慢地站起身，「我是卡琳的山姆叔叔，我必須替約翰遜測試你。」

　　「得了吧！」托尼譏笑地看著山姆，「你在我面前抬出約翰遜*巴納姆可不是一個好主意，我可不是卡琳。」他頓了頓，臉色冷了幾分，「還有，一個和九頭蛇勾結的人，說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話，你是想笑死我嗎？」

　　「我和九頭蛇並沒有任何關系。」山姆說道。

　　托尼注視著山姆，說：「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他帶卡琳回基地後，讓埃德溫調出停機庫的監控視頻，聽了一遍卡琳和耐克的對話，很顯然，這個大胡子說服了約翰遜*巴納姆把盒子交給九頭蛇的人，也是這個家伙嫌疑最大，他眯眼，「或許，我應該直接揭穿你的身份，你就是九頭蛇的成員，不是嗎？」

　　山姆聞言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語，呵呵呵地笑了起來。

　　托尼默默地看著山姆。

　　山姆笑了一會兒，含笑看著托尼，說：「年輕人，你的想像力很不錯，難怪可以打造出鋼鐵戰甲。」

　　托尼冷哼了一聲，說：「謝謝！」

　　山姆轉身在雪地上慢吞吞地走起來。

　　托尼沒有動，他的目光牢牢地鎖定山姆，剛才這個大胡子笑得很是詭異，他在心中琢磨，那笑，不是被他揭穿身份後倉皇的掩飾，這個家伙是真的覺得自己話很好笑。

　　山姆走了一小段路，轉身，望著雪地上穿著戰甲的托尼，白色的雪映襯得戰甲帥氣無比，他笑了笑，問：「你沒有獲得她的信任。」

　　托尼皺眉。

　　「不用拿這樣不爽的眼色看著我。」山姆踩著凍得有些堅硬的雪，邊踩邊說：「如果她信任你，你現在就不會說出那樣幼稚的話語。」

　　托尼不悅地看著山姆，冷笑道：「你最好明白一點，鋼鐵俠或許不能揍死你，但是，托尼*斯塔克可以。」

　　山姆微笑地回視托尼，說：「人類真是有趣的種族，你就是鋼鐵俠，鋼鐵俠就是你，為什麼要把兩者分開呢？當你承認自己就是鋼鐵俠時，鋼鐵俠這個身份就不是你的面具，而是你生活的一部分，當你揍我的時候，你是鋼鐵俠，你也是托尼*斯塔克，你這樣的說法，本身就帶著自欺欺人的成分。」

　　托尼不語。

　　山姆緩慢地踩著雪朝著托尼走去，笑眯眯地說：「你愛她嗎？托尼。」

　　托尼嘴角一扯，說：「和你有關系嗎？」

　　「當然。」山姆在離著托尼一臂的距離站住，說道：「鋼鐵俠，慈善家，斯塔克集團CEO，前軍火制造商，天才發明家，花花公子，復仇者中的靈魂人物，這些身份共同組成了現在的你——托尼*斯塔克，那麼，告訴我，這樣的你，值得我們相信嗎？值得我們放心地讓你在她身邊嗎？」

　　「我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托尼嗤地一笑，「不過，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麼？」

　　「你想知道我到底有沒有殺約翰遜。」山姆了然地看著托尼，「當然，公平起見，我的確有必要證明我有這個資格向你提出質疑。」

　　托尼盯著山姆，說：「別廢話，我的時間很寶貴。」

　　山姆笑了，說：「沒錯，人類的時間都很寶貴。」他朝著托尼走了幾步，伸手搭在托尼的肩膀上，「約翰遜的死與我無關。」

　　托尼研判地盯著這個大胡子，說：「如果你撒謊，相信我，你接下去的日子不會很愉快。」

　　山姆回視托尼，對他的威脅並不怎麼在意地說道：「卡琳並不相信我的話，沒想到你卻信了。」

　　托尼一把打開山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譏諷道：「你的耳朵大概不好使，我只是提前告訴你，如果你撒謊會有什麼樣的下場而已。」

　　山姆摸了摸被托尼打掉的手臂，不以為意地說：「好吧，現在告訴我你的回答。」

　　「我的回答？」托尼露出了嘲笑之色，說：「聽你的口氣，似乎並不把自己當人看，既然如此，你大概不知道我們人類喜歡用行動來證明，而不是用說。」

　　山姆看著托尼，說：「在你用行動證明之前，我認為你最好獲得卡琳的信任，在我看來，年輕人，你在感情方面並不在行。」

　　托尼臉色頓時不好看了，他挑眉，冷笑道：「我簡直在浪費時間。」

　　山姆平靜地說道：「是的，你的確在浪費你寶貴的時間，你本可以從卡琳那裡得到答案。」

　　「哦，別誤會，我主要是來揍你的。」托尼說道。

　　山姆搖搖頭，說：「不，你來，是想知道如何解決困擾你的那個問題。」

　　托尼驀地笑了一聲，說：「哦，你錯了，我並不想知道，特別是從你這裡。」說完，他戴上了頭盔，手指飽含警告之意地用力指了指山姆。腳下的推進器躥出烈焰。

　　山姆抬頭看著托尼隱沒在暗沉的天際，喃喃：「約翰遜，你看到了，這個家伙太年輕，太衝動，也太聰明，我不認為他適合卡琳。」

　　紐約，復仇者基地。

　　班納站在自己的實驗室中，對著擺放在裝置台上的鐵盒子沉思。

　　在班納的身旁站著瑪麗，她轉頭看了一眼立在窗前的史蒂文，對班納說道：「我們知道了這個並不是傳說中的潘多拉的魔盒，接下去的事情就好辦了，只不過找到解決的方法並沒有那麼快。」

　　班納點點頭，說：「托尼和我會用我們的方法，不過，」他看向瑪麗，「從你們獵人的角度，你打算怎麼做？」

　　「用最笨的方法，去找到那個叫做潘多拉的女人，或者，從古籍中去找潘多拉玩具的資料。」瑪麗聳肩，「這個鐵盒子的來歷，我和山姆找了那麼久，主要還是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我當初應該相信羅薇娜的話。」

　　「這個不能怪你。」史蒂文轉頭看向瑪麗，「托尼一樣也不相信，我們大家都沒有相信她說的。」

　　班納點頭，說：「這個倒是的，老實說，我一直以為這個盒子就是潘多拉魔盒，只是在沒有找到切實的證據證明它。」

　　「托尼到底那麼急匆匆地去了什麼地方？」瑪麗問道。

　　班納搖頭，說：「或許他去澤維爾了？」

　　「不會吧？」瑪麗說道，「他不是已經去過了？萬磁王家的小閨女不是不願意幫托尼？」

　　班納撓頭，說：「噢，沒錯，要不然……他不是和洛基約好要去阿斯加德？」

　　「班納。」史蒂文抱手望著班納和瑪麗，「托尼回來了。」

　　班納和瑪麗聞言同時朝著窗外看去，卻什麼都沒有看到，不過埃德溫溫和的聲音響起：「班納博士，隊長，溫斯頓小姐，斯塔克先生請你們去娛樂室喝一杯。」

　　「他還有心情喝酒？他是不是忘記了一個多小時之前變身的事了？」瑪麗疑惑地說道。

　　班納攤了攤手，說：「我覺得……就算天塌下來了，托尼都不會耽誤喝酒這事。」

　　瑪麗看向史蒂文，說：「所以說，我家某個睡前也喜歡喝一杯的家伙，是被托尼培養出來的？」

　　史蒂文笑了起來，他走到瑪麗身邊一本正經地說：「不要冤枉托尼，我這個習慣可跟他沒關系。」

　　瑪麗瞪了他一眼，說：「喂！史蒂文*羅傑斯，你這在怪我咯？」

　　史蒂文搖頭，極其認真地說：「不，我沒有。」

　　班納看著史蒂文，又看看瑪麗，露出感嘆的神色，說：「哦，現在我能夠深切體會托尼的心情了。」

　　「什麼？」史蒂文問道。

　　班納笑笑，說：「走吧，托尼應該在娛樂室裡等我們了。」

　　三人離開班納的實驗室往娛樂室而去。

　　娛樂室內。

　　托尼並沒有喝酒，他斜靠在沙發上，若有所思地盯著室內某處出神。

　　那個山姆*巴納姆特麼到底是什麼玩意？和索爾一樣的外星人？還是吸血鬼，狼人之類的怪物？

　　托尼皺眉，首先否定了怪物這個猜測，那個大胡子在面對他的時候，表現出了極度的優越感，這種優越感並非是因為財富地位等等原因造就，他仿佛站在神的位置上俯視著世界，並且在他的字裡行間隱約透出一股旁觀者的氣息。

　　嗯，這就很有趣了，既然他不是人類，那麼，他就不可能是約翰遜*巴納姆的兒子，所以，卡琳說他不是她的山姆叔叔。

　　「斯塔克先生，你有一條留言。」埃德溫說道。

　　托尼稍稍從沙發裡坐了一點起來，抬手點開手腕上的黑色腕帶，拉出光屏後把埃德溫轉過來的未讀留言打開。

　　視頻裡是一個穿著廚師服的女人，她抱歉地對著鏡頭說道：「嗨，斯塔克先生，我是甜心甜品店的凱倫*布洛克，今天我們剛見過，那個……」她猶豫了一下，朝著鏡頭外看去，然後很快地轉回了目光，「本來應該讓洛基那家伙自己跟你說的，但是他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溜走了，所以，我只能很不好意思地撥打你的號碼，來告訴你，你和洛基之前不是約好了晚上……」

　　托尼皺眉，關掉了這個視頻留言，點擊來電的號碼開始回撥。

　　視頻電話被對方打開，留言的那位凱倫*布洛克出現在畫面中，她對著托尼招招手說：「嗨！斯塔克先生。」

　　托尼問：「你說洛基溜走了？」

　　「嗯，溜走了。」凱倫歉然地說道，「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在答應幫助你之後，又……總之，真是抱歉。」

　　「所以，簡單地說，他放了我鴿子。」托尼平靜地說道。

　　「可以……這麼說。」凱倫點頭。

　　托尼笑了笑，說：「多謝，我知道了，這倒省得我白跑一趟挪威。」

　　與凱倫的視頻電話結束之後，托尼神情未變，回想起今天洛基那特別熱情的笑容，當時他就覺得有點詭異，特別是那詭計之神居然主動提出要帶他去阿斯加德，請精通黑魔法的海姆達爾幫助他。

　　但是，想要迅速解決他變身問題的迫切心理，戰勝了一切，他同意和洛基晚上一起去阿斯加德。

　　因此，對於洛基現在突然變卦溜走這種事的發生，托尼並不覺得驚訝。


第110章

　　「嘿，托尼！」班納走進娛樂室，「我還以為你已經喝上了，難道是在等我們一起嗎？」

　　托尼抬眼，懶洋洋地支著自己的腦袋，說：「你什麼時候對喝酒這件事那麼感興趣了，班納？」

　　班納笑了，走到他面前，轉頭對著走在他身後的史蒂文和瑪麗說：「我看上去對喝酒很感興趣嗎？」

　　史蒂文不語，但他的眼神透出「你自己不知道嗎？」的情緒。

　　瑪麗則比較耿直一點，她對著班納說：「其實你不需要這樣，要灌醉娜塔莎有一千種辦法，你要喝過她，恐怕得練好幾年，或者，讓浩克出來代你喝。」

　　班納聞言老臉一紅，說：「瑪麗，你……」

　　「抱歉，班納，她只是說了實話。」史蒂文含笑說道，「不過，我可以幫忙，如果你需要的話。」

　　「不，我不需要！」班納義正言辭地說道。

　　「各位。」托尼看著班納，「酒，我這裡有，班納。」

　　「我沒說我要練酒量！」班納臉色微紅地說道，「托尼！」

　　托尼笑了笑，站起身走到班納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揶揄地說：「老實說，就算你打算現在開始練酒量，不是我打擊你，你恐怕練不成！」

　　「托尼*斯塔克！」班納咬牙叫道。

　　托尼見班納快被自己惹毛了，突然覺得自己從坎貝爾農場回來後烏糟糟的心情突然好了一點，他一把攬過班納的肩膀，說：「別擔心，瑪麗說得很對，要灌醉娜絲，我們有一千種絕妙的辦法。」

　　「你讓我們過來可不僅僅是喝酒吧？」班納臉色不好看地問道，「我們來說說正事吧？」

　　「正事？」托尼笑，調侃地說道：「噢，我看出來了，你是打算和我討論一下如何能夠成功三壘打的問題，對嗎？」

　　班納氣結地瞪著托尼。

　　史蒂文走到班納身邊，問托尼：「你剛才去哪了？」

　　托尼挑眉，說：「出去兜風。」

　　史蒂文也挑眉，注視著托尼，說：「是嗎？」

　　「沒錯！」托尼說完轉身就朝著吧台走去。

　　班納搖頭，說：「托尼，不管你剛才去了哪裡，你也應該清楚你現在的情況，容不得我們再慢吞吞地尋找解決方法了。」

　　托尼不答。

　　班納朝著托尼走去，說：「那個洛基又是怎麼回事？你去過阿斯加德了嗎？」

　　托尼聳肩，反問：「你看我像是去過的樣子嗎？」

　　當然不像！

　　「好吧，的確不像，那你怎麼找到洛基的？」班納說完旋即想起了什麼，「你那個紐約安全監視系統！」

　　托尼沒有回答，班納提起那個監視系統，那就讓他們這麼認為好了，他不打算讓班納或者史蒂文知道，他是因為在彼得建議之後，勉強跟著那小子去見了待在某個小網紅店裡的洛基。

　　他走進吧台裡，從放著各種酒的酒櫃上隨手拿了一瓶放到吧台上，轉頭對著班納說：「這個喝麼？」

　　班納看了一眼酒瓶，說：「隨便！」

　　「你們倆呢？史蒂文，瑪麗？」托尼抬眼看向正朝這邊走來的兩人。

　　史蒂文搖頭，說：「我不喝。」

　　「不喝？」托尼詫異地看了史蒂文一眼，「好吧，那麼你呢？」他看向在班納身邊坐下的瑪麗。

　　瑪麗轉頭用眼神詢問地看了看史蒂文，然後笑著問：「有果汁嗎？」

　　「噢，抱歉，我這裡從不放沒有酒精的飲料。」托尼碼了一排酒杯在他們面前，顧自給每個杯子都倒了酒。

　　史蒂文注視著托尼，說：「班納說得沒錯。」

　　「什麼？」托尼抬眼看史蒂文。

　　「我說，班納說得沒錯，你的問題急需立刻解決。」史蒂文緩緩地說道，「但你看上去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托尼，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為什麼要著急？」托尼嗤地一笑，「我認為我可以把這個麻煩解決。」

　　「解決？但我看不到你解決問題的行動。」史蒂文說道。

　　托尼露出慵懶的神色，緩緩地喝了一口酒，說：「行動？噢，隊長大人，不如你問問班納，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我們做了什麼。」

　　史蒂文看向班納。

　　班納回視史蒂文，聳肩說：「托尼和我的確是在用我們自己的方法來……破解潘多拉盒子的魔法，只不過進展很緩慢。」

　　「進展緩慢就等於沒有進展。」史蒂文轉頭重新看向托尼，「之前不是說奇異博士在閉關？那麼，他在哪裡？我去找！」

　　托尼呵呵一笑，說：「你以為我不沒想過去找那個家伙嗎？珠穆朗瑪峰山脈可不是小土丘，再者，那家伙設了魔法結界，就算你站在他面前，你也看不到他！要知道現在每天在珠穆朗瑪峰攀登探險的人可不是小數目，那家伙不設結界的話，我們大概早就看到他上了全世界的新聞頭條。」

　　史蒂文微微皺眉，說：「所以呢？不能使用什麼方法找到他？」

　　「呃，我聽托尼說起過，斯蒂芬的結界並沒辦法被探測到。」班納說道。

　　史蒂文思索了一會，問：「誰告訴你們的？」

　　托尼放下酒杯，嘴角一勾，說：「王。」

　　史蒂文轉頭看向瑪麗。

　　一直靜默在他身邊的瑪麗聳肩，說：「關於結界，我聽羅薇娜說起過，不過那玩意因人而異吧，法力強一點的，還真可以做到不讓其他法術探測到。」

　　托尼看著史蒂文，說：「聽到了？你家專業人士的解釋。」

　　「瑪麗提到羅薇娜，或許，我們需要再去拜訪她一趟。」史蒂文說道。

　　瑪麗搖頭，說：「我去拿盒子的時候，她說得很清楚了，在盒子放她的魔法空間期間，她也進去參觀過。」

　　「參觀？」托尼眯眼，「那女巫其實是進去研究過了吧？」

　　「她用了參觀這個詞語。」瑪麗說道，「但很遺憾，這個鐵盒子上有很強大的力量，讓她沒法靠近。」

　　托尼聞言沉默不語。

　　班納疑惑地說：「那麼，她得出什麼結論了嗎？」

　　瑪麗露出猶豫的神色。

　　托尼注視著瑪麗，說：「她說了。」肯定的語氣。

　　瑪麗回視托尼，說：「她的確說了，但不是結論。」

　　「她說了什麼？」史蒂文問道，「為什麼你沒有告訴我這些？」

　　「你在追九頭蛇的事，我就沒告訴你。」瑪麗解釋道，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羅薇娜說她感應到這個盒子存在的時候，並沒有想到它竟然蘊含宇宙之力。」

　　「然後？」托尼問。

　　瑪麗笑了笑，說：「除非盒子的主人，才能解決你現在的混亂局面。」

　　「呵呵，也就是說……」托尼手指在吧台上輕輕叩擊了幾下，「我們得找到潘多拉這個女人，對嗎？」

　　「潘多拉。」班納喃喃，「那麼，我們是要去找一個傳說中的女人了？」

　　瑪麗搖頭，說：「不，我不這麼覺得，從我現在掌握的巴納姆馬戲團的線索來看，應該是曾經在巴納姆馬戲團表演變臉節目，那個盒子曾經的主人潘多拉。」

　　托尼點點頭，說：「你能找到嗎？」

　　瑪麗不確定地說：「我會盡快查找。」

　　「好，我讓埃德溫給你開權限，你可以自由使用我們的情報網絡。」托尼頷首，他看向史蒂文，露出揶揄的眼神，說：「當然，原本我也可以不這麼做。」

　　瑪麗順著托尼的眼神轉頭看向史蒂文，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笑了笑，說：「你的確可以不這麼做。」

　　史蒂文看了瑪麗一眼，對著托尼說：「我會和瑪麗一起查找潘多拉。」

　　瑪麗點點頭，說：「既然這樣的話，我和史蒂文就先回去了，我想先去一趟迪恩和山姆那裡。」

　　托尼露出一抹感謝的笑容，說：「多謝！」

　　瑪麗也不多說什麼，和史蒂文先離開了娛樂室。

　　娛樂室裡只剩了班納和托尼，兩人面對面默默地喝起酒來。

　　半晌，班納喝掉手裡剩余的酒後，說：「嘿，托尼，我覺得……如果索爾在就好了。」

　　「索爾？別跟我提那家伙，**在宇宙哪個角落瀟灑呢！」托尼哼了一聲，「不用指望那家伙，你得相信我們可以，班納。」

　　班納看著托尼那不以為意的神色，說：「嘿，你出去了一趟回來，似乎胸有成竹的，難道你突然找到了什麼辦法？」

　　「如果有的話，我還需要請瑪麗查潘多拉這個人？」托尼給班納又倒了一杯酒，「你不覺得我們在對待那該死的盒子太過於小心了麼？」

　　班納看著托尼，遲疑地說：「你的意思……不會是想……」拆了那個鐵盒子吧？

　　托尼似笑非笑地說道：「既然蘊含了什麼宇宙之力，應該可以承受住考驗，不是嗎？」

　　實際上，托尼第一次想把那個該死的鐵盒子拆解，是在他帶著卡琳回基地那天，而現在他決定把這個想法付諸於行動，並且，在那之前，他已經想好了各種預防措施，比如，當這個鐵盒子被拆解的時候有可能產生的能量溢出問題。

　　班納和托尼站在基地地下用於新復仇者使用的訓練室內，在空曠的訓練室中央地板上放置著那只黑不溜秋的鐵盒子。

　　班納轉頭看托尼，說：「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你就當我們做一場抗擊打測試。」托尼說著隨手拍了拍胸前的反應堆，穿上了他的戰衣，「退後一點。」

　　班納無奈地聳肩說：「好吧！」他慢慢地後退了一步。

　　托尼站到班納身前，注視著那只鐵盒子，左手轉動了半圈，一道藍色的長方形盾形光罩出現在他手中，接著，他舉起了右手，將手臂上的武器打開，轉頭對著班納說：「讓我們看看，所謂的潘多拉玩具有多好玩吧！」說完，頭盔罩面。

　　班納看著托尼轉回頭後，毫不猶豫地就對著那鐵盒子開始射／擊。


第111章

　　托尼連續使用了三種不同地武器，然而，這只鐵盒子在地上巋然不動，仿佛被什麼固定在地板上般，子／彈打在盒子上後就立刻消失不見，在盒子的表面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班納站在托尼後面望著那只鐵盒子，看著托尼又換上了一種武器，說：「托尼，你打算繼續試下去？我們的武器對於它沒有任何傷害。」

　　「沒錯。」托尼凝視著那個盒子，皺眉，「魔法？呵！」

　　「斯塔克先生，韋恩先生來電。」埃德溫提醒道。

　　「韋恩？布魯斯*韋恩？」托尼漫不經心地說：「哦，那你轉過來。」

　　「好的。」埃德溫說道。

　　很快，托尼的耳邊響起了布魯斯的聲音，「托尼，我正在去你的基地的路上。」

　　「路上？你又來干什麼？當我這裡是你家了嗎？」托尼調侃地說道，將新換上的武器對准了那只鐵盒子。

　　「我破解了一則九頭蛇的密語，他們今天晚上將進攻你的基地。」布魯斯簡單地說道，「我認為你需要幫助。」

　　「不必了，我不需要你的幫助。」托尼緩緩地放下了手臂，問：「你把具體的內容告訴我。」

　　「具體內容？沒有具體內容，只有地點和行動的時間，我不清楚他們為什麼要攻擊你的基地。」布魯斯說道，「我認為和他們的潘多拉計劃有關，不管怎麼樣我先過來，你不用和我客氣。」

　　托尼皺眉，剛想說什麼，突然從外面傳來悶聲巨響，同時腳下的地面震顫了一下。

　　「斯塔克先生，我們受到了遠程導／彈攻擊，基地的防御系統被人手動切斷了電力，我無法控制，目前基地東南的地面建築已被毀壞。」埃德溫語氣緊急地說道。「……包括備用電力站。」

　　班納與托尼對視了一眼，立刻轉身打開門，就在這時，爆／炸聲再次響起。

　　「托尼，你最好做好准備，」布魯斯說道。

　　「謝特！」托尼咬牙說道，「你離我這裡還有多遠？」

　　「十五分鐘車程。」布魯斯說道。

　　托尼點頭，說：「你最好快點，那些魂淡應該提早行動了！」說完，他打開盔甲對著站在門外察看情況的班納說：「是九頭蛇！」

　　班納皺眉，說：「電力系統被掐斷，等同於掐掉了我們的防御和攻擊系統，我們必須先把發電基站的電力系統打開。」但是，當他話語說完後，卻沒得到托尼的回應，只見托尼筆直地站在那裡，雙眼已經閉上，他快走了幾步到了托尼面前，伸手拍拍他的戰甲，說：「托尼？」

　　但是，托尼沒有任何反應。

　　班納頓時明白了，托尼又變身了，因為戰甲的支撐才讓他沒有倒下去，他頭疼地扶額，「我的上帝啊！」

　　同時刻，一輛輛黑色裝甲車在導／彈的開路之下，慢慢從東南面駛入了復仇者基地。

　　喬治*威廉姆斯含笑坐在最後一輛黑色裝甲車內，將手機貼在耳邊，慢悠悠地說道：「接下來，去把他們的武器庫炸了。」

　　電話那頭有點遲疑，問：「武器庫？那裡我進不去，我只是醫務部的實習生。」

　　「自己想辦法。」喬治*威廉姆斯淡淡地說道，「如果你辦不到，十分鐘後你的家人……」

　　「別，我……我會想……想辦法！」那頭的人怯懦地說道。

　　「手腳麻利點。」喬治*威廉姆斯掛斷電話，垂眼劃拉了一陣手機屏幕後，對著裝甲車內的駕駛員說：「朝前方九點鐘位置行進。」

　　全副武裝的黑衣駕駛員聞言沒有多問，依照喬治*威廉姆斯的指示將裝甲車脫離隊伍，朝著九點鐘位置轉向。

　　喬治*威廉姆斯放下手機，從操作台上取下無線電通話器，緩慢地說道：「各小隊按照計劃行動，現在，我們將大開殺戒，九頭蛇萬歲！」

　　「九頭蛇萬歲……」

　　通話器裡陸續傳來不同嗓音的回應聲。

　　喬治*威廉姆斯滿意地點點頭，說：「復仇者聯盟基地？呵，不過如此。」

　　B5停機庫。

　　卡琳背靠在大門邊緣，小心地探頭朝外看去。

　　當第一次**發生的時候，她正在給兩只小豬喂奶，透過房間的窗戶她看到了第二次導／彈襲擊，以及離著停機庫不遠的地方，滾滾煙塵裡冒著火光的建築。她沒有多想，抓過一只背包就把小豬兄弟裝了進去，一邊把背包往胸前掛，一邊出了房間朝停機庫跑去。

　　此刻，停機庫裡動物伙伴們都非常緊張，它們在卡琳身邊沿著牆站成了一排，沉默地盯著觀察情況的卡琳。

　　卡琳眯眼，望著一輛輛黑色的裝甲車，這些車離著停機庫很遠，它們正沿著寬敞的道路朝著基地的主建築駛去，看起來這些突然出現的裝甲車的目標……似乎並不包括這邊的停機庫建築群？

　　「卡琳……」胸前掛著的小豬中發出一聲輕輕地呻／吟。

　　卡琳縮回頭，垂眼看去，只見愛德華仰頭盯著自己，她噓聲，讓愛德華不要說話。

　　「把我放下去！」愛德華說道。

　　卡琳一怔，這說話的口氣……她不確定地問：「托……托尼？」

　　「沒錯，是我！」托尼頭疼欲裂，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變身，「快點！」

　　「噢，好！」卡琳應著把小豬托尼從背包裡抱出來，小心地放在地上，問：「現在外面來了很多黑色的坦克車，我們該怎麼辦？」

　　托尼落地後走到門邊朝外看了一眼，這一看之下不禁低咒了一聲，他轉頭看了一眼停機庫裡安靜的動物們，沉默了一會，說：「埃德溫！打開預警一號。」

　　然而，埃德溫沒有任何反應。

　　托尼煩躁地喊道：「埃德溫！」

　　「托尼。」卡琳看著小豬托尼，顯然他忘記了自己現在在小豬愛德華的身體裡，而埃德溫聽不懂小豬的語言，「你現在……」

　　托尼抬頭看向卡琳，眼前巨大的卡琳讓他猛地意識到為什麼埃德溫沒有任何回應，該死的！他說：「你告訴埃德溫，打開預警一號，馬上！」

　　卡琳點點頭，依照托尼的話，揚聲道：「埃德溫，打開預警一號！」

　　「好的！巴納姆小姐。」埃德溫回答道。

　　「退後！」托尼對著卡琳說道。

　　卡琳聞言立刻乖乖地朝裡走了幾步，但是，門外並沒有如同上次托尼阻止大像查理回家時那樣，整個停機庫外靜悄悄的，那些鋼板並沒有升起，她轉頭，聽到了車輛朝著他們這邊駛來的聲音。

　　托尼瞪著毫無反應的門外，驀地想起他到小豬身體裡之前，埃德溫報告過防御系統被切斷了電力，謝特！他忘記了這茬。

　　「抱歉，巴納姆小姐，目前僅存的電力無法支持打開預警一號。」埃德溫含著歉意說道，「我建議你最好帶著動物從停機庫後門離開，這裡已經不安全。」

　　隨著埃德溫的話語，一道和牆色相似的大門緩緩自他們身後打開。

　　卡琳看了一眼小豬托尼，轉頭對著小伙伴說道：「你們從那裡先出去！傑克，你帶隊好嗎？」

　　「沒問題！」蹲在大像查理頭頂的傑克說道，「好啦，我們走！」

　　卡琳彎腰想要抱起小豬托尼，但是他拒絕地後退了一步，說：「你也走！」他盯著門外那輛黑色的裝甲車。

　　卡琳詫異地說：「托尼？」

　　托尼不答。

　　卡琳還想問，但是，很快地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大門處傳來，讓她瞬時明白了，為什麼托尼讓自己先走。

　　穿著一身黑色西服的喬治*威廉姆斯慢條斯理走進來，文質彬彬地對著卡琳頷首，說：「嗨，卡琳*巴納姆，我們又見面了。」

　　卡琳嘴角抽了一下，說：「是……啊，我們……又見面了。」

　　「你看上去很驚慌。」喬治*威廉姆斯抬眼看向正從停機庫後門出去的動物們，「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你，雖然……」他笑眯眯地看向卡琳，「你給我帶來了很多麻煩，不過看在你幫我們解開了難題的份上，我就放過你，還有你的那些動物們。」

　　卡琳皺眉，放過她？這個家伙是認真的嗎？

　　「滿嘴胡說八道的魂淡！」小豬托尼冷哼了一聲。

　　喬治*威廉姆斯注視著卡琳，說：「不過，前提是……」他朝著卡琳伸出手，緩緩地攤開手掌，「把密匙交給我，巴納姆小姐。」

　　「你在說什麼？密匙？什麼密匙？」卡琳露出不解的神色看著他，「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搞錯？」喬治*威廉姆斯緩步朝著卡琳走來，「不要裝傻，親愛的巴納姆小姐，指環就是密匙，你很清楚不是嗎？」

　　「這個魂淡怎麼會知道？」托尼怒了，擋自卡琳身前。

　　喬治*威廉姆斯頓住腳步，露出新奇的目光看著小豬托尼，說：「哦，一只可愛的小豬仔。」

　　卡琳看向托尼，他企圖用小豬的身體擋住自己，她嘆了一口氣，彎腰抱起小豬托尼，牢牢地抱著他，低聲地說：「相信我。」

　　相信你？托尼疑惑地轉頭看卡琳，她面色異常沉靜，仿佛面對的並不是什麼九頭蛇精英，而是普通的人。

　　好吧！那就暫時相信你！

　　但是，這特麼的變身什麼時候才能恢復！

　　托尼想到這點立刻覺得自己內心充滿了焦躁與怒火，他轉頭怒目瞪著一副淡然模樣的喬治*威廉姆斯。

　　「把密匙交給我，你就可以安全地離開這個基地。」喬治*威廉姆斯緩緩地說道，「另外，我會把之前海灘派對的尾款打到你的賬戶。」

　　卡琳沉默地看著喬治*威廉姆斯。

　　喬治*威廉姆斯淡淡地笑著，充滿誘惑的語氣說：「很劃算的交易，不是嗎？」

　　「我可以把指環給你，但不是現在。」卡琳看著喬治*威廉姆斯，「我不相信你會放過我，所以，你派一個人跟著我，等我和我的動物離開這裡，達到安全的地方，我就把指環交給你的人，至於什麼尾款，我本來就沒打算要，你愛給不給，我無所謂。」

　　喬治*威廉姆斯呵呵地笑了起來，說：「哦，你大概因為我溫和的態度而混淆了我們之間的差距，對嗎？」他注視著卡琳，「現在，你沒有資格提出條件，你交出來，我可以放你走，你不交出來，我頂多費點事，把你和你的那些動物們殺掉以後再找出指環。」

　　「我的祖父交出了你們要的盒子，但是，你們也沒有放過他。」卡琳平靜地說道。

　　喬治*威廉姆斯露出詫異的神色，含笑說道：「哦，你聽說這事了？」他再次一步步朝著卡琳走去，這一次，沒有托尼的阻擋，他很快在卡琳面前站住，「說起來，我得感謝你的祖父如此配合，因為這只盒子才讓我得到了晉升，作為感謝我使用了非常溫和的方法，讓你的祖父毫無痛苦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卡琳心中仿佛被一把巨錘擊打，她全身發冷地瞪著眼前這個笑得文雅萬分的男人，她並沒有想到竟然，竟然就是這個男人拿走了盒子，還殺**祖父！


第112章

　　「冷靜，不要做任何不理智的事！」托尼覺察到卡琳強烈的怒意，用小豬蹄搭住她的肩膀說道。

　　卡琳看了一眼小豬托尼，默默地將他塞進了背包拉上拉鏈，只剩了小豬的腦袋在外面。

　　突然，遠處傳來不斷地*屏蔽的關鍵字*和槍擊聲。

　　卡琳對著喬治*威廉姆斯笑了笑，說：「雖然你得到了盒子，但是你們所謂的潘多拉計劃實行得也不怎麼樣，不是嗎？」

　　喬治*威廉姆斯聞言笑了起來，說：「哦，你知道得可真多，讓我猜猜，是鋼鐵俠還是蝙蝠俠把這些告訴你的呢？」他故意頓了頓，仿佛賣關子般笑著，「我猜是……蝙蝠俠布魯斯*韋恩。」

　　「你跑到這裡來，是為了挽回你岌岌可危的職位嗎？」卡琳冷冷地問道。

　　喬治*威廉姆斯依舊滿臉的笑容，說：「挽回這個詞語可不怎麼恰當，確切地說……我是來驗收成果的。」

　　卡琳和托尼都愣了一愣。

　　「驗收成果？」托尼喃喃，突然反應過來，該死的！「這個魂淡當初是故意讓史蒂文把盒子拿走？」

　　卡琳面無表情地看著得意洋洋的喬治*威廉姆斯，說：「我要不要給你鼓鼓掌？」

　　「噢，你的確應該給我鼓掌，巴納姆小姐。」喬治*威廉姆斯露出「一切盡在掌握中」的神色看著卡琳，說道：「說起來，我也得給你鼓掌表示感謝，在我策劃的潘多拉計劃中，雖然唯一出現問題的就是你，不過，你也給我帶來巨大的驚喜。」

　　卡琳不語。

　　「知道嗎？沒有你，我大概沒有那麼快能夠知道盒子和指環之間的秘密。」喬治*威廉姆斯愉快地說道，他伸出手去想拍拍卡琳的手臂。

　　卡琳猛地後退。

　　喬治*威廉姆斯不以為意地收回了落空的手，說：「好了，廢話少說，把指環交出來，你就可以帶著你的豬，你的大像，你所有的動物離開這裡。」

　　卡琳驀地笑了。

　　喬治*威廉姆斯也笑了起來，說：「你沒有別的選擇。」

　　卡琳點點頭，說：「不，我有。」話音剛落，她就從背包裡抽出了一把彈簧小刀，狠狠地扎向了喬治*威廉姆斯。

　　喬治*威廉姆斯意外地挑了挑眉，在小豬的嚎叫聲中，一把抓住了卡琳的手，順勢朝外一拗。

　　卡琳痛叫起來，小刀脫手，咣當一聲掉落在地上，她自己則被喬治*威廉姆斯推倒在地，拿著小刀的那整個胳膊被拗翻脫臼，無力地垂落在身側。

　　托尼怒了，他瘋狂地掙扎起來，扒拉開背包的拉鏈從裡面爬了出來，嚎叫著朝喬治*威廉姆斯撲了過去。

　　「不，托尼！」卡琳叫道。

　　喬治*威廉姆斯看著托尼撲了過來，歪頭笑了笑，看准目標後對著小豬托尼踢了一腳，輕松地把小豬當足球般踢飛。

　　「托尼！」卡琳眼睜睜地看著小豬托尼被踢飛，跌落在地面上翻滾了一圈後就沒了聲息，她暴怒地對著喬治*威廉姆斯喊道：「你這個魂淡！我要殺了你！」

　　喬治*威廉姆斯完全沒把卡琳的話當回事，他雙手插／入褲子口袋中，彎腰看著因為胳膊被拗折痛得站不起來的卡琳，戲謔地說：「你竟然把一只豬取名叫托尼？呵呵，看來我的線人說得沒錯，你和托尼*斯塔克在談戀愛。」

　　線人？卡琳痛得滿臉冷汗，但她還是抬起頭來，看著喬治*威廉姆斯說：「你在這裡有線人？」

　　喬治*威廉姆斯笑秘密地說：「當然了，親愛的巴納姆小姐，否則我怎麼可能來得這麼及時，我可不能讓托尼*斯塔克把那珍貴的潘多拉魔盒給弄壞了呢！」他從西裝胸前的貼袋裡抽／出裝飾用的黑白格子紋樣棉帕，一臉同情地遞給了卡琳，「擦一擦你的汗，噢，看上去很痛對不對？」

　　卡琳瞪著喬治*威廉姆斯，並沒有伸手去接他的棉帕。

　　喬治*威廉姆斯見卡琳不願意接他的棉帕，故意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你真的很疼，好吧，我還有一點時間……」說著，就拿著棉帕慢條斯理地替卡琳擦起額上的冷汗。

　　卡琳死死地咬著嘴唇，盯著喬治*威廉姆斯看，另一只握著小刀的手不覺間滲出汗來，她告訴自己，不要害怕，不要猶豫，機會稍縱即逝，想想祖父，想想被這個魂淡踢暈的小豬托尼。

　　她握緊刀柄，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最狠的力道，一刀扎向了喬治*威廉姆斯的胸口。

　　喬治*威廉姆斯沒有想到卡琳半條手臂被他廢掉後，竟然還有這樣的勇氣，在猝不及防之時下意識地一躲，卻依舊被小刀刺中了肩膀。他頓時大怒，揮手就是一巴掌扇倒了卡琳，隨即直起身抬腳對著倒地的卡琳胡亂踢將起來。

　　卡琳無力躲閃喬治*威廉姆斯那暴雨般的踢法，被數次踢到已經傷了的手臂，在劇痛中歪倒在地上的她硬是咬牙沒吭聲。

　　喬治*威廉姆斯泄憤式地踢了數十腳後，突然停了下來，他不屑地看著縮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卡琳，伸手將掉落在額前的一簇劉海慢吞吞地捋到腦後，低頭看了一眼插／著小刀的肩膀，恢復了文雅的模樣問道：「好了，卡琳*巴納姆，密匙在哪裡？」

　　卡琳睜開眼看向喬治*威廉姆斯，一言不發。

　　喬治*威廉姆斯倒也不著急，他拔／掉了肩上的小刀，凝視著刀刃上的鮮血，突然笑了笑，注視著卡琳，然後將小刀舉到唇邊慢慢地把上面的血跡舔得一干二淨。

　　卡琳皺眉，喬治*威廉姆斯是真的完全不在意那自肩膀傷口正流淌著鮮血，她看著他感到一陣恐懼。

　　喬治*威廉姆斯慢慢蹲在卡琳身邊，拿著小刀在她臉頰上拍打了幾下，露出溫和的表情說道：「說吧，告訴我，你把密匙藏在什麼地方了？」

　　卡琳拒絕回答，只是瞪著喬治*威廉姆斯。

　　「我得提醒你一下，巴納姆小姐，如果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沒法得到密匙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喬治*威廉姆斯用小刀的刀背貼在卡琳的脖子上，「即使我現在送你上路去見你的祖父，最終我也會得到我要的。所以，你聰明的話，就該趁著我大發善心的時候，老老實實把密匙交出來。」

　　卡琳看著喬治*威廉姆斯，她現在除了手臂，全身上下的骨頭仿佛隨時要散架了一樣，火辣辣的痛成一片。她的意識逐漸有點模糊，只覺得小刀的刀背貼在脖子上很涼很舒服。

　　我一定是痛傻了！她心說。

　　喬治*威廉姆斯淡淡地看著卡琳，說：「看來你選擇了與你祖父團聚，好吧！」

　　卡琳呆滯地笑了笑，輕輕地說：「你得不到密匙的……」

　　「再見，巴納姆小姐。」喬治*威廉姆斯語氣極其溫柔地說道。

　　卡琳慢慢地閉上了眼。

　　「轟……」一聲巨響。

　　卡琳被這巨響驚得睜開了眼，在她的意識模糊之前，一道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中，她微微一笑，輕輕地說：「托尼……」

　　太好了，他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

　　托尼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卡琳，怒火如同火山噴發，他盯著喬治*威廉姆斯說：「你的死期到了！」

　　喬治*威廉姆斯對著托尼微微一笑，握著小刀緩緩站起身，說：「嘿，你的英雄救美會不會來得太晚了點呢？托尼*斯塔克。」

　　托尼冷冷地看著喬治*威廉姆斯。

　　當小豬被摔暈後，托尼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但是他沒能馬上趕回來，始作俑者就是眼前這個笑得洋洋得意的魂淡。

　　托尼從自己身體裡醒來，剛出了地下訓練室，就被這個家伙帶來的數名九頭蛇士兵纏住，他用最快的速度輕松解決這些人後，聯系了在基地裡的班納和娜塔莎。此刻，兩人在不同的區域與九頭蛇士兵交手，從班納和娜塔莎的寥寥言語間，他大致猜出了這些雜碎在他的地盤上橫衝直撞的目的。

　　他們就是為了那個該死的盒子而來。

　　因此，他不得不返回訓練室把那個潘多拉盒子帶出來。

　　「怎麼，我難道說錯了？」喬治*威廉姆斯笑道，「還是，你對巴納姆小姐其實並沒那麼上心？哦，也是，聽說你可是每天都有不同的女人陪著你起床的超級富翁，與你那基地相比，區區一個女人而已，還真不值得你馬上出現，對嗎？」

　　「你說完了？」托尼問道。

　　喬治*威廉姆斯微笑著，說：「應該是吧！」

　　托尼點點頭，嘴角一勾，說：「那麼，現在輪到我了！」說完，頭盔猛地下落蓋住了他的臉，他舉起雙臂，對著喬治*威廉姆斯就是瘋狂地射／擊起來。

　　喬治*威廉姆斯仿佛料到了托尼會這樣做，他不慌不忙地從西服內袋裡拿出了一樣東西，輕輕一摁，立刻出現了一道足以遮罩住他全身的藍色光罩。

　　謝特！他怎麼會有自己剛研制出來的納米放護盾？托尼猛地皺眉，果斷地收起了手臂上的武器，大步朝著喬治*威廉姆斯衝了過去，一拳打翻了這個魂淡。

　　喬治*威廉姆斯笑了笑，摸了摸臉頰，抬頭看向托尼說道：「很好，我等的就是現在。」

　　什麼鬼？托尼不解，但也沒功夫和這魂淡多說，他掃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卡琳，只想速戰速決，他一個踏步踩住喬治*威廉姆斯，揪住他的衣領，皺眉，他居然不反抗？這不正常。

　　喬治*威廉姆斯笑眯眯地看著托尼，慢吞吞地說：「嘿，鋼鐵俠，你不會以為我僅僅是為了潘多拉之盒而來吧？」

　　托尼猛地拎起喬治*威廉姆斯，冷冷地回答道：「不管你為了什麼，你今天來了就不用走了。」

　　喬治*威廉姆斯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托尼眯眼。

　　「噢，你真有趣。」喬治*威廉姆斯說道，「也是，你的防御系統癱瘓了，所以你不知道也正常。」

　　「你說什麼？」托尼問道。

　　喬治*威廉姆斯笑道：「我說了什麼嗎？我什麼都沒說。」


第113章

　　「你的確什麼都沒說，你也不用再說什麼。」

　　一道低沉的嗓音自後門處傳來。

　　托尼抬眼望去，只見布魯斯*韋恩身穿黑色蝙蝠戰衣站在那裡，身後的披風在風中微微擺動，他扯了扯嘴角，說：「你來晚了！」

　　喬治*威廉姆斯在托尼手中艱難地轉頭看去，不由地樂了，說：「太棒了，你也出現了，蝙蝠俠。」

　　「不，並不晚。在我進來之前，這個家伙准備了一車的炸／彈，打算把你的基地好好的整修一下。」布魯斯說道，「不過現在，他沒有機會了。」

　　喬治*威廉姆斯聞言臉色微變，但他還是擠出笑容說：「是嗎？那可真……遺憾。」

　　什麼？一車炸／彈？托尼驀地醒悟過來，為什麼這個魂淡神經兮兮地說什麼等的就是現在，特麼的！他舉起喬治*威廉姆斯就把他狠狠地朝地上一摔。

　　布魯斯看了一眼被托尼摁在地上暴打的喬治*威廉姆斯，走到在卡琳身邊停住，剛要伸手抱起她。

　　「別動她！」托尼一拳打翻了喬治*威廉姆斯，轉頭語氣不好地說道。

　　布魯斯抬眼看托尼說：「她受傷了。」

　　「沒錯！我有眼睛看得出來。」托尼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他的話沒說完，突然聽到埃德溫的提醒，「警告，斯塔克先生，你的戰甲能源正在大量流失。」

　　托尼低頭一看，看到喬治*威廉姆斯對著自己笑得陰惻惻的，在他與布魯斯對話的間隙，他將一根黑色管狀的不明物體，這管狀物體的一頭正按在他的戰甲上。

　　「驚喜嗎？」喬治*威廉姆斯鼻青臉腫的笑著，一把推開了托尼，身手利落地站起來，拍打了一下衣服上的灰塵，「你最好不要動，這個玩意可以讓你的戰甲瞬間爆／炸。」

　　**，又是**！這個魂淡那麼喜歡玩爆／炸是嗎？托尼瞬間暴躁起來，他抓住那個管狀物體想要拔／掉，不料，一股強大的反彈力在他手中爆出如閃電般的電光，他手上的戰甲瞬間被爆開，露出了他的手。

　　該死的！托尼吃驚地看到閃電般的電光如蛇一般迅速地往他手臂上的戰甲躥去。

　　「托尼！」布魯斯叫道，「脫掉你的戰甲！」

　　托尼聞言毫不猶豫地摁了摁胸前的反應堆，迅速褪去了身上的戰甲，然而，還是晚了一步，那電光與管狀物體同時間爆開，瓦解了他半邊的戰甲。

　　喬治*威廉姆斯快樂地丟掉了手裡一個微型遙控器，趁著托尼和布魯斯的注意力在托尼的戰甲上之時，笑眯眯地轉頭朝著大門跑去。

　　托尼收回了剩余的戰甲，憤怒地看著喬治*威廉姆斯跑掉，對著布魯斯說：「布魯斯*韋恩，你特麼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魂淡跑掉？！」

　　布魯斯靜靜地說道：「我想你應該沒有注意到，那個家伙在逃跑之前看向卡琳的目光。」

　　托尼瞬間明白了，如果不是布魯斯在卡琳身邊站著，那個喬治*威廉姆斯一定打卡琳的主意，他皺眉，轉頭看向大門，又轉回頭看向躺在地上的卡琳，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放過喬治*威廉姆斯，也不會讓這只蠢蝙蝠去搞定喬治*威廉姆斯，所以，他很快地下了決定，說：「你帶卡琳和她的動物們轉移，我去處理那個家伙。」

　　布魯斯訝然地看著托尼，嘴角微微上揚，問：「你確定？」這家伙剛才還不許他碰卡琳。

　　托尼冷哼了一聲，轉頭朝外跑去。

　　布魯斯看著托尼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俯身察看了一番卡琳的傷情，然後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轉身朝著他進來的那道後門走去，沒走幾步，他看到了昏迷的愛德華，加快了步伐朝外走去。

　　卡琳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停機庫內，眼前是一間干淨整潔的房間，她微微一動，皺眉，好痛，特別是那只被喬治*威廉姆斯拗翻了的手臂，不過，她低頭看去，那只手臂已經被打上了石膏，用潔白的紗布纏繞著，紗布的異端繞在她的脖子上。

　　她用自己完好的那條手臂支撐自己坐起來，就看到一面明亮的落地窗，窗外是熟悉又陌生的風景，說熟悉是因為此刻的風景與她在布魯斯咖啡廳看到的差不多，遠處是哈德遜河，這讓她確定自己身處高樓之上。說陌生是因為她是第一次從這個角度俯瞰曼哈頓。

　　這裡，到底是哪裡？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誰帶她來的？

　　她的動物小伙伴們呢？它們在哪裡？

　　還有，最重要的是，托尼那邊怎麼樣了？

　　房門被人從外打開。

　　卡琳聞聲轉頭看去，看到笑容慈祥的阿爾弗雷德端著一只銀色的托盤走了進來。

　　「噢，巴納姆小姐，你終於醒了。」阿爾弗雷德毫不意外地笑著走到床邊，將那銀色的托盤放在床邊的櫃子上，在他的托盤上放了一只杯子，一小瓶水，幾只藥瓶，以及一盤像圓面包模樣的小甜點。他注視著卡琳說：「我算著時間你也該醒了，你現在感覺如何？」

　　卡琳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被紗布掛著的石膏手臂，啞聲說：「感覺……不大好。」

　　阿爾弗雷德深有同感地點頭，溫和地端起托盤上的一杯水遞給卡琳，說道：「我想也是，不過沒關系，等你把藥吃了，或許能夠好受點，少爺給你准備的藥，能幫助你更快的痊愈。」

　　卡琳接過水杯，說真的，她現在的確需要喝水，僅僅回答了阿爾弗雷德這麼一句話，她就覺得自己嗓子快冒煙了，她拿著杯子一氣將杯子裡的水喝完，舔了舔干裂的唇，問：「我現在在哪裡？這是哪兒？」

　　「潘尼沃斯大廈。」阿爾弗雷德回答道，從托盤上端起一盤甜點，「噢，我忘記了，在吃藥之前，你最好吃點東西，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所以做了一些雪泡芙，我想像你這樣的年輕姑娘，應該會喜歡模樣可愛的小甜點。」

　　卡琳看著白色盤子裡上圓球一樣的雪泡芙，疲憊地搖搖頭，說：「抱歉，阿爾弗雷德，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吃。」

　　阿爾弗雷德也不勉強卡琳，點了點頭後就將那盤雪泡芙放回了托盤上，對著她微微一笑，說：「你一定有很多問題想問，對嗎？」

　　卡琳說：「是的！」

　　阿爾弗雷德從床尾的躺椅上拿起兩個靠枕，走到卡琳床邊，將靠枕塞到她的背後，說：「那麼，你想問什麼呢？」

　　卡琳靠著靠枕，抬眼看著阿爾弗雷德，一時語塞，什麼都沒有問出來，她想知道的真的太多了。

　　阿爾弗雷德拉過一張椅子在卡琳面前坐了下來，安靜地注視著她。

　　卡琳沉默了一會，問：「我的那些動物，它們在哪裡，你知道嗎？」

　　「當然。」阿爾弗雷德笑了笑，「因為情況比較特殊，少爺把你的動物暫時安置在了中央公園的動物園裡，其中一只小豬受了點皮外傷，正在接受治療，不過你放心，那只小豬很快就會痊愈。」

　　卡琳一聽，就知道阿爾弗雷德說的是愛德華，她心下一松，說：「謝謝！」

　　「我似乎不太方便轉達你的謝意，等少爺回來了，你還是直接和他說比較好！」阿爾弗雷德含笑說道。

　　好吧！卡琳點頭，想了想，問：「復仇者聯盟基地的事……你知道嗎？」

　　阿爾弗雷德回視卡琳，笑了笑，說：「知道得不怎麼清楚，你想知道什麼方面？」

　　「托尼他……」卡琳的話語戛然而止，算了，阿爾弗雷德又不是托尼的管家，還是不要問了。

　　「托尼*斯塔克先生正和少爺在復仇者基地善後。」阿爾弗雷德笑眯眯地說道，「不用擔心，晚餐的時候你就能見到他們。」

　　「善後？」卡琳問，「你的意思是他們已經擊敗了九頭蛇？」

　　阿爾弗雷德點頭，說：「是的，沒錯。」

　　卡琳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大氣，她放松地靠著靠枕，說：「太好了。」

　　等等！她皺眉，問：「那個喬治*威廉姆斯呢？托尼和布魯斯抓到他了嗎？」

　　「當然。」布魯斯接下了這個問題，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走了進來。

　　阿爾弗雷德聞言轉頭對著布魯斯說：「這麼快就回來了？」

　　布魯斯笑笑，說：「那是托尼*斯塔克的地盤，我只是協助而已。」

　　阿爾弗雷德站起身說：「既然你回來了，我想巴納姆小姐的用餐以及喂藥，或許要你來監督一下了，少爺。」

　　布魯斯走到卡琳床邊，看了一眼櫃子上的托盤，伸手拍了拍阿爾弗雷德的手臂，說：「嗯，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阿爾弗雷德笑了，轉頭看了一眼卡琳，徑直出了房間。

　　卡琳默默地看著布魯斯，他取代了阿爾弗雷德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布魯斯回視卡琳，說：「喬治*威廉姆斯現在被關在復仇者基地。」

　　卡琳微微皺眉，說：「是嗎？你們打算怎麼做？」

　　「不，不是我們打算怎麼做，而是你打算怎麼做？」布魯斯說道，「老實說，我和托尼在處置那個家伙的問題上有很大的**。」

　　「什麼**？」卡琳不解地問道。

　　布魯斯笑了笑，說：「我們在把喬治*威廉姆斯轉交給司法機構之前，對他進行了精神鑒定，結果是這個家伙有中度狂躁症，托尼要把他交給紐約警察，而我希望帶著他回哥譚，把他關進阿卡姆精神病院。」

　　卡琳還以為他們兩個的**是一個要殺喬治*威廉姆斯，一個不給殺來著，沒想到鬧了半天，僅僅是因為歸誰處置的問題？「可是，不管他被交給紐約警察，還是你帶走，根據他的精神狀態，最終還是會被關進精神病院監，禁起來吧？你們的**聽上去就只是地點不同而已。」

　　「不，不僅僅是地點。」布魯斯眼眸一暗，「喬治*威廉姆斯還策劃了一些東西，和哥譚有關，你應該記得馬裡布海灘的事，那個只是他計劃的一部分！」他停頓了幾秒，深深地看著卡琳，「但是，他還殺害你的祖父，在對他的處置上你也應有發言權，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卡琳聞言沉默了。


第114章

　　布魯斯看著卡琳，等待著她的答案。

　　卡琳回視布魯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輕輕地說道：「我不知道要怎麼做。」

　　布魯斯微微挑了挑眉，說：「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我怎麼想嗎？」卡琳苦笑了一下，「說實話我很想他死，用他的生命來償還我祖父的一條命。」

　　布魯斯理解地頷首，說：「一命抵一命？雖然我認為他更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但，你這麼想也無可厚非。」

　　卡琳看著布魯斯，問：「九頭蛇這個組織太壞了，喬治*威廉姆斯就是其中一個，不僅僅是祖父，不僅僅是馬裡布海灘上那些人，以後可能會有更多的人被他們殺害，對嗎？」

　　「是的。」布魯斯回答道。

　　「你也說了，他似乎還有其他的計劃正在進行中。」卡琳看著布魯斯，「我很想親手殺了他，但我不能因為一時氣憤，讓更多人的失去生命，我想祖父大概也不會贊成讓我血刃仇人……」她情緒驀地低落起來，「我真的想自私一點，布魯斯，我真的想自私一點……」

　　布魯斯伸手蓋住卡琳搭在床沿上的手，溫聲說道：「我知道，在面對殺害我父母的凶手時，我曾經也有你這樣矛盾的想法。」

　　卡琳抬眼看著布魯斯，說：「你沒有殺死那個凶手，對嗎？你成為蝙蝠俠之後，也從沒有殺死一個**。」

　　布魯斯眸色深沉地看著卡琳，良久，淡淡地說：「如果，我以殺止殺，那麼，我和那些**又有什麼區別？」

　　卡琳垂眸，不語。

　　「化成蝙蝠俠，在哥譚的黑夜中行走，用暴／力的手段打擊犯罪，其實是迫不得已的事。」布魯斯緩緩的說道，「以暴制暴，以殺止殺，從來就不是正確的方法，但，你應該知道在哥譚，在那個罪惡叢生的城市裡，法律對於那些**來說毫無任何震懾力，正義無法得到伸張，也只有在那裡，以暴制暴是我唯一可以守護那個城市的方法。」

　　卡琳看著布魯斯搭在自己手背上的那雙手，想起他背後的累累傷痕，她抬眼與他對視，說：「你沒有在選擇殺了那些壞蛋，是不是因為，你擔心一旦開了殺戒……你也會」

　　「是的，一旦大開殺戒，我與那些**並沒有什麼區別。」布魯斯神情晦澀地笑了笑。

　　卡琳若有所思地說道：「你用你自己的親身經歷在說服我，支持你帶走喬治*威廉姆斯。」

　　布魯斯不語，只用那雙深邃無底的眼睛看著卡琳。

　　卡琳嘆了一口氣，說：「你真的很愛哥譚。」

　　布魯斯淡淡地笑了笑，說：「我出生在哥譚，我的家也在哥譚，誰又不愛自己的家呢？」

　　「老實說，我覺得，」卡琳猶豫了一下，「你沒必要費勁說服我，畢竟，那是你和托尼的**，我不覺得我的想法能夠……能夠左右你們對於喬治*威廉姆斯的處置。」

　　「不，很重要。」布魯斯說道，「卡琳，永遠不要小看你在我和托尼心中的地位。」

　　卡琳聞言心中驀地被觸動，她看著眼前面色深沉的布魯斯，不由地想起了托尼，那個身在小豬軀殼裡，還想把自己擋在身後的男人，她閉了閉眼，說：「布魯斯。」

　　布魯斯看著卡琳，說：「怎麼？」

　　卡琳扯了扯嘴角，說：「對不起，我恐怕不能成為你獲得處置權的助力，雖然，你是我的朋友，但是……」她沒有說下去，但是，那樣的話，托尼應該會很生氣，她不能那樣做。

　　布魯斯聞言笑了起來，說：「但是，托尼是你在乎的人，對嗎？」

　　卡琳坦然地點點頭，說：「是的，我很在乎托尼的感覺，我不能讓一個愛我的人失望。」

　　布魯斯露出傷心的神色，說：「好吧，我輸了。」

　　卡琳不解地看著布魯斯。

　　布魯斯站起身，看著卡琳說道：「不要驚訝。」說完，轉頭對著門外揚聲說道：「嘿，我輸了，進來吧！」

　　卡琳疑惑不解地順著布魯斯的視線看向門口，當她看到從門口走進來的托尼時，啊了一聲，單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天哪，她剛才說的話，托尼都聽到了？

　　布魯斯看著托尼走過來，伸手拍了一記他的肩膀，說：「雖然我輸了，但不意味著你就可以把那家伙交給警察了。」

　　托尼斜睨了布魯斯一眼，說：「你可以出去了嗎？」

　　布魯斯笑了起來，說：「這裡是我的地盤，托尼。」

　　「潘尼沃斯大廈的產權可不屬於你，布魯斯。」托尼慢吞吞地說道，「嚴格地說起來，你的管家阿爾弗雷德才是億萬富翁，而你，是替他打工的窮小子，不是嗎？」

　　布魯斯含笑看著托尼，說：「沒錯，看來你把我了解得很清楚，怎麼，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托尼眯眼，說：「不，我還是很討厭你。」說完，轉頭看向捂臉坐在床上的卡琳，伸手一推布魯斯，眼神示意「你可以消失了」。

　　布魯斯不以為意地聳肩，轉頭走出了房間，順手還帶上了門。

　　不料，布魯斯剛關上門，轉身就看到站在走廊轉角的阿爾弗雷德，他慢慢地朝著阿爾弗雷德走去，笑著問：「怎麼了？你看上去好像不是很高興呢？」

　　阿爾弗雷德深沉地嘆了一口氣，帶著「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布魯斯，說：「巴納姆小姐是多麼可愛的一個女孩子，你竟然就這樣拱手讓給了托尼*斯塔克嗎？」

　　布魯斯回視阿爾弗雷德，搖了搖頭，沉聲說道：「不，阿爾弗雷德，你弄錯了，我沒有拱手相讓，卡琳不是什麼物件，她早已選擇了托尼，而不是我。」他停頓了一下，「還有，在我的心裡，只有瑞秋，只有她，沒有別人。」

　　阿爾弗雷德欲言又止，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布魯斯說完話朝著客廳方向走去，他轉頭看向卡琳的方向，露出一絲懊悔的神色來。

　　房間內。

　　托尼抱手坐在那裡，看著捂臉不說話的卡琳，說：「瞧瞧我看到了什麼？一只傻乎乎的小鴕鳥，這只鴕鳥的名字叫做卡琳*巴納姆！」

　　卡琳聞言驀地放下了手，滿臉郁悶地喊道：「誰是鴕鳥了？你還好意思說我是鴕鳥？你和布魯斯，一個套我話，一個在門外偷聽，你們兩個合伙干這種奇怪的事，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羞愧？為什麼？」托尼一臉無辜地看著卡琳，「噢，你說我們合伙套話是嗎？然而，真實情況是，我怎麼可能和那蠢蝙蝠合作？我們只是決定分別說服你，從而根據你的選擇決定，由誰最終接手處置喬治*威廉姆斯的權利而已。」

　　「那你沒有在門外偷聽？」卡琳不高興地瞪著托尼問道。

　　托尼攤攤雙手，說：「好吧，這點我承認。」

　　卡琳頓時一噎，托尼承認得太爽快，害得她下面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裡。

　　托尼看向她用紗布石膏固定的手臂，說：「你的手感覺如何？看這包扎得亂七八糟，我真不該信任那家伙的醫術。」

　　卡琳看了一眼自己的傷臂，看向托尼說道：「不要岔開話題。」

　　托尼挑眉，說：「好，那你繼續說。」

　　卡琳嘴角一抽，繼續說什麼？被他這麼一大岔，她還繼續說什麼？她看著托尼悠閑的表情，沉默了一會，說：「你不是說你們兩個決定分別說服我嗎？那麼，你可以開始你的演說了。」

　　托尼聞言笑了起來，他驀地站起身，雙手往床沿上一撐，看著卡琳說：「你沒聽到那只蠢蝙蝠說什麼來著？他承認他輸了。」

　　「但他也說了，那不代表你就可以把喬治*威廉姆斯交給紐約經常，不是嗎？」卡琳說道。

　　托尼想了想，點點頭說：「嗯，你說得沒錯，不過你沒聽出來，那只不過是他虛張聲勢的說法而已。」

　　卡琳靠著靠枕，看著朝著自己越靠越近的托尼，伸手抵住他的肩膀，說：「你不用靠這麼近，我只是手臂傷到了，耳朵沒隴。」

　　托尼笑了起來，他凝視著卡琳，輕輕地說：「我只是想仔細地看看你，要知道布魯斯那家伙帶你走後，我已經一天一夜沒看到你了。」

　　卡琳一愣，看著托尼認真的雙眸，心中一悸，一時間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托尼伸出手輕撫她的臉頰，卡琳那隱約透著青紫之色的臉上還沒有完全消腫，他眼中劃過一絲凌厲之色，說：「那個家伙真該死。」

　　卡琳臉上一痛，不由地發出嘶聲。

　　托尼立刻放下自己的手，眼中露出一絲抱歉的神色看著卡琳，說：「要我喂你吃藥嗎？」

　　卡琳看著托尼轉頭去拿托盤上的藥瓶，輕輕地說道：「托尼。」

　　托尼拿藥瓶的手一頓，轉回頭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卡琳那略帶冰涼之氣的唇吻住了，他微微一愣，旋即伸手按在她的後脖頸上，反客為主地加深了這個吻……

　　半晌，被托尼摁在綿軟床上的卡琳輕輕地推了推托尼，托尼才緩緩抬起頭來，隱忍地盯著她說：「你真該慶幸這裡不是我的地盤。」

　　卡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伸手輕輕地摸著托尼下巴上的胡子，說：「就算這裡不是你的地盤，你該做的也沒少做。」

　　托尼瞄了一眼卡琳身上，一本正經地伸手整理起她身上被他扯得凌亂不堪的衣衫，說：「噢，小女孩，你太不了解男人了，這種程度不叫該做的沒少做，而是啥也沒做。」說完，他起身走到房間的衣櫥前，打開櫥門。

　　卡琳慢慢坐起身來，笑著問：「你在干什麼？」

　　托尼從衣櫥裡拿出一件黑色的羽絨衣，走到她面前說道：「穿上，我們回去。」

　　卡琳看了一眼托尼丟到面前的那間羽絨衣，問：「這是誰的衣服？」

　　「你的！」托尼肯定地說道。

　　卡琳挑眉，他這麼肯定嗎？「怎麼可能是我的？我自己的衣服還不知道嗎？」

　　「難道你以為是別的女人的？」托尼笑了，「好吧，忘掉我之前對你說的，關於布魯斯風流的言論。那個家伙……」他沒有說下去，「總之，這衣櫥裡的衣服都是為你准備的。」

　　卡琳看著托尼，慢吞吞地問：「等等，你現在的意思是，你之前說布魯斯花花公子之類的話，那都是你瞎說的嗎？」

　　「當然不是！」托尼露出「我才不會給那家伙說好話」的神色，「行了，穿上，我們得回去了。」

　　卡琳看著托尼一臉不自在地轉開頭，笑了笑，這個男人！


第115章

　　翌日，晨。

　　天色微微泛白，卡琳就從睡夢中醒來，她單手撐著自己坐起身來，就聽到埃德溫的聲音說道：「早上好，巴納姆小姐。」

　　卡琳楞了一下，對著空氣呆呆地說道：「噢，早……早上好，埃德溫。」

　　「你想知道一個關於斯塔克先生的小秘密嗎？」埃德溫問道。

　　托尼的小秘密？卡琳疑惑地問道：「托尼有什麼小秘密？」

　　埃德溫說道：「斯塔克先生一宿沒睡。」

　　這算什麼秘密？卡琳心想，她沉默了一下，說：「好吧，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小秘密。」

　　「斯塔克先生一宿沒睡，在你睡著的時候，他在你房門外散步。」埃德溫又說道。

　　卡琳楞住了，轉頭看向自己的房門，想了想，不確定地問道：「你的意思不會是……他現在……還在外面吧？」

　　埃德溫沒有回答。

　　「埃德溫？」卡琳問道。

　　埃德溫慢吞吞地說道：「我建議你可以親自去看一看，巴納姆小姐。」

　　卡琳半信半疑地從床上下來，她赤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望著房門許久，才緩緩地走到那扇門邊，托尼真的還在外面嗎？埃德溫應該不會騙她吧？她這麼猶豫了好久，才伸手握住門把，打開了房門。

　　門開後，門外空蕩蕩的，並沒有托尼。

　　卡琳心想，沒有人！看來是埃德溫騙她了？可是，人工智能也會撒謊嗎？可是……她又覺得埃德溫不至於這麼無聊，大清早就騙著她玩吧？

　　這麼一想，她疑惑地走出房門，站在門口朝著走廊兩端分別看了看，整條走廊上也是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實際上，復仇者基地整個都是空蕩蕩的，在基地經過了九頭蛇突襲之後，托尼就直接給基地裡幾十個員工放了大假。所以，現在基地裡除了班納，娜塔莎，托尼和她之外，再沒有別人，就連每天會來基地打掃的清潔人員，托尼都取消了他們的工作，原因是他打算休息幾天。

　　不得不說，某種程度上來說，托尼屬於心大得很，基地被炸／掉大半，他一點都不記得整修，而是打算休息幾天。

　　卡琳嘴角微微一動，沉默地轉身准備回房間，卻驀地停住了腳步，因為，她看到了托尼，這個家伙在她房門邊的地上靠牆而坐，安靜地看著自己，雙眸閃亮。

　　托尼與卡琳對視了一會，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懶洋洋地說道：「嗨，早！」

　　「托尼，你……」卡琳失笑，「你不睡覺跑這裡來干什麼？」

　　托尼慢條斯理地從地上站起身，淡淡地說：「噢，沒什麼，只是隨便坐坐而已。」

　　「好吧，反正這裡都是你的地盤，你要坐哪裡都可以。」卡琳聳肩，走進自己的房間。

　　托尼跟在她身後進來，順手關上門，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昨晚睡得好嗎？」

　　「還行。」卡琳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不知怎地想起了從馬裡布海灘回到暫住的地方第二天早上，她猛地轉頭，對上了托尼凝視自己的目光，她心中泛起一股酸澀的感覺，所以他是因為擔心她，又「故技重施」了。她輕輕地說：「你一晚上沒睡。」

　　「你怎麼知道？」托尼訝然地問道，但很快地，他明了地說道：「埃德溫告訴你的。」

　　卡琳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托尼，低低地說：「我睡得很好。」

　　「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托尼挑眉，「我可沒得老年痴呆症，你說的是還行！」

　　卡琳沒說話，伸手貼住他看上去有些憔悴的臉。

　　托尼笑了笑，說：「你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難民？」

　　「難民？」卡琳注視著托尼眼下的青影，「那你一定是我看到過的，最帥氣的難民。」

　　托尼聞言，意外地挑了挑眉毛，問：「你說什麼？」

　　卡琳被托尼故意裝傻的表情逗笑了，她摩挲著他的臉頰，緩慢地描摹這托尼那立體而又英俊的五官，輕聲地說道：「我說……你是我見過的，最帥氣的，難民。」

　　托尼眼中露出了笑意，故作沒聽清楚地說道：「再說一遍！我是你見過的……」

　　卡琳笑了，一把將托尼的臉推開，說：「沒聽清楚就算了，托尼叔叔。」說完，她轉身去拿水杯。

　　驀地，一雙手臂自身後牢牢地抱住了她。

　　托尼抱住卡琳，將腦袋靠在她的臉旁，隔了一會兒，他吻了吻她的臉頰，將嘴貼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那麼，你喜歡嗎？」

　　卡琳靠在托尼懷裡，垂眸，嘴角彎了彎，握住水杯。

　　「快點回答我，小女孩！」托尼略帶威脅地說道，「如果你不回答的話，你的托尼叔叔可就不客氣了！」

　　卡琳抬起頭，轉眸看向托尼。

　　托尼期待地回視卡琳，等待著她的答案。

　　然而，他只看到卡琳一臉平靜地打開藥瓶拿出藥片，就著杯子裡的水吃了下去。

　　卡琳放下空了的水杯，舔了舔嘴唇，轉頭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記，說：「不，我不喜歡難民，我喜歡一個叫做托尼*斯塔克的家伙。」

　　托尼一怔，旋即反應過來，他雙手握住卡琳的腰，將她在自己懷裡轉了個身，讓兩人面對面，然後他盯著卡琳的雙眼，問：「只是喜歡而已嗎？嗯？」

　　卡琳與他對視，微笑著說道：「嗯，其實我更喜歡我的托尼叔叔。」

　　托尼嘴角一扯，露出凶狠地神色盯著卡琳，咬牙說道：「好吧！我原本考慮到你還是傷殘人士，但是現在……」他一把將卡琳摟緊，抵著她的頭，說：「我就不客氣了！」

　　卡琳露出可憐兮兮地表情，說：「你要做什麼？」

　　「我要……」托尼話還沒說完，埃德溫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斯塔克先生，隊長和瑪麗小姐正進入基地。」埃德溫說道。

　　托尼面部表情整個僵住了，喃喃：「這麼早？那兩個家伙來干什麼？」

　　「抱歉，我不知道。」埃德溫問道，「需要我轉達什麼嗎？」

　　卡琳伸出手指戳了戳托尼石化了的臉，笑道：「他們來還能干什麼？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沒解決你的變身問題呢！」

　　托尼握住卡琳頑皮的手指，露出可惜的神色說：「晚點我在和你好好聊聊，關於你怎麼稱呼我這個問題！」說完，放開了卡琳。「換衣服吧！」

　　卡琳低頭看看自己的吊帶睡裙，問：「我在自己房間裡這樣沒問題啊？難道你要瑪麗和隊長到我房間來？」

　　托尼眯眼，說：「你是在和我裝傻嗎？」

　　卡琳笑了起來，伸手拍拍他的胸膛，柔聲說：「你自己去見隊長和瑪麗就好，我在這裡又不會跑了。」

　　托尼握住她的手，說：「不，我不擔心你跑了。」他看著卡琳，「你也跑不了。」

　　卡琳點點頭，說：「所以說，快去吧！我還想再睡一會兒。」

　　托尼聞言，原本不怎麼好看的臉色突然多雲轉晴了，他意有所指地說：「好，你先睡，我很快回來陪你一起。」說完，放開了卡琳朝外走去。

　　卡琳咬唇，看著托尼離開自己的房間，輕輕地說：「切，誰要你陪！！」

　　「需要我轉告斯塔克先生嗎？」埃德溫突然問道。

　　卡琳頓時囧了，她慌忙地說道：「嘿！埃德溫，不要跟托尼說！」

　　「嗯，好的。」埃德溫回答道。

　　卡琳緩緩地走到窗前，窗外是滿目瘡痍的基地，在初陽的照射下，那些殘留在大地上的雪已經漸漸消融，她眯了眯眼，嘴邊不自覺地露出淡淡的微笑。

　　但是，卡琳的笑容並沒有持續很久，十分鐘後，托尼敲開她的房門，帶著凝重的神色對她說：「卡琳，我需要去一趟坎貝爾農場。」

　　卡琳詫異地看著托尼，說：「為什麼突然要去那裡？」

　　托尼簡單地說道：「瑪麗查到了潘多拉的下落，不出意外，她就在坎貝爾農場。」

　　卡琳張大了眼，說：「潘多拉在坎貝爾農場，那意味著……」

　　「沒錯，山姆*巴納姆的妻子凱瑟琳*巴納姆，也就是你的嬸嬸，很有可能就是潘多拉。」托尼點頭說道，「所以，我需要去確認。」

　　卡琳想了想，說：「我和你一起去！」

　　坎貝爾農場。

　　紐約的冬雪已經開始大量融化之時，這裡卻依舊是雪的天地，卡琳看著窗外熟悉的景色，她沒有想到她會和托尼再次乘坐直升機來到這裡。

　　兩人默默地下了直升機。

　　卡琳環顧了一圈，看向了山姆叔叔居住的那幢房屋。

　　或許，沒有潘多拉的下落，她本來也應該來這裡一趟，她之前誤會山姆叔叔殺害祖父，就這件事她應該道歉，但是，山姆叔叔說得那些命運之類的話語，她不會理解，不會諒解。

　　托尼伸手攬住卡琳的腰，說：「這個家伙竟然沒有站在外面，真是奇怪。」

　　卡琳看了托尼一眼，說：「你以為你是總統，人人都會列隊歡迎？哪怕是總統，也會有准備了臭雞蛋丟他的人。」

　　托尼挑眉，說：「你這是自暗示我應該去競選下一屆的總統嗎？」

　　卡琳不答，而是看向山姆叔叔的那幢房子，她看到二樓一扇窗戶打開了，裡面站著山姆叔叔，她喃喃：「他在那裡！」

　　托尼聞言抬眼看去，果然看到了卡琳的山姆叔叔，那個大胡子對著他們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卡琳說：「他看上去知道我們為什麼而來。」

　　「別把那個家伙想得那麼神奇，他可不是羅薇娜那樣的女巫，可以預測未來。」托尼懶懶地說道。

　　卡琳不認同托尼的話，不過她也沒有反駁，只是說：「門開了。」

　　托尼不置可否地握著卡琳的手，大步朝著那幢看上去破舊得可以的房子走去。


第116章

　　卡琳和托尼進入了山姆叔叔的房子裡，入目是一架木質的樓梯，樓梯兩邊則是空曠的兩間房間，裡面沒有一點家具，仿佛這裡並沒有人居住一般。

　　托尼左右簡單地看了一眼，嗤地一笑，說：「看來，你的山姆叔叔打算搬家了？」

　　卡琳疑惑不語。

　　「你們來了。」

　　卡琳順著聲音抬眼看去，只見山姆叔叔站在樓梯頂端。

　　「裝神弄鬼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托尼嘲諷地說道。

　　山姆叔叔笑了笑，一步步地朝著他們下來，說道：「我不需要裝神弄鬼。」他的視線在卡琳和托尼交握的手上略過，最後落在卡琳的臉上，露出不怎麼滿意的神色來，「你最終還是選擇了這個男人？」

　　卡琳回視山姆叔叔，說：「我的選擇與你無關。」

　　「你的祖父應該會很失望。」山姆叔叔說道。

　　「不要和我提起我的祖父，你沒有資格。」卡琳說道，「雖然我現在知道了，你並沒有殺害他，但是他的死你難咎其責。」

　　山姆叔叔笑了起來，說：「小卡琳……」

　　「別和他廢話！」托尼微微皺眉，說：「你的妻子在哪裡？」

　　「我的妻子？」山姆叔叔挑了挑眉，含笑看著托尼說道：「你指的是凱瑟琳？」

　　「沒錯！」托尼說道，「她在哪？」

　　山姆笑而不語，慢吞吞地朝著他們右手邊的房間走去。

　　卡琳與托尼對視了一眼，她抿唇，拉著托尼跟著山姆叔叔朝著那間房間走去，依照她的記憶，這間應該是他們家的客廳。

　　山姆叔叔站在客廳中央，轉身抱手看著卡琳和托尼進入後，說：「她在這裡，你們打算和她說點什麼？」他看向卡琳，「特別是你，小卡琳，你打算和你的嬸嬸說點什麼嗎？」

　　卡琳和托尼的視線同時穿過山姆叔叔，落在了窗下的一張三人沙發上。

　　在那沙發上，坐著一個半人多高的木頭人偶，人偶穿著深藍色的v領連衣裙，頭上戴著棕色的假發，圓圓的臉上是一對可以轉動的眼睛，以及用紅色畫上去的嘴，兩端上揚的弧線勾勒出人偶的笑容。

　　它安靜地坐在那裡，笑眯眯地看著卡琳和托尼。

　　卡琳一眼看到這個人偶，整個人汗毛都豎起來了，她驚恐地看向山姆叔叔，說：「你對嬸嬸做了什麼？她在哪兒？你把她弄哪兒去了？」

　　山姆叔叔笑，笑容與那人偶如出一轍，他注視著卡琳，說道：「你的嬸嬸不就在這裡嗎？」說著，打了個響指。

　　那沙發的人偶立刻變成了活生生的真人，她看到卡琳和托尼，立刻從沙發上站起身，笑眯眯地說：「嗨，卡琳來了！」

　　卡琳看著那與嬸嬸容貌相同的真人，不禁朝著托尼靠了一步，說：「不，她不是嬸嬸，她是變出來的！」

　　托尼皺了皺眉，看著走到山姆叔叔身邊面露訝然之色的那個女人，說：「這個算是障眼法？嗯？」

　　「山姆，這位是誰？」女人疑惑地問道。

　　山姆伸手攬住了女人，微笑地看著托尼說：「沒錯。」說完，身邊的那個女人又重新變成了木頭人偶，他拎起了那個人偶晃了晃，隨意地朝地板上一丟，說：「這就是你們要找的凱瑟琳。」

　　卡琳看著被山姆叔叔丟到地上的那木頭人偶，人偶的頭正好對著她，臉上是那刻板的笑容，她挽住托尼的手臂，抬眼看向山姆叔叔，說：「你會魔法！」

　　「這算是魔法嗎？」山姆叔叔笑了笑，「不，親愛的小卡琳，這只是上不得台面的雕蟲小技而已，真正的魔法可不是這樣的。」

　　「既然這個玩意是你的雕蟲小技，那麼，你能解釋一下潘多拉這個女人嗎？」托尼說道。

　　山姆叔叔看了托尼一眼，說：「潘多拉……」

　　「別告訴我你不認識這個女人。」托尼冷冷地說道，「約翰遜*巴納姆還活著的時候，馬戲團的節目都是你編排的，不是嗎？」

　　山姆叔叔點頭，大方地說道：「是的。」

　　「她在哪裡？」卡琳問道。

　　山姆叔叔沒有回答卡琳的這個問題，反而看著她說道：「如果你離開你身邊的這個男人，我就告訴你，潘多拉……是誰。」

　　卡琳回視山姆叔叔，說：「你在逼我和托尼分手。」

　　「是的，我不喜歡他，你的祖父也一樣！」山姆叔叔說道。

　　托尼嗤地一聲笑了出來，說：「請問，你這是在演什麼戲呢？再爛的肥皂劇都比你這個要精彩多了，麻煩你想個新奇的。」

　　山姆叔叔注視著托尼，說：「上次你來我這裡找茬，我放過了你，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繼續在我面前放肆，你不過是一個凡人，還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凡人，你配不上我們的卡琳。」

　　托尼挑眉，笑了，說：「你說得笑話可真冷。」

　　山姆叔叔笑容滿面地說道：「這不是一個笑話，孩子。」

　　卡琳意識到不對頭，她看著山姆叔叔那笑容裡透出來的陰冷，不禁輕輕地拍拍托尼。

　　托尼毫不在意地說道：「那麼，是什麼？」

　　山姆叔叔緩緩地說道：「警告！」

　　托尼眯眼回視山姆叔叔，看樣子大胡子打算開打，如果這個家伙打算用魔法的話，他應該如何應付？他的腦子飛快地轉了起來。

　　然而，山姆叔叔並沒有給托尼足夠的時間思考，他突然走過來一把抓住托尼的脖子，說：「你該後悔。」

　　「山姆叔叔！」卡琳伸手要去阻攔，可是她失敗了。

　　托尼在山姆叔叔手中「噗」地一記變成了一只木頭小鳥。

　　山姆叔叔滿意地在打量了一番，轉頭對著卡琳說道：「既然你這麼喜歡，我就送給你吧！」

　　卡琳猛地將手往背後一藏，說：「不，我不喜歡！你把托尼變回來！」

　　山姆叔叔手裡托著木頭小鳥，露出哄孩子的表情，說：「噢，小卡琳，你看，你喜歡的托尼*斯塔克就在這裡，快拿去玩吧！」

　　卡琳瞪著山姆叔叔，他是瘋了吧？

　　山姆叔叔見卡琳久久不來拿木頭小鳥，朝她伸出手去，一把拽住她的手臂，說：「你不喜歡了嗎？」

　　「是的，我不喜歡了。」卡琳說道。

　　山姆叔叔惋惜地看了看手掌心裡的木頭小鳥，說：「那麼，只能毀掉了。」

　　「不！」卡琳飛快地從他手中奪過了托尼變成的那只木頭小鳥，「你瘋了嗎？」

　　「你不該這樣說，親愛的。」山姆叔叔看著卡琳，笑了笑，「詆毀是最惡劣的行為。」

　　卡琳低頭看看手中的木頭小鳥，又看看瘋了般的山姆叔叔，說：「你就那麼討厭托尼嗎？」

　　山姆叔叔笑起來，說：「沒錯，我很討厭他，我的心眼可不大，他背著你來找我麻煩，看在你的份上我原諒了他，但是，他今天不該再來這裡。」

　　卡琳一愣，說：「什麼？他背著我來找你麻煩？」

　　「是的。」山姆叔叔回答道。

　　卡琳握緊手中的木頭小鳥，垂眼說：「我代他道歉行嗎？」

　　「不需要。」山姆叔叔微笑著，「我已經懲罰了他，你可以走了。」

　　卡琳沒動，她站在那裡看著山姆叔叔，隔了一會，說：「你不是心眼小。」

　　山姆叔叔挑眉，說：「什麼？」

　　「你是在回避話題。」卡琳看著急於趕走自己的山姆叔叔，「我們來找嬸嬸，是因為我們懷疑嬸嬸就是潘多拉，那個曾經表演變臉節目的潘多拉，但是，嬸嬸……她從頭到尾就不存在，而你，卻不願意回答潘多拉在哪裡，你在刻意逃避這個話題。」她頓了頓，「你分明就很清楚潘多拉在哪裡！」

　　山姆叔叔含笑注視著卡琳，卻一言不發。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卡琳說道。

　　山姆叔叔眼神復雜地看著卡琳，緩慢地說道：「相信我，小卡琳，你不會想知道，潘多拉是誰！」

　　「告訴我！」卡琳看著山姆叔叔，「你不喜歡托尼和我在一起，所以一直口口聲聲提到祖父，但是，祖父如果還活著，絕對不會看著你這樣欺負我，欺負托尼！也絕對不會讓你戲耍我們！」

　　山姆叔叔驀地嘴角彎了彎，露出感嘆的神色，說：「約翰遜，我們家的小卡琳真的長大了呢！」

　　「是的，我長大了，所以，作為巴納姆馬戲團的繼承人，我有權知道馬戲團的老員工現在在哪裡！」卡琳看著山姆叔叔，皺眉，等等，她似乎忽略了什麼。

　　山姆叔叔呵呵笑了幾聲說：「沒錯，你有權知道，但是，卡琳，世界上並不是每件事你都需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或許我的確不需要知道每件事，但唯獨潘多拉這個我得知道，因為，」卡琳看著山姆叔叔，「我必須找到潘多拉，找到讓托尼擺脫時常變成各種奇怪動物的困境。」

　　「你那麼愛他？」山姆叔叔問道。

　　卡琳回答道：「是的，我愛他！」

　　山姆叔叔研判地看著卡琳，說道：「他並不值得你愛，我的小卡琳，他與你相差太多，我看過許多因為地位產生的悲劇，到最後，你會被他傷害得遍體鱗傷，一無所有。」

　　卡琳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說：「不，他值得。」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我和他之間本是兩個世界，我也蹭遲疑猶豫過，但是，當我看到他用盡全力保護我的時候，我想，我應該勇敢一點，然後，我發現，原來其實愛情與身份無關，與年齡無關，甚至與性別也無關，我只是在對的時候遇到了心動的人，僅此而已。即使就如你所說，最後我可能會被傷得很重，難道那時候他就不受傷嗎？感情本來就是一把雙刃劍，不是嗎？」

　　山姆叔叔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卡琳收起了笑容，說：「如果，你還是我的山姆叔叔，你能不能幫助我，幫助我找到潘多拉？我真的需要她的幫忙，需要她幫托尼！」


第117章

　　山姆叔叔抱手看了一眼卡琳，之後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

　　卡琳握著木頭小鳥，牢牢地盯著他。

　　半晌，山姆叔叔轉動眼眸，回視卡琳，說：「你知道潘多拉是誰嗎？」

　　卡琳點點頭，說：「我知道。」

　　「我指的是眾所周知的潘多拉。」山姆叔叔更正般說道，「不是馬戲團裡曾經的演員潘多拉。」

　　卡琳肯定地點點頭說：「我知道，由眾神創造出來的女人。」

　　山姆叔叔笑了，說：「不，真正的潘多拉，並不是女人，或者說，不是單純的男性或者女性可以定義。」

　　卡琳不解地看著山姆叔叔，心中升起一絲猜測。

　　山姆叔叔緩緩地張開手臂，說：「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了。」說完，一道白色的光團驟然出現，將他整個包括起來。

　　卡琳伸手遮擋耀眼的光芒，眯眼朝著光團看去。

　　沒多久，光團的光芒逐漸減弱，然後如同螢火消散在空氣中，露出了站在那裡的年輕人，這個陌生人穿著一襲白色斜肩希腊式及地長袍，腰間纏繞著金色的細繩，一頭濃密而的長發垂在身後，這位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模樣的年輕人身上沒有任何突出的特征，可以卡琳辨識出到底是女子還是男人。

　　這個年輕人美麗容顏上露出一絲淡淡的憂愁看著卡琳，「我就是潘多拉，親愛的卡琳。」

　　卡琳聽出了山姆叔叔的聲音，她不相信地搖頭，在潘多拉精致的眉眼間看不到一絲山姆叔叔的影子。

　　潘多拉看出了卡琳的疑惑，淡淡地說道：「山姆*巴納姆只是我的一個化身，他的原型是我的第一任丈夫埃庇米修斯。」

　　卡琳有些怔忡地看著潘多拉，她是有多傻，在山姆叔叔用非人類的口氣說話的時候，她就應該想到了，不，潘多拉，那只是存在於希腊傳說中的女人，她怎麼可能想到山姆叔叔就是潘多拉幻化而成！她頂多模糊地猜測過山姆叔叔不是地球人而已。

　　「我沒想過在你面前顯出我真正的樣子，也沒打算告訴你我就是潘多拉，可是，我可愛的小卡琳，」潘多拉含笑輕輕地說道，「你的祖父請求我幫助你。」

　　「祖父。」卡琳喃喃，「他……」已經*屏蔽的關鍵字*，不，潘多拉自然可以有辦法與逝去的人溝通。

　　潘多拉微微一笑，問：「你想見見他嗎？」

　　卡琳聞言心中一痛，祖父去世的時候，她和哥哥都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面，現在，「真的，可以嗎？」

　　潘多拉手輕輕一揮。

　　在窗下的沙發上，一個穿著白色襯衫，外穿黃色馬甲，以及一條同色長褲的老者逐漸在那裡現形，他手裡拿著一杯酒，笑眯眯地看著卡琳，說：「哦，我的小丫頭，你好嗎？」

　　卡琳呆呆地站在那裡，哽咽地叫了一聲：「爺爺……」

　　「過來！過來爺爺這裡！」約翰遜*巴納姆笑著對著卡琳招招手。

　　卡琳看看約翰遜，又看看潘多拉。

　　「約翰遜讓你過去呢，小卡琳，你為什麼不過去呢？」潘多拉說道。

　　卡琳遲疑地邁出了一步，但，立馬又縮了回去，她依舊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她又看到了祖父，活生生的，不是躺在棺材僵硬毫無生機的祖父，如果是假的呢？如果只是潘多拉的障眼法呢？就像地上那個木偶一樣，其實只是一個木偶呢？她心緒復雜地望著沙發上慢悠悠喝酒的祖父，半天都踏不出一步。

　　「你嚇到孩子了，山姆。」約翰遜嗔怪道。

　　潘多拉笑笑，說：「好吧，那我恢復成她熟悉的樣子吧！」說完，那光團重新出現在卡琳眼前。

　　卡琳緊張地看著那光團，時而看一眼光團不遠處坐著的祖父。

　　沒多久，光團消失，山姆叔叔重新出現在她眼前，而祖父也好好地坐在沙發上，她不知道怎麼地松了一口氣。

　　山姆叔叔挑眉，說：「現在，你不害怕了吧？小卡琳？」他不是很愉快對著約翰遜說道，「沒想到第一個對我的真身感到害怕的，竟然是小卡琳。」

　　約翰遜聞言呵呵一笑，對著卡琳說道：「其實，你不害怕你的山姆叔叔，也不害怕潘多拉，不是嗎？」

　　卡琳雙手緊握著木頭小鳥，點了點頭。

　　約翰遜說道，「那就好。」

　　山姆叔叔走到沙發邊，說：「你自己告訴她，關於那個托尼*斯塔克，你是怎麼想的。」

　　「山姆。」約翰遜笑了，「你太執著了。」

　　「是嗎？」山姆叔叔不以為意地轉頭看向仍舊呆立在那裡的卡琳，「這孩子怎麼了？」

　　卡琳接觸到山姆叔叔疑惑的眼神，驀地清醒過來，她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朝著祖父走去。

　　約翰遜看著卡琳走來，朝著沙發一邊挪了挪，拍拍沙發說：「坐下來陪我喝一杯，我們已經有很多年沒一起喝酒了，不是嗎？」

　　卡琳聽著祖父這麼一說，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她蹣跚著走了幾步，猛地撲向沙發跪倒在約翰遜腿邊。她伸手觸到了實實在在的祖父，這才意識到，這不是幻影，這不障眼法，她單手抱住約翰遜的大腿，哇地一聲像個小孩子一樣大哭起來。

　　約翰遜放下酒杯，伸手輕輕地摸著卡琳的頭發。

　　山姆叔叔看著大哭的卡琳，靠著窗框，挑眉，說：「喂，現在她這是被你嚇到了吧？」

　　約翰遜抬眼對著山姆叔叔笑了笑，說：「不，她只是需要發泄一下情緒。」

　　山姆叔叔露出不是很明白的神色，默默地看著痛哭的卡琳。

　　約翰遜低頭看著卡琳，輕輕地說：「別哭啦，小丫頭，我知道這三年來你過得很辛苦，接下去的日子可能會更辛苦，不過，你會堅持下去的，不是嗎？」

　　卡琳抬起頭，用力吸了吸鼻子，點頭，帶著哭腔說道：「你怎麼不安慰我說以後就不會辛苦了？」

　　「那樣我不就成了和你山姆叔叔一樣的大騙子了？」約翰遜笑著說道。

　　「喂！約翰遜！」山姆叔叔不滿地說道，「我只是沒有告訴她我就是潘多拉而已！」

　　「大騙子！」卡琳抱著祖父的大腿，對著山姆叔叔哼了一聲。

　　山姆叔叔瞪著卡琳，說道：「你要記得是誰讓你見到了約翰遜！」

　　約翰遜摸摸卡琳的頭發，對著山姆叔叔說：「你可以把托尼*斯塔克放出來了！」

　　「放出來？」卡琳不解地張開自己掌心中的那只木頭小鳥，「托尼不是被」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山姆叔叔露出極其不情願的表情，打了個響指。

　　地上那木偶突然動了動，接著，從木偶的嘴裡冒出一股金色的煙霧，隨著煙霧聚合成實體，托尼重新站在了卡琳面前。

　　托尼咳嗽了一聲，轉頭看到山姆叔叔，冷哼了一聲，轉頭看向卡琳祖孫二人，他對著約翰遜點頭說：「謝謝！」

　　約翰遜笑著說道：「山姆並沒有惡意。」

　　「噢，他這已經不算是惡意了。」托尼瞥了一眼靠著窗的山姆叔叔，「潘多拉，沒想到傳說中的潘多拉竟然不男不女。」

　　山姆叔叔眯眼看著托尼，說道：「你是想再被我關起來？」

　　托尼嘴角一勾，說：「你不如試試？」這一次，他可以保證，在這個家伙把他關到那個該死的木偶裡前，他就把這家伙的偽裝轟得稀巴爛！

　　卡琳抹了抹眼淚，站起身搭住托尼的手臂，對著祖父說道：「你能夠幫托尼解決胡亂變身的麻煩嗎？」

　　約翰遜露出遺憾的神色，說：「那是潘多拉的玩具，你得請山姆幫忙。」

　　托尼聞言臉色不是很好看地說：「那就不用了。」他下意識地想甩開卡琳的手臂走人，這個地方實在太讓他討厭了。

　　「托尼！」卡琳抓著他的手臂，不讓他掙脫，轉頭看向山姆叔叔。

　　山姆叔叔回視卡琳，說：「我的確可以解決他的麻煩，不過……」

　　「你不用說了！」托尼打算了他的話，「要我和卡琳分手，沒門！」

　　山姆叔叔聞言驀地笑了，說：「不，我不需要你們分手，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卡琳看托尼不出聲，急忙問道。

　　山姆叔叔注視著托尼，說：「你答應了，我就立刻收回我的玩具。」

　　托尼想了想，似笑非笑地看著山姆叔叔，說：「什麼事？」

　　山姆叔叔微微一笑，說：「我要你幫我找到我的丈夫埃庇米修斯。」

　　托尼挑眉，說：「你認真的？」

　　山姆叔叔點頭。

　　托尼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說：「好！」

　　山姆叔叔似乎並不驚訝他會答應，他雙手並攏舉起在胸前，緩緩地閉上了眼，嘴裡高高低低地吟唱起聲調古怪的歌謠。

　　卡琳挽著托尼，皺著眉頭看著山姆叔叔。

　　隨著山姆叔叔的古怪吟唱在他的手心中逐漸出現一只小小的黑色方形盒子，它懸浮在空氣中，那正是卡琳幼年見到的那個。

　　沒過幾秒鐘，一枚金色的指環便出現在盒子旁邊。

　　托尼眯眼，這個指環分明和那個鐵盒子一起被他安上了*屏蔽的關鍵字*後丟進了海裡。

　　山姆叔叔張開眼，看了一眼手心懸浮的盒子和指環，什麼都沒說，雙手突然合攏，隨意地揉／搓了一番，當他分開雙手，盒子與指環都消失了。

　　托尼沉默地與山姆對視，當山姆雙手合攏的那一瞬間，他的身體驟然出現過電的感覺，只幾秒鐘，他意識到自己的麻煩，被這個家伙解決了。

　　山姆叔叔對著托尼說道：「現在，該你履行你的承諾了。」

　　托尼頷首，簡單地說：「你等著。」

　　山姆叔叔含笑說：「時間還很漫長，我等得起。」


第118章 終章

　　三個月後。

　　紐約，曼哈頓。

　　三月初的紐約，盡管凜冽的寒冬已悄然離去，卻還完全回暖，位於嗎曼哈頓中心區域的中央公園也仍舊沉浸在蕭瑟之中，就是這樣一個季節裡，一個巨大的帳篷在中央公園的動物園裡搭建起來。

　　當夜幕降臨，一串串垂掛的彩燈閃爍起歡樂的節奏，將初春的清冷一掃而空，人們三三兩兩地從四面八方聚集到這裡，進入了這個巨大的帳篷。

　　在帳篷中一個圓形的舞台正在進行演出前最後的燈光調試，而在舞台那紅色的金絲絨幕布之後，馬戲團的後台一片忙碌。

　　三個馬戲團的演員穿著繁復的演出服從化妝室裡出來，手裡都拿著飲料，其中一個女孩說道：「卡爾，給我飲料加點冰。」

　　「好！沒問題！」男孩笑著張開手掌，在那女孩的杯子上方虛虛一罩。

　　咕咚咕咚。

　　幾塊冰塊掉進她的杯子裡。

　　「多謝！」女孩笑了起來，指著男孩豎起的頭發說道：「嘿，你的頭發！」

　　男孩伸手摸了摸，不好意思地說：「我只是有點緊張。」

　　女孩笑起來，另個女孩說道：「別緊張，把你的手伸過來。」

　　男孩依言把手伸過去，握住那女孩的手，小聲地說道：「你要用你能力幫我解壓嗎？」

　　「嗯！」女孩笑著點頭。

　　就在這時，托馬斯走過來，看到他們站在那裡，便問道：「孩子們，你們准備好了嗎？」

　　那女孩松開了男孩的手，說：「好了。」

　　「謝謝！」男孩小聲說道。

　　「嘿，我說，你們聽到我說的了嗎？」托馬斯走到他們身邊，看看男孩和那兩個女孩。

　　「嗯，沒問題。」 他們笑著回答道。

　　托馬斯放心地點點頭，一轉頭，就看到卡琳手裡拿著一只對講機，匆匆地穿過正在准備中的後台。

　　卡琳走到懸掛著簾幕的舞台邊緣，她伸手撩開了一點，透過縫隙朝外看去，只見在觀眾席上坐滿了觀眾，她立刻放下了簾幕，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後台。

　　托馬斯走到卡琳身旁，說道：「很緊張？」

　　卡琳嗯了一聲，看向托馬斯，嘟囔道：「你怎麼那淡定？」

　　托馬斯笑笑，說道：「因為這裡的老板不是我，而是你。」

　　好吧！卡琳點點頭，她轉頭再次瞧瞧撩開幕布，朝外看去。

　　說真的，當巴納姆馬戲團的演出預告通過網絡打出去的時候，她沒有想到會有那麼多人來，就算是聽到托馬斯說門票已經全部售空的時候，她也抱著半信半疑的心態，但是，現在，看到那座無虛席的觀眾席，才真的明白過來，真的有那麼多人對馬戲感興趣，真的有那麼多人來觀看馬戲！

　　「老實說，我緊張，不是因為我是馬戲團的老板，而是因為」卡琳看了一眼托馬斯，視線轉向了在後台裡做著最後准備的演員們，「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受到大家的歡迎，在三年後，在祖父去世後。」

　　「別擔心，即使他們是變種人，但是觀眾們不會在意的，他們可能會以為那些表演中的奇幻技能是特效。」托馬斯笑著搭住她的肩膀，「我和山姆叔叔都相信，只有你才能帶著變種人馬戲團發展壯大。」

　　「發展壯大？」卡琳笑了，看著托馬斯說道：「對了，你當初不願意接手馬戲團，是因為你是知道我們的人類演員都是變種人這件事吧？」

　　托馬斯沉默了一會，說：「我的確知道，但是我不是這樣的原因才將繼承權轉讓給你的，卡琳。」

　　卡琳看著托馬斯，問道：「是嗎？難道是為了你的新聞理想？」

　　托馬斯嘿嘿笑了起來，說道：「不，是因為山姆叔叔說，你才是真正的主人，這個變種人馬戲團的主人。」他摸了摸卡琳的腦袋，「事實證明，你就是。」

　　「你是不是山姆叔叔說什麼都會信？」卡琳聞言又好笑又好氣地問道。

　　「這個……」托馬斯語塞。

　　「卡琳，你能不能過來化妝間一下？」對講機裡傳來班納的聲音。

　　「好的，我馬上來！」卡琳轉頭看了一眼簾幕，朝著化妝間跑去。

　　化妝間內。

　　卡琳一進去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班納一臉苦逼地對著她喊道：「感謝上帝，你終於來了！」他指了指正蹲在他頭上，使勁揪著他頭發的傑克，「這家伙非得要穿戰衣！我沒法和它溝通啊！」

　　卡琳走過去，看了一眼已經穿上了紅色鋼鐵戰衣的小豬兄弟，轉頭看向班納頭頂的傑克，說：「嘿，我們的台柱這是怎麼了？」

　　傑克暴躁地指了指兩只小豬，說：「為什麼他們兩個有鋼鐵俠的衣服，我沒有！」

　　卡琳聳肩，說：「因為它們兩個要表演的是新節目。」

　　「那我呢？你把我忘記了嗎？」傑克憤怒地跺腳。

　　「呃，卡琳，你能不能讓這家伙下來說話！」班納憋屈地看著卡琳。

　　卡琳聞言歉然地說：「哦，抱歉！」她朝著傑克伸出手臂，「來，我們出去談談？」

　　傑克斜眼看著卡琳，說：「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

　　卡琳眨巴了一下眼，說：「你不想知道托尼幫你准備了什麼嗎？」

　　傑克露出懷疑的神色，說：「我聽說那家伙壓根就不知道你拿了他的戰甲。」

　　卡琳笑眯眯地說道：「是啊！他不知道，不過他真的為你准備了很特別的東西，你要不要跟著我來看看？」說著，舉起手臂。

　　傑克想了想，朝著卡琳的手臂縱身一跳，扒拉著她的手臂在肩膀上坐定，說：「我告訴你，如果你是忽悠我，我可是要罷演的！」

　　「好的，我明白！」卡琳好脾氣地應道，轉頭對著班納指了指小豬兄弟。

　　班納會意地說：「我會幫它們兩個最後測試一遍戰甲。」

　　「多謝！」卡琳帶著傑克迅速從化妝間出去，以免這個家伙又出什麼么蛾子。

　　班納看著卡琳帶著那小潑猴出去後，松了一口氣，對著小豬兄弟說道：「哇，傑克那真是……」

　　佩奇抬頭看向班納，說道：「誰讓你脾氣好呢？」

　　愛德華附和地點點頭。

　　班納笑了笑，說：「好了，讓我幫你們最後測試一下戰甲的飛行系統。」

　　老實說，幸虧班納不知道它們兩個對著自己說什麼，如果他知道小豬兄弟認為他脾氣好的話，可能會哭笑不得。

　　這邊，卡琳帶著傑克從化妝間出來後，轉而去了她的臨時辦公室，辦公室位於後台的角落裡，用簡易隔板隔出兩個平米的空間，卡琳掀開門口掛著的簾子，裡面放著一只黑色的正方形箱子，她走到箱子前打開箱子，對著肩頭的傑克說：「看，你的戰衣！」

　　傑克眼睛一亮，哇了一聲，跳到箱子裡撿起裡面那黑色的尖耳頭盔，往腦袋上一戴，「我的蝙蝠俠！」

　　卡琳點點頭，說：「沒錯，你要扮演蝙蝠俠，和小豬雙俠一起戰鬥。」

　　傑克抓起黑色的小披風往自己身上一裹，說：「等等，不對！托尼不喜歡蝙蝠俠，這個肯定不是他給我准備的，除非他瘋了！」

　　「噢，我大概是瘋了！」托尼懶洋洋地靠著門說道。

　　傑克抬頭看向托尼，尖叫道：「真的是你給我准備的？」

　　托尼抱手看著傑克，說：「你不是很喜歡那只蠢蝙蝠嗎？所謂喜歡我，大概只是喜歡我給你們買的水果，不是嗎？」

　　傑克啊啊啊地叫了起來，說：「居然被你看出來了！」

　　托尼挑眉，說：「嘿，我是誰？我能看不出來？」

　　傑克捧著臉呆呆地看著托尼，突然，它跳了起來，直接撲到托尼大腿上，直接竄到他肩膀上，抱住托尼的臉啪嘰親了一口，轉頭叫著「我要路轉粉啦，鋼鐵俠，我愛你！」，從托尼身上飛快地滑落到地上，它興奮地蹦跶到箱子上，把箱子裡那套蝙蝠俠的衣服一抱，興高采烈地跑出去，嘴裡叫著：「啊啊啊，我要給那兩個小孩子看看，誰的戰衣更帥氣！」

　　托尼含笑看著傑克跑遠，轉頭，發現卡琳正默默注視著自己，他摸了摸臉，說：「怎麼？我臉上難道被那小猴子弄了什麼東西上去？」

　　卡琳搖搖頭，緩緩地走近他，仰頭看著托尼，說：「謝謝。」

　　托尼眯眼，露出危險的眼神，說：「那麼客氣？」

　　卡琳笑了，伸手抱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胸前，輕輕地說：「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

　　「昨晚？昨晚發生了什麼嗎？」托尼一臉「我啥也不知道」的神色說道。

　　卡琳抬頭注視托尼，說：「耐克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我以為你一直忙著找那個什麼米修斯，你竟然還有時間和我的動物小伙伴們交流？」

　　托尼嘴角抽了抽，露出不自然的笑容，說：「噢，我只是聽說了耐克在等某個人，就在找埃庇米修斯的時候，順便找了一下而已。」

　　卡琳點點頭，想起耐克看到它久久等待的人那刻的眼神，不禁嘆了口氣，說：「那麼，那個埃庇米修斯，有什麼線索了嗎？」

　　托尼挑眉，露出自信的表情，說道：「我會找到的。」說著，他伸手拉上了門簾，低頭想吻卡琳。

　　就在這時，卡琳手中的對講機裡傳來羅蘭的聲音：「小卡琳，你去哪了？」

　　卡琳啊了一聲，說：「我答應羅蘭在演出前要陪著她的，我先過去找她了。」說完，伸手摸了一把托尼的臉，掀開簾子就急匆匆地跑出了臨時辦公室。

　　托尼看著卡琳跑走，低笑了一聲，靠著門框，喃喃：「我好像有點後悔支持你巡演了。」

　　晚上八點。

　　一陣激昂的鼓點響起，緊閉的大幕緩緩拉開……

　　時隔三年重新進行大型巡演的巴納姆馬戲團正式開演，在最新燈光舞美的配合下，一個一個節目交錯著上演，觀眾席間不時隨著節目的情節發出笑聲，在掌聲中，節目很快到了最後一個壓軸節目。

　　一道追光燈在黑暗中自頂棚直直地打在舞台中央。

　　沒有音樂。

　　沒有鼓點。

　　什麼都沒有，只有那一個圓圓的光斑在地上靜靜地躺著。

　　人們疑惑地盯著那個圓圓的光斑。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天而降，羅蘭輕輕地說道：「黑夜對我來說並不陌生，人們對我說，快走開，沒人喜歡這樣破碎的你，然而我並不懼怕惡意的目光，因為我就是我，今夜，我卷土而來，只為自己而戰！」

　　羅蘭抬眼，看著黑壓壓的觀眾席，深呼了一口氣，猛地將裹在身上的披風掀開，在她的身後一對巨大而美麗的白色翅膀徐徐張開。

　　觀眾們發出驚呼聲，誰都沒想到在她的背後竟然會展開一對這樣美麗的翅膀，大多人抱著欣賞的目光鼓起掌來。

　　羅蘭淺淺地微笑著，展開雙臂，坦然地接受觀眾們的掌聲，仿佛一個墜落人間的天使。

　　就在這時，一個男孩的聲音喊道：「你這個怪物，你這個惡魔，我要把你打敗！」

　　羅蘭身上的燈光瞬間變成了深藍色，天使瞬時成為了惡魔，她一躍而起，扇動著翅膀，粗聲粗氣地喊道：「誰？誰在叫囂！有本事給我出來！」她在舞台上空展翅飛了一圈，突然朝著觀眾席飛撲過去。

　　觀眾們猝不及防，在羅蘭掠過頭頂後，嚇了一大跳的觀眾大多都條件反射地鼓掌。

　　「哇！好厲害！惡魔，我愛你！」有觀眾叫道。

　　「沒錯！太神奇了！」

　　羅蘭頭也不回地飛回了舞台，在深藍色的燈光中大喊：「在那裡？剛才叫囂著的人，在哪裡？」

　　「在這裡！」男孩的聲音再次響起。

　　觀眾席中間亮起兩盞追光燈，燈光分別照亮了兩只穿著紅色戰甲的小豬。

　　「我們今天要打敗你這個大惡魔。」男孩的聲音響徹整個帳篷。

　　羅蘭呵呵呵地笑起來，說：「好吧，孩子們，你們膽子很大，來吧！我接受你們的挑戰。」

　　佩奇和愛德華遙相對視了一眼，同時用小豬蹄按了按胸前亮著的藍色小燈，在它們的背上立刻張開了小型機翼，帶著它們飛向舞台的中央。

　　當觀眾們看清了看上去很像鋼鐵俠的是兩只可愛的小豬時，原本覺得節目無聊幼稚的人都不覺綻開了笑容，開始給兩只小豬用力鼓掌。

　　在觀眾席的過道裡，卡琳看著小豬們安全地飛到舞台上空，按照彩排的動作和羅蘭做出打鬥的戲份時，她在如潮水般的笑聲與掌聲中抓著對講機，急得蹲到角落裡大喊道：「音樂，為什麼音樂沒出來？」

　　音控那邊很快跟上了充滿緊張氣氛的背景音樂。

　　卡琳松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望著舞台上順利對戰著的小豬兄弟和羅蘭。

　　托尼悄悄地走到卡琳身後，在黑暗中伸出手臂抱住她。

　　卡琳嚇了一跳，轉頭，接著舞台上的燈光看清楚是托尼後，舒了一口氣，說：「是你！」

　　托尼緊緊地摟著卡琳，在她耳邊笑著說：「當然是我，不然你以為是誰？那只蠢蝙蝠？」

　　卡琳轉頭瞪了他一眼，說：「別胡說，我和他只是朋友。」

　　托尼吻了吻她的臉頰，說：「記住！他只是你的，朋友。」

　　卡琳又好氣又好笑地回答道：「好！我記住了！」說完，她轉頭凝神看向舞台。

　　托尼擁著卡琳，仰頭看著飛翔在舞台上空的兩只小豬，慢吞吞地說：「哦，對了，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佩奇和愛德華身上的戰甲是怎麼回事嗎？」

　　卡琳嘿嘿傻笑了一下，不答。

　　托尼貼著卡琳輕輕地說道：「你不經我同意把彼得送我的聖誕禮物拿走給它們穿，打算怎麼償還這筆債？」

　　卡琳沉默了一會兒，故意裝作沒聽到般看著舞台上小豬們的表演。

　　托尼挑眉，摟著卡琳的手在黑暗中慢慢地做起了小動作。

　　卡琳忍耐地盯著舞台，直到小豬們的表演結束，在舞台燈光全滅瞬間，一把抓住托尼那不安分的手，對著他的臉吻了上去，說：「好啦，還你了！」

　　托尼輕笑，按住卡琳的後腦勺，憑借著本能吻住她的唇。

　　在觀眾雷鳴般的掌聲中，舞台燈光驟然大亮，小豬兄弟和羅蘭返場謝幕，緊接著全體人類演員和動物演員也重新上台，大家一起對著觀眾們的安可聲不停地行禮道謝。

　　一個年輕的男孩轉頭看到在自己身邊的過道上，一對情侶正忘情地相擁而吻，他推了推身邊的兄弟，兩人哈哈笑著轉回頭去，突然，他的兄弟咦了一聲，說：「那個男的，我怎麼看著像是鋼鐵俠？」

　　男孩聞言疑惑地說道：「不可能吧？」

　　兩人立刻再次轉頭看去，然而，哪裡還有什麼情侶。

　　帳篷大門口。

　　卡琳臉紅通通地跑了出來，突然看到在觀眾排隊區站著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他背對著卡琳，肩上扛著銀色的錘子。

　　雷神索爾？

　　她一愣，轉頭朝後看去。

　　這邊，慢悠悠跟在卡琳身後出來的托尼也看到了這男人，腳步一頓，眯眼，意外地說：「索爾？」

　　那男人聞聲轉過身來，笑聲爽朗地對著托尼揮揮手，愉快地喊道：「嘿，托尼！我回來啦！」

　　托尼看著眼前這位笑得天真浪漫的男人，調侃地說道：「哦，你的太空旅行終於結束了？」

　　「噢，當然沒有！」索爾哈哈一笑，從地上拎起一個男人丟到托尼面前，說道：「我現在只是暫時回來一下。」

　　「暫時？」托尼挑眉。

　　索爾指了指那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說：「十分鐘前，我和露西亞收到羅薇娜的信息，聽說你要找人，我把你要的人帶來了，埃庇米修斯，沒錯吧？」

　　「沒錯！」托尼頷首說道。

　　「沒錯就行！」索爾笑著握拳在托尼胸口捶了一記，得意地說道：「嘿，你看我夠意思吧？哈哈！」

　　「十分鐘前？」托尼聞言嘴角一抽。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史蒂文和瑪麗去請羅薇娜發信息，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好吧，想到太空的時間和地球並不一致，他這麼說也對，不過，「你為什麼要把這家伙捆成這個樣子？」

　　索爾聳肩，說：「噢，他不願意來見你說的潘多拉，所以……」他丟給托尼一個你明白的眼神。

　　托尼沉默了幾秒鐘，說：「我是不是得誇你一下。」

　　「不用了，人我送到了，現在我得回去繼續我的旅行了！」索爾說完，掄起肩膀上扛著的錘子，旋轉的錘子帶著他衝天而起，沒入了茫茫黑夜之中。

　　站在一邊的卡琳看著托尼，說：「這下好了，你答應山姆叔叔的事情完成了。」

　　托尼看著地上那捆著的男人，喃喃：「沒錯，完成了。」接下去，他看向卡琳，「不過，誰知道那家伙還會出什麼難題呢？」

　　卡琳問：「什麼？」

　　托尼嘴角一勾，說：「沒什麼，走吧，我們去見你的山姆叔叔。」

　　卡琳猶豫地看了一眼帳篷。

　　托尼走到卡琳面前一把攬過她，說：「班納會幫忙，不用擔心。」

　　好吧！卡琳看著托尼打開手部戰甲拎起地上的那個男人，跟著他朝著公園的停車場走去。

　　（全文完）

　　秦伊寫於2019年7月9日杭州


第119章 番外1

　　ilsion 健身會所。

　　偌大的器械室內，只有兩個人在鍛煉。

　　其中之一，正是卡琳，她在跑步機上慢慢地跑著，耳朵裡塞著耳機聽著音樂。

　　一個健身教練從她身後走過，朝著牆邊正拿著杠鈴做雙臂力量訓練的金發姑娘走去。

　　卡琳摘下右耳上的耳機，轉頭看了一眼。

　　那健身教練站在那金發姑娘面前，帶著遺憾的表情說道：「羅萊娜，你的退會申請被拒絕了。」

　　那被稱為羅萊娜的金發姑娘放下手中沉重的杠鈴，抬頭朝那健身教練看去，露出失望的神色說：「是嗎？」

　　健身教練點頭，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說道：「就這樣吧，大家不都是這麼過日子嗎？況且」他停了一下，「你不是很缺錢？」

　　羅萊娜不語。

　　「如果我是你，我會繼續做下去。」健身教練說道。

　　羅萊娜聞言勉強地扯了扯嘴角。

　　健身教練露出同情的神色，左右看了看。

　　卡琳立刻轉回頭，裝著很投入的跑步，但悄悄地將另只耳朵上的耳機也摘了下來，全神貫注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那健身教練的視線從卡琳奔跑的背影掠過，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跟你說，你手裡負責的那部分，即將會有買主，所以，我勸你還是安心做下去。」

　　羅萊娜嘆了一口氣，有些無精打采地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了。」

　　健身教練見她這樣說，點點頭，轉身慢慢走出了器械室。

　　羅萊娜望著那健身教練走了出去，轉眸，對上了卡琳的雙眼。

　　卡琳友好的與她點點頭，笑了笑。

　　羅萊娜朝著卡琳走去。

　　卡琳見她走過來，便伸手將跑步機上的速度降了下來，慢慢地走著，轉頭看向羅萊娜。

　　羅萊娜問道：「今天你還打算做器械練習嗎？」

　　卡琳搖頭，說道：「不了，今天下午還有事。」

　　羅萊娜點點頭，伸手搭在跑步機的扶手上，看向操作面板，說道：「不錯，你都已經跑了十英裡了。」

　　卡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壓低了聲音問道：「你，他們還是不允許你離開？」

　　「你都聽到了。」羅萊娜情緒有些低落地點點頭，「沒錯，他們不允許，實際上，只要加入了後，要退出就很難。」

　　卡琳拍拍羅萊娜搭在扶手的手背，說道：「那就按照我們之前的計劃？」

　　羅萊娜看著卡琳，遲疑地說道：「你，真的要幫我嗎？」

　　卡琳嗯了一聲，轉頭按下跑步機的停止鍵，履帶慢慢地停了下來，她站在停止的跑步機上，轉身對著羅萊娜說道：「我們只需要拿到證據，剩下的就交給蝙蝠俠就可以了。」

　　羅萊娜眼中露出猶豫的神色，遲疑地說道：「可是，你真的能聯系到他嗎？畢竟，這裡是紐約，我以為你會說交給復仇者。」

　　卡琳笑笑，搖了搖頭。

　　交給復仇者？不，不，不，如果讓托尼知道她竟然把這種事交給布魯斯，而不是告訴他，大概會生氣。

　　說起來，也不知道托尼和布魯斯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前幾天布魯斯過來紐約，還和托尼兩個人喝酒到深夜，看上去很有交情的樣子。

　　但是！

　　托尼對於她和布魯斯偶爾視訊聊天卻非常不高興，不是吃醋的那種，就是很看不順眼她和布魯斯聊天就是了。

　　那感覺……就好像……托尼只許布魯斯和他聯系的那種感覺。

　　算了，不說托尼和布魯斯奇怪的關系了。

　　還是說回現在這個健身會所的事，她之所以在這裡是因為了羅萊娜。

　　羅萊娜是卡琳的一個網友，兩人在s上認識了好幾年，線下也時常面基，但最近這姑娘遇到了一件麻煩事。

　　麻煩的根源就是這家健身會所。

　　羅萊娜被人朋友安利後，在這家叫做ilsion的健身會所辦了會員卡，在這裡健身了三年左右的時間。最初一年倒也沒什麼事情，等到第二年的時候，羅萊娜在私人教練的蠱惑之下加入了這家會所的高級會員。

　　但是，這個高級會員可不是普通的高級會員，只要加入了這個高級會員就可以參與會所的一些日常管理，緊接著，隨著參與度的評估，羅萊娜很快被吸納到了會所內部，參與了會所的「建設」中去，得到了很多感謝金。

　　開始的時候，羅萊娜覺得很好，畢竟她本身也不富裕，幾千美元可不是什麼小數目，但是，隨著她手中被負責的事情漸漸增多，她隱約開始感到有些害怕。

　　直到半年前，這個會所的建設讓羅萊娜越來越害怕，終於萌生退出的念頭。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

　　她被告知，無法退出。

　　卡琳無意中知道了羅萊娜的困境，從羅萊娜描述的所謂會所建設具體情形，本能地感覺這個會所的貓膩和九頭蛇隱約有點關系，便悄悄地和一直在追查九頭蛇的布魯斯聯系了一下。

　　兩人商量後，卡琳決定先去這家會所看一看，將大致情況了解後，再由布魯斯接手。

　　於是，卡琳辦了這裡的健身會員卡。

　　今天，是她在這裡鍛煉的第二個月。

　　羅萊娜看著卡琳，憂心忡忡地低聲說道：「卡琳。」

　　卡琳嗯了一聲，說道：「我是不是達標了？」

　　羅萊娜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說：「沒錯。」

　　那就好！卡琳又問：「那意味著我也可以成為高級會員了？」

　　「我和你說過，這不是我能做主的，不過，我只能夠給你引薦。」羅萊娜輕輕地說道，「但是，你確定你要加入嗎？」

　　卡琳聳肩，看著羅萊娜說道：「嗯，我確定，我得親眼看一看。」

　　羅萊娜沉默起來。

　　卡琳從跑步機上下來，拿起水瓶開始喝水。

　　羅萊娜抬眼看著卡琳，輕聲地說：「好吧，那，你如果確定，那……我帶你去見卡倫娜。」

　　卡琳聞言，笑著關上了水瓶蓋子，說：「好，什麼時候？今天？」

　　羅萊娜嗯了一聲，下定決心地說道：「今天，就現在。」

　　會所二樓。

　　羅萊娜帶著卡琳穿過安靜的走廊，來到會所東側的一架木制樓梯前，指了指說道：「卡倫娜的辦公室在三樓，我帶你去。」

　　卡琳點點頭。

　　兩人正要上樓梯，就聽到走廊上有人對著她們這邊喊道：「嘿，姑娘們，那上面是辦公區域，會員不可以隨便進去！」

　　卡琳和羅萊娜轉頭看去，就看到一個高個子女人朝著她們走來，她穿著一套利落運動裝束，似乎剛結束運動。

　　羅萊娜小聲地說道：「她就是卡倫娜。」

　　卡琳不語，只是看著卡倫娜步伐矯健地走到她們面前。

　　卡倫娜雙手叉腰，看了看羅萊娜與卡琳，問道：「三樓是辦公區域，你不能隨便上去。」她說這話時，眼睛是看著卡琳的，很顯然，後面這句你不能隨便上去，就是和卡琳說的。

　　羅萊娜躊躇了一下，說道：「卡倫娜，這是卡琳。」

　　卡倫娜露出「她是誰我不關心」的神色看向羅萊娜，說道：「好，我知道了。」

　　「她，就是我說的那個高級會員人選。」羅萊娜輕聲說道。

　　卡倫娜原本有些漫不經心，聞言立刻轉眼看向卡琳，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點頭說道：「哦，既然這樣，你跟我來！」說著踏上了鋪著紅色地毯的木樓梯。

　　卡琳與羅萊娜對視了一眼。

　　羅萊娜點點頭，輕聲地說道：「你跟，你跟她上去。」

　　卡琳抿唇。

　　「嘿，姑娘，你干什麼？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如果你想成為我們的高級會員，最好手腳麻利一點。」卡倫娜在樓梯上轉頭對著卡琳喊道。

　　「去吧，沒關系的，只是需要你填寫一些資料，還有做，做檢查而已。」羅萊娜低聲快速地說道。

　　卡琳點點頭，默不作聲地上了樓梯。

　　卡倫娜帶著卡琳進了她的辦公室後，讓她先坐了下來，說：「你先坐一會兒，我得先把身上的衣服換掉，汗水黏在身上非常難受。」

　　卡琳點頭，便看著卡倫娜打開辦公室裡的一間房門走了進去，她安靜拉過卡倫娜辦公桌前的一張轉椅坐了下來，然後轉頭環顧了一圈這間大約5坪大小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裝修十分簡潔，四壁都是白牆，空蕩蕩的牆面上只掛了一副油畫，靠窗的位置擺著老式的辦公桌和座椅，加上卡琳坐著的，整個房間裡就只有兩張椅子。

　　卡琳的目光掠過卡倫娜的辦公桌，辦公桌上有一台合攏的筆記本電腦，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她抿唇，轉頭再次看了看周圍，將視線落在了那幅油畫上。

　　那幅油畫不知道是不是後現代畫家的作品，並沒有畫出具體的什麼東西，一眼看去只看到了各種色塊，十分的印像派。在那畫布之上，畫家用了大面積的黑色作為底色，在那黑色底色上各種看似胡亂塗抹的大塊大塊鮮艷色塊，而在色彩與色彩之間還殘留著畫筆的筆觸。

　　卡琳微微眯眼，盯著那副油畫看了許久。

　　咦？那是什麼？難道是她看錯了？

　　卡琳不由地再次眯了眯眼，朝著剛才看的那一點看去，只見這副色彩紛亂的畫中央逐漸顯露出一個圖案來。

　　那是，九頭蛇的標志？

　　卡琳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凝望著這幅油畫。

　　沒錯，這就是九頭蛇的標志！

　　卡琳在心中暗自點點頭，她在復仇者信息庫調取九頭蛇信息時看到過這個標志。

　　那個似像八爪魚一樣的黑色圖案隱藏在你一堆堆交疊的色塊之間，如果不仔細看，又沒有幾分想像力，完全就沒法看出來。

　　卡琳推開了腳邊的那張轉椅，一步一步慢慢地朝著那幅油畫走過去。

　　就在她剛在那幅油畫前面站住之時，辦公室裡那扇房門突然被打開，換上了一身黑色西服短裙的卡倫娜從裡面走了出來。


第120章 番外2

　　卡倫娜一出來就看到卡琳站在畫前，便笑了笑，問道：「你喜歡這幅畫嗎？」

　　卡琳不置可否地說道：「我不太會欣賞這類印像派的畫，說不上喜歡還是不喜歡，只是作為外行人看個熱鬧而已。」

　　「那麼，你這個外行人覺得這幅畫怎樣？」卡倫娜走到辦公桌後面坐了下來，看著卡琳笑眯眯地問道，「以你外行人的眼光……」

　　卡琳看了一眼卡倫娜，轉頭注視著面前這幅油畫，數秒後，她轉身走到卡倫娜的辦公桌前，微笑著說道：「以我外行人的眼光來看，這是一副充滿憤怒的畫。」

　　卡倫娜挑眉，笑了起來，她靠著座椅望著卡琳說道：「是嗎？你感覺到了憤怒？」

　　卡琳彎了彎嘴角，說道：「是的，我從那紅與蘭，黑與紅的色彩對比裡，感覺到了隱藏著的憤怒。」

　　卡倫娜愉快地笑了起來，朝卡琳伸出手，說道：「卡倫娜*德尼羅。」

　　卡琳伸手與卡倫娜簡單地握了握手，說：「潘多拉*羅傑斯。」

　　卡倫娜收回手，略微抬了抬下巴，說道：「坐吧，羅傑斯小姐。」

　　卡琳依言拉回那張轉椅到身旁，緩緩地坐了下來。

　　卡倫娜打開桌上的筆記本電腦，說道：「你在我們會所鍛煉了三個月，感覺如何？」

　　「不，是兩個月，今天正好是兩個月。」卡琳說道。

　　卡倫娜不以為意地點頭，說道：「好吧，那麼，你感覺如何？」

　　卡琳想了想，說道：「還行。」

　　卡倫娜微笑著注視卡琳，挑眉，說道：「僅此而已？」

　　卡琳嗯了一聲。

　　「好吧，或許我應該把這個當作一種贊美，最起碼你沒有抱怨我們這裡的課程。」卡倫娜說道。

　　卡琳禮貌地對著她笑笑，不語。

　　卡倫娜看著電腦，說：「羅萊娜前幾天和我說過，你似乎有意向成為我們的高級會員。」

　　「是的。」卡琳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神色，壓低了聲音說道：「羅萊娜告訴我，成為高級會員可以免除會員年費。」

　　「哦，沒錯。」卡倫娜抬眼看向卡琳，露出和善的笑容，「這是高級會員擁有的特權，除此之外，高級會員將享有參與會所管理的權利，那就等同於你在這裡獲得你的健康之外，還成為了這裡的主人。」

　　卡琳咬唇，看著卡倫娜，故意露出羞澀的表情，輕輕地說：「就，就只有這些嗎？」

　　卡倫娜的笑容加深了，她沉默地看著卡琳許久，才緩緩地說：「當然，不僅如此。我相信她已經和你說了，還有怎樣的特權，不是嗎？」

　　卡琳點頭，疑惑地問道：「羅萊娜告訴我，只要負責一些簡單的建設任務，就可以獲得……」

　　「獲得不菲的報酬。」卡倫娜替卡琳說了下去，「沒錯，的確如此。」

　　卡琳問：「是，真的？」

　　卡倫娜反問：「你不信嗎？」

　　卡琳垂眼，看著卡倫娜的筆記本電腦，輕輕地說道：「老實說，是有點不信，畢竟，你們是開門做生意的，怎麼會……」

　　「你現在坐在了這裡，難道不是相信可以賺到錢？」卡倫娜問道。

　　卡琳嘆了一口氣，說道：「我……」

　　卡倫娜笑眯眯地看著卡琳，緩緩地說道：「羅傑斯小姐，我想你既然能夠坐在這裡，就表明了你心中已經默認了，羅萊娜與你說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成為高級會員，就可以獲得賺錢的機會，不是嗎？」

　　卡琳抬眼，與卡倫娜對視，默默地點點頭。

　　卡倫娜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她說道：「那麼，你想成為我們的高級會員嗎？羅傑斯小姐？」

　　卡琳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很好，那麼開始你的升級手續吧！」卡倫娜說道。

　　「要怎麼做？」卡琳問道。

　　「哦，非常簡單。」卡倫娜回答道。

　　的確，如卡倫娜所說，要升級i成為llusion健身會所的高級會員，卡琳所要做的其實非常簡單，她只需要填一份會員表格，然後跟著卡倫娜去了另一間房間接受簡單的醫學檢查。

　　當一切完成後，她便拿到了一張黑色的會員卡。

　　卡倫娜將卡遞給卡琳時，說道：「請把這張會員卡妥善保存，因為憑借這張卡，你才可以出入會所。」

　　卡琳不解，但她並沒有多問，只是故作急迫地問道：「我什麼時候才可以……才可以去做你說的建設任務？」

　　「哦，不要著急，潘多拉。」卡倫娜對著卡琳笑道，「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當然。」卡琳點頭。

　　卡倫娜朝著她伸出手，說道：「現在，讓我帶你來參觀一下我們的會所，那些你以後將會經常出入的地方。」

　　卡琳看著卡倫娜的手，歉然地說：「抱歉，我手上都是汗。」

　　卡倫娜聞言挑眉笑了起來，說道：「哦，你可真是個貼心的姑娘。」說著便收回手，「好吧，那你跟著我走。」

　　卡琳跟著卡倫娜出了她的辦公室，兩人穿過三樓長長的走廊，來到了木制樓梯前。

　　卡倫娜毫不猶豫地朝上走去，卡琳默默地跟著，但是當她跟著走到上面一層樓的時候，她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因為，這家健身會所坐落在下曼哈頓的老式建築裡，那建築總共只有三層樓，也就是說，她和卡倫娜現在所處的位置，就已經是這幢建築的頂層，再往上走只能是建築的樓頂，而不可能是和三樓一樣裝修風格的樓層。

　　卡琳在樓梯口站住了。

　　卡倫娜發覺卡琳沒有跟上來，便轉頭看過了，衝她招招手，笑道：「嘿，潘多拉，過來，愣著干什麼？」

　　卡琳轉頭看看樓下，又看看自己現在身處的這一層樓，最後將目光投向了卡倫娜，問道：「我記得會所只有三層樓，不是嗎？」

　　卡倫娜露出神秘的笑容，說道：「哦，當然不止，很驚訝是嗎？那接下來你將看到更為神奇的，來，跟我來！」

　　卡琳不語，只得默默地跟著她在這一層本不該存在的走廊行走。

　　卡倫娜帶著卡琳走到走廊中部，這裡有一架通向另一個層樓的寬闊樓梯，在樓梯轉台上有一扇明亮的落地玻璃窗，而這架樓梯盡頭則是一扇裝飾著石雕的圓拱門。

　　一個帶著鴨舌帽的年輕男子站在門口。

　　卡倫娜走到門口，對著那年輕男子點點頭。

　　那年輕男子手裡捏著一卷燒盡的煙卷，他抬頭看了卡琳一眼，說道：「新來的？」

　　「沒錯。」卡倫娜笑著轉頭對著卡琳說：「進去吧！」

　　卡琳站在門前猶豫起來，在這個本該不存的門前。

　　「又是個膽小的姑娘，你怎麼就喜歡招聘這樣的？」那鴨舌帽男子帶著諷刺的語氣說道。

　　卡倫娜笑了，她伸手抓住卡琳的手臂，溫和地說道：「不用管他，你只要做好的你的事，錢，絕對不是你現在的煩惱。」

　　卡琳抬眼看卡倫娜，來不及說什麼，就被她拉著進了那扇石雕圓拱門裡。

　　穿過那道石雕圓拱門，只見連接著一條陰暗的走道，走道兩邊的牆壁已經看不出原來的色彩，上面黑乎乎油膩膩的，甚至還有人的雜亂手印，牆根擺放著藍色的塑料大桶。

　　卡琳被卡倫娜拉著緩慢的走著，雖然很努力地想看清楚那些藍色塑料桶裡有什麼，但走道裡實在光線太暗了，只看到桶裡似乎裝著黑色黏膩的液體。

　　兩人走了大約兩分鐘，走道盡頭是一道窄小的出口。

　　卡倫娜說道：「好了，現在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只有高級會員，vvip才能進來的特權區域。」

　　卡琳抬眼，嘴角抽了抽，眼前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廠房，那廠房的頂棚足有五層或者六層樓那樣高，占地面積是復仇者基地裡最大那個停機庫的兩倍。她有些吃驚地環顧四周，在這個廠房裡，到處堆積著疑似外星武器的零件。

　　卡倫娜看到卡琳目瞪口呆的表情，愉快地笑起來，說道：「怎那樣？很不錯吧？」

　　卡琳點點頭，轉頭看向卡倫娜，問道：「這裡是一個工廠。」

　　「沒錯。」卡倫娜頷首，說道：「你只要能夠完成建設任務，就能獲得五千美金，當然，我們並不會限制你完成的數量，你完成得越多，就可以獲得更多的錢。」

　　卡琳皺眉，說：「我不是很明白，這……看這裡這樣子，你說的建設任務……又是什麼呢？」

　　卡倫娜笑著朝著廠房一角走去，然後站在那裡轉頭示意卡琳走過去。

　　卡琳跟著走了過去，站到了一堆黑乎乎金屬零件面前，那些金屬零件隱約閃爍著深藍色的光點。

　　卡倫娜從那堆零件上拿起了一塊，說道：「建設任務是我們的一個說法而已，更貼切的說法，應該是我們幫助高級會員建設他們的生活，現在，你也是我們的高級會員了，那也意味著，通過這個，你可以重建你的生活。」

　　卡琳皺眉，說：「我，我不是很明白。」

　　「你的叔叔重病需要錢，不是嗎？」卡倫娜含笑說道。

　　卡琳一怔，垂眼，掩去眼中的那抹驚訝之色。還好布魯斯給她偽造了全部的身份信息，如果她用自己真實的名字過來，大概很快就被查個底朝天，而且，很可能會有危險吧？

　　卡倫娜用極為柔和的聲音說道：「別擔心，只要你好好的完成任務，就能得到足夠的錢，那麼，你的煩惱很快會解決，而你的生活也會重新開始。」

　　卡琳低頭嘆了一口起，慢慢地抬眼看向卡倫娜，問道：「那麼我該做什麼呢？」

　　聽到卡琳的問話，卡倫娜仿佛已經等待了這句問話很久，她笑容滿面地舉起了手裡拿著那塊零件，說道：「看到這裡嗎？」

　　卡琳點頭，問道：「這個是什麼？」


第121章 番外3

　　卡倫娜聞言呵呵地笑了起來。

　　這讓卡琳露出迷惑的神色看著她，問：「我是不是問了很可笑的問題？」

　　「你不用管這個是什麼，你只要知道，只有你才能讓它們重新活起來。」卡倫娜將這塊模樣古怪，還閃爍著幽暗深藍光芒的零件，朝著卡琳遞了過去。

　　卡琳小心翼翼地接過了那塊零件，訝然地發現這塊零件在她的手裡驟然爆發出耀眼的藍色光芒。

　　卡倫娜滿意地點頭，說道：「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的確是一個可愛的姑娘。」

　　「什麼意思？」卡琳問道。

　　卡倫娜並沒回答卡琳的這個問題，而是顧自說道：「看到了嗎？你要做的事非常簡單，我需要你每天能夠抽出一點時間來這裡，給這些奄奄一息的孩子新的力量。」

　　「孩子？」卡琳疑惑地看著手裡的那塊零件，如果她沒認錯，這和以前入侵地球的那些外星武器很像。

　　卡倫娜突然一把握住了卡琳捏著零件的手，牢牢的盯著卡琳，用極其低沉而認真的語氣說道：「是的，沒錯，你沒有聽錯，它們就是一群即將死去的孩子。」她頓了頓，「你已經看到了，我們現在在另一個空間裡，偉大的魔法將這裡與我們的會所相連接，所以，用你的健康的精神力，給這些孩子新生命吧！沒當你救活一百個孩子，我就給你五千美金，非常合理的數字，不是嗎？對於你來說，也非常非常容易。」

　　卡琳默然地看著卡倫娜，沉默了許久，低聲地說：「好，好吧，我……我就試試吧！」

　　「不！不是試試！」卡倫娜語氣突然嚴厲起來，她盯著卡琳，「潘多拉，你已經是高級會員，你要堅定的做完你的任務，相信我，當你救活一百個孩子之後，你會發現那種成就感，能夠讓你欲罷不能。」

　　卡琳被卡倫娜的語氣弄得全身都起了起皮疙瘩，她忍耐地說道：「我……我現在如果退出，可以嗎？」

　　卡倫娜不語，只是沉默地盯著她，眼神逐漸變得獰厲，許久，她低笑起來，說：「哦，親愛的潘多拉，我恐怕你已經不能那樣做了。」

　　「為什麼？」卡琳皺眉，「我保證不會告訴別人。」

　　「哦，不，太遲了，潘多拉。」卡倫娜陰惻惻地笑了起來，「當你踏入這裡開始，你就已經不能回頭，羅萊娜沒有告訴你嗎？要成為我們的高級會員很難，除非有人引薦，並且，最重要的是，一旦成為高級會員接觸到我們的建設任務，你就不能退出，除非……」

　　卡琳回視卡倫娜，說：「除非什麼？」

　　「除非你死。」卡倫娜仿佛在說晚飯吃什麼一般輕巧地說了出來。

　　卡琳捏著零件的手不覺捏緊了，她看著卡倫娜，低低地說：「所以，這才是羅萊娜不敢退出會員的原因嗎？」

　　「當然不止。」卡倫娜驀地微笑起來，「到時候，不僅僅是你本人，還有你那可憐的叔叔，都得一起死。」

　　卡琳後退了一步，說：「這太……」可怕了。

　　卡倫娜口氣變得凌厲，她看著面色慘白的卡琳，說道：「我建議你最好還是乖乖的，每天來這裡完成你的任務。既能得到無比的成就感，還能得到源源不斷的錢，這可比你在那些餐廳打工賺得要多得多，好好想想吧！當然，」她嗤地一笑，「你如果非得要退出，我也可以成全你。」

　　卡琳垂眸看著自己手裡的零件，沉默了一會，說：「好，我……我會……好好的完成……」

　　卡倫娜伸手從卡琳的手裡拿過那塊發光的零件，擺放到一邊的木桌上，她搭住卡琳的肩膀，說：「這就對了。」說完，她朝著來時路走去。

　　卡琳站在巨大的廠房裡，這裡除了她，一個人都沒有，她轉頭朝卡倫娜離開的方向看去，想起羅萊娜之前和她描述的建設任務，皺眉，這可太不一樣了。

　　羅萊娜告訴她的是，她每天會到會所裡去完成建設任務，但那個建設任務十分簡單，就是需要將一件她完全不認識的精密儀器每天擦拭一遍，不沾染一絲灰塵就可以了。

　　但是，到了她這裡，卻需要面對這一堆疑似外星武器的破爛零件？

　　還是說，那個卡倫娜看出點什麼了？

　　不，不可能！

　　卡琳心說，布魯斯給她偽造的身份絕對不會有問題，因為的確是有個姑娘叫做潘多拉*羅傑斯，她有一個重病的叔叔，自己只是暫時頂替了那個姑娘的身份而已。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卡琳摸了摸脖子上掛著的項鏈，這根項鏈末端掛著的並不是祖父給的那個指環，那個指環已經在山姆叔叔給托尼解除變身魔咒時消失了，她現在身上掛的是布魯斯給她的微型**，她將那做成圓形藍寶石模樣的吊墜拉出來，輕輕摁了一下，感覺寶石微微一顫時，確定攝像機開始工作，就將那吊墜慢慢地放在胸前。

　　那個卡倫娜以為她真的會乖乖的完成那什麼建設任務嗎？

　　好吧，為了好好的搜集資料，她會好好完成建設任務！

　　卡琳自嘲地笑笑，俯身撿起一塊黯淡的零件，她將手裡那塊零件舉起端詳了一會，漫不經心在胸前那**機前停留了幾秒，然後就看著這塊零件如前一塊那樣，在經過她的手後慢慢地煥發出耀眼的光芒。

　　「真是個古怪的『孩子『。」卡琳喃喃，將這塊零件放到了身旁的那張木桌上。

　　半個小時後。

　　那張髒兮兮的木桌上已經堆起了一堆的零件，卡琳覺得自己全身十分疲倦，那疲倦就像是被人抽走了精力一般，她扶著桌沿，轉頭看向地上那滿滿一堆零件，皺眉，雖然她已經摸了一塊又一塊，地上的零件看上去卻絲毫沒有消減下去。

　　她有些頭疼地扶額，感覺自己的整個後腦勺都開始隱隱作痛，這不是心理作用，而是真的在痛！

　　卡琳扶著桌子，強忍著頭疼盯著那堆閃閃發光的零件，心說，這些被卡倫娜稱為孩子的玩意，在經過她的手後能出現這樣的狀態，如果按照瑪麗他們的魔法理論來說，可能是吸取了她身上的什麼？

　　她猛地抬起頭，轉頭打量著這個巨大的工廠後，伸手拿起一塊零件塞進運動褲褲袋裡，果斷地朝著來時那個小門走去。

　　當卡琳走出那道石雕圓拱門，就看到那個鴨舌帽男子靠牆站著，手裡捏著手機專注地看著，連她出來也只是隨便地看了一眼，她見他並沒有過多關注自己，便下了樓梯。

　　然而，奇怪的事情出現了，卡琳順著樓梯下去後，並沒有看到那層不存在的四層，這道樓梯不知何時成為了旋轉向下的結構，她扶著欄杆朝下望去，甚至隱約可見底層的亮光。

　　卡琳轉頭朝上看去，只見鴨舌帽男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道：「喂，新來的，你不知道沒完成任務之前，你是出不去的嗎？」

　　什麼？卡琳一怔，說：「不能出去？那我想去洗手間怎麼辦？我口渴了，怎麼辦？」

　　鴨舌帽男子愛莫能助地聳肩，說：「你問我我問誰？你最好進去完成你的任務。」說完，就低頭繼續玩手機。

　　卡琳站在樓梯上猶豫了一會，突然快步朝下走去。

　　「喂！」那個鴨舌帽男子叫道，「你給我回來！」

　　卡琳充耳不聞，扶著樓梯扶手加快了腳步。

　　那個鴨舌帽男子追了下來，邊追邊大聲喊道：「新來的，你給我站住！聽到沒有！」

　　卡琳這時已經下了一層，但是這個樓梯仿佛是建在什麼高塔裡一般，四周只有牆壁，她只能忍著越來越劇烈的頭疼，瘋狂地朝底層那道亮光的地方跑去。

　　一層，兩層，三層，四層……

　　那個鴨舌帽男子的喊聲在身後，他的腳步聲也越來越急促。

　　卡琳死死地咬著牙，兩步並作一步地朝下跑著，可是這樓梯仿佛永遠走不完一樣。

　　六層，七層，八層……

　　卡琳已經記不清自己下了幾層，隨著身後追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驀地站住了，朝身後看去，那個鴨舌帽男子距離她竟然很遠，她撲到扶手邊，朝下望去，那底層仿佛遠在天邊。

　　此刻，卡琳的腦袋咣咣的響著，她眼睛有一瞬的模糊，不，不行，她必須離開這裡，這道鬼樓梯怎麼都走不完，那就說明她不應該按照這個樓梯的規則來走，瑪麗說過，有時候魔法會讓你原地踏步，而不自知。

　　她這樣想著，抓住扶手，一腳跨了上去。

　　卡琳抬起頭望向那個正朝著自己追來的鴨舌帽男子，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低頭就朝樓梯中間的空間縱身一跳。

　　短暫的下落，卡琳一骨碌摔到了地面上。

　　她一愣，旋即大喜，再抬頭，那道沒有盡頭的樓梯消失了，眼前就是一座普通的四層木制樓梯。當然，雖然那樓梯恢復了正常，但是那個鴨舌帽男子正急急忙忙地下來，離著她還有兩層樓的距離。

　　卡琳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朝著不遠處的大門衝了過去。

　　門外，是一條堆滿了集裝箱的走道。

　　卡琳楞住了，這裡又是哪裡？難道還是在那個充滿奇怪魔法的空間裡嗎？

　　就在這是，鴨舌帽追了出來，憤怒的大喊著：「新來的，你在哪兒？」

　　卡琳衝到走道對面，鑽入了集裝箱與集裝箱的縫隙之間。

　　那個鴨舌帽男子追了出來，從卡琳躲藏的地方跑了過去。

　　卡琳站在那裡等了一會，確定那個鴨舌帽男子已經走遠了，才慢慢地走了出來，她看向剛才她出來的那個方向，只見到一座和之前那個堆放外星零件差不錯的廠房。

　　就在這時，廠房裡傳來一群人說話的聲音，卡琳皺眉，她好像聽到了很熟悉的聲音。


第122章 番外4

　　那……聲音，那聲音真的太熟悉了，熟悉到她壓根不用分辨，就能知道那是誰！

　　是的，沒錯了，那是……

　　托尼！

　　卡琳來不及想為什麼托尼會出現在這座不知名的廠房裡，在這一瞬間她首先想到的是，原來她已經出了那個奇怪的空間。

　　但是，她接下去很快地要面對一個問題是——

　　如果她在這裡被托尼看到，她壓根沒法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卡琳使勁按了按腦袋，要不還躲那個集裝箱之間。

　　然而，不幸地是，當她轉頭的時候……

　　哪裡有什麼集裝箱啊！

　　我去！完，完蛋了……

　　卡琳忍著頭疼，整個人立時暴躁起來。

　　目前她所站的地方是那廠房外的一條通道，通道靠近廠房的地方堆積著大大小小的木箱子，另一側是一堵灰色的高牆。

　　卡琳目光掃過那些箱子，心說，那箱子完全就擋不住她啊！

　　可，真的沒辦法了！

　　那群人說話的聲音離廠房大門口越來越清晰，他們很快就要走出來了。

　　卡琳別無選擇，只得衝到背對大門的一堆木箱子旁邊，俯身趴了下來。

　　廠房大門處，一群人走了出來托尼走在最前面，他穿著一件深紫藍色豎紋的外套，內裡搭著一件印著鋼鐵俠盔甲的藍灰色T恤以及一條修身黑色牛仔褲，一副十分隨意的樣子。

　　他扶了扶臉上的黑框眼鏡，沉默地聽著身旁帶著安全帽的老頭說話，不時地點點頭。

　　那堆人簇擁著托尼經過卡琳躲藏的那堆木箱子時，托尼突然腳步一頓，他眯眼朝著那堆木箱子看去，然後繼續朝著廠區外走去。

　　卡琳抱頭趴在木箱子後面，屏息等著托尼和那群人離開後，才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周圍寂靜無聲。

　　呼……

　　過關了，沒有被托尼發現，老實說，如果被托尼撞見，她真的想不出什麼理由來合理解釋，為什麼明明應該是**公園的人會出現在這裡。

　　卡琳正想爬起來，就聽到身後那條通道盡頭傳來車輛引擎的咆哮聲，她一愣，轉頭看去。

　　一輛紅得耀眼的跑車正朝著她這邊疾馳而來。

　　跑車在木箱邊戛然而止，車門霍然打開，從裡面傳來了埃德溫的聲音：「巴納姆小姐，請上車。」

　　卡琳看著空無一人的跑車，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苦笑。

　　好，好吧，還是被……發現了。

　　她慢吞吞地爬起來，鑽進車子裡。

　　車門自動關上。

　　埃德溫溫和地說道：「請系好安全帶。」

　　卡琳默默地依言系上安全帶。

　　跑車朝外疾馳而去，不多時，便出了這片對於卡琳來說異常陌生的廠區。

　　車子出了廠區後，沒有行駛多久就停了下來。

　　卡琳看著車前方，心說，完蛋了。

　　只見托尼正好整以暇地站在路邊，手裡拿著一杯飲料，嘴裡叼著吸管喝著，邊喝邊朝車這邊看來。

　　卡琳不由自主地往車座下滑了滑，盡量不與托尼對視。

　　然而，這無疑是一種掩耳盜鈴的做法。

　　托尼大步朝著車子走來，他伸手拉開車門上了車，在副駕駛座上坐定，轉頭看了一眼死死盯著前方，不看自己一眼的卡琳，淡淡地說道：「埃德溫，開車，回家。」

　　「好的，斯塔克先生。」埃德溫回答道。

　　車子重新行駛起來。

　　托尼靠著舒適的車座椅，轉頭死死地盯著卡琳看，一邊看一邊還不停地吸著手裡那杯飲料。

　　咕嚕嚕，咕嚕嚕……

　　很快地，杯子裡的飲料吸完了。

　　但是，托尼還是繼續在使勁地吸，邊吸邊盯著那似乎打算絕對不看自己一眼的卡琳。

　　呼呼呼呼……

　　在托尼用力的呼吸之下，吸管在杯子裡發出更嘈雜的聲響。

　　卡琳伸手捂臉，終於忍無可忍地轉頭看向托尼，低聲地說：「好了，你的飲料都已經喝完了，就不要再吸了！」

　　托尼聞言一挑眉，松開了咬在嘴裡的吸管，揶揄地說道：「你終於肯說話了？」

　　卡琳嘴角一抽，看著托尼那漫不經心的模樣，無奈地說道：「我……」

　　「你什麼？你想說什麼？」托尼注視著卡琳，露出調侃之色說道，「哦，你應該是想說，好巧，竟然會在這裡遇到我？」

　　卡琳露出心虛的笑容，說：「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托尼似笑非笑地看著卡琳，「當我看到某個小丫頭裝成小耗子躲起來的時候，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嗎？」

　　卡琳默默地點點頭，低低地說：「你是想說，我為什麼會在……那裡。」

　　「沒錯！」托尼說道，「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卡琳聞言吞了口口水。

　　「卡琳*巴納姆。」托尼注視著卡琳，慢吞吞地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的耐心有限。」

　　卡琳沉默了一會，從運動褲袋裡摸出了那塊閃閃發光的零件，苦哈哈地對著他說道：「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那裡，我之前可不是在那裡，總之，我是為了這個……」

　　托尼眯眼，看著卡琳手上那塊零件，臉色頓時不好了，他忍耐地說道：「這個玩意你從哪兒弄來的？」

　　「一個奇怪的空間裡。」卡琳看著托尼那陰雲密布的臉色，聲音越來越小，「我是幫一個朋友忙，去看看，然後……」

　　托尼一把從她手裡奪過那個零件，慍怒地說道：「這玩意你知道是什麼嗎？」

　　卡琳搖頭，小小聲地說：「我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這個東西好像可以讓我頭疼……」

　　托尼聞言盯著卡琳看了許久，隨手將手裡那塊零件丟到了座椅後面，問道：「你現在頭疼。」

　　卡琳點點頭。

　　托尼咬牙伸手攬過了卡琳，開始揉著她的額角，沒好氣地說道：「 你這簡直就是自作自受！這個玩意是一種利用人類精神力轉化為高能攻擊能量的轉化器，你什麼都不知道居然還敢去碰這個玩意？」

　　卡琳不語，心說，托尼如果知道自己不止碰了一個，還碰了一大堆的話，嗯，可能會暴走吧？想到這裡，她露出慘兮兮的眼神，抬眼看向托尼，輕輕地說道：「你別說了行嗎？我頭好像更疼了。」說著，她朝他懷裡湊了湊。

　　托尼臉上立時露出糾結的神色，他很想臭罵卡琳一頓，但看她臉色蒼白，一副快被頭疼折磨死的樣子，便又開不了口。

　　卡琳等了一會，抬眼，接觸到托尼凝視自己的眼神，那眼神專注而蘊含著心疼之色，她頓時覺得有些愧疚，朝他這邊靠近了一點，然後伸手環抱住他的腰，輕輕地說：「對不起，不會有下次。」

　　托尼揉著卡琳額角的手一頓，他若無其事地說道：「好。」

　　卡琳聞言嘴角一勾，心說，太好了，警，報解除！

　　「你說的奇怪的空間在哪裡？」托尼漫不經心地問道。

　　卡琳想也沒想，就很老實地回答道：「哦，是在下曼哈頓的一家健身會所裡。」

　　托尼皺眉，慢慢地問道：「你說的這健身會所，不會……正好叫做illusion吧？」

　　卡琳抬起頭，詫異地問道：「你知道？」

　　托尼垂眼盯著卡琳，一字一句地說：「你不會恰好用了潘多拉*羅傑斯的名字去那家健身會所吧？」

　　卡琳嗅到了托尼問話後面的火氣，她立刻義正言辭地搖頭，說道：「不是，當然不是。」

　　不是？那就是絕對是了！托尼心火猛地燒了起來，喃喃：「該死的布魯斯*韋恩，那個死蝙蝠。」看我不揍死他！竟然敢攛掇卡琳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卡琳意識到托尼生氣，她直起腰看著滿臉怒意的托尼，想了想，突然伸手捧住了他的臉。

　　托尼一愣，皺眉，問道：「干什麼？」

　　卡琳俯身湊過去，吻住了托尼。

　　托尼：……

　　卡琳抬頭，看著好像還是很生氣的托尼，輕輕地說道：「你如果還生氣，那……」

　　「你要怎樣？」托尼眯眼問道。

　　「那我就吻到你不生氣為止！」卡琳說道。

　　托尼點點頭，努力做出冷漠的樣子說道：「那你還需要更努力！」

　　卡琳看著托尼煞有其事地拿手指點點他的唇，驀地笑了，她俯身摟住他的脖子，低低地說：「好吧！不過，不是現在……」

　　「什麼？」托尼看著卡琳讓埃德溫靠邊停車，「你要干什麼？」

　　卡琳下了車，然後彎腰搭著車頂，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我現在得去酒店開個房間。」

　　托尼轉眼看向車外，眼神瞬時變得幽深，他伸手抓住了卡琳，說：「我竟然沒看出來，我的女孩，你竟然那麼急不可耐？嗯，那我就只能勉為其難地滿足一下你的心願了。」

　　卡琳一愣，旋即意識到托尼誤會了，她來不及說自己要去開房間是因為托馬斯今天晚上到紐約，就被下車的托尼一把攬住腰。

　　「托尼！」卡琳叫道。

　　托尼對著她壞笑起來，「別著急，我們很快就能到家！」說完，他摁下胸前的微型反應堆。

　　卡琳急急叫道：「等等，托尼……」你誤會我了！

　　晚了。

　　托尼穿上鋼鐵戰衣，抱著卡琳一衝而起，朝著普林斯頓飛去……（番外完20190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