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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恕我直言》作者:珞神月【完結+番外】

第196章

  雲靜靜變了, 跟之前相比完全判若兩人,那個混水摸魚整日裡偷懶虛度時光的雲靜靜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全新的她, 脫離了低級興趣,甩開頹廢懶惰,一個勤勉刻苦時時刻刻散發著光和熱照亮整個瓊城的雲靜靜。

  修真者可以不吃不喝不睡一天24小時活動,至於這個狀態能夠堅持多少時間就看修為了,雲靜靜發奮圖強,以身作則告訴大家什麼叫做社畜, 把瓊城上上下下都給捋了一遍, 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不知道什麼叫做疲憊。這個平日裡懶散到不行,總是把工作分派給其他人,自己一個月就批一次公務的甩手掌櫃驟然爆發出來的強大戰鬥力把大家都給折騰的人仰馬翻, 並且深深了解到社畜的含義。因為雲靜靜不光自己當社畜, 還揮著小皮鞭讓底下人一起跟著當社畜,為了讓大家保持清醒, 能夠長時間工作, 她還貼心發放了一系列的丹藥,保管精力值UPUPUP, 一天24小時連續工作不費勁兒。

  雲靜靜以前覺得差不多就好,萬事開頭難, 標准可以放低一些慢慢循循漸進的地方, 全都被她挑出來, 進行大整頓。

  比如說衛生,這個時代的人們可沒有經常洗澡洗漱的習慣,狠多人身上有虱子,忍者的衛生習慣相對來說要好一些,平民那叫一個慘不忍睹,連生存都已經十分艱難了哪裡還能指望他們能有良好的衛生習慣,洗澡要燒熱水,偶爾洗洗還可以,經常洗澡那可就太奢侈了。條件上不允許,也沒有這個習慣,所以哪怕瓊城裡建了不少公共浴場,還是免費的,依舊有許多平民嫌經常洗澡麻煩而懶得去折騰,街道上看到的人們看著還算干淨整潔,實際上可能很多天沒洗澡了,衣服都是穿了許多天的。

  現在不一樣了,雲靜靜對衛生制定了標准,強制執行。十戶為一組,由戶長帶領,根據時間安排定時定期去公共浴場沐浴,保持身體清潔,浴場負責記錄,全勤可以獲得額外獎勵,每月出勤率低於一半的小組則由宣傳部公開點名批評。

  宣傳部配合宣傳,瓊城這麼好,給了大家安穩的生活,每個人要以身為瓊城百姓為榮,配合政策,共建文明城市。

  洗了澡不換干淨衣服,等於白洗澡,所以配合公共浴場誕生的就是洗衣場,提供迅速漿洗烘干服務,同樣也是免費的。不過是畫符而已,剛好讓柱間和斑練手了。

  接著是街道衛生問題,原本就有嚴格要求,禁止居民亂丟垃圾,必須丟到指定地點,但周圍沒有監控,又不好讓維護治安的執法隊成日裡盯著居民丟垃圾這樣的小問題,所以總有人違背,但是有了天網,凡是在監控範圍內發生的事情都可以查詢到,自然包括亂丟垃圾的問題,直接拿出名單來讓執法隊對亂丟垃圾的人進行嚴厲批評,再犯便記在宣傳部的宣傳欄上並公開點名批評,冥頑不靈的直接扣掉當天物資,殺雞儆猴個幾次之後全都乖了很多。

  比如說遵紀守法的問題,安排宣傳員定期定時為民眾進行普法教育,告訴大家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順便聚攏人心,增強民眾的凝聚力,強化他們對瓊城的認同感和歸屬感。

  一次性收納這麼多人,好些問題都會格外突出,只不過這個時代最大的問題是生存,只要能夠解決吃飯和安全問題,那就是天堂一樣的好地方了,但是主要矛盾後面還有次要矛盾,次要矛盾後面還要次次要矛盾,瓊城所面臨的問題其實還有很多。

  雲靜靜原本想通過慢慢發展來解決的,有些問題其實沒必要著急的,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隨著生活富足,很多事情自會水到渠成。

  但是現在嘛,她勤勉了。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瓊城可以折騰的地方多了去,大體框架上沒有變,但在細節上有許多可以改進的地方,領導想挑毛病,還怕找不出來嘛,在這瓊城,雲靜靜就是最大的領導。上面一張嘴,下面跑斷腿,雲靜靜將瓊城上下仔仔細細捋上一遍,能優化的地方就優化掉,能改進的地方就改進,整個瓊城都因此動了起來。城主廢寢忘食,不吃不喝不睡的工作,底下人自然不敢懈怠,在雲靜靜的鞭策下首次體驗到社畜的感覺,長時間的高壓工作簡直能讓人心理崩潰。

  考慮到這種狀態是在一月一次的工作總結報告交上去之後驟然爆發的,眾人不禁心裡懷疑是不是誰在工作上出了重大紕漏,以至於把城主給刺激到了,深深感覺需要發奮圖強,才搞這麼一出。所以一開始被迫當社畜的時候,大家都乖乖配合,沒敢說什麼,生怕被懷疑到自己頭上莫名中槍,但是經過長時間的連續工作之後,心裡不免暴躁起來,雖然丹藥能夠補充精力,從體力到精神都UPUPUP,但長時間的工作心理上難免會感覺疲憊,爆燥值越積越多,最後變成了仇恨值。

  是誰?到底是哪個賤人工作出了重大紕漏,害得城主大爆發的??!!!

  被工作折磨到頭禿的社畜們紛紛怒飆仇恨值,他們互相之間疑神疑鬼,都懷疑是對方的錯,但是這種敵意沒能保持太久,工作能夠消磨一切,沒心力了。

  而突然大爆發的雲靜靜對自己的工作成果表示十分之滿意,所以說,以前果然太松懈了,對這些人不夠嚴格,現在逼一逼,潛力就被挖掘出來了,干得還都不錯。

  「靜大人要求的學校已經准備完畢,老師們也都配備齊全,小學一所,中學一所,以及技校一所,關於開學時間,還請靜大人做出指示。」奈良海一雙目無神,木著臉恭聲報告。他已經一個月沒有合眼了,這一個月裡從白天到黑夜都在工作工作工作,盡管進行這樣高強度的工作,丹藥一嗑,體力精力回滿,完全無法拿疲勞說事,但是心理上的疲憊越積越多,整個人都麻木了,連在心裡罵人都沒興趣了,只想靜靜。他是真的沒想到,城主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勤勉起來真特喵的不是人,就連畜牲也是要休息的啊,他卻一個月都沒合眼了,居然還沒暴斃。

  奈良海一:活著,但是想暴斃。

  「三所學校的開學時間都定在同一天,現在暫時不著急,老師們的學習情況怎麼樣?以後瓊城的官方語言是漢語,老師們必須精通才行,接下來錄取的公務員,考慮到一些原因,不會的在錄取後必須學會,否則視為放棄公職。」

  「老師們已經加緊時間在學習。」奈良海一恭敬道。

  「很好,開學前我會對老師們進行一次統一的漢語考試,在此之前只能辛苦他們了,記得提供丹藥,別漏了。」雲靜靜淡然吩咐。

  聽到「丹藥」兩個字,奈良海一不禁條件反射頭皮發麻,就是這個,就是這個玩意兒啊,一粒吃下去保管精力旺盛,讓他連拿疲憊當借口去休息都做不到,只能苦逼兮兮的繼續工作,很想抗議,但是城主比他們這些人還要肝,她連丹藥都不吃,不吃不喝不睡一個月,依舊精神奕奕,簡直不是人!他已經不想知道到底是誰刺激到城主,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了,現在他只想休息,不然暴斃也可以。

  其他人還能偷偷找機會喘口氣,周圍各國聯合對瓊城實行經濟封鎖以及開拓領土獲取海域,這兩個任務特別受歡迎,紛紛組隊跑出瓊城去,義正辭嚴的聲稱不解決就不回瓊城,務必帶回一個圓滿的答復,絕不墮了瓊城的名聲。還有各國宣布禁止瓊城使者隊進入國土的問題,一個個積極自行請命表示一定會解決這個問題。搶不到這些外出任務的則機智的跟商隊跑了,水無月最狡猾了,直接說要去拓展生鮮冷凍業務,沙漠地區的人們需要他們,跑得飛快。日向家的小兒子帶著一串人也跑了,說是要去尋找詩跟遠方,這麼荒謬的理由城主居然還批准了,走後門的家伙真是太讓人羨慕嫉妒恨了。

  總之,能逃的都找各種理由跑了,留在瓊城裡的都是一些沒法跑的,加班加到失去理想變成社畜。

  想到這裡,奈良海一不禁悲從中來,城主連續工作一個月,他們奈良組成的秘書團就陪著加班加了一個月啊,其他人都可以喘口氣,唯有奈良們蹲在城主眼皮底下,只能工作工作工作,城主都這麼社畜了,肝在第一線,奈良還有什麼資格偷懶,唯有嗑藥繼續。就因為這個原因,山中和秋道都不敢跟奈良說話了,生怕被城主注意到,被抓去一起加班。

  這友情,可以說很塑料了。

  奈良海一差點留下悲傷的淚水。

  吃飯時間是大家唯一的休息時刻,吃飯時間一到,所有人都放下手頭上的工作,衝向食堂。

  當柱間和斑邁進食堂的瞬間,所有人目光都投到他們身上,那一刻,大家想起了那個據說要尋找詩跟遠方而跑掉的日向若。要說瓊城裡誰在城主面前最有面子,毫無疑問是這兩人了,連帶著千手和宇智波在瓊城地位很不一樣,雖然這兩族本身就是忍界豪族,但這一層關系讓兩族更上一層樓。

  日向若帶人跑了,這兩人居然沒跑,還呆在瓊城之中,秘書團在扶瓊山居蹲了一個月,這還是首次瞧見千手的少族長跟宇智波的少族長。甭管兩人是怎麼回事,想打探消息現在是最好的時機,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被加班逼到想當場暴斃的奈良們望著柱間和斑,目光簡直就像瞧見肉的狼一樣。當答案觸手可及之時,原本淡掉的求知欲頓時死灰復燃,這一刻,他們簡直抓肝撓肺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柱間和斑自然注意到了,但是他們此時沒心情理會這些,大家都忙的時候,他們也沒閑著啊,除了自身的工作以外,還有繁重的學習任務,他們其實也一個月沒睡了。

  奈良海一就是這個敢於出頭的勇士,什麼低調不低調的,自暴自棄的社畜只想弄個明白。他坐到兩人對面,睜著加班過度雙目無神的死魚眼,「我覺得錯過這個機會,之後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碰上,大家肯定也是這麼想的。我就干脆一些,直接開門見山問了。」

  「你們知道靜大人這是怎麼了嗎,突然這麼反常?」

  柱間幽幽的反問:「那你覺得是怎麼回事呢?」

  「我暫時只能想到三個可能性。第一,是靜大人發現有誰欺上瞞下對她陽奉陰違,生氣了,決定好好整頓瓊城,趁機大刀闊斧,把一些問題都解決了。第二,跟一個月之前靜大人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但是叫大家印像深刻的師尊有關系。第三,我認為可能性是最小的,跟靜大人驟然轉換了的性別有關系。忍者實力為尊,不乏實力強大的女忍,但是在大眾思想上,大家還是下意識更加信任男人,對女人多有看低。興許靜大人是為了證明自己,所以才會如此。」奈良海一狠狠抹一把臉,露出一個慘淡的表情,目光無神,仿佛能當場去世,「也有可能以上三個都是。」

  斑木然的吃著飯,細嚼慢咽,喝了一口湯之後,慢吞吞說:「心態崩了而已。」

  奈良海一:「嗯????」

  柱間萎靡的吃著飯,明明味道很好,卻感覺都不香了,頓時更加無精打采了,「是啊,心態崩了。」

  奈良海一:「嗯???????」

  他沒能繼續問下去,因為雲靜靜跑來了,所有人頓時安靜如雞,大氣都不敢喘。

  柱間和斑瞅見小伙伴站在食堂門口就知道這飯是沒法繼續吃下去了,反正吃著也沒滋味,不吃就不吃吧,吃一粒辟谷丹也就行了。本來打算吃頓好吃的調節一下心情,結果味同嚼蠟也真是夠了。

  雲靜靜親自把跑去食堂的小伙伴提回來。

  房間裡只有三個人。

  柱間咚的一聲跪下來,抱住雲靜靜的大腿,鬼哭狼嚎的求饒:「小靜你振作一點啊,不要這樣!一個月了啊,你已經連續一個月不吃不喝不睡的工作了!我也一個月沒能休息了!不如我把自己刷干淨躺你床上吧,什麼姿勢都可以!我想睡覺!」

  啊,柱間心態也崩了呢。

  雲靜靜奮力甩腿,咆哮道:「想得美!!!」

  「嗷嗚嗚嗚!我受不了了我好累啊!這樣根本沒法好好修行啊,我進入瓶頸了!!」柱間聲嘶力竭的哭嚎,兩只手抱的很緊。

  雲靜靜奮力甩腿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真的?你真的覺得自己進入瓶頸,無法再進一步了?」

  柱間一聽有戲,連忙點頭,仰望雲靜靜的目光無比誠懇,「真的!」

  雲靜靜沉思片刻,目光落到斑身上,「那斑斑你呢?」

  柱間拼命衝斑使眼色。

  斑面無表情,雙眼無神的看著雲靜靜,這一刻,他的大腦飛快運轉,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卻依稀感覺到了某種轉機,雖然很想掘強的嘴硬兩句,但是經過這一個月不眠不休的折磨,他也從心了。模仿著柱間的樣子咚的一聲跪下,緊緊抱住雲靜靜另一條大腿,抬頭仰望小伙伴,面無表情,聲音毫無起伏,一字一語的棒讀道:「小靜你振作一點啊,不要這樣。一個月了啊,你已經連續一個月不吃不喝不睡的工作了,我也一個月沒能休息了。不如我把自己刷干淨躺你床上吧,什麼姿勢都可以,我想睡覺。」

  柱間:???

  斑繼續棒讀:「嗷嗚嗚嗚……我受不了了我好累啊。這樣根本沒法好好修行啊,我進入瓶頸了。」

  棒讀,是斑最後的掘強。

  柱間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坑比啊!

  誰料雲靜靜竟然接受了,一點都沒在意斑如此敷衍的棒讀,她的神情變了,幾乎是容光煥發,「既然如此,我帶你們去歷練吧!」

  「……」

  「……」

  雲靜靜:歷練=不用學習=不用工作=奉旨玩耍。

  心態崩了,不藥而愈。

  峰回路轉啊。


第197章

  師尊不可怕,但是學習很可怕, 想到悠閑的日子一去不復返, 從此陷入漫無止境的學海之中, 一百年又一百年, 學無止境, 雲靜靜便心態崩了,自暴自棄, 發奮圖強, 誰料峰回路轉,突然發現有其他法子可以回避學習, 心態崩了的毛病頓時不藥而愈。

  只要思想不滑坡, 辦法總比困難多啊。

  歷練, 是每個修真弟子都經歷過的事情,成天蹲在門派中可不利於修行, 需要時常下山,經歷不同的事情,既是提升閱歷開拓眼界, 也是磨練自身的好機會,就如同閉關修煉對修士來說很平常,下山歷練也是十分平常的。

  雲靜靜突然意識到,歷練是多麼好的借口啊,完全就是奉旨玩耍, 師尊不會准許弟子虛度時光, 但歷練就不一樣了, 不但不會阻止,還會贊同。

  只不過這樣一來就不能蹲在瓊城裡,必須去其他地方轉轉。對於原本就是一個月才批一次公文的雲靜靜來說,問題不大,只要她一個月回來一次把工作做完就行了,完全沒有拋下瓊城不管,以至於群龍無首的問題呢。

  雲靜靜仔細琢磨了一下,既然是歷練,自然要達到歷練效果才行,開拓眼界增長見識,或是提升心境。小伙伴們本就是這裡的土著,忍者因為接委托的關系本就會到處跑,接觸跟種各樣的事情,但這麼多年來忍者的思想一直被牢牢局限住,沒出過什麼思想家哲學家之類的變革者,哪怕是聯手建立了木葉的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本質上還是從忍者角度思考問題,未曾脫離自身所屬的階層,說明在這個世界四處溜達對忍者來說並沒有提升效果,起不到積極性的歷練作用,只能認識跟多的人性陰暗或是社會陰暗。

  讓心性還不成熟的修士見識太多世間黑暗對提升心境不好,容易鑽牛角尖,小伙伴們是忍者,見識的社會黑暗本來就夠多了,六歲就要上戰場跟人對砍難道還不夠悲催苦逼嗎,所以他們更需要的是見識人性的光明一面,接受積極思想的熏陶,這樣對世界的認知才能更加全面,建立起成熟的思想境界。

  於是,雲靜靜瘋狂艾特新認識的小伙伴齊木楠雄,這個明顯能夠自由穿梭世界的卡密薩瑪。

  雖然她的水鏡術偶爾抽風也能連接到其他世界,但是到目前為止,壓根找不出規律來,無法自由開啟異世界之門,而且唯二的兩次抽風,連接到的都是平行世界,還沒出現過完全不同的其他世界。

  雲靜靜只是在心中試了試,沒有想到卡密薩瑪真的回應了。

  【什麼事?】

  雲靜靜的腦子裡傳來齊木楠雄的聲音。

  【厲害了!跨界傳遞信息!】

  【有什麼事快點說,我在上課。】

  【我讓柱間和斑拜到了師尊門下,算是記名弟子,現在想帶他們去歷練,你有什麼好的推薦嗎?能夠增長見識拓展眼界,感受到人性美好光明的一面。這邊是亂世,他們能夠感受到的更多是負面的產物,我想讓柱間和斑多接受一下正面積極的熏陶。】雲靜靜連忙在腦海裡回應道。

  齊木楠雄沉默下來,興許是在思考,過了好一會兒才給出回復,【有。不同的世界有很多個,但要說適合柱間和斑歷練的世界,循循漸進的比較好。】

  【求推薦!求傳送!】雲靜靜毫不猶豫發出請求。

  【我這邊過去歷史中曾經出現過一種叫做鬼的吃人怪物,在大正時期,鬼王被打倒了,所有鬼都消失不見掉,你們可以去那個時代歷練看看,有個叫做鬼殺隊的民間組織一直致力於鏟除惡鬼,他們當中有許多意志堅定心性正直的劍士,應該符合你的要求,不論是拓展眼界還是接受正面積極的熏陶,都是不錯的選擇。】

  【有個正在經歷大航海時代的世界,各種強者頻出,思想碰撞也正是最為激烈的時候,人們向往自由,渴求實現自我,這個可以壓後一些,那邊過於光怪陸離,一下子接受太多容易刺激過頭。】

  【有個世界大部分居民擁有特殊能力,普通人反而成了少數人,社會也因此出現許多特殊能力犯罪者,英雄大活躍,抗擊犯罪維護和平。】

  【還有一個世界,我覺得你或許會很感興趣,可以接觸到形形色色的外星人。】

  【要去哪邊?我個人的話,推薦先去大正時期。】

  【既然你這麼說,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不過還是要跟柱間還有斑說一下,看看他們的選擇。】

  【選好了和我說一聲。】

  然後就沒聲音了,連讓雲靜靜再啰嗦兩句的空閑都沒有。

  心態調整恢復,又有了新目標,雲靜靜自然放松了高壓政策,讓手底下連續不眠不休一個月不合眼持續加班的倒霉鬼們回去休息,聽到這個消息,眾人簡直喜極而泣,可終於能夠休息了,不然就算能嗑藥續航,心理上也要崩潰了!

  柱間和斑也想休息,但是被雲靜靜攔住了,她表示有話要講。

  柱間直接往地上一躺,大字型的姿勢無比豪放,光明正大的耍賴,「你想說什麼,想做什麼,直接來吧,我保證不反抗。」

  「……別鬧,跟你們說正事。」雲靜靜默默往後退了兩步,跟柱間拉開距離以示清白,並義正辭嚴的指責,「不要搞得好像我對你有奇怪的企圖一樣。」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只要你一聲令下就有人把我刷干淨送你床上,還是包成春卷的那種。」柱間吐槽道,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躺地上,雙目無神的望著天花板,「連續這麼久沒合眼,就算抬你床上我也認了,我現在只想睡覺,躺哪兒都行。」

  「柱間你節操掉了啊!你醒醒啊!」雲靜靜痛心疾首。

  「不!我不要醒,我要在夢鄉之中睡個三天三夜。」柱間斬釘截鐵道,語氣十分堅定,並,閉上眼睛,躺地上一臉安詳,似乎打算就這樣睡過去。

  斑就不一樣了,他比柱間有節操多了,矜持的保持逼格,就連從心都是棒讀,此時學不來柱間的沒臉沒皮,看著躺地上耍賴的小伙伴滿心無奈,他深深嘆一口氣,對雲靜靜道:「秘書團都回去休息了,特意把我們留在這裡,是還有事情要講?」

  對話終於可以順利進行下去了,斑斑真是貼心啊,給了一個台階下,跟柱間那個抓住機會就耍無賴的不一樣!

  雲靜靜感動的一把拉住斑的手,執手相看雙眼,聲情並茂的廣告體走起,「想要提升閱歷嗎?想要開拓眼界嗎?想要感受人間真實,領會人生真諦,達到更高的境界嗎?無需學習,無需工作,就連師尊都會同意的玩耍之旅,歷練,是你最好的選擇!」

  斑:「……」

  柱間睜開眼睛,看到眼前兩人的姿勢頓時虎軀一震,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嚎叫道:「你們要去干什麼?你們想甩下我自己去玩?我不允許,我也要去!!」

  「別說的好像我們要撇下你自己去玩一樣,我攔下你們本來就是要和你們說這件事,是你自己硬是耍賴躺地上,還裝睡。」雲靜靜轉頭看過去,眼裡都是譴責。

  斑的目光也轉過來,眼中都是無語。

  柱間一聽,終於放下心來,向前一蹦,一把摟住兩人的脖頸,興致高昂的叫道:「你們都是我的翅膀!」

  「……行了,別嗶嗶了,我們說正事。」雲靜靜放下握住斑的手,撥開柱間摟住她脖頸的手,走到一邊茶幾前坐下,兩手放到桌面上,抬起一只手支著下巴,整個人懶洋洋的,心態調整過來後,懶勁也恢復了。

  她把齊木楠雄對她說的那幾個世界復述了一遍,包括對方推薦的選項,然後問:「你們呢?有什麼看法?」

  「吃人的鬼?」柱間睜大眼睛,下意識哆嗦了,「就、就是那種女鬼……嗎?」

  「你見到明月的次數也不算少了,現在還怕女鬼?」雲靜靜大感意外。

  「那不一樣!」柱間下意識反駁了一聲,隨即壓低聲音,一臉小心翼翼,神經兮兮的說:「就是香梔那種啊……太可怕了……」

  說起香梔,斑的表情也變得不自然起來,眼神飄乎的看向其他地方,都不敢跟小伙伴對視。

  柱間一瞧見斑這個樣子,立馬領會過來,眼裡冒出不一樣的光芒,湊過去貼著斑的耳朵賤兮兮道:「所以斑,你……那個……是不是也……」

  沒等柱間說出完整的話,斑立即生出不好的預感,這賤兮兮的樣子賤兮兮的口吻,一定說不出好話來,他立馬凶巴巴的喝止,「閉嘴,柱間!」

  柱間一點都沒有被凶了的失落,反而像抓到把柄似的,眼睛都亮了,「所以斑斑你果然也……」

  斑見小伙伴居然還不住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惱羞成怒道:「都說了給我住口!」

  眼見小伙伴真的炸毛了,再刺激一下指不定能當場噴自己一個火遁,柱間只好住口了,但他沒有真的放棄這個話題,而是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雲靜靜身上,此時雲靜靜正滿臉好奇的看著他們兩個,不知道這個互動是怎麼回事,有秘密!

  柱間眨一下眼睛,剛想開口,發現斑凌厲的目光狠狠瞪著他,大有要是敢胡說八道就送他上西天的架勢,只好忍了又忍,臉都紅了,眼神飄乎,情不自禁對手指,委婉羞澀的說:「如果是香梔那種鬼……我我我可能不太行……不過小靜一定要堅持的話,我我其實沒意見……」

  雲靜靜:???

  這種羞澀扭捏的樣子是怎麼回事?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斑露出可怕的表情,似乎想當場手刃了柱間一樣。

  柱間縮縮脖子,小聲嗶嗶,「明明斑斑你也做過那種夢,干嘛凶我……」

  斑,當場氣炸。


第198章

  齊木楠雄推薦了四個世界, 鑒於雲靜靜、柱間和斑對這四個世界都不了解, 那簡短的介紹也實在分析不出更多的信息來, 就干脆按照齊木楠雄推薦的來好了,他既然認為最好是循循漸進, 推薦時估計就已經給這四個世界做了先後排名。

  所以經過商議, 三人決定先去大正時期。

  雖然決定要去歷練, 卻不能直接拋下這邊的事情突然閃人,就算雲靜靜原先是一個月才批一次公文,但是因為這一個月的突然大爆發, 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肝在第一線,還抓著手底下的人一起當社畜, 體驗肝的快樂, 現在手頭上有很多事情,如果突然拋下這些事務跑去大正時期,想也知道會有許多麻煩。師尊未必會時時刻刻盯著雲靜靜, 但只要她想知道,掐指一算就什麼都門清了,想拿歷練作為借口,光明正大的偷懶, 豈能如此拙劣。

  雲靜靜只能把行程往後面推, 先把眼下的事情忙完。

  因為她的心態調整恢復過來, 所以沒再抓著底下人一天24小時肝, 但社畜還是要社畜的, 雖然有了充分的休息時間, 需要做的工作並沒有減少,工作時間照舊忙得飛起,像個陀螺一樣團團轉。這樣做的好處就是工作效率大大提升,上上下下都被充分運作起來,試圖混水摸魚的要麼被淘汰了要麼只能跟緊大部隊一起當社畜。

  雲靜靜說要從瓊城中挑選出擁有合適資質的人修習仙術,建立飛舟艦隊,這個計劃被很好的執行下去,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強大的武力就是最大的安全感,瓊城擁有的力量越強,也就代表了越安全。神舟號翱翔於天際的身姿多少人看在眼裡,如今要建立一支這樣的艦隊,想想就激動,一個個幾乎是擠破了腦袋,雖然資質是天生的,但沒經過測試,誰知道自己有沒有呢。

  挑選的方法十分簡單,修士有用於篩選資質從而挑出合適人選收入門下的方法,用來篩選是否有仙術資質也很合用,一個個試過來,人選也就新鮮出爐了。這邊世界的仙術修煉方法相當粗淺,只是最基本的吐納之法,考慮其歷史的關系,也就理解了,人類之中誕生了忍者,這漫長的時間裡查克拉才是主流,只有個別通靈獸族群掌握吸收自然能量為己用的方法,屬於獸修,或者說妖修,本身就不大適合人類,仙術傳播範圍十分狹窄,屬於小眾力量,自然也就得不到很好的發展。

  就算仙術對資質要求很高,只要人口基數大了,總會有合適的人,而負責教授這些人仙術的自然是柱間和斑。

  飛舟的操作方式相當傻瓜式,有專門支撐飛舟活動的能源,並不需要操作員持續輸入能量,從上面裝載的攻擊武器到船身的防御陣法,都已經自帶了能源系統,所以操作員其實是很省心的,也不需要仙術修煉的多麼高深,只要入門了,掌握仙術這種力量,能夠啟動飛舟,再訓練一下如何控制飛舟,基本上就可以了。在其他國家只能在地面或者水上活動的時候,瓊城擁有空中戰力,掌握領空權,制霸天空,這巨大的力量差距能夠讓瓊城遙遙領先,握有最強的話語權。

  雖然沒有飛舟,瓊城也很強,但那種強沒有經歷過真刀真槍的硬仗,旁人是難以意識到的,否則瓊城周邊那些個國家又怎麼敢以卵擊石,聯合起來試圖打壓瓊城的經濟,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撩老虎胡須。必須用力把其他國家摁到地上摩擦,用鮮血的教訓,用堆積的屍體與人命,才能讓人意識到瓊城的強大之處,而飛舟,能夠叫人用肉眼快速感受到彼此之間的差距。

  當按照雲靜靜的要求訓練出第一批飛舟操作員,一共十二艘飛舟升空試飛時,視覺上的震撼感遠遠超過一艘飛舟,經歷過第一艘飛舟首次試飛的劇烈震撼之後,瓊城人民再次感受到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興奮以及顫動。

  飛舟不論是作為空中戰力還是運輸,都十分好用,雲靜靜既然打造出飛舟艦隊,就不打算藏著掩著,在這混亂的時代,沒有什麼比武力更有說服力。可以的話她希望能夠少造殺戮,所以之前才一直采用委婉溫和的手段,然而發奮圖強時,思想從保守溫和的鴿派變為了激進強硬的鷹派,突然意識到可以打造一支飛舟艦隊來達到威懾目的。

  當萬事俱備時,她叫操作員控制著十二艘飛舟在瓊城周邊國家上空並排飛了一圈,並展示了一下飛舟上裝載的武器。兩艘飛舟對著前方上空放出能量攻擊,在高空碰撞到一起,發生劇烈的爆炸,霎那間綻放出刺目的強光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氣浪向下衝,狂風大作。

  那光效,那音效,效果杠杠的,以戰國人民貧瘠的見識,哪裡扛得住。

  目睹這一切的大名貴族們果不其然嚇尿了褲子,幾乎是用最快派出使者聯絡瓊城,顫顫悠悠的請罪,奉上豐厚賠禮,態度卑微的不得了。

  雲靜靜壓根沒接見這些人,全都是外交部去處理的。

  飛舟艦隊並不止在瓊城周圍各國上空飛行,還在其他國家上空飛過,大刺刺展示出來,其威懾目的十分之明顯,為了增強威懾,還要不時的表演一下能量爆炸,對,就是兩艘飛船發射能量彈讓其空中碰撞爆炸的表演,考慮到能量儲備,必須精准控制次數,以免造成浪費。

  美其名曰:軍事演習。

  外交部還貼心的為飛舟經過的各個國家發去信息,名為安撫,實為炫耀,不好好宣傳一下,這些人哪能第一時間知道飛舟是誰家的。

  這樣做的效果非常明顯,在飛舟艦隊的威懾之下,就沒有不從心的國家。這些個統治國家的大名貴族最懂衡量,同時還很怕死,誰都不想賭自己挨上一下能不能活下來,照那個爆炸的威力,怕是整個城池都要給炸成廢墟。

  這些國家派出的使者,統統都是外交部接待,一時間熱鬧的很,那些個國力較強的國家,派遣的使者隊伍必定雇佣了忍者作為保鏢,打著什麼主意簡直不能更明顯。都是光明正大把忍者帶入瓊城之後,讓他們悄悄打探消息的,如果能把飛舟的秘密搞到手,就是一件大功。然而瓊城的護衛也不是吃素的,何況還有天網監控,凡是按耐不住搞事的全都被抓起來,發現自己雇佣的忍者失手落網,把人帶進來的使者立馬翻臉不認人,把責任推到忍者頭上,堅決不認這個鍋。

  有的是真心想要投誠,有的是趁機搞事,總之打著什麼心思的都有,瓊城一下子成了漩渦的中心。

  不過相對的,沒有哪個國家敢明目張膽的跟瓊城作對了,曾經宣布過禁止瓊城使者進入國土的國家,全都一下子改口,紛紛稱之前都是誤會,並拍上一通彩虹屁,還讓使者送上豐厚的禮物,以表敬仰之情。

  實力,果然是最強的話語權。

  底下這些暗濤洶湧雲靜靜沒興趣理會,使者隊有外交部接待,意圖不軌的有護衛處理,人紅是非多,瓊城在各個國家面前嶄露頭角,就注定不會平靜,風風雨雨接踵而至,只要自身足夠強大,這些就不足為慮。飛舟艦隊讓瓊城的國際地位一飛衝天,笑傲天下,自然注定會被各國覬覦,誰不想當強國呢,想要竊取飛舟秘密的有心之人自然紛湧而來。

  在經歷了一番番的試探以及暗中交鋒之後,各國的有心之人對瓊城這個生面孔算是有了更多了解,不同於之前瓊城回應檄文聲討時,他們心中油然而生的那種對初生之犢不知死活的不屑以及居高臨下,飛舟艦隊能夠打碎一切優越感,叫他們又害怕又嫉妒,害怕飛舟的威力,嫉妒瓊城竟然這樣好命,獲得這樣逆天的武器。

  所以,在飛舟艦隊的刺激之下,各國不約而同努力收攏起自己國內的忍族,他們以為瓊城之所以能夠研發出飛舟艦隊,都是忍族的功勞。瓊城收攏各個忍族曾經還被他們暗地裡取笑過呢,笑瓊城之主竟然如此自甘墮落,現在已經全然忘記了。那些個雇佣忍者隨使者進入瓊城,失敗後把所有責任推到忍者身上的國家,大名直接把使者給處理掉了,用來挽回忍族的心,不過就算他們努力屈尊降貴,骨子裡對忍者的輕蔑是改不了的,效果有多少,就看忍族那邊是怎麼想的,願不願意配合。

  一時間,各國反而陷入了一個相對平穩的發展期,大家都努力想要追上瓊城的步伐。

  這種情況正好符合了雲靜靜的要求,事情終於告一段落啦。

  接下來瓊城將會迎來一個迅速發展的時期,國際舞台已經搭好了,沒有誰敢明目張膽和瓊城作對,多的是想跟瓊城套近乎的,雖然有心之人的目光也全都聚集到瓊城上,但只要有飛舟艦隊在,就是最好的威懾。

  這種微妙的平衡,只要沒有出現能夠跟瓊城的飛舟艦隊抗衡的存在,或是瓊城自己出亂子,主動去打破,能持續很久。

  雲靜靜愉快的宣布,她要給自己放假。

  「我可是很開明的,不會死抓著權力不放,該放手時就放手,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

  奈良海一震驚了,感動個鬼啊!敢不敢給秘書團也放假?!


第199章

  沒有光效, 沒有神秘的場面, 齊木楠雄帶人穿梭時空的能力可以說是非常樸實無華了, 一眨眼世界就變了,周圍的環境大變樣, 就跟突然施展了幻術一樣迅速,猝不及防, 難怪他會因為受到驚嚇而一下子跑到其他世界去。

  【這裡就是大正時代。】齊木楠雄面無表情,他的聲音在現場另外三人的腦海裡直接響起, 【既然是歷練,我也就不多說了,自己探索更加有趣。想回去的話, 直接和我說一聲, 不過我那邊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時候可能無法馬上反應過來。】

  雲靜靜還顧周圍,驚嘆, 「真是厲害啊, 比我想像的還要快,突然就跑到其他地方了呢, 不愧是卡密薩瑪!」

  柱間好奇的蹲下來, 摸摸地上野草, 「這個感覺……其他世界的野草好像沒什麼不同。」

  【雖然是兩個世界, 但是自然環境高度相似, 興許有不少習性模樣相差不多的植物, 動物也是。】齊木楠雄用心電感應回答道, 【要說特別不同的話,那個正值大海賊時代的世界應該是差異性最大的世界吧,自然環境十分適合生物生存,孕育出了許多神奇的生物,氣候也很不同,地域特色非常鮮明。】

  柱間一臉感興趣,興致勃勃的提議,「那我們接下來得世界去那邊怎麼樣?」

  斑正在察看周圍環境,對異世界充滿好奇,同時也十分警惕,未知陌生的環境,身為忍者的職業病難免犯了,下意識分析周圍環境盡可能收集情報,聽到柱間的話,瞥一眼,吐槽道:「這邊世界我們還都才剛來,你就計劃下次歷練去哪裡?」

  「因為我很好奇嘛。」柱間理直氣壯道。

  「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說吧。」斑說。

  四人此時所站的地方是個森林,而且還是夜晚,月亮當空照,周圍不曉得藏哪裡的蟲子發出一聲聲鳴叫,還有螢火蟲飛舞。

  齊木楠雄的聲音再次在三人腦海裡響起,【為了讓你們能夠快速認識到食人鬼這種生物,我特意選了一個遠離人群,但附近有鬼活動的地方,這樣就算鬧出動靜,也不會吸引到其他人,你們大可以放心折騰。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如果原地開高達,這個動靜就太大了。】

  就像是回應齊木楠雄的話一樣,有個家伙猛然從林子上方跳下來,落地時發出一聲沉悶的響,就跟重物落地一樣,簡直就像是嗅到了獵物的氣味,迫不及待跑過來。

  「稀血……是稀血的氣味!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哈哈哈,四個稀血!」就跟發病了一樣病態的聲音,從喉嚨深處發出來,一邊說著,一邊用垂涎三尺的眼睛死死盯著四人,那表情,那眼神,仿佛已經是自己的盤中餐,哈喇子狂流,眼中都冒出不詳的紅光來。

  齊木楠雄就跟介紹當地特色的導游一樣,抬起手指著前面冒出來的怪物,面無表情,【鬼。】

  言簡意賅,有實物在前,也不需要額外的說明。

  斑和雲靜靜的目光,情不自禁放到了柱間身上,兩人可沒有忘記,小伙伴之前那個羞澀的對著手指,貌似還蠻期待來著。

  柱間瞅見所謂的鬼居然是這種醜玩意,臉色頓時青一陣白一陣,感受到兩個小伙伴向自己投來的目光,以及齊木楠雄的目光也投了過來,很想裝作若無其事,但是羞恥感節節攀升,壓都壓不下去,一想到自己曾經想歪了,此時就恨不得一磚頭拍暈過去的自己,想什麼呢!

  青春期少年騷動的心,就這樣被個醜逼玩意兒給狠狠拍到了地上,摔得稀巴爛。

  循著氣味跑來的鬼壓根沒把眼前四人放在眼裡,自以為不過是食物而已,見四人完全沒有驚慌失措的樣子還以為是被嚇傻了,特別是柱間臉色變化的過程,更是被誤會了,以為是在害怕,得意洋洋的,決定第一個對柱間下手,害怕的獵物逗弄起來更加有趣。不過難得一下子發現四個稀血,就跟突然暴富一樣,這個鬼不禁擔心會不會有其他鬼跑來搶,這樣一想便更加急不可耐,想趕緊吃掉。

  於是,鬼出手了。

  被柱間一腳踢飛,狠狠撞到樹干上。

  「沒想到你居然有這樣的力量,但是沒用的,你根本傷不了我!」鬼爬起來,再次向柱間進攻,不過這次動作謹慎多了,也更加凶狠。

  柱間再次把鬼放倒,只用體術,狠狠扭斷了鬼的脖子,發出一聲明顯的哢嚓聲,鬼的眼睛翻白了一下,整個人抖了抖,但是很快又恢復過來。

  「沒用的!沒用的哈哈哈!」

  斑十分吃驚,他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頑強的家伙,「這家伙是怎麼回事?太奇怪了!」

  【需要我說說鬼的弱點嗎?】

  柱間一腳猛然踹飛了鬼,落地,渾身戒備的盯著前方,「本來應該奇怪為什麼能夠聽懂其他世界的語言,不過親眼見識到鬼這樣奇怪的家伙,其他的反而沒那麼驚訝了。雖然只交手了一會兒,我沒猜錯的話,人類的弱點恐怕並不適用於鬼這種生物,鬼的身體特征已經遠遠超出了普通生物的常識。脖子這樣的致命弱點被扭斷後居然還能自我修復,我想,就算我接著試探攻擊對方的其他致命弱點,答案應該也相差無幾,倒是可以試試看爆頭有沒有效果。」

  被踢飛的鬼回來了,聽到柱間的話,發出嘲諷的笑聲,「沒用的,就算頭被爆了,你也殺不死我!哈哈哈放棄吧,像你這樣的家伙是不可能殺死我的,最後只會成為我的食物!就算你現在活蹦亂跳的,但是等你體力耗盡之後,就是你的死期,人類是耗不過鬼的!」

  說著,這個鬼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嘴唇,粘膩膩的水聲十分明顯,他用貪婪的目光盯著眼前四個稀血,來回掃了掃之後,視線放到雲靜靜身上,眼中貪婪跟惡意更深,「這小丫頭看起來細皮嫩肉的,吃起來滋味一定是最好的吧,女人的味道更加細膩香嫩,比男人要好吃……」絲毫沒有把人放在眼裡,說著還得意忘形的深深吸氣,陶醉的模樣比痴漢還惡心,「這個香味……滋味一定很好,我幾乎能夠想像出舔起來的細滑感,又香又軟……我會用我的舌頭,好好品嘗一遍!」

  現場的氣氛就跟一陣冷風刮過一樣。

  雲靜靜伸出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面前的鬼,「你……你在聞我的氣味?」

  「真香啊,這個氣味……全身上下的氣味,我全都聞的清清楚楚,不論是手腳,還是脖子,胸部,腰肢……我幾乎都能想像出舌頭舔上去的細嫩感覺,滋味一定好極了……怎麼樣,是不是害怕的瑟瑟發抖,渾身都顫抖了?」

  雲靜靜確實是抖了,不過不是害怕,是氣得,表情都扭曲了。這辣雞鬼,氣味聞到就聞到吧,還非要嘴賤的形容一遍,一邊說還一邊使勁聳動鼻子,一臉陶醉的痴漢樣,她要是忍得住才怪了。

  齊木楠雄默默往後退了幾步。

  柱間和斑幾乎是同時出腳,將眼前嘴賤的辣雞鬼狠狠踹飛,力道十分之大,大概都使出洪荒之力了,不但把鬼踹飛出去,還直接在對方身上留下深深的腳印,直接踹凹了。鬼倒飛出去的動靜轟隆隆傳來,撞斷了不曉得多少棵樹才停下來。

  這次沒有等鬼恢復後自己返回,柱間和斑直接追了上去,一下子就跑得沒影了。

  雲靜靜對著鬼倒飛出去的方向露出一個獰笑,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恐怖的氣場,顯然怒氣槽已經爆了。

  齊木楠雄果斷告別,反正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繼續留著也沒有意義,他對鬼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那個一下子捅了馬蜂窩觸怒三人的鬼會是什麼下場,【我明天還有課,有事再聯絡,再見。】

  然後就不見了。

  忍者若是不擇手段起來,殘忍血腥的方法多的是,只不過當著雲靜靜的面時,柱間和斑並不想展示出來,他們知道自己的小伙伴成長環境不同,見不慣這些。所以柱間心裡雖然想過要不要爆頭試試看鬼能不能恢復卻沒有付出行動,因為那個場面實在過於血腥惡心。脫離了雲靜靜的視線範圍之後,兩人的動作就放開了,就算被雲靜靜熏陶了幾年,思想上發生一些變化,但骨子裡屬於忍者的冷酷殘忍並沒有消失,只要有需要,可以不擇手段。從小被教導如何拿刀殺人,從六歲開始就親手殺人,執行各種任務,這些痕跡可以淡化,但不會消失。

  柱間追上被踹飛出去的鬼之後,毫不猶豫將其一腳爆頭,血液腦漿濺得都是,不過鬼還是恢復了過來。

  斑毫不猶豫對著鬼放出火遁,既然物理攻擊不行,就用忍術試試看,燒焦,燒成灰燼,看還能不能恢復。他使出的火遁溫度已經很高了,鬼盡管被燒的慘叫連連滿地打滾,卻並沒有被燒焦,還有力氣破口大罵。

  斑不禁沉下來臉,「火遁竟然也不行,這怪物……溫度需要再高一些嗎?」

  柱間結印,「我用木遁扦插之術試試看……」

  旁邊的灌木傳來聲音,雲靜靜慢慢走了過來,瞧見被火遁燒的渾身是傷正冒著煙的食人鬼,對小伙伴道:「你們試驗完了沒?」

  柱間若無其事收起手,氣憤的說:「這個怪物太難打了,我都試著把他頭踢爆了,居然還是恢復過來,斑斑的火遁也只能把他燙得嗷嗷叫而已!不知道扦插之術對他有沒有用,不過從身體裡長出樹枝來果然看著有些怪怪的,要不要順便開一些花?居然敢對小靜說那麼下流惡心的話,活該開花!」

  這時候被稀血衝昏頭腦的鬼哪裡還能不知道危險,盡管對方似乎拿自己沒辦法,但那些痛苦都是真的好嗎,他根本毫無還手之力,明明就是人類,居然擁有控制火焰的能力,萬一被拖到天亮,太陽一出來,他就完蛋了啊。此時趁著三人彙合,注意力轉移,便想著逃跑。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雲靜靜直接給了他一個定身術。

  「我來研究一下啊。」雲靜靜露出一個十分核善的表情。

  在鬼的眼中,這表情無比的猙獰,明明是個看起來細胳膊細腿兒的女孩子,卻帶給他強烈的危機感,整個鬼都毛骨悚然了。

  怎麼回事?明明這三個才是獵物,但是現在卻完全反過來了?!身上沒有帶刀,應該不是鬼殺隊才對!就算是鬼殺隊,沒有刀在手的鬼殺隊沒什麼好可怕的,但是眼前這三人卻完全不同!!!

  鬼的驚恐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從林子裡突然跳出個少年,揮著刀砍下了鬼的腦袋。

  少年著急的對三人道:「你們沒事吧?!」

  柱間看著少年。

  斑看著少年。

  雲靜靜看著少年。

  三人的精神面貌怎麼看都不像是有事的樣子,反倒是腦袋被砍下來的鬼,正在漸漸消失的身體上還有著明顯被燒過的痕跡,以及受傷過後留下的血跡。

  少年:「……」

  鬼開始變成灰灰。

  「我還沒有教訓一頓這個下流的家伙!我還沒打啊!!辣雞玩意兒,居然敢對我說出那種話,還一副痴漢的樣子聞聞聞,死變態!!」雲靜靜猛抽一口氣,趕緊上前去,就像踢球一樣一腳踢飛鬼被砍下來的腦袋。

  那個腦袋狠狠撞到樹干上,掉到地上,消散的更加快了。

  柱間趕緊補上一腳,往斑的方向踢過去,義正辭嚴的強烈譴責:「就是!你個死變態!小靜是女孩子啊,你居然使勁聞小靜的氣味!就算又香又好聞,說得那麼下流,好像貼著小靜皮膚聞到的一樣,還想像著舔起來是什麼感覺,給我們描述了一遍,活該被打!」

  斑一腳將鬼的腦袋往雲靜靜那邊踢過去,大喝一聲:「死吧變態!」

  被砍下來的鬼頭就這樣在短短的幾秒中裡被當成了一個球踢來踢去,親手砍下這個頭的少年都給看呆了,這個畫面實在太喪心病狂,慘不忍睹啊,特別是三人一邊踢一邊控訴的罪名……

  少年情不自禁憋氣,捂住自己的鼻子。

  鬼頭消散後,三人目光轉向突然冒出來的少年身上,卻發現對方不知為何捂住了嘴巴鼻子。

  少年見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顫顫悠悠的道歉:「對、對不起,我也聞到這個女孩子身上的氣味了,很香很好聞……」

  這個實誠孩子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使勁捂著自己的鼻子,所以聲音悶悶的,「我鼻子很靈,遠遠聞到鬼的氣味趕過來,所、所以也嗅到了這個女孩子的氣味了,對不起,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鼻子天生這麼靈敏我也沒辦法,我不是故意去聞女孩子的體香……真的!我知道我這樣很失禮,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不解釋還好,別人也不知道他的嗅覺有多麼厲害,一解釋反而越描越黑的感覺。

  還因為一直閉氣把自己給憋昏過去了。

  「……」

  「……」

  「……」


第200章

  第一次見到有人居然會因為憋氣而把自己弄昏過去, 三人都驚呆了啊,世上竟有如此實誠的娃!

  柱間蹲在少年旁邊,伸出手指戳了戳, 驚嘆:「把鬼腦袋砍下來的動作又快又准, 結果居然這麼搞笑的嗎?」

  斑也蹲在少年身邊,滿臉稀奇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珍奇物種,真的,他從未見過如此實誠之人,都完全稱得上是搞笑了, 「昏過去後居然還閉著氣,要不是搶救了一下讓他恢復呼吸,會成為第一個因為憋氣而窒息的人吧?那可就太滑稽了, 這種死法。」

  雲靜靜撿起少年昏過去後掉地上的刀,兩只手握著揮了揮, 刀刃劃破空氣發出凌厲的聲響, 這聲音似乎喚醒了少年,他慢慢睜開眼睛。看見柱間和斑的時候, 少年迷茫了一下, 下一秒瞧見雲靜靜,立即就跟觸電似的猛然坐起來, 神色慌張。

  「你醒了啊……」雲靜靜手裡還抓著少年的刀, 瞧見人醒了就下意識說了一聲, 誰知卻被打斷了。

  少年趕緊對著雲靜靜一個土下座, 腦袋重重撞到地面, 發出咚的一聲響,大聲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聞你的體味!不是有意冒犯的!如果要出氣,請盡情打我吧,不論你怎麼打我都不會還手,我發誓!但是我的性命不能交給你,我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今天死在這裡,就不能去完成我的願望了!所以,對不起!!」

  「哈……?」雲靜靜迷茫的看著面前土下座的少年,感覺自己都懵逼了,莫名其妙的跟小伙伴對視了一眼,十分疑惑。

  柱間看了看兩手拿刀的小伙伴,又看了看地上土下座的少年,感覺再次刷新了對少年的認知。世上竟有如此實誠的人,感覺都不好意思欺負他了,良心有點痛。

  「小靜,把刀還給他吧,大概是看你拿在手裡所以叫他誤會了。」柱間咋舌,心底居然隱隱生出佩服之情,反正他是做不來這種事情的,誤以為別人想殺自己居然只是請求而已,明明並不是沒有反抗之力,砍鬼的動作那麼利索干脆。

  斑也看出來,他毫不客氣的指出,「你是笨蛋嗎,就算覺得自己理虧,跪下來請求是怎麼回事?你比柱間還要笨。」

  莫名被diss的柱間滿臉無辜,干嘛突然對他人身攻擊?

  少年根本不敢抬頭,又把人給冒犯了,腦袋緊緊貼著地面,臉離地面那麼近,鼻間都是泥土的氣味,他緊張兮兮的說:「不,不管怎麼說我確實聞到了女孩子身上散發的氣味……本來應該只有親密之人才知道,卻被不相關的人知道了,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確實是非常失禮的行為。我真是個笨蛋,以前居然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剛剛才意識到!謝謝你提醒了我!」

  「……你先起來吧,我沒有殺你的意思,只是隨便撿起來看看而已。」面對如此實誠的娃,雲靜靜也覺得良心貌似有些痛。

  「是,謝謝你的寬容!」少年大聲說道,直起腰背後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還屏住了呼吸。

  這是下一輪閉氣昏迷即將迎來的節奏啊。

  正直過頭也蠻叫人頭疼的,這樣根本沒法好好說話,閉氣窒息,搶救,閉氣窒息,搶救……能說個幾句啊。

  雲靜靜瞅了瞅少年的神情,真的是很嚴肅正直了。她將手裡的刀插地面上,從荷包裡掏出一個小罐子,打開來,罐子裡粉紅色的膏體散發著馥郁香甜的氣味,她伸出手指輕輕沾了一點點,塗到耳朵後面,剩下的全擦手上,然後把罐子收回去。

  「你嗅嗅看,這樣如何?」

  少年下意識輕輕嗅了嗅,老老實實回答:「很濃的花香,女孩子的氣味被蓋過去,不大明顯了。」

  「這樣應該可以了,你不用再屏住呼吸。」雲靜靜抓著刀柄用力一拔,向前走兩步,蹲下來,遞到少年面前,「你的刀,還給你。」

  「非常感謝!」少年兩手鄭重接過刀,動作十分珍惜,還明顯松了一口氣,解釋了一句,「這是師傅給我的刀。」

  見少年不再屏住呼吸,終於可以好好溝通交流,柱間立即好奇的問出聲:「你是怎麼殺死那個鬼的?我和斑斑都試過了,完全拿那個鬼沒辦法,只能把他打得嗷嗷叫。」

  少年聞言,神色鄭重,嚴肅道:「我的刀是特制的,專門克制鬼,叫做日輪刀。鬼的再生速度十分可怕,一般的方法根本無法殺死,除了被日輪刀砍斷脖子才能殺死他們之外,就只有陽光可以殺死鬼,被陽光照到後鬼會消失。鬼十分討厭紫藤花的氣味,對鬼來說這種氣味似乎十分惡心,叫讓他們不願意靠近。」他的聲音停下來,認認真真的看了看三人,狀似思考了一下,疑惑的說:「我趕過來的時候聞到了火燒的氣味,本來以為是鬼,但是你們身上並沒有火燒的痕跡,反而是鬼身上似乎被燒過?」

  斑挑挑眉,一點都沒有隱瞞的意思,「是啊,是我干的。柱間把鬼的脖子扭斷過都沒能殺死鬼,我就試了試火能不能燒死他,結果一點用都沒有。」

  「你手上有日輪刀,你是鬼殺隊的成員?」柱間興致勃勃的問。

  少年搖搖頭,「我還不是鬼殺隊的成員,正准備去參加鬼殺隊的最終選拔,如果成功通過,我才能夠加入鬼殺隊。」

  柱間頓時更加感興趣了,「鬼殺隊最終選拔是怎麼樣的?」

  少年愣了一下,明顯猶豫了。

  「不可以說嗎?」柱間失望了,不等少年回答,自己便轉移話題,「我叫做柱間,那個是斑,她叫做小靜,你叫什麼?我們說了這麼多話,還都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呢。」

  「我叫做灶門炭治郎,叫我炭治郎就行。」少年回答道。

  「炭治郎,你能多和我們說說關於鬼的事情嗎?突然被莫名其妙的怪物襲擊了,我們心底有好多疑問,這裡只有你知道的最清楚。」柱間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湊上去,笑的一臉天然,不動聲色的套話。

  斑看出來了,沒有打攪小伙伴的套話行動,此時有一個知道內情的人提供情報,總比無頭蒼蠅一樣亂轉來的好,而且這次歷練的目的有一部分就是跟鬼殺隊的劍士多多接觸,據說對提升心境可能有幫助。

  雖然眼前這個還是預備役,既然能夠去參加最終選拔,至少已經具備了鬼殺隊劍士的基礎素質了。

  炭治郎顯然完全不是柱間的對手,不知不覺被套出不少信息來,包括他為什麼拜師修煉參加鬼殺隊最終選拔的原因,以及心中最大的願望。一夜之間家人全都慘死,唯一活下來的妹妹卻被變成了鬼,他想要救回自己的妹妹,尋找出讓鬼變回人類的方法。

  想要參加鬼殺隊最終選拔的少年,妹妹卻變成了鬼,被偷偷私藏起來,這大概是個不能告訴別人的秘密,但在柱間有技巧的談話之下愣是被套了出來。雖然套取情報是忍者的基本素養,少年本身性格單純待人真誠也是原因之一,跟柱間這種天然黑沒法比。

  大概是炭治郎自己也覺得好像不知不覺說的有些多了,面對第一次見面的人,卻不由自主把老底都給掏了,這時候住嘴似乎有些突兀啊,盡管心中還是有些茫然,卻沒有生出什麼防備之心,因為他能夠感覺出眼前三人並沒有壞心思。

  「抱歉,不知不覺說了這麼多。」炭治郎不好意思的鬧鬧頭,對三人道歉。

  明明是柱間有意識的套話才叫他說了這麼多,結果炭治郎反而道起歉來,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沒什麼,我們才要道歉,讓你想起傷心的事情了,抱歉。」雲靜靜嘆氣,可能真的是傻人有傻福吧,這麼實誠的娃,可真叫人操心,「修煉了兩年時間,終於可以去參加鬼殺隊最終選拔,距離你的目的更進一步,恭喜你。話雖這麼說,感覺未來會有很多波瀾啊,眼前的鬼殺隊最終選拔就是即將面臨的一個考驗。」

  雲靜靜不由自主關心了一下炭治郎接下來要去參加的鬼殺隊最終選拔,既然鬼殺隊是專門獵殺食人鬼的組織,說明未來一定少不了跟鬼戰鬥,最終選拔恐怕也脫離不了這點,就是不知道錄取標准是什麼。這種鬼她以前確實沒遇見過,不過經驗這種東西,觸類旁通,在作惡的邪祟異類目錄中增添一樣罷了,降妖除魔的經驗應該也派得上用場。

  炭治郎神色鄭重的點點頭,表情充滿覺悟,仿佛是在發誓,鏗鏘有力道:「我一定要找出讓鬼變回人類的方法,救回禰豆子!」

  柱間誠懇嚴肅的說:」那我唯有祝你順利通過最終選拔,早日找出讓妹妹恢復的方法!「

  「謝謝。」炭治郎真心道謝,露出一個笑臉,「雖然我其實也很緊張,不過現在到這一步了必須打起精神來,絕不能退縮。鬼殺隊的最終選拔好像一直都是一樣的,沒有改變過,所以出發前師傅已經告訴過我了。只要能夠在困滿鬼的藤襲山中存活七天,就能夠通過最終選拔,加入鬼殺隊。不知道其他來參加的人是怎樣的,裡面說不定會有十分厲害的劍士,雖然我對於怎麼跟鬼戰鬥的經驗很少,不過我一定會努力的!」

  「唉?」雲靜靜詫異了。

  炭治郎注意力被吸引過去,疑惑,「靜小姐?」

  「你跟鬼戰鬥的經驗很少?」雲靜靜問道。

  柱間和斑對視一眼,也覺得蠻在意的。

  炭治郎點點頭,「平時都是跟師傅訓練,一直住山裡,今天遇到的鬼是我遇見的第二只,說實話能夠那麼快速干脆的殺死鬼我也好驚訝,我的修煉沒有白費,師傅教我的,我學會了!」說著,他不禁激動的握拳,眼裡還閃著淚花。

  「呃……」雲靜靜感覺心裡突然冒出好多話想講。這根本就是個新手菜雞啊,居然一下子就要面臨高難度的生存考驗,在一個充滿鬼的地方存活七天。

  柱間看著炭治郎,欲言又止。

  斑也覺得槽多無口。

  三人的表情那麼明顯,炭治郎怎麼可能沒注意到,他迷茫了,不知道為什麼這三人會突然露出這種奇怪的表情來,不禁小心翼翼的問:「那個……怎麼了嗎?」

  「其他參加選拔的人是什麼情況你知道嗎?」雲靜靜問了一句。

  炭治郎搖搖頭,「我不知道。」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沒回事,但感覺好像跟最終選拔有關系的樣子,疑惑目光在三人身上來回打轉,眼裡都是詢問。

  「你只修煉了兩年而已,在此之前只是一個普通人,雖然學會了殺鬼的方法,但自身卻十分缺乏經驗,一下子就要在一個周圍都是鬼的地方生存七天,這個難度太大了。如果其他參加者也都是這個情況,只是修煉過方法,卻缺乏殺鬼經驗,鬼殺隊的這個最終選拔死亡率恐怕會非常高。經驗非常重要,不論修煉的多麼好,沒有經過實戰考驗就只是菜雞而已。至少,要讓師傅帶著多殺幾個鬼,在相對安全的環境下熟悉一下親手殺鬼的感覺,否則新手是很容易出現各種問題的,心理素質不過關直接崩潰掉也是可能的。」柱間認認真真的說出他的想法。就算忍者從六歲就開始執行任務,忍族也不會一開始就把小忍者丟到戰場上,會有一個過渡的過程,從簡單的任務開始,讓大人帶著熟悉一下,有一定的保護措施,否則本來就慘重的夭折率,恐怕會更加高。

  對此,雲靜靜表示十分贊同。

  「培育一個弟子需要耗費許多時間精力,讓長輩帶著歷練,進行實戰經驗積累,到具備獨當一面的能力,中間有個過渡過程,直接把新手拋出去面臨生死考驗,驚慌恐懼就能消減掉大部分的戰鬥力,自亂陣腳送人頭。跟鬼的戰鬥容不得出錯,確實應該嚴格選拔,但是這種,壓根就是嚴酷吧?失敗的直接死了,連回去重修,加強鍛煉的機會都沒有,是對人才的巨大浪費啊。想想那些選拔失敗的,要是能夠回去進修,以後未必會比一次通過的劍士差。」

  「這……」炭治郎語塞了,原先沒覺得,被人這麼指出來,似乎真的不太靠譜的樣子,不過他對於其他參加最終選拔的人是什麼情況完全不清楚,不好說什麼,可如果只有他一個人是這種情況,豈不是顯得他師傅不太靠譜的樣子。

  「鱗瀧老師對我非常嚴格,其實也不太放心放我參加最終選拔,是我自己堅持要去的!」炭治郎為自己師傅辯解道。

  「不如這樣,剛好我們也對鬼殺隊蠻感興趣的,一起去藤襲山,看看參加最終選拔的人都是什麼樣的,怎麼樣?如果鬼殺隊禁止無關人員進入考場,我們可以在必經之路上跟參加選拔的人交流交流。」柱間提出一個建議。

  炭治郎愣愣的問:「那要是發現大家都沒殺過鬼……」

  雲靜靜說:「辦個補課班,帶大家體驗一下殺鬼的感覺,積攢經驗?反正最終選拔應該不止是這一次,這次如果錯過了,可以下次參加嘛。」

  炭治郎陷入思考,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而且也都是為了大家著想,能夠在參加最終選拔之前增加跟鬼戰鬥的經驗確實對提高生存十分有幫助。

  這邊三人商量起來。

  「斑斑負責去跟劍士們交流,我們之中你最合適了。」柱間說道。

  有寫輪眼在,什麼情報掏不出來,隨機應變也很方便。

  斑點點頭,「藤襲山裡剛好有很多鬼,柱間你去抓幾個出來,也省得去其他找鬼練手。」

  炭治郎:呃?

  是不是有哪裡不對的樣子?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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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按照計劃, 在鬼殺隊的最終選拔場所必經之路截下他們培育出來的預備役, 就地取材, 從藤襲山裡抓幾個鬼出來給人練手。

  地點, 鬼殺隊的。

  學員, 鬼殺隊的。

  教材,鬼殺隊的。

  簡而言之, 什麼都是蹭鬼殺隊的,這個臨時成立的補習班只出了三個人, 但換個角度來看, 補習班出來的劍士最後還不是要去鬼殺隊嘛, 而雲靜靜、柱間和斑也成功和鬼殺隊有了接觸, 雙贏啊。

  炭治郎本能的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 但是一時間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裡不對。

  「藤襲山在哪裡?你給我們指路吧, 炭治郎。」柱間說道。

  「哦,好。」炭治郎腦子還是有點懵圈。

  就趕路的速度來說, 毫無疑問飛是最快的,不過考慮到剛來這邊世界手頭上情報太少, 為了避免過於驚世駭俗, 三人全都選擇了用跑的來配合炭治郎。柱間和斑的忍足行動快速, 機動值強,雲靜靜的疾行也十分快速,相比之下, 炭治郎就……一開始還能跟著跑跑, 但是不足之處很快就暴露出來, 對比太慘烈了,柱間和斑便一左一右的架起炭治郎,運用忍足狂奔。

  這樣一來趕路速度就快起來了,到達目的地藤襲山之時,柱間和斑這兩個架人跑的臉不紅氣不喘,炭治郎這個被帶著跑的反而腳軟了,就像被迫體驗了一把飆車的感覺,驚險,刺激,心跳加速,扶著樹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怎、怎麼回事?好厲害……」炭治郎滿臉驚魂未定,眼角還掛著驚嚇過度流出的生理淚水,他的雙腿不住的打顫,整個人哆哆嗦嗦,「不、不管怎麼說,遇到懸崖的時候直接從上面跑下來未免太過於亂來,速度很快……但是超可怕!」

  柱間理直氣壯,「兩點之間線段最短!」

  所以走直線就對了,不管前面是什麼,衝過去就完。

  回憶起從懸崖上猛然下來的感覺,炭治郎感覺自己簡直撿回一條命,這種趕路方法快是快,但是太驚險刺激了,他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呢!

  「……人類原來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嗎?我修煉的果然還不夠啊,也許真的只是個半吊子,根本無法在藤襲山活過七天,還需要多多努力修煉才行。」炭治郎一邊驚嘆於柱間和斑的實力,一邊對自己感到十分沮喪,「麟瀧老師的顧慮或許是對的。」

  說著,炭治郎看向兩人,認真問道:「你們這麼厲害,一定不是普通人吧?」

  「當過幾年的忍者而已,不值一提。」柱間輕描淡寫道。

  炭治郎睜大眼睛,眼神有些懵懂,不過他沒有接著問下去,因為感覺出柱間似乎不是很想說的樣子,反正只要沒惡意,不是壞人就行了。

  雲靜靜站在紫藤花樹下,抬頭望著垂掛下來的滿樹紫藤花,贊美道:「這麼多紫藤花,開得真好看啊!」

  柱間的注意力立馬轉移過去,「原來這個就是紫藤花嗎?我來看看。」伸手摘下一朵紫藤花,仔仔細細觀察了一下後送到鼻子下使勁聞了聞,接著塞到嘴裡咀嚼兩口,像是在品嘗味道。

  紫藤花可以吃嗎?炭治郎的腦海裡下意識閃過這個疑問。

  柱間的行為在炭治郎看來完全意義不明,但斑和雲靜靜迅速領會過來,小伙伴這是打算開發針對食人鬼的木遁之術。

  他們來的時間很早,其他參加者還都沒有來,不過柱間和斑的分工他們兩人自己已經商量好了,各做各的也就是了。斑負責攔截參加者,用寫輪眼套取情報,一套一個准,經過一番評估後,意志力不錯,人品還算不錯的被他帶回來,看不上眼的直接用幻術清理掉跟自己有關的記憶,放對方上山。

  炭治郎不知道斑是怎麼操作的,他只能看到斑送來一個又一個的劍士。

  「斑好厲害啊,不但能夠從大家那裡打探到消息,還讓他們都自己跟過來。雖然看起來好像不太精神的樣子,大概是說服的是時候把他們都打擊到了?」炭治郎瞅瞅越來越多的劍士,心中驚訝來參加的人居然還蠻多的。

  比起斑,炭治郎其實更加擔心柱間,因為柱間單槍匹馬上山抓鬼去了。

  「藤襲山從山腳到山腹都種滿了紫藤花,鬼很討厭這種氣味,所以無法從紫藤花林的包圍中逃出來,柱間不肯帶我的日輪刀,空手上山去了,他真的沒問題嗎?」炭治郎抬頭望著藤襲山沒有被紫藤花林覆蓋的山體部分,眼中都是擔憂。

  「會被紫藤花困住的鬼是奈何不了柱間的,你就放心好了。」雲靜靜漫不經心的說,她手上正在編一個紫藤花的花環,坐著等很無聊啊,總要找點事情做。

  炭治郎只好壓下心頭的擔憂,耐心等待,雖然他無法想像出柱間赤手空拳上山該如何抓鬼,但他能聞出來,柱間和斑其實超級厲害,他們帶著他趕路所展示出來的實力也已經說明這一點。既然對方這麼自信,自己也幫不上忙,最好的辦法就是原地等待,壓下心頭隨著時間過去湧出來的焦躁擔憂,以免添亂。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雲靜靜面前聚集的劍士越來越多,斑將自己截住的最後一個劍士領回來,對小伙伴說道:「山上的最終選拔開始了,這個是最後一個,接下來應該不會再有劍士來藤襲山。」

  「原來缺乏殺鬼經驗的參加者有這麼多啊,如果直接參加最終選拔,果然很危險啊。」炭治郎望著在場眾人,感嘆道。

  斑看了炭治郎一眼,沒有解釋那些人其實是因為他看不上眼才放過去的,是這一批參加者中的歪瓜裂棗,就不帶回來浪費時間精力了,其他的只要還算過得去都被他給攔截下來了。這種事情就不用告訴這個單純實誠的孩子了,反正那些人大概一個都活不了,不過這次鬼殺隊的最終選拔估計是歷屆之中最為冷清的,只有小貓三兩只,還都是被篩選後不要的。

  這些劍士都是鬼殺隊培育師專門訓練出來的,突然有個陌生人跑出來把他們給攔截下來,說他們直接參加選拔太危險了,不如先攢點經驗提升一下實戰能力,一般都不會肯的,哪怕聽起來有道理的樣子,但這都已經到藤襲山的山腳下了,距離選拔只差臨門一腳,就算補習,也不該這個關頭啊,而且誰知道突然冒出來的家伙是什麼意思,無事獻殷勤,太可疑了。

  所以斑沒有跟這些人多費口舌,直接用了月讀,讓他們在幻術世界中經歷了一遍食人鬼的毒打,一遍不行來兩遍,為了高度還原出食人鬼的戰鬥力,他還特意潛入藤襲山仔細觀摩了一下,順便上手打了打,繼續之前被打斷的試驗,這次用的是天照。饒是食人鬼的恢復力再強大,天照的灼燒之下還是慘叫著被燒了個一干二淨,什麼都沒留下來。

  果不其然,缺乏實戰經驗的劍士們在幻術世界中表現的十分糟糕,如果是在現實世界中,他們已經真的死了。

  這些人意識到這一點後,全都萎了。

  參加者裡面確實有實力不錯,面對鬼時臨危不亂從容應對的,不過也扛不住月讀就是了。

  一個個無精打采的靠著紫藤花樹,蔫頭耷腦,彌漫著頹廢之氣,看見斑回來,被月讀狠狠教訓過的劍士們頓時繃緊了皮,不由自主緊張起來,下意識關注斑的舉動。

  斑沒有理會劍士們下意識的緊張舉動,隨意坐到雲靜靜身邊,轉頭對她說道:「既然最終選拔開始了,柱間應該快要回來。這裡都是紫藤花,不適合作為實戰的場所,我們需要換個地方才行。」

  雲靜靜點點頭,「等柱間回來,我們就換個地方吧。」

  她舉起自己手中編的紫藤花換,「看,花環。」

  斑瞅一眼,不感興趣,但是小伙伴什麼尿性他還能不知道嗎,為了避免這個花環戴到自己頭上,他伸出兩只手抓過花環戴到了雲靜靜頭上,面無表情的一句棒讀,贊美道:「你戴上很好看,特別適合你。」

  雲靜靜呵呵一笑,拿出第二個花環,對斑露出勝利的笑,「我編了三個。」

  斑:「……」

  這就沒辦法了。

  戴花環就戴花環吧,換裝才叫折磨,反正戴頭上自己看不到,誰要是敢露出奇怪的表情,他就讓誰失憶。

  斑面無表情的想,犀利的眼神掃過旁邊每一個人,誰都沒敢跟他對視,那種遷怒的樣子簡直不能更明顯啊,沒人想觸霉頭。

  炭治郎機智的將目光扭到另一邊去,心裡充滿了吐槽欲。

  過了一會兒,潛入藤襲山抓鬼的柱間回來了,看起來就仿佛去春游回來一樣,滿面春風,還帶了手信回來。

  「我回來啦~~!」柱間開心的衝著眾人揮動他手裡抓著的枝干,不曉得是什麼植物,最頂端的部位居然長著一個籃球那麼大的花苞,他另一只手上抓著好幾根這樣的枝干,長長的,扛在肩頭,看起來就像是潛入藤襲山之後專門偷了一些花回來。

  炭治郎看到柱間平安回來,立即迎了上去,高興道:「太好了,我一直都在擔心你,連日輪刀都沒帶就上山去,實在太危險了。」

  「嘻嘻嘻,日輪刀是你的嘛,我怎麼好意思拿,而且我有自己的絕招。」柱間嬉皮笑臉的說,語氣歡樂。

  斑手裡抓著屬於柱間的那個花環走過來,隨手戴到他腦袋上,面無表情道:「這是你的花環。」

  「唉?」柱間愣了一下,瞅瞅小伙伴頭上都戴著個花環,估摸了一下也就知道是什麼情況,小靜呆著無聊編花環打發時間的吧。一點兒不在意被戴了一個花環,反正自己看不到,反倒是斑頭上戴個花環看著有些新奇,把柱間看樂了。

  「斑斑,這個花環你戴著真合適。」柱間戲謔的說。

  斑翻白眼,皮笑肉不笑道:「你戴著更合適,特別適合你的氣質。」目光落到柱間帶回來的花枝上,那籃球大的花苞確實引人注意,不過跟目標毫無關系,「不是說好去藤襲山偷個鬼出來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摘花了。」

  「這個就是鬼啊。」柱間眨巴一下眼睛,說出一個驚人之語,晃了晃抓在手裡的那根花枝,頂端籃球大的花苞跟著一起搖晃。

  斑:???

  炭治郎:???

  眾人:???

  騙人!

  見大家都不信,柱間振振有詞道:「鬼的體積擺在那裡,我最多只能帶兩個鬼出來,一手提一個,參加選拔的人那麼多,每個人至少要殺死一個鬼,這樣一算,要來來回回跑好幾趟。為了提高效率多帶一些鬼出來,也為了省點力氣,我特意做了一些處理。」

  柱間抓在手裡的那根花枝,頂端籃球大的花苞緩緩綻放,露出被層層花瓣緊緊包裹住的鬼頭。暴露到空氣裡的鬼頭猛然睜開眼睛,惡狠狠的瞪視眾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恨不得從花枝上跳下來咬死所有人,這個發展簡直就像鬼片的恐怖現場。

  大家都驚呆了。

  「我試驗過了,鬼的恢復力真的特別強,就算只有一個頭,身體也會重新長出來,所以我就把鬼的腦袋一個個擰下來,這樣就方便多了,而且也不會血淋淋的看著又髒又惡心。我還試驗過,查克拉對鬼的身體再生具有催化作用,樹枝是木遁出來的,到時候可以直接輸入查克拉,鬼頭隨著身體恢復就會像是從花裡面長出來一樣,沒需要的時候這樣放著就行了,鬼頭的活力會被花朵和樹枝吸取走,只能保持一個頭的樣子。」

  「怎麼樣,我是不是特別機智?」

  柱間喜滋滋的炫耀道,笑容特別的陽光燦爛,露出一口白牙。

  劍士們安靜如雞,害怕,無助,毛骨悚然。

  炭治郎目瞪口呆,無話可說。

  雲靜靜由衷的發出一聲感嘆,「鬼畜啊!」

  斑深表贊同。

  柱間一臉莫名,他覺得自己這個主意老棒了,一舉多得。


第202章

  柱間把自己扛出來的花枝一根根插地面上, 就跟賣貨的一樣,對著劍士們一揮手, 大大咧咧道:「想要哪個, 直管挑。」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沒敢出聲, 明明是來參加鬼殺隊最終選拔, 卻莫名其妙變成這個樣子, 說對方心懷不軌,好像又不是,自己若是太配合了, 也感覺怪怪的。參選者們被突然亂入的一伙人打亂了步伐, 加之受過月讀的後遺症還沒有完全消退, 氣氛相當消極。特別是裡面一個金色短發的少年,反應特別大, 躲在別人身後瑟瑟發抖,戰戰兢兢,看著十分搶眼。

  炭治郎本來想看看其他參選者是什麼水平,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眼見眾人不大配合的樣子,怕氣氛過於尷尬,便想自告奮勇, 說不定可以帶動氣氛, 但是斑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直接指定一個人。

  「來最早的那個參選者,就他吧,實力在這些人當中算靠前的,還很好戰,中了月讀之後還是有些不老實,想挑戰我,所以下了幻術讓他保持安靜,現在的話可以把幻術解開,他應該很樂意單挑鬼。」斑說著,從一群劍士中找出他說的那個人,非常好認,這麼多人裡就只有那個人戴了個豬頭頭套還光著膀子。

  斑解除那人的幻術之後,對方如夢初醒一般,似乎還有些迷茫懵圈,但是馬上反應過來,大吼著邀戰,「再來!再來一次,我一定會打敗你!不論你用了什麼方法,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是我,我可是很厲害的!!」

  然後就揮著刀攻擊斑。

  斑直接一個幻術讓對方愣神,輕而易舉卸下攻擊,還搶走了刀,一腳將人蹬到柱間跟前。

  被狠狠踢出去的少年在地上滑行了一小段才停下來,要不是戴著豬頭頭套可就要成臉剎了。他的精力似乎特別旺盛,活蹦亂跳的,剛臉著地滑行,立即跳起來,一眼瞧見面前那一根根插地上的花枝,還有上面的鬼頭。

  「這是什麼?!」他對著柱間嗷嗷叫,「你為什麼要把鬼的頭弄成花的樣子?你喜歡這個?」

  「我不喜歡啊,只不過這樣方便。」柱間就跟個賣貨的伙計似的,努力推銷鬼頭,「怎麼樣,你有看上哪個?我可以把他放下來跟你戰鬥哦,打死也沒關系,反正可以再去抓。」

  「這些不是你的獵物嗎?為什麼要給別人?」豬頭套的少年大聲問。

  「我把這些帶過來就是為了給你們練練手的啊,這裡的參選者大部分沒有殺過鬼,只修煉過而已,缺乏實戰是致命性的缺點,當真正跟鬼戰鬥時就會發現,實戰跟平日裡的修煉完全不一樣。大家都是經過辛苦修煉才走到這一步,如果僅僅是因為缺乏實戰而折損在選拔裡就太可惜了。」柱間回答道。

  「哼哼!我跟這些菜雞完全不一樣,我可是很強的,才不會發生那種事情!」豬頭套少年插腰大笑,得意洋洋的炫耀著,雖然隔著頭套看不到表情,但能想像出有多麼神采飛揚,他指著其中一個鬼頭,「就這個,把他放下來,我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實力!」

  「好啊。」柱間爽快道。

  不見他做什麼,話音落下,牢牢固定在花朵中間的鬼頭掉了下來,在地上滾了滾,腦袋以下的身體部分迅速長出來,不一會兒就完全恢復,更神奇的是,新長出來的身體表面覆蓋著一層植物形成的外皮,看著就像衣服一樣,所以哪怕身體是剛長出來的,也完全不用擔心會果奔。鬼的表情十分猙獰,眼白充血,顯然在暴走的邊緣,他恢復後的第一反應是直接攻擊距離自己最近的人,很是凶狠。

  斑將豬頭套少年的日輪刀丟過去,條件反射躲過攻擊的少年眼疾手快接過自己的刀,毫不猶豫揮向鬼,干脆利落結果了對方。

  「怎麼樣?我很厲害吧哈哈哈哈!」豬頭套少年得意大笑。

  炭治郎兩眼發亮,大聲喝彩:「厲害!好厲害!」

  「你很有眼光!」豬頭套少年誇了一句,接著繼續得意大笑,「哈哈哈我果然很厲害!把其他的鬼也放下來,我還要繼續戰鬥,我一個人就能打倒所有鬼,我跟那些膽小的菜雞可不一樣!哼,全都嚇得不敢動了吧,剛好,所有的鬼都歸我了!哈哈哈哈……!」

  斑說的沒錯,果然非常能夠調動積極性,本來還有些消極萎靡的劍士們,一個個都被刺激到了。能夠來參加選拔的至少實力上是得到培育師認可了的,一個個又這麼年輕,被人家當眾大聲說是膽小的菜雞,心裡當然不舒服了,感覺很不服氣。

  「你過誰是膽小的菜雞!不過是殺鬼而已,我來參加最終選拔就是為了加入鬼殺隊去殺鬼,都到這一步了,誰會害怕!」有人立馬不服氣的大聲道,從一群劍士中站出來,他指著柱間毫不客氣道:「喂,那邊那個,把鬼放一個下來,隨便哪個都可以。」

  柱間不在意對方的態度,隨意放下一顆鬼頭。

  脫離花朵桎梏的鬼頭迅速恢復身體,跟前面那個一樣,身體表面包裹著一層就像衣服一樣的植物外皮,毫無理智的怪物壓根無法思考,滿腦子獵食欲,撲向柱間,被一腳蹬遠,落到了站出來挑戰鬼的那個人面前。

  雲靜靜沒看這場劍士與鬼之間的戰鬥,對柱間道:「鬼的身體表面為什麼都會覆蓋一層植物?這個應該不是他們自身的能力吧?」

  柱間沒有隱瞞,語氣歡快的揭曉謎底,「我在鬼頭脖子的斷裂處埋入了木遁查克拉,既可以迅速為鬼頭補充生命力刺激他們長出身體,又可以施展扦插之術,如果逃跑就能迅速拿下來,還可以在他們長身體時覆蓋一層植物外衣避免果奔,讓大家跟一個果體的鬼戰鬥,果然太奇怪了,還是遮一遮比較好哦,劍士裡面也有女孩子。」

  可以說很貼心了,各種意義上的面面俱到。

  豬頭套少年不愧是斑蓋章的戰鬥狂,眼見被柱間拒絕了,便揮著刀挑釁斑,見別的劍士跟鬼打起來,不甘寂寞的催促柱間,「快啊,把鬼頭都放下來,這些都是我的獵物,我一個人就能全部收拾掉!」

  「不行,你的那個已經被你殺死了,剩下的鬼頭要給其他劍士。」柱間搖頭拒絕。

  豬頭套少年絲毫不氣餒,反正他只是想戰鬥而已,比起輕輕松松就被收拾掉的食人鬼,他其實對實力似乎更加厲害的斑興趣大一些,被拒絕了後完全沒有胡攪蠻纏,直接換了目標,衝到斑面前,大聲邀戰,「喂,你來跟我打!我一定會變得更強更強,讓你成為我的墊腳石!」

  斑其實也挺喜歡戰鬥的,反正這會兒閑著也是閑著,也就順口答應了豬頭套少年的邀戰,赤手空拳的跟對方比劃起來。

  炭治郎感覺自己的眼睛不夠用了,想看其他劍士跟鬼戰鬥,但另一邊斑和豬頭少年的戰鬥也十分有吸引力,他能感覺出斑的實力遠遠超過了對方,這場戰鬥更像是指導戰,對斑來說也可能是打發無聊時間的熱身運動,非常有學習意義,原來戰鬥還能這樣,讓他心中驚嘆。

  有一就有二,豬頭套少年作為第一個挑戰鬼的人,不論激將還是群嘲效果都賊好,第二個人站出來挑戰鬼之後,剩下的就自然多了。這些都是訓練有素的劍士,突然讓他們在鬼的包圍之下生存七天確實十分困難,獨自一人艱難求生,長時間緊繃積壓的心理壓力就足以讓人崩潰,但是在一群劍士的包圍下單挑鬼,就容易多了,不論是從心理上來說,還是環境方面來說。

  柱間從藤襲山偷出來的鬼很快就被消耗一空,他只好再次潛入藤襲山去偷鬼。大概是技術更加厲害了,最開始偷出來的鬼是一根花枝上掛一個,再次出現時一根花枝上掛了一串籃球大的花苞,這個造型估計是從紫藤花上得來的靈感,長長的一根花枝扛在肩頭,花苞們垂掛下來,隨著他的步伐輕輕搖晃。

  數量實在有些多,比在場的人數還要多。

  「你把藤襲山的鬼都給偷來了?」雲靜靜不禁問。

  「是啊。大家的表現很好,只要實力能夠發揮出來,單挑一般的鬼是沒什麼大問題的,不過實戰時的情況只會更加復雜,現在這樣不過是開胃菜,感受一下殺鬼的感覺而已。照理說,藤襲山作為最終選拔的場所裡面應該不會有強大的鬼,如果投入實力遠超新手能夠對付的鬼,那就不是選拔了,但是,我在裡面發現了一個實力相當厲害的家伙哦,跟一般的鬼完全不一樣,不論是體積,還是實力,我猜他應該潛伏在藤襲山裡吃掉了不少參選者,所以才能長成這個樣子。」柱間晃了晃專門拿在另一只手中的花枝,其他的鬼都掛成一串,唯有這個單獨放到一根花枝上,以示不同。

  柱間興致勃勃的提議,「所以我想著可以換個方法提升一下難度,這樣才能更好的起到積累實戰經驗的效果。」

  說著,柱間扛在肩頭的花枝上掉下一個花苞,他就像踢球一樣猛然將這個花苞踢飛出去,對眾人宣布道:「這次的的題目是,把我踢出去的鬼找出來消滅掉。」

  柱間的動作太突然,太叫人猝不及防,大家都驚呆了。

  炭治郎反應過來後,大驚失色,「柱間你在做什麼啊,怎麼能把鬼丟出去,他一定會逃跑的,萬一要是我們沒能找出他,豈不是放了一個鬼!!」

  「安心好了,這個鬼身上有我的查克拉,我能夠感受到他的位置,要是敢逃到附近的村子裡去,我就會催動扦插之術將他制服,困在原地,不會讓他有機會吃人的。」柱間一臉氣定神閑,完全不擔心炭治郎說的那個問題。每個鬼都是他親手抓的,實力如何他一清二楚,凡是在他感知範圍內的木遁查克拉,全都在他的控制之中,他現在能夠做到這個程度的操作,自然信心十足。

  炭治郎愣了,忍者這麼厲害的嗎?

  其他人很想懷疑柱間是不是在騙人,說的那麼玄乎,但是柱間已經用事實證明他確實有著不一樣的實力,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把藤襲山中的鬼全都打敗還把頭都擰下來做成花苞帶過來,不論哪一個環節,都不是普通操作。眾人看了看柱間信誓旦旦的樣子,不禁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實力太弱見識太少,所以才不知道原來還有這種事情。

  如果是今天之前有人跟他們這麼說,他們一定認為對方是騙人的,但是見識到柱間的騷操作之後,大家的內心情不自禁生出幾分敬畏,以及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明明看起來也不大,對付鬼卻信手拈來,仿佛對他來說只是玩具而已,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有點憧憬,還有點糾結。

  眾人沒有原地糾結多久,沿著鬼頭被踢飛出去的方向呼啦啦追上去。

  「我一定會最先找到!」

  「不,是我!」

  「可惡,都不准和我搶!」

  炭治郎沒有跑出去,那個躲別人身後瑟瑟發抖壓根不敢上前去單挑鬼的金發少年也沒有走,其他人呼啦啦追上去之後,這個好像能自己把自己嚇暈過去的金發少年沒了其他人的掩護,顯得更加惹眼了。

  發現在場幾人的視線飄過來,金發少年嚇得眼淚都飆出來,牙齒都在打顫,渾身抖的像是在篩糠,瘋狂搖頭,「不不不,我不要去!我很弱的,一定會被鬼抓住吃掉!腦髓從耳朵裡被吸出來活生生吃掉!!」

  「參選者中這樣的也有啊。」雲靜靜驚訝了。

  「我根本不想來!我很弱的!是老爺子非要我來參加選拔我才來得!還以為死定了,沒想到會被人攔下來,但結果還是要和鬼戰鬥,我不要!」金發少年鬼哭狼嚎,明明看著很膽小的樣子,結果一邊哭嚎著一邊向雲靜靜撲過來,咚的一聲跪下來,兩只手抓住雲靜靜的袖子,嚎叫道:「如果一定要我殺鬼的話,請和我結婚吧!」

  柱間一時間懷疑自己的聽覺,他好像幻聽了。

  豬頭套少年大概已經對鬼失去了興趣,一直纏著斑戰鬥,金發少年這一嗓子嚎叫出來,斑差點失手被砍到,下意識一個幻術定住對方,向傳來聲音的方向看去。

  炭治郎也被這一嗓子給震驚到了,為什麼會突然變成了求婚現場?

  金發少年完全沒注意到其他人的反應,抓著雲靜靜的袖子狂飆眼淚,哭的可厲害了,讓人知道原來男孩子的淚腺也可以這麼發達,淚珠就跟斷線的珠子一樣瘋狂湧出眼眶,繼續大聲哭嚎。

  「我這麼弱,我一定會死的,所以請在我死前跟我結婚吧!我不想連結婚都沒有結就被鬼殺掉,求求你了!跟我結婚吧!!」

  雲靜靜:「……」

  「嗚嗚嗚嗚!求求你了,請和我結婚吧!」


第203章

  臥槽!!!

  柱間大驚失色, 隨手丟掉手裡的花枝,衝上來一把揪住金發少年肩頭的衣服使勁扯,「松手!給我松手!」

  「嗷嗚嗚嗚嗚!我要結婚!我要跟可愛的女孩子結婚!」金發少年嚎叫道, 死活不肯撒手。

  斑衝上來一把揪住對方另一邊肩頭的衣服使勁往後扯, 「蠢貨,快松手!」

  「不要!我不要!」金發少年抓袖子的動作更加用力了, 眼淚狂飆,「我快死了, 說不定就只有這麼一次機會, 無論如何都想能夠跟可愛的女孩子結婚啊!求你們不要阻止啊, 像我這麼弱小的人一定活不了多久就被鬼吃掉,這是我一生的請求!」

  並不是柱間和斑兩個人都撕不下金發少年, 而是因為對方死死抓著雲靜靜的袖子,讓他們下意識壓制力道沒敢太粗暴,怕弄巧成拙。

  「放手啊混蛋!」柱間大聲咆哮。

  「蠢貨,睜開眼睛看我, 不准再哭!可惡,怎麼這麼多眼淚,眼睛都被糊住了!」斑火大的怒吼。

  「求你了, 跟我結婚吧!」金發少年鬼哭狼嚎,聲嘶力竭的哭喊。

  真是一場鬧劇。

  「快放手,沒看到人家女孩子不願意嗎!」炭治郎伸手抓住金發少年, 對著他的頭頂就是一個頭槌。

  「嗷嗷嗷嗷啊好疼!」金發少年疼的嗷嗷叫, 下意識松手捂住頭頂, 立即被柱間和斑給拉開,甩到一邊去。

  兩人站在雲靜靜面前,把金發少年隔離開。

  柱間兩手插腰,抬高下巴,「你做什麼夢呢,小靜才不可能跟你結婚!就算你脫光了躺床上擺好姿勢都不可能,死心吧!」

  斑的肢體語言不像柱間這麼豐富,但是渾身的抗拒氣息十分強烈,惡狠狠威脅道:「無禮之徒,不用等鬼吃掉你,我現在就能送你去那個世界!」

  被甩一邊去的金發少年狼狽爬起來坐到地上,兩只手捂著頭頂,似乎是終於冷靜了一些,愣怔怔看著擋在前面把雲靜靜完全遮住的兩個人,好半晌才訥訥道:「……是嗎,原來你試過脫光衣服躺床上擺好姿勢嗎?居然能夠做到這個程度,我果然還是太嫩了,不過都已經豁出去到那個地步還是被拒絕了,真是個悲慘的家伙。」

  炭治郎頓時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咳嗽咳得撕心裂肺,看柱間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斑石化了,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會說出這種驚人之語,反應過來後立即惱怒大吼:「不准胡說八道!」

  「我說的是他,沒說你,你為什麼這麼生氣?」金發少年不解道,隨即像是立即頓悟過來,看向的斑眼神裡也充滿同情憐憫意味,「難道你……也試過脫光衣服躺床上擺好姿勢結果卻失敗了?原來你們兩個都這麼可憐啊,太悲慘了,可愛的女孩子果然沒那麼好追求。」

  炭治郎:……

  他是一個純潔的好孩子,壓根不會主動想歪,但是金發少年的話就像有毒一樣叫人印像深刻,成功叫他混亂了。

  柱間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句話居然叫對方誤會成這個樣子,小伙伴不過是幫忙反駁一句,竟然也被誤會了,兩人莫名其妙都風評被害,背上了一樣的名聲,脫光衣服躺床上擺好姿勢還是被拒絕的可悲失敗者。被當成那種人感覺真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呢,自尊心在抽痛,面子裡子掉地上打滾的那種痛。

  「胡說!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情!」柱間跳腳,雄赳赳氣昂昂的大聲反駁,「不要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莫名其妙,突然就對不認識的女孩子求婚,小靜是我的摯友,我怎麼可能脫光衣服躺床上擺好姿勢對她!」

  突然,柱間卡殼了一下,因為腦子裡不知咋地突然冒出做SPA時候的場景,全身衣服都脫了,臀部蓋一條大浴巾趴著,確實是……脫光了,還擺著姿勢……

  氣勢不由一滯,一瀉千裡。

  金發少年一看,就像抓住把柄一樣,大聲嚷嚷道:「我就說吧,你看你自己都心虛了!絕對是那樣沒錯了,你也是個被拒絕了的倒霉家伙,既然這樣就不要阻止我啊,說不定這是我最後的機會!難道你因為自己失敗了,所以不准別人去嘗試嗎?你更加可悲了!可惡!」

  斑怒了,火氣蹭蹭上漲,「柱間你在干什麼啊?你為什麼會心虛?!」話音落下之後,他似乎迅速反應過來,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滿臉震驚,伸出手一把揪住柱間的衣襟,「難道你曾經真的……!」

  柱間瘋狂搖頭,「不不不,沒那種事情,我絕對沒有背著你偷偷做那種事情!」

  「那你心虛個什麼?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斑大吼。

  「那個斑斑,SPA……」

  「……」斑也卡殼了,露出懵逼的眼神,氣勢也不如剛才那麼足了,就像漏氣一樣漸漸癟了。回憶一下,好像確實都對得上號。

  斑默默放下揪住柱間衣襟的手。

  柱間整理了一下衣襟,輕輕咳嗽一聲,努力重振旗鼓,解釋道:「那個其實是皮膚護理,你看我們皮膚這麼好,就是因為經常進行全身護理,不是你想的那樣。」

  金發少年會信嗎?他當然不相信,看向柱間和斑的眼神裡充滿了戲,震驚,恍然大悟,以及頹廢,每一個情緒,每一個眼神,都那麼的傳神。

  「嗚嗚嗚嗚嗚嗚我果然太失敗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可惡,難道我真的要這樣孤零零死掉嗎?連婚都沒有結就這樣被鬼吃掉?!」金發少年悲傷欲絕,淚水跟泄洪一樣,發達的讓人嘆為觀止。

  雲靜靜拍拍自己被抓皺的衣袖,神色平靜,突然被人求婚確實叫她大吃一驚,還以為是個什麼樣的登徒子居然如此膽大包天,現在看來不過是個恨娶的傻瓜而已,話雖如此,如果就這樣輕輕揭過去了,她和小伙伴的風評估計也就完蛋了。旁邊炭治郎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什麼震碎他三觀的奇妙修羅場,又或者是大正時期的「貴圈真亂」真人現場版。

  「鬧劇到此為止吧,別忘記正事。」雲靜靜的語氣十分平靜,就像一盆冷水倒下來一樣,讓柱間和斑瞬間透心涼。

  同是被風評被害,他們兩人好歹跟對方爭執辯解了幾句,小伙伴可是什麼都沒說,突然被莫名其妙的家伙死皮賴臉的抓著袖子求婚,他們兩個幫忙,卻幫的是倒忙,把事情搞得更加復雜。

  「不是有個單獨的花苞嗎,放出來吧。一群劍士之中竟然冒出個搞笑擔當,我覺得應該重點培養。」雲靜靜神色冷靜,語氣淡然。

  柱間一個字都不敢說,默默催動自己留在小伙伴指定花苞裡的木遁查克拉把鬼頭放出來。

  「你叫做什麼名字?」雲靜靜問。

  「……我妻善逸……」金發少年瑟縮了一下,小聲回答,目光落到花苞中滾出來的鬼頭上,全身下意識顫抖,艱難的咽口水,感覺自己今天真的要完。

  這個鬼不愧是柱間蓋章的藤襲山最強,恢復過來後光看體積就很不一樣,是個龐然大物,有許多只手,還散發出強烈的惡臭。

  沒等雲靜靜說什麼,我妻善逸睜大眼睛望著眼前恢復軀體的手鬼,瞳孔劇烈收縮,二話不說直接厥了過去。

  非常干脆,一點都不拖沓。

  恢復過來的手鬼沒有去看柱間,也沒有去看雲靜靜和斑,而是把目光放到了炭治郎身上,發出古怪的笑聲,「又是一個小狐狸,我知道的,你一定是那個人的弟子……一個又一個,一個又一個,凡是那個人的弟子,全都被我吃掉了!」

  炭治郎心中一緊,沉聲問:「什麼意思?」

  「那個面具,就是標記,只要看到那個面具我就知道了……你和之前那些被我吃掉的人一樣,是那個人的弟子……這是復仇,他把我抓到藤襲山,所以我要吃掉他所有的弟子!」手鬼發出尖細的笑聲,那一只只的手毫無預兆突然襲擊炭治郎,「去死!!」

  雖事發突然,柱間的反應很快,他一直都在暗中戒備,並沒有因為對方被打敗過一次就連頭都被擰下來處理成花苞就掉以輕心,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柱間不想在雲靜靜面前搞得太血腥,迅速催動扦插之術,手鬼龐大的身軀之中迅速長出許多藤枝,粗暴穿透他的肌肉內髒絞纏到一起,並穿過地面迅速扎根,手鬼表面看不出任何傷勢,唯有下面藤枝穿透後扎入泥土的地方有傷口,整個鬼成了**盆栽,釘在原地。

  手鬼痛苦掙扎,發出慘烈的嚎叫聲,即便如此還是執著的想要復仇,「小狐狸!害怕了嗎?害怕自己就像之前那些人一樣死在我的手裡,害怕的瑟瑟發抖,連站到我面前跟我戰鬥的膽量都沒有!被我吃掉了那麼多弟子之後,果然變得沒用了啊,就連新培育出來的弟子都成了這種沒用的樣子!連向我復仇都不敢!」

  這是激將法,但是很有用,炭治郎驟然得知與自己師出同門的劍士都被眼前的手鬼吃了,心中豈能平靜,同時也無法容忍手鬼對他師傅的輕蔑侮辱。

  炭治郎咬牙,「這個手鬼請讓我來對付吧!」

  說著,直接拔刀。

  柱間沒有反對,解除了埋在手鬼體內的扦插之術。

  一人一鬼就這樣打了起來,其他人往後退,讓出位置。

  柱間撿起自己剛才隨手丟地上的花枝,斑粗暴的一手拎著我妻善逸,一手拎著中了幻術的豬頭套少年,隨手將這兩人丟一起,和雲靜靜站遠一些圍觀戰鬥。

  就當戰鬥進入白熱化的時候,手鬼突然做出個叫人意想不到的動作,他的一只手突然擰下自己的頭,就跟扔球一樣使出全身力氣狠狠衝遠方扔過去。

  霎那間,幾人一下子明白過來。

  手鬼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故意說出那些話激怒炭治郎,故意做出一副為了復仇什麼都不顧的樣子,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柱間的對手,甚至在柱間出手制止他的時候知道了木遁查克拉埋藏的位置,擰下自己腦袋的脖頸斷裂處比柱間擰下的要短,將可能埋入了木遁查克拉的部位連同龐大的軀體一起舍棄了。

  這一切都算計的很好,依照人類的思維盲點,誰能料到對方會在戰鬥時突然擰下自己的腦袋扔出去呢,甚至在頭離體後,留在原地的身軀還本能的繼續攻擊。只要稍微爭取幾秒的時間,手鬼或許就能成功逃走,這大晚上的,想要在黑漆漆的森林裡找到一個鬼的腦袋,哪是容易的事情。

  風馳電掣的一瞬間,本以為厥過去的我妻善逸突然拔刀使出迅雷一擊,身影一閃,將飛出去的鬼頭給砍了,並完美落地。

  鬼被日輪刀砍斷脖子就會死,沒道理腦袋被日輪刀砍成兩半了卻不會死對吧?所以手鬼死了。

  炭治郎:……???


第204章

  我妻善逸突然出手實在太過於意外,誰都沒能預料到, 哭唧唧纏著女孩子求婚, 滿腦子都是對鬼的恐懼, 認為自己遲早會被吃掉而瑟瑟發抖, 瞧見手鬼恢復軀體的時候直接因為恐懼兩腿一蹬昏厥過去,可以說是弱雞本雞了,這麼一個槽點滿滿渾身都是戲的家伙, 卻在手鬼試圖逃跑的時候迅速反應過來, 給予雷霆一擊。

  砍死手鬼的我妻善逸完美落地,啪嘰一聲倒在地上。

  幾人都沉默了。

  被我妻善逸這神補刀給驚到的還有其他人,月光之下周圍隱隱起霧了, 霧氣中一個個帶有狐狸面具的身影若隱若現, 其中有兩個人的身影最為明顯。

  「錆兔!真菰!」炭治郎一看, 驚呼出聲, 發現霧氣中的人一個個都盯著手鬼軀體消失的地方看, 錆兔和真菰也是, 他頓時領會過來, 失落自責的的低下頭,「對不起, 我沒能親手為大家報仇。」

  「這個發展確實很讓人意外, 不過你不必為此自責, 手鬼被消滅了是好事。我們之所以在你面前現身, 是因為如果你參加最終選拔, 一定會跟手鬼對上, 想要活下來只有打敗手鬼這一條路。現在手鬼死了,我們終於沒有遺憾,可以放下心來。」肉粉色頭發的少年搖搖頭道,對炭治郎露出鼓勵的神色,他停頓了一下,低聲道:「麟瀧師傅就拜托你了。」

  真菰什麼都沒說,只是對炭治郎露出一個微笑。

  炭治郎意識到這是靈魂最後的告別,鼻子一酸,強忍住淚水,重重一點頭,「嗯!」

  霧氣中的身影一個個轉身,似乎要前往亡靈應該去的地方。

  「等等!」雲靜靜大聲呼喚。

  錆兔和真菰是這一群靈魂中站在最前面的,或許跟他們的死亡時間有關系吧,死的越久位置越靠後,所以當其他靈魂毫無迷戀的轉身離開時,錆兔和真菰才剛剛轉身,連步子都還沒來得及邁開,聽到雲靜靜的聲音,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的功夫,兩人停頓了一下,接下來的發展讓他們驚呆了。

  雲靜靜衝著他們兩人各扔出一個小紙人,碰觸到他們的瞬間小紙人融了進去,緊接著錆兔和真菰突然產生一種奇妙的感覺,怎麼說呢,當了這麼些年的阿飄,自然知道活人和阿飄之間的區別,他們明明已經死掉了,但是在小紙人進入身體之後,卻驟然產生了仿佛還活著的感覺。

  「……怎麼回事?」錆兔發愣,抬手摁到自己胸口,驚愕的發現居然有心跳。

  真菰也抬手摁到胸口,感覺心跳之後愕然不已。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顯然跟扔到自己身上的小紙人有莫大的關系,兩人將目光投到雲靜靜身上,希望能夠得到一個答案。

  「唉,就兩個啊,其他的轉頭走太快了。」雲靜靜遺憾的嘆氣。

  柱間扛著花枝,默默盯著錆兔和真菰看了看,表情有些奇怪,「死掉的也要培訓啊。」

  「有一個是一個,我不會因為他們是阿飄就歧視他們的。」雲靜靜理直氣壯的說。

  「每個身上都帶著相似的面具,應該就是手鬼說的那些人了,雖說是手鬼有意報復,不過也算是最終選拔死亡率高的證明了。都死了這麼多弟子還是繼續把人送來參加最終選拔,是因為在這個選拔中死了很正常,生死不由人,只以為運氣不好,或是臨場發揮不行,導致結果不理想,所以並沒有意識到哪裡不對。手鬼的實力對新手來說很強,但鬼殺隊中應該有高手,就算只是來藤襲山轉一轉,檢查一下是否有不對勁之處,就能發現手鬼的存在。」斑冷靜說出他的判斷,仔細分析道。

  柱間揉揉鼻子,「雖然不知道鬼殺隊的頂尖戰力是什麼水平,不過手鬼確實很容易被發現,體積那麼大,又臭得要命。」

  「鬼殺隊的頂尖戰鬥力被叫做柱,主要對付普通隊員無法應付的強大食人鬼。雖然是多年來獵殺鬼的主力軍,鬼殺隊的尖端戰力一直都不足的樣子,死亡率太高了,鬼殺柱,柱殺鬼,而在這場彼此消耗的戰鬥之中,鬼殺隊一直落於下風,人的弱點太多太明顯,鬼的優勢很多很明顯,形成這種局面也是理所當然的,不如說,能夠堅持這麼久,簡直太頑強了。」斑評價道。

  斑的這些話一出,雲靜靜立馬知道了,「你跑去跟最終選拔的考官交流了?」

  「我們的情報太少了,剛好藤襲山上有鬼殺隊負責最終選拔的負責人在,從那邊獲取情報不是更快嗎,參選者都是一個一個過來的,讓我一直蹲在路邊潛伏實在有些無聊,不如順便做點其他事情,只不過對方的身份讓我有些驚訝,一下子得到很多情報。」斑理所當然的說。

  他又不是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的機器人,單從忍者的素質來說,也已經具備獨自執行任務能力,有自己的想法跟打算很正常。既然打算多多接觸鬼殺隊,獲取對方信息這個環節必不可少,有機會有捷徑,自然不會錯過,但對方的身份真的讓他很意外。

  「順便,藤襲山的附近其實是有鬼殺隊成員守候的,大概是為了避免最終選拔期間出意外吧,所以我還將他們催眠了,免得跳出來礙事。」

  這些話聽起來,就算不是反派,也絕對是別有用心的樣子,站在鬼殺隊那一邊的三人不可避免的緊張起來。

  「你們到底是想做什麼?」錆兔警惕的問。

  真菰沒有說話,但是她的表情和眼神顯然是跟錆兔一個意思。

  炭治郎的感覺比較復雜,一方面不覺得對方是壞人,但是聽到這種消息果然好在意。

  「大家沒事吧?」炭治郎糾結的問。

  「當然沒事了,我們又沒打算干壞事。」柱間聳聳肩,「我猜對他們來說就像做了一場夢而已。」

  斑陳述道:「那兩個負責人應該會跟鬼殺隊那邊聯系,但是反應時間不會太快,趕路速度擺在那裡。」

  柱間好奇了,「聽你的口吻,那兩個不是普通的考官?」

  斑瞥一眼柱間,沒有吊人胃口的意思,「裡面有個是鬼殺隊的少主。」

  這個身份確實叫人很驚訝了,柱間大感意外,「所以鬼殺隊其實很重視最終選拔嗎?就連少主都親自出馬了……等等,我記得是兩個女孩子……呃……」

  「身體太弱了暫時當做女孩子養大而已。」斑淡淡的說。

  「打扮的就跟雙胞胎一樣,我沒仔細看。」柱間咋舌,好奇的問了一句,「是哪個?」

  「黑頭發那個。」斑回答。

  雲靜靜沒有問小伙伴都獲取到什麼信息,反正有需要的時候肯定會說,眼下還有事情要做。她的目光落到猶在緊張中的錆兔和真菰身上,擺擺手,「不要緊張。」

  「你們到底是……?」錆兔臉上戴著面具,叫人無法看清楚他的表情,但話語中的猶豫懷疑清楚透露出來,「為什麼要干擾鬼殺隊的最終選拔?」

  「因為生命可貴。」雲靜靜一本正經的回答。

  短短一句,但該死的有說服力,錆兔和真菰的態度發生明顯變化。

  錆兔微微垂下頭,聲音低落,「今後和鬼的戰鬥只會更加殘酷,最終選拔中大家所面對的鬼已經很弱小了,鬼殺隊不會把過於強大的鬼放入藤襲山。大家……都是帶著覺悟進入藤襲山參加選拔……」

  「我覺得這個家伙可能沒有這個覺悟。」雲靜靜誠懇道,一手指著倒在地上的我妻善逸。

  「……」

  「……」

  柱間扛著花枝,撓撓頭,「雖然多出兩個人,不過培訓還是要繼續的吧。」說著,一個花苞從枝頭掉落下來,他一腳將這個花苞踹飛,飛得老遠,「這個鬼頭歸你們倆,去把他找出來消滅掉吧,還有炭治郎也是,趕緊去找啊。」

  柱間這個動作太理所當然,錆兔和真菰都驚呆了。

  「等等!你在做什麼啊?為什麼我們也要算在內,我們早就死了啊!」錆兔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恭喜二位成功報名培訓班,正所謂有教無類,我們是不會因為你們倆是阿飄就歧視你們的!」雲靜靜對兩人宣布道,語氣歡快極了,還熱情鼓掌烘托氣氛,順便對炭治郎說道:「真是太好了呢炭治郎,可以跟師兄師姐們一起殺鬼,不過他們好像有些不願意的樣子。」

  感覺到炭治郎投過來的目光,錆兔沉默了一下,最後只好無奈的說:「我知道了。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你們似乎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讓我和真菰重新感受到仿佛活著的感覺,但我能感覺出來,我們並沒有真的活過來,而是依附到某種東西上。如果能夠重新開始,我當然很高興,我修煉多年就是為了加入鬼殺隊,斬殺惡鬼,這個願望因為死亡而破滅,但是此刻卻再次燃起,不論如何我都應該感謝你們。謝謝!」

  「但是你們是不是忽略掉了一個重要的事情?」

  「我們沒有日輪刀啊!」

  說到這裡,錆兔的聲音聽起來超級無奈的。

  阿飄身上哪來的日輪刀。

  炭治郎就跟尾巴著火了一樣急忙拔刀沿著鬼頭飛出去的方向追過去。


第205章

  隨著炭治郎跑遠,現場一下子冷清了。

  雲靜靜望著月光下的森林發了一會兒呆, 開口道:「既然鬼殺隊的少主正在擔任最終選拔的考官, 我覺得有必要去拜訪一下。」她瞅一眼兩個小伙伴, 「我們三人之中, 大概只有我還沒有見過。」

  「我無所謂啊。」柱間沒有異議,只是聳聳肩說:「打扮的跟女孩子一模一樣,斑斑不說, 我都沒看出來, 身體真的很柔弱,鬼殺隊少主身體這麼差, 我倒是有些擔心他能活多久, 感覺這種我應付不來,說話都要小心翼翼。」

  「他們一族似乎受到了詛咒, 個個體弱多病, 為了不讓血脈斷絕代代與神官一族的女孩結為連理, 即便如此,仍然沒有人能夠活過三十歲。所以為了讓族中的男孩順利長大, 十三歲之前通常是做女孩子養。」斑平靜說出他獲取到的情報。

  「那樣的話,斑斑恐怕沒法獲取到太多信息吧,不然對方會承受不住。」柱間了然道。幻術獲取情報到底是一種精神技能, 被施術者不抵抗還好, 如果有意抵抗, 精神上會受到怎樣的損害就難說了。從鬼殺隊少主那裡獲取情報確實便利, 但如果下手不知輕重而傷到了對方, 肯定會跟鬼殺隊結仇,幾乎沒法解的那種。

  斑頷首,「所以我只獲取到一些淺顯的情報,對方有心藏起來的情報沒有去動。」

  停留在意識表層的情報最容易獲取,操作技術優秀的甚至能夠讓對方毫無察覺,不會造成精神方面的損害。

  錆兔到底是鬼殺隊的預備役,聽見有人對鬼殺隊的少主干這種事情心底總歸是介意的,沒法當做什麼都沒聽見,聽著就感覺不像是友好會面,到底是做了什麼可能會讓少主受不住的事情?可他畢竟剛剛受過恩惠,而且就目前來看,對方三人也不像是壞人的樣子,於是他站在雲靜靜面前,說:「我雖然沒有正式加入鬼殺隊,但我的師傅是前任水柱,關於鬼殺隊的情報我從小到大聽過不少,你們如果有什麼想知道的,可以問我,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們,就算我不知道的,我也可以去問我師傅,所以……請不要對鬼殺隊少主做粗暴的事情,他還只是個年幼的孩子肩上就已經背負起沉重的責任,每一代鬼殺隊的家主都是值得敬重的人!」

  真菰盡管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說過話,她此時的想法顯然跟錆兔是一致的,身為鬼殺隊前任水柱培育出來的弟子,天然站在鬼殺隊那一邊。

  錆兔和真菰的想法完全可以理解。

  雲靜靜沒有在意錆兔的阻攔,只是笑吟吟道:「那我要是說,我或許可以解除那個詛咒,你還會堅持反對我去接觸鬼殺隊的少主嗎?」

  錆兔眼睛猛然睜大,但是很快反應過來,迅速恢復冷靜,他似乎是在思考這句話的真實性,沉默了好一會兒,「如果你真的能夠解除詛咒,那就是鬼殺隊的大恩人,我們全部都會感激你的。」

  「哎呀,接受的還蠻快。」雲靜靜輕而易舉猜到錆兔的心裡想法,「反正已經足夠驚奇了,再來一件也能夠接受,你是這麼想的嗎?」

  錆兔默默點頭。

  雲靜靜看了看藤襲山的方向,遠遠瞧見月光之下,從山腳到山腹盛開的紫藤花看著格外漂亮。雖說鬼殺隊的最終選拔要七天時間,參選者進入考場之後到考試時間結束,這段時間裡考官應該不是一直呆在藤襲山上,現在跑過去估計要撲個空。

  錆兔開口道:「現在是夜晚,要見的話,可以明天去見。」他瞥了一眼柱間扛在肩頭的那根花枝,上面掛滿了花苞,每一個花苞都散發著鬼的氣息,「總不能帶著這個東西去見,實在是有些失禮。」

  雲靜靜沒有一意孤行,聽取了錆兔的意見,「大晚上確實不大合適,說不定現在已經休息了。柱間扛著的那些鬼頭看著實在太鬼畜了,確實也不大適合讓小孩子接觸呢。」

  柱間當場抗議了,不滿道:「哪裡鬼畜了,我都用花苞包裹起來了!」

  「哪裡都鬼畜,不論是把頭擰下來也好,做成花苞也好,都特別的鬼畜!」雲靜靜斬釘截鐵道。

  「別廢話了,也就今晚而已,藤襲山的鬼都已經被你做成花苞,這些鬼實力很弱,今天晚上全部消耗掉。」斑果斷說道。

  通過劍士們跟鬼的戰鬥就知道,能夠來參加的,在實力方面確實都已經夠格了,培育師不會白白讓人過來送死,但是臨場發揮這事兒太玄乎,誰也說不准的,指不定平日裡各方面表現都很好,卻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又或者是運氣不好導致沒能成功活下來。讓劍士們和鬼一對一戰鬥,親自感受一把殺鬼的感覺,提升實戰經驗,同時也是讓他們在心理上有個適應的過程。

  斑覺得這些人在一對一上表現都很不錯,接下來如果還要繼續,就得提升困難度,小伙伴把鬼頭踢飛讓那些人去找出來殺掉這個主意確實不錯,但鬼的實力擺在那裡,扛不住群毆的,頂多鍛煉一下他們找鬼的能力,想要有更好的效果,必須要用更強的鬼作為磨刀石,藤襲山那些弱鬼只能湊個數量。

  柱間一口答應,「好啊,我也感覺這些鬼實力好弱,要說提升實戰經驗,果然要找些厲害的鬼出來。」

  就這樣敲定了今晚的安排。

  斑解開了豬頭套少年的幻術,對方似乎完全沒察覺到過去了多久,幻術一解開就揮著刀砍向斑,就跟按了按鍵「暫停」和「開始」的按鍵一樣無縫銜接。少年的戰鬥欲十分強烈,而且只對跟強大的對手戰鬥感興趣,他發現斑的實力更加強大,對鬼的興趣自然削弱了很多,一個勁纏著斑戰鬥。少年展示出來的實力,與其讓他跟藤襲山裡帶出來的那些弱鬼戰鬥,不如跟柱間或者斑交手來的有用,柱間有事情,斑現在有空,就當是打發無聊時間,就跟少年打了起來。

  我妻善逸不管是不是真的昏過去了,總之不可能讓他一直就這樣躺在地上,把人叫醒之後,柱間果然對他特別關照了一下,踢出一個花苞讓他找出來殺掉。我妻善逸哭唧唧,抖得像是被逼迫著去送死的小可憐一樣,百般不情願,躲到了錆兔的身後尋求保護,跟方才對手鬼腦袋給予雷霆一擊判若兩人。

  錆兔被纏的很無奈,對方的實力不弱,卻表現的這麼慫,叫他十分不理解。

  「你的實力很強,對手鬼的最後一擊又快又漂亮,完全不需要這麼害怕,自信一些。」錆兔鼓勵道。

  我妻善逸就像聽見什麼天方夜譚一樣,「別開玩笑了,我實力很弱的!什麼手鬼,我完全不知道!」說著,兩只手死死抓住錆兔的衣角,抽噎的哭求道:「你一定要保護我啊!一定要保護我,我實力很弱的,讓我去殺鬼,一定會被鬼吃掉的!」

  錆兔:「……」

  真菰輕輕一拍我妻善逸的肩膀,安慰道:「別怕。」

  我妻善逸感動的涕淚橫流,直接跪在了真菰面前,「你真是太善良了,我好感動啊!請跟我結婚吧,這是我一生的請求!」

  真菰默默後退,以示拒絕。

  我妻善逸差點哭昏過去。

  這一夜很熱鬧,柱間嫌棄藤襲山的鬼太弱了,為了增加難度,通過手上的花枝往各個鬼頭裡注入更多的木遁查克拉以刺激鬼的活性,花苞被踢飛之後鬼頭迅速再生,身體素質全面提上去,力氣變得更大,速度變得更快,就連體型都跟吹氣球一樣膨脹了,但是參選者們不知道,以為鬼的實力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雲靜靜一直在用神識監控所有人,以防發生不測,對於柱間做的這點小手腳看在眼裡,不光是她,斑其實也有所覺,木遁查克拉活躍的氣息太明顯了,不可能感覺不出來。

  意識到這一招確實可行後,柱間逐步提升鬼的力量,劍士們面對的食人鬼實力越來越強,打得越來越艱難,不光是對手實力提升,他們的體力隨著時間流逝逐漸消耗,戰鬥變得越來越吃力。

  有雲靜靜的神識看顧著,劍士們並沒有出現死亡,關鍵時刻她的神識會攻擊食人鬼的精神,讓其無法下殺手,但受傷是免不了的,一個個多少都帶上傷,心頭的危機感叫他們一個個繃緊神經。原本一個個都是單打獨鬥的,就算目標一致,全都下意識各打各的,似一盤散沙,或許是因為每個劍士出自不同的培育師,他們彼此之前並不相識,又或者是培育師訓練他們的環境無法教會他們群體合作,總之所有人一開始都是單打獨鬥的,在對手實力逐漸遞增,己方各個帶傷,壓力巨大的情況下,這些人終於突破了獨行俠的行為模式,學會群體合作,互相掩護。

  群毆模式的出現,讓體力漸漸不支的劍士們極大挽回了劣勢,分批跟鬼對戰,輪流毆打,無師自通開發出車輪戰。

  並深深明白一個道理,人和鬼差距這麼大,能群毆的時候就不要單挑。

  天亮的時候,一個個都累癱了,就地躺下來一動不動的,全都睡了過去。

  雲靜靜用神識找出鬼殺隊少主暫時歇腳的地方,七天時間的選拔果然不可能一直蹲在藤襲山上,就算他想,他的身體素質也支持不了這種行為。

  頭發一黑一白的兩個孩子面對面坐著,很安靜,看起來就像人偶一樣精致可愛,雲靜靜猜測可能在等待什麼,或許是鬼殺隊家主對最終選拔異動的反應。她衝著兩人打招呼道:「兩位日安。」

  就算看到房間裡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這頭發一黑一白的兩個孩子反應十分平靜。

  就眼珠動了一下。

  「這麼淡定的嗎,讓我覺得有點尷尬耶。」雲靜靜湊到兩人面前仔細觀察,看看白頭發那個,再看看黑頭發那個,還打開天眼認認真真看了看,思考片刻後深沉道:「小朋友,我看你們天賦異稟骨骼驚奇,當個家裡蹲實在可惜了,不如跟我學習拯救世界吧!」

  「……」

  「……」

  雲靜靜:抱走。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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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頭發一黑一白, 同款發飾一個戴左邊一個戴右邊, 其他的看起來簡直一模一樣, 性別為男的鬼殺隊少主臉上畫著妝容, 穿著女式服裝,毫無違和感。

  柱間和斑對小伙伴突然拐人的行為毫不意外,不如說,他們覺得小伙伴肯定會對鬼殺隊少主感興趣。

  兩人不約而同想到了雲靜靜的換裝癖。

  相比於柱間和斑的淡定自若, 錆兔和真菰作為知情人反應就大了。

  「等等!你直接把人帶過來了?!鬼殺隊發現這兩人不見了會鬧翻天的吧?為什麼要突然把人帶走!?」錆兔看著被雲靜靜帶來的兩個孩子, 目瞪口呆了,第一反應是想把人送回去,「突然做這種事情, 絕對會被當做圖謀不軌之人!綁架少主是嚴重的問題!」

  他深深感覺到,雖然時間很短,但是自從遇見這幾人之後自己似乎變得有些一驚一乍。

  真菰神情嚴肅, 「一定會被當成奇怪的家伙, 說不定還會被通緝。」

  「莫慌,我給鬼殺隊家主送了口信。」雲靜靜不慌不忙道。

  「嗯?」柱間詫異, 「這裡的字小靜你認識嗎?」

  「當然不認識了,所以我送了口信啊,而不是留小紙條。」雲靜靜說道。

  斑若有所思, 「是類似於千裡傳音的法術吧,不過應該有某種定位方法, 不然怎麼給不認識的人送口信。」

  雲靜靜點點頭, 指指面前的鬼殺隊少主, 「我從他頭上拔了一根頭發作為媒介,附有我口信的千紙鶴自會循著血脈連接的氣息找到他的血親。」

  「便利啊。」柱間感慨一聲,蹲在頭發一黑一白的兩個孩子面前,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眼睛對視。

  兩個孩子的反應十分平靜鎮定,一點都沒有突然被陌生人帶走應有的驚慌失措,沉默的仿佛人偶一樣,叫人感覺缺乏活力和生氣。即便柱間蹲到他們面前,故意湊近對視,兩人的眼珠都不轉一下,把他襯托的仿佛是在演獨角戲。

  對視了好半晌,兩人都沒有什麼反應,柱間挫敗的收回視線,抓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露出郁悶的表情,說:「感覺我弟弟這麼大的時候都比他們更像孩子一些,沉默過頭了吧,就好像沒有正常人的情緒一樣。」

  「這你就不懂了,體弱多病的人通常都比較沉默,因為身體支撐不了激烈運動,就連情緒也不適宜大悲大喜,平日裡最好靜養。」雲靜靜也蹲到兩個孩子面前,目光對視了一下,她伸出兩只手捏住黑發孩子的臉頰肉,輕輕往外一扯,做出一個笑的表情,但是太扭曲了,改為伸出手指輕輕按在對方嘴角,往上戳,一個僵硬的假笑就這樣誕生了。

  柱間一看,情不自禁把手伸向白頭發的那個孩子,手指輕輕摁到她的嘴角處,往上戳。對方沒有任何反應,一雙大大的眼睛眨也不眨看著柱間,什麼情緒都沒有,柱間跟她對視,三秒後默默放下手,他覺得自己仿佛被襯托的像個傻子。

  「跟扉間一樣是白頭發,好無趣哦。」柱間悻悻的說。

  雲靜靜就不一樣了,黑發孩子同樣是用古井不波的目光與她對視,大大的眼睛裡毫無情緒,兩人的目光對視三秒之後,雲靜靜默默變化了手勢,大拇指按在對方嘴角處,食指摁到對方的眼角處,然後一起往上移……

  「噗!」柱間噴笑,突然有點同情臉被這麼玩的黑發孩子。

  錆兔瞧見眼前的畫面,臉皮狠狠抽搐了一下,到底看不下去鬼殺隊的少主被人這樣玩臉,內心告罪了一聲,兩手伸到對方腋下將人抱起,將他帶離魔爪,趕緊拋出一個話題轉移注意力,「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解除詛咒需要把人偷出來嗎?對鬼殺隊那邊是怎樣說的?要是解釋不好,被當成是壞人就糟糕了。」

  被錆兔這樣抱著的黑發孩子眼珠微微動了動,站在地上的白發孩子眼珠也動了一下,目光移動過來,落到雲靜靜身上。

  「我觀這兩個小朋友天賦異稟骨骼驚奇,只能當個家裡蹲太可惜了,決心將兩人培養成才,為世界和平發光發熱。一般人可沒有這種機遇,放到小說裡,這種叫做奇遇你知道嗎?只有天選之子才有這個待遇。」雲靜靜一本正經的說。

  錆兔哪知道小說主角的奇遇套路,只覺得雲靜靜不曉得在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話讓他完全聽不懂,不過培養成才這個他聽明白了。

  「你想做什麼啊,他們還這麼小!」錆兔壓根不覺得這麼小的孩子能夠做什麼,而且兩人還體弱多病,身體不怎麼好。

  「鬼殺隊都讓他們倆出來擔任最終選拔的主考官了,起碼在鬼殺隊內部已經獲得一定認同。」雲靜靜站起來,拍拍手,她感覺自己手上好像沾了些粉,這妝容真夠濃的。

  這點錆兔無法否認,主考官確實不是誰都能擔任的,如果沒有認同,工作內容再簡單也不會交到這兩個孩子手裡。

  「因為壽命太短了,沒有人能夠活過三十歲,所以早早就要肩負起責任吧。」斑神色平靜的說。

  柱間贊同的點頭。

  這種模式他們倆很熟,忍者不就是這樣,平均壽命不過三十歲,忍族裡的孩子小小年紀就要肩負起責任,接任務,跟人廝殺。

  錆兔神色黯然下來,他嘆一口氣,將黑發的孩子放下來,讓兩個外表看起來近乎一樣的孩子並排站著,對雲靜靜說:「不要再玩他的臉。」

  雲靜靜一口答應下來,對兩個孩子露出燦爛的笑臉,「小朋友,玩游戲嗎?我這裡有好多好看的新衣服哦,還有漂亮好看的首飾……」

  柱間和斑聞言,頓時露出了死魚眼。

  錆兔:「……」

  兩個孩子目光落到雲靜靜身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大大的眼睛盯著她看,似乎是在審視打量,又似乎只是單純的看而已。

  「產屋敷輝利哉。」黑發的孩子語氣平靜的陳述。

  「產屋敷雛衣。」白發的女孩用同樣平靜的語氣陳述。

  「產屋敷的詛咒代代相傳,先祖們試過許多方法都不能祛除。」產屋敷輝利哉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說這句話並非是懷疑,只是陳述他的認知而已。

  「如果真的能夠祛除,你就是我們一族的大恩人。」產屋敷雛衣同樣也只是陳述而已,沒有任何個人情緒代入。

  接著,兩人就不說話了,用同樣的目光看著雲靜靜,沒有說信不信,也沒有表達請求的意思,從頭到尾都是陳述句。

  雲靜靜笑了,「小朋友真沉得住氣,說話滴水不漏啊,不過放心好了,我可是很負責任的人,說解除詛咒就不會食言,你們的情況我仔細看過了,想要解除並不難。」說著,她轉頭對兩個小伙伴說道:「你們仔細看好了,像產屋敷這樣的家族很少見的。」

  「因為詛咒嗎?」柱間順口問。

  「不是哦,整個家族被代代詛咒雖然少見,但不值得稀奇。如果說忍族是代代為惡,所積累的惡業禍及後代運勢,產屋敷就是代代行善,福澤深厚。這世上做好人難,代代匡扶正氣更加難,就像十世善人特別少見,上天都會降下福運庇佑。」雲靜靜說道。

  這下柱間和斑的目光都黏到產屋敷輝利哉和產屋敷雛衣身上。

  雖然小伙伴這麼說,兩人卻覺得眼前兩人並沒有奇特之處,如果體弱多病也算的話。

  「代代匡扶正氣福運深厚原來是這個樣子嗎?感覺好慘的樣子。」柱間表情奇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當好人是這種下場,還不如當個快樂的壞人算了。」斑幽幽的吐槽。

  「因為有嚴重拖後腿的嘛,惡業深重,跟產屋敷的功德彼此衝突,才導致詛咒纏身,但他們在那麼深重的惡業拖累下還能綿延到現在,就是功德庇佑的效果。最簡單的方法,只要斬斷中間的這種連接,徹底掙脫惡業的牽連,沒了拖後腿的惡業抵消福運,產屋敷世代積累的功德自會庇佑他們。」雲靜靜解釋道,看著產屋敷輝利哉和產屋敷雛衣的目光特別慈祥,就像看著園子裡長勢最好的小白菜一樣,語氣歡快,「讓這麼優秀的人才當家裡蹲多可惜啊,我看了就覺得心痛,世界就需要有更多這樣的人去匡扶正義,掃黑除惡,還世間一片清明,不光是是吃人的鬼需要滅殺,人們心中的惡鬼也需要正義的制裁。」

  「世間不平之事總是絡繹不絕,可只要人們心中有正氣,自當齊心協力維護正義和公道,抗擊邪惡。」

  以柱間和斑對小伙伴的了解,他們覺得小伙伴後面的話,似乎話裡有話,意味深長。

  不禁投以疑問的眼神。

  雲靜靜沒有回答,對眼前的產屋敷輝利哉和產屋敷雛衣信誓旦旦的說:「相信我,解除詛咒,強身健體不是夢!為正義發光發熱,走上人生巔峰!雖然你們現在還是小弱雞,但是過不了多久,就能給你們親爹表演一個倒拔垂楊柳!開不開心?激不激動?」

  「……」

  「……」


第207章

  藤襲山的鬼都被殺完了, 接下來自然不會繼續停留在這裡, 培訓補習進入下一個階段,如何從人群中找出鬼。

  這是每個鬼殺隊成員都要掌握的能力, 但是該如何操作, 通常需要自行領悟,培育師連親自帶弟子殺殺鬼提升實戰經驗這一環都忽略了,自然不會教導弟子加入鬼殺隊之後執行任務時該如何從有鬼出沒的地方打探情報,鎖定鬼的行蹤。

  手頭上沒有情報支持, 總不能盲找, 這時候, 有個技能就派上用場了,沒錯,那就是占蔔。

  柱間和斑的占蔔才入門, 准確度有待驗證, 雲靜靜的熟練度比他們兩人好一些,為了抽查瓊城管理層提交上來的工作報告鍛煉出來的,用來找鬼也很適用。

  大致確定了範圍之後,接下來就要把潛藏起來的鬼找出來。

  鬼為了保證優質的食物來源,一般會選擇呆在人多的地方, 想要從人群之中找出鬼, 打探情報這個環節必不可少,如果對方是喜歡蹲在荒郊野嶺的鬼, 則可以直接省去這個環節。

  柱間很擅長找出目標, 斑也很擅長從人群中找出目標, 這個技能對他們來說是必備技能,從小耳濡目染,可以執行任務後親自上手操作,到現在簡直不能更熟練,雲靜靜在這方面的技能方向跟小伙伴完全不一樣,神識一掃,不知道該說是囂張,還是笨的連自身氣息都不懂得收斂,鬼的存在感簡直不能更扎眼,就跟黑夜中的燈塔,一找一個准。

  三人的找鬼方法都很有效率,但是培訓班的鬼殺隊預備役們無法復制,特別是雲靜靜的神識掃描,連考慮都不用考慮直接PASS掉,這些人不可能學會的,柱間和斑的技能倒是可以傳授一二,但其實也不太適合培訓班的劍士們,忍者的慣用手法不太光明磊落,只追求效果,不過談話技巧套話術語倒是可以傳授一下。

  所以,針對鬼殺隊預備役的情況,雲靜靜開發出了適用於他們的方法,接地氣,不會觸犯道德法律,不驚動潛藏的食人鬼,不引起普通民眾的反感或是懷疑,讓他們樂意主動傳遞情報信息。

  一伙人隨著占蔔的指引四處轉,這種帶人實習歷練的方法效果十分好,鬼殺隊預備役們從一開始的生疏無措到後面輕車熟路,從找鬼到殺鬼,手法逐漸熟練,除了實力方面還需要多多提升,這個急不來,其他能夠點亮的技能可以說都得到充分發展,不再是只會揮劍的劍士。

  鬼殺隊家主的兩個孩子被人抱走,其中有個還是鬼殺隊的未來繼承人,就算家主認為鬼殺隊的力量應該用於殺鬼,並不想挪用太多鬼殺隊的力量用於找人,其他人強烈反對,後勤部門「隱」竭盡全力尋找兩個孩子的蹤影,就連柱都被驚動了。

  產屋敷耀哉作為家主深受鬼殺隊的愛戴,是大家心目中父親一樣的存在,大家對他有多麼尊敬愛戴,對這件事就有多麼關注。

  經過分析,柱們認為罪魁禍首或許是鬼。

  不論是妨礙干擾鬼殺隊的最終選拔,還是擄走鬼殺隊家主的子女,或許都是同一鬼所為,其證據就是那個特意飛來轉告信息的紙鶴,這是來自鬼的血鬼術,至於紙鶴傳告的那些話,沒有一個人當真,大家都覺得是挑釁。

  鬼殺隊自誕生以來,曾經多次經歷差點被鬼趕盡殺絕的境地,少主突然遭人擄走,柱們一致認為這或許又是鬼針對鬼殺隊的陰謀。

  於是,整個事件的性質變了。

  鬼殺隊那邊鬧得怎樣人仰馬翻雲靜靜不知道,她只知道培訓班的實習歷練進展順利,小伙伴們在這個過程中也收獲良多,看到了戰國時代沒有的畫面,感受到過去不曾接觸的東西,大受觸動。忍者是人性本惡的信奉者,他們的一生也注定了難以擁有善良這個美好品質,所接觸到的人或事基本只會強化加深這一觀點,戰國時代也確實養不出傻白甜,但是大正時期為他們展示出了另一種風景,社會和平穩定沒有戰亂,人們安居樂業,曾經只能夠在瓊城看到的和平安定,這裡到處都是,光從這方面來說,這一次帶他們出來歷練效果顯著。

  雲靜靜開心,柱間和斑開心,培訓班一切順利,然後,鬼殺隊終於找上來。

  鬼殺隊的後勤部門「隱」的職責之一就是情報調查,哪裡疑似有鬼出沒都是「隱」調查出來的,消息發上去之後,負責人把任務指派給附近的鬼殺隊成員,如今為了尋找產屋敷輝利哉和產屋敷雛衣馬力全開,上上下下都動起來。時隔多日鬼殺隊才找上門並非「隱」的調查能力不行,而是雲靜靜一伙人的流動性太強,而且鬼殺隊投鼠忌器,柱已經攬下救人的任務,不敢隨便派其他成員,怕打草驚蛇,以至於就跟捉迷藏似的拖延到今天。

  這一次之所以不期而遇完全是運氣,雙方盯上了同一個鎮子裡潛藏的鬼。

  當鬼殺隊預備役根據流程進入鎮子裡打探情報,收集鬼出沒的信息,不死川玄彌跟他的大哥不死川實彌在街上遇見了,場面一度很尷尬。

  接著,就變成了不死川玄彌老老實實帶著他哥來見雲靜靜。

  見面的氣氛很不友好,不死川實彌看見了產屋敷輝利哉,看見了產屋敷雛衣,看見了雲靜靜、柱間和斑,要不是現在是大白天,他眼前這些人頂著大太陽什麼事兒都沒有,他可能直接拔刀,不過就算對方不是鬼,柱們經過討論得出的結論或許有誤,但干擾鬼殺隊最終選拔和擄走鬼殺隊家主的子女是事實。

  不死川實彌看見了產屋敷輝利哉和產屋敷雛衣,但他沒有認出來,以為雲靜靜是兩人的姐姐,正好帶著兩個妹妹在這裡玩耍,他的目光直接略過這三人,投到柱間和斑身上,懷疑他們才是主使者。身為鬼殺隊的柱,他斬殺過許多食人鬼,身上自有一股煞氣,理所當然的,也能感受到別人身上的煞氣,盡管柱間和斑蹲在地上玩泥巴的樣子看著挺傻逼的,但那一身浸染過黑暗,手上不知染過多少鮮血的煞氣,他不會認錯。雖然看起來十分暴躁易怒的樣子,卻不是真的缺心眼,反而有時候會利用自己外表給人的印像達成目的。

  眼見來人把懷疑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柱間和斑就知道,又一個被小伙伴外表騙了,明明呆在一個地方卻完全沒被懷疑,對方直接把注意力放到他們兩人身上,接著他們發現,對方的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游移了一會兒後,停留在斑身上。

  柱間立馬笑出了聲。

  斑面無表情的跟不死川實彌對視了一下,不感興趣的收回視線,繼續鼓搗眼前的泥巴,他在做杯子。

  不死川實彌的手摁在了刀柄上,神色不善的質問:「你們是什麼人,有何目的?」

  被質問的斑不說話,還是柱間看對方一副要發飆的樣子好心回答道:「你是指哪個啊?」

  「全部!」不死川實彌惡狠狠瞪著兩人,「你們干擾鬼殺隊的選拔,以及擄走我們家主的子女,到底有什麼目的?!識相的話全都說出來,不要想隱瞞,否則就算你們是人類,我也不會對你們客氣的!」

  「這個可以啊。干擾最終選拔,主要是小靜覺得生命可貴,直接讓新手在周圍充滿鬼的環境之下生存七天,失敗了就是死,過於嚴酷,覺得大家可以先歷練一下提升實戰經驗再去參加選拔。至於鬼殺隊家主的子女,小靜覺得這兩人天賦異稟骨骼驚奇,當個家裡蹲太可惜了,想要把他們培養成才。我記得小靜說過,她給你們家主送了口信啊,你不知道嗎?」柱間解釋了一下後,好奇的問。

  不死川實彌臉黑了,「送口信,用那種就像血鬼術一樣的方法嗎?看到一只紙鶴飛過來說那種話,誰會相信啊!」

  柱間表示贊同,「我也覺得要是有只紙鶴飛過來跟我說,有人看上我弟弟了,覺得他資質特別好,決定把他帶走培養成才,一定不會相信的,覺得那是忽悠人。」

  不死川實彌眉頭深深皺起來,感覺情況實在太出乎意料,跟他預想的完全不同,雖然對方一副能夠溝通的樣子,但他心中的警惕戒備絲毫沒有放松,鬼可怕,但人心何嘗不可怕,心懷不軌的人殺傷力一點都不比鬼小。

  「被你們帶走的那兩個孩子在哪裡?」不死川實彌沉聲問。

  柱間指了指旁邊,不死川實彌的目光轉過去,看到三個蹲到一起玩泥巴的女孩子,差點爆怒。柱間趕緊擺擺手,「我可沒耍你,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問你身邊那個。」

  不死川玄彌趕緊點頭,指了指雲靜靜,「有話直接問她,她才是決定人,那兩個都是聽她的,旁邊兩個應該就是你要找的那兩個孩子。」

  不死川實彌頓時卡殼了,他還以為是湊巧蹲這裡玩的普通女孩,姐姐帶著兩個妹妹在這裡玩,還在心中暗罵那兩人狡猾居然選擇有普通人在場的地方,萬一動手太容易傷到人,結果壓根不是湊巧。

  經過雲靜靜的打扮,產屋敷輝利哉和產屋敷雛衣形像大變,也難怪不死川實彌沒能一眼認出來。

  腦子當機卡了卡,不死川實彌很快反應過來,頂著一副凶相看著雲靜靜,凶巴巴的眼神,凶巴巴的臉,凶巴巴的氣勢,整一個能嚇哭小朋友的暴躁老哥,他似乎被接二連三的出乎意料弄得頗為煩躁。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不死川實彌在瞧見對方並非鬼而是人類的時候,沒能直接拔刀砍過去,氣勢就注定無法一鼓作氣了,接下來的反轉更是加劇了這一點,當他終於把目光放到雲靜靜身上時,已經完全沒有了來時的氣勢洶洶。

  雲靜靜也在玩泥巴,產屋敷輝利哉和產屋敷雛衣也在默默玩泥巴,確切的講,是在玩陶藝。等待無聊嘛,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斑友情提供他攜帶的陶藝用品,一起打發時間,自從有了儲物方便的乾坤袋,也變得喜歡往裡面塞東西了。

  不死川實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那邊那個,把話給我說清楚,一句一句的說清楚!」

  雲靜靜抬頭看了一眼,發出一個「哦」。對方的外表跟不死川玄彌非常相似,特別是那雙眼睛,一樣的凶,一眼就能認出身份來,沒跑了,絕對是不死川玄彌口中那個加入了鬼殺隊的哥哥。

  「你為什麼讓我弟弟做那種事情?」不死川實彌黑著臉問,咬牙切齒。

  「那種事情?」雲靜靜反問了一聲,很是疑惑。

  「就是讓他挨家挨戶的那個啊!」不死川實彌提高音量,話語裡充滿了指責,「這個就是所謂的歷練?這種事情有什麼意義?」

  「哦,你說那個啊。」雲靜靜恍然大悟,一本正經的解釋:「主要是為了讓大家去收集情報。」

  「所以這就是你讓我弟弟挨家挨戶推銷蟑螂藥老鼠藥驅蚊香的理由?!」不死川實彌差點氣死。

  天知道他在街上瞧見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這就是你不對了,要透過表像看本質啊!誰家沒蟑螂老鼠蚊子,雖然不是大問題,但是超級煩人,通過挨家挨戶推銷的方式,可以巧妙的接觸到鎮子裡的所有人而不引起懷疑,推銷員挨家挨戶的上門,誰會懷疑呢,推銷員滿鎮子亂轉誰會懷疑呢,只要交流溝通的好,能不知不覺套取出很多情報來,順便掙點外快,鍛煉一下推銷的能力,萬一以後不殺鬼了還可以從事其他行業。」雲集振振有詞,有理有據的反駁道。

  「我還教會了他們怎麼做蟑螂藥老鼠藥驅蚊香,還有治療筋骨扭傷的膏藥,創傷藥,一些常見病的辨明判斷方法,以及各種簡單的治療手法。」柱間插嘴說了一句,證明這些天培訓班的生活是多麼豐富多彩,不但個個學會了如何當個推銷員,還學會了自己動手,授人魚不如授人漁和技多不壓身發揮的淋漓盡致。

  不死川實彌:「……」

  槽多無口,能把人憋成內傷的那種,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裡,這世上竟然還有比水柱富岡義勇更加叫人討厭的家伙,你們咋不互相傷害啊!

  他也萬萬沒想不到,有一天竟然如此期待水柱在場,他不想跟這些人說話了,真的!

  心累。


第208章

  不死川實彌覺得很心累, 比跟強大的鬼戰鬥過後還要累,如果眼前幾人就像大家討論的那樣對鬼殺隊心懷不軌, 反而簡單很多,但事實上似乎並非如此。被帶走的最終選拔參選者在鬼殺隊不知道的地方貌似學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 這些人已經不是純粹的劍士了, 他們不但能殺鬼, 還成了優秀的推銷員……推銷員這個詞還是他弟弟跟他說的, 是一層很成功的偽裝,不但收集情報便利,就算從村頭問到村尾,刻意跟每一個人交談, 都不會顯得可疑,還能另外掙錢,增加收入渠道。

  雖然干擾了最終選拔, 但似乎確實教會了劍士們實用的能力。

  等等!

  不死川實彌突然警覺, 他疾步走到產屋敷輝利哉和產屋敷雛衣身前,在兩人面前單膝跪下, 神情嚴肅, 「輝利哉大人, 雛衣大人,抱歉我來遲了, 主公大人非常擔心兩位大人的安危, 鬼殺隊的柱們也都十分擔心。」

  產屋敷輝利哉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不死川實彌, 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抱歉,讓大家擔心了。還請風柱安心,轉告父親大人和鬼殺隊的諸位,我和姐姐很好。」

  聽出產屋敷輝利哉話中的暗示,不死川實彌錯愕,此時的心情差不多就是「輝利哉大人你怎麼了,如果被脅迫的就對我眨眨眼」這種感覺吧,他聽出產屋敷輝利哉話語中透出的意思是暫時不打算回去,所以才要讓他轉告大家,否則大可以自己說,而鬼殺隊的諸位收到兩人已經回家的信息自然也就會放下心來。

  不死川實彌十分不解,「輝利哉大人這是為何?」他的目光不由自主飄向產屋敷雛衣,想知道她的意思。

  產屋敷雛衣對他點點頭,表示她的想法和弟弟一樣。

  這就更叫不死川實彌不憋悶不解了。

  「抱歉,要讓大家包容我們的任性,但現在我們確實不適合回去。」產屋敷輝利哉歉意的說。

  不死川實彌雖然看起來凶巴巴的,脾氣也確實不大好,但並非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衝動無腦,腦子轉的飛快,他沒有因為產屋敷輝利哉年幼就無視對方的意願,強行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認認真真的思考一遍,心知其中必有隱情。

  他搖搖頭,「輝利哉大人不必道歉,您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這個決定,只是我想聽聽理由是什麼,也好回去轉告主公大人以及大家。但是如果理由無法說服我,」他看著產屋敷輝利哉冷靜道:「那我只能當個壞人,強行把輝利哉大人和雛衣大人帶回去。兩位是主公大人的孩子,對鬼殺隊很重要。」

  產屋敷輝利哉點點頭,「我能理解風柱大人的顧慮,確實是我們任性了。」

  產屋敷雛衣對不死川實彌微微低頭示意,「感謝風柱大人的體貼和諒解。」

  不死川實彌微微撇過頭,看著有些別扭,聲音放緩,「現在說還太早了,希望兩位大人堅持在外面逗留的理由能夠說服我。」

  「為了產屋敷一族的詛咒。」產屋敷輝利哉神色平靜的丟出一個大炸彈,成功吸引住不死川實彌的全部注意力。

  產屋敷一族的詛咒代代相傳了那麼多年,試過許多方法都無法解除,不但是產屋敷的心病,也是鬼殺隊上下的心病,不死川實彌十分敬重產屋敷耀哉,心中對這個詛咒可謂恨得咬牙切齒,看著自己尊敬的主公一天天衰弱,對鬼自然也更加憎恨厭惡。驟然聽聞主公的兩位子女堅持在外面逗留不願意回去,是跟產屋敷一族的詛咒有關,心下猛然一跳,隱約生出一個念頭來,但沒有被確認以前他只能壓抑著心底湧上來的激動,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產屋敷輝利哉。

  「詛咒已經解除了。」產屋敷輝利哉的語氣毫無起伏,「只是被詛咒侵蝕損壞而千瘡百孔的身體並不會因為詛咒已經解除立馬恢復成健康的樣子,體弱的依舊體弱,不過因為詛咒沒了,還年幼的我們身上多了可能性。父親大人的詛咒已經蔓延至眼睛,叫他看不見了,身體被侵蝕損害到這個地步,即使沒了詛咒,也不過是比先代多活上幾年而已,我們想要救父親大人。」

  突然說詛咒沒了未免也太沒真實感,但是仔細一想也對,解除詛咒跟身體恢復是兩碼事,產屋敷的詛咒糾纏了現任家主二十幾年,身體被嚴重侵蝕,已是風中殘燭,就算現在沒了詛咒,健康已經被損害,掏空了身體,再怎麼調養大概也只能多活個幾年罷了。家主幾個尚且年幼的孩子因為詛咒的關系一生下來就體弱多病,沒了詛咒之後仔細調養,或許能夠變得健康一些,但想要跟普通人差不多,估計會有難度,即便如此,對代代早亡的產屋敷一族來說也是個大驚喜了,而且還未出生的下一代或許能擁有比上一代要健康的身體,下下代的身體更加健康,再下下下代大概能恢復到正常人的水准,這麼一想,簡直充滿了希望。

  想像很美好,但不死川實彌沒有被衝昏頭腦,首先,產屋敷一族的詛咒究竟是怎麼解除的呢?盡管他很想相信產屋敷輝利哉的話,但不排除對方被騙了的可能性。不死川實彌雖然心裡有著懷疑,但沒有表現出來,臉上不動聲色,產屋敷輝利哉的話顯然還沒有說完,還沒有說出最重要的關鍵,在外面逗留跟救人有什麼關系。

  「這位就是為我們解除了詛咒的靜大人。」產屋敷雛衣為不死川實彌介紹道,眼神示意正跟他們姐弟蹲一起玩泥巴的雲靜靜,「我和輝利哉的身體經過她的調養已經變得健康不少,這些天在外面逗留,從來沒有生過病,也能做一些稍微激烈一些的活動,耐力也有了極大提升。」

  不死川實彌沒有猶豫,干脆利落對雲靜靜道謝,「非常感謝你。」

  「我和姐姐親身體驗到靜大人神奇的醫術,身體一日比一日爽利,過去那種時刻纏繞於身的沉重感正在漸漸遠去,不過想要用同樣的方法拯救父親大人卻是不可能的,父親大人太虛弱了,藥效強了他的身體會受不住,虛不受補,藥效弱吃了達不到預期效果,父親大人的身體被詛咒摧殘的千瘡百孔,已經受不得一點刺激,必須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產屋敷輝利哉聲音平穩。

  「我和輝利哉正在修習柱間大人傳授的仙術,若有這個力量為父親大人滋養身體,能夠為父親大人的身體注入生氣,激發活力,讓元氣大傷的身體能夠煥發出生機來。仙術修習不易,我們需要柱間大人的指導,所以暫時不能回去。」產屋敷雛衣的聲音同樣平穩。

  姐弟倆用一樣的語氣一樣的神情,你說兩句,我說兩句,將事情說清楚。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不論是對產屋敷還是對鬼殺隊來說都十分重要,不死川實彌沒有拒絕的理由。雖然可以把人邀請到產屋敷的駐地,但是產屋敷和鬼殺隊才是有求於人的那一方,自然是以對方的意願為先,斷沒有只想著自己便利而無視別人的。

  到這裡,兩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似乎都已經搞清楚,但是不死川實彌心中依舊堆滿了深深的吐槽欲,好像有好多好多話想說,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大概是整個事件槽點太多了吧,叫人特別糾結。

  「是我錯怪你們了,我道歉。」不死川實彌對雲靜靜說道,神色冷靜嚴肅,「接下來的話或許會得罪你們,但有些話必須說清楚。到目前來看,鬼殺隊完全是受益的一方,懷疑恩人的目的實在不應該,還顯得疑神疑鬼,但是我想不出來,這對你們有何好處。先不說最終選拔,或許真的只是看不過去選拔方式,但帶走輝利哉大人和雛衣大人……是潛入兩位大人的房間將人帶走,這一點沒錯吧?」

  「不,你的疑慮合情合理,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是我的話,我也會這樣想,不過我的目的我從一開始就說得清清楚楚了。」雲靜靜沒有生氣,如果對方沒有一點疑慮才不正常,大家都有自己的立場和想法,說清楚了反而爽利。

  不死川實彌哽住了,聲音似乎在喉嚨裡卡了卡,「……跟你學拯救世界那個?」

  「我特別欣賞產屋敷一族的秉性,像這樣的存在很稀罕呢,簡直就跟撿到寶一樣,叫我特別開心,所以決定助力產屋敷發光發熱,照亮更多的人。世界需要更多像產屋敷這樣心懷正義的人,共建美好社會。」雲靜靜義正辭嚴,說的特別誠心。

  不死川實彌盯著雲靜靜看了半天,發現居然沒有一點看玩笑的意思,懵了,語氣聽起來特別艱難,說:「主公大人確實是值得尊敬的人,輝利哉大人長大後一定也會成為可靠的主公,但是拯救世界……」他嘴角抽抽,委婉的說:「這份責任太沉重了,恐怕不太適合。」

  「不會啊,是金子總會發光,我不過是投資了一下下而已,只要產屋敷堅持世代所走的道路不偏離方向,匡扶正義,那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收獲,只要產屋敷的光芒照亮更多人,引領更多人,就是為世界和平做出一份偉大貢獻。不光吃人的鬼需要斬殺,人們心中的鬼也需要來自正義的制裁,鬼殺隊任重道遠啊。」雲靜靜最後一句格外意味深長。

  產屋敷是從平安京時期就存在的家族,為了斬殺食人鬼延續至今,雖然是不受官方承認的民間組織,但想也知道人脈肯定不少,這麼多年下來不曉得多少人受過恩惠,可謂是深深扎根於這個島國上,就連壽命悠長的鬼都無法將這個家族徹底鏟除,雖然經歷過絕境,但是都起死回生,頑強的挺過來。

  多麼棒的一只潛力股啊!若非注意力都放在斬殺食人鬼上,為了安全起見竭力隱藏自身的存在,又怎麼會像現在這樣不顯山露水。這麼一個寶貝,就應該發光發熱,照亮整個國家,當食人鬼都被消滅後,繼續匡扶正義,斬殺人們心中的鬼,掃黑除惡。沒了拖後腿的惡業牽連,憑借產屋敷世代累積下來的功德,只要他們不偏離正道,勢頭擋也擋不住,成為鴿派的領頭羊不是夢。

  產屋敷有功德加持,鴿派的王炸,不但百折不撓,不會輕易倒下,還足夠正直,堅守正義,屆時,自會跟國內的鷹派鬥起來。

  這可不就是為世界和平而戰嗎?

  雲靜靜:送你前程似錦,不謝。


第209章

  柱是鬼殺隊中的高端戰鬥力, 專門負責斬殺其他隊員對付不了的棘手食人鬼,風柱不死川實彌盯上這個鎮子,說明潛伏在這個鎮子裡的的鬼實力強大, 遠非預備役們能夠對付的。

  「這個鎮子裡的鬼由我負責斬殺,你們不要插手。」不死川實彌干脆利落的說,毫不客氣指出, 「實力弱小的家伙只會白白送命, 已經有好幾個鬼殺隊成員被殺死了, 連最終選拔都沒有參加的家伙乖乖呆著不要給我添亂。」

  不死川實彌有驕傲的資本, 說的也確實是實話, 實力不夠的劍士參合進去不但幫不上忙,還會干擾他的步調,甚至可能白白送人頭。

  雲靜靜一口答應下來。

  但是當不死川實彌找出那個鬼的蹤跡, 打起來的時候, 柱間跑來了。

  「你跑來做什麼?!」不死川實彌怒吼,一刀揮向鬼,將其逼退。

  鬼聞到柱間的氣味立馬垂懸三尺, 興奮的大叫道:「稀血!又是一個稀血!」

  聽得不死川實彌額頭青筋一跳, 暗暗咬牙,稀血對鬼的吸引力有多大他最明白不過, 雖然對方不是普通人, 那一身的煞氣, 從骨子裡透出冰冷的感覺, 但連日輪刀都沒有的家伙湊什麼熱鬧。

  想到這裡, 不死川實彌非常生氣,恨不得一腳踹飛柱間們,但是憤怒的同時不忘警惕鬼的舉動。

  果不其然,鬼將目標放到了柱間身上,放棄了風柱不死川實彌這個難啃的骨頭,猛然向柱間撲去,不死川實彌眼疾手快,一刀攔截住鬼,與其纏鬥起來。

  柱間站在屋頂上衝著下方喊道:「不死川先生,需要幫忙嗎?」

  「不用,滾!」不死川實彌怒吼。

  「唉,可是難得遇上個實力不錯的鬼,正好可以抓回去給大家練練手。」柱間一臉為難的說,兩只手結出一個印,對不死川實彌露出一個調皮的笑臉,嘻嘻哈哈的說:「所以不好意思啦不死川先生,這個鬼我要搶走了。」

  「木遁·紫藤花之術!」

  鬼的腳下猛然竄出開滿紫藤花的樹藤,戰鬥中驟然偷襲,將鬼纏繞的結結實實。鬼討厭紫藤花的氣味,但是實力越強大的鬼,對紫藤花的耐性就越強大,這個被柱間用紫藤花樹藤結結實實捆住的鬼顯然就擁有相當程度的耐性,沒有當場撲街,可惜他遇上的是柱間,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開樹藤的纏繞,越動,樹藤纏繞的越緊,有一根緊緊勒住鬼的脖子,狠狠收緊,勒的這個鬼直翻白眼,鼻間都是濃烈的紫藤花香味,熏得他渾身難受。

  不死川實彌抓准時機,一刀砍向鬼的脖子,柱間眼疾手快,控制樹藤躲開攻擊,救下這鬼的一條命。

  不死川實彌怒視柱間,「你居然救他?」

  「因為說了要帶回去給大家練練手啊,被不死川先生砍死我不就白來了嗎。」柱間撓撓頭發,一臉的不好意思,「雖然是在不死川先生跟他戰鬥的時候突然偷襲,但既然是我抓住了這個家伙,應該算是我的戰利品吧?」

  不死川實彌的眉頭深深皺起,「鬼必須殺死,這個家伙可不是那些弱小的貨色,不適合拿來練手。」

  「安心安心,我們有特殊的方法,不會讓這個家伙有機會失手的。」柱間趕緊說道。

  不死川實彌看向柱間的目光中透出濃濃的審視,凌厲犀利,仿佛能將人刮下一層皮來。他確實暫時放下了對眼前之人及其同伴的敵意沒錯,也真心感謝他們對鬼殺隊的恩惠,但並不意味著他放下了疑心,全心全意相信眼前之人及其同伴,這一番舉動毫無疑問挑動了他的疑慮。他危險的眯起眼睛,「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鬼殺隊的任務是擊殺食人鬼,你想阻止我斬殺鬼?」停頓了一下,他冷冷問:「你現在用的這種力量,就是輝利哉大人口中說的仙術?」

  「不是哦,算起來應該是忍術。我和斑斑以前當過幾年忍者,學過一些忍術,如果你是擔心這個鬼實力過於強大,不適合用來給菜雞練手,大可放心,我把他帶回去之後會交給斑斑,讓他對這個鬼下幻術,奪去他的思考能力,這樣就沒法使壞了,只能任由我們安排。如果不放心的話,你可以在旁邊看著。」柱間耐心的解釋,諒解對方的立場跟顧慮,提出一個建議。

  「別開玩笑了,我哪有這個空閑在這裡看菜雞蹩腳的戰鬥,每個柱身上都肩負著重要的任務,其他地方還有強大的鬼需要柱去處理,只要還能動,就不能停歇!」不死川實彌惡狠狠的說,「要不是鬼只會在夜晚裡出沒,我根本不會等這麼久才動手。每耽誤一點時間,或許就會有人被鬼吃掉,時間寶貴!」

  柱間神色有點愣,他像是緩解氣氛,手指輕輕撓了撓臉頰,「唔……我有點理解你的心情……」

  「有點?只是有點而已?!」不死川實彌的聲音頓時變得十分嚴厲,天生就凶神惡煞的眼睛本就讓眼神顯得格外凌厲,此時更是犀利了幾分,「我果然沒有感覺錯,你那一身的煞氣,絕非善類,偽裝的倒是蠻好,但是現在完全暴露了!即使聽到有人會被吃掉,你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我如果沒猜錯,你根本無法理解鬼吃人是多麼嚴重惡劣的事情吧,因為人命在你眼裡的重量太輕了。」

  突然被指責了的柱間滿臉無辜,他努力代入了一下,並非像不死川實彌說的那樣無法理解,如果是瓊城裡的任何人被鬼吃了,他都會很生氣,瓊城之外的人被鬼吃了,他也會在意,但是,不論如何努力去理解,果然無法做到像不死川實彌這樣對鬼的存在深惡痛絕,說到底,人殺人,跟鬼吃人,區別又有多大呢,都是奪取別人的生命讓自己存活下來,誰都不比誰高貴,如果死了,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柱間並非沒有同理心,在忍者當中算是難得良善心軟的了,但他的同理心跟不死川實彌一比,就顯得薄弱很多,世界觀也趨於混沌,他會憐憫受到鬼襲擊的無辜之人,但不會因為鬼吃人而義憤填膺,不會因為鬼吃人而對鬼這種存在深惡痛絕,更不會因為某個地方或許有人被鬼吃掉而生出什麼情緒來。

  不死川實彌的指責叫柱間感到迷茫,但看著對方的眼神,以及言語間透出的思想,柱間似乎有些明白了什麼。

  小伙伴帶著他和斑來這裡歷練,本以為親眼瞧見一個和平安穩的社會該是怎樣的就已經是最大的收獲,不曉得跟鬼殺隊接觸意義何在,只是因為小伙伴想這麼做,所以湊熱鬧而已,鬼殺隊的存在對他和斑來說完全是可有可無的,但現在看來,小伙伴執意要接觸鬼殺隊,或許就是想要讓他和斑感受一下這種忍者根本不會有的特質。

  柱間並不是內斂的性格,甚至可以說是個皮實的孩子,從小打大都不是安分的,被他爹打了那麼多回都沒有改過,此時突然對不死川實彌生出幾分好奇心,理所當然便問了出來。

  「好吧,你說得對,我確實沒法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是重要之人被鬼吃掉了,憤怒生氣怨恨都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我無法理解,連認識都不認識的人可能被鬼吃掉了也要焦慮的心情。如果看到了,我會去阻止,但是沒看到的,只能抱歉了,被吃掉就被吃掉吧,打不過鬼被吃掉是理所當然的,這樣說會不會顯得冷酷?就算你這樣想,我也沒辦法。」柱間一攤手,隨即興致勃勃的問:「能和我說一下那是種怎樣的感覺嗎?我一直覺得只要不打仗,不要把年幼的孩子送上戰場,大家都能有飯吃,就是最好的了,沒想過那些,雖然小靜總是試圖教我一些深奧的道理,但是太難了,理解起來好痛苦啊。」

  有那麼一瞬間,不死川實彌的怒氣值漲破了臨界點,但是柱間的目光以及神情,就像冷水一樣澆下來,叫他瞬間冷靜。

  喚醒他理智的更重要一點:這還是個孩子。

  在已經是個成年人的不死川實彌面前,柱間不過是個大男孩而已。

  不死川實彌沉默了許久,柱間一點都沒有不耐煩,一直等待對方的回答,兩只眼睛泛著光,很期待的樣子。

  空氣裡充滿難言的氣氛,似乎是凝重,又似乎是其他什麼。

  「……你和那個小子以前是忍者?」不死川實彌開口打破沉寂。

  「你是說我和斑嗎?是啊,我和斑斑都是忍者家族出身的,要不是小靜,現在大概還要像以往那樣接任務,每天打打殺殺。我其實很不喜歡這樣,但是我們家都是干這個的,我就算不滿也不知道該怎麼改變,現在的話,家裡人都被小靜安排了其他工作,我覺得這樣很好,終於不用把孩子送上去跟人廝殺了,以後也不會再有人像我弟弟那樣,不滿十歲就被殺了吧。」柱間完全不介意說出來,他現在很想跟對方多聊兩句,感受一下正義啥的。

  唔……這個應該就是小伙伴說的正義吧?是吧是吧?

  不死川實彌不再說話,他把日輪刀插回刀鞘之中,面無表情的說:「回去了。」

  柱間不解的眨眨眼,為什麼突然就不想說話了。眼見對方轉身就要走的架勢,好奇的揚聲問:「這個鬼我帶回去了啊,你不阻止了嗎?」

  「閉嘴,回去了!」不死川實彌回頭惡狠狠的凶了柱間一句。

  並非是妥協了,也不是無話可說,只是覺得就算要講,音柱宇髓天元或許更能理解那兩個忍者出身的孩子,對於一出生就不曾接觸過正常世界的孩子來說,指責他們的想法不合常理實在太沒道理,也太刻薄,根本沒接觸過的東西,就連理解都十分困難,他們該如何去擁有?

  所以不死川實彌閉嘴了。

  柱間見不死川實彌真的就這樣轉身走了,當即跳下屋頂,熟練的伸手一把擰下那個鬼的腦袋,處理成花苞將花枝扛在肩頭,至於剩下來得身體部分,則用扦插之術處理掉了,從鬼的軀體裡冒出枝丫,不斷的開花,將能量榨取完之後鬼的軀體整個癟了,就像抽干水分一樣,天亮了太陽一曬,就會徹底消失掉。

  做好這一切之後,柱間扛著花枝抬頭,跟不死川實彌的目光不期而遇,下意識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還揮揮手。

  因為好奇對方打算怎麼把鬼帶走而回頭看了一眼的不死川實彌眼神復雜,看到對方對自己露出的燦爛笑容,就跟眼睛被辣到似的猛然回頭,大步流星快步走。他覺得務必要聯系音柱宇髓天元過來一趟,不然實在不放心讓主公大人的兩個子女跟著這些人在外面。

  那擰頭的動作未免熟練過分了!

  柱間扛著花枝追上來,纏著不死川實彌喋喋不休的搭話,「你看我這個花苞怎麼樣?我跟你說,到時候只要把鬼頭放下來,就會重新長出身體來,比帶著整個鬼方便多了,而且不容易嚇唬到人,不然要是有誰夜晚在街上走,突然看到我拖著一個人還不得嚇死。」

  不死川實彌的腳步更加快了。

  「你為什麼不說話?我們再聊兩句啊,這麼安靜的走感覺有些尷尬耶。」柱間抱怨道。

  突然,兩人的腳步停下來,就在前方遠處的天空出現莫名亮光,接著好像有什麼驟然降臨了一樣。

  那個方向,那個位置,是大家暫時駐扎的地方。

  不死川實彌和柱間果斷迅速向那邊趕去。


第210章

  「確實有什麼東西來了,但是被攔住了。」雲靜靜對匆匆忙忙趕回來的兩人說。

  擁有神識的她可以說是這裡對情況最為了解的, 察覺到異常現像的瞬間便放出神識掃描周圍, 也因此把附近發生的暗中交戰盡收眼底。雖然從頭到尾看得清清楚楚, 但心中的迷茫並沒有減少,反而因為看到了別人不知道的畫面更加疑惑了。

  「具體的,我已經傳給斑斑了,你們要是想知道, 可以讓斑斑把畫面傳給你們。」雲靜靜壓下心頭的疑惑,對兩人說道。

  柱間立即對斑使一個眼色, 斑的眼睛變成紅色的寫輪眼, 將剛才從雲靜靜那邊獲取到的畫面通過幻術傳給柱間, 就像傳小視頻一樣。收到幻術視頻的柱間眼神放空了一下立即恢復清明,他露出茫然之色, 「那是什麼玩意兒?妖怪嗎?」

  斑搖搖頭, 「不知道是什麼, 總之不是正常生物。」

  「還突然跑出一些看起來超級帥氣的劍士, 感覺也很神秘呢, 突然來了, 突然走了, 好像就是專門來攔截那些怪物一樣。是鬼殺隊這樣專門針對某個目標的組織嗎?」柱間試圖推測了一下。

  「他們的動作很快, 把怪物斬殺之後就直接走了,來去如風啊。說起來那些怪物被殺了之後也像鬼一樣消失不見了, 什麼都沒留下。」雲靜靜注意到那些怪物有一個跟鬼一樣的特征。

  眼前三人就像打啞謎一樣說起來, 就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不死川實彌簡直暴躁了,他敏銳的察覺到什麼,跟鬼打交道那麼多回,關於各種神奇的血鬼術見識過不少,斑的眼睛變紅後跟柱間對視了一下,柱間似乎立即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顯然是某種具備傳輸情報作用的能力。

  不死川實彌咬咬牙,對斑說:「快對我使用你那個能力,讓我看看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介意嗎?」斑挑眉,反問了一句。像這種需要生死戰鬥的職業通常都有職業病,警惕心簡直就是本能。

  「啰嗦,快點。」不死川實彌不耐煩的催促。

  既然對方都不在意了,斑自然也就不拖沓,直接亮出寫輪眼給了不死川實彌一發幻術,在他的腦海裡再現方才的場景,腦內小視頻十分清晰,毫無遺漏。附近的林子裡不知從何處跑來一群怪物,看起來鬼氣森森的,雖然有著近似於人的外形,但看著更像是亡靈,有的身上有骨頭組成的部分,還有的干脆就是一副骨頭,嘴裡叼著把短刀。這些或許是亡靈的怪物就在林子裡潛藏著,那種嘴裡叼著短刀的骨頭怪物小心翼翼的靠過來,似乎是在偵察情報,跟在後面的怪物緩緩靠近,其目的顯然是暫時駐扎在這裡的一干人。

  緊接著,突然跑出六個衣著光鮮亮麗的劍士,跟這些莫名其妙的骨頭亡靈打起來,戰況激烈,個別劍士負傷,但是獲得了勝利,然後就在一陣光芒中消失不見了。好像知道亡靈怪物的目的專門跑來救場一樣,完成任務就走了,毫不拖泥帶水。

  看完這個腦內小視頻,不死川實彌也茫然了,太莫名其妙了。

  在這一點上,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樣的,謎一樣的亡靈怪物,來去匆匆的神秘劍士,無論哪個都叫人摸不著頭腦呢。

  現場除了戰鬥痕跡之外,什麼都沒有留下來。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不死川實彌便暫時把滿腹疑惑壓下來,給主公大人寫一封信,再給音柱宇髓天元寫一封信,把人叫過來,雖然在別人可能忙的時候叫人不好,可現在他認為讓音柱出馬最合適,而他也可以脫身,全力執行鬼殺隊的斬鬼任務。

  當音柱宇髓天元姍姍來遲,不死川實彌打一聲招呼之後立馬走人。

  此時大家其實已經換了一個地方,荒郊野外的庭院裡住著一個鬼,把鬼收拾掉之後這個庭院就被征收了,仔細打掃收拾一下完全可以當做在這個世界的落腳點。之前一直帶著人四處活動,一方面是為了找鬼,另一方面是因為黑戶木有房產,買感覺沒必要,但如果有現成的正好。

  宇髓天元見到了風柱不死川實彌寫信給他提到的兩個孩子,大概是同類間的共鳴,只是眼神對視了一下,他覺得風柱說的估計是真的,一般人可養不出這樣的眼神,小小年紀就一身煞氣,完全符合忍者的傳統生存方式。

  宇髓天元在柱間和斑身上看見了熟悉的影子,柱間和斑自然也在宇髓天元身上感覺到了某種熟悉的氣息,不過對方脫離忍者很久了,曾經的痕跡已經變得很淡,讓他們倆不太確定。

  「你們就是風柱說的那兩個曾經當過忍者的孩子啊,拋棄掉那種沒前途的職業還算華麗,不過以前留下的痕跡太重了,同樣當過忍者我一眼就能感覺出來,那種骨子裡透出的冷漠實在不華麗。」宇髓天元指出道。

  柱間眨一下眼睛,「原來不是錯覺啊,總覺得好像有種熟悉的感覺,但又不太像的感覺。」他十分好奇的盯著宇髓天元上下打量,興致勃勃研究異世界的忍者,跟自己這邊完全不一樣呢。

  斑隨意打量了一下宇髓天元就不感興趣了,興致缺缺道:「輝利哉和雛衣在別的房間。」

  「很感謝你們對兩位大人的照顧,以及對鬼殺隊的恩惠,不過我這次過來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你們。據風柱所言,你們各自掌握著某種神奇的力量,聲稱是忍術?」宇髓天元感謝了一番後,開門見山的問。

  這個問題可叫柱間好奇了,「你既然也當過忍者,難道不會忍術嗎?」

  「如果是你們這種控制植物,或者能夠把周圍發生的事情全部看在眼裡,直接在別人腦子裡顯現出某些畫面的能力,我不會。據我所知的忍者,並沒有這種能力,只是經過殘酷的訓練,比常人要厲害一些罷了,並不具備這種類似於血鬼術的能力。」宇髓天元搖搖頭,他輕輕嘆氣,「不過忍者的生存方式,看起來卻是一樣的,哪怕掌握這種神奇的能力。你們能夠脫離忍者傳統的那種生存方式真是太好了,我由衷的感到高興,有這樣的能力,完全可以去做更加有意義的事情,而不是沉浸在黑暗中,終於與殺戮為伴。」

  「……謝謝?」柱間愣怔了一下,不太確定的說道。

  宇髓天元眼底浮現幾分笑意,「不用道謝,你們還是孩子,這種程度的關心是理所當然的,能夠看到與我相同出身的孩子掙脫黑暗的命運,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這說明世界會越來越好,那些糟糕的東西終將被一一淘汰掉。」

  從六歲開始被告知從此以後就是一個忍者,忍者沒有孩子的柱間和斑都愣了。

  柱間非常討厭大人們把孩子送上戰場的行為,但他其實沒有把自己也劃分到孩子這個歸類裡去,並不排斥自身需要上戰場這種現實,一直在為弟弟們的命運擔憂,為其他年齡尚幼的族人擔憂,突然聽聞有人說他是孩子,為他感到高興,這種體驗非常新奇。特別是這個人也是忍者出身,這種感覺就更加奇妙了。

  「我突然覺得我有點喜歡你。」柱間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

  「我這麼華麗,被人喜歡也是理所當然的。」宇髓天元自傲道,「小子,你真有眼光。」

  「哈哈哈哈是嗎,嗯嗯,確實很華麗,還很亮眼!」柱間笑嘻嘻的說。

  斑對這兩個家伙之間的對話不感興趣,眼看沒什麼事就想走,這時候雲靜靜走過來,站在障子門外朝裡面看了一眼,「來客人了啊,誰?」

  「不死川先生叫過來的,聽說以前也是忍者。」柱間立馬說道,他抬眼看去,發現小伙伴臉上塗著一層白色面膜,身體立馬僵硬了,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小、小靜在敷面膜啊……」

  「之前有事耽擱了,現在有空閑,也有了庭院,當然要好好保養啦,你們兩個別想溜走。好不容易才把你們的皮膚保養成現在的樣子,必須要好好保持,特別是你柱間,你也不想因為疏於保養,結果越長越黑吧?」雲靜靜理所當然的說,並指出一個問題。不過既然現在有客人,給小伙伴敷面膜可以往後推一推,頂著面膜跟客人說話不太好呢,她自己是已經敷了,來得時候不知道,而且這裡其實也沒必要非得讓她來。

  想到黑長直那色號,柱間就萎了,但他還是想掙扎一下。

  「可、可是……現在會不會不太好……小小靜你你你你……」柱間磕磕巴巴,說不出完整的話,最重要關鍵的部分壓根不好意思說出口,憋的臉都紅了,而且還有更加紅的趨勢。

  按照雲靜靜的習慣,做了面膜之後可能會抓著他們倆做SPA,以前都是男孩子時兩人就已經很別扭了,現在小伙伴換了一個性別,想想就把柱間給刺激的不行。

  斑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句話都不敢說,但是腦子裡在想什麼,通過越來越紅的臉能夠推測一二。

  作為有三個老婆的人生贏家宇髓天元看看柱間,又看看斑,再將目光放到那個根據風柱信中所寫,叫這兩個忍者出身的孩子轉職的人物「小靜」,突然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就像我有三個老婆一樣,你們兩個共同服侍她?」

  柱間:(O⑸O)

  斑:Σ( ° △°|||)

  雲靜靜的面膜差點被嚇裂了。

  你媽的瞎說什麼啊!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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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宇髓天元的一句話就如同一道天雷當頭劈下, 震得三人差點魂飛魄散, 表情一個比一個誇張。

  見到三人這種仿佛被雷給劈了的反應, 宇髄天元納悶道:「我說的不對嗎?」

  柱間臉紅到冒煙,整個人都跟燒熟的螃蟹一樣, 表情十分顏藝,整個人都跳起來了, 衝著宇髄天元大吼:「你個猥瑣的大叔亂說什麼啊, 你以為我們跟你一樣嗎!」

  斑就跟尾巴被踩了的貓一樣炸毛了,一頭小炸毛跟柱間一樣已經很久沒有剪了,此時因為情緒激動變得更加炸了, 他幾乎是跟柱間同時吼出聲, 咆哮道:「你是變態嗎居然在腦子裡亂想這種東西!」

  要不是臉上敷著面膜,雲靜靜也能當場咆哮一個給宇髄天元看,小伙伴的咆哮大吼雙重奏震耳欲聾,說出了她的心聲。

  宇髄天元一向喜歡以華麗自居,被人這樣說當然不高興了, 一個說他是猥瑣大叔, 一個說他是變態, 怎麼能忍呢。

  他當即不甘示弱,以同樣大的聲音回應兩人, 一手指著柱間,聲音超級大又中氣十足, 「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 臉紅成這樣, 分明就是被戳中心事了!就算現在不是,肯定想過,這麼大聲音想騙誰?!你小子肯定對這人家姑娘有想法!」接著,手指換了個目標,指著斑,繼續大聲反駁,「我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小子分明也在想入非非,一聲不吭的樣子實際上是個悶騷!」

  說著,宇髄天元高傲的一抬下巴,看著格外趾高氣昂,氣勢強大,「一個明騷,一個悶騷,我全都看透了!」

  「你知道個屁啊,我才不是在想那種事情!」柱間惱羞成怒,為了提高氣勢加大音量,試圖壓過宇髓天元的氣場。

  「胡說八道,沒有那種事情!」斑一副要原地爆炸的樣子,氣勢洶洶的大吼,一頭小炸毛更加炸了呢。

  宇髄天元輕蔑的拿眼角斜睨兩人,下巴抬得更加高了,明明是坐著的,卻生生演繹出居高臨下的架勢,盛氣凌人,「小子還太嫩了,休想瞞過我,我可是有三個老婆,還能不知道你們這個年齡的少年人心底有多騷動,也就只能騙騙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姑娘!你們自己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沒有你們臉紅什麼,還一個比一個紅,還越想越紅?!」

  這簡直是來自靈魂的質問,聽起來還特別有理有據,可把柱間和斑給憋屈壞了。

  但是不能輸,輸了還不知道會被嘲笑成什麼樣子!

  「都說了不是,不要把你的經驗套到我們身上!臉紅又不是只有那一種原因!是你思想太猥瑣了!」柱間的聲音吼出了新音量,不爭饅頭爭口氣,總之不能被比下去了。

  「娶了三個老婆的垃圾大人炫耀個什麼,你這麼想只能說明是你自己的思想問題!臉紅是有原因的,但絕對不是你說的那個!」斑的音量同樣驚人,想法跟小伙伴不約而同想到一塊兒去了,絕對不能輸了氣勢。

  「那你們倒是說說你們臉紅什麼?!」宇髄天元大聲咆哮。

  「關你屁事!」X2

  宇髄天元冷笑,「呵呵。」

  那嘲諷的表情簡直不能更生動,簡直要實質化溢出來,氣得兩人差點腦溢血,一股氣直上天靈蓋,san值持續下降。

  這種木質建材的庭院隔音實在不怎麼樣,薄薄的牆,三人狂飆音量互相咆哮的聲音簡直能讓讓天花板都抖起來,其他人又不是耳聾了哪裡還能聽不見。八卦乃人之常情,何況據說風柱把音柱叫來後自己走了,這些鬼殺隊預備役對音柱可是好奇的緊,很想見一見,此時聽見這個動靜,哪裡還能坐的住,情不自禁圍過來。

  三人所在房間的障子門後面探出一個腦袋,赫然是我妻善逸的,也不曉得聽了多久,只見他幽幽的說:「你們不是曾經脫光了躺床上擺好姿勢嗎,雖然失敗了,不過真的太豁出去了,特別有勇氣,我覺得我可能做不到。」

  這句話的威力如何,看現場突然安靜就知道了。

  受到這會心一擊,柱間和斑的臉都綠了,宇髄天元那嘲笑的表情簡直了,斑差點嘔出一口老血。

  炭治郎趕緊捂住我妻善逸的嘴,他壓低音量勸道:「善逸快別說了,你不是他們的對手。」

  「嗚嗚嗚嗚嗚……」我妻善逸使勁掙扎,把炭治郎捂住他嘴巴的手掰下來,那羨慕嫉妒恨的嘴臉,仿佛恰了檸檬,酸的眼都紅了,「……可惡,真是好命啊,居然能夠每天跟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一起玩,還裝的一副很正經的樣子,其實心底一定高興壞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呢,是我的話別說擺什麼姿勢了,我連生幾個孩子,叫什麼名字都能想好……!!!」

  炭治郎死死捂住我妻善逸的嘴,免得因為這張嘴叭叭叭而被人打死,他對房間裡的三人以及站在走廊上的雲靜靜露出歉意的訕笑,使勁把我妻善逸拖走。

  被拖走的我妻善逸就像朝堂上忠心耿耿諫言卻被皇帝下令拖走的大臣一樣不甘心,聲音斷斷續續的傳過來,炭治郎堵都堵不住。

  「可惡……好不甘心啊,好嫉妒啊,我也想跟可愛的女孩子玩啊嗚嗚嗚嗚……」

  「只要每天能夠看到可愛的女孩子,說說話我就滿足了……」

  「你們兩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

  真是用生命在酸。

  我妻善逸的聲音遠去了,但是他制造的風暴還在繼續。

  宇髄天元對柱間和斑露出「呵呵」的嘲笑表情,勝券在握的得意嘴臉終於壓斷了柱間和斑腦子裡最後一根理智的神經,san值清空。

  「你笑個屁啊,都說了不是那種事情!是他自己擅自誤會了而已,我已經說了是皮膚護理,全身皮膚護理而已!!」柱間聲嘶力竭的辯白,為捍衛自己以及小伙伴們的清白而戰。

  「脫光了擺好姿勢那種皮膚護理嗎?」宇髄天元一臉「你騙誰啊」的神情。

  然後想到全身SPA的兩人氣勢莫名就矮了,惱羞成怒變成了羞憤。

  這種變化簡直就是某種鐵證。

  雲靜靜一開始也是被宇髄天元的語出驚人給震到了,然而沒等她發作,兩個小伙伴的反應一個比一個激烈,那咆哮的聲音簡直要震得她腦子嗡嗡響,耳膜都有點痛,接下來三人還開起來了咆哮大賽,比試誰的音量更加高一樣,圍繞著破廉恥的話題瘋狂吼叫,把庭院裡的其他人給吸引了過來。我妻善逸突然摻一腳,更是把氣氛推到了高峰,小伙伴們不知咋的還突然氣勢一矮。

  不行,感覺要輸了!

  雲靜靜神情凝重,雖然滿臉面膜看不大出表情來,為了不讓面膜真的崩裂掉,勢必不能像小伙伴那樣大吼大叫,要優雅,要冷靜,要以靜制動,一舉扭轉乾坤。千萬不能像小伙伴這樣失去了冷靜跟人撕逼,結果卻越描越黑。如果今天在這裡輸掉了,三人份的風評捆綁被害,所以絕對不能輸!

  首先,把這些圍觀的家伙都趕走。

  「散了散了,別全圍在這裡,你們的訓練完成了嗎?」

  接著,雲靜靜走上前,兩只手各抓一邊的障子門,大喝一聲,「柱間,斑,摁住他!」

  障子門「砰」的一聲被狠狠關上。

  這種紙張糊起來的門,就算關上了,也能看到影子。

  於是眾人通過投影到障子門上的影子,看到了一個喪心病狂令人發指的現場,加上裡面不斷傳出來的聲音,簡直太刺激了!

  一個個都臉紅心跳。

  「把他衣服給我扒光了!」

  「小靜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不好你個頭啊!把他扒光了親身體驗一遍SPA,省得繼續胡思亂想!」

  「住手!你們兩個給我住手!!我可是有老婆的人,我對男孩不感興趣,對小丫頭更不感興趣!放手!可惡,你這個控制植物的能力是用到這種地方的嗎?你是變態嗎?!快解開!!啊啊啊啊啊……!!」

  「……柱間,你好鬼畜啊,居然玩觸手系。」

  「唉?他這樣動來動去的不方便啊。」

  「算了,就當是給他一個教訓好了,叫他亂說話。」

  「你個小丫頭看到男人的身體都不知道害羞的嗎?快滾啊……不對,快讓他們兩個住手!可惡,忍者的服從性居然在這種地方都體現出來,居然真的一起胡搞!就你們這個服從性,人家小姑娘一聲令下,你們還不直接聽了!」

  「斑斑,這個糟糕的大人廢話好多,這種時候都不忘記污蔑我們!有什麼東西把他嘴巴堵一下?」

  「用他自己的衣服吧。」

  「把他翻過來,我來給他按一下背。被按了那麼多回,手法我基本都記住了,剛好我自己研制了一些護膚品,可以派上用場。小靜手頭上的好東西給這個連澡都沒洗的肮髒大人用太浪費了,只是體驗的話,用我做出來的這些護膚品就夠了。」

  「我也記住了,我們一起來給他按按,這家伙剛才說的話氣死我了,我可得好好招呼他。放心好了,有小靜在,給你做個上半身的皮膚護理就行了,我也不想強行按著一個男人給他做全身的皮膚護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人體在地板上掙扎的聲音不絕於耳,就跟魚掉地上了似的,掙扎的非常激烈啊。

  眾人:赤雞!太赤雞了!


第212章

  當障子門再次打開時, 就跟舞台上放下布幔後再次拉開時換了一個場景一樣。

  產屋敷輝利哉站在門邊,他推開一邊的障子門, 她姐姐產屋敷雛衣推開另一邊的障子門, 兩人站在門外的走廊上看向房間裡。

  雲靜靜、柱間和斑三人排排坐,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看到門開了目光投過來, 柱間對兩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 一口白牙倍兒閃亮, 雲靜靜淡然的照鏡子,仔細看自己臉上塗著的面膜, 斑正襟危坐,視線望著前方, 顯然是在發呆, 宇髄天元一臉呆滯的坐在另一邊,跟三人面對面。

  此時宇髄天元的樣子簡直可憐極了,上衣被扒掉後披在他的肩膀上,遮蓋住了後背,袒露出來的皮膚上布滿青青紫紫以及紅色的痕跡,甚至還能看到被藤蔓大力束縛捆綁後留下的紅痕,配上他一副要魂飛天際的呆滯樣子,完全就是慘遭施暴後精神受到巨大打擊的受害現場, 被玩壞了啊。

  產屋敷輝利哉和產屋敷雛衣的平靜臉差點崩裂了。

  站在宇髄天元這邊拉開障子門的產屋敷雛衣趕緊把門拉上, 讓障子門遮住宇髄天元。

  「……怎麼回事?」產屋敷輝利哉向來莫得感情的平靜陳述句有一絲絲顫抖。音柱太慘了, 不忍直視啊, 實力演繹何謂禍從口出。

  「柱間和斑給他按摩,手腳沒輕沒重的,加上他還拼命掙扎,就給搞成這個樣子了。」雲靜靜輕描淡寫的解釋。

  柱間一臉不好意思,「我以為我已經記住了,誰知道親自上手時感覺完全不一樣,有些把控不住力道,下手有點重。」

  他的笑容中透出幾分羞澀尷尬,就是沒有歉意,叫人懷疑是不是故意的。

  「他該感到榮幸,這可是我第一次給別人按摩,下手有些控制不住力道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反正他是個皮糙肉厚的大人,應該不會跟我們計較這種小事吧?」斑回過神來,冷笑一聲,這口吻,聽著就感覺他是故意的。

  產屋敷雛衣走到宇髄天元背後,拿下他披在肩上的衣服露出後背來。顯然後背是重點照顧位置,那些被大力揉按留下的痕跡比前面還要多,慘不忍睹啊,她瞅一眼,就趕緊默默把衣服重新披上去。

  大概是產屋敷姐弟倆的到來喚回了宇髄天元因為打擊過大而魂飛天際的意識,他回過神來,抬起手捂住半張臉,用力抹了抹,手腕上清晰的紅色勒痕刺目無比。宇髄天元大力抹臉振作了一下精神,目光落到對面三人身上,臉皮狠狠抽了一下,剛要放下手說些什麼,眼角瞥見手腕上那刺目的紅色勒痕,目光頓時凝結了。他睜大眼睛看了看手腕上的勒痕,抽氣,立馬抬起另一只手,手腕位置有著同樣的勒痕,低頭一看,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胸前腹部那些青青紫紫以及紅色的痕跡是怎麼回事啊,還有一道道藤蔓捆綁出來的紅色勒痕,這種樣子被人看到了還不知道誤會成什麼樣子!

  宇髄天元表情扭曲極了,他回憶起被兩人按在地上的屈辱。

  按摩就按摩吧,那麼大力干嘛!差點以為皮要被搓下一層來!現在皮倒是沒被搓下來,但是這些痕跡,要是被人瞧見了一百張嘴都解釋不清!他可是有老婆的人!

  宇髄天元手都在顫抖,一口老血梗在喉嚨裡,差點噴出來。

  「我給你塗些活血化瘀的膏藥,很快就會好。」柱間非常貼心為對方分憂解難,一張笑臉毫無陰霾,看著特別有親和力。

  然而宇髄天元可不是金魚,這麼快就忘記了,就是眼前這人強行把他按住還用藤蔓把他捆了個結實,瞧見對方露出這種笑臉,宇髄天元只想狠狠唾棄,明明是個心眼比針尖還小的陰險家伙,裝什麼大頭蒜啊!

  「你願意,人家怕是不願意,他可是有三個老婆。」斑嘲諷了一句,看得出心情還是有些不爽,看宇髄天元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說的也對,讓老婆按摩,肯定比讓我們按摩舒服,你說對吧大叔?」柱間的笑臉純良無害,猛戳對方的肺管子。

  宇髄天元狠狠一翻白眼,把肩上披著的衣服給自己套上,毫不客氣的說:「你個小氣陰險的家伙就不要裝了,你們兩個根本就是故意的!還有,我才二十三歲,不要一口一個大叔的叫我,太不華麗!」

  他的目光在產屋敷輝利哉和產屋敷雛衣身上轉了轉,發現兩人的氣色看著不錯,呼吸比以前要有力,心底微微松口氣,由衷感到高興。

  「我來得時候看到周圍似乎有人在巡邏,查找什麼,風柱寫給我的信中沒有提及此事,是這兩天發生了什麼嗎?」說到正事,他的語氣不由變得嚴肅。

  「你說的是伊之助和錆兔吧。最近似乎老是有不明身份的家伙想要襲擊我們,然後又總在快要被襲擊的時候被另一撥人攔截下來,暗地裡悄悄解決了,上次的動靜比較大,伊之助甚至衝上前跟其中一個襲擊者交過手,之後就一直很興奮,蠢蠢欲動的想要再交手一次,為了逮到人在附近轉來轉去,錆兔的實力在這些劍士中是最強的,所以就自動肩負起巡邏任務。」雲靜靜想了想,領會到對方說的是誰,解釋道。

  「這麼說,其實並沒有刻意安排巡邏?」宇髄天元的眉頭微微皺起,「既然發現總是有身份不明的家伙想要襲擊,應該更加謹慎一些才是,就算有另外一撥人,誰知道他們打得是什麼主意,雖然幫忙把襲擊者暗中攔截解決掉了。」

  他停頓了一下,沉聲問:「是鬼嗎?」

  如果說誰最有可能連番派人襲擊產屋敷當代家主的子女,最大的懷疑對像自然是鬼,但是風柱離開前什麼話都沒講,見人過來後直接滾蛋,似乎已經忍耐許久,非常的迫不及待,宇髄天元暗暗推測,或許不是鬼,否則風柱不會一句話都不留,可既然有身份不明的襲擊者接連出現,風柱走的這麼干脆,完全沒放眼裡啊,是因為總是會在關鍵時候被人阻攔所以懶得管了嗎?

  宇髄天元陷入沉思,他覺得風柱應該不會這麼大意。

  「我覺得應該不是,不曉得什麼玩意兒。」雲靜靜搖搖頭。

  宇髄天元從沉思中回神,他的目光落到產屋敷輝利哉和產屋敷雛衣身上,神情嚴肅,「輝利哉大人和雛衣大人怎麼想?雖然我能夠理解兩位大人的心意,我身為鬼殺隊的音柱,對主公大人的身體同樣十分關心,但是既然連番出現身份不明的襲擊者,繼續在外面逗留太危險了。」

  產屋敷輝利哉搖搖頭,「我能理解音柱的憂慮,謝謝你,但是正因為有那些意圖不明的襲擊者連番出現,我和雛衣才更不能回去,我們不能把危險帶回產屋敷。」

  產屋敷雛衣語氣平靜的陳述:「雖然我們當中只有嘴平伊之助因為意外跟那些襲擊者有過直接接觸,對方的意圖是什麼我們也不清楚,但是,它們是突然出現的,包括攔截了襲擊者的另一群劍士,同樣是突然出現,突然消失。如果目標是我們,那麼也就有可能為了追擊而突然出現在產屋敷。」

  產屋敷輝利哉神色平靜,語氣平靜,「所以現在絕對不能回去。」

  宇髄天元神色難看,他喃喃道:「不是鬼,卻疑似以兩位大人為目標……等等。」他的目光一下子放到坐在對面的三人身上,眼底露出深深的懷疑,「那些襲擊者的目標不會是你們吧,輝利哉大人和雛衣大人是被你們連累了的?」

  有兩個忍者出身的,指不定是以前的仇家。

  「這個可能性,我們也考慮過,雖然覺得不太可能。那些襲擊者緊追不舍,我們去哪裡,它們跟去哪裡,所以為了避免自己這邊胡思亂想,不如干脆把對方逮住,仔仔細細盤問清楚。」柱間無辜的一攤手,語氣正經起來,「現在就等它們出現。」

  「雖然每次都被其他人攔截下來,但總是被人作為目標暗中潛伏伺機襲擊的感覺不好受。」斑不大高興,語氣也不爽的樣子。

  宇髄天元沉默了一下,眼底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他揚起一個囂張的表情,「既然有可能是以輝利哉大人和雛衣大人為目標,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對方甚至有可能追到產屋敷去,就更加不能容忍了。就讓我鬼殺隊的音柱,來見識見識到底是何方神聖三番兩次派人伺機襲擊,又是什麼人三番兩次剛剛好把人攔截住。」

  雲靜靜照著鏡子,小心翼翼的把面膜剝下來,聽到宇髄天元的這些發言只是敷衍的「哦」了一聲。

  看到小伙伴這個動作,柱間和斑頭皮一緊,意圖趁著對方注意力放到鏡子上時偷偷溜走,以跪坐的姿勢悄咪咪往旁邊挪一下,挪一下……

  「你們想去哪裡?」雲靜靜照著鏡子,頭也不轉的問。

  柱間和斑安靜如雞。

  看到兩人這副慫樣,宇髄天元毫不客氣發出嘲笑聲。

  屏氣凝神,一不做二不休,兩人試圖趁著小伙伴照鏡子迅速逃走,然而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雲靜靜身上,把宇髄天元給忽略了,沒看到對方暗中蓄勢待發。就在柱間和斑突然暴起,想要逃出房間卻又不約而同互相使絆子,想把對方給留下好讓自己逃走,塑料友情的瞬間,宇髄天元眼疾手快,猛然關上了障子門,並將互相使絆子的兩人一腳蹬到角落裡遠離障子門。

  宇髄天元對兩人露出一個親切和善的笑容。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氣得柱間和斑差點咬碎一口牙。

  雲靜靜終於把臉上敷著的面膜整張完好的剝下來,她放下鏡子,目光轉向小伙伴。

  「說吧,是一個一個來,還是你們倆一起?」

  柱間:我死了。

  斑:無助。


第213章

  被逼到牆角的兩人弱小可憐又無助, 這種時候都不忘記互相拖後腿,這塑料友情可真是叫人笑了。

  柱間拼命往斑身後鑽,試圖把斑推出來頂缸, 只要小伙伴把斑拖走,他就可以趁機逃走了, 就是這麼機智,但這麼想的人不止是他,斑也是這麼想的,只要把柱間推出去頂缸,他就可以趁著柱間被拖走的時候逃走。

  兩人努力互坑,想要把對方推出去,不知不覺就在這狹窄的牆角裡掐起來。

  「斑斑, 你看你長得越來越好看了, 這說明都是保養的效果啊, 繼續堅持, 不要斷了!我們都長大了, 不能再像以前那樣, 我覺得應該你先來!」柱間一只腳抵在地上避免被小伙伴推出去,另一只腳努力去絆對方, 一只手努力抓著對方肩頭的衣服,另一只手使勁把對方的臉往旁邊推, 不讓有視線對碰的機會, 以免被小伙伴用幻術暗算。

  斑同樣是一只腳使勁抵在地上, 另一只腳努力去絆倒對方, 一只手揪著柱間的衣襟,以防整個人被甩出去,另一只手想要把柱間按住他臉使勁往外推的手拽下來,只要讓他看一眼柱間,發動寫輪眼的幻術進行催眠,他就贏了啊!

  「你說得對,我們跟以前不一樣了,不能再像個無知的孩子那樣毫不回避,為了避免柱間你長大後變得那麼黑,要多多注意保養啊,這個先來的機會我讓給你了,畢竟我不像你一樣,我們宇智波都是白皮大眼,你才是需要在保養上多下功夫的人!」

  兩個人怕被對方甩出去努力纏住對方,同時又為了甩出對方而使勁,擺出的姿勢真的是超高難度,一般人壓根做不到。

  「不不不,你先來,不要辜負了你的美貌!」

  「還是你先來,不能讓你黑了色號!」

  「宇智波盛世美顏誰不知道,我覺得憑借斑斑你的美貌以後一定可以過上靠臉吃飯的幸福生活,我比不了的!」

  「我知道柱間你無法接受自己會長成一個黑了好幾個色號的黑長直,這種心情我懂!」

  「你先啊!不要推辭了!」

  「你先!」

  兩人為了把對方推出去頂缸而打起來。

  這塑料友情的掐架現場,看得宇髄天元大笑。

  斑突然把視線轉向宇髄天元,眼睛變成了紅色的寫輪眼,就在雲靜靜以為他是想報復宇髄天元落井下石的行為時,斑卻突然將視線轉向她,事發突然過於猝不及防,雲靜靜落入了斑的幻術之中。

  幻術成功的一剎那,兩人立馬松手,衝著障子門的方向拔腿就跑,並在這風馳電掣的一瞬間,宇髄天元被突然冒出來的樹藤綁了個結結實實。

  斑放倒雲靜靜,柱間綁住宇髄天元,兩人合作默契無間,連串通都不需要,僅憑著互相了解的默契做出來。

  兩個人跑得飛快,迅速穿過走廊,聲音遠遠傳過來。

  「斑斑,你的幻術能夠持續多久?」

  「不知道,我覺得不要抱太大期望的好,幻術的效果要看雙方精神力,小靜有神識!」

  是的,如果不是斑的行為太突然,雲靜靜會不會中幻術還很難說,有意識的精神比拼,跟毫無防備之下落入幻術之中,兩者是有區別的,不過就算猝不及防中了寫輪眼的幻術,也無法困住她多久。幻術屬於精神技能,效果如何是要看雙方的精神力,而雲靜靜的神識顯然也屬於精神方面的能力,在這個領域中她並不弱。

  等到雲靜靜掙脫幻術,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宇髄天元被木遁捆在原地的模樣。

  兩人對視一眼。

  「要幫忙嗎?」宇髄天元冷靜的問。他現在對柱間的這一招深惡痛絕,簡直要心態爆炸,太尼瑪惡心人了,那小子居然有臉說別人是變態。

  「如果是按摩的話,我覺得我可以幫忙,那兩個小子的手法,我全都記得清清楚楚!」說到後面,宇髄天元的表情都猙獰了,咬牙切齒的。

  雲靜靜瞅一眼宇髄天元,毫不猶豫拒絕了,「不用,我自己來。」

  呵,逃走,有神識在,能逃到哪裡去呢,除非能在這短短的時間裡跑出她神識能夠掃描的範圍,否則去哪裡都沒用!

  雲靜靜冷笑的起身追了出去。

  顯然這一點逃走的兩人也想到了,然後打了起來。

  是的,打了起來。

  這內訌的毛病是改不了了,全都特別理所當然呢,一點都不羞愧。

  雲靜靜連神識都不用放了,因為兩個人卡在了玄關處,為誰先出那個門而掐架掐的天昏地暗,結果就是誰都出不了那個門。至於為什麼搶著出門,自然是為了自己出去後好把慢一步的那個困在屋子裡,這樣雲靜靜追上來後就會先抓屋子裡的那個,被抓到的那個肯定會拼命反抗,而自己出去後第一時間用忍術把整個庭院跟外界隔離,讓裡面的人無法出來。

  柱間想到的是用木遁出來的樹藤把庭院裡三層外三層包裹住,最好纏成個繭子,斑想到是在庭院外面覆蓋上一層須佐能乎,兩人思路是一樣的,只不過采用的忍術不同,而斑有一個優勢,他的須佐能乎可以飛,實在不行了的時候可以上天去。為什麼不是跑出去後立馬飛走,主要是為了把柱間關屋子裡後,站在外面聽小伙伴的哀嚎,想想就感覺特別快樂呢,勝利的喜悅跟滿足感不要更強烈。柱間打著一樣的主意,就算先一步跑出去也不打算逃走,而是用木遁裡三層外三層的纏住庭院後,站在繭子外面聆聽小伙伴的嚎叫,想想就覺得美滋滋。他雖然不會飛,但他續航比斑強啊,經得起消耗。

  所以兩人都互不相讓,都想先一步跑出去好坑另一個。

  結果就是誰都出不去,在玄關處被雲靜靜逮個正著。

  兩人瞧見雲靜靜的一瞬間,猛抽一口氣,不約而同放下掐架向大門衝去,然後一起撞到了門框上發出好大一聲響,因為,即將邁出大門的瞬間他們伸出了腳想要絆倒對方,兩人都成功了,所以都撞到了門框上,並失去平衡,齊刷刷啪嘰一下摔倒趴地上,臉朝下的姿勢都是一樣的。

  兩個都十分賣力的衝對方使絆子,結果同歸於盡了呢,真是慘烈啊。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柱間和斑雖然都摔了,但這一下不至於叫他們都無法動彈,是雲靜靜眼疾手快趁機使了定身術。

  這下,看他們還怎麼掙扎。

  雲靜靜兩只手,一邊抓一個,提著小伙伴的腳往屋子裡面拖,不費吹灰之力就抓到人,一邊走一邊心情很好的哼著小曲兒。

  「嚕啦啦嚕啦啦魯啦擼啦咧,魯啦擼啦魯啦擼啦魯啦咧……」

  「我愛洗澡烏龜跌倒,哦哦哦~~~」

  「小心跳蚤好多泡泡,哦哦哦~~」

  「……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哦哦哦~~~戴上浴帽唱唱跳跳,哦哦哦~~美人魚想逃跑。」

  「上衝衝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有空再來握握手……」

  興許是臉朝下時撞傷了鼻子,隨著她拖人走過,走廊的地板上留下兩道蜿蜒的血跡,那個血量,還有越來越大的跡像,搞得就跟凶殺現場似的。

  被炭治郎捂住嘴巴使勁拖走的我妻善逸從走廊旁邊的一個房間裡探出頭,眼白裡充滿了紅血絲,望著雲靜靜的背影以及地板上被拖著走的兩人,生動演繹何謂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嫉妒叫人質壁分離。

  他恨恨的咬牙,「可惡!居然這麼好運,每天跟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一起玩,還能一起洗澡!這個歌!這個歌啊!太可恨了!」

  炭治郎非常無奈,努力想把人拽回去,但是我妻善逸死死扒住障子門,拽不回去,滿腹的怨念跟嫉妒叫我妻善逸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恨不得衝上去將那兩人肅清了。

  「別亂說啊善逸,只是歌詞而已。」炭治郎壓低聲音努力勸說。

  「我聽到了,我聽到了啊!才不是歌詞而已,那兩個家伙絕對在腦子裡幻想了那個畫面,所以才會這麼激動,鼻血越流越多。哼,我已經看透了,還裝的一副正經的樣子,呸!」

  「聽見?聽見什麼?」炭治郎茫然。

  「那兩個家伙的心跳聲!血液流動的聲音!」

  「是嗎,善逸好厲害啊。」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我妻善逸就跟個咒怨鬼似的拼命散發怨念,碎碎念,並留下恨娶單身狗無比悲傷心酸的淚水。

  看得炭治郎一愣一愣,「???」

  柱間和斑雖然中了定身術,但他們其實是可以說話的,只是身體無法動彈而已,並沒有被奪走思維能力。

  「小靜,能不能不要唱這首歌?」斑以臉朝下的姿勢艱難說道。

  「為什麼?我覺得這首歌特別應景,不論是洗澡,還是跌倒,逃走。」雲靜靜沒有停下腳步,「你是介意我妻善逸說的那些話嗎?只要拿上搓刷,再蒙上眼睛,眼前刷的是頭豬還是個人,其實沒什麼區別的。莫怕,我會拿出最敬業的精神,把你們刷一遍的。」

  「……住手啊,我自己來!」

  「上衝衝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柱間就跟個壞掉的復讀機一樣重復著,雖然有點走調,大致是對的。

  「可惡,柱間你唱什麼唱,一直重復煩死了!沒聽到說跟刷頭豬沒什麼區別嗎?!」

  「斑斑你太激動了,絕對也在腦子裡想了對吧?這首歌的歌詞太容易讓人產生聯想,我覺得有點受不住。」

  「閉嘴!」

  「既然如此,讓我來給你們搓澡怎麼樣?」宇髄天元的聲音從走廊的那一邊傳過來,滿滿的報復心從聲音裡透出來,他大聲道:「我一定會拿出最敬業的精神,把你們都刷一遍!」

  同樣的話語,從不同的人口中說出來,得到的反應就不同。

  「滾!」X2

  兩人不約而同表示出極度的抗拒。當他們不知道他的想法嗎,絕對是打算趁機報復,而且他們也不想中了定身術後被個男人摁在地上搓澡,想想心態就要崩了。

  對此,宇髄天元的反應是這樣的。

  「呵呵。」


第214章

  一個固定的地點, 設下天羅地網,就等著最近時不時出現,暗搓搓試圖襲擊卻總是被另一撥人攔截,暗中交鋒的這兩撥人, 守株待兔。

  興許這兩撥家伙都沒想到過自己可能會被逮到, 或許想過, 交鋒都是暗中進行的,來去無蹤, 避免驚擾到其他人, 只是沒想到居然有這麼給力的陷阱,能把他們給一網打盡了,就在雙方像往常那樣再次暗中交鋒的時候。

  肢體能夠看出有骨頭組成部分渾身上下冒著黑氣眼睛還發光的不明怪物發出無意義的嘶吼聲, 與它們交戰到一起一個個看起來光鮮亮麗光彩照人就如同正在演繹舞台劇的劍士們滿臉震驚,咬牙試了試,想要掙脫陷阱陣法的束縛, 無濟於事。

  「怎麼回事?!」

  「這是什麼?」

  「時間溯行軍的陷阱啊?」

  「不, 時間溯行軍也都被困住了, 應該不是。」

  「那……」

  就在這六名劍士驚疑不定時,一個興奮大叫的聲音由遠而近。

  「豬突猛進!豬突猛進!豬突猛進!」

  戴著豬頭套的嘴平伊之助大力奔跑著, 從林子裡一躍而出,揮刀砍向前方身材高大鬼氣森森的不明怪物。眼看就要被砍到, 怪物發出憤怒的嘶吼想要反擊, 然而渾身動彈不得, 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的刀越來越近, 然而就在刀快要砍到的時候,嘴平伊之助身體突然一扭,避開了目標,順便落到地面上。

  他的表情被豬頭套遮蓋住無法看清,聲音透出滿滿的不爽,「喂,你們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都不動了,看不起本大爺嗎?好不容易又遇到了,居然一個個都一動不動,這種不反抗的對手本大爺才不感興趣,快點動起來啊,跟本大爺廝殺一場,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會是本大爺!」

  劍士們互相看看,神色古怪,似乎有些苦惱無奈。

  「……並非我們不想動,是無法動。」其中一名劍士嘆氣。

  「嗯?為什麼會無法動?」嘴平伊之助疑惑不解。

  「就算你問我們……」

  現在雖然是夜晚,大家都應該已經休息了,然而住在庭院裡的一個個都不是普通人。

  錆兔現在用的身體是傀儡紙人所化,本質上是阿飄的他並不需要睡覺,責任心滿滿的他不但肩負起巡邏的任務,還主動為大家守夜,所以他是第二個趕到的。

  接著,第三個趕到的是音柱宇髓天元。

  「原來如此,你們就是最近總是在輝利哉大人和雛衣大人身邊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不見的可疑人士。」宇髄天元凌厲的目光掃過被陷阱陣法困住的怪物和劍士們,怪物們長得實在不好看,完全就是鬼故事的出場角色,他看了看便露出嫌棄的眼神,視線落到劍士們身上,凝神打量了一下,原本凌厲的目光微微變了,毫不吝嗇的贊嘆,「雖然總是暗中出現不免顯得有些鬼鬼祟祟,不過看著還算華麗,既然如此,就給你們一個辯解的機會,說清楚你們的身份跟目的,否則可不要怪我們這邊太粗暴。誰都不會喜歡自己身邊老是有莫名其妙的人出現,一副以自己為目標的樣子,鬼的存在已經夠讓我們頭疼了。」

  宇髄天元的話讓這六個劍士陷入沉默。

  「怎麼?對於自己的身份跟目的就這麼難以啟齒?那麼我們如果因此懷疑你們或許心懷不軌,有某種不良意圖,應該也是合情合理的吧?如果連坦誠都做不到,該如何信任,雖然從目前的情況來說,你們似乎是幫助我們的,前面的襲擊者應該都是被你們的人暗中解決了。」宇髄天元的目光中露出幾分冷意,張揚肆意的笑容充滿凌厲意味,毫不留情指出,「如果你們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說,那我們只能抱歉了。」

  最後一句透出了不太友好的氣息,雖然沒有感覺到殺意,總之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請等一等!」劍士中的一人趕緊出聲,「請不要誤會了,我們並沒有心懷不軌!」

  「什麼都不說,不覺得太可疑了嗎?」柱間從林子裡慢慢走出來,他一副剛起床的慵懶樣子,衣服隨意穿著,看著頗為凌亂散漫,眼皮耷拉,還打了一個哈欠,「大晚上的在別人院子外面打得不可開交,全都抓住後,問你們是誰,什麼目的,都不肯說,這麼不配合,懷疑也是當然的。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暗中攔截了這些不曉得什麼怪物那麼多回了,我們也不會試圖跟你們交流溝通。想要獲取情報,方法有很多,剛好我們這邊有個擅長的。」

  劍士們聞言都露出復雜的表情,本以為暗搓搓沒人發現,結果人家卻一個兩個的都表示早就知道了,保密也是必須注意的行動原則之一,此時已經被打破,還叫人給一網打盡,當場抓住。

  「抱歉,保密是我們必須遵守的原則之一,但是有些情報稍微透露一點還是可以的。」說話的是一名打扮的有些像神父的劍士。

  「長谷部。」

  「現在這種情形很明顯了,他們察覺到我們的行動之後專門設下了陷阱,如果不能脫身,恐怕會一直被困在這裡為主公帶來麻煩,適當的透露出情報是必須的,何況,既然他們能夠察覺到這場針對性的陰謀,就不可能一無所知下去。」被稱呼為長谷部的劍士冷靜說道。

  「話雖然是這麼說……不過我們果然太大意了,以為不會被察覺,結果全都被抓了,如果還要麻煩主人親自來撈人,就更加無能了吧。」說出這些話的劍士顯然被同伴說服了,看起來頗為低落。

  「如何?可以放開我們,好好交談一下了嗎?一直保持這個姿勢被困在原地,我們也很苦惱的,還有這些時間溯行軍必須快點消滅掉才行。既然早就發現我們之前的那些行動,就應該知道,這些看起來就凶神惡煞的怪物才是危險的那一方,我們的人一直在暗中處理這些怪物,避免它們傷害到別人。就算我們看著可疑,至少這一點上,無法反駁吧?」名叫長谷部的劍士冷靜提出請求,並仔細分析了一下,以闡釋自己這個請求的合理性。

  宇髄天元承認這點上確實無法反駁,盡管對方意圖不明,至少從表現來看並不是敵人,反倒是那些看著跟鬼一樣不像是人的怪物,一個個都在身上寫滿了來者不善,強烈的惡意跟殺意刺得他神經緊繃。把人放了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是合理的,但把這些家伙困住定在原地的人不是他啊。

  宇髄天元的目光落到了旁邊,「你們感覺如何?」

  「我覺得可以啊,不知道斑斑怎麼想?」柱間笑眯眯的說,假裝沒有發現對方提出這個請求背後的小算盤。

  「陷阱是小靜設的,我們解不掉,只能先幫忙把人搬到屋子裡。小靜睡覺的時候在房間周圍設了結界,這個時間,大半夜的,就算有人吊死在她房前她都不會知道,等明天她醒來了再說吧。你們看怎麼樣?」斑好整以暇的給出一個人提議,壓根不擔心對方接受不接受。事情是不是這樣,別人又不知道,既然逮到了人就不會輕易放開,這些人來去匆匆,行事神秘,誰知道一旦脫困會不會馬上溜走,用那種突然出現突然消失的能力。

  劍士們無可奈何,只好點頭同意了,不然還能怎麼辦呢,一直保持這個姿勢站在外面吹風吹到天亮嗎?這個時間,正常來說確實是人類熟睡的時候。

  柱間和斑的意圖,宇髄天元是察覺到了的,不過他舉手贊成,總之先把人留住,不過他沒有料到斑給出這個提議的真正用意,畢竟他並不了解宇智波一族寫輪眼的能力,情報缺失無從判斷,但柱間了解,他們兩人的目的根本不是把人留下,而是不動聲色制造一個竊取情報的契機。

  柱間表示大家都被驚醒了的,音柱突然起床披件衣服跑出去的動靜太大了,是他把人攔住,不讓出來湊熱鬧,所以這會兒外面就五個人。

  豬頭套少年嘴平伊之助一聽沒有架可以打,不感興趣的轉身跑掉了,於是現場就變成了四個人。

  柱間和斑熱情的抬起長谷部,但是動作吧,冒冒失失,風風火火……

  咚……好大一聲響,長谷部腦袋撞到了樹干。

  「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咚……腦袋又撞到了。

  「對不起!」

  咚……再次撞到。

  「抱歉抱歉!」

  等把人抬到庭院,長谷部已經撞了好多回,頭昏腦脹的,視線不經意對上一雙紅色的眼睛,意識陷入渾噩之中。

  斑:萬花筒寫輪眼,發動。

  掏出情報後順便抹去對方與紅色眼睛對視的記憶片段,等到他醒過來,就算腦袋有些疼痛,也只會以為是撞的。

  柱間和斑為了獲取情報,下起黑手一點都不心虛呢,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通過溝通來收集情報,比起從對方口中吐露出來的東西,更加相信自己掏出來的情報,更何況對方還明確表示過他們有保密原則,只能選擇性說出一部分,那就更加要自己主動掏情報,掌握主動權了啊。

  襲擊的一方叫做時間溯行軍,它們的目標是產屋敷輝利哉,主要目的是想撬動歷史的支點,截殺時間溯行軍的一方也來自未來,負責守護歷史。

  產屋敷輝利哉的父親產屋敷耀哉很有可能也會成為時間溯行軍的目標,這父子倆在歷史上可謂是大放光彩,深受廣泛好評的政治家,被譽為和平的捍衛者。世界局勢緊張,西方各個強國之間蠢蠢欲動,戰爭一觸即發的時候,產屋敷耀哉主張保持和平,穩定國家局勢,不參與到西方國家的動亂局勢中,阻撓了國內鷹派加強征兵的計劃,認為國家財務預算應該投入到提升國民幸福感上,加強基建,國家軍事力量能夠保護國家安全,維護國民,就足夠了,不應該盲目擴大,全民皆兵,暴走的軍國主義會帶來深重災難,西方國家如果陷入戰亂,目光從亞洲轉移開時,本國正好抓住這個時機大力發展,參合戰爭得不償失。

  其政治主張跟當時越發猖狂的鷹派軍部發生激烈衝突,然而產屋敷底蘊深厚,且當代家主以其獨特的領袖魅力深受歡迎,不光是歷史悠久的各個家族,民眾當中也有很多支持者,甚至是海外的和平人士也十分欣賞他。

  鷹派發展勢頭正猛,產屋敷耀哉的阻撓沒能扼制鷹派的野心,戰爭還是爆發了,不過財政這塊被死死扼住,軍部一直想要提升財政預算總是遭到阻撓,被眾多目光盯著也無法不擇手段收集財富,敢在這上面動心思的都被來自國內的正義鐵拳給制裁了。最後戰爭確實是如產屋敷耀哉說的那樣得不償失,而虎頭蛇尾的結束了,發動戰爭的主犯被其子產屋敷輝利哉送上了軍事法庭,受到了嚴厲的懲罰。

  此次事件被寫入教科書,告誡後人絕不可濫用暴力,仗著武力肆意妄為,生而為人,自當善良,攜手共同發展才是正確的道路,任何扭曲人心摸黑人性的行為都是可恥的,務必要警惕。

  後世曾有史學家認為,如果那個時候對外戰爭沒有受到產屋敷的阻撓,全民皆兵計劃成功,或許會發展成另外一個模樣,如歷史上的元清那樣成功入主中原,建立輝煌的帝國,建立大東亞共榮圈,一舉壓倒西方各國,徹底改變世界格局。

  時間溯行軍之所以想要殺死產屋敷輝利哉,就是因為這個。

  除此之外,後世認為,產屋敷一族世代體弱多病,因此行事低調,從不顯山露水,直到產屋敷耀哉這一代突然一改行事作風,正是因為有一位來自海外那個鄰國的神秘醫者治好了產屋敷的遺傳病,獲得了健康身體的產屋敷一族非常感激,也因此投桃報李,在二戰期間極力阻撓鷹派的計劃。

  所以那個神秘醫者很可能也是時間溯行軍的目標之一,只要產屋敷一族的遺傳病沒有被治好,之後自然也就不會在政治上大放光彩,未來也就不會每一代的家主都以其獨特的領袖魅力獲得許多人的愛戴追隨,成為本國和平與正義的標杆,其名聲遠揚海外。

  看得出,為了找出時間溯行軍出現的規律,推測其可能盯住的目標,這些人也是很努力做功課了。

  長谷部:腦殼有些昏。


第215章

  第二天, 雲靜靜起床, 這些被迫維持一個姿勢熬到天亮的倒霉蛋們終於可以解脫。

  「不好意思, 我晚上睡得太沉了,完全沒發現。」雲靜靜不好意思對眼前六人道歉。

  被道歉的六人還能說什麼呢,雖然讓自己這邊吃了苦頭,可人家的動機完全合情合理,就算能力實在出乎意料,那也是自己這邊低估了別人的緣故。

  「耽誤了大家這麼多時間,不如一起吃個飯吧,就當是賠罪了,讓你們就這樣餓著肚子回去, 連早飯都沒吃, 實在太不好意思。」雲靜靜從善如流的提出建議挽留六人, 語氣十分誠懇。

  長谷部堅定搖頭拒絕,「恐怕要辜負您的一片美意了,並非我們不願意給您這個面子,實在是這次出陣耽誤的時間太多了,已經遠遠超出了預定時間, 我們必須馬上回去, 以免主公憂心。」

  雲靜靜沒有勉強,「既然如此, 我就不強留諸位了。」

  獲得諒解的長谷部沒有馬上帶人離開,而是露出幾分遲疑之色,欲言又止。

  雲靜靜看到他這個表情, 微笑,「不知是否有難言之隱?」

  「外面那些時間溯行軍……」長谷部咬咬牙,然而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那是我抓到的俘虜,是我的戰利品,您說是吧。」雲靜靜直接指出,目光還在六個劍士身上轉了一圈,最後回到長谷部身上,意有所指。

  六名未來的歷史守護者頓時呼吸一窒,長谷部更是面露苦笑,「您說的沒錯,嚴格來說我們都是您的戰利品,現在您願意相信我們的話把我們放了,已經是十分通情達理,甚至願意賠禮道歉,實在不應該妄求更多,只是,斬殺時間溯行軍是我等刀劍男子的任務,被人擄獲已經是無能,若放任時間溯行軍不管,實在無顏回去面見主公。在下明白這個請求過於得寸進尺,但為了能夠給主公一個交代,卻不能不提。請恕在下失禮,不知道您打算如何處置那些時間溯行軍?」

  「總是有心懷不軌的家伙在周圍突然出現,實在煩人,自然是想個辦法一勞永逸。時之政府為了守護歷史而派出你們,應該不會只允許刀劍男子出手,而不准被盯上的我們自己自救吧?」雲靜靜笑吟吟說出自己的打算,並反問了一句。

  別人想自救,自是沒有不准的道理,否則時之政府是個什麼貨色可就有待考量了。

  雲靜靜這麼說,長谷部還能怎麼辦,他錯愕了一秒後,露出難色,「我等與時間溯行軍交戰多回,偶爾也有遇上歷史之人自己發現時間溯行軍與之交戰的經歷,被襲擊了想要自救是理所當然的。只是,時之政府為了消滅時間溯行軍召集審神者,做出許多努力,刀劍男子各個奮鬥在前線,努力斬殺敵方,而對方人手始終不見減少,不知如何誕生,亦不知藏在何處,一勞永逸談何容易。」

  「所以要研究啊,這些落入陷阱的時間溯行軍就是最好的研究材料。所以抱歉了,不能讓你們斬殺掉。」雲靜靜一語戳破了長谷部的意圖。

  為了斬殺時間溯行軍而來,自然不願意空手回去,但形勢比人強,剛從俘虜身份轉換為自由身,自要懂得分寸。

  顯然長谷部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只是試一試,萬一能行呢,被拒絕了也不會無法接受。

  「是我應該道歉才是。」長谷部神色遺憾。

  既然目的已經無法達成,繼續逗留在這裡也無濟於事,長谷部等人掛念主公,果斷告辭了。

  離開庭院後,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在一陣光芒中消失不見掉。

  見對方走了,端的一副從容不迫架勢的雲靜靜立即垮下來,整個人萎靡幾分,她揉了揉太陽穴。

  「小靜頭疼嗎?」柱間站在障子門邊,手裡捧著一個飯團,嘴裡咀嚼著,飯團上有一個被咬出來的缺口,眼睛看著雲靜靜,一邊吃飯團一邊問。

  「剛醒過來就被突然塞了一堆信息,腦子有些暈,還要裝模作樣的打發人……」雲靜靜神色有些恍惚。寫輪眼傳送情報是方便,但是腦子還沒完全清醒的時候猛然被塞一堆情報,果然有點吃不消,刺激了啊。

  斑自己咬著一個飯團,另一只手裡拿著一個飯團,走過來坐到雲靜靜面前,隨手把手裡特意帶給她的飯團遞過去,「給,早飯。」

  雲靜靜瞅一眼飯團,可有可無的隨意拿過來咬了一口,嚼了嚼,滿臉不感興趣。反正她早就辟谷了,不吃飯也無所謂,何必為難自己去吃這個。

  雖然雲靜靜沒有說不想吃,但是臉上寫滿了這個意思。

  「哈哈,我就覺得小靜肯定不想吃這個,嘴巴比我們都挑剔。」柱間一屁股坐到兩人旁邊,伸手搶過雲靜靜手裡的飯團,也不嫌棄上面被咬過一口,喜滋滋道:「正好,這個給我吃,只有一個飯團不頂飽。」

  說著,直接在上面咬一口。

  不過是個飯團而已,雲靜靜壓根不在意,叫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們什麼時候這麼窮了嗎?早飯只能吃沒什麼滋味的飯團,還一人只能吃一個?」

  「你在睡覺啊,物資都在你這邊,放在庭院倉庫裡的基本消耗完了,只剩下一些米,所以今天早上只能吃飯團。」柱間左手上的飯團咬一口,右手上的飯團咬一口,兩腮鼓鼓的,說起來話來有些口齒不清。

  「吃相這麼難看,噎死你。」斑沒好氣的翻白眼,他咬一口手上的飯團,一邊的腮幫子鼓起,語氣有點嫌棄,「嘖,突然這麼吃,居然有點不習慣了。」

  「因為後面日子變好起來了嘛,小靜還特別喜歡叫人鼓搗好吃的,連帶我們也一起吃了不少好吃的。」柱間一點不在意,吃飯團吃得歡快,嘴邊還沾上了飯粒。

  雲靜靜瞅了瞅柱間嘴邊的飯粒,抬起手在自己嘴邊相應的位置點了點,提醒他注意嘴邊。

  柱間先是迷茫,隨即恍然大悟,伸出舌頭使勁舔了舔自己嘴邊,把沾到上面的飯粒舔到嘴裡,繼續歡快的吃飯團。

  「你們有什麼想法嗎,關於那個時間溯行軍?」雲靜靜隨口問了一句。

  昨晚大半夜把人抓到,斑用寫輪眼掏出不少信息,恐怕跟自己這一行人總是被埋伏有關的信息,長谷部能知道的全都被掏出來了。鬼殺隊的音柱不可能什麼都不問,就算他沒有寫輪眼這種便利的能力,肯定也會試圖從長谷部等人那裡獲取情報,自己鬼殺隊的少主總被伺機襲擊這種事情他肯定在意的。她因為設了結界睡覺沒有聽到外面動靜,這些時間裡,足夠小伙伴和別人商議討論好幾輪了。

  「關於這個,在你醒過來之前我們跟鬼殺隊的音柱還有輝利哉雛衣討論過了,感覺很棘手。對方來自未來,每次來的方式都是突然出現的,我們幾乎無法找到它們的窩點,只能被動等待,這點尤其不利。因為它們的目標是產屋敷,我們也有可能會成為它們的目標,如果是指治好了產屋敷一族遺傳病的話,目前來說我們是最符合條件,所謂的神秘醫者具體指誰不清楚,可能是後世記載跟現實有些出入。經過討論後,我們都覺得要警惕時間溯行軍跟鬼勾結到一起的可能性,畢竟雙方暫時目標一致,都是想對付產屋敷。」柱間嚼了嚼飯團,咽下去。

  「就算時間溯行軍還在尋找改變歷史的支點,既然已經開始對產屋敷動手,察覺到鬼的存在應該是遲早的事情。音柱已經將這件事報上去,就等產屋敷的當代家主有何指示,如果有了這些行蹤神秘的時間溯行軍協助,鬼恐怕會變得更加難以對付,鬼殺隊的傷亡會變得更大,可以預料到鬼殺隊接下來的處境會變得更加艱難。」斑手裡拿著飯團,冷靜分析鬼殺隊未來可能面對的局勢。

  這種可能性確實有,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莫名其妙被當做目標,果然很煩惱啊,雖然大可以一走了之,不過這樣豈不是顯得像是落荒而逃,時間溯行軍再神秘,我們也並非沒有還手的能力。」柱間其實對時間溯行軍沒什麼看法的,當忍者被敵視慣了,時間溯行軍如果想動手,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滅一雙。不過輝利哉和雛衣好歹正在跟他學習仙術,如果被時間溯行軍干掉了,心裡果然感覺不大舒服。

  斑也是這個想法,他對時間溯行軍並不怎麼在意,如果來了的話,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滅一雙,輝利哉和雛衣在他眼皮底下晃來晃去這麼多天,又乖巧又聰明,多少有點感情了,他並不想看到這兩個孩子被殺死。

  「總之,我先研究一下時間溯行軍是個什麼玩意兒吧,感覺不像是正常的存在。」雲靜靜打了一個哈欠。

  刀劍男子帶來的情報讓雲靜靜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產屋敷必須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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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音柱宇髓天元的信送出去之後, 很快得到回復, 鬼殺隊的主公產屋敷耀哉表示希望能夠見一見雲靜靜、柱間和斑三人。

  除此之外,還帶來了對鬼殺隊預備役們的最新安排。

  經過這些日子裡的培訓, 劍士們的實力突飛猛漲, 鬼殺隊正式成員應當具備的能力都得到極大發展,他們本來就是得到培育師承認的合格劍士, 短板得到彌補後比起鬼殺隊通過最終選拔的正式成員也不差什麼了,甚至某些方面可能更加頑強。

  找鬼,殺鬼,沒有鬼的時候則是柱間和斑陪他們過招, 兩人專門挑打中後巨痛的地方毆打,讓一干菜雞們用身體記住劍脫手後該如何應對, 每當這時候, 在空手戰鬥方面薄弱的劍士們總是被打得特別慘。

  過程是痛苦的, 成果是喜人的, 音柱認為這些預備役們完全可以提拔為正式成員。

  產屋敷耀哉聽取了音柱的意見, 准許開特例, 為這些預備役們展開一場補考。免考破格錄取並非不可以,不過這樣做容易為這一批預備役引來其他正式成員的負面看法,大家都是通過選拔錄取的, 憑什麼這些人可以例外,過多的目光會招致非議。既然實力完全夠了, 最終選拔只是走個過場, 參加補考後名正言順, 豈不更好。

  對於鬼殺隊主公的這個決定,炭治郎高興壞了。

  他激動的對雲靜靜鞠躬道謝,對柱間鞠躬道謝,對斑鞠躬道謝。

  「非常感謝指導,這些日子裡我感覺自己變得更加強了!對以後加入鬼殺隊斬殺鬼更加有信心!非常感謝!」

  預備役們在培育師的指導下苦心修煉,目的就是加入鬼殺隊,如今可以參加補考,而不是等到下一年參加最終選拔,自然都很高興,炭治郎因為有其他目的,所以更加激動罷了,相比之下,我妻善逸的反應就顯得很不合群,他抖得像篩糠似的,淚眼汪汪,憋了憋之後,真的哭出了聲。

  「嗷嗚!要死了要死了!我這麼弱一定會死的!!」

  如果不是柱間和斑擋在雲靜靜面前,我妻善逸指不定要撲上來扯住雲靜靜的衣袖痛哭流涕。

  錆兔和真菰跟炭治郎師出同門,培訓班的大家都可以理所當然去參加最終選拔的補考,唯有他們兩人因為早就已經死亡而缺了底氣,憑借他人的力量才得以在人世逗留,實在不好意思厚著臉皮提出更多要求來。微笑著祝福炭治郎這位小師弟,把心頭復雜的情緒深深藏起來。

  炭治郎是個溫柔的孩子,他對兩位說:「麟瀧老師一定也十分想念你們,不如我參加了補考之後,我們一起回去見麟瀧老師吧?」

  錆兔跟真菰都十分心動,但他們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離開雲靜靜單獨活動,不禁將目光投向雲靜靜。

  「我給你們作為附身憑依的傀儡紙人有著高度獨立性,並不需要一直呆在我身邊,柱間也指導過你們修習仙術,只要附身憑依不被破壞,就可以一直自由活動。想參加最終選拔,加入鬼殺隊去殺鬼,完全沒問題。」雲靜靜拋出一個讓他們驚喜的消息。

  炭治郎興奮的恭喜,「太好了啊,錆兔,真菰!你們可以參加最終選拔了,麟瀧老師一定會非常高興!」

  錆兔對雲靜靜感激道:「真的非常感謝!」

  真菰鞠躬,「非常感謝!」

  雲靜靜擺擺手,「我說了是培訓班,你們既然也加入進來,就不能只讓你們兩個掉隊。以後你們自己注意著點,附身憑依如果損壞了,你們也就無法繼續在人世逗留,該去哪裡就去哪裡。」

  錆兔和真菰神情慎重的點點頭。

  培訓班的預備役們一個個離開,庭院裡只剩下六人。

  「接下來要去見我們主公嗎?」宇髄天元開口詢問,他可沒忘記,對方並有答應。

  「產屋敷啊……柱間,斑,你們怎麼看?」雲靜靜沒有立即做決定,而是問了問小伙伴們的意思,這場歷練是為了小伙伴而展開的,不能光她自己做決定。

  突然被問到的兩人具是一愣。

  「問我嗎……」柱間下意識撓撓頭發,「我對這種場合沒興趣,如果時間溯行軍真的跟鬼勾結到一起了再說吧,現在還只是推測而已,難得出來玩,果然應該做點感興趣的事情,而不是在這些上面費功夫。」

  柱間這麼說,斑的意思也差不多,完全沒興趣呢。

  「如果他親自來見我們,倒是可以。」斑還補充了一句。

  這話,立馬叫音柱不大高興了。

  「主公大人身體孱弱,工作繁忙,你們的意思是叫主公大人親自來這裡見你們?」

  「有何不可,是他想見我們,不是我們想見他。」斑神色冷靜,面無表情之中透出幾分漠然,「別忘記了,到目前為止,鬼殺隊對我們來說毫無幫助,時間溯行軍會盯上我們,也跟產屋敷一族有關聯。雖然不至於因此怪產屋敷連累了我們,解除詛咒也好,教輝利哉和雛衣修習仙術也好,都是我們自己決定的,時間溯行軍才是我們應該敵視的目標,從立場來說,我們跟產屋敷是一致的,但是,我姑且問一句,如果今天接受產屋敷家主的邀請前去見他,小靜對鬼殺隊,對產屋敷來說,算什麼?」

  宇髄天元不大明白斑這麼問的意思,他皺起眉頭,「你想說什麼?」

  「有句話你其實說對了,從地位上來說,我和斑確實共同侍奉小靜,我背後的千手一族,斑背後的宇智波一族,都效忠於小靜。其他人也就算了,既然產屋敷當代家主想要見的人中有小靜,我們就絕對不能被人召之即來,否則豈不是顯得低人一等一樣,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的吧?斑斑說產屋敷家主可以親自來的時候,你就不太高興呢。身體孱弱是一個原因,打心底覺得產屋敷的家主怎麼能隨意屈尊降貴親自上門去見別人,也是重要的原因吧?我和斑斑也是這麼想的。」柱間臉上依舊掛著親切和善的笑臉,說出去的話卻一點都不軟和,態度十分堅定。

  宇髄天元自然懂這個道理,若是雙方商議,向來只有地位高的那一個坐在家中等人來,或是有求於人的一方主動上門。

  「我明白了,我會轉告主公,關於見面,還需要妥善安排,另外約個時間地點才是。」他看了看產屋敷輝利哉和產屋敷雛衣,「兩位大人是否可以隨我回去,主公大人對兩人甚是想念。」

  鬼對產屋敷的惡意不用說了,現在又冒出個時間溯行軍,音柱對兩人的安危自然更加重視,就算雲靜靜三人的實力神秘莫測,到底是連合作協定都尚未達成的另一方勢力,是的,既然被人效忠,就有資格被稱呼為另一方勢力,音柱實在無法放心將自家主公的子女放在別人手裡,他身上任務繁重,所以必須要在不得不離開前把人安排妥當了,最好是送回產屋敷族地。

  未等產屋敷輝利哉跟產屋敷雛衣說什麼,柱間直接揮手,「你們倆快回去吧,音柱說得對,離家這麼久你們父親肯定特別想念你們,是時候回去了。關於仙術,該教的我都已經教了,剩下就看你們自己的努力。」

  產屋敷輝利哉垂下眼皮,低頭鞠躬,「這些日子裡打攪了。」

  產屋敷雛衣的動作與弟弟一致,「這些日子裡打攪了。」

  最後,庭院裡只剩下三人。

  「我還以為你挺喜歡輝利哉跟雛衣的。」雲靜靜對柱間的這個決定有些驚訝。

  「就是因為挺喜歡他們的,所以才不能讓輝利哉和雛衣一直跟著我們啊,還是讓鬼殺隊帶回去放到安全的地方比較好,時間溯行軍也好,鬼也好,自有他們鬼殺隊自己操心,而且我們接下來有的忙了。炭治郎,善逸,伊之助還有錆兔,我其實都挺喜歡的,玄彌無法修習鬼殺隊的那個呼吸法,身體又弱,為了彌補短板我教了他仙術。大家都有自己的道路要走,以後要靠自己啊,能做的我都已經做了啊,總不能栓褲腰帶上到哪裡都帶著,這是不可能的。」柱間聳聳肩。

  「善逸三番兩次拆台,你居然挺喜歡他?」雲靜靜驚奇道。

  「哈哈,其實是個有趣的家伙。」柱間爽朗的笑了笑,「這種類型的家伙感覺很少見,雖然平日裡總是哭唧唧,還特別喜歡一驚一乍,實際上關鍵時刻還挺可靠的,感覺有他在的話,氣氛就不會沉悶。」

  「因為你自己也是個咋咋呼呼的家伙吧。」斑吐槽。

  「唉,有嗎有嗎?」

  「有!」

  雖然是個身處荒郊野外的庭院,曾經還是鬼的居所,自從被歷練三人組征收了之後就一直很熱鬧,哪怕培訓班都畢業了,現在這個庭院只剩下三個人,依舊非常熱鬧。稀血對鬼的吸引力非常大,估計三人的氣味比起普通稀血還要濃烈,定點居住後氣味向周圍擴散,能飄的更遠,通過自投羅網的食人鬼原本所處的位置可以判斷出這一點,三五不時的就有鬼自動上門。

  有斑的寫輪眼這個作弊器在,每一個鬼上門都是自動送情報,就連食人鬼們無法說出口的秘密都被寫輪眼強行掏了出來。為了吸引更多的鬼,他還時不時的去其他地方溜達,釣魚業務越發熟練,掏出情報後就當場宰掉,天照之火能夠把鬼燒的連灰燼都不剩。

  頻繁的行動似乎終於引起鬼那邊的注意,他遇到了一個強大的鬼,眼睛裡面有個數字,三。

  柱間也很忙,斑負責收集鬼的情報時,他在負責時之政府以及時間溯行軍這邊的情報。刀劍男子被放回去的時候,他在他們身上附了木遁孢子,可以用來竊聽情報,也可以吸收靈氣化成木遁分·身,也可以吸收靈氣自行分裂出更多孢子,他試圖通過刀劍男子們將這種木遁孢子送入時之政府,以便收集到更多情報。就連時間溯行軍這邊,他也沒有放過,秉著兩手抓兩手硬的原則,從擄獲的俘虜裡面找出一個,讓斑催眠了之後,附上他的木遁孢子放了回去。

  雖然隔著時空,他無法感覺到木遁孢子,但木分·身們會想盡辦法把情報傳回來,時間溯行軍跟時之政府都有穿越時間回到過去的手段,只要利用這個就能把信息傳回來。通過木遁孢子的強大間諜能力,柱間的耳目成功打入時間溯行軍以及時之政府。

  兩個小伙伴發揮自身優勢,各展所長時,雲靜靜對時間溯行軍以及鬼的研究解析也有了一些成果。

  跟十二鬼月上弦三交戰過後,斑回來了,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恍惚,懷疑人生。

  雲靜靜和柱間對小伙伴表示關懷。

  「我得到一些情報,食人鬼的源頭,鬼王鬼舞辻無慘……我們大概不用擔心鬼可能會跟時間溯行軍聯手。」斑的表情那叫一個一言難盡,滿臉糾結,槽多無口,能夠讓他露出這樣奇怪的表情來,小伙伴們表示好奇極了。

  感受到小伙伴們高漲的好奇心,斑嘴角抽抽,「鬼王連自己親手制造出來,能夠被他所控制的鬼都不信任,怕鬼聯合起來反抗自己,哪有那個膽量跟時間溯行軍聯手。」

  雲靜靜and柱間:聽起來是個挺沒逼格的家伙啊,好歹是鬼王,這麼慫沒問題嗎?

  斑揉揉眼睛,深深吐一口氣,「用寫輪眼掏情報的時候,鬼王正好在通過跟我交戰的對手觀察我,所以我一施展幻術,正好撞上了鬼王的精神力。他的精神力很強大,但意志力卻很脆弱,我獲取了一些情報後順便給他留了一個幻術。現在估計正縮在無限城裡瑟瑟發抖吧。」

  隔山打牛,牛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苟王鬼舞辻無慘憑借聲勢(?)把斑嚇得退了回去,到現在斑都感覺自己腦子裡似乎嗡嗡作響。

  過程是這樣的。

  苟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斑:震耳欲聾,懵。


第217章

  斑描述的這個鬼王太慫太沒逼格了, 簡直突破了雲靜靜跟柱間的想像,這種人設按到任何一個普通人身上毫無違和感, 但對方是鬼王啊, 憑借自身能力發展出許多食人鬼, 叫鬼殺隊咬牙切齒,據說已經活了千年的老鬼,被人隔山打牛後居然不是狠狠反擊,而是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仿佛被惡徒逼到牆角的黃花大閨女一樣……

  emmmmm……

  鬼王你還好吧?

  鬼王你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鬼王你這樣好沒逼格的你知道嗎?

  而且,聽斑的意思, 中了幻術的鬼王目前可能正躲在自己的大本營裡瑟瑟發抖?

  啊,感覺更加慫了呢。

  因為對方的人設太出乎意料, 柱間完全沒法想像,就連六歲小忍者都沒這麼慫的, 所以他懷疑鬼王是不是有陰謀, 對, 就是那種故意示弱,叫人得意忘形後突然反殺的計謀。

  雲靜靜同樣懷疑對方是不是故意裝蒜,對, 就是那種常見的套路,俗稱扮豬吃老虎。

  面對小伙伴們憐愛的眼神, 斑憋氣, 不用說了, 這眼神什麼意思他毫無障礙的全部接受到了, 食人鬼的源頭是這副苟德性,要不是這場陰錯陽差的交鋒,他也不信的。照理說,有這種身份設定,那肯定得是各種酷炫,各種狂拽酷霸帥啊,千年啊,就算是頭豬也該成精了,就算這豬精不長腦,那也是莽就完事,萬沒有被隔山打牛了不反擊的,要是長腦了,肯定更加難對付。就算裝蒜,裝到這個地步那犧牲也太大了,莫得臉面,面子裡子撕下來都摔到地上使勁踩才能裝得出來。

  為了挽回自己在小伙伴心中的形像,為了證實鬼王確實是個莫得臉面的苟東西,斑打開寫輪眼放出幻術,讓小伙伴親自經歷了一遍。

  苟王那驚天動地的慘叫聲成功拿下二血。

  柱間:震耳欲聾,腦子嗡嗡作響。

  雲靜靜: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

  直接在腦海裡響起的尖叫聲連躲都無處躲,兩人被震得神情都恍惚了,懷疑人生。

  鬼王就是鬼王,不同凡響,憑借一嗓子成功擊敗斑,還順便擊敗了柱間和雲靜靜,他做到了其他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某方面來說該稱呼他為最強。

  兩人好半晌才回神,為自己居然懷疑小伙伴被鬼王耍了感到深深的羞愧,並表示反省。

  「對不起,是我冤枉了你,真的沒想到據說活了千年的鬼王是這種德性,那一嗓子嚎叫的,我自嘆不如,他嚎出了性格,嚎出了臉面,嚎出了內心,簡直就是發自靈魂的尖叫,才能有那樣強大的效果。」柱間對小伙伴表示道歉,滿肚子槽,一吐而深。

  「對不起,斑斑,我居然懷疑你被鬼王的演技騙過去了,那樣歇斯底裡的吶喊,豈是演戲能演出來的,要不是中間隔著個鬼,對方說不定能當場表演一個尿褲子,窺屏被人逮到,嚇到崩潰了吧。」雲靜靜誠懇道歉,並情不自禁diss了一把苟王。

  兩人一致認為小伙伴的這個推測合情合理,隔著個鬼都這麼大反應,面對面還不知道得多崩潰。

  「不過鬼王是這種德性,正好方便了我們。最近他應該都不會出來活動,更加不敢窺屏了吧?」雲靜靜揉揉耳朵,總感覺余音繞梁,腦子貌似有些嗡嗡作響。

  「以前鬼王曾經遇到一個厲害的家伙,結果他根本不敢跟對方懟上,暗搓搓躲起來硬生生靠自己漫長的壽命把對方熬死,之後才敢出來活動。」說到這個,斑只想翻白眼,思路上好像沒什麼問題,對方再強也是人類,總有壽終正寢的時候,打不過何必正面杠呢,笑到最後才是贏家,可是未免太慫了吧。

  「……挺機智的。」雲靜靜嘴角抽抽。

  「呵呵。」斑諷刺發出兩個音節。

  「別這樣,雖然慫了點,但是鬼王可是深刻了解到敵我之間的優勢劣勢,采取了最溫和的手段,將傷亡降到最低點……噗嗤!哈哈哈我編不出來了!」雲靜靜噴笑,她努力想要收斂笑意,奈何憋不住啊憋不住。

  柱間和斑也樂了,情不自禁笑起來。

  開開心心笑過之後,正事來了。

  「小靜想趁著鬼王躲起來的時候做什麼嗎?」柱間好奇的問。

  「鬼王是這種性格,正好方便了我們,本來我還在煩惱,千年老鬼對付起來恐怕沒那麼容易,在心底思考了很多對策,現在等於無形中解決了一個大問題,感覺更加有把握了呢。我果然是天選之子啊,這種時候這種感覺就特別深刻,否則怎麼會這麼順暢呢,就連本以為會是最棘手最不可控的鬼王實際居然是個慫包。」雲靜靜興奮的說,眼睛亮晶晶的,「我對時間溯行軍還有鬼的解析已經有成果,接下來要做正事了,需要你們的幫忙,怎麼樣,感興趣嗎?大鬧一場!」

  「你帶我們來,不就是為了歷練嗎,安安分分什麼都不干,應該不叫歷練吧?來到這邊後我感覺特別開心呢,沒有戰亂,社會秩序穩定,大家都過著幸福平淡的生活,簡直比我想像的還要棒,但是這樣好的國家,卻有人想要破壞這份幸福寧靜,破壞和平安定,不可原諒!」說到自己在這邊看見的和平光景時柱間還面帶微笑,神色間都是憧憬向往,還有深深的渴望,後面臉色驟然一變,眼底閃過冷厲的光芒,眸光閃動的這一瞬間暴露出屬於忍者的狠辣冷酷,轉瞬即逝,很快收斂起來。

  帶著培訓班眾位劍士四處轉悠,何嘗不是感受各地氣氛,就像旅游一樣,柱間非常享受這份輕松快樂。親自感受過這份和平,才更加不能原諒意圖掀起戰爭的人,意圖興風作亂擾亂所有人寧靜生活的人,得不到的在騷動,柱間看到大正時期人們展現出來的和平安寧,天知道他有多麼羨慕,多麼希望自己的世界也能這樣和平安定,不再有頻繁爆發的戰爭,不再有無數人死去,然而這份被他所羨慕渴望的和平幸福卻有人試圖破壞掉。想到自己派入時之政府耳目所傳遞回來的情報,柱間心底便湧上強烈的憤怒,就像一把火在燒。

  這個國家,這個時期,鷹派發展勢頭正猛,計劃著在國家裡推行軍國主義,對外發動戰爭,制造所謂的大東亞共榮圈,實際是以掠奪殺戮為目的,是野心家試圖控制著國家力量肆意妄為。

  柱間從小就上戰場,他非常明白戰爭帶來的傷痛,一旦讓那些野心家的目的成真,這個國家,這些今天還在笑著的人,都會成為戰爭的犧牲品。

  對時之政府來說,那些不過是歷史資料罷了,對柱間來說,是提前告訴他,這個國家將來面臨什麼的預言書。

  雖然戰爭因為產屋敷耀哉的阻撓而虎頭蛇尾結束了,雖然戰犯被產屋敷輝利哉送上了軍事法庭,但是,如果能夠提前阻止,為什麼要等到那個時候?遲來的正義挽救不了已經死去的生命。這個國家鷹派的作風並非這幾年才升起,是之前就有事跡,未來的大範圍戰爭不過是鷹派思想越來越猖狂的產物,人性的黑暗滋生泛濫,野心狂妄是最好的溫床。

  柱間無比渴望的和平,有人得到了卻絲毫不珍惜,想要破壞掉,如何不讓他生氣。

  雖然素未謀面,那些人已經拉滿了柱間的仇恨值,他從未如現在這般,如此迫切的想要某些人的性命。

  小伙伴通過木遁分·身從時之政府那裡偷來的歷史情報斑也看過,他的心情跟柱間一樣,得不到的在騷動,這樣和平幸福的世界他做夢都想要,某些野心家為了達成自己的願望試圖把這樣好的幸福生活捧起來摔到地上,他心中珍貴的寶物,有人不但不珍惜還想把它摔得粉碎,這種事情簡直就是狂踩他的理智線。

  哪怕素未謀面,哪怕他甚至不是這個國家的人,但是心中珍寶被踐踏的憤怒與痛苦,都是真實的。

  那些人必須死!

  上過戰場,殺過人,然而柱間和斑都只是為了執行任務罷了,從來都不是為了自己而揮刀,但在此時,他們的心情不同了。

  這種想要做點什麼的強烈感覺,柱間和斑認為小伙伴心裡一定不比他們少,所以小小伙伴這麼說的時候,他們就知道,時候到了。

  「我看到從時之政府裡偷來的情報時超級生氣的,不過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總不能把這個國家裡支持鷹派的人全都殺了,但我知道小靜肯定也不喜歡這種事情,心裡說不定在暗搓搓打什麼主意,跟國家政治有關的東西,這方面還是小靜更加擅長,就暫時忍了。」柱間發表感想,終於可以搞事,他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愉悅的氣息,就像被關在家裡憋壞了哈士奇終於可以跑出去撒歡了一樣興奮。

  斑沉思了一會兒,「小靜的計劃,跟鬼王有關系?」

  「我們之前不是擔心過時間溯行軍說不定會跟鬼勾結到一起,現在我們可以安心了,不過別人可不知道這件事,正好可以拿來利用。就讓大家以為時間溯行軍跟鬼勾結到一起好了,這樣一來,就算『歷史』發生什麼改變,別人也以為是時間溯行軍帶來的蝴蝶效應。」

  「時間溯行軍我已經解析出來,其本質是怨念一類的存在,未來有人強烈渴望某件事而散發出來的怨念彙聚到一起,被什麼人收集起來利用了。比如說,憎恨產屋敷耀哉的怨念所形成的時間溯行軍,就會一直盯著他,只要未來憎惡他的人不消失,怨念就會不斷出現,相當於源源不絕了。雖說被譽為和平的捍衛者,但被觸犯了利益而憎惡他的人一定不會少。」

  「我把從鬼身體裡提煉出來的特殊血液,也就是鬼王的血,經過培養,已經增殖出不少,把時間溯行軍還原成最初的怨念之後注入鬼王血液,發生了奇妙的變化。有鬼的特性,也有時間溯行軍的特性,因為怨念的影響,很難思考,只會本能的敵視產屋敷輝利哉,如果放出去,大概會采取一切可以用的手段去殺死產屋敷輝利哉這個存在。」

  「不過為了謹慎起見,還是需要做些措施,以免躥到別的地方去,讓事態脫離掌控。這個就是斑斑的工作啦,用你的寫輪眼催眠時間溯行鬼,把指令深深刻在裡面,我會在它身上做下禁制,如果指令被掙脫了,就自動銷毀。」

  柱間聽了之後,突然靈光一動,「這麼說,我的任務是監控時之政府,以及驅使時間溯行軍?我在刻意放回去的那個時間溯行軍身上也附了木遁孢子,既然有人能夠把怨念彙聚起來制作出時間溯行軍,那別人就同樣有控制這些怪物的可能性。」

  雲靜靜打了一個響指,「沒錯,時政跟時間溯行軍那邊交給柱間來把控。」

  「哦哦哦!」柱間興奮的兩眼發亮,感覺渾身充滿了干勁。

  「時間溯行鬼的存在,幾乎就是時間溯行軍跟鬼勾結的鐵證。不但能用來擾亂鬼殺隊的視線,吸引他們的注意力,還能利用鬼的特性去感染同化一批人,關於鷹派的鐵血戰犯以及跟著他們一起泯滅人性的人渣們,就拜托柱間你啦,從時政那裡拿到詳細名單,還有跟鷹派對抗的和平人士的名單,也得拿出來。」

  「人渣未必會被制裁,照著現在的發展勢頭,支持者還會越來越多,可如果這些人變成了鬼呢,剛好還可以給鬼殺隊,給產屋敷多積攢一些名聲,替天行道最賺聲望了,就算砍死的是首相,也多的是人叫好。有魔王,才需要救世主啊。」

  「這一切都是鬼跟時間溯行軍勾結到一起干的,我們只是普通的劇組而已。」

  本來鬼王是最大的不穩定因子,雲靜靜還想再等等,既然是這種慫貨,劇組可以馬上開工了。

  編劇:雲靜靜

  導演:宇智波斑

  制片人:千手柱間

  主演:產屋敷一族以及鬼殺隊,鬼,時間溯行軍,鷹派戰犯以及從犯,和平擁護者。

  配角:若干

  史詩級大片,即將傾情上演。

  《狂野鬼王,在線起舞》


第218章

  產屋敷耀哉希望能夠見一見雲靜靜等人的要求被拒絕後, 他並沒有死心,時隔多日,再次派人向雲靜靜送來親筆信件,發出希望能夠見一見的請求。

  這次信件是直接送給三人的, 與之前通過宇髓天元轉述的不一樣。

  產屋敷耀哉十分懇誠的表示, 希望能夠親自上門拜訪, 表達一番感激之情。

  對方不顧自己孱弱的身體堅持想要親自上門感謝, 恐怕來自身邊的阻攔少不了,不論是關心他身體的妻子兒女, 還是忠心耿耿的下屬,大概都不希望產屋敷耀哉出遠門, 根據產屋敷雛衣的年齡來推算,經過常年詛咒侵蝕的產屋敷耀哉很可能已經非常虛弱, 活不了多久了, 舟車勞頓會更加損耗他的身體。產屋敷雛衣跟產屋敷輝利哉已經仙術入門,可以為自己父親調養身體, 這封信雖時隔多日才送上門來, 不過考慮到對方的身體情況,想必產屋敷耀哉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說服旁人。

  這個時機, 必須說,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

  雲靜靜對著風塵僕僕的信使露出一個微笑,「產屋敷家主真是客氣了, 身體如此孱弱還堅持想要上門拜訪, 如此誠心誠意, 我若是執意拒絕豈不是顯得過於不近人情。還請轉告產屋敷家主,我對斬殺惡鬼匡扶正義的鬼殺隊主公仰慕已久,自當掃榻相迎。」

  負責送信的信使恭敬鞠躬,「是,必不辱使命。」

  然後就快速的離開了。

  雲靜靜目送信使離開,對方徹底消失在視線範圍裡之後,才緩緩轉身。

  產屋敷耀哉可真是個實誠人,親自送上門來,省了多少事。

  對方來的那一天,柱間親自站在山腳下的必經之路迎接。

  看到前面的必經之路上站著個人,一副專門守在那裡的樣子,隊伍停了下來,一個老熟人從隊伍裡走出來,站到柱間面前,赫然就是音柱宇髓天元。

  「你怎麼站在這裡?」宇髄天元一挑眉頭,「我記得這裡距離庭院還有些距離吧,隔這麼遠就知道我們什麼到?」

  「小靜占蔔了一下,就知道了啊。」柱間聳聳肩,「她叫我來接你們,最近這裡可不平靜,總是有襲擊者冒出來。庭院附近都設了陷阱,這些襲擊者騷擾不了我們,不過山腳下這裡沒有陷阱,要是你們來得時候正好遇上,就糟糕了,對大家的心情都不好。而且,時間溯行軍的情報你也是知道的,產屋敷可是它們的頭號目標,如今兩邊相聚,很難說會不會被它們注意到,然後試圖來個一網打盡。」

  說到時間溯行軍,宇髄天元的神色就不好,「你們這邊在我們離開後還是受襲擊了?果然是因為主公大人的關系……抱歉,是被我們連累了。」

  「你不用道歉,本來就不是鬼殺隊的錯。」柱間搖搖頭,「說起來,你們那邊怎麼樣?」

  宇髄天元沉默了一下,低聲道:「我把情報稟告給主公大人,他說既然有刀劍男子會負責時間溯行軍,安心交給他們便是,他能夠平安活到現在,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刀劍男子們一定付出了許多努力,奮勇殺敵,是一群值得敬佩的守護者。既然如此,何必浪費鬼殺隊的力量,還有很多正在被食人鬼威脅的人需要幫助,斬殺鬼才是鬼殺隊的使命。不准我聲張出去,以免讓大家擔心。不過這種事情我怎麼忍得住,主公大人或許說得對,但我們怎麼可能把主公大人的安危押在其他劍士身上,就算不能因此多安排一些人暗中保護,但該知道的必須通個氣,若是發生意外,刀劍男子不敵時間溯行軍或是有漏網之魚時,我們這邊能夠快速反應過來,所以就偷偷背著主公跟柱們提點了一下,讓大家平日裡注意著點。」

  柱間詫異,「你們主公還真是個有想法的人啊。」

  宇髄天元嘆氣,「這句話,我就當做是誇獎收下了。這次主公大人堅持想要上門拜訪,我們柱都不同意,但是拗不過主公大人,他說受了如此大的恩惠若不能親自上門感謝,實在過於厚顏無恥,有違道義,便是身體孱弱,爬也得爬過去,對方可是給了產屋敷新生之人,不論多麼鄭重都是應當的。主公大人說的我們都懂,可是他那身體……就算詛咒解了,並沒有一下子恢復成普通人的健康身體,我們如何能同意,幸好輝利哉大人和雛衣大人解圍,將時間往後拖延,期間兩位為主公大人仔細調養身體,這才叫大家退了一步。」

  「這次負責護送的柱,因為我和你們之前接觸過,大家覺得我們可能熟一些,推選讓我去,風柱本來也符合條件,但是他推辭掉,推選了蟲柱蝴蝶忍。所以這次一同來得柱有兩位,一位是我,一位是蟲柱蝴蝶忍,主公大人親自出門,沒有柱護送,誰都不放心,何況現在情況似乎變得更加復雜了。時間溯行軍如果真的跟鬼勾結到一起,對鬼殺隊來說簡直就是噩夢,不得不防。」

  柱間隨意往眼前的隊伍裡瞅了瞅,瞧見個頭發上有蝴蝶裝飾的女孩子,那個飾品還挺眼熟的。

  他轉過身,扭頭對宇髄天元說:「你們跟我來吧,山上陷阱有些多。雖然都是抓捕類型的,並不會殃及性命,如果不小心中了就要叫小靜過來放人,我和斑斑都不會。」

  宇髄天元眸光一閃,對身後十米遠的隊伍揮揮手示意跟上,疾步走上前,跟柱間並排走,輕輕咳嗽了一下。

  柱間側頭看他,對方的意思那麼明顯,他不至於領會不到,「你想說什麼?」

  「你們設在庭院周圍的陷阱,實在是太華麗了,有這樣的防護措施,想必就算時間溯行軍總是時不時騷擾,庭院裡的你們也能高枕無憂,對方根本無法闖進來,一落入陷阱就會被捕獲。」宇髄天元試圖含蓄的表達意圖,大力誇贊。

  柱間一下子就領會過來,不就是擔心鬼那邊會因為時間溯行軍的關系發生異變,對鬼殺隊,對產屋敷更加不利嗎,焦慮擔憂,想要為自己的主公大人增加保護力度,提高安全性。

  他假裝自己不知道對方的意思。

  「那是,多虧了這個我們睡覺都安穩多了,不然老是突然有襲擊者冒出來意圖不軌,睡覺都沒法安心。」柱間停頓了一下,神色變得嚴肅,「你提起這個,我突然想起來了。你們鬼殺隊那邊不像這裡有小靜布置的捕獲陷阱,該好好注意一下,萬一真的被時間溯行軍闖進來就糟糕了。」

  見柱間露出這個表情,宇髄天元的神色也跟著嚴肅起來,他低聲問:「怎麼回事?」

  「一般來說,有時間溯行軍出現的地方,就會有刀劍男子出現,按照那天長谷部的說法,是這樣沒錯,但是,刀劍男子是如何確認時間溯行軍的行蹤?如果,出現了遺漏……」柱間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這幾次時間溯行軍出現,沒有發現刀劍男子,不知道是他們沒有察覺到,還是遠遠躲起來觀察情況,沒等動手,時間溯行軍就先因為觸發陷阱被我們捕獲了。」

  宇髄天元神情凝重,他立即明白了柱間想要表達的意思,「如果是出現遺漏,那就說明刀劍男子並不能完全信任,我們需要自己做好准備,因為一旦遇上這種情況,而我們又沒准備,就等於把主公大人放入了危險之中。」

  柱間頷首,遺憾的說:「可惜那天只了解到這些,更多的就不清楚了。」

  「不,說實話能夠從對方口中掏出那麼多情報,已經很出乎意料了,一開始那個長谷部可是咬死了保密原則,不肯多泄露半句,還是你上前去跟他聊天,側面推敲出很多信息來,還有其他的刀劍男子也是,也都是你一一聊過來。」宇髄天元說道,接著,對柱間鄭重道謝,「這個情報對我們很重要,我們可以名正言順的請求主公大人加強防衛了,謝謝。」

  柱間擺擺手,「我只是隨口一提,怎麼做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一行人緩緩進入山中小路,陽光穿過茂盛的樹葉照射下來,落到地面上形成斑駁的影子,走在樹蔭下,風輕輕吹拂,耳邊能夠聽見細碎的摩挲聲,那是樹葉在風中搖曳時發出的聲響。風吹到身上很舒服,鼻間能夠嗅到植物的芬芳,若是盛夏時,走在這種陽光被樹木阻擋的小路上自然分外涼爽,當然了,寒冷的季節裡也會更加寒冷就是了,若是太陽下山,就更加冷。

  路邊的草都被割的干干淨淨,大概是附近哪裡的村民割回去燒火了,小路清晰的露出來,不用擔心會因為雜草茂盛而踩到什麼,或是不慎被絆倒。

  這一路走的很平靜,沒有突然冒出什麼意外來,順順當當從山腳走到位於山中的庭院門口。

  馬車上下來一個白色頭發的女人,她小心翼翼的攙扶著一個黑發男子下來,產屋敷輝利哉跟產屋敷雛衣緊跟其後,也從馬車裡下來。

  脆弱,這是柱間對產屋敷耀哉的第一印像。不光是身體看著就十分虛弱,氣息也比常人更多弱,仿佛一不小心就會死去,神色難掩舟車勞頓的疲憊,相比之下,攙扶著他的白發女人雖有疲憊之色,倒還算精神。

  下馬車之後,產屋敷耀哉對柱間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輕聲道:「非常感謝。」

  或許是因為溫柔的人聲音也溫柔,柱間聽著這句道謝感覺有些高興,被人尊重總歸是開心的嘛,他咧出一個爽朗的笑,回應道:「不用謝,小靜就在屋子裡,為了接待客人,准備了好多好吃的。」

  產屋敷耀哉笑容更加柔和了,「那可真是太好了,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如此給面子,語氣也很誠摯,一點都不敷衍,柱間不禁想多聊兩句,不過哪有把人堵在門口聊天的,他只好放棄。

  不過柱間放棄了,產屋敷耀哉卻想跟他多聊兩句。

  「我猜,您就是教導輝利哉和雛衣仙術的那位柱間老師吧?承蒙照顧,真是非常感謝。」他說著,微微鞠躬。

  說話溫柔,聲音好聽,態度還這麼謙卑誠懇,柱間的好感值高漲,他不由自主的昂首挺胸,努力做出嚴肅正經的樣子,總感覺要是自己這邊表現的不夠禮貌,會顯得很粗鄙,一下子就被比下去。

  「不客氣,輝利哉和雛衣自己有天分,我才能教會他們,我非常佩服鬼殺隊一直默默為人們斬殺食人鬼的事跡,人類當中有這樣的存在,實在是太好了。」

  「坐了這麼久的馬車,你肯定很累了,小靜就在裡面等你們,快點進去吧,之後也好早點休息。」

  產屋敷耀哉對柱間微微點頭,攙扶著他的白發女人也對柱間微微點頭,兩人一起進入庭院,跟在他們身後的產屋敷輝利哉跟產屋敷雛衣經過柱間時,一起對他微微鞠躬,繼續向前走。

  其他人全都留在了庭院門口。

  頭發上扎著一個蝴蝶發飾的女孩子走到柱間面前,她面帶微笑,看起來似乎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她對柱間說道:「你好,我是鬼殺隊的蟲柱蝴蝶忍,很高興認識你。」

  柱間眨眨眼,「你好,我叫做柱間。」

  「主公大人的身體是我負責照料,眼睜睜看著主公大人身體越來越虛弱,我學會的醫術卻不能為他挽回健康,一直讓我十分沮喪自責,現在輝利哉大人和雛衣大人用仙術幫主公大人調理身體,效果非常好。今天好不容易見到傳授兩位大人仙術的人,如果可以的話,能和我聊一聊嗎?我希望能夠多多了解仙術這種力量,也好幫助兩位大人,為主公大人恢復健康出一份力。」蝴蝶忍笑容滿面。

  柱間爽快的答應了,「好啊。」

  庭院外面在聊,屋子裡面的談話也在展開。

  「實不相瞞,昨晚我心血來潮夜觀星像,竟發現大凶之兆,紫微星黯淡無光,天狼星璀璨閃耀,掃帚星繞之,如此凶煞之像,實乃第一次見。經過我多番推算,總算是有點頭緒,此事與鬼殺隊也有關系,更是關乎國家存亡,一線生機系於產屋敷之手。」雲靜靜神色無比嚴肅鄭重。

  產屋敷耀哉:……???


第219章

  產屋敷一族為了提高壽命世代和神官一族聯姻, 關於觀星術, 產屋敷耀哉雖然沒什麼接觸, 但信任度還是有的, 因為聯姻措施確實有一定效果, 而且產屋敷一族因為這項聯姻措施跟神官一族的關系十分密切, 否則又如何做到世代都聯姻,特別是產屋敷家主注定短命的前提下。

  而且這項措施世代實行下來, 每一代產屋敷的主母都來自神官一族, 產屋敷耀哉他母親是神官一族的,他妻子是神官一族的, 沒意外的話, 他兒子的妻子也會是神官一族,如此親厚的關系, 影響深重, 對那個他不曾涉及的領域天然抱有敬畏之心。

  驟然聽聞有人以觀星術做出預言,產屋敷耀哉的第一反應是錯愕茫然, 因為太突然了,也因為在這則預言裡產屋敷突然跟國家存亡扯上關系, 天選之子的套路責任重大, 萬千生命系於一人之手,其中的壓力何其大。

  說是說產屋敷一族, 但這一代的家主是他, 做決定的人是他, 說是系於產屋敷一族, 實際上跟說系於他一人之手沒什麼差別。

  突然天降重任,產屋敷耀哉腦子都空白了。

  不過他也不是那種聽風就是雨的人,作為一個從小就扛起家族重任並且一直做的很好,深受愛戴的成熟大人,當然不會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隨便信了,這麼大的事情,都上升到國家存亡的高度了,必須要有充分的依據。

  「不知此話從何說起?」產屋敷耀哉唇邊掛著淡淡的笑,一派的優雅從容,或許因為常年病弱,身上自有一股恬淡寧靜的氣質,聲音柔和,令人聽之愉悅,很容易叫人心生好感。他沒有否認,亦沒有做出任何激烈反應,只是平靜的詢問,態度平和不失從容,並不會叫人感到敷衍。

  「紫微星通常指皇帝,也指國運,黯淡無光乃是不祥之兆,天狼星是主『侵略之兆』的惡星,如此閃耀摧殘,必是戰事將起,掃帚星向來代表厄運,竟繞天狼星,方才消失,大凶之兆啊。」雲靜靜深深嘆氣,「若是可以,我也希望其實是我才疏學淺看錯了,如此險惡之星像,將來必定生靈塗炭,血流成河。如若只是一場誤會,那便不過是虛驚一場。這等大事不敢隨便與人說,可憋在心裡,實在我叫焦慮不安,難以入眠。」

  產屋敷耀哉斟酌措辭,「所以靜大人特意與我說,是因為信任在下,同時也是因為推算出,想要渡過這個劫難,與產屋敷有關?」

  雲靜靜對他投去一個贊許的眼神,「我知道突然聽到這種事情,心裡一定非常的不敢相信,事關重大,又過於突兀,而我本人更是名不經傳,實在有故弄玄虛之感。」

  產屋敷耀哉輕輕搖頭,誠懇道:「能夠解除困擾我一族千年已久的詛咒,靜大人又豈是常人。」他抬手輕輕摩挲了幾下額頭到眼睛部位的皮膚,上面殘留著淡淡的紫色,已經快要消失不見掉,「若非靜大人的恩惠,我只怕沒多久好活了,哪裡還能如現在這般,這份恩惠,我定然銘記於心,若有需要產屋敷之處,定然全力以赴,報靜大人救命之恩。」

  「產屋敷世代支持鬼殺隊斬殺惡鬼,匡扶正義,如今不過是善有善報罷了,產屋敷家主不必掛在嘴上。我之所以特意將此事轉告於你,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雲靜靜神色一正,目光飄向旁邊攙著產屋敷耀哉的白發女人,即便是坐了下來,對方還是小心翼翼的攙扶著他,看得出十分在意關心產屋敷耀哉。

  此人是產屋敷耀哉的妻子,產屋敷天音,剛見面的時候產屋敷耀哉就介紹了。

  發現雲靜靜的目光飄向自己,安安靜靜當個聽眾的產屋敷天音立即領悟,神色溫柔道:「不知可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

  「我聽聞產屋敷一族世代與神官一族聯姻,想來應該容易找到精通此道的人,能否麻煩夫人你……」雲靜靜含蓄道,最後的話雖沒有明說,意思已經十分明顯,她神色憂心忡忡,還有幾分愧疚之色,「抱歉,我這突如其來的心血來潮,結果卻要讓你特意去走那麼一趟,如果能夠請出其他優秀的神官觀星預測,若當真是我才疏學淺,也好叫我安心。」

  「靜大人的占術,輝利哉和雛衣都有跟我講過,無需任何情報,直接占蔔出那個地方有鬼出沒,帶領劍士們直撲目的地,實在叫我羨慕。若鬼殺隊中有人掌握這項能力,在情報收集上能夠節省很多時間精力,也能減少無辜之人遇害吧。既然靜大人如此鄭重的告知於我,我相信絕非無的放矢,我和天音會親自走一趟,請神官一族出面進行占蔔,預測未來。只是,說出來不怕靜大人笑話,我雖非神官一族,對神道之事也算了解,能如靜大人這般迅速精確預測出未來,難之又難,能做到這個地步的人,少之又少,恕我失禮,可否請靜大人再分析一二,解我心中疑惑,也好讓我和天音拜訪神官一族時,有個說辭。預測國運非普通占術,不可輕易動。」產屋敷耀哉語氣誠懇,說話條理分明,提出的請求也很合理。

  雲靜靜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不如說,這樣正合她意。

  「觀此大凶之兆,我便多番推算,終於得出一點頭緒。天狼星如此閃耀璀璨,定是有大戰將起,掃帚星突然出現,繞之消失,叫我苦思冥想,突然靈光一動,倘若掃帚星暗示的是突然出現突然消失,又或者是天外來客,一切便迎刃而解。」雲靜靜沉聲說道。

  產屋敷耀哉是個聰明人,他柔和的面龐露出沉重之色,「靜大人是指……時間溯行軍?」

  雲靜靜點點頭,「沒錯,天狼星本就是惡星,掃帚星乃是厄星,任何一個都預示著不詳,一同出現,隱隱互相呼喚,惡星與厄星結合到一起,凶煞之極。如果僅僅指戰爭,便無法解釋掃帚星,那麼,便是有其他力量,與意欲掀起戰亂之人勾結到一起,而且,是戰爭之外的某種存在,為未來的混亂局勢雪上加霜。若是時間溯行軍,便一切都說得過去了。」

  產屋敷耀哉陷入沉思,時間溯行軍的存在是為了改變歷史,而產屋敷據說在未來影響極大,被譽為和平的捍衛者,那麼對渴望戰爭的人來說,產屋敷就是他們極為痛恨的存在,如果,未來有人試圖發動戰爭攫取利益,那些人通過時間溯行軍知道了產屋敷的存在,必定會想先下手為強,先一步除掉阻撓戰爭的最大阻力。

  但同樣的,鬼也十分痛恨鬼殺隊,以及產屋敷一族,對時間溯行軍來說,也是很不錯的合作對像。

  難道……

  想到其中關節,產屋敷耀哉心下一沉,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太糟糕了,產屋敷和鬼殺隊接下來恐怕不光要跟鬼戰鬥,還可能面臨來自人類這一邊的惡意,被野心家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如果,時間溯行軍將未來的信息泄露給意圖掀起戰爭的野心家,跟鬼合作,這恐怕會成為產屋敷千年以來最大的困境,一旦失敗,歷史將會被改變,產屋敷甚至可能徹底消失在歷史長河中,過去多次遭遇絕境,但是都挺了過來,依靠的就是人類的力量,如果人類這邊對產屋敷露出獠牙,鬼殺隊將會腹背受敵。」產屋敷耀哉神色凝重,虛弱削瘦的身體似乎在這個時候格外挺拔,氣場強大,仿佛即將上戰場的戰士一般,充滿覺悟。

  他很聰明,能夠憑借病弱之軀掌管產屋敷以及鬼殺隊多年,又豈會簡單,打開思路後,自己便會沿著這個方向深入思考下去。

  「既然時間溯行軍跟官方和鬼都勾結到一起了,為了加強合作,讓三方更加沆瀣一氣,合作牢不可破,有一個方法,」產屋敷耀哉語氣沉重,緩緩說道,「讓鬼把官方的人變成鬼……」

  如果事情真的發展成這樣,何止對產屋敷是致命性的打擊,對整個國家更是如此,國家被一群變成鬼的官員把控,什麼瘋狂事情干不出來,這個國家將會變成人間煉獄,鬼是什麼樣子,沒有比產屋敷以及鬼殺隊更加了解的了。

  雖然一直把注意力放到鏟除鬼這件事情上,產屋敷耀哉對人性的惡意並不陌生,他明白,鬼的優勢非常多,單壽命這一項,就能讓無數人趨之若鶩,變成鬼之後要以人類為食這一點,在那些喪心病狂泯滅人性的惡徒看來,恐怕根本不算什麼事,雖然披著人類的外皮,但有些人內心早就成了鬼。

  所以產屋敷耀哉明白,野心家們變成鬼這個推測,很大可能會成真。

  看到產屋敷耀哉露出這個表情,雲靜靜就知道自己成功了,剩下的就是等待對方自己去驗證,不過是時間問題了。

  就算產屋敷耀哉真的去找這個國家的頂級神官詢問是否有此事,她也一點不慌。

  這個國家的現任天皇確實活不了多久,壽數短暫,未來也確實掀起了戰爭,瘋狂對外擴張,軍國主義暴走的結果就是其他國家遭受到極為慘重的蹂·躪,這國家的民眾也不好過,打仗總要有人上前線,有瘋狂的支持者,也有許多厭惡戰爭的人,帶來厄運的天外來客,既可以指時間溯行軍,也可以指他們仨,不過有前面這個背鍋的吸引注意力,根本沒人會把他們跟天外來客掛鉤,這個時代的人腦洞也沒那麼大。甚至於她的憂心,也都是真的,沒有半絲虛假。

  除了昨晚夜觀星像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謊言之所以會被戳穿,是因為謊言是假的,最難戳穿的謊言就是真實的謊言,無懈可擊。

  如果產屋敷耀哉找的神官有真本事,只會驗證了她的說法。

  如果沒真本事,那便不足為慮。

  況且找神官驗證只是方法之一,更加直接的,就是調查當今那些最為活躍的鷹派戰爭支持者現在情況怎麼樣。國家被食人鬼把持,這種事情誰都無法容忍,人與鬼之間的矛盾,能夠成為最好的催化劑,將和平的擁護者聯合起來,還能誘發出民間人們對戰爭派的強烈反感。

  一切都已經安排好,就等著勇者去觸發劇情。

  雲靜靜:謝謝,謝謝漫畫家們貢獻的腦洞,你們的付出絕對不是毫無意義的,你們拯救了你們的國家!


第220章

  鬼有著強大的修復力, 身體堅硬, 力氣大,哪怕是剛誕生的鬼,也遠不是普通人能夠對付的, 何況鬼吃的人越多, 力量就越強大, 甚至能夠施展出有著奇妙能力的血鬼術,所以最初的時候, 鬼殺隊跟鬼之間的戰鬥是十分慘烈的, 往往需要犧牲許多名隊員的生命或許才能艱難斬殺一個鬼,而這個鬼的實力可能還不怎麼樣,只是低階鬼罷了,直到呼吸法的出現, 才讓情況有了轉機。

  通過艱苦的訓練, 提升身體素質, 提高劍術, 運用呼吸法跟鬼戰鬥, 原本一邊倒的戰鬥終於變了, 人類擁有了能夠抗衡鬼的力量,有了單打獨鬥,一個人正面擊敗鬼的力量。即便如此,鬼殺隊的犧牲率依舊很高,只不過跟過去那種慘烈的犧牲比起來,要顯得好很多, 雖然跟鬼的戰鬥處於下風,被壓一頭,起碼確實能夠抗衡,拯救了許多人的生命。

  產屋敷一族龐大的人脈就是在鬼殺隊跟鬼的戰鬥中慢慢積攢發展出來的,畢竟鬼吃人是隨性的,只要被看上眼了,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都只是鬼的眼中餐,這些普通人也沒有反抗鬼的力量。

  雖然鬼殺隊沒有得到官方明面上的支持,只是民間組織而已,但暗中得到的支持從來都不少,只不過迫於鬼的威脅都不敢光明正大的聲明罷了。就連產屋敷這個鬼殺隊的發起一族都曾經在歷史上遭受過鬼的多次報復行為差點滅亡,其他那些還沒有鬼殺隊保護的人若是公開聲明,擋得住鬼的報復嗎?產屋敷的家主連在自己身邊多安排一些護衛都不肯,認為鬼殺隊的力量應該投於斬殺惡鬼的行動之中,而不是過多的浪費在保護他身上,會讓鬼殺隊給別人當保鏢嗎?

  明面上的支持聲明都是危險的,萬一被鬼報復,那結果必定是慘痛的,普通人無法正面對抗鬼。

  鬼的威脅讓其他人不敢做出任何明面上的支持,為了那些人好,也不建議他們這麼做,但暗地裡的支持是可行的,而這些力量也是產屋敷多次經歷絕境後能夠緩過來的原因之一。

  鬼依靠本身的力量就已經有那麼大的威脅了,萬幸的是,鬼基本是單獨活動的,所以才讓鬼殺隊有了那麼多發揮空間,各個擊破,如果鬼跟人類這邊勾結到一起,跟掌控國家的高層官員勾結到一起,其威脅性將會成倍上升。

  產屋敷耀哉忽然發現了一個一直以來被忽略的思維盲點,只要鬼王以長生不老的名義引誘,必定會有許多人上鉤,特別是那些養尊處優習慣了掌管生殺大權的權貴們,必定會瘋狂追捧,有了錢財權勢後,最渴望的自然是生命,不論多麼得意的權貴,都逃不過生老病死,終有壽終正寢的一天,如果有什麼方法可以逃避死亡,定然叫他們趨之若鶩。哪怕知道真相後發現有著巨大弊端,從此以後再也不能曬太陽,必須食人,後悔也好,不在意也好,都已經無法回頭。

  鬼王可以輕輕松松站在幕後,成為支配國家的無冕之王。

  但是鬼王這麼久以來似乎都沒有展現出過這個動向,或者說,有,只是鬼殺隊沒有調查出來罷了,權貴們不比平民,想要做什麼肮髒事都有人掩護,不必像普通人轉化而來的鬼那樣事事自己親自上,大可以指使其他人,從其他地方搜羅人送過來,也可以找借口掩飾,比如供奉邪神之類的。負責收集情報的「隱」恐怕很難接觸到被層層保護起來的權貴,去確認信息。

  除去確認是被食人鬼吃掉而失蹤的人口外,還有很多人口失蹤事件的主人公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件事必須好好確認一遍,哪怕現在沒有查出來,以後定然也要小心關注,以免整個國家被鬼王玩弄於鼓掌之間。

  產屋敷耀哉心中下定決心,他知道執行起來非常困難,但再困難也要去做。

  他讓妻子放開攙扶著他的手,對雲靜靜深深一拜,「萬分感謝靜大人告知的信息,這件事我必定會好好確認,絕對不會放過一絲的可能性。」

  雲靜靜上前伸手,輕輕扶起產屋敷耀哉,神色正經,「不必行此大禮。」

  「不,這件事非常重要,甚至可能關乎到整個國家的命運,靜大人先前說的國家存亡絕非虛言。」產屋敷耀哉輕輕一搖頭,堅持道:「靜大人的提示非常重要,我只是一拜而已,對那些可能無形中被改變了命運的人來說,靜大人的恩惠絕非一拜能夠還的。此時我只能用這個方法以表感激之情,也是驟然被點出曾經沒想到過的問題,心中駭然,不禁生出幾分慶幸,幸好發現了,幸好現在或許還來得及,幸好……無數個幸好,這一拜,靜大人受之無愧。」

  「說句潑冷水的話,我現在只希望是我才疏學淺判斷錯了,虛驚一場,若成了真,還不知道會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想想就膽顫。」雲靜靜苦笑的搖搖頭。

  產屋敷耀哉深有同感,頷首,「我現在也希望事實並非如此,只是虛驚一場罷了。」

  「話雖這麼說,卻不能抱著僥幸心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我制作了一個護身符,希望能夠為你帶來好運氣吧,還請產屋敷家主不要嫌棄。」雲靜靜從一個護身符雙手遞過去。

  產屋敷耀哉雙手接過。

  送禮的,跟收禮的,都十分鄭重。

  「借您吉言。」產屋敷耀哉正色道。

  雖然是為了上門感謝而來,但驟然聽到這樣的消息,似一道晴天霹靂,產屋敷耀哉就算再沉得住氣也難免生出焦慮之心,不過這又急不來,剛來就要走顯得頗為失禮,而確認也需要花費時間,不論是請神官一族出面占蔔國運,還是調查權貴中是否有人化成了鬼,都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

  產屋敷耀哉按耐著性子,表現的一派優雅沉穩,禮儀上挑不出錯來,語言令人舒適,不看雙方都有心事,真是一副賓主盡歡的和諧場景。

  最後送客的時候,雲靜靜滿臉笑容,產屋敷耀哉同樣面帶微笑的告別,氣氛良好。

  柱間作為把人接上山來的帶路人,這時同樣負責把人送下山去。

  斑全程裝死,就像個背景板一樣,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把人都送走以後,柱間也從山腳下返回,三人蹲在庭院中間的院子裡圍著一個火堆烤紅薯。

  等待的時間總是無聊的,盯著火堆看了老半晌,柱間終於憋不住了,往火堆了放了一根柴火,興致勃勃的追問小伙伴進度如何,「怎麼樣,成功了嗎?」

  「成功了一半吧,產屋敷家主把我的話聽進去了,剩下的就看鬼殺隊去慢慢驗證了。」雲靜靜蹲在火堆旁邊,盯著裡面的烤紅薯。

  「要是他們找的神官其他的沒看出來,就發現了小靜你心懷不軌怎麼辦?」斑好奇的提了一個疑問。

  「呵,我怎麼能叫心懷不軌呢,我明明就是憂國憂民,心懷天下。如果產屋敷找的神官其他什麼都沒看出來,就盯著我找毛病,要麼對方有問題,要麼只會看到我金子般的內心。利用觀星術占蔔之術忽悠人不是什麼稀罕的招數,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如果對方真的懂,反而更加不容易被戳破。」雲靜靜撿起一根木柴,伸到火堆裡撥了撥,「什麼都不會的,心裡估計覺得我這種名不經傳的小人物可真會大言不慚。反正不論別人怎麼想,木已成舟,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剛才你和產屋敷家主在屋子裡說話的時候,鬼殺隊的蟲柱找我聊天了,說是想多多了解仙術。」柱間拿起一根木柴在火堆裡撥了撥,給紅薯翻個身,義正辭嚴的發出聲明,「這個紅薯我看中了,你們不可以搶。」

  雲靜靜不在意的瞥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木柴也撥了撥火堆裡她看中的那個紅薯,「這個是我的。」

  斑對小伙伴們幼稚的行為表示唾棄,並伸出自己手裡的木柴撥了撥火堆裡的紅薯,冷靜道:「這個是我的。」

  火堆裡放了不止三個紅薯,柱間和斑都不是小飯量的人,雲靜靜純粹就是想吃烤紅薯,所以紛紛挑中了火堆裡個頭最大的紅薯。

  香甜軟糯的紅薯吃起來簡直美滋滋,柱間雖然是鹹黨,不代表就不吃甜的東西了,紅薯的味道甜,但不會特別甜,他吃著感覺很不錯,吃了一個後還想再吃,迅速從火堆裡撈出另外一個。

  紅薯表面黑乎乎的,剝皮時手指也被弄得黑乎乎,吃的時候嘴巴周圍難免會沾上,自己本人看不到臉,手指不經意蹭蹭臉,就抹出了黑乎乎的污漬。

  三個人為了吃烤紅薯都蹭成了花貓臉,並為了最後一個紅薯大打出手。

  雲靜靜果斷伸出手,一把抄起滾燙的烤紅薯就跑,兩個小伙伴在後面追。

  「小靜你肚子又不會餓,吃那麼多干什麼?這個烤紅薯給我啊!」柱間在後面大叫。

  「你剛才還跟產屋敷家主一起吃了那麼多好吃的,干嘛跟我們搶!」斑發出強烈譴責。

  「嘿嘿,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搶過來的吃起來更加香!」雲靜靜就跟刷雜技的一樣把紅薯從左手換到右手,從右手換到左手,在前面跑得飛快,還專門在狹窄的走廊裡跑,繞來繞去的。

  她一個人在前面跑的順暢,兩個小伙伴在後面追,並互相使絆子,柱間試圖絆倒斑,斑試圖絆倒柱間,這塑料友情,總是會在這種時候呈現出來。

  烤紅薯涼了一些後,雲靜靜一邊跑一邊艱難的給烤紅薯剝皮。

  眼見烤紅薯終於要落入小伙伴之口後面追著的兩人終於忽略了對方,猛然向前一撲,把雲靜靜撞到了地上,發出好大一聲響。

  兩人趴地上抱著雲靜靜的腿不讓爬起來逃走。

  雲靜靜使勁蹬腿,

  咚咚咚……

  「給我啊給我!」柱間嗷嗷叫。

  「是我的是我的!」斑不甘示弱的大叫。

  智障兒童歡樂多,瞧他們多開心啊,黑乎乎的爪爪,一道道黑杠的花貓臉,以及迷之智商的行為。

  快樂就是這麼簡單,這是三個人的輕松時刻,看他們笑得多麼開心啊。

  但是門被猛然踹開了。

  只見本該已經離開的人去而復返,宇髄天元背著產屋敷耀哉站在門外,一副匆匆忙忙的樣子,語氣焦急,「遇上襲擊了,麻煩行個方便讓我們暫時修整一下……」

  看清楚屋子走廊上的畫面,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戛然而止,整個人都目瞪口呆了。

  產屋敷耀哉:「……」

  大概是因為兩人奇怪的反應,蟲柱蝴蝶忍探過來,「怎麼了,果然這邊也發生了襲擊……嗎……」

  蝴蝶忍的笑容裂了。

  「……」

  「……」

  「……」

  剛操出來的高深莫測人設就這樣玩完了,社會性死亡。

  真是罪惡的烤紅薯啊。

  雲靜靜:幸好來早了一點,不然正打算撅屁股爬起來!

  柱間:幸好來早了一點,不然正打算踹走斑斑,壓小靜背上搶她烤紅薯!

  斑:幸好來早了一點,不然正打算抽走小靜跟柱間的腰帶!

  塑料友情的互坑就是這樣感人,特別容易同歸於盡。

  就是被人看到了容易生出誤會。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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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撒歡賣蠢的時候被別人給撞見怎麼辦?

  莫怕, 這種時候一定要鎮靜, 只要自己若無其事理所當然,就能成功迷惑住對方!

  嗯,這種事情很正常的, 不要大驚小怪。

  雲靜靜手肘撐地屁股撅起, 一副要爬起來的樣子, 表情十分冷靜沒有任何異常,柱間和斑迅速松手, 爬起身來, 就跟摸到刺兒了一樣,看不過去小伙伴慢吞吞的笨拙動作,一人架住一邊,將雲靜靜整個人架起來, 好好放到走廊地板上, 接著, 十分默契的後退一步站到了她身後, 不約而同把場合讓出來, 把這個緩解尷尬氣氛的任務交給小伙伴, 默默假裝自己只是個背景板。

  於是,場景就變成了這樣,雲靜靜站在屋子裡,柱間和斑站在她身後,明明是三個人搞出來的,結果兩人直接把小伙伴賣了, 叫對面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雲靜靜身上。

  雲靜靜:呵呵,你們兩個辣雞!說好的共同進退呢,把我頂出去是幾個意思?

  柱間和斑眼觀鼻鼻觀心,安安靜靜,看起來特別安分呢。

  收獲對面三人注目禮的雲靜靜強自鎮定,若無其事把手裡的烤紅薯皮剝掉,神態自若的送到嘴邊咬一口,一邊吃一邊聲音含糊的說:「想要借地方暫時修整,可以哦。」

  三人都是黑乎乎的爪爪,嘴邊也殘留著黑色,臉上還有一道道黑色的痕跡,衣服不知道打哪兒蹭的髒兮兮,看得宇髄天元嘴角抽了抽,這是他們前腳剛走,後腳三人就開心的放飛自我了啊。聽到雲靜靜淡定自若的話語,再瞅了瞅她的神情,艾瑪不行了,那些黑印子存在感太強,完全沒法移開視線。

  「……把嘴擦干淨了再說怎麼樣?」宇髄天元忍不住指出。

  穩住,不能被別人的節奏影響了。

  雲靜靜不為所動,直接發出一個疑問轉移話題,「產屋敷家主怎麼了,受傷了嗎?」

  宇髄天元這才如夢初醒一般,踹開門看到的場景太叫人震驚以至於他都差點忘記了正事。

  「主公大人沒事,只不過馬車被打壞了,無法繼續乘坐,敵人剛剛被我們擊退,擔心不知道什麼時候或許又會出現,所以才背上主公大人趕來這裡,希望能夠在這裡暫時修整一下,等我們把馬車修好立馬就走。」

  雲靜靜點點頭,「那你們進來吧。」

  宇髄天元這才向屋子裡邁步,他之前在這裡住過,對屋子裡的格局布置很了解,挑選了一個合適的房間,將背上放著的產屋敷耀哉放下來。

  「抱歉,主公大人,恕我失禮了。」宇髄天元微微低頭說。

  「該是我感謝你才是,要不是我身體太弱又走不快,何須勞煩你特意背著我上山。」產屋敷耀哉搖搖頭,語氣和煦的說。

  產屋敷天音在蝴蝶忍的攙扶下緩緩走過來,在自己丈夫身邊坐下來,輝利哉和雛衣在兩人身邊一左一右坐下。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夫妻倆臉上的疲憊之色壓根擋不住,只是不想在那種時候添亂這才強忍著,到了可以休息的地方,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便感覺一陣陣疲憊湧上來,一發不可收拾。

  「主公大人跟夫人先休息一下吧,接下來的事情盡管交給我的音柱。」蝴蝶忍雖然帶著淡淡的笑容,眼底卻難掩其擔憂之色。

  宇髄天元立馬贊同了蝴蝶忍的話,說道:「輝利哉大人和雛衣大人也好好休息一下吧,兩位大人本就年紀幼小,又進過這麼一番折騰,一定累壞了。這裡很安全,周圍都是陷阱,如果又有襲擊者出現,馬上就會被抓住。」

  產屋敷耀哉確實十分累,就算想逞強一下也沒心力了,對宇髄天元和蝴蝶忍點點頭,柔聲道:「那就拜托你們了,還留在外面的也要好好安排一下才行,有些人還受了傷,大家都需要休息。」

  「請主公大人安心吧,我們一定會好好安排的。」宇髄天元保證道。

  「主公大人安心吧,我這就去為傷員進行醫治,希望主公大人好好休息才是。」蝴蝶忍輕聲道,她環顧了房間一下,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眉頭露出幾分猶豫,扭頭看自己的同僚,「這個房間裡什麼都沒有。」

  「蝴蝶你去看看那些傷員,我去問問,之前鬼殺隊預備役們一起住在這裡時,每個人都有床被,現在大概是收起來了。」宇髄天元說道。

  蝴蝶忍點頭,接受了這個分工。

  鬼殺隊眾人一派和諧的時候,塑料友情的三人趁著那幾人都進去了暫時不在視線範圍內時再次發生內訌,柱間和斑聯手搶走了雲靜靜手裡的烤紅薯,並一人一半的給瓜分了。

  「反正接下來小靜你要負責招呼他們,不如把烤紅薯給我們吃!」柱間滿臉理直氣壯,還笑得特別開心,那是勝利的喜悅,只見他笑到露出一口大白牙,但是因為剛吃了烤紅薯的關系,烤焦了的黑乎乎表皮有點沾到牙齒上了,一笑就露了出來,看起來蠢極了。

  「招呼客人就交給了你小靜,畢竟你才是主公,我們只是侍奉你的忍者,嘿嘿嘿……」斑得意笑,一口大白牙上也沾上了一點黑乎乎,笑得越得意,嘴巴就張得越大,牙齒上的黑乎乎看得就越清楚,還能看見粘牙齒上的一點紅薯肉。

  兩人開開心心的吃烤紅薯,果然搶來的吃起來就是特別香甜,配著小伙伴想殺人的表情簡直美滋滋,心飛揚啊,被人撞見的尷尬都不翼而飛了。

  宇髄天元找到三人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柱間和斑喜滋滋吃烤紅薯,那個歡快雀躍的模樣仿佛在吃什麼山珍海味,努力細嚼慢咽,細細品嘗烤紅薯的美妙滋味,一邊吃還一邊看雲靜靜,每看一眼都是快樂。

  因為角度的關系,宇髄天元看不到雲靜靜的表情。他不禁陷入沉思,覺得自己不該出現在這裡,這種時候上前打攪是不是不太好啊?那表情,那眼神,眼睛裡仿佛落入了光芒,整個人都陽光明媚了啊。

  正當他猶豫時,他被發現了。

  見三人目光都看過來,宇髄天元便不再猶豫,大步向前,「不好意思,不是有意打攪,只是,主公大人,夫人,還有輝利哉大人和雛衣大人都很累了,需要休息一下,但是那個房間裡空蕩蕩的,沒有床被,我想問問。」

  「你說床被啊,那些是大家用自己掙來的錢買的,扔了怪可惜,所以大家都走了之後,用不上的床被就全都洗干淨晾曬過後放到一個房間裡。我來給你帶路吧。」雲靜靜說完後,對柱間和斑咧出一個笑臉,「你們去打水,燒熱了給我送過來,我要洗臉洗手還有洗腳。」

  操人設啊,繼續操人設啊,成全你們。

  小伙伴們表示無所畏懼。

  雲靜靜走在前面帶路,在一個房間前停下來,「就是這裡了。」

  宇髄天元落後幾步跟著,聽到她這麼說,便主動把障子門拉開,房間裡面果然整整齊齊的疊放著一床床被子。

  「放心用吧,都洗干淨了的。」

  不但洗干淨了,還充滿了某種好聞的香味,宇髄天元心裡想。他抱起被子後能夠聞到淡淡的香味,說不清是什麼,但很好聞。

  抱了被子過去鋪好床之後,看著產屋敷這一家子休息了,宇髄天元終於可以松口氣,他想跟雲靜靜聊一下襲擊者的事情,交換一下情報,但是想起對方現在的樣子,讓人家女孩子頂著這副模樣跟他談正事,未免過於不妥,不如等一等,等人家梳洗打理好了再說,傷員那邊有蝴蝶忍,不用他操心,既然這樣不如在附近巡邏檢查一下。雖說附近都設了陷阱的樣子,卻也不可過於依賴,這次突然出現的襲擊者十分詭異,萬一因為麻痹大意而被一鍋端就糟了。

  宇髄天元小心翼翼的把附近都探察了一遍,沒有發現異常,也沒有發現任何陷阱,考慮到對方擁有的奇特力量,據長谷部所言這種力量非常神奇強大,他一個外行人不懂,而且那天抓到時間溯行軍跟刀劍男子之前他也是一點都沒察覺,估計用靈力布置的陷阱有著高度的隱蔽性,還可以只對特定的目標生效。

  探察周圍廢了宇髄天元不少時間,他覺得應該差不多了,便返回庭院,誰料到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那三只的發展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只見雲靜靜坐在茶幾上,兩只腳放在盛滿熱水的木盆裡,蹲在木盆旁邊的兩人就跟受刑似的。

  三人因為烤紅薯而沾上的黑色污漬已經清洗掉了,還都換了干淨的衣服,只是現在的情況頗為叫人不明所以。

  「來呀,還愣著干嘛?趕緊給我搓腳!」雲靜靜兩手環胸,趾高氣揚的命令。

  「……小靜,你是女孩子你知道嗎,你怎麼可以叫男孩子給你搓腳。」柱間語重心長的勸說。

  「呵呵,剛才咋不覺得男子漢大丈夫應該擋在面前,你們兩個合力把我推出去,讓我承受了一個人不該承受的尷尬,還趁機搶我烤紅薯!一邊吃一邊看我下飯!」雲靜靜憤怒指責,冷冷一哼,「凹人設是吧,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趕緊的,給我搓腳!像我這麼有身份的人,怎麼能親自洗腳,必須得有人伺候,就你們了!」

  斑一臉的如臨大敵,死死瞪著木盆跟伸到木盆裡的那雙腳丫子,好半晌才一咬牙,顫顫悠悠的把手伸到水裡,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視死如歸的氣勢。他握著雲靜靜的一只腳丫子,「……呵呵,不就是洗腳,我還經常給泉奈搓背呢,洗腳也是有過的,這種程度而已完全不值一提……我是不會被打倒的,你休想以為這樣就能折磨我……」

  柱間抽氣,「斑斑你寫輪眼都開了啊,你沒事吧?」

  「住嘴!」

  腳丫子被人握在手裡感覺怪怪的,下意識想抽走,不過雲靜靜豈會自打臉,她抬高下巴,盛氣凌人的下令,「在木盆裡加點花瓣。」

  「哦。」柱間老老實實應道。

  「水冷了,加點熱水。」

  「好。」

  宇髄天元:我不該在這裡……不,是我們都不該在這裡,對不起,打攪到你們幸福甜蜜的三人世界了。


第222章

  宇髄天元神情正經, 目不斜視, 仿佛沒有看到正一左一右蹲著給人做腳部皮膚護理的柱間和斑,可能是因為有其他人在旁邊,本就仿佛受刑一樣的他更加僵硬了, 緊緊繃著的臉上充滿了生無可戀。並非宇髄天元非要挑這個時間, 人家三個氣氛和諧的很, 他莫名其妙參合起來,簡直氛圍都不對了, 作為有三個老婆的人生贏家, 非常懂這個道理,所以他撞見那個搓腳場景之後就自動退散了,把時間讓出來。為了消磨時間,沒事找事的跑去找蝴蝶忍交談討論, 順便還幫忙照顧傷員, 最後被蝴蝶忍嫌煩給趕走了, 跑去幫忙修馬車, 被客客氣氣的請走, 發現自己真的沒事干了, 無可奈何之下,又返回了這裡,結果發現事情居然還沒完。

  這麼長的時間裡如果真的一直都在搓腳,別說腳要被水給泡皺泡到發白,皮都能被搓下一層吧,所以宇髄天元看見的已經不是搓腳, 而是腳步皮膚護理。兩人都是一副蔫頭耷腦的樣子,臉上寫滿極不情願,慢吞吞把護膚品塗抹到雲靜靜的腳上,推拿按摩,促進皮膚吸收。

  宇髄天元瞧見這個畫面,再次被閃瞎了眼,剛要走時,被柱間被叫住了。

  他幽幽的說:「你到底還要來幾次啊?到底是什麼事情,趕緊說了好嗎,不要來來往往的轉悠,不然我有理由懷疑你存心看我和斑斑的笑話……真過分,可惡!」說著他低聲咒罵了一句,整個人更加頹廢了,渾身上下寫滿了喪氣。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斑一臉暴躁,語氣自然也不太好。

  行吧,既然這兩個都這麼說了,本來打算給少年人一個面子的宇髄天元當即不客氣踏進來,一屁股坐下來。對雲靜靜問出了他的疑惑,希望能夠交流一下情報,關於下山後不久遭遇到襲擊的事,他發現襲擊者透著明顯的異常。

  聽到宇髄天元的疑問,雲靜靜當場就詫異了。

  「你問最近時常出現的襲擊者可有異常?」

  宇髄天元點點頭,沉聲說出他的想法,「聽柱間的意思,最近這裡都不太平靜,我們剛下山不久就遭遇到襲擊,地點距離這邊很近,所以我覺得你們或許知道點什麼,想打探一下情況,這次的襲擊者太奇怪了。」

  「我們雖然見過鬼,但要說了解,肯定是比不上你們鬼殺隊經驗豐富啊,就算有異常,我們也發現不了,以為鬼就是這個樣子,是我們了解太少了而已。如果是時間溯行軍,我們也是才知道不久,不知道怎樣的情況才算異常……嗯,大概是時間溯行軍出現了而刀劍男子沒出現,這種應該算異常吧?」雲靜靜思考了一下,對宇髄天元搖搖頭,表示愛莫能助,緊接著好奇的問了一句,「你們遇到的是鬼還是時間溯行軍?」

  宇髄天元深深皺著眉頭,他沒有回答,繼續問:「你設在庭院附近的陷阱最近可有捕捉到奇怪的家伙,就是那種讓你印像比較深刻,比較在意的?」

  雲靜靜搖搖頭,「那種嘈雜事我不感興趣,反正被困住了沒法動彈,如果是鬼,太陽一曬就死了,如果是時間溯行軍,放著也就放著吧,刀劍男子會來處理。」

  這副佛系態度叫宇髄天元噎了一下,但聽起來好像沒什麼毛病的樣子,如果不是這次遇到的襲擊者的話。

  「你還沒說你們這次遇到的襲擊者是什麼,詭異在哪裡?」雲靜靜催促了一下。

  一個柔和的聲音從障子門外傳進來。

  「關於這個,不如讓我來跟靜大人交流一下如何?音柱畢竟是男人,女孩子保養腳部皮膚的時候坐在旁邊,恐怕不太適合,不論是避嫌還是其他什麼,同為女孩子的我更加合適不是嗎。」蟲柱蝴蝶忍站在障子門外,笑吟吟的說道。

  「蟲柱說得對。」宇髄天元立即干脆利落的起身,對雲靜靜說道:「抱歉,是我打擾了,接下來的話就由蟲柱來跟靜大人你說吧。」

  說完就走了,生怕被叫住一樣。

  一開始他是被柱間和斑給刺激的,鬥氣呢,但是當真的坐下來就感覺尷尬了,很努力把注意力放到正事上,目不斜視,但還是頗有如坐針氈的感覺,現在蟲柱來了,他自然是立馬如蒙大赦,迅速撤離。

  宇髄天元走掉後,蝴蝶忍沒有立馬把話題轉到襲擊者上,而是好奇的看著柱間和斑給雲靜靜做腳部皮膚護理。她輕輕笑了笑,「靜大人的皮膚真好啊,腳上沒有一塊繭子,嫩嫩的,跟我這這樣每天訓練殺鬼的劍士完全不一樣。一定需要花費很多功夫才能保養出來吧?看得我都羨慕了,空閑的時候是不是也該給自己做一下皮膚保養,還能放松心情。」

  說著,蝴蝶忍走進來,「失禮了,介意我也坐到茶幾上嗎,我覺得這樣更好說話,不然坐到榻榻米上的話就要抬高頭才行,而且感覺有些奇怪。」

  雲靜靜拍了拍身邊的桌面,「你坐這裡吧。」

  「謝謝。」蝴蝶忍坐了過去,「第一次這樣坐,感覺真新奇,居高臨下的感覺也很不錯啊。不過他們兩個是惹靜大人不高興了嗎?看起來精神都不大好的樣子,是不是都不太樂意?」

  柱間幽幽的看了蝴蝶忍一眼,沒有說什麼,低下頭努力推拿按摩,暗暗為自己抹一把心酸的淚水。前面來的宇髄天元或許真的是湊巧,但這個蝴蝶忍,他懷疑是故意來看笑話的,表面笑眯眯,其實特別小氣,他已經看穿了。

  斑繃著臉,一言不發。

  「別管他們了,趕緊說正事吧,我也很好奇。」雲靜靜擺擺手,直接把話題轉回去。

  「好啊,如果能夠得到重要的請報線索就太好了。」蝴蝶忍笑眯眯的說,直接將視線收回去,放側頭看身邊的雲靜靜,「我們剛下山沒多久,突然遭遇到一群鬼的襲擊,實力不是很強,不過打起來卻沒有想像中的容易,他們用上了一些槍械,還有遠處潛伏起來瞄准我們開槍的,主公大人的馬車就是這樣被打壞的。鬼不怕子彈,他們開槍的時候根本不避開自己人,而我們既要跟鬼戰鬥,又要躲避子彈,所以手忙腳亂了一陣,不少人受了傷,幸好都不是很嚴重,我還能處理。不過這種情況我們是第一次遇到,鬼大部分是單獨活動,而且十分依賴自己身體的力量或者是血鬼術,像這樣一群鬼聯合起來還利用槍械進行戰鬥,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

  「因為是在這附近發生的,所以想打探一下,不知道靜大人這裡可有什麼線索?」

  「現在還是白天啊,雖然太陽快下山了,但確實有太陽沒錯啊。」雲靜靜奇怪的問。

  「那些鬼全身上下都包裹的嚴嚴實實,就連臉部也都戴著防毒面罩,除了身高跟體型,其他什麼看不出來,伏擊的時候還挑選了一個太陽光已經退去了的陰影處。一開始我們還沒認出來他們是鬼,以為是人類,但是發現他們被自己人發射出來的子彈打中後依舊能夠戰鬥,就像有不死之身一樣,這才反應過來這些人是鬼。居然就連我們柱都騙過去,沒有泄露出身為鬼的氣息來,或許跟那一身包裹的裝束有關系吧,鬼死後原地留下的裝束我們會帶回去仔細研究一下。」蝴蝶忍耐心解釋道,依舊是柔和的聲音,十分親切的樣子,不過語氣裡能夠聽出凝重之色,顯然對於鬼這出乎意料的行動十分關注。

  「唔……這個得問斑斑,他經常外出,或許有遇到過。」雲靜靜把問題踢給小伙伴。

  正蹲在地上面無表情給雲靜靜按摩腳丫子的斑眼皮都不抬一下,「沒遇到過,槍械的話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弄到手,順著這個方向調查一下或許能有什麼收獲。跑來這邊的鬼基本都是被我們的氣味吸引過來,說是稀血什麼的,沒有厲害的家伙,時間溯行軍倒是來的比較頻繁,都被刀劍男子收拾了。」

  蝴蝶忍失望的嘆了一聲氣,「沒有線索啊。」

  「不好意思,沒能幫上忙。」雲靜靜說道。

  「不,這並不是需要道歉的事情,沒有遇到說明是幸運的,遇到了才是不幸。」蝴蝶忍神色柔和,她站起身,「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攪了。」

  眼看她就要走,雲靜靜叫住問了一聲:「你們應該還沒吃飯吧,需要幫忙准備一下嗎?」

  「謝謝靜大人的好意,如果可以的話,把廚房借用一下就可以了,本來返回這裡修整就已經夠打攪了,怎麼好意思麻煩那麼多。靜大人只用像往常那樣就可以,不希望因為我們打攪到靜大人的生活,那可就太不好意思了。」蝴蝶忍客氣的說。

  「那好吧,如果確實需要幫忙的話,盡管提出來。」雲靜靜說道。

  蝴蝶忍離開後,雲靜靜目光落到柱間身上,「你之前跟她說了什麼?我怎麼感覺她好像看你有點不大高興啊。」

  「不知道啊,她問我仙術的時候,我都回答了啊,聽起來確實是個敬業的醫生,很關心產屋敷家主,所以我不由自主跟她多說了兩句,還拿出我自己做的護膚品送給她,保管好用,對她眼角的魚尾紋很有用哦。」柱間滿臉無辜,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等等,她眼角的魚尾紋?你……真的這麼跟她說的?」雲靜靜震驚了,這是多麼不識相,戳人家女孩子痛腳的話啊,何況還那麼年輕,哪有什麼魚尾紋哦。

  誰知柱間振振有詞,「她那麼喜歡笑,一定會比其他人更容易長魚尾紋,都是笑出來的!我是在提醒她早點保養啊,不然過個十年其他女孩子都還沒長魚尾紋,她卻長了,那多不好,顯得憑白比同齡人老了好幾歲。」

  雲靜靜都不知道該該說什麼了,最後嘴角抽抽,「那她收了嗎?」

  「收了啊,還一臉笑容的謝謝我呢。」柱間不假思索的回答。

  ……你確定那不是獰笑嗎?


第223章

  突然遭遇襲擊而不得不返回這裡暫作休整的產屋敷一家人以及鬼殺隊沒有逗留多久, 鬼殺隊的後勤部門反應頗為迅速,產屋敷一家人坐著修好的馬車走之後, 因為受傷而無法徒步趕路的傷員也被一一接走,帶回鬼殺隊的蝶屋進行妥善治療, 那裡有常備藥物, 有什麼需求也比這裡方便,所幸這些傷員的傷勢還沒有嚴重到無法移動的地步, 大家都避開了致命部位, 不幸中的大幸。

  庭院裡再次恢復成三個人。

  「我們也該出去溜達溜達, 推動一下進度了, 不然的話, 等鬼殺隊那邊調查清楚, 再反應過來,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想要查清楚那些手中掌權的政府官員可不是容易的事情。產屋敷人脈再廣,這種動搖整個國家的大事,沒有確鑿的證據恐怕根本不敢吱聲,否則反而會被群起而攻之, 特別是現在鷹派勢力發展勢頭正猛。被變成鬼的鷹派官員視作眼中釘, 暗中針對, 跟指責大批政府掌握實權的官員是鬼,而被針對,是有很大區別的,產屋敷家主不會那麼愚蠢。」雲靜靜對小伙伴說道。

  「好啊好啊, 老是呆在這裡我已經膩了,好想再去其他地方逛逛,看看更多不一樣的東西!」柱間立馬表示熱烈回應,說到去其他地方逛逛,眼睛都亮了,顯然非常興奮感興趣,心都一下子飛了。

  「撒開官員的偽裝,讓真相暴露在大家眼中?如果過於激烈,恐怕會立馬激化矛盾,最好是讓鬼殺隊的人親眼看見有官員變成了鬼,而且並不是一個的樣子,背後有一個組織存在。鬼死後會立馬消失掉,所以要活捉一個鬼作為證據,這個鬼的地位不能太低,這樣才有足夠的說服力,證明絕不是個例。」斑沉思著,冷靜說出他的想法。

  「時間溯行軍跟鬼勾結的消息是小靜傳給鬼殺隊的,如果事事都有我們的影子,會不會顯得太可疑?」柱間提出一個疑問。

  「所以要有一個合理的理由,我已經想好了,我對自己夜觀星像的結果十分之憂心,告訴產屋敷家主後等不及對方的調查結果,忍不住想自己調查。這很正常,我不是鬼殺隊的人,又自己有能力,明明表現的那麼憂慮卻什麼都不做才顯得奇怪。」雲靜靜說著,眼裡都是雀躍,不止是柱間高興,她也很高興,心裡還特別的期待呢,一想到能夠把這些惡貫滿盈的鷹派戰犯連同從犯一網打盡,就特別有干勁,精神都更加抖擻了。

  「是時候讓錆兔和真菰發揮作用啦!」

  雲靜靜這麼一說,柱間和斑立即就領會過來。

  「調查官員這件事情,沒有比他們兩個更加合適的了。」柱間大為贊同。

  「他們本身就是鬼殺隊培養出來的人,因為小靜的關系才能逗留人間,只要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大概都不會拒絕。」斑說道,他對人選也毫無異議,不如說簡直是最完美的人選。

  「錆兔和真菰的話,不論去不去參加鬼殺隊最終選拔的補考,最後一定都會跟炭治郎一起回他們師傅住的狹霧山,我們要去狹霧山嗎?如果不在,也可以向他們的師傅打聽行蹤。」柱間推測了一下,對小伙伴說道。

  「他們是依附在我親手制作的傀儡紙人上得以現身,身上有我的氣息,直接一個千裡傳音,約定個時間地點見面,除非鬼殺隊有十萬火急的事情需要他們處理,不然的話應該會來。」雲靜靜自己假設了一下,立馬推翻掉,吐槽,「真要那麼十萬火急,估計也輪不到才剛入隊的劍士去處理。」

  雲靜靜對錆兔和真菰發起千裡傳音,說了個地點,表示希望能夠見個面,有件事想讓他們幫忙。

  雖然兩人不知道是什麼事情需要他們幫忙,依舊按照指示來到約定地點。

  他們來的時候雲靜靜、柱間和斑正坐在一個路邊攤前吃面。

  「喲,錆兔,真菰,你們一起來了啊!看你們這身衣服,是參加補考通過了,恭喜啊!」柱間揮著筷子衝兩人打招呼,笑嘻嘻的。

  「謝謝,托三位的福,我們才能有今天,簡直就像做夢一樣,太高興了。」錆兔也是一臉笑容,舉起手揮了揮。

  真菰雖然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眼底透出快樂的情緒,輕聲說道:「謝謝你們。」

  「哈哈哈,能夠通過是你們自己的本事,這次叫你們來是有正事需要你們幫忙,唔……需要一起吃碗面嗎?這個大叔的手藝還是蠻不錯的。」柱間爽朗的笑了,對兩人說道。

  錆兔對大叔說道:「麻煩給我一碗面,跟他的一樣。」他指了指柱間。

  「我也來一份,面要少一點,跟她的一樣吧。」真菰輕聲說道,在場吃面的客人只有三人,這個「她」指的是誰再明顯不過。

  「好勒,兩位客人請稍等。」賣面的路邊攤大叔爽快的應下。

  錆兔在柱間身邊的空位上坐下,真菰坐到了雲靜靜旁邊。

  「正好是吃飯時間,我們吃完了再慢慢說吧。」雲靜靜筷子夾著面,說著低下頭張口嗦面。

  「嗯。」真菰輕輕點頭。

  五人都吃過面之後,起身告別路邊攤大叔。

  「這個大叔的手藝真不錯,面勁道,湯也好喝。還能感受到食物的美味,真是太好了,不然麟瀧老師會很失望的吧,我和真菰再也不能吃他親手做的料理。」錆兔摸摸自己的肚子,發出深深感慨。

  「傀儡紙人讓你們現出身來,擁有實體,自然可以吃飯,不過跟正常活人還是有一定區別的,吃下去的東西都會迅速分解成能量,如果吐了,我也不知道會吐出什麼來,你們自己注意哦。」雲靜靜提醒了一下。

  「……好,我們回注意的。」錆兔黑線道,這個舉例可不是什麼好的聯想,有點惡心。他晃晃頭,不想再談論這個,轉移話題,問出他的疑問,「靜大人特意叫我和真菰過來,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幫忙?」

  於是雲靜靜把自己對產屋敷耀哉說過的話對錆兔和真菰兩人又說了一遍,對,就是夜觀星像那個,還將時間溯行軍的存在,以及或許跟鬼勾結,泄露出未來的信息拉攏官員,甚至利用長生不老的誘惑使野心家徹底墮落的推測也都說了出來。

  「這些話我對產屋敷家主也說過,他是鬼殺隊的主公,早點知道這件事也好早點打算,免得等到紙包不住火時被打個措手不及,還可以通過產屋敷的人脈以及鬼殺隊的力量去調查真相。」雲靜靜神色嚴肅。

  突然聽到這種消息,錆兔和真菰都驚呆了。

  好半晌,錆兔才反應過來,「靜大人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難道,你叫我和真菰過來幫忙,跟這個有關系?」

  雲靜靜:「沒錯。我沒法呆在山上等鬼殺隊的消息,如果產屋敷家主經過調查判定確有其事,大概會告訴我,可如果真有身居高位的官員被變成鬼,調查起來哪有那麼容易,光是為了接近恐怕就要耗費許多功夫,確認起來也不容易,何況還有官員這麼一層身份,無法像對付其他鬼那樣直接就地斬殺,後續事情處理起來會非常麻煩。所以要麼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對方變成了鬼,要麼就只能活捉。不論是哪個,都必須先調查一番,確認是不是真的有官員變成了鬼,如果是真的,又有多少官員變成了鬼,具體是哪些人。」

  「我記得靜大人可以通過占蔔找出大概哪個地方有鬼出沒。」錆兔反應迅速,立即想到一個點,若有所思,「所以叫我們來這裡碰面,是因為靜大人已經確認過了?」

  「占蔔這種事情不太好說,全指望占蔔是不現實,有些事情必須親自確認才行。」雲靜靜正色道。

  錆兔沒有猶豫,他立即答應下來,斬釘截鐵道:「既然跟鬼有關,我當然不會拒絕。只是不知道要我們怎麼調查?」他停頓了一下,「如果是變回幽靈的樣子,確實很方便,圍牆什麼的都攔不住,別人也不會發現。」

  「這件事讓我來,真菰先不要插手,我來試試。」

  夜晚正是鬼活動的時間,錆兔跟真菰來的時間本就比較晚,剛好是吃晚飯的時間,所以沒等太久,錆兔可以直接幽靈化潛入目標的家中進行調查。

  第一次幽靈化進行調查,更多的是試探這種方法行不行。

  為了避免被人懷疑,不能夠在目標官員家附近逗留,剩下四人到不遠處的街上逛了逛,首次調查不知道需要花多久時間,這會兒可以先四處走走。城市的街道跟鄉村風景很不一樣,透著工業化後特有的燈紅酒綠,叫第一次看見這番場景的柱間和斑大開眼界。

  誰知錆兔剛走沒多久就跑回來,站在幾人面前,其他人都看不見已經化為幽靈的錆兔,為了談話方便,來到一個沒人的地方。

  錆兔解除幽靈化,整個人就像受到了某種巨大的衝擊。

  「錆兔師兄,那個官員果然變成了鬼嗎?」真菰見到他這樣,立馬追問。

  錆兔猛搖頭,張了張嘴卻仿佛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樣子。

  「那是怎麼回事?錆兔師兄你看到什麼了,為什麼這副樣子?」真菰疑惑極了。

  錆兔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還紅了起來,面目扭曲,緊緊咬著牙。

  這下雲靜靜,柱間以及斑也好奇了,想知道錆兔到底看見了什麼。

  成為同伴關注焦點的錆兔如同被梗住了一般,他臉皮狠狠抽了抽,嘴唇顫抖,「……我我剛進去就看到……看到……」

  四人目光灼灼,錆兔這麼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更加叫人想知道了有木有。

  錆兔在這催促的目光下,表情頓時更加精彩了,男子漢大丈夫,相信就算被人拿刀架到脖子上都未必會有這樣大的反應,簡直羞憤欲死無地自容,恨不得就地消失不見掉,那閃閃躲躲的眼神,嗯,太有故事了。

  他深呼吸了幾下,幾次欲言又止,都說不出口來,臉色還越來越悲憤,最後硬是只擠出幾個字。

  「……別問了……總、總之現在不適合……」

  然後原地自閉了。

  柱間不禁陷入沉思,「難道你……看到美麗的大姐姐洗澡了?」

  「那我去吧。」真菰自告奮勇。

  「不行!真菰絕對不可以去!」錆兔強烈拒絕,反應十分激烈,似乎那不是官員的家,而是龍潭虎穴,他拼命搖頭,還直接擋在真菰面前,張開手臂,強硬道:「等一會兒我再去,現在絕對不行,誰都不可以去!」

  柱間眨眨眼,伸手一把勒住錆兔的脖子,勾肩搭背的走到旁邊去說悄悄話。

  沒一會兒兩人就回來了。

  「已經問清楚了,現在確實不適合,等會兒時間晚一些再去吧,我們可以趁現在四處逛逛街。」柱間笑容爽朗,對大家說道。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錆兔師兄這麼奇怪?」真菰擔憂的問。

  「唔……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對錆兔這樣十幾歲的少年人來說太刺激了一點,女孩子不可以看,對眼睛不好。」柱間說的輕描淡寫。

  真菰還是不大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錆兔不滿的抗議,「你自己不也只有十幾歲,別說的好像自己不是一樣!」

  「那種畫面我早看過了啊。」柱間滿不在乎的說,還順便扯上小伙伴,「你說對吧斑斑。」

  斑還沒說話,錆兔就像兩人身上有病毒一樣,一把拉著真菰塞到自己身後,面紅耳赤的惱怒叫到:「你們兩個走遠一點,不准靠近真菰!」

  「錆兔師兄?」真菰一臉懵逼。

  「真菰你小心一些,離著兩個猥瑣的家伙遠點!」

  「唉……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總之距離他們遠一些!」

  「可、可是……」

  「沒有可是!」

  雲靜靜若有所思,「所以錆兔你進去的時候時機不巧,看到造小人啦?」

  錆兔差點背過去氣去,猛烈咳嗽,對柱間和斑怒目而視,恨恨一咬牙,「你們兩個!絕對是你們兩個把她教壞的!在人家女孩子面前亂說什麼,這種話也能說出口!」

  柱間連忙擺手,「跟我沒關系啊!」

  「閉嘴,不要狡辯了!」

  「等等啊,真不是我!斑斑你也說一句啊!」

  「閉嘴柱間!」

  「受死吧!」

  三個男孩子一邊打著跑遠了。

  「我們一起去玩吧,別管他們了。」雲靜靜對真菰說道。

  「嗯。」

  於是,首次調查就這樣失敗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啊,誰能想到呢。


第224章

  因為之前出師不利的原因, 接下來的調查錆兔態度十分堅定的不讓女孩子參與進來。

  「這種事情交給我就行了, 我知道真菰已經是能夠斬殺食人鬼的優秀劍士, 但作為師兄, 必須扛起責任保護真菰。」錆兔斬釘截鐵的說,完全沒有回旋的余地,眼神還殺向柱間和斑兩人,氣勢洶洶的瞪視他們倆。

  「對對, 這種事情交給我們就行了, 小靜和真菰自己去玩吧。」柱間連忙附和道,衣服上還有幾個鮮明的腳印。

  「交給我們吧。」斑哼了一聲, 扭頭看向一邊。

  行吧, 既然他們三個這麼說了, 雲靜靜樂的悠閑,倒是真菰有些猶豫。

  「真的不用幫忙嗎?」她問。

  「幽靈化之後其他人看不見我,調查很方便,我會小心的,真菰你就安心吧,我可是師兄啊。」錆兔挺起胸膛,堅定的說。

  「那好吧。」見錆兔如此堅持,真菰只好答應。

  「不過如果發現確實有官員變成了鬼,你們打算怎麼做?」雲靜靜問了一句。

  「既然是吃人的惡鬼, 當然是就地斬殺掉,以免禍害更多無辜之人。」錆兔不假思索的回答,他顯然已經在心底想好了, 神色沉著,「如果是其他鬼殺隊的同伴們發現官員變成食人鬼確實很難處理,對方是官員,一個不好很容易為鬼殺隊招來麻煩,但我不一樣,我可以幽靈化後潛入進去,確認目標是否是鬼,如果是,就可以現身將其斬殺,再幽靈化後離開,誰都不會發現是我做的。這樣既不會為鬼殺隊帶來麻煩,又能斬殺惡鬼,一舉兩得。」

  真菰睜大眼睛,立馬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可以!」

  「真菰!」錆兔滿臉不贊同,「剛才不是說好了嗎。」

  「可是錆兔師兄,我也是鬼殺隊的一員,兩個人一起總比一個人要快,多殺一個鬼就能多拯救無辜之人的性命!如果是擔心調查對方時看見不該看的東西,我可以選擇白天去。官員的話,就算變成了鬼,白天也有很多工作要忙的吧?如果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暴露出官員變成鬼的真相,或許可以提醒更多人注意。就算普通人無法殺死鬼,也可以監視啊,讓變成鬼的官員不敢輕易吃人!」真菰腦筋轉的飛快,努力說服錆兔。

  她說的也很有道理,錆兔一時間遲疑了。

  見狀,真菰再接再厲,「我知道錆兔師兄是想保護我,但我們加入鬼殺隊的意義不就是為了斬殺惡鬼拯救更多人嗎?而且我和錆兔師兄更好可以輪換,錆兔師兄負責晚上去調查殺鬼,我負責白天,我是敏捷型的劍士,更加適合在白天時找出惡鬼,趁著對方麻木大意時一擊斃命,迅速脫離人們的視線,而且白天的話惡鬼受到陽光限制,不如夜晚自由。因為惡鬼總是夜晚出來活動,所以為了揪出惡鬼,鬼殺隊的大家們通常也是晚上出來殺鬼,我可以利用這個盲點,白天殺鬼。我可以的,錆兔師兄!」

  真菰說的非常有道理,怎麼看都是讓她加入更加有利,雖然錆兔原本很不樂意,在這麼多要素之下,加上真菰努力說服,只好退了一步。

  「那好吧,真菰你要小心。」錆兔面色凝重。

  然後四人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了雲靜靜身上。

  「錆兔跟真菰是調查跟殺鬼的主力,分別負責黑夜跟白天,柱間和斑應該是負責接應的,很難說哪個官員家裡會不會有針對幽靈的東西,或是其他的雜七雜八的事情,比如鬼的居所裡若是有人被關起來,還有遺體屍骨什麼的需要處理,錆兔自己一個人處理起來很麻煩,你們兩個會變身術,偽裝方面毫無問題,潛入能力也很強,很適合做這方面的工作。既然這樣,我負責提供道具好了,方便找鬼的道具。」雲靜靜迅速給自己找了一個定位。

  「哇哦,有小靜提供的道具就方便多了,現在正需要這些!」柱間舉雙手贊成。

  「有可以分辨出鬼的道具嗎?」錆兔立馬問。如果真有這樣的道具,他的任務就更加方便了,可以立馬確認對方是不是鬼。

  雲靜靜掏出一張符遞給錆兔,「這是我用鬼血所畫的符,如果靠近其他鬼,應該會有反應。」

  錆兔鄭重接過,小心翼翼放到懷裡。

  「符我只畫了一張,算是測試品,你先試試看效果如何,如果好的話,我就多畫幾張。錆兔和真菰在殺鬼的時候也要注意收集他們是鬼的證據,萬一鬼那邊反應過來,利用人類社會的力量對產屋敷一族施壓,也好拿出來給世人看,戳穿鬼的真面目。」雲靜靜首先想到的是照相機。

  這個時代已經有照相機了,只不過像素不怎麼樣,而且屬於有錢人的奢侈品,花費大價錢買個畫質堪憂的老古董照相機感覺挺虧的,不過畢竟是打算收集證據,萬一有需要拿給其他人看的,重點是旁人的看法,要能夠說服他們,如果搞個太超前的東西出來,憑白起波瀾。除了照相機以外,攝像機跟錄音機也都可以。

  錆兔跟真菰點頭,表示明白。

  被時間溯行鬼變成鬼的官員一開始就抱團了,底層的官員鬼或許不知道具體數量以及彼此之間的身份,但高層鬼知道的清清楚楚,連續好幾天發生官員鬼失蹤事件,夜晚在自己家中悄無聲息消失不見掉的,白天工作時消失在辦公室裡的,或者是剛剛人還在,不過是一個不注意就消失了,原地只留下一身衣服,諸如此類的,當然叫他們注意上了。

  失蹤的都是官員,一連好幾天持續失蹤,不止是高層官員鬼關注,其他不知內情的人也在關注,懷疑是某些人針對政府的過激行動,又或者是其他國家的陰謀,因為消失不見掉的都是鷹派的支持者。

  雖然眾目睽睽下揭露鬼的身份有好處,但錆兔深思熟慮後拒絕了真菰的這個提議,認為一切還是秘密行事的好,把收集到的情報證據上交給主公大人,到底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應該交給主公大人。作為鬼殺隊裡的劍士,擅長殺鬼,但不擅長處理這種復雜的事情,自作聰明惹出麻煩就不好了。

  所以到目前為止錆兔和真菰的行動都是以保密為主,不動聲色,悄無聲息的把鬼斬殺掉,救出來的人全都經過斑催眠,壓根不記得是誰把自己帶出來,也因此,斑有了一個新身份,催眠師。

  產屋敷耀哉原本還苦惱該怎麼辦,受到錆兔的信件後頓時豁然開朗。對普通人來說困難的調查取證,在錆兔和真菰面前根本不算事,保證秘密行事到連本人都不知道自己被調查過,更能在發現對方確實是鬼之後就地斬殺。

  根據錆兔送上來的這些情報,已經可以確定官員之中確實有人變成了鬼,但也只能說明這一點罷了,想要證明有大量高層官員變成鬼把控了國家,需要更多更加確鑿的證據,如此一來才能說服其他人,共同討伐食人鬼。如果當真上升到國家層面了,就不再是產屋敷或者鬼殺隊能夠單獨處理的,勢必要把其他人拉入伙。

  當即派出支援。

  事關重大,派出的支援自然不是普通鬼殺隊成員,而是直接撥了三個柱,鬼殺隊救九個柱,三分之一的柱一同前來,足以說明產屋敷家主的重視程度。如果調查出更多的信息,可能還會加派其他柱過來支援,國難當頭的大事全力以赴絲毫不為過,這不過現在證據不夠。

  除此以外,鬼舞辻無慘也注意到了人類社會這邊的官員鬼。

  本來不會這麼快注意到的,就算身為鬼王能夠掌握每個鬼的位置,將其作為自己的耳目,一旦手底下數量多了,加上有鬼誕生,有鬼被斬殺,哪可能每一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只有實力達到十二鬼月水平的才能入他的眼,其他的對他來說都不過是背景板,就像插在各地的眼而已。不過鬼舞辻無慘一方面瞧不起手底下的鬼,一方面又擔心那些鬼或許會聚集起來共同反抗自己,所以勒令不准群居,每個地方只能有一個鬼,以此分散鬼的力量,使其無法擰成一股繩。只有少數得到他准許的鬼能夠例外,比如說十二鬼月之下弦伍的累。

  窺屏被斑逮到後,鬼舞辻無慘受到巨大的驚嚇,躲到無限城裡壓根不敢出來,也不敢再窺屏了,自然沒注意到東京一帶一下子冒出了好多鬼,完全違反了他給所有鬼下的命令,但吃了那麼大的虧,他怎麼可能不查查對方的身份。不是什麼人都能讓鬼舞辻無慘選擇苟上一百年硬生生熬死對方的,所以他一邊躲在無限城裡,一邊命令部下去調查,最好是能夠直接宰了。

  作為鬼殺隊的老對頭,第一反應當然是調查對方是不是鬼殺隊的人,接著就是在對方曾經出現過地方調查,尋找行蹤。

  於是,鬼查到了三人出門一路向東京的行蹤,順便還注意到產屋敷的這場調動,一口氣派出三個柱,目標也是東京,雙方彙合到一起,自然而然發現了東京一帶不知何時冒出很多鬼的氣息,都成鬼窩了。

  這個驚天大瓜可把調查的上弦鬼給震驚壞了,作為追隨鬼舞辻無慘多年的老鬼還能不知道自己上司什麼德行嗎,這群窩在一個城市裡的鬼毫無疑問犯了鬼舞辻無慘的禁忌啊,再調查了一下,發現居然都是些官員。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這個瓜必須上報。

  然後鬼舞辻無慘就知道了。

  他當場大怒,「怎麼回事?鳴女,讓上弦都來見我!」


第225章

  鬼舞辻無慘一聲令下, 鳴女撥動琵琶琴弦, 隨著清脆的聲音響起,十二鬼月之上弦月全部瞬間出現在無限城。

  自己不過是在無限城裡蹲了一陣子,東京突然就莫名出現一大群鬼, 這讓鬼舞辻無慘非常震驚, 震驚過後懷疑是不是鬼掙脫了他的控制意圖聯合起來反抗他,時機太湊巧了, 之前更是毫無預兆,叫他又驚又怒。

  看見隨著鳴女的琵琶聲被傳送到無限城的上弦月之鬼們,鬼舞辻無慘沉著臉,任誰都能看出他此時心情差極了,他咬著牙,「東京驟然出現一大群鬼, 你們可有什麼想法?」

  這句話是試探。

  疑似出現鬼叛變事件,鬼舞辻無慘立馬疑心起手底下的十二鬼月, 其中以追隨自己最久的上弦月最叫他在意,他要首先確認這幾個鬼有沒有問題,實力不足的家伙,就算叛變了也不過是隨手可以捏死的螞蟻。

  所以, 鬼舞辻無慘直接說出了這個信息, 一邊在心底強烈關注上弦們的心理活動。

  上弦之壹,黑死牟一字一語道:「叛亂者,死。」

  上弦之貳的童磨滿臉笑容,仿佛聽見了什麼特別稀罕的事情, 一副饒有興致的神色,「哦牙哦呀,真是稀奇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東京居然會突然出現一群鬼,我沒記錯的話,這可違背了無慘大人的命令,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群,莫非是針對我們的陰謀?」

  上弦之三猗窩座面無表情,似乎什麼都沒想,只等鬼舞辻無慘下命令。

  上弦之肆的半天狗匍匐在地,一直不停的瑟瑟發抖,看起來仿佛是個怯懦軟弱的老頭,嘴裡念叨:「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不論是什麼樣的陰謀,都不可能撼動我們,不說無慘大人的力量無人能敵,首先就要先我們上弦月這一關!弱小的家伙就算聚集到一起也不過是螻蟻而已,何況是突然出現的,之前一直沒有動靜,既然違背了無慘大人的命令,就是叛逆,我們作為侍奉無慘大人的上弦月,有義務也有責任將其消滅!」身體從一個壺裡探出來,看起來就像阿拉丁神燈似的,上弦之伍的玉壺立馬表忠心,發自內心的吹捧鬼舞辻無慘,憂鬼王之憂。

  最後是上弦之陸,情況比較特殊,是雙子之鬼,也就是有兩個。墮姬和妓夫太郎沒有說什麼,看起來挺老實的樣子,心底也沒有想什麼會刺激到鬼舞辻無慘的話。

  聽到自己最為倚重的部下們並沒有生出異心,鬼舞辻無慘總算心情稍微好了一下,有讀心術,他不認為這些鬼能夠騙過他,隨即注意力就被轉移到東京的那一群鬼傷,剛剛生出的幾分好心情立馬煙消雲散,神色變得嚴厲深沉,顯然怒氣值正在迅速上漲,他絕對不允許鬼們聯合起來反抗他,哪怕是疑似也不行。

  童磨仿佛完全沒有看到鬼舞辻無慘糟糕的臉色,笑眯眯道:「無慘大人,需要我們去調查東京驟然出現的那一群鬼嗎?如果是針對我們的陰謀,那就必須把主謀者抓出來才行,違抗無慘大人的命令擅自聚集到一起,不知道在密謀什麼,想想就覺得可怕啊。」

  這番話完全就是火上澆油,鬼舞辻無慘更氣了,這種事情前所未有,叫他心中升起了強烈的危機感,有一就有二,開了這種先例說明鬼們並沒有他以為的那樣受控制,他一直防備的事情或許真的會發生。若說背後主謀者,鬼舞辻無慘首先想到了一個人,啊不,一個鬼,那就是憑借自己力量掙脫了他的控制,不知道躲到哪裡伺機報復,那個名叫珠世的女鬼。

  對方能夠掙脫控制確實叫鬼舞辻無慘感到驚訝,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不過是個實力弱小的女鬼而已,成不了氣候,但是現在他感覺自己仿佛被狠狠打了臉,那個本以為掀不起什麼風浪如喪家之犬小心翼翼四處躲藏的女鬼居然真的做到了這種事情。

  第二個嫌疑人,自然就是斑。因為這些鬼,是他窺屏被斑逮到後躲在無限城之中不出去的時間裡冒出來的,時機太湊巧,鬼舞辻無慘不相信這會是巧合,他懷疑心中的第一嫌疑鬼跟第一嫌疑人勾結到一起,制造出了這場陰謀。

  「全力搜查珠世那個叛徒的下落,找到後帶到我面前,我要知道那個叛徒到底是怎麼辦到這種事情!同樣的事情我絕對不允許再發生!至於線索,現在手頭上就有一條,我讓你們追查的那個人類,或許就是珠世的同黨,他們兩個勾結到一起!從他那裡追查出珠世的下落!」鬼舞辻無慘咬牙切齒,「珠世一定是藏在東京,否則不可能短時間裡造出這麼多鬼,還身份多數是官員,她一定是想通過把持官員來控制這個國家,打造屬於她的鬼之帝國,把我趕下鬼王的位置,徹底取代我!可惡的女人,簡直痴心妄想!本以為不過是個可笑的小醜而已,沒想到還真的制造出這麼大一個驚喜!」

  「查出珠世到底造了多少鬼,控制了多少官員,把名單交給鳴女,統統抓到無限城,一個不落,我要親手殺死這個叛徒造出來的傀儡!憑她也想取代我,可笑至極,不論她造多少出來,都只是人偶,我想殺就能殺!」

  「她的願望,永遠不會成真!」

  暴怒之下,鬼舞辻無慘做出的這個決定直接把鬼給安排的明明白白,並預示著一場血腥殘忍泯滅人性的大型企業黑心老板裁員劇目即將開始。

  此時,錆兔正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的展開潛入調查工作,幽靈化之後太方便了,這些天的經歷也讓他積攢了一些經驗,越發得心應手。這些天比接二連三有變成鬼的官員消失不見掉,引起官員鬼們的注意,錆兔潛入某個嫌疑目標家中之後發現有十來個人正聚集在書房裡開座談會,身上攜帶的鬼符生出反應,提醒他書房裡這些人全部都是鬼。

  錆兔暗暗思索,自己一個人恐怕無法應對十來個鬼的圍毆,而且還是在這種狹窄不方便活動的地方,對他的戰鬥太不利,很容易陷入包圍,最好是各個擊破,不過官員鬼既然已經警覺,恐怕今夜的行動沒那麼容易了,要更加小心才是,現在不妨先聽聽他們打算做什麼,或許可以收集到有用的情報。

  今後的戰鬥大概會更加艱辛,這些變成鬼的官員跟那些單獨行動在人類社會中又身份不顯的鬼果然很不一樣,幸好主公大人派了三個柱前來支援,太有先見之明了。

  於是,錆兔蹲了,想從官員鬼的商談討論中獲取情報,突然一聲琵琶響,跟鬼們一起出現在無限城之中。

  幸好他現在是個幽靈,誰都看不見他,就連鳴女這個無限城的支配者也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此時無限城之中無比的血腥可怕,拍恐怖片都不用布置道具的那種,到處都是鮮血濺射的痕跡,雖沒有瞧見任何斷臂殘肢,但這樣大的出血量,絕對不可能還活著,也無法想像這麼多的鮮血到底代表了多少人。

  錆兔眼睜睜看著跟他一同驟然被傳送到無限城的官員鬼渾身血肉炸開,化作一灘,立馬明白了眼前這慘絕人寰的場景是怎麼來的。那些都是鬼的血,整個鬼血肉炸開碾的粉碎,成為了一灘紅色,所以才看不到任何斷臂殘肢。

  每一聲琵琶聲響起,就會有官員鬼出現,然後炸成一灘,四處飛濺。

  饒是錆兔現在已經是幽靈,被如此殘忍殺死的都是鬼,毛骨悚然的感覺依舊直衝天靈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珠世那個愚蠢的女人,盡是造些沒用的人偶出來,這種廢物能奈我何!還妄想建立鬼之帝國,將整個國家掌控在自己的手底下,徹底取代我的地位?!可笑,可笑至極!我才是最完美的生物,我才是當之無愧的鬼王,獨一無二的最強之鬼!」

  ……等等!鬼王???

  被眼前場景嚇到頭皮發麻毛骨悚然的錆兔一下子回神了,利用幽靈的優勢向傳來聲音的方向過去。

  他看到了鬼舞辻無慘。

  殺了一大批官員鬼之後,鬼舞辻無慘心中的怒氣發泄了大半,心情暢快了很多。一只只懸浮的巨手之中抓著一個個鬼,跟那些隨著琵琶聲進入無限城的官員鬼不同,這些個被抓住的鬼並沒有在進入的時候就被碾成渣渣,鬼舞辻無慘暫時留了這麼幾個鬼的性命。

  此時鬼舞辻無慘的心情大好,對著巨手之中被抓著的官員鬼冷笑,「你們就是珠世這個叛徒造出的鬼當中地位最高的,叛徒的同黨也是叛徒,人類社會中的地位在我面前毫無意義,我一只手就能把你們輕易捏死,就像捏死那些沒用廢物一樣。現在給你們一個選擇,把珠世那個叛徒的下落告訴我,將功贖罪,我或許可以考慮留你們一條性命,身為叛徒卻能夠為我無慘效命,是你們的榮幸。」

  這幾個被抓著的鷹派大員鬼手握大權,早就習慣了指點江山,哪裡感受到過這種屈辱,不過鬼舞辻無慘的下馬威著實厲害,那喪心病狂的血腥場景能把人嚇尿,手段過於殘酷,把他們鎮住了,但聽到這番話時,雖沒有說話,心裡下意識斥責鬼舞辻無慘痴心妄想。

  那些話全都被鬼舞辻無慘聽在耳裡。

  他冷笑,「痴心妄想?異想天開?看來我的仁慈太沒必要,沒能叫你們這些廢物認清楚自己的處境,反而得寸進尺,產生了某種誤會。」

  「啊啊啊啊啊啊啊……!」

  抓住鷹派大員鬼的巨手猛然收緊,一點一點的將鬼全身握碎,骨頭碎了,內髒肌肉成了爛肉,血液飆出來,這劇烈的痛苦叫他們發出凄厲的慘叫聲。如果是人類,已經死了,但他們現在是鬼,就算成了這麼一副樣子,依舊活得好好的,清清楚楚感受到這巨大的痛楚。

  「記住了,反抗我鬼舞辻無慘是絕對不准許的事情,就連在心底想都不可以!!」鬼舞辻無慘嚴厲斥責,「為我而存在,服從我,聽從我,侍奉我,就是你們唯一的意義,除此以外沒有什麼能比我更加重要!不要考驗我的耐心!」

  緊緊握住鷹派大員鬼的巨手往下滴滴答答淌著血,松開後,被握著的鬼落了下去,摔到地板上就像一灘爛肉,血液迅速蔓延。

  「我的仁慈只有一次,不要讓我失望。將幕後主謀者的頭顱獻上給我,無論是珠世,還是你們心中所想的那個怪物,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否則就跟那個叛徒一起去死吧。」

  鬼舞辻無慘血洗無限城,恐怖如斯,錆兔都驚呆了,一時間不知道該為一口氣死了那麼多鬼感到高興,還是該為鬼王竟然如此血腥恐怖而憂心。

  紛紛擾擾的思緒都退去後,錆兔做出一個決定。

  這個機會千載難逢,一定要抓住。

  他要刺殺鬼王!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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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錆兔這個決定並非一時頭腦發熱, 也不是這幾天暗殺官員鬼的成功經歷讓他膨脹了,而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下的決定。

  鬼殺隊在跟鬼的戰鬥中一直處於下風,人太脆弱了, 鬼的初始值再低, 也遠遠超過了普通人, 兩者之間存在著巨大的溝壑, 或許千萬分之一的概率中能夠誕生那麼一兩個奇跡, 身為人類卻能傲視鬼, 但世上更多的是普通人,大部分人類都無法跨越這道天塹, 錆兔正式加入鬼殺隊之後活躍於殺鬼的前線,經歷的越多,對這份認知就越清晰強烈。

  鬼殺隊能夠斬殺的大部分是實力弱小的鬼,對於靠近鬼王的鬼中骨干,情報方面一直十分稀缺,不知道長相姓名能力, 只知道以十二鬼月, 上弦下弦來劃分,哪怕是這樣含糊的情報都是用生命換來的,更加詳細就沒有了, 更何況是起源之鬼,鬼王的情報。

  這次陰錯陽差被卷入了鬼的內訌之中,叫錆兔親眼瞧見了傳說中的鬼王,那份強大的實力著實叫人顫栗, 其血腥殘忍更是恐怖如斯,心狠手辣起來無愧於鬼王稱號,凶起來連自己鬼都殺,還殺的那麼干脆,那麼利落,一口氣捏死了一大批鬼,但毫無疑問,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鳴女通過琵琶傳送官員鬼的畫面被錆兔看在眼裡,叫他深刻認識到,過去鬼殺隊之所以抓不到鬼王的尾巴果然是有原因的,這個地方毫無疑問被鬼所控制,比任何堡壘都要安全,鬼王藏在這裡,除非他自己出去,否則鬼殺隊恐怕根本找不到他,便是知道了,也很難進入到這裡來。比起想法設法逃出去告訴大家這裡的情報,還不如耐心潛伏在這裡,尋找機會刺殺鬼王。

  自己突然失蹤,同伴們一定會很擔心,但現在只能對大家說一聲抱歉了。錆兔默默在心裡想。

  刺殺鬼王絕對不會是簡單的任務,對方的實力比錆兔見過的任何一個鬼都要強大,能夠不費吹灰之力捏死那麼多官員鬼,也足以說明鬼王的強大與殘忍,所以機會只有一次,一旦失敗,想要再找機會刺殺就難了。鬼的血鬼術種類那麼多,錆兔也不敢保證鬼不會進化出能夠看見幽靈,消滅幽靈的能力,或者說,現在的鬼當中是不是有鬼擁有這樣的能力,不得而知。

  在找到合適的機會之前,就只能小心翼翼潛伏在這被鬼所支配的奇妙地方,伺機行動,一擊必殺。

  錆兔暗下決心刺殺鬼舞辻無慘的時候,其他人已經發現他不見了。

  消息是柱間和斑帶回來的,兩人負責接應以及可能需要的掃尾工作,自然是他們倆最先發現。

  產屋敷耀哉派來的三個柱分別是蝴蝶忍、富岡義勇以及不死川實彌,這個決定顯然是經過一定考慮的。蝴蝶忍身為蟲柱,同時也是鬼殺隊醫療所的負責人,精通藥理,還十分擅長利用鬼所懼怕的紫藤花毒來戰鬥,在針對官員鬼的行動中,下毒暗殺確實是不錯的選擇。富岡義勇跟錆兔和真菰師出同門,三人在溝通和默契上更有優勢,至於不死川實彌,他是稀血中的稀血,對鬼的吸引力非常大,主動設下陷阱把官員鬼引誘出來,不動聲色的暗殺掉也是個好選擇。

  聽聞錆兔失蹤,富岡義勇先是一驚,接著整個人都變得失魂落魄,「錆兔師兄他……走了啊……」

  已經死去的人果然無法強行留在這個世界嗎?再怎麼不舍,最後還是會到那個世界去,或許那邊世界對已經死去的人來說才是最好的,強留終究是強留。

  富岡義勇的目光投到真菰身上,深深的看著她,醞釀了一會兒,悲傷的說:「真菰,你也走好。」

  真菰聽到消息後焦慮著急的表情頓時崩了。

  富岡義勇抿抿唇,「代我向錆兔道別。」

  「……義勇師兄,請你閉嘴。」真菰握了握拳,狠狠擠出這幾個字。

  蝴蝶忍跟不死川實彌臉轉到一邊去,沒搭理水柱。

  「到底是怎麼回事?」蝴蝶忍神色嚴肅的詢問。

  「你們是怎麼發現的?」不死川實彌果斷問。

  「失蹤的不止是錆兔,就連目標也不見了。錆兔幽靈化後進入屋子調查,只要是鬼,小靜給他的符紙就會起反應,接著只要現身暗殺,直接砍下鬼的脖子,就可以准備收工了,因為整個過程過於猝不及防,那些官員轉化過來的鬼被砍斷脖子的時候通常反應不過來,之後再四處轉轉,看有沒有密室一類關人的地方,沒有就直接離開,整個速度很快。但是這次情況很不一樣,錆兔進去之後,我們兩人在四處查看了一下,發現似乎有訪客,而且不止是一個。」

  「如果這次調查的目標不是鬼,錆兔進去後不一會兒就會出來,如果目標是鬼,而訪客不是,為了不驚動旁人而選擇合適的時機或許要費些功夫,如果雙方一直在交談,就不太好下手,如果目標是鬼,訪客也是鬼,那就是最糟糕的情況,錆兔的幽靈化在暗殺上很有優勢,但如果陷入群毆,就太被動了,最好是先撤退,只不過這樣一來就會驚動其他鬼,讓他們知道這幾天的官員鬼消失確實是鬼殺隊動的手,可如果不撤退,錆兔一個人恐怕無法在狹窄的屋子裡一口氣對付那麼多鬼。」

  「所以我們兩人便潛入進去,一旦有情況,也好方便做出應對。結果發現,屋子裡情況很奇怪,屋子的主人和訪客應該是在書房開會,茶水擺著,就連位子都是溫的,但人卻不見了。」

  柱間神情凝重,「就好像開會開到一半,所有人憑空不見了。」

  「我們一直守在外面關注情況,期間沒有人出去,所以我們一開始懷疑是不是有密室,錆兔只是為了察看情況一起跟著進去了而已,但是拷問了屋子裡的其他人之後,沒有一個人知道,也就是說,錆兔,屋主以及訪客全都突然之間消失不見了。」斑補充說明。

  「不過有一個好消息,錆兔依附的傀儡紙人是我做的,如果被消滅了的話我會知道,到現在為止,傀儡紙人還是好好的,錆兔應該沒事,但是被困在某個地方,我對他的感應好像被什麼隔離了,變得十分微弱。」雲靜靜說出的這條信息對大家來說算是一個安慰,至少人應該是沒事的。

  「那麼,靜大人能夠感覺到錆兔所在的方位嗎?」蝴蝶忍立馬問。

  雲靜靜搖搖頭,「我無法判斷出錆兔目前在什麼方位,但可以肯定,他不在失蹤的那個地方。」

  「突然一起不見了,沒有看到人出去過,屋子裡也沒有密室,但又可以肯定不在失蹤的地方……」不死川實彌深深皺著眉頭,把線索都拼接起來,喃喃自語,「也就是說,突然從原地消失出現在另外一個地方了,血鬼術嗎?如果只是轉移位置的血鬼術,不至於叫人無法判斷出方位,那麼就是突然轉移到一個能夠隔絕感應的地方?對方如果知道錆兔的存在,把他帶走有何意義,如果不知道,就是潛入調查時不慎中招被一起轉移了。」

  不死川實彌凶巴巴的惡人臉頓時變得更加凶了,他的雙眼綻放出精光,「難道說……屋主訪客都是鬼,他們或許因為某些事情聚集到一起開會,最有可能的就是這些天接連不斷消失的官員失蹤案,旁人不知道,變成了鬼的官員自己明白,然後在這種時候,誰發動了血鬼術,把這些鬼全都轉移走了,連同剛巧潛入調查的錆兔一起轉移走。你們覺得,誰最有可能這麼做?」

  蝴蝶忍臉上的笑容變得危險起來,「官員失蹤案不止讓變成鬼的官員惶惶不安,還驚動了更加高級的鬼,所以特意召見他們?」她立即對真菰說:「錆兔失蹤了,這件事就只能交給你,由你來做最為快速。現在馬上動身,調查看看今天晚上到底有多少官員不在家中突然消失了,要快!」

  「我明白了!」真菰用力點頭,臉上充滿覺悟,「我一定會盡力的!」

  「你要小心一些,不要太靠近了,免得像錆兔一樣被卷進去一起轉移走。」蝴蝶忍叮囑道。

  「是!」真菰應下後,立馬動身,迫不及待幽靈化,執行任務去。她很擔心錆兔,但她知道必須調查清楚情況才能知道錆兔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能找到他現在的下落。

  隨著三個柱的到來,鬼殺隊的後勤部隊也調動了一部分過來,主要用於收集情報,不用過於接近,只要根據鬼的習性來判斷確認哪些官員有可疑之處,陽光是鬼的克星,變成了鬼的官員一定會想盡辦法偽裝自己並避免接觸到陽光,歸納總結出名單,然後錆兔跟真菰就可以根據名單進行潛伏調查。

  現在真菰就是根據這份名單進行的調查,只要看一下官員是否在家中就行,如果在家中就根據符紙的反應來判斷是不是鬼。

  如果被召見走的都是突然消失不見掉,家人或者僕人說不定會有目擊,現在還沒回來的話,查起來最方便,如果召見後沒多久就送回來的,錯過了時機再查就需要換個方法來確認,這個時候方案B就派上用場了。

  真菰作為第一波,經過她確認身份是鬼,卻在家中沒有消失不見的,斑出面調查,趁著官員鬼離家上班期間,對其家中的家人或者僕人進行催眠,是否有目擊情報。

  但是調查非常順利,所以方案B就用不上了。

  當夜有大批官員失蹤不見掉,而且消失不見的時機根本不避開任何人,有的是僕人目擊到,有的是家人目擊到,有的則是無聲無息,那些有目擊者的家中亂成一團,紛紛報警,請求警察的幫助。

  這個數量可著實不少,能夠做到這個程度,且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辦到,對方顯然是個厲害的鬼,那麼能夠召見這麼多鬼的那個存在,在鬼當中又該是什麼地位呢?

  答案呼之欲出。

  「鬼王?」富岡義勇神色凝重。

  蝴蝶忍和不死川實彌雖然心裡也這麼懷疑,但覺得這種時候壓在心裡比較好,待最後驗證,以免期望太大結果最後發現不是落差太大,不過心裡其實也認定了。除了鬼王,還有誰能做到這個大手筆,即便不是鬼王,也絕對是地位不低的鬼中骨干,最好是鬼王,如此一來,鬼殺隊苦苦追尋的鬼王終於叫他們抓到一些線索。

  富岡義勇叫破,叫兩人感覺有些微妙。

  蝴蝶忍面帶笑容,「嘛,現在還不確定,還是謹慎一些再確認一下,以免高興過頭結果卻發現不是。」

  不死川實彌冷哼了一聲撇過頭去,不看富岡義勇,就算心底已經認定了,並且祈禱最好這個就是正確答案,提前被揭穿默認的謎底感覺有點沒意思。

  東京一晚上突然失蹤這麼多官員,如此神秘離奇的事件一下子引爆了社會,從東京向周圍迅速擴散開。

  緊接著爆出消息聲稱這是來自政敵的打擊,是某些與鷹派意見不合的勢力看不慣這些年來鷹派的發展勢頭,於是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偷偷暗殺,一口氣消滅掉鷹派這麼多支持者,以達到打擊政敵的目的,還甩出了人證物證。報社新聞大肆報道,傳的沸沸揚揚。甭管這個事情多麼離奇,所謂的證據有多麼經不起推敲,總之死裡逃生的鷹派大員鐵了心要把這件事往政敵身上栽。

  那麼多官員失蹤的責任必須要有人背,社會需要一個交代,他們清楚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這個責任肯定不能甩到鬼王頭上,把鬼王推到民眾眼中,跟暴露他們自己沒什麼區別,而且變成了鬼的官員根本不能細查,一旦查出吃人的事情來,還都是鷹派的支持者,聯想力太強,他們即便位高權重也難免會被懷疑,到時候在整個社會的輿論之下,對他們會非常不利,所以先下手為強推出一個替死鬼,轉移大家的視線。

  莫名其妙天降黑鍋的鴿派當然不肯了啊,當即指責是鷹派自導自演,意圖通過這種方式打擊政敵。

  雙方就這樣撕了起來,撕的轟轟烈烈。

  鷹派大員一邊把水攪混,一邊火速提拔下屬,把這麼多空出來的位置填上,雖然一下子死了那麼多官員是種巨大的打擊,但鷹派發展這麼多年,支持者眾多,替換人手的選擇還是很多的,不過就算能把人手補上,元氣大傷是肯定的,短時間裡是不能瞎蹦噠了,一邊還要忙著執行鬼王交代下來的任務,追查珠世。

  狠狠吃了一頓教訓後,鷹派大員們算是暫時老實了,就算心裡恨不得弄死鬼王也只能深深藏到心裡,不敢隨便想,為了小命著想,暫時聽從鬼王的命令,不管怎樣先把命苟住再說,來日方長。不過他們所謂的老實,可不是老老實實聽鬼王的話,自從變成了鬼之後還得知到部分未來的情報,就把鬼殺隊跟產屋敷視作眼中釘,暗搓搓准備下黑手搞死,萬萬沒想到鬼上面居然有那麼可怕的一個鬼王,原本的打算就變了變,意圖利用鬼殺隊弄死鬼王,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於是在假裝順從鬼王的命令時,暗地裡想要悄悄扶持鬼殺隊。

  扶持產屋敷就等於扶持鬼殺隊,雖然對方未來注定會成為鴿派領頭羊,成為自己這一邊的政敵,但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不把鬼王干掉他們沒好日子過啊,生死被捏在鬼王手裡,全在他一念之間,這種感覺不好受,對習慣了掌握別人生死的鷹派大員們來說簡直難受痛苦極了。

  另一邊,產屋敷耀哉收到情報,知道東京正鬧得轟轟烈烈的官員失蹤案中的官員們其實是鬼,他們之所以會失蹤可能是某種血鬼術的效果,為何一去不復返不得而知,總之這個事件算是證據確鑿,證明時間溯行軍確實很可能跟鬼勾結到一起,想要利用國家的力量謀劃著什麼。

  失蹤的官員是鬼,沒失蹤的官員當中不知道還有多少是鬼,就算現在沒變成鬼,誰知道以後會不會被變成鬼。

  事態緊急,必須采取有效的措施。

  產屋敷耀哉做出一個決定,如今只能盡可能將人類社會的力量聯合起來,對抗時間溯行軍跟鬼的陰謀,將國家解救出來,否則將會有更多無辜之人被迫害,整個國家都陷入一團亂,化作人間煉獄。

  鷹派大員有意促成,產屋敷一族多年積攢的人脈以及聲望發揮效用,一直隱藏民間致力於殺鬼事業,低調行事從不顯山露水的產屋敷一族就這樣在多方位因素的影響之下走到世人面前,C位出場,一鳴驚人。

  果然是國家存亡在即,一線生機系於產屋敷之手,力挽狂瀾的天選之子。

  雲靜靜:唉嘿,我這編劇干的不錯吧?


第227章

  若說產屋敷是C位出道, 那鷹派大員鬼們拿的劇本毫無疑問是C位出殯, 這個國家人類忙著聯合所有力量共同對抗鬼的時候,他們在忙著內訌。

  憂心於鬼王的讀心術, 也擔心自己被監視,鳴女的血鬼術給鷹派大員鬼們留下深刻印像,他們深深知道在這個空間能力之下自己無處可逃,即便有心扶持產屋敷對抗鬼王也不敢過於明目張膽,對產屋敷最近的動作睜只眼閉只眼,不去阻撓, 放任發展,不動聲色的給予產屋敷發展空間,一邊很努力的尋找珠世。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他們想要脫離鬼王的掌控, 甚至是鏟除鬼王,光一個鬼殺隊還不夠, 自己已經變成了鬼的情況下,一旦暴露身份也會成為人類要消滅的目標, 所以必須隱藏住自己的身份,從鬼王這邊摘除出去, 珠世就是送上門的一個選擇。能夠讓鬼王如此忌憚,一口一個叛徒的叫著,勒令他們找出來的女鬼, 即便現在還不知道對方的價值, 憑鬼王的態度就足夠了。

  所以鷹派大員找起來很賣力, 哪怕為了他們自己,也要找出這個女鬼來,他們想要搶在珠世落入鬼王手中之前跟她接觸。

  鬼殺隊是敵人,現在不過是為了先鏟除眼前最大的威脅不得不扶持起來罷了,珠世是鬼王口中的叛徒,有利用價值,真正被鷹派大員視作合作對像的,是時間溯行鬼,然而在鬼王出現之後,這份對合作者的信任就受到了巨大打擊,鷹派大員對時間溯行鬼的信任度降到冰點,但就算是這樣,他們也不得不依靠時間溯行鬼的力量。

  這些半路出家的鬼,即便有了鬼的體質跟力量,因為誕生時間很短,強不到哪裡去,對鬼的常識更是匱乏,自身根本沒有正面對抗鬼王或者鬼殺隊的能力,所以他們能夠依仗的只有時間溯行鬼,不過到了這個地步,哪裡還能不知道自己被算計落入陷阱了。

  但是在如今這個局勢面前,哪怕時間溯行鬼這個合作者居心叵測,卻是鷹派大員鬼手上最大的一張牌,也是唯一能夠庇佑他們的力量,並且立場一致。

  就算他們有想法,也只能先忍著,一個一個來。

  珠世確實是在東京地帶,而且一直以醫生的身份跟普通人接觸,通過醫生的渠道獲得血液,她的身體經過改造,可以通過進食少量血液就能維持生存,包括被她變成鬼之後一直一起行動的愈史郎。

  珠世跟愈史郎十分警惕鬼方面的追蹤,但是對人類方面的警惕心相對要低很多,他們壓根料不到人類政府會突然派人追查自己的下落。雖然為了掩飾自身的特殊性,避免在人類面前暴露身份,他們有注意保密,但既然作為醫生接觸人類,為病人提供醫療,就必定會有信息傳出去,所以他們的下落被鷹派大員的部下找到了。

  找上門的是人類,而且聽口吻背後還是政府裡的高官,珠世跟愈史郎並不想惹麻煩,沒有立即發生衝突,被人客客氣氣的請走。

  另一邊,因為錆兔突然失蹤,加上大批疑似鬼的官員也失蹤了,一行人將目光放到了那一夜同樣失蹤過卻被放回來的高官鬼身上。想要知道他們那天夜裡去了哪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經過真菰確認之後,斑親自催眠了目擊者,不但知道這幾人失蹤過,還知道了他們回來時都是一身的血,那些血不可能是旁人的,從跡像來看,是他們自己流的,所以一身的衣服從裡到外都是血跡,如果是沾染的,沒道理連貼身衣物都被血浸染成那樣,除非是落入了血池之中。不管怎麼想,都感覺不像是什麼愉快的經歷,其他失蹤的官員鬼為何沒回來,似乎隱約有個猜測了。

  柱們跟產屋敷耀哉請示過後,就開始嚴密監視那幾個高官鬼。

  真菰為了查找到錆兔的下落親自盯梢,白天黑夜都不放松。

  高官鬼尚不知道自己身份已經泄露,在這嚴密的盯梢之下,他們派人四處尋找珠世的舉動自然落入了旁人眼中。

  所以請走珠世跟愈史郎的這撥人,中途被擋了下來。

  大概得過叮囑,前來接送的人特意選擇在夜裡行動,路上沒有行人,正好也方便了鬼殺隊截胡。

  看到鬼殺隊的隊服,再怎麼樣也該知道自己有麻煩了,愈史郎的第一反應是掩護珠世離開。

  「珠世夫人,我掩護你,請馬上離開吧!」愈史郎焦急道。

  「這個身手……已經遲了。」珠世神色鎮靜,車子已經被包圍起來,後座兩邊的車門外都站著一個人。

  「可惡,竟然這麼快!」愈史郎恨恨道。

  看到車子被攔住而下車去驅趕的人□□脆利落放倒,到其他人全部下去參與戰鬥被放倒,不過短短幾秒,一下子就結束了,這麼近的距離,連槍都來不及開就被敲昏。

  蝴蝶忍站在珠世這邊的車門外,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莫西莫西……可以請你們下車嗎?人已經全部被我們打倒了,就連司機也被敲昏,不可能開車帶你們走了,希望能夠乖乖配合,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和鬼好好相處呢,一直動手真是太粗暴了,而且是這樣優雅美麗的夫人。」

  「哼,說的好聽,突然跑出來襲擊,卻說出這樣的話,當我們是傻瓜嗎?」愈史郎半點都不信,毫不客氣的反駁。都被人堵在車子裡面,陷入鬼殺隊的包圍,對方會做什麼兼職用膝蓋想都知道,總之不可能是好事,他已經下定決心,就算犧牲自己,也要讓珠世夫人逃走。

  「絕對是誤會,我們可是抱著好意才來攔下你們的,不然去了對方家中,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你們還不知道吧,請你們去的那個高官,已經變成鬼了。」蝴蝶忍笑容滿面,好言好語道。

  愈史郎神色一凜,這大概就是剛出虎穴又如狼窩吧。他目光銳利,一一劃過攔截車子的鬼殺隊成員,聲音凝重,「你們,不是普通的鬼殺隊成員吧?」

  「真是失禮了,忘記自我介紹,我是鬼殺隊的蟲柱蝴蝶忍。這位小哥車門外面站著的那個是水柱,至於半蹲在車頭上,打碎玻璃敲昏司機的那個是風柱。」蝴蝶忍笑語殷殷,親切和善的介紹了一下。

  愈史郎頓時一悚,居然是三個柱!

  「究竟是什麼事情,居然勞駕鬼殺隊出動三個柱?我想,應該不是我們的原因,而是邀請我們上門,你們口中已經變成鬼的那個高官的緣故?」珠世心裡同樣一驚,但是很快反應過來,她一向很低調,在一個地方也不會呆太久,隔段時間就搬走,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引來注意力一直都小心翼翼,只需要進食少量血液就能生存,因此身邊也不會有人突然失蹤,也就不會引來鬼殺隊的注意。這樣低調小心,就算意外泄露了身份,也不至於勞動三個柱出馬。

  「這位珠世夫人說得對,東京可是發生了大事件哦,我想,就算夫人不怎麼關心人類社會的事情,最近也應該有所聽聞,關於一夜之間有大批官員突然失蹤至今未能找到的官員失蹤案。現在邀請你們上門的高官是鬼,失蹤的那些官員全都疑似是鬼。現在,有興趣跟我們好好交談一下了嗎?別誤會,我們完全是好意啊,如果不是被我們攔住,你們現在已經毫不知覺進入高官鬼的地盤,會發生什麼事情,兩位一定比我們更加清楚吧?」蝴蝶忍說著,目光緊緊盯著珠世,想要從她臉上找出什麼線索來。

  最後一句蝴蝶忍是故意這麼說的,為了訛一訛珠世。

  而她賭對了。

  作為鬼,而且還曾經當過一段時間鬼舞辻無慘的近侍,旁人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珠世腦子裡一轉就明白過來了。

  鬼舞辻無慘不准鬼群居,如果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官員失蹤案主角都是鬼,那麼他們的結局顯而易見,現在還沒回來的,以後也不可能再回來了。變成鬼的高官刻意派人尋找她的下落,把她請上門,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如果是鬼舞辻無慘示意的,等待她和愈史郎的是什麼下場,她非常明白,如果是高官鬼自己的意思,對方又是從何處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的長相?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是鬼舞辻無慘的命令。

  這麼說來,鬼殺隊確實救了她跟愈史郎一命,但鬼殺隊是鬼的敵人,這麼做一定有特別的理由。

  珠世垂下眼瞼,「我明白了,你們想要從我這裡知道什麼,我全都可以告訴你們,作為交換,讓愈史郎走吧,這個孩子一直都跟我呆在一起,他的身體跟其他鬼不一樣,只需要進食少量血液就能生存,並不需要吃人,也從來沒有吃過人。」

  愈史郎立馬急了,「珠世夫人,我要跟您一起!除了您的身邊,我哪裡都不去!」

  「愈史郎!」珠世皺眉。

  「我不會拋下珠世夫人不管的!」愈史郎斬釘截鐵道,沒有一點回旋余地。

  「請兩位不要誤會,只是希望能夠從你們這邊了解一下情況而已。」蝴蝶忍依舊掛著溫和無害的笑容。

  半蹲在車頭上的不死川實彌不耐煩了,「別唧唧歪歪的啰嗦了,你們兩個都跟我們走!真想殺你們,早就動手了,哪裡還會等到現在!我問你們,知不知道有哪種血鬼術可以突然轉移位置?那些失蹤的官員鬼都是突然一下子不見的,誰都不知道他們是去了哪裡,離開後能夠回來的只有幾個變成了鬼的高官而已,他們一回來就忙不迭下令尋找珠世。」他的目光直勾勾盯著珠世夫人,凶神惡煞的臉更加凶了,比鬼還像鬼,「你一定知道點什麼吧?你跟其他鬼的關系一定不太好,否則那邊要是想見你,直接用那種能力把你轉移走就是,何必四處尋找。該自己回答,自己好好想一想,被鬼所排斥,現在又落入鬼殺隊手裡,按照我的想法,直接拿你做誘餌就是了,何必那麼麻煩!」

  愈史郎頓時氣結,對不死川實彌怒目而視,咬牙道:「你們休想傷害珠世夫人,就算拼著我這條命我也……!」

  珠世抬手示意愈史郎住嘴,她神色鎮靜,並沒有因為不死川實彌不懷好意的威脅而亂了分寸,「如果從目標來看,我跟鬼殺隊是一樣的,跟你們談談並非不可以,能夠跟鬼殺隊合作,我這邊也可以多些助力,只不過鬼殺隊一直以獵殺鬼為己任,我雖然也想殺死無慘,但你們未必會願意信我,更別說是合作。如果這次交談能夠讓我們彼此放下成見,我願意跟你們走這一趟,反正我現在想走也沒法輕易走了,能夠在三個柱的包圍之下逃走,大概只有上弦之鬼才能辦到。」

  「作為誠意,我可以現在就把自己的推測告訴你們,那些失蹤的官員鬼恐怕是被無慘召見了,沒能回來的大概都死了,以後不會再出現。」

  蝴蝶忍的笑容都被震驚的僵了一下,她的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都死了?消失後還沒回來的那些鬼全部都……?」

  「都死了。」珠世神色平靜的陳述。

  「喂,你憑什麼這麼肯定?」不死川實彌語氣凶巴巴的。

  「無慘就是這種性格,他不允許鬼群居,東京這麼一個地方居然有這麼多鬼,等同於違抗了他的命令,一定會觸怒他。不過,一下子有這麼多鬼出現在東京,我的力量不是很強,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如果那些鬼都是最近才誕生的,恐怕是發生大事情了。」珠世沉著臉,她敏銳的嗅到某種風雨欲來的氣息,但是現在情報太少,實在難以判斷是什麼情況,她需要跟鬼殺隊交流情報。

  有個熟知鬼內部情況的鬼主動泄露情報果然叫困擾迎刃而解,蝴蝶忍跟不死川實彌可以確定了,必須將珠世帶回去。

  至於富岡義勇,一句話都沒說,兩人對視一眼交流眼色時不約而同忽略了他,而他也沒有察覺到。

  明明是三個人出任務,只有他就像個背景板。

  富岡義勇:我沒有被討厭。


第228章

  珠世被鬼殺隊截胡帶走了, 對鷹派高官鬼來說簡直就是噩耗,自己心裡打著小算盤, 同時也因為上次留下的印像過於深刻, 他們根本不敢跟鬼王報告, 恨不得再也不見,讀心術太作弊了,萬一被察覺到就不好了,就算成功隱瞞住自己的真正想法,辦事不利沒能把目標帶回來反而叫鬼殺隊給截胡帶走, 誰知道鬼王會是什麼反應,會不會遷怒,直接痛下殺手,讓他們步上其他官員鬼的後塵。

  如果利用政府的力量對鬼殺隊施壓,等同於暴露自己,這個選擇不可取, 剩下的選擇就只有一個, 哪怕對合作者已經產生深深的懷疑嫌隙, 此時,高官鬼也只能夠向時間溯行鬼求助。

  另一邊, 產屋敷耀哉為了盡可能獲得大家的支持以及聯合所有能夠聯合的力量, 他親自來到東京,十分忙碌, 因為事態著實緊急, 關乎整個國家, 所以便將四處活動的柱們都一一召集起來隨著自己一同前往東京,興許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聽聞高官鬼下令四處尋找的目標已經被鬼殺隊攔截下來,產屋敷耀哉很高興,他把身邊的柱都叫過來,臨時開會。

  「我想要親自見一見這個名叫珠世的鬼。」產屋敷耀哉一開口就是扔下一個炸彈。

  果不其然受到來自柱們的反對。

  產屋敷一族一直以來體弱多病,哪怕產屋敷耀哉的身體現在好了很多,大家養成的習慣不會輕易改變,何況就算產屋敷耀哉的身體正在好轉,頂多也不過是普通人的水准,對於經常跟凶惡食人鬼戰鬥的柱來說,實在是太脆弱了,一不小心就會受傷。

  「主公大人的這個決定恕我不能同意,就算蟲柱表示那個叫做珠世的鬼似乎跟無慘有仇,但對方是鬼,不能輕信,或許是某種計策,叫我們放松警惕好突然偷襲,我不能讓主公大人冒這個險。」煉獄杏壽郎眼睛炯炯有神,聲音中氣十足,他的發言一下子獲得同僚支持。

  「炎柱說的對,我也贊同!」

  「對方是鬼,不能大意!」

  「讓主公大人親自面見鬼,太冒險了!」

  「我也不能贊同。」

  出聲的都表示反對,不出聲的看起來顯然不是贊同的意思。

  然而產屋敷耀哉心意已決,他沒有因為柱們的反對而妥協,不緊不慢的說:「這個決定並非是心血來潮突發奇想。為了說服各個家族勢力以及政府的人,還有各方反對鷹派的和平人士,必須拿出有力的證據來。鬼殺隊一直得不到官方承認一方面是懼怕鬼的報復,另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鬼死後不會有屍體留下來,沒遇上鬼的人自然不信。如今人員復雜,想要說服這些人相信鬼的觸角已經深入政府,掌握了政府的力量,意圖任意控制整個國家為所欲為,甚至某些高官就是鬼,只憑一張嘴如何取信於人,鬼殺隊這邊必須拿出充分的證據,珠世的到來正是個好機會,到時不止是我,還會邀請各方重要人士前來,共同商議討伐食人鬼的事宜。」

  「不過在會議之前,我必須先見一見珠世,蟲柱跟風柱都認為珠世應該知道不少有關於鬼的信息,就連無慘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只要確認過對方確確實實跟無慘有仇,那麼就算她是鬼,從這個立場來說跟我們是一致的。現在情況危機,關乎整個國家,我們身上的責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沉重,所面臨的處境也更加嚴峻,一旦失誤,遭殃的會是整個國家。但是現在,光說服其他人就十分費力,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各種各樣的人,為了盡快把大家聯合起來,必須要讓這些人深刻認識到我們現在有一個共同的強大敵人,沒有什麼證據比鬼本身更有力。在我們因為信任問題扯皮的時候,鬼那邊不知道在醞釀什麼陰謀,不會因為我們停滯不前而站在原地等我們。」

  「我知道你們都是擔心我的安危,但是這個險必須要冒。」

  產屋敷耀哉的話有理有據,柱們頓時安靜了,無法反駁。

  沉默了一會兒,才有聲音響起。

  「我明白了,是我過於短視,不明白主公大人的苦心。這些天裡主公大人和天音夫人都十分辛苦,但是這種事情我們卻幫不上忙,身為鬼殺隊的柱,我們只會斬殺惡鬼,說服的工作全都落到兩位大人肩頭,如果能夠快速說服眾人,將大家都聯合起來,或許讓他們親自接觸到鬼是最快的辦法。」煉獄杏壽郎神情嚴肅,「接下來的保衛工作,請交給我吧!我會盡全力保護主公大人的安全,以及諸位前來參加會議的重要人士的安全!」

  煉獄杏壽郎的話就像打開了開關,柱們紛紛自動請纓。

  「謝謝。能夠得到大家的支持,我對接下來更加有信心了。」產屋敷耀哉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

  這時,宇髄天元指出一個問題,「既然大家都贊同了,不如我們想一想接下來的事情。讓主公大人親自面見那個叫做珠世的女鬼,我相信在柱的包圍下,對方做不了什麼,但是各方人士都會出席的會議,問題就復雜多了。鬼那邊在尋找珠世,或許很快就會意識到是被鬼殺隊搶走了,就算鬼沒有察覺到,主公大人帶著柱們前往東京,這個敏感時刻,敏感地點,我相信鬼不會沒有任何察覺,正如我們關注鬼的動向,鬼一定也會關注產屋敷一族以及鬼殺隊的柱們。主公大人頻頻聯系各方重要人士,即便鬼不知道自己在東京的動靜暴露了,一定也會產生聯想,想要一探究竟,所以我們要做出最壞的打算,會議那天可能會有鬼上門襲擊。」

  「過去產屋敷一族為了躲避鬼一直很低調,突然大張旗鼓的跑到東京,恐怕就算什麼都不做都會引來鬼的注意,何況主公大人一直在游說,或許我們不知道的時候,對方已經察覺到什麼。一定很樂意借此機會做些什麼,好狠狠打擊產屋敷跟鬼殺隊。」

  「會議的那天,如果沒事發生還好,如果突發意外遭受到襲擊,一旦參加會議的人出現傷亡,雖然能夠借機讓眾人意識到鬼的可怕之處,但同時,對產屋敷對鬼殺隊,都會造成巨大的打擊。大家會懷疑產屋敷和鬼殺隊的能力是否能夠當得起對抗鬼的重任,質疑主公大人是否值得信任,若是到時候大家相信了主公大人的話卻拒絕聯合到一起,而是各自采取手段,那麼問題就更加嚴重了。」

  「所以我們必須展現出可靠的力量,即便那天發生襲擊,也能從容應對。」

  末了,宇髄天元還補充一句:「鬼雖然是在夜裡活動,但會議是在室內進行的不是嗎?只要利用那種可以瞬間轉移位置的血鬼術,就算是大白天也能展開突襲。」

  音柱的話十分有道理,獲得了大家的贊同,而這確實是個大問題。

  「既然音柱提出這個問題,可有何解決辦法?」產屋敷耀哉聲音溫和道。

  「我想主公大人一定也已經想到了,不過我提出來的話,對大家來說算是多一份說服力。」宇髄天元說道,他環顧了一圈自己的同僚,「這個想法我以前就生出過,但那只是我的個人想法,主公大人也不一定會同意,但是放在這個時候卻是最合適不過。我希望能夠邀請靜大人設下陷阱,一旦鬼出現,就會自動觸發陷阱被捕捉住,無法動彈。如此一來,即便到時候有鬼借助血鬼術突然出現,也會在那瞬間觸發陷阱,除了鬼以外,時間溯行軍也是個大問題,現在基本已經可以確定它們跟鬼勾結到一起,就差一個直接的證據,為了阻止主公大人如『歷史』那樣成為鴿派領頭人,時間溯行軍很可能也會出現,到時候就會演變成大混戰,我們不得不防。」

  戀柱甘露寺蜜璃臉蛋微微泛紅,眼睛閃閃發亮,「就是那個對主公大人做出預言,還親自來到東京進行調查驗證那個靜大人嗎?」

  「沒錯。」宇髄天元干脆道。

  「好厲害,好想親自見一見!」甘露寺蜜璃興奮道,她兩手捧住臉頰,目光迷離,「不知道能不能請靜大人為我做一次預言,我好想知道未來有沒有找到一個比我更加強大,能夠保護我的男孩子。」話剛說出去,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了,頓時害羞到整張臉都紅了。

  蛇柱伊黑小芭內仿佛被嗆到一樣,局促不安看了一眼甘露寺蜜璃,不自在的撇開頭,轉移話題似的對宇髄天元道:「讓外人參與到鬼殺隊的事宜真的沒問題嗎?雖然聽起來挺可靠的樣子,但那種能力到底是什麼?」

  「我們鬼殺隊的呼吸法在旁人眼裡大概也很神奇,只是呼吸而已為什麼能夠產生這樣的力量。只要對方是人類,是站在大義那一邊的,又何必深究那麼多,憑白惹人厭煩。」宇髄天元豁達的說。

  伊黑小芭內微微皺眉,沒有再說什麼。

  產屋敷耀哉開口,「既然如此,便按照音柱所說的去做吧,只是這樣一來實在慚愧,又要勞煩靜大人。」


第229章

  接到邀請的雲靜靜當然沒拒絕,不如說來的正好。

  「既然是如此重要的會議, 我能夠幫上忙真是太好了。」雲靜靜一臉高興, 「說實話最近我特別擔心, 看到人類這邊為聯合而努力,總算是給了我一些安慰,不論鬼多麼可怕,人類都不會坐以待斃,為了所有人的命運聯合起來共同對抗邪惡,聽到這個消息讓人特別振奮!」

  蝴蝶忍的笑容露出幾分真誠,「主公大人確實是辛苦了,我們鬼殺隊擅長跟鬼戰鬥,對這些事情不了解,想幫忙也無從下手, 只能夠聽從主公大人的吩咐。這次會議, 如果進展順利的話,很大可能性說服大家,到時候就是我們人類這邊反擊的時候了,不會讓鬼為所欲為的!」

  「變成官員的鬼死了那麼多,要小心其他官員會變成鬼,不管怎麼說這件事不能拖延, 要快刀斬亂麻才行, 拖得越久對我們就越不利, 鬼的誕生方式實在是可怕, 就像傳染病一樣可以通過單獨的個體同化其他人, 所以鬼王對部下才會那麼不珍惜吧,稍有不如意就痛下殺手,因為對他來說部下來的太容易了,只要他想隨時都能制造出來。」雲靜靜嘆息。

  蝴蝶忍對此表示贊同,「確實是得速戰速決,所以這次會議,不論當天鬼會不會來都十分重要,經過大家商議,決定暫時預定為決戰時機之一。鬼王那邊就算對鬼殺隊的柱們沒什麼關注度,但一定很關注主公大人的蹤跡,這次主公大人親自到東京來,被鬼主意上的可能性很高,一旦那邊意識到主公大人最近的動作,就會發覺會議那天是最好的進攻時機。前來參加會議的重要客人都會成為人質,鬼只要趁亂殺死幾個,對我們這邊就是巨大的士氣打擊,何況要保護的人多了,就算我們柱都在場,也難免礙手礙腳,不過有了靜大人的協助,那天鬼要是真的來了,反而會成為他們的噩夢。」

  「不論是什麼能力,都要用出來才行,被定身定住了的話,就只是靶子而已。」雲靜靜會意的翹起唇角。

  「大概會成為鬼殺隊和鬼戰鬥最輕松的一次吧,想想還有點開心跟迫不及待,如果對上弦也能起到同樣的定身效果,真希望那天能夠親手殺死上弦鬼。」蝴蝶忍的表情雖然是在笑,在這表情之下卻泛出殺氣,就連目光都有一瞬間變得凶狠,仿佛被奪走了重要之物而憤怒般,這個變化轉瞬即逝,很快便消失了,再看,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溫和模樣。

  雲靜靜將對方這一瞬間的變化看在眼裡,不置一詞,就像沒有看到一樣神色如常,鬼殺隊跟鬼有仇簡直再正常不過。

  「想必產屋敷家主想要親自見一見珠世的這個決定讓你們柱急壞了吧,可是又不能阻止,我早點把陷阱布置好,你們也好安心,到時候有陷阱克制,只要珠世生出不好的想法意圖對產屋敷家主不利,就立即會觸發陷阱被定身定住無法動彈,也算是一層保障。安全措施嘛,總是不嫌多的,特別是有效的安全措施,讓人更加安心。」

  「靜大人如此善解人意,真的是太可靠了,難怪主公大人對靜大人贊賞有加。其實我原本打算偷偷的請求靜大人,希望能夠在主公大人親自見珠世之前把陷阱布置好,雖然到時候肯定會有柱進行保護,不過以防萬一,能夠把風險降得更低自然最好不過。」蝴蝶忍的話語並非全然都是商業吹捧,她是真的很在乎產屋敷耀哉的安全問題,也因此對於主動提出的雲靜靜生出一些好感,都是微笑,不過這次神色變化間顯得真心多了。

  時間不等人,既然達成共識就馬上行動。

  產屋敷一家居住在東京暫住的宅子面積不小,是那種十分傳統的大宅子,平日裡總是低調行事,從不顯山露水的產屋敷一來東京就能住進這樣的宅子,足以說明其家族底蘊。

  雲靜靜沒有廢話,來了後四處轉了轉,便直接干活兒。

  忙活的人主要是雲靜靜,斑和柱間負責打下手,三個人配合默契,輕車熟路的布置起陷阱陣法,其他人識趣的避開了,免得不小心背上偷窺別人秘法的名聲,像這樣的能力,就算不了解也知道,絕對不是常見的事物,避嫌很有必要。

  當雲靜靜去找蝴蝶忍宣布完成的時候,剛好有其他幾個柱在場,大家一時間還頗為不敢置信,因為實在太快了,這麼短的時間裡把那個據說抓捕效果十分厲害的陷阱做好了?

  「因為已經熟練了啊,而且,會者不難,難者不會,總之你們要的我已經弄好了。」雲靜靜坐到抄手游廊的地板上,兩手舉高,伸了一下懶腰,望著天空飄過的白雲,微微眯眼,「我現在特別期待會議那天鬼會攻過來,早點結束我也好早點放心,一直這樣拖著反而睡覺都睡不安穩呢。」

  臉頰上泛著淡淡紅暈的甘露寺蜜璃兩只手絞了絞,想搭訕,又顧慮什麼不敢隨便開口,扭捏了好一會兒,才小聲的說:「靜大人對陷阱好自信,我也有些期待了,如果能夠一口氣把鬼都消滅掉就太好了,那樣的話就不會再有人被鬼吃掉。只是不知道是怎樣的陷阱,只聽音柱講,還是有些不了解。」

  「你這樣說,我也不好形容,總之是一種會根據惡意邪氣觸發的陷阱,一旦中招就會全身無法動彈。」雲靜靜想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效果就是那樣了啊,還能怎麼具體描述?

  「感覺好期待……」甘露寺蜜璃猶猶豫豫,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問,她是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未來能不能找到一個喜歡的對像,但是這麼多人在場,讓她實在不好意思開這個口,最後只好失落的低下頭,放棄了馬上詢問的念頭,找個合適的時機再問。

  蛇柱伊黑小芭內雖然也在場,卻不怎麼合群的樣子,懶洋洋的坐在一棵樹上,望著下方眾人。看起來好像什麼都不關注的樣子,實際上在偷偷關注著甘露寺蜜璃,在這裡駐留不去。

  他突然跳下來,走到雲靜靜面前,沉聲問:「據說靜大人會預言,我有一件事想要請教,如果實在叫靜大人為難的話,我就不問了,不知道您……」

  雲靜靜盯著伊黑小芭內看了看,雖然是很正經的樣子,但是會找人算命的無外乎是那幾個理由吧?姻緣啊,事業什麼的。

  「哦~~~原來如此,雖然是鬼殺隊的柱,其實也是個年輕人啊,這個年紀想要知道自己的姻緣很正常的。」雲靜靜一點都不見怪,滿臉理解的神色,不過眼神中還是難免露出幾分奇異之色,「不過看你蒙著嘴巴看起來滿嚴肅沉默的樣子,還以為是對這方面不感興趣的類型,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伊黑小芭內還沒說什麼,甘露寺蜜璃驚呼出聲,輕輕捂住嘴巴,「原來伊黑先生你對……這麼關注的嗎?真的完全看不出來,我還以為柱之中只有我對找一個合適的對像感興趣,大家看起來更加在乎殺鬼的樣子……」驚覺失言了,連忙道:「抱歉,我不該這麼說,伊黑先生這麼年輕,對未來妻子會是什麼樣感興趣很正常,真的。」

  伊黑小芭內頓時哽住了,被憋得不上不下,如果是其他人這麼說他完全能理直氣壯反駁過去,但這麼說的是甘露寺蜜璃,他能怎麼回答?死要面子的當著對方的面說自己完全不感興趣嗎?

  他整個人僵住了,臉上沒有被繃帶遮住的部分暴露出他的情緒,那種仿佛尾巴被踩了一腳卻不能爆發的憋屈。

  幾個同僚頓時交換了一下眼神,覺得裡面似乎有戲。

  蝴蝶忍翹起唇角,不懷好意道:「是啊是啊,沒想到蛇柱看起來滿沉默的,還有點酷,內心卻對成家如此關注,不知道蛇柱喜歡什麼類型的,說出來給大家聽聽,也好幫你留意,大家都是柱,互相關照是應該的,不用客氣。」

  宇髄天元笑得肆意張揚,微微抬高下巴,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我好歹娶了三個老婆,蛇柱你若是有想了解的,我可以傳授給你,就當是同僚之間的關心,難得有個跟我一樣想成家的,柱之中只有我娶了老婆,有時候還真感覺有點格格不入。」

  時透無一郎望著天空發呆,啊,那朵白雲像什麼來著……

  伊黑小芭內看著兩個火上澆油的同僚,感覺到甘露寺蜜璃的目光投過來,仿佛被架到火上烤,窘迫到臉都微微扭曲了,「你、你們……別搗亂,我我我……」

  最後把他解救出來的是雲靜靜。

  「不好意思啊,要辜負你的期待了,我對算命不擅長,不然你跟這邊這位交往試試?」雲靜靜指了指甘露寺蜜璃。

  被指到的甘露寺蜜璃驚訝,不知所措,結結巴巴,「我我我嗎?可、可是伊黑先生他……」

  伊黑小芭內的反應是整個人都僵硬的像個機器人,緊接著在大家的目光之中落荒而逃。

  看著他跑遠的身影,雲靜靜哦豁了一聲,特別八卦的說:「我覺得有情況。」

  蝴蝶忍露出同樣的神情,依稀還有點同情,「居然嚇到直接逃走,原來害羞起來跑這麼快的嗎?」

  「平日裡一聲不吭的,真看不出來。」宇髄天元興致勃勃道,目光炯炯有神,「是看到戀柱想要打聽未來對像所以著急了吧?」

  「咦咦咦?什麼?伊黑先生他嚇跑了……果然是無法接受吧。」甘露寺蜜璃的聲音低落下來,「就連柱都無法接受,我真的就這麼可怕嗎?」

  蹲在地上觀察螞蟻的柱間抬頭,一本正經的攛掇,「我覺得應該不是那種被嚇跑,你現在衝過去抱他一下,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甘露寺蜜璃被這大膽的提議嚇一跳,「抱、抱?」

  「男子漢都是這樣,心裡的小秘密被人揭穿了感覺無地自容所以跑了,他現在一定特別需要人安慰,嗯!」柱間信誓旦旦。

  甘露寺蜜璃猶豫了一下,「那、那好吧,我去看看伊黑先生……你們接著聊。」

  她起身向伊黑小芭內離開的方向追上去。

  身後幾人齊刷刷露出意味深長的八卦眼神,唉嘿,果然有情況!

  斑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繼續低頭觀察螞蟻,正在抬頭觀察天空雲朵的時透無一郎不經意低頭瞧見,默默擠過來,跟兩人蹲到一起觀察地上的螞蟻,斑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一個位置。

  「螞蟻爬來爬去,在找什麼?」時透無一郎慢吞吞的問。

  「不知道,大概是找吃的。」斑心不在焉的回答。

  「這裡什麼都沒有,螞蟻找不到吃的,真可憐。」時透無一郎專心致志盯著地上爬的螞蟻,面無表情,聲音也有些恍惚。

  「哇塞,這裡果然有個螞蟻窩,我來捅捅!」柱間發出興奮的叫聲,就像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

  「不可以,窩捅了,螞蟻就沒有家了,找不到吃的已經很可憐,不能讓螞蟻連家也沒了。」時透無一郎立馬阻止,義正辭嚴道。

  「那好吧。」柱間只好遺憾的放棄。

  閑到玩螞蟻,也真是夠了。

  「不過靜大人是真的不會算命嗎?戀柱跟蛇柱兩人,要不是今天,我還真不知道。」宇髄天元拋出一個問題。柱們都是很忙的,平日裡見面機會少,也難怪沒有察覺到兩位同僚的心思。

  「不會啊,就算是預言,也是有側重點的嘛,個人的姻緣事業從星像上看不出來的,觀星術看到的通常是大事。」雲靜靜堅決捍衛形像不露餡。

  蝴蝶忍目光瞥了一眼蹲地上看螞蟻的柱間,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下,頗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感覺,「不過這位柱間大人真看不出來,居然挺懂的樣子。」

  「因為自己經驗很豐富吧。」宇髄天元肯定道。

  蝴蝶忍意味深長的拉長音,「哦~~~?」

  「我跟小靜是清白的,你別亂造謠啊!」柱間立馬反駁,一臉的正氣凜然。

  雲靜靜果斷一腳蹬過去,被柱間以空手接白刃的姿勢接住,他還衝著雲靜靜咧嘴笑,渾身上下都是得瑟,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略略略,踢不到!」

  「松手!」

  「不松!放開的話你又會踢我!」

  「我叫你松手啊!」努力拔腿。

  「我不!」兩手堅決不放。

  斑面無表情脫下自己的鞋子,抄在手裡衝著柱間的腦袋呼上去,「松手啊你個蠢貨!你以為那是刀還是棍子,把小靜的腿抬那麼高想干什麼?!」

  時透無一郎經過沉思,恍然大悟,用陳述的口吻說:「我知道了,你想偷看。」

  柱間的臉頓時扭曲了,這大兄弟真夠很的,一句話把他推入火坑,現在松手不是,不松也不行。松手的話將會面臨兩個人的毒打,不松手的話,斑斑一定會打死他。

  他悲憤的扭頭看向時透無一郎,聲淚俱下的控訴譴責,「你跟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什麼害我?」

  時透無一郎疑惑臉,「???」

  他說的不對嗎?


第230章

  雖然時透無一郎沒有說出口,但表情跟眼神已經說明一切。

  柱間大叫:「當然不對了!我絕對沒有那種意思, 你在害我啊!」

  時透無一郎滿臉無辜, 誠實的指出, 「可你現在還抬著她的腿。」

  感受到小伙伴投來的目光,柱間的冷汗都冒出來了,雖然繼續抬著腿能夠妨礙雲靜靜,讓她沒法毒打他,但相對的,以空手接白刃的姿勢制住對方後他就沒法應對來自斑的毒打了。無論是被兩個小伙伴毒打,還是被一個小伙伴毒打,他都不想接受。

  柱間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看著面前小伙伴面無表情的樣子,更加亞歷山大了, 他擠出一個諂媚的笑臉努力討好, 小心翼翼道:「那、那我放下了,小靜你可千萬別打我,都是他胡說八道的,我才沒那麼猥瑣。」

  雲靜靜一言不發,冷冷看著他。

  斑握緊手裡抓著的鞋子,虎視眈眈。

  就在柱間松手的一瞬間, 仿佛吹響了開始的哨子一般, 三個人都動了。

  雲靜靜身影一矮, 給了柱間一個掃堂腿, 斑抓著鞋子衝柱間揮去, 面對兩面夾擊的柱間往旁邊一閃,躲過了掃堂腿跟鞋子,在兩個小伙伴再次聯手進攻時,故意往斑身上一撞,抓著他側身一轉,利用斑的身體擋住雲靜靜的攻擊,並將擋箭牌用力往前一推,趁著斑撞到雲靜靜身上時迅速逃走。

  既然說什麼都沒用,先走為上!

  柱間機智的做出了決定。雖然之後被逮到可能要面臨更加嚴厲的打擊報復,不過能逃一時是一時嘛,讓他乖乖站著挨打是絕對不可能的,逃,是最基本的態度。

  斑被用力一推,結結實實撞到雲靜靜身上,整個人撲上去,壓著摔到地上,不過反應不算慢,果斷把人抱住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將力道卸去,柱間推的這一下力道可不輕,不能就這樣摔地上,不慎滾到了抄手游廊下面的空間裡去。

  「柱間這個家伙,怪力用到這種地方!」斑簡直要氣炸,感覺後背隱隱作痛,要不是冷不防被那麼大怪力推了一下,他才不會這麼簡單摔倒。

  「垃圾柱間我饒不了你!」雲靜靜憤怒道。

  斑下意識直起上身想要爬起來,後腦勺「咚」的一聲重重撞到了上方抄手游廊的地板,痛的他齜牙咧嘴,下意識低下頭,一只手抬起按到後腦勺撞了地板的位置。

  時透無一郎蹲在抄手游廊地板外面看著兩人,綠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就像剛才盯著地上爬來爬去的螞蟻時一樣目不轉睛,全神貫注。

  「看什麼?沒見過後腦勺撞地板?」斑沒好氣道。

  「的確沒見過,大家都不會到這裡去。」時透無一郎老老實實的說。

  「我也沒見過。」原本坐在抄手游廊上的蝴蝶忍也蹲了下來,望著滾到狹窄空間裡的兩人,笑容滿面的樣子似乎充滿了戲謔。

  「而且還是這種姿勢。」宇髄天元也蹲下來看熱鬧,興致勃勃的神情,仿佛在看什麼好戲。他的眼底都是八卦之色,狀似好意的提醒,實則滿是調侃,「這下面很窄,想出來的話要麼爬出來,要麼像剛才滾進去的那樣抱在一起滾出來,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選擇滾出來,雖然打滾的時候會沾一身灰,不過懷裡抱著女孩子嘛,一身灰也是可以忍的,這種親密接觸的方式我沒嘗試過,感覺挺新奇的,你挺會找機會嘛。」

  斑簡直能分分鐘化身成烈火男兒,滿臉氣急敗壞,「你在胡說什麼……!」

  猛然抬頭,後腦勺撞到上方抄手游廊的地板發出好大一聲響,那聲音,叫人萬分懷疑會不會腦震蕩。

  斑下意識低頭,身體微微蜷縮,痛的表情都空白了,無意識發出聲音,「嗷嗚……」

  「喂喂,別激動啊!」宇髄天元趕緊出聲,他只是想逗逗少年人,沒想鬧過火,這麼大一聲響聽得他都要幻肢痛了,後腦勺是頭顱最脆弱的部分,這麼一撞怕是連腦子都嗡嗡作響了吧,不過果然是少年人,臉皮就是薄,隨便一逗就炸毛了。

  腦袋受創而蔫下來的斑一聽,立馬生龍活虎的反駁,「還不是因為你胡說八道!」

  「行行,都是我的錯,總之別激動,先出來再說。」宇髄天元無奈的舉雙手投降。

  「對啊斑斑,冷靜。」雲靜靜兩手按到了斑的肩膀上,鄭重其事的勸說。都撞了兩下後腦勺了,再這麼激動,真怕還會有第三下,聽的人感覺自己腦袋仿佛都要痛了。

  斑低頭看她,突然就像中了定身術一樣整個人都僵硬了。

  蹲在抄手游廊地板外面的三人也凝固了,下一秒,蝴蝶忍條件反射把手擋在了時透無一郎的眼睛前,另一只手擋在自己眼睛前,指縫張開好大,壓根什麼都擋不住,嘴上一本正經的說:「小孩子不可以看。」

  時透無一郎迷茫,「???」

  宇髄天元抬起一只手掩面,深深檢討,「我覺得應該不是我思想太那什麼的關系,這種姿勢真的很容易引起誤會,而且對當事人來說也太刺激了點,話說你還好吧?整個人都僵硬了,是不是太受刺激,有點撐不住了?算了,我幫你一把,把你拉出來吧。」

  秉著非禮勿視的原則,宇髄天元一只手擋住自己眼睛,另一只手伸過去,照著記憶跟直覺抓住斑的一只腳,用力往外一扯。

  「等……唔!!!」斑反應過來,話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大力扯了出去。

  把人拽出去後,宇髄天元放下擋住眼睛的手,定睛一看,發現眼前被自己抓住一只腳的少年整張臉紅的快要冒煙了,一雙眼睛正惡狠狠瞪著他,通紅通紅的臉上能看見一些泥灰,約莫是猝不及防被拽出去時臉著地蹭上去的。

  啊,有殺氣!

  「不好意思啊,原來你舍不得這麼快出來,是我打攪到你了?」宇髄天元考慮三秒,真誠的道歉,並言之鑿鑿,「所以根本不是我思想的問題,你們確實是這種關系?雖然你看起來一副很正經的樣子,其實都是裝得,心裡在暗爽……」

  斑一腳蹬到了宇髄天元臉上,印下一個清晰的鞋印。

  宇髄天元甩開斑的腳,氣惱的擦臉,「說中你心事所以惱羞成怒了?!居然做出這種事情,我華麗的臉啊,可惡!」

  「音柱,我全都看見了。」蝴蝶忍慢慢放下擋在眼前的手,同時收回捂住時透無一郎眼睛的手,對尚不知道怎麼回事的同僚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不緊不慢的說:「你剛才拽他腳的時候,讓他一下子失去平衡,所以臉壓到了靜大人身上,臉擦著靜大人的身體蹭……被拖出去。其他細節,還需要我一一說明嗎?」

  不用細說了,因為宇髄天元感覺到了第二股殺氣。

  雲靜靜從抄手游廊的地板下面爬出來,站起身,拍拍衣服蹭上的泥土灰塵,目光看向他,獰笑。

  宇髄天元成功憑借實力一舉奪得兩人心中仇恨值榜單第一名,壓下了柱間。

  自恃為成熟大人的他不屑於效仿柱間逃走,選擇了正面杠,結果被地面突然竄出來的樹藤捆綁的結結實實。

  宇髄天元抬眼瞧見了去而復返的柱間,猛抽一口氣,「喂喂喂,你們三個狼狽為奸嗎?剛剛還鬧翻了,這麼快就忘記聯手對付我?」

  柱間遠遠的站著,對宇髄天元揮揮手,滿臉的笑容,看起來特別陽光燦爛,然後唰的一下跑了。

  宇髄天元驟然明白了柱間這麼做的用意,大叫,「你個狡猾的家伙,居然拿我當誘餌,這樣他們就會圍著我報復,沒精力去追你?!回來,你給我回來!」

  這一天,宇髄天元想起了曾經被支配的屈辱,整個人像條魚一樣拼命掙扎,然而無濟於事。他的兩個同僚冷眼旁觀,一個滿臉笑容,似乎看得很愉快,一個就像在觀察人類迷惑行為一樣盯著他看,同樣絲毫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

  簡直沒有同僚情!

  於是,當天夜裡聽見吵吵鬧鬧的聲音時,宇髄天元一個鯉魚打挺起身,睡覺也不睡了,大步流星走過去,果不其然發現是那三人。

  「你不會以為我們都忘記了吧柱間!說起來都怪你!」

  「覺悟吧柱間!」

  「……痛苦,喘不過氣了,要窒息了……救命!」

  糊了一層白紙的障子門上映照出三個影子,一個被摁在地上,兩個正在行凶,還能聽見掙扎捶地的聲音。

  「外、外面有人!快松手,被人看到了……大夜裡的,小靜的房間在另一邊啊,這是我跟斑斑的房間……會被誤會的!」

  「要不是趁著你回來睡覺偷襲,哪有那麼容易得手!哼哼!」

  「莫怕,把門打開就沒人會誤會了!」

  障子門唰的一下被拉開,四目相對。

  「……你在干什麼?」雲靜靜嘴角抽了一下。

  只見宇髄天元兩腿盤坐在門前,仿佛在聽戲曲一樣搖頭晃腦興致盎然,一身睡覺穿的寢衣卻無半分睡意,目光炯炯有神,看著精神極了。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們夜裡不睡覺在干什麼?」宇髄天元一點都沒有被抓包的窘迫,一臉理直氣壯。

  「枕頭大戰。」雲靜靜斬釘截鐵的回答,居高臨下看著面前盤腿坐的人,沒好氣道:「晚上不睡覺不要坐在別人房間門口好嗎,跟個聽壁角的變態似的。」

  「那你知道你們的影子看起來像是在行凶嗎?」宇髄天元毫不客氣的反駁。

  柱間拼命掙扎,嚎叫道:「要死了要死了!什麼枕頭大戰,分明就是枕頭窒息!喘不過氣了!」

  說著,再次被斑用力把腦袋按下,臉埋到枕頭裡,雙腿使勁撲騰,發出咚咚的聲音。

  「吵死了!這個時間大家都睡了,你想把大家都吵醒來看你這愚蠢的樣子嗎?小靜,趕緊把他腿按住。」

  「唔唔唔!」

  宇髄天元回去了,再次過來時,帶上了他的枕頭,為愉快的窒息play獻綿薄之力,並奉上鼓勵,「繼續,不要停!」

  復仇,就是這麼快樂。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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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展開會議的那一天所有人都嚴正以待, 如此重要的時刻, 誰都不想出點意外,希望事情能夠順利進展, 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憂心於意外發生的可能性, 不論是產屋敷耀哉還是鬼殺隊的柱們都打起精神, 拿出最好的狀態來, 現在最重要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

  產屋敷耀哉在會客廳裡主持會議時, 鬼殺隊的柱負責警戒,饒是做了各種推測, 就連鬼或許會大力進攻的可能性都考慮進去了, 萬萬沒想到, 率先行動的竟然是一群普通人。沒有任何鬼化跡像, 頂著大太陽大刺刺出現,嘩啦啦包圍住整個宅院,他們一個個穿著整齊的制服,手上全部持有槍械, 赫然是軍隊的人。

  宅院的門被粗暴踹開,一個軍官打扮的人帶著部下走進來,士兵們衝進來迅速找好位置列隊,他們沒有胡亂衝入宅院各處,就在大門進來的空地上, 既能迅速回應軍官的命令, 又能保護軍官。

  「軍部的命令, 將這裡所有人帶走, 反抗者就地處決!」軍官大聲宣布道,目光緊緊盯著因為聽見闖入聲而趕來的兩個柱,視線在他們下意識做出拔刀姿勢的手上轉了轉,不禁高度警惕戒備,嚴厲斥責,「你們想干什麼?反抗軍部的命令嗎?不論是什麼人,都不得反抗,若是膽敢使用暴力拒絕,一律視作襲擊罪,就地槍決!!」

  不死川實彌額頭青筋暴起,凶神惡煞的一雙凶眼幾乎要噴出火來,一身的煞氣都快要具現化,威懾力十足,耀武揚威的軍官條件反射拔除隨身佩戴的槍,手指按在扳機上對准不死川實彌,大有只要發現任何異動立馬開槍的架勢,兩邊列隊的士兵們也紛紛舉槍對准不死川實彌。

  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鬼殺隊以鏟除惡鬼為己任,但是從來不曾將日輪刀對准普通人,如今闖進院子的都是一些普通人,自然叫兩個柱產生了猶豫,無法像面對食人鬼時那樣干脆利落。槍械的殺傷力對柱這個級別的強者作用有限,子彈再快,也是需要人控制槍械發射,這個間隙足夠他們反應了,鬼的血鬼術種類繁多,效果詭異難測,比子彈難對付多了,但問題是軍部一下子來了不少人,一旦在院子裡開戰勢必會引發混亂,子彈無眼,柱不怕子彈,但前來參加會議的都是普通人,而且因為是秘密會議,低調行事,基本沒帶保鏢。

  可讓他們束手就擒那顯然也是不可能的,雖然沒有證據,但這種時候突然跑來軍部的人聲稱要逮捕院子裡所有人,想也知道一定有問題。

  「利用普通人對付鬼殺隊,還真是夠陰險啊!」不死川實彌恨恨的咬牙,額頭爆出的青筋更加多了,仿佛下一秒就會大爆發。

  他的這副樣子看起來完全沒有配合的意思,果然叫領頭的軍官更加警惕緊張了,厲聲道:「放在武器,舉起雙手!我再重復一遍,放下武器,舉起雙手,否則我就開槍了!」

  不死川實彌會聽他的才怪了。

  「這句話應該我來說,馬上放下武器,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富岡義勇面無表情的說。

  「你以為你在對誰說話?!」軍官質問道。

  「軍部的腦子果然都不正常了。」富岡義勇神色慎重,莫名其妙闖入別人的院子裡,還一副凶巴巴的樣子問別人自己是誰。

  「有那種上司,做出什麼來都不奇怪,但是沒想到居然會派普通人過來搗亂,故意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嗎?軍部的人沒那麼好打發,不會輕易放棄任務,一旦我們跟他們在這裡糾纏,甚至起衝突,就沒法和平收場了,但要我們聽從軍部的命令乖乖被帶走,那是不可能的,誰知道去了會被送到哪裡去,說不定是送到鬼的嘴裡!」不死川實彌齜牙,表情十分凶狠暴躁。

  砰——

  軍官終於開槍了。

  不死川實彌微微側身躲了過去。

  眼見對方居然如此輕易躲開子彈,軍官心中駭然,下意識連續開了好幾槍,這次不再只瞄准不死川實彌一人,對著富岡義勇也開了槍,結果一目了然,兩人都沒有被子彈打中,富岡義勇還揮了一下刀直接把子彈劈成兩半。

  軍官驚恐抽氣。

  兩邊舉槍對著不死川實彌和富岡義勇的士兵心中大駭,下意識扳動扳機開槍,然而就在霎那間,兩人分別衝著一邊揮刀,干脆利落削斷了槍管,一排過去斷掉的槍管紛紛落地。

  槍聲驚動了外面的士兵,有更多持槍的士兵湧進來,他們沒有任何猶豫,對著兩人便扳動扳機。

  然後他們見識到了鬼殺隊呼吸法憑空出現風和水的劍招。

  就在此時,天空突然亮起強烈的光芒,不一會兒虛空之中撕開一道裂縫,渾身纏繞著不詳黑氣的時間溯行軍從裂縫裡出來,下餃子一樣紛紛落下,落到院子裡的立即觸發陷阱陣法,被定身定住無法動彈,落到院子外面的毫無猶豫大開殺戒,士兵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士兵驚慌逃竄,有的向其他方向跑,有的向院子裡躲,一下子湧進來好多人,就連不死川實彌和富岡義勇這兩個持刀反抗軍部命令的人也不管了,紛紛舉槍對准門外。

  院子外面的時間溯行軍沒有進來,它們已經發現院子裡被困住的同伴了,警覺的保持距離,沒有貿然闖入院子。

  前院突然跑進來這麼多人簡直亂糟糟的,而且就在剛才還准備對自己下殺手,不止是不死川實彌和富岡義勇感到不自在,被迫躲入院子的軍官跟士兵也覺得非常不自在,外面有可怕的怪物,裡面有能一刀劈開子彈的怪物,簡直叫他們的神經繃到極點。僥幸逃過一命的士兵中有好些個受了傷,有的傷的比較輕,有的傷就比較重了,是同伴匆忙之下拖進來的,衣服上大片大片的血跡,血流如注。

  變故來的如此突然,叫人錯愕。

  軍部來人時驚動了兩位柱前來處理,時間溯行軍的出場動靜更加大,制造出來的聲勢也更加強,這種時候自然要提高警惕,以防其他意外發生,不可能所有柱聽見聲響後呼啦一下子全都跑去前院察看情況,但來得到底是時間溯行軍,前院的動靜又亂糟糟的,所以宇髄天元便趕了過來。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宇髄天元錯愕,簡直一片慘像,輕傷的輕傷,重傷的重傷。

  「軍部的人,估計是被推出來試探我們的,居然拿普通人當擋箭牌找我們麻煩!」不死川實彌臉色很差,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暴躁,「外面都是時間溯行軍,那些家伙知道裡面有陷阱,全都不肯進來,刀劍男子到現在都沒出現!」

  「那就糟了!」宇髄天元的臉色也不好起來,他目光掠過躲入前院的軍官跟士兵們,神情一下子變得很不好,這些人似乎被時間溯行軍嚇破了膽兒,個個驚恐不已,雖然是來找麻煩的,到底是人類,受了鬼蒙蔽而已,這種時候既不可能把人趕出去,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重傷的那些人因為得不到治療死掉。他的眉頭狠狠鎖緊,喃喃自語,「或許這個就是敵人的目的?」

  「你說什麼?」不死川實彌耳尖的聽見什麼,立馬追問。

  「這種時候任何情況都不能當做是意外,或許現在發展成這樣就是敵人的目的!」宇髄天元咬牙。

  不死川實彌心念一轉,立即明白過來,那張隨時可能爆發的暴躁臉頓時變得無比陰沉,差點咬碎一口牙,「確實!」

  他舉刀對著躲到院子裡的那個軍官,冰冷道:「管好你的部下,不准到處亂跑,為了防止誤傷把武器都交出來,我們給你們提供治療!」

  這種情況下把武器交出去,想也知道有多麼不樂意,軍官下意識就想抗拒,就這麼一會兒功夫發生的事情太挑戰三觀,心情思緒都亂得不行,武器是唯一的安全感,雖然跟外面的怪物相比,住這院子裡的是同類……不,能夠一刀把子彈劈開的家伙,真的是人類嗎?會不會跟外面的怪物是同伙,或者是另外一種怪物?

  然而不死川實彌說的這句話是命令,不是商量,說完便直接揮了一刀,憑空造出的風刃直接將地面砍出一道裂口,他對軍官冷冷道:「你沒有選擇的余地,如果還有一點腦子就該明白,你手底下的士兵需要馬上進行治療!」他微微眯眼,語氣十分不善,「不過我可不想讓剛剛還試圖對我開槍的人拿著武器接受治療!」

  軍官的臉色頓時青一陣白一陣,是負隅頑抗,還是放下武器為部下爭取到治療,眼下敵友不明,太難選擇了。

  腦子裡進行了一番劇烈掙扎,軍官艱難的開口詢問:「你……們是人類嗎?」

  不死川實彌刻薄的嘲諷,「如果我們不是人類,大可以趁機砍死你們這些找麻煩的家伙,反正一切都可以推給外面那些怪物!」

  就在軍官猶豫的空擋,為了救治同伴的士兵們紛紛把槍械丟到一起,以示態度,那樣危急的情況下都不忘記拖著重傷的同伴一起逃走,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同伴因為得不到治療而死,輕傷還有意識的士兵同樣渴望得到治療,但是又不想放棄此時唯一能帶來安全感的武器,只好把目光投向自己長官身上。

  內部發生分歧,還形勢比人強,軍官沒有其他選擇,只能選擇同意,讓部下把武器都交出來。

  不死川實彌站在這裡看守軍官和士兵們,宇髄天元去叫蝴蝶忍,讓這些人轉移到客房那邊是不可能了,只能讓蝴蝶忍過來就地為他們治療,富岡義勇清理掉落入前院的時間溯行軍之後便將目光轉向大開的院子門,渾身纏繞著不詳黑氣的怪物們一個個正虎視眈眈的看著宅院裡面,有的在門外,有的站在圍牆上,眼睛位置散發著猩紅的光芒,叫人膽寒。

  思考片刻後,富岡義勇選擇原地戒備,從剛才天空裂開縫隙落下來得數量來看,來的時間溯行軍有不少,情況不明還是不要胡亂浪費體力了,反正只要對方進來就會被定身,他也沒必要不依不饒的殺過去,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宅院裡眾人的安全,接下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就叫人很崩潰了,在這虎視眈眈的目光下軍官和士兵們都超級沒安全感的,總覺得那些怪物隨時可能衝過來砍死自己。

  有士兵承受不住心理壓力,試圖撿回槍,在不死川實彌的高壓氣場下愣是沒敢動,氣氛變得十分詭異僵硬,直到臉上帶著親切笑容的蝴蝶忍到來,氣氛才有所改變,果然女性更容易緩和氣氛。

  蝴蝶忍為受傷的士兵進行治療,處理傷口。

  蹲守在圍牆上的時間溯行軍蠢蠢欲動,似乎終於按耐不住,衝院子裡丟入一個羅盤,綻放出強烈的光芒。

  這道光芒就像是信號一樣,第一道亮起來後,宅院各個方位接二連三亮起同樣強烈的光芒,是守在圍牆上的那一圈時間溯行軍們從不同方位扔出羅盤。刺目的光芒叫人睜不開眼,等待光亮消失睜開眼睛,眾人赫然發現自己位置變了,身處一個十分奇妙的空間。

  一個個奇異的平台,一扇扇障子門,仿佛是一個復雜無比的迷宮。

  情況顯而易見,既然無法進入陷阱陣法籠罩的區域,那就把人弄出來,轉移後的空間赫然就是鬼舞辻無慘的無限城。

  「珠世,不過制造出一批弱小的鬼而已,難不成你以為自己已經能夠正面對抗我?居然主動送上門來,還帶上了一群廢物!」

  鬼舞辻無慘非常憤怒,他認為這是來自叛徒的挑釁。

  驟然轉移位置的眾人一臉懵逼,大家都正保持著之前的姿勢,開會的開會,警戒的警戒,治療的治療,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時被時間溯行軍扔出的時空羅盤轉移了位置,鬼舞辻無慘這一出聲,立即引起眾人的注意。

  鬼殺隊們立即紛紛拔刀。

  這邊針鋒相對,另一邊三人爭分奪秒的吃飯。

  「趕緊的,快點吃,別浪費了!」雲靜靜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筷子,加快速度吃飯。

  「吃飯的時候突然跑其他地方去了,感覺真倒胃口!」柱間抱怨,拼命往嘴裡塞飯菜,兩腮撐的鼓鼓的。

  「沒見你少吃一口肉!」斑立馬懟過去,手上筷子一點都不慢。

  「不吃就浪費了啊!」柱間理直氣壯,「斑斑你要是來不及,我可以幫你!」

  「滾!」

  「別吵了,快吃啊!唔……!」雲靜靜突然放下筷子猛拍胸口。

  「小靜你干什麼?你吃噎到了?!」柱間趕緊放下碗筷,摩拳擦掌,「我來幫你!」

  一掌拍上雲靜靜的胸口,大力神掌。

  「應該拍背!」斑放下碗筷糾正道,一掌拍上雲靜靜的後背。

  「拍胸啊,你看小靜都拍自己胸口!」

  「拍後背!拍後背才對!小靜拍不到自己後背才只能拍胸口!」

  「拍胸!」

  「拍背!」

  柱間和斑堅持己見,為了證明自己才是對的,一邊說一邊使出大力神掌,你一掌我一掌,前後夾擊。

  雲靜靜:你們兩個牲口給我等著!!!


第232章

  你拍一, 我拍一。

  你拍二, 我拍二。

  你拍三,我拍三。

  這大力神掌二重奏一點都不帶收斂的, 雲靜靜簡直內傷, 最後還是她端起配餐的海帶豆腐湯咕隆咕隆喝下去, 才緩過氣來。

  有殺氣!

  柱間跟斑渾身一個激靈, 下意識拉開距離, 發現小伙伴面帶獰笑的看著自己。

  柱間慌忙把方才猛拍小伙伴胸口的那只手藏到身後,試圖蒙混過去, 「我就說吧, 噎到了要拍胸口!」

  「哼!」斑什麼話都沒說, 從鼻子裡發出冷冷一聲, 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一腳勾去,成功帶翻柱間的平衡,猛遭襲擊的柱間反應也不慢, 失衡倒下的瞬間做出補救,一把抱上去,半個身體掛在斑身上。

  宇髄天元簡直要被這三個不分時間場合內訌的沙雕組合氣笑了,這種時候都不忘記互相傷害,互相扯後腿, 想起兩人曾經是如何因為內訌而同歸於盡的, 覺得自己要是不出聲, 估計眼前能再次上演。

  「趕緊住手吧, 現在可不是玩鬧的時候!」

  接著對雲靜靜正色道:「我知道你想報復他們倆剛才的行為,但現在正事要緊,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因為時間溯行軍扔出的時空羅盤,宅院裡的人幾乎都被轉移到了無限城之中,這裡是鬼舞辻無慘的大本營,即便鬼殺隊眾人原本不清楚的,看見鬼舞辻無慘本人之後也立即明白過來。

  關於鬼王的情報十分稀少,鬼殺隊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但鬼舞辻無慘出聲說的那些話,加上珠世的反應,足以證明身份了。

  鬼舞辻無慘非常生氣,背叛了他的叛徒擅自制造出一大群鬼不說,現在居然主動上門,入侵到他的無限城之中,難不成以為自己已經夠資格跟他叫板不成?就算跟鬼殺隊勾結到一起,就算籠絡了人類政府的力量,全部加起來也不過是烏合之眾。

  既然自己送上門來,不能讓珠世活著出去!

  「鳴女!」鬼舞辻無慘大喊一聲。

  無限城之中驟然響起琵琶聲,一扇扇障子門開啟合攏,承載著眾人憑空懸浮的平台分裂重組,只是眨眼間的事情,回神時,大家都已經分散開,眼前出現一個眼睛裡標有數字的鬼。

  打散之後令十二鬼月將入侵者一一擊破,這就是鬼舞辻無慘的計策,他本人則藏在無限城中心,完全不參與戰鬥,有鳴女守在手邊,在這片被她所掌控的領域之中,無論誰靠近都會被立馬發現,並驅逐到十二鬼月所在的地方。

  雲靜靜、柱間和斑三人被打散了,十二鬼月到底只有十二個,所以並不是每個被打散的人面前都會被分配到,雲靜靜眼前就空蕩蕩的,環顧四周,就只有她一個人,略作思考便明白過來,人和鬼之間戰力懸殊,一對一單挑,對手還是十二鬼月,鬼中精英,鬼殺隊這邊連合力圍剿的優勢都沒了,落敗的可能性非常高,雖然因為時空羅盤湧進來一批人,但真正能派上用場的只有少數,來參加會議的普通人自然是什麼用處都派不上,不如說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能夠保持冷靜就已經是極限了,剩下的就只有祈禱他們運氣夠好,不要遇上鬼,也不要遇上時間溯行軍,沒道理把別人都送來這裡自己卻不來對吧。

  孤零零一個人被扔在不曉得哪個角落,也就是說,雲靜靜被當做雜碎冷處理了。

  「突然陣地轉換,我布置的陷阱就完全派不上用場了,時間溯行軍雖然不善於思考,吃了那多次虧終於學會采取其他措施,還特意將目的地設置在無限城,利用鬼殺隊跟鬼的矛盾,迫使雙方打起來,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嗎?對呢,雖然時間溯行軍的目標跟鬼一致,都是產屋敷一族,但除了合作之外,還有另外一種做法。時間溯行鬼轉化出來得鬼幾乎都被鬼王消滅掉了,想要繼續『合作』也是不可能了,再造一批也只會步上前塵,所以剩下的選擇就只有這個。鬼王什麼都不知道,但面對入侵者,果然只有迎戰,不曉得對方用了什麼方法進來,能來一次,就能來第二次,現在直接斬殺了,快刀斬亂麻。」

  「現在情況對鬼殺隊非常不利,何況還有一群拖後腿的普通人混在裡面,一邊要戰鬥,一邊要把失散的貴客們找回來,真是辛苦了啊,不過稍微堅持一會兒,應該會有援軍過來,時之政府那邊……來參加會議的雖然是普通人,卻也都是歷史上有名有姓的人物,要是一下子都死在這裡,可就不妙。時間溯行軍那麼大動靜,怎麼不可能什麼都監測不到,只要追查時空羅盤的波動,就能找到這裡,時間問題。」

  「所以我現在該做什麼呢?」

  雲靜靜自言自語的喃喃,把情況分析了一遍,推測整個來龍去脈。雖然她是編劇,但只負責把控全局,細節上的變化是自由發展的,控制的痕跡越多,越容易被人察覺到,哪個時代都不缺乏聰明人,把別人都當做笨蛋得意忘形容易翻船,像這樣制造一個契機把大家聯系起來,放到一起後自會根據自身立場行事,就像多米諾骨牌效應,推了一下而已,接下來只要確保最後產屋敷一族勝出,大片就算圓滿完成。

  「被當做雜碎也挺好的,正好可以藏起來打輔助,產屋敷一族以及鬼殺隊九柱的頭發我都收集到了,做成替身紙人,順便再畫個符上去,風柱的紙人上畫個風符,水柱的紙人上畫水符,炎柱畫火符,岩柱畫土符,可以增強他們自身招式的力量,不過……」雲靜靜陷入了沉思,戀柱蛇柱蟲柱音柱霞柱該畫什麼?

  不如這樣吧,戀柱的紙人寫個攝心咒上去,蟲柱是用毒的對吧,紫藤花毒,那木靈符應該是可以的,至於霞柱和音柱,算了,一並來個大力咒。

  唉?好像忘記了什麼,啊對了,還有蛇柱,帶條蛇的蒙面小哥,算了,也大力咒吧。

  雲靜靜勤勤懇懇為每個柱制造了替身紙人,並附上buff,深藏功與名。

  然後鬼殺隊九柱整個畫風都不對了。

  因為這次會議有預感鬼或許會襲擊,所以宅院裡負責安全警戒的不止是柱,鬼殺隊中實力較強的劍士也都安排起來,人數雖然不多,但全都是精英,柱們被一一分散,但鳴女的血鬼術沒有精確到把每一個人都分散開來,只能說大致上是打散的,但也有運氣好呆在一起的,或是分散後迅速彙合的。

  雖然能夠合力對戰十二鬼月,實際上依舊是被壓著打,並很快出現負傷。

  一對一單挑的,特別是面對上弦之鬼的,人家年齡就是柱的N倍,加上身體素質還有血鬼術,打得異常辛苦,如果不是柱自身也是有些實力的,怕不是一開局就被秒,雖然能夠打打,但要說贏過對方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不被對方殺了已經拼盡全力。

  然而這種局勢很快出現變化,柱們如有神助一般,展現出超水平的能力來。

  特別是戀柱,成功叫敵方失了智。

  蛇柱伊黑小芭內獲得大力咒加持,不止自己大力出奇跡,就連脖子上纏繞的小蛇蛇也變得巨厲害,跟下弦月之一打得飛起,他發現對方打得特別敷衍,似乎總是在閃躲,竭力避免正面對戰,劃水嫌疑嚴重,放風箏似的從這邊打倒那邊,從那邊打到另一邊,在各個浮空的平台上各種翻轉移動。

  正當他懷疑對方是不是故意消耗自己體力的時候,意外來的如此之突然,他們倆到處蹦噠,跑到別人的戰場裡來了,他看見了分散的同伴之一,戀柱甘露寺蜜璃。

  然而眼前的畫面簡直讓他炸了。

  失了智的下弦月之一正跪在地上拼命抱著甘露寺蜜璃的大腿,抬頭仰望著她,滿臉沉醉迷離,仿佛狂熱邪教徒,一副嗨到極點血脈賁張的樣子。

  「跟我結婚吧,你就是最適合我的那個人!我不當十二鬼月了,你也不要當鬼殺隊的柱了,我們兩個人一起走吧!」

  「我最喜歡看到別人痛苦的樣子了,但如果是你的話,羞澀的樣子也好可愛!就算被抽鞭子滴蠟燭也都可以!」

  「所以答應我吧!」

  突然被對手給求婚了的甘露寺蜜璃表情十分為難,她的刀被打遠了,腿被緊緊抱著,憑借她的力氣居然掙脫不開對方。

  「請不要這樣,我是鬼殺隊的柱,我的責任是斬殺鬼,我們是沒有未來的!」

  甘露寺蜜璃非常苦惱,雖然她想找一個厲害的對像,但絕對不是鬼。

  「不,我不會放棄的!」下弦鬼聲嘶力竭的叫道。

  伊黑小芭內腦子裡簡直炸開了,他也不管自己的對手了,揮著刀就衝那邊抱著甘露寺蜜璃的男鬼砍去,咆哮道:「放開甘露寺!她不是你能夠肖想的!!!」

  大力出奇跡,直接將中了攝心咒變成戀愛腦的男鬼腦袋砍了下去。

  即便頭掉地上了,男鬼依舊死死抱著甘露寺蜜璃,磨擦磨擦,掉地上的那個頭陶醉喃喃:「能夠這樣死在你的懷裡,真是幸福啊……」

  可把伊黑小芭內給惡心壞了,氣得他揮刀砍斷男鬼的兩條手臂,一腳將對方的身體蹬遠,把甘露寺蜜璃護在身後,警惕的對著男鬼,一邊道:「甘露寺你沒事吧?那個混蛋沒對你做其他過分的事情吧?可惡的鬼,居然對你抱有這樣妄想,簡直不可原諒!」

  「……沒、沒事,謝謝你伊黑先生。」甘露寺蜜璃的臉蛋紅紅的,小聲說道。

  「我對甘露寺的心意……我一定會保護甘露寺,絕不讓任何人欺負你,哪怕是豁出我這條性命也在所不惜!」伊黑小芭內剛說完,腦子裡就像被冷水潑了一樣冷靜下來,整個人都僵住了。

  身後傳來甘露寺蜜璃羞澀的聲音,她小聲道:「我相信伊黑先生。」

  這一瞬間,伊黑小芭內覺得眼前哪怕是鬼王他也能干掉!


第233章

  下弦鬼的實力相比起上弦鬼來說要弱很多, 有個別下弦鬼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暗下決心, 一旦遇上鬼殺隊的柱就立馬逃跑, 不管怎樣,憑借鬼的壽命優勢只要先苟住, 總能讓實力漲起來, 總比明知道自己可能打不過卻還是衝上去硬拼, 結果卻被柱斬了腦袋要強。

  跟伊黑小芭內戰鬥的那個下弦鬼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所以總是沒有使出全力認真對打,全程放風箏,看起來好像打得十分激烈,實際上是在劃水。鬼王的命令不敢不聽從, 但衝上去直接跟柱拼命也實在做不到,只好這樣,鬼也是十分惜命的。

  眼見鬼殺隊兩人彙合,跟自己同樣身為下弦之一的男鬼被一刀砍了脖子,本就不願戰鬥的下弦鬼不禁萌生退意,但這裡是無限城, 就在鬼王的眼皮底下,誰也不知道鬼王的眼睛是不是正盯著自己, 萬一被發現自己陽奉陰違, 會是什麼下場……

  下弦鬼咬咬牙, 決定挑軟柿子捏, 衝向被伊黑小芭內保護在身後, 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甘露寺蜜璃。

  伊黑小芭內本就防著,他可沒忘記自己是跟一個下弦鬼打著打著跑來這裡的,纏著甘露寺蜜璃的男鬼被他看了,跟自己一起跑來的下弦鬼卻還沒解決掉,對方出手的那一刻,立即反應過來,揮刀格擋的瞬間,纏繞在脖子上的蛇也張口咬向對方,速度十分快。

  雖然日輪刀被打飛了,甘露寺蜜璃卻不是失了刀就完全失去戰鬥力的類型,她力氣很大,當即反應過來,在伊黑小芭內揮刀擋住對方的瞬間,甘露寺蜜璃迅速出手,一把抓住對方的腳,掄起來狠狠往地上一摔。

  下弦鬼擋住了伊黑小芭內的刀,躲過了蛇口,卻被料到自己會被突然抓住一只腳,結結實實挨了這一摔,瞬間明白過來,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甘露寺蜜璃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弱小,踢上鐵板了。

  交戰中的剎那失誤都足以致命,雖然不是直接被日輪刀砍到,但攝心咒的效果隨著甘露寺蜜璃的攻擊施展到了下弦鬼身上,不同的攻擊方式換來不同的效果,使用戀之呼吸能叫人直接失了智,而抓著鬼掄地,本身的大力配上攝心咒,叫下弦鬼腦子裡嗡嗡作響,頭昏目眩,不知東南西北。

  腦海裡混亂一片,加上是被兩個柱圍攻,下弦鬼很快就被砍了腦袋。

  一口氣解決了兩個下弦鬼,仿佛十二鬼月的實力不過如此,實際上並非是這樣,伊黑小芭內和甘露寺蜜璃也不會因為解決了兩個就心生大意,既然意外彙合,接下來自然是組隊行動。

  對戰下弦鬼的柱們戰況良好,而面對上弦鬼的柱就打得吃力了,哪怕有buff的加持,不足以抹平雙方之間的差距,不過比起一開始的艱難應對,不論攻擊力還是續航都有了極大提升,同時也因為替身紙人的效果,脆皮方面的弱點也得到極大彌補,彼此的差距總算沒有那麼大,讓一對一的單挑戰鬥有了絞纏的資格。不過也僅僅如此罷了,如果打消耗戰,鬼是肯定不怕的,這裡是無限城,並沒有陽光的限制,最後只會是身為人類的鬼殺隊力竭而亡,可速戰速決顯然也是不現實的。

  比如童磨對戰蝴蝶忍,就算有了木靈符加持,還有替身紙人保護,蝴蝶忍的戰鬥還是異常艱辛,她是柱當中唯一一個力氣不足,所以便在毒方面下功夫以彌補不足的,走的也是敏捷路線,童磨使用的血鬼術是冰,周圍的空氣都驟然降下來,寒冷讓蝴蝶忍的四肢感到麻痹僵硬,就連呼吸都叫肺部感到發痛。仇恨讓她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然而現實的差距讓她漸漸感覺到力不從心,身體越來越冷,就像她的心一樣。

  再這樣下去,她會被寒冷凍僵四肢,無法躲避對方的攻擊,也無法展開有效攻擊而落敗。

  每吸一口氣,都感覺肺部發痛……

  「噗……」蝴蝶忍克制不住吐出一口血來,拼命咳嗽,看到自己吐出來的血液,瞬間明白過來,童磨使用的冰裡面含有劇毒,她的肺部之所以在呼吸時感到疼痛,就是因為中了毒,恐怕就連逐漸僵硬的四肢也有中毒的原因在內,只不過因為寒冷的掩飾,叫人難以察覺到,以為是因為冷的關系。

  「哦呀,好像終於發現了,不過你也很厲害哦,身上到底帶了多少紫藤花,雖然我現在已經不懼怕紫藤花的香味了,但這麼濃郁的氣味實在是刺鼻到惡心。」童磨笑容滿面,像是趕走髒東西似的揮了揮手中的扇子,「到處都是這個氣味,鼻子好難受。」

  蝴蝶忍感覺生命力在流逝,不知不覺中了劇毒,身體逐漸麻痹僵硬的現在,靈活度大打折扣,而對方幾乎毫發無損,她拼了命展開的攻擊除了加速吸入劇毒在體內流竄以外,似乎沒有任何作用,這個事實叫蝴蝶忍氣血翻湧,感到格外的不甘心。明明仇敵就在眼前,自己卻無法為姐姐報仇雪恨,心中的憤怒叫她恨極了。

  極度的憤怒叫蝴蝶忍又噴出一口鮮血。

  童磨的表情有點變化,笑眯眯的問:「紫藤花的氣味更加濃烈了,你在自己體內注射了紫藤花毒素嗎?」

  蝴蝶忍確實攝入了大量紫藤花毒素到自己體內,但直接叫童磨嗅到紫藤花的氣味就不對勁了,而且對方一再表示氣味非常濃烈……到底是什麼時候?蝴蝶忍的目光落到地上自己吐出來的血液上,似乎從自己吐血開始,童磨就表現出排斥的樣子來,每次反應都是在自己吐血之後。

  鬼使神差的,蝴蝶忍伸出手,將自己吐出來的血液塗抹到日輪刀表面。

  「蟲之呼吸·蜈蚣之舞百足蛇腹!」

  蝴蝶忍強忍住痛苦高速移動,避開冰菩薩的攻擊,拼命全力將日輪刀刺入童磨的脖頸,在那瞬間,又吐了一口血,剛好全部噴到童磨的臉上,渾身力氣就像被抽空了一樣,倒了下去,渾身又冷又痛,身體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至此,她只能期望自己注入童磨脖頸處的毒素發揮效果,但結果叫她失望了,童磨隨手拔掉刺入他脖頸處的日輪刀,頂著一臉鮮血對蝴蝶忍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

  「真是遺憾,這麼辛苦注入我體內的毒素並沒有……唔!」

  童磨表情變得十分古怪,他抬手撫向被日輪刀刺中的地方,喃喃自語,「不可能,這個程度的毒素而已,不可能對我產生這樣大的效果,這個氣味,是紫藤花的氣味,更加濃了!」

  他臉上被血液噴濺到的地方仿佛被潑了硫酸一樣開始發生溶解。

  看到這個畫面蝴蝶忍瞬間明白了,自己注入童磨體內的毒素雖然沒有起效,但是自己血液中蘊含的紫藤花毒素生效了,不知道為何竟仿佛提升了數倍效果,哪怕不攝入體內噴到童磨的皮膚表面也能產生效果,而塗抹到日輪刀表面刺入童磨體內的效果更加強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體內的紫藤花毒素發生了變異,而這種變化對鬼來說是致命的!

  童磨抬手想要拭去臉上被噴濺的血液,他的臉就像融化的糖果一樣面目全非,眼睛已經看不見了,蝴蝶忍的血液變成了對鬼來說絕對不能沾染的劇毒,臉部的變化肉眼可見,脖頸處進入體內的血液也在迅速發揮效果。

  只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

  蝴蝶忍瞪視著童磨,身體深處似乎一下子湧出力氣來,艱難的爬起身,搖搖晃晃。

  她中了童磨的冰之毒,童磨中了她的紫藤花毒,就看誰先倒下,而她之所以會吐血,正是因為中了童磨的冰之毒,從這點來看,童磨似乎作繭自縛,自取滅亡。

  艱難站起來的蝴蝶忍撞上童磨,這一刻力氣大的出奇,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張口咬住對方被自己刺傷的脖頸處,這麼一激動,果然氣血翻湧,悉數落到童磨的傷口處,每一滴都像是硫酸,引發劇烈的溶解反應。

  童磨果斷掙扎,卻怎麼也甩不開蝴蝶忍,如果在她身上制造傷口,就等於往自己身上潑硫酸,鼻間濃郁的紫藤花氣味叫他頭腦發昏手腳發軟,體內發作的紫藤花毒帶來巨大的痛苦,最後只好拼命捶蝴蝶忍,想利用痛苦叫她松口。然而大仇即將得報的蝴蝶忍任他怎麼捶都不松口,使出最後的力氣死死咬住他脖頸處的傷口,他越捶,她口中溢出的血就越多,流入傷口的也就越多。

  這麼一個人形劇毒包掛在自己身上除了甩開之外簡直沒有任何辦法,最後童磨一狠心,把蝴蝶忍咬住的那部分血肉硬生生撕了下來,才終於甩開蝴蝶忍,一身狼狽的想要暫時撤退。

  「鳴女!」

  童磨一腳落入驟然打開的障子門之中脫離了戰場。

  被丟下的蝴蝶忍一口吐掉口中的血肉,恨恨的瞪著童磨逃走的方向。

  若非替身紙人,以及蹲在小角落裡根究紙人反饋的情況對替身紙人施加法術的雲靜靜為蝴蝶忍續命,童磨還沒被毒死,蝴蝶忍就會先被捶死。

  童磨離開之後,蝴蝶忍感覺到自己身上奇跡般正在漸漸恢復,好像有什麼力量正在治療她的傷,為她恢復體力,待恢復的差不多之後,她站起身,在平台上靈活移動,身上散發出來的紫藤花氣味越來越濃郁,就像一個移動的劇毒源,鬼聞一下就惡心想吐,在她身邊多待一秒都是煎熬的那種。

  她遇到了水柱富岡義勇,然而原本遠遠瞧見同伴打算彙合的富岡義勇猛然一個停頓,果斷掉頭。

  富岡義勇:不愧是蟲柱,對紫藤花的運用已經達到這個程度,還是不要去打攪她了。

  這種地方自然是同伴組隊更加安全,蝴蝶忍自己聞不到紫藤花的氣味,見水柱突然換方向,果斷追上去。

  然後富岡義勇跑得更加快了。


第234章

  鬼殺隊九柱被安排跟十二鬼月一對一單挑對戰, 九VS十二,有三個多出來, 自然不會無事可做, 不用對付柱也會被安排其他對手,比如說斑和柱間。

  斑在鬼舞辻無慘面前掛過號的, 窺屏突然被抓住可給無慘留下了無比深刻的印像, 再次瞅見, 還是跟著入侵者一伙的,新仇加舊恨,直接給了特殊安排,叫上弦一黑死牟對付斑,就連柱都沒有這個待遇, 越過死敵鬼殺隊給斑安排了十二鬼月中最強的鬼作對手。

  通過上弦三猗窩座對戰斑的經歷足以證明斑的實力,不是下弦鬼能夠對付的,那麼可供選擇的範圍就十分小了,上弦一二三,猗窩座之前的戰鬥雖然沒贏,但也沒有輸, 一直蠢蠢欲動的想要再次跟斑交手,不過因為無慘心中記恨, 任務便落到了上弦一黑死牟頭上。

  雲靜靜落單了, 柱間也不知道被丟到哪個角落去, 斑孤身一人對戰上弦一黑死牟。

  身邊沒有其他人在, 反而讓斑能夠放開手腳, 發揮出自己全部的實力與之對戰。他如今正是好戰的年紀,自從宇智波一族搬入瓊城之後就再也沒有經歷高壓戰鬥,殺氣肆意的交鋒,神經緊繃到極點,游走於生死之間,棋差一招或許就會落敗身亡的激烈戰鬥。雖然如願遠離了戰爭,但和平的日子果然難免叫習慣了戰鬥的忍者骨子裡發癢,平日裡跟小伙伴交手總是有分寸的,像這樣什麼都不用顧慮,酣暢淋漓的戰鬥,毫無保留喚醒了他的好戰因子,整個人都興奮了。

  上弦一黑死牟不愧是經歷了數百年的鬼,其劍術精湛,給予斑極其新鮮稀罕的體驗,凜然的殺氣,危險的劍招,全都無愧於上弦一的稱號,大大刺激到他的神經。如果是其他柱,跟黑死牟一對一單挑基本沒有勝算,不說別的,光隨著劍招發出的密集圓月刃就非常麻煩,群攻大招,特別適合一波帶走,斑就不一樣了,他的須佐能乎無論攻擊還是防守都十分優秀,自帶武器,又號稱絕對防御,這個掛一出,對上弦一黑死牟來說也是大大長了見識。

  雙方皆是一波試探性的交手之後,各自後退拉開一個距離。

  「人類當中竟還有你這樣的存在,這個招式,很厲害。」上弦一黑死牟臉上六只眼睛盯著斑,語氣一板一眼,「不論進攻還是防守,比之血鬼術也不差了,我的招式想要傷到你,必須先破開你的防御,而我卻沒有你那樣的防御。」

  被黑死牟盯著看的斑臉皮狠狠抽了一下,他覺得很難受,很想撇開頭去,原因在於對方那六只眼睛。宇智波是瞳術一族,對自己的眼睛非常在意,連帶「眼睛」成為了十分重要的關鍵詞,而黑死牟長了六只眼睛,叫斑總是不自覺關注,越看越難受。

  「你也不差,單論劍術,是我見過最強的。」斑自豪於須佐能乎,同時也對黑死牟的劍術發出真心的贊賞。

  因為真的十分華麗,仿佛驗證了那句話,越是美麗就越是帶毒,黑死牟使出的招式每一個都那麼美麗,帶來視覺上的享受,而殺傷力也是巨大的,戰鬥中一個晃神或許就決定了生死,月之呼吸的招式卻每一招都帶著叫人晃神的美麗,若在戰場上,那一定是一道最靚麗的風景線,如同死神起舞的盛宴。

  只是試探性的交鋒已經叫黑死牟明白須佐能乎的棘手程度,斑的劍術雖然透著戰場上廝殺出來的狠辣老練,但時間差距擺在那裡,比不上他數百年裡磨練出來的劍術,通過須佐能乎使出的劍術加強了威力,但也就那樣,只是力量速度上的增幅,技巧這種東西只能自己慢慢摸索磨練,並沒有什麼捷徑存在,問題是須佐能乎的防御,雖然黑死牟不知道須佐能乎號稱絕對防御,不過短短的交鋒,已經足夠他根據自己的經驗判斷出這個招式的麻煩所在。

  話雖如此,招式再強,那也是人用出來,一定存在某種破綻,不可能完美無缺。

  月之呼吸·六之型 長夜孤月·無間

  既然零散的攻擊無法造成有效打擊,那就集中攻擊同一處,快速連續的斬擊。

  黑死牟的這個思路沒有錯,將攻擊集中到一個地方確實是克制法,護住斑的骷髏狀須佐能乎胸前肋骨被打斷了一根,不過整個須佐能乎不會因為這一擊而崩潰,雖然確實制造出一個缺口,隨著多道疊加的刃風,無數圓月刃接連撞上來,被迅速愈合的須佐能乎擋住。

  這一擊有效果,但威力還是不夠,依舊沒能造成有效打擊。

  不過黑死牟已經驗證了自己的想法,接下來就是要加大力度不斷進行集中攻擊。

  而斑也通過對方這一擊感受到自身的不足,須佐能乎的強度會隨著使用者的強度而變化的,雖然號稱絕對防御,卻並非絕對不可打破,再好再強的招式都會因為使用者而產生變化,長大後的他令須佐能乎大放光彩,威名遠揚,他現在這個年歲使出的須佐能乎未必能達到已是忍界修羅時的那個程度。

  絕對不能讓絕對防御在自己手裡墮了威名,斑咬牙,紅色的寫輪眼更加紅了,紅如玉,艷似血,濃烈的色彩仿佛充滿惑心的力量,叫人不禁晃神。

  骷髏狀的須佐能乎在斑的這股意志力催促下,表面覆蓋上一層表皮,防御力大大上升,甚至還多長出一雙手,每只手都拿著一把劍,現在有四把。對著黑死牟隔空一揮,凜然的刃風飛出,極速迅猛,在平台上留下四道深深的裂痕,被躲過了之後,勢頭不減,筆直衝向遠處,沿路撞到的平台障子門統統都被劈開,最後爆發出巨大的爆炸,氣浪滾滾,掀起巨大的風,吹到這邊來。

  結果沒過多久,從須佐能乎刃風爆炸的方向驟然竄來許多樹木枝丫,密密麻麻一大片,氣勢洶洶的樣子就像堤壩崩潰了湧出來的水流一樣,轟隆隆淹沒了沿路浮空的平台走道以及障子門,勢頭凶猛的向斑和黑死牟衝過來,是柱間的樹界降臨。

  黑死牟跟斑一個往左邊跳,一個往右邊跳,成功被中間這大一片密密麻麻的枝丫樹木給隔離開了。

  斑打得正是興頭,突然被小伙伴給攪和了,怒上心頭,須佐能乎對著遠方就是兩道刃風,伴隨著一聲大吼:「柱間不要妨礙我!」

  柱間回應他的是一條木龍從遠處衝撞過來,嘴巴處狠狠咬著什麼。

  砰——

  木龍崩裂了,與此同時,密密麻麻的枝丫樹木也被瞬間清出一片空地,木龍緊緊咬住的嘴巴炸裂開,摔出一個人影,渾身都是血,明顯能夠看出四肢多處骨頭斷裂扭曲,饒是這樣也沒能奪去行動力,搖搖晃晃強行站起來,絲毫不在意身上正在泵血,將骨折的地方修正掰回,過了一會兒,那可怕的傷口便不再泵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愈合。

  猗窩座咳嗽了幾聲,從口中吐出一口血,他絲毫不在意的抬手拭去嘴邊的血跡,抬眼看向樹界降臨,神色中透出狂熱興奮。

  另一條木龍沿著樹木枝丫過來,然後停下,張開嘴巴,裡面赫然站著柱間。

  他這個位置既可以看到被隔離到一邊去的黑死牟,也能看到另一邊的斑,站在木龍腦袋上對下方大聲喊道:「斑斑,你果然在這裡!」

  「你干什麼啊突然用出樹界降臨!?」斑大聲咆哮。

  「嘿嘿……」柱間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指指自己腦袋,「你有發現我哪裡不一樣了?」

  「還能有哪裡不一樣了,一樣的傻!」斑不屑。

  柱間翻臉如翻書,整張臉猛的沉下來,冷笑,「我跟上弦三打得時候,冷不防飛來四道刃風,我一看就知道是你的傑作。放大招很開心是吧,差點把我腦袋削了,給你一個樹界降臨算是回應!」

  放大招很開心壓根沒管飛哪裡去了的斑頓時一陣心虛,憑借寫輪眼優秀的視力,他看清了柱間剛才指的那個位置,雖然腦袋沒被削了,但頭頂的頭發禿了一塊。

  斑憋了憋,沒忍住,「噗!」

  「你居然還敢笑!你死定了斑斑!!」柱間怒目而視,當即掐出一個印,樹界降臨制造出的樹木紛紛向斑湧過去。

  斑當然不會坐以待斃,為了跟黑死牟戰鬥而刻意控制體型的迷你須佐能乎變大,舉手對站在木龍口中的柱間揮劍,「滾!不要打攪我!」

  「斑斑你賠我頭發!」柱間不甘示弱的咆哮,沒了頭發遮擋而暴露到空氣裡的頭皮涼颼颼的,叫他萬分悲憤。

  斑直接給了小伙伴一個火遁,滿天火幕熊熊燃燒。

  「可惡,這是你逼我的!」柱間惡狠狠道,大聲叫出招式名稱,「木遁·花樹界降臨!」

  樹界降臨制造出的密密麻麻大片枝丫樹林開出了無數的花來,入眼看去全都是紫藤花。

  黑死牟跟猗窩座聞到這個氣味臉色大變,比普通紫藤花的氣味更加濃郁,強烈刺鼻的味道直上天靈蓋,一秒頭昏目眩,兩秒惡心想吐,三秒手腳發軟,四秒天旋地轉……

  上弦一跟上弦三跑的就像身後有死神一樣,戰略性轉移。

  紫藤花成精了!

  迎面撞上一前一後飛奔而來的水柱富岡義勇和蟲柱蝴蝶忍。

  任何氣味一旦強烈到一定程度,就會叫人受不了,空氣中濃烈的紫藤花香味就連人類的鼻子都感覺十分難受,何況是鬼,蝴蝶忍嗅不到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紫藤花氣味,鼻子已經對這種氣味麻痹了,同樣也聞不到花樹界降臨散發出來,強烈到叫人難受的紫藤花氣味。

  只看到迎面撞上兩個鬼,但瞧見自己這邊的瞬間,突然腳滑了一下,一腳踩空,從浮空的平台上掉了下去,轉眼便沒了影。

  富岡義勇震驚的看著蝴蝶忍,嘴唇動了動,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內心佩服的五體投地。

  蟲柱竟恐怖如斯!

  富岡義勇從來沒發現紫藤花的氣味如此難聞,刺激的他眼睛都要流淚,吸入的每一口空氣都蘊含大量紫藤花的氣味,總感覺再多吸兩口自己也要受不了了。於是果斷衝到上弦一跟上弦三失足墜落的地方,跳了下去。

  兩個鬼在自己眼前消失,蝴蝶忍怎麼能放過呢,水柱跳下去之後她也緊跟著跳了下去。

  發現蝴蝶忍竟然一起跳了下來,富岡義勇震驚,可怕的紫藤花香味甩不掉了嗎?他覺得憑借蟲柱的能力完全可以單打獨鬥,沒有一個鬼能抵抗住這味道!

  就這麼一晃神,富岡義勇的衣服被某個平台邊緣尖銳的部分勾住了,整個人掛在那裡,蝴蝶忍順理無阻繼續往下。這一瞬間,富岡義勇的內心是如釋重負的,有種獲救的慶幸感,像他這樣竟然會無法忍受紫藤花氣味的還是不要去拖蟲柱的後腿了,她一定可以的。

  另一邊,柱間和斑的掐架正在白熱化,打得轟轟烈烈,巨大的聲響傳出老遠。

  無聊蹲平台上畫塗鴉的雲靜靜聽到聲響,仰頭看去。

  有開著花的枝丫掉下來,有著火的平台木板掉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安靜。

  柱間:我禿了,也變強了!

  斑:難受,喘不過氣了!


第235章

  正如雲靜靜預料的那樣, 扔出時空羅盤將宅院裡的人全部轉移到無限城之後,時間溯行軍也跟著一起湧了進來,但沒有急著出手,而是悄悄藏起來, 利用未來世界的時空技術躲到無限城的時空夾縫之中,既可以看到無限城之中鬼殺隊與鬼的交戰情況, 又能隱藏起自身不被掌控了這片領域的鬼發現。顯然打著坐收漁翁之利的主意, 只等鬼殺隊跟鬼打得兩敗俱傷, 時間溯行軍就趁機出來撿便宜, 把兩邊的殘兵敗將殺得片甲不留。

  所以此時無限城內完全看不到時間溯行軍的身影, 而混在裡面的時間溯行鬼則將目光對准了鬼王, 試圖穿過無限城層層疊疊的空間, 找到藏在最深處的鬼舞辻無慘, 體內擁有鬼之血的時間溯行鬼本能的渴望得到更多的鬼王之血,變得更加強大,甚至是取而代之。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就算時間溯行鬼的腦子不擅長思考,也知道要抓住這個難得的時機。

  時間溯行軍暫時蟄伏了, 而時之政府那邊正在迅速采取措施。

  監測到有大批時間溯行軍出動,立馬鎖定地點,然而又監測到時空波動, 宅院裡的人全部被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循著時間溯行軍留下的痕跡, 時之政府找到了無限城所在的區域, 被鳴女所掌控的這片領域相當於小型異度空間,與本丸的存在形式十分類似,因為這次時間溯行軍的行動實在大手筆,被轉移走的產屋敷一家以及各方要員,任何一個人死亡都會對歷史產生影響,特別是產屋敷一族,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所以時之政府這邊除了刀劍男子出陣,甚至派出了審神者。

  審神者帶著刀劍男子進入無限城之後,第一反應是四處搜尋被鳴女分散的各方勢力要員們,這些都是能影響歷史的重要人物,比起找出時間溯行軍,保護這些人的安全反而更加重要。審神者跟刀劍男子沒有參與到鬼殺隊與十二鬼月的戰鬥之中,忙著進行救援活動,順帶搜索時間溯行軍,把人轉移到這裡之後不可能什麼都不做,一定是有什麼目的。

  無限城就像迷宮一樣,無法確定方向,甚至空間都是各種扭曲翻轉,極易迷失,恐怕除了這裡的掌控者誰都不能在這裡來去自如。審神者的尋人適宜進展的十分艱難,因為需要保護的這些人全是脆皮普通人,經不起折騰,自然不可能帶著一起四處跑,只能尋個地方作為暫時的落腳點,然後把其他找到的人一一送過來彙合。

  大概是對普通人類的蔑視,鳴女打散這些人時並不怎麼用心,全都是隨機的,有的是孤身一人,有的是三三兩兩聚集,還有的確實是分散了,不過只隔了幾個平台,能夠互相看到,甚至聲音高一點還能對話,只不過無法靠近,但在這種地方,誰也不敢大聲說話,怕招來禍患,雖然對情況不是很清楚,但現在處境很糟糕這點卻是立馬就能判斷出來的。能夠成為一方勢力要員的,總要有點腦子,不至於連這點判斷力都沒有。

  審神者來救援的時候,要員們其實還心存猶疑,不過形勢比人強,現在的經歷已經充分證明自己的弱勢,能夠在各個平台自由穿梭的,想要收拾他們容易的很,即便有的貼身帶了自保用的槍械,打心底認為不到關鍵時刻還是不要掏出來的好,而且有沒有用還不一定呢。甭管心底什麼想法,表面上對於救援基本都是一副配合的樣子,這叫審神者的壓力減了一些,不然可就太頭大了。

  找著找著,找到了雲靜靜所在的浮空平台。

  一個女孩子孤零零的蹲在木質平台上畫著塗鴉,如果放在其他場景裡沒有任何問題,但放到無限城,就顯得詭異了,一時間叫人無法判斷到底是敵是友。

  不過審神者瞅了瞅雲靜靜擱木板上的碗筷,看了看空蕩蕩的周圍,心裡一估摸,大概知道了是什麼情況,看樣子是吃飯的時候突然被轉移了位置,以至於碗筷都被帶了進來。

  心中雖這麼想,該有的警惕卻不會隨便放下,這裡可不是什麼安全場所,被救援的人哪個不是緊張的樣子,哪怕故作鎮定的,也能感覺出對方驟然來到陌生地方面對陌生人時的戒備警惕,眼前這個太過於自在了,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身處何處,無憂無慮過頭。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也不能因為心底的推測就把人丟下。

  這樣想著,審神者跳到雲靜靜所在浮空平台旁邊的木質走廊上,他一眼看見了地上正發著各色光芒的替身紙人。

  身為靈能者,自然知道這是某種術式,只是不清楚到底是什麼術式,既然剪成紙人的樣子還系了頭發上去,那就是跟人有關。

  雲靜靜抬頭瞅了一眼,審神者並不是孤身一人前來,身邊跟著一個刀劍男子,所以她一眼便認出來,付喪神的氣息很好辨認,能讓刀劍男子跟隨的自然就是時之政府的審神者。

  「時間溯行軍消滅了?」雲靜靜順口問了一句。

  審神者心中一驚,「你知道時間溯行軍?」

  「被盯上很多次了,有次抓的時候不小心把刀劍男子一起抓了,稍微聊了聊,知道了一些情報。既然刀劍男子再度出現,那只能說明有時間溯行軍出現了。」雲靜靜輕描淡寫道,沒有泄露自己其實知道很多。

  「你是靈能者吧?這些紙人看起來似乎正在施展某種術式,在紙人上面系頭發的術式,據我所知,一般跟人有關。」審神者試探的問。

  「這些是鬼殺隊九柱的頭發,人跟鬼的差距太大,不給他們增幅一下力量,做些防御,就算能贏,也一定是慘勝。安心吧,並不是詛咒。」雲靜靜頭也不抬的說。

  看起來完全不需要救援。審神者在心裡想,於是便開口了,「既然這樣,我不打攪你了,我還有事情,再見!」

  沒找到的要員還有不少,沒空在這裡磨磨唧唧,既然確認了對方不需要幫助,自然轉移目標,尋找下一個人。

  但是審神者沒能走成功,一道浮空的障子門突然被撞裂開,童磨從裡面摔了出來,這個異變立即引起他的注意。

  「哦呀哦呀,這裡原來有人嗎?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出場好像太狼狽了點,但是沒辦法,我好像惹那位大人生氣了,但是大人居然這麼體貼,不但清理掉我體內的紫藤花毒素還給將我送到美味的食物面前,一定是想要好好進食補一補,完全恢復過來為他效力的吧。真是深不可測的大人啊。」童磨笑容可掬的說道,看起來頗有無憂無慮的輕快感,語氣沉穩柔和,但說出來的話卻實在算不上友好,他仿佛天真愛玩的孩子一樣,輕輕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是稀血的氣味,真是太棒了,那邊的男人就算了,我不喜歡男人的口感,果然還是女人吃起來更加棒~~!」

  「吶吶,那邊美麗的小姐,讓我賜予你永恆的救贖吧~~!」

  突然跑出個莫名其妙的家伙,笑得一臉變態,眼睛居然還是瑪麗蘇的七彩顏色,張口就表達了一番極為露骨的話語。

  正在畫塗鴉的雲靜靜不開心了。

  「你居然饞我身體?你下賤!」

  童磨眨巴一下眼睛,這種反應實在是出乎意料啊,不禁生出幾分逗弄心思,打開扇子,輕輕遮住自己嘴巴,就像優雅的貴公子一樣,輕佻的說:「是啊,我就是垂涎你美妙的身體,讓我們合二為一吧~~~」

  世上竟有如此臭流氓!

  審神者聽不下去了,對方出現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不好對付,那一身的煞氣跟血腥味絕對不是擺設,雖然看著一副天真浪漫無憂無慮的樣子,但有的時候這種反而比一看就很深沉的類型更加難對付。

  但審神者沒有出手的機會,眼睜睜見識了一番塗鴉女孩是如何化身為大佬徒手撕流氓。

  「小朋友,你聽說過什麼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嗎?」雲靜靜撩起袖子,對童磨露出一個十分核善的表情,並表示親切問候。

  年齡兩百歲以上的老鬼被自己眼中的小女孩稱作小朋友,可真是太新奇了……然後童磨就被毒打了一頓。

  身為上弦二,實力僅次於上弦一的黑死牟,血鬼術純熟,又是寒冰,又是劇毒的,陰險難纏,特別是劇毒,一個不留神就會叫人中招,然而中了定身術什麼招式都不管用,就像個麻袋一樣被雲靜靜抓著四下掄打,發出沉重的聲響。

  砰砰砰——

  用事實證明,口花花調戲女孩子是會遭報應的,以前不知道什麼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現在明白了,誰是獵物還不一定呢。要不是他突然跑出來,雲靜靜還蹲在地上安安靜靜的畫著塗鴉,當一個安靜的美少女呢,壓根不打算參與到戰鬥中去。

  千裡送人頭,禮輕情意重。

  童磨:女孩子原來這麼可怕的嗎?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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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審神者的入場叫時間溯行軍感到急躁, 而情況也跟預想中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相差甚遠,十二鬼月中的六個下弦全都落敗身亡,而鬼殺隊的柱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出現折損,已經打敗對手的四處活動, 跟同伴一一彙合中,上弦鬼雖實力強大, 但就目前這個情況來看, 或許根本不會發展成兩敗俱傷。

  躲在空間夾縫中的時間溯行軍開始行動, 兵分兩路, 一波襲擊鬼殺隊, 另一波則在時間溯行鬼的帶領下悄咪咪摸進無限城的深處, 目標是鬼舞辻無慘。

  來自未來的時空技術成功隱瞞過鳴女, 神不知鬼不覺潛入鬼舞辻無慘所在的地方, 驟然出現在他面前,發動猛烈襲擊。

  突然出現一群不知道什麼玩意兒襲擊自己,鬼舞辻無慘是震驚的, 時間溯行軍的外貌一看就是異類,更重要的是, 他從襲擊者中感覺到了自己血液的存在,也就是說,雖然這些家伙看著不太像鬼的樣子, 但其實也算是一種「鬼」?

  變異鬼?

  鬼舞辻無慘當場大怒, 他最無法容忍本該被自己所支配的鬼脫離掌控, 簡直是深惡痛絕, 比起鬼殺隊闖入無限城襲擊他,更加無法容忍鬼闖入無限城襲擊他這個事實。怒火當即充滿鬼舞辻無慘的內心,叫他生出無限殺意。

  並且在那瞬間,他似乎明白過來,在東京制造出一堆鬼的罪魁禍首或許不是珠世,既然真正的幕後主使者自己送上門來,還想殺他,身為鬼王又豈會叫這些家伙如願以償,為所欲為。

  時間溯行鬼利用自己的特性同化感染了一批時間溯行軍,以至於出現在這裡的時間溯行軍身上都帶有鬼的氣息,這種同化強化了它們的力量,也叫它們本能的對鬼王之血產生渴望,根據鬼化程度反應不一,其中最初誕生的這個時間溯行鬼反應最為強烈。

  如果突襲鬼舞辻無慘的時間溯行軍身上沒有鬼化痕跡,沒有被他感覺到鬼血反應,鬼舞辻無慘或許還不會這麼生氣,雖然被人抄了老窩確實叫他生氣,但作為大型黑心企業的老板裁員業務熟練,他能找出無數種理由裁員,隨心所欲的裁員,各種狂霸酷拽,違我者殺無赦,不過對外敵嘛,氣場就削弱了,沒了這份唯我獨尊的buff加持,這個特效只會對自己人觸發。

  所以鬼化的時間溯行軍就這樣觸發了。

  鬼舞辻無慘不知道時間溯行軍,他以為是某種變異產生了這種現像,反正他感覺到鬼血氣息,確定這些本該是他的部下沒錯了。

  膽敢以下犯上,嚴懲不貸!

  鬼王的實力毋庸置疑,那些只擁有他不分血液的鬼就能變得那麼強大,他身為初始之鬼,其天賦力量自然是站在鬼的天花板,怒上心頭,撕起鬼化的時間溯行軍那叫一個效率,那叫一個心狠手辣,充分展現出黑心老板優秀的裁員能力。

  看得幽靈化躲在附近尋找刺殺時機的錆兔心頭亞歷山大,不由自主更加小心了。

  時間溯行軍壓根不是鬼舞辻無慘的對手,局勢一面倒,而將膽敢背叛自己的「鬼」撕成渣渣,看著它們在自己手底下毫無反抗之力,這叫鬼舞辻無慘的心情變好起來,輕蔑的想:大孽不道的膽敢背叛他,其結果不過是自取滅亡,他才是鬼的源頭,立於所有鬼之上的完美生物!

  浮空的巨大鬼手狠狠抓住時間溯行鬼,骨折斷裂的聲音叫人毛骨悚然,鬼舞辻無慘冷笑:「看著自己的同伴全都慘死感想如何?你的氣息是這些叛徒中最強的一個,特意留下你一命,讓你好好看看叛亂的下場,該心滿意足了吧?膽敢違抗我的鬼,決不能留,你就回到我的身體裡去吧,讓我好好看一看,到底是什麼促使你做出這種膽大包天的愚蠢行動!」

  鬼舞辻無慘把時間溯行鬼吸收了。

  鬼血與時間溯行軍合二為一誕生出時間溯行鬼,被斑植入了虛假的記憶,在它的印像中,自己是偶然誕生的。與刀劍男子戰鬥受了重傷狼狽逃竄,意外遇見一個鬼,與其打了起來,本就重傷的它自然落敗,萬般不甘之下,即將消散化作怨念之時撲向打敗自己的鬼,竟將其吞噬,不但傷勢恢復過來,還獲得了新力量。

  接下來的一切都順利成章了。

  利用未來的知識拉攏與產屋敷一族立場矛盾的鷹派軍部,以長生不老為誘餌,把他們同化掉,意圖利用人類政府的力量把即將崛起的產屋敷一族打壓下去,來自人類的黑暗與惡意,將這個未來注定榮耀的一族扼殺。

  只是計劃受到了阻撓,發展出來的官員都被鬼王清理掉了,不得不更改計劃。

  時間溯行軍之所以能夠定位到無限城這裡,就是因為那幾個高級官員鬼的關系,他們身上有時間溯行鬼留下的定位儀,也可以聯絡使用。所有官員鬼被召集到無限城時,有個高官鬼掉落了定位儀。

  「原來如此,這個家伙才是罪魁禍首。還想等十二鬼月跟鬼殺隊的柱打得兩敗俱傷之後坐收漁翁之利,真是異想天開。不過下弦的表現實在差勁,居然一個一個被打敗了,實力跟上弦比起來差的太多了。這種無用的東西,沒了也好。」鬼舞辻無慘血紅的瞳孔冷酷無情,綻放出殘忍的光芒。在時間溯行鬼的記憶中,還有高官鬼聯絡它們希望能夠合力絞殺鬼王的場景,這又碰觸到他的底線了。

  心存異心,意圖以下犯上的廢物,不能留了!

  正想叫鳴女把高官鬼都召集過來,卻發現對方的反應有點奇怪。

  「唔……!」鳴女低著頭,長長的劉海完全遮擋住眼睛。

  「怎麼回事鳴女?」鬼舞辻無慘不悅道,其實只要讀心就能明白,不過剛回神,沒來得及讀心。

  「無慘大人,有人正在試圖突破門到這裡來。」鳴女艱難回答。

  鬼舞辻無慘的表情頓時變得危險無比,血紅的眼睛仿佛能發出光來,渾身散發出強大的氣場,直勾勾盯著鳴女,無聲的施加壓力。

  鳴女戰戰兢兢,心中苦逼極了,深知鬼舞辻無慘讀心術的作弊程度,腦子裡什麼都不敢亂想,顫顫巍巍抱著琵琶,撥動琴弦。

  在這無限城之中有無數道障子門,每道障子門背後都連接到其他地方,除了無限城的掌控者鳴女知道,就連鬼舞辻無慘這個鬼王都不清楚,無限城就是一個巨大的迷宮,也是他的堡壘,此時所在的這個地方外面有著層層疊疊的空間防護,是最安全的地方,雖然叫時間溯行鬼給摸了進來,但對方仰仗的是未來發達的時空技術,屬於意外變數,不能算到常規之內。

  鬼殺隊雖然實力有些出乎意料,但憑借他們呼吸法的能力,是根本不可能摸到這裡來。

  鬼舞辻無慘對此十分自信,就算是那個人……

  他趕緊住腦,對方留下的心理陰影過於深刻,哪怕是回想起來都會激起強烈的反應,仿佛再度回到那個叫他差點命懸一線的時刻,渾身每個細胞都因此顫栗了。

  雖然下弦鬼都□□掉了,鬼舞辻無慘對上弦鬼的實力還是相當有信心的……他的心念驟然一轉,想到中了紫藤花毒狼狽逃回來,還是他出手才撿回一條命的上弦二童磨,信心突然有點動搖了。

  另一邊,柱間控制著木人使勁掰兩扇障子門,他目光十分的不友善,無意識抬頭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頭頂,化悲憤為力量,木人掰的更加用力了。眼見怎麼都掰不開眼前這兩扇看似脆弱的障子門,柱間怒了,直接讓木人掄起巨大的拳頭揮過去,把障子門打得稀巴爛。

  「出來!你給我出來!」柱間大聲的咆哮。

  雖然小伙伴才是把他頭頂削成地中海的罪魁禍首,但歸根到底還不是因為落入這裡,還分散了。跟上弦三打架打得正嗨,那家伙不愧是活了好久的鬼,磨練出來的體術很叫人眼前一亮,讓柱間見獵心喜,一人一鬼簡直一拍即合,打得天昏地暗,誰知冷不丁飛來四道刃風,差點把他給削了。雖然跟小伙伴狠狠掐了一架,但內心的悲憤並沒有消減半分,少年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

  總不能真的把小伙伴打死,再說了斑的須佐能乎也不是吃素的,憤怒之下,柱間無師自通學會了拆家,拆鬼王的家。

  浮空的平台?打爛掉!

  浮空的走廊?打爛掉!

  浮空的障子門?打爛掉!

  遷怒到鬼王身上,一邊拆家一邊吼叫,讓鬼王快快出來受死,好讓他出口惡氣。

  鳴女十分努力了,奈何柱間san值清空爆seed,控制著木人大搞破壞,看見什麼拆什麼,不讓他拆的更要拆,有點挑戰性的更加關注了有木有,暴力闖關,所向披靡,硬生生一路拆到無限城中心,一把撕開了鬼舞辻無慘所在之處最後的一道防護線。

  驟然四目相對。

  鬼舞辻無慘大駭,血紅的瞳孔中都是震驚。

  柱間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悲從中來,憤怒指責:「你笑了是吧?你表情這麼奇怪絕對是在忍笑對吧?!」

  說著,木人掄起巨大的拳頭就捶了過去。

  如果鬼舞辻無慘爆粗口,一定會說:笑你媽,勞資這是被嚇的!


第237章

  整個無限城都能聽見一道響亮的琵琶聲,緊接著, 所有人驟然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不論是上弦鬼還是鬼殺隊,亦或者是各個要員, 以及圍殺鬼殺隊的時間溯行軍。

  眼見木人的拳頭就要落下,情急之中, 鳴女撥動琵琶琴弦轉移了自己跟鬼舞辻無慘的位置,避開著巨大的拳頭, 並召集十二鬼月護駕。情況危機,沒空仔細辨認同伴的位置,干脆全都轉移過來。

  這裡已經是無限城的中心地帶,是防御性最強的地方,如果連這裡都被硬闖進來, 那麼無限城其他地方也已經不安全了,只能迎戰。

  正如一開始保持各種姿勢被轉移到無限城, 鳴女的琵琶聲響起之後,大家也是保持著各種姿勢出現的。

  一眼瞧見那巨大的木人暴力拆家, 各種殘渣四處飛濺, 轟隆隆聲音效在耳邊回蕩, 大家不禁猛抽一口氣,人類在這龐然大物面前太過於渺小, 一根手指都比人大, 心中下意識提起來, 神經高度緊繃, 越看越覺得頭皮發麻,如果這個也是敵人就太可怕了!

  產屋敷一家,鬼殺隊眾人,以及審神者跟刀劍男子們還算冷靜,沒有被這宛若神仙發怒一樣的場景嚇傻,盡管心裡也在顫抖,掀起驚濤駭浪,竭力鎮定之下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大感不妙,而在場的普通人就直接跪了,兩眼發直,哆哆嗦嗦的望著眼前的巨大木人發威。

  這是神罰嗎?

  神明發怒了嗎?

  這些手掌一方勢力的要員們都恍惚了,腦子裡回蕩著這些聲音,三觀在顫抖。雖說鬼這種存在也很毀三觀,曾經也帶來過極大的震撼,但現在一看,真是一山還比一山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遠遠比不上眼前的巨大木人,每一拳仿佛都捶在自己心口,震耳欲聾,直接叫心態崩了。

  有的甚至直接土下座跪倒,瑟瑟發抖祈求神明的寬恕,曾經不相信神明的存在,現在一下子變得無比堅信,如果這不是神跡,那什麼才是神跡呢!

  上弦鬼們同樣抽氣,饒是對自己實力再有自信,在這巨大的木人面前都要大打折扣,體積差距面前,自己真的能夠對這木人造成有效的傷害嗎?恐怕無論什麼招式都不過是放煙花一樣吧!

  上弦一黑死牟的日輪刀在這木人目前不過是根牙簽,上弦二童磨的寒冰在這木人面前不過是冰淇淋,上弦三的體術在這木人面前不過是按摩撓癢癢……以此類推。

  等等!

  眾上弦發現童磨被抓了,仔細一看抓他的還是個小姑娘,生動演繹何謂終日打燕被燕啄瞎了眼,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上弦二是不用操心如何救駕了,先操心該怎麼救他自己吧。

  那麼問題來了,在木人目前如此迷你的他們,該如何從木人狂風暴雨的攻勢之下救駕呢?

  比起轉移那巨大的木人,自然是轉移自己跟鬼王更加快速,木人巨大的拳頭如影隨形,鳴女一次又一次救了自己跟鬼王一命,要是正面被那拳頭打一下,哪怕是鬼也要被打成小餅餅,如此危險的時刻,上弦們居然在發呆,鳴女不禁有些著急了。

  一聲清脆的琵琶聲響起,鳴女帶著鬼舞辻無慘轉移到上弦們身邊。

  「你們在做什麼?」鬼舞辻無慘血紅的瞳孔映出上弦們,他臉色難看極了,厲聲質問疑似冷眼旁觀的部下們。

  一聽到這聲質問,上弦們便知道要糟糕,鬼王是什麼性格,他們非常清楚,絕對是遷怒到他們頭上了。

  木人牢牢鎖定鬼舞辻無慘的位置,他轉到哪裡去,拳頭就揮到哪裡去,鳴女帶著鬼舞辻無慘來到上弦身邊,木人便轉向這邊,而這邊,除了上弦們之外,其他人也都聚集到這裡,鳴女情急之下把所有人都一口氣轉移到一個位置,之所以沒有立即打起來,完全是因為木人的威懾力太強的緣故,讓被轉移來之前在戰鬥的眾人一下子忘記了手上正在做的事情,心神都因為木人受到極大震撼。

  現在看到木人居然向自己這邊走來,頓時大驚失色,那巨大的拳頭,哪怕不是正面挨上一下,只是被拳風擦到估計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就在這萬般危急之刻,一個巨大的身影挺身而出,從後背架住木人不讓上前來,是斑的須佐能乎。

  須佐能乎的天狗形態特別有辨識度,這下可真成了神仙打架的畫面。

  「冷靜一點柱間!」斑在須佐能乎額前的菱形空間裡對柱間大聲喊道。

  「可惡,我一定要打死他!」柱間站在木人頭頂,非常憤怒,仇恨值牢牢鎖定鬼舞辻無慘,誓要將這個混蛋捶成小餅餅,「不要阻止我斑斑!」

  「你仔細看一下前面啊,大家都被聚集到一起了!你這一拳下去,他們可就遭殃了!」斑繼續大聲喊道。

  「那我就讓這裡充滿我的木遁!剛好平台走廊還有障子門都是木頭做的,我看那兩個還怎麼跑!」柱間咬牙切齒,他說著,又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光溜溜的手感叫他再次感到悲憤,「可惡的家伙,居然叫這麼多人過來,絕對是想讓他們看我笑話!」

  「……你冷靜一點!」斑都無奈了。

  「嗷嗚嗚嗚!斑斑你的腦袋沒有禿你當然這麼說,你想想要是自己頭頂被削的禿了這麼一塊,你難道不生氣嗎?!說起來都是你太肆無忌憚的錯,把我給害成這樣!要是被小靜看到嗷嗚嗚嗚嗚!」想想柱間便傷心欲絕,少年人的自尊心在顫抖,他簡直無法想像自己這副丟臉至極的樣子被另一個小伙伴看到,那會讓他感到羞憤欲死,無顏再見人。

  「我覺得你現在才操心這個已經太晚了,小靜就在人群裡。」斑嘆氣。

  「什麼!?」柱間大驚失色,立馬抬起雙手捂住自己的頭頂,慌慌張張看向人群,尋找小伙伴的身影,果不其然發現對方正站在人群之中仰頭看向自己這邊,此時他不得不慶幸距離有些遠,應該看不清他現在的樣子,但轉念一想,這也難說,憑借小伙伴的修為,只要放出神識這點距離什麼看不清楚,恐怕連他頭發禿了的這塊到底有幾個毛孔都能數的清清楚楚。

  眾人看到木人的動作很明顯的停了下來,安靜三秒之後,突然一把掙脫開來自背後的束縛,轟隆轟隆跑起來,嗯,向另一個方向跑,還像受了無數委屈一樣一邊跑一邊抹眼淚,毫無保留的展現出其豐富的內心,哭唧唧的樣子無比傳神。

  可把他們給看呆了。

  斑控制的須佐能乎也一副看呆的樣子,惡寒,要不要這麼戲多,一個木人哪裡來的眼淚哦。

  木人跑出一段距離後便蹲坐下來,兩手抱膝,那個消沉的背影跟柱間一毛一樣。

  當大家好不容易回神,突然一個接一個感到不適,過於濃郁的紫藤花香味竄入鼻間,一陣頭昏腦脹,鬼的反應就大了,因為木人的存在感過於強大以至於叫他們忽略了那股強烈的紫藤花味,回神才發現不知不覺吸了好一會兒,手腳發軟天旋地轉,這氣味赫然已經進化到光靠聞就能讓鬼中毒的地步。

  柱們不約而同發動攻擊,想要擊殺鬼舞辻無慘,上弦們自然不可能讓鬼殺隊這麼做,果斷攔截,展開激烈戰鬥,刀劍男子也同時間溯行軍打起來,一時間簡直群魔亂舞,一片混亂。

  鳴女想要再次撥動琵琶,卻驚駭發現自己無法動了。

  雲靜靜一只手提著童磨的衣服,一步一步走向鬼舞辻無慘,到一定距離後停住,問:「你對柱間做了什麼?為什麼他看起來那麼消沉,你欺負他了?」說著,另一只手指了指正抱膝消沉的木人。

  熟悉的畫風,熟悉的配方,不久前就有那麼一個牲口騎著木人撕開一道道防御強行闖入無限城的最深處,四目相對之後,對他進行了碰瓷。短短的時間裡再次慘遭碰瓷,這叫鬼舞辻無慘的心理陰影驟然猛增,似乎一個回答不好,同樣的慘事將會再次發生。

  他謹慎的看了一眼雲靜靜,嬌滴滴的小姑娘,細胳膊細腿兒,雖然手裡提著上弦二,但還是叫人難以感覺到威脅力,何況從童磨的氣息來看,並沒有死,身上也沒有什麼傷的樣子,毫無血跡,只是不知道為何一動不動,童磨的惡劣性格鬼舞辻無慘也是有些了解的,畢竟對方當了多年的上弦二,一時不禁懷疑是不是故意假裝的。這樣一想,鬼舞辻無慘便生氣了,自己經歷生死危險的時候,他的上弦二居然在裝死!

  然後鬼舞辻無慘發現自己動不了了,雖然意識還在,身體卻仿佛不是自己了一樣,不但無法動彈,就連說話都做不到。

  接著他被毒打了一頓,步上童磨的後塵,像個麻袋一樣被雲靜靜抓在手裡四下摔打。

  於是他知道了,他的上弦二不是在裝死,是全身無法動彈。

  但這個真相他情願自己不知道。

  鬼舞辻無慘:我恨碰瓷!


第238章

  就連曾經給鬼舞辻無慘帶來巨大心理陰影的繼國緣一都不曾給他帶來過這樣的感受。

  那個時候,面臨生死一線, 鬼舞辻無慘好歹還可以將自己分裂成3000塊碎片, 只要有一片能夠從繼國緣一的刀下逃走,他便能重新復活, 可以說是非常苟了。而在雲靜靜的手上鬼舞辻無慘完全動彈不得,只能被迫承受那一下一下的摔打, 感覺全身綻開的巨痛,然後在鬼優秀的恢復力下恢復如初。

  這一刻, 雲靜靜一舉壓下鬼舞辻無慘心中最恐怖人物的繼國緣一,位居榜首,成為他新的心理陰影。若是今天能夠逃走,他大概會變得更加苟,人家說吃一塹長一智, 鬼舞辻無慘是吃一虧長一苟,一切都比不上苟命。

  但是沒有如果, 雲靜靜的定身術是她最強技能之一,這個控制技能多好用啊, 既能制敵, 又能成功免去無謂的戰鬥, 對於不喜歡戰鬥的她來說簡直量身打造。

  眼看著鬼舞辻無慘受到這麼一頓毒打,上弦之鬼們又怎麼會沒有反應, 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得到增益b uff增幅的鬼殺隊九柱實力大增, 變得格外難纏, 其他幾個力量增幅的柱姑且不說, 戀柱甘露寺蜜璃跟蟲柱蝴蝶忍身上所攜帶的buff簡直是麻煩中的麻煩,十分棘手。

  戀柱甘露寺蜜璃的攝心咒隨著戀之呼吸施展出來,嚴重干擾對手的精神,雖不至於像之前那個下弦鬼那樣直接失了智變成戀愛腦,但腦子總是冷不丁攝心咒來一下著實麻煩。戀柱甘露寺蜜璃自己也注意到這個情況,充分利用攝心咒的效果,在混戰中為同伴牽制對手,制造空隙。

  蝴蝶忍身上濃烈的紫藤花香味隨著時間流逝以及運動量增加,變得越來越濃郁,上弦之鬼們簡直一秒都不想待下去,卻不得不跟呆在這,泡在他們無法忍受的氣味之中跟一個個打了雞血一樣的柱拼死戰鬥。

  十二個月中的下弦鬼全部陣亡,現場除了柱之外,還有不少鬼殺隊的精英們,實力雖然比不上柱,但也是實力高強的劍士,雙方人數差別巨大,如果是平時的話,即便只有六個上弦鬼,在場的鬼殺隊全部一擁而上也未必能占到多少便宜,在巨大的實力差距面前,人海戰術不過是送人頭罷了。攝心咒起到了干擾技能的作用,紫藤花香味成了削弱buff,全部都對上弦鬼造成了巨大的影響,實力無法100%發揮,還逐步下降。紫藤花不愧是鬼的克星,雖不如太陽光那樣立竿見影,強化後對鬼的影響力也是杠杠的。

  上弦鬼如今可謂是危機重重,前有鬼殺隊,後有潛在威脅,沒錯,就是正抱膝蹲在遠處的巨大木人。恐怕就算上弦之鬼們能夠爆seed將在場的鬼殺隊全部干掉,之後也逃不過木人的巨拳。就連鬼王都被人不聲不響收拾掉了,此時正被人家小姑娘提在手裡,就算上弦之鬼們心中非常的不想承認,此時也已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今天恐怕會成為他們的祭日。

  話雖如此,卻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鬼殺隊感受到了群毆的快樂。

  雖說他們的目標是消滅所有的鬼,但是能夠突然像現在這樣一舉攻入鬼的大本營,跟曾經只聞其名不見其鬼的上弦之鬼戰鬥,甚至還有機會將鬼王斬於刀下,簡直就像做夢一樣,幸福來的如此突然!察覺到上弦鬼似乎意圖轉移戰場前去救鬼王,紛紛打得更加凶猛了,勝利就在眼前,簡直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如何會讓對方得逞。

  雲靜靜一手提著鬼王一手提著童磨,似乎正看著眼前鬼殺隊與上弦鬼們的戰鬥場景發呆,其實心裡在呼叫齊木楠雄。

  【我這邊的情況大概快要完結了,感覺接下來也沒什麼好待的,就歷練目的來說,應該算是達成了吧。離開瓊城也已經有一段時間,是時候回去了。雖然我對大家還是很有信心的,不過現在還不到足以讓我放手的地步,瓊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我看到了,鬼王已經被你提在手裡。你只要把鬼王被殺死了,所有的鬼就會一起死亡,戰鬥也就徹底結束了。】

  【這麼說的話,炭治郎的妹妹也會死了?還有珠世夫人跟愈史郎也會死。炭治郎的妹妹並沒有吃過人,她本就是受害者,如果因為鬼王的消失而消失的話,未免也太慘了,炭治郎估計會很傷心吧,他之所以參加鬼殺隊,就是為了找出讓他妹妹變回人的方法。全家都被殺死只有妹妹幸存下來,如果連妹妹也死了,真不知道他會怎麼樣。還有珠世夫人跟愈史郎,據說身體經過改造並不需要吃人,只需要攝入一點點血就行了,這麼說來的話,也應該算是無辜的,何況還為產屋敷耀哉說服大家出了一份力。如果也要因為鬼王的消失而不得不消散……這麼一想,突然有些佩服珠世夫人,並不是什麼人都能抱著這樣的決心,明知道前面是死路一條,卻還是義無反顧,勇往直前。】

  【炭治郎的妹妹我倒是可以救,她變成鬼的時間還不到七年,只要將她的身體回溯到變成鬼之前的狀態就可以了。珠世夫人跟愈史郎變成鬼的時間已經遠遠超過了七年,無法用同樣的方法保住他們的性命。有個方法可以試一試,只要讓愈史郎或者珠世夫人成為新的鬼王,自然也就不會因為現任鬼王的死亡而消失了。】

  【這個方法確實不錯,這樣一來珠世夫人跟愈史郎就不用死,只是不知道他們倆意下如何,除了珠世夫人跟愈史郎,以及炭治郎的妹妹,或許還有其他鬼也罪不至死。只是這樣一來,鬼殺隊或許會反對,好不容易將現任的鬼王消滅掉,卻眼睜睜看見新的鬼王誕生,他們的感覺並不好受吧,雖然選擇了跟珠世夫人合作,但眼睜睜看著另一個鬼王誕生,就是另外一件事了,不能混為一談。鬼王消失之後,所有的鬼都會消失,這對別的人來說是一件好事,快刀斬亂麻,一勞永逸,即便產屋敷跟鬼殺隊願意為了無辜的鬼後退一步,其他人,我並不認為他們有多麼信任珠世,玩政治的心都髒,鬼這樣的危險存在估計巴不得徹底消失。】

  【我這個時代已經徹底沒有鬼的蹤跡,還有個辦法,稍微等一下。】

  【好,炭治郎的妹妹那邊,你速度快一點吧。強化變異後的紫藤花氣味對鬼的影響力非常的大,估計中毒現像正在加深,上弦鬼的速度力量都在下降,照這個情況再過不了多久就要落敗了。】

  【我知道了。】

  雲靜靜跟齊木楠雄的聯系斷開。

  就在這時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她一手提在手裡的鬼舞辻無慘突然劇烈的抽搐起來,冒出一股股黑色的不祥氣息,這感覺,跟時間溯行軍身上纏繞的氣息簡直一模一樣,不過更加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一個詭異的黑色氣體漩渦,黑氣四溢。正跟刀劍男子激烈戰鬥的時間溯行軍不慎沾染到飄散來得黑氣之後發出慘烈的嚎叫聲,不一會兒整個也化成了同樣不祥的黑色氣息,並向鬼舞辻無慘彙聚過來。隨著時間溯行軍一個個變成同樣的黑色氣息,壯大的黑色漩渦成為了黑氣龍卷風。

  雲靜靜果斷松手,將鬼舞辻無慘和童磨都丟下,往後跳了一步,拉開距離。

  被鬼舞辻無慘吞噬了的時間溯行鬼並沒有徹底消失,怨念所化的怪物本就沒有理智意識,只會憑借本能行動,鬼舞辻無慘虛弱下來後,它醒了過來,為獲取身體的控制權不惜吞噬掉同類壯大自己。

  暴走的力量甚至引發時空裂縫。

  「糟糕,他想逃往時空夾縫!」審神者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看起來不像是時間溯行軍的家伙會散發出時間溯行軍的力量,但這個現像絕對沒錯。

  斑控制著須佐能乎一劍劈向鬼舞辻無慘,中了定身術無法動彈的鳴女受到波及,手中的琵琶粉碎,無限城的整個空間頓時出現崩解,所有人往下墜落。

  【嘖。】

  雲靜靜的腦海裡響起齊木楠雄的聲音,下一秒,她發現自己回到了瓊城。

  怎麼回事???

  【斑的那一劍讓空間崩塌了,鳴女的無限城崩潰加上依附於鬼舞辻無慘體內的時間溯行鬼引發的時空裂縫,所有人差點落入時空裂縫之中。我把你們都撈回來,送了回去,反正你本來就打算回來了,干脆把你們三個直接送回瓊城,至於其他人,你們進去無限城之前是白天,所以上弦鬼落到陽光之下消失了,鬼王也沒了,我拜托人研究了點東西出來,珠世夫人跟愈史郎,還有個別無辜的鬼都沒事。】

  【等等啊,就那麼一點時間?】

  【我本來就是在未來,穿梭大正時期時控制一下切入的時間線就行了。】

  【那應該算是圓滿落幕了吧?雖然回來的實在有些突然。】

  【……我覺得,可能不算圓滿落幕。】

  【嗯?】

  雲靜靜看到了柱間頭頂那禿掉的一片,忍了又忍,沒能忍住,「噗!」

  「你笑了!你果然笑了!!」柱間眼淚差點掉下來,悲憤欲絕。

  斑望著窗戶外面假裝自己在看風景。

  「……別難過,我給你扎個馬尾,別人就看不到了。」

  雲靜靜拿出自己扎頭發用的頭繩,動作利索的給柱間扎馬尾,但是因為他頭發太短,馬尾變成了衝天辮,小揪揪還有點萌。

  「噗!」

  「噗!」

  柱間:┭┮﹏┭┮


第239章

  柱間頭發上禿了一塊, 又因為頭發比較短無法扎成馬尾,只能夠扎成一個小揪揪, 他根本就不敢回去,無顏去見其他人, 總覺得這個樣子要是被看到了, 一定會被嘲笑死。

  「在我頭發長出來之前, 我都不會回去的!」柱間摸了摸頭上的小揪揪, 幽幽的說。

  雲靜靜看一眼他的小揪揪就笑一次,見小伙伴如此哀怨, 輕輕咳嗽了一下, 「別這樣柱間, 其實這個發型挺可愛的, 你就當做是換一下造型嘛。」

  柱間沒有說話,他的眼睛盯著斑看, 盯著,盯著, 一直盯著,發射緊迫盯人視線。

  斑兩手環胸假裝自己在看窗外的風景。離開瓊城這麼多天,突然回來感覺特別的懷念, 好像離開了很久一樣,回到家的感覺真好呀。雖然大正時期那邊讓他大開眼界, 那種和平的氛圍叫他十分中意, 但果然還是自己家鄉舒服。

  他假裝沒有看到柱間投過來的幽怨眼神。

  雲靜靜又輕輕咳嗽了一聲, 吸引柱間的注意力, 「既然你這麼在意,不如我研究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藥可以讓你的頭發快點長出來。」

  「總之我現在這副樣子絕對不能夠回去讓其他人看見!」柱間再次強調,語氣斬釘截鐵,沒有一絲商量余地,然後往地上一躺,四肢展開呈大字形,直愣愣的望著天花板,接著長長的舒一口氣。「雖然大正時期那邊有很多新鮮的玩意兒,跟瓊城外面的混亂情況不一樣,十分的和平,比我能夠想像的和平還要和平,不過我果然還是最喜歡瓊城了。雖然現在可能比不上,沒有大正時期那邊繁華,但是我覺得未來瓊城一定會變成最美麗城市。」

  柱間言語中透出強烈的自信與驕傲,對瓊城引以為傲。

  一邊假裝看風景的斑轉過頭來,神情裡皆是認同,大正時期再好,那也是其他世界,瓊城是他們自己的,在他們的眼睛注視之下,一點點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在以前根本無法想像的。

  安靜沉默了一會兒,柱間突然出聲。

  「對了小靜,其他的那些國家你打算怎麼辦呢?」

  他突然拋出這麼一個問題。一下子將斑的注意力也吸引了過來。

  柱間沒有去看小伙伴,眼睛望著天花板出神,仿佛是自言自語一樣,「以前的話我覺得建立這麼一個城就已經非常棒了,能夠讓這麼多人過上幸福的日子,不用擔心食物,不會有人再因為飢餓而死去,大家都能夠吃飽穿暖。忍族也可以選擇去做其他事情,而不用為了掙錢而不得不去接必須拿命去拼的工作。就算曾經去過木葉村,看到五大村聯合起來,我也以為,忍者之間不必再互相殺伐,合並到一起就是最好的結果。這邊世界頂多也是將各個國家的忍族聯合起來,而瓊城將會成為所有忍族的中心,被大家所仰望,敬仰,憧憬。但是去過一次大正時期之後,我心裡的想法有所改變了。嗯……就像是遮住眼前的迷霧,一下子被撥開了一樣,其實是不是還可以做得更好呢?我突然有這種感覺。」

  「如果純粹以一個忍者的角度去思考這個問題,會顯得非常的匪夷所思吧,但是我已經不是一個純粹的忍者了,也無法再像過去那樣當一個純粹的忍者。如果能夠讓整個世界都像大正那邊那樣獲得和平那該多好啊,雖然那個國家其實從整個世界來看,只是一個面積很小的國家,外面還有更廣闊的世界,而有的國家也並不怎麼太平。但我突然就是想,如果我們這邊的世界也都能和平,那該多好啊。」

  「可是這麼一想,我有些害怕,又有些興奮。我害怕這個願望會不會太過於異想天開。可是如果真的能夠實現,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呀,想到這裡我又感到十分興奮。所以小靜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世界和平了。」雲靜靜不假思索的回答,心裡暗暗想,看來這次歷練確實十分的有效果,在思維跟眼界上的拓展都有了質的飛躍。

  一切改變從思想開始,以前的柱間確實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也說不出這樣的話。曾經他最大的夢想也不過是建一個忍者的村子,將所有年幼的孩子都放在裡面保護起來而已,長大後的柱間想到的,也不過是五大村子能夠和平共處,保持一個平衡,相互之間不要打戰。但是現在他的理想與目光已經開始著眼到整個世界,關注到更多的因素。

  「小靜希望能夠抹掉所有的戰爭嗎?」柱間愣了一下,他的表情很奇怪,又是糾結,又是懷疑,還有不自信,最後變成苦惱,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鄭重的說:「既然是小靜的願望,我一定會幫你,可是這種事情真的能夠實現嗎?那邊的世界戰爭依舊在發生,而且死亡人數的規模遠遠超過了我們這邊的世界,發生了許許多多殘忍的事情,還有很多無辜的百姓被殘忍踐踏,毫無尊嚴的死去了。夢想非常的美好,可太美好了……我害怕自己會做不好。」

  「這就要看你對世界和平的定義是什麼了。人類從此以後不再起糾紛,那是不可能的,當一個矛盾解決了以後,就會有另外一個矛盾冒出來。矛盾永遠是解決不完的,就像工作永遠是做不完的一樣,但是可以塑造一個相對穩定的社會環境,讓大家共同抑制戰爭,維護和平。和平是每個人的和平,所以大家都要去努力維護,而不是依靠僅僅是某個人或者是某部分人去付出去努力,當所有人都渴望和平的時候,那麼和平自然就會降臨,當大家都厭惡戰爭的時候,並為這個目標而去努力時,那麼戰爭自然也就不會降臨。」

  「僅僅是渴望和平厭惡戰爭,而什麼都不去做,也不曾努力的話,那麼目標自然就不會實現。我們所做的只是起一個頭而已,而這份和平終將有更多的人參與進來,共同去維護它,能持續多久,就要看人們共同努力。或許和平持續一段時間就會有渴望戰爭的人出現也說不定。人就是這樣矛盾的生活,就算未來還會有戰爭,只要人們渴望和平的思想火種不滅,就會再次聯合起來,共同創造和平。」

  難得柱間突然一副深有啟發的樣子,雲靜靜認真思考了一下,斟酌著措辭回答。戰爭與和平是十分復雜的問題,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講清楚的,不過中心思想倒是可以簡單的講一講。

  「可是現在世界上有很多個國家,就算小靜的願望那麼美好,那些人卻不一定會遵從小靜的話吧,飛舟艦隊的威懾也只能夠叫他們暫時臣服而已。我派入時之政府的木遁分·身翻看了許多資料,所以我現在明白了,想要和平,有一個穩定統一的政權非常重要,四分五裂的分散政權是導致戰亂不休的罪魁禍首。全世界和平的話,至少不能像現在這樣大大小小無數個國家,有的就連一個村子都能自稱為國家,想要把瓊城的政令推向其他國家,就需要發動戰爭的吧?」這就是柱間糾結矛盾的地方,為了和平,首先要發動戰爭,而且還是席卷世界的大戰,通過武力將各個政權強行收攏,從長遠來看與他的願望相符,但是短期來看,又與他的願望相悖。

  「想什麼呢?難不成你覺得我為了實現目標會讓瓊城對外發動戰爭不成。」雲靜靜驚訝。

  「難道還有其他的方法嗎?」斑終於不再保持沉默,忍不住出聲問。

  「我們瓊城可是愛好和平的地方,怎麼能夠做出對外發動戰爭這種事情呢,再說了,有那個人力物力財力,自己發展不好嗎?那麼窮逼的地方打下來,我還要費很多的精力,投入大把的錢財來把它開發出來呢。還不如專心發展瓊城,我覺得瓊城現在遠遠不夠,還可以更上一層樓,再更上一層樓。」雲靜靜振振有詞,信誓旦旦。

  柱間迷茫了,斑的目光也露出了疑惑之色。雖然他們倆都討厭戰爭,但是不得不說戰爭是最快的手段。如果同瓊城不將那些國家征服,又該如何讓別人聽從於瓊城的命令,又該如何維護和平呢?國家之間彼此紛爭,所以才會有這麼多戰爭呀。

  雲靜靜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反問了一句,「你們以前經常在外面出任務,對各地的情況應該是相當了解吧。你們覺得那些大名貴族對自己領地裡的國民態度如何?」

  兩人的想法很一致,心想:基本都差不多吧,不把人當人看,平民對大名貴族來說就像是一種可再生的資源,從來沒有誰把他們真正放在眼裡過。

  雲靜靜沒有等兩人回答,接著問,「那麼這些平民曾經聯合起來反抗過嗎?」

  嗯,確實有些平民會因為承受不住來自大名貴族的壓迫剝削而試圖反抗,但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沒有好下場,平民們沒有力量,沒有錢,沒有糧食,甚至就連強壯的體魄都沒有,這樣的他們如何反抗大名貴族呢?而大名貴族只需要花一些錢雇佣忍者去鎮壓,就能夠將這些反抗者通通消滅。

  雲靜靜再次發出疑問,「如果以後平民發生起義,大名貴族再也不能雇佣忍者去鎮壓,會怎樣?」

  雖然彼此之間還是存在巨大差距,但沒有了忍者壓倒性的力量,平民確實有了一定反抗的能力,因為雙方都是普通人。

  柱間和斑突然明白了什麼。

  雲靜靜若無其事的說:「我想給忍者找些其他事情,既能養活他們自己,又有益於社會的事情,把忍者從普通人的戰爭中摘出去。相比起普通人,忍者的數量只占了總人口的極少數,且各個都身懷絕技,給他們安排工作可容易多了。只要忍者別參合到戰爭裡去,情況就會發生巨大的變化。當忍者認識到戰爭無法給他們帶來利益,甚至損害他們的利益,就會自發的抑制戰爭,從惡性循環,轉化為良性循環。小孩才分對錯,大人只看利益,我曾經跟你們說過的吧,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沒有了忍者在裡面攪和戰爭,普通人引導起來會容易很多。」

  「更重要的是,我可沒打算一直當這個瓊城之主,一統天下的想法雖然好,但那個比較適合社畜,我信奉無為而治,不想每天勞心勞力操心全天下的事情。選賢任能,一個蘿蔔一個坑,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互相協作,共同發展,我專心修煉,隔段時間看看大家的工作情況,反正我有大把時間。如果未來有誰想要一統天下,那就他自己去吧。」

  「等等,這個跟起義有什麼關系嗎?」柱間發出疑問。

  「你難道想拉攏起義的人,為他們提供幫助,收攏到自己手下?」斑懷疑道。

  「什麼拉攏,多功利啊,我那叫人道主義支持。」雲靜靜立馬糾正。

  「可是別人起義成功後未必還會願意聽瓊城的吧?」柱間指出。

  「所以需要進行思想上的深造,來達成心靈上的共鳴。」雲靜靜回答。

  柱間還是不大明白,將詢問的目光轉向斑,試圖從另一個小伙伴那裡尋求解惑。

  斑不負所望,他似乎已經明白過來,神色古怪,「所以這就是空手套白狼的故事?」

  「剛才大概說的太復雜了,不容易理解,那我簡單講一下,其實四個字就能解釋清楚。」雲靜靜做出一臉深沉的表情,說著,她揉揉自己的臉頰,對小伙伴露出一個職業假笑,用甜膩親切的語氣說:「親~~加盟嗎?」

  空手套白狼哪有加盟快樂啊,瓊城只需要專注發展自己,保持繁榮強大屹立不倒,矜持的伸出金大腿讓人抱,有的是削尖腦袋湊上來的人,坐收加盟費。

  柱間:……

  斑:……


第240章

  雲靜靜回來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舒舒服服的泡個澡。

  大大的浴池裡盛滿溫度適中的熱水,冒著白色的水蒸氣, 整個浴室裡熱氣氤氳, 有種朦朧的感覺,浴池的水面上灑著花瓣,滿滿的少女心, 空氣裡飄著淡淡的香味, 是花的氣味。

  在大正時期雖然也可以泡澡, 但頂多用木桶, 征用了那個鬼的庭院之前甚至是在野外駐扎, 哪有自己家來的舒服, 扶瓊山居的一切都是她為了讓自己過上舒服的生活全力打造的,千手造了建築物, 剩下那些細節方面的東西可都是她自己一手布置, 怎麼舒服怎麼來。

  雲靜靜仰躺著浮在水面,她發現自己挺喜歡這種感覺的, 水的浮力下微微沉浮。她就這樣浮動著,仰望天花板,長長的頭發浸在水中,每一根都分散開,像水草一樣搖曳晃動。浴池很大,游個泳完全沒問題,雲靜靜發了一會兒呆, 長長的舒一口氣。她換了一個姿勢, 坐著泡在熱水中, 水蒸氣熏蒸著她的臉,白皙的皮膚透在這熱氣熏蒸下白裡透紅,水嫩的仿佛能掐出水來。

  這份愜意,這份舒暢,果然只有自己家才能帶來。

  雲靜靜心裡想著,愉快的泡著澡。兩手並到一起捧著水舉高,看著透明的熱水沿著手臂皮膚蜿蜒而下,撩動熱水濺起一片片的水花,整個人沉到水裡,再猛然冒出來甩頭發,愉快的私人時間歡快玩耍,放飛自我。

  浴池旁邊隔著一扇大大的屏風,明月打開浴室的門輕聲走進來,站在這大屏風後面,她帶來換洗的干淨衣物以及擦干用的干浴巾,小心翼翼的一件一件分開掛到屏風上面,並將雲靜靜脫下來隨手丟到屏風上面掛著的舊衣物收起來。

  明月沒有立馬走,她似乎有話要說。

  「靜大人,日向族長家的小兒子日向若大人已回城多日,曾經想要前來拜見您,只不過靜大人不在瓊城,只好作罷,委托我,待靜大人回來便向您稟報,代為通傳。」

  日向若?

  哦,對了,之前說是要尋找詩跟遠方帶著一群人跑出去了,不過那是糊弄別人的借口,實際上是出去尋找礦藏。回來後就想見她,難道是找到礦脈了?

  「知道是什麼事情嗎?」雲靜靜問了一聲。

  「這,日向若大人不願意說,只願意向靜大人您稟告。」明月為難道。

  「行吧,我知道了,你告訴他,我等會兒就見她。」

  「是,靜大人。」明月恭敬應聲道。

  雖說一回來就要工作,不過這件事情確實重要的。雖然也有可能是其他事,未必就是礦藏,不過日向若的任務就是尋找礦藏,找到了後回來想要報告的可能性最高。

  地下隱藏著許多礦藏,但很多礦藏的作用並沒有被開發出來,現在還不具備那個條件,最常見的礦藏是金礦銀礦銅礦以及鐵礦,金銀銅都是作為貨幣流通使用,鐵礦是打造武器的必備材料,對於提升國家軍事力量非常重要。不過瓊城的力量體系跟外界完全不一樣,連飛舟艦隊都有了,軍事上對鐵礦的依賴也就沒有那麼大了,不過鐵的作用非常廣泛,對於提升人們生活水平有極大用處,多多益善。

  若是能夠找到玉礦就更好了,玉石對於普通人來說不過是觀賞價值罷了,但是對修士來說用處可是有很多的呢。有靈石的情況下,自然想不到用玉石,但缺乏靈石的時候,玉可以起到一定的代替作用。雖然庫存裡還有不少靈石,一個勁消耗自己的庫存,而沒有新的收入,總有一天把庫存消耗光,所以新的靈石來源很重要,但雲靜靜並不指望日向若能夠找到靈石礦脈,期望越大,失望越大,這東西的誕生條件苛刻,其他世界或許還有可能,這個世界連本源都被偷走過,元氣大傷,估計是沒那麼多靈氣來形成靈石礦脈的。

  所以比起找到靈石礦脈,不如把目光放到玉礦上。

  沐浴過後感覺整個人都精神來,心情似乎都變得好起來,雲靜靜心裡想,路過一個房間時突然停下腳步,向後退兩步,站到房間門口向裡面看。兩個小伙伴似乎在她去沐浴的時間裡進行了一輪掐架,房間裡面的擺設歪的歪,翻倒的翻倒,亂七八糟的,看著他們衣裳凌亂還能看到腳印的樣子,她幾乎能夠想像出兩人是如何激烈掐架,在地上滾成一團後姿勢扭曲的你一腳我一腳互踹,以至於看起來都是亂糟糟的樣子,柱間頭上扎著的小揪揪都歪了。

  現在的情況是,斑被木遁束縛住,整個人趴在地上,像條魚一樣瘋狂掙扎,柱間騎在他背上,滿臉興奮邪惡的表情,兩眼都放光了。

  「柱間!你居然做這種事情,我絕對饒不了你!」斑憤怒大叫,他白皙的臉上有一邊印著個鞋印,兩只手都被綁到了後面,腿也並攏綁的嚴嚴實實,他往上屈起雙腿,試圖從這個角度猛踹柱間的後背,還猛仰頭,用自己的腦袋撞柱間。就算被木遁綁成了一條魚,他也不會坐以待斃,扭來扭去。

  柱間的頭發似乎被火燙了,焦了一片,還有好些根彎彎的卷著翹起來,這似乎是刺激到他的一個重要原因,為了擋住頭頂禿掉的部分不得不扎小揪揪,叫柱間現在格外看重頭發,結果頭發又受到了傷害。他嘴邊裂開猙獰的笑容,騎在斑的背上死死壓著他不讓甩開自己,也不讓翻身,「這個角度我看你還能怎麼噴我火遁!你叫吧叫吧,叫破喉嚨都沒人會來救你!今天我就讓你感受一下成為一個禿子是什麼感受!看我把你的頭發一根一根拔掉,哈哈哈哈!」

  他囂張的大笑了幾聲,繼續說道:「不過在此之前,要先讓你老實一點才行!」

  說著,柱間一邊使勁按著斑,一邊艱難的脫下自己的鞋子……

  「把你的臭鞋子拿開!」斑瘋狂掙扎,兩手被束縛在身後雖然不利於結印,不過似乎也不是不能做到,這種時候顧不得隱藏,果斷結印對著柱間伸到他鼻子前的臭鞋子噴出一個火遁。

  轟——

  這火球飛出去,房間都震動了一下,炸開一股燒焦的味道以及鞋臭味。

  「咳咳咳……」柱間猛咳嗽了幾聲,毫不猶豫結印用出木遁,怒叫:「我看你這樣還怎麼噴火遁!」

  一根枝丫緊緊纏在斑的臉上,勒住了他的嘴巴。

  「嗚嗚嗚!」

  雲靜靜都看呆了,柱間真是越來越鬼畜了啊,這木遁用的,捆綁play簡直毫無違和感!

  斑注意到站在門口的雲靜靜,全身僵硬了一下,接著掙扎的更加用力,瘋狂扭動打滾試圖把柱間甩下去。

  於是柱間一把勒住斑的脖子,叫囂道:「死心吧,今天你就要跟你的頭發說再見!不過放心好了,我會給你留兩撮,到時候你可以扎成兩個小揪揪,左邊一個,右邊一個,正好對稱!」

  雲靜靜不由自主在腦海裡幻想了一下腦袋上只有兩個小揪揪的斑,完全忍不住,當場噴笑,「噗!」

  斑怒目而視,那憤怒的表情,似乎能當場表演一個原地爆炸。

  雲靜靜立馬收斂了一下表情,上前來勸架,「行了行了,別打了,柱間你趕緊去洗洗澡吧!」

  柱間抬眼,傲然的看了一眼雲靜靜,一點都沒有罷手的意思,他松開手,艱難的脫下另外一只鞋子,抓在手裡惡狠狠道:「我不!」

  下一秒,他就被掀翻了。

  斑終於按耐不住用出了須佐能乎,雖然全身依舊被樹藤綁的嚴嚴實實,須佐能乎包裹著他,一只手提著柱間的腳,另一只手上抓著一把刀。

  剛剛還耀武揚威的柱間發出嚎叫聲:「小靜救我啊!」

  「我剛才叫你住手了啊。」雲靜靜無奈。

  「斑斑削了我頭頂的頭發,剛剛還燙焦我的頭發,我不甘心!」柱間委屈極了,他的眼睛中仿佛飽含淚水,聲嘶力竭的叫,「我要報仇,我要削了斑斑的頭發,讓他也頂著一個醜爆的發型!不能只有我一個人承受這份痛苦!」

  說著,他瘋狂搖晃起來,左邊蕩,右邊蕩,晃蕩的厲害,然後伸手一把抱住雲靜靜的小腿,用這種被須佐能乎提著一只腳倒栽蔥的方式抱住了雲靜靜的小腿,鬼哭狼嚎的叫道:「小靜救我啊!我不要被斑斑削掉其他頭發,只能扎兩個小揪揪!他一定是想用刀剃光我其他頭發,讓我扎兩個小揪揪報復我!」

  「放手!」雲靜靜大驚失色,都被提著一只腳倒掛下來居然還能弄么蛾子。

  「我不!我不放手!救我啊小靜!」柱間嗷嗷叫著。

  「救你個頭啊!放手!」

  「除非斑斑放手!」

  「你用木遁把他捆成那樣居然還好意思叫他先放手?!」

  「嗚嗚嗚嗚嗚!」

  「你看斑斑都生氣了,快把木遁解了!」

  「小靜救我!」

  「都說了放手啊!」

  「嗚嗚嗚嗚嗚!」

  雲靜靜和斑簡直要窒息了,傻逼柱間什麼神奇的操作啊!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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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柱間死死抱住雲靜靜的小腿哭唧唧喊救命,雲靜靜拖著抱住自己小腿的柱間努力往門邊走。

  「放手!快放手啊!我還有正事要做, 沒空陪你犯傻!」雲靜靜奮力甩腿, 想要把柱間甩掉。

  「小靜救我!我不要剃頭發!我不要扎兩個小揪揪!」柱間嚎的仿佛苦情戲主角似的,聲淚俱下。

  「你活該!」雲靜靜毫不留情噴道,「趕緊的快放手, 我是說真的!」

  「我不!我不!你走了就沒人能救我了!」

  「你自找的!鬼畜也要有個限度好嗎, 你看看你, 羞不羞愧, 叫人看到了還以為你想對斑斑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束縛捆綁play是能隨便玩的嗎?!」

  「斑斑噴我火球!他噴我火球!」

  「松手啊, 我最後再說一遍,不然就別怪我手下無情啊啊啊啊……蠢貨干什麼啊你褲子要掉了!」

  房間裡熱熱鬧鬧, 嚎叫聲與怒吼聲交相輝映, 緊接著是拳拳到肉的聲音,以及挨揍發出的痛呼聲, 最後一切聲音化為虛無,安靜了。

  門外傳來明月的聲音,也不知道站在那裡聽了多久。

  「靜大人,日向若大人已經來了,正在等候您。」

  「好,我馬上就來。」雲靜靜高聲對門外說道,丟下被她毒打了一頓的柱間, 對他冷笑, 「我看你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叫你松手你不肯,非得我打你一頓才知道乖覺。怕被斑斑剃光頭只留下兩撮扎成小揪揪,覺得丟臉是吧?咋就不怕被我給削了?斑斑能給你削兩個小揪揪,信不信我能直接把你削成禿驢!」

  柱間安靜如雞,不敢再嚎。

  雲靜靜翻白眼,丟下他揚長而去,當她踏出房間的那一刻,身後傳來嗷嗷的慘叫,斑還被木遁綁著呢,他們倆還沒完。

  小伙伴們之間的友情,就是如此純粹,且動人。

  人間自有真情在,互相傷害也是愛。

  雲靜靜來到會客廳的時候,日向若果然已經在等待,他正襟危坐,姿勢無比端正,簡直能拿出來當做禮儀範本,即便只有自己一個人在也沒有一絲松懈,腰板挺直,目不斜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古板淡雅的氣場,聽見聲音後,微微側頭看過來,露出一雙七彩的瑪麗蘇眼瞳。

  冷不丁叫雲靜靜想起童磨。

  都是七彩的眼睛,氣質卻截然不同,童磨就是一個性格惡劣喜歡口花花的臭流氓,而日向若一身的氣質過於端正,七彩的美瞳絲毫無損他的氣場,看久了,似乎還有種奇異的美感,七彩因他而煥發出別樣的感覺。不過這個年紀的少年人就這樣一板一眼,未免過於缺乏活力,可是想想這個時代的通病,這個年紀已經可以當做半個大人看待了,有的甚至已經可以結婚。

  日向若態度十分端正,禮儀上也是挑不出一絲錯誤來,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

  「靜大人,經過這些天的探察,幸不辱使命,發現一個銀礦跟一個鐵礦。」日向若沒有說多余的廢話,言簡意賅,開門見山,並從懷裡掏出一份整整齊齊折疊的白紙,兩手奉上。

  會客廳裡只有雲靜靜跟日向若兩人,沒有第三個人可以代為遞交白紙,日向若立馬意識到這個問題,微微愣了一下,正猶豫是否要上前時,他看到雲靜靜伸出手輕輕一勾,自己手上的白紙便浮空飛了過去。

  從日向若手中取走白紙,打開一看,雲靜靜發現紙上畫著簡易的地圖,以及對礦藏儲存量的評估圖,從圖紙上來看,都是儲藏量不錯的礦脈,不是那種隨便挖挖就沒了的小礦脈。銀礦是錢,鐵礦可以打造兵器以及制造各色生活用品,瓊城的經濟來源經過多番拓展變得相當豐富,銀礦算是錦上添花,有更多的錢也就能進行更多的基建以及發展投資,鐵礦的發現能讓軍事跟民生更上一層樓。

  雲靜靜看著手中的圖紙,心底默默估算銀礦跟鐵礦的用出,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對日向若緩聲道:「你做的很好,辛苦你了。接下來的事情我會叫別人接手,對銀礦跟鐵礦進行開采。因為是你發現的這兩處礦藏,到時候會對你進行發放獎勵,按照市面價直接將一成礦藏的價值折合成銀兩送到日向家給你。」

  日向若微微睜大眼睛,瞳孔猛然收縮,作為礦藏的發現者,他對那兩處礦藏的儲存量再清楚不過,為了避免工作出現紕漏,打開白眼仔仔細細研究了很多遍,把礦藏的分布看得清清楚楚,其中一成折合成銀兩,要出多少個S級任務才能掙到啊!他只是出去打開白眼四處轉了一圈而已,就能得到這麼大一筆收入?!

  幸福來的太突然,掙錢來的太容易,幾乎叫他感到暈眩,他想到過去族中為了出任務而死去的一個個族人,出去前還好好的,回來的卻是屍體,有的甚至連屍體都找不回來。大家都經歷過這種傷痛,對忍者來說,死亡是家常便飯,每一個忍者從懂事起就知道這個常識。即便痛苦,也必須接受,無論受到怎樣的打擊,都要振作起來,沉湎於死亡與離別是懦弱的行為,質疑忍者的生存方式是愚蠢的行為,因為每個忍者都是這麼過來的,誰都不例外。就像被蛛絲纏住,一層一層又一層,掙脫不開,也看不到其他道路。

  但實際上有其他的道路,還有其他的生存方式。這雙眼睛已經告訴了所有人,只是大家都沒有發現,沒有察覺到唾手可得的財富。

  日向若的眼眶紅了,他緊緊握拳,手指狠狠掐了掐掌心才回神,他微微低下頭,「感謝靜大人的慷慨,我有些失態了。」

  尋找地下礦脈對任何一個已經開眼的日向族人來說都是簡單的事情,但這也可能會成為日向的災禍,誰不想要金山銀山呢,而日向的白眼宣告了這個可能性,如果泄露出去,怕是連「籠中鳥」都無法守護族人了。這一刻日向若無比清晰強烈的認識到這一點,白眼本就受人覬覦,但這僅限於渴望得到白眼能力的忍者,普通人對白眼毫無興趣,一旦被發現可以用來尋找礦藏,貪婪的人們會像看見血的蒼蠅一樣纏上來。

  日向必須要有一個強大的保護者,可以為他們杜絕來自外界的覬覦,保護每一個族人的強大庇佑者,這世界上沒有比瓊城更加合適的地方,也沒有比瓊城之主更為有力的庇佑者。

  「我能理解,突然一夜暴富嘛,不過金額有點大,大概不能一次性全部發放,需要分批,希望你能夠諒解。」雲靜靜沒有看漏日向若微微泛紅的眼眶,對他的心情表示理解,任誰發現自己家原來能這麼輕松一夜暴富,以前卻經歷了那麼多挫折痛苦,都會大受刺激的。

  「是,全憑靜大人安排。」日向若毫無異議,恭敬道。實際上在他看來,能夠舉族搬入瓊城就是最大的報酬了,沒想到發現礦藏後還會有額外的獎勵。

  離開扶瓊山居時,日向若還有些恍惚,他抬頭望著瓊山之上層層疊疊的建築物,望著自己剛才待過的那個房間,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回去後便把自己關到房間裡,安靜的跪坐著發呆。

  另一邊,奈良海一被叫到了雲靜靜面前。

  看見送到自己面前的這張礦藏圖紙,奈良海一就知道工作來了,瓊城本來就繁忙的工作現在又增加了新的活兒。

  雲靜靜對眼前這位隱隱有成為秘書團領頭羊架勢的社畜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並表示親切問候,「這些天真是辛苦你們了,正是因為有你們的辛勤工作,才有瓊城的蒸蒸日上啊,你們都是瓊城的大功臣。」

  奈良海一面無表情,死魚眼越來越傳神了,毫無誠意的商業互吹,一通莫得感情的彩虹屁,「謝謝靜大人的誇獎,您謬贊了,您才是瓊城的主心骨,您不在的日子裡,我們真是分外的想念您。」

  「拓展國土獲取海岸線的工作進展的怎麼樣?我不喜歡打戰,費錢費力,希望能夠和平解決啊。」雲靜靜詢問了一下進度,感覺瓊城自己制鹽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了,到時候可以增加多少收入啊。每個人都要吃鹽,這塊必需品的市場一但打下來,對她的計劃大有裨益。現在市面上的鹽價格昂貴,質量還不怎麼樣,可鹽是必需品,人不能不吃鹽,這塊簡直是暴利,當大家都吃著瓊城出產的便宜鹽,簡直就是最好的招牌跟口碑。

  「已經獲取到。瓊城的位置十分靠近海岸,那邊一帶只有一些小漁村,並沒有成器的國家,聽說登記成為瓊城之民可每日領取物資,全都蜂擁而來,現在就等靜大人您的指示。」奈良海一回答道。

  「唔,那就好。我們瓊城吃的鹽都是從外面采購進來的吧?品相不怎麼樣,還死貴,財務支出的報告我看了,鹽占了好大一部分比例,不過現在這部分可以省出來了,以後我們瓊城自己制鹽,還可以賣出去,增加經濟收入。」

  「你去安排一下,在海邊搞個鹽場,先試驗一下,大致的方法我知道,不過具體實施起來還是需要實踐一下,有個別細節需要自己摸索補充,把流程細分出來。」


第242章

  曬鹽法的優勢是非常明顯的, 操作簡單產量高, 雲靜靜一句話吩咐下去, 自然有人去安排, 從鹽場建立到人員安排,全都井井有條,接著便是按照她給出的方法進行實踐, 將理論化為現實。實踐結果效果顯著, 輕松獲取大量食用鹽, 瓊城有了自己的鹽場,不但能充分滿足自己的需求,節省開支,還能對外銷售, 拓展經濟來源。

  雲靜靜在鹽場設下陣法, 保證鹽場工作人員的安全,同時也避免被外人偷去曬鹽法, 秘書團們為鹽場制定嚴格的監督政策,確保不會從內部人員中泄露出去。

  物美價廉的瓊城鹽進入市場,一下子便將價格昂貴質量低下的劣質鹽打壓下去, 侵占市場勢如破竹,許多原本難以吃上鹽的窮苦之人也能日常吃上鹽了,隨著商隊將瓊城鹽遠銷各地, 瓊城的名號也因此更加深入的進入到廣大勞動人民的視野之中, 獲得眾多好感。

  鹽是暴利, 瓊城的這個動作自然引來無數覬覦目光, 不過這種目光本來就很多,再多一樣被關注的目標也沒差別。

  而有了海岸線,生鮮冷凍行業帶動漁業以及船運業,瓊城的商隊乘上船,將貨品銷售到更遠的地方去,讓瓊城的商業變得更加繁榮。

  擱在以前,水無月們死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一族居然能夠依靠祖傳冰遁血繼界限發家致富走上人生巔峰,不是跟敵人廝殺,只需要將生鮮冷凍起來,延長食物的保質期,便能獲得那麼多的利益,出去一趟賺的錢比出S級任務賺的還要多。雖然現在世道不太平靜,各個地方衝突不斷,時不時的打仗,路上有時候還會遇見流寇土匪,雖然他們現在一個個的成了人形冷凍機,但戰鬥力可沒有下降,這種小角色三下兩下就收拾了。

  商品刺激消費,物以稀為貴,海鮮對於居住在內陸的人們來說絕對是稀罕貨,在沿海不值多少錢,運送到內陸後價格翻倍賣也依舊供不應求,來晚一步沒能買到的懊惱不已。一開始很多人沒能買到生鮮的人還在觀望,因為誰也不知道這支商隊下次還會不會來,直到水無月的商隊來了好幾次,後來還在當地盤下一間店鋪,定時定點進貨,終於叫他們安心,蜂擁而來纏著水無月們下訂單,光定金就收了不少。那麼多訂單代表了商機,也代表了今後的忙碌,痛並快樂著將訂單一個個仔細記錄起來,答應買家們下一批貨送到後將會直接送貨上門。

  雖然世道不太平,但總有富人存在,他們絲毫不吝嗇花錢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

  沙漠地區物資缺乏,可以說要啥沒啥,水無月們將生鮮冷凍行業發展到沙漠裡,簡直轟動啊。除了冷凍起來的各種肉類,新鮮的蔬菜水果也是他們的主打商品,在這沙漠地區非常受歡迎,只是運輸條件真的不行,把東西運送到沙漠裡面比送到其他地方要更加費力。但是真的深究起來來,其實各個國家的運輸都不容易,只有瓊城喜歡修路,四通八達,商隊走起來十分便利,一旦出了瓊城的地域,路就難走起來了,哪怕是城池裡面,說實話也多的是坑坑窪窪的路。

  瓊城的商隊基本都是這個模式,一開始是流動商隊到處跑,然後根據積攢下來的經驗選擇合適地點開店鋪,一旦有一家瓊城的商鋪入駐,就意味著接下來會不斷有其他瓊城的商鋪入駐進來,形成一個小型的商業區。工作人員有普通人,也有忍者,根據各自的職責對工作進行負責,有一點不同的是,忍者既屬於專業人才,也負責保護店鋪的安全,不是什麼地方的治安都能像瓊城那樣好的,看到店鋪生意興隆,難免會有打歪主意試圖撩虎須的蠢貨存在,有的是初生之犢不畏虎,有的是不信邪。

  所以瓊城的忍族們是很忙的,隨著瓊城對外發展的商業翻來越繁榮,瓊城裡的忍族有些不夠用了。

  除此富人們之外,忍族其實也是主力消耗軍之一。

  從最初小心翼翼的觀望,到現在的熟門熟路,一切原因歸根究底是因為錢。

  沙漠缺乏物資,而忍者是一定要吃肉的,水無月的生鮮冷凍店鋪簡直打開了他們的新世界之門,只需要花費一定金額就能購買到肉,就算這店是其他忍者開的,也值得冒這個險。一開始是抱著這個信念,還特意喬裝打扮後踏進店鋪大門的,第一次買時簡直有種撿到寶的感覺,之後就不用說了,買買買,後來發現其他忍族的身影也開始在這店鋪裡出現,雖然也喬裝打扮過,但作為一起生活在沙漠的忍族,彼此之間都有點數,認了出來。

  再然後,就漸漸放飛自我,直到後來到店鋪裡買東西都懶得偽裝了。

  比如現在,開在沙漠裡的水無月生鮮冷凍店鋪來了一個老客戶。

  「喲,蒼,好久不見啊,感覺這次來得晚了很多。」正負責看店的水無月涼衝來人打招呼,他瞅了瞅面前的人,「看起來臉色不大好啊。」

  被換作蒼的男忍扯扯嘴角,滿面風霜的眉宇間呈現出淡淡的郁色,看著就心情不大好的樣子,他沒有泄露出太多情緒來,「還是老樣子。」

  水無月涼一口答應,「好嘞,稍等片刻。」

  熟門熟路的打包冷凍肉,一塊塊凍的硬邦邦的肉散發出陣陣寒氣,在這炎熱的沙漠之中顯得格外奇妙。

  蒼望著打開門之後冒出陣陣寒氣的木制冰櫃發愣。

  其他人沒有冰凍能力,且家中也沒有冰箱這樣的神器,選擇一次性大量采購的為了避免解凍後因為保存不當而導致食物**,一般帶回去後會自己加工一下,曬成干貨,不過能吃新鮮的也不會拒絕就是了,回去的第一天基本就是解凍後吃新鮮的。負責出來采購的忍者通常是為族裡准備物資,所以都是大量購買,蒼就是最開始那一批喬裝打扮假裝成普通人混進來嘗試采購生鮮的忍者之一,是店裡的老顧客了,

  水無月涼將貨物打包好之後,發現蒼還在發呆,對方遲鈍了一兩秒才意識到他在看自己,顯然是心事重重,腦海裡思緒萬千。

  「我說,你這副恍恍惚惚的樣子沒問題嗎?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好的樣子。」水無月涼不禁問了一句,好歹是經常光臨的老客戶了,有時會隨便聊上幾句,一來二去兩人之間也算是有點交情。

  回神的蒼苦笑了一下,「我只是在思考,你們水無月為什麼會突然決定開起生鮮冷凍的店面,看起來還很不錯的樣子。雖然冰遁在這方面確實很有用,不過……忍者的話,大概只會想怎麼在戰鬥中殺敵吧。」

  聽到他這些話,水無月涼表情很明顯的梗了梗,說到為什麼,簡直一言難盡。他能說一開始被找上門全部挨了頓毒打時心裡有多麼絕望嗎,被迫全族背井離鄉搬去不曉得什麼情況的瓊城,誰知道山回路轉,從此告別忍者的危險生活,干起了生鮮冷凍的買賣,樹大好乘涼,居然干的還很不錯,收益高風險小,做買賣的錢就能養活族裡人,再也不用去接那些需要去拼命的活兒,現在族裡氣氛大變,大家都很開心,冰遁使得一個比一個溜,還琢磨著要不要什麼時候來個冰雕大賽,讓大家來評評。

  這話當然是不能當著別人的面說,他不要面子嘛?水無月不要面子嘛?

  突然,水無月涼意識到什麼,看著蒼若有所思,他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同樣是忍族出身,思路上基本是相通的,如果一開始不是被人趕著干生鮮冷凍行業,憑借他們自己的腦子再過一百年也想不到還能這樣,只知道戰鬥,同理,蒼作為忍者,沒什麼特別的原因,不會突然去研究別的忍族為何轉行了。

  「你們族裡最近情況不太好?」水無月涼試探的問。

  也就只有這個原因了吧,忍族傳統的掙錢方式不太景氣,眼見族中開銷有困難,看到其他忍族轉行後蒸蒸日上,難免會產生一點想法。

  蒼沒有回答,只是僵住臉,這種事情他不可能隨便泄露出去,但他又確實希望能碰碰運氣,說不定水無月能給他們一族一些靈感。

  水無月涼聳聳肩,「我對你族裡的事情不感興趣,不過如果真的有這方面想法,你們可以派人去瓊城碰碰運氣,最近據說正在招人手。」

  蒼的眼睛微微發亮,露出期待神色看向水無月涼。

  「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不過跟配送有關系吧,據說是因為瓊城在外面開的店鋪多起來,城主大人想要組建一支專門的貨物配送隊伍,為各個商鋪送貨。不但有意擴招人手,還希望能夠跟各個國家磋商一下修建道路,讓運輸更加方便的問題。這邊瓊城開的商鋪也有不少,附近說不定會建一個貨物的配送中心,把貨物都送到一個倉庫裡,再一一配送到各家商鋪,如果有當地忍族加入的話,應該會更好吧。」

  「到底是什麼流程,你們得自己去那邊問問。」水無月涼說著滿懷希望道:「希望修路的事情能夠順利磋商成功,瓊城外面的路太難走了,特別是沙漠,要是能修建一條直通的道路出來,運輸起來就方便了。」

  蒼下意識點點頭,「是啊。」

  心中決定去瓊城看看,打探一下情況。


第243章

  雲靜靜想要組建一個專業的貨物配送隊伍, 起初專門為瓊城在外的商鋪配送貨物, 當大家看到這種方式的好處之後, 就可以聲明接受其他人的委托運送貨物, 也就是物流,但有個巨大的問題,那就是運輸。

  瓊城的基礎建設一直都在遞進, 要想富先修路, 從瓊城向外修了許多條通向其他國家的道路, 可出了瓊城地域之後的道路,那個壓根不能叫做道路吧,只是人走的多了踩出去來的小路,人不好走, 馬車更難走, 冷不丁的車輪可能就會陷到某個泥坑裡。運貨的隊伍裡有忍者,安全方面還是比較有保障的, 何況還發了護身符給他們,但運輸方面真的是各種槽點,沒有機器只能夠依靠畜力運送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但道路明明是可以修的。

  雲靜靜向周圍各個國家的大名發出書信,表示有意打造一個四通八道的路網,讓往來車馬能夠暢通無阻, 刺激帶動各地的經濟發展, 希望他們能夠參與進來, 共同享受商路暢通帶來的便捷以及快速發展。

  想要其他國家的道路跟瓊城連起來, 必須把周圍的國家擺平,這路才能延伸出去。

  周圍國家這次學乖了,沒有一個人跟雲靜靜唱反調,表示熱烈歡迎,榮幸之至,並附上一堆的彩虹屁,翻譯一下就是對瓊城之主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之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目光深遠胸懷大志,非他們所能比擬,然後就開始哭窮,闡明各種困難。總之就是一個意思,修路是個好主意,簡直棒棒噠,但他們是窮逼,一個子兒都拿不出來,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雲靜靜沒有跟他們掰扯廢話,不論如何她都會把這路修起來,大名們表示同意就好,省了她一番功夫,可以直接名正言順的修路,當即回信表示:修路的人力物力財力全都由瓊城出,因此道路的所有權屬於瓊城,雖建在他們的國土之上,但他們只有使用權。

  看似瓊城吃了虧,但雲靜靜在心中冷笑,等到時候他們嘗到甜頭,就是交道路養護費和租賃費的時候了。

  甭管那些大名心中怎麼想的,瓊城之主都說到這個地步,甚至願意自掏腰包修路,他們可不想因為表現的太不識相觸怒對方,自然只能同意。

  於是瓊城的建築隊便開始向外界修路。

  這是一個大工程,自然需要招收很多工人進行施工,工隊管飯還有工錢可領,有的是人願意賣苦力。

  這些事情都有人負責,雲靜靜只看結果,修路的任務交代下去之後她的注意力便轉到其他地方,期待已久的學校終於可以開學了。

  一所小學,一所中學,以及一所技校,因為已經有辦學校的經驗,就連教材都有現成的,雲靜靜相信在自己城裡辦的學校一定會更好。學校的設施以及人員安排都准備妥當,確定開學日期之後招生順利進行,比木葉學校剛開始的凄涼場景好了不知多少倍,可以說是真正的火熱報名中,該因雲靜靜表示將會從學校優秀的學員裡挑選合適人才安排到各部門裡進行實習,若是表現優異,便留取聘用。

  對忍族來說,這就是學習成績好有機會被提拔到部門裡工作,吃上公家飯的意思。

  對平民來說就更加簡單了,就是學的好有機會當官的意思。

  不論忍者還是平民都興奮了。

  忍族希望自己的家族能夠在瓊城占據一定地位,那麼進入瓊城的政治體系就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從城主喜歡通過考試來選拔人員就知道,今後各個部門的新生代恐怕都會是從學校裡出來,並且只有優秀的那一批能夠獲得這個資格。只送一個兩個孩子是不行的,誰知道學習成績怎麼樣,所以要多送幾個,人數多了,總有成器的,就連忍者最為擔心的實力問題似乎也不需要太擔憂,城主早早就想到了,建造出歷練秘境,孩子們即便進入學校學習,也不會缺乏鍛煉。雖然到學校裡讀書要每天占去大量時間,學校也無法教授各個家族的秘技,但孩子又不是不回來了,可以放學後自己教啊。

  學習知識是上等人才能享受的特權,忍族雖然也會對自己族裡的孩子進行教育,但跟文化人真心扯不上多少關系,只能說不是文盲,大家族還好,傳承的東西比較多,小家族各方面底蘊都不行,文盲半文盲的情況十分普遍。有機會學習知識,對忍者來說也是個大驚喜。

  最重要的是,跟緊城主有肉吃!

  這就是信任。

  在平民看來,學習上等人才能掌握的知識,未來還有機會當官,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若是還沒有加入瓊城之前,就算知道學校的存在估計也不會這麼想,光生存就已經拼盡全力,什麼當官不當官的,太遙遠了,但他們現在是瓊城居民,有物資分配制保障生存所需,有余裕了自然心態也就不一樣。反正小孩子閑著也是閑著,都不用像以前那樣,小孩子干不了活兒但也需要盡可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現在日子好起來,年齡幼小的孩子基本都空閑出來,成日裡在街上玩耍,送學校裡去正好。

  最重要的是,聽城主的准沒錯!

  這就是信任。

  於是大家報名態度很積極,要不是一開始雲靜靜就打著把瓊城所有孩子都送入學校的心思,學校規模較大,指不定還收不下那麼多孩子。

  小學報名最火爆,中學稍微冷清一些,這個年紀在大家看來已經是半個大人了,可以工作掙錢,把時間耗費在學校中未免可惜,不過幾天下來也招滿了,技校人最少,主要是因為大人們身上都有工作,且技校的上課時間是晚上,辛苦工作了一天之後還要晚上去上課,這讓很多習慣了晚上休息的人退卻了,不過想要學習一門手藝的也是大有人在,就算白天工作晚上學習,辛苦一些也願意,不至於讓技校過於冷清。

  三所學校就這樣開學了。

  雲靜靜覺得自己很開明的,這麼快樂的日子她就不去參加了,免得還要上去致詞,讓一大堆的人站在下面聽她講話,最重要的是,並不想被太多人知道她的長相,不然以後上街就不能像以前那樣自由自在的玩耍了,為了避免名人的煩惱,還是繼續保持神秘性。

  雖然沒有參加開學典禮,如此期待已久的日子怎麼能忽視。

  「看到了嗎柱間,這就是我們夢寐以求的學校!」雲靜靜兩眼飽含深情的淚水,如同正在瞻仰偉人一般滿是憧憬的望著眼前的學校,聲情並茂的詩歌朗誦,「那教學樓是如此迷人,流暢的線條,神聖的教室,這是知識的海洋,是神聖的搖籃~~!」

  「我看到了,小靜,這就是我們夢寐以求的學校!」柱間兩眼飽含激動的淚水,似乎正在為夢想實現喜極而泣,望著眼前的學校聲淚俱下,「這是孩子們的樂園,是我日思夜想的地方,多少個日日夜夜的期盼,學校終於開學了!」

  斑兩手環胸,似乎跟兩人撇清關系一樣站的老遠,在一棵樹的樹蔭之下,目光根本不看兩個小伙伴。

  兩人各自抒發了情感之後,看到他站那麼遠,紛紛招手。

  「斑斑你站那麼遠干嘛啊?」

  「斑斑快來啊,學生們的琅琅書聲多麼悅耳動聽,我覺得我能聽一上午!」柱間老興奮了,恨不得跑過去把站那麼遠的小伙伴拉過來,一起加入到這愉快的抒情環節。

  斑冷漠臉,並不想參與到那種看起來很傻氣的活動中去。

  雲靜靜和柱間也沒有強迫他,見真的不樂意過來就算了。

  「一想到大家終於過上了讀書生活,我就激動的情難自禁,這個地方一定會成為所有孩子最印像深刻的地方,無數個日日夜夜魂牽夢繞!」雲靜靜咧開嘴,開心的不得了,果然再苦不能苦孩子,這麼有意義的事情終於給孩子們安排上了,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治愈了呢。

  「是啊是啊!」柱間一臉的贊同與深以為然,大家也終於過上了每天寫作業的日子,感覺陽光更加燦爛,花兒更加美麗,就連站在學校門口的看門大爺也更加可愛了呢……嗯??

  負責看門的大爺把兩人的話全都聽在耳裡,那聲情並茂的,那聲淚俱下的,從頭到尾都聽的清清楚楚。

  他走到雲靜靜和柱間面前,「好孩子,你們一定是錯過了招生時間吧,對學校這麼渴望喜歡,錯過了多可惜。開學典禮剛辦完,學生們才進教室不久,現在或許還來得及,我來幫忙跟招生辦的老師說一說,讓你們先直接進教室,就當是遲到了,手續後面補上。」

  這發展,可真是出人意料。

  「等等啊大爺!你誤會了!」

  「我不是啊!」

  「安心吧孩子們,現在還來得及!熱愛學習的孩子,正是我們學校最需要的!城主大人知道了一定也會很高興!」

  別看大爺老了,年輕時候也是個厲害的忍者呢,抓著兩個人進學校一點都不帶費勁,盛情難卻。

  斑死魚眼的瞅著眼前拉拉扯扯的場景,有種強烈的吐槽欲,千言萬語化成一句話:活該,讓你們這樣得意忘形!

  浪過頭是會被大爺抓進學校裡去的!


第244章

  好不容易擺脫掉盛情難卻的看門大爺, 兩人跑的好似生怕大爺改變主意追上來一樣。

  一拐角脫離大爺的視線範圍,這才停下來。

  小心翼翼藏在牆壁拐角另一邊, 探頭探腦的窺視,發現學校的看門大爺確實沒有追上來,松一口氣。兩人背靠著牆壁, 都有一種逃過一劫的慶幸感覺,要真被大爺逮到學校裡去了,萬一被人認出來, 他們不要面子的嗎。

  「差點被逮到學校裡去了!要是扉間知道我是因為在校門口太幸災樂禍被看門大爺誤會了而進了學校, 絕對會笑死的!」柱間滿臉的心有余悸, 他瞅了瞅自己方才被看門大爺抓過的手臂,嘟囔, 「這大爺好大的手勁, 我居然沒能一下子掙脫開。」

  雲靜靜一臉深沉, 嚴肅道:「我懷疑那個大爺感覺出我們的幸災樂禍了, 所以才特意上前來, 故意捉弄我們的!」

  柱間詫異了一下, 低頭沉思一秒,猛抽一口氣,對小伙伴的看法表示贊同,滿臉後知後覺的領悟過來,驚恐, 「那不是和藹的笑容, 是逮到小兔崽子的獰笑啊!」

  遂, 兩人一起感慨,大爺就是大爺,活到這個歲數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雖然不知道他們倆幸災樂禍的原因,但那份心情,絕對是毫無障礙的接收到了。

  斑慢悠悠跟在後面走過來,聽見兩人的對話不禁翻個白眼,「你們兩個那麼明顯的幸災樂禍,誰聽不出來啊!小靜大力推行學校,觀望的人多,但願意跟緊政策步伐的也多,年長的人經歷的事情多,大概比年輕人更懂得知識的珍貴之處,也更能明白可以讓大家學習知識的學校有多麼重要。剛才那個看門大爺是我們宇智波一族的,據說以前也是個厲害的忍者,能夠活到現在,看著是老了,人精明著呢。」

  「難怪他都不理會你,明明你跟我們是一伙兒的!」柱間頓時領悟過來,怪叫道。

  斑斜著眼看了看柱間,丟下一個極具諷刺意味的呵呵,「你猜他有沒有推測出你們倆的身份?」

  自家少族長平日裡都是跟誰一起玩耍的宇智波不可能不知道,簡直就是綁定隊伍,看到他就立馬對一起的另外兩個人心知肚明了。然而宇智波大爺卻硬是假裝不知道,個糟老頭壞心眼的很啊!

  更過分的是,小伙伴明明什麼都知道,卻硬是一句話都不講,站在旁邊看戲。

  雲靜靜跟柱間的目光都露出幽怨的神色,強烈譴責小伙伴這種知情不報的行為。

  斑的良心一點都不覺得痛,他抬高下巴,「是你們兩個自己要犯傻的,得意忘形過頭。」

  「可是斑斑,你難道就不高興嗎?學校開學了啊,孩子們終於能上學了,終於能在知識的海洋裡暢游,終於不再只有我們每天寫作業了!想到這是一個開始,未來將會有很多孩子跟我們一樣每天奮戰到深夜,為學習跟寫作業絞盡腦汁,我就開心的不得了!」想到開心的事情,柱間都亢奮了。

  這個柱間已經徹底歪了,他已經不是曾經的他,已經不是那個想著建一個學校把孩子們都放到學校裡保護起來的柱間了!而是一個因為自己承受了太多的痛苦而試圖讓其他孩子也來感受這份痛苦的黑心柱間,他的皮膚保養的很白,但他的心已經黑了,俗稱白切黑。

  並無師自通領會到一個深刻的道理。

  一袋米要抗幾樓!!

  啊,這扭曲的人性啊!

  對於黑心柱間的扭曲發言,斑接受良好,因為他也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他,但身為宇智波家的崽,要矜持,就算心裡開心壞了,美的冒泡,也不能如此直白的暴露出來這份幸災樂禍,身為一個有深度的宇智波,暗爽就行了。

  因為,一袋米要扛二樓!

  他滿臉深沉,目光看向遠處的天空,「是啊,我們期盼了這麼久的學校終於開學了,今後孩子們再也不用上戰場了。瓊城一定會變得越來越好,成為最強大繁華的地方,到那時,瓊城的學校一定會開遍全世界,讓更多的孩子進入學校。」

  「這種事情是當然的嘛,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啊!」雲靜靜強烈附和,深有感觸。她目光看向遠處天空飄過的白雲,那麼的深遠,陽光照到她身上,仿佛打了一層柔光,那麼的光彩照人,聲情並茂的說:「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為了長遠的目標考慮,勢必要在教育上費大功夫,只要我還有一口飯吃,就不會餓到學生們。小孩子嘛,讀書才是最重要的任務,讓孩子承擔這個年紀不該承擔的重任,是大人的無能。」

  這一刻,三人的內心是如此的接近,惺惺相惜,心心相印啊,反過來說,就是狼狽為奸,臭味相投。

  望著遠處的天空,三人露出迷之微笑。

  「小靜,我覺得現在的照明不行啊,大家都只能用油燈,學生們大夜裡寫作業多辛苦啊,油燈的光不夠亮,傷眼睛,學習如此重要有意義的事情,如果因為讓學生長期呆在昏暗的光線下寫作業而熬壞了眼睛,從長遠來看影響不太好啊。本來大家都習慣了天黑就睡覺,學生因為讀書而不得不晚上寫作業,還沒有好的照明條件,油燈的火光還容易晃,我覺得應該改善照明條件,讓大家都用上明亮穩定的光,這樣學生熬夜寫作業就不容易熬壞眼睛了。」柱間憂心忡忡的提出一個問題,言語間簡直為學生們操碎了心,無論如何,務必要為學生們提供便利性,沒條件就創造條件,決不能委屈了瓊城未來的花朵。

  「說起來我差點忘記了,大家還都在用油燈啊,好點的就是用蠟燭,太慘了。要說明亮的光源,那肯定得是電燈啊。」雲靜靜恍然,她自己不用這些照明的,而且手頭上也沒有合適的方案推廣,所以一時便忘記了,不過現在不一樣。

  才剛去過不久的大正時期已經點亮科技,小伙伴肯定是注意到了,三人並非所有時間都蹲在一起,指不定什麼時候跑去滿足好奇心去了。戰國時代長大的孩子,對大正時期那麼多新奇玩意兒不可能不好奇,憑借他們的能力,想把知識搞到手還是很容易的,特別是斑斑,只要寫輪眼一掃,就跟復印似的什麼都記住了。柱間還曾經把木遁孢子送入時之政府,看到的新奇玩意兒只會更加多。

  他們若是想要搬回一些知識為瓊城的發展添磚加瓦,簡直再正常不過。

  就算兩人被迷花了眼什麼都沒記,不是還有卡密薩瑪在嗎,友情支持一下瓊城發展送點民生相關的技術書過來應該不介意吧?大不了花錢買。

  雲靜靜突然有一咪咪心虛,要說為什麼,甩手掌櫃當的太愉快,完全忘記了這回事,瓊城的瑣碎事情都是手底下的人在操心,她只負責掌控大局,有用的事情想起一茬是一茬,如果心心念念掛念著瓊城發展,去往大正時期後哪裡會不好好搜羅一下資料。

  她默默反省了三秒,隨即露出堅定的神色,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身為瓊城之主還是要發揮一下自身作用的,之前沒想到,現在開始也一樣嘛。

  於是,奈良海一再次被叫到了雲靜靜面前。

  突然又被叫過去,奈良海一心中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因為這個畫面似曾相識啊,似乎不久之前也是這樣,然後就被甩了兩個重要的工作,雖然安排下去了,具體的有底下人盯著,但瓊城所有事務都彙總到秘書團手上,該關注還是要關注的,總歸是工作內容又多了兩個重要項目。

  果不其然,奈良海一的不詳預感成真了。

  「推廣電燈?」

  想要在瓊城推廣電燈不是簡單的事情,首先要把電力搞起來,有了電,接著要在全城布電網,接著才是安裝電燈。

  如果成了,絕對是劃時代的大事。

  不過劃時代不劃時代的奈良海一不懂,他只知道雲靜靜又要搞個大事。聽起來很玄乎的樣子,要在瓊城推廣普及一種跟油燈蠟燭完全不一樣的照明設施,光准備工作就很復雜,最後才能得到「電燈」。對於習慣了天黑就休息的戰國人民來說,對於夜晚的照明問題不是很在乎,反正時間到了就睡覺,感覺用途不大的樣子。可既然雲靜靜這麼說了,很堅定的樣子,只是通知而已,奈良海一也只能接下工作,准備進行人員調動安排。

  但他有個疑惑,光聽描述就感覺很有技術壁壘的樣子,那麼誰負責這個技術呢?

  於是,奈良海一獲得了一只生無可戀的扉間。

  柱間喜滋滋的把弟弟叫出來,然後斑直接給了扉間一個幻術,把自己復制過來的東西一股腦塞過去。可憐的扉間,被迫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快樂,還沒回神呢,就被柱間興衝衝的扛著帶過來。

  雲靜靜宣布,「從現在起扉間就是技術開發局的局長,全權負責電燈技術方面的事情。你給他安排一下,找些合適的人放到技術局,他自己選也行。」

  柱間一臉感動的表情,熱淚盈眶,「扉間,你成為技術開發局局長了,你一定會成為我們千手最有出息的人!我們家全靠你了!」

  雲靜靜關切的說:「缺啥你就直說,丹藥一定少不了你的份,瓊城人民的幸福生活就看你了啊扉間!」

  扉間一點都不感動,甚至還有點打人,莫名其妙突然挨了一記寫輪眼幻術,他差點嚇到魂飛魄散啊,緊接著就被湧入大腦的知識衝擊的腦子都空白了。面對親哥情深意切的反應,他呵呵一笑,當即表示:「我要大哥幫忙,我還小,恐怕不能輕易服眾,有大哥在我也好安心研究技術。」

  有理有據,毫無毛病呢。

  這個要求十分合理,雲靜靜當即答應了。

  於是柱間就被塞到了技術開發局,成為扉間的第一個手下。

  這兄弟情,怎麼就這樣感人呢。


第245章

  柱間剛把弟弟賣了, 轉眼間弟弟就把他給坑了,想到瓊城有了電以後不但可以用上電燈, 其他的電器也都可以提上日程,柱間頓時生出無限動力。然而這雞血狀態沒能持續多久,連三分鐘熱度都沒有, 也就幾秒吧,因為他意識到搞科研的燒腦程度不是他這種腦子能玩的轉,頂多給扉間跑跑腿。

  幸好隨身帶著小伙伴給他的儲物袋, 看到新奇玩意覺得可以帶回去自己搞搞看時塞了不少東西進去, 但距離瓊城自己搞出成品還差得遠呢, 有個樣板可以參考可以省下許多功夫,但尋找原材料這個環節是不能省的, 有足夠的原材料自己才能夠生產制造, 才好推廣啊, 這麼重要的事情也不能隨便拜托別人, 保密也很重要。

  這些跑腿的雜活兒估計他是逃不了的。

  盡管小小年紀便承擔了這個年紀不該承擔的重任, 光榮上任技術開發局局長之位, 扉間看起來卻是榮辱不驚的淡定樣子,剛剛收獲滿腦子科學知識,緩過神後簡直心癢難耐,恨不得立即造個實驗室出來,比起其他的嘈雜事, 他對科研更感興趣。現在什麼都還沒有, 自己回去先把知識仔細消化吸收, 總結整理一下。

  於是便拖著新鮮出爐的部下撤退了,准備將自己親哥指使的團團轉,以報心頭之恨,反正他只負責搞科研,其他嘈雜事都是他大哥的,就這麼定了。

  兩人走了之後,現場便只有雲靜靜跟奈良海一兩個人。

  大眼瞪小眼了幾秒後,雲靜靜迅速領悟過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向我報告?」

  「確實是有一件事情,我們秘書團無法做主,靜大人不在瓊城的這段時間裡,我們一直把這件事壓著,已經拖延很久了。如今您回來,我在猶豫要不要提前單獨向您報告。」奈良海一幽幽的說,語氣眼神都無比的幽怨,仔細看仿佛還隱藏著一絲絲的控訴。

  蓋因雲靜靜這個瓊城之主實在太會甩手了。對於有抱負的部下來說大概是一件好事,上司不愛指手劃腳,自由發揮的空間很大,但遇上這種真心只有城主才能處理,其他人誰處理都是越俎代庖,干好了沒獎勵,一旦出什麼岔子第一個被抓出來開刀,擔上擅作主張罪責的事情時,就糾結了。

  被這麼盯著看的雲靜靜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理直氣壯。看到大家為了瓊城的發展肝在前線,多麼欣慰啊,要不是她給了大家這麼多表現機會,哪有這樣欣欣向榮的場景,誰如果有野心,請務必表現出來,她舉雙手歡迎,多麼棒的肝帝預備人選,保管一段時間後肝到發際線後移,在工作的海洋中暢游。

  雲靜靜:「是什麼?說吧。」

  奈良海一精神頭看著不錯,但莫名的叫人感覺出頹廢喪氣,他睜著死魚眼,不緊不慢的說:「最近外界忍族對瓊城的關注度多了起來,試圖混進來竊取情報的間諜也變得多起來,有的是受人指使,有的似乎只是想打探消息,對竊取瓊城的秘密並不感興趣。這些人夾雜在外來人員之中,不太好分辨,可疑人士不盯不行,但全都盯著又很浪費人手。」

  「所以是忍者人手不夠了?」雲靜靜了然。

  「我們瓊城商業發達,在外界開了不少店鋪,每個地方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人多,也比較安穩,不至於今天剛開業明天就有人跑來砸,或是開業了也沒什麼客人。不過外面到底世道不太平,不是什麼地方都像瓊城一樣安穩,保護措施是必須的,所以城裡的忍者隨著商鋪被派出去不少。忍者負責的工作範圍大,很多都要交給忍者去完成,普通人的勞動力方面倒沒什麼問題,都給安排上了,就算緊張了,想要招收也容易,但忍者這塊就比較復雜,就算城裡的忍者不夠用了,也不敢隨便找外邊的忍者。」

  「秘書團商量了一下,要麼從外界新招一些忍族到瓊城麾下,要麼就只能從普通人當中挑選一些資質還算不錯的培訓鍛煉,就算無法達到忍者的水准,好歹會些體術,比沒訓練過的強,可以減輕忍者們肩上的負擔,去做一些一般人沒法做,讓忍者去做又浪費的工作。」

  「忍族的數量相比起普通人要少很多,只占了總人口中極少的一部分,預測未來人口會有個大爆發,但相對的普通人的人口也會大爆發,忍族依舊只站少數。加上靜大人關於學校的計劃,將來要把所有適齡孩子都送入學校裡去,不准讓過於年幼的孩子提早進行工作,尚未成年的忍族孩子都得劃掉,這麼一算忍者本就少的數量,就又要減一減。」

  奈良海一把情況講了一下,簡單來說就是瓊城正直迅速上升期,而人不夠了。普通人招收起來容易,這個混亂的時代多的是活不下去的平民,但忍族就不一樣了,必須更加謹慎才行,萬一引狼入室就不好了,忍者若是搞事有多麼難纏,同樣身為忍者的秘書團非常清楚,光腳不怕穿鞋的,瓊城可是他們的家,裡面還有那麼多普通民眾。

  「那些間諜都是想找出飛舟艦隊秘密的?」雲靜靜一下子想到目前瓊城裡最惹眼的東西。

  「這樣強力的武器,哪個大名貴族不想要,甚至還有異想天開試圖花錢買的。這個想法也還算正常,飛舟艦隊是武器,秘密偷不到手,不如試試看能不能花錢買。試圖通過送美人來獲取靜大人青睞的更是多,不過全都按照您的吩咐送去百花藝術表演團去了。確認是間諜的已經被香梔大人處理掉,剩下的似乎被嚇到了,一開始還不安分,發現其他被送來的悄無聲息消失後大概是察覺到危險,也就變得聽話乖順,不敢再鬧。」奈良海一語氣平靜的陳述。

  「飛舟艦隊是我們擺在明面上的強力武器,不可能賣給別人。有了這玩意兒可叫我們省心多了,省去了多少無謂的口舌以及流血。那些沒有被人指使跑來瓊城的忍者是想做什麼?」雲靜靜好奇了。總不會是為了旅游吧,她覺得這個時代的忍者估計沒這個閑情逸致。瓊城對外界忍族來說可未必是個安全的地方,因為一旦惹事就要面臨復數忍族家族的敵視以及圍毆,那些通常都是以一個家族為單位活動的忍族必定會小心,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的話,敬而遠之才是最有效的方法,反正瓊城的忍族各個都在改行,跟他們的利益衝突迅速下降。

  「目前來看,應該是想知道瓊城忍族現在的情況如何。」奈良海一回答,「忍族除了從委托人手裡接任務以外,一些有能力的忍族還會自己發展其他副業來為家族增加收入,不過一般是大家族,小家族是沒有這個余裕的。像瓊城忍族這樣大規模轉換行業,將忍者傳統的委托模式拋棄掉,轉向發展其他行業,聞所未聞,我們自己知道其中的好處,但其他忍者可不知道。況且瓊城彙聚了好些忍者家族,對於習慣了以自己一個家族為單位接受委托或是族人互相合作的其他忍族來說,不可能不在意,因為瓊城的忍族若是組隊接任務,對他們的生存空間會造成極大的積壓,甚至可能抱團霸占委托,導致他們的收入下降。」

  「瓊城忍族在外面跑的都是一副做其他事情的樣子,並沒有如預期那般仗著抱團優勢搶占委托的現像,大概給了其他忍族一些安全信號,所以才敢大著膽子混進來,親眼看看是什麼情況。這部分忍者雖然暫時對瓊城沒太大惡意,但容易混淆我們的視線,無意間為那些心懷不軌的間諜做了掩護,分散了我們的注意力,多了也是種麻煩。」

  雲靜靜敏銳的注意到一個重點,「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效仿瓊城的地方嗎?」

  奈良海一搖搖頭,「如果真出現那樣的地方,我們很快就會注意到,到目前為止沒有。」

  「不是說現在各國大名都有意拉攏忍族?」雲靜靜拋出一個疑問。

  「是這樣沒錯,不過,大名貴族們的拉攏,忍族大概不感興趣。」奈良海一雖然沒有直接看到那個場景,卻相當篤定的樣子。

  雲靜靜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如果是一邊自以為做出禮賢下士的樣子,一邊打心底對忍族不屑一顧,人家又不傻,干嘛把自己吊到這麼一顆歪脖子樹上。接各家任務雖然苦,但好歹自由,現在還少了千手宇智波這樣的大族跟他們一起競爭。」

  奈良海一頷首,「他們只是看到瓊城現在的樣子,對忍者心生期待罷了,以為只要把忍者納入自己麾下,就能成為第二個瓊城,但他們沒有相應的能力,也沒有那個心胸和氣量,根本做不到瓊城這個地步,拉攏效果不好,有的還因此惱羞成怒,想要按著忍族低頭。」

  雲靜靜看著面前的人,一下子便相通了關竅。

  奈良海一之所以特意講起這個事情,恐怕是認為可以趁著忍族跟當地統治者關系緊張的時刻拋出橄欖枝,一來瓊城的待遇優渥,看到第一批忍族現在的日子,其他忍族不可能毫無想法,二來瓊城如今發展正是缺人手的時候,招些新的忍族過來剛好可以緩解大家的壓力,三來就是大名貴族的態度問題,拉攏效果不好就惱羞成怒,試圖通過磋磨讓忍族低頭。

  大名貴族未必聰明,但當了那麼多年的統治者也不會太笨,只要忍者想不到自己可以推翻對方,那麼只要堅持下來,慢慢鈍刀子割肉,得逞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畢竟忍者也是要吃飯的,忍族裡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忍者,並非每個忍者都實力強大。大名貴族還可以通過雇佣其他忍者來攻打自己國內的忍者,強行讓他們低頭這種做法,相信以忍者的節操,是不會有唇亡齒寒這種概念,有錢就接任務,才不管開了這種例子自己國家的大名貴族會不會用同樣的方法對付自己,如果被雇佣的那個忍族所在國家的大名貴族正好也在刻意擠壓他們的生存空間的話,就更加不會拒絕了。沒錢吃不上飯,別的忍族死不死的關他們什麼事,先把自己眼前的難關熬過再說,就是這樣一種心態。

  除了瓊城外,其他地方的忍族目前都是一片散沙的狀態,只相信自己家族,對別的忍族充滿戒備,各掃自家門前雪再正常不過,也正是這種心態給了大名們可乘之機。

  另一個世界的木葉村建立時,其他忍村相繼在國家支持下出現,主要原因應該就是木葉村的收益模式並沒有發生大的變化,從家族為單位轉變成了以村子為單位的模式,依舊是接委托執行任務。忍族抱團模式給其他國家的統治者帶來巨大的威脅感,也給其他忍族帶來巨大威脅感,統治者應該是擔心木葉成為火之國大名的手中劍,若是哪天揮向他們該如何應對,忍族應該是擔心自己一個家族競爭不過木葉那麼大一個團伙。

  雙方一拍即合,便也迅速聚集起來成立忍村。

  她這邊情況不一樣,瓊城的忍族轉行了,跟外面忍族的競爭磨擦減小,大家各干個的,井水不犯河水。沒有了這股刺激,那些忍族自然也就對成立自己的忍村不感興趣。忍族之間互相廝殺,這仇結的他們自己都記不清了,彼此之間戒備很深,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沒有共同的假想敵令他們不得不彙合起來提高自身的競爭力,讓他們自己開竅的可能性很低,但統治者卻因為看到瓊城的成功,而試圖將魔爪伸向忍族。

  各地忍族與統治者的這個矛盾,也會促使忍族向瓊城派出人來進行調查,一旦來了,有了個可以對比的參照物,惱羞成怒強行對其進行磋磨的大名貴族就更加面目可憎了。

  這個機會若是放過了簡直對不起自己啊,剛想睡覺天上就掉枕頭!

  雲靜靜:所以說做人要厚道,像我這麼厚道的人可不多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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