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 《(咒迴)一覺醒來未婚夫變成了大叔》作者：卜辭之【完結】

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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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中小發表於 2021-5-14 19:28 只看該作者

《(咒迴)一覺醒來未婚夫變成了大叔》作者：卜辭之【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14439個瀏覽者

文案：

般若只是回老家一趟告訴親朋好友自己要結婚了。
結果一回來就發現未婚夫成了二十七歲滿口名言的打工人大叔。

小劇場：
發現對像是紙片人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娜娜明：她就是我的真實。
般若：謝邀，人在木葉，剛下影岩，感覺良好，目前和後輩一起逼迫作者改寫紙片人未婚夫結局——敢給他安排官配就鯊了你！

備注：
1.融合劇情會出現一定私設。
2.大綱已經確定了，所以後續劇情打臉的話……也會按照大綱寫。

《和最強談戀愛是怎樣的體驗》，空條承美×五條悟（也許？），關鍵詞：性轉白金最強
《情敵竟是我自己》玲當（桔梗）×宿儺，關鍵詞：輪回。
《你我本無緣，全靠我花錢》千手澱×甚爾。關鍵詞：富婆。

個人不是高專畢業。
和五條悟等人不熟。
所以描寫過程中會加入個人生活經歷、朋友日常吐槽身邊的事、新聞中的奇葩等等等不一而足，特別是男性凝視等更容易遭到作者唾罵。
如果覺得不適，請把作者拉入黑名單。
不用在評論裡說出來了。

內容標簽：火影綜漫強強咒回
搜索關鍵字：主角：般若，七海建人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你未婚妻真棒

立意：打工人是人上人

原創網

[ 本帖最後由悠于於 2023-4-20 13:28 編輯 ]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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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大中小發表於 2021-5-14 19:28 只看該作者

第 1 章

　　虎杖悠仁，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一年級生，「死亡狀態」。

　　其實「死亡狀態」真的不能怪虎杖悠仁，實在是寄生身體內的千年前極惡咒術師不講武德，在占據了他身體之後，為了得到一個「束縛」直接和他「坦誠相見」，以至於被對方「掏心掏肺」。

　　字面意義上的掏心掏肺。

　　反正正常人失去了心髒之後絕對不能活，虎杖悠仁則因為寄生在身體裡的兩面宿儺而得到了重來一次的機會——雖然如果沒有兩面宿儺的話，本來是不需要這個重來一次的機會的。

　　但虎杖悠仁能怎麼辦？

　　自從他吃下含有兩面宿儺咒力的手指之後就沒得選了。

　　倒不是說他真的覺得人生無望，而是單純覺得，既然自己是千年以來唯一一個能夠壓制兩面宿儺的肉身，那麼就必然有自己存在的意義，即便是不得不在眾人的簇擁下死去也是他命中注定的意義了。

　　人生嘛，就像是jump漫畫，他小時候也曾經幻想過自己會不會成為jump的主角來著。

　　只不過這次的搭檔實在是……

　　啊，說到這裡，虎杖悠仁覺得需要先向大家介紹一下自己的老師五條悟。

　　五條悟，簡單來說，是個做什麼都不會OOC的男人。明明作為咒術界最強應當是個不苟言笑老氣橫秋的中年男人才對，但他戴上眼罩的時候像二十四，摘掉眼罩像十四，總之就是一眼看上去就不靠譜的男人。

　　確實咒術界最強。

　　這破咒術界吃棗藥丸（bushi）。

　　虎杖悠仁吞下兩面宿儺的手指之後本來是要被判處死刑的，是作為咒術界最強的五條悟替他爭取到了死緩，在虎杖悠仁被兩面宿儺「坦誠以待」之後，睜開眼睛看見的也是守在旁邊似乎早就知道他會醒過來的五條悟。本來虎杖悠仁覺得自己應該盡快和同學們回合，但五條悟老師以一句「你要悄悄努力然後驚艷所有人」說服了虎杖悠仁，以至於他現在要自己接受五條悟老師的特訓。

　　但是五條悟老師卻說這次不能由他帶著自己，轉而介紹了一個金色頭發的男人，介紹詞是：「不做上班族了的咒術師，七海建人。」

　　虎杖悠仁：？？？

　　有一說一，看上去還是挺可靠的，特別是五條悟老師專門說「這家伙又去公司正經上過班，所以人很可靠」背書。然而七海建人只是推了推眼鏡，說：「請不要這麼說，五條先生，我只是兼職做咒術師的上班族。」

　　「欸？現在對上班族的要求都這麼高了嗎？還得能祓除咒靈？」虎杖悠仁瞪大了眼睛。

　　「我在讀書的時候就發現了，咒術師就是狗屎。」

　　虎杖悠仁：！！！

　　然後對方又語出驚人：「在上班的時候又發現了，勞動就是狗屎。既然都是狗屎……」

　　「既然都是狗屎，為什麼不選擇其中自己更擅長的，卻要堅持兩項都做呢？」五條悟伸手指向虎杖悠仁，「悠仁同學！你來回答！」

　　尚未經過社會毒打的虎杖悠仁同學一愣，摸著下巴思考：「對啊，既然都是狗屎，為什麼不選擇其中自己更擅長的，而是要堅持兩項都做呢？」

　　「當然是因為他要把女兒送進最好的幼稚園，最好的小學！單身老爸特別不容易！」五條悟單手架在七海建人的肩膀上，向虎杖悠仁介紹卑微的打工人後輩，「悠仁要記得，見到桜（櫻）雪的時候要注意人設！絕對絕對不能在桜雪面前暴露七海的兼職工作。」

　　「呦西！我知……」

　　「不必了。」七海建人站直身體，「虎杖同學是五條先生的學生，就不會有機會見到桜雪。」

　　「欸……？」

　　「請不要覺得我和五條先生是同類人，我信任他，也信賴他，但並不尊敬他。所以，作為五條先生學生的你，絕對沒有機會見到桜雪。」

　　虎杖悠仁：「……」

　　怎麼說話，從各種意義上來說，一點都不意外呢……

　　但是虎杖悠仁還是很快見到了七海桜雪，完全是一次意外。

　　眾所周知，虎杖悠仁這個時候還處於「死亡狀態」，天天被五條悟關在地下室看電影訓練咒力輸出，這次能夠出來也全靠七海建人前輩願意帶著他出門。虎杖悠仁自認為是個情商非常高的男人，所以從五條老師嘴裡知道七海建人前輩是單身老爸之後就絕口不提關於孩子媽媽的問題。

　　然而架不住單身老爸在維持著一股生人勿進氣息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一瞬間就像是緩和了氣質，從精英白領瞬間切換成普通單身老爸，甚至於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軟軟的好欺負的老爸氣息：「桜雪，這個時候你應該在上課。」

　　「安啦安啦老爸，五條叔叔帶我出來玩啦！讓我跟你報備一聲！今晚我想吃蘑菇雜飯！但五條叔叔不會做！」

　　虎杖悠仁倒吸一口涼氣，深切覺得五條老師如果不是咒術界最強的話很可能已經被七海建人前輩亂刀砍死。原因無他，實在是七海建人前輩一瞬間的殺氣讓虎杖悠仁腦子裡的宿儺都探出來半張嘴：「怎麼了？怎麼了？五條悟被人打死了？」

　　虎杖悠仁一巴掌拍到自己臉上突然彈出來的嘴上，然後就聽見手機裡傳出來的聲音：「老爸你旁邊有人？」

　　「嗯，是五條先生的學生。」

　　「欸？老爸你幫五條叔叔帶學生嗎？那晚上能不能邀請他來我們家一起吃飯？明天學校有安排嘛，我可能要晚上才能回來。」

　　「你正常也是晚上回家。」

　　「是嗎？哈哈哈哈哈，不管不管，老爸麼麼噠，早點下班回家~我跟五條叔叔去逛街啦！」

　　虎杖悠仁：「……」怎麼說吧，他本來還以為七海前輩的女兒是和七海前輩一樣不苟言笑的類型呢，結果完全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個小甜心。那七海前輩也不是難以親近嘛！

　　以至於回去的時候，七海前輩就多了個「七海海」的昵稱。

　　七海前輩很討厭加班，就算是同時打兩份工也絕對討厭加班的那種類型，所以等到六點鐘的時候，七海前輩准時下班，開車帶著虎杖悠仁一起回家：「聽著，虎杖同學，絕對不許你在桜雪面前提到任何關於咒靈的話題。」

　　「呦西，完全沒問題！」虎杖悠仁在對方突然壓低聲音的時候伸了伸脖子，吞下去一口唾沫，「絕對絕對不會跟桜雪透露出任何咒靈相關的東西。但七海海，我是說，如果桜雪本來就知道什麼是咒靈呢？我是說，這種天賦應該是遺傳的吧。」

　　「……這點不用擔心，在她出生的時候。」七海前輩像是想起了什麼，「在她出生的時候，就被封印了能夠看見咒靈的能力。」

　　虎杖悠仁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他很快意識到了七海前輩並不想就這個問題談論過多，於是止住了這個話題，轉而從自己的校服口袋裡掏東西：「啊，初次見面不知道桜雪會喜歡什麼，我准備了小孩子會喜歡的貼紙和小女孩會喜歡的口紅……反正釘崎之前說有人送她口紅的話她會很開心。還有芭比娃娃……對了還有小孩子一定會喜歡的口感超好的草莓大福！」

　　「……你都什麼時候去買的？」

　　「剛剛去洗手間的時候！第一次見到七海海的女兒總不能空手去吧，七海海也來挑一挑，她會喜歡什麼？」虎杖悠仁興致勃勃地把口袋裡的東西全部放到自己的腿上，攤開一片展示給七海建人，專注於方向盤的七海建人頭也沒回，直到紅燈前才踩了一下剎車，「她不喜歡吃太甜的甜點，和五條悟的口味完全不一樣。」

　　原來五條老師喜歡吃甜食啊。但是五條老師喜歡吃甜食也沒有哪裡奇怪的吧……

　　虎杖悠仁腦子裡突然就記錄下來了這個信息，但卻沒多想，而是超興奮地向七海建人展示自己手裡的草莓大福：「這個不是特別甜！釘崎之前有推薦過！超級好吃！只有草莓的甜味，不加任何糖的！太好了，我本來還擔心小孩子會特別喜歡吃甜食怕買的不夠甜呢！」

　　紅燈停止，綠燈亮起，七海建人踩下離合器，換擋：「嗯。」

　　晚餐果然准備了蘑菇雜飯，鹹口的，其實不難做，虎杖悠仁一個未成年單身男士都能輕而易舉做出來——只要把香菇土豆切丁，加上一根香腸和些許綠豆，一起加進電飯鍋裡，調好味道，加入適量的清水，開火，就只等著開鍋了。

　　是適合單身上班男士晚上回家煮的簡單料理。

　　七海建人又准備了幾個溫泉蛋，等到五條悟牽著小姑娘回來的時候剛剛好。

　　小姑娘有一頭銀色的頭發，在腦後細致地編成魚骨辮，動起來的時候一甩一甩的，一開門進來就先跑到廚房蹦到七海建人的背上。七海建人穩穩當當地立在灶台前，換出一只手托著小姑娘，看上去完全是個普通居家男人：「你逃學？」

　　「五條叔叔把我接出來的！而且學校裡教的東西好簡單，老爸求你了，讓我跳級吧，跳級吧！」

　　「……」

　　不知道五條悟從哪裡拿出來兩罐冰鎮啤酒，順手遞給了七海建人一罐。客廳裡兩個小孩子吵吵鬧鬧的聲音傳到陽台的時候已經聽不大真切，五條悟還記得當初建房子的時候，女主人嚴格要求隔音效果，而後現在，隔音效果一流的房子只剩下父女兩個。七海建人上學的時候話就不多，當初養孩子的時候被迫教孩子說話，不得不嘰嘰喳喳。現在換了孩子嘰嘰喳喳，讓房子多了點人氣，他自己也逐漸沉默下來。

　　「我不喝酒。」

　　「無趣。」五條悟自己給自己開了一罐，窩在陽台上，屈起一條腿，「你打算讓桜雪做一輩子普通人？」

　　「做普通人有什麼不好的？」七海建人端起一杯涼白開，「做普通人挺好的。」

第 2 章

　　七海桜雪出生的時候是艷陽天，櫻花尚未開放。

　　七海建人剛祓除了一個一級咒靈，來不及衝洗就接到了家入硝子前輩的電話，說是個女兒。性格沉穩的七海建人右手一抖，新買的觸屏手機就碎了邊框。

　　他來不及心疼新手機，立刻開車回高專去了。

　　孩子是在高專出生的，家入硝子在手機裡說當時他未婚妻挺著個大肚子追殺五條悟，到底為什麼還不得而知。但考慮到五條悟前科累累，家入硝子沒多想就先給五條悟判了死刑。

　　好在五條悟還記得挺著個大肚子的孕婦隨時可能躺下，在看見女孩子捂著肚子蹲下來的時候就立刻向後轉抱著對方去醫務室。

　　天知道他同學家入硝子雖然精通反轉術式用於治療，但本人並不是婦產科醫生，眼瞅著來不及送醫院了，不得已只能聽從產婦本人的吩咐直接在肚皮上開道口子把孩子取出來，之後再用反轉術式治療。

　　這種操作看得過來湊熱鬧的夜蛾校長一頭冷汗。

　　心說這也幸虧產婦本人心眼大，幸虧七海建人去執行任務還沒回來——有一說一他們是不是太迫害七海建人了？明知道他未婚妻快生了還讓對方祓除咒靈，難怪七海建人義正辭嚴聲稱「咒術師都是狗屎」。

　　換他他也覺得咒術高專都是狗屎。

　　Hei tui！

　　七海建人趕到醫務室的時候家入硝子正在給嬰兒洗澡，一看也沒什麼常識，單純從醫務室拿了個盆打水，徒手一碰覺得水溫合適就把嬰兒塞進去，完全沒考慮過在風口洗澡是不是合適，也沒考慮過溫度是不是適合嬰兒。

　　大概只是覺得孩子剛出來太髒了所以要洗一洗。

　　新手爸爸劈手奪過哭得聲嘶力竭的新生兒，以和一米八四完全不符合的輕柔動作把新生兒抱在懷裡，單手。粘上了血跡的西服不適合接觸新生兒嬌嫩的皮膚，所以他在奪過新生兒之前還記得拿起紗布裹住手掌。

　　那陣勢，今天遇見的一級咒靈都沒這待遇。

　　完全不像是個新手爸爸。

　　至少哄孩子的動作不像新手爸爸。

　　另一只手迅速把盆裡的水潑了，換了新水之後又用溫度計確認水溫，才小心翼翼地托著新生兒的臀部把新生兒放進水裡。

　　側身擋住風口，拿新紗布把新生兒身上殘留的污跡清洗干淨。

　　也是奇怪，剛剛在家入硝子手裡哭得聲嘶力竭的新生兒，到了七海建人手裡一聲不吭，甚至還自己吮吸著自己的手指安靜下來。

　　讓家入硝子感慨不愧是親生父女。

　　「新生兒需要接近母體的溫度。」七海建人壓低了聲音，「單純靠手指溫度不行。成年人皮糙肉厚，對溫度早就不敏感了。」

　　家入硝子：……

　　老娘風華正茂怎麼就皮糙肉厚對溫度不敏感了？

　　新生兒第一次洗澡很重要，但臍帶位置不能碰水直接清洗。所以只是拿了棉簽輕輕擦拭了一下，新手爸爸才松了一口氣，用早就准備好的適合嬰兒使用的柔軟衣服把新生兒包裹起來，放到了未婚妻身邊。

　　她還在沉沉睡著，大約是生孩子消耗了過多的體力，以至於自己接近的時候還沒醒過來。

　　七海建人把孩子放到了一早准備好的搖籃裡。其實說是個搖籃，也不過是未婚妻不能出任務之後閑著無聊用新生的柳條編制成的手提籃，裡面有准備好的小床墊和柔軟的毛巾，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手工毛絨玩具——出自手工達人夜蛾校長，聽說只要有危險還能充當一次性保護裝置。

　　然後自己去宿舍衝了個戰鬥澡，換了干淨的便服之後，一手擦著頭發，一手拎著個手提袋快步跑回來。

　　手提袋裡裝著早就准備好的罐裝奶粉和奶瓶，是配方奶粉。新生嬰兒需要做了過敏測試之後才能確認用什麼樣的奶粉更合適。

　　只是到的時候，未婚妻已經抱著新生兒喂奶了。

　　所以他也就順手把手提袋放在了腳邊，坐下，雙手交疊在一起，沒說話。

　　在接到電話趕過來的時候還不覺得，進來的時候也不覺得，忙著的時候更不覺得，現在坐下來的時候，他只覺得後背被冷汗打濕了一片，腦子裡瘋狂閃過一系列生產時會出現的危險。

　　然後他聽見了女孩子的笑聲。對方伸手握住了他的雙手，手指上的老繭摩擦著他的手背，有點癢癢的。「我跟阿悟說的，讓他提前安排好任務。」

　　七海建人沒說話。

　　「七海先生。」他的未婚妻看上去還有些憔悴，但精神很好，「我可不想讓你蹲在外面拖我後腿。還有，我們說好的，孩子要母乳喂養。」

　　七海建人胃裡面翻出來二十多條「為什麼不應當母乳喂養」的理由，甚至頭腦風暴了十秒都沒想起來什麼時候答應了對方「說好了，孩子要母乳喂養」的話。

　　但是在看見未婚妻亮晶晶的眼睛時又把這些理由咽了下去，點頭：「七海夫人，你說了算。」

　　這話讓對方笑了出來，伸出手，七海建人便坐在了她旁邊，單手托著她的後背，讓她得以調整姿勢，在自己懷裡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

　　「那孩子名字……」

　　「不，你想都別想，我不可能讓你管她叫鳴人。」

　　「但是你不覺得鳴人是個非常好的名字嗎？」

　　「不覺得。」七海建人義正辭嚴，並且在心裡砍了五條悟百八十刀才堪堪讓自己冷靜下來，並且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格外疑惑的問題：「你為什麼會覺得鳴人是個好名字？」

　　這個問題讓她沉默了一會兒，像是有點不好意思：「說了你不許生氣。」

　　七海建人心說真要是生氣早在你打算管她叫「七海鳴人」的時候就氣死了，他倒要看看是不是五條悟那個沒有道德的玩意兒忽悠的。

　　如果是的話。

　　他今天晚上就去投奔已經叛逃的夏油傑，和夏油傑合謀砍死五條悟。

　　「是這樣。」她貓似的蹭了蹭未婚夫的脖子，像是要找到個合適的表達方式，「也不許笑我。」

　　「嗯。」確信了，肯定是五條悟這個沒有道德的玩意兒在搞鬼。

　　「我上學那會兒，同級有個學神。真的是學神我跟你說。用你們的話說就是，我更擅長理科，但是這個學神吧，他文理科都擅長，跟條金毛狐狸似的滑不溜秋。之前他找我當僚機，准備跟他老婆告白那會兒跟我說過，要是有孩子就取名叫鳴人。我覺得學神都管自己孩子叫鳴人了，沒道理這名字不好。」

　　「……」

　　我可謝謝你同級的那位學神辣。

　　但這個時候就要用個更好聽更有深意更吸引人的名字轉移她的注意力。

　　以他對未婚妻的了解，他只有三秒鐘的時間思考。

　　於是他決定豁出去了，哪怕叫七海悟都比叫七海鳴人強。

　　正巧五條悟折了支含苞待放的櫻花從窗口伸進來，還蹦跶了一下，導致還沒開放的櫻花就被他抖落下來。

　　「桜雪。」七海建人當機立斷，「叫桜雪。」雖然今天是個艷陽天，完全沒有下雪。

　　雖然還沒到櫻花真正盛開的時候。

　　雖然今天五條悟把他派出去執行任務導致他沒有及時趕回來。

　　雖然家入硝子完全沒有任何兒科醫生行醫資質。

　　雖然咒術師全是狗屎。

　　雖然咒術高專是狗屎中的狗屎。

　　但他這個時候真的無比感謝醫務室外面種了棵櫻花樹，更無比感謝跳脫的五條悟折了一支櫻花從窗戶伸進來打招呼。

　　「桜雪？」女孩子微微皺了下眉，「聽上去……有點柔弱不能自理。但好像是比鳴人好聽一些。但是今天沒有下雪，櫻花也沒有開，你怎麼想到這個名字的？」

　　「一早就想好的。」說謊的七海建人面不改色心不跳，「你不覺得鳴人更像是個男孩子的名字嗎？你同期那個學神不會重男輕女吧？七海夫人。」

　　「誒？」她一下子坐直了，扯到傷口大呼小叫，引得七海建人立刻接過已經吃飽了的孩子，空出來一只手握住她的手。

　　反轉術式雖然能夠修復她的傷口，但孕育一個新生命實打實留下來的問題還需要花費時間休養。

　　五條悟從窗口探出一顆腦袋，歪頭看了看孩子，然後說：「夜蛾讓我過來問孩子名字，取好沒？沒取好我等會兒再來。般若你不要大呼小叫，還有七海，還沒結婚呢先別著急喊她七海夫人，爸爸我還沒同意呢！」

　　「……」

　　七海建人不想說話。

　　般若順手把靠著的枕頭掏出來砸向五條悟，對方順勢一躲，眼睜睜看著枕頭裂開，羽毛亂飛，又把腦袋縮了回去：「行行行，你們先確定孩子的名字。」

　　「當然了，決定權還在你手裡。」金色頭發的咒術師最後這麼說。

　　般若看了看自己的未婚夫，然後又看了看他抱著的安安靜靜的孩子：「學神說不定真重男輕女呢，我還沒聽他說要給女兒取什麼名字，就光准備兒子名字了。算了算了。」她擺擺手，想了想，可能又覺得直接承認自己認輸不太好，於是強行給自己挽尊。「主要我覺得桜雪也挺好聽的。」

　　七海建人笑了一下，把孩子放回搖籃裡，用力按壓她的小腹。

　　般若尖叫的聲音卡在嗓子眼裡，張口就咬。

　　…………………………………………………………………………

　　客廳裡的聲音漸漸小了些，五條悟抬眼看了下時間：「到桜雪睡覺的時間了。」

　　七海建人點點頭，叫他把酒罐子和自己一起扔出去，然後才走到客廳，抱起開始犯困的七海桜雪，衝虎杖悠仁點點頭，示意對方自便。

　　七海桜雪縮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管父親要了個晚安吻，抓著個毛絨玩偶，沉沉睡去。

第 3 章

　　般若的身體很好。剖宮產之後本來要多多注意走動以防傷口粘連，但是多謝家入硝子的反轉術式，孩子取出來之後她的傷口就直接愈合了。

　　但生產所帶來的惡問題不僅僅是傷口，還包括遺留在身體裡的惡露。

　　般若自認為是個相當能夠忍受疼痛的人，但是在七海建人的手按上去的時候還是差點尖叫出來——太疼了，實在是太疼了。就像是要把自己的內髒擠壓出來，還不是用刀子捅的尖銳疼痛，而像是被壓路機直接壓到腹部，導致內髒被擠成肉汁一樣的疼痛。

　　然而一向慣著她的七海建人也只能輕聲安慰她幾句，分擔不了任何的痛苦。

　　當然了，他倒是把空著的手送到般若面前讓她抓著，咬著也行，但般若把他的手甩到一邊，咬著枕巾讓他繼續用力。

　　其實如果是抓著自己的手也好，咬著自己的手也好，總歸會在手上留下印記。

　　七海建人這麼想著。

　　七海桜雪的哭聲軟軟的，除了剛出生時候聲嘶力竭，之後就沒什麼大動作，像是過早知道了自己將由單身父親撫養長大一樣。

　　咒術高專到底不是適合新生兒成長的地方，在五條悟的高壓政/策之下，宅院很快就裝修完畢。

　　宅院是一開始般若和他選定的設計。桜雪的到來算是個意外，也不算是個意外。般若不大在意孩子的問題，從決定交往時候就是順其自然的態度。七海建人也沒太在意，只是某一天早上般若突然告訴他孩子的到來，讓七海建人險些咬到自己的手指。

　　既然有了孩子，就沒法再高專宿舍繼續住下去，好在七海建人名下有塊地皮，面積不大，建個小院子綽綽有余。

　　此時房子建了起來，面積不大，兩層半，帶了個露天陽台。院子裡種了些勿忘我，這東西花季長，也好打理，姹紫嫣紅的一片。

　　同期的同學和前輩後輩們接到他搬出學校宿舍的時候紛紛過來祝賀他的喬遷之喜。只是咒術師人數短缺，大多數人員都在外面執行任務，最後到了的也就零零散散幾個人。

　　考慮到單身父親帶孩子不容易，他們也沒有停留太久就紛紛告辭。

　　五條悟走之前留下一張銀行卡，是般若之前拜托他結算的執行任務的工資結余。大多數高專學生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是沒有工資補助的。咒術師的工資雖然很高，但是還未畢業的時候就是廉價勞動力，特別是像七海建人這種一級咒術師，頂得上畢業之後的一級咒術師來使，還不用付什麼錢，簡直是高層的最佳選擇。

　　但一開始也說了，是大多數的高專學生。

　　般若這種背靠五條家的，有五條悟這個時不時在高層鬧騰的前輩，自然也就不會被克扣工資。但她對這些東西不大在意，辦了銀行卡之後也沒太大花銷。錢是一月一月，一次一次到賬了，但銀行卡都在五條悟那裡，當然也就想不起來去拿。

　　這會兒五條悟把銀行卡拿出來，只告訴了七海建人是般若的工資卡，金額他是不清楚的，經他的手的差不多能買下一個伏黑慧，不經他手的就完全不知道了。「般若一定告訴過你密碼吧？她怕我亂花她錢，從來不告訴我她的銀行卡密碼來著。」

　　七海建人當然知道。

　　般若的所有密碼都是一個，銀行卡密碼也不例外。拜托了五條悟收養的伏黑津美紀看著孩子，去銀行把卡裡的錢存成了定期，用於七海桜雪的教育。

　　他們倆都不大願意讓桜雪從小接觸咒術師的世界，所以從知道她到來的時候，般若就開始研究封印術，想要把桜雪繼承自七海建人的能力封印起來。

　　回到家的時候，伏黑津美紀正在給七海桜雪換尿片。她之前照顧過弟弟伏黑惠，手法比只有理論而缺少實踐的七海建人熟練多了。

　　「她剛出生沒多久，雖然般若小姐身體很好，還是在預產期出生的，但還是應該做kin to skin（母嬰肌膚接觸）。」

　　伏黑惠正處在對什麼都好奇的年紀，姐姐給七海桜雪換尿片的時候還記得轉過頭，等換完尿片再轉回來，繼續扒拉七海桜雪的手玩兒。聽見陌生的詞彙就抬起頭問：「什麼是kin to skin？」

　　「就是脫掉包裹寶寶的包裹和衣物，把她放在母親的胸前，進行直接的皮膚接觸，再蓋上毯子。」七海建人松了松領結，一邊對伏黑惠解釋。

　　伏黑津美紀意識到自己正在要求七海建人在自己面前寬衣解帶，「刷」地一下，整張臉就通紅。

　　她已經到了青春期，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有多麼不合時宜。但本著不能在弟弟面前顯示出自己想歪了的姐姐權威，還是認真地給伏黑惠解釋：「一般情況下是要求有直接血緣關系的親人，所以惠不行哦。」

　　伏黑惠聽到這話就繼續趴下玩兒七海桜雪的手。嬰兒床上的毯子是定制的，柔軟且絕對不會掉毛。伏黑惠一進來就陷入進了毯子溫柔的包圍中，這個時候也還不願意起來。

　　「我預約了兒科醫生。」七海建人像是完全沒注意到伏黑津美紀的窘迫，或是想要告訴伏黑津美紀完全沒必要覺得尷尬。總之，他本人非常坦然，「也快到了。」

　　兒科醫生到了的時候七海建人已經在伏黑惠的幫助下做好了kin to skin的准備。

　　雖然伏黑惠也只是幫他把衣服掛在門後，然後繼續趴在床上無所事事而已。

　　一看這陣勢，兒科醫生也忍不住笑了：「不愧是七海先生，完全已經出師了呢。」一邊說著，一邊順手拿起手邊的儀器給孩子做了檢查，然後調整了一下七海建人抱孩子的姿勢，讓孩子趴在他裸露的胸膛上。

　　「各種疫苗已經幫您預約上了，等到該打疫苗的時候會提前給您發短信，您只要准時帶著寶寶去醫院就好。另外，剛出生的寶寶大概每隔四個小時就會感到飢餓，這只是個大概數據，所以您需要時刻注意寶寶的需要。」

　　兒科醫生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沒有女主人在，當然也就沒有追究女主人的責任，而是更加細致地交代了男主人，「現在溫度多變，要注意保暖。新生兒感冒是十分危險的。新生兒要多放在襁褓裡，能夠增加他們的安全感。另外，我注意到您已經准備了嬰兒床，這很好，但床上放了玩偶。盡量不要放什麼東西，以防造成窒息……」

　　這位經驗豐富的兒科醫生顯然見多識廣，最後還留下了一本育兒手冊下來。

　　七海建人全程認真聽講，甚至還拿手機錄了音，狀態比罵高專狗屎的時候都認真。

　　「噗。」伏黑惠突然笑了一下。

　　七海建人疑惑地看向對方。

　　對方以和五條悟完全不同的高冷範——說真的真是完全看不出來作為五條悟養子的伏黑惠和五條悟有任何的相似之處——說：「七海前輩，你換氣過度了。這算不算產後抑郁？我聽說男人也會產後抑郁。還是恐慌症？我聽說你在遇見特級的時候都沒恐慌症發作過。」

　　靠譜的成年人不想和幼稚的未成年就這個話題繼續深入。

　　他比幼稚未成年更加高冷地回復了一個萬金油答案：「等你有了寶寶就懂了。」

　　——————————————————————————

　　七海建人半夜醒過來，從半掩的房門聽見七海桜雪房間裡的動靜。

　　他沒說話，回到自己房間打開了針孔攝像機，七海桜雪的房間一覽無余。

　　她手裡拿著個小小的手電筒，正照著床頭的合照。

　　那是她剛剛出生時候和般若的合照，也是唯一一張合照。

　　七海建人在樓梯間貼了女兒的照片，是她和各種人的合照。而無法提供更多的來自母親的照片。

　　他的房間裡倒是有他和般若的合照，當時他還沒成年，般若也還沒成年。般若抱著他的肩膀，本來是臉貼臉的，但在即將按上快門的時候般若側臉去咬他的耳朵，顯得有些少兒不宜。

　　七海桜雪窸窸窣窣的聲音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回來。「今天我跟著五條叔叔逃學了，爸爸沒有和五條叔叔打架。硝子姐姐說，要是換成了媽媽肯定就要追著五條叔叔亂殺了，嘿嘿，看起來是五條叔叔欺負爸爸脾氣好，才會撿回一條狗命。」

　　……有一說一，他得跟家入小姐談談關於文明用語的問題了。

　　「還有，今天老爸帶著五條叔叔的學生回家吃飯，我覺得五條叔叔的學生超級有趣，是個電視兒童耶……他說的好多東西我都不知道，但是也挺有意思的。」

　　……他是不是也應該跟虎杖悠仁聊聊關於「不要帶壞孩子」的問題？

　　「我跟老爸商量想繼續跳級，但是老爸不同意，說我應該試著體會一下正常人路邊的風景。但是……但是老爸真的好孤獨啊……他說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覺得要是我學的東西足夠多，把你留下來的筆記都學了，是不是就能幫你找到回家的路了？我才不想你，是老爸想你了，嘿嘿。」

　　她親了親照片上的般若，然後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果然還是像你，和五條叔叔一點關系都沒有。」

第 4 章

　　「祝價值十個億的伏黑惠生日快樂！」

　　七海建人入學一段時間之後才見到傳說中的編外成員般若。

　　沒聽說過她的姓氏，只知道她背靠五條悟，卻不姓五條。不算是正式的高專學生，但卻和高專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這次見到她大概率也是個意外。

　　七海建人從訓練場出來，滿身臭汗，聽見一個女孩子的聲音：「祝價值十個億的伏黑惠生日快樂~」

　　大約完全沒考慮過被五條前輩買回來的伏黑惠小朋友的感受。

　　他是聽過關於伏黑惠的故事的，禪院家的棄子伏黑甚爾無咒力，卻擁有無與倫比的體術。一年前，對方死於五條前輩手中，七海建人本以為故事到此為止，又是唯我獨尊的五條前輩的張揚過往，卻沒想到一年之後，五條前輩的摯友夏油傑叛逃，而五條前輩收養了伏黑甚爾的一雙兒女。

　　哦，女兒不是伏黑甚爾的。

　　伏黑甚爾在老婆去世之後就熱衷於找富婆，伏黑津美紀是他新找的富婆的女兒，比伏黑惠還大一些，是個沒有咒力的普通人。

　　而伏黑惠被伏黑甚爾賣給了禪院家，賣了十個億。

　　七海建人並不知道五條悟到底是怎麼拿到伏黑惠的撫養權的，但現在還不滿二十歲的五條悟是伏黑惠的監護人，聽上去就很扯淡。

　　所以說伏黑惠價值十個億，其實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當著一個還沒成年的孩子的面說他價值十個億，這位般若小姐是不是太過……不拘小節了？

　　骨子裡就是個靠譜人的七海建人停下腳步，同級看見他停下來，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注意到蹲在操場上的般若，向非咒術師家族出身的七海建人介紹了這位編外成員：「這就是我們之前提過的般若小姐，是不是非常漂亮？但七海同學可不要覺得她好親近。」說到這裡，同級左右瞅瞅，確認周邊沒人接近，才壓低了聲音，用幾乎只能聽見氣音的音量說：「聽說般若小姐的前男友是那位叛逃的夏油傑。」

　　這倒是冤枉七海建人了。

　　他確實只是因為對方的那句「祝價值十個億的伏黑惠生日快樂」而停下的腳步，此時被人誤會也不好說什麼，反倒是給了他機會過去打招呼。

　　同級見他冥頑不靈，只能跟著一起過去，尋思著要是般若小姐生氣了還能立刻攔一攔，沒想到般若小姐真的就只是蹲在伏黑惠旁邊給他過生日，還伸手去撕伏黑惠的臉頰：「笑一笑，快，笑一笑。你親爸嘲笑我體術不如他的時候笑得可開心了，快點笑一笑，我要拍張照片去他墳前燒給他，告訴他他兒子落在我手裡了。」

　　成熟的未成年人伏黑惠不想理她。

　　他真是信了五條悟的邪才會覺得和五條悟混在一起的般若小姐會是個正常人。

　　畢竟她那雙紅色眼睛怎麼看都不是正常人。

　　但伏黑惠沒有辦法。

　　伏黑惠只能扯扯嘴角，被般若小姐用手機拍下來發給五條悟：「阿悟我打賭贏了！我先讓惠笑了，記得把錢轉到我手機上，晚上好帶津美紀和惠一起出去買禮物。你這個不靠譜的監護人只要提供鈔票就行了！」

　　五條悟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不行啊兒子，你怎麼能讓我輸給般若呢？快點給你爸我笑一笑，開心點，別不好意思！」

　　沉穩的未成年人覺得非常痛苦。

　　但沉穩的未成年人不說。

　　靠譜的未成年人決定拯救一下痛苦的未成年人，於是七海建人開口打斷了五條前輩和般若小姐的對話：「般若小姐，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有著和五條悟同款銀發卻聲稱和五條悟沒有半點血緣關系的般若小姐「蹭」地一下站起來，根本沒給七海建人躲開的機會，就突然逼近了對方，鼻子幾乎要碰上對方的鼻子。

　　七海建人後背僵直——他甚至沒有感覺到對方到底是怎麼逼近自己的。

　　「新來的嗎？」她說，滿臉好奇，「阿悟沒有給我介紹過呢。」

　　「是因為般若小姐太忙了啦！」同級立刻說道，「般若小姐從開學到現在剛剛有時間來學校吧？難怪今天中午餐廳要提供蘑菇雜飯。」

　　她喜歡蘑菇雜飯。

　　七海建人意識這個。

　　其實遠著看，因為她和五條悟有相同顏色的頭發所以看著相似，近著看時，她天生的紅色眼睛就顯得冰涼。

　　但她笑起來的時候便感覺不到這些了。

　　她很開心。

　　不知道因為什麼，反正在這個咒術高專很開心。

　　「也是。」般若小姐又重新蹲下，把注意力重新挪回到伏黑惠身上，「惠今天中午和我一起去吃餐廳的蘑菇雜飯吧？超級好吃！保證比阿悟天天吃的甜點好吃！小孩子就應該多吃點鹹口的料理才不會蛀牙！」

　　「津美紀給你准備了便當。」

　　「那我先吃便當。」般若小姐說罷，單手拎起伏黑惠的小書包就站了起來，「惠要抱抱嗎？」

　　「……不要跟著五條悟學說話。」伏黑惠自己抱著自己的小水壺，「津美紀讓我問你晚上想吃什麼。」

　　「可是今天是惠的生日，我好不容易才趕回來給惠過生日的，怎麼能問我想吃什麼？應該是惠想吃什麼才對。別給你爸省錢，你爸有的是錢。多少人一輩子都掙不了十個億，你先天條件就別人高，也比別人貴，想花什麼就花什麼，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只要以後孝敬你爸，我估計他這輩子是得孤獨終老了。」

　　伏黑惠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煞有其事點點頭：「也是。除非是你想不開打算讓五條悟入贅，不然他大概率會孤獨終老。」

　　居然這麼快就接受了「五條悟是養父」的這個神奇設定，現在的小孩子真是非同一般。

　　般若小姐翻了個白眼以示對五條悟的鄙視：「你在說什麼話？我和阿悟是朋友呀！」

　　正要邁步離開的時候突然想到還有兩個後輩在旁邊站著，於是回過頭打招呼：「一起去餐廳吧？」

　　「般若小姐先去吧，我們要先去向班主任彙報訓練結果！」

　　「哦，好。」般若小姐迅速接受了這個說法，揮了下手，就帶著伏黑惠離開了。

　　其實好像自己一直以來都在看著她的背影。

　　「叮」的一聲，面包機彈出來了兩片加熱完畢的面包。上班族煎了太陽蛋，准備了香腸，倒了牛奶，最後把兩片面包放在碟子裡一起端上餐桌。

　　七海建人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喊七海桜雪下樓吃飯。

　　七海桜雪從樓上應了一聲，風風火火地衝下來，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老爸，今天你又只喝黑咖啡嗎？」

　　「上午休息期間會吃便當，你先吃你的早餐。」

　　「哦。」七海桜雪點點頭，一邊吃早餐一邊等七海建人給自己梳頭發：「今天學校有課外活動，而且我們快要開家長會了，老爸你有時間沒有？沒有的話我就跟老師說一聲。」

　　七海桜雪的成績好，年紀小，再加上有五條悟暗中打點，當然是老師最喜歡的一類學生。再加上一點家庭因素，很容易讓老師通過「我爸爸有事參加不了家長會」的說法。

　　七海建人手裡的梳子靈巧一勾，手裡的麻花辮就完成了最後一步。拿發卡不輕不重地夾上，保證劇烈運動的時候也不會散落，更不會在女兒寫作業的時候滑下來，才回復這個問題：「不一定，我盡量。」

　　「行，那我就先跟老師說了。反正不能讓五條叔叔給我開家長會，他去給我開家長會的時間會有一圈人圍著他問東問西，明明我才應該是得了第一的學生代表，但是在我發言的時候所有人都會盯著五條叔叔。」七海桜雪無比嫌棄，用力咬了一口面包，仿佛手裡的面包是從五條悟身上切下來的肉。

　　七海建人沒理她。

　　主要是五條悟去給她開家長會是個意外，誰都不願意的意外。特別是五條悟去了一趟之後就在七海桜雪的迷魂湯下答應了七海桜雪連跳三級，還白紙黑字寫了名字，反悔不得。

　　罪魁禍首就是現在在面前裝乖的七海桜雪。

　　仿佛五條悟去給她開家長會這事兒是五條悟自己非要去的，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意識到老爸不願意在早餐時候談論到五條悟，七海桜雪小小地吐了吐舌頭。在感覺到自己的頭發已經被固定好之後，先來回甩了甩頭發，確認頭發不會掉下來，然後端起牛奶一口喝干淨，在七海建人的臉頰上留下一個奶香味的早安吻：「我去上學啦！」

　　「桜雪。」七海建人開口。

　　「嗯？」

　　「你想你媽媽去給你開家長會嗎？」

　　七海桜雪愣住了。她並不知道自己房間裡有針孔攝像頭，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一切都被父親看在眼裡。

　　於是她笑了：「老爸你是不是又想媽媽了？我有老爸就夠了，我很好，有五條叔叔能給我開家長會——雖然他時不時不靠譜；有津美紀姐姐教我女孩子的常識——雖然她有時候呆呆的跟不上我的思路；有惠哥哥幫我打退欺負我的高年級學生——雖然每次都會因為打架導致被叫家長。但我過得很好。」

　　「只是老爸你，看起來很孤獨。」

第 5 章

　　「怎麼想都不是你們能勝任的任務吧……」

　　和同級的灰原雄不同，七海建人在接到任務時候先查看了任務的等級。

　　其實任務很簡單。

　　眾所周知，咒術師和咒靈都劃分等級，而同等級的咒術師往往會比咒靈高出一截，所以派兩個二級咒術師處理一個二級咒靈本來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

　　這次的咒靈是個因為打工人加班怨念而產生的咒靈，灰原雄還調侃了兩句：「七海，有一說一，你不覺得這麼比較起來，高專的生活還是非常有趣的嗎？至少不會因為加班而產生咒靈。」

　　「請不要說這樣的話。」七海建人松開了自己的領結，「普通人有普通人的人生，而且，我們沒有產生咒靈僅僅是因為我們無法產生咒靈罷了。被五條前輩安排加班依舊很令人頭痛。」

　　他還記得第一次加班就是被五條悟壓迫。那也是五條悟有史以來第一次吃癟的任務。

　　這話讓灰原雄大笑起來：「有什麼關系？我可是要成為像五條前輩一樣厲害的咒術師！」

　　「只是個二級咒靈。」他說，「見到五條前輩就會嚇得自己滾開的二級咒靈。」

　　「……七海這個時候應該鼓勵我兩句才對。」

　　「完全沒有意義的事情為什麼要鼓勵？」

　　「……」

　　打工人加班怨念而產生的咒靈並沒有自己的意識，只是模模糊糊能聽見一個形似打工人的咒靈在喊著「讓我加班，讓我加班」。

　　怎麼說吧，看上去就不是特別厲害的角色。

　　灰原雄看見對方的時候就揩了下鼻子，大叫：「呦西，要為了變成像五條前輩一樣厲害的咒術師而努力！七海你不要管，這個咒靈就交給我好了！」

　　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只是個二級……」

　　然而異變突生，那只看上去不過是二級的咒靈一拳就把灰原雄打飛，對方的後背直接撞到了牆上，聽著聲音就讓人牙酸。

　　「這個……」七海建人立刻還擊。

　　然而他也不過是個二級咒術師，短刀切在對方身上，勉強制造出來了缺點，一刀斬斷了對方的一根手臂。

　　但下一瞬，他也被擊飛出去。

　　這絕對不是二級咒靈。

　　被擊飛出去的七海建人在半空中穩住自己的身體，利用短刀再次還擊——他們已經引起了這個只會喊著「加班，加班」的咒靈的注意，如果不能就地祓除，就只能讓咒術高專給他倆收屍了。

　　灰原雄也意識到不對勁，他的牙掉了一顆，說話的時候漏風：「七海，這個絕對不是……」

　　「行了，配合我。」

　　七海建人說。

　　然而實力之間的差距並非是僅靠堅定意志就能解決的，如果換成多年之後心智成熟的七海建人也許還能和對方有一搏之力，但此時的七海建人也不過是個二級咒術師，配合同為二級的灰原雄頂天了也就是拖延時間。

　　「怎麼都不是你們能完成的任務吧……」

　　不帶有五條悟說話時候顯而易見的嫌棄，也不帶有夏油傑說話時候顯而易見的笑意。她只是語氣平淡地訴說事實，然後推眼鏡，拔刀。

　　咒靈在她刀下沒有挨過一個回合。

　　般若小姐蹲在他面前，銀色的長辮子從肩頭滑下來，在七海建人的眼前晃了晃：「不是正兒八經的反轉術式，不過應個急還是可以的。」

　　她的手按在兩個人的傷口上，翠綠色的奇異力量流轉，七海建人頃刻間就感覺到了傷口愈合的癢癢。

　　「別動。」她說。

　　灰原雄一動不敢動，只是笑嘻嘻地說：「不愧是般若小姐啊。話說般若小姐已經是一級咒術師了吧？真是厲害！和夏油先生還有五條前輩一樣厲害呢。」

　　結果說完這話灰原雄頓住了，顯然想到了當初聽到的「般若小姐的前男友是已經叛逃的夏油傑」的事情。

　　然而般若小姐只是笑了笑：「阿傑和阿悟都比我厲害，本來能拿得出手的只有體術，結果還被伏黑甚爾暴打了一頓，險些被劈成兩半。」

　　「……」這話灰原雄不知道怎麼接。

　　般若小姐也沒等他接話就停止了治療：「行了，能撐到回去了，我不是專業人士，還是等硝子吧。伊地知在外面等著。」

　　伊地知雖然是咒術高專的學生，但本人從入學的時候就確認了只能做一些行政工作。本來是被安排跟著五條悟的，但被般若小姐叫出來跟著她也很正常。

　　上車之後伊地知推了推眼鏡，松了口氣：「我還以為般若小姐是在開玩笑呢。因為沒有接到你們任務相關的文件，也不知道你們兩個在這裡執行任務。也是你們兩份運氣好，正好遇見般若小姐買喜久福回家。」

　　灰原雄的傷勢沒那麼嚴重了，話就變得多了。畢竟一直以來他們對般若小姐的了解都不多，只知道她雖然和五條悟混在一起，卻並不算是五條家的成員，趁著這個機會當然要多問幾句。更何況般若小姐看著也很好說話的樣子。

　　「般若小姐是感覺到了我們布置的帳嗎？」

　　「感知型忍……咒術師。」般若小姐很有耐心地解釋了她的能力，「你們布置下來的帳基本擋不住咒力外泄——當然，是對我而言。但是如果真的有足夠厲害的咒術師攔住我也沒辦法。」

　　「斯國一……那般若小姐能夠展開領域嗎？我們只是聽說過領域，還沒接觸到領域的邊呢！」

　　「灰原，太失禮了！」七海建人立刻拉了一把同級，向般若小姐道歉。而對方擺了擺手，並沒有生氣，只是笑了笑說：「你們都在好奇我和阿悟還有阿傑的關系，也好奇我一個算不上正經咒術師的咒術師怎麼就成了個一級。不過其實沒什麼，我和阿悟阿傑還有硝子是好朋友，也只是個普通研究人員而已。」

　　普通研究人員而已。

　　被面前縫合臉擊中了小腹的七海建人想起來般若的介紹詞：「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研究人員而已。」

　　要是你在肯定就沒有這麼難了。

　　縫合臉能夠改變靈魂的形狀來改變人類的外在形狀，他的攻擊無法真正傷害到對方——如果沒猜錯的話，想要真正殺死對方必須從靈魂層面進行攻擊。

　　這個時候慶幸的大概是伊地知和虎杖悠仁都去查另一條線索了。

　　縫合臉對咒術師非常感興趣，被斬斷了一條胳膊之後也只是變換靈魂形態又長出來一條：「用咒力保護了身體嗎？我一直想用正兒八經的一級咒術師做實驗，你說你能經受我幾次攻擊呢？」

　　七海建人冷笑一聲——他這話說得仿佛能夠再次有機會接近自己一樣。

　　自己雖然無法正經傷到對方，但要是全身而退還是做得到的。更何況……

　　他很討厭加班。

　　一旦加班，就會讓他想起來加班產生的咒靈，也會讓他想起來晚上到家時桜雪蹲在院子裡等他，更會讓他想起來家裡空蕩蕩沒有人氣的模樣。

　　從傍晚開著燈等天黑，和天黑才能回家完全不一樣。

　　「做個交易。」縫合臉抓著自己的小腹，掏進去，從裡面挖出來一個銀色頭發的小姑娘。

　　這個場景非常詭異。

　　但縫合臉就是從身體裡完完整整挖出來了一個銀色頭發的小姑娘。

　　七海建人瞳孔一縮。

　　那是七海桜雪。

　　她這個時間應該在學校的。

　　「咒術師，說到底也是人類。」縫合臉拎著七海桜雪的衣服，把她提溜著。小姑娘像是陷入了深度昏迷，四肢軟軟的，面條一樣垂下來，無知無覺。「欸欸欸，別動。」

　　縫合臉用空著的那只手做了一個「停止」的姿勢：「你知道我能改變她靈魂的形狀吧？這個小姑娘居然完全看不見咒靈呢！也不知道是誰給她設置的封印，完完全全就是個普通人，害得我廢了好大功夫才抓到她！」

　　縫合臉原地蹦了蹦，像是個得到玩具的孩子。

　　七海建人注意到秒針已經指向了12。

　　他所下的束縛開始了。

　　從現在開始，他的咒力會激增，讓他能夠暫時壓制縫合臉。

　　但那是沒有桜雪的情況下。

　　現在桜雪在他手上，也就意味著咒術高專有內奸。

　　當初知道桜雪存在的同輩咒術師已經死得沒剩幾個了，是冥冥？他們花了足夠多的錢收買了冥冥？還是灰原雄？不，應當不是灰原雄。潘達？

　　咒術高專有內奸。

　　咒術高中有內奸。

　　七海建人抓緊了手中的短刀。

　　「一個交易？」縫合臉晃了晃自己手裡的小姑娘，「我可還沒來得及改造她的靈魂，你做我的實驗品，我就放過她，怎麼樣？」

　　說著說著，縫合臉自己捂著臉笑了：「你的咒力強度又增加了呢！正好更適合我做實驗。真是個乖孩子~不過我對靈魂改造還不熟悉。」他的手指搭上七海桜雪的臉頰，「也許會痛也說不准呢。」

　　七海建人握著短刀的手再次緊了緊。

　　他已經在原地走了三步，依舊無法找到突破點——他無法在對方改變桜雪靈魂形狀之前救下她。

　　「可以。」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我們定下……」

　　七海桜雪睜開了眼睛。

第 6 章

　　「我只是不想再見到死亡了。」

　　故事的開篇像是個普通勇者鬥惡龍的睡前童話，只是她時常分不清楚自己到底算是勇者還是惡龍。

　　叛逃在什麼時候都不是一個好詞，而伴隨死亡的叛逃就更不是了。她還這得之前開玩笑似的問對方咒靈味道。

　　「像是浸滿了髒水的抹布。」他笑著說，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仿佛是什麼好味道一樣。

　　「那我可以研究出來不需要吞下去就能操縱的方法。」她還記得自己當時這麼說。

　　夏日的蟬聲聒噪，只是這話的時候仿佛變得可以忍受了一般。

　　「哪有那麼簡單？」他伸手揉亂了對方的長發，像是告訴對方，也像是自言自語。

　　只是當時他們年輕太輕，不明白承諾的意義，也不知道不過一時玩笑話，怎麼就有人放在了心上呢？

　　「這般若給你准備的成年禮物。「五條悟從口袋裡拿出一份卷軸，「她確實只是個簡單普通的研究人員，不明白這種能力帶來的不僅只有災禍，還有獨一無二。一旦離開，你就不再是獨一無二那一個，也不再是唯二可以在她身邊，隨便進入她的實驗室，像是進入無人之境的那一個。」

　　夏油傑沒說話，也沒去接那個卷軸。

　　最強沉默了一下，試圖做最後的掙扎：「傑，你只要回去……」

　　「回去做什麼？」他問，「這個世界值得保護麼？這些普通人值得保護麼？她甚至……」

　　她甚至得隱姓埋名，最危險的任務不是交給最強的五條悟，而是交給沒有過去的般若。

　　她連姓氏都沒有，有什麼打緊？

　　夏油傑幾乎能想到高層談論般若時候的表情。他們根本不曾在意過這是一條人命，根本不曾在意過般若的天賦，只是把她當做一個好用的工具而已。一切僅僅是因為她沒有一個姓氏。

　　如果她像五條悟一樣，如果他她像自己一樣，其他人會把她當成個寶貝。

　　「傑，我們討論過這個。般若她……和我們不一樣。」

　　「在我看來沒有什麼不一樣的。般若和我們一樣，忍者也好，咒術師也罷，都是為了保護普通人而存在的。可是當普通人沒有保護價值的時候……我們還要堅持走下去嗎？為什麼就不能換一條路走呢？」

　　「我不想和你爭論這個，我們兩個誰都說服不了誰。可是她在等你回去。傑，她在實驗室門口等著你回去。」

　　夏油傑卻笑了。

　　他單手抓著自己的頭發，指縫中遺留出來的發絲摩擦著指間的軟肉，有些癢，也有些沙啦啦的疼。

　　他笑得幾乎上氣不接下氣。

　　而五條悟沒有說話，直到他停下來，用格外嘲諷的語氣開口：「你付出了什麼代價？我今天在這裡見你，應當已經有其他人知道了，所以你付出了什麼代價換你親自過來，而不是她過來就地斬殺。般若……到底是在實驗室門口等著我，還是這個時候正被數十個咒術師強行攔住？悟，我太了解你了。那些腐朽的高層，那些你口中的爛橘子，他們根本不會讓你過來，他們只會把般若當成個工具，告訴她我威脅到了這個世界，要求她拔出手裡的刀。」

　　五條悟沒有正面回復這個問題，而是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卷軸。特制的卷軸上有特制的保護層，可是即便如此也被他握出了深深的指印。

　　幾乎連指紋都被印上去了。

　　其實他知道再接著說下去也沒有結果，他太了解自己的好友了。但是他也知道有些事如果不說出來，對方永遠不會知道：「我手裡的這份卷軸，她花了很長時間來做研究。因為你之前告訴過她，說是咒靈就像是浸滿了髒水的抹布一樣難吃。」

　　五條悟回到咒術高專的時候，般若恰好收回了自己的刀。

　　像是旋風過境，亂七八糟的咒術師倒了一地，亂七八糟的建築碎片倒了一地。

　　銀色頭發的少女頭上沾著些血跡，臉上也有些血跡，剛剛收起來的刀上不知道有沒有，但是大概是有的。

　　「嗨。」五條悟衝她招手，「十個一級咒術師，我是不是應該慶幸他們沒有把九十九派過來？」

　　九十九由基，三個特級咒術師之一。

　　般若笑了一下，沒說話。

　　「用了多長時間？」

　　「沒有特別計算。」般若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然後看著自己手掌心沾染上的印記，握了握拳，在自己的校服上隨便抹了一把，「你說他們怎麼就是學不乖呢？每個世界裡面的人都學不乖，每個世界裡面都覺得他們能夠掌握力量。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存在這樣一股力量，可以直接把他們清理干淨。」

　　「人類從歷史中學到的唯一教訓就是，他們永遠從歷史中學不到什麼東西。」五條悟聳聳肩，「每個世界都是這樣。」

　　「所以說起來……算了，人你帶回來沒有？」

　　「你知道他的性格的。」

　　般若點了點頭，然後說：「所以我不太明白他的理論。咒術師總歸是少數，如果真的把人類清理干淨，留下他去鑽木取火嗎？還是你要用無量空處停止時間？」

　　「……我說過了無量空處不是停止時間。跟白金之星沒有任何關系。」

　　「隨便啦。」般若擺手，隨手把自己的刀收起來，然後看向角落裡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我餓了，想吃魚，現抓的，新鮮的，夏油傑房間養的金魚最好。」

　　「可是金魚不好吃耶……」灰原雄舉手，「我知道一家超級好吃的壽司店，用的是新鮮三文魚！」

　　「那就去吃吧。」她扭頭看向五條悟：「你請客。」

　　「沒問題。」五條悟身高腿長，般若比他矮了整整一個頭，對方從後面勾住般若肩膀的時候，恰好能把下巴放到般若的頭頂，蹭了蹭：「果然還是把頭發剪短吧。頭發一長，根本就沒有之前毛茸茸的觸感。」

　　般若小姐沒理他，而是衝七海健人說：「麻煩你把他們送到醫務室吧。順帶告訴硝子一聲麻煩她了。」

　　「這麼客氣做什麼？我看看你甚至沒有下死手誒，斷胳膊斷腿都沒有。對於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完全就不是一個人了吧。」

　　「我只是不想再見到死亡了。」般若小姐的聲音很輕，幾乎像是在自言自語，如果不是咒術師的聽力絕佳，自己大約是聽不見她後面的話的：「我已經做了太久的惡龍，偶爾也想試一試做童話裡的勇者。」

　　但是這狗屎的人生，這狗屎的咒術師，注定不會讓你有做勇者的機會。

　　就像是他一直想帶著女兒去到馬來西亞蓋個小房子，買一大堆自己之前想買但卻沒有買到手裡的書，一天讀上那麼一本，然後專心照顧女兒就行。

　　但是繼續維持實驗室需要巨額的資金。

　　實驗室已經沒有繼續產出了，五條悟沒道理要繼續供養般若的實驗室。

　　但是他想保留實驗室，就像是保留般若的氣息一樣。

　　她回來的時候必然還要用到。

　　現在想想，其實應當在一開始就帶著女兒及時離開的。

　　希望五條先生能夠看在自己和般若的份上照顧桜雪，但最好把她送走，讓她過正常人的生活。

　　馬來西亞就挺好。

　　般若回來也能找到他們。

　　但是現在沒有機會了。

　　只要和縫合臉定下「束縛」，他就必須把桜雪放走，而且要保證他的同伙也不能……至少今天不能傷害桜雪。自己死亡的消息最晚會在一個小時之後被伊地知確認，五條先生必然會及時趕到。

　　就算到的不是五條先生，也會有其他咒術師趕過來。

　　但是打斷這一切的是縫合臉的痛呼。

　　對方不是個什麼正經反派，一邊和自己戰鬥一邊還能陰陽怪氣興奮起來。這個時候聽起來，他突然的痛呼反倒真實許多。

　　七海桜雪根本沒等自己雙腿落地，而是單腳踩著縫合臉的正臉，直接扯斷衣服，跳上了右側的牆壁，穩穩當當站在牆壁上，雙手抱臂。

　　她看不見咒靈，但很顯然，縫合臉的叨逼叨讓她確認了對方的位置。

　　縫合臉的手臂是被炸開的傷口，七海建人很確定七海桜雪身上絕對沒有任何的，能夠造成大規模殺傷性的咒具。

　　除非是般若在她身上設定了個保護性機制。

　　七海建人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縫合臉好奇地看向自己被炸開的手臂，然後看向了七海桜雪，顯然對對方炸傷自己的方式十分好奇。然而七海建人不會給他反擊的機會。

　　咒力全開！

　　他衝向縫合臉，迅速在對方身上確定了弱點，但卻沒有直接攻擊對方，而是在縫合臉以為自己躲開的瞬間擊中了他身後的牆壁。

　　甚至還來得及回頭斬下對方的雙腿。

　　「轟隆！」

　　牆壁上的裂紋像是水中墨水一樣，不斷綻開坍塌，被斬斷了雙腿的縫合臉沒有機會站起來，就被破碎的牆壁淹埋。

　　七海建人則把手伸向女兒。

　　對方翻了個身，落在了他的手上，然後又跳下來，雙腳踩在堅實的地面上之後，才開口：「抱歉老爸，我看不見他，讓你擔心了。」

　　七海建人收起短刀，單手按住女兒的肩膀：「抱歉，桜雪。」

　　「那我們都不說抱歉？」她動了動，背後的裙子破了一大塊，露出細膩的，屬於孩子的皮膚。七海建人笑了笑，伸手抱起她：「想吃什麼？」

　　「新鮮的，剛抓的魚。」

　　「好。能告訴我剛剛用的什麼嗎？」

　　「老媽筆記本上的，我也是第一次嘗試。叫什麼……'天泣'。」

第 7 章

　　「你們沒有及時發現遺留在外的咒術師是你們的問題。」

　　般若小姐的施咒方式和其他人不一樣。

　　這是灰原雄主動邀請般若小姐當導師時候七海建人發現的。

　　實際上，因為是一對一特訓，七海建人能夠明確發現對方沒有使用咒力，甚至沒有使用任何「除了體術之外的攻擊方式」，僅僅靠著刀鞘就能把灰原雄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感覺和七海是同一種類型的咒術師……」灰原雄被連連打擊之後蹲在一旁，他倒是消沉了一會兒，但也沒有消沉太長時間，就立刻拉七海建人下水：「七海你不要嘗試一下嗎？般若小姐的特訓耶！可遇不可求！而且和你的用咒術強化自身身體素質很相似啊！」

　　般若小姐笑了出來，沒說話。七海建人被同級的粗心氣得腦仁兒疼，考慮到不能讓般若小姐以為他們後輩都是這種憨憨，他只能立刻喝止了灰原雄：「你在亂說什麼？般若小姐完全沒有使用咒力。」

　　「欸？！」

　　「不必在意。」般若小姐像是想到什麼一樣，「阿悟說我和你們……這種科班出身的咒術師不太一樣。七海要試試看麼？」

　　七海建人是個對什麼都提不起太大熱情的人。

　　做咒術師只是因為他有天賦，並非是為了保護什麼。當然，另一方面，是他發現做咒術師真的掙錢。

　　只要成為一級咒術師，就能夠在三十歲之前存夠錢去一個低消費的小國家度過余生，最好是馬來西亞，臨海，氣候也好。他可以買上很多書，建一所小房子。

　　所以他只是想混吃等死，評上級就行了。

　　但是這個時候他沒法說出拒絕的話。

　　大概是因為對方救過自己，天然就在對方面前低了一頭；也可能是因為對方算是學姐，後輩需要聽前輩的話。

　　也可能……

　　也可能只是他想做而已。

　　七海建人把短刀收了起來，在洗手間處理傷口。

　　七海桜雪披著他的衣服洗手台上，看著他手上的血跡，嘟著嘴，沒說話。

　　「我給你一次提問的機會，想問什麼都行。」

　　「你剛剛抱著我的時候為什麼不說自己受傷了？」七海桜雪迅速開口，理直氣壯，不假思索。

　　她的反應倒是叫七海建人頓住了。

　　看見父親的反應，七海桜雪氣不打一處來，想要去抓對方的癢癢肉以示威脅，但又立刻縮回了手：「你想告訴我就告訴我，不想告訴我就算了。」

　　「不是什麼大問題。」他斟酌了一下語氣，試圖緩解和女兒之間的尷尬氣氛，但又不知道怎麼說，只能自己轉移話題：「你今天用的那個……」

　　「天泣。簡單來說，就是……」她握了握手，白皙的手掌在燈光下幾乎閃著光，「簡單來說，就是利用身體裡的某種力量，把……咳咳……把口水壓出去，我也是第一次用，沒想著能成功。主要老媽的筆記怎麼看都像是奇幻小說。但我想著既然真的有我看不見的東西抓住了我，不如就把老媽的筆記當成現實。」

　　聽起來完全符合邏輯，如果前一天晚上他沒有聽到自己的女兒在說什麼的話。

　　所以……

　　他還是得先給伊地知打個電話，確認虎杖悠仁的情況。

　　虎杖悠仁在伊地知的眼皮子底下和這次案子的嫌疑人吉野順平聯系在一起，讓他略微松了口氣。

　　怎麼說，雖然一開始被五條悟拜托帶著虎杖悠仁「見見世面」，也沒打算這麼早就讓虎杖悠仁加入進來。案子並不算復雜，三個中學生被咒靈轉化，現在可以確認凶手是那個縫合臉。而現場出現的另一個名叫吉野順平的中學生就交給虎杖悠仁接近。

　　畢竟虎杖悠仁能迅速和桜雪成為朋友，可見是真的討人喜歡。

　　但該嚴肅起來還是要嚴肅起來。

　　他和合上手機的時候七海桜雪正在處理他留下來的血跡，甚至拿了打火機放了小小的火，把沾染血跡的紙巾清理干淨。

　　注意到七海建人的目光，七海桜雪揉了揉腦袋，解釋了一句：「老媽的筆記裡面說的，有特殊血脈力量的話必須把血跡清理干淨以防被人利用。」

　　他確實有很多東西不知道。

　　「啊你說那個。」五條悟豎起一根手指，一副驚訝至極的模樣，「原來我和般若都沒告訴過你嗎？我還以為你一直告訴桜雪說般若找不到回來的路是因為知道她的過去呢。」

　　七海建人：「……」

　　他果然並不想要尊重五條悟。

　　「五條老師是在說桜雪的媽媽嗎？」

　　「嗨！」五條悟突然站起來逼近虎杖悠仁，推了對方一把，把他推到臥室裡，「桜雪就交給你了。對面既然知道桜雪的存在……桜雪也知道了咒術師和詛咒……悠仁你去回答桜雪的問題好了，知無不言哦。還有，你要是想學螺旋丸，就問問桜雪肯不肯教你。」

　　「欸？」本來已經做好了要做兼職老師的虎杖悠仁在聽到「螺旋丸」之後立刻雙手扒住門框抗拒不良老師的推力，艱難地扭頭看向不良老師，試圖從不良老師臉上知道開玩笑的表情。

　　但最強永遠都像是在框你。

　　所以虎杖悠仁也看不出來不良老師是不是在開玩笑，只能自己爭取一下結果：「五條老師不是說咒力的運用和螺旋丸沒有關系嗎？」

　　「那就看你能不能提煉出查克拉了嘛！」

　　「……」果然是在開玩笑吧。

　　打發了虎杖悠仁去看孩子之後，最強順手把臥室的門關上，然後坐到七海建人面前，先笑了：「嘛嘛嘛，不要這麼嚴肅，也千萬不要嫉妒。般若那個家伙……對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界限劃分得不是很清楚，所以她有時候並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不要用這麼隨意的語氣評價別人的老……」

　　「等等。」五條悟舉起一只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眼罩，露出一只眼睛，「我記得她只是答應了你的求婚，還沒正式跟你結婚吧？而且我是她的監護人，她的監護人不答應，你當年就算是強/迫未成年啊。」

　　「……」

　　熱衷於做別人爸爸的最強踩著後輩的底線大鵬展翅，然後還要賤兮兮地留下自己到此一游的印記，之後才說：「我給出來的解釋是，般若是個沒有來歷的咒術師，可能是御三家中某一家流落在外的血脈。不過他們也沒辦法證實，所以估計是不怎麼相信。」

　　說著，五條悟身體後仰，一副霸道總裁居高臨下給人解說的模樣：「所以她的證件是我偽造的。本來有問過她想不想姓五條，但是她不同意，就算了。總而言之，我給出來的解釋是，般若天生就能感知到咒力，天生就能夠感覺到不屬於普通人世界的存在，但是由於身邊沒有咒術師做引導，所以在過於年幼的時候接觸到了jump漫畫，以為自己是個忍者。在長久的心理作用之下，她的咒力被磨合成了類似'查克拉'一樣的存在。」

　　「……但實際上……」

　　「但實際上，她就是jump漫畫中存在的，不屬於漫畫的角色。我通過某些渠道拿到了原稿和修改稿確認過，她確實'不存在'。」

　　「我不明白……」

　　「把我們的世界當成一本漫畫，七海。」五條悟難得嚴肅下來，「但在一本漫畫中存在主要和次要角色，很多隨便出現一張臉的配角沒有故事沒有姓名，只是一閃而過，作為背景板出現。般若可能是另一個世界中的背景板，也可能是所謂的'平行世界'。但她切切實實存在，所以我就要為她爭取到作為人的權力。至此，我和傑嚴禁她把自己的真實來歷說出去，再加上高層那些爛橘子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所以般若就作為了高專的隱藏戰力存在下來。哦對了。」五條悟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一樣，又補充了一句，「傑叛逃之後，高層曾經想過設計般若，嫁給一個咒術師什麼的。所以你知道當她說她准備和你在一起還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一度以為她被高層洗腦了。」

　　這個信息量遠超他今天接觸到的有自我意識甚至可以改造靈魂的咒靈。

　　然而隔壁的兩個小孩子還嫌他今天受到的衝擊不夠大一樣，嘰嘰喳喳吵個沒完。

　　「螺旋丸，螺旋丸是最好的！」

　　「真數千手才是最厲害的！」

　　「但是它限制高啊，你教我螺旋丸，我就想學螺旋丸！你看我不夠漩渦鳴人嗎？」

　　漩渦鳴人。

　　鳴人。

　　「我上學那會兒有個學神，要給自己兒子取名為'鳴人'。」

　　房間裡的聲音還未停止。

　　「但是我覺得天泣也很好用啊，今天我被縫合臉怪物抓起來，就是靠天泣偷襲的。」

　　「……沒想到你全身上下都是禁/術啊！」

　　「什麼叫禁/術？」

　　「簡單來說就是……你用的天泣知道吧？它是千手扉間發明的。千手扉間這個男人全身上下都是禁/術。只要他用過的，十個裡有八個都被禁了。一般人用不出來你知道吧？」

　　「那你覺得五條叔叔能不能給我整個真數千手玩玩兒？他不是最強嗎？」

　　「說的有道理！」

　　五條悟：「……呀嘞呀嘞daze。」

第 8 章

　　「保持天真是很難的，但是我希望您能夠一直保持這份天真。」

　　其實般若真的不喜歡過分強調天賦，她總覺得有些事是可以通過努力改變的。雖然五條悟一直告訴她這種想法太過天真，就比如說擁有六眼的五條悟注定就是最強。

　　「聽上去不是一個努力奮鬥的故事，你知道現在的故事裡面總是喜歡讓男主角做那個努力奮鬥的人嗎？」般若靠在廚房門口看五條悟煮飯。

　　銀色的話的最強幾乎什麼都會，除了性格之外簡直就是完美，這個時候看著他做飯也是一種享受。

　　般若看著他站在灶台前油炸天羅婦。

　　裹了一點面包糠的天羅婦在熱油中翻滾起來，變得油光且顏色鮮艷，看上去就令人十分有食欲。

　　這個時候般若往往是幫不上什麼忙的。她一貫都不是能夠照顧人的那個，在家裡的時候是這樣，換到了這個世界居然還要性格惡劣的最強照顧。

　　「你要是閑著沒事兒就去幫忙切菜。刀術那麼好不至於連個菜都不會切吧？」

　　銀色頭發的最強就是看不慣她這一幅閑散的樣子，搞得自己仿佛是佣人一樣。

　　般若點點頭，伸手從筐裡拿出土豆在手裡掂了掂，另一只手轉了一下手裡的菜刀，只是拋在半空中，銀光一閃就把土豆皮薄薄地削掉了一層。

　　「是要片還是要絲？」

　　「絲，我要大小一模一樣的，能夠在一雙筷子上面疊高高的那種。」

　　般若：「……你要是非得要這種水平，那我就換刀了。」

　　「換刀也行，只要你吃得下去。反正別忘了我是替你做槍手，明明是你邀請後輩們來家裡吃飯，結果卻得我來做飯。」

　　「……作為長輩這個時候就要承擔起長輩的責任，你不是一直試圖在身份證明上當我的長輩嗎？而且有一說一，這麼長時間以來，你可一直是我法律意義上的監護人。」

　　「……你只有這個時候才想得起來我是你的監護人吧？」

　　由此可見，五條家是多麼不講道理——明明兩個人在真真假假的年紀上面只差了兩歲，可是五條悟就是般若的監護人。

　　所以總體而言，好像收養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也不是太過分的事情，對吧？

　　至少伏黑惠在知道了般若是五條悟的被監護人時覺得自己也不是最慘。

　　不過道理確實是這樣的，既然對方是在做飯，自己又幫不上忙，只能打下手了。於是般若也沒有換刀，只是拿著自己手裡的菜刀來回掂了兩下之後，就把削好皮的土豆拋起來，等到土地落進水盆的時候，就已經是大小一致的細長條了。

　　「每次看見的時候總覺得很神奇。」下課後過來幫忙的伏黑津美紀嘆息一聲，「我覺得我是沒可能會這種功夫了。」

　　「只要勤加練習，沒有什麼不可能的。」般若說，「我和你名義上的爸爸不一樣，他是那種天才掛的，我可是推崇普通人經過勤加練習可以超越天才。」

　　伏黑惠：「……這完全就不是同一個概念吧？」

　　不管怎麼說，在做出一桌子菜的時候五條悟心裡還是挺欣慰的。

　　這就是作為爸爸的高光時刻。

　　看啊三個崽子，這就是你們無敵的老爸。

　　但是他不能直接把這話說出來，主要是擔心對面那位突然拔刀——上次被伏黑甚爾捅了一刀之後讓他意識到這種體術流的都不講道理。他們可以一邊叫你爸爸迷惑你的心智，另一邊拿刀砍死你。

　　後輩過來做客的時候，四個人心照不宣暗示說菜是般若做的，後背們的誇獎大大滿足了般若的虛榮感。

　　雖然一點用都沒有。

　　其實之所以覺得菜般若做的，主要是因為這個刀工。

　　完全應該是般若這種用刀高手才有耐心和實力做出來的。

　　特別是伏黑津美紀格外認真，甚至慫恿弟弟用筷子把盤子裡的土豆絲一根一根摞起來疊高高，用以顯示土豆絲的整齊：「所以這根本就不現實嘛。般若小姐還說，只要是通過努力普通人也能做到。但我覺得她在暗示我不是人。」

　　「欸？」灰原雄也順手把土豆絲疊起來，然後大叫不止，「這種手藝明顯只有夜蛾校長才有啊。般若小姐的老師是夜蛾校長嗎？」

　　「不是哦。」般若搖頭，「雖然阿悟說我天真過了火，所以夜蛾校長才不當我班主任的。但我覺得保持天真也挺有意思的。畢竟我是個研究人員嘛，研究人員就應該相信，通過研究就是能夠打破人與人之間的界限。」

　　吃過飯後灰原雄自告奮勇去收拾廚房，這次他們帶來了夜蛾校長的最新力作——一只潘達。雖然都知道潘達不是真的潘達，但誰忍心讓潘達流落在外吃不上飯，吃完飯還要收拾廚房呢？

　　剩下的人在客廳打牌。

　　伏黑惠因為年紀太小而被排除在牌局之外。

　　般若因為算牌也被排除在牌局之外，作為Ruler存在。所以當灰原雄出來的時候，客廳裡眼瞅著就是一副詭異的畫面——一只潘達，一個「瞎子」，一個少女，和一個……突然就顯得像騙子的七海建人在打牌。

　　結果很快七海建人也因為算牌被趕出牌局了。

　　兩個人只能蹲在伏黑惠面前看他逗狗玩兒。

　　伏黑惠還要嫌棄摸狗的般若：「我就跟你說了，你太天真了。每次算牌都算得特別明顯被五條悟發現。下次完全可以少贏他幾把裝作自己沒算牌啊。」

　　五條悟：「我聽見了，不孝子！」

　　「保持天真是很難的，但是我希望您能夠一直保持這份天真。」

　　般若聽見七海建人這麼說。

　　但她還是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天真。

　　不過有一說一欸，她回來本來是想炫耀一下自己已經脫單，老公孩子熱炕頭都有了的美好生活的，結果沒想到打了個時間差，導致她回來才發現同期的單身狗的娃都能打醬油了。

　　她的名字還被寫在了慰靈碑上。

　　草，指一種植物。

　　波風水門我和你勢不兩立！

　　當然是四代火影波風水門，不然還能是什麼人呢？這個憨批當初非要用屍鬼封盡封印九尾，導致她不得不先捅了他一刀打斷施法之後，把他踢到面具男面前，才有機會衝上去和九尾硬剛。

　　畢竟面具男看上去精通時空忍術，是波風水門更擅長的領域。

　　畢竟她本來就是波風水門的暗部，專門負責對方安全的那種。

　　而後，她用半吊子的封印術配合漩渦玖辛奈封印九尾，卻因為替玖辛奈擋九尾被穿了肚子。混亂之下，她的時空忍術和面具男的時空忍術撞在一起，導致她跑到了另一個世界。

　　還知道了面具男到底是誰。

　　呵.JPG

　　邪惡的宇智波.JPG

　　憨批的千手.JPG

　　當然了，她也知道這話不能亂說，得先和四代目通個氣兒。

　　結果本來想假裝詐屍嚇波風水門的，卻被波風水門當場抓獲，送進暗部激情洗腦，連自己當波風水門僚機的事兒都被山中亥一挖了出來。

　　但有一說一，好歹證明了自己身份，山中亥一也被波風水門這個怕老婆的憨憨威脅不許說出去。

　　「唉。」月光下，般若和波風水門一起站在波風水門的頭頂上——指火影岩的波風水門的頭頂，喝茶。

　　還是冷茶。

　　「你就不能買點酒過來麼？」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般若應該還沒出月子吧？喝茶就行，喝什麼酒？明天我去恢復一下你的身份，繼續待在暗部還是和卡卡西一樣做上忍？」

　　般若蹲下來，本來想喝一口涼茶緩緩神，但考慮到還沒出月子，就順手用火遁先給杯子加了個熱，才蹲下來，示意波風水門也蹲下來，說，「你瞅瞅我這張臉，真能在木葉露臉？」

　　「你就說自己毀容了，被大蛇丸老師這個二代目腦殘粉直接整容整成二代目的樣子不就完了嗎？」

　　「……精彩啊波風水門，多年沒見你這是又換劇本了？可見現在是真打得過我爸……大蛇丸了。」

　　說罷，兩個人又「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之後，波風水門又說：「我倒不是說逼著你留下來，但至少留幾天？找時空間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找到的。這樣，我寫信讓大蛇丸老師也偷偷回來，我們三個一起找時空間隙。」

　　「你這可不像是個火影了。」

　　「就當是我給救命恩人的一點私心？」畢竟，他雖然有把握不會讓般若出事，但大蛇丸老師有多想要般若的研究材料，村子裡就有多想要般若的研究材料。

　　或者說是二代目的禁/術材料。

　　在靈魂一途上，即便是大蛇丸老師也沒有二代目走得更遠。

　　「水門。」

　　「嗯？」

　　「我有新的研究資料要給你。」

　　這才是她回來的目的。

　　千手一族一直試圖繼承初代目千手柱間的意志，打破族與族之間的界限，打破人與人之間的界限——當然了，後者可能實際操作起來會更難一點。

　　但目的都是一樣的。

　　可是現在，「精英」人才把持著提升的道路，普通忍者依舊難以有出頭的機會。血緣，最重要的是血繼界限，似乎從開始就把人分為三六九等。

　　「另一個世界的力量體系。」她說，「既然我們無法擁有血繼界限，那就用科學手段再後天提高。」

　　「你還是沒變。」波風水門接過了她手裡的卷軸。

第 9 章

　　「在想什麼？」

　　般若睜開眼睛。

　　她正蹲在咒術高專的房頂曬月亮。

　　聽上去還是挺詭異的，特別是咒靈這種東西聽上去就像是晚上容易出動的非自然生物。

　　但其實正是由於咒靈總是出現在晚上，至少在般若遇見的時候，大多數都是出現在晚上，導致她難得閑下來的時候難以入眠。

　　不得不大晚上爬上咒術高專的房頂曬月亮。

　　五條悟這個時候早不知道跑哪兒浪去了，伏黑津美紀和伏黑惠姐弟倆也早早睡著，導致她連狗都沒得擼。

　　只是沒想到這個時候還能遇見學弟出來。

　　咒術高專的單人宿舍條件很好，除了不大隔音之外，基礎設施該有的都有。般若閑著沒事兒的時候要麼待在五條家，要麼就蹲在高專。不過她個人很喜歡五條悟的教職工宿舍——為了最強的身心健康，五條悟的宿舍比別人的宿舍結實多了，根本不必在意做小實驗的時候炸了宿舍。

　　就算是真炸了也沒關系，只要推到五條悟身上就萬事大吉。

　　學弟在看見她的時候先頓住腳步，然後緩衝了一下直接蹬著牆上了樓頂，還記得跟她打個招呼：「般若小姐，晚上好。」

　　沒有問她到底為什麼大半夜的不睡覺出門曬月亮。

　　般若喜歡這種腦子清醒的學弟。

　　比五條悟那種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好多了。所以也衝對方揮了揮手，示意對方蹲下來。

　　畢竟也比她高了不少。

　　學弟聽話地蹲了下來，但還是比般若高上很多。

　　月光很好，映照在學弟薄唇上的時候感官更好。

　　這讓她心裡有點不舒服，伸手就要拽倒對方。

　　「疼疼疼疼！」

　　睜開眼睛，就是一個藍色眼睛的金發少年。

　　般若下意識松開手，對方呼著氣揉自己的頭發，然後氣鼓鼓地衝身後的母親抱怨：「這個大嬸很奇怪啊我說！」

　　般若：「……」

　　漩渦鳴人。

　　哦，不對，是波風鳴人，四代火影波風水門之子，九尾人柱力。只不過波風水門和漩渦玖辛奈健在，所以和漩渦鳴人不同，他是真真正正作為「英雄之子」存在的。

　　但就算是英雄之子，也絕對不能，不可以，管自己叫「大嬸」！

　　這是底線。

　　不過這次不用自己動手，玖辛奈就大步走到對方面前，強硬地摁著兒子的腦袋道歉：「叫什麼大嬸？叫……」

　　玖辛奈也頓住了，覺得叫什麼都不合適。她潛意識覺得般若還是多年前死於她生產之夜時候的年紀，以至於認為對方還是個小姑娘。但此時的般若明顯不再是當年那個臉頰肉乎乎，還帶著年少稚氣的小女孩。

　　「是吧是吧？明明跟老爸是同級就應該叫大嬸才對！」

　　「我和自來也是同級，你管自來也叫老師，管她叫姐姐正合適。」

　　這個聲音讓波風鳴人往後跳了一步，幾乎是下意識擋在玖辛奈面前。

　　進來的是個長相非常大眾化的男人，簡單來說，就是扔到大街上根本找不出來的那種。

　　「大蛇丸！」波風鳴人緊張兮兮，但還沒來得及放狠話就被般若揮手打斷了：「沒事，他今天要是鬧事兒，我就把他團吧起來扔給三代。」

　　說著，她站起來，懶洋洋地衝大蛇丸打招呼：「嗨，好久不見了，父、親。」

　　般若沒有姓氏。

　　當初大蛇丸執行任務回來的時候帶了個嬰兒，聲稱是自己女兒。彼時三忍風頭正盛，就算對大蛇丸的「女兒」再怎麼懷疑，還是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下了這個名叫般若的女孩子。

　　般若，般若鬼。

　　這個名字讓她受了不少嘲笑，曾經一度想要改掉自己的名字，但最後都因為打不過大蛇丸而宣告失敗。等到她真的能打得過大蛇丸的時候，早就以暗部代號名揚各大忍村，真要是問她到底叫什麼，恐怕大部分人第一反應會是她的暗部編號。

　　作為木葉三忍唯一的「直系後人」，大蛇丸之女這個名號讓她備受矚目，好在她完全繼承了大蛇丸對研究的狂熱，同期中也從未正兒八經輸過幾次，迅速跳級之後也是如此。

　　本來她的人生應該是一帆風順，甚至有可能和波風水門競爭四代目，或是成為波風水門的替補。但直到御手洗紅豆被大蛇丸種上咒印，大蛇丸的人/體/實/驗遭到曝光，她才知道，原來她一直是大蛇丸的「備用容器」。

　　多可笑。

　　信奉科學的大蛇丸本應該是努力打破階/級枷鎖的那個人，結果卻一早就看中了般若的肉/體，試圖把般若培養成「容器」。

　　而多謝這事兒鬧出來的時候她還不相信，跑到三代四代面前想替大蛇丸求情。作為暗部，在兩代火影面前也得摘下面具。大概是那會兒三代目才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她的臉，也可能是作為暗部即便是名揚各大忍村也是上不了台面。反正在她摘下面具的時候，三代目直接折斷了手裡的槍杆。

　　她才知道，原來她和二代目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所以大蛇丸看中了她的「□□」，甚至要求她加入暗部或是根部，從此之後都得戴著面具示人。

　　而即便這個時候，般若還是要為大蛇丸最後爭取到機會：「那也不對，他應該……就算是三代大人第一次見到我的臉——我就不說您剛剛演得有多不像了。就算是四代大人沒見過二代目，火影岩又過於抽像導致我自己認不出來，那團藏大人也應該——」

　　「般若，噤聲。」波風水門站起來，「我們出去談。」

　　她當然不願意被當做「容器」，大蛇丸曾經告訴過她保持自我，她一直是個好學生，在各個方面都是。

　　只是……

　　大蛇丸到底是……

　　而最終，大蛇丸在那個冬天叛逃，離去之前試圖在她身上種下咒印，結果被般若斬斷了一條手臂。

　　如今看來……

　　大蛇丸的叛逃到底是真還是和波風水門……

　　大蛇丸解除了變身術，看上去和她記憶中還是有所差距的，可能是又換了個身體。

　　「說起來，意識和身體到底哪個應該占主導？」她想起來之前和五條悟討論過這個問題。五條悟認為「不管什麼時候都不如原裝的」。如果你的意識換了個新身體，你的意識強於對方，那麼就可以占據對方的身體；如果你的意識弱於對方，就會被對方的身體中原有的意識壓下去。

　　當然，把意識換成身體也是一樣。

　　簡單來說就是誰強誰有理。

　　般若當時還尋思了一下，要是自己真的被被大蛇丸占據了身體，到底是吞噬對方還是被對方吞噬可能真的不大好說。

　　根本沒想到一見面會被問這麼學術性問題的大蛇丸愣了一下，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覺得應該是靈魂，也就是你口中的意識。」

　　畢竟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已經換了好幾次身體，從來沒有出現過身體原有的主人壓制自己的情況。

　　「不一定吧……」般若伸出一只手，伸到對方面前。因為長期握刀，她的手多少有些變形，骨節比之前要粗大一些，手指上也布滿了老繭。「我有點興趣，你要不要試一試？試著來吞噬我的靈魂，占據這個身體。」

　　這話一出來，玖辛奈立刻就呵止了她：「般若！你動動腦子想一想！不要意氣用事！你說這話是開玩笑，可大蛇丸老師會當真。」

　　不可否認。

　　他確實挺心動的。

　　但是也正如對方所說，意識和靈魂如果真的是相輔相成，那麼他還真沒把握在占據般若身體的時候能夠壓碎對方的靈魂。

　　千手一族強悍的不僅僅只有□□而已。只是由於對方的□□過於強悍，以至於許多人會覺得他們意識孱弱。

　　「行了。」他說，「我就當你是在開玩笑，但如果有下次我就真的不客氣了。走吧，你的實驗室還被保留著。」

　　「先不著急走，你對我的研究成果應當相當感興趣，但現在先壓制住你的好奇心。解決問題之後，我給你初稿。」

　　她給波風水門的是完成稿。倒不是覺得波風水門不具有研究能力，實在是因為對方成為四代目之後沒有時間長期泡在實驗室。而給大蛇丸初稿，則是考慮到了自己沒走下去的思路，對方有可能完成。

　　他們兩個之間到底達成了什麼協議其實和般若是沒有關系的。但是……

　　某個宇智波還是要解決。

　　雖然因為自己的存在，導致這個世界和獨到的漫畫中存在的一定差距，比如說水門夫婦並沒有死於鳴人出生的那一夜。

　　但是如果把故事中自己的戲份摘出來的話……戴著漩渦面具的擁有時空忍術的男人准時出現，甚至和漫畫中一模一樣——對方先依靠空間忍術跑到產房，給新出生的鳴人送了滿襁褓的起爆符。

　　而水門也確實告訴了她，懷疑對方是傳說中的宇智波斑。

　　那麼也就意味著漫畫中的大部分情節應當是真實的。

　　也就意味著那個傳說中的宇智波斑，就是當年確認死亡的宇智波帶土。

第 10 章

　　「報復一個人的話，會讓受害者心裡好受一點嗎？」

　　般若曾經問過七海建人這個問題。

　　單人宿舍是剛剛找夜蛾校長申請的，床是女子宿舍自帶的——其實她本來想申請一間教職工宿舍，但夜蛾校長以她不在高專任職為由拒絕了。並且聲稱她現在還沒畢業，頂天也就是住學生宿舍。

　　床單被套都是七海建人買的。

　　不知道他什麼審美，買的床單是黑色的，鋪在床上，看上去有點詭異。

　　宿舍的床並不寬敞，特別是女子宿舍的床又比男子宿舍的窄了一些。雖然七海建人尚未成年，但並排躺下兩個人還是不太現實。所以他們只能側著身子，面對面。

　　般若的頭發難得松散下來，銀色長發絲綢一般隨意披散在腦後。

　　而七海建人比她拘謹多了，幾乎是半個身子都在床外，整個人都快要掉下去了。

　　「報復一個人的話，會讓受害者心裡好受一點嗎？」

　　嚴謹的心理學問題嗎？——七海建人的第一反應。

　　怎麼會突然問這麼感性的問題？——七海建人的第二反應。

　　他沉思了一會兒，決定從普通人的角度來回答這個問題：「大概會吧。受害者想要報復施/暴/者，本來就是人之常情。只不過一旦過度，很容易走向極端。」

　　說到這裡，他又試探性地問出了問題：「是新任務……」

　　「不是。」般若搖頭，然後笑了：「有沒有覺得好一點？還緊張嗎？還是說我們去外面預定個酒店會比較好？」

　　七海建人：「……」

　　然後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一點都不緊張。

　　只是第二天醒過來時般若已經因為臨時接到新任務離開高專。雖然心裡不大高興，但也知道般若的身份導致了她很難和自己溝通任務。

　　於是他慢悠悠地起床，洗漱，准備趁著其他人離開宿舍之後偷偷溜出女生宿舍。

　　結果一開門就看見五條悟蹲在門口，用極其不信任地目光瞅了他一眼，幾乎讓七海建人渾身發毛。

　　打了個激靈突然意識到，般若雖然不姓五條，但五條悟是她名義上的監護人，所以五條悟……是來行使監護人權力了？

　　想到這裡，即便是般若比他年紀大一些，七海建人和先天性地在五條悟面前低了一頭。正要說話的時候，五條悟蹦起來，低頭，逼近他，然後嘆息，從口袋裡摸出來一罐藥：「真要是不行，就吃藥吧。」

　　？？？

　　而五條悟語重心長，仿佛真的是為了他好：「般若雖然不是特級，但你也知道，整個咒術高專也就打不過我。所以身體素質這塊吧……嗨，總之，你要是真的不行，就吃藥吧。」

　　「……」

　　般若隔天滿身血腥回到咒術高專的時候，被家入硝子拉進醫務室，對方憂心忡忡地遞給她一罐藥。般若正想說自己根本沒受傷的時候，對方卻用更加認真的語氣說：「般若啊，要是不行，就讓七海吃藥吧。」

　　「？？？」

　　「你這好不容易從五條悟和夏油傑兩個混蛋中間出來，找到了個正常的男朋友……這真要是不行，我這兒還有合適的鏈接什麼的。可千萬別想不開。」

　　「？？？」滿頭霧水的般若拿著一罐聽說要交給七海建人服用才有效的藥出了醫務室，迎面就看見學弟們欲言又止。覺得果然是年紀大了，學弟學妹們都有自己的秘密了。

　　可是學弟學妹們一定不知道自己是感知型忍者！他們自以為他們說的話很小聲，但只要說出口了，自己就能聽見。

　　不愧是我.JPG

　　然後她就聽見整個咒術高專都在討論一個話題。

　　#七海建人不行#

　　般若：「？？？」

　　好家伙。

　　就算是她也不得不說一句好家伙。

　　五條悟，你完了。

　　後續她就知道了，報復一個人可能不會對既定的現實產生影響，但是它，真的很爽。

　　比如她死命宣揚伏黑惠其實是五條悟和夏油傑的私生子，雖然並沒有人相信，但任憑誰聽見了也得說一句「好家伙，不愧是五條悟和夏油傑」。

　　雖然後果是大半夜祓除咒靈的時候一扭頭看見了站在自己身後的夏油傑，但是她絲毫不慫，把鍋甩給了五條悟：「你知道的，阿傑，我能有什麼壞心思呢？這肯定是阿悟逼你回來的手段。」

　　小狗勾能有什麼壞心思呢.JPG

　　小狗勾的壞心思多著呢.JPG

　　所以此時，她當然要報復宇智波帶土。

　　什麼？宇智波帶土熟悉空間忍術根本沒法抓？就算是他身上已經被波風水門印上了飛雷神的標記，但對方有一個小空間，可以隨時躲在小空間裡。再加上身為火影的波風水門不可能一直盯著對方，也需要釣出來「宇智波斑」的真實目的，所以並未正兒八經動用過飛雷神標記。

　　而這次有了般若的情報——雖然完全不明白般若到底是從哪裡拿到的這麼多情報——完全可以直接下手了。

　　戰場上的指揮調度不是般若所長，所以把自己整理好的關於宇智波帶土的情報交給波風水門之後，般若就安安生生一邊和大蛇丸蹲在實驗室裡驗證結論，一邊過月子。

　　雖然大蛇丸在聽說她生了個孩子之後用「我好好的白菜居然被豬糟蹋了」的眼神看了般若一眼，但仔細想了一下此時根本沒有其他合適的千手族人能讓她留下正統的千手血脈，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家的大白菜被豬拱了。

　　「其實我對你的身世有一定推測。」大蛇丸曾經在休息的時候說。當時般若正在喝波風鳴人送過來的雞湯，聽見這話的時候也動了動耳朵。但要是說真的有多在意就不是了。

　　雖然大蛇丸出於培養容器的目的把她養大，但不可否認的是，沒有大蛇丸就沒有現在的般若。至於千手？對她而言只是個陌生的符號，即便是綱手站在她眼前的時候也只是讓她略微感慨了一下身材真好。

　　「當年我在二代目的秘密實驗室裡發現的你。沒有身世，沒有過去，只是個普通的嬰兒。出於好奇，我花了大半年時間才解開了二代目的封印——不愧是二代目，隨隨便便的一個封印就花了我大半年時間，所以我對罐子裡的存在就更加好奇了。」

　　「結果打開之後發現是個孩子，完全提不起興趣。但懷疑這孩子和二代目有關系所以是個很好的容器。」般若咕嘟咕嘟把雞湯喝干淨，飯盒放到一邊，「然後你還是沒說和我的身世有什麼關系。」

　　「封印術有宇智波的影子，但你並未顯示出和宇智波的相同之處。我查過和二代目同時代的宇智波女性，發現宇智波斑曾經有個早死的妹妹。所以，很有可能是宇智波斑對千手一族感興趣……」大蛇丸越說越興奮，甚至已經自己說服了自己，連連點頭，充分證明了人是不能追星的，就算你是個科學家，追星也會追到腦子都沒了。

　　「……你冷靜一點。宇智波斑就算是對千手有興趣，初代目忍者之神他不香嗎？拜托你吹二代目也符合一下基本法。」般若翻了個白眼，「而且我長這麼大從來沒發現自己身上有宇智波一族的血脈，你還不如懷疑我是二代目用細胞培育弄出來的實驗體。他不是對靈魂一途的研究比你更為深遠麼？你就沒想過你引以為傲的長生方案他一早就想過，甚至還用自己的細胞搞出來了個實驗體麼？至於性別……女性的成活率是要略微高於男性的，他既然能搞出來穢土轉生這麼奇葩的忍術，沒道理不能換個性別是吧？」

　　大蛇丸覺得很有道理。

　　深切覺得般若不愧是和二代目有血緣關系的人，這個智商，這個胸襟，這個猜想，就完全不是一般人敢想的。

　　而且……不愧是二代目，輕易就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情。

　　般若：「……」不是吧不是吧？你還真的信了？我就是在咒術界小說看多了隨口扯犢子而已。那火影老多同人了我跟你說，什麼柱斑斑柱，什麼兄弟骨科，什麼斑扉的相愛相殺，甚至還有宇智波斑兄弟和千手兄弟再加上水戶大人的五角戀，還是個他愛她但她愛他可他愛他的燒腦故事。

　　關鍵是吧，它還挺有道理.JPG

　　而且，你聽說過自蛇麼？

　　當然了，這話般若不敢說，她怕說了大蛇丸就得和她拼命。倒不是說怕了，而是怕自來也老師聽見故事真寫同人去。

　　而且宇智波帶土這人從來不按套路出牌，般若在看漫畫的時候就發現了。由於宇智波帶土的智商忽上忽下，所以你根本想不到他的下一步操作。

　　萬一他要是一聽說要抓他，直接就跑路穢土轉生宇智波斑，也不是不可能啊。

　　她雖然覺得自己還是挺厲害的，但和宇智波斑比起來就完全不夠看，更不要說她到現在都還沒學會開領域。

　　嗨，要是能有白金之星或是無量空處，她就隨便寫寫畫畫，奔著氣死宇智波斑的態度出本子了。

第 11 章

　　「如果說不在意就完全是在開玩笑了。」

　　作為一個正常男性——雖然五條悟一直說七海建人不夠有趣，性格古板，但正常人都會覺得七海建人是兩個人中更加正常的那個——他在聽說傳言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去找五條悟決鬥。就算是……就算是五條悟，在女生宿舍專門布置了個只能出不能進的帳，還專門提前告訴般若有個任務需要提前出發也太過分了！

　　而般若可能完全就沒想那麼多——既然有任務，時間也來得及，完全可以享受之後再去。

　　所以般若頂著周圍的咒術師們同情的眼神，硬著頭皮跑到訓練場的時候，七海建人還未結束一天的訓練。

　　但已經是六點了。

　　他的咒力已經大幅度飆升，完全是解開束縛之後的狀態。具體就體現在對面的灰原雄被他打到抱頭鼠竄，看到般若到的時候幾乎是立刻松了口氣，衝般若拼命招手：「般若小姐！般若小姐！這裡這裡！」

　　而七海建人的攻擊根本沒有停下來。

　　般若只能單手抓住對方的胳膊，強行阻止了他的進攻，然後拔出手裡的刀：「來！」

　　怎麼說吧，就完全不是對手呢……

　　氣喘吁吁的灰原雄眼睜睜看著本來能一拳把自己打到牆上的攻擊力被般若小姐單手攔下來，甚至對方還拔刀了！拔刀了！般若小姐拔刀了是什麼概念？五條悟曾經說過，般若小姐拔刀之後就完全是另一個人——身體素質，咒術強度等等，都會瞬間升級到另一個高度。

　　而她現在居然對著七海拔刀了！

　　難道真的是般若小姐覺得七海不行所以虧了？

　　對面的兩個人也沒有讓他等太久。拔了刀之後的般若小姐很快結束了戰鬥，單手壓制七海建人雙手，刀停在了對方的咽喉處。灰原雄咽了口唾沫，正要開口說話求情的時候，般若小姐直接壓了上去。

　　咳咳，他指的是，嘴對嘴那種壓上去。

　　怎麼說吧，突然就覺得最多余的其實是自己。於是他一腳把面前的狗糧踢開，直接布置了個帳就離開了。

　　刀楔入一旁的牆中，七海建人很快轉守為攻，轉身把般若抵在了牆邊。血氣方剛的毛頭小伙是經不起撩、撥的，特別是剛確定關系的女朋友的撩、撥。

　　等到般若松開鉗制他的手，稍稍用力分開了兩個人之後，才笑道：「還生氣麼？」

　　「如果說不在意就完全是在開玩笑了。」

　　「嘛……要不我們搬出去？夜蛾校長連個教職工宿舍都不撥給我，而且你也畢業了，出去住也方便一些。」她的聲音很輕，幾乎算得上是氣音了，「而且阿悟』狼來了』的故事搞得太多，我們到時候只要讓他也體驗一下『狼來了』的故事就好了。而且我保證，他很快就會嘗到苦果。」

　　畢竟，夜蛾校長的辦公室都被他炸了，可見身為老師的夜蛾校長也禁不住好奇去問五條悟「他和夏由傑的孩子」是怎麼回事了。

　　就是……五條悟這個家伙還真的一點都不尊重老師耶！

　　他們忍者……

　　行吧，他們忍者也不是多尊重老師。

　　般若看向藥師兜——她當然知道藥師兜是誰，也知道對方是搞情報的，非常厲害，甚至後期還使用了穢土轉生搞事情。但是……說真的，她對對方的興趣不大。既然已經把情報告訴了更擅長調度木葉這個戰爭機器的波風水門，自己這個門外漢就完全不用操心，只要等著波風水門的任務卷軸就行。所以既然對方選擇讓藥師兜來到木葉，就必然是有他的計劃。

　　想到這裡，般若順手就把自己手裡的數據交給藥師兜：「給你。你和大蛇丸老師應該配合得更好，我要去學飛雷神了。」

　　「你飛雷神還沒學會？」大蛇丸有一搭沒一搭地亂找話題，「我記得你學了挺久了。」

　　般若並不忌諱告訴大蛇丸自己的學習進度：「二代目留下的我學會了，但和四代目比了一下，發現還是沒對方的速度快，且沒對方的咒印持久，所以決定偷懶學他的，也省得我花時間改進了。你呢？穢土轉生學得怎麼樣？」

　　大蛇丸當然也不忌諱告訴她自己的學習進度：「你知道我在研究這個？」

　　「二代目對靈魂最為成功的研究就是穢土轉生，你不學這個學什麼？」般若嘆息一聲，自己轉著手裡的筆准備出門，結果開門就看見本應蹲守在門口的波風鳴人和暗部吵架。

　　兩個人吵架的時候壓低了聲音，生怕吵到實驗室裡面，大概是鳴人完全忘記了自己早就設定了個只能聲音出來而不能進入的帳。

　　當然，告訴他時用的詞是「結界」。從小就跟著玖辛奈畫圈圈學封印的鳴人格外嫌棄：「居然有這麼沒用的結界！我以為結界都是像四赤陽陣那麼厲害的！」

　　而暗部……

　　似乎是宇智波止水。

　　她對宇智波止水的印像並不深，漫畫中關於宇智波止水的劇情也並不多。之所以認出對方，還是因為波風水門說想支持宇智波止水做五代目。

　　可見波風水門對他評價甚高。

　　於是般若也就開口：「怎麼了？」

　　宇智波止水並不知道她的身份，按照暗部的規定本來是不應該告訴她木葉機密的，但波風鳴人在他開口之前扯著般若到一旁，站立之後又不知道怎麼說，就拿腳在地上畫圈，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任務是保護般若，這個時候中斷任務並非他從小受到的教育。

　　「怎麼了？」般若又問了一遍，想了想木葉的規則，又補充了一句：「我可以單方面中斷你的任務，酬金照付。」

　　這下就完全解除了雇佣關系，般若又變成了借住在家裡的大……大姐姐：「止水哥說宇智波帶土復活了宇智波斑，我們恐怕需要避難。」

　　「……」

　　怎麼說吧，就是完全不意外呢。她一開始就擔心直接觸及宇智波帶土的話會不會觸底反彈，導致對方破罐破摔直接穢土轉生宇智波斑。但波風水門一邊說著「不至於不至於，帶土怎麼能這麼蠢呢」一邊下令加強戒備，可見他個人對宇智波帶土的智商也不抱什麼希望。

　　「不僅如此，宇智波還特別容易鑽牛角尖，就算是真抓住他也不一定能說通他。」

　　「不至於，不至於。帶土一貫被稱為宇智波家的叛徒。」波風水門一邊說著，一邊下令說一定不能讓對方逃脫，能直接抓回來就直接抓回來，該封印查克拉就封印查克拉。

　　「該挖眼睛就挖眼睛。」般若還記得補充一句。

　　「不至於不至於。」波風水門立刻說道，「真要是有他的消息，千萬別跟他硬碰硬。特別別跟他說話，很容易被洗腦。」

　　而此時……怎麼說吧，般若很有自知之明，就算她和波風水門重新聯手，且不說多年未見到底還能不能到達當年的默契，就算是她和波風水門的飛雷神都完全了，恐怕也……

　　「這樣，你叫上你的小隊，叫旗木卡卡西接任務。但你必須保護好自己，鳴人，九尾是他的目標之一。」

　　「誒？你是說我可以……」

　　「當然可以。」畢竟到時候還得靠你和佐助聯手對付宇智波斑和黑絕。說真的，本來一個好好的少年漫，最後非要加上前世今生的設定，從此之後改變世界的不再是你的努力，而是你的血統和前生。

　　呵.JPG

　　波風鳴人果然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立刻跳上屋頂離開了。

　　般若也就順便跟宇智波止水打了個招呼：「按四代目的吩咐繼續。對面雖然只有一個人，但你既然出身宇智波，就應該知道，宇智波斑可以一個人包圍所有忍者聯軍。」

　　宇智波止水：「……」

　　話雖然是這麼說，雖然是誇宇智波，但不知道為什麼，聽起來就帶著股嘲諷的味道。

　　然後般若一腳踹開實驗室的門：「你手裡有材料吧？走吧，穢土轉生去。我就知道，既然他欺師滅祖的事兒都能做出來，也不差臨門一腳搞個世界大戰了。」

　　大蛇丸對這個結果也不意外，雙手抱臂，冷眼瞅著般若一腳踹翻實驗室的垃圾桶，然後嗖地一下出現在般若面前：「走吧，你需要的所有材料，我都有。」

　　他太了解般若了。

　　對方是自己養大的，雖然脫離了一開始的道路，但未嘗不是另一種成功。自來也的一生都在追求能夠拯救忍界的人，但到頭來……也許是自己的女兒拯救了忍界也說不定。

　　所以，般若既然想起來了穢土轉生，就必然已經對完善穢土轉生有了思路。而正好，他也有思路。

　　打敗宇智波斑需要千手柱間，打敗千手柱間需要宇智波斑，這是忍界多年未變的道理。即便是後世有多少所謂英雄，木葉也都能說一句：「比起初代目差得遠呢。」

　　除了宇智波斑，其余所有人的名字放在千手柱間旁邊，似乎都變成了侮辱。即便是天才遍地走，精英賤如狗的木葉，也完全無法復制當年初代目時的盛況。

　　而實際上，般若也只是把自己研究後的卷軸交給了大蛇丸：「宇智波斑的目的我們都不清楚，但你我最清楚的是，如果對方贏了，你也無法獨善其身。」

　　而在說這話的時候，她手裡已經握緊了刀，順手從卷軸裡摸出來貓臉面具，扣在自己的臉上。

　　她要做的，是拖延時間。

　　嘛……

　　萬一要是回不去了，桜雪就拜托你了，七海先生。

第 12 章

　　般若的飛雷神速度不及波風水門，好在早早就已經把自己的飛雷神印記種在了對方身上，此時用上正好。

　　而波風水門作為火影，必然是要在對抗宇智波斑的第一線。

　　戰場上的宇智波鼬看起來很是狼狽——他雖然是宇智波家出了名的少年天才，但畢竟年紀尚小，更何況和平時期和這段時期終究是不一樣的，這位少年天才在面對自己老祖宗的時候還有勇氣衝上去就很不容易了。

　　畢竟只有足夠強才能感受到對方帶來了多強的壓迫力。此時宇智波鼬在一旁大口的喘著氣，一旁的小個子扶著腰站在一邊，卻還來得及誇一句後生可畏。

　　在眾人的正中央，站著一個人。

　　般若在看漫畫的時候就知道宇智波斑是有多強，所以她一開始就告訴了波風水門：無論如何不能給宇智波帶土復活宇智波斑的機會。

　　然而劇情就是存在不可抗拒力，即便並不了解前因後果，但此時看見宇智波斑站在自己眼前，就知道波風水門失敗了。

　　這就是最強。

　　般若曾直面過五條悟的無量空處——原因無他，她實在是對最強有太過濃重的好奇心。但是當時五條悟只是向她展示了無量空處，就給了她莫大的壓力。

　　此時面對宇智波斑的時候，般若才真正意識到和世界最強為敵，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和漫畫中的形像差不多，宇智波斑有一頭長發，穿著厚重的鎧甲，手裡拿著一把雙面鐵扇，但最引人注意的並不是他的形像，而是他渾身凜冽的殺氣。

　　雖然五條悟是世間最強，但一直以來他都嚴格遵守作為咒術師的底線，死在他手裡的大多數是咒靈，再加上對方是不是開玩笑，以至於根本無法從他身上感覺到最強的氣息。

　　可是面前這個人就完全不一樣了。

　　但是有意思。

　　般若知道自己的腦筋是不正常的。

　　作為一個忍者也好，作為一個咒術師也好，雖然應當向死而生，但是趨利避害是人類的本能，如果排除掉不得不完成的任務和同伴的性命之外，其實根本沒有必要直面危險。

　　可是般若喜歡挑戰。

　　她知道自己並非天賦異稟，即便是擁有千手一族的血脈，也不過是錦上添花。於她而言，最有用的並非千手澎湃的查克拉，而是強悍的仙人體。

　　這個時候宇智波斑也抬頭看向了般若。

　　其實他是不認識對方的，但這個時候宇智波斑卻皺起了眉頭：「真是令人久違的惡心的氣味。」

　　般若笑了起來：「我倒是覺得大人十分親切。」

　　說著，她落在了對方面前，輕盈得仿佛是直接飛下來，地面上連小小的石子都沒有震起。

　　波風水門在看見她到來的時候並不意外，此時四代目火影也因為查克拉的消耗而氣喘吁吁，只是略有些擔心：「你的身體……」

　　「沒關系，實際上我也非常好奇。」

　　般若身上並沒有磅礡的殺意。實際上，這個時候她看起來就像是個毫無防備的普通人。

　　「我也十分好奇，如果單純依靠體術的話，我能在這位大人手底下過幾招。」但若注意到宇智波斑身上還在掉土渣，也就意味著他現在還沒有完全復活，只是依靠穢土轉生出現。

　　穢土轉生雖然無法讓死者恢復到生前的實力，卻可以讓對方擁有無限的查克拉。也就意味著至少在目前而言，他們兩個的查克拉量應當是相同的。

　　所以般若並不占優勢。

　　唯一可以和對方相較量的就是，暫時不使用任何的查克拉，只和對方依靠體術進行較量。她相信以宇智波斑的好勝心，絕對會答應她的這個請求。

　　果然。

　　宇智波斑笑了起來：「真是完全沒有想到，在宣揚愛與和平的村子裡面，居然有這麼個……」

　　「暗部本來就代表著光與影當中的影，就算是宣揚愛與和平，也應當知道這個世界有光就有影。」

　　雪白的長刀被鐵扇擋住，下一秒鐵扇就掀起莫大的塵土，夾雜著一股巨力撲面而來。般若被這股力量向後推了數米，她並沒有因為攻擊被阻止就喪失鬥志，轉而從身上摸出了數把苦無。

　　宇智波斑利用鐵扇將苦無反射回去兩三只，剩下的苦無直直陷入身後的石塊當中，直到穿過石塊才停止下來。

　　而被宇智波斑利用鐵扇反彈回去的苦無也並未攻擊到般若，後者手裡的長刀被施展了分、身一樣，只見刷刷幾記寒光擦著宇智波斑的臉頰飛過。

　　這幾下交鋒迅猛無比，看得周圍人直直乍舌，年級上曉得宇智波鼬忍不住用寫輪眼查看，確認這兩位之間並沒有任何的查克拉流動。

　　「好快的速度。」

　　以速度見長的雷影這麼說的。

　　雖然並沒有寫輪眼，但是憑借多年的戰鬥經驗，他也能感覺出兩者之間並沒有使用查克拉，只是利用單純的體術和被強化過的身體進行戰鬥。

　　「多年前我曾見過這位暗部，但我記得她似乎已經死在了九尾之夜。」

　　「你認錯人了。」波風水門義正詞嚴，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在瞎扯淡。

　　於是另外的幾個人也就沒再說話。反正信不信的吧，波風水門已經給出了個解釋，他們願不願意相信是他們的問題了。

　　而對面僅僅依靠體術和身體素質的戰鬥已經進行了白熱化，直到宇智波斑的扇面上出現一絲紅光，般若迅速向後退了兩步，緊接著被擊中的木頭燃燒起來。

　　般若深知絕不能使用大型水遁勾起宇智波斑的殺意，索性直接使用剛剛已經印上了飛雷神印記在戰場之間跳躍。

　　反正剛剛對方應該知道了波風水門會飛雷神，那麼再有一個會飛雷神的人也很正常。

　　果然，雖然使用飛雷神像個跳蚤一樣擾亂宇智波斑的攻擊，但也僅僅是使對方皺起了眉頭，並沒有因此爆發出巨大的殺意。但是這一舉動卻引得周圍人側目，甚至還有人看向了宇智波鼬：「我記得四代目做了火影之後只收了你一個弟子，但你現在還沒學會飛雷神是吧？」

　　宇智波鼬立刻反唇相譏：「我年紀還小，不著急學，按理說你們見的比我多了。」

　　這話一聽就是嘲諷，可是配上宇智波鼬面無表情的臉，聽上去就像是在陳述事實。

　　然而這種攻擊終究只是取巧，般若跳蚤一樣的舉動終究還是引起了宇智波斑的不滿，他嘲諷地看了般若一眼，然後雙手結印：「忍法·天礙震星！」

　　他的話音剛落，一顆幾乎稱得上是遮天蔽日的巨大隕石出現在半空中。

　　般若知道對方已經厭煩了自己的攻擊。

　　天礙震星攻擊範圍巨大，但要是自己和波風水門聯手，也完全可以在隕石落下來之前，將在場的其他人轉移走。

　　但是……

　　但是擋得住第一顆，擋得住第二顆嗎？

　　只要對方的查克拉不斷，就能無限制召喚出這種巨大的隕石，就算自己逃走了第一次，可是查克拉終究還是有限制的，這就是活人與死人之間的差距。

　　這個時候只能……

　　這個時候只能……

　　飛雷神轉移走了第一顆隕石，是波風水門。

　　她知道宇智波斑會再次發動天礙震星。

　　只要把對方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就行了，而想要把對方的全部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只需要做一件事。

　　般若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宇智波斑瞳孔一縮，夾雜著濃烈殺意的查克拉幾乎瞬間衝她傾襲而來。

　　「千！手！扉！間！」

　　「領域展開。」般若的一只手豎了起來。「識無邊處。」

　　不完全展開的領域，也是她用以拖延時間的殺手锏。

　　識無邊處，由五條悟所教授的，參考無量空處的領域。如果說無量空處意味著空間與時間的靜止，那麼識無邊處就意味著心靈和靈魂的靜止。

　　但是並不完整。

　　五條悟很不喜歡識無邊處，他總覺得就算是變成了完整體，也不是什麼大規模的攻擊，更像是你的老師站在你面前，拿著教鞭告訴你：「你學不學！學不學！學不學！」

　　但是夏油傑說挺有意思的，完全符合般若的性格。

　　簡單來說，識無邊處就是在一瞬間將海一樣的信息量全部壓縮進你的腦子裡，讓你的腦子產生認知上的錯誤。

　　聽上去仿佛不是什麼太厲害的攻擊方式，但你有沒有試過將足夠多的信息量一瞬間傳入你的腦子裡？

　　就像是硬盤。

　　一旦超過儲備的話就會再也塞不下去。可是硬盤可以阻止信息的進入，人腦卻不行。

　　與此同時，針對你靈魂的攻擊也會繼續進行。

　　這種攻擊方式針對一個普通人而言幾乎是致命的，針對一個普通的咒靈而言也幾乎是致命的。

　　但是對面是宇智波斑。

　　但是對面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的眼睛可以施展強有力的幻術，將你拖入永夜。那麼與此同時，他的眼睛也被賦予了保護大腦的能力。

　　所以想要利用領域攻擊對方，那就只能在領域之內依靠100%命中這一設定了。

第 13 章

　　其實自從知道自己長得像二代目火影的時候，般若就知道自己這輩子就只能遮著臉活著了。

　　二代目火影是誰？簡單來說，在歷代火影當中他其實並不算特別顯眼的那一個。倒不是說他不夠強，而是因為他有一個過於強大的兄長。在忍者之神千手柱間的光芒之下，二代目火影便顯得……不夠看了。

　　但他卻是大蛇丸的偶像。

　　在所有同輩人都想著有一天，要成為像千手柱間一樣偉大的忍者的時候，只有大蛇丸堅定不移地朝著二代目火影的方向努力下去。

　　所以當他知道二代木火影居然有血脈留下來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上報，而是把對方占為己有，並且聲稱是自己在外面遺留下來的女兒。

　　好在多年未見，即便是三代目對黑色頭發的大蛇丸居然有一個銀色頭發的女兒有所好奇，但也一時間並不能聯系到二代目火影。

　　而後，一個小孩子是不以足以引起高層的注意的，直到這個孩子長得越來越像二代目火影的時候，大蛇丸便立刻暗示她進入暗部。

　　而等到般若以暗部代號名揚忍村的時候，大蛇丸在想要占據這個容器的身體已經太晚了。

　　不過他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一頓飽和頓頓飽的區別，只要把般若放進實驗室，她就是另一個二代目火影。

　　只是有些時候，大蛇丸也會好奇，為什麼般若的母親從未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不過後來作為腦殘粉的大蛇丸也就坦然了——管她到底有沒有留下的痕跡，反正般若足夠聰明，能夠幫助他進一步踏上永生之路。

　　但是是真的不好奇嗎？

　　般若也說不好。

　　木葉有很多孤兒，他們是沒有父母的，所以像她這樣一個只有父親而沒有母親的人，也不是很奇怪。

　　只是很多時候般若和其他的小孩子有所不同，倒不是說認識方面的不同——論這個，波風水門才是最為奇怪的，畢竟不是所有人在看到漂亮女孩子只會用嘲笑表達喜歡的時候，他就已經無師自通學會了怎樣誇獎對方以獲得對方好感，甚至還順利利用外村入侵月下定情。講講道理般若在波風水門這個年紀還是只會指著旗木朔茂說「旗木叔叔長得真好看，以後我要嫁給旗木叔叔」的小屁孩。

　　般若和其他孩子的不同源於大蛇丸的教育，她並沒有正統意義上一定要效忠於某一個村子才是合格忍者的認識，所以在很小的時候，她就學會了掩飾自己和其他人的不同。

　　所以當時一時衝動，決定替波風水門擋到死在九尾爪下，結果卻陰差陽錯重傷掉入咒術界的時候，她也只是摸了摸自己被捅穿的肺部，尋思著這麼死了恐怕不太好看。

　　而當五條悟和夏油傑正好執行完任務，准備回家，就看見一個銀色頭發鬼一樣的女孩子躺在地上，身上還穿著火影忍者裡面暗部的服飾，尋思著這是哪裡出來的遇見凶殺案的倒霉coser？

　　據夏油傑透露，當時五條悟一看是個COS二代目火影得COS得這麼像的女孩子，頓時就起了憐香惜玉的心思——主要不是心疼一個躺在路邊快要死去的女孩子，而是擁有心疼這麼好的化妝技術的化妝師後繼無人。再加上當時五條悟特別想在參加漫展的時候COS旗木卡卡西，所以才大發慈悲決定把這個倒霉的小姑娘送進高專進行治療。

　　結果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小姑娘的臉居然是天生而不是化妝的，讓五條悟暗自氣憤了好幾天。

　　不過他很快就振作起來，開始熱衷於做別人爸爸。

　　對於這種小學雞行為，夏油傑心說你遲早有一天得後悔——試問在座的哪一位年輕小朋友在年少中二時期沒有想過做別人爸爸呢？

　　但可惜的是這種行為並不會讓你在女同學面前顯得成熟，反而會讓對方覺得你很無趣。

　　結果沒過多久，夏油傑就發現五條悟對般若的唯一非分之想還真是想做她爸爸。

　　怎麼說吧，好像結合對方的名字之後就一點都不意外了呢。

　　而當這兩個人知道般若真的是從火影世界出來的時候，還震驚了一把之後，五條悟就覺得自己不愧是天選之子，一出門就能撿到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

　　好在夏油傑還記得告訴般若絕對不能把這事兒說出來，之後就和五條悟一起編了個理由，對外宣布般若是個天賦異稟的咒術師，由於小時候並不知道怎麼利用咒力就幻想自己是個忍者，久而久之，她的咒力就隨之變成了所謂的查克拉。

　　後來所有人都相信了這個說法，以至於七海健人也從未懷疑過。

　　這個時候猛然從五條悟口中得到了這個消息，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決定先去問問虎杖悠仁火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而電視兒童虎杖悠仁在聽說了自己靠譜的前輩居然對火影感興趣之後就立刻向對方科普：「怎麼說吧……簡單來說就是一本特別長的漫畫。這部漫畫裡面穿插著前世今生宿命論之類的東西，而且主角是一個身體裡被封印了九尾的少年——他經過重重磨難，最後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夢想，成為了火影的故事。但是千萬不要去看博人傳，我求你了，七海海千萬別去看博人傳。特別你要看完火影再看博人傳，你就會覺得拳頭硬了。」

　　說著虎杖悠仁還向靠譜的前輩推薦了自己的全集漫畫：「動畫和漫畫的劇情稍有點不太一樣，但是不影響觀看就是了。說起來，七海海是因為桜雪對火影感興趣才會想去看的嗎？但桜雪真的能模擬出類似忍術的攻擊方式耶！真的太厲害了！我還想讓她試試卍解。」

　　「……」

　　你可閉嘴吧，老婆是個紙片人已經夠讓人糟心的了，桜雪要是會卍解，是不是就證明了她是除了火影之外的另一本漫畫裡的紙片人？

　　七海建人捏了捏眉心，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糟心過。

　　甚至還有點委屈。

　　你寧願告訴五條悟和夏油傑都不願意告訴我，是覺得我會和夏油傑一樣叛逃還是覺得我不夠你信任的？

　　但七海建人是個成熟的成年人了，他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借了虎杖悠仁的動畫全集，把虎杖悠仁的全套漫畫書扔進車裡。

　　虎杖悠仁明顯感覺到七海建人不高興，但又覺得對方不僅僅因為今天受傷和桜雪遇見危險而不高興，抓了抓頭發，說：「七海海，我保證不會教桜雪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可是這和虎杖悠仁又有什麼關系呢？

　　七海建人搖了搖頭：「和你沒關系。」

　　「但是七海海明顯不高興啊……而且還是因為我提到……」

　　「悠仁。」五條悟從門頭探出個頭，「能帶著桜雪去買件衣服嗎？桜雪看中什麼買什麼就行，不能讓她今晚穿著七海的衣服回家吧？」

　　虎杖悠仁被轉移了注意力，用力點點頭：「呦西，我肯定保護好桜雪！」

　　七海桜雪身上套了件五條悟的新襯衫，她個子太小，套在身上之後五條悟又給她翻出來一條窄腰帶，松松垮垮地扣上，完全就可以當裙子穿。

　　從窗戶看見兩個人出去之後，七海建人才坐下來，難得對五條悟說了一句謝謝。

　　五條悟擺擺手，比七海建人道謝更為難得地說：「七海，咒術師不存在全無遺憾的死亡。我之前問過般若，她如果不想成為咒術師，完全可以用一個假身份，在人類社會當一個普通人，以她的才能很快就能融入社會，從此之後就完全和這種血腥的生活剝離開來。」

　　「但是她拒絕了。」

　　「但是她拒絕了。」五條悟點頭，「她那個時候翻看了整本漫畫，卻突然意識到那不是自己的世界。她在整本漫畫中都不存在，所以她懷疑自己的真實——說到底，當時般若還未成年，忍者教育也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教育。以至於她很快在咒術師這個行當裡闖出了名頭。傑當時很擔心她的心理狀態，不過她自己倒是調整了回來，說咒術師和忍者沒什麼區別，都是擁有特殊力量的人。但不一樣的是，咒術師比忍者更加博愛，所以她想試試愛別人的感覺。」

　　其實七海建人見到般若的時候，對方就已經是個一級咒術師，拿著一把刀無往而不利。大約沒有人會想到，從一開始想做咒術師到成為一級，般若並沒有用多長時間。而後，御三家的家茂和禪院，也不得不對她敬稱一句「般若小姐」。

　　她也有徘徊。

　　她也有迷惘。

　　她也有……認不清前路的時候。

　　般若也並非無堅不摧，也並非從來游刃有余。

　　也許……

　　更加真實了吧。

　　七海建人捏了捏自己的左手，像是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是我的妻子，無論她來自於現世，亦或是來自於彼方，於我而言，她就是真實。」

　　這一點無可更改。

　　七海建人告訴五條悟自己的答案。

　　五條悟聳聳肩，蹭地一下站了起來，逼近七海建人的臉，一字一頓，義正辭嚴：「我跟你說過了，爸爸我還沒同意你們結婚呢。」

第 14 章

　　如般若所想，識無邊處對宇智波斑的攻擊並不理想。

　　她本來想要依靠識無邊處將自己所知道的所有關於火影的信息一股腦塞進宇智波斑的腦子裡，但在操作過程中，發現自己完全無法突破寫輪眼的防御。

　　不過幸好擁有千手血脈，本來就對幻術的抵抗力比較強，再加上不完全的識無邊處，導致雙方居然在幻術世界裡搞起了拉鋸戰。

　　但是不完全的領域終究是不完全的領域，宇智波斑很快召喚出第二顆隕石，從外部把領域砸開。

　　就像砸玻璃似的。

　　不過也許等到領域完全展開時，就能夠避免這樣的錯誤了。

　　很明顯自己一系列的操作終究消耗了宇智波斑的耐心，也或者對方本來就不是個多有耐心的人。

　　波風水門幾人看見的便是一分為二的般若。

　　從腰腹處一分為二。

　　刀口干淨，血流了一地。

　　般若在波風水門身上留了飛雷神的印記，對方當然也在自己身上留了飛雷神的印記。幾乎是一晃，波風水門就出現在她的旁邊：「醫療忍者！醫療忍者在哪裡？」

　　宇智波斑毫不在意，只是低頭看摔倒在地上的般若，從牙縫中擠出來兩個字：「臭蟲。」

　　下一秒，他的攻擊被人攔住了。

　　跟隨著飛雷神一起出現的大蛇丸迅速施展仙術，單手按在般若的傷處：「想想你的孩子，冷靜下來。只是被腰斬了而已，冷靜下來，自己施展醫療忍術。」

　　翻了個白眼，然後自己慢慢爬動，直到斷開的裂口相連，然後肉眼可見的，她的傷口重新連接在一起。

　　像是未曾受過傷一樣。

　　這消耗了她儲備的大量查克拉，雖然不至於影響體術的發揮，但大型忍術恐怕會受到影響。

　　「你成功了？」

　　「算是吧。」大蛇丸說，「宇智波帶土呢？」

　　「富岳在。」波風水門抽空回了一句，「兩個人都是萬花筒寫輪眼，富岳那邊還有宇智波的精英。」

　　「人員在精不在多。」般若緩了一下，沒有老師，她始終沒有正兒八經嘗試仙術，這會兒就得依靠自我恢復能力。

　　好在千手柱間完全牽制住了宇智波斑，讓她得以喘息之機。

　　「想辦法讓他復活。」從轉生出來之後就上了戰場，還不了解目前的狀況，但是在看見宇智波斑的時候，千手匪間就知道了這個名叫大蛇丸的後輩把自己轉生出來的原因。

　　於是木葉的大腦迅速運轉起來：「讓他復活，他就不再是無限查克拉。」

　　波風水門恍然大悟：「是了。而且只要他復活，就必須要暫時把輪回眼讓出去。」

　　「那麼我們就要抓住這一瞬間。」般若點頭，「給我爭取時間，我可以再施展一次識無空處。」

　　波風水門點頭，迅速將這個消息傳給了宇智波富岳。

　　這個時候千手扉間轉頭看向般若：「你是什麼人？」

　　他不至於連自己的臉都認不出來。

　　但是這不應當。

　　雖然早些年他也曾經拿兄長的細胞做過實驗，可眾所周知，千手扉間的細胞並沒有什麼大的用處，如果研究，如果復制，也應該是使用千手柱間的細胞。

　　「哈，我還當她是你的後人。」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的戰鬥告一段落，只是這一會兒，周圍就被他們推出來平地。

　　其他村子的影已經不想說話。

　　「你看看，柱間，這就是你說的愛與和平的村子，他們到最後還是得依靠著你重新出來，而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而且千手血脈十不存一，這個時候村子裡只剩下你的孫女綱手，和面前這個不知名的千手。」

　　千手柱間沒有說話。

　　般若見慣了同人文的爭端，早就把同人文中懟宇智波斑的話記下來了：「那麼你又算什麼？說到底，現在不還是靠你這個死人，重新復活來影響世界？我倒是挺奇怪的，憑什麼你就算是這個世界的危機，而和你相對應的忍者之神被轉生出來，就是後人不足以應對新的危機呢？就像你說的，死去的人就應該死去，別再出來影響世人。如果出來影響世人，那就是後人不夠強大，那麼你又算是什麼？你難道不是已經死去的人嗎？」

　　「強詞奪理。」

　　「到底是我在強詞奪理還是您在自以為是？宇智波斑大人，您現在可以看看自己的手，看他是不是在掉渣。再摸一摸自己的臉，看它到底是真實存在，還是由塵土化成的簡單容器。」

　　都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的人了，真當自己重新轉生就不算是死人了嗎？

　　顯而易見，宇智波斑被她激怒，恨不得再給她來一次腰斬。

　　但這又不是方才忍者之神不在，她只能夾著尾巴做人的時候。

　　別的不說，就單純靠著一張臉，她就相信千手柱間絕對不可能讓自己去死。

　　畢竟……可是有不少人曾經推斷過，如果當年死去的不是宇智波泉奈而是千手扉間，那麼整個火影世界才是真的陷入永夜。

　　粗神經的忍者之神這個時候才重新注意到剛剛對抗宇智波斑的女人，忍不住摸了摸下巴：「說起來，扉間啊，你確定這個小姑娘和你沒什麼關系嗎？雖然你哥哥我確實不聰明，但是你也不能真把我當傻子糊弄……你就看看這張臉，真的不是你的女兒孫女什麼的嗎？」

　　千手扉間：「大哥，你清醒一點！我都死了多少年了，就算是有女兒也不可能才這個年紀。就算是孫女……」

　　千手扉間可疑地頓了一下，然後又斬釘截鐵：「絕對不可能！我絕對不可能會有後代！」

　　「但是扉間啊，你看她的那張臉，而且又明顯是千手的仙人體……」

　　「也絕對不可能！」

　　「……不可能就不可能吧，你那麼凶干嘛？」忍者之神嘟囔了兩聲，完全不像是傳說中的英明神武。

　　和其他人一副偶像破滅的模樣不同，般若自認為自己是經過了無數同人的洗禮，還不至於被這點小場面打敗。

　　甚至於這個時候她還想著看宇智波斑爆衣名場面。

　　講講道理，那可是一整張忍者之神的臉，從此奠定了同人女嗷嗚亂叫的基礎。

　　不過有些時候運氣這種東西是真的不好說。就像是他們算計好了宇智波斑應該會把輪回眼暫時交給宇智波帶土，然後宇智波帶土把他復活。

　　——雖然波風水門完全不知道識無空處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雖然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放著一個還沒到全勝狀態的宇智波斑不處理，非要把他完全復活。

　　但既然二代目已經這麼說了，那就證明了二代目有殺手锏。

　　般若終究還是沒看成爆衣名場面，而是在宇智波斑換眼之前，舉起一只手：「領域展開.識無空處。」

　　那一瞬間，海一般的信息直接灌輸宇智波斑的腦子裡——他清楚地看見了整個世界後面的運轉，清楚地看見自己的一生，不過是被見不得眼的黑絕操縱著，甚至連自己的弟弟都死於對方手中。而對方居然只是想要復活一個，早早被六道仙人封印於月球中的女人。

　　「宇智波斑大人。」她說，「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完全打開自己的腦子，讓您親眼看到真相。」

　　只是到時候恐怕會更加痛苦。

　　你的一生，你狂妄的一生不過是某個漫畫下筆下的故事，他清楚地操縱了你的一生，甚至談笑風生，不把你當做一回事。甚至於連他精心創造的主角漩渦鳴人，都未曾注入深厚感情。

　　宇智波斑沉默了一會兒。

　　其實般若說不准對方會是個什麼反應，但是她相信對方會接受這一切，因為那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從來不曾後悔過。

　　即便是被人利用，即便是失去族人，即便是失去弟弟，他也從來不曾後悔過。

　　知道真相又如何？

　　領域收起來的那一瞬間，宇智波斑迅速將宇智波帶土斬於手下，然後收起外道魔像：「柱間，漩渦封印術！」

　　長期以來並肩作戰，不需要第二句，忍者之神就明白了好友的意思，他迅速施展封印術，將好友手中那一團黑泥一樣的東西封印起來。

　　還沒來得及問一聲為什麼，就看見好友嫌棄地把那一團黑泥扔給了剛剛的女孩子：「千手扉間的女兒或是孫女，對吧，我要他腦子裡的全部信息。」

　　般若接住了黑泥，又迅速在上面施加了多個封印術和帳，一層疊一層，保證對方無法短時間內解開。

　　然後才看向宇智波斑，試圖為自己正一正名：「我和二代目大人沒有任何關系。」

　　「知道了，千手扉間的小崽子。」

　　接下來的故事就不是般若能夠參與的了。

　　千手柱間在原地建立起了幾間屋子，大蛇丸便把實驗裝置轉移過來。他又重新爆發出了作為研究人員的熱情，專注地把黑絕切片做實驗。

　　很顯然，他對這個聽說是活了上千年還不死的，甚至還能附身在其他人身上的小玩意兒起了莫大的好奇心。

　　——要是能把這玩意兒研究透，我還換什麼身體，直接就能永生了。

　　——千手柱間則對她起了莫大的好奇心，一直試圖查證她的身世，甚至以初代目的身份詢問大蛇丸。但是大蛇丸又能說什麼呢？大蛇丸只能高深莫測地說一句：「我只是在二代目大人的實驗室裡發現了般若，從此把她當成女兒養大而已。」

　　「所以那孩子叫般若嗎？聽上去……都很有文化的樣子。不愧是扉間的女兒。」

　　——就這麼認定了嗎？不愧是千手柱間大人呢！

　　綱手：「……所以說不要隨便給我亂認小姑姑好嗎？」

　　——而很明顯已經知道，自己是被人用騷操作給騙了的宇智波斑直接決定報復社會，順手就把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復活了。

　　別誤會，他其實一點都不想復活千手扉間，只是單純的覺得想要去研究月亮上那個糟心玩意兒的話，得需要千手扉間的腦子。

　　子債母償了解一下.JPG

第 15 章

　　事實證明，人就是不能閑下來。

　　由於般若沒出月子，就經歷了穿越、996、腰斬等一系列破事兒，直接就在安定下來的第二天重感冒起不來床。

　　綱手診斷之後險些一巴掌把她拍到地下去：「千手的仙人體也禁不住你這麼折騰，先好好養養。還有。」她捏了捏手，把手指捏得劈裡啪啦響，看的般若瑟瑟發抖。

　　好在綱手也不是一定要對她生氣，而是立刻摔門出去詢問波風水門：「現在立刻告訴我，孩子怎麼回事？」

　　忙得頭昏的四代目火影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尋思著玖辛奈二胎的消息也沒對外說，還當是玖辛奈去孕檢綱手看到孕檢報告了，便說：「您這話說的，孩子當然是我的。」

　　綱手：「？？！！！」

　　自來也：「？？！！！」

　　大蛇丸：「？？！！！」

　　翠綠色的查克拉一瞬間包裹了綱手的拳頭，這次不用雙手捏就開始劈裡啪啦響了。

　　「萬蛇！」

　　「超大玉螺旋丸！」

　　「百豪之術！」

　　別問，問就是疼.JPG

　　被靠譜的成年……中年人二代目火影點名批評的三忍排排站，自來也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小醜竟是我自己。」

　　好在四代目火影無愧金色閃光之名，意識到三忍准備對他攻擊的時候撒丫子就跑，才沒有爆出三忍刺殺四代目火影的醜聞。

　　這些般若當然是不清楚的。

　　實際上，在確認了自己沒什麼事兒之後，她就決定不占床位，去外面逛逛看了。

　　用變/身/術換了張不那麼顯眼的臉，坐在一樂喝拉面也不錯。

　　只是沒想到會遇見旗木朔茂。

　　對方看見她的時候愣了一下，顯然已經從卡卡西口中得知了自己回來的事兒，於是也招呼她坐下，點了碗超豪華的骨湯拉面。

　　「聽卡卡西提起來的時候我還有點意外。」

　　「倒沒什麼。」般若托著下巴等拉面，看著對方吃面的架勢倒是笑了：「難得不用996……我是說難得不用加班，不准備訓練卡卡西刀術麼？」

　　「他從當年移植了帶土的寫輪眼之後就不大用刀了，好在這次把帶土的眼睛還了回去，也不知道半道重新拿起來還能學多少。你要是有時間不如教教他去？」

　　「可別。多大個人了，為了個叛徒半死不活。宇智波帶土的判決還沒下來呢，就跟非得要定宇智波帶土死/刑一樣——別問我，我不管。擱我肯定就死/刑了，但誰讓水門心軟。他自己都不在意這倒霉徒弟差點欺師滅祖，我這個外人說什麼？」般若翻了個白眼。

　　正巧拉面上來，小小地道了聲謝之後，鼓起腮幫子吹面，覺得味道倒是和記憶裡沒什麼變化：「我知道卡卡西覺得作為主犯的宇智波斑都沒死/刑，把宇智波帶土死/刑了不公平。但這不是我能抓住宇智波帶土抓不住宇智波斑嘛，當我不願意審判宇智波斑啊？」

　　吹都能吹一輩子。

　　這話讓旗木朔茂笑了出來。

　　他倒不是真有意見。

　　畢竟木葉白牙沒參政誰都知道。他是木葉的刀，沒當上火影就沒當上，向年紀比自己小，資歷不如自己的四代目效忠也應當。

　　當年雖然是想過競爭四代目火影的，但般若無意中的一句「說起來火影還是代代相傳來著」點醒了他，果斷退出了競爭。

　　而後才意識到，波風水門比他更合適。

　　波風水門年紀尚小，經驗可以慢慢長，威信可以慢慢立，年輕人的銳氣不能斷。

　　木葉需要一個敢放手捅破天的火影。

　　他不是那個火影。

　　自然也就不是木葉需要的。

　　而此時，木葉欣欣向榮。他甚至覺得，就算初代目和二代目沒有被穢土轉生，依靠木葉這個戰爭機器，也完全不怵宇智波斑。

　　就像是要對付宇智波斑，本來應該是各個忍村紛紛出力，結果波風水門率先把自己傳送進戰場之後，就放手把其他人扔到一邊。精英忍者倒是出了幾個，但都在宇智波帶土那兒，中忍下忍根本就沒有出來。

　　換到其他時代，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聽說你在正面戰場打了宇智波斑？還對他洗腦成功了？」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旗木朔茂一開口就是「我聽說」，可見年紀大了，就算是再怎麼正經的叔叔也會變成老不正經。

　　「這都是哪兒傳出來的？我又不是宇智波斑，傳銷頭子似的，逮著一個騙一個。」般若聽著只覺得熱湯面都索然無味，「對了，我聽說下一任火影水門想推宇智波止水上去，卡卡西那邊沒意見吧？」

　　「他能有什麼意見？」旗木朔茂搖了搖頭，「火影又不是世襲，有本事有理想就去做，沒本事就別做，多簡單的道理？但是這會兒風口浪尖上……」

　　「當然不是這會兒風口浪尖上。二代目火影有個大計劃，到時候還需要宇智波斑幫忙。順帶讓他宇智波家刷一波聲望不就完了？人類總是特別健忘。」般若扯扯嘴角，「到時候他們就全忘光了。」

　　旗木朔茂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被波風鳴人打斷了：「朔茂爺爺？」他特別驚喜地跳到旗木朔茂另一邊，衝般若揮了下手，皺皺眉，不知道到底認出來沒認出來，就扯著旗木朔茂的胳膊撒嬌：「請客！請客！我想吃超大份拉面！老媽現在聞不得拉面的味道！」

　　般若：「……」

　　沒想到啊，他旗木朔茂有一天也是爺爺輩的了。

　　但……

　　其實也沒有差很多吧……般若心算了一下，心說這要是換到咒術界，大佬如旗木朔茂，結沒結婚都是兩說。但是要麼不婚主義，要麼就早婚早育的木葉，旗木朔茂都是快要做爺爺的年紀了。

　　「那你吃完之後記得去我家洗個澡，別讓你媽媽聞到味道。」

　　「放心吧放心吧。」波風鳴人大咧咧坐在椅子上，「我吃完就去洗澡。對了，佐助這兩天被宇智波斑摁著特訓，據說是他長得特別像宇智波斑的弟弟什麼的，我也想特訓，你說能不能找初代大人去？要不然佐助那個混蛋又該嘚瑟了我說！」

　　啊，果然。

　　就算是差了這麼多，他們兩個還是成了摯友。

　　那是不是更加不可抗拒的也會出現？

　　比如……

　　「鳴人。」

　　「啊？」突然被點名的波風鳴人側過臉看般若，倒是沒有被陌生人點名的感覺，可見是真的認出了般若，「怎麼了？」

　　「打個商量。」般若盯著他的眼睛，「今天的拉面我請了，以後你的拉面我包了，今天就能把存折給你。但是！等你結婚了頭胎不能是兒子，就算是兒子也絕對不能叫博人，聽見了沒有？！」

　　旗木朔茂：「咳咳咳……」

　　波風鳴人，大危機。

　　想他波風鳴人，四代目之子，九尾人柱力，從出生就是全村的希望，打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什麼多重影分/身、螺旋丸、漩渦封印術、九尾衣、仙術等等等等，除了實在還沒算明白飛雷神用不了之外，全身上下都是S級禁術。

　　雖然非常遺憾沒遺傳到親爹的情商，但憑借這些光環一向在女生之中無往而不利。

　　唯一能和他分庭抗禮的就是宇智波現任族長家的二少爺宇智波佐助，但宇智波佐助頭上有個光芒萬丈的親哥，襯得本人並不是多金光閃閃。不過由於宇智波佐助恰好是同齡女生喜歡的膚白貌美高冷帥類型，以至於和波風鳴人打了個五五開。

　　第一次聽見這種要求。

　　不是，咋就快進到生孩子了？

　　波風鳴人抓了抓後腦勺，實在不明白般若到底在想什麼——是的，他終於查到了般若的身份，也知道了九尾之夜如果不是般若在，他現在很可能就是個沒爹沒媽的孤兒，更別說盼星星盼月亮終於還能有個弟弟或妹妹了。

　　但……這突然快進到生孩子，進展也太……

　　於是他決定給出來一個厲害的回應，以顯示自己作為四代目之子的偉大抱負：「不，世界不和平，我就不結婚。」但是又突然笑了起來，「是漫畫不好看，還是學習不好玩兒，結婚結婚結什麼婚？大人！時代變啦！我可是要做火影的男人，工作使我快樂。」

　　其實總結出來就是一句話：莫挨老子。

　　旗木朔茂：「……」別說，這一段真的耳熟，特別像他兒子面對催婚的回應。只不過他兒子旗木卡卡西一貫懶洋洋，完全沒有鳴人說這話令人熱血沸騰。

　　「而且！」他突然壓低了聲音，「呵呵呵」鬼畜似的笑了兩聲，然後又左右看看，仿佛在搞暗號交流。直到般若和旗木朔茂配合地低下頭，才說出那個讓他激動到現在的事兒：「我要有弟弟或是妹妹了，以後就不是獨生子了。嘿嘿嘿嘿嘿嘿，佐助就只能羨慕我了，嘿嘿嘿嘿嘿嘿。」

　　不，我覺得他只會和你弟弟或妹妹炫耀他哥哥更好。

　　般若心想。

　　宇智波的濾鏡真是讓人不懂。

　　反正這麼多年了，她也沒搞明白。

　　總而言之，只要那個叫漩渦博人的倒霉玩意兒別出生就行。

第 16 章

　　「不，你想都別想，我絕對不會陪著他去醫院的。」

　　般若把手機關上，轉頭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面前的學弟們身上。

　　一旁的家入硝子眼睛一轉，湊過來，問：「什麼情況？」

　　「五條悟那個混蛋吃壞了牙，現在在家裡鬧騰。惠打電話過來，說我讓一個未成年人承擔了太多。」

　　「……之前不是一直是你帶他去看牙的嗎？」

　　「那在之前還是阿傑帶著他去看牙呢。」般若翻了個白眼，甚至還擺了下手，一點都不當回事兒。「嘿嘿嘿！注意姿勢，剛剛那一下，如果是我，直接就把你的腦袋給劈掉了。」

　　訓練場上的學弟學妹們衝她擺擺手，大呼小叫說一定會加油。

　　「有這功夫，我呆在這兒看學弟學妹們訓練多好啊，青春洋溢的。總比看五條悟的老橘子皮臉強。」

　　呆在旁邊的夜蛾校長：「……」

　　因為熬夜有黑眼圈的家入硝子：「……」

　　夠了，我知道你們天賦異稟，皮膚細膩白皙，絕對不會出現皺紋，而且也不會變老。下一個。

　　是在內涵誰呢？是在內涵誰呢？五條悟那張臉，你好意思說他是老橘子皮？

　　但家入硝子是什麼人？跟五條悟混的時間久了，當然知道這種人應該怎麼對付。

　　索性假裝這話就不是對自己說的，反正罵的是五條悟又不是自己：「那你真讓惠帶著……」

　　「沒事。他總不好意思，在惠帶著的時候還要哭唧唧的說不看牙……吧……」

　　不。般若突然意識到，她不應該對五條悟任何的期待值。

　　果然，十分鐘之後又接到了另一通電話。

　　隔著手機她都能感覺得到對面未成年人的崩潰：「你趕緊過來吧！再不過來我就要被人圍觀了。五條老師在醫院裡哭唧唧，你能想像嗎？他那麼大一個人了，在醫院裡哭唧唧！我孤獨地拿著紙筆去給他填信息。」

　　草，指一種植物。

　　他居然真的能。

　　這個時候般若能怎麼說呢？般若只能立刻向學弟學妹們道了個歉，就匆匆忙忙找了個空地兒施展飛雷神找五條悟去了。

　　「所以說我就不明白了，你說咒術師為什麼就不能發明出來能夠治療牙疼的方法呢？」五條悟張著嘴，流著口水，一副老年痴呆的模樣。

　　般若：「……你再繼續說下去，我就讓七海健人過來看著你。」

　　「你這話說的，仿佛七海建人是我老婆。對了，你什麼時候在我身上整的飛雷神？初版的還是升級版的？」

　　「不知道啊，反正是剛學會的。」般若懶得跟他掰扯這個問題，也懶得跟他糾結了為什麼作為最強就不能好好管管自己，早晚刷牙，別老含著糖睡覺。

　　他要是能聽話，他就不是五條悟。

　　他只會逼著自己研究治療牙齒的醫療忍術。

　　這麼想著，般若順手就給伏黑惠削了個蘋果，削下來薄薄的一層皮，幾乎透明。

　　五條悟看著眼饞，但這會兒麻藥勁兒還沒過，只能眼睜睜看著伏黑惠一口一塊——般若居然還切好了喂！他一個病號都沒這種待遇。

　　「哇哇哇，不孝女只喂弟弟不喂你的老父親！」

　　般若：「……想物理再掉幾顆牙嗎？」

　　五條悟：「……」

　　伏黑惠不想說話，只想吃蘋果，並且學會了「你要是不聽話就打電話給七海建人」。

　　當然了，這個時候他完全沒意識到他無敵的「養姐」說「打電話給七海建人」是什麼意思。

　　等他意識到的時候，般若已經顯懷了。

　　但還是個小朋友的伏黑惠第一反應是「你該減肥了」。

　　被五條悟在背後「哈哈哈哈哈哈」瘋狂嘲笑。

　　這會兒他也沒有盡到叔叔的責任，比如明明向桜雪介紹咒術界的應該是自己，結果不知道哪個混蛋就突然告訴了桜雪咒術界的存在。

　　周末，釘崎野薔薇意識到伏黑惠很激動。雖然他那張死人臉一般是看不出來表情的，但好歹也是經歷過同生共死的哥們兒，她自覺和伏黑惠關系親近，跟著伏黑惠就出門了。

　　車上還有二年級的真希學姐和狗卷學長，潘達不在。

　　覺得自己好像被排擠了呢……

　　不過她直接跳上車，伏黑惠也沒有說什麼。

　　最後網約車停在了市中心的一所小房子前，釘崎野薔薇辨認出名牌是「七海」。

　　伏黑惠下車拿鑰匙開了門，就看見院子裡的秋千上坐著個小姑娘。不等她開口，小姑娘就從秋千上下來，小炮彈似的撲到伏黑惠懷裡：「惠你來啦！」

　　伏黑惠一把把她抱起來，看著小姑娘跟其他人打招呼：「真希姐！棘哥！」

　　看見釘崎野薔薇的時候頓了一下。

　　「釘崎野薔薇。」她立刻自我介紹。

　　雖然年紀小，但這是個實打實的富婆，確認過裙子，是自己買不起的牌子。

　　「野薔薇姐姐你好。」小姑娘乖巧地衝她打招呼，然後「mua」地一下在伏黑惠臉上留下口水印子，「老爸今天要加班，津美紀姐姐在。」

　　伏黑惠有點奇怪：「七海先生不是絕對不加班的嗎？」

　　「嗨。」小姑娘小大人似的擺擺手，「但五條叔叔這個資本家不好處理啊。」

　　這話引得禪院真希和狗卷棘都笑了。

　　伏黑惠有點意外，只當是咒術高專缺人，不得不喊七海建人周末加班。在心裡罵了五條悟不講情面之後，顛了兩下，轉移話題：「我覺得你重了些。」

　　「是長高啦！長高啦！」小姑娘伸手捏了捏伏黑惠的臉頰，然後蹬腳：「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啦！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就算惠是個厲害的咒術師，也不用每次都抱著我耶！」

　　這下就連禪院真希都愣了一下，下意識看了一眼伏黑惠，卻沒想到在伏黑惠臉上也看見了意外的神色。

　　「是誰告訴你的？」

　　「啊這？」小姑娘皺了皺眉，「我被一個看不見的壞人抓了，然後就……就迷迷糊糊的。那個壞人用我來威脅老爸，我就知道了咒術和咒靈。」

　　伏黑惠和禪院真希還有狗卷棘交換了眼神，確認了那個咒靈不是什麼簡單角色——要知道，夜蛾校長送給小姑娘的毛絨玩具能夠第一時間防御，說不准頂得上個二級咒術師。結果還是被人抓了，甚至咒術高專都沒接到消息……

　　「不過沒關系啦。」小姑娘被伏黑惠放到地上之後原地蹦了幾下，雙手背在身後，搖搖晃晃，「我覺得惠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哦，我可是媽媽的女兒！」

　　伏黑惠帶著小姑娘在客廳做作業的時候，釘崎野薔薇才從禪院真希嘴裡知道了這個小姑娘的名字：「七海桜雪，父母都是一級咒術師。不過小時候聽家裡的長輩提過，桜雪的媽媽般若小姐完全是特級的實力。」

　　「嗯？難道不應該稱呼她為七海夫人嗎？」

　　「因為般若小姐就是般若小姐。」禪院真希笑了一下，沒繼續解釋。

　　釘崎野薔薇也就沒接著問，只是覺得這位般若小姐可能姓五條什麼的吧……畢竟銀色頭發，看著和五條老師還挺像的。

　　但也只是看著像。

　　般若看著春野櫻，心想。桜雪的頭發是銀色的，看著和她一模一樣。只是她離開的時候桜雪太小，看不到她眼睛的顏色.

　　「櫻不是特訓去了麼？」波風鳴人衝好友揮手，「我還說我們難得有時間，大概可以聚一聚什麼的，結果回來你們倆都特訓去了。」

　　「又不是所有的都和你一樣天才。普通人才是大多數好麼！」櫻色頭發的少女翻了日眼，「我要是和你一樣，我也不努力，就天混日子得了。又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充滿干勁。」

　　一句話一連串說了三個「和你一樣」。

　　看上去雖然依舊是三人小組，但吊車尾換了之後，也和原本的完全不同。

　　般若倒是不在意這種變化，只是含笑看著兩個人打打鬧鬧。直到聽見一個十分熟悉的名字：「新番《咒術回戰》更新了耶，我還以為作者會因為忍村之間的戰事而停刊呢！而且我就說作者是卡西老師的粉絲吧！官方認證了五條悟是最強。」

　　般若：？？？

　　雖然聽見小朋友們討論漫畫，證明兩個人沒有被戰爭影響，就算上戰場做後勤工作也沒有因此產生心理陰影非常今人高興，但剛剛你們是提到「五條悟」這個名字了吧

　　問題一出來，明顯是電視兒童的波風鳴人立到開口賣安利：「就是今年新出的一本漫畫……等等好像是前年出的，今年動漫化了。」

　　說看，波風鳴人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說，用與有榮焉的語氣說：「九尾也很喜歡。不過他好像被裡面寄生在虎杖悠仁體內的宿儺氣到了，這段時間天天念叨著要成為極惡之獸什麼的。」

　　聽上去九尾好像是什麼專業認證一樣。

　　如果說只聽見五條悟的名字還能騙騙自己說重名，但長得像卡卡西的五條悟……

　　她之前也是和五條悟一起回收過宿儺手指的，當時為了加固封印還用上了自己僅有的初代大人的查克拉結晶，以及從大蛇丸那裡偷出來的初代大人的細胞……

　　所以……

　　五條悟也是一本漫畫？

第 17 章

　　聽說般若也對《咒術回戰》感興趣之後，波風鳴人立刻去旗木家洗了個戰鬥澡，然後帶著般若回家：「雖然之前我媽說看漫畫有點不務正業，但我爸說總比三忍黃/賭/毒俱全，或是跟卡卡西老師天天看《親/熱/天堂》強，所以我媽專門在老爸的書房擴出來新書架放我的漫畫書。」

　　般若：「……」

　　也不是沒有道理。

　　不過小孩子嘛，看漫畫也不是什麼大事，玖辛奈也太大驚小怪了。

　　抱著這樣的態度，般若跟著波風鳴人回家，結果還沒開門，負責安全的暗部就突然出現，攔住了兩個人。

　　般若想了一下，撤掉了變/身/術，對方也就點點頭，開了門讓倆人進去。

　　波風鳴人的漫畫占據了不小的地方，旁邊就是木葉的高級機密，波風水門似乎完全不介意兒子看見，就大咧咧攤在桌面上。

　　後者也沒在意，隨手就拿了一本漫畫遞給般若：「似乎是好/色仙人……就自來也老師的朋友畫的。主角是個叫虎杖悠仁的普通人，因為意外吃下了宿儺手指，由此成為了咒術師的故事。宿儺是千年前的頂級詛咒師，非常厲害，有二十根手指——九喇嘛跟我一起看的時候還說作者諷刺他只有九條尾巴——代表了他的咒力……大概就類似於查克拉這樣的東西吧，被平分成了二十份，每吃掉一根手指就能獲取二十分之一的力量。」

　　般若大概翻了一下第一本，然後換了第二本。波風鳴人就立刻安利動畫：「動畫制作得也超級棒！最近出場了一個新角色叫七海建人，跟我爸似的是個社畜哈哈哈哈哈，聽說原型是我爸，就特別靠譜的成年人。」

　　般若：「……」哪個混蛋瞎寫的？但……

　　怎麼說吧，她還是挺好奇動畫裡面未婚夫的長相的，也挺好奇……

　　波風鳴人喋喋不休：「但我覺得七海建人和我爸不像，他沒我爸好看。」

　　般若：「……其實也沒有，我覺得他長得挺好看的，和你爸是不同的類型。」

　　波風鳴人：「第二本七海建人還沒出來吧？般若姐你就算習慣性諷刺我爸也得講究基本法啊我說！」說著，他又翻出來第三本，「最新的劇情更新到這裡了，這個叫真人的縫合臉是個能直接傷害靈魂的反派，莫名其妙就能夠展開領域——其實和你那個『識無邊處』的絕招還挺像的，而且我聽老爸說你的絕招也是『領域展開·識無邊處』，好/色仙人的朋友是不是參考了你的絕招寫的？」

　　正在興頭上的波風鳴人也沒等般若回復，就自顧自地繼續講解，可見電視兒童的安利能力真的非同一般：「他展開領域之後，恰好把七海建人裝到領域裡面。都已經開始回憶劇情殺了！我和小櫻還打賭，說七海建人要是能活下來，以我多年看漫畫的經驗，他回憶裡面那個面包店的小姐姐肯定是官配。」

　　般若：「……」官尼瑪的配！

　　「啪」地一聲，般若把手裡的漫畫合上，然後猛地站起來，敲了個暗部代碼，在對方探出頭的時候問了一句：「二代目在什麼地方？」

　　「在宇智波族地。」

　　般若：「……」

　　她就不管二代目為什麼會在宇智波族地了，立刻丟下波風鳴人瞬身離開。一路風馳電掣跑到宇智波族地，沒跟人打招呼就直接感知二代目的查克拉，幾下就落在對方面前。

　　二代目沒穿他常穿的厚重盔甲，而是穿了淺蔥色的千手族服，在般若落地的時候轉頭看她：「怎麼了？」

　　「我能不能把戶籍證明上的般若改成千手般若？」

　　「……」二代目頓了一下，像是完全沒想到她恨不得飛雷神過來就為了這個，遲疑了一下才說：「你不是大蛇丸養大的麼？」

　　「嗨，大蛇丸沒有姓氏，我要個姓氏行不？不然我去找宇智波斑，看能不能姓宇智波。」

　　二代目：「……」你真的覺得頂著這張臉宇智波斑能讓你姓宇智波？

　　他覺得胃疼，甚至有種面對他大哥一樣的胃疼感。為了不讓這個頂著自己臉的人姓宇智波，他決定立刻聯系綱手給般若改姓。

　　綱手當然也不會反對，只是覺得果然如此——她二爺爺怎麼可能讓他自己的血脈流落在外？更何況，她一開始是以為般若是大蛇丸的女兒，後來大蛇丸做人/體/實/驗的事兒曝光了之後，她還有什麼不懂的？只是當時般若「已死」，她也沒必要再翻舊賬。

　　這會兒趁著自家二爺爺在，順勢就把大蛇丸的破事兒說了，省的到時候她二爺爺覺得大蛇丸還不錯重新收個徒什麼的。

　　結果沒想到千手扉間愣了一下，嘴唇蠕動了，但沒發出聲音。這陣勢嚇得綱手都後退了一步，連連問怎麼了。

　　千手扉間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把般若的身體報告發給我。」

　　綱手叫了暗部去醫院拿資料，等待的時候只覺得二爺爺渾身低氣壓，於是也不敢說什麼，只等資料到了的時候才說：「我從頭到尾檢查過了，不到一個月前生了個孩子，沒好意思問般若，問波風水門也不知道，正准備晚上問她來著。但有點奇怪，她的眼睛……似乎是有點問題。」

　　「因為她的眼睛，是我移植的某個死刑犯的眼睛。千手血脈融合了本來應該會排異的眼睛……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千手扉間一連說了好幾句「該死的」，然後吩咐綱手立刻給般若改姓。

　　綱手也不敢再問，等千手扉間一離開就給大蛇丸傳了消息，只有兩個字：「快跑！」

　　而千手扉間並未去找大蛇丸。他做事從來分得清輕重緩急：先叫暗衛喊般若去醫院，自己則去了實驗室，確認封印是從外打開，且並沒有暴力破開的跡像。到達醫院的時候般若已經到了，是被四代夫人玖辛奈親自壓過來的。

　　「您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我還有事……」

　　「閉！嘴！」千手扉間從牙縫裡擠出來兩個字，把手裡的資料扔到她面前：「二十一天前才生了個孩子，我是不是該慶幸這孩子是到了預產期的？之後，加班，被腰斬，繼續加班。千手的仙人體不要可以送給有需要的人，不是讓你拿來浪費的！」

　　般若抖了一下，沒敢說話。

　　「現在，立刻住院，我會給你做全面的檢查，直到你身體恢復正常。還有，你的眼睛沒有排異反應並不意味著你的眼睛就沒問題了，我會重新給你找一雙合適的眼睛。」

　　般若：「……我沒覺得眼睛……」

　　「那是千手的查克拉充沛。」他冷冷地瞪了般若一眼，「不代表你的眼睛沒問題。作為一個研究人員，你難道根本就沒檢查過自己的身體嗎？」

　　「沒有啊。」般若理直氣壯，「你會在不疼且沒有不適感的時候檢查身體嗎？」

　　千手扉間：「……」

　　他還真不會。

　　但人類的本質就是雙標。

　　於是他強行封印了般若的查克拉，在般若罵他法/西/斯——講道理，法/西/斯是什麼東西？他是真的過時了聽不懂這個梗了——的時候也不以為然，只是迅速帶著血液組織樣本進了實驗室。

　　一反常態的千手扉間很快引起了千手柱間的注意力，很難說是不是因為最近宇智波斑盯著宇智波佐助訓練，綱手又被喊到醫院幫忙，賭場又被眾人敬愛的四代目下令禁止他進入，而非常無聊。

　　總而言之，千手柱間出現在醫院，還給般若帶了蘑菇。

　　很難說是不是他自己長出來的。

　　般若本人也很奇怪——二代目一個老/處/男怎麼突然跟長輩附身一樣，難道這就是找二代目改姓的代價？早知道就找初代目了。

　　於是千手扉間進來的時候，就聽見他整天不見人的大哥待在病房裡跟般若吐槽他小時候的糗事。

　　千手扉間：「……」

　　一看見他進來，千手柱間就立刻打招呼：「扉間啊，你就算自戀也得有個限度。雖然大哥我啊，一直開玩笑說般若是你的孩子。但大哥我還不了解你嗎？你長這麼大，就沒聽說過對哪家的姑娘感興趣。不能因為般若長得像你，你就這麼……是吧，變/態。」

　　「不是我感興趣。」千手扉間冷漠地給了大哥一拳，然後把檢測報告遞給般若，「你應該好奇，為什麼宇智波會對千手血脈感興趣。宇智波斑那個早死的妹妹還記得麼？其實也不算多早死。她算計過我一次，親手挖出來了新出生的孩子的眼睛。般若。」千手扉間轉頭看向她，眼睛裡沒什麼感情，但也可能是他不願意表現出來。「我本不想跟你說這麼多的——當年情況危急，我只能把你暫時封印起來。但大蛇丸打開了封印，導致你的眼睛還沒完全融合好，我需要重新給你移植一雙眼睛。」

　　說罷，他頓了一下，又問：「其他顏色會不會不習慣？紅色應當正好。」

　　般若：「……」

　　同人竟在我身邊.JPG

　　同人竟是我自己.JPG

第 18 章

　　般若倒是知道宇智波為什麼對千手血脈感興趣，但這會兒又不是在戰場上，宇智波斑沒親自撕衣服，她總不能告訴千手扉間說「宇智波斑胸口有你大哥的臉」吧？

　　所以只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好在千手扉間也就是這麼一說，沒想著有人回答他。只是千手柱間仔細琢磨了一邊弟弟的話，突然意識到：「那扉間啊，你這不是始亂終棄了斑的妹妹嗎？難怪他那麼討厭你。」

　　千手扉間：「……」

　　般若：「……」她現在意識到為什麼二代目一定得是銀色頭發了，這但凡換個人，都得被千手柱間氣到少白頭。

　　好在千手柱間在另外的方面還是比較靠譜的：「既然要換眼睛的話，還是換回宇智波的眼睛會更好吧？正好般若的能力也和精神有關系，說不准能力不完全就是因為她的眼睛不是原裝的。我去問問斑，看宇智波能不能勻出來一雙眼睛給她。」

　　不是，宇智波的眼睛還能勻出來嗎？

　　沒過多久，宇智波斑就從窗戶跳進來。他沒穿盔甲，所以一半的窗戶勉強能把他塞進來。這會兒盯著般若認真看了一眼，也不覺得對方和自己妹妹有什麼關系。

　　准確地說，他對自己那個毫無存在感的妹妹已經沒什麼特別深的印像了——實際上，他蘇醒過來大人時候就知道對方死亡，只記得對方擅長刀術。

　　也完全不知道對方居然因為自己的「死」而親手挖掉了親生女兒的眼睛。

　　怎麼說吧。

　　雖然宇智波斑對般若算不上喜歡——想想吧，就她那張酷似千手扉間的臉，能喜歡才是奇了怪了。但……一個千手和宇智波的血脈，生來就應該站在這個世界的頂點，結果因為她的親生母親，導致被封印，被當做「容器」養大。

　　如今還因為眼睛不是原裝的無法充分發揮實力。

　　他也好奇，如果般若真的換回了宇智波的眼睛，會不會更上一層樓？

　　「換眼睛可以。但她要姓宇智波。」宇智波斑雙手抱臂。

　　「不可能。」千手扉間斬釘截鐵，「她必須姓千手。你清醒一點，宇智波斑。般若的出生就算誰都不想，也是你妹妹先算計了我，然後挖掉了般若的眼睛。本來她是能姓宇智波的，說不准還會成為繼你之後的宇智波第二。但你妹妹親手毀了她。」

　　融合千手與宇智波，方得森羅萬像的石碑確實是在宇智波族地發現的，被欺騙的也許不止他一個。

　　千手扉間沒道理扯這麼大的謊只為了給般若一雙眼睛。而關於眼睛，就算是千手扉間也絕沒有宇智波一族研究得深。他在聽到消息的時候就已經讓人去查了般若的身體報告，確認對方的身體確實有問題。

　　「我覺得得看般若怎麼想吧。」千手柱間把皮球扔了過來。

　　般若：「……」

　　這個時候就不要想著我了。

　　被兩個大佬盯著的般若坐立不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覺得姓千手挺好的。不為別的，主要是千手般若聽著命長，真的。而且就算換了宇智波的眼睛，我也不是說開寫輪眼就能開寫輪眼的是吧？就算是開了寫輪眼，我也不習慣啊。一個不用寫輪眼全靠刀術和千手仙人體，還有二代目大人的一大堆禁術，怎麼看都不適合姓宇智波。」

　　害，多大點事兒啊。

　　換的眼睛不知道是誰的，反正是從眼庫裡面調出來的（般若：居然還真能勻出來一雙眼睛？我還以為要扣宇智波帶土的眼睛呢！）。

　　換完眼睛之後隔天就恢復了。

　　就是看慣了紅色眼睛，突然換成黑色有點奇怪。

　　不過來探望的波風鳴人倒是挺喜歡的，說看著黑色眼睛比紅色眼睛平易近人，紅色眼睛看著就很凶。

　　千手柱間深以為然。

　　千手扉間：「……」

　　從此之後，千手般若新鮮出爐。

　　倒也沒什麼大變化。

　　就是在綱手的陪同下添了幾件千手族服，然後由跟著大蛇丸做實驗改成了跟著千手扉間做實驗而已。

　　她還不習慣改口，千手扉間也沒逼著她，二代目就二代目。

　　只是千手扉間比較在意她生下的孩子，般若不說，他也不大好直接問。雖然相處只有短短幾天，但他看的很清楚，般若對人與人之間的界限劃分得清楚明白，多大的事兒扔到她面前也泰然處之。所以就格外在意般若在決定姓千手之前和波風鳴人的對話。

　　波風鳴人抓抓腦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當時兩個人的談話到底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無奈只能把談話內容一句一句復述給千手扉間聽。

　　千手扉間也沒聽出來哪句不對勁，最後還是千手般若身體徹底恢復之後，管波風鳴人要了《咒術回戰》作者的聯系方式。

　　波風鳴人：「我還是看不出來，她是第一次看漫畫磕出來真情實感了？」

　　波風水門：「不應當啊，她這麼多年明明只對各種實驗數據感興趣，所以我才一直沒懷疑過她是大蛇丸老師閨女這回事兒。」

　　千手扉間：「……」所以那孩子真的和四代目波風水門沒關系嗎？

　　《咒術回戰》的作者近江小熊和自來也是好朋友，聽說之前和自來也合作過《親/熱/天堂》，是個新銳漫畫家。

　　被波風水門嚴格叮囑了一定要注意千手般若的任何異常之後，波風鳴人雄赳赳氣昂昂地出發了。

　　這是他的第一個「S」級任務（有一說一，真的值得專門設定為「S」級嗎？老爸老媽初代目二代目你們也適可而止一點！），出門的時候還是很激動的。

　　結果沒想到千手般若只是先追殺了自來也，用寫輪眼擲色子——你之前不是說自己沒學會寫輪眼怎麼用麼？而且你到底什麼時候開眼的？直接就是二勾玉，佐助都要氣死了——成功套路了自來也。

　　然後讓自來也帶路去見近江小熊。

　　自來也本來是不願意的。

　　但他也不是沒聽說二代目突然多了個閨女，也不是不知道大蛇丸已經被二代目打得不敢出門，更加不是不知道綱手給他的消息——無論如何，你要套路出般若孩子的消息。

　　所以他決定先帶著千手般若去見見近江小熊，真要是不行，帶著近江小熊撒丫子跑還是來得及的。

　　畢竟沒聽說千手般若學會飛雷神了。

　　至於鳴人？

　　鳴人現在還沒算明白飛雷神公式，不足為懼。

　　結果沒想到千手般若見到近江小熊第一眼，先在對方身上打了個飛雷神標記，然後坐在對方面前：「我要看後續劇情。」

　　「這不行，這不行。」自來也立刻攔住千手般若，「這是我作為創作人最後的堅持，你不能逼問作者到底後續的劇情啊！」

　　千手般若沒理他，而是冷冷地看了近江小熊一眼：「我要後續劇情。你身上有飛雷神標記，就算是死了也挖不掉。」

　　「至於嗎？至於嗎？我就是畫個漫畫至於嗎？好，我承認，兩面宿儺就是在cue九尾。但自來也寫九尾的小說更多啊，他還磕九尾cp呢，怎麼就不說他光說我？你們木葉這麼雙標的嗎？」

　　波風鳴人：「？？？好/色仙人你沒磕我和九喇嘛的cp吧？」

　　自來也：「別聽他瞎扯淡。我磕什麼cp？我一個直男磕什麼cp？」

　　然後又果斷往後退了一步：「般若你干什麼都行，可千萬別信他的。你知道的，畫漫畫，還特別喜歡畫虐梗的漫畫家腦子都不大清楚，多少都有點反社會。別信他的。」

　　波風鳴人：「……你說清楚，你說清楚什麼叫虐梗？後面誰死了？是不是虎杖悠仁被兩面宿儺附身了？」

　　般若沒管這倆人，而是把自己手裡的刀一下拍在桌子上：「給你個機會，後續劇情是什麼，說清楚。不然我可以直接讓漫畫半路腰斬。」

　　波風鳴人：「……倒也不必如此。」

　　他想得很清楚，就算是虐的他也要看完結局，九喇嘛難得對一本漫畫感興趣，他馬上就要感化九喇嘛了，沒必要……

　　【小鬼，問問他兩面宿儺的結局。既然我是兩面宿儺的原型，那我得看看他給我設定的結局。】

　　波風鳴人：「……倒也不必如此在意。」

　　這次可真的是欺負人了。

　　「追更也沒有這麼追更的啊。」近江小熊氣得要死，但他只是個無辜的漫畫家，完全不是對面這個女人的對手。

　　「這樣，我給你另外一個選擇。」千手般若想了一下，緩和語氣，「不給七海建人設定官配，我就帶你去見旗木卡卡西。」

　　「我不給七海建人設定官配，你能帶我去見四代目火影嗎？我最喜歡的角色就是七海建人，五條悟那是什麼東西？我畫他是因為旗木卡卡西莫名其妙把我丟水裡了。」

　　波風鳴人：「……」卡卡西老師，不愧是你.JPG

　　果然是個合格的忍者！淚目.JPG

　　自來也覺得奇怪：「那你見水門干什麼？」

　　「我最喜歡的角色是七海建人，金發，嚴格，自律，同理心強，完美男人。這難道不是四代目火影嗎？」近江小熊理直氣壯。

　　千手般若：「完全沒問題。」

　　既然是作者最喜歡的角色，那肯定不會有事，只要沒官配就行。

第 19 章

　　「我還是覺得你在瞎扯。」

　　千手扉間用鑷子夾著那根干巴巴的扭曲手指：「雖然我能感覺到裡面有強大的力量，但要說裡面存放著個靈魂就過分了。」

　　千手般若立刻反駁：「不是一個靈魂，是二十分之一……總而言之，我想研究怎麼消除掉這股力量，並且抹殺這個靈魂。實際上，這根手指我已經帶著挺長時間了，還是沒想到辦法。」

　　「你可以試著逆轉穢土轉生。穢土轉生是利用祭品暫時替換掉了亡靈在淨土中的位置。逆轉的話……」

　　「用它當祭品穢土轉生？」般若眼睛一亮，「淨土能要這東西嗎？」

　　千手扉間搖頭：「不知道。我先想想有沒有什麼別的法子。你來給我打下手。」

　　「但是……」千手般若想了想，欲言又止。她要是告訴波風水門自己要走，對方大約還能力排眾議放自己離開。

　　但現在……

　　且不說她需要時間重新找到時空波動，就算是找到了，初代目和二代目能放棄自己這把刀麼？

　　她一直是木葉的刀。

　　而現在這把刀想要離開。

　　他們到底是想折斷這把刀，還是放這把刀自由。

　　根本不好說。

　　「但是什麼？」千手扉間回頭。

　　千手般若搖了搖頭：「沒事。」

　　就在千手扉間准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外面又傳出來爆炸聲，根本不用問就知道是宇智波斑和初代目又打起來了。

　　於是他也只能先按下不談，直接飛雷神離開了。

　　千手般若嘆了口氣，覺得還不如當時想辦法忽悠宇智波斑。現在三個大佬回歸，她想跑都沒地跑。

　　好在還有波風鳴人能緩解她內心的壓力。

　　後者從窗戶探個腦袋出來：「般若姐，我媽叫你回家吃飯。」

　　自從玖辛奈二胎確認之後，四代目以權謀私，不再讓她出任務了。

　　不過都知道現在木葉三個大佬坐鎮，其實也沒用什麼任務需要用到玖辛奈的，所以她也就安心在家裡養胎。

　　千手般若到的時候，對方正把最後一道菜放到桌子上：「一起吃飯吧，水門中午不回來了。」

　　她點點頭，去衛生間洗手，而錯過了波風鳴人的聲音：「媽你看！般若姐就特別支持我追漫畫，還給我弄了個宿儺手指的周邊！不過有一說一，這根手指還真有股奇怪的邪惡氣息，一定是般若姐為了仿真專門搞的封印術。」

　　玖辛奈覺得得跟千手般若聊聊，不能這麼慣孩子。

　　但確實也沒多想，就瞪了兒子一眼之後，去洗手間喊千手般若。

　　千手般若一邊應聲，一邊從洗手間出來，還未踏出洗手間的大門，就立刻瞬擋住了波風鳴人的攻擊。

　　他的臉上出現了詭異的面紋。

　　顯瘦還顯白，波風鳴人那張還帶嬰兒肥的臉都有了霸道總裁的氣息。

　　眼睛下方還出現了另外一雙眼睛。

　　這孩子……

　　是把宿儺手指給吃了？

　　千手般若並未開口，只是把玖辛奈放到一邊，刀也沒□□，只是單純用體術壓制對方。欺身上去的時候，說了一句：「九尾，你睡著了？」

　　九尾沒給她回應，反倒是宿儺直接撕爆了波風鳴人的衣服：「女人，是你把我喚醒的？很好，我對你也很有……」

　　「波！風！鳴！人！」玖辛奈的頭發幾乎要豎起來，木葉精英上忍，一個旋身，查克拉包裹住拳頭，直接砸向了對方的腦袋：「怎麼跟長輩說話呢！」

　　千手般若：「……」

　　她眼睜睜地看著波風鳴人臉上的面紋消失，眼睛也消失，順手就捂住自己的胸膛：「我最喜歡的衣服！！！！九喇嘛你為什麼不阻止宿儺！！！」

　　然而此時不是哀悼衣服的時刻。

　　他需要面對的是親媽的毒打。

　　就算是四代目之子，也只能訕訕地一邊笑一邊躲親媽正義的鐵拳：「嗚嗚嗚嗚！媽我說了剛剛不是我啊！！！！我被人附身了啊！！！！」

　　「九喇嘛你出來證明一下啊！！！！」

　　當然了，最後波風鳴人還是頂著滿頭包，委委屈屈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想要伸手去夾丸子，被親媽一筷子打飛。

　　想要去夾肉，又被一筷子打飛。

　　最後只能委委屈屈夾不喜歡吃的蔬菜吃。

　　苦澀.JPG

　　不過吃過飯之後，玖辛奈還是詳細問了千手般若情況。後者認真解釋了那是要給二代目的實驗用品，又給波風鳴人帶來了一頓毒打。

　　「這孩子真的是，不看著點能撿屎吃！」

　　千手般若：「……倒也不必如此。」

　　實驗用品被波風鳴人吃了，千手扉間就只能拿他來做實驗。然而二十分之一的詛咒之王不足以和完全體的極惡之獸對抗，就算是波風鳴人也只是說現在只能天天聽見九喇嘛和兩面宿儺吵架。

　　他一個口遁大師，想插嘴都插不進去，最後只能說：「我這人真的是不擅長說教啊我說。」

　　不過這也引起了千手扉間的注意——他先把已經出來的漫畫翻了一遍，然後仔細回憶了一下千手般若生氣那會兒和波風鳴人的對話，意識到對方隱藏的信息。

　　雖然知道對方不說出來也很正常，但莫名其妙還是有些生氣。大約是因為親哥過於不靠譜，以至於有個聽話的孩子出來就覺得委屈了這孩子。

　　最後還是先給波風鳴人發布了長期任務，然後跟千手般若說：「你要是想去那個世界，完全可以說出來，讓我和你一起找時空波動。」

　　千手般若慢慢吐出來一口氣：「哪有那麼容易。姓了千手之後，就得承擔千手的責任。我一直想要突破'血脈'帶來的影響，在另一個世界有了點突破，但就算說出來……」

　　「你的那個領域——是叫這個名字吧？——對我施展一次，我要看到你的所有研究成果。」

　　這本來也很正常。

　　而施展了識無邊處之後，千手扉間給了她一個坐標和術式：「一次性的。長期術式我還沒研究出來。但依靠宿儺的十九根手指對剩下的那根手指的吸引力，很容易定位到時空薄弱點。」

　　千手般若：「……」不……不愧是二代目呢。

　　不愧是能夠改造靈魂的咒靈。

　　七海建人心想。

　　不愧是夏油傑。

　　在七海桜雪告訴他見到了家裡照片中的男人之後，他才知道是夏油傑透露了桜雪的存在。

　　雖然還沒告訴五條悟，但他提前聯系了灰原雄，叫他多關注吉野順平。果然不出他所料，夏油傑在吉野順平家裡放了根宿儺手指。

　　引來的咒靈便足以殺死無辜的吉野夫人。

　　灰原雄當機立斷，回收了手指，救下了吉野夫人。但出於安全起見，他告訴吉野順平必須演一場戲。

　　演一場吉野夫人死去的戲。

　　來釣出來幕後主使。

　　一直被校園霸凌的吉野順平哭著點頭，把自己關在家裡，關了三天三夜，終於等來了人。

　　而後，他得到了自己的力量。

　　巨大的水母出現在他身後，給予了他反抗的能力。

　　所以不應當是真人先生才對。

　　不應當是真人先生利用了他才對。

　　吉野順平心想。

　　但是救了母親的人說如果還沒等到人，就要繼續演下去。

　　所以他盡全力去反擊那些傷害過他的同學，用水母把對方扔到地上，打到不成人形。

　　沒等到凶手，卻等來了他的好友虎杖悠仁。

　　可……可不應當是虎杖悠仁啊。

　　可……可虎杖悠仁是個咒術師不是麼？

　　真人先生不是說：咒術高專，都是一群，居高臨下，高高在上，俯視世人，自以為是救世主的人麼？

　　是虎杖麼？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只想發泄自己打的苦悶，只想告訴虎杖悠仁不要多管閑事。

　　就算他母親沒出事，就算是……他也是應該反抗的。

　　這是他自己的力量。

　　他是在用自己的力量反抗校園霸凌，所以虎杖悠仁如果是他的朋友，就應該同他一起殺死這些人才對。

　　但……

　　為什麼是真人先生？

　　為什麼是給予了自己力量的真人先生？

　　在即將被真人先生觸及到身體的時候，救了自己母親的灰原先生把自己拉開，被真人先生一掌打在了腰上。

　　但灰原先生也只是後退了幾步，吐了一口氣：「七海說得沒錯，果然很厲害啊。」

　　說著，他隨手把吉野順平從窗戶扔下去，水母的毒素讓他一只手無法抓握，但他把那只手背在身後，衝後輩打了招呼：「虎杖悠仁，要不要和前輩一起祓除咒靈啊？」

　　虎杖悠仁緩了緩，用力壓制住想要探出頭來的兩面宿儺，露出了笑容：「好啊。」

　　雖然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灰原前輩穿著高□□服，還認識七海海，還救下了順平，就肯定不是壞人。

　　「啊嘞？居然有人盯著宿儺的容器嗎？我還以為你們對宿儺的容器很放心呢！」縫合臉——他們現在知道他叫真人了——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正好我缺一個咒術師做實驗耶，你們兩個就留下來當我的實驗品吧！」

　　七海建人到的時候，灰原雄的半邊身體因為吉野順平的水母毒動彈不得，但好在吉野順平沒事，還操縱著水母攻擊縫合臉。

　　只是他剛剛才覺醒自己作為咒術師的天賦，實在不是縫合臉的對手。

　　情有可原。

　　他松了松領結，釋放咒具。

第 20 章

　　虎杖悠仁覺得今天才真的過得跟胡謅一樣。

　　他當然見識過「領域」這種東西。當初那個長得像火山似的特級咒靈使用領域將他和五條悟老師困在領域當中，五條悟老師說過，想要離開只有兩種方法，第一種是逃離，第二種是自己釋放出來一個更加強橫的領域。

　　但縫合臉展示了領域，只圈住了七海海一個人。像是一個黑色的球，他在外面根本看不到內側到底發生了什麼。

　　灰原前輩因為中了毒之後又透支，已經倒在了地上；順平剛剛學會操縱他的水母，看上去也完全不像是能繼續下去的模樣。而自己……虎杖悠仁咳嗽了一聲，雙腳蓄力，跳起，就要往那個黑色的圓球上掄拳頭。

　　「你在想什麼！」灰原雄大喊——他幾乎能夠通過虎杖悠仁身上的破洞看見對面的風景，雖然對面的風景也沒什麼好看的，但接著打下去，接著打下去虎杖悠仁也會……

　　「小孩子應該學會依賴成年人才行。」

　　銀色頭發的女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出現，單手夾著虎杖悠仁，腳尖輕輕點了一下圓球，重新落在了地面上。「鳴人，從外面打開！」

　　「交給我了!」

　　這一幕他是真的期待很久了！

　　萬萬想不到啊，有一天他還能跑到漫畫裡旋轉跳躍。波風鳴人並未炫技——來之前二代目就交代過了，他對這個世界不了解，所以任何行動都要和般若姐商量了之後再說。十五歲的波風鳴人莫名其妙吃了雙面宿儺的手指之後就學乖了，雖然還是想來漫畫世界旅游，但聽話還是必須要聽話的。

　　嘿嘿。

　　回去就跟佐助炫耀。

　　別以為他不知道對方也在追更。

　　這麼想著，波風鳴人把查克拉凝聚在拳頭上，只要一拳，直接把圓球打穿了——但是沒跳進去，而是替換了外面的千手般若：「般若姐，交給你了！虎杖悠仁的傷勢交給我就好啦我說！」

　　光投進「自閉圓頓裡」的下一刻，千手般若幾乎是踩著光撲進了未婚夫的懷裡，然後手裡的刀鞘脫手，像是隨手一劃，直接斬斷了真人的腰腹。

　　領域內一擊必中的理論似乎並沒有在她身上起效，反倒是由於空間封閉，給了對方更好的攻擊機會。

　　自閉圓頓裡，破！

　　「哇，長得真的奇奇怪怪啊我說！虧他一出場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個好人呢！」波風鳴人只是用醫療忍術簡單地給虎杖悠仁止了血，剩下的就得交給反轉術式。「我能打他嗎？我能打他嗎？般若姐我能打他嗎？」

　　倒也不是不行。

　　千手般若仔細想過了——真人的術式是針對靈魂，所以對兩面宿儺無效。而同樣道理，既然兩面宿儺的以九尾為原型搞出來的，那就沒道理波風鳴人打不過。所以她點了點頭，滿臉真誠，格外信任波風鳴人的模樣：「交給你了。剩下的交給我處理。」

　　指的當然是真人放出來的改造人。

　　虎杖悠仁突破了內心的關卡，從此之後成了正兒八經的咒術師。但波風鳴人在波風水門的保護之下，有沒有正兒八經殺過人還是兩說。

　　所以這種髒活還是交給自己合適。

　　只不過……

　　現在先要面對未婚夫的質問。

　　她舉起一只手，先撥亂了對方的頭發，然後立刻道歉：「嘛……我只是回家一趟，告訴同期的單身狗我已經准備結婚了，結果……」她猛然逼近對方，指著自己的眼睛：「而且換了眼睛，好不好看？是不是比之前的眼睛好看？紅色眼睛看起來挺凶的，我覺得黑色眼睛就平易近人很多。」

　　「般若姐你不要抄我台詞啊我說！」波風鳴人身後已經出現了一條尾巴，真人那邊根本反擊不能。「而且你那根本不是換眼睛，是你之前的眼睛不能用了！」

　　千手般若：「……你拆我台我就告訴我爸你任務不好好完成！」

　　波風鳴人：「……過分！般若姐太過分了我說！」然後又眼睛一亮，差點被真人抓到反擊的機會，「你剛剛是不是說了『我爸』這個詞？七海大叔你剛剛是不是聽見了？太可惜了，沒錄下來！要不然你爸爸肯定特別開心！」

　　千手般若：「……好好打架，別管大人的事。」

　　七海建人還沒反應過來。

　　他覺得自己這會兒腦子有點不夠使。

　　面前的這個……面前的這個，雖然眼睛的顏色變了，雖然完全不像是快三十歲的人的臉，但他絕對不會認錯，他絕對不可能……

　　頭發被對方抓亂，好像回到高專一樣。她抬著頭，就像是……就像是多年前一樣。「七海先生？」千手般若伸手捏了捏他的臉，「七海先生？」

　　「桜雪很想你。」

　　他最後這麼說，聲音沙啞。

　　千手般若聳聳肩——她就知道完全不能期待從對方嘴裡聽見任何的類似「我很想你」此類的話。但……但怎麼說吧，她可是跟著初代目取過經了。初代目那麼皮還沒被水戶大人打死，純粹是「立刻認錯堅決不改」時不時還要撒個嬌彰顯存在感的典型案例。

　　波風水門和玖辛奈不具有參考價值。

　　所以完全不用在意。

　　而後，她的思路被虎杖悠仁打斷：「別把他放跑啊！！！」

　　真的是能屈能伸啊，從下水道逃跑，完全不怕下水道滿員。

　　這麼想著，千手般若單手拉著虎杖悠仁，示意他不用繼續追下去：「故意放跑的，我已經在他身上加了個飛雷神的印記，跑不了。」

　　「飛……飛雷神？」虎杖悠仁嚇了一跳，但對方的語氣太過正經，以至於他完全感覺不到對方在開玩笑。可是……可是，就算剛剛那個暴打真人的不知名咒術師看上去真的很像漩渦鳴人，飛雷神也太過分了點！

　　「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為你是個電視兒童，知道飛雷神和螺旋丸呢。鳴人，給他搓個丸子開開眼。」

　　「不搓！」波風鳴人跳到她旁邊，從口袋裡摸出來一台照相機，對著七海建人「哢哢哢」一通亂拍，「我覺得和我爸也不像啊。比我爸高，但是他完全沒我爸長得好看！帶土哥你說呢？」

　　戴著半邊面具一直旁觀的宇智波帶土不想說話。

　　雖然千手般若承諾說用反轉術式能夠修復他的另外半邊身體，但怎麼說吧，他也聽見了那群垃圾對他的最後審判：「送他去另一個世界勞改。」

　　勞改這個詞還是他新學的，似乎是「勞動改造」的意思。旗木卡卡西把他的另外一只眼睛還了回來，在綱手的主持下換了一只新眼睛，和宇智波帶土之間再無關系。從此之後木葉大名鼎鼎的「拷貝忍者卡卡西」不復存在，只有重新撿起家傳刀術的旗木白牙之子。

　　雖然已經不是當年的少年天才，但沒有持續消耗查克拉的寫輪眼，他相信旗木卡卡西能夠超越旗木朔茂。

　　似乎他和旗木卡卡西之間誰也不再欠誰了。

　　他無比痛恨欺騙他的宇智波斑，但看見鳴人的時候才恍惚意識到，他當年到底都干了些什麼。從始至終，木葉也好，宇智波也好，即便真的有什麼對不起他的，那也和他的老師波風水門毫無關系，更加和波風鳴人毫無關系。而如果當年他真的成功除掉了水門老師，和他所痛恨的宇智波又有什麼區別？

　　宇智波帶土從來都不是天才，從來都是宇智波家的叛徒，如今也是。

　　所以既然水門老師替他爭取到了勞動改造，他就在這個世界解決掉那些莫名其妙的反派，然後回去老老實實做他的吊車尾。

　　也沒什麼不好的。

　　「沒人能和水門老師相提並論。」宇智波帶土雙手抱臂，斜眼看了千手般若一眼，「你什麼眼光？不過……金發，嚴肅，克己，靠譜，也許能算是低配版的水門老師？千手般若你是不是暗戀水門老師很多年了？」

　　千手般若：「……我今天就替波風水門清理門戶！」

　　七海桜雪和鄰居家的小姐姐木夏蓉蓉一起回到家時意識到家裡有點吵吵鬧鬧的，立刻就看向目下蓉：「我爸爸已經回來了，蓉蓉姐，麻煩你了，剩下的就讓我爸爸接手就行。」

　　木夏蓉蓉本來還想說什麼，但又什麼都沒說，而是彎下腰拍了拍七海桜雪的肩膀，笑笑：「那我就不送你進去了。」

　　「嗯，蓉蓉姐再見！」她一邊擺手，一邊進門，鎖門，一氣呵成之後，撒丫子往屋裡跑——一聽這動靜，一感知家裡好些個人，就知道肯定是五條叔叔又帶人來玩兒了。她這次一定要抓五條叔叔打掃衛生！

　　這麼想著，她一腳踹開門，邊往屋裡衝便喊：「五條叔叔你這次絕對不能跑！打掃衛生！打掃衛生！你知道我爸和我打掃一次衛生多難嗎！！！」

　　然而她這次被一個陌生的女人伸手撈了起來。

　　手勁很足，肌肉結實，肯定是個咒術師，說不准是和隔壁蓉蓉姐一樣喜歡老爸但不說的小傻子。

　　七海桜雪嘆了口氣，然後對上一張非常熟悉，只是更多時候是在照片裡看見的臉。

　　她一下子冷在當場。

　　而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伸手就揉亂了今天老爸梳好的小辮子，完全沒有做壞事的自覺，然後和五條叔叔一樣喜歡貼貼，完全沒有距離感的模樣。

第 21 章

　　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吸引了七海建人的注意力，他險些忘記了房間裡又多了一個人。

　　房間裡的布置還是他們之前自己選的。

　　只是……雖然人還是當年的人，布置也還是當年選的布置。只是他坐在鏡子前的時候，突然意識到自己眼角已經有了細碎的皺紋。

　　好像時光從他身上匆匆流過，卻沒有對他的妻子產生任何的影響。對，五條悟說了，現在一切從頭開始，也許對面已經不是他的妻子了。

　　多年以來，他雖然一直堅持認為自己的妻子絕對不會莫名其妙失蹤，只要等她回來就好了。

　　這麼多年了，她一貫很強，自己只要等待著，對方終究會回來，終究會找到回家的路。

　　只是他沒有想過，多年之後，她確實回來了，卻仿佛時光從未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她還是當年在高專時候的模樣，青春洋溢，帶著些未成年人一樣天真的光芒。

　　浴室的開門聲傳來，七海建人下意識想要推推眼鏡，然後卻撲了個空，意識到自己已經把眼鏡摘了下來。

　　千手般若裹著浴巾出來，空出來的一只手還在擦頭發，她的頭發還是很長，因為還滴著水，所以顯得有些毛茸茸的。

　　木質的地板上啪嗒啪嗒滴了兩滴水之後，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不小心增加了工作量，於是就往後退了一步，站在浴室裡面擦頭發。

　　她的發質很好，干燥的時候就像是綢緞一樣，更別說脫發危機這種東西了，所以洗完澡的時候，浴室裡找不到一根頭發。

　　「你不洗澡嗎？說真的，那個縫合臉的味道真的挺難聞，你要是不趕緊洗澡，別想上床睡覺。」

　　千手般若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還盯著鏡子裡面的自己。擦了兩下頭發之後，又扒拉了一下梳妝台上的男用護膚品。不過實在沒有用過，完全不知道護理順序，只能求助坐著的七海建人：「應該是先用爽膚水還是先用乳液，我還看到一瓶精華和面霜，還有……我看看……還有眼霜和面膜，應該先用哪個？」

　　七海建人頓了一下，像是完全沒想到對方會問自己這種問題，停了好一會兒，直到對方有點不耐煩，又追問了一遍之後，才慢慢說道：「先擦爽膚水，然後再用眼霜和精華，最後用乳液和面霜，但是那個是男用的，等明天我和你一起逛街去買女士用品。」

　　「沒關系沒關系。我覺得從成分角度應該沒什麼大區別。」千手般若按照順序依次擺放好，嘴裡念念叨叨的，但是因為手法不正確，所以七海建人還是忍不住去洗了手，按照正確的手法和順序，一點一點幫她擦護膚品。

　　「雖然從成分角度而言，應該沒有什麼大區別，但男士用品和女士用品還是有區別的。明天我們可以一起去看一看……」

　　「但是你不覺得味道一樣還不錯嗎？」千手般若說，「仔細聞的話，你身上還有這些護膚品的味道的殘留。我覺得味道一樣就很好啊。更何況我也不是特別用的上……我爸……不是，我是說我身體的親生父親，已經五十多歲了看上去還跟二十歲出頭差不多。血緣關系上的侄女已經五十多歲了，目前看著也就是二十剛出頭那樣。同理可證，我覺得我不保養也沒有什麼關系。但是味道一樣就很不錯。所以你趕緊去洗澡，洗完澡之後塗上一模一樣的護膚品。」

　　七海建人笑了一下：「你從哪裡學到的歪理？」

　　「我血緣關系上的大伯告訴我的。他跟我說，如果對像生氣的話，自己一定要及時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雖然我也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麼生氣了，但是我感覺你就是有點生氣。不過剛剛洗澡的時候我也想了，要是你莫名其妙失蹤這麼長時間的話，我應該也會挺生氣的。但是這也不能賴我呀，主要是我也沒想著會這麼長時間。」千手般若嘟嘟囔囔，完全不像是之前對五條悟重拳出擊的模樣。「好了好了，不生氣不生氣。」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扯七海建人的臉，「我們去馬來西亞玩吧，交流會就交給阿悟好了。更別說我還給他帶了一個715的勞改犯，還有一個世界的位面之子，絕對頂得上兩個一級咒術師了。而且帶土是過來老改的，所以他的工資會直接打到我的卡上；鳴人是過來旅游的，他的工資也會直接打到我的卡上。」

　　聽上去真的非常資本家呢。

　　但打工人的快樂就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如果有人能替自己加班就再好不過了。

　　「但是你想多了，七海夫人。桜雪要上學，所以我們兩個根本沒法去度假。另外……」七海建人頓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她真相，「那個叫真人的咒靈，和夏油先生有關。而且，桜雪被他抓過一次。」

　　「嗯？」千手般若睜開眼睛，先把七海建人推進浴室，打開淋浴，也沒管對方到底有沒有換衣服，也不管需要熨燙的外套是不是被沾濕了，就直接把淋浴開到最大：「我想一想，你仔細說說。」

　　完全沒有出去的打算。

　　這就更像是回到了高專時候的，自己執行完任務在浴室洗澡，對方推門而入，根本不管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就直接拉開浴室的門進來洗臉。有時候還會把自己擠到一邊占據淋浴衝洗。

　　所以在新居他專門准備了浴缸和淋浴，光主臥淋浴頭就准備了兩個。

　　被五條悟嘲笑像是公共浴室。

　　就像是時間未曾改變。

　　所以七海建人一邊脫衣服一邊說：「桜雪的存在不少人知道，但……要麼是高專有內奸，要麼是有人了解高專，否則不可能會有人把目光轉移到一個根本不具有威脅力的小女孩身上。但桜雪告訴我她見到了夏油先生。雖然並不熟悉，但桜雪見過夏油先生的照片。」

　　「有沒有可能是故意的？考慮到這也不是他們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後續的事情確實是夏油先生的手筆，包括把宿儺手指放到一個普通人家裡……」

　　「等等？我突然想到，爛橘子不會蠢到直接把那根手指收進封印室了吧？講講道理，如果對面真的是阿傑，他必然已經在那根手指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印記，只要那根手指收進封印室，他就能夠憑借這個印記直接進入……你是不是沒把這事兒告訴阿悟？」

　　「不久前，百鬼夜行。五條先生說他親手殺死了夏油先生。」

　　「……我覺得他在扯淡。」千手般若漫不經心，「他應該下不了死手。而誰都不知道阿傑手裡到底有多少個咒靈。我之前給過他一個封印術，憑借這個封印術，能夠讓他操縱咒靈的同時，使用所有咒靈的能力。所以他們兩個完全可能是一個人不忍心下死手，另一個人又借機逃脫。」

　　這個故事她簡直太熟了。

　　是吧初代目？

　　是吧宇智波斑？

　　然後有一天這個本來應該死去的人又突然出現，危及到這個世界，然後你又不得不出來阻止，阻止之前你還抱有悔恨——當年是我親手殺死的他，難道現在我還要再殺一遍嗎？

　　直到對方興高采烈，甚至沾沾自喜地告訴你：「啊，你說那個呀，是假死啦。拜托，我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死在你的手上，我們兩個是死敵！肯定是要相纏到老的。我之所以去死，只是為了讓你產生愧疚感而已。」

　　你的腦子裡甚至生不出任何想要報復對方的想法，滿腦子都是我沒有親手殺死你，所以我很開心。

　　這個故事聽上去是多麼的耳熟。

　　白眼.JPG

　　七海建人：「……我怎麼沒聽說過，還有這個封印術來著？」

　　「哦，本來是給他准備的成年禮。不過他莫名其妙叛逃了，所以我就托阿悟把成年禮送給他。雖然阿悟說他沒要，但是我覺得他應該是已經看過了。畢竟之前我的實驗室他也是能隨便進的。」

　　七海建人：「……」

　　「……你那是什麼表情？」

　　七海建人：「……沒什麼。」

　　主要是一開始聽你說你們之間只是朋友關系的時候，我還是蠻開心的，直到聽說你來自木葉。

　　木葉的朋友……

　　千手般若自己想了想，也完全想不出來自己到底說了什麼導致對方露出了奇奇怪怪的表情，於是也就索性不想，只等到對方洗完澡去擦頭發的時候，撲到對方懷裡，在對方還沒有機會說「我身上還沒擦干，你身上已經擦干了，別過來沾上水」之前就啃對方的嘴唇。

　　玖辛奈教的。

　　沒有什麼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

　　如果有，就多睡幾回。

　　「我覺得他們兩個應該沒時間過來給你講睡前故事了。」波風鳴人和七海桜雪對視一眼，然後說：「要不今天晚上……你抱著毛茸茸的小狐狸睡覺？」

　　【波風鳴人你要是敢拿本大爺討好小崽子，本大爺就把宿儺放出來！】

　　波風鳴人：「……倒也不必如此。」

　　主要是宿儺就出來了那一回，他差點忘了，這會兒對方被九喇嘛壓制住，連六眼五條悟都感慨不愧是jump漫畫男主，一個個都天賦異稟。

　　呵.JPG

　　jump漫畫天花板有什麼可逼逼的？

第 22 章

　　七海建人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就聽見了家裡吵吵鬧鬧的聲音。

　　按理說這個時間桜雪應該還沒醒。

　　他緩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氣，聞見了房間裡情、欲的味道。

　　從床上下來，走進浴室，寬大的穿衣鏡上，清晰地映出了他身上的痕跡。

　　肩膀上有，脖子上也有，稍微動一下胳膊，還發現自己背上也有抓痕。

　　於是他吐出了一口氣，先把床單被套換了，扔進洗衣機裡。

　　然後自己衝了個澡，換了干淨浴袍。

　　不出意外的話，公司那裡應該已經請過假了。

　　更加不出意外的話，五條先生也已經挨過揍了。

　　自從五條先生無下限術式開啟，無法被物理攻擊之後，般若就專門針對對方研究了封印術。

　　所以揍一頓，問題也不大。

　　這個時候他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才發現原來已經九點鐘了。

　　不是桜雪沒起，是應該已經上學了。

　　伸手拉開窗戶，院子裡正在除草的波風鳴人衝他招手。七海建人先愣了一下，才想起來，木葉下忍的D級任務一般都是幫助除草找貓之類的，所以對方說不定比自己更擅長侍弄花草。

　　於是他點了點頭，打開窗戶：「早上好。」

　　「早上好！七海大叔！」波風鳴人朝氣蓬勃，完全沒有意識到管一個只比他大了十二歲的人叫大叔是多麼不合適。

　　七海建人也沒什麼感覺，主要是對面的波風鳴人也確實沒給他什麼真實感。雖然已經接受了般若來自於一本漫畫，但真的要接受對面站著的這個少年是jump漫畫的男主，還需要一段時間。

　　但波風鳴人完全不顧及對面男人的糾結，他迅速接受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中是一本漫畫的主角的設定，目前還對這本漫畫相當感興趣。但由於自己過來也不是單純旅游，還兼任了宇智波帶土的獄警，所以不得不暫時把看漫畫的事放到一邊。

　　「般若姐做了早餐，送桜雪上學去了！走之前跟我說，讓我今天跟著你去高專報到。好像是說要作為插班生加入交流會。所謂的交流會應該和我們的中忍比賽差不多吧？」

　　「差不多。只不過到時以雙方祓除詛咒的數量和強度決定勝負。昨天晚上我聽般若說，你吞掉了一根宿儺的手指。」

　　沒想到波風鳴人露出了非常不好意思的表情，擺了擺手：「害，我媽已經訓過我了我說，般若姐也答應了不說來著。不過手指真的挺難吃的我說。」

　　所以般若就是姐姐，自己就是大叔。

　　七海建人捏了捏眼中，試圖把話題正回來：「昨天你已經見過虎杖了。如果作為插班生進入學校的話，你這個形像有點……」

　　「沒關系。五條先生答應了幫我遮掩。說是什麼……和般若姐一樣的咒術師，因為小時候不知道咒力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咒術師，所以就把咒力當成查克拉使用。用的假名就順著般若姐的姓氏，叫千手面碼，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說著波風鳴人，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露出來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我還真沒想過，原來我在這個世界還有挺多粉絲來著。」

　　不，其實他們喜歡的是漩渦鳴人，而不是波風鳴人。

　　吃過早餐之後，七海建人開車帶著沒見過世面的波風鳴人和宇智波帶土去高專。兩個人真不愧是在原著裡面號稱最像的兩個角色，雖然現在一個是四代目之子，另外一個是戰犯，但還是很快打成了一片。

　　到達高專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勾肩搭背，想要挑戰一下這個世界的最強。

　　五條悟當然不會拒絕。

　　在聽說五條悟要和新來的兩個學生交手之後，夜蛾校長尋思這人真的越活越回去了——能不能有點師德？能不能不要吩咐新來的學生？

　　但很快，夜蛾校長就笑不出來了——新來的兩個學生和般若一樣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還是打起來不要命那種。

　　而明明已經開啟了無下限的五條悟難得稍顯狼狽，居然最後開了領域才勝出。

　　咒術師們果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恐怕今天這個消息散布出去，御三家也得重新估量般若的影響力了。

　　是的。

　　他昨天晚上也接到灰原雄的消息，說般若回來了。考慮到當時七海建人的窘境，他還尋思了一下是不是這麼多年般若不回來是因為七海建人沒遇見生命危險？

　　不過這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過。

　　因為這次般若回來之後更顯中二，之前沒有姓氏的時候已經夠中二了，現在加上那個姓氏之後……還不如沒有姓氏呢。

　　叫什麼？

　　叫千手般若。

　　行了，我知道你是個《火X忍者》粉絲了，能不能正經點？

　　好在這個名字也只是填上去而已，其他人知道的是她叫般若，也不會專門再問名字。

　　結果今天又來了個千手面碼和千手鳶。

　　別以為我沒看出來那個千手面碼長得多像漩渦鳴人！

　　但……

　　咒術界重新洗牌勢在必行——五條悟的無下限徹底開啟之後，禪院家的禪院甚爾……伏黑甚爾也死於他手中。至此之後咒術界五條悟一人獨大，能與他抗衡的夏油傑叛逃，九十九由基未曾與他正面交鋒，般若則和他是過命交情。

　　雖然有乙骨憂太後起之秀，但乙骨憂太也是他五條悟的弟子。

　　此時般若回歸本來不好不壞，但般若帶回來了兩個完全算得上特級的咒術師，且三人組成了「千手家」，看樣子是要同五條家一起攪動咒術界了。

　　更何況多年未見，般若這個時候的術式造化幾何還很難說。

　　「真厲害。」今天早上突然接到消息，說一年級會進來兩個插班生的伏黑惠也在一旁觀戰，並且覺得這兩個人非要進一年級，純粹是在嘲笑他。

　　講講道理，這明顯是特級咒術師的水平。

　　「面碼就暫時在一年級當插班生。」五條悟說，「鳶你呢？要不要參加這次的交流會，評個一級咒術師什麼的。」

　　「老子要當就當特級！」宇智波帶土義正辭嚴，「老子要壓千手般若一頭，當千手般若的頂頭上司。老子不當吊車尾！」

　　「……」

　　原來在你們看來，一級咒術師都是吊車尾啊。

　　「那就這麼決定了。你也去一年級。」

　　「五條老師你在開玩笑嗎？帶……鳶大叔比你年紀都大了！」波風鳴人大驚失色——他倒不介意「千手面碼」這個名字。作為忍者誰還沒幾個假名字呢！更何況虎杖悠仁也說了，鳴人這個名字名氣太大，絕對要用假名才行！

　　「這樣啊。」五條悟托著下巴裝模作樣沉思了一會兒，「那就只能□□工了。不過沒關系，般若的工資絕對養得起你。」

　　宇智波帶土……他屈辱地同意了加入一年級。但他最後的要求是在用反轉術式整過容之後，再用變身術變成自己十四五歲時候的模樣，假裝剛剛那個成年的一米八幾的壯漢是用咒術做出來的假像。

　　到了醫務室之後，家入硝子先跟七海建人打了招呼，然後指了指他耳朵後面的痕跡，面無表情：「注意影響，知道你生活幸福，學校裡有未成年呢。」

　　七海建人：「……」

　　「需要用反轉術式治療一下嗎？」

　　七海建人一臉冷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拍照留念。」

　　家入硝子挑眉：「看起來戰況很激烈啊……我可是聽灰原說了，般若看著和多年前根本一模一樣。你身體撐得住嗎？需要吃藥及時過來。」

　　七海建人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於是強行轉移：「說起灰原，他怎麼樣？」

　　「問題不大。吉野順平作為插班生進了一年級，已經辦妥了。不過灰原說他中了毒之後半昏迷，看見了漩渦鳴人和咒靈打架，被打到半昏迷的吉野順平也這麼說。你跟般若提一句，讓她注意點影響。」

　　七海建人：「……不是你們怎麼都知道？」

　　家入硝子點煙，一臉深沉：「你是後來居上啊七海，我和五條悟夏油傑那兩個混蛋可是同期，沒道理他倆都知道的事般若會專門瞞著我吧？但有一說一，我還挺懷念當年跟般若一起洗澡時候她皮膚那個手感的。不愧是千手仙人體，碗口大的疤幾天就沒了，身上干干淨淨，沒一點瑕疵。那個胸，那個腰，那個手感，嘖嘖。也不知道她生了孩子之後有沒有二次發/育，嘖嘖。」

　　七海建人：「……」

　　他覺得現在自己才是需要點根煙冷靜一下的那個。

　　講講道理，他雖然知道能和五條前輩混到一起的多半不是正經人，但家入前輩多年來一直正經，以至於他差點忘了對方不正經時候的模樣。

　　這次絕對永生難忘。

　　於是他非常冷漠地解開了領帶：「昨天我也受傷了。」

　　家入硝子：「……好了我知道你是想炫耀自己身上的痕跡。當我不知道千手多數精通醫療忍術嗎？昨天車速那麼猛，今早我見般若的時候，她還拜托我用反轉術式給她治療，仿佛是要證明你行一樣。」

　　七海建人：「……」如果不是當年你和五條前輩一起傳播流言！

　　但家入硝子手上的動作倒是沒停，只是淡定地扒拉了一下七海建人身上的「傷」：「般若的醫療忍術有很大進步啊……」

　　「她今天來……」

　　「沒跟你說麼？這次的交流會我代你出席，她今天去學校給桜雪請假了，也已經訂了晚上馬來西亞的機票。」說著，家入硝子拍了拍七海建人的肩膀，「你這未婚妻要是不准備要就給我，明人不說暗話，你未婚妻真棒——對了到底是不是未婚妻？我怎麼突然想起來你連戒指都沒送呢？」

第 23 章

　　「起床啦！起床啦！」

　　一大清早，七海桜雪就跳上父母的床，一邊蹦跶一邊大喊：「太陽曬屁股啦！說好了今天要出來玩兒的！！」

　　七海建人單手就把她摁在床上，正好躺在兩個人中間。

　　雖然不是第一次出來度假，但卻是實打實第一次和父母一起出來度假，所以七海桜雪絕對不允許在酒店度過一整天，於是在床上扭來扭去：「我要去玩，我要去玩！」

　　千手般若翻了個身，睜開眼睛。因為女兒的動作，肩膀上的被子滑下來，露出殷紅的痕跡。

　　她打了個呵欠，拍拍女兒的肩膀：「去洗漱，洗完換衣服，我們出去。」

　　「好耶！」七海桜雪咕嚕一下從床上爬下去，滑到地面上的時候才指著自己的臉吐舌頭，「羞羞臉，老爸羞羞臉！今天都沒有抹發膠呢！」

　　因為不抹發膠會顯得年輕一點。

　　七海建人單手拎起枕頭扔向女兒，後者笑著躲開：「我去洗漱啦！你們兩個快一點！」

　　千手般若往前湊了一下，在七海建人的臉上「啪嘰」親了一下，才掀開被子起床：「紅色的裙子怎麼樣？」

　　她的長相完全隨了二代目千手扉間，穿上紅裙子的時候顯得像個精靈。

　　所以七海建人喜歡給她買紅色的裙子。

　　這個時候她先去衝了個澡，一邊擦頭發一邊從衣櫃裡翻出來一件荷葉邊的紅色露背裙，套上的時候七海建人也換了不那麼中規中矩的T恤衫和休閑褲，在千手般若准備出去的時候拉了她一把，讓她擦防曬霜。

　　千手般若點頭，直接把他摁在床上，挖了大坨的防曬霜仔仔細細在他臉上、耳後，脖子上，手臂上，腿上，甚至是腳上推開。防曬霜是五條悟推薦的，細膩得跟乳液差不多，以至於推開的時候七海建人不自覺繃緊了肌肉，仿佛下一秒就能站起來去砍真人。

　　「我就不塗啦。」千手般若盯著他的臉，笑著說，「再等一會兒桜雪就要著急了。」

　　好像完全沒有自覺。

　　七海建人覺得她比多年前還沒有自覺。

　　但……本來對她而言，時間也並沒有過去多久。

　　酒店是臨海的，從陽台上能看見海景。但七海桜雪堅持一定要去踏浪，說地理上學了，馬來西亞的海水和北海道的海水不一樣。

　　可能是柔佛海峽的水和太平洋的水不大一樣。

　　門口的花店裡是盛開的扶桑花，從酒店出來的時候便有人送了一支。千手般若接過來，順手就准備把這支花插/進左耳上方的頭發裡，結果被七海建人抓住了手：「右邊會更好看些。」

　　「我又看不見。」她把扶桑花交給七海建人，等著對方把那朵紅色的扶桑花插/進右耳上方的頭發裡。

　　然後一旋身，牽著對方的手：「走啦！」

　　「我要走中間！」七海桜雪立刻說道，並且嘗試擠進去。

　　「不行。」千手般若彎下腰，「要麼你選擇一邊，要麼叫你爸抱著你。反正他這邊我要牽著。」

　　七海桜雪：「……七海夫人你好幼稚啊……怎麼能和小孩子計較呢？只有五條叔叔才會和小孩子計較！」

　　「對啊，我才成年沒多久呢！五條叔叔都二十八歲了還很幼稚，我為什麼不能幼稚呢？」

　　七海桜雪一時詞窮，但考慮到今天要跑一整天，她才不想讓老爸一直抱著自己。就算對方是咒術師，抱自己一天也太累了。

　　於是她直白地張開雙臂：「你抱著我！你可是特級耶！抱著我一天沒關系吧？」

　　「但你可是仙人體耶，走一天也沒關系吧？」千手般若咧嘴笑了。她今天的口紅色號是七海建人挑的，正兒八經的裸粉。要不是足夠白，今天就是車禍現場。

　　總而言之，美顏攻擊堪比五條悟。

　　但七海桜雪是什麼人？

　　她打小就經歷五條悟的美顏暴擊，如今早就對好看的臉產生免疫力，最後也只是癟癟嘴，牽著父親的另一只手，邁著小短腿跟上兩個人的步伐。

　　其實說是旅行，但三個人並沒有明確的目的地，所以在七海桜雪好奇地停在一家采耳店前想去體驗一下的時候，七海建人和千手般若也沒有提出來反對，就直接進店選購了套餐。

　　安排的采耳師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千手般若極為好奇地聽對方一邊講解一邊操作，七海桜雪也一直說有一種癢癢的舒服感，就喊七海建人下單了工具郵回家去。

　　見他看向自己，千手般若趴在他耳邊小聲地說：「我學會啦！」

　　七海建人：「……」

　　他單知道般若換了眼睛，沒想到換了眼睛之後學東西還更快了……

　　結果就在他下單的時候，千手般若捏了捏他的手：「我出去一下。」

　　七海建人點點頭，從口袋裡摸出眼鏡，戴上。

　　千手般若一閃身到了個小胡同，對面是個穿著僧衣的年輕男人。

　　也許也稱不上年輕了。

　　他轉過身，額頭上有一條線縫的疤。

　　從那個疤痕裡，滲出來令人作嘔的味道。

　　「你來做什麼？」

　　「這就是你對好朋友的態度？」對方笑了一下，然後豎起一根手指，「你不該跟著我出來的，般若。這會讓我誤會你還喜歡我。」

　　「我只想把你腦袋裡的那玩意兒弄出來。」千手般若冷笑，「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啊嘞？真是冷漠啊。我以為你至少會對這個身體有一絲的不忍心呢。」對面的男人笑了笑，「畢竟……我現在就是夏油傑啊，般若。夏油傑的過去，你和夏油傑的過去，我一清二楚。」

　　蠕蟲一樣的咒靈擦過她的耳朵，般若下意識側了下身，右耳上方的扶桑花便到了年輕僧人手裡。「右耳上方佩戴扶桑花，在當地的意思是'我已有了愛人'。你是為夏油傑佩戴，還是為七海建人佩戴？」

　　千手般若覺得奇怪：「你要是覺得是為阿傑佩戴，就帶著吧。正好讓我定位你老巢在什麼地方。既然你有阿傑的所有記憶，就應該知道，為了抓他我專門重新研究了之前已經放下的飛雷神。你不如試試，到底是你們咒靈方的領域厲害，還是破開空間的飛雷神厲害。」

　　「女孩子不愛一個人的時候遠比男人狠心啊，般若。」年輕的僧人拈起一縷頭發，然後從袈裟下摸出來一個正方體的不知名物，「對你女兒下手，我很抱歉。但此時我和咒靈方合作，就不得不和你為敵。但般若，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計劃——咒靈方的勝利需要兩個條件，第一，封印五條悟；第二，把宿儺拉到咒靈方。」

　　說著他伸出一只手，就像是當年朝她伸出手時候的模樣：「但你的回歸打破了咒靈和咒術師之間的平衡，至少我手裡沒有應對你的措施。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只能為了七海建人那個廢物不斷屠殺，直到你厭倦為止。」

　　千手般若的刀刃落在對方的操控的咒靈身上，直接將三只咒靈攔腰斬斷。

　　但正如她一開始所說的，誰也不知道夏油傑手裡到底有多少咒靈，到底有什麼樣的咒靈。更何況此時是在鬧市，周邊都是夏油傑口中「無用的猴子」，對方根本不會有所顧忌。

　　所以千手般若只能把飛雷神標記印滿了整條巷子，在小巷子裡把夏油傑放出來的咒靈全部斬殺。

　　「——哇，這就是僅次於五條悟的咒術師？看著很平常嘛……」假如虎杖悠仁在，便會認出來說話的那個重新長出身體的腦袋，正是他第一次一對一觀摩課的教具，代表人類對自然的畏懼而產生的咒靈——漏瑚。

　　「而且夏油，她是不是根本看不見咒靈？」

　　「對。」占據了夏油傑身體，此時也暫時被稱為「夏油傑」的年輕僧人說道，「夏油傑的記憶證明了這個，她根本就看不見咒靈，所謂的'封印女兒的眼睛讓她過正常人的生活'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謊言——她的女兒可以和她一樣，憑借直覺描畫出咒靈的模樣。這和直接肉眼看到的並不一樣。如果夏油傑的理論正確，她應當和真人一樣，可以觸及到靈魂。」

　　「聽上去還挺有意思的。但你把我們的方案交給她……」漏瑚抓抓下巴，有點疑惑。

　　「正是因為交給她，她才不敢輕舉妄動。這是誠意，當然也是威脅——我可只有一個獄門疆。」夏油傑眯起了眼睛，左手動了動，直接打到漏瑚的腦門上。

　　短胳膊短腿的漏瑚直接被他推下座椅，後者跳起來衝他齜牙咧嘴：「你是想暗殺我嗎？夏油傑！」

　　「抱歉抱歉。」夏油傑毫無歉意，抓了抓左手，像是要捏住什麼東西。「我們只有一個獄門疆，就得讓她動彈不得，不得插手戰爭。」

　　「哇。你們人類，心真髒。」漏瑚表示真的學到了。他倒是完全沒想過還能把對方困到一個設定裡，沒有精力做咒術師的工作。這樣就算她想參與戰爭，也會影響到她以後的決定。

第 24 章

　　千手般若回到采耳店的時候，整個店的服務人員已經陷入昏迷，七海桜雪正在給七海建人包扎傷口。

　　和上次的慌亂比起來，這次小姑娘明顯已經從容安穩了許多，甚至手法也很專業，看樣子是專門練習過了。

　　「怎麼樣？」

　　「不是阿傑。」千手般若搖頭，「他應該是被什麼東西給控制了，我回去再查查資料。不過他既然已經追回來，恐怕我們的旅行得暫時結束了。」

　　七海建人點點頭。

　　然後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七海桜雪稍稍用了點力氣，傷口要重新滲出血液。她頓了一下，但其實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這個時候什麼都不說才顯得格外委屈。

　　其實說到底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懂，只是莫名其妙因為父母的關系被卷入混亂中。

　　七海建人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女兒的頭發：「我很抱歉，桜雪。但咒術師的世界就是這樣。在這個世界裡所有的法律都沒有用處，有的只是弱肉強食。所以我一直不想讓你加入進來，做一個普通人挺好的。」

　　七海桜雪低著頭，手上的動作不停，但也沒說話。

　　說到底，她年紀太小，固然足夠聰明，足夠早熟，但畢竟生活在和平年代，以至於無法接受一夕之間的變化。

　　她不像我，生於戰亂，長於鬥爭。

　　千手般若心想。

　　但這也是自己一直夢寐以求的生活，不是嗎？

　　自己花了這麼久的時間，做了那麼多的努力，無非就是想讓下一代能夠平安長大，不像自己一樣活在陰影之下，隨時可能喪命。

　　「桜雪。」她蹲下來，「我可以把你送到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有我的父親，我的摯友。他們會保護著你，不必像此時一樣擔驚受怕。」

　　「那為什麼不能都去呢？」

　　「成年人有自己的責任。」千手般若說，「我和你父親都有自己的責任。未成年人可以選擇逃避，因為沒有人有資格把責任施加在一個孩子身上，但成年人逃無可逃。」

　　小姑娘沉默了。

　　千手般若便讓她自己想，然後施展醫療忍術替七海建人治療，說話間也沒避著小姑娘：「對方有兩個計劃：說是如果詛咒一方想要取得勝利，就有兩個條件。第一，封印阿悟。那個占據了阿傑肉/體的咒靈似乎有個什麼東西能夠把阿悟封印起來。第二，把宿儺拉到他們的陣營。但宿儺的一根手指已經被鳴人吞下，有九尾在，對方掀不起什麼風浪。所以宿儺想要完全復活是不可能的。」

　　「但是你的回歸打破了他們的計劃。」

　　「差不多是這樣。對方似乎也沒有把握，覺得我有可能可以解開那個封印，所以……」

　　「拿我和桜雪威脅你。」七海建人摘下眼鏡，「所以你想要……」

　　「不。」千手般若搖頭，「只是萬事小心。」

　　五條悟接到千手般若電話的時候還有點奇怪：「怎麼？七海不行？我就說男人年紀大了，必然會面臨身體和心理上的問題。要藥麼？」

　　「滾蛋。」千手般若隨口反駁，並且給了對方更加強有力的必殺，「你應該知道我親生父親是誰吧？對，就是你一開始推測的那個人，你應該知道他無所不能。所以如果你想喪失性、能力就直說，我保證可以通過某種封印術讓你從此硬、不起來。」

　　「……雖然我對你親生父親的能力並不懷疑，畢竟你爸爸我也是最強，但……我還是很好奇你父親為什麼要研究這種封印術？」

　　「……我只是告訴你，我也有這個能力而已。多謝血脈遺傳。」

　　五條悟覺得她在扯淡。

　　但他找不出來證據，甚至還有點躍躍欲試。

　　「行了。」千手般若在對方再次開口之前打斷了對方的話，「交流會怎麼樣？你注意點交流會，很有可能詛咒方會借此機會拿走宿儺的手指。」

　　「你遇見誰了？」

　　「一個占據了阿傑肉/體的咒靈——先別著急。雖然我沒有成功在對方身上打下飛雷神標記，但高專應該有阿傑的DNA樣本吧？」

　　五條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要做什麼，但想了一下，點點頭，順著對方的思路回答：「入學的時候都要留下來DNA樣本，傑叛逃的時候，擅長操縱血液的加茂家就已經用他的DNA嘗試過捕捉對方了。但你知道結果了。你要那東西做什麼？」

　　「你之前跟我說過，我的世界萬惡之源是千手扉間。而千手扉間的那麼多禁/術當中還有一個萬惡之源。」千手般若笑了，手指點了點手機殼，手機殼也是剛剛定制的，這麼長時間不回來，手機早就更新換代，以至於昨天才把新手機拿到手裡。

　　這會兒還不太適應新手機的功能。

　　五條悟：「哈哈哈哈哈哈，需要我幫你找個祭品嗎？」

　　千手般若：「不，我想用宿儺的手指試試。但萬一不成功，我還是需要一個祭品。」

　　回到高專並沒有用多長時間。

　　由於還沒有做過實驗，所以千手般若並不敢直接使用飛雷神帶人回去，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訂了機票。

　　而回到高專的時候，五條悟已經把所有需要的材料都准備好了。

　　包括一根解開封印的手指。

　　然而在萬眾期待中，穢土轉生並沒有起作用。至少拿宿儺的手指來做祭品的那次，沒有起任何作用。

　　過來觀摩大佬的波風鳴人忍不住發出嘲諷。

　　但是他不敢說話。

　　主要是這兩天補漫畫補得頭昏腦脹，虎杖悠仁那個混蛋還讓他先看了博人傳。

　　以至於他現在無比理解，為什麼般若姐不讓他把兒子取名叫博人。

　　講講道理，如果他兒子真的是那副德行，出生就得掐死。

　　而此時過來圍觀的還是個分、身。

　　本體還在參加交流會。

　　至於為什麼五條悟不需要一直盯著？

　　「因為我是最強啊。」五條悟隨口一句，噎得同僚說不出話，只能允許他遲到早退，甚至從封印室拿出來宿儺的手指。

　　「所以……雖然我是最強，但也僅限於這個世界的最強，在你們世界會出現穢土轉生沒有起作用的情況嗎？」五條悟自以為小聲，但實際上聲音大到像在靜室內蹦迪。

　　波風鳴人立刻搖頭：「別問我，我的封印術學得還可以，但這也是家學淵源，涉及到精密操作的就不太行了。比如飛雷神到現在都沒算太明白。」

　　千手般若：「……」

　　七海建人不說話。

　　主要他確實還沒有什麼真實感，這到底是個什麼操作？只需要一根手指和一點DNA，就可以把人從死亡中重新召喚出來。

　　這難道不應該是用在咒靈方面的……能力嗎？

　　就算他是個咒術師，就算咒術師天生就不太科學，但你這也有點太不科學了吧。

　　千手般若瞪了五條悟一眼，然後說：「告訴你個好消息，不過對我而言是個好消息，不知道對你而言算不算。」

　　「嗯？」

　　「恭喜你犯了和我大伯一樣的錯誤。」千手般若露出惡意的笑容，那笑容讓波風鳴人覺得對方真不愧是宇智波斑的外甥女兒。

　　怎麼說吧，那一眼看過去，不能說是毫無關系，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但有一說一，你頂著酷似二代目的臉，笑出來宇智波斑的感覺……真的挺讓人驚悚的。

　　所以他不敢說話。

　　他一開口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條悟：「嗯？」

　　「阿傑沒死。」千手般若說，「如果對方已經死了，就算宿儺的手指無法召喚對方，用這個死刑犯也應該是可以的。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你之前百鬼夜行那次並沒有殺死對方，不管你到底是手下留情了，還是不忍心，亦或是被對方鑽了空子。總而言之，阿傑沒死。」

　　五條悟幾乎是一瞬間冷下了臉：「你知道我從來不喜歡你騙我。」

　　「你知道，雖然你的嘴裡沒半句實話，但是我很少騙人。至少在關於你和阿傑的事情上，從來就沒有騙過你——所以我現在要你告訴我，我當初給他准備的封印術，你到底有沒有讓他看過？當年你告訴我，他根本不屑於我的封印術，那麼現在立刻告訴我，他到底有沒有讀過一遍？」

　　最強不解其意，仿佛那一瞬間的記憶都蒙上了塵埃。

　　他蹲下來，抓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都不記得當時對方到底有沒有看過。

　　「就算是讀過……」

　　「那是給他准備的成年禮物，你真的以為我在研究的過程中他沒有進去看過嗎？他不擅長對方藝術的研究，但只要看到最後的那個公式，知道那個結果就能夠應用。所以你現在告訴我，他到底有沒有看到最後那個公式？」千手般若走到對方面前，彎腰，綢緞一般的頭發散落下來，落在五條悟的眼前，打下一層層的陰影。

　　就像是不久之前夏油傑死在他面前的時候，陽光打在對方睫毛上的陰影一樣。

　　千手般若再次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你告訴我，他到底有沒有親眼看見過那個公式？」

第 25 章

　　「知道什麼叫黃雀在後嗎？」金色頭發的少年一躍就出現在縫合臉面前。於是本來簡單的過關攻略變成了BOSS地獄版本的。偏偏少年還要在落地的時候嗶嗶嗶嗶：「好了我知道你沒上過學，根本不知道讀書有多重要。」

　　說著，少年還拍了拍肚皮，指著自己肚子：「這裡面也有一根宿儺手指哦，要不要試試？」

　　縫合臉——人與人之間的怨念形成的咒靈——真人，想要爆粗口。

　　夏油傑那個混蛋在聽說自己被打之後也只會「哈哈哈哈」笑了一會兒，明明知道突然出現的咒術師到底是誰，也不說出來。

　　還是漏瑚尋思了半天，找了個咒術師套話，結果才知道，那天領著人打自己的就是「夏油傑的前女友」。

　　沒想到你夏油傑還惦記已婚/人/妻呢？

　　但現在，對方明顯就不打算放自己離開，而真人本人也沒有打敗對方的把握。

　　而另一邊，大地與森林的咒靈花御也出現在了交流會現場。

　　兩個高專的教師紛紛下場援助學生，而最強五條悟一方面被那個「五條悟不得進入」的帳阻攔，一方面又正兒八經蹲在牆角扮憂郁。

　　千手般若無法，只得讓波風鳴人解除了影分/身，告訴處在「帳」內部的波風鳴人外界情況。

　　然後自己和七海建人去了監控室。

　　冥冥一見七海建人就先打了招呼：「聽說你老婆回來了？怎麼不見人？這次的帳是『五條悟不得進入』，我們還等著看她能不能進去呢。」

　　「哇，完全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呢。」千手般若從七海建人身後探出個腦袋——剛剛對方剛好把她完全遮住。「下次是不是要把帳換成『咒術界最強不得進入』才知道什麼意思嗎？」

　　一邊說著，一邊跳出來跟冥冥擊掌，之後才說：「要不我去試試暴力破開？」

　　「五條悟不得進入，又不是……等等？對面已經知道你回來了？」冥冥單手抓著千手般若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我怎麼覺得你一點都沒變老啊。」

　　「馬馬虎虎，馬馬虎虎。」千手般若抓了抓冥冥的辮子，「這麼多年了你還不換換發型，真的不會遮擋視線嗎？」

　　「我覺得還行。」冥冥也伸手去抓千手般若腦袋上的丸子頭：「七海建人給你梳的還是五條悟給你梳的？」

　　「害，我回家了一趟。我爸教我的，說不能老是依賴別人什麼的——你看還有點炸毛，他們兩個梳的都不會炸毛。」千手般若一邊說著，一邊轉頭讓對方看自己的頭發。

　　完全沒有如臨大敵的緊張感。

　　冥冥伸手抓了抓，就笑了：「確實——說起來你現在這張臉真的不會被人當成高中生嗎？」

　　「還沒有吧？」千手般若說著，衝其他人也招招手，指著自己的臉說：「真的很像高中生嗎？」

　　樂岩寺校長看不下去，出聲制止了這兩個人：「般若，你現在……」

　　「千手般若。」七海建人開口打斷了對方。

　　這句讓千手般若笑了一下，轉頭：「忘了說一聲，我『失蹤』的這段時間是回家了。」說著，她活動了一下胳膊，「帳拒絕阿悟的進入，也拒絕我的進入，所以你們加油。我試試從外界破除。」

　　原來那個帳是拒絕「五條悟與千手般若進入」。只是這個時候，樂岩寺校長注意到了更加細節的問題：「你換了名字，對方也定位到你？你已經見過這次的入侵者了？」

　　「把問號換成句號。」千手般若招招手，「學生還有危險呢，樂岩寺校長。這個時候就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了。」

　　這話說的是。

　　等其他老師都進去了，冥冥才蹲到千手般若身邊，問：「是夏油傑？」

　　「嗯。」千手般若點點頭，「不過……還有些麻煩事。等阿悟想好再說吧，我先去解決帳。」

　　千手扉間，yyds。

　　正常情況下，她也不是不能從外界破除帳，也不是不能仔細研究之後解開帳，但從來沒試過找到薄弱點之後暴力碾壓的感覺。

　　比如這個時候，她只需要感知出薄弱點，帶入千手扉間給她的公式，就可以在相應點輸入查克拉後暴力破除。

　　怎麼說吧。

　　不愧是二代目。

　　對比起來，自己就是個渣渣。

　　而後，五條悟還是沒動靜。

　　「所以他是真的打算把問題交給我來解決了？」

　　「大概只是想讓你展示一下實力。」宇智波帶土跳到她旁邊。從一開始他的任務就是祓除亂七八糟的詛咒練手。和波風鳴人這種自帶九尾邪惡查克拉，可以直接祓除詛咒不留痕跡的不一樣，宇智波帶土還不熟悉流程，所以交流會開始就沒加入學校之間的爭鬥。

　　雖然京都高專的學生想干擾他來著……「但他們好像有更重要的任務，所以並不覺得失敗有什麼了不起的。」

　　「大概要『祓除』虎杖悠仁吧。」冥冥插了句嘴，「不然樂岩寺校長應當不至於完全不在意輸贏。」

　　千手般若點點頭：「意料之中。爛橘子在哪個世界都是爛橘子。」

　　宇智波帶土深以為然，甚至有點激動：「那我去解決那些爛橘子？我最喜歡解決爛橘子了，絕對保證沒有一絲痕跡。而且這橘子越高爛得越快，越得及時處理。」

　　千手般若：「……要是那麼容易，我和阿悟早就解決這些垃圾了。算了，松手吧。」

　　宇智波帶土吐出來一口氣，結印：「忍法·爆風亂舞。」

　　火焰在他身後彙聚，猶如九條尾巴一般飛舞。颶風掀起的炎流卷成漩渦，擊中他目光所及內的所有咒靈。

　　千手般若忍不住抱怨：「喂，你這樣我完全用不了水遁啊。」

　　不過也完全沒關系。

　　飛雷神標記早就散漫了整個空間，數個分/身分散，手起刀落，剩余的咒靈也就被處理干淨。

　　「感覺完全沒有帶……我是說，鳶哥的忍術花裡胡哨啊。」波風鳴人拎著悠悠球出來，悠悠球裡面封了個團成一團的咒靈：「果然不出般若姐所料，就是有人去偷宿儺手指了。」

　　說著，他把手裡的悠悠球扔給了千手般若。千手般若伸手抓住，在手裡轉了一圈，仔細看了看，然後說：「那就這樣吧，挺晚了，我們去吃飯吧。」

　　樂岩寺：「般——我是說，千手，你手裡的……」

　　宇智波帶土手裡的苦無晃了一下，沒說話。

　　波風鳴人的眼睛眨巴了一下，身後出現一條尾巴，沒說話。

　　千手般若根本理都沒理，轉頭就打電話：「七海先生，有沒有特別好吃的餐廳推薦？我們兩個去吃！鳴……面碼的話，他們去吃拉面就好！桜雪交給他們就行！」

　　波風鳴人：「……倒也不必如此。」他雖然是很喜歡吃拉面，也想提前試試帶孩子，但他眼裡的小孩子應該是軟乎乎的，會甜甜地叫「哥哥」，而不是七海桜雪那種隨便出手就是S級禁術。

　　可惜的是，連汗都沒出的千手般若一邊大呼小叫說自己累慘了，一邊頭也不回地上了車，根本沒給他們拒絕的機會。

　　「呵.JPG，女人。」眼睜睜看著對方隨手一刀把花御攔腰斬斷的虎杖悠仁心有余悸，「男朋友在的時候，瓶蓋都擰不開。男朋友不在的時候，花御的天靈蓋都給擰下來。是吧東……東堂，你那是什麼表情？」

　　虎杖悠仁好友，京都高專東堂葵，直/勾/勾地看著千手般若離開的身影：「小高田？」

　　虎杖悠仁：「……倒也不必如此。」

　　你講講道理啊東堂，那是個隨手一刀，甚至連個特效水花都沒有，只是隨隨便便揮出來一刀就把那個，把咱們倆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咒靈攔腰斬斷的大佬。

　　——他以為至少會有個日之呼吸什麼的前奏來著。

　　大可不必如此lsp。

　　「虎杖！那是活著的小高田啊！」東堂葵幾乎淚流滿面，「高個子大屁/股的，是我喜歡的類型啊！」

　　虎杖悠仁：「……」兄dei，真的不必如此。她老公是七海建人啊！那個連續打出黑閃的一級咒術師。而且五條老師都說了，般若小姐很可能是僅次於他的最強啊！

　　但自以為陷入愛情的人類是無法用語言來阻止的。

　　虎杖悠仁仔細想了想，先拍了拍東堂葵的肩膀，讓他稍等一下。然後立刻跑到波風鳴人面前。在東堂葵的角度就是對方連笑帶鬧地蹦跶了兩下，還揮了揮手，但聽不見對方到底在說什麼。

　　那個金色頭發的男孩子就轉頭過來，笑眯/眯地看著東堂葵：「你說喜歡高個子大屁/股的女孩子是吧？想要多高？五條老師那麼高行不行？」

　　東堂葵只需要稍稍帶入，就覺得完全無法停下來，立刻用力點頭。

　　而對面這個陌生的，東京高專的一年級生，縮到了同級身後，然後再蹦出來的就是個只遮住重點部位的金發雙馬尾美女。

　　高個子，大胸大屁/股。

　　完完全全就是理想類型。

　　「東堂！東堂你冷靜一點！！！」

第 26 章

　　還真的挺有意思的。

　　不涉及到靈魂的攻擊根本沒辦法傷到對方，似乎只要改變靈魂形態就可以改變□□形態。

　　「這又涉及到了我們一開始的疑問。」千手般若扒拉了一下護目鏡，看向蹲在門口的五條悟，「到底是肉/體代表這個人人，還是意識代表這個人？你的無量空處強調的是肉/體，而我的識無邊處強調的是靈魂，或者說意識。」

　　五條悟搖搖頭：「我們之前的爭論就沒有結果。你要是相信意識代表人本身，那還研究什麼科學？科學的本質是唯物主義。」

　　「也不一定吧。不是有種說法，說是科學的盡頭是神學麼？也有種說法說魔法是更高端的科學。我覺得沒必要非得限制到底是唯物主義還是唯心主義。」千手般若晃了晃手裡的試管，扔進離心機。

　　「說起來，你用來困住真人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九尾的查克拉。鳴人借了一點，正好克制對方。」千手般若聳聳肩，「我們的世界裡，你們也是漫畫角色。而作者用九尾的形像創造出了宿儺，所以沒道理宿儺能克制的小玩意兒，九尾不能克制。」

　　「誒？」五條悟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墨鏡，露出來藍色眼睛，然後笑了，「你是不是威脅作者不許給七海設定官配了？有沒有看到我的結局？」

　　「滾蛋吧，我來的時候作者才更新到七海遇見真人。所以也並不是很在意。就像你看到的關於鳴人的故事，到最後不也發生改變了嗎？」千手般若拍了他一下。

　　要等待分離結果還得一會兒。因為不是正常的人類細胞，所以千手般若設定的時間長了點，這會兒用手指去戳困在悠悠球裡的真人。

　　對方被封閉了五感，什麼都感覺不到。

　　五條悟站起來走到她旁邊，問：「說起來，你的識無邊處完整了嗎？」

　　「應該是完整了。」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換上宇智波的眼睛之後，就能發動完整版的識無邊處。不過我還沒試過——對了，我覺得真的挺扯淡的，就我血緣關系上的親生母親……既然不想要孩子，還非得生個孩子用來報復我血緣關系上的父親。然後在我出生之後還把我的眼睛挖下來。」

　　「所以我說哪個世界的爛橘子都一樣。」五條悟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咧嘴笑了，「所以說不用在意。我小時候也有不少人想要我的天生六眼，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真的以為，燕雀得以壓制鴻鵠？」

　　這話讓千手般若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隨手把自己身上的白大褂脫下來扔到一遍，然後拍了拍五條悟的肩膀：「我要去約會啦！你安心等實驗結果！」

　　五條悟：「……」

　　他就知道。

　　傑，等你活過來可一定得報答我。

　　千手般若從實驗室出來，七海建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他一個學金融的，實在搞不清楚實驗室的研究，所以也沒問成果如何，而是等千手般若上車之後說：「想吃點什麼？」

　　「我們今天隨便逛一逛可以嗎？實驗室已經拜托阿悟看著了。雖然他這人不怎麼靠譜……」說到這裡，千手般若忍不住笑出來，趴在七海建人耳邊悄聲說，「但我忽悠他說結果出來也許能復活阿傑。」

　　七海建人幾乎能想得到五條悟在實驗室糾結的模樣。

　　六眼天生就是個天才，除了性格方面幾乎完美，所以做事也就不怎麼有耐心。此時要等一個實驗結果，說不准等著等著就忍不住自己動手操作了。

　　千手般若說罷就把座椅放下來，閉上眼睛。

　　二代目遺傳給她的超強感知力幾乎讓她在這個咒靈環繞的世界裡無法安眠，難得休息的時候，總是需要有全身心信任的咒術師在她旁邊才行。

　　一開始是夏油傑。

　　可夏油傑叛逃之後，五條悟總是沒有耐心，家入硝子又總是令她擔心安全。

　　於是後來就換成了七海建人。

　　此時整個密閉空間裡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也讓她慢慢平穩下來。

　　等千手般若醒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在停車場停了有一個多小時了。

　　她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睡意便一下子消失了：「怎麼沒叫我？」

　　「難得休息一會兒，不是麼？」

　　「倒也不是說累，就是腦子轉得多了。」她笑笑，從車上下來，主動牽著七海建人的手，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來一枚子鑲著翠綠色晶體的戒指：「我大伯的查克拉結晶。他的醫療忍術可比我厲害多了。」

　　七海建人也從口袋裡摸出盒子：「我以為送戒指總得是我主動？」

　　紅色的盒子裡靜靜地躺著一副對戒，很簡單的鉑金圈，沒有鑲嵌任何東西。

　　咒術師作戰的時候也得注意隱蔽，切割完美的鑽石會反射刺眼的光芒暴露所在。所以雖然家入硝子一直在強調「女性想要鑽石」，他還是選了簡單的鉑金戒指，盤算著可以給妻子添幾件別的飾品。

　　現在的場面其實不符合家入硝子描述中他應該做到的求婚准備。

　　但七海建人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般若會先把戒指戴到他的手指上。

　　鑲嵌著千手柱間查克拉結晶的戒指最後被串起來，懸掛在上班族的脖子上。千手般若的左手上也多了一枚簡單的鉑金戒指。

　　聽起來確實沒什麼儀式感。

　　金色頭發的上班族沒有承包花海，也沒有單膝下跪，只是從口袋裡摸出來戒指，就算完成了求婚。

　　千手般若舉著自己的手看戒指的時候還忍不住笑了。

　　她的手指纖細修長，鉑金戒指在她指間反射著光芒，倒沒有任何的違和感。在奶茶店買奶茶的時候，服務員還說了恭喜，讓千手般若心情很好。

　　但成年人的逛吃逛吃行為總是持續不了多久。

　　千手般若接到五條悟電話的時候正在酒店裡泡澡。

　　明明單刀斬花御的時候不累，在實驗室切真人的時候也不累，但一開始逛街就覺得整個人累得不行。就算看見了新電影上映都不想走進去。

　　偏偏又對新上映片子很感興趣。

　　於是七海建人就預定了酒店式影院，可以躺在床上看電影那種。

　　這會兒她躺在酒店的浴缸裡泡澡，水溫正好，幾乎昏昏欲睡。

　　以至於被五條悟電話吵醒的時候還有點不耐煩。

　　好在對方也只是說了一句把實驗室暫時丟給波風鳴人的分/身看著了，就掛了電話。

　　千手般若想了想，又給宇智波帶土打了電話，叫他多注意點。

　　掛了電話之後更加懶得動彈，直接就在浴室裡叫人。

　　七海建人剛好換了酒店提供的睡袍，聽見浴室的動靜，就拿了浴巾進去。結果剛彎下腰就被對方拉進了浴缸，身上的浴袍打濕一片。

　　罪魁禍首毫無自覺，戴著戒指的左手順著他的胸膛往下摸：「七海先生，要不要做點成年人做的事情？」

　　七海建人定了定神，站起來，拿了新浴巾把她裹著扛起來：「要是困的話就躺在床/上睡。我請過假了。」

　　千手般若被他放在床/上，自己先去換了干淨睡袍，然後拿手裡的浴巾給千手般若擦頭發。

　　他的手很輕，以至於千手般若趴在他的腿上沉沉睡去。

　　五條悟的電話打過來，七海建人第一時間摁住了手機，悄無聲息地蹲到洗手間，接通電話。

　　「般若呢？」

　　「睡了。」

　　「叫起來啊，實驗結果出來了，等著她看。」五條悟的聲音裡有些許不耐煩，「她又懷孕了？」

　　七海建人：「……」

　　「快點！」

　　七海建人把電話掛了，然後手機關機。

　　但這種行為立刻就引起了五條悟的不滿。他還未從洗手間回到臥室，五條悟就出現在了房間裡。

　　看上去是匆忙趕過來的，身上還穿著實驗室的衣服。

　　五條悟伸手就要去抓被子，被七海建人雙手攔住。

　　他完全不是五條悟的對手，以至於被對方強行制住。而五條悟的另一只手便去抓被子。

　　千手般若猛然睜開了眼睛，三勾玉在她眼中轉動：「滾！」

　　一閃身，飛雷神發動，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長衣長褲。

　　頭發沒綁，及腰的頭發散落下來。如果不是手裡拿著刀，三勾玉還在轉動，根本看不出來和平時有什麼區別。

　　五條悟松開七海建人，單腳踏在床上：「實驗結果出來了。」

　　「你可以自己去看啊，五條悟。」千手般若冷眼看著對方，「你打電話說，看著實驗室的是鳴人，現在出了結果又匆忙叫我去看。你說你在意阿傑，可我沒看出來，只看出來你的煩躁，連等個實驗結果都沒耐心。」

　　「你在憤怒什麼？」

　　「我沒在生氣。」千手般若說，「是你在憤怒，五條悟。從知道阿傑沒死就開始憤怒。到底是對自己生氣，還是對我生氣？」

　　「你現在是覺得你變成了那個唯一？只有你才能救阿傑？」

　　「哈？」千手般若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對方，單手拽掉對方的眼罩：「看著我，五條悟，你到底在憤怒什麼？」

第 27 章

　　想要復活夏油傑，就必然要先抓住那個占據了夏油傑身體的咒靈。

　　千手般若懶得再跟五條悟繼續吵下去——實際上她也很清楚，就算是再怎麼吵也吵不出來任何結果。

　　「只要抓住那個人就行了，對嗎？」

　　「這只是必要條件，我並沒說一定可以。」千手般若挑眉，「你以為復活一個人很簡單嗎？他現在如果真的已經死了反倒容易復活，可現在介於生與死之間，穢土轉生一點用都沒有……那就要看他的意志力了。」

　　咒術師永遠不會沒有遺憾地死去，但咒術師卻無法誕生咒靈。所以她其實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個足夠厲害的咒術師，詛咒了另一個咒術師，比如像是五條悟這種……

　　到底能否誕生出來一個詛咒？

　　乙骨憂太就是個很好的例子，他詛咒了自己的愛人。

　　如果對方是個咒術師呢？

　　「那我現在就去抓住對方。」五條悟說。

　　他根本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就從窗戶跳了下去。

　　千手般若重新坐回床上，揉了揉太陽穴：「這個混蛋……」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留在你本來的世界會更好一些。」

　　「嗯？」

　　「你的世界已經發生了改變，和本來故事中的已經完全不同，漩渦鳴人已經成為了波風鳴人，四代目波風水門是你的至交好友。所以會不會在另一個世界才會對你更好。」

　　千手般若反倒笑了出來：「我想要打破界限。七海，你未曾生活在那個世界，所以不知道在那個世界血脈傳承有多麼重要。所以我一直試圖打破血脈傳承下來的東西，卻沒想過自己的天賦，也來自於血脈傳承。而最可笑的是，我引以為傲的一切都不過是在拙劣地模仿對方的腳步。」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伸手擦過眼角其實是干燥的，沒有流出來淚珠。然後她平靜地舉起自己的手，看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當個普通人是很簡單的。當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活在父輩的庇護之下，也是很簡單的。但我有時候會想——這是否太不公平了。」

　　「但是人與人本來就是不同的。即便是咒術界也講究血脈傳承。就像是五條悟，從一出生擁有六眼，就已經站在了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終點。」

　　「所以這就是合理的嗎？」她指著自己的眼睛，「憑借這雙眼睛，我一直無法完善的領域得以完全展開。就好像如果沒有這雙眼睛的話，我的一切努力都是微不足道——被五條悟在領域內摔打，被夏油傑用咒靈逼到絕境，被夜蛾老師偷襲，被御三家的咒術師追殺。這麼多的過去，這麼多的努力，卻依舊及不上這雙眼睛。可是我尚且有一個能夠替我換眼睛的父親，其他人呢？」

　　「這很難。而且即便是你打破了血脈之間的傳承，人與人的天賦也不一樣。」

　　「但至少我提供了一條路，即便這條路上布滿荊棘。」

　　七海建人便說：「既然你想做，那我就會陪著你走下去。雖然……可能幫不上什麼忙。」

　　「已經很好了。」千手般若握住他的手，「至少你的第一反應不是說我天真。」

　　七海建人便意識到這是他不曾知道的過去。

　　多年前的咒術高專，問題兒童三人組裡又加上了一個人，即便是夜蛾校長都不想看到。

　　所以他當時試圖通過一些手段說服五條悟讓千手般若換一個年級。

　　或者換個隊友。

　　畢竟千手般若當時連個姓氏都沒有，即便是有五條悟的擔保，可是五條悟也不過是個未成年的孩子。

　　不過如果五條悟那麼容易被束縛，他就不是五條悟了。

　　但是相對應的千手般若就需要作為咒術高中的秘密武器，去處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詛咒。

　　這倒算不了什麼大事，畢竟她當過暗部，當然知道有些事兒是應該被埋藏在陰影之下的。

　　很快，般若就變成了般若小姐。

　　御三家表面上對她不屑一顧，可是新一輩的都得恭恭敬敬的管她叫一聲般若小姐，即便是心裡有再多的不服氣也一樣。

　　護送星漿體的任務就是在這個時候開始的。

　　守衛者咒術界的天元大人需要每隔五百年換一個新的身體，所以他們的任務就是把這個新身體送到咒術高專。而當時，明面上執行任務的是五條悟和夏油傑，實際上還有千手般若。

　　她幾乎是千變萬化，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即便是五條悟，都得憑借六眼才能看到她到底在哪裡。

　　七海建人對那次的任務有印像。實際上，當時他也負責了踩點工作，只是並沒有意識到千手般若也在。

　　後面的故事就像是當頭棒喝，他們自以為平安把星漿體送到了高專，卻沒想到咒術殺手伏黑甚爾就等著他們放松警惕。

　　五條悟被對方直接捅穿了心髒，千手般若的感知能力在對方面前仿佛毫無用處。

　　他沒有咒力，所以一直注意感知周圍咒力氣息的千手般若甚至沒注意到一個普通人的接近。

　　而後，夏油傑帶星漿體進去，千手般若留下來對抗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並沒有任何的咒力。

　　他引以為傲的是精湛的體術和強化過後的身體。

　　這正好也是千手般若的強項。

　　所以千手般若說差點死在伏黑甚爾手裡也並非開玩笑，區別就在於，她和伏黑甚爾幾乎同時失去的戰鬥力。

　　可是對方仍舊留了一手。

　　星漿體還是死了。

　　死在了夏油傑面前。

　　任務失敗，本來應當接受懲罰，但本來應該承擔主要責任的五條悟夏油傑和千手般若重傷，所以所謂的懲罰也就不了了之。只是到最後他們才知道原來所有的護送任務不過是一個幌子，真正的星漿體已經送到了高專。

　　「其實在路上的時候我們三個就已經討論過——當然了，主要是他們兩個，和我的關系不大。如果對方並不願意失去自我怎麼辦，放她走嗎？」千手般若扒拉著七海建人的頭發，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他們兩個得出來的結論是：那就放她走啊。所以我也沒有反對。」

　　「因為那個時候我就感覺到了，這次的任務不過是一個幌子，到最後就算我們真的成功了，這個女孩子也活不下來。」

　　「但我不能說。」

　　「有些時候人是需要犧牲一些東西的。但如果犧牲的並不值得呢？其實到底是不是值得也不應當是我們能夠評價的，只不過我那個時候就突然意識到了，其實兩個世界的區別並不大。」

　　「就算是換了一個世界又怎麼樣，我終究還是被限制在了固定的思維裡面。好像一些事情都只有殺戮才能夠解決。」

　　「其實阿傑傑離開的那一天跟我談過，他不明白我生活於一個不把生命當生命的地方，到底是怎麼能夠保持心境平穩的。」千手般若頓了一下，「其實我知道當時我回答錯了，也許是因為我的那句話，所以他想要改變。我說的……是不用思考，只要當做工具就行了。」

　　「他一直很討厭我這麼說的。只是我一開始從來沒有意識到而已。但是到最後他把普通人類當成了隨時可以丟棄的工具。這和那些高層有什麼不同？」

　　「所以我後來再見到他的時候，曾經跟他說過一句話，說是也許以後就算是他坐在我旁邊，我也不能安心睡著了。」

　　「那個小姑娘的年紀很小，大約從出生開始就被洗腦，說自己要為咒術界做貢獻。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似乎對自己即將消失這件事很坦然。但是所有人都管她叫星漿體。」

　　「她叫裡子，是個只想要活下去的普通孩子。阿悟……他想要從根本上改變咒術界，所以他選擇了做老師，逐步影響下一代來進行徹底的改造。阿傑覺得可以一勞永逸消除掉所有非咒術師，從此之後便不會有新的咒靈誕生。我個人是比較認同前者的。但其實就算有新的血液上去了，時間太久……人心易變。所以我想要從另一個方向來徹底瓦解御三家——既然他們引以為傲的是血脈傳承，那麼我就用新的方法來取代這些血脈傳承。公開修煉方法，不再出現什麼藏私的學習。學得多學的少全靠自覺。」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很亮。

　　「所以我說呀，也許我才是我們三個當中最危險的那一個。」

　　故事講完了，也算是沒講完。千手般若不想再繼續說下去，於是身體後仰，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因為還抓著七海建人的手，所以連累對方也一起砸了下來，躺到了自己的身邊。

　　七海建人攏了攏千手般若的頭發，收拾在她的臉頰停留了一會兒，從眼角慢慢往下滑，最後落在對方的唇角。

　　「如果一次沒有成功，我們就多重復幾次。」

　　想要打破一些東西總是要放棄一些東西，這個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懂。

　　所以她想做，那就接著做下去。

第 28 章

　　「我覺得還是挺有意思的。」波風鳴人手裡拿著試管，在宇智波帶土面前晃了晃。「這些東西是叫離心機吧？感覺比我用螺旋丸分離出來的好多了。」

　　宇智波帶土不想說話。

　　行了，我現在知道水門老師會是不是讓你去實驗室用螺旋丸幫他打下手了。但是我記得在我那時候，他也不過是用螺旋丸榨個橙汁什麼的，現在已經開始把螺旋丸當離心機用了嗎？

　　這麼說起來的話，宇智波佐助死活不願意和你一起執行任務，該不會是你天天指揮他用火遁烤肉吧？

　　可是波風鳴人絲毫沒有感覺到來自前輩的嘆息，甚至還強行把試管拿在對方面前，用力再晃一晃：「但感覺還是有點區別的，就單純肉眼看就是有區別的。可能這就是用靈魂塑造出來的身體和自己本身的身體有所不同吧。欸對了。」

　　波風鳴人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把試管放到一邊，趴到宇智波帶土面前：「整容這事兒你跟家入前輩商量得怎麼樣了？」

　　這會兒宇智波帶土並沒有使用變身術，以至於半張臉都扭曲得像是樹根一樣。波風鳴人知道不僅是半張臉，准確的說，是他半邊身子都這樣。

　　本來說好了要整個容什麼的，但是家入硝子和千手般若研究了之後發現，對方的半邊身體用了初代目的細胞，所以頂天了是把整張臉都擰成菊花，根本不可能只動一邊臉。

　　當然了，除非他願意放棄初代目的細胞。

　　可是宇智波帶土並沒有兄弟跟他換眼睛，所以一旦放棄初代目的細胞，用不了多長時間他的眼睛就會失明。

　　現在僵持不下，只等他自己作出選擇。

　　宇智波帶土搖了搖頭：「你的本體在什麼地方？」

　　「看漫畫去了。本體現在還沒補完博人傳，但是已經快崩潰了，決定去看一看正傳洗洗眼睛。我剛剛來的時候他還在哇哇哭。」

　　「……說到仿佛哭的不是你自己一樣。」

　　「哭的是波風鳴人，和我有什麼關系？」分/身翻了個白眼，完全不想承認抱著漫畫書痛哭流涕的本體是他本人。「照我說，只是一部漫畫而已，根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非要追究這一點，那般若姐到底是和紙片人談戀愛，還是七海大叔在與紙片人談戀愛？亦或者是他們兩個就是紙片人和紙片人談戀愛？不行，搞得跟我們整了個拉郎CP一樣。」

　　宇智波帶土：「……」

　　原諒我吧，鳴人。

　　我當年不應該在你襁褓上貼暖寶寶的。

　　如果不是當年在你的襁褓上貼暖寶寶，也不至於現在要聽你逼逼逼逼逼逼，還不能打你。

　　好在千手般若及時到來拯救了宇智波帶土。

　　一進來，她先跟波風鳴人打了個招呼，然後換上衣服，接過對方手裡的試管，取一滴放到在載玻片上。

　　「怎麼樣怎麼樣？我到現在還沒學會用你們這裡的儀器來著，要不然還能先給你整個新的實驗數據。」

　　「有點意思。」千手般若把照片投到電腦上，「完全就是腐肉，沒有一丁點的活性。分離之後……」

　　不用她再繼續說，波風鳴人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所以它用腐肉來堆砌出來一個身體。然後再依靠所謂不滅的靈魂把肉/體……或者說是那堆腐肉重復利用。簡單來說，其實控制的並不是真正的身體，而只是一堆腐爛的……垃圾？」

　　「差不多。虎杖跟我說過，它可以控制身體的變形，但是一旦離得足夠遠，精度和硬度都會有所下降。」

　　「其實不是精度和硬度下降了，而是離得太遠，他虛弱的靈魂無法精確控制，所謂的硬度下降不如說是密度下降。」

　　「是這個道理。你在和對方作戰的時候有注意到過嗎？」

　　「沒有。」波風鳴人回答的十分干脆，他說的時候還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有九喇嘛在嘛，哪會有什麼太復雜的戰鬥，或者是直接把對方困住了，然後封在一個悠悠球裡面而已。雖然聽上去是很厲害了，但是九喇嘛正好克制對方，甚至第二根尾巴都沒放出來。」

　　宇智波帶土不想說話，甚至還想把自己的頭埋在桌兜裡面。

　　不是。

　　虎杖悠仁你不是說，漩渦鳴人和你一樣智商不高，情商很高嗎？而且還是什麼意外性 Number one的忍者。為什麼只是換了一個姓氏而已，他就能夠吐出來我完全聽不懂的東西，而且這張圖片到底說明了什麼？

　　水門老師，你是不是對我有所藏私？

　　剩下的兩個人完全不在意崩潰的社畜宇智波帶土。還在喋喋不休地針對靈魂和身體的匹配性做討論。

　　波風鳴人堅持認為身體和靈魂缺一不可。強橫的人身體和靈魂都必然是強橫的，所以根本不會存在一個弱者占據了一個強者的身體，然後在這個強者身體裡面蘇醒的情況。

　　但考慮到夏油傑，千手般若……確實不大想承認這個理論。

　　「既然這樣的話，我個人還是很相信阿傑。也許他的心性不是一等一的，但是靈魂和肉/體的強悍性我還是相信的。占據了他身體的那個東西，必然在咒術師的檔案裡有所記載。」

　　對此，波風鳴人並不完全認同，但也完全不敢在千手般若面前提到夏油傑的不是，只能把鍋扣在其他人身上：「因為我沒見過夏油傑，所以不好對他作出評價，但是檔案這種東西造假的可能性太大了。你能確定你找到的就一定是正確的檔案嗎？」

　　「你有什麼想說的？」

　　「嘿嘿，宿儺，不是存在了一千多年麼？」

　　然而五條悟對於這兩個人的想法嗤之以鼻。

　　「宿儺確實存在了一千多年，但在這段時間之內，他應該沒有自我意識，只是單純的把咒力和靈魂封印在手指裡而已。所以就算他告訴你他知道，也一定是瞎編的。」

　　正要說自己知道但不告訴你的宿儺：「……」

　　艸你全家，五條悟。

　　「不過你要是想找資料的話就交給我好了，御三家的資料五條家都有備份。但你起碼應該給我一個提示。」

　　「如果有提示，我就想辦法自己威脅夜蛾校長了，還要你有什麼用？」千手般若翻了個白眼，「你就去找找擅長控制別人的咒術師唄，就是那種時不時的要換個身體的……」

　　「該不會和我想到一起了吧？」五條悟的聲音遲疑了一下。

　　「我希望沒跟你想到一起。」千手般若頓了一下，「一二三，一起說。」

　　「天元。」x2。

　　活的時間很久，有足夠的靈魂強度，而且還能完全控制別人的身體，時不時需要換一個身體的……

　　星漿體的事兒可真是刻骨銘心。

　　過了好一會兒，千手般若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對著手機屏幕裡的五條悟說：「也不一定就是天元大人了，我們先別自己嚇自己。一般情況下在這種時候必然有我們忽略掉的蛛絲馬跡。你先去查資料，我再想一想。」

　　五條悟點頭，掛斷了手機。

　　而千手般若看著黑掉的手機屏，許久沒開口，知道波風鳴人的本體跑過來告訴她說該去接桜雪放學了。

　　雖然完全沒呆多長時間，但是波風鳴人畢竟是個能夠迅速接受新鮮事物的年輕人，所以他很快熟悉了這個世界的各種出行工具，也不會再因為碩大的廣告牌而震驚。

　　只不過出門時候聽見有國小學生大喊「螺旋丸」，然後扔個水球到對面同學的身上的時候，還是會挺尷尬的。

　　怎麼說吧。

　　明星竟是我自己.JPG

　　但是這次他和虎杖悠仁有約，聲稱般若姐應該承擔起作為母親的責任去接女兒放學。

　　千手般若也只得騎著腳踏車出門了。

　　——對，她駕照還沒考下來。

　　好在一路風馳電掣，把腳踏車騎出了堪比公交車的速度，總算在放學鈴聲落下來之前趕到了學校門口。

　　汗倒是沒出，只是突然剎車迸出火花的時候還是挺嚇人的。

　　中學學校門口沒多少家長來接，只是零散站著幾個人，大部分也是年紀比較大的爺爺奶奶。

　　只不過……

　　她走到學校門口的一棵樹下，沒看見咒靈，但超強的感知力告訴她樹下蹲著個小小的低級咒靈，於是假裝做了個伸展運動，順手就把對方祓除了。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動作太可笑，引來了一個年輕女人的注意力。對方自來熟地跟千手般若打招呼：「你也是來接學生的嗎？」

　　千手般若點點頭。

　　「我也是耶。我們家孩子年紀太小就上了中學，實在是叫人擔心。」

　　難不成還能比桜雪的年紀小？

　　千手般若挑眉。

　　她本能覺得這個年輕女人在炫耀，她還有證據。

　　但這個時候不應該和對方產生衝突，應該先套話看對方是不是看得見咒靈。

　　所以千手般若也就順勢誇了幾句：「跳級是真的厲害。」

　　「是吧是吧？我也覺得我們家孩子超級厲害呢！孩子爸爸也很厲害，孩子和超級厲害！一直都在跳級，現在入學之後也完全是優等生，要不是年紀太小了，她還想繼續跳級呢！」

第 29 章

　　大危機！

　　大危機！

　　大危機！

　　七海桜雪一出門就看見了正和木夏蓉蓉說話的千手般若，頓時覺得自己承受了這個年紀本不該承受的巨大壓力。講講道理，這個時候應該往誰哪裡跑更合適？

　　要是往木夏蓉蓉方向跑，好像顯得她鬧脾氣。但要是往七海夫人面前跑，又顯得她很沒良心——當然是七海夫人，她才不想管一個看著才剛成年的人叫媽媽。

　　然而正要開溜，卻忽略了她學的所有非科學類的技巧都是來自於親媽的筆記，以至於對方一扭頭就發現自己出來，還衝自己招了招手。

　　木夏蓉蓉顯然也看見了自己，笑著衝自己跑過來：「我正好要回家，就順路來接你了。」

　　七海桜雪都不敢去看七海夫人的臉色。

　　但……

　　好像對方也沒有什麼奇怪的表情，只是走過來，彎腰：「我來接你。」

　　哇好冷漠。

　　七海桜雪在心裡大喊大叫，但……怎麼說吧，自認為是個成熟小孩的七海桜雪覺得應該體諒七海夫人——自己沒什麼真實感，難道她就有真實感了嗎？但凡誰就是回娘家一趟，結果到家的時候才發現已經過去了好多年，未婚夫變成了打工人大叔，小貓似的女兒已經會打牌算牌，還能靠作弊在牌桌上贏零花錢（當然這點她還沒提過，希望五條叔叔不要暴露了），怎麼看都很難接受吧？

　　真不知道外公到底是個怎麼神奇的人，才能把七海夫人養成這樣。

　　木夏蓉蓉看著兩個人相同的銀色頭發和相似的面容，再加上聽對方自我介紹說叫千手般若，當下心裡有了計較，以為是七海桜雪的姨母之類的，就笑著解釋：「我之前沒見過你呢。」

　　「我也沒見過你呀。」千手般若直起腰，又對七海桜雪說，「不介紹一下嗎？這麼長時間都麻煩她來接你？」

　　「沒有！我之前都是自己回家的！」七海桜雪鼓起臉，「只有幾次是老爸順路過來接我，或是蓉蓉姐順路……但五條叔叔會領著我逃課。」

　　對不起了五條叔叔。

　　反正你的無下限術式無敵，七海夫人肯定沒法傷到你，就幫我背個鍋吧。

　　然而七海夫人一副深有同感的模樣：「我上學那會兒也喜歡逃課。老師教的東西太簡單了。」

　　「是吧是吧？」七海桜雪一下子來了興趣，「我就說老師教的東西太簡單了，但老爸就不許我跳級。每次跳級都得忽悠五條叔叔幫我簽字。」

　　木夏蓉蓉是見過五條悟的。

　　所以覺得奇怪：「五條先生能幫你簽字嗎？」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五條叔叔簽完字後老爸一般就不會反對了。」七海桜雪攤手，「總而言之，我又想跳級了，學校裡的東西也太簡單了點！」

　　木夏蓉蓉還要再說什麼，就聽見有人叫她。一眼看過去，原來是幾個朋友，便揮手和對方打招呼。

　　那幾個朋友明顯也是認識七海桜雪的，見她在也就過來打了招呼。

　　千手般若哪個都不認識，但自覺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便說要請客喝奶茶。

　　木夏蓉蓉有些不好意思，但離她最近的那個女孩子撞了她一下，她也就沒再反對。

　　等付錢的時候，撞木夏蓉蓉的女孩子眼尖，注意到她手上的戒指，拉長了聲音說：「原來你已經結婚了嗎？」

　　「算是吧。」千手般若笑了笑，「但名字還沒寫到族譜上。」

　　「欸？」木夏蓉蓉有點奇怪，但考慮到是別人的隱私，也就沒說什麼，接過奶茶的時候道了一聲謝謝。

　　只是……

　　「腳踏車什麼的就太過分了！」七海桜雪堅持不坐，雙手抱臂，「除非你答應按照正常人的速度騎腳踏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能把腳踏車騎到超車速。

　　千手般若倒是沒想到這茬，最後還是木夏蓉蓉幫她寄存了腳踏車，然後和她一起上了公交車：「記得坐幾路車就行了。桜雪其實也可以自己坐校車回家。學校裡的校車還是比較安全的。」

　　這話七海桜雪沒法接。

　　她不得不有人接送就是因為一個咒靈綁架了她。而現在，她雖然能夠模模糊糊感覺到咒靈的位置，但缺乏強有力的對敵手段。而且五條叔叔也說了，七海夫人是僅次於他的最強，那個長得特別像夏油叔叔的男人肯定要拿自己來威脅七海夫人的。

　　但這話不能說。

　　咒術師的存在不能被普通人知道。

　　而就在她想糊弄過去的時候，千手般若像是隨口一句，把對方的話堵了回去：「她年紀太小了，家裡人總歸是不放心。」

　　毫無破綻。

　　木夏蓉蓉也認同這個說法：「也是。七海先生作為單身老爸，帶孩子真的很不容易。這麼一想倒是能理解為什麼七海先生堅持不讓桜雪跳級了。」

　　還真不是。

　　千手般若的目光在七海桜雪書包上的兩個毛絨玩具上停留了一瞬——明顯是夜蛾校長的手筆。

　　七海建人並非出身咒術師世家，所以在養孩子的資源上就遠遠不及御三家。七海桜雪每次跳級，都需要五條悟在學校裡布置結界。

　　他本身不大擅長這些，要是布置個帳就簡單多了。所以就需要七海建人拖時間，他布置好之後再聯系灰原雄，順帶告訴伏黑惠讓他多留點神。才能裝模作樣「被坑」簽同意書。

　　這麼一想，果然還是給五條悟買點喜久福道個歉？

　　他那個人向來就是倒霉脾氣。

　　這麼想著，汽車到站的時候還是七海桜雪喊她下來。

　　公交車站離家門口也就幾步路，木夏蓉蓉把兩個人送到家門口，正好遇見七海建人買菜回來。

　　同款的鉑金戒指讓木夏蓉蓉往後退了一步，還沒說話，就看見七海桜雪的「姨母」迎上去給了七海建人一個頰吻：「今天晚上要吃什麼？有沒有買龍蝦？有沒有買龍蝦？」

　　「你是小孩子嗎？」七海桜雪嫌棄地瞥了母親一眼，接過七海建人拎著的菜籃子就往家走，還記得跟木夏蓉蓉打招呼：「蓉蓉姐，要一起來吃飯嗎？七海夫人做烤肉可好吃了。但她就會做烤肉。」

　　「不……不用了。」她踉蹌了一下，又往後退了一步。但很快就挺直腰，露出完美的笑容，「我有點事，先回家了。」

　　千手般若還想再說什麼，卻被七海建人扯著進了家門：「你怎麼遇見她了？」

　　「她也去接桜雪放學了。我遇見的時候她還很開心地跟我炫耀桜雪，看起來是真的很喜歡桜雪呢。」

　　七海建人：「……」

　　行了，他還能抱什麼希望呢？指望七海夫人有危機感，不如指望五條悟ooc。

　　所以在准備晚飯的時候，他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坦誠以待：「我之前救過木夏蓉蓉一次。」

　　「嗯？」千手般若對他救過的人沒什麼印像，唯一有印像的還是之前波風鳴人提到過的面包店小姑娘。

　　但她昨天就去面包店買面包了，對方早就結婚生子，現在自己開了一家面包店。在自己去買同款面包的時候還提到過之前有位客人特別喜歡吃這款夾心面包。

　　而木夏蓉蓉……

　　「大概是三年前。」七海建人既然決定了要說出來，也就沒再有所隱瞞，「她搬家到隔壁，一個人住。作為鄰居，在她搬家的時候幫了點忙，然後就熟絡起來。」

　　聽上去沒什麼問題。

　　「後來我才知道她能看見咒靈。但是她自己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只當是身上會沾染怨靈。大概兩年前，我在祓除一個二級咒靈的時候，她突然衝上來替我擋了一擊。雖然是好心，但其實……」

　　「二級咒靈……你不是早就能隨手祓除了嗎？」

　　「就是這個意思。」七海建人捏了捏眼中，也覺得有點頭疼，「但她的幾個朋友似乎認定了是救我受的傷，是因為……」

　　「喜歡你才受的傷？」千手般若笑了，手裡切肉的動作都沒停。「然後她那幾個朋友覺得你匆忙抱著她去醫院也是喜歡她？」

　　「主要不想讓她變咒靈。」七海建人把切好的肉塊扒拉到盆裡腌起來，然後清洗青菜，「你等會兒記得多吃點青菜——事從權急，她那傷口在胸口，我也不好扛著她走。」

　　「我不吃青菜。我又不用長個子。」千手般若踮踮腳，展示自己的身高，「我可是比你早了好些年呢，平均身高都和現在不是一個數據。更別提你還有一部分北歐血統。」

　　「那也要吃青菜。」

　　「我覺得是設定問題。」千手般若試圖轉移話題，「我的世界似乎就沒有特別高的角色。我大伯那麼厲害，還是正兒八經的仙人體，忍者之神，看著也就和你差不多高。不要看鳴人換了姓不存在營養不良，成年也高不到哪兒去。」

　　「這和你吃青菜有什麼關系？」

　　「吃青菜不是長個子嗎？」千手般若奇怪地說，「我不需要長個子，就不用吃青菜。」

　　「那這樣。」七海建人低下頭看她：「你吃完這幾顆，我告訴你後面的事。」

第 30 章

　　其實聽起來也不是什麼說不得的故事。

　　只不過混上了一點討價還價的意味之後，吃這幾顆青菜就顯得很重要了。

　　她倒不是不能吃青菜，也不是不喜歡吃青菜，只是總覺得烤肉的時候就是老老實實吃肉，干嘛非得吃青菜呀？

　　可是對面明顯是准備用臉攻擊了。她覺得自己又不是親爹那種科學怪人，看見好看的人還要想想對方有沒有什麼研究價值。

　　雖然換成養父，好像也正經不到哪裡去。

　　這麼一對比，在他們血脈和養育的折磨之下，自己還能變得這麼正常，著實是天賦異稟了。

　　這麼想著，千手般若就點了點頭：「我要聽完整的故事。」

　　以至於家入硝子過來的時候發現千手般若居然一邊烤肉一邊吃青菜，覺得十分不可思議。要知道千手般若這個家伙吃肉的時候，就一定只要嚴格吃肉，配上一丁點的青菜，她都能挑出去。

　　這會兒不僅一邊烤肉，還要把手裡的肉用青菜包裹了，塞進嘴裡。

　　看向自己，滿臉苦澀。

　　絕對是被脅迫了。

　　這要是換個人可能還要感慨一下，是不是家暴什麼的，可對面這兩位真要是打起來誰家暴誰可不一定。

　　所以家入硝子也就坦然地摸出來一根煙，還沒來得及摸出打火機，就被千手般若用手裡的簽子釘到了牆上。

　　啊，果然。

　　五條悟那個混蛋莫名其妙失蹤，所以自己就不得不帶著一年級新生過來蹭飯。

　　雖然五條悟那個家伙聲稱千手面碼就是千手面碼，千手鳶也就是千手鳶。

　　當真覺得自己已經老眼昏花，認不出來面前這兩個知名角色了嗎？

　　抱著某些不可言說的詭異心思，家入硝子還是接受了五條悟的解釋，假裝自己相信了這兩個人的來歷。

　　這個時候看著那兩個人一個興奮非常，一個不情不願的跑過去接手烤肉，著實感慨了一句不愧是忍者，烤肉的功夫簡直是一脈相承。

　　相比之下釘崎野薔薇對於這個一年級所謂的聚餐其實並不是多感興趣，只是抱著要和新來的兩個同學打好關系的態度，順便想要看一看最近名聲迭起的千手家而已。

　　不過你們有沒有搞錯？

　　不是說千手的實力非常，結果你們連個總部都沒有，就是直接來別人家蹭飯？

　　雖然這個長得跟五條老師一個DIO樣的女人，一看就是非常有錢的樣子。

　　這是千手般若回來之後伏黑惠第一次正兒八經的來對方家聚餐。

　　眾所周知，五條悟一直不是個合格的家長。雖然在名義上他是伏黑惠的養父，但是更多的還是千手般若帶著他。

　　後來就換成了七海建人。

　　其實按理來說，對方對自己並沒有什麼責任，但是在般若姐失蹤之後，家裡又多了一個靠譜的大人，還是很令人開心的。

　　這話並不是說般若姐有多靠譜，主要是跟五條悟比起來吧，但凡是個成年人都要靠譜那麼一點點。

　　而虎杖悠仁則是出於對漫畫角色的敬畏——你要知道作為一個電視兒童，他很輕易的接受了自己也是一部jump少年漫男主的設定。

　　但眾所周知，最近這年頭，jump少年漫越來越不做人。

　　想當年他小時候，一直跟隨著jump的男主追求夢想，航行於大洋彼岸，不管時光，正義，火焰，村子，替身，還是熱血籃球足球等等等等，主角們總是經歷了苦難，自己的心情也會隨之起伏。最後，主角們完成了自己的理想或是站在獎杯前，或是翱翔於天際，或是對著大海高呼，或是披上了來自於父輩的披風。

　　總而言之，那個時候的少年漫完全就是追逐著男主的腳步一步一步向前走。

　　可是現在的少年漫都是在看男主死的有多慘。

　　雖然他也在追求正確的死亡，也在追求著在眾人的簇擁下死去，可是一旦接受了自己原來是一個漫畫角色的這個設定之後。

　　怎麼說吧。

　　或多或少還是對改變了世界走向的角色有所好奇，特別是在聽說這位千手般若小姐，居然是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的親生女兒之後。

　　怎麼說吧。

　　不愧是黑科技之神的女兒。

　　即便換了一個世界，也是站在科技的頂峰。

　　只不過現在看起來，這位千手般若小姐……也不是很厲害的樣子。

　　至少完全不像是五條老師那種張揚肆意的厲害。

　　更別說自己來的時候，對方還在一臉苦相地盯著面前的蔬菜，仿佛和對方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你說那個？」家入硝子嫌棄地接過面前油膩膩的烤肉，「我可不是你們這種外勤人員，少給我准備那些，吃了之後今天晚上還要做劇烈運動的烤肉——我多少有點印像。」

　　她一邊說著，眼睛卻沒看著烤肉，只是盯著面前陪著七海桜雪做幼稚游戲的伏黑惠：「你要是擔心那個女人，還不如擔心伏黑惠呢。從你離開之後，伏黑惠差不多是七海帶大的。」

　　伏黑惠：？？？

　　不過來自長輩的玩笑話聽聽就好，更何況和五條老師同期的人啊，你能指望她有多正經嗎？

　　更何況真要是說的過分了，還有般若姐呢。

　　注意到自己的話並沒有使涉及到的三個人有任何反應。

　　家入硝子「嘖」了一聲：「所以我說，和你們聊天最沒意思了——總而言之多少是有點印像的。大概是在兩年前吧，七海帶著她——我是說公主抱著——去找到我，說是讓我給她治療一下。普通人類當中，也會有咒術師的誕生，咒術師世家，當中也會有普通人類的誕生。那個女人就屬於前者。但沒有經歷過訓練，性格雖然稱得上堅強，但是我們都知道有些時候堅強是最沒用的品格。」

　　說到這裡，家入硝子摸出來一根煙，沒點著，只是夾著：「對於普通人而言堅強真的是相當有用啊，可對於咒術師而言，堅強也不過是讓你多受點罪而已。有些差距並不是堅持就能夠獲得的——當然我知道這個理論和你『人定勝天』的理論一點都不符合。總而言之，那個女人花了一段時間才恢復過來，確實不是適合學習咒術的年紀，也不是適合學習咒術體質。所以只是簡單讓對方了解了咒術界的存在，僅此而已——聽你今天這話的意思，似乎是遇見她了。」

　　「倒沒有什麼奇怪的，只是對方去接桜雪放學的時候遇見了。我個人是不大在意。」但七海先生似乎覺得我應該在意。

　　千手般若頓了一下。

　　「可是出於某些詭異的原因，我覺得我還是需要問一問的。」

　　家入硝子笑了一下，沒有指明男人的占/有欲。

　　她就說吧，就算七海這個家伙看著十分正經，有些時候也會有點孩子氣。般若本來就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也不是看中了就一定要得到的那種人。不過說起來對比那個小姑娘而言，般若確實缺少了點堅持。

　　可是那又怎麼？

　　五條悟那個混蛋也沒見多努力，可是老天爺追著往他嘴裡塞，誰也沒辦法。

　　「啊，這個？是不是那個賣面包的女孩子？」波風鳴人突然插/了句嘴。

　　注意到這是個自己完全沒見過的大瓜，家入硝子迅速摁住千手般若，大聲喊：「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伏黑惠快點過來幫我摁住！」

　　三個一年級生迅速過來施展看家本領，把千手般若圍了個水泄不通。

　　按理說三個一年級生是完全沒有辦法和問鼎特級的千手般若相提並論的，但這個時候如果自己有所動作就顯得太刻意。

　　只能寄希望於波風鳴人讀懂氣氛。

　　可是波風鳴人這個家伙，就算是換了姓氏，那情商也跟他爸完全沒法比。

　　可見有些時候決定你情商的真的不是DNA。

　　對方看見這種情況，只是迅速往後退，甚至放出了三條尾巴，讓自己完全離開千手般若的攻擊範圍。

　　然後又迅速熄火。

　　對他忽然意識到了自己來自於一個漫畫世界的設定不能被太多人知道。

　　雖然虎杖悠仁知道，但jump漫男主能是普通人嗎？換個人真不一定能接受。

　　所以他只把這個瓜告訴了七海建人。

　　「簡單來說，就是在我們知道你也是來自於一本漫畫的時候，般若姐迅速找到了漫畫作者，並且要求對方絕對不能給你設定官配。反正在我爸爸的描述裡面——他們兩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所以我覺得我爸還是對般若姐很了解的那種——般若姐這個人一向都喜怒不形於色。結果在我說自己磕了你和面包店小姐姐的CP之後，她那一瞬間的臉色……怎麼說吧，我覺得但凡換個人說，當場就沒了。」

　　七海建人笑了一下。

　　非常克制的那種笑。

　　只不過混血兒的相貌便因為這一丁點笑容而變得柔和起來。

　　費盡心思，結果突然意識到，這三個人來自於一本漫畫世界的設定絕對不能說出來，以至於吃不到瓜的家入硝子表示很淦。

第 31 章

　　5:30。

　　千手般若睜開眼睛。

　　天剛朦朦亮，遮光良好的窗簾沒有透進來一絲光芒。一旁的七海建人還沒醒。

　　千手般若慢慢掀開被子，悄無聲息地從床上下來，然後脫掉身上的浴袍，換上了運動衣。

　　然後在玄關處換上了運動鞋。

　　開門的動靜太大，所以選擇了飛雷神出去，落在高專的訓練房。

　　6:00。

　　七海建人睜開眼睛，把床單被套換下來，扔進洗衣機裡，然後換上運動衣，打開窗戶通風。

　　6:10。

　　七海建人出門跑步。

　　7:00。

　　七海建人跑步回來，洗手，打開烤面包機，把牛奶從冰箱裡拿出來，倒了三杯又重新放進去。

　　然後走進浴室衝了個戰鬥澡。

　　7:10。

　　七海桜雪睜開眼睛，從床上跳下來，洗漱，換了今天要穿的衣服——衣服是昨天就搭配好的，從自己的衣櫃裡翻出來想穿的那一件，但是在想換上的時候有一點遲疑，覺得穿這件衣服也許不是特別合適。

　　樓下傳來父親的聲音，七海桜雪沒再糾結，拎起書包下樓。

　　7:25。

　　千手般若突然出現在玄關，嚇了七海桜雪一跳。

　　她認認真真看了母親一眼，意識到對方應該使用了傳說中的飛雷神，於是十分認真地說：「我也想學。」

　　「那你得先學會微積分。」

　　「難道波風水門也會微積分嗎？」

　　「他不會，但是他能夠瞬間心算出來坐標。我可以先給你一個原始公式推導試一試，如果能推導出來，就教給你下一步。」

　　七海桜雪狐疑地看著對方：「你不會是想要敷衍我吧？不是說這個飛雷神特別難學嗎？」

　　「有嗎？」

　　七海桜雪：「……當我沒說。——老爸，七海夫人在暗示你智商低。」

　　「嗯？」七海建人從廚房探出頭，千手般若湊過去親吻他的臉頰，「什麼？」

　　「我說你老婆在暗示你智商低。她剛剛覺得我學不會飛雷神。但是她本人又覺得飛雷神特別簡單，那麼我和她唯一的區別就在於我有你的一半DNA，所以七海夫人在暗示你的智商很低。」

　　七海建人：「你這是什麼歪理？五條先生教你的？」

　　「不是，是波風鳴人。他跟我說自己學不會飛雷神，純粹是因為他媽媽學不會。」

　　千手般若：「……我就知道什麼好孩子跟五條悟混在一起都得出問題。」

　　7:30。

　　七海桜雪吃飯，七海建人給她梳頭。千手般若一邊指揮影分/身給自己擦頭發，一邊吃飯。

　　7:40。

　　七海桜雪准時從家裡出發去學校。

　　——她早上起來的時候還想著要飛雷神出門，但現在由於生氣，決定求人不如求己，靠人不如靠己，自己拿著飛雷神的原始公式就去坐公交車了。

　　7:45。

　　七海建人吃飯，千手般若收拾房間，把洗衣機的床單被套晾到院子裡。

　　7:55。

　　千手般若拉著七海建人飛雷神去高專。

　　8:00。

　　千手般若去給一年級代課。

　　五條悟還在追查夏油傑，所以一年級的代班主任就換成了千手般若。

　　和五條悟比起來，一度也從屬於五條家的千手般若，明顯也不是什麼負責任的老師。

　　把虎杖悠仁交給了波風鳴人訓練，把伏黑惠和吉野順平交給了宇智波帶土訓練。

　　深知波風鳴人和宇智波帶土身份的虎杖悠仁並沒有提出異議，反而還十分興奮的答應了下來。在他看來，已經和九尾成為了朋友的波風鳴人明顯更適合做自己的老師——倒不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有一天能和寄生於自己身上的宿儺成為朋友，而是想要向對方學習如何控制宿儺。

　　畢竟據他所知，這個鳴人是波風鳴人，精通封印術的波風鳴人。對方已經吞掉了一根所有的手指，可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如今波風鳴人居然還在和九尾一起解析宿儺的力量（鳴人：這真不是，主要是因為陰陽九尾之間存在著一定聯系，我只不過是通過自己身體裡面的半只九尾和老媽身體裡的半只九尾對話，讓二代目遠程指導實驗而已。）

　　伏黑惠就有點不太理解了。

　　但怎麼說吧，雖然般若姐在平時不太靠譜，可是在訓練方面絕對沒有放過水。所以他還是認真答應下來，跟著宇智波帶土去訓練了。

　　吉野順平沒有意見。

　　剩下的釘崎野薔薇看著富婆。

　　覺得這是抱富婆大腿的好時機。

　　而富婆只是一臉平靜的看著自己，用無比平淡的語氣說出來無比驚悚的話：「你試著用自己的術式攻擊我，放心，我不會還手。」

　　「嗯？」

　　「對你的能力很好奇。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能力應該和靈魂有關系，只不過聽上去有點像是詛咒娃娃。」

　　釘崎野薔薇用力點頭。

　　——————————————————————

　　與此同時，七海建人接到了新的任務。

　　咒術界嚴重缺乏咒術師，所以能用學生就盡量用學生，能用二級咒術師就絕對不用一級咒術師，能用一級咒術師就絕對不用特級咒術師。

　　當然了，並不是等相等的咒術師是出任務所能得到的任務金是一致的。

　　千手般若的任務金就是一級裡面最高的，並不比特級便宜。

　　所以更多時候，如果不是情況危急，她是作為備選項。

　　相比之下，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就物美價廉許多。

　　這次是三個一級咒靈。

　　10:00。

　　訓練暫時告一段落，課間休息。

　　五個男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所以休息的之後千手般若和釘崎野薔薇。

　　與此同時，七海建人被對面有合擊能力的三個一句咒靈擊中。

　　10:10。

　　休息結束，繼續上課。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追擊逃竄的一級咒靈。

　　11:30。

　　上午課程結束。

　　虎杖悠仁被波風鳴人扛回來，伏黑惠和吉野順平被宇智波帶土拖回來。

　　釘崎野薔薇訓練結束，去衝涼。

　　虎杖悠仁、伏黑惠和吉野順平體力透支，完全不想動。

　　11:30。

　　擊殺一級咒靈。

　　13:00。

　　下午課程開始，以文化課為主。

　　有其他代課老師過來，正常高中生應該學習的文化課，和正常咒術師應該學習的理論課。

　　這不是千手般若所擅長的。

　　夜蛾校長曾經懷疑。

　　直到看見她和五條悟交流：「彭！地一下，就行了。」

　　五條悟點點頭。

　　然後把身體裡的咒力壓縮彈出。

　　彭！地一聲，教學樓炸了。

　　排除掉彭！的一聲炸掉教學樓這回事。

　　你管「彭！的一聲」叫理論知識？

　　還真是一個就敢教，一個就敢學；一個覺得自己教的挺好，一個覺得自己學的挺好。

　　千手般若進入實驗室。

　　14:00

　　千手般若做實驗。

　　15:00

　　千手般若做實驗。

　　16:00

　　千手般若做實驗。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來到醫務室，拜托家入硝子處理傷口。

　　16:30

　　千手般若做實驗。

　　七海建人下班，接七海桜雪回家。

　　今天千手桜雪想吃壽喜鍋，所以需要在超市買壽喜鍋的材料。

　　新鮮的和牛和香菇，豆腐，白菜等等等等。

　　千手般若和七海桜雪吃壽喜鍋不挑，所以買什麼都行。

　　17:00。

　　千手般若做實驗。

　　七海建人和七海桜雪父女兩個回到家，七海桜雪這個時候自己跑到了樓上去寫家庭作業，而起七海建人則需要完成一份報告。

　　17:30。

　　千手般若關上實驗室，飛雷神出現在玄關處。

　　七海建人還在屋裡寫報告，千手般若看了一下廚房裡的材料，知道今天晚上要吃壽喜鍋，於是去衛生間洗了手之後就開始處理菜肴了。

　　先燒了點熱水，把香菇泡上去，然後快速清理了青菜之後，隨手扔到半空中，拔出菜刀「刷刷」幾下，就均勻分成了小段落在案板上。

　　和牛買的是整塊，略微用水衝一下之後，就可以拿刀片成大小一致的薄片，均勻的放在盤子裡。

　　香菇泡發得差不多了，把香菇拿出來，隨手碼在案板上，用菜刀在上面迅速劃了個十字之後，又重新放到冷水裡面等待。

　　17:45。

　　七海建人完成了今天的任務報告，從樓上下來，身上穿著居家服。

　　走進廚房的時候，千手般若正好完成了最後一項。她一邊收起菜刀，一邊從廚房出去。

　　路過丈夫的時候，順帶在對方的臉頰上落下一個親吻。

　　接著就回房間衝澡換衣服了。

　　18:00。

　　壽喜鍋完成。

　　七海桜雪從房間裡聞著香味兒下來，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雙手合十：「我開動了。」

　　七海建人做菜的手藝算不上十分精明，但確實是為了養孩子精心學過的，所以至少在一家三口之中，手藝也是最好的。

　　七海桜雪和千手般若自然也就不吝嗇誇獎。

　　19:00。

　　七海建人收拾廚房，千手般若去解決女兒的問題。

　　19:30。

　　千手般若坐在了床上，和七海建人靠在一起刷電影。

　　21:00。

　　七海桜雪准時睡覺。

　　七海建人關上電腦。

　　此處少兒不宜。

　　23:00。

　　晚安。

第 32 章

　　「研究大概已經有了結果，但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備。」千手般若接到了千手扉間的消息。

　　是通過陰陽九尾之間的聯系傳遞的消息。

　　千手扉間到底是千手扉間，他研究出來了通過時空薄弱點來傳遞消息的方法。但這就需要聯系非常緊密的某一種物品作為媒介。

　　九尾本來是不想成為某一種物品的。

　　但沒有辦法，千手扉間給的實在太多了（劃去）。

　　目前沉迷追劇的九尾也不大想與千手扉間鬧起來——說真的，作為千年的老狐狸，他既然知道了自己不過是一本漫畫所產生的角色，雖然有可能是那個漫畫家通過某一種方法探知到了他們世界的某一個走向。

　　但既然他能知道這個現實，就等於已經超越了其他尾獸。

　　如果按照這個理論的話，就算是六道仙人，也不過是個漫畫角色。聽起來還蠻有意思的，也就是說在某種層次上自己已經超越了六道仙人。

　　得勁！（bushi）

　　當然了，更重要的是，九尾一生不喜歡被別人束縛，不管是不是一個漫畫角色，不管那個漫畫家到底是創作出來一個世界，還是通過某種方法窺探到了自己所在的世界，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它隨心所欲就可以了。

　　本著這種想法，九尾對千手般若充滿了興趣。

　　六道仙人希望尾獸與人類和平相處，大約也是希望，忍者和普通人類之間能夠和平相處的。

　　「怎麼？」

　　「你可以試試用封印黑絕的封印術。」

　　千手般若覺得千手扉間有話沒說，但她知道如果對方不想說，自己是沒辦法讓他開口的，於是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承諾不用屍鬼封盡。」

　　「你最好不用。我可不想替你養女兒。」千手扉間說。

　　這話讓九尾笑了一下。

　　也讓工具人漩渦玖辛奈和波風鳴人笑了一下。

　　不過漩渦玖辛奈不敢說是笑千手扉間的，波風鳴人當然就更不敢說。

　　於是在傳遞了加強版的封印術卷軸之後，這次的通訊就暫時告一段落。

　　波風鳴人晃了晃手腕，斷開鏈接之後，才說：「剛剛宿儺一直在問，外面那群學生是在煮屎嗎？」

　　千手般若劃拉了一個手勢，把波風鳴人罩進自己的移動帳裡面，波風鳴人才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我也想問，外面是在煮屎嗎？」

　　九尾好奇：【我不記得你小時候吃過屎。】

　　「這是比喻！比喻！你才吃過屎，你九只尾獸都吃過屎！」波風鳴人反唇相譏，結果被惱羞成怒的九尾直接控制了左手，一巴掌打在他自己的臉上。

　　害，這就是太慣著自己身體裡的封印獸的下場。

　　千手般若心說你這不是找打嗎？

　　但她也挺好奇的。

　　這群學生是在高專煮屎吃嗎？

　　借著帳隔離氣味，她和波風鳴人幾下跳到了味道發源地，正看見釘崎野薔薇追著一個陌生的女孩子打：「你煮屎別在公共場合啊混蛋！」

　　那個陌生女孩子在還擊的同時氣憤不已：「哪裡有味道！哪裡有味道！就算是有味道也是香的味道！好吃的味道！」

　　波風鳴人：「……倒也不必如此吧。」

　　九尾：【你們人類是不是多少有點毛病？玖辛奈那個家伙就說如果不看著你你能撿屎吃，這是真有人撿屎煮著吃了？】

　　波風鳴人：「我們人類不吃屎……應該吧……我覺得這個味兒確實有點……」

　　他抓了抓頭發，也開始有點不太確定。

　　而他身體裡的那根宿儺手指則更加直接：【就是在煮食，我要開領域弄死他們！】

　　九尾：【我就說你的伏魔御廚子跟廚房有關系，你活著的時候是個廚師吧？】

　　宿儺：【滾蛋！你這只被圈養的臭狐狸。】

　　波風鳴人捂住了耳朵。

　　聲音完全沒有減少呢。

　　兩位租客打起架來，總是不考慮房東的感受。

　　而作為可憐弱小無助卻能吃的房東，他能怎麼辦呢？他當然是原諒這兩位了。

　　被釘崎野薔薇追著打的那位女生很不服氣，指著千手般若說：「你鄉下人根本就不明白這種東西有多香多好吃多難得，你看這位學姐就很喜歡。」

　　「我不是喜歡，別扯上我。我的感知能力比你們強的多，所以隔著半個高專都能聞到味道。一早就在自己身邊布置了帳而已。」千手般若說。

　　「大嬸你也見識太少了吧！這是進口的最新美味！看見你這麼沒見識的份上，我可以分你一包嘗嘗。但是你們高專就這麼沒見識嗎？」

　　千手般若：「……」

　　說起來她好像確實是鄉下人呢。

　　但這話釘崎野薔薇就很生氣——眾所周知，她來高專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學習，而是想要在東京落地生根。結果居然被一個煮屎的混蛋說自己完全是個鄉下人。

　　好在虎杖悠仁及時趕到制止了這場凶殺案。

　　也是被自己身體裡的宿儺驅趕過來的。

　　臉上多出來的眼睛甚至又縮了回去，只余下多出來的嘴在他手背上叨逼叨：「你們人類已經墮落到煮屎吃了嗎？」

　　「誒！我說了這不是屎啦！雖然聞著味道很奇怪，但確實是進口的一種很貴的速食面啦！」虎杖悠仁看上去有點好奇，但他手背上的宿儺甚至不惜放棄格調，一口咬在了虎杖悠仁的臉上：「你這個廢物！還不快點把這些東西扔了！低賤的咒術師餓死就餓死了！別在我面前丟人現眼！」

　　「就算你是宿儺的容器，也不能……」

　　波風鳴人的臉色變了變，沒說話。

　　容器。

　　這就是咒術界對虎杖悠仁的說法。

　　也是……

　　故事中對漩渦鳴人的說法。

　　如果，如果般若姐當時不在，如果老爸真的施展了屍鬼封盡，那……

　　他也是個容器。

　　千手般若拍了拍他，看向那個陌生的女孩子：「要是想吃就自己布置個帳，別在公共場合煮這些玩意兒。」

　　「你說的倒是輕巧。而且你也說了是公共場合，公共場合我就不能用了嗎？而且我覺得挺香的，你要不要試一試？」

　　千手般若：「……所謂的公共場合，就是所有人都得遵守一定的規則。你對公共場合只有普通使用權，而沒有干擾別人的權利。」

　　「但是有規定我不能在公共場合吃飯嗎？」

　　「但是有規定，你在公共場合不能挨打嗎？」釘崎野薔薇一錘子砸過來，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味兒：「般若姐，衣服能報銷嗎？」

　　「你們正常工作，制服當然是可以報銷的。」千手般若擺了擺手，「走了，鳴人。他們新同學之間聯系感情，我們就不用參與了。」

　　「但是……」波風鳴人指了指實驗室，「這裡離實驗室太近了，我們真的不需要去實驗室看看，實驗器材有沒有染上味兒嗎？」

　　「你提醒我了，等會兒記得把剩下的那鍋倒到真人那裡。」

　　波風鳴人：「不愧是你。」

　　九尾：「不愧是千手扉間的女兒。」

　　兩面宿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虎杖悠仁：「倒也不必如此……我之前吃過一次，味道真的還行，就是是在重感冒的時候吃的，聞不到任何的氣味……」

　　雖然之後就被同學嫌棄，問自己是不是在家煮屎吃。

　　公共場合確實不能搞這些東西吧。

　　可是釘崎，你都快把人打死了……般若姐你真的不管管嗎？萬一要是個什麼重要人物呢？

　　釘崎野薔薇因為打架鬥毆被二年級拎出來反思。

　　但到了禪院真希那裡就是重新定制了新制服。

　　禪院真希聽了原委之後根本沒放在心上：「多大點事，同學之間的正常切磋罷了。對方有點背景，問題不大。又不是祈本裡香煮屎。」

　　「祈本裡香？」

　　「乙骨學長純愛戰神，護短不講道理——你代入一下就是七海前輩和般若姐的關系。」禪院真希毫不在意，甚至還有點想笑，「不過換到這些人身上也不會有問題，乙骨學長和般若姐都會提前布置好帳。沒本事布置好帳影響別人的，挨打當然也就很正常。」

　　禪院真希說到這裡，仿佛又想到了什麼，補充了一句：「後來那鍋你們怎麼辦了？」

　　「扔給實驗室的真人了，面碼說絕配。」

　　禪院真希：「噗，一定是般若姐的主意。雖然有些時候和五條老師一樣不靠譜。」

　　「我覺得般若姐還是很靠譜的啊。」

　　「那是你沒見她打牌算牌贏牌。當天晚上五條老師輸的只剩下一條褲衩子。」

　　「……這不就是桜雪嗎？」

　　禪院真希一愣，意識到這又是個打五條悟的好機會，於是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激動，故作平靜地問：「什麼意思？」

　　「就是前天晚上，我和虎杖帶桜雪出去玩兒，結果桜雪提議打牌。早知道就聽伏黑的不跟她打了。結果虎杖最後輸的只剩下一條褲衩子。」

　　禪院真希非常冷靜。

　　轉手給七海建人打了電話：「喂，七海前輩，是我，禪院真希。對，我現在在學校。你知道桜雪打牌算牌賭/博的事情嗎？不知道？虎杖沒跟你說嗎？他前天晚上和桜雪打牌，輸得只剩下一條褲衩子。」

　　然後禪院真希掛了電話，招呼釘崎野薔薇：「你這幾天注意點，五條老師回來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我們一起去見識一下可以一拳衝破無下限術式的般若姐的實力。」

第 33 章

　　「涉谷被布置了帳，可進不可出。」夜蛾校長說，「對方要五條悟和真人。」

　　千手般若敲擊面前的桌子，然後嘆息：「那我也太沒排面了。」

　　這話讓夜蛾校長笑了一下，然後推了推自己的墨鏡：「怎麼說？給不給？你的研究出結果了嗎？」

　　「還沒。」千手般若誠實地搖了搖頭，「雖然確認夏油傑沒死，但對方現在被那個寄宿在他腦子裡的小玩意兒安排得明明白白。」

　　夜蛾校長頓了一下，顯然也想到了——和五條悟這個B不一樣，雖然千手般若並不是他的學生，但至少在尊師重道方面，五條悟給她提鞋都不配。

　　雖然自己並沒有教過千手般若，但很明顯千手般若確實把自己當成了師長，也很信任自己。

　　所以自然而然他也聽說了「占據了夏油傑腦子的咒靈」。

　　雖然有點奇怪，但至少在感知方面，要是千手般若認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一——雖然目前他還沒有嘗試過和六眼相比較，兩個人到底誰的感知能力更強。

　　不過千手般若在感知方面的天賦應該不亞於六眼的直觀。

　　不過……

　　「你應該知道吧，這個理由並不足以說服御三家，至少並不足以說服那些高層。你和夏油傑是好朋友，從你嘴裡說出來這句話恐怕沒幾個人能相信。」

　　「相信不相信也不是很重要。」千手般若聳肩，「打個賭。」

　　「什麼？」

　　「我不太擅長政治，也不太擅長和其他人勾心鬥角，實際上我這個人還是比較直接的。」千手般若說這話的時候，手指撥弄著自己的刀柄，像是在不經意地緩解緊張，又像是威脅。「但是我認識幾個很擅長政治的人。」

　　「嗯？」

　　夜蛾校長沒反應過來她的意思。

　　「很快，如果阿悟真的被封印了——雖然我還沒見到過對方到底想用什麼東西來封印他，也不確定對方到底能不能成功——但是我們姑且假設阿悟真的能被封印，至少我相信既然對方計劃了這麼久，就不應該犯低級錯誤，應當是對阿悟的能力有相應的認識。」

　　「你到底想說什麼？」

　　「總得讓我先醞釀一下吧。畢竟接下來的這話聽上去有點像是威脅。」千手般若笑了一下，然後用那種「今天晚上吃什麼」的語氣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阿悟應該有個弟子，正好是第四個特級。而且對方現在是在國外，不出意外的話，阿悟的脾氣應該還沒在對方提起過我的事情。所以我們姑且假設阿悟被封印了，那麼剩下來的……如果我是那群人，我就會告訴阿悟的弟子說，虎杖悠仁立即死刑，由乙骨憂太執行。期間若有任何人想要阻止就直接鏟除。」

　　這話讓夜蛾校長頓了一下。

　　他仔細想了想。

　　然後說：「多年不見，我還真不知道你和乙骨憂太比起來誰更厲害一點。不過你們兩個互相牽制對方應當是差不多的。」

　　「不，如果我是高層的話會立刻換種方式。你還記得交流會的時候，那個小姑娘說什麼吧？」

　　原諒夜蛾校長，他畢竟年紀大了些，想了半天還是沒想起來交流會時候有什麼女孩子的說法值得他記住的。

　　是禪院姐妹的打鬥？

　　還是釘崎野薔薇……

　　「等等，你說那個『女性咒術師的困境』？」他對著有多少還有點印像，主要是覺得挺可笑的。

　　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以為對女性咒術師的要求居然不是實力，而是長相。

　　講講道理，就禪院家當主的那樣，難道長得好看？

　　自己長得猴子似的，就不要嫌棄人家小姑娘的長相。

　　而且他覺得自己禪院姐妹長相挺不錯的。

　　至少比禪院家當主長得好看的多。

　　「差不多，不過未婚的小姑娘注意自己的長相，好像和咒力比起來長相更加重要。我知道你現在心裡肯定是在想——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關注長相，而不是關注實力。」

　　這讓夜蛾校長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我倒不覺得她說錯了。說到底還是男性凝視太嚴重。」換忍者世界難道就沒有男性凝視了？「你覺得不重要，可是如果把你換在那種位置上，你也會覺得自己的外貌很重要，不過這不是我們現在要討論的重點——小孩子的想法可以慢慢教，我再申請重新辦一所學校，專門教女生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重點是在你們男性凝視之下，就會覺得女性會更加關注家庭。特別是一個已經結了婚的女人，是不足為懼的。」

　　夜蛾校長：「……」

　　多少腦子有點問題。

　　難不成女性咒術師的戰鬥力還會因為結了婚之後就有所下降嗎？

　　——真要是覺得有所下降，你們有本事不讓她去執行任務啊。

　　「你猜有多少人會覺得我不適合做一個母親，沒有承擔起作為妻子和母親的責任？」

　　夜蛾校長：「……別跟我說，未婚未育，把一生都獻給了教育事業的人暫時不想說話。」

　　有一說一，這群人還是挺挑的：一方面又想讓千手般若執行任務，另一方面又嫌棄她作為女性沒有承擔起妻子和母親的責任。

　　人家七海建人都不說話，你們扯這些有什麼用？

　　「行了，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千手面碼不會出任務，他的重心是保護桜雪。」

　　「謝了。」千手般若撥弄了一下自己手裡的刀柄，然後站起來，「我回家做飯去了。」

　　「……得了吧，就你還做飯？」

　　「當然要做飯了。這不是在男性凝視下要承擔起作為妻子和母親的責任麼？」

　　千手般若說話的語氣很認真，讓夜蛾校長把不准她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不過等千手般若離開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千手般若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活在男性凝視中？她和五條悟不凝視別人就不錯了。

　　當然了，該做飯還是要做飯。

　　咒術師的人數少之又少，七海建人作為一級咒術師，幾乎有接不完的任務。千手般若沒回家的時候，他以女兒為借口從來不接一級的詛咒。

　　現在五條悟了無音訊，他和灰原雄作為一級咒術師，就不得不承擔起更多的責任。

　　等七海建人回到家的時候，七海桜雪已經睡了。

　　他把粘上了血跡的衣服扔進洗衣機裡，倒上堿性洗衣液，按動洗衣機——千手般若為了方便他晚上使用，在洗衣機周圍布置了個隔絕聲音的帳，讓家入硝子感慨不愧是「把咒力應用到生活中方方面面的研究型學者」。

　　赤/裸/著走進浴室，千手般若正躺在浴缸裡泡澡，手裡還拿著iPad寫寫畫畫。看見七海建人進來，她先揮揮手打了個招呼，然後繼續低頭驗算：「我覺得這東西還挺好用的，在浴室裡也能用。」

　　反正總覺得有點違和。

　　一個研究咒力的研究型學者，拿著iPad畫解析封印術。

　　七海建人也沒多想。

　　打開了淋浴，讓熱水澆到自己的身上。

　　「隔壁木夏蓉蓉身上生了個詛咒，你去處理一下，還是我去處理一下？」

　　七海建人愣了一下，隨即想到木夏蓉蓉是誰。

　　而且還是個已經討論過的話題。

　　「鳴人不是在家閑著沒事兒麼？讓他去吧。」一邊說著，他一邊往自己的手上擠洗發露，在手心打成泡泡，然後用來洗頭。「我明天繼續上班，要早點休息。。」

　　他的眼底有淡淡的青紫。

　　「成。」千手般若點頭，「涉谷被布置了帳，目前可進不可出。你應該收到了任務。」

　　「你是說……」七海建人頓了一下，手心的泡沫被花灑傾倒出來的水衝到臉上。

　　千手般若便把手裡的iPad放到一邊，從浴缸裡站起來，走到對方面前：「低頭。」

　　七海建人順從地坐到了浴室的凳子上。

　　千手般若力道適中，揉捏對方的頭發和頭上的穴位，讓七海建人慢慢吐出來一口氣，繼續剛剛的話題：「你是說你沒有接到任務嗎？」

　　「目前沒有。所以我很奇怪御三家對我的打算。」

　　「五條先生已經去了。」

　　「他去之前，我希望他是做好了心理准備的。不過我估計可能性也不太大。現在那些人大概是想等著我出錯，或者想著怎麼把髒水往我身上潑。」

　　七海建人沒說話。

　　主要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如果真的按照對方所說，把五條悟成功封印起來的話，那麼很有可能高層會把鍋甩到般若身上。

　　所以現在才不願意她去執行涉谷的任務。

　　也完全不管夜深了，涉谷裡面的人是不是已經發現了外面布置了一道可進不可出的門。

　　想到這裡，七海建人有點坐不住，剛想要起來，「啪」的一聲，千手般若的巴掌落在對方的腰上，「本體已經去了，你還不如好好睡一覺，養精蓄銳。」

　　他就說分、身是有自己的脾氣的吧，般若居然不信。

　　「般若……我是說本體，什麼時候去的？」

　　「在接到消息的時候。」

第 34 章

　　七海見人醒過來的時候沒看到千手般若。

　　他大概知道影分身的原理，所以也沒多想。

　　起床之後，先是告訴了七海桜雪自己去上學，然後又告訴波風鳴人，讓他回來的時候，記得去鄰居家祓除個詛咒。

　　波風鳴人顯然已經聽說了涉谷有人布置了個帳的事情，想要跟他一起去涉谷。但頓了一會兒又自己搖了搖頭：「我這次就不衝上去了，在外部給你們做支援。」

　　雖然他是很自信啦，但在不同的世界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倒不是說他不想進去大殺特殺開啟不同支線的劇情，而是波風水門告訴過他在這種時候一定要沉穩下來，盯著內部。

　　最危險的敵人往往不是來自於外界，而是來自於內部。

　　他有理由懷疑自己老爸在內涵團藏。

　　但沒有證據。

　　不過不管怎麼說，既然既然老爸已經清楚的告訴了自己，般若姐並不擅長政/治。而看了漫畫之後又發現，帶土哥只要不戴面具，智商就會直接下降。

　　那麼總結下來，新興的千手家好像只能靠自己。

　　不愧是我.JPG

　　肚子裡的九尾發出嗤笑。

　　波風鳴人假裝自己沒有聽見這聲短促的嘲笑，用力點了點頭，答應了七海建人的要求。

　　這反倒令七海建人有些意外，畢竟在他對漫畫為數不多的了解當中，漩渦鳴人並不是個會好好聽話的角色。

　　可能這就是不同世界之間的差距，也可能是有父母和沒父母之間的區別。

　　這麼一想的話，虎杖……

　　七海建人拉回思緒，安排好七海櫻雪之後就離開了家。

　　路上接到消息，說五條悟已經去了涉谷，帶著真人球。

　　且只進不出的帳內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這意味著會越來越危險。

　　一踩油門，七海建人加快了速度。

　　可是剛剛趕到涉谷，就聽見了虎杖悠仁的聲音：「七海海！！！」

　　七海建人：……

　　猝不及防，公開處刑。

　　無視掉聚集在自己周圍的其他領隊老師調侃的目光，七海建人根據冥冥的信息直接奔向虎杖悠仁。

　　引得冥冥撩了一下頭發：「還真是關心後輩，一點都不關心自己老婆呢。說起來他們兩個是不是還沒結婚？」

　　加茂憲紀：「……冥冥前輩您冷靜一點。雖然是一級咒術師，但完全不是般若小姐的對手吧？」

　　身為加茂家嫡子的加茂憲紀當然從父輩口中聽說過「般若小姐」這個稱號。但是他們同輩人玩起來的時候，總是會有人相當不屑，說不過是背靠著五條家張牙舞爪狐假虎威而已。

　　加茂憲紀當然也這麼認為過。

　　不過這種想法很快就被對方推翻了。

　　主要是因為對方在自己的面前一閃而過，拔刀一斬就輕松斬斷令他們無比棘手的特級咒靈。

　　不是他說，就算是換成他父親，估摸著都得頭疼一會兒。

　　所以這個時候他更加用心訓練自己的血液操縱——沒道理繼承了加茂家術式的自己，會比不過一個沒有任何家族傳承的般若小姐吧？

　　雖然禪院真希覺得自己在異想天開。

　　冥冥倒是沒生氣：「說的也是。不過烏鴉看不到般若那家伙的位置，你們過去的時候要是遇見了太棘手的角色，記得發求救信號。」

　　當然了，雖然已經收過千手般若的支票，但發標記的時候肯定要反手再賺一筆。

　　說著，冥冥把手裡帶著個奇怪標記的紙片發給學生們：「迫不得已的時候可以點燃紙片，會有人去救你們——但我建議你們最好不要傳播虛假信息。另外，每個人只有一張，承惠一張十萬。」

　　其他帶隊老師：「……不愧是你。」

　　但怎麼說吧，這個時候就算學生們完全不想帶著這張紙片，他們也只能轉了賬之後把紙片一張一張塞給學生：「別不相信必要的時候能救命，但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點著。」

　　一級咒術師冥冥的話不太可信，但自己的老師說話還是有分量的。

　　雖然不明白這紙片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學生們還是把紙片收了起來。

　　而另一邊，虎杖悠仁已經知道五條悟被封印的事情。

　　他需要盡快趕上去奪回五條老師。

　　但是這個消息必須盡快告訴外面的老師們。

　　他下意識找了最熟悉的那一個把消息傳遞出去。

　　和他一起的伏黑惠：「……」行吧。

　　和他在一起的宇智波帶土：「所以我真的不能直接開個大？」

　　不知道是不是作者默認了「忍者＝咒術師」，宇智波帶土無法直接進入帳內。而千手般若這會兒還在計算帳的薄弱點。

　　很明顯，占據了夏油傑身體的咒靈此時已經知道了千手般若可以直接破開帳，於是這次的帳便在針對五條悟的時候又在針對千手般若。

　　他們在外界來回繞圈的時候，已經遇見千手般若的四個分/身了。

　　他還記得遇見上個分/身的時候對方的原話：「那個亡靈威脅我。」她壓低了聲音，「暴力破除帳會導致五成的攻擊直接進入帳內。裡面都是普通人，我不能冒這個險。」

　　「絕對不行！」虎杖悠仁還記得阻止發牢騷的宇智波帶土，「別忘了你是過來勞改的，鳴……我是說面碼，說了我的評分也會影響他的評分。」

　　倒不是說宇智波帶土就在意了。

　　然而不管怎麼說，千手般若既然已經開始了，那就意味著不會等待很久。

　　而另一邊，占據了夏油傑腦子的咒靈也意識到了消息的泄露。

　　毫無疑問，這個時候時間是最重要的。

　　他看向已經恢復了的漏瑚：「計劃不發生改變，我們依舊需要拉攏詛咒之王。」

　　真人不明白：「雖然那個女人很厲害，但你是四個特級之一，難道……」

　　「沒有難道。」占據了夏油傑腦子的亡靈敲了敲夏油傑的腦子：「從這個身體裡面獲取到的信息告訴我絕不能輕易招惹對方。」

　　如果夏油傑腦子裡的信息完全正確的話，也就意味著對方來自另一個世界。

　　雖然他個人也覺得來自另一個世界，這個說法太過扯淡，但事實證明千手般若的非同尋常。

　　更不要說那兩個完全就沒打算掩飾身份的漩渦——波風鳴人和宇智波帶土。

　　真人針對靈魂的詛咒從來沒有失效過——輸給宿儺理所應當，但輸給波風鳴人似乎也是理所應當。

　　畢竟某種意義上而言，波風鳴人要比宿儺更加難以對付。

　　本來他倒是想過，如果真的成功封印了五條悟就可以放棄計劃直接掃蕩。

　　但波風鳴人的存在，瞬間打消了他的念頭。

　　千手般若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波風鳴人。

　　所以他就需要用宿儺去牽制波風鳴人。

　　漏瑚倒沒有說什麼——他並不知道占據了夏油傑身體的亡靈曾經想過放棄宿儺，此事只以為是計劃繼續進行，不過他還是眼巴巴地瞅著夏油傑手裡的那個方塊：「真的是成功了嗎？完全封印了對方嗎？」

　　「接下來就是不給般若機會。」他在說般若這個名字的時候，在舌尖停留那麼一瞬間，仿佛溫柔呼喚情人的名字。

　　「如果這個封印落在了她的手裡，應該撐不過三天。」

　　漏瑚還正兒八經和千手般若交過手，但上次過於自信，被五條悟暴揍了一頓之後還心有余悸

　　所以這會兒夏油傑如此推崇對方的能力，他也就沒再說什麼，只是按照計劃和夏油傑他們分開。

　　等漏瑚離開之後，真人才看向夏油傑：「你是不是有別的計劃？」

　　「算不上是什麼別的計劃。怎麼？你被俘虜了之後不甘心，還是被當成試驗品不甘心，想要報復對方。」

　　夏油傑說這話的時候，左手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

　　真人注意到了，但也沒多想。

　　像是他們這種奇奇怪怪的咒術師總是有奇奇怪怪的能力。

　　比如千手般若那個家伙，居然真的能研究出來對付靈魂的方案。

　　他只要靈魂不受到傷害，就不會受到正兒八經的傷害，可是那兩個人居然比宿儺給他太大的傷害還要大。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真人活動了一下手腕，舔了舔下唇。他的舌頭上居然也有被縫合的痕跡。「她把我當成實驗品，我當然得試試能不能把她當成實驗品。不如這樣吧，你要是抓到她就交給我，我來試試改造一個一級咒術師得需要多久。」

　　夏油傑的左手依舊在不自然地抽動。

　　他這次甚至用右手去按住了左手。

　　可是真人也只是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那就說定了，我也想看看她現在的實力。」

　　誕生沒多久，本質上心理還不夠成熟的真人立刻興奮地點了點頭，甚至還要伸手去扒拉夏油傑的衣服，結果被對方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

　　不過真人也沒生氣，只是笑嘻嘻地提出自己的意見：「那麼，我們就給虎杖悠仁喂下足夠多的手指。看看這個容器的極限。」

　　「虎杖悠仁大約是千年以來最完美的容器，確實非常令人好奇。」說著，夏油傑看向身後突然出現的三人，「對面可是屠殺咒靈的咒術師。」

　　為首的那個男人扎著可笑的雙馬尾，頭發高高翹起來，看上去很年輕。聽見夏油傑說這話，也只不過是冷哼了一聲：「我們不過是進行交易。你給了我們兄弟三個自由，那我就幫你做一件事，僅此而已。」

第 35 章

　　「按照帳的原理。」豬野琢真看了一眼突然出現的灰原雄。

　　前者剛剛拜訪過七海建人，試圖從七海建人嘴裡知道「如何升到有價值的一級」，後者則是七海建人的同級。

　　按照道理來說，理論知識都沒有任何問題。

　　「一般來說，作為保護自己的屏障，咒術師都會在帳內。」灰原雄補充道，「般若小姐到底是沒辦法直接打破帳，還是有別的打算？」

　　這話一出來，所有人都看宇智波帶土。

　　後者只是聳了聳肩：「好吧。這個並不是只有帳，而是混雜了千手般若的封印術，所以如果只是除掉帳……」

　　應該沒有太大的作用。

　　甚至可能會引發不良後果。

　　「所以那個家伙准備把封印術和帳一起出掉。」宇智波帶土摸了摸下巴，拉長了聲線：「怎麼說吧，不愧是老東西天天亂罵的那個人的女兒呢。」

　　雖然波風鳴人吐槽過，去掉面具之後他一點智商都沒有，但那也只是誇張說法。他還是知道不應當讓其他人了解世界的真諦。

　　比如說這只是一個漫畫世界。

　　也就是說所有人的命運其實都不掌握在一個作家手裡。

　　他個人是不太在意——不管對方是否把自己創造出來，也不管對方是否掌握了自己的命運，可是在宇智波帶土看來他的命運由他自己來掌握著，他的人生也應該由他自己來探尋，那個人只是把他創造出來，並不意味著就能夠掌握他的人生。

　　可惜的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這麼想。

　　所以他也只是含蓄地說出來「老東西」和「那個人」。

　　虎杖悠仁不自覺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大概知道宇智波帶土嘴裡的老東西和那個人到底是誰。

　　於是虎杖悠仁的表現便突出說明了這兩個人是某些不能說出口的角色。

　　豬野琢真和灰原雄便沒有追問下去，而是看向宇智波帶土：「那我們有什麼可幫忙的嗎？」

　　「看那個混蛋給我們下什麼指令了。」

　　話音剛落，一個分/身便出現在他們面前，引得在場的人嚇了一跳。

　　灰原雄試探性地問：「般若小姐？」

　　「我只是用來傳遞消息的，並不具備過強戰鬥力。你們聽從鳶的指揮。」分/身指向最高的樓，「配合外面的封印同時除掉帳，應當沒問題吧？」

　　「你在跟我說話？」宇智波帶土冷哼一聲，隨即伸了個懶腰，「都聽見了吧？」

　　虎杖悠仁，灰原雄和伏黑惠立刻點頭。

　　唯有豬野琢真愣了一下，心說灰原雄心也太大了。

　　把指揮權交到一個一年級手裡。

　　紫色的巨人拔地而起，位於巨人肋骨正中央的宇智波帶土操縱巨人，把眾人送上了大樓。

　　然而紫色巨人仿佛是一個信號，與此同時從周圍的樓裡跑出來無數奇形怪狀的改造人。攻擊力不強，但卻死死繞在巨人旁邊。

　　宇智波帶土嘆了一口氣，心說這真是給我添麻煩。

　　但他又確實不能不幫這群人清理垃圾。

　　「你們四個繼續前進，聽從指揮。說是同時除掉就一定要是同時除掉，絕對不能有任何時間上的偏差。」

　　虎杖悠仁用力點頭。

　　於是巨人消失，宇智波帶土暫時下線。

　　「真是令人畏懼的實力。」灰原雄拍了拍胸口，看向一旁的分/身：「般若小姐？」

　　「先准備好應對這群詛咒師吧。」她說。

　　話音剛落，便有個奇怪發型的老頭子出現，一把抓住虎杖悠仁從樓上撲了下去。

　　不需要和兩個前輩再交換信息，伏黑惠立刻也跟著下去了。

　　兩個前輩面面相覷，心說現在的小朋友真是不夠謹慎。

　　不過既然他們已經牽制住了其中一個，剩下的兩個就交給他們兩個處理也行。

　　不過真的如同分/身自己所說，她並不具備作戰的能力，從一開始就蹲在一旁等著。

　　豬野琢真並不知道「般若小姐」的能力，但灰原前輩沒有提出異議，那也就是「般若小姐」的術式了吧？

　　留給他們兩個的，一個是個年紀很大的老太婆，另一個是個普普通通的青年。

　　但兩人並不敢掉以輕心，立刻施展各自的咒術。

　　另一邊，千手般若還在緊急尋找封印術的間隙。

　　家入硝子蹲在一旁，作為醫師的家入硝子幫不上忙，但卻無比重要，所以必須要千手般若親自護送。

　　此時她點了一根煙，看著千手般若拿個筆記本不停寫寫算算，心說這個世界可真是魔幻。

　　對面用計算機搞出來一個不停變換陣腳的封印術，這邊也只能拿個計算機不停找陣腳。知道的知道這是唯心主義的咒術師在打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唯物主義的程序員在搞代碼。

　　不過就在千手般若最後按下回車鍵的時候，她知道對方已經標記好了陣腳，只等那幾個孩子和她一同發動攻擊。

　　「說真的，我一點都不想來戰場。」

　　家入硝子長舒一口氣：「特別是還需要跟著你的時候。明明知道那群老家伙用我來限制你，可是……」

　　「我也是個醫生。所以我們倆到底是醫療互助組。」千手般若笑了笑，坐在地上，「也不知道那個家伙是怎麼回事，明明知道了阿傑是假的……算了。」

　　既然被封印已經是既定事實，所以再說下去也是徒勞無功。

　　家入硝子嗤笑一聲：「那個家伙當年殺了夏油傑之後，不忍心把夏油傑的屍體交給我處理，所以被……」

　　「等等？」千手般若恍惚間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刻打斷了家入硝子的話，「如果你沒有處理掉阿傑的屍體，伏黑甚爾在你手裡嗎？」

　　家入硝子悚然一驚：「你是說……」

　　「高中內部有內奸。如果伏黑甚爾沒經過你的手……你猜有多大可能性，他會出現在戰場之上。」

　　「我立刻聯系禪院甚一。」雖然般若能夠應對伏黑甚爾——沒道理他死了之後還能比活著強。但般若帶著自己會束手束腳。

　　禪院家的事還是交給禪院解決。

　　伏黑甚爾當然要交給他大哥處理。

　　「把禪院直哉也叫過來。」千手般若不補充了一句，「加茂的嫡子都來了，禪院的嫡子不來？」

　　家入硝子撇嘴。

　　加茂憲紀還好。

　　但禪院直哉那個家伙……

　　她還記得當年交流會的時候，那個家伙瘋狂對自己輸出，說是自己沒有女人味，不應該活下去諸如此類的，仿佛作為女人就不應該做咒術師。

　　以至於差點被夏油傑的咒靈咬掉一條胳膊。

　　其實也幸好沒咬掉，要是咬掉了還得自己去治，到時候更惡心。

　　不過般若說的也是來都來了，怎麼能不全都來呢？

　　更何況五條悟那個混蛋被封印的消息瞞不住。

　　這個時候還是讓那些混蛋直觀看到更好。

　　也正如千手般若所擔心的那樣，灰原雄看見伏黑甚爾的一瞬間就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其他人不知道，可他一清二楚，面前這個人活著的時候，一刀把五條悟穿胸。

　　現在死了，居然還要陰魂不散。

　　但是自己也不是當年的自己了。

　　他平心靜氣，試圖重新使用咒術攻擊對方。

　　可是咒術尚未來得及發動，就感覺對方近在眼前。

　　似乎有什麼東西穿過了自己的胸膛。

　　疼痛還未傳到大腦，可是他模模糊糊感覺到了風。

　　和一旁後輩的尖叫。

　　而另一旁，已經解決了有奇怪發型的伏黑惠和虎杖悠仁二人直面面前這個奇怪的男人。

　　伏黑惠覺得對方有點眼熟，但想想，對方大約是禪院家的詛咒師。

　　如果僅僅如此的話，自己應該還是能夠應付的。

　　「現在當務之急是去找到封印，你立刻趕過去，剩下的就交給我。」伏黑惠這麼說道，「記住，拿到封印之後立刻點燃紙條。如果萬不得已。」

　　伏黑惠從自己身上扯下一個吊墜，扔給對方。「如果萬不得已，就把這個吊墜砸碎。」

　　「這個是……」

　　「桜雪的。」他說，「她只告訴我用法，沒有告訴我效果。」

　　虎杖悠仁只覺得無比燙手，但他還是得戴到自己的脖子上，隨手打了個死結，用力抓住：「我一定把五條老師帶回來。」

　　說罷，他就快步跑開了。

　　而本來應該在清除變異人的宇智波帶土出現在頂樓，一只手按在釘子上，看向坐在一旁的分/身。

　　分/身也只是點了點頭：「三，二，一。」

　　看上去沒有什麼特效效果。

　　但在周圍的人可以明顯感覺到打開了。

　　千手般若緩了一下，又立刻補下了另一個帳。

　　而這第二個帳明顯消耗了她太多的力氣，臉上開始出現詭異的黑色紋路。

　　家入硝子也只是看著她平穩呼吸：「走吧。」

　　千手般若點頭。

　　直起身子，臉上出現的黑色紋路逐漸消失。

　　接下來就是……

　　完全不能停下的戰鬥了。

　　千手般若和家入硝子對視一眼，從對方眼睛裡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內容是什麼？」

　　「只要還有負面氣息，都不得出帳。」可能會造成誤傷，但也來不及更加仔細篩選了。

第 36 章

　　伊地知重傷的時候，七海建人正好趕到。可惜他並非遠程，無法及時把伊地知救下。隨行的吉野順平操縱著自己的水母把伊地知救下，然後斬斷了方才重傷伊地知的詛咒師。

　　吉野順平有些忐忑。

　　不過他並未多說什麼，而是聽從七海建人的吩咐，點燃了伊地知身上的紙片。

　　於是他親眼見證了紙片的效果——千手般若在紙片燃盡之前出現，單手扛起伊地知，又瞬間消失。

　　不得不說，這給了吉野順平莫大的心理安慰。

　　於是他長舒一口氣，想要緩和一下氣氛：「般若小姐真是厲害。」

　　「那也是得有時間點燃信號才行。」

　　吉野順平：……

　　媽的，夠了。

　　就不能讓我緩和一下麼？

　　七海建人完全體會不到後輩的崩潰一般，收起了自己手裡的短刀：「如果覺得害怕，現在還能回去。」

　　吉野順平咽了一口口水，大聲說：「不可能！我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咒術師！」

　　他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咒術師。

　　七海建人看了他一眼，隔著眼鏡看不清楚他的目光，但吉野順平莫名覺得對方就是在審視著自己，於是盡可能地挺直了背部。

　　「那你去找到悠仁。」七海建人說。「期間任何人攔你都不要停下來，去找到悠仁，同他一起。」

　　他們的距離並不遠。

　　此時趕過去是來得及的。

　　吉野順平也覺得和七海建人一道壓力太大，立刻點了點頭，操縱水母托著自己低空滑行，速度極快。

　　而虎杖悠仁確實沒想到自己會被兄弟兩個同時攔下腳步。

　　壞相。

　　九相圖的兄弟一人。

　　一年級生的虎杖悠仁不認識他。

　　此時但凡換一個老師過來，就應該知道高專高層出了內奸。

　　吉野順平過來的時候正好就是這一幕。

　　二對一，雖然還不知道對面的能力，但至少數量上占了優勢。

　　吉野順平有些緊張，但還是停了下來，站在虎杖悠仁身邊。

　　和已經能夠連續打出四次黑閃的虎杖悠仁比起來，一直依靠操縱「水母」的吉野順平比伏黑惠更像是個咒術師。雖然依靠與生俱來的「水母」，他的實力得以極速提升，但和虎杖悠仁相比，實戰經驗明顯不夠看。

　　只是這個時候也來不及讓他們選擇了。

　　虎杖悠仁剛要行動，吉野順平伸手攔住了他，說道：「虎杖，他就留給我吧。」

　　虎杖悠仁頓了一下，目光在吉野順平的臉上停留了一瞬，然後用力點了點頭。

　　水母的觸手如同纏繞的絲線，在對面的詛咒想要攻擊虎杖悠仁之時帶著劇毒纏繞過去。

　　壞相沒有停留，往後跳了一大步，使水母的觸手落在了他原來站立的位置。明明應當是柔軟的觸手，可是在觸及地面的時候卻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印記。

　　這讓壞相吞了口口水。

　　虎杖悠仁迅速離開。

　　而另一邊，釘崎野薔薇則遇見了另一個長得不怎麼像人的詛咒——血塗。

　　恰好也是九相圖中的一個。

　　和釘崎野薔薇比起來，禪院真希的知識儲備明顯夠格，只是在聽見了對方的名字之時就立刻反應過來：「機械丸居然把你們拿出來了？不，不應該，機械丸沒有這個權限。」

　　釘崎野薔薇愣了一下。

　　禪院真希就自顧自解釋起來：「之前五條老師說過高專之內可能有內奸，叫老師們注意。我本來以為他是危言聳聽，直到聽說機械丸叛變。可……」

　　可機械丸應該拿不到九相圖才對。

　　「一百五十年前，御三家出了個敗類。當時有一名女子可以懷上咒靈的孩子。於是這個敗類便利用這名女子九次懷孕九次流產，生下來的就是九相圖。多年以來九相圖一直被封印在封印室內，如果不是……」

　　「真希學姐，就交給我吧。」釘崎野薔薇握住了自己手裡的釘子，「學姐可以繼續向前，我還不至於會被個封印了一百五十年的老怪物打倒。」

　　禪院真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既然是九次懷孕，九次流產，那麼九相圖應該是兄弟九個。

　　釘崎野薔薇吐出來一口氣：「希望虎杖悠仁那個笨蛋別遇見剩下的八個。」

　　血塗看上去就像是個麻布袋裹著身體，奇奇怪怪的模樣。

　　但釘崎野薔薇並不敢掉以輕心。

　　御三家一個操作影子，一個擁有六眼，一個操縱血液。

　　敗類是御三家的，那麼對方的能力就應該……

　　血液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直面釘崎野薔薇的臉頰，她迅速後退，避開了對方的攻擊，卻不知道此處原來已經被對方設置了陷阱。

　　只是往後退了一步，便覺得自己腳底粘膩。

　　下意識想要把鞋子脫掉，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被血塗的鞋沾染到之後，她的鞋底便開始被腐蝕。

　　隨之而來的是難以忍受的疼痛。

　　「黏膜，傷口，只要是身體的任何部位沾染到我們兄弟的血液，在於我們之中的任意一個發動術式，就能從入侵之處引起腐蝕。你最多也就是撐上15分鐘吧。」

　　術式展開，可以讓攻擊加倍。

　　釘崎野薔薇不以為意，甚至抽出釘子直直插/入自己的手腕當中，露出了笑容：「那就看看我們兩個誰更能忍受疼痛吧。」

　　這是釘崎野薔薇的術式。

　　借助共鳴和對方共享疼痛。

　　甚至是共享傷口，那麼這個時候就看誰更加能忍了。

　　但只是憑借疼痛的話，是無法對對方造成更深入的打擊的。

　　畢竟釘崎野薔薇很清楚，自己會因為疼痛和重傷死去，可對方不會。

　　所以她需要借由疼痛讓自己清醒，繼而轉移對方的注意力，甚至在此期間擊潰對方。

　　整理思路間，她已經往自己的手掌上插了四五根釘子，在血塗的尖叫聲中笑道：「還不趕緊哭著給老娘解除咒術。」

　　集中注意力，集中呼吸，把自己的注意力從疼痛轉移到精神方面，然後……

　　「黑閃！」

　　血塗萬萬想不到，對面的女人居然能夠在極度的疼痛之下，還能發動強力的攻擊——他多年以來一直被封印，雖然操縱血液的能力不至於下降，但戰鬥意識已經不如對方，面對黑閃的時候根本躲閃不及被一擊擊中，整條手臂都被打爛了。

　　赤紅色的血濺滿了釘崎野薔薇的身體。

　　很快，她的整條手臂也被腐蝕，仿佛開滿了細碎的玫瑰花。

　　這次血塗在疼痛之中解開了術式。

　　他看見釘崎野薔薇眉間略有放松，張開血盆大口就要迎面攻過去。

　　沒想到對面的釘崎野薔薇只是稍微動了根手指，他的身體就被留在原地的釘子炸碎。

　　對手死亡，他的兄弟理所應當還不知道此時應該發動術式。

　　釘崎野薔薇迅速找了個衛生間，用拖地的水管接了水就往自己身上噴，直到確認自己身上的血跡被衝洗干淨才放下來，然後找了個商店換了方便活動的運動衣。

　　但不知道是運氣不好還是商場跟她過不去，居然沒有合適她的尺碼，最後只能選了大一號。

　　釘崎野薔薇罵罵咧咧從店裡出來，看見躺在地上的咒靈就氣不打一處來，又踹了對方一腳。

　　當然她踹這一腳的時候，還是相當小心確認自己身上沒有沾上任何血跡。

　　另一邊的壞相就比弟弟幸運得多。

　　召喚師一般不擅長近戰，所以他很輕易地在對方身上塗上了自己的血液發動術式，卻沒想到對面的少年居然是操縱帶毒的水母，以至於對毒液產生一定的抗性。

　　可是極端的疼痛依舊讓吉野順平忍不住皺眉，單純依靠水母的他沒有強有力的攻擊方式，只是盡可能擴大水母的攻擊範圍。

　　「這點痛算得了什麼？」

　　他說。

　　「比起我在學校裡面經歷的，這算得了些什麼？」

　　虎杖悠仁急速跑進地鐵站，空無一物的環境讓他有點困惑，直到他看見了一個有著奇怪發型的陌生男子。

　　對方鼻子上有一條橫著的傷疤貫穿了整個鼻梁，直到眼睛正中間的下方。

　　反正看上去就有點凶惡。

　　而對方在看見虎杖悠仁的一瞬間就發動了攻擊：「赤血操術——百斂。」

　　所謂赤血操術，就是給血液加壓，使其壓縮至極致的技法。

　　而百斂，就是把壓縮的血液集中在一點噴射而出。

　　經過強化的血液初速度甚至能夠達到音速。

　　虎杖悠仁聽說過御三家的咒術。

　　但並不清楚加茂家是不是有這號人物。

　　然而考慮到高層確實有想殺死自己的先例，倒也不是不會懷疑加茂家又趁機搞事。

　　想到這裡，就算是一貫好脾氣的虎杖悠仁也忍不住在心裡唾棄——明明這個時候應該一直對外，為什麼他們總是要內訌呢？上次也就算了，但現在就算是出於安全考慮，也應該讓自己先把五條老師救回來再執行死刑啊。

　　腦子裡回轉的一瞬並沒有讓他錯過雙臂防御的動作。

　　但和想像中的不同，本來應當是溫柔的液體擊中他的雙臂，震得他雙臂發麻，甚至連右臂都被刺穿了。

　　脹相還想再來一次，卻不料虎杖悠仁快速近身。

　　然而右臂受傷的虎杖悠仁未能擊出黑閃，只是夾雜著咒力的攻擊竟不能傷其分毫。

　　和伏黑說的加茂憲紀完全不是同一個級別啊……

第 37 章

　　「多少人燃燒了？」

　　「只有伊地知的。」千手般若把伊地知放到一邊，「這是我能做到的極限。咒術師需要作戰，無法……」

　　「我知道。」家入硝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太自責，實力不濟是他們的問題，和你沒關系。」

　　如果設定為「心跳速率減緩」觸發的術式會引起咒術師的發揮。

　　設定為「重傷」則無法判定。

　　所以最好的方法是讓咒術師自己決定什麼時候點燃信息開啟術式。

　　那麼相對應的，咒術師就需要對自己的能力有所規劃。

　　可惜的是，並不是所有的咒術師都能做到這一點。

　　「要不你也加入進去。」她點燃一根煙，「沒多大點事兒，反正我只是在外圍，有任何問題你的分/身會把他們送過來。放心吧，就算有內奸，也不會對一個醫生動手。」

　　「但這個醫生是支持五條悟的就說不定了。」波風鳴人的聲音穿插進來，他笑著跟家入硝子擊了個掌，然後說：「桜雪那裡是本體，他們接到了五條悟被封印的訊息，但沒有人真的見到過，所以高層會看見他們想看見的五條悟。放心吧般若姐，五條悟永遠不會ooc，我隨便放飛自我都被關系。至於這裡……」

　　他抓抓腦袋，笑了：「我暫時代替你的工作，保護家入小姐。」

　　萬萬沒想到他波風鳴人居然還是個智力派的呢！

　　家入硝子瞳孔地震。

　　媽的，這年頭意外性NO.1的忍者都能蛻變成智力型選手，五條悟你什麼時候能成熟一點？

　　千手般若只覺得稀疏平常。

　　他漩渦鳴人是意外性忍者，跟波風鳴人有什麼關系？講講道理，他波風鳴人怎麼就不能是智力型選手了呢？

　　所以千手般若點了點頭，一躍就跳到了圈子裡。

　　另一邊的虎杖悠仁狀態很不好。

　　對方的赤血操術幾乎堅不可摧——五條悟在教他各種東西，除了真正有用的。

　　但好在千手般若和七海建人後期接替了五條悟一年級班主任的位置，專門針對御三家的術式進行過說明。

　　「簡單來說。」般若姐當時手裡拿著刀，「只要讓你的刀堅不可摧，砍上去就行了。」

　　釘崎野薔薇無言以為。

　　伏黑惠差點笑出來。

　　虎杖悠仁巨有梗地接了一句：「能不能教日之呼吸什麼的？」

　　千手般若敗北。

　　事實證明天才型選手不適合當老師。

　　但七海海就很合適。

　　當時七海海是怎麼說的？

　　「利用水。虎杖，利用水破解赤血操術。」

　　虎杖悠仁立刻順著脹相的攻擊進入廁所中——毫無疑問，對方想要把虎杖悠仁逼入狹小的空間內。般若姐也說過，雖然赤血操術遠近中皆可攻擊，但為了提高勝率他們會盡可能把戰鬥範圍控制在狹小的空間之內。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對方非要把自己逼近廁所——難道不是更衣室更好嗎？廁所還有水呢！

　　但這個時候也來不及多想，虎杖悠仁一拳打破了牆壁，主輸水管道破裂，大量的清水噴射出來，阻礙了脹相的攻擊。

　　而脹相顯然沒見識過這種操作——好好的怎麼有人在這兒藏了這麼多水？

　　但他的赤血操術顯然比加茂憲紀精妙得多——留在虎杖悠仁背後的血跡再次被操縱，直接洞穿了虎杖悠仁的肝髒。

　　千手般若盡可能分出更多分/身，黑色的怪異紋路遍布了全身。

　　她知道這個時候不是用來戰鬥，而是治療傷員。

　　所以盡可能地把遇到的重傷倒地的咒術師送了出去。

　　包括吉野順平。

　　他倒在地上，肚子上破了個大洞，對面是灘血泥。

　　「我就說吧，你那些痛苦，放在我身上根本不痛不癢。」他大笑著翻了個身，全身都包裹在水母之中，慢慢閉上眼睛。

　　千手般若順手打暈他送了出去。

　　雜魚不足為懼。

　　宇智波帶土還在劃水，過去踹他一腳讓他認真工作。

　　狗卷棘滿血復活正在拿著小喇叭清理戰場。

　　釘崎野薔薇受了傷，但不致命，可以簡單包扎之後繼續行動。

　　加茂憲紀正在回收箭，看樣子是處理了不少雜魚，臉上掛了彩，不過沒有大礙。

　　禪院直毘人……

　　老頭子和禪院真希一道，看見她的時候還打了個招呼：「嗨，般若，不留下來嗎？」

　　千手般若對他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跟著五條悟學的——一閃身就離開了。

　　緊接著她感覺到了時空波動。

　　原諒她實在對時空波動過於敏感——主要是強行破開時空的這個能量，怎麼看怎麼像她留在桜雪身上的那股。

　　於是她迅速到達現場，只看到一片狼藉和一臉懵逼的火山頭。

　　對面看見她還先質問：「你怎麼把宿儺的容器弄走了？！我剛喂了他那麼多根手指。」

　　千手般若：「……」

　　怎麼說吧。

　　她記得當時設定的是……強行破開時空把使用者傳送到木葉……且會觸發二代目的飛雷神印記。

　　她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直接到實驗室吧。

　　希望虎杖悠仁……呸，兩面宿儺人沒事兒。

　　既然確定了是虎杖悠仁觸發術式且被傳送走，她也就放下心，看向火山頭咒靈，拔刀：「你叫什麼……」

　　「是般若小姐嗎？」沒想到的是，旁邊的兩個小姑娘突然撲過來跪在她旁邊，「一定是般若小姐，我在夏油大人那裡見過您的照片。請您一定要奪回夏油大人的身體，那個不是夏油大人！他們答應了我們，只要幫助他們封印五條悟就會把夏油大人還回來！但是沒有……」

　　「但是沒有定下束縛，所以咒靈方毀約了。」

　　就是不知道阿悟認不認識這兩個小姑娘，這兩個小姑娘在阿悟被封印這事兒裡是什麼角色。

　　美美子和菜菜子漲紅了臉，但還是咬咬牙繼續說：「求您了！您是夏油大人最後的希望了！」

　　「好了，你們兩個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一躲。」千手般若拔刀，眼中的萬花筒轉動，「我得先處理掉這個咒靈。」

　　「你是在看不起我嗎！女人！」漏瑚尖叫起來——他真是受夠了，五條悟就算了，咒術界最強當然……咳咳，當然不好對付。但是這一個兩個咒術師都不把他放在眼裡嗎？

　　想到這裡，漏瑚簡直氣的冒煙。

　　也正兒八經氣的冒煙了。

　　他頭上的三個洞蒸騰起煙霧，如同火山噴發：「蓋棺鐵圍山！」

　　「領域展開.識無邊處。」

　　美美子和菜菜子：……

　　怎……怎麼說吧，就不愧是，夏油大人的好朋友。

　　——————————————————————

　　「這是個什麼東西？」

　　屈辱。

　　他兩面宿儺什麼時候受過這等恥辱？

　　但虎杖悠仁在被喂下漏瑚手中最後一根手指的時候突然清醒了一下，捏碎了他脖子上伏黑惠給的墜子。

　　然後虎杖悠仁就帶著他莫名其妙到了地方。

　　眩暈感還沒消失，他就被一個長得和千手般若很像的男人束縛起來。

　　還沒等他掙開束縛，就又被一個紅色頭發的女人加上了十幾重封印，甚至還加強了虎杖悠仁對他的束縛，強行把虎杖悠仁喚醒了。

　　「這裡是虎杖悠仁。」虎杖悠仁盯著面前熟悉的漫畫角色，心說這衝擊力可比見到鳴人大多了。

　　站在他面前的分明就是二代目千手扉間和初代目千手柱間。

　　後者蹲在地上狐疑地盯著他：「般若的兒子這麼大了？」

　　「她跟我說了生的是個女兒。」千手扉間立刻反駁。

　　然後想起來虎杖悠仁這個名字是近江小熊筆下主角的名字。

　　所以……

　　傳送虎杖悠仁是因為無法控制他體內的宿儺了嗎？

　　「哦哦哦。」千手柱間點頭，但還是很好奇，「總覺得我會和這個孩子很合得來。」

　　廢話。

　　他和波風鳴人一個脾氣。

　　你和波風鳴人合得來，肯定就和他合得來。

　　但千手扉間不想解釋。

　　關於「漫畫角色」這種設定，自家大哥能接受，但宇智波斑能不能接受是未知數。

　　所以暫時不冒險。

　　「可能是控制不住體內的寄生者，般若不得不把他送過來。」千手扉間說道。

　　「哦哦哦。」千手柱間連連點頭，然後拍了拍額頭坐下，「也就是說，般若覺得自己解決不了所以來求助我們了嗎？呦西，一定要承擔起作為長輩的責任才行！」

　　千手扉間：「……」不，也有可能是虎杖悠仁自己做的，以為可以把自己傳送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好讓普通人躲開宿儺。

　　但這話就沒必要說了。

　　千手扉間掃了虎杖悠仁一眼，讓虎杖悠仁不得不打起精神應對。

　　而對方也只是伸出手按在他的胸口，探知了一下重重封印之中不得動彈的宿儺，便說：「我能幫你完全壓制宿儺，但也許從此之後你就用不了宿儺的能力了。」

　　還有這等好事？

　　「嗯嗯嗯。」虎杖悠仁連連點頭，正要說話的時候，旁邊一個紅色頭發的女人顫顫巍巍舉起手：「阿喏……我封印的時候發現了一點……不知道是不是錯了……但總覺得不說出來不太好。」

　　「你說。」

　　「他身體裡的那個東西，和他本身融合得很好。也就是……系出同源。我見過擁有兩個意識的人，他也是其中之一嗎？」

第 38 章

　　漏瑚倒下。

　　千手般若收回了刀。

　　美美子和菜菜子在一旁瑟瑟發抖。

　　千手般若站在他們兩個面前，本來想問虎杖悠仁，但想了想還是暫時放下。

　　虎杖悠仁失蹤，那麼接下來她需要偽裝虎杖悠仁。

　　隨便找個地方施展變身術——在這種混戰當中是最適合渾水摸魚的。

　　把自己的刀收起來。

　　虎杖悠仁更擅長用拳頭而不是刀。

　　至於黑閃……

　　她也能模擬出來。

　　只要不和人打配合就行。

　　按照虎杖悠仁的順序一路掃蕩過去，結果正好遇見伏黑惠。

　　他對面的那個是伏黑甚爾吧？

　　最不想面對的人果然還是出現了。

　　千手般若飛奔過去，用拳頭死死擋住伏黑甚爾，還要來一句：「惠，他和你長得好像啊。」

　　沒想到就是因為這句話，對面的那個男人突然驚醒了一樣，本來模糊的眼睛逐漸變得清明，死死地盯著自己面前的伏黑惠：「你叫什麼名字？」

　　千手般若一把攔住伏黑惠，極力模仿虎杖悠仁：「五條，五條惠。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跟惠長得這麼像？」

　　伏黑惠：「……」

　　虎杖悠仁你是怎麼回事？

　　結果就在他准備重新說出自己的名字，並說虎杖悠仁這個家伙是在扯淡的時候。

　　對面的那個男人突然暴起：「五條悟那個混蛋在什麼地方？」

　　千手般若立刻說：「五條老師被封印了。你認識五條老師嗎？是不是姓禪院？」

　　每一句都在對方的雷點上蹦迪。

　　然而伏黑甚爾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手裡拿著半截游雲走了。

　　他走了之後伏黑惠有點脫力，倚著千手般若的肩膀，問：「你認識他嗎？」

　　「和你長得那麼像不是你爸就是你哥。」

　　「但是我爸……」伏黑惠突然反應過來。

　　既然夏油傑都能復生，沒道理他父親伏黑甚爾不能。而對方現在正在追問五條悟……

　　很有可能是想再砍他一刀。

　　但是砍他一刀的前提也得是解開封印。

　　原來如此。

　　伏黑惠瞳孔地震。

　　心說沒想到你虎杖悠仁陰差陽錯居然還拉攏了個強大戰力。

　　是的，雖然他對自己的父親沒有什麼太深的印像，但是仍舊清晰的記得，般若姐曾經說過他父親的體術天下第一，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無敵。

　　所以他這次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肩膀：「走吧。」

　　伏黑惠這個家伙果然和同學們相處不好，都是因為有話不能直說。

　　千手般若心想。

　　要不是這孩子從小打架厲害，不知道因為這種態度會得罪多少人。

　　不過這個時候她是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可以包容所有人。

　　只能連連點頭跟著他跑過去。

　　然而就在他們跑到地鐵站的時候，正好看到被燒了一半的七海建人遇見真人。

　　之所以說被燒了一半，是因為他的半張臉的這半邊身子都被燒出了骨頭。

　　看上去猙獰可怖。

　　這時被火焰造成的傷痕，而火焰造成的傷痕只有一個咒靈。

　　不是說百年之後你能重生嗎？

　　千手般若心想。

　　不是說百年之後，所有的森林，海洋，大地所代表的咒靈可以重生麼？

　　她會找到令他們不能重生的方法。

　　真人通過靈魂看到了她的本體，於是本來想要慢慢折磨虎杖悠仁的想法也頓時沒了，當場就要對著離自己更近的七海建人下手。

　　沒想到卻撲了個空。

　　對面那個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改變自己相貌的女人，像是一步踏過來，直接單手砍他的脖子，繼而一拳將他打飛出去。

　　「七海建人，你要是敢死。」千手般若扶住他，「你要是敢死。」

　　濃郁的查克拉重新催生了他的身體，配合千手柱間的查克拉結晶，只需片刻，被燒傷的半邊身體就重新長了出來。

　　雖然看上去有點可怖。

　　消耗了大量查克拉的千手般若身上並未出現詭異的紋路——她還記得自己這會兒頂著虎杖悠仁的臉，一旦出現紋路就證明被宿儺控制了。

　　伏黑惠瞳孔地震。

　　不是，虎杖悠仁你很不對勁。

　　背著我學會反轉術式也就算了，你這怎麼搞的……仿佛對七海前輩有些不可言說的詭異心思呢？

　　而且你今天很不正常。

　　不是說智商突然高起來那種不正常。

　　而是你今天的狀態真的很不正常，整個人透露著一種莫挨老子的氣質。

　　難不成是因為剛剛宿儺又出來了還沒轉換過來角度？

　　一定是這樣的。

　　虎杖悠仁總是不希望別人替他擔心，所以很有可能是剛剛宿儺又出來了一分鐘，導致虎杖悠仁心情沉重。

　　可是你的手放在什麼地方？

　　你的手為什麼會放在七海前輩的腰上，還要摸一摸。

　　是想趁機看一看成熟男人的腹肌有沒有作假嗎？

　　伏黑惠仔細想了想，覺得虎杖悠仁對其海前沒有詭異心思的事兒絕對不能暴露出來。

　　畢竟五條悟說過，般若姐這人特別凶殘，誰要是敢盯上她的東西，就算追殺到天涯海角，也絕對不可能放過對方。

　　這是私情。

　　對不起了，般若姐。

　　我只能幫悠仁隱瞞。

　　千手般若萬萬沒想到現在小青年的心思這麼多，她在七海建人清醒過來之前就順手打暈了他，對伏黑惠說：「你用式神把他送出去吧，接下來我們繼續。」

　　伏黑惠：「哦。」

　　把七海前輩送出去也好。

　　省的七海前輩發現虎杖悠仁對他有不可言說的心思。

　　不過接下來一路順暢，不知道是不是前面被伏黑甚爾掃蕩過了。

　　只是可惜的是，她手裡沒有對真人的合適武器。

　　雖然對方傷不了她，但同樣的，她也傷不了對方。

　　——————————————————————

　　七海建人被伏黑惠的式神送了出去。

　　家入硝子本來有點奇怪——怎麼看好像都沒有受什麼傷的樣子。

　　結果波風鳴人仔細檢查了一下說：「用醫療忍術治療過的。不過般若姐的醫療忍術學得不好，總是會比其他人使用更多的查克拉。」

　　再加上破除帳和布置帳，還有在所有咒術師身上留下的印記……

　　般若姐的查克拉量應該不多了。

　　波風鳴人有點煩躁。

　　家入硝子不懂這些，所以只是點了點頭，檢查過七海建人的身體，確認沒有太大問題之後就把他送到車上休息去了。

　　並排躺著的還有剛醒過來的伊地知和昏迷著的吉野順平。

　　禪院直哉和禪院甚一准時到了。

　　前者年紀小一些，看上去有點輕佻。

　　後者……怎麼說吧，所有見過伏黑甚爾的人都不會覺得他是伏黑甚一的弟弟。

　　如果說伏黑甚爾長著一張小白臉的臉。

　　那麼伏黑甚一就長著一張特別……匪類的臉。

　　禪院直哉一下車，就分外好奇地看了家入硝子一眼：「你還是只能做一些後勤的事呢，家入小姐。毛孔粗大，黑眼圈明顯，神色憔悴。女孩子怎麼能抽煙呢？抽煙會影響外貌，也會影響身材。更重要的是，抽煙會影響孩子智力呢。難怪你這麼大年紀都沒人要。」

　　波風鳴人：「……」

　　好好的臉，怎麼就長了這麼張破嘴。他一個封/建/背景下的角色都不會這麼想好麼！

　　家入硝子一臉冷漠地點上五根煙，就差倒吸了。

　　然後在禪院直哉指點江山之前給波風鳴人做了個手勢。

　　波風鳴人飛起一腳把他踹進帳內。

　　禪院甚一：「……」

　　他就說別去見家入小姐會被暴打吧，直哉還不信，非說五條悟被封印了沒人給家入硝子出頭。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這年頭醫者也是能得罪的？

　　禪院甚一也不想給他收拾爛攤子，只是衝家入硝子點了個頭當打招呼就進入帳內了。

　　倒是波風鳴人頗為好奇地坐在她旁邊，問：「這個就是伏黑他們家的人？」

　　他很擅長和黑發酷哥相處。

　　是吧宇智波佐助？

　　目前已經和伏黑惠成了好朋友。

　　對禪院家的破事兒也有一定的了解。

　　家入硝子點點頭，蹲下：「真希你知道吧？就是因為從禪院家出來，不願意在禪院家呆著，所以雖然已經到了一級的水平卻被禪院家攔著不給升級。而且他們族內通婚，普遍覺得自己活在男尊社會，嫡子禪院直哉更是衣冠禽獸。」

　　波風鳴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他大概知道咒術師和忍者不一樣，不是說你打贏了就能升級，還必須有人推薦。

　　禪院真希有沒有叛出家族……等等？算不算是家裡人默認她叛出家族了？還是說別的什麼……

　　波風鳴人抓了抓頭發，覺得不太理解咒術師的思路。

　　反正要是般若姐回家對著親爹喊：「我要當千手一族的族長！」估計初代目大人能當場任命。

　　等等，按照他們的制度應該代換的是寧次吧……

　　搞不懂，搞不懂。

　　而且禪院直哉好像是單純看不起女人耶……

　　「禪院家的男人，能生孩子嗎？」波風鳴人突然問道。

　　家入硝子瞳孔地震，心說這是什麼虎狼之詞？腦子裡立刻浮現出無數的生子同人文，心說你的世界搞陰陽交/合得森羅萬像，你問我我的世界男性咒術師能不能生孩子？

　　等等，禪院家男性是不能生孩子吧……

　　「應該……不能吧。」

　　「那怎麼能行？禪院血脈如此尊貴，怎能由女子生出？必須男子和男子產子，最好由嫡子親自生出來，才夠尊貴。」

　　家入硝子瞳孔再地震。

　　眼睜睜看著波風鳴人義正辭嚴，甚至提出來可以留真人一命逼真人改造禪院直哉。

　　草。

　　似乎也不是不行。

第 39 章

　　千手般若還沒見過乙骨憂太。

　　不過有一說一，她真的沒想過以虎杖悠仁的身份搞公路大逃亡。

　　更不要說跟這個自稱是虎杖悠仁哥哥的人一起了。

　　五條悟被封印，上層下了「殺死虎杖悠仁和夜蛾正道」的命令，執行人還是乙骨憂太。

　　她其實有點懷疑，那群人沒有下達「殺死千手般若」的命令是因為不想嗎？

　　還是覺得就算是特級乙骨憂太，同時打這三個人也太過分了點？

　　總而言之，千手般若切切實實感覺到了自己和占據夏油傑腦子的那個詛咒之間的實力差距。雖然本可以用封印術把對方封印起來，但……

　　封印術的操作需要時間啊朋友！

　　千手般若覺得有點頭疼。

　　更別說其他人分明已經看出來了，可是……「面前這個虎杖悠仁是般若小姐偽裝的，但她不說所以我們就要假裝自己不知道」的狀況也十分令人頭疼。

　　總而言之，她沒能及時把五條悟奪回來，占據了夏油傑身體的詛咒也逃脫了。不過……她及時在對方身上印下了飛雷神印記，只要時機合適，就可以解決對方。

　　但是……

　　但是……

　　「我不是虎杖悠仁但是你可以相信我因為我很喜歡虎杖悠仁假裝成是他也是為了保他你明白了嗎？」

　　一口氣對著面前的脹相說完這段話，也完全不想管對方到底有沒有聽懂。

　　我的目的只是讓對方暫時信任我，以達到改變對方長相和隱藏氣息的目的。

　　總而言之，就算是乙骨憂太回來，其他人也絕對找不到目標。

　　而沒有目標，乙骨憂太就有時間跟高層扯皮。

　　——————————————————————

　　有一說一，這也太酷炫了吧。

　　虎杖悠仁，第一次覺得自己就是個鄉下人。

　　講講道理，雖然他也考慮過要不要跑到另一個世界，請二代目幫忙解決宿儺的問題——實在不行的話還可以暫時分給他半只九尾，畢竟他也看到了九尾對壓制宿儺有奇效。

　　他也絕對不貪心。

　　等到達成「在眾人的簇擁下死去」的結局之前，把九尾再還回去。

　　結果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莫名其妙穿越的時間，然後真的出現在了二代目的實驗室，而二代目的實驗室裡居然真的有壓制宿儺的研究成果，而且迫不及待要在自己身上做實驗。

　　千手扉間，永遠滴神。

　　結果萬萬沒有想到，另一個封印術大佬——身體裡也有半只九尾的漩渦玖辛奈——告訴他，原來他與宿儺同出一體。簡單來說，就像是犬夜叉當中桔梗與戈薇的關系。

　　怎麼說吧，這個結果還是有點奇怪的。

　　根據二代目的理論——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個理論到底是不是對的——宿儺需要吸收掉虎杖悠仁本人，才能成為完全體的宿儺。

　　——「簡單來說可以理解為力量和靈魂分開，靈魂轉世成了你，但力量保留下來成了宿儺。按理說完全沒有靈魂的話，就應該完全沒有自我意識，可是千年以來他吸收了無數詛咒的力量，也融合了無數詛咒的意識，以至於誕生出來一個獨屬於他的意識。」

　　這麼聽上去不像是桔梗和戈薇，倒像是奈落。

　　也就是說，自己是奈落分出來的鬼蜘蛛之心。

　　但是不管怎麼說吧，總覺得這個故事有點奇怪，而且非常刺激。

　　「所以我有沒有可能完全吞噬掉宿儺的力量，但是不被他的意識所影響？」

　　「理論上，只要你意志力足夠強大，就可以不受對方的侵擾，但實際操作起來很困難。經過無數次的輪回，你的靈魂已經和力量不匹配，我不確定你的靈魂強度能不能夠承受力量的強度。一旦承受不住，就算你不想也會讓宿儺達成目標。」

　　這麼說起來的話，也就是詛咒之王一直在等待著他吞噬掉所有的手指，然後理智崩潰的那一瞬間，完全占據她的身體和靈魂。

　　哇。

　　可怕。

　　但虎杖悠仁抖擻精神：「我准備好了。如果真的承受不住，就麻煩二代目了。」

　　他說。

　　知道他來歷的初代目哇哇哭：「悠仁是個好孩子啊扉間，你一定要救他嗚嗚嗚嗚。」

　　怎麼說吧，雖然一早就從漫畫裡知道了初代目是這麼個脾氣，但是還是肉眼看到的時候衝擊力比較大。

　　二代目，一臉冷漠地把初代目從他身上撕下去，然後把對方趕出了實驗室，關上實驗室的門，布下了重重封印，然後坐在虎杖悠仁面前。

　　正襟危坐，一臉冷漠，紅色琉璃一樣的眼睛直直盯著虎杖悠仁，直到把對方盯得坐立不安，偷偷吞了好幾口口水，甚至往後挪了一點之後。

　　才說：「我想要了解七海建人。」

　　你早說嘛！

　　你早說嘛！

　　你早說我也不用這麼緊張了。

　　虎杖悠仁松了口氣。

　　然後立刻明白過來，這是不能及時穿越時空的老父親的考察。

　　於是他嚴陣以待：「七海海……我是說七海建人前輩，是個對工作非常認真負責的男人。」

　　「也就是說不怎麼顧家。」

　　虎杖悠仁：「……不是，真不是。他還是非常顧家的，比如說我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只要看到時間到了六點鐘就會下班回家看孩子。」

　　「也就是胸無大志的家庭主夫。」

　　虎杖悠仁：「……不是，真不是。他同時有兩份工作就是為了能夠讓女兒好好長大，你都不知道在般若姐不在的時候他有多辛苦。」

　　「也就是沒什麼實力，單純一份工作，並不能兼顧家庭經濟，不得不在零碎的時間出來做兼職。」

　　虎杖悠仁：「……不是，真不是。他掙的還是挺多的，就是桜雪一直上私人學校，要花很多錢。」

　　「所以也就是兩份工作勉強給女兒提供了正常的生活。那麼恐怕供不起般若做實驗。」

　　虎杖悠仁：「……不是，真不是。般若姐做實驗一般都花她自己的錢，而且學校會專門給般若姐准備實驗室和實驗經費。」

　　「好的，我知道了。」

　　虎杖悠仁：「……」

　　我覺得您完全沒明白。

第 40 章

　　乙骨憂太。

　　千手般若從學校的檔案室調出來他的證件照——出於各種因素，既然爛橘子們還沒打算和她撕破臉，那就是說，她現在還是高專的編外成員，依舊擁有作為代課老師的權限。

　　那找到乙骨憂太的檔案也很簡單。

　　所以她點點面前的照片，覺得不像是五條悟的親戚。

　　怎麼說，這孩子的照片裡帶著股瑟縮，也不知道百鬼夜行到底給他帶來了怎麼養的心理陰影，以至於脫胎換骨。

　　不過，也可能是演出來的。

　　五條悟就喜歡演戲。

　　她也喜歡。

　　所以……乙骨憂太喜歡，似乎也很正常。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千手般若沒有多想，只是中規中矩地往高專遞了一封信說是想要見見乙骨憂太。

　　對方很快給她回了消息，亂七八糟扯了一通之後，才用隱隱帶著指責的語氣說：「乙骨憂太需執行任務，少年人需要多些歷練。」

　　言外之意就是沒有時間。

　　因為使喚不動成年人的千手般若。

　　她倒是不大生氣。

　　這就意味著乙骨憂太真的回來了，而且爛橘子們並沒有把握能夠控制乙骨憂太。

　　「我要是乙骨憂太。」波風鳴人興致勃勃，「我要是乙骨憂太，現在就宣布咒術界從此姓乙骨。他不是到現在還在懷念自己女朋友祁本裡香麼？那多簡單？攏共就兩個學校，從此一個改叫祁本咒術高專，一個改叫裡香咒術高專。別的不說，就是高端。」

　　說著他自己還哈哈大笑。

　　怎麼說。

　　用七海建人的說法：「波風鳴人完全不像是被大名統治的普通忍者，普通忍者可說不出來這種話。」

　　千手般若有點疑惑。

　　她其實也沒想過還有這種操作，大概是平日裡還沒想過能簡單干脆打出結果。反倒是七海建人解釋：「你們從小受到的教育應當就是忠誠——忍者既然擁有排山倒海般的能力，可卻從未建立起自己的國度。就算是混亂，也不過是忍者內部的爭端。明明擁有龐大的力量卻總是把自己放在工具的位置，可見是。」

　　他頓了頓。

　　「可見是真的有問題。」千手般若說道。

　　至於到底是什麼問題就說不准了。

　　從爛橘子的命令下來開始，千手般若就收斂心思，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在家當起了家庭煮婦。

　　至於做出來的東西能不能吃再說。

　　反正她雖然名義上還是編外成員的代課老師，卻聲稱「作為女人最重要的還是家庭」，於是到點就走。

　　家入硝子心說這種理由他們要是能信，就真的是在扯淡。

　　沒想到他們真信了。

　　他們真的以為千手般若結婚之後，把重心轉移到家裡很正常。

　　「想一想吧，她生了孩子之後就失蹤了，這麼多年了就沒回來看過孩子。七海建人看在孩子的份上還能接受她回家，已經很不容易了，難不成還要自立門戶胡作非為？」

　　家入硝子：……淦。

　　總而言之，她現在十分清閑，在家裡布置了重重結界之後，還有興趣和躲在她家裡的脹相練手。

　　初為人身的脹相當然不大相信她，但她說了弟弟很安全，只要自己老實呆著也會很安全。

　　人在屋檐下，打又打不過。

　　脹相只能老老實實讓千手般若把他改頭換面，說是什麼「千手一族流落在外的族人」。

　　不知道其他人信不信，反正波風鳴人和宇智波帶土煞有其事，說他們一族的能力就是用咒力模擬亂七八糟的力量。

　　甚至還吹牛逼說：「你要不相信我就給你捏個無量空處看看？肯定沒有原版的厲害，但是也很有意思，要不要體驗一下？」

　　反正一開始是有人不信的。

　　然後就被宇智波帶土關進小黑屋裡做月讀理解。

　　之後就完全理解了什麼叫「可以模擬見過的招數」。

　　反正不知道其他人理解不理解，脹相覺得挺可怕的。

　　乙骨憂太進來之前已經腦補了很多東西。

　　他當然沒見過千手般若，也只是從五條悟嘴裡聽說過這個名字。也大約知道這個人和夏油傑牽扯不清，想必在失去了五條老師的庇護之後，即便還沒被人限制自由，但想必虎杖悠仁「死後」，就應該輪到她了。

　　所以現在家裡肯定一片混亂，說不准還要自己去安慰……可是自己根本不是能安慰人的人……要不就打一頓讓她清醒一點？五條老實也說千手般若不是什麼聰明人，那要不要武力威脅她站在自己一邊？

　　乙骨憂太一邊胡亂揣測，一邊推門進……欸？

　　進不去？

　　他又試探性地伸出來，一只手還是發現進不去。

　　手在接觸到一個透明屏障的時候就被彈開了。

　　所以這就是傳說中的結界？

　　還是新式的帳？

　　大約是聽到外面的動靜，裡面有人噠噠噠跑過來開門，開門的一瞬間，兩個人都愣住了。

　　波風鳴人：好家伙，我怎麼記得照片上是個眉清目秀的小朋友，這怎麼一看跟996社畜似的？這個黑眼圈，這個眼袋。高專害人不淺啊……這算是壓榨童工吧，他怎麼記得在這個世界裡面還有法律，說是不能雇童工的？

　　乙骨憂太：好家伙，對面這不是漩渦鳴人嗎？是單純長得像還是他們在家玩什麼cosplay這個架勢，要是再用咒力搓個丸子出來就更像了。他就是出國一年，這怎麼整個世界都變得玄幻起來了？

　　然後短暫打量過對方之後，兩個人掛起了職業性的虛假笑容。

　　波風鳴人：「你這是過來抓人還是怎麼著？我聽說你接任務了。」

　　乙骨憂太：「不至於不至於，就是來看看大師姐。你這是在家玩cosplay還是怎麼著？用不用我教你怎麼壓縮咒力搓個丸子出去？」

　　波風鳴人謙虛：「不用不用，要不我給你搓個大丸子開開眼？你不是大師兄麼怎麼來看大師姐？她現在在家帶孩子，早就不是什麼正經大師姐了。」

　　乙骨憂太：「那就算了，我來找七海前輩主持大局。」

　　波風鳴人：「你一個特級找一級主持大局？」

　　乙骨憂太：「九十九前輩又不管事兒，這不是需要個靠譜成年人出來幫忙麼？」

　　波風鳴人深以為然。

　　一邊錯開身子請乙骨憂太進去，一邊抱怨：「我來之前還不知道你們這麼混亂。什麼最強就跟個小孩子似的。」

　　乙骨憂太：「？？」

第 41 章

　　「津美紀你還記得吧？」

　　「嗯？說起來從我回來還沒見過她來著。」千手般若打開烤箱去端烤箱裡的盤子，沒有用手套墊手。

　　看上去多少有點詭異。

　　「怎麼了？」

　　圍著圍裙的七海建人看向乙骨憂太。

　　「似乎是占據夏油前輩身體的那個咒靈……做了什麼事情。一直昏迷的津美紀醒了過來，但卻可以使用咒力了。」

　　這話讓正在切菜的七海建人頓了一下，然後又「邦邦邦」地切起菜來：「怎麼說？」

　　「目前還沒有定論。但需要有個人去高專主持大局。」

　　「般若比我合適。」七海建人把切好的菜倒進洗菜盆裡，放水。

　　「但般若小姐親近五條老師，再加上實力問題，並不合適。」乙骨憂太隨手接過千手般若手裡的盤子，放到外面的餐桌上，「而且，九相圖還需要她看著。」

　　千手般若關上水龍頭，把七海建人擠到一邊：「你們兩個去聊吧，廚房裡交給我。」

　　乙骨憂太並未停留太久——他還得裝模作樣去追擊虎杖悠仁，雖然並不知道虎杖悠仁到底跑到了什麼地方。

　　高層懷疑他和兩面宿儺達成了交易，被兩面宿儺改造，才能逃過特級咒術師的追捕。

　　乙骨憂太當然不相信。

　　在般若小姐家轉了一圈之後，就更加確信了，虎杖悠仁絕對是被般若小姐藏了起來。

　　具體藏在什麼地方還不清楚，但既然般若小姐為自己爭取的時間，那就要好好利用這段時間。

　　吃過晚餐之後，波風鳴人和宇智波帶土去收拾廚房，順帶打掃衛生。

　　七海桜雪寫作業。

　　咒術界亂七八糟的問題，並沒有影響到小姑娘的學業，在此期間甚至還在爭取跳級。

　　脹相蹲在房間看電視。

　　他被封印了太長時間，完全不了解現代科技，雖然已經被改頭換面，但難保不會露餡兒。

　　不過這家裡確實沒有什麼人能有時間交談，便只能通過電視學習。

　　被封印了100多年的詛咒哪裡見過這種新奇玩意兒？

　　現在純粹是個電視兒童，說不准等虎杖悠仁回來還能和對方有共同話題。

　　千手般若則在泡澡。

　　七海建人在一旁淋浴。

　　「浴缸還是多少有點小了。」千手般若突然來了一句，「要不我在外面挖個游泳池吧。」

　　七海建人控制住她蠢蠢欲動的手：「不，完全不需要——剛剛乙骨說的事，我答應了。只是名義上回去跟他打個配合而已，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

　　千手般若點頭：「一般像你這種作者最喜歡的角色，當然不會有什麼問題。」她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用查克拉凝聚水滴打到對方身上，讓七海建人略微皺了下眉：「你這是要給我劇透？」

　　「別，我也不知道後續劇情。」

　　千手般若把自己埋在水裡咕嘟咕嘟幾聲，然後才坐起來：「我個人是不太相信自己的命運，能夠被別人掌握的。不過最近發現這也是自己的狂妄——就像是我一開始以為可以改變所謂的血統論，只要努力便有機會，可是到最後卻發現自己的存在也是血統論的延伸。就好像是居高臨下看著其他人，然後告訴他們你們上不去，只是因為不夠努力。」

　　所以她不想參與進去。

　　有些事得好好想想。

　　至少目前而言，阿悟已經被封印，她不知道五條悟有沒有計劃，但目前應當是敵不動，我不動。

　　為此還不惜招惹了一把禪院直哉，就等著對方在那群高層面前說自己壞話。

　　果然對方也沒讓自己失望。

　　不過說起來還是有點奇怪，她聽說禪院直哉那個混蛋崇拜強者，所以並不討厭伏黑甚爾，雖然對對方叛逃有頗有微詞，但總體而言，也不是說就是特別差。

　　但出乎意料的是，崇尚強者的禪院直哉居然無法接受女性的強大。

　　總覺得有點扯淡。

　　七海建人蹲下去看她的眼睛：「反對血統論和自己擁有血統是兩個概念，二者並沒有什麼衝突。你也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血統來抵抗血統論。」

　　「但這總給我一種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感覺。」

　　「你這麼想，也許就是因為你反對血統的，所以才正好用血統讓你來研究呢？」

　　「你這話讓我覺得好像是什麼天選之子。」千手般若探出來半個身子，扒拉到對方的肩膀上。浴室裡的水還放著，水氣蒸騰，地面有些濕滑，七海建人因為她的動作腳下滑了一把，但很快就穩住身形。

　　不愧是一級咒術師呢。

　　就是和初代目說的完全不一樣。

　　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趁機歪一把麼？

　　——是不是對方又在坑自己？

　　七海建人便笑了，略微湊近了一些，鼻尖幾乎要碰上妻子的鼻尖。

　　呼出來的氣息夾雜著水蒸氣。

　　如同親吻。

　　「你難道算不上天選之子嗎？」

　　————————————————————

　　「阿秋！」

　　千手柱間突然打了個噴嚏。

　　然後自己摸了摸鼻子，嘿嘿嘿笑了起來，滿臉自信：「一定是扉間念叨我了。扉間就是這樣，明明十分關心大哥我，明明十分擔心大哥我，明明十分喜歡大哥我。可是嘴上不說。」

　　波風水門欲言又止。

　　看著對方撒丫子跑出去逃離文件，心說初代目真是越活越精彩了。

　　不過這次波風水門真的是搞錯了，千手柱間出門之後並沒有直奔賭場，而是先去皮草店買了個貂，水光锃亮，沒有一絲雜色，就是白，就是純白。

　　這樣就能騙更多的錢了（劃掉）。

　　沒想到跑到實驗室的時候，卻發現實驗室內還挺平和的。

　　——具體的平和就表現在千手扉間切虎杖悠仁的手指。

　　而虎杖悠仁並不在意，甚至還十分配合：「除了血之外還有什麼其他配合的嗎？取心髒旁邊的血會不會好一點？」

　　「除了含氧量之外沒有什麼大差別。」

　　虎杖悠仁：？？

　　不是，您這真的是古代人嗎？

　　這個時候就已經研究出來心髒旁邊的血和毛細血管的血主要是含氧量有所差別嗎？

　　千手扉間，yyds。

第 42 章

　　所以他就說，還不如直接解決掉呢。

　　占據夏油傑身體的詛咒搞了個大逃殺，就是字面意義上的大逃殺。波風鳴人並不感興趣。

　　他只想知道能不能直接結束。

　　「有一說一，我覺得我們這麼耗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千手般若是想救夏油傑，但我覺得沒什麼必要。」所以他就說千手般若有病。

　　本來能輕松解決掉的詛咒非要由著他肆虐，只是因為不想毀掉夏油傑的身體，想著夏油傑還能復活。

　　這種行為簡直跟……

　　簡直跟波風水門沒有什麼兩樣。

　　但好歹波風水門還知道宇智波帶土造成的危機需要解決，宇智波帶土犯了錯就要承擔責任，不管是生是死都得承擔責任。

　　但千手般若就沒有這個覺悟。

　　波風鳴人不置可否。

　　如果非得讓他帶有真實感的話，他覺得其實還是挺有必要的。

　　如果非得要把夏油傑和受害者放在同一個天平上，那必然是受害者的重量更重。

　　「所以我覺得，般若姐應該是有自己的打算。」

　　「打算當然是直接動手。」宇智波帶土覺得就是在扯淡，「如果任由對方繼續，死亡人數會繼續增加。現在她不是沒有實力殺死對方，而是想要封印對方。這根本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

　　路過的七海建人沒說話。

　　就當是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轉頭進了屋。

　　千手般若還在試圖研究封印術。

　　看見七海建人過來也只是頓了一下，就繼續了。

　　「你聽見他們的討論了。」七海建人說。

　　千手般若點頭。

　　她一邊敲擊手裡的玻璃管，一邊說：「其實沒什麼意思。我確實沒有把握在不傷到夏油傑的前提下殺死對方。」

　　「所以……」

　　七海建人頓了一下。

　　他不大想去了解後續的答案。

　　「不是因為夏油傑。」千手般若握住了手上的試管：「阿傑……我是說，夏油傑既然選了自己的路，不管是他真的死了還是算計了阿悟，總歸就是自己選了叛逃。所以他的生與死，其實一直都在他自己的計劃中。不管是他殺了我還是我殺了他，彼此之間都不會有怨言。」

　　這是實話。

　　於她而言，友情只是一部分，也不是全部，她不是漩渦鳴人，也不是宇智波佐助。木葉的友情或許彌足珍貴，可以並不是不能放棄。

　　所以就說，在同人故事裡她絕對是個反派。

　　——還是那種推動故事發展的爛橘子。冥頑不靈，六親不認。

　　其實在很多故事裡，他們總覺得友情彌足珍貴，愛情彌足珍貴，為了這些東西，責任是可以被放棄的。

　　但實際上。

　　不同的路就是不同的路。

　　她給對方封印術，一方面是想勸他回來，一方面也是想告訴他你並不是唯一。

　　殺死了一百多個人的夏油傑。

　　多年以來死在她手裡的人更多。

　　所以她是沒有資格審判夏油傑的。

　　而現在……

　　試管中的液體變了顏色。

　　千手般若便把它放在一邊。

　　然後說：「你和乙骨維持穩定……我要讀取那個詛咒的全部記憶。」

　　「所以你在等……」

　　「當然是等萬花筒寫輪眼升級為永恆萬花筒寫輪眼。識無邊處就完整了。」

　　識無邊處不是無量空處，她也不是五條悟，所以能夠做到什麼地步還不確定。

　　所以需不需要用到屍鬼封盡也不確定。

　　其實也不確定到底能不能做到。

　　不過她不用擔心自己會瞎掉就是了。

　　——不是阿修羅和因陀羅的結合體，大概率是不可能擁有輪回眼的，不過千手血脈至少保證了擁有萬花筒寫輪眼也不會瞎。

　　接下來的故事順理成章。

　　她與宇智波帶土合作，讀取了那個詛咒的記憶。

　　也知道對方的來歷。

　　那麼接下來就好動手了

　　千手般若心想。

　　情報或許有假的，但直接讀取到的記憶可操作性就更多，所以她需要在對方還沒研究透如何抵抗寫輪眼的時候就出手。

　　而事實證明，固然對方已經准備了很多年，想要把整個人類社會拉入混亂的原始社會，之後才得以成為這個世界的王者。

　　也敵不過完全沒有情報的寫輪眼。

　　也許漫畫還能算是情報，可是僅僅依靠一些故事是無法直觀應對這雙眼睛的。

　　打開獄門疆之後，就可以宣布大逃殺結束了。

　　至於五條悟到底要怎麼復活夏油傑，和她的關系不大。

　　不知名的詛咒唯一的能力就是長生，算不得特別厲害的詛咒，但卻可以讓死者出於「腦死亡的植物人」階段，占據對方身體的同時保持身體機能。

　　最重要的信息就是……

　　它居然是虎杖悠仁的母親。

　　對。

　　窮極千手般若的想像力，也完全沒想到它曾經占據過虎杖悠仁母親的身體，算得上是虎杖悠仁的母親。

　　不過當時的真相是，虎杖悠仁的父親無法接受妻子和孩子同時死去，於是和詛咒做了交易。對方占據虎杖悠仁母親的身體，生下虎杖悠仁。

　　而後，虎杖悠仁的父親就得為它所用。

　　也得以借此機會偷出夏油傑的「屍體」，強行壓制對方的意識，成為「夏油傑」。

　　「好家伙，可真是好家伙。」波風鳴人冷汗連連，「這可比黑絕牛逼多了。幸好我和黑絕沒有關系。」

　　宇智波帶土冷冷地給他倒了桶冷水：「別忘了你是阿修羅轉世，黑絕算你親叔。」

　　「不不不，這不能。」波風鳴人拒絕，「只是查克拉轉世，我又不是阿修羅本人，和黑絕沒有任何關系。」

　　宇智波帶土：「呵。」

　　波風鳴人：「……」

　　「那你說接下來。」他若有所思，「你肯定還是得留下來勞改，我要不要帶夏油傑去我們的世界勞改？」

　　「……互相交換戰犯以示友好嗎？」

　　「不是，我主要單純覺得聯姻不太靠譜，般若姐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是要交換戰犯，保持合作關系比較好。」

　　不愧是想要做火影的男人，這個政治覺悟還是不錯的。

　　只是……

　　「這和千手般若的脾氣有什麼關系？」

　　「般若姐是暗部出身，特別擅長……你懂我意思吧？」波風鳴人一邊衝宇智波帶土擠眼睛，一邊從宇智波帶土的表情裡意識到意識到，剛剛出聲的不是宇智波帶土。

　　波風鳴人：「……我現在求饒還來得及嗎？」

第 43 章

　　「不是我說，你當年和般若結婚的時候也沒這麼緊張吧。」家入硝子說。

　　然後她就突然意識到：「等等，你們是不是到現在還沒結婚？」

　　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鏡，極其不情願地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個字：「是。」

　　是的，出於種種原因，他們兩個到現在還沒辦婚禮，也還沒來得及去登記。

　　所以某種意義上現在桜雪還是非婚生子。

　　也就是說到現在從法律意義和形式意義上，七海建人和千手般若都是單身。

　　「噗。」家入硝子拉開抽屜，從裡面掏出一本漫畫扔給七海建人，「雖然是正傳，般若她爸不是男主，但我覺得你應該多少有點危機意識。」

　　七海建人：「……」

　　「有一說一，當年千手扉間還是我的男神，結果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有個女兒，還是和死對頭宇智波生的。」

　　波風鳴人舉手。

　　其實他本人也不太願意在醫療室幫忙——講講道理，他，波風鳴人，九尾人柱力，雖然還是下忍，但眾所周知，木葉最強的就是下忍——居然不是在正面戰場，而是要用變身術，假裝自己是五條悟待在醫療室裡。

　　順帶說一句，在決定了由他造假之後，波風鳴人還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萬一自己露餡了怎麼辦。

　　但家入硝子只是冷笑：「你就算現在以五條悟的臉為模板，變個女人都行。沒有人會覺得五條悟ooc。」

　　怎麼說吧，多少還是有點……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過待在醫療室裡就可以換回自己的臉，不會因為不適應五條悟的身高而頻頻撞到腦袋。

　　這會兒他頂著自己的臉舉手，不至於被打。「其實——家入姐姐你還有機會。二代目大叔復活了，穢土轉生讓他停留在巔峰的年紀，出於安全起見他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年紀，確信現在不到三十歲。另外。」

　　波風鳴人鬼鬼祟祟，讓家入硝子忍不住挑眉。

　　「另外。」他裝模作樣捂著唇角壓低聲音，「他可不是真的要和宇智波搞在一起的。你既然看過了，應該也知道那個'森羅萬像'的預言，說白了就是宇智波想要用二代大叔的基因搞出來一個'森羅萬像'，所以……咳咳。」

　　家入硝子：「……」

　　好家伙，萬萬沒想到自己男神居然是被睡的那個。

　　也不知道那個宇智波長得好看不好看。

　　七海建人敲桌，試圖把話題掰回來——他是來醫療室做最後檢查，可不是想來聽自己岳父大人八卦的。

　　而且聽了這八卦能不能活還是兩回事兒。

　　偏偏家入硝子明知道他敲桌子的原因，還不依不饒地問波風鳴人：「那你覺得，千手扉間應該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應該是那種能在研究上幫他的人吧，我覺得二代大叔就是那種「我愛工作，工□□我，工作使我快樂」的男人。」波風鳴人摸了摸下巴，「以我多年代筆寫小說的經驗，他這種男人眼裡不存在好看不好看，只存在好用不好用。要麼就是死皮賴臉，要麼就是用專業技術征服他。」

　　七海建人：「……」

　　所以他為什麼要在這裡聽自己岳父大人的八卦？

　　「不過七海大叔你也不用擔心。」波風鳴人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拍了拍桌子。

　　完全不知道他一個追朋友追不回來，娶老婆還全部靠老婆追他的人到底哪裡來的底氣假裝自己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更不要說他七海建人才二十七歲。

　　二代目是大叔就算了，他怎麼就成了大叔了？

　　是鬼使神差的還是想聽波風鳴人解釋。

　　「大不了就去找大蛇丸。反正般若姐是大蛇丸的養女。」

　　七海建人：「聽上去……」

　　「完全不是個好主意。」家入硝子翻了個白眼，一巴掌拍到波風鳴人頭上，「你就算想看笑話，也得保證他的安全。大蛇丸那家伙，真的能好好交流嗎？」

　　波風鳴人：「不是，主要是因為般若姐打得過大蛇丸。換二代大叔，我覺得懸。般若姐雖然有寫輪眼，但她擅長的是刀術耶，大概率不是二代大叔的對手——七海大叔你就別想了，二代大叔的飛雷神斬肯定又改進了。」

　　家入硝子：「……」

　　不知道為什麼居然覺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大蛇丸固然是三忍之一，但般若的刀術是旗木朔茂教的，加上寫輪眼，未嘗不可青出於藍。

　　至於完整展開的領域，當成個添頭也能多少增加點戰力。

　　比較起來，大蛇丸真的是毫無勝算。

　　「所以我就說啊。」波風鳴人掰著手指頭，正要說話，就聽見外面的動靜，一晃身又是五條悟的模樣，立刻蹲在地上磕喜久福吃。

　　確實有點不大適應五條悟的身高。

　　來的是禪院直哉。

　　他來找伏黑惠的。

　　但伏黑惠早上被拎走，現在還沒回，他甚至還不知道虎杖悠仁被傳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只當是虎杖悠仁吃的手指太多，被扔到千手般若家重點監管。

　　結果沒想到一進門就看見五條悟，自己先後退的兩步。

　　波風鳴人在一邊心裡默念「囂張囂張囂張」，一邊抬眼去瞧禪院直哉。

　　當然，戴著眼罩去瞧。

　　即便如此，都給了禪院直哉莫大的壓力，甚至還吞了口唾沫，都沒說話。

　　波風鳴人繼續在心裡默念「囂張囂張囂張」，順帶想了想宇智波佐助高冷的模樣，盡量模仿。

　　雖然只模仿了個幾成像，但配合上五條悟的臉，給禪院直哉的感覺就是五條悟下一秒要開大。

　　於是他又後退了一步，色厲內荏：「伏黑惠呢？」

　　波風鳴人冷哼一聲，沒說話。

　　家入硝子和七海建人在心裡默默鼓掌。

　　這天賦，很適合去演戲啊。

　　禪院直哉便厲聲說：「五條悟，你不要以為你真的能讓伏黑惠做禪院家家主。禪院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五條悟插手。」

　　「哦。」波風鳴人裂開嘴笑了，就說了一個「哦」之後，就裂開嘴笑了。

　　禪院直哉只覺得五條悟下一秒就要出個無量空處，而被千手般若一刀斬斷的四根肋骨還在隱隱作痛，只能丟下一句狠話溜走。

　　正在其他人松了口氣的時候，千手般若一把拉開門，探個腦袋進來，先自己嚇了一跳，才意識到「五條悟」是波風鳴人。

　　「硝子，沒什麼問題了吧？」

　　「沒有。」

　　「那就成。我檢查過了也沒啥疤痕，今晚就出發吧？桜雪身上的封印還得讓我爸看看。」

　　七海建人，大危機。

第 44 章

　　「其實真不是什麼大事。」千手般若按照要求打開門，找的是回家探親的借口。

　　七海桜雪也很好奇。小孩子對任何新事物都是好奇的。所以她跨過門，看見對面是個漫畫角色也只是大呼神奇。

　　先辦正事。

　　檢查了七海桜雪的封印，確認沒什麼問題之後，千手扉間才把注意力轉移到兩個成年人身上。

　　千手般若是成年人了，她有自己的人生，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作為「父親」，確實沒必要干涉什麼。

　　所以他也不過是按照千手一族的規矩和對方見禮，之後便趕人出去。

　　「他就是這個脾氣。」千手般若把七海建人從實驗室送出去，「我得給他打下手，晚一點回去。」

　　七海建人點點頭。

　　他對新世界的興趣並不大，跟過來不過是因為七海桜雪的封印問題，還有千手般若的研究瓶頸。她想要從根本意義上打破「天賦」帶來的差別，那就需要大力推行教育。

　　其實忍者和咒術師還是很相似的，天賦在一定意義上決定了你的上限，無論你多麼努力，也不可能超越那些天賦異稟的強者。

　　所以他們能做的，不過是拿出一條線。

　　一條引導非天賦異稟者向上攀爬的線。

　　波風鳴人的人緣非常好，一路上都有人跟他打招呼，最後的落腳點是四代目波風水門的辦公室。

　　作為火影，總是不能隨心所欲，比如處理文件什麼的，總不能全權交給暗部打理。

　　波風鳴人推門進去的時候，波風水門正在辦公室伸懶腰，一副剛睡醒的模樣。看見兒子進來也只是揮揮手：「去把你的任務銷了。我們對詛咒之王的研究已經有了結果，恭喜你們了。」後面這段是對七海建人說的，「詛咒之王的咒力已經被虎杖悠仁全部吸收。他現在還在昏迷中不過應該也快醒了。」

　　波風鳴人拍拍肚皮，大呼小叫：「九喇嘛，你看看人家交房租多盡心，你看看你，光吃不長個兒。」

　　九尾：「……」

　　我看你多少是有點想挨揍。

　　七海建人點了點頭。

　　這不是他熟悉的地方，也不是他熟悉的日常。從窗戶看外面，能夠看見忍者們在屋頂亂跑，沒有人會覺得驚奇。

　　「那就這樣？」波風水門抓了抓腦袋，覺得對面有點太木了，「般若的房子現在在千手一族的族地，估計要等一會兒。」

　　他作為火影也是很忙的。

　　七海桜雪早撒丫子亂跑了，這會兒留下一個成年人難以處理，讓波風水門在心裡暗罵千手般若給自己添麻煩。

　　你談戀愛就談戀愛，別搞到真的啊。

　　不過吐槽歸吐槽，幫忙歸幫忙，他決定以一個成年人的目光和實力帶人吃餐廳。

　　木葉的大鍋飯還是不錯的。

　　就是難免被人圍觀。

　　好在千手般若積威甚重，也沒幾個人真敢跑過來問問，只是這頓飯吃得非常不自在就對了。

　　結果就在他們盯著注目禮吃完飯的時候，千手般若姍姍來遲，先點了菜叫人送到實驗室，然後打了自己的那份，坐過去：「不適應？」

　　「倒不是。」

　　他只是覺得有點奇怪。

　　千手般若適應了他的世界，難道他不能適應這個世界嗎？本來要跟著過來也是他提出來的，此時要是說什麼不適應，反倒是白做了那麼久的心理建設。

　　沒想到這話反倒讓千手般若笑了：「實驗已經告一段落了，晚上就可以回去。我需要重新跟水門探討一下改革的方案而已。」

　　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千手一族固然已經沒幾個人了，但畢竟曾經是大族，規矩也不少。好在千手般若的輩分高，目前千手一族的族長千手繩樹都比她低一輩，所以需要應付的長輩也只有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

　　前者對各種規矩沒什麼興趣，後者則覺得千手般若有自己的規劃，沒必要插手。

　　反倒是千手桜雪收了好些個紅包，非常開心。

　　晚一些，虎杖悠仁蘇醒過來，他們就可以出發了。

　　「聽上去是個完美的結局。」

　　七海桜雪說道。

　　七海建人只是攬住了千手般若的胳膊，沒說話。

　　這才哪兒到哪兒，咒術界的變革剛剛開始才對。

　　只不過，這些都是大人需要煩惱的，小孩子只需要好好玩鬧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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