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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柯南)真酒教你如何柯學劃水》作者:惡魔奶茶【完結+番外】

第46章 旅館殺人事件

  「發生什麼事了?」千本夏夕穿好浴衣, 匆忙出去的時候,發現柯南、毛利小五郎、還有安室透和衝矢昴都已經先她一步來到了案發現場。

  「旅店老板死了。」安室透低聲解釋道,「溺死在了他房間的溫泉池內。」

  這家溫泉旅館的一樓, 最靠裡的房間,便是老板夫婦所居住的屋子。裡面自然也帶了一個獨立的天然溫泉池,而死者, 便被發現在裡面溺亡了。

  剛才尖銳的女聲, 就是旅店老板娘回到房間後, 發現屍體後,發出的尖叫聲。

  「死了。」毛利小五郎蹲在溫泉池邊,探了探對方的鼻息, 隨即搖搖頭。「已經太晚了, 報警吧。」

  「毛利老師,我剛才已經報警了。」安室透走到毛利小五郎的身邊,「能讓我看一下嗎?」

  「啊哈,你看吧, 別弄亂了現場。」毛利小五郎站起身維護起現成的次序, 「大家都別圍在這裡, 警方馬上來了。」

  「毛利大叔, 死者就是這家旅店的老板,赤野先生嗎?」千本夏夕跟在安室透和衝矢昴的身邊也偷偷溜進了房間, 小聲確認。

  「啊,是夏夕小姐啊。」毛利小五郎點頭, 「沒錯,就是這家溫泉旅館的老板, 赤野先生。剛才是他的夫人, 發現的屍體。」

  「原來如此。」千本夏夕看了眼邊上角落裡那個看著屍體驚恐害怕的女人, 大概能猜到她就是老板娘了。

  那死者就不是那個叫鐵山的家伙,不過凶手應該也不會是他。一個有著光明前景,甚至還在競選議員的人,絕對不會想不開,在這時候殺人。

  那凶手會是誰呢……

  啊不對,她怎麼被柯南那小子給傳染了,她又不是偵探,想這麼多干什麼。

  她只要找到那個叫鐵山岡田的人,盯著對方,確保沒有異動就行。

  「怎麼樣,安室,你看出什麼來了嗎?」毛利小五郎問道,「我剛才和老板娘溝通了一下,對方泡溫泉前,剛喝了酒,而且本人還患有心血管毛病。我猜,一定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導致血壓上升,代謝加快,以至於供氧不足,所以才會溺亡。

  也就是說……這是一件意外。死者因為飲酒後馬上泡溫泉,而導致的意外死亡事件。」

  「唔……現在看來是這樣。」安室透捂著下巴沉思道,「不過我覺得還是得等警方來了之後,再看看,暫時還無法肯定這個推斷。」

  「當然。」毛利小五郎也沒否認對方的話,「現在就等警方的人過來了。」

  「怎麼樣,你覺得是意外嗎?」柯南不知從哪裡跑過來,拉了拉千本夏夕的衣角,抬頭詢問道。

  「你問我嗎?」千本夏夕驚訝地看了一眼柯南。

  「不然呢。」柯南翻了個白眼,倒是引來了一旁衝矢昴好奇的目光。

  「夏夕小姐原來也擅長破案嗎?」他眯著眼走近,很奇怪柯南那個小子竟然第一時間和這個小吃店的老板對答案,這讓他有些驚訝。

  畢竟,他和柯南合作,深知對方的推理能力。而能得到這小鬼的肯定,那說明這個叫千本夏夕的女生,是真的非常擅長破案。他剛才還以為,柯南會來找他對答案呢。

  不過,他隨即又想到在公交車案初遇的那次,對方矯健利落的身手後,又覺得很正常。

  對方絕對不是一般人。

  「啊,我沒有很擅長。」千本夏夕誠實道,「我就是可能直覺比一般人強一些吧,我推理都是靠直覺,就是運氣好。」

  「呵呵。」柯南再次翻了個白眼,誰信啊。

  「所以夏夕小姐直覺,這次是謀殺案,還是只是個意外呢?」衝矢昴很有興致地問道,「我非常想聽聽夏夕小姐的意見,畢竟我對推理的東西也很有興趣。」

  千本夏夕:……

  但她真的對探案沒有興趣啊,她就想泡個溫泉,享受一下當地美食和安靜悠閑的度假生活啊。

  「我覺得吧。」在兩人好奇探究的目光下,千本夏夕只能摸著下巴假裝思考了一會兒道,「應該不是意外。」

  「果然,很我的想法一致。」柯南道,「那昴哥哥呢?」

  「嗯,我也是這麼感覺。」衝矢昴眯著眼睛道,「如果是意外,我想赤野老板經營溫泉旅館那麼多年,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適不適合喝完酒泡溫泉呢。」

  「沒錯。」柯南點頭道,「我剛才問過了老板娘,赤野先生非常喜歡泡溫泉,幾乎每天在飯後這個時間點,都會泡上一泡。所以如果說不小心喝多了,造成的意外……總有點太牽強了。」

  「是。」安室透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我剛才在死者的鼻孔內,發現了一點白色的粉末。」

  「哦?」衝矢昴挑眉。

  「我也看見了。」柯南點頭,「只是我不知道那個是什麼東西。你覺得是什麼?」

  「有點像是面粉的感覺。」長年和美食打交道的安室透第一感覺,就覺得像是面粉、澱粉那一類的東西。

  他說完後,柯南和衝矢昴也都陷入了沉思當中。

  千本夏夕被三人圍在中間,想退群又退不了,只能也假裝低頭沉思。其實,她只是在發呆而已。

  就在幾人思考犯罪手法,嘗試推理的時候,群馬縣的警察終於來了。

  為首的,是老熟人山村操。

  當然,千本夏夕並不認識對方,但,柯南和毛利大叔卻很熟悉對方。

  畢竟,沒有他們不熟悉的日本警察。

  千本夏夕在心裡吐槽的時候,山村操已經熱情地和毛利小五郎打起了招呼,活像一個見到偶像的大號迷弟。

  這警察真的可以嗎?在場的所有人都在心底發出了同樣的聲音。

  「毛利先生,真是好久好久沒見到了呢。」山村操笑著揮手道,「哦,還有柯南啊。不過怎麼沒看見小蘭小姐呢,她今天沒在嗎?」

  「山村警官嗎?」正巧毛利蘭拉著園子走了過來,「是發生命案了嗎,爸爸,我剛才在房間裡泡溫泉的時候聽到動靜了。」

  「沒錯,這家旅店的老板死在了他房間的溫泉池裡。」毛利小五郎道,「那什麼,山村啊,趕緊讓搜查科的人看看現場有什麼線索,如果沒有的話,那就肯定是一場意外了。」

  「好的好的,毛利先生。」山村操說完指揮著手下干活,保護現場,搜查線索以及給在場的人錄口供。

  ……

  「赤野美和子女士,我能問一下當時的情況嗎?」山村操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本小本本,詢問道。

  「嗯……」溫泉旅館的老板娘,赤野美和子低聲哽咽道,「我老公他平時都會在吃完午飯後,回房間泡溫泉。今天我和往常一樣,給他送茶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已經在池子裡淹死了。」

  「送茶水嗎?」毛利小五郎問道,「大概是幾點?」

  「十二點左右吧……」赤野美和子說道,「我老公他都是吃早午飯,所以十一點左右就會進餐,十二點泡溫泉。然後,我就會在十二點二十分鐘左右的時候,給他把准備好的用來解渴的涼茶送進來。」

  「你老公每天中午都會喝酒嗎?」安室透突然問道。

  「是。」赤野美和子沒有猶豫道,「他每天都會在中午小酌一杯,但喝的都不多。沒想到這次就……」

  赤野美和子說著便低頭泣不成聲,「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哦哦好的,我知道了。」山村操記錄完後,又轉向另一邊,站在對方邊上的女生。「這位是?」

  「她是我的女兒,赤野楓。」赤野美和子道。

  千本夏夕看去,發現對方就是當時那個前台小妹。

  「然後這位是我女兒的未婚夫,赤野智也。」然後赤野美和子又指著剛進門的一個年輕男人介紹道。

  「你好,山村警官。」對方是個非常精神的年輕人,此時剛剛從外面趕過來,一進來就緊張地抱緊了身邊的未婚妻道,「別擔心小楓,一切都交給警察吧。」

  「嗯。」那個叫赤野楓的女生眼睛紅紅的,似乎剛剛大哭過一場。

  「啊,赤野智也先生,你也姓赤野嗎?」山村操頓時驚訝問道。

  「不是,我是跟了小楓他家姓。」赤野智也不好意思道,「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所以……」

  「懂懂,你是入贅的哈哈。」山村操沒心沒肺的笑道,看得周遭的人一陣尷尬。

  「咳咳,那這一位先生呢?」山村操又拿著小本本走到對方的身邊。在場的除了已經詢問過的赤野一家,毛利大叔一行人,就只剩下這位了。

  「我是這裡的客人。」被問的這位中年男子蹙眉道,「請問是赤野先生死了嗎?我聽見聲音剛剛趕過來。」

  「是的,你的名字是?」毛利小五郎連忙詢問,「你認識這家旅館的老板?」

  「哎,我是這裡的常客自然認識赤野。」對方點頭承認,面色痛苦道,「我叫鐵山岡田,和赤野那家伙認識了有二十年了吧。」

  千本夏夕頓時精神了起來,原來這個人就是組織扶持的對像啊。

  只見對方是一個身材偏瘦的中年男人,嘴上有兩撇小胡子,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山村操繼續拿著小本本記錄:「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從二十年前就經常來這裡泡溫泉了。」鐵山岡田道,「所以一來二去,就和這家旅館的老板成了朋友。」

  「是的,鐵山先生每年都會來這裡住上一段時間。」赤野美和子道,「他和我老公也是很好的朋友。」

  「山村警官,我們已經搜過了附近,並沒有可疑的地方。」這時候,搜查科的警察走過來報告道。

  「那就是意外咯?」山村操看了看自家偶像毛利小五郎道。

  「哈哈,果然沒錯。」毛利小五郎點頭道,「就是意……」

  「啊咧咧,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柯南突然出聲打斷了兩人,「對方的鼻腔還有嘴唇上都一層白色粉末一樣的東西,嘴巴裡好像也有誒……如果是溺水的話,溫泉裡也不會有這樣的東西吧。」

  「柯南!」毛利小五郎生氣地走過去,把他從屍體邊上提起來,「不許亂碰屍體!」

  「毛利老師,柯南說的確實很可疑誒。我覺得可能真的是他殺。」安室透出聲道,「溫泉裡,是不該有這種東西的,既然沾染上了,就說明死者當時並不是在現在這個溫泉池裡溺死的。但現在他卻死在了這裡,有可能是死後被人搬動過。」

  「啊哈哈哈,我也這麼覺得。」毛利小五郎撓了撓頭,「你們都有不在場證明嗎?」

  安室透連忙道,「案發時我和衝矢先生在一起,聽見聲音我們就連忙出來查看了。」

  「我也是。」千本夏夕道,「我出來的時候,小蘭她們還在溫泉。」

  「我和柯南也是。」毛利小五郎道,「那現在就剩下……」

  「我那時在廚房准備茶水。」赤野美和子道。

  「有人看見嗎?」毛利小五郎問道。

  赤野美和子搖搖頭,「沒有,當時就我一個人,但肯定不是我害了我老公,這對我沒好處。」

  她說著又獨自哭泣了起來。

  「我當時在前台。」赤野楓也紅著眼睛道,「不過前台那裡有監控,應該能證明。」

  「好的,我們會去調取監控的。」山村操點點頭,「那你呢,赤野智也先生?」

  「我、我當時在倉庫裡搬貨。」赤野智也道,「雖然沒人能證明,但是倉庫離這裡很遠,我沒有時間過來作案。我是聽見小楓電話通知,我才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匆匆趕過來。門口的監控應該能看到我進來時候的畫面。」

  「嗯嗯,我知道了。」山村操說著又看向最後一個人,也就是那個叫鐵山岡田的男人。「你當時在哪裡?」

  「我在房間睡覺。」鐵山岡田鎮定道,「不過確實沒人能證明,但我絕對不會殺害我的朋友。」

  「中午了還在睡覺嗎?」柯南出聲問道。

  「是啊,昨晚沒睡好,所以起晚了。」鐵山岡田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本來打算起床吃午飯的,就發現這裡出事了。」

  柯南看了眼他胡子上沾染的一點不太明顯的餅干屑眯了眯眼,「所以大叔你是剛起床什麼都沒吃嗎?那你現在一定很餓吧。」

  「是啊小弟弟。」鐵山岡田笑著道,「但赤野兄弟竟然被人殺了,我現在也吃不下任何東西。」

  「哦,這樣啊。」柯南點點頭,假裝思索著退到了人群裡。

  「你們不覺得他很奇怪嗎?」柯南小聲詢問道,「明明朋友死了,難過的吃不下飯,為什麼還能笑出來呢?而且……」

  「而且他明明吃東西了還說沒吃對吧?」衝矢昴替他說完了後續。

  「他吃了餅干,所以他在騙人。」安室透也附和道。

  「但他不是凶手。」千本夏夕覺得沒必要在這個人身上繼續費時間,她怕柯南這三個人一通分析下來,鐵山的秘密可能保不住。到時候還得她負責善後,真的是很麻煩啊。

  「啊,夏夕姐姐你為什麼這麼覺得?」柯南不解地問。

  「所以這是夏夕小姐你的直覺?」就連衝矢昴也詫異地挑眉,一般遇到可疑的人,自然不自覺地會設想對方是否是和案件有關,不然沒必要說謊。

  既然說謊了,那一定有事在瞞著所有人。

  這時安室透倒是沒有說話,而是用好奇地目光打量著自家老板。

  他剛才開始就也一直很好奇,看柯南的樣子,似乎很信任對方的推理。

  見那三個人又同時看向她,千本夏夕只能咳了一聲,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嗯,直覺。」

  「那夏夕小姐直覺覺得是誰呢?」衝矢昴繼續追問道。

  千本夏夕總覺得對方那個『直覺』兩個字咬字特別奇怪,就感覺像是……陰陽怪氣。

  於是千本夏夕也順著道,「我直覺啊,我直覺凶手是那個女婿。」

  「你是說池野楓小姐的未婚夫,赤野智也先生嗎?」安室透問道,「為什麼會是他?他可是有不在場證明的。」

  千本夏夕手一攤,「直覺啊。」

  安室透:……

  「我都說了,我破案都是靠運氣啦。」千本夏夕笑著補充,「你們還不信。」

  「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想起一件事。」

  就在柯南陷入沉思的時候,安室透和衝矢昴同時開口道。

  「啊,什麼事?」柯南連忙問道,「是有什麼線索嗎?」

  「我記得後院有一輛AE86,車身上印著的名字是『藤原溫泉旅館』。」衝矢昴道,「或許是個線索。」

  「那輛車被人用過,卻假裝很久沒人動過的樣子。」安室透補充道,「我想,可能是凶手利用這個做過什麼。」

  「快帶我去看看!」柯南頓時眼睛一亮,「說不定,車裡有面粉一類的東西也說不定哦。」

  很快,幾人退出了案發現場,往庭院外走去。

  「就是這裡。」安室透道,只見他這回直接打開了車門查看。果然從座位上發現了同樣的白色粉末。「就是這個了。」

  「沒錯。」柯南和衝矢昴也同樣在車的後備箱裡找到了同款白色粉末,甚至要比座位上更多。

  「這是什麼,你們能看出來嗎?」柯南問道。

  「澱粉。」安室透弄了一些,放在指尖摩搓,又靠近鼻子嗅了嗅。「應該是澱粉沒錯了,夏夕小姐你要來確認一下嗎?我覺得你開店的,應該對這個更了解。」

  千本夏夕有些嫌棄這三人完全不怕髒的嗎,她是真的不想在這髒兮兮的車子裡找線索,也不想把東西湊近鼻子去聞。所以她思考了一下,直接道,「是非牛頓流體吧。」

  剛才安室透說澱粉的時候,又想到屍體口腔鼻子裡的白色粉末,以及溺亡的慘狀,她第一時間就想到這個作案手法。

  非牛頓流體,一種介於固體和液體之間的,十分特殊的物體。

  制作方法很簡單,就是用水和澱粉以一定比列調制。

  當人們用很大力氣擊打時,就會呈現固體的特性,反之,當人慢慢把手放上去的時候,則呈現出液體的特制,非常的神奇。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瞬間,柯南和衝矢昴的眼鏡鏡片同時反光。

  「夏夕小姐,你真是……太謙虛了。」同樣想到作案手法的安室透笑著道,「你這真的是直覺嗎?」

  「是啊,就突然聯想到了呢。」千本夏夕無辜道。

  她以前那麼多集的柯南,不是白看的。手法就那麼一些,翻來覆去的,猜都猜到了。

  「那凶手果然不是鐵山先生了。」柯南道,「那他為什麼要說謊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鐵山岡田好像最近在競選議員。」衝矢昴突然開口道,「或許他有什麼不想讓人知道的事,而這件事可能會影響他的競選,所以隱瞞了下來。」

  「嗯,我猜或許是和二十年前有關吧。」千本夏夕突然開口,她可不想讓事態往不可控的方向變化。比如,查出對方最近和組織有染,並且剛剛還和她家上司交易過。

  先前電話裡,琴酒已經和她說了不少關於這宗交易的事。比如一大早在小樹林裡,對方把大筆金錢給了組織,以換取扶持。而這筆資金,是他利用職權便利,挪用公款,貪污來的。

  所以對方只能說自己早上一直在睡覺,不然,就會供出早上和別人見過面的事,這就不好和警方交代了。

  而千本夏夕現在需要做的,便是替他隱瞞。

  「二十年前?」衝矢昴好奇道,「你是指……這家店是二十年前突然改名叫赤野,其實裡面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事?」

  「對,我前面查了一下。」千本夏夕拿出手機道,「這家店二十年前改名叫赤野溫泉旅館,而赤野先生可能是藤原家的上門女婿。」

  「所以你覺得這次凶手也是女婿?」衝矢昴突然就get到她的點了。

  「沒錯哦。」千本夏夕道,「所以我就是靠直覺,你們不覺得很巧合嗎,同樣都是上門女婿。而且,那個女婿說不定,其實姓藤原呢。」

  「那也是建立在你認定二十年前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的前提下。」柯南認真思考道,「如果赤野先生是上門女婿,但顯然,他又改回了赤野,而不是姓藤原。原配妻子應該也不在了,而是娶了新的老婆……不然不會明明已經入贅,卻又改回了原來的姓氏,並把這棟旅館也改名為赤野。」

  「是啊,大膽猜測小心求證,一切都能套上去,不是嗎?」千本夏夕道。

  安室透:「確實,但我們並沒有證據。」

  「證據就是對方留在褲腿上的白色粉末。」千本夏夕小聲道,「我看到了。」

  安室透:……

  衝矢昴:……

  柯南:……

  「呵呵,所以你早就知道了真相是嗎?」柯南翻著白眼道,「就看著我們在這傻乎乎的找線索。」

  千本夏夕再次小聲,「這不是不想打擾你們推理的樂趣嗎。」

  「呵呵。」柯南再次翻了個白眼。

  話是這麼說,但怎麼還是覺得不得勁呢。

  他的推理樂趣也沒回來啊,這樣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好不好!

  於是,再次回到案發現場後,柯南直接和安室透以及衝矢昴配合,開始了他們的推理秀。

  而千本夏夕,則偷偷躲到角落裡,同自家上司彙報情況。

  【溫泉旅館的老板死了,但鐵山那個人似乎有暴露的風險。——Asti】

  琴酒很快回復:

  【盡量保住他,實在不行就滅了,你自己處理。——Gin】

  【了解。——Asti】

  就當千本夏夕想要收起手機的時候,琴酒又發了一封郵件過來。

  【以後要出東京,記得報備。——Gin】

  千本夏夕收到郵件一臉莫名,她為什麼出去玩還要報備?她都二十幾了,再說琴酒又不是她爹,管這麼寬。

  「怎麼了?」安室透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小聲問,「有急事?有事的話你可以先撤。」

  「沒有沒有。」千本夏夕把手機合上放進口袋,「就是我出門玩沒和我爸說,他有點生氣。」

  「原來這樣。」安室透沉默了片刻,「令尊也是擔心你,沒事,他要是再發消息質問你,我來和他說。」

  千本夏夕:……

  這怕不是……更生氣了。


第47章 旅館殺人事件 下

  千本夏夕自然是拒絕了熱心的安室透, 畢竟她不想看波本給琴酒打電話,就為了她能不能出去玩這件事。光是想想就……

  很有意思啊。

  但,她還想好好活著, 所以連忙打消了腦中惡趣味的幻想,回歸現實。

  「不好意思,我能冒昧問一下,死者赤野板橋二十年前的事嗎?」衝矢昴在柯南的示意下開口道,「我聽說,以前這家旅店是姓藤原的,後面因何改名了?」

  衝矢昴剛一開口,現場除了赤野楓之外,其他三人齊齊變了臉色。

  特別是死者的老婆,這家旅館的現任老板娘, 赤野美和子女士。

  「你、你在說什麼, 改名不是很正常嗎?」赤野美和子道, 「因為旅館換了人經營。」

  「但我在網上查到,有老顧客曾經說,死者赤野板橋先生原本便是這家藤原旅館家的上門女婿,這件事你知道嗎, 赤野美和子女士?」

  發現對方反應有些激烈,衝矢昴漸漸印證了心裡的猜測, 更加富有進攻性地追問道。

  「我想這件事是否是真的, 作為老顧客的鐵山岡田先生, 你或許應該知道?」安室透也同時開口問道,「你能告訴大家, 剛才衝矢先生說的傳聞, 是否是真的?」

  鐵山岡田額頭冒出一滴冷汗, 糾結了許久才道,「沒錯,赤野他以前確實是入贅了藤原家,娶了藤原由美為妻。」

  「那後來為什麼又叫回赤野了呢?」柯南忍不住賣萌問道,「大叔可以告訴我原因嗎?我以為入贅就是跟女方姓,還能變回來嗎?」

  「咳、柯南。」毛利蘭頭痛的把他拉到一旁,「小孩子怎麼能好奇這些呢。別打擾安室先生和衝矢先生哦,知道了嗎。」

  「哈哈小蘭,說不定這小子也想入贅呢。」鈴木園子在一旁幸災樂禍。

  柯南:……

  呵呵,他才不想入贅呢。

  此時在場幾人被小孩子一問,表情都有些尷尬。

  這該怎麼說呢,老丈人死了,老婆死了,所以上門女婿繼承了這家旅店,並且改回了自己的名字。不僅如此,還把旅店的名字也改成了自己的。

  這並不是一件非常光彩的事。而作為這件事的既得利者,赤野美和子自然更不敢聲張。

  但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面對警方和偵探探尋的目光,她不得不臉色難看的承認了。

  只見她看了一眼對面的鐵山岡田,猶猶豫豫道,「沒錯,我是……他的第二任妻子。他以前的妻子是我曾經的好朋友,藤原由美。」

  她一說完,眾人頓時驚訝唏噓了一聲。

  這算什麼,閨蜜死了,所以她就嫁給了閨蜜的老公?怎麼想,怎麼都……怪怪的。

  就連她的女兒都有點接受不了,震驚地望向她媽媽。

  「你說的是真的嗎,媽媽?!」赤野楓震驚失聲道,「你和爸爸難道不是……不是一開始就在一起的嗎?爸爸他……以前還結過婚?就連這家旅店一開始都不是我們的嗎?!」

  在赤野楓的印像裡,她家從小富裕,經營者一家不大不小的溫泉旅館,父母恩愛有加,完全想不到其實上一輩之間還有這樣的糾葛。

  這讓天生善良的她十分難以啟齒,特別是她父親的所作所為,以及母親嫁給去世閨蜜老公這件事,都讓她難以相信,也難以承受。

  「小楓。」赤野智也緊緊握著她的肩膀,似乎在給她以堅強的力量,輕呼著她的名字。

  「嗚嗚嗚,智也,我真的……真的好難過。」赤野楓倒在未婚夫的懷裡,失聲痛哭。

  「沒事的,沒事的。」赤野智也只能拍拍她的後背安慰。

  然而,女兒的失控,讓赤野美和子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

  只見她突然狠狠地看向面前的警察和偵探們道,「如果這件事和我老公的死沒有關系,我會起訴你們。」

  「啊啊,美和子女士不要激動嘛。」毛利小五郎打著哈哈,為自家徒弟打圓場道,「這是正常的查案流程,這是一起很嚴重的殺人事件,任何一個線索對我們找到凶手都是寶貴的。」

  「哼,希望如此。」赤野美和子仍然不爽地看了一眼身前的安室透和衝矢昴,這兩個男人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一切,讓他很不舒服。

  還有那個小鬼也是……她的心裡自從發現老公死後,便不再平靜,十分的不安。

  她有點害怕,害怕這件事真的和二十年前有關,畢竟她在其中也扮演了十分不光彩的角色。

  「所以,我能好奇問一下,當年的藤原一家,藤原老先生是怎麼去世的?為何一個人都不在了。」就算再遲鈍,毛利小五郎也清楚的意識到,二十年前的真相似乎和這件案子有著十分大的關聯。所以他也站出來,嚴厲地問道,「鐵山先生,你能詳細說一下嗎?」

  鐵山岡田心裡咯噔一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算了,那件事本來也與他無關,既然赤野那家伙死了,自己怎麼說都無所謂。

  所以他調整了下心態,追憶往昔道,「藤原那家人,藤原老先生的妻子早年因病過世,他獨自拉扯女兒長大。後來為了找一個可以繼承家業的人,所以就找了赤野當上門女婿,生下的孩子便姓藤原。」

  「他們有孩子?」安室透瞬間抓住了重點,「是男孩嗎?」

  「沒錯,是個男孩。」鐵山岡田道,「藤原老先生很高興,這樣他的旅館就有繼承人了。」

  「那後面發生了什麼?」安室透又問道,「藤原老先生和他的女兒為何去世了?」

  「意外。」鐵山岡田抬眸看了一眼對面的赤野美和子,堅定道,「他在雪天泡溫泉的時候,因為地滑摔倒,後腦磕在了溫泉邊上的石頭的上。」

  「那她女兒呢,也是意外?」衝矢昴開口追問道,「怕是死因並不簡單吧?」

  千本夏夕看見鐵山岡田面部掙扎了一番,才突然露出愧疚的神情道,「好吧,這件事放在我心裡那麼久,一直磨著我。其實、其實赤野有次酒後和我說漏嘴,說他家老頭子,也就是藤原老先生在和他爭執的過程中摔倒,才去世的。所以藤原由美在知道這件事後傷心欲絕,沒多久也生病去世了。」

  「那他們家的孩子呢,那個男孩子?」毛利小五郎眼神漸漸銳利,「當時孩子多大了,去了哪?」

  「這……我記得大概兩三歲了吧。」鐵山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哪件事後,我再也沒見到他。」

  「那赤野美和子女士,你總該知道吧?」毛利小五郎轉向她道,「請您告訴我。」

  面對眾人質問的目光,赤野美和子狠狠地閉了下眼睛,長嘆了一口氣道。「是,沒錯,我們把他送去了福利院。」

  「媽媽!!」赤野楓不敢置信道,「你怎麼能這麼做?!」

  「我怎麼不能這麼做?」赤野美和子道,「我不想看見那個女人的孩子,我有什麼錯?不然你以為這個旅店最後會落到誰的手裡?當年就是因為……因為那個老頭非要把旅店直接歸到一個才不到三歲的孩子名下,赤野給他打工了那麼久,反而一分都得不到,不然……不然他又怎麼會死!」

  好家伙,果然是牽扯出了一出大戲。在一旁看著柯南現場版直播的千本夏夕,感覺手邊就差一袋瓜子了。

  「哦,我知道了,所以凶手就是你吧!」毛利小五郎突然得意笑道,「赤野美和子小姐!」

  什麼?!

  在場眾人都是一驚,只聽毛利小五郎篤定道,「一定是你,二十年前和赤野先生早已有染,所以在知道藤原老先生打算把旅館全給外孫繼承的時候,你和赤野兩個人起了殺心,間接害死了對方。我說的沒錯吧?所以現在我想,赤野先生是不是外面又有人了?而你生的又是一個女兒,所以赤野並不打算把旅館給自己女婿,而是打算在外面再生一個兒子繼承。所以,你就起了殺心,殺死了赤野板橋先生!」

  這一通推理,邏輯似乎沒毛病,就是……根本沒有死者赤野先生出軌養情人的證據,根本全都是毛利小五郎的猜想罷了。

  但,赤野美和子的表情竟然因為那些話,而一下子變得驚慌起來。

  這就很微妙了,難道是真的?

  柯南、衝矢昴、還有安室透不禁摸了摸下巴。

  還真……有可能。

  竟然被毛利大叔給猜中了,就連柯南就難掩震驚的表情。

  這也太不科學了啊喂!他辛辛苦苦推理,都抵不過某人的隨便一猜!

  「不!不是我!」赤野美和子突然激動道,「雖然我很恨他出軌,但我根本沒有殺人!你這是污蔑!」

  「不然還能有誰呢?」山村操很信任毛利小五郎的推理,「所以就是你弄死了赤野板橋先生,然後再假裝第一發現人,對嗎?!」

  「不是我!」慌亂中,赤野美和子指著她對面的鐵山岡田道,「是他,說不定是他殺了我老公!沒錯,就是他!當年就是因為這個人的唆使,我老公才會做出那種事的!」

  「哦?美和子女士,你能具體說說嗎?」毛利小五郎摸著下巴道。

  「放屁!這是污蔑!」鐵山岡田也激動了起來,「怎麼可能是我?!」

  「怎麼不可能。我知道,我老公不是什麼好人。」赤野美和子恨恨道,「但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唆使他謀奪財產,並且從我老公那裡得到了不少好處。所以最近你在競選議員的事情被我老公知道後,他便以這件事做要挾,問你要好處,總不是假的吧?如果被人知道了你有這樣的污點,議員的事肯定泡湯了吧。」

  「原來如此,那犯人就是你吧,鐵山岡田?」毛利小五郎摩挲著下巴道,「為了競選議員,所以殺了對方滅口。」

  「咳咳,毛利先生。」山村操小聲道,「你剛才不是說凶手是赤野美和子女士嗎?」

  「咳,我剛那是試探,你看,這不一試就試出來了嗎?」毛利小五郎得意大笑。

  「原來如此。」山村操拿著小本本激動道,「毛利先生你真厲害。」

  「荒唐!他自己殺人的事難道會主動曝光出來不成?」鐵山岡田不愧是能競選議員的男人,淡定地解釋道,「我頂多議員競選不成,他可是要頂著殺人犯的名頭。」

  「因為已經過了追訴期,就算我老公被人知道了又如何,當時可是以意外結案的。但你就不同了……」赤野美和子道,「但凡有不利的謠言傳出來,你的支持率就會低到谷底,甚至被你的競爭對手抓住把柄大肆宣傳。」

  眼見這兩人咄咄逼人,戰況升級,千本夏夕連忙同柯南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快點破案,別磨蹭了。

  接收到暗號的柯南苦著臉,他也想啊。但是他沒辦法當著安室透和千本夏夕的面,直接用麻醉針射毛利小五郎啊。

  就算千本夏夕沒關系,安室透那個人很有可能是組織的人,他不能輕舉妄動。上禮拜破案的時候,他剛想用麻醉針,就差點被對方發現了。

  「毛利老師,我知道真正的犯人是誰了。」安室透終於也忍不住站了出來,打斷了這毫無意義的爭執,因為犯人不是他們。就像先前夏夕小姐所說,犯人是……

  「是誰?你小子可別亂說!」毛利小五郎轉頭看他,「犯人難道不是鐵山岡田嗎?」

  鐵山:「我不是!」

  「犯人是赤野智也。」就在安室透想要開口報答案的時候,衝矢昴先他一步走了出來看向對方開口道,「或者說,我應該叫你藤原智也先生吧。」

  「什麼?!」

  赤野美和子同鐵山岡田都震驚了,不可置信地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而赤野智也身邊的赤野楓則更是震驚地失了神,完全不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你別瞎說,智也他怎麼可能……」

  「當然可能,他就是當年那個被你們送去福利院的男孩。」這次安室透搶在了衝矢昴前面快速道,「他利用自己整理看守倉庫的便利,把澱粉用那輛廢棄的AE86的車轉移到了死者赤野板橋先生的房間庭院裡,趁著所有人都不在的時候,偷偷把澱粉倒進了溫泉,讓溫泉變成了非牛頓流體。」

  安室透又快速解釋了一下什麼叫非牛頓流體,最後才道,「不知情的赤野板橋先生下到溫泉後,發現自己不斷下沉仿佛被溫泉吞噬後,嚇地使勁掙扎。但非牛頓液體越掙扎便陷地越深,陷地越深死者便越掙扎,直至溺亡。」

  安室透一口氣說完,還沒來得及換口氣,一旁的衝矢昴就見縫插針地又把他的話語權搶了過去。

  「所以死者的口中鼻腔中,都有白色的粉末,那就是最好的證明。只要去化驗一下,應該就能證實是澱粉,也證實了智也先生的作案手法。至於殺人動機我就不多說了,任何發現自己的父親害死了他的母親和外祖父,甚至還聯合外人把他送進孤兒院自生自滅,相比都會報復吧。」

  衝矢昴一口氣說完,完全不給某人有任何的機會。

  安室透:……

  「證據呢。」赤野智也,不,應該說是藤原智也,此時已經松開了未婚妻,同樣也是自己同父異母親妹妹赤野楓的肩膀,神色陰郁地問道。

  「證據就是你褲腿上不小心沾到的澱粉粉末!」

  安室透、衝矢昴、還有柯南,三個人同時搶答道。

  說完,三人才略微復雜中又帶點尷尬的互相對視了一眼。

  「呵,真是厲害的偵探啊。」藤原智也放棄了抵抗,冷笑自嘲道,「我還以為自己的手法天衣無縫嗯。」

  「這不可能!你騙我對不對?!」赤野楓瘋了似的喊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殺了我父親,你是我的未婚夫啊,你是愛著我的對嗎?!你怎麼可能是我哥哥呢……嗚嗚嗚嗚。」

  「抱歉,小楓。」藤原智也垂眸低喃道,「對不起,是我利用了你,我就是想報仇呵呵……那麼多年了,我仍然記得那個男人,可以如此無恥地……無恥又得意的同母親講著他的惡行,毫無愧疚,生生氣死了她。」

  案件終於水落石出,凶手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但,所有人都沒有暢快的感覺。這是一場悲劇,徹頭徹尾的悲劇。

  本來,本來藤原一家可以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卻因為一些人的私心,完完全全地毀了。

  度假自然度不下去,想來赤野楓和她的母親,大概暫時都沒有心思繼續經營這家溫泉旅館了。

  「柯南,你好像興致不高?」千本夏夕看著神情有些郁郁的死神小學生道。

  「呵,沒事。」柯南想到這次的案件他都沒機會推理就覺得提不起勁來。以後看來不能和這三個家伙一起出來了,柯南在心裡打著小算盤。

  「哎,真是個悲劇。」安室透唏噓道,「不過我還是挺好奇,那個叫鐵山岡田的人,隱瞞了什麼。他明明不是凶手,為什麼要騙大家,他早上其實早就起床,但卻說還在睡覺?」

  「是,我也好奇……」柯南想要說些什麼,突然腦中似乎閃過了一道光,讓他瞳孔劇縮,拔腿就飛奔向旅店的前台,翻出了那本留名的冊子。

  「小鬼,怎麼了?」不僅是安室透,一旁的衝矢昴也眯著眼,快步跟在他身後走過去。

  不是吧……這也能聯想到?千本夏夕嘴角微抽,她有預感,柯南肯定是想到了黑衣組織,想到了琴酒。這可怕的直覺,這可怕的主角光環。

  果然下一秒,就見柯南把冊子翻到了她和安室三人留名的那一頁,在她的名字上方,發現了某人的名字。

  『黑澤陣』還有『魚塚三郎』,這兩個名字真的很眼熟,他一定在哪裡見過。

  「柯南?」衝矢昴走過去,也對著名冊看了一眼,奇怪問道,「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沒事。」柯南不動聲色地合上了名冊,「我就是想看看,今天早上是不是有誰退房了,會和那個叫鐵山的人有關系。」

  「你這也看不出來什麼吧。」安室透笑著搖搖頭,「你不可能把這上面最近兩天的人都查一遍。而且每個人都有他的隱私,可能是鐵山先生不想讓別人知道才撒謊呢。」

  「嗯。」柯南警惕地看了一眼安室透。最近水無憐奈通過手機和FBI聯絡,告知了對方一個情報。就是在他們的身邊,潛伏著一個組織的情報人員。

  是個觀察力很敏銳的人,像偵探一樣。對方的代號是……波本。

  柯南又再次看了眼安室透,怎麼都覺得這家伙很可疑,他會不會是波本呢。他現在這麼說,又是不在替組織隱瞞什麼呢……或許那個叫鐵山岡田的家伙,真的是和組織的人在這裡碰頭。

  因為他記得曾經發生過的事,以及從灰原哀那裡得到的一些關於組織的事。

  他知道組織經常會扶持一些議員候選人,助他們獲選,然後從中得到利益,讓對方利用權勢替組織辦事。

  所以剛才那一瞬間,他就宛如福靈心至一般,直覺把兩件事聯系到了一起。

  議員競選,以及黑衣組織。

  而他在名冊上看見的名字,又讓他覺得很眼熟,這就更……巧合了。

  在他的身後,衝矢昴眯著眼,似乎也在思索著什麼。

  千本夏夕看著這三個人頗為頭痛道,「好了,度假結束,我們回去吧。你們三個跟我一車吧。」

  「啊、啊?」柯南一驚,「小蘭姐姐呢?」

  「都走啦,就剩下我們了。」千本夏夕看了眼前台的名冊,然後舉著手裡的車鑰匙道,「所以我們也趕緊走吧。」

  「那什麼,夏夕小姐。」安室透心有余悸地看著她手裡的鑰匙,「回去還是我來開車吧。」

  衝矢昴難得和他意見統一地道,「我也可以開,夏夕小姐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啊?」千本夏夕一臉莫名,「我剛休息過啊,我來開吧,不用麻煩你們。」

  「不不不,還是我們來。」安室透說著,一左一右把某人直接半推半就地送進了車後座。

  「柯南,你和夏夕小姐坐後面。」安室透同身邊的衝矢昴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後,快速打開了駕駛座,拿著從千本夏夕那裡摸來的鑰匙,啟動了車子。

  「這怎麼好意思呢。」千本夏夕尷尬地笑了一聲,總覺得自己被這兩個人嫌棄了呢。

  看她不再拒絕,前排的安室透和衝矢昴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

  安室透的駕駛技術如他所言,又快又穩,只不過一個半小時,他們就回到了米花町。

  在在五丁目送柯南和衝矢昴下車後,安室透才把車子開回了四丁目的幸福小吃店,然後自己獨自離開。

  千本夏夕站在她家小吃店的門口待了大概五分鐘後,便轉身走向了身後的巷子裡。

  只見她打開車門,坐上了那輛停在角落的黑色保時捷356A。

  她剛坐上去,就看見了又在抽煙的自家上司。

  「如何?」琴酒沒有廢話,直接了當地問道。

  「不如何。」千本夏夕靠上椅背懶洋洋地道,「剛泡了個溫泉,就被迫回來了,真是掃興啊。」

  琴酒:……

  琴酒咬住煙,嘴角抽了一下。

  「我沒問你玩的如何。」他咬著牙看向身邊的這個女人,「我問你那個人如何了。」

  「哦,他啊。」千本夏夕說著又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沒什麼事,暫時混過去了。不過……已經有暴露的風險,你看著辦吧。」

  「哼,我知道了。」琴酒不爽地掐滅了剛被他咬爛的煙頭道,「你可以走了。」

  「怎麼,我剛坐下你就要趕我走?」千本夏夕也有些不爽道,「對了,你那郵件什麼意思?什麼叫以後出東京,都要報備?我為什麼要報備,嗯?」

  「你原來不知道?」琴酒聞言就忍不住譏諷道,「每次出去都給我惹一堆麻煩,今天怎麼沒去警察局喝茶?」

  「哦,逃了。」千本夏夕無語看向琴酒,「又不是我讓殺的人,這也怪我。」

  琴酒沒有接話,而是冷笑了一聲,再次掏出了一根煙。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好家伙,她是不是又得給死神小學生背黑鍋了。


第48章 給你介紹個男朋友

  「你天天冷笑, 你不覺得冷嗎?琴酒。」千本夏夕忍不住吐槽,黑鍋她是背好了, 但不代表她不能懟回來。

  琴酒抽著煙, 抬眸看了她一眼,想冷笑,忍住了。

  這麼久他也總結出了一定的規律, 某瓶氣泡酒不爽想氣你的時候, 不搭理她是最好的選擇。

  就比如氣完就走,她想氣回來都沒辦法。

  於是琴酒吐出一口煙,冷冷道, 「你可以下車了。」

  千本夏夕:……

  她覺得她家上司似乎變狡猾了,竟然不接招, 今天可是第二次趕她下車了。

  「琴酒。」千本夏夕眯起眼,靠近對方,在他耳邊輕聲道,「你為什麼這麼急著趕我走?我可是會傷心的喲。」

  「呵。」琴酒這次終於沒忍住, 冷笑出聲道, 「沒看出來。」

  「你怎麼就看不出來?畢竟有好幾天沒見了, 這才剛說不上兩句話, 你就急著走, 我當然會傷心啦。」千本夏夕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道, 畢竟她哪裡記得是過去幾天了。這世界的時間線她就沒搞懂過,也不想搞懂。

  「我看你玩的挺開心的。」琴酒沒接她茬,面硬心冷道。面對某人看似撒嬌的話語, 毫不動搖。

  「你不也去了?」千本夏夕不滿道, 「你還和伏特加一起去泡溫泉, 我都看到了, 登記名冊上有你名字哦,琴酒。

  別說這是任務,就算交易你也可以一大早過去,完全沒必要在溫泉旅館裡住一晚上,還留下自己的名字。」

  琴酒瞥了她一眼,倒也沒否認。即使天天早出晚歸忙碌,但能享受的他自然會享受。他可不是什麼苦行僧,有舒服的生活不過,在保時捷裡打地鋪。

  有錢有能力,組織裡的人絕對不會虧待自己。

  「不需要你關心的你倒是很關心。」琴酒冷哼一聲,「那需要我關心一下你和你的店員玩的開心嗎?」

  提到這個,琴酒就非常不爽。波本那個家伙……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自己下屬和某個討厭的家伙搞在一起,他就惡心。心情自然就更加惡劣了。

  不知道為什麼琴酒的語氣突然變得惡劣,千本夏夕想了下道:「我知道了,下回出去玩帶上你和伏特加,總行了吧。」

  琴酒扯了下嘴角,冷冷看了她一眼,自顧自抽起了煙,但倒也沒再提讓她下車的事。

  車內的氣氛有些僵持,千本夏夕說不上來,總覺得她是不是哪裡惹到她家上司了。

  以前這個男人雖然小心眼,但也沒這麼小心眼的。她辛辛苦苦做任務,回來沒說兩句話就趕她下車不說,還不給她好臉色看。

  琴酒難道更年期提前了?千本夏夕莫名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實在沒看出來什麼。

  某人的臉一如既往的陰沉,黑眼圈即使泡了溫泉,也依然還在。

  雖然不明白他在生什麼氣,不過為了緩和一下氣氛,培養一下良好的工作氣氛。千本夏夕突然開口提議道,「琴酒,要不要去喝兩杯?」

  「喝兩杯?」琴酒咬著煙嘲笑道,「看你喝奶茶?」

  千本夏夕糾正道:「你喝酒,我喝奶茶,有什麼問題?」

  什麼問題?問題大了去了。

  組織裡,他還沒見過誰既不抽煙又不喝酒,作息如此規律的人。

  要不是親眼見過某人和FBI對狙的那股瘋勁,他還以為是哪個紅方的老鼠混進來了。

  琴酒嫌棄地看了她一眼,冷笑一聲,嘲諷的意味滿滿都溢出來了。仿佛在說:我不和小學生喝『酒』。

  千本夏夕才不搭理他的嘲諷,又再次靠近,把手肘順勢搭在了琴酒的肩膀上。貼近他的側臉問道,「你就說喝不喝吧。」

  ……

  五分鐘後,琴酒坐在了幸福小店裡。

  「你說的喝兩杯,就只有這個嗎?」某人手裡拿著一瓶杜松子酒,不滿質問道。

  「波本喝完了,黑麥被你扔了。」千本夏夕聳聳肩,「還有一瓶我買的阿斯蒂,你又不要喝。」

  琴酒:……

  算了,下回他再帶幾瓶過來吧。

  琴酒給自己滿上了一杯琴酒,晃了晃裡面的液體,然後開口道,「白天那個粉頭發的男人是誰?」

  他還是很在意,早上看見的那個男人,總覺得那種氣息莫名感覺熟悉。

  「哦,你是說衝矢昴嗎?」千本夏夕喝了口奶茶挑眉道,「早上你果然看到了。」

  「衝矢昴?」琴酒沒理會她後面的話,還是也抿了口酒,「和我說說這個人。」

  「怎麼,你對他很感興趣,想要吸收進組織嗎?」千本夏夕好奇道,「他也是東都大學的研究生,朋友給我介紹的。不過現在已經是我的店員了。」

  「你朋友待你還真不錯。」琴酒意味不明地道,「我可對他沒興趣,你別暴露自己就行,這個男人可不簡單。我不想再給自己增加工作量,就為了給你擦屁股。」

  「還行,總比沒朋友好。」千本夏夕撇了撇嘴,「我朋友還約我明天去逛街,我就不陪你了,喝完這杯你就可以走了。」

  琴酒:……

  他眯起眼,眼神中殺氣騰騰,但到底什麼也沒做,直接仰頭喝光了杯中的酒。

  「呵,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阿斯蒂。」琴酒勾起嘴角,「怎麼,報復我剛才趕你下車?」

  千本夏夕哼了一聲,沒說話,一仰頭也干了杯子裡的奶茶。

  「可能和某些人待地時間久了,被傳染了小心眼。」

  某些人指的誰,不言而喻。

  琴酒抬眸,冷冷看著她,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明天晚上,杯戶銀行對面的舞廳,我約了鐵山岡田那個家伙。」琴酒開口道,「我想你知道要做什麼。」

  「哦?已經決定滅口了嗎?」千本夏夕坐在吧台前,用手枕著腦袋。「要我出手?」

  「不用。」琴酒道,「明天他會過來送錢,然後由基安蒂出手。」

  「OK,我無所謂。但……」千本夏夕疑惑道,「似乎沒我什麼事?」

  「你忘了朗姆的習慣了?」琴酒站起身,俯視著對方,盯著她那雙黑色的眼眸道,「只要是任務的知情者,都必須參加行動,不管她有沒有任務。」

  「因為我前期參與了是吧。」千本夏夕點頭表示知道了,「明天晚上我會去的,放心。」

  說起朗姆的習慣,她也是聽說的,只是一下子沒有想起來而已。

  這麼做無非是所有的知情者互相監視,保證不會有人偷偷地把情報告訴別人,或作出什麼破壞任務的小動作。

  還好任務是在晚上,不耽誤她明天白天和毛利蘭鈴木園子的逛街計劃。

  溫泉度假是泡湯了,但難得的假期生活還是要享受的。

  ……

  「夏夕,你好慢哦!快點快點!」

  杯戶中心的商業步行街上,千本夏夕被園子拖著走進了一家賣衣服的店。

  「啊,園子,你剛才不是已經逛過一遍了。」千本夏夕無精打采地道。

  她收回昨晚什麼享受假期生活的話,她現在是一點都不享受。

  在逛了一整天街後,她只想回家睡覺。但奈何某人仍然精神奕奕,似乎一點都沒覺得疲累的樣子。

  「我就是有點糾結,要不要買那條粉色的小裙子。」鈴木園子一左一右勾著兩人道,「快幫我看看嘛。」

  「哎,知道了。」千本夏夕無奈道,「園子你都不覺得累的嗎?」

  別看平時某大小姐最柔弱,但逛起街來,她和小蘭兩大高手都比不上。

  「夏夕你習慣就好。」毛利蘭笑著道,「園子只要逛街,就有用不完的體力。」

  「小蘭,夏夕,你說是這條粉色的好,還是那條白色的好?」鈴木園子跑過去,拿起兩條裙子在兩人面前舉著道,「真的好糾結啊。」

  「喜歡就都買被?」千本夏夕有些難以理解,「你有不差錢,園子。」

  「哎,話不是這麼說。」園子看了看兩條裙子,「我就是想挑一條最適合我的,不然買回去我還是得糾結。」

  「粉色的吧,粉色比較少女。」

  「白色的吧,白色很襯你。」

  千本夏夕和毛利蘭同時道,但可惜,兩人敷衍的答案都不同。

  「白色也不錯。」

  「粉色也襯你。」

  鈴木園子:……

  「你們兩個!實在太敷衍了!」

  鈴木園子大喊一聲,頓時引來店裡其他客人的側目。

  其中就有道熟悉的身影,只見對方驚訝地看著這邊開口道:「夏夕?還有小蘭。」

  「啊,是佐藤警官嗎?」千本夏夕也看見了對方,笑著同對方打招呼。

  她為什麼會和佐藤警官認識還挺熟悉,當然是那些日子警察局喝茶喝出來的情誼。

  「好巧啊。」佐藤美和子走過來道,「沒想到你們都在這逛街嗎?」

  「是啊,佐藤警官你也是?」毛利蘭和園子好奇道。

  「哦對了,佐藤警官你不會是買小裙子,為了和高木警官約會吧?」鈴木園子八卦道,「要不要我幫你挑一條?」

  「咳、咳咳。」佐藤美和子被她大膽的言論說的臉都紅了,但竟然沒有反駁。只見她小聲道,「我已經買好了。」

  「啊,果然是約會嗎!」鈴木園子仿佛收到了戀愛的訊號,整個人都精神道,「可惜,我還說幫你挑選呢。」

  佐藤美和子不好意思道,「你也是在挑裙子嗎?我覺得那條粉色的就很不錯哦,白色的對於你這個年紀來說可能太過樸素了,和你的性格不是很搭。」

  「哇,我正愁不知道怎麼選呢。」鈴木園子瞬間有了決斷,「那我就要這條粉色的了。對了,小蘭、夏夕,你們要不要也挑一條裙子?感覺這裡的都很不錯。」

  「確實,我今天逛了這麼多家,最後還是在這裡找到滿意的裙子。」佐藤美和子道,「我可以幫你們參考哦。」

  「是啊。」鈴木園子看出毛利蘭的猶豫,小聲道,「小蘭,新一回來的時候,你穿上漂亮的裙子,可以給他一個驚喜哦。」

  「可是,這裡的裙子好像都比較……」毛利蘭剛想說這裡的裙子不太像學生穿的,就被一旁的鈴木園子打斷了話語。

  「你不知道,男人就喜歡這樣的啊。」鈴木園子眨了眨眼,「相信我沒錯的,對吧,夏夕?」

  千本夏夕點了點頭,這裡的裙子確實很好看,但對學生來說又過於女人了一些。

  但她還是肯定了鈴木園子的說法,「確實,男生會比較喜歡這種。」

  「沒錯哦,小蘭我覺得這條白色就很適合你呢。」佐藤美和子也笑著附和道,「對了,還有夏夕,比起她們兩個,你更適合這家店的風格哦。需要我幫你挑兩條嗎?」

  「對對對,夏夕簡直太適合了!」鈴木園子突然誇張道,「我要是有她這個身材,我絕對把整家店都包下來,每天不重樣換著穿,每天都好看!」

  「我就不用了吧,我開店也沒時間穿裙子。」千本夏夕覺得有些麻煩,便拒絕道。

  「怎麼會,平時可以穿啊!」鈴木園子道,「你一穿,哪個男人受得了!想找男朋友還不簡單?!」

  「咦,原來夏夕你還沒有男朋友啊。」佐藤美和子有些驚訝道,「我還以為你這樣的,肯定有很多男生追。」

  「是啊是啊,但她就是不找。」鈴木園子瘋狂點頭贊同道,「我昨天剛給她介紹了一個不錯的,結果人轉頭就把對方招進店裡幫她干活了。」

  「哈哈,這樣的嗎?」佐藤美和子笑著捂嘴道,「這樣,我這裡也有一個不錯的人選哦。」

  「咦,也是警察嗎?」鈴木園子的八卦之心又冉冉升起了,急忙好奇問道,「快說說,是什麼樣的?帥不帥?!」

  「咳,還挺帥的。」佐藤美和子想了下道,「是個很有正義感的警察哦,而且還是個很居家的男人。怎麼樣,要不要考慮認識一下?不過就是對方因為職業的關系,可能很多地方沒辦法陪你去,如果不介意的話。」

  「啊,對方是干什麼的?」鈴木園子好奇追問。

  「在警校當教官。」佐藤美和子道,「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所以現在暫時處於保護之中。不過只要任務完成,就不需要擔心這麼多了。」

  「哦,我覺得夏夕應該不會介意的對吧?」鈴木園子曖昧地用手肘撞了撞她。

  「唔,我是不介意。」千本夏夕扯了下嘴角,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的人都喜歡給她介紹男朋友,鈴木園子也就算了了。但柯南和佐藤警官都熱心於給她介紹男朋友,就很讓她沒想到了。

  似乎是大家都覺得,只有她是單身,所以必須要給她介紹一個才行嗎。

  既然拒絕不了,那接受也無所謂。反正她除了開店和組織裡的任務,也沒其他事可做。

  於是,千本夏夕離開前,被迫選了一條漂亮的小裙子,說是相親時候可以穿。

  鈴木園子也終於心滿意足地提著大包小包,走出了步行街。

  「那夏夕,我約好時間發短信給你。」

  佐藤美和子拿著手機揮了一下,這才坐進自己的紅色馬自達FD內,開車離去。

  ……

  「你來晚了。」

  杯戶銀行對面的那家歌舞廳內,琴酒坐在卡座內,咬著煙道。

  「剛回家換了身衣服。」千本夏夕此時已經是青年的模樣,穿著白色襯衫黑西服。只見她松了松領口的扣子,一屁股坐在了琴酒的對面,伏特加的邊上。「那個人來了嗎?」

  琴酒『嗤』了一聲,「都走了。」

  「啊?」千本夏夕抬手看了眼時間,「我也就晚了沒兩分鐘吧。」

  就當她疑惑的時候,伏特加比她更疑惑道,「大哥,對方什麼時候來來過了,我怎麼不知道?」

  好的,她知道了,琴酒這是在匡她。

  千本夏夕扯了下嘴角,還好有伏特加這個老實人在,不然她就要上那個心機boy的當了。

  「大哥?」伏特加看琴酒沒有回復他,又再次問道。

  剛被自己小弟拆穿了劇本的琴酒氣不打一處來。

  「你不會自己想?」

  伏特加摸了摸腦袋,雖然不懂,但還是決定閉嘴,少說少錯。

  「接下來需要怎麼配合?」千本夏夕接過來自服務員的水喝了一口道,「需要我做什麼嗎?」

  「等他過來,我們拿了錢就撤。」琴酒掐滅了手裡的煙道,「基安蒂已經在對面了。」

  千本夏夕看了眼她身側的窗戶,了解了琴酒的計劃。

  不外乎就是,把對方引到窗口的位置,然後他們借機離開,守在對面的基安蒂直接狙擊擊殺。

  所以現在就是等,什麼都不需要她做就是了。

  千本夏夕百無聊賴地往舞台上望去,在幾名交響樂手的中間,一個身穿華麗長裙的女歌星,正在舞台中央表演。

  「大哥,那女人身材可真不錯啊。」伏特加點評道。

  琴酒沒理他,而是專注地看著台上的表演。

  「原來大哥你喜歡這樣的類型啊。」伏特加看見琴酒專注被表演吸引去的目光羨慕道,「大哥你要是去問她要聯系方式的話,對方肯定給你。」

  琴酒斜了伏特加一眼,還是沒說話。

  千本夏夕跟著好奇看過去,開口調侃道,「伏特加你去要的話,也說不定啊,你也不比琴酒差。」

  「沒有,還是大哥受歡迎。」伏特加有些感慨道,「我要了好幾次都失敗了。不過我最近學了一招……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千本夏夕好奇道:「什麼招?」

  只見伏特加一本正經道:「買一束玫瑰花,蹲下來,親吻對方的手,祈求對方和自己一起殉情。」

  千本夏夕:……

  為什麼既視感這麼強?

  「伏特加,閉嘴。」一旁的琴酒終於聽不下去了,直接把煙頭摁進了伏特加剛想要拿起喝的酒杯裡冷冷道,「沒事少看點小說。」

  好吧,她知道了。

  千本夏夕抽了抽嘴角,特麼伏特加是在她小說裡找的靈感吧。

  學誰不好,學太宰那個家伙。


第49章 開門的姿勢不對

  「大哥。」伏特加一臉無辜地道, 「可是那個叫太宰治的家伙,就是這麼干的啊。就連女鬼都吃他這一套呢。」

  琴酒:……

  「那是小說, 不是現實, 哪來的女鬼。」琴酒嘴角抽了一下,忍無可忍道,「你要是能成功, 我叫你大哥。」

  「不不不, 大哥。」伏特加連忙搖頭,「您永遠是我的大哥。」

  噗,千本夏夕差點沒笑出聲, 拼命捂嘴掩笑掩地很辛苦。

  「咳、咳咳。」她喝了口水,輕咳了兩聲。不想卻對上了琴酒冷冰冰的眼神, 警告她不許再笑了。

  好吧,還是被發現了。

  但真的很好笑啊,怎麼辦,既然被發現了, 那就不忍了。

  於是她輕笑出聲道:「琴酒, 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出任務總喜歡隨身帶著伏特加了, 他真的很有趣啊。」

  伏特加聽的一臉懵逼, 他很有趣嗎?

  「大哥?」伏特加看向一旁悠哉喝酒的琴酒。

  「別廢話了。」琴酒放下酒杯, 「時間快到了, 警惕一點。」

  「好的,知道了。」伏特加點頭,剛想喝一口酒壓壓驚, 才想起來酒裡被自家大哥扔的煙頭, 沒法喝了。

  哎, 大哥哪都好, 就是脾氣不好。

  伏特加默默嘆氣,看來太宰治的那個招數他用不了,本來還挺期待的呢。

  琴酒不知道他心裡所想,大概要是知道了,臉會更黑一圈。

  雖然現在就已經臉色不太好看了,即使是舞台上女歌星賣力的舞姿和動聽的歌喉,都不能讓他的心情好上那麼一丁點。

  「來了。」千本夏夕本無心看表演,所以當那個叫鐵山岡田的家伙一進來的時候,她便發現了對方,出聲提醒道,「他來了,琴酒。」

  「知道了。」琴酒放下酒杯,坐直了身體,把左手放進口袋,看著對方慢慢走進,然後示意伏特加開口。

  「坐這裡。」伏特加會意起身讓開自己的位置,把對方引進了靠窗的那個位置。

  「東西帶來了?」琴酒冷漠地開口。

  「是、是,帶來了。」這個一頭銀發的男人一開口,鐵山岡田嚇的小胡子都抖了一下,顫顫巍巍道,「錢都帶來了,再多沒有了,這是我的職權內能拿到最多的錢了。」

  他說著,把懷裡的黑色皮箱遞了過去。

  「伏特加。」琴酒喊了一聲。

  「好的,大哥。」伏特加聞言起身,拿過了對方遞來的手提箱。然後放在膝蓋上打開,確認是錢之後合上,同琴酒點頭示意。」

  琴酒『嗯』了一聲,突然拿著酒杯起身。「我們去那裡驗一下你的貨,稍後過來和你詳談接下來的事。」

  「好、好的。」鐵山岡田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還是大著膽子道,「那什麼,是不是可以繼續加大扶持我的力度?我最近壓力有點大,因為一些事被對手抓住了把柄……」

  「哼,廢話這麼多。」伏特加學著琴酒的樣子冷哼一聲道,「讓你等著就讓你等著,廢話這麼多。要不是你以前干的事不小心暴露了。我們需要怎麼麻煩幫你擦屁股嗎?」

  「是,我知道了。」鐵山岡田縮了縮脖子,大氣不敢出一聲。

  他有點後悔了,這幫人太可怕了。但是,如果沒有他們的扶持,自己也沒可能競選上議員。畢竟,他能不知道自己這些年都偷偷干了些什麼,一旦被對手知道,別說議員了,可能連銀行高層的職位都保不住。

  所以他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這幫黑衣組織成員的身上,破釜沉舟押上所有,沒有任何退路,贏了就功成名就,輸了……他不敢想!

  可惜,並不是所有的賭徒都能賭贏,大多數都輸的一敗塗地,甚至賠上了性命。

  琴酒帶著伏特加和阿斯蒂離開了舞廳走進邊上的洗手間,然後又繞了一圈,從後門走出了大樓,來到一旁的巷子裡。

  三人坐進了保時捷356A後,琴酒才拿出對講機,對著另一頭待命的基安蒂道,「可以了。」

  「OK。」對面樓頂的基安蒂興奮地勾起嘴角,「這個人頭歸我了,科恩。」

  說完,她便冷靜地瞄准,然後扣動了扳機。

  ……

  「走吧。」

  琴酒收到了基安蒂搞定的回復,這才滿意地吩咐伏特加開車。

  「好的,大哥。」

  伏特加把錢遞給了後座的阿斯蒂,然後處理了手裡的酒杯後,才啟動了車子。

  畢竟那邊發生凶殺案後,警方肯定會排查現場。作為組織的成員,在任務的時候絕對不會暴露自己任何的線索。

  所以三人都是把自己喝過的酒杯全都帶走處理,不留下一點痕跡。

  等到弄完這些,千本夏夕才打開了伏特加給她的行李箱。

  翻開數了數,確實和約定的數目一致沒錯,才開口道,「數目沒問題哦,琴酒。那個人沒有刷花招,確實就這些,不多不少。」

  「知道了。」琴酒冷哼一聲,「算他識相。」

  「識相也沒用。」千本夏夕吐槽道,「你不覺得可惜嗎,白白浪費了先前的時間扶持他。」

  「呵,這種蠢貨,就算真的當上了議員,也只會浪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琴酒不以為然道,「連自己的尾巴都擦不干淨,不值得投資。」

  「好吧。」千本夏夕聳聳肩,反正這種人渣的死活和她無關,她沒有任何心裡負擔。

  完成一件麻煩的善後任務,順手又坑了對方最後一筆錢後,琴酒終於心情好了不少。

  只見他掏出一根煙放進嘴裡,舒服地靠上椅背。然後拿出手機,習慣性地點進了某綠晉江的網站,點開了某篇小說的界面。

  呵,那個女人,果然又沒更新。

  琴酒剛好起來的心情,瞬間就消失了大半。

  「怎麼了,大哥。」伏特加對於自家大哥的氣息非常敏感,一有不對,即使開著車,他都能夠敏銳地察覺到。

  「沒什麼。」琴酒吐出一口煙,像是吐出了胸口的一股郁氣。「不過是又沒更新而已。」

  輕描淡寫的語句,卻透著冰冷殺機的語氣。

  「啊,又沒更新嘛。」伏特加也有些大失所望道,「我還想今天任務完成的順利,一會兒回去追更新呢。」

  「哼,別讓我知道是誰。」琴酒咬著煙,「不想寫,就永遠不要寫了。」

  「那不行啊大哥。」伏特加頓時哀嚎一聲,「那作者寫的小說還是很好看的,雖然更新太慢了,但根本沒有同類型的可以看!你不知道……」

  一說到這個,伏特加就滔滔不絕道,「她的小說,最近登上了銷量榜前三啊!僅次於工藤優作先生的偵探小說集!雖然偵探小說很好看,但寫的人多。那什麼無限恐怖流的,還沒見有人寫過,真的太棒了啊!所以大哥,你千萬別衝動啊!」

  「哦,這麼說的話。」琴酒突然露出一個惡趣味的笑容道,「我似乎應該先把你斃了,伏特加。竟然敢推薦這麼一個整天不更新的作者給我,你說是不是?」

  伏特加聞言頓時縮了縮脖子,小聲道,「但大哥……是真的很好看,你也覺得好看啊。」

  看著前排兩人就小說的事,激烈討論著。

  千本夏夕使勁讓自己往後靠了又靠,降低存在感。

  沒辦法,今天沒更新那不怪她。

  白天要忙著陪園子和小蘭逛街,晚上還要刷組織任務,她哪裡來的時間碼字更新。

  但凡她的狗比上司給她多放幾天假,她能不更新麼。

  所以沒更新真的不是她的錯,某人需要付一半的責任。

  可惜琴酒不知道這件事,如果知道的話,估計會讓她一邊加夜班,一邊在他的保時捷裡用槍頂著她的腦袋督促她碼字吧。

  想到這種情景極有可能發生的千本夏夕頓時縮了縮腦袋,決定好好抱緊自己的作者馬甲,可千萬不能讓琴酒發現。

  只要不被發現,她怎麼浪都可以。

  千本夏夕忍不住在後排開口道,「琴酒,那個作者的小說確實好看,我也看了,寫的太棒了也!怪不得你天天追,還給她打賞!雖然更新不穩定,但你一打賞就更了,你要不要再打賞一點?正好寫到關鍵地方,我太想看更新了!」

  「是吧,阿斯蒂,你也覺得好看?」伏特加似乎找到了同好,連忙接話道,「也不知道主角和庫洛洛的對決誰會贏。真是帥啊,我也想要念能力。」

  「念能力確實很帥。」這個千本夏夕有發言權,她第一次知道的時候,就這樣認為了。

  「所以大哥,你要不要再給打賞一點?」伏特加也跟著道,「我和阿斯蒂都等著看更新呢。」

  「你們不會自己打賞?」琴酒冷哼一聲,「組織是沒給你們經費嗎?」

  「可是大哥,我打賞的沒你多,但是也打賞了不少。」伏特加抱怨道,「為什麼那作者都沒為我更新過,就連作話都沒感謝過。我都懷疑她感謝是不是看臉,所以只理大哥你。」

  琴酒聞言無語地看了眼自家小弟,嫌棄地道,「不要說這種蠢話。」

  「可是琴酒,我也看到了。」千本夏夕向前趴在副駕駛座後背小聲道,「那個作者收到了那麼多打賞,唯獨就寵你,好幾次在作話又是感謝又是道歉補償更新。還叫你小天使小可愛呢,琴酒。」

  琴酒:……

  「閉嘴。」某人臉瞬間就黑了,直接命令伏特加道,「開快點,趕緊把這個女人給我送走。」

  想看更新不會自己打賞嗎,就為了一本小說,琴酒感覺自己剛才喝的酒都快吐了。

  ……

  晚上十點,千本夏夕終於被扔下了車,回到了自家的幸福小吃店門口。

  總算不是半路把她扔下了,有進步。

  不得不誇一下自家上司的每一點進步,她都快感動哭了。

  於是她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碼字,迅速存了一章放進存稿箱後,剛要設定時間發表,就見主頁又跳了全站公告的打賞通知。

  【GIN小天使打賞了10000JJ幣,成為了作者『白到發光』的第一個超級大萌主。】

  臥槽,千本夏夕頓時眼睛一亮,他家上司真是口是心非,先前還不願意呢,這就她剛到家就給她打賞了那麼多。

  於是她在作話裡再次感激了GIN大佬的打賞,表示明天會繼續更新的,才喜滋滋地洗洗睡覺去了。

  ……

  第二天清晨,千本夏夕起了個大早,因為今天她的幸福壽司店馬上要開張了。

  昨天琴酒給她打賞之後,她又再次連升三級,把壽司店的等級也提了上來。

  只不過,還需要稍作等待,等到更新完成後,才能正式開店營業。

  雖說如此,但今天她還是約了安室透和衝矢昴兩個人過來交接一下。

  安室透被派去幸福壽司店後,衝矢昴就會替代對方成為她家幸福面包店的新店員。

  此時,隔壁的幸福面包店裡,很早就到了的安室透已經在和衝矢昴交接事宜了。

  從來沒有在面包店打工經歷的衝矢昴聽著安室透給他講解每台機器的用法,不時點頭回應。

  千本夏夕過去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美好和諧的場景。

  「夏夕姐姐,你來了?」

  千本夏夕感覺自己怎麼聽見了柯南的聲音,於是低頭一看,對方竟然站在她跟前,她竟然沒注意到。

  「柯南你怎麼在這?」千本夏夕低頭問道,「話說你今天怎麼感覺變矮了,我差點沒看見你。」

  柯南頓時半月眼,「是夏夕姐姐你長的太高了吧。」

  曾幾何時他也有一米七四的!不過……好像也確實還沒有對方高。

  柯南頓時泄了氣,開口道,「我跟著昴哥哥一起來的啦,小蘭姐姐還有阿笠博士讓我過來買點面包。」

  「哦,這樣啊。」千本夏夕道,「你和安室說了嗎?」

  「嗯說了。」柯南點頭,「對方正好在教昴哥哥怎麼制作面包呢。」

  「夏夕小姐。」

  看見千本夏夕進來後,衝矢昴抬頭同她打招呼。

  安室透聽見後,也跟著抬頭道,「夏夕小姐,你來啦。」

  「嗯,你們忙。」千本夏夕道,「我沒打擾到你們吧。」

  「沒有沒有,我們已經好了。」安室透連忙道,「沒事的話,我就可以去壽司店那邊了。」

  「好的,明天吧。」千本夏夕點頭道,「明天壽司店正式開業,我請客,記得喊上大家,柯南。」

  「哦,好的,知道了。」柯南也跟著點頭,「小蘭姐姐和毛利大叔都已經期待好久了,夏夕姐姐家的壽司一定很好吃。」

  「哎,太可惜了。」千本夏夕不知為何突然想到前幾天秋名山的那家溫泉旅館,不僅感嘆道,「我看見網上的評論,都說那家店的海鮮茶泡飯和壽司也都很好吃,我都還沒嘗到呢。」

  說起這個,眾人心情也有些沉重和感嘆。

  「是啊,難得的假期,不知道後來那個小姑娘怎麼樣了。」安室透道,「那個殺了自己父親的男生,其實也很可惜。」

  說到這個,千本夏夕想到什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說要填滿這麼大一池子,需要多少的澱粉,就這麼一輛車能裝多少。」

  「可能裝了好幾次吧。」柯南想了下道,「其實也不需要太多,來回兩次就足夠了。」

  「夠了嗎?」千本夏夕問道,她怎麼都覺得至少得兩千斤澱粉才能夠做出這麼一池子非牛頓流體。

  「是啊,兩百斤足夠了。」柯南算了算開口道。

  「沒錯,差不多夠了。」就連衝矢昴和安室透也跟著點頭。

  好的,她知道了。

  千本夏夕扯了下嘴角,才發現手機響了。

  她連忙接起,竟然是佐藤警官打給她的。

  「夏夕,你下午有空嗎?」佐藤美和子充滿笑意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出來,「我那個朋友今天正好休假,要不要安排你們兩個見下面?」

  千本夏夕看了眼面前的安室透三人,想了下小聲點頭道,「可以,我今天正好有空。」

  「行,那先掛了,我一會兒把地址發你。」

  「好的。」

  千本夏夕掛完電話,才發現大家都看著她。

  只見柯南好奇問道,「佐藤警官找你有事啊,夏夕姐姐,可不可以帶我一起去啊。」

  他剛才聽見千本夏夕叫對方的名字了,所以才知道是佐藤美和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案子,他或許可以參與一下。

  「嗯。」千本夏夕錘了他腦袋一下,「相親。」

  柯南:……

  「你要去嗎,柯南?」千本夏夕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呵呵。」柯南捂著腦袋半月眼道,「不用了。」

  ……

  於是,下午一點,千本夏夕按照佐藤警官發來的地址,開著她的AE86來到了警視廳警察學校的門口。

  一進門,她就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此時已經等在了門口。

  一個是佐藤美和子,另一個則是蘇格蘭威士忌。

  好的,她大概是開門的姿勢不太對。要不要重新來一遍?


第50章 這坑爹系統

  千本夏夕正猶豫地往後退了一步, 想要換一個更優雅的姿勢進門,看看還會不會出現類似死去的人物突然復活的幻覺。

  但, 佐藤美和子打斷了她的動作, 一邊揮手同她打招呼,一邊三步並作兩步跑上來。

  「夏夕,就是這裡。」佐藤美和子來到她跟前, 牽起她的胳膊, 熱情道,「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這就是我說的那個朋友,諸伏景光。他其實也是我在警校的前輩兼學長, 高我一屆。」

  嗯,她知道。千本夏夕眨了下眼睛,日本公安的警察,臥底組織的代號蘇格蘭威士忌, 身份暴露後, 死於自殺。

  現在, 作為她的相親對像, 出現在了警視廳警察學校, 還是學校裡的教官, 沒毛病。

  不,毛病大了去了。

  「夏夕?」佐藤美和子拉著她的胳膊,不好意思地同諸伏景光介紹道, 「這是千本夏夕, 現在在東都大學讀研究生哦。平時還經營了一家小吃店, 很厲害的, 就是可能有點害羞。」

  「沒、沒關系。」其實諸伏景光此時也有點害羞,第一次相親,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只是呆呆站在那,一個勁的微笑,試圖表現出自己的善意,歡迎對方的到來。

  他其實也沒想到佐藤美和子會真的給他介紹對像,還以為就是這麼隨口一說,他也就隨口一答應。畢竟以他現在的身份,自從臥底暴露幸運地逃出來後,他便一直受到了嚴密的保護。

  來警察學校當教官,也是出於安全的考慮。他平時幾乎不走出這裡,即使出去也是需要偽裝一下,就怕被那個組織的人認出來。

  所以在那個組織被一網打盡之前,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和女生談戀愛甚至結婚的計劃。

  他這樣危險的情況,也根本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他不能害了別人。當然,他也沒有心思去考慮自己的終生大事。

  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今天他上午才接到佐藤美和子的電話,告訴他下午安排了相親對像過來,還真是有些讓他措手不及。

  對方很漂亮,也很可愛,所以他更不能讓自己的自私害了她。

  所以諸伏景光准備和對方說清楚,當然,是以比較委婉的方式。但即使是這樣,有自己的苦衷,還是有些讓他為難。

  他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一個優秀又漂亮的女孩子,說自己不打算戀愛。雖然對方也不一定能看上他,但還是讓他覺得很抱歉。

  就在諸伏景光內心焦灼的時候,千本夏夕已經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沒事,她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人死而復生算什麼。她回去後,再慢慢和系統算賬就是了。

  其實她覺得蘇格蘭能復活是件好事,只不過坑就坑在,她毫無准備之下,在副本裡做的那些事,似乎通通變成了現實。

  這叫會有些影響?這特麼是直接改變了現實世界啊!這讓她以後還怎麼敢大膽去做任務,誰知道是不是浪著浪著就變成現實了。

  此時的佐藤美和子有些尷尬,為什麼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沉默,就站在那微笑什麼也不說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她這介紹人當得有些心累,明明平時都是很健談的人。怎麼真的見了面了,一個比一個害羞?

  就在佐藤美和子在腦中拼命搜刮詞語想要再說些什麼場面話的時候,千本夏夕終於主動開口了。

  「你好,諸伏先生。」她走上前伸出手,「我叫千本夏夕,叫我夏夕就行了。」

  「啊,你好,夏夕小姐。」諸伏景光也微笑著伸出自己的手,「叫我景光吧。」

  「好的,景光先生。」千本夏夕輕輕和對方握了一下,才收回手。

  看著兩人終於開始交流,佐藤美和子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悄悄松了一口氣。

  看來介紹人也不是那麼好當的,但她是真的覺得像景光學長這麼好的人,不該這樣孤單,他理該有屬於自己的幸福。

  佐藤美和子不禁又想到了另一個男人,和景光學長一起在警校學習的那個人,心中泛起陣陣酸澀。

  那也是一個富有正義,優秀又帥氣,前景光明的年輕警察啊,卻犧牲在了那次事故中。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您已解鎖隱藏劇情任務:「佐藤美和子的心事」x1,請問是否現在開啟副本觀看?】

  突然跳出來的系統提示音,讓千本夏夕一愣。

  好啊,這坑貨系統竟然還敢主動跳出來,她都沒找它麻煩呢。不過這個「佐藤美和子的心事」,又是什麼任務。

  【不開啟,晚點再說。】

  千本夏夕在腦中回復道,面上仍然不動聲色地看著佐藤美和子和蘇格蘭威士忌,聽著的他們的談話。

  「夏夕,別站在這裡了,你們兩個去喝個下午茶邊聊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佐藤美和子說著把兩人往警校食堂的方向趕,「雖然我們食堂可能沒你店裡的飯好吃,但下午茶點心的蛋糕還是不錯的,你可以嘗嘗。」

  「好的,我還是第一次來警察學校參觀呢。」千本夏夕笑著道。

  「其實你有興趣畢業後可以來這裡進修啊。」佐藤美和子突然提議道,「我記得柯南那小子說上回是你在公交車案裡救下了那個小姑娘,身手可是很厲害,有沒有興趣來當警察?」

  啊這……千本夏夕想了想她家上司如果知道她去讀警校會是什麼反應,不禁抽了下嘴角。

  「嗯,等我研究生畢業後考慮一下吧。」她委婉地拒絕道,畢竟她可能這輩子都畢不了業,也就不用考慮對方的提議了。

  「沒想到夏夕小姐的身手也很厲害嗎?不知道有沒有玩過射擊?」諸伏景光有些驚訝地提議道,「一會兒有興趣,可是去射擊場試試看。」

  他還正愁不知道一會兒帶著對方去哪裡看看,如果有興趣的話,射擊場還真是個不錯的去處。

  「好的。」千本夏夕點點頭,「我都可以。」

  「好了,那你們慢慢聊。」佐藤美和子抬手看了眼時間,「我還要回警局,就先走了。」

  「嗯,你快去吧。」千本夏夕道。

  「別影響你工作,我會招待好夏夕小姐的。」諸伏景光也點點頭,同對方道別。

  在目送佐藤美和子遠去後,兩人對視了一眼,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那這……」諸伏景光覺得自己作為男生應該主動一點,於是開口道,「夏夕小姐喜歡吃什麼口味的蛋糕?我去給你點。」

  兩人已經來到警校食堂,此時正是上課的時候,除了零零散散幾個學校裡的老師外,幾乎沒有什麼人。

  諸伏景光看了一眼周圍,發現沒有自己認識的稍微松了一口氣。

  他有點不好意思,帶著這樣一個可愛漂亮的女生來他工作生活的地方參觀,總擔心被人誤會什麼,調侃兩句。他雖然不會生氣,但就怕女孩子會感覺被冒犯到就不好了。

  「沒關系,我都喜歡吃。」千本夏夕抬手把額前的碎發捋到耳後隨意道,「景光,就點你覺得好吃的口味吧。」

  「哦、哦好。」諸伏景光有些不自然地道,「那你先找個位子坐。」

  「嗯,好的。」千本夏夕在經過最初的震驚後,已經恢復了平常的狀態,十分隨意地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有新的任務,請問是否接取?】

  她一坐下,那坑爹系統又跳出來了。

  她也是有些無語,那麼久都沒有一點聲音的系統,今天她只不過就是逛個警視廳警察學校,竟然頻繁跳任務。

  於是,趁著蘇格蘭威士忌點東西的時候,沒什麼事的千本夏夕輕聲『嗯』了一下,在腦中回復道。

  「接。」

  【系統:好的,親愛的玩家,您已成功接取任務「請把幸福小吃店發揚光大」:請與警校合作,合作創辦新食堂。任務獎勵:5萬JJ幣,隨機獎勵x1,積分獎勵x2。】

  唔,獎勵看上去十分誘人。千本夏夕看了眼周圍,發現警校食堂雖然環境不錯,但提供的飲食確實不是很多,她或許真的可以有機會參與一下。

  一會兒問一下蘇格蘭,相信對方應該不會拒絕她的請求。

  這樣想著,遠處剛買完食物的諸伏景光,便端著餐盤走了過來。

  「實在不確定你喜歡吃什麼,我就把所有口味的蛋糕都買了。」他不好意思地撓了下頭,「還有紅茶和咖啡,都比較解膩,搭配甜點會很不錯,你要哪個?」

  「啊,謝謝。」千本夏夕看了眼餐盤上,五顏六色的蛋糕,順手挑了一個巧克力的和一個抹茶味道的。然後又拿走了一杯紅茶,笑著道,「比起咖啡,我更喜歡紅茶。」

  諸伏景光也笑著點了下頭,拿走了那杯咖啡。「我都可以。」

  「咳。」諸伏景光抿了口咖啡,低咳一聲道,「不知道夏夕小姐你平時忙不忙,研究生學習的話會很累吧?」

  「嗯,還好啦。」千本夏夕沒好意思告訴他,自己從來就沒去上過課。「對了,叫我夏夕就行啦,不用這麼客氣。」

  「好的,夏夕。」諸伏景光有些靦腆地輕咳了一聲,略微為難地想要和對方表明自己的想法,「其實,美和子她那天只是隨口一說,我沒想到她是真的想要給我介紹,咳、女朋友。」

  「所以呢?」千本夏夕挖了一口巧克力蛋糕放進嘴裡,眨著眼問道。

  諸伏景光看著對方清澈的眼神,有些難以啟齒。他是真的沒有拒絕女孩子的經歷,雖然這個女孩子也沒有表明對他有什麼想法,但就是……

  總之,他寧願和歹徒和犯罪組織做生死鬥爭,也不想在女孩子面前說出如此失禮的話來。

  或許他可以在相處一段時間後,告訴對方不合適。或者如果對方不喜歡他的話,那也沒有第二次約會了,這樣或許會更輕松,也不會有任何負罪感。

  但很奇怪,想到這樣的可能性,他雖然內心會松一口氣,卻又會有點小小的失落,感覺自己或許沒那麼優秀,被漂亮可愛的女生嫌棄了。

  就是,那種很矛盾的心理。

  看著蘇格蘭如此為難猶豫又糾結的模樣,千本夏夕嘆了口氣,開口道,「我知道,佐藤警官其實和我講了你的情況。」

  「啊,真的嗎。那……」諸伏景光有些驚訝地看著她,「那你還答應她來相親?」

  「嗯,我無所謂啦。」千本夏夕聳了聳肩,「如果我真的喜歡一個人的話,我想我不會在乎。」

  諸伏景光道:「即使那樣會讓你受到傷害,或者,沒辦法像普通的情侶一樣,陪你一起出去看電影逛街。」

  「不會。」千本夏夕心道,畢竟能讓她受傷的這個世界大概也沒有幾人,至於陪伴……在哪不是陪伴呢。

  「啊,是這樣啊……」諸伏景光垂眸笑著道,「和夏夕小姐在一起的人,應該會很幸福吧。」

  千本夏夕眨了眨眼,覺得這個真的很難講。

  她好像,還真沒有喜歡過誰,她也完全沒有那個自信,自信地認為自己會是一個會讓人幸福的另一半。

  「不過,如果景光你覺得會很在意自己情況的話,只是當普通朋友也很好啊,完全不用顧慮那麼多。」千本夏夕再次笑著看著他的眼睛道,「其實我會過來也是很好奇,佐藤警官會給我介紹一個什麼樣的男朋友呢。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朋友都想給我介紹。」

  「原來是這樣,我確實顧慮太多了。」諸伏景光聞言松了一口氣,也笑著開玩笑道,「那夏夕小姐難道一個都沒看中嗎?」

  「雖然他們和景光你一樣,都很帥,也很優秀啦。」千本夏夕解釋道,「但我現在想要把心思放在我的小店上,暫時也沒有功夫想太多。或許,等到將來想要找的時候,才會找吧。」

  「其實我也是,暫時也沒有那樣的想法。」諸伏景光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希望,那些壞人終會得到懲罰,並以此為意志,一直一直堅持到那一天。」

  「咳、咳咳。」千本夏夕被紅茶嗆了一口,面對這樣堅定正義的目光,她只能鼓勵道,「嗯,加油啊,景光。」

  干掉她家上司,她就能提前退休了。

  好吧,這不現實。

  她家上司也挺可憐的,她不能這麼想。

  「謝謝,一起加油。」諸伏景光紅著臉問道,「不知道夏夕小姐的店在哪裡,很想哪一天去試試看呢。」

  說到這個,某人眼睛瞬間亮了。

  就等你這句話了啊,蘇格蘭。

  千本夏夕突然坐直,肘在桌子上道,「聽美和子說了,景光你現在不便出門,還是我下次帶些點心過來吧,順便讓你的同事一起嘗嘗。」

  「啊,這怎麼好意思。」諸伏景光連忙搖頭,「其實也不是不能出去,稍微偽裝一下,應該沒問題的。」

  「不不,其實我也是有點小心思在啦。」千本夏夕不好意思地小聲道,「我其實想讓大家嘗嘗,如果覺得味道好的話,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和警校食堂合作。」

  「這個啊。」諸伏景光恍然,接著露出一個爽朗陽光的笑容,「不用擔心,這個可以交給我。我想如果大家都滿意的話,應該不難,畢竟那麼多年我們其實也早就吃膩了食堂,想必學校會樂意嘗試合作的。」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景光。」千本夏夕附送了一個甜美的笑容,這是她家上司可沒有的待遇。

  於是,下午茶就在這樣輕松愉快的氛圍中度過了。

  「夏夕,要不要去射擊館練練手?」已經和對方熟悉不少的諸伏景光笑著提議,他已經從剛才的聊天中知道對方似乎還是個射擊的高手。

  真是看不出來,諸伏景光在心中感嘆。

  現在的女孩子,都很厲害啊。

  「現在嗎?」千本夏夕看了眼時間,發現不早了,再晚的話估計對方又要請她在警察學校吃晚飯了。所以糾結了一下,她還是搖搖頭婉拒道,「剛才聊得忘了時間,還是下次吧,下次我正好帶著我的店員一起過來,他也很擅長射擊,我們可以一起比一比哦。」

  千本夏夕前面已經和蘇格蘭說定了,下周的今天,她會在這裡舉辦一個小型的餐會,把自家店裡的食物展示給大家,如果滿意的話,就可以和校方洽談合作的事宜了。

  所以她一個人自然是沒辦法,需要再帶一個幫手。

  她已經想好了,安室透為了避免身份暴露的風險,肯定是不會答應過來的。與其到時候被拒絕,她還不如直接讓衝矢昴,也就是赤井秀一和她一起過來操辦餐會的事情。

  既然她這麼說了,諸伏景光也沒理由阻攔。於是非常紳士地把對方送到了門口,微笑著目送她離開。

  ……

  離開警校的千本夏夕坐著她的AE86,往米花町開去。

  「系統,你給我出來。」等紅燈的時候,她忍不住叫出了她的坑比系統。「蘇格蘭是怎麼回事?」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由於副本線與主線世界融合,產生了異變,所以現實被影響了,蘇格蘭才會重新出現。祝您生活愉快~】

  「這叫影響?」千本夏夕無語道,「這哪裡是影響,這是直接改變現實!」

  【系統:如果玩家您非要這麼理解,也是可以的,祝您生活愉快~】

  千本夏夕:……

  「那改變……所以我在副本世界所做的事,所說的話,都已經成為現實了嗎?」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您可以自行探索游戲內容,祝您生活愉快:)】

  好,很好。明明是系統因為柯學世界的特殊而產生不可控的bug了,還說是游戲內容。

  千本夏夕無語地拿出手機,決定打個電話試探一下她家狗比上司。

  手機撥出號碼,響了大約半分鐘後,對面的人才接通。

  瞬間,電話那頭傳出琴酒冷冷的聲音,似乎還帶著點剛睡醒的低沉沙啞。

  「什麼事。」琴酒在電話那頭不耐道,「你最好有事。」

  咦,她家上司這個時間竟然在補覺嗎?

  不過千本夏夕還是連忙開口試探問道,「琴酒,你還記得蘇格蘭當時是怎麼逃走的嗎?」

  琴酒:「……」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就在千本夏夕以為他不會搭理她的時候,琴酒透著森冷寒意的聲音再次傳來,似乎還壓著隱隱的怒氣:「如果你打過來就是為了提醒我你當時射錯人犯下的蠢事的話,現在就可以滾了。」

  『啪嗒』,琴酒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千本夏夕:……看來她家上司似乎起床氣還挺嚴重。

  好吧,果然。她在副本裡放跑蘇格蘭的事,變成現實了。

  這讓她以後還怎麼浪?

  她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坑爹系統。

  等等,那她當時為了蒙混過關調戲她家上司的事,也變成真的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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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膽子肥了

  雖然她對上司難得補覺被她吵醒的事深表同情, 但這個事對於她來說,真的很重要!

  千本夏夕使勁回憶起當時在「降谷零的心事」副本裡,她都干了什麼。

  系統開啟救贖任務, 讓她拯救因為臥底暴露自殺的蘇格蘭。

  一周目, 她選擇高難度開局, 蘇格蘭自殺,失敗了。

  二周目, 她選擇低難度開局, 因為不夠重視任務, 蘇格蘭再次自殺, 也失敗了。

  三周目, 她再次選擇低難度開局, 用從現實中安室透那裡要到的電話, 聯系了當時還是降谷零的波本, 最後成功拯救了蘇格蘭。

  當然,這中間她還經歷了故意射錯人, 放跑蘇格蘭被琴酒懷疑的事。

  當時在副本裡,為了蒙混過關表示自己並沒有對蘇格蘭威士忌有什麼想法才幫助對方, 順手調戲了自家上司,以證明她的喜好。

  唔……真是黑歷史啊。

  關鍵她是以為這是副本隨便浪的情況下才調戲琴酒的好嗎?!

  現在呢!現在竟然告訴她副本的劇情成功照進現實,不僅影響了現實,還改變了現實!

  千本夏夕看了眼系統裡的另一個劇情任務,叫什麼來著的?

  哦,這次是叫「佐藤美和子的心事」呢。

  也不知道佐藤警官有什麼心事, 難道是戀愛劇情?

  千本夏夕糾結要不要繼續做副本任務, 畢竟她在副本裡的所作所為都能改變現實, 讓她有種壓力山大的感覺。

  她必須當做真是任務來做, 也怕一不小心就改變了什麼,蝴蝶掉現實。

  但她想起上次完成任務得到的1萬JJ幣獎勵和隨機抽獎,又實在不忍放棄。

  「系統,我能不能先看看劇情和解鎖的任務,再決定要不要做?」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您可以暫時解鎖任務不進行,等想要做的時候再來。但副本券還是會提前消耗,請悉知。】

  「就是說我得先用一張副本券解鎖,才能夠看到過場劇情和任務,即使不打算做,這張副本券也不會退回了是嗎?」

  【系統:親愛的玩家,是的,祝您游戲愉快。】

  千本夏夕想了下覺得OK,左右不過是浪費一張副本券的事,上回解鎖壽司店,她正好又抽到了一張。

  「系統,確認觀看副本。」千本夏夕道,「「佐藤美和子的心事」。」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消耗副本券x1,開啟副本劇情動畫「佐藤美和子的心事」。】

  於是下一秒,眨眼的功夫,千本夏夕便發現自己的前面再次多了一塊高清大屏幕。

  黑底白字,『佐藤美和子的心事』,八個大字緩緩出現在了屏幕上。

  接著,她便看見了佐藤美和子出現在了警察局。

  搜查一課暴力犯罪組轉來了一個叫松田陣平的男人,被目暮警官轉到了她的手上。

  千本夏夕覺得有點眼熟,這個戴著黑墨鏡,有著一頭自然卷發型的男人,和「降谷零的心事」裡,警校的某個人很像。

  對方叫什麼名字來著?她依稀記得好像叫陣平?就是和降谷零一開始不對付,約架,最後成為朋友。對方也是有著一頭自然卷的頭發,皮膚比這裡稍黑一點,是個對機械很擅長的□□擊也很厲害。

  沒錯,那應該能對上了。她記得對方最後去了警視廳警備部的機動隊,專門處理炸彈。

  屏幕裡這個嘴裡叼著煙,吊兒郎當讓佐藤美和子十分頭疼的叫松田陣平的男人,就是從機動處小組調過來的。

  千本夏夕突然悟了,這怕不是又是救贖任務吧!

  能在佐藤美和子心中占據這麼重要的位置,多年後還能開啟任務,那這事絕對不簡單。

  再結合對方從炸彈處理小組調過來的,怎麼想怎麼都覺得這個人恐怕是遭到什麼意外了,不然她在現實不可能沒在警察局見過。

  果然,後續的劇情展開如她所想那般,警察局收到了一封警告信,提示警方他在城市裡按了炸(彈)。松田陣平很快通過提示的信息,知道了地點。就在杯戶商場裡的,那家日本最大的摩天輪裡,有炸(彈)。

  此時,劇情終於交代了松田陣平被掉來搜查科的真相。原來和他同為警校組的發小,萩原研二,死在了三年前的一場爆炸案裡。

  而罪犯,就是如今這個再一次出手准備戲耍警方的家伙。

  急於報仇的松田陣平,走向了那個通往死亡的摩天輪。在炸(彈)爆炸的最後三秒,把罪犯留在顯示屏上的下一個炸(彈)提示,通過手機簡訊發給了佐藤警官,最後竟然還PS表白了一下對方,然後便犧牲了。

  好家伙,這又是什麼心梗的劇情啊!

  關鍵明明可以活下來,卻為了正義犧牲了自己,這種劇情已經很心梗了,結果那個男人犧牲前,還發這麼曖昧的短信給人家小姑娘,簡直太刀了啊!

  她代入佐藤美和子的視角,簡直就是心梗到不行。

  不行,這個任務必須做,不做意難平!

  等等,不對,千本夏夕又突然想到……那萬一松田陣平和蘇格蘭一樣也在現實復活了的話,那高木警官怎麼辦啊?!

  算了,不管那麼多了,千本夏夕看完過場劇情後,就直接打開了任務界面。

  系統的提示音瞬間跳了出來。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現已解鎖任務「救贖2」。任務內容:請玩家拯救在爆炸案中犧牲的警察松田陣平。獎勵1萬JJ幣-5萬JJ幣,隨機獎勵x1。請問是否接受?】

  「接受。」千本夏夕道,反正可以三次機會,她決定先進副本看一看。

  【系統:好的玩家,請問選擇高難度,還是低難度模式?】

  「有什麼區別?」千本夏夕想了下問道。

  既然知曉這個副本世界會改變現實後,她已經決定放棄高額獎勵,選擇以低難度模式過關,確保任務成功為第一原則。

  當游戲不再是游戲,她不想因為任何的意外,導致副本任務失敗,這樣她會覺得非常不爽。

  【系統:親愛的玩家,高難度和低難度的區別需要你自行體會喲~】

  「那稍微透露一下進去的時間點總可以吧?」千本夏夕再次不死心問道。

  【系統:親愛的玩家,和上次副本一樣喲~】

  好的,她知道了,上次任務好像是高難度開局,身份為普通組織外圍成員,時間點是在蘇格蘭自殺前五分鐘。

  而低難度開局則是組織正式成員,也就是她自己的身份,進入副本時間點為目標自殺前一小時。

  那也就是說高難度是在摩天輪爆炸前五分鐘。

  開什麼玩笑,按照過場動畫裡和快進沒什麼區別的劇情,雖然沒有明說,但顯然距離松田陣平進入摩天輪,到發生爆炸這段時間絕對不止五分鐘。所以她如果提前五分鐘才傳送進去,更干什麼?

  這不是高難度了,簡直地獄難度。難度不在她行不行,而是……這麼短的時間,除非抓到犯人,或者直接給松田陣平報答案,但……前提是對方會相信你。

  所以千本夏夕想了下,第一次機會還是選擇了低難度,這樣可以多收集一些情報和信息。以及她回到現實之後,也可以調查一下當年發生的事,為下一次真正的拯救做好完全的准備和計劃。

  「系統,低難度開局吧。」千本夏夕道。

  【系統:好的,親愛的玩家,低難度開局將會把您傳送至目標死亡前一小時,您的身份為目暮警官。】

  這次是目暮警官嗎?千本夏夕嘴角一抽,人已經站在了警察局。

  這個地方她很熟悉,因為來喝過好幾次茶。

  此時警察局搜查一課的房間裡,佐藤美和子和松田陣平正在為了什麼事情拌嘴。

  千本夏夕挪動了身體,轉頭好奇看向那個任務目標,安室透和蘇格蘭的警校同學,松田陣平。

  對方身著一身黑色西裝,手拿著報紙坐在辦公桌邊緣,一邊說話,一邊嘴裡叼著煙,鼻梁上架著一副黑色墨鏡,吊兒郎當的,給人感覺和警校時候完全不同的畫風。

  如果非要說的話,就像是總喜歡叼著煙說話的琴酒和總穿黑西裝戴黑墨鏡的伏特加的合體。

  等等,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聯想……

  千本夏夕默默反省了一秒,然後專注聽著兩人關於這三年警局每年都會收到帶著數字的傳真件的話題討論。

  就在這時,白鳥任三郎警官走了過來,喊住了她。

  「目暮警官,我們又收到了一封對方的傳真。」他走過來,手裡拿著一張傳真件。

  「這次是數字幾?」聽到動靜的佐藤美和子和松田陣平兩個人立馬回頭,看向白鳥警官。

  「這次沒有數字。」白鳥警官一邊讀著上面的內容,一邊疑惑地把傳真紙遞給了千本夏夕,「就是這段話。」

  千本夏夕看了眼,就和過場動畫裡一般,松田陣平聽見『圓桌武士』和『72號座位』兩個關鍵詞,就猜到了對方設定在今天正午爆炸的那個炸(彈)就放置在了杯戶商場的摩天輪內。

  也唯有這個全日本最大的摩天輪,擁有七十二個座位。

  千本夏夕看了眼時間,此時離正午,還有五十分鐘。

  任務目標松田陣平已經背著他的包,第一個衝出了警察局。

  緊接著,佐藤警官和白鳥警官,以及辦公室裡其他警員也都齊齊出動。

  千本夏夕自然,也跑著跟了出去。

  等到她跟隨一眾警員上了車之後,稍微感覺有些氣喘。

  還好這個任務不需要她做什麼體力活動,目暮警官這個有些虛胖的中年人的身體,讓她十分不習慣。

  二十分鐘後,一路飆車的警察們終於來到了杯戶商場的摩天輪前。

  『砰』的一聲爆炸,瞬間傳入眾人的耳朵。

  原來是摩天輪的控制台突然爆炸了。

  和劇情動畫裡一般,松田陣平飛奔上了摩天輪,打開了72號纜車車廂的門,查看確認炸(彈)確實在上面後,徑直走了進去。

  「松田警官!」佐藤美和子連忙焦急飛奔過去。

  「別過來。」松田陣平阻止道,「我在上面的座椅下發現了可疑的東西。」

  「難道是?!」佐藤美和子和身邊的白鳥任三郎警官瞬間領悟到了什麼,緊張地看過去。「松田!」

  「沒事的。」松田陣平突然摘下眼睛耍帥道,「這種事就應該交給專業的人士來啊。」

  他說著便准備拉上纜車門,轉身查看炸(彈)的情況。

  結果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剛才一直站在佐藤美和子和白鳥任三郎警官身後的目暮警官,突然一個飛奔過來,那略微虛胖的身體帶著慣性,腳尖輕巧地起跳,像是芭蕾般優美的旋轉飛躍,穿越過站台,直直往他身上撞過來。

  「啊。」松田陣平剛耍帥完,下一秒就被目暮警官的身體壓在了車廂地板上。

  「松、松田……」外面的佐藤警官和白鳥警官一時間是不知道該擔心還是該擔心,兩人都懵在那裡,竟然就這樣看著自家搜查一課的老大目暮警官淡定地從松田警官的身上坐起身,淡定地拍拍灰後,又淡定地拉上了纜車車廂的門。

  「目、目暮警官!!」「松田警官,你們!!」

  等到摩天輪帶著72號車廂慢慢上升的時候,兩人才終於緩過神來大喊,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目、目暮警官你為什麼要上來?!!」松田陣平簡直震驚了,連被對方坐在身上都沒反應過來,而是頭痛又焦急道,「警官你不應該上來的,你不會拆彈你上來做什麼?!」

  此時的千本夏夕完全沒理會對方的震驚,而是不停地喘著氣。

  累,太累了。

  她感覺剛剛做完這一系列高難度動作後,整個人都虛了,腿和腰都有點抽筋。

  雖然目暮警官是警察,平時非常忙碌,跑進排外,體力應該不是很差。但對於千本夏夕來說,她是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做一個高難度動作都吃力的情況。

  顯然憑她的身手,實在是太難為目暮警官的身體了。

  「那什麼……」松田陣平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不敢動作,生怕驚動車廂裡的炸(彈),所以只能勉強抬手拍了拍目暮警官壓在他半側身體上的屁股,小聲道,「目暮警官,可以拜托您起來了嗎,我要拆彈了……」

  事已至此,也只有最快速度把炸(彈)拆了,才能保證對方的安全。

  他想給朋友報仇,所以他選擇冒險,但他絕對不想給同事和身邊的人帶來危險!

  特別是家裡還有老婆等著他回去的目暮警官,是家裡的主心骨,又怎麼可以在這裡陪他一起冒風險!

  「哦,不好意思啊,松田警官。」千本夏夕抬手扶了下車廂門邊的扶手,慢慢站起身。「哎,年紀大了,身手不如當年了呢。」

  「我說……目暮警官。」松田陣平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嘴角略微有些抽搐,被對方這麼一搞,他都緊張不起來了。但他還是要提醒一下對方,「您有這功夫憶當年,我們不如抓緊時間拆彈?」

  「哦,不是你拆嗎?」千本夏夕坐上沒有炸(彈)的那一側座位,「我不會拆彈啊。」

  松田陣平:……

  大哥,目暮警官我叫你大哥了,你但凡稍微緊張一下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現在在家客廳裡,悠閑地看他打游戲呢。

  今天這搜查一課的老大,目暮警官的畫風怎麼這麼不正經呢……

  松田陣平無語吐槽,抬手看了眼時間,還剩下十分鐘,趕緊默默拆起了炸(彈)。

  只見他從隨身攜帶的工具包裡拿出螺絲刀,擰開了纜車車廂座位底下的螺絲,拿開擋板,果然在裡面發現了炸(彈)。

  炸(彈)裝置不算難拆除,就是陷阱多了一點,特別是那個水銀汞柱的裝置,十分麻煩,也十分的危險,觸動它可能導致炸(彈)直接爆炸。

  還好剛才他們的動靜沒有太大,不至於觸碰到這個裝置。

  松田陣平稍微松了一口氣同身後坐著的目暮警官道,「放心,這個我三分鐘就能搞定了。」

  「嗯,加油。」千本夏夕手肘著纜車的窗戶,一邊看向外面一邊回應對方。

  松田陣平:「……」

  還好他此時沒有回頭,如果回頭的話,大概表情就更繃不住了。

  畢竟某人臉上此時完全沒有焦慮,甚至還有心情觀察外面的風景,她還是第一次來這裡做摩天輪呢。

  至於緊張什麼的,當然就更不存在了。

  原本說這話只是想讓目暮警官安心的松田陣平:……總感覺哪裡不對呢。

  他是第一次感受到這麼敷衍的加油,要不是他是為了抓住罪犯替朋友報仇,被這麼一加油的,還真一點干勁都提不起來呢。

  松田陣平嘆了口氣,正要動手開始拆炸(彈),突然一直在緩慢平穩轉動的摩天輪突然再一次發生異變,控制台又發生了爆炸,導致車廂完完全全地劇烈晃動了一下後,徹底不動了。

  「糟糕。」松田陣平趕緊看了眼炸(彈),發現剛才那個水銀汞柱的裝置果然因為剛才的車廂震動而被啟動了。

  恰巧此時,松田陣平的手機響了,他連忙接起,剛要說話,就聽見身後的目暮警官道,「是佐藤警官嗎?把電話給我,我來和她說,你專心拆彈。」

  「哦、哦好。」松田陣平剛才拆的太認真,以至於都忘了目暮警官還在車廂裡。

  於是他把電話給對方後,就開始繼續拆彈了。

  千本夏夕拿過電話,稍微安撫了一下佐藤警官,才掛了電話,專心地看起了某人拆彈。

  沒錯,這次她認真看了,因為她想要的信息,就在這裡了。

  離炸(彈)設置的爆炸時間已不到五分鐘,松田陣平忙著拆彈的手突然一頓,神情微變。

  「怎麼了?」千本夏夕知道關鍵劇情來了,連忙俯身湊近,看見了炸(彈)顯示屏上突然冒出的一行字。

  「勇敢的警察,不得不贊美你的這份勇氣,如果你想知道另一個大型煙花在哪的話,我會在炸(彈)爆炸前三秒提示,你將會如何抉擇呢?」

  千本夏夕輕聲念出,她每念一段,蹲在地上的松田陣平的臉就白一分,直到……額頭上的冷汗再也止不住。

  「對、對不起。」他突然愧疚的不能自已,聲音都帶著顫,「對不起目暮警官,不該把你牽涉進來。」

  對方和他不一樣,對方是有家庭的人,和他不一樣啊!

  松田陣平感覺心髒像是被人揪住一般,讓他喘不過氣來。

  只能不斷地低聲呢喃著,不斷地說『對不起』。

  「哦,沒關系啊。」千本夏夕不在意道,她選擇跳上來的那一刻,就知道結果了。反正副本任務只要不完成,不形成閉環,就不會直接改變現實,不會真的讓目暮警官死在這裡。

  當然了,可能對方這兩天晚上睡覺會不太安穩,不斷夢到這件事,夢到自己被炸死。

  啊,真是對不起目暮警官,或許她是該和對方道聲抱歉,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松田陣平仍然不斷地道著歉,仿佛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麼。

  千本夏夕忍不住錘了下他的腦袋薅了一把,她很早看見那個自然卷的頭發的時候就想這麼做了,所以又順手多薅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沒事啊,我也是警察,自然早就准備著有這麼一天了。再說……」

  她用十分漫不經心的語氣道,「是我自己要跳上來的,和你無關,松田警官。我自然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不是你。」

  半晌,松田陣平撿起剛才被目暮警官撞掉落在地上的半根重新叼進嘴裡,點燃。

  「目暮警官,要煙嗎?」

  他伸手往懷裡似乎想要再掏出一支煙遞給對方,就聽身後人道。

  「不要。」千本夏夕道,「想喝奶茶。」

  松田陣平:「……」

  他特麼上哪去給這老頭弄奶茶喝!

  於是,兩人就這樣默默無言,盯著液晶屏上的倒計時。

  時間很快一分一秒過去,直到最後三秒的時候……

  松田陣平和千本夏夕終於看見了液晶屏上的提示:米花中央醫院。

  很快就見某人手指靈活地在手機鍵盤上舞動,打字,發送簡訊,一氣呵成。

  「咦,你怎麼不表白佐藤警官了?」一直看著他發消息的千本夏夕好奇地脫口而出。

  「嗯?」松田陣平的表情一僵,頓時無語回頭大喊,「我特麼現在哪有心情啊……!」

  下一秒,白光乍現,千本夏夕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目標人物松田陣平已死亡,任務失敗。】

  剛剛經歷被炸死的千本夏夕揉了揉腦袋,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晚上八點了。

  她正要起身給自己煮一碗面,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她家上司的電話。

  「喂?」千本夏夕連忙接起,再次揉了揉發暈的腦袋,「有事嗎,琴酒。」

  「沒事我打給你?」琴酒嘲諷的語氣從電話那頭傳來,「前面我給你的郵件為什麼不回?」

  「啊……你發郵件了?」千本夏夕疑惑道,「我大概沒看見……」

  「你白天去哪了?」琴酒再次質問道,「朗姆的人跟我說看見你從警校出來,你就沒什麼需要告訴我的?」

  「啊……朗姆他怎麼還打小報告啊。」千本夏夕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後才又道,「我就不能去警校嘛。」

  「你能去干嘛?」琴酒冷哼了一聲再次嘲諷道,「別告訴我你去相親了。」

  「……」別說,她家上司的直覺還挺准。

  千本夏夕笑了下道,「沒錯,我就是去相親了。」

  「對方挺帥的,還居家會照顧女生。而且人又善良,心胸寬闊,脾氣還好,特別說話好聽,從來不會陰陽怪氣嘲諷別人。」

  琴酒:……

  呵,別以為他聽不出來,這瓶氣泡酒膽子肥了,是又在內涵他了是吧。

  好,很好,非常好。


第52章 太簡單了

  「大哥, 阿斯蒂她怎麼說啊。」伏特加開著車關心地問道,他覺得自家大哥每次和阿斯蒂打完電話,臉色都不太好看。

  「哼, 她怎麼說?」琴酒掏出一支煙點燃, 「她說她相親去了。」

  「啊、咳咳。」伏特加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大哥,阿斯蒂她不會是真的吧?警校裡能有什麼好男人, 還不如在組織裡找呢。對吧, 大哥?」

  琴酒沒說話, 而是拿出手機, 看了眼朗姆新發來的郵件, 然後又快速回復發送, 關上手機放進口袋。

  「你聽她編。」琴酒把煙拿到手裡, 靠在車窗邊看向外面, 神情不悅地淡淡道。「她上次還說自己喜歡的是有組織氣息的人,對那些正義的老鼠沒興趣, 今天又變了,呵, 居家好男人。」

  琴酒說完露出一個極為嘲諷的笑容。

  他不喜歡脫離掌控的下屬,感覺某人現在漸漸和貝爾摩德一樣喜歡搞神秘,讓他十分不爽。

  還有蘇格蘭那只老鼠……當時雖然主要是某個FBI放走對方的責任,演了一出被毒氣傷到的大戲。但最後阿斯蒂射錯人最終還是放跑對方這件事,也讓他如鯁在喉,十分不爽。

  白天她竟然還有臉拿這件事氣他, 真是有恃無恐, 呵。

  琴酒想到當時那瓶氣泡酒為了撇清自己不是故意放跑蘇格蘭, 竟然還大膽調戲他證明她對警察沒興趣, 如今卻又是另一套說辭,真是越想越不爽。

  這個女人……把他當白痴嗎,琴酒不屑地勾起嘴角,咧出一個危險的笑容。

  哼,新賬舊賬一起算,別以為他就這麼算了。畢竟在某人嘴裡,他可是心胸狹窄脾氣差,喜歡陰陽怪氣的男人。

  「啊,原來阿斯蒂她說相親是編的啊,我就說嘛。」伏特加一邊踩著油門轉動方向盤,一邊隨口拍著馬屁道,「有大哥你在,她怎麼可能還看的下別的男人,還是那些臭警察。」

  「女人都是不可信的,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不可信。」琴酒聞言冷冷甩了自家開車小弟一眼,「但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伏特加:「……」

  伏特加頓時瑟瑟發抖,大哥最近真是越來越喜怒無常了。

  伏特加默默無言地閉嘴開車。

  但過了一會兒,場面實在太過安靜讓他十分不習慣。於是又開口試探問道,「大哥,那阿斯蒂她是去警校干嘛?」

  琴酒剛抽完一支煙,心情平復了一下,才終於屈尊開口,「辦食堂。」

  「哦?」伏特加對這個答案有些驚訝,「她的店竟然准備開到警校大本營去了?」

  「嗯,她剛才是這麼和朗姆彙報的。」琴酒再次掏出一支煙點上,「朗姆似乎挺支持的。」

  「那朗姆是准備讓波本幫她嗎?」伏特加問道,「波本似乎還不知道阿斯蒂的身份吧,他要是知道了一定大吃一驚。」

  「嗯。」琴酒也露出些許興味的表情道,「我也很期待,但朗姆也不一定會說。」

  「那阿斯蒂現在也還不知道吧?」伏特加又道,「她家店員小弟竟是波本。」

  「大概。」琴酒沉默片刻,「以她的聰明或許猜到了一些也說不定。」

  「是嗎,大哥。」伏特加驚訝道,「我還以為她完全不知道呢,她怎麼猜到的?」

  琴酒咬著煙,不太想和伏特加解釋,畢竟和聰明人說話才比較輕松。於是敷衍地道:「只是我的猜測。」

  那天在毛利偵探事務所,貝爾摩德就說漏嘴,波本和毛利偵探認識,阿斯蒂那時候還問過,伏特加當時也差點說漏嘴被他打斷了。

  這要是沒有一點懷疑,他相信那瓶氣泡酒也不會受到那一位看中了。

  而且,波本是完全不知道阿斯蒂的身份,平時在她面前還真的不一定時時刻刻保持警惕,就算露出一丁點的蛛絲馬跡,在聰明人眼裡,也足夠了。

  等等,不對……琴酒眯起眼,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當時去醫院搶回基爾的那次,波本也有去。當時阿斯蒂應該有看到過他的臉,竟然一直都不動聲色,沒有跟他求證。果然,是早就猜到了吧,所以一點都不驚訝。

  琴酒勾了下嘴角,沒想到那瓶氣泡酒,竟也是肚子裡憋著壞。

  ……

  另一邊,千本夏夕掛完電話後,總覺得她家上司最近可能有點更年期症狀,脾氣比以前更差了,簡直喜怒無常,而且控制欲比以前更強了。

  當然,她已經完全忘記了白天急於為了證實蘇格蘭的情況,而打電話吵醒自家上司,並故意提及蘇格蘭逃走這件事。

  總之,自家上司這狗脾氣和蘇格蘭一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就算不和蘇格蘭比,比起琴酒,就連伏特加都像是天使一般可愛。

  千本夏夕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了一番自家上司,決定今天一會兒更新小說的時候,在作話裡感謝一下自家小天使Gin的打賞,越肉麻她就越快樂。

  別問她為什麼這次不用斷更的方式讓對方難受,問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她文下還有這麼多可愛的讀者,可不能因為狗比上司一個人,也跟著一起看不到更新吧,她怎麼舍得!

  終於,千本夏夕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又更新了兩章放上去後,才洗洗睡覺了。

  今天在副本裡被炸死了,還是有影響到她的精神,所以睡的比往常都早。

  ……

  第二天一早,千本夏夕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懶洋洋地照到了她的臉上。

  一夜無夢,睡得很沉。千本夏夕伸手拿起床頭櫃的手機,發現已經九點多了。

  而她的簡訊裡,靜靜躺著衝矢昴給她發的消息,問她怎麼不在。

  她才驚覺,自家店員好像已經來上班了,結果身為老板的自己竟然還在睡大覺。

  千本夏夕連忙起身,洗漱完換了一身衣服後,匆匆走下樓,來到隔壁的面包店。

  「夏夕小姐你來啦?」衝矢昴本來在把剛剛機器烘焙好的面包拿出來打包,就看見千本夏夕站在門口。於是笑著打招呼道,「我給你發了簡訊你沒回,所以找安室要了鑰匙。」

  沒錯,千本夏夕想起來,安室透有她面包店的備用鑰匙,不過雖然如此內心還是有一秒鐘的不好意思。於是露出歉意的笑容道,「不好意思衝矢,昨天太累了,睡過頭沒看見你的訊息。」

  「沒關系,你一個人開那麼多店也是很不容易。」衝矢昴善解人意道,「對了,我這弄完了暫時沒事,隔壁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不用。」千本夏夕搖頭,突然想到什麼開口道,「對了,昨天我去了一趟公安警校,爭取了一個和對方食堂合作的機會。」

  千本夏夕頓了下又道:「就是對方希望能夠先嘗一嘗我們小店的食物,才考慮下一步的詳談簽約。所以,我想了下,安室他最近在新店那邊會比較忙,可能近期要麻煩你和我一起去一趟了。」

  「啊,好的,沒問題。」衝矢昴有些懵,沒想到夏夕小姐的店竟然開到了警視廳的警校裡去了。關鍵還讓他跟著一起去,這也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不過,想來安室透那個家伙肯定是不會去的。衝矢昴眯著眼,想起自己在組織臥底的時候就懷疑波本可能是公安的臥底。後來蘇格蘭暴露的那天,對方也匆匆趕過來……真的很難不讓他懷疑。

  思緒飄了很遠,但不過瞬息之間,衝矢昴調整了下表情又道,「對了夏夕小姐如果需要試菜,可以找我。」

  千本夏夕聽到這話頓時眼睛一亮,她確實在糾結挑選些什麼菜,會比較合適。當然到時候幸福警校食堂成立後,系統肯定還會解鎖一系列菜單。但試菜環節,她還是需要在自家店裡的菜品中做出選擇。

  她現在有四家店。

  幸福小吃店、幸福面包店、幸福波洛咖啡廳、以及最新解鎖的那家幸福壽司店。

  當然,其實每家店的菜品都各准備一份帶過去,其實也可以。但是四家店一起不少菜品,實在有些麻煩,還是得篩選一些最適合的。

  「那衝矢你中午忙完就過來吧?」千本夏夕提議道,「我們爭取每家店都吃一遍,看看哪個適合。」

  「每、每家店嗎……」衝矢昴頓時面色一僵,苦笑道,「夏夕小姐我可能……沒有這麼大的胃。」

  「哈哈,那就分兩天吧。」千本夏夕笑著道,「今天先試吃小吃店和面包店,明天再去找安室一起試試那邊的兩家。」

  「好的。」衝矢昴答應的很爽快,直到下午,某人把一碗奇臭無比的像是面食一樣的東西放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就後悔了。

  ……

  隔天中午,當衝矢昴剛一踏進幸福壽司店的時候,安室透就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無比熟悉,仿佛已經刻入靈魂深處的熟悉,不好的記憶再次浮現。

  安室透露出些許復雜的神情望向衝矢昴,十分同情地問道:「衝矢先生剛吃過螺螄粉嗎?」

  衝矢昴腳步一頓,內心瞬間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身上還有那個味道?」

  安室透點點頭,深表同情道,「還有。」

  衝矢昴:……

  「夏夕小姐家的螺螄粉確實……」安室透想了下又道,「味道持久。」

  「我是昨天下午吃的,但我明明已經洗了衣服,怎麼今天還會有味道。」衝矢昴有些不解和困惑,「能洗的都洗了,也不知道這味道從哪裡來的。」

  安室透想了下問道:「那你昨天是不是開車回去的?」

  「原來是這樣。」衝矢昴聞言無奈笑道:「看來安室先生你也有過這樣的經歷嗎,有什麼好的建議?」

  「我的建議就是……」安室透眨了眼,笑容燦爛地道,「換一輛車。」

  衝矢昴:……

  懂了,他看見對方眼裡幸災樂禍的眼神時,就懂了。

  那種被迫害過之後,遇到和自己同樣被迫害的人的愉悅心情。

  所以果然,還是得換輛車才行嗎……衝矢昴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夏夕小姐。」他轉頭看向剛剛踏進店門的千本夏夕,眯眼埋怨道,「你的螺螄粉後勁也太大了,你確定要帶去警校食堂試吃嗎?」

  「咦,夏夕小姐已經決定帶上螺螄粉一起去了嗎?」安室透好奇問道,「我覺得這個主意真不錯。」

  衝矢昴:……

  安室透這是看他一個人被迫還不夠是嗎,還要去禍害警校後輩。

  衝矢昴默默為日本公安警校的同學們同情了一秒,然後思考起要不要帶點螺螄粉分享給他FBI的同事。

  「對啊,安室你覺得如何,是不是也覺得我這個想法很贊?」千本夏夕眨了下眼,「我覺得年輕人可能會勇於嘗試哦。」

  「當然。」安室透跟著點頭,「如果是我還在學校的時候,是會買給同學吃的程度,畢竟快樂是要分享的。」

  千本夏夕:……

  安室透這家伙還真腹黑,把禍害同學說的這麼清新脫俗。

  千本夏夕剛要吐槽兩句,結果手機就響了。她拿出看了眼,發現竟然是蘇格蘭打來的。

  於是她連忙接起開口問道:「喂,景光,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剛一開口,對面的安室透便眼睛微睜,目光中透露出意外和驚訝。

  安室透當然知道景他逃離組織後,去了警察學校當教官。畢竟以他如今敏感的身份,並不適合再做其他的警察工作,特別是需要接觸很多人的那種。

  但他沒想到自家老板竟然是通過景的關系聯系上警察學校的,所以非常震驚。

  一想到自己可以跟著夏夕小姐一起去,卻沒辦法去見自己的好友兼發小,就覺得非常遺憾。

  因為臥底的原因,他自從那天看著對方安全逃離後,便再也沒有聯系過。

  那麼多年了,兩人只能通過從他人的耳朵裡,聽到關於對方的近況消息。一瞬間,無數的思念和回憶,便不可抑制地湧上安室透的心裡。

  但,沒辦法,為了心中的信仰,他必須忍耐。知道對方和他一樣在為了這個國家而努力著,他便覺得已經非常開心了。

  這邊安室透透過電話隱約能聽見好友的聲音,心潮澎湃。

  而電話那頭的諸伏景光卻沒感受到來自好友的心情,還和往常一般,溫和地說著話。

  「夏夕,你後天有空嗎?」諸伏景光十分歉意地道,「因為約定的那天我們有個臨時考核,所以學校負責人想要把試吃餐會時間提前,不知道你這邊方不方便?」

  「後天嗎?」千本夏夕想了下,那天應該沒有組織任務,於是道,「我沒問題,那就後天吧。」

  「那真是太好了。」諸伏景光松了一口氣,他本來還有些為難和不好意思的。「我本來還想著你要是沒時間該怎麼辦,臨時更改約定的時間,真是非常抱歉了。」

  「沒關系啦,我平時確實沒什麼事,以你們要求來。」千本夏夕笑著道,「我該謝謝你的,景光。」

  「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夏夕你太客氣了。」

  兩人一來一回客套了兩句,終於約定完時間掛了電話。

  千本夏夕剛收起手機,就看見安室透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她身邊,離她特別近的那種,還一臉可惜。

  她只是在腦中轉了一圈,便反應過來對方在可惜什麼,甚至有點好笑。

  波本這家伙也是不容易了,為了聽一聽好友的聲音……或許以後她沒事可以經常在安室這裡打電話給蘇格蘭讓他過過癮?

  「夏夕小姐,餐會改時間了嗎?」為了讓自己的舉動不那麼突兀,安室透連忙關心地問道,「來得及嗎,需要我幫忙盡管說。」

  「幫我試吃就好。」千本夏夕道,「改後天了,有衝矢幫我就夠。」

  「好的。」安室透了解地點頭,「只要不是螺螄粉,試吃什麼都可以。」

  衝矢昴也跟著道:「我也是。」

  吃一次換一輛車,開銷似乎有點太大了。

  終於,三人再次花了一下午的時間試吃,商討,最後敲定了後天餐會的菜單。

  當然這其中安室透提了不少的建議,畢竟……他可是最有發言權的。

  等到弄完之後,千本夏夕告別了兩人,帶了一點多余的食物來到毛利偵探事務所。

  畢竟都到樓下了,不上去看看小蘭也說不過去。

  結果她一進門,便發現小蘭正在做飯,而毛利大叔則一邊看電視,一邊喝得醉醺醺。

  「柯南呢?」千本夏夕環視了一周,發現死神小學生竟然不在。「我還給他帶了吃的呢。」

  「夏夕你太客氣了。」毛利蘭手拿鍋鏟氣呼呼道,「剛才阿笠博士打電話說,那小子要在那裡過夜打游戲,真是的……早點說我就不做那麼多菜了。」

  「哦,小孩子嘛。」千本夏夕嘴角抽了一下,估計又是發生什麼案件需要追查吧,每次都拿阿笠博士當擋箭牌。

  「哎對了。」毛利蘭突然道,「你要不一起來吃,我做的多了,吃不掉。」

  「不用麻煩了,小蘭。」千本夏夕苦笑道,「我剛才在樓下咖啡廳試吃了好多菜,現在一點都吃不下了。」

  她說著舉起手裡的東西道,「我先把壽司給你放冰箱裡吧,明天等柯南回來了再吃,就是可能味道會差了點。」

  「沒事,真是太謝謝你了夏夕。」毛利蘭接過壽司,把她送到了門,「晚點周末過來吃飯,叫上園子一起,也嘗嘗我的手藝。」

  「好的。」千本夏夕點點頭,告別了毛利蘭。

  等到回到自家店裡後,她竟然看見了柯南。啊不對,確切的說是佐藤警官和柯南。

  「夏夕姐姐,這裡!」正徘徊在店門口想要給某人打電話的柯南看見她後,連忙揮手。「你今天沒有開店嗎?」

  「對,有點事。」千本夏夕走過來同佐藤美和子打了個招呼道,「就是為了在警校開試吃的餐會,所以正在准備。」

  「哦,已經訂了時間嗎?」佐藤美和子好像也聽說了這件事,但沒有很了解。

  「嗯,就在後天。」千本夏夕點頭道,「對了,你們找我什麼事?」

  「是這樣的。」佐藤美和子拿出一張折地有些皺巴巴的紙遞給她,是一張傳真件。「警方今天收到了一封警告信,和幾年前的一場爆炸案有關。」

  她快速地敘述了大致情況,然後道,「柯南說你推理很厲害,或許能幫上忙。所以我就帶著他過來了,順便來你店裡吃點東西,我們今天可能要通宵了。」

  「原來是這樣。」千本夏夕挑眉道,「怪不得我剛才去小蘭那裡,她說柯南你要在阿笠博士那打游戲,住一晚才回家。說謊是不對的哦~」

  柯南干笑了兩聲,賣萌道:「替我保密啊,夏夕姐姐你最好了!」

  「好了不說了,先進來吧。」千本夏夕招呼兩人,弄了點小點心,然後她也跟著坐下,仔細地看起了那封警告信。

  剛看了一個開頭,那既視感瞬間就撲面而來了。

  什麼我是個大聯盟的主打者,延長賽即將開始了,比賽時間為明天正午到下午三點……

  再結合一下剛才對方說的前因後果,她一下子就對上了,這不就是松田陣平犧牲的那個案子嗎?

  千本夏夕抬眸看了眼神情緊張又堅定的佐藤美和子,突然悟了。

  她想給那個男人報仇,不惜一切。

  「夏夕小姐,你看出什麼來了嗎?」佐藤美和子焦急道,「剛才柯南推理出,在南杯戶車站,結果我們過去之後發現那邊都是假的炸(彈),完全被對方戲耍了。」

  「我看了眼,也是這個結論。」千本夏夕沉思道,「顯然罪犯是故意的。不過,他多數會還原當年的手法,你們或許可以從這個角度思考。」

  柯南連忙道,「你是說,和杯戶商場的摩天輪一樣,高空密閉的環境?」

  「對,他應該是想重演當年的事情,把警察引到所有人都沒辦法救援,也無法逃走的高空密閉空間裡,然後利用生死二選一的辦法,報復警方。不管是選生還是選擇死,他都能達到目的。」

  「選擇生,那他就會把這件事公布於眾,讓所有人都知道,因為警察的貪生怕死而害死那麼多人。」柯南替她補完道,「選擇死,那就會再次失去一名優秀的警察。」

  「沒錯。」千本夏夕看了眼佐藤美和子蒼白的臉,也沒繼續多說什麼。

  她其實在考慮,如果一會兒她進入副本完成任務後,會對現實世界裡,這件案子起到什麼影響?

  她十分好奇,也同樣能夠從中探查得到更多的關於副本融合現實的信息。副本干預改變現實,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好的謝謝你。」佐藤美和子起身,「我再想想,再去找找有什麼線索,或許看到哪個建築就能聯想到了。」

  「嗯。」千本夏夕也沒挽留兩個人,而是再次道,「高空、密閉、會有許多人的地方。你們或許可以去市中心人流大的觀光景點看一下。」

  柯南聞言若有所思:「我知道了,我會找人一起想想。」

  千本夏夕也跟著道:「放心,我也會找人幫忙一起想。」

  她說著送走兩人後,拿出手機,把剛才那段警告信的內容默寫了下來。

  或許安室透和衝矢昴能幫上忙吧,有這兩個人出馬,再加上柯南,想來應該十分保險了。

  就在千本夏夕編輯完,想要點擊發送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又把琴酒的號碼也打了上去。然後才點擊,群發。

  她家上司好像也挺喜歡看偵探類小說的,追她的無限流小說也追的挺開心,應該是會喜歡解這種謎語吧?

  如果能解出來,也算是替紅方做了好人好事了,不虧。

  大概琴酒此時正拿著手機,沒過一分鐘,他就回了過來。

  【你在搞什麼。——Gin】

  千本夏夕連忙回復:

  【看到一個比較有趣的謎題,你會解嗎?——Asti】

  琴酒的郵件再次回過來:

  【你竟然已經閑到替那些警察操心了,那不如過來任務。——Gin】

  【我要睡覺了,謎題我解不出,所以想到你。琴酒,你不會也解不出吧?——Asti】

  【你的激將法一點都不高明。——Gin】

  哦呼,看來沒戲了,某人完全不上當啊。千本夏夕收起手機,抓緊時間叫出了系統。

  「系統,幫我兌換一張副本券。」她記得最近解鎖升級新店後,好像還送了點積分,應該夠她再買一張副本券了。

  【系統:好的,親愛的玩家,已兌付副本券x1,請問是否要現在進入副本「佐藤美和子的心事」?】

  千本夏夕點點頭:「是,低難度開局。」

  【系統:親愛的玩家,低難度開局將傳送至目標人物死亡前一小時,身份為目暮警官,祝您游戲愉快:)】

  畫面一轉,千本夏夕再次回到了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辦公室內。

  ……

  而另一邊,伏特加開著車行駛在夜晚的東京塔下。

  「大哥,你在干嘛?」伏特加看著在一旁自言自語的琴酒道,「什麼鮮血,什麼紅色啊。」

  「沒事。」琴酒悠閑地靠在座位上咬著煙看著手機道,「只不過是在解一個有趣的謎題而已。」

  「什麼謎題?」伏特加一臉莫名,「那大哥你解出來沒有。」

  「踏著沾滿血跡的壘包而來,鋼鐵的本壘板……」琴酒沒有回答,而是琢磨著這兩句詞的意思。

  鮮血、紅色、鋼鐵的箱子、上升的……

  會是什麼?琴酒望向窗外,抬頭就看見了那一棟矗立在月色下,帶著鮮紅光芒的東京塔。

  瞬間他冷冷一笑,咬著煙的嘴角勾起。

  「太簡單了,毫無樂趣。」

  琴酒拿出手機。

  【答案是東京塔,以後這麼簡單的謎題不要發給我了,自己好好動動腦子。——Gin】


第53章 副本完成

  千本夏夕完全不知道自家上司已經解開了紅方還在苦思琢磨的謎題, 並把答案發到了她的手機上。

  她此時再次站在了熟悉的,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辦公室內,看著佐藤美和子和松田陣平兩個人在那吵吵鬧鬧。

  哎, 誰能想到一個小時之後, 就天人永隔了呢。

  不過千本夏夕也就稍微感嘆了一下, 既然蘇格蘭可以復活,那松田陣平自然也能復活。

  她現在並不是很焦急, 因為對接下裡如何拯救對方完成任務, 已經有了完全的計劃和把握。

  上一次副本之行, 以死亡的代價, 她已經知道了最終答案, 這就夠了。

  於是, 心情頗為輕松地千本夏夕慢悠悠背著手, 露出和藹的笑容來到兩人的身邊。

  「目暮警官。」

  「啊, 目暮警官。」

  兩人見到了上司,沒有繼續爭吵, 而是連忙回頭站起身。

  「不要意思,我是想等那個人的傳真, 就在今天,肯定會來。」松田陣平解釋道,他並不是故意不想出任務,只不過……他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這麼多年來,他就是為了今天,也是為什麼一定要轉到搜查科來的原因。

  今天, 他要和那個制造炸(彈)的家伙, 炸死他朋友的罪犯, 做一個了結。

  「哦, 沒事沒事。」目暮警官,也就是千本夏夕此時笑的十分和藹,「我就是問問你們要喝點什麼下午茶,輕放松放松。別總是神經崩的這麼緊,要勞逸結合啊。」

  「啊,我……」松田陣平一臉懵逼,今天這目暮警官怎麼有點奇怪,他們什麼時候有喝下午茶的習慣了?再說,他現在真的完全沒有心情……

  表面裝的再好,再吊兒郎當好似對什麼都不在乎,但心裡,卻是時刻緊繃著,等待著。

  「我知道。」千本夏夕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不管怎樣,一切有我在。」

  「啊、是。」松田陣平點點頭,但並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

  他不打算連累任何人,他要自己解決,誰都幫不了他。

  心血來潮地鼓勵了一番自家手下,千本夏夕轉頭往門口看去,白鳥警官便如她記憶中的那般,踩著點走進來了。

  「警官。」白鳥任三郎走到千本夏夕的面前,手裡拿著一份傳真件。「我們又收到了,這次不是數字。」

  他說著如上一回劇情中一般,讀完了那段信中的內容,等待著目暮警官的指示。

  千本夏夕這回打算速戰速決,於是只是沉思片刻,在松田陣平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直接報了答案。

  「我知道了。」只見她沉著點頭,「所有人跟我走,我已經知道了罪犯把炸(彈)安置在哪了。」

  「是!」

  搜查一課的辦公室內頓時齊齊行動起來。

  「目暮警官,是在哪?」佐藤美和子邊走邊問。

  「杯戶商場的摩天輪,圓桌武士的七十二個座位,這就只有這裡了。」千本夏夕一邊往停車場走去,一邊想著如果提前到那邊,是不是能來得及直接在控制台爆炸前組織。

  不過她轉念一想,如果這樣就改變了犯人的計劃,也相當於改變了副本的劇情,後面發生什麼都是未知。

  保險起見,或許還是按照原劇情走最為安全。

  此時跟著他們身後的松田陣平倒是對目暮警官今天的反應十分驚訝,比他更加迅速地解開了謎題,看來姜還是老的辣啊。

  但怎麼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得勁,今天難道不是他和罪犯做了結,決鬥的日子嗎。

  好像劇本不是這樣子的……

  他連忙甩掉心裡奇怪的感覺,心無雜念地坐進了警車裡。

  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杯戶商場的摩天輪前。

  此時比上回早到達幾分鐘,控制台還未爆炸。但千本夏夕並沒有提醒眾人,而是和手下一起先說明情況並疏散群眾,等摩天輪裡的顧客都撤離地差不多了,控制台也恰好發生了爆炸。

  「松田警官!」佐藤美和子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邊,「七十二號車廂有炸(彈),你別過去!」

  「沒錯。」此時松田陣平已經觀察了車廂內的情況,「確實,在椅子底下,有炸(彈)。」

  他說完便輕巧地跳上了車廂,從容地同回過來的佐藤美和子和白鳥任三郎笑著道。

  「這種事,就要交給專業的才行。」

  說完,他便耍酷般地摘下了他的黑色墨鏡,俏皮地向身後的同事眨了下眼,然後伸手去拉車廂的門。

  就是這個時機。

  千本夏夕再次做出一個頗具難度又宛如教科書般輕巧地跳躍,再次飛身進入了七十二號車廂。

  「松田警……官。」

  佐藤美和子和白鳥任三郎剛開口喊了一半,聲音便卡殼了。呆呆地望著自家矮胖的目暮警官,突然像是會飛的鳥兒一般,優雅地,身輕如燕地躍進了松田警官所在的車廂。

  一時間,兩人都忘了說話。

  直到七十二號車廂漸行漸遠,他們才震驚地大喊。

  「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松田陣平趴在地上,毫無形像地大喊道,「你怎麼上來了?!」

  某人剛還帥氣逼人,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現在一轉頭就被按在了地上。

  「我不是說了,一切交給我。」千本夏夕淡定地抱怨道,「哎,年紀大了,腰腿都老化了,這一跳差點沒閃著我的腰。」

  松田陣平:……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今天的目暮警官真的很奇怪,情況很詭異。原本緊張的氣氛,被對方一搞,瞬間就像是跑錯了片場一般。

  「我說目暮警官!」松田陣平認真道,「你不應該上來的,你知道我並不能確保百分之一百能拆掉炸(彈),凡事都有意外。還有……能不能先從我身上起來?」

  「哦哦,又忘了。」千本夏夕撓了撓頭,熟門熟路地扶著門把手站起身,坐到了位子上。「沒事,我看著你拆,給你加油。」

  松田陣平:……

  「目暮警官!你還有家人!」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你不該冒這個險,有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你難道就沒有家人朋友嗎?」千本夏夕糾正他道,「我知道你是為了好友報仇,但是,這也是我作為警察的職責。好了,你可以拆彈了。」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感覺從小到大的驚訝都沒有今天來的多,但,他似乎是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所以,不再愧疚自己連累的對方,也不再猶豫,專心地埋頭拆解座位下方的鐵板,開始觀察炸(彈)的構造。

  「三分鐘,這種炸(彈)我三分鐘就能搞定。」松田陣平突然輕松地開口道,「不是很麻煩的東西,不過還好剛才沒有觸碰到水銀汞柱的開關,這個東西很麻煩,非常危險。」

  「嗯,那就麻煩你了,松田警官。」千本夏夕說話的時候,松田陣平的手機突然響了,是佐藤美和子的電話。

  「我來接吧,你專心拆炸(彈)。」她順口道。

  「好的。」松田陣平點點頭,把電話遞給了身後的目暮警官。

  和上次一樣,千本夏夕在電話裡安撫了自家下屬一番,這才掛上電話靜靜地看著某人拆彈。

  突然,松田陣平的動作一頓,額頭的冷汗唰地便冒了出來。

  「液晶屏上有字……他說炸(彈)爆炸前三秒鐘,會告訴我們另一個放置炸(彈)的地方。」這樣的話,為了保證看到那個地址,他就沒辦法繼續拆彈了。

  松田陣平艱難地開口,果然,這個罪犯不會輕易地放過他們,是個狡猾至極的人。「目暮警官……抱歉。可能沒辦法帶你回去了……抱歉,是我連累了你。」

  松田陣平神情一暗,他可以從容赴死,但……卻不能看著身邊的人也跟著他一起犧牲。

  「我只能猜到,那封信暗示的十字,應該是代表了醫院。」松田陣平拿出一支煙點燃,癱倒靠在目暮警官的腳邊,慘然一笑。「抱歉啊……結果我什麼都做不了,沒辦法完成和他的約定不說,就連目暮警官你……我也沒辦法帶你離開。」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失敗,那種無力感,挫敗感,一股腦地向他湧來。

  「繼續拆吧,松田。」千本夏夕突然開口,她知道松田挫敗的是什麼,明明一個人的時候可以那樣灑脫地選擇犧牲自己,拯救他人。但帶上另一個人之後,便沒辦法,沒辦法向原本那般沉著鎮定,笑著赴死。因為無邊的愧疚,會將人淹沒。

  「你、你說什麼?!」松田陣平簡直震驚極了,他轉頭看向身後的目暮警官,嘴裡的煙都掉了。

  「我說你繼續拆吧。」千本夏夕解釋道,「我已經知道答案了,是米花中央醫院。」

  「啊、啊?」松田陣平呆了一會兒,突然嚴肅道,「你確定嗎,目暮警官。」

  千本夏夕神秘笑了一下,她就知道沒辦法輕易地說服對方。

  於是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放到松田陣平的面前,「你看,我前面就猜到是醫院,已經偷偷地派人過去查看了。現在確定是在米花中央醫院,所以你放心拆吧。我們可以回去,相信我。」

  「目、目暮警官。」松田陣平突然露出一個如釋重負地笑容,「你真是、真是……」

  「我說了,一切都交給我。」千本夏夕催促道,「好了,現在快點拆吧,我還想准時下班呢。」

  「嗯是,警官!」松田陣平頓時干勁十足,專心一頓操作之後,炸(彈)很快就在他的一雙巧手之下,停止了跳動。

  「搞定!」松田陣平擦了擦額頭的汗,終於松了一口氣。「現在就差抓到那個壞蛋了。」

  「是啊。」終於解決這個副本,千本夏夕也安心地靠在椅背上望著外面的景色。

  「目暮警官,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松田陣平回過神,十分佩服道,「幸好有你在,不然……」

  不然他就再也沒辦法,替好友報仇了。

  是目暮警官,救了他。

  「這是我的職責。」千本夏夕正義凌然道,「救你,也是在拯救我自己。」

  「啊,當警察真好。」松田陣平突然感嘆。

  有這樣靠譜的前輩,真的是很安心呢。

  此時面對對方感激和敬重的神情,千本夏夕有些坐不住了,畢竟這戲演的實在有些尬。

  她雖然確實救了對方,但,也只是因為看了劇情覺得意難平而已。如果真是一個陌生人,她可能並不會管對方的生死。

  她可不是什麼正義的好人,她也擔不起對方的敬重之情,那對她來說太過沉重。

  她和面前的這個男人,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千本夏夕想著,面上卻越發笑的和藹慈祥,宛如一個對後輩寄予厚望的前輩。

  系統怎麼還不通知她通關呢……就和上次一樣,偏偏等她應付完琴酒之後,系統才出現把她傳送走,也是沒誰了。

  千本夏夕嘀咕著,摩天輪終於開始轉動。

  好像是底下的控制台暫時修好了,慢慢地帶著他們下降,直到迎來了一眾擔憂的下屬們。

  終於,這次系統有了反應。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目標人物已安全,任務完成,系統將在三秒後傳送……】

  千本夏夕臨走前最後看到的,是佐藤美和子和松田陣平談笑的畫面。

  等等,她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蝴蝶掉了某人的告白來著?

  唔,真是好奇,回到現實,會發生什麼樣的改變。

  這樣想著,千本夏夕也終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為了印證心中所想,她連忙拿出手機,查看有什麼變化。

  比如這個案件消失不存在了,或者其他什麼的改變。

  然而,她點開簡訊,發現自己進副本前發的消息還都在,那就說明副本線最後,眾人還是沒有抓到那個罪犯,所以幾年後,他又不甘地出來作案報復了。

  看來,還是要交給柯南了。

  千本夏夕發現衝矢昴和安室透兩個人都有給她回復,表示會想辦法。

  千本夏夕放心地准備關手機睡覺,卻發現手機裡還有一條未讀郵件。

  她好奇點開一看,竟然是自家上司。

  【答案是東京塔,以後這麼簡單的謎題不要發給我了,自己好好動動腦子。——Gin】

  千本夏夕:……!!!

  她上司竟然解出來了!琴酒不是說不解的嗎?!為什麼還沒一小時就給解出來了?!而且……柯南都還沒解出來,他竟然就解出來了!

  她都震驚了好嗎,她只是隨手一試而已,某人竟然真的給她解謎題了。

  果然,有些人還真是明知激將法,偏偏就被激將了。

  哼,男人。

  果然都是要面子的。

  千本夏夕看著手機上的郵件,一時間陷入了兩難。

  她是知道答案了,但,要不要告訴柯南呢?

  萬一她不小心改變了劇情怎麼辦,罪犯被提前發現並破解了手法,更加喪心病狂了怎麼辦。

  千本夏夕糾結了一下,還是決定假裝沒看見這條消息。

  抱歉了啊,柯南,你好好加油吧。

  千本夏夕刪除了琴酒的那封帶著答案的郵件,雖然什麼叫『好好動動腦子』,並鄙視了她一番,但……她還是大人有大量的決定回復誇一誇對方。

  【琴酒,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不過,你不是說激將法沒用嗎?——Asti】

  琴酒似乎還在外面加班,郵件回復地很快。

  【呵,看一眼就知道的事。太簡單了,無趣。——Gin】

  嘖,無趣你還解。

  千本夏夕扯了下嘴角,對這個男人的口是心非有了一定的認識。

  ……

  第二天,臨近正午,終於猜到答案的柯南經歷了一系列的冒險之後,成功抓到了罪犯,順利解除了危機。

  然後,時間便來到千本夏夕和蘇格蘭約定的日子。

  一大早,准備齊全的她坐上了租來的一輛小型冷鏈貨車,揮別了依依不舍的安室透,和衝矢昴一起來到警察學校的門口。

  一進門,又是佐藤警官和蘇格蘭兩個人,此時已經站在了門口,等著她的到來。

  「衝矢……?」千本夏夕看著站在門口的呆愣的衝矢昴,「就是這裡了。」

  「啊,嗯,好的。」衝矢昴跟著走下車。他剛才竟然看見了那個當時被他放走的蘇格蘭威士忌,稍微有些驚訝。

  但想了一下,又覺得十分合理。

  沒有比住在警校更安全的地方了,既可以發揮余熱培養後輩,又不會暴露身份,一舉兩得。

  他只是沒想到,竟然還有機會能看到對方。

  真是,讓他有些小小的意外呢。

  「夏夕!」諸伏景光看見千本夏夕後,連忙過來,「我來幫忙。」

  因為警校不允許外面的車輛進來,所以千本夏夕必須提著食物,走到食堂。

  今天試吃會,可是准備了不少美食,自然也不是她一個人就能提動的,即使有衝矢昴,兩個人也不夠。

  於是她也不客氣道,「好的,麻煩你們了。」

  「不客氣。」諸伏景光笑著走到貨車的後面,開始搬東西。「對了,這就是你說的射擊很好的店員嗎?今天可要來比一場。」

  衝矢昴頓時一愣,疑惑不解地看向千本夏夕。

  她怎麼會知道自己擅長射擊?

  千本夏夕也是一愣,她當時不過是隨口一說,倒是忘了這一茬。

  於是在衝矢昴疑惑的目光中,笑著解釋道,「哦,我說的射擊厲害的店員是另一個,他是個偵探,所以學過射擊。可惜,今天臨時有事來不了了。」

  「哦,是這樣啊。」諸伏景光道,「那真是的太可惜了,我還說想見一見,比試一番呢。」

  「你是說的安室透嗎?」衝矢昴眯著眼道,「他射擊確實不錯,但我其實也不錯。」

  「咦,原來衝矢你也會射擊?」千本夏夕假惺惺驚嘆道,「那一會我們比比。」

  「那真是,太好了。」諸伏景光笑著,又不經意地道,「對了,安室透,就是你另一個店員的名字嗎,是個偵探?」

  「哦,你認識他?」衝矢昴眯著眼看向對方,搶過了話。

  千本夏夕挑眉看向某人,衝矢昴那個家伙,竟然還不忘試探。

  「沒有。」諸伏景光搖頭,「就是覺得很奇怪,一個偵探跑去當店員。」

  「他確實是個另類的家伙。」衝矢昴道,「可惜,今天沒機會和他比試一番了。」

  「沒關系。」千本夏夕說著轉頭同一旁的佐藤美和子道,「佐藤警官,一會兒我們四個人要不要約一場?輸的人,會有懲罰哦,如何?」

  佐藤美和子來了興趣,但轉而又搖搖頭,「我晚點下午還有事,可能沒辦法參與了。」

  「啊,怎麼了,是警局那邊有任務?」千本夏夕道,「那會不會太打擾你?有事的話,你可以先去,任務重要。」

  「沒有,不是任務。」佐藤美和子苦笑道,「是目暮警官,昨天扭傷了腰,我下午准備去醫院看他。」

  「哦,目暮警官怎麼這麼不小心?」千本夏夕道。

  「還不是……」佐藤美和子頗為無語地道,「還不是逞強,非說自己能跨過那個欄杆,攔住罪犯,結果閃了腰了。」

  「啊……」千本夏夕有些心虛,不會是因為她吧。

  果然,下一秒,就聽佐藤美和子繼續道,「他還以為他是幾年前爆炸案裡,那個身輕如燕的目暮警官嗎?真是太亂來了!」


第54章 緊急任務

  千本夏夕聞言尷尬笑著, 她是真的沒想到目暮警官這麼勇,但說真的,即使是她, 當時用那個身體做出高難度動作的時候, 也差點閃到腰,別說目暮警官親身上陣了。

  還好, 對方只是閃到腰,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那她就罪過了。

  「那個目暮警官一定是個好警察。」諸伏景光中肯點評道。

  「確實, 他是個很好的警官,很好的上司。」佐藤美和子生氣歸生氣, 但不可否認, 目暮警官真的是一個好警察。

  特別是……他拯救了松田那小子的命。

  佐藤美和子如今仍然能記得的當時的提心吊膽, 驚魂一刻。她真的以為……以為松田和目暮警官, 可能會犧牲在那個摩天輪裡。

  至今夢回,她都每每被松田陣平最後犧牲在那場事故中的噩夢裡驚醒,冷汗淋漓。

  幸好, 幸好那些都不是真的。但不知道為什麼, 她每當想起夢裡場景的時候,就仿佛像是發生過一般,心也跟著隱隱酸痛。

  可能, 可能在另一個世界裡, 沒有目暮警官的力挽狂瀾, 松田他……是真的像夢中一般, 犧牲了也說不定。

  這個噩夢真是太真實了, 甚至還有對方在犧牲前留給她的短信裡告白的細節……佐藤美和子想到這, 就覺得有些尷尬。

  自己難道喜歡松田那家伙?也不應該啊……雖然只是相處了短短七天的時間, 那次事件平息後,對方又回到了他警備部機動隊的炸彈處理小組了。只是非常偶爾的,互相發訊息問候,像是普通朋友一般。

  佐藤美和子搖搖頭,甩掉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然後偷偷走到千本夏夕的身邊,小聲八卦道,「怎麼樣,你和景光學長相處的如何?學長他是不是人很好,你有沒有什麼想法呀?」

  「咳咳……」千本夏夕輕咳一聲也小聲回道,「那什麼,我和景光現在是挺好的朋友。」

  「咦,只是朋友嗎?」佐藤美和子好奇看著她,「真的沒有想發展發展?」

  「沒有啦。」千本夏夕再次小聲道,「我和景光都想把精力花在事業上,這是他和我說的。」

  「真的?」佐藤美和子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諸伏景光,「哎呀真是的,他怎麼能和小姑娘說這個。就算是真的一開始沒打算,但相處著說不定改變想法了呢。」

  「哈哈,你真是……太為我們操心了。」千本夏夕道,「反正我和景光現在都是朋友了,也是在相處不是嘛。」

  「好吧。」佐藤美和子嘆了口氣,「我是真的覺得學長他挺合適的,不過……」

  她說著再次靠近千本夏夕的耳畔,用更加輕的聲音咬著耳朵道,「那個……你的店員,你不會是……」

  「不會是什麼?」千本夏夕奇怪道,然後突然反應過來,笑著道,「你直覺還挺准的,這個也是別人給我介紹的。只不過……很遺憾,也失敗了,最後他成了我的店員。」

  佐藤美和子聞言沉默了片刻,「你另一個擅長射擊的偵探店員不會也是……」

  「咳咳,那倒沒有。」千本夏夕想了下道,「是碰巧對方過來應聘的,不過也很帥就是了。」

  「好啊,你身邊那麼多帥哥,你一個都沒看上。」佐藤美和子佯裝生氣道,「你說,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

  「我啊……」千本夏夕聞言沉思片刻,「我還真沒想過呢。不過,如果要在一起的話……我大概是會選擇讓我不會感到無聊的人吧。」

  「不會感到無聊?」佐藤美和子更好奇了,她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你是指,能聊的來的嗎?」

  「恩……是,但又不完全是。」千本夏夕想了下道,「聊得來,也可以是朋友。但如果要和這個人一輩子在一起而不無聊的話,光聊得來自然不夠……或許應該,怎麼說,像是火花一般……熱烈的?總之,如果是我的話,不能沒有新鮮感。」

  佐藤美和子聽了半天,大概是明白她的想法了。和自己正好相反,她平時的警察生活可能已經太過刺激,如果結婚的話,只想要平平淡淡幸福的生活,和愛的人一起。

  所以,她才會選擇高木警官……想到這,她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紅暈。於是連忙轉移話題道,「那看來,景光學長是沒戲了。不過……」

  佐藤美和子俏皮地眨了下眼,「不過說不定,景光學長在遇到喜歡的人的時候,也很熱烈呢。當然,還有那個……你家店員,雖然表面看上去沉穩淡定,但指不定熱烈呢。」

  千本夏夕聞言,往右手邊看去,正巧對上了諸伏景光和衝矢昴疑惑望過來的眼神。

  熱烈……真是的……都是佐藤警官不好,她現在突然覺得這兩個字有些奇怪。

  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佐藤警官,千本夏夕再次回頭,對上佐藤美和子促狹的眼神。

  嘖,是不是松田警官沒死的緣故,佐藤美和子突然變的這麼活潑了,讓她是萬萬沒想到的。

  看來這就是副本世界改變現實後,一些潛移默化的影響了。

  千本夏夕回想了一下,安室透今天早上和她揮手告別的時候,雖然眼裡有對不能去警校的可惜和幽怨,但更多的還是能聽見好友訊息的開心。

  似乎還真的是……自從她改變了現實之後,蘇格蘭和松田陣平的復活,確實讓自家店員和第一次相見時,略微不同了。

  因為臥底的緣故,安室透一直在偽裝著自己,但即使是偽裝過,透露出來的情緒依然有著不同的感覺。

  第一次見到安室透的時候,千本夏夕就覺得,他是個開朗陽光的男生。但接觸後,卻覺得,他的笑容裡,總之帶著淡淡的憂傷。

  仿佛是背負著許多,但為了信仰又無怨無悔的感覺。

  而現在,不同在哪裡呢,不同在同樣的笑容裡,她是真的能感受到,幸福和喜悅。就像是那種雖然和朋友相隔不能相見,但想到大家都好好在為同一個目標而努力的那種幸福感。

  雖然因為柯學世界時間線的bug導致現實被改變,但千本夏夕覺得,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能讓身邊的人快樂,能讓優秀的人重新活在這個世界,這自然就是一件有意義的,好事。

  對她而言,不管紅方還是黑方,她只在乎她在乎的人,或者她認為不該輕易就死去的人,她會覺得非常可惜。

  「夏夕,就放在這裡吧。」諸伏景光的聲音把她從思緒中帶回,原來不知何時已經到達了警校的食堂內。

  「好的。」千本夏夕點點頭,把所有的餐食都一點點拿出來,擺放在食堂中。

  加熱的加熱,現做的現做。

  不多時,幾十樣美食就已經擺滿整整一片區域,以自助的方式,請警校的學生們免費試吃。

  有小吃店的雞蛋灌餅和蛋包飯烏冬面之類,也有面包店的蛋糕卷曲奇和各式各樣的烘焙面包,有咖啡廳的飲品和各種千層以及意大利面,當然還有壽司店的給類手握壽司卷以及烤物。

  幾乎涵蓋了日常生活中經常吃的幾大類美食。

  而對於自家小店的味道,千本夏夕自然是非常自信的。是源於對系統出品的自信,這點毋庸置疑。

  果然,來試吃的學生們都贊不絕口,就連佐藤警官和諸伏景光都連連稱贊,覺得以後的警校學生都有口福了。

  「如果我讀書的時候能吃到這樣的食堂就好了。」佐藤美和子一邊小口吃著千層蛋糕,一邊滿足道。「景光學長,我突然羨慕你了。每天吃這樣的工作餐,那也太幸福了。」

  「多虧了夏夕。」諸伏景光笑著調侃道,「那我們的佐藤警官要不要考慮也來警校當老師呢?可以天天吃到沒美食哦。」

  「你這是在挖牆腳嗎?」佐藤美和子心情頗好地道,「不過還是算了,我實在放心不下目暮警官,我走了他就更忙了。再說……」

  佐藤美和子看著千本夏夕道,「我想吃的時候,只要去夏夕店裡就行了啊。」

  「好吧,挖牆腳失敗。」諸伏景光不在意道,他也只是隨口一說,開個玩笑。

  「對了……」他轉頭看向一旁默默喝著咖啡的衝矢昴,為了照顧不冷落對方,特地問道,「那衝矢先生,一會兒一起?」

  「好啊。」衝矢昴頗為感興趣地放下咖啡杯道,「我隨時都可以。」

  「我也隨時可以。」千本夏夕也興致勃勃,好久沒練了,手癢。

  誰讓最近琴酒都不讓她出場,她都無聊好久了。

  上一次行動她出馬還是哪次來著?哦,對了,是幫柯南剃頭那次。

  可惜了,他的頭發沒多久就又長回來了,她現在又有點手癢想剃了。

  想到這,千本夏夕看了眼對面的衝矢昴,有點好奇,對方粉色的假發下面,現在是圓寸還是已經長回來了?

  衝矢昴喝著茶,突然覺得有點冷,抬眸看了眼,正巧看見自家老板夏夕小姐正對著他笑。

  於是他也回了一個笑容道,「我也很期待和夏夕小姐的對決,沒想到你也擅長射擊嗎?」

  「是啊,覺得射擊很帥,就學了。」千本夏夕道,「沒想到自己還有點天賦呢。」

  「啊,是嗎?」佐藤美和子十分驚訝,「我真是有點好奇,但好可惜今天不能一起比一比了。」

  佐藤美和子說著看了眼時間,「哎呀,不早了,我得去醫院了。」

  「好的,那你快去吧。」千本夏夕道,「替我和目暮警官道聲好,我過兩天要是沒事也去看看他。」

  「夏夕你太客氣了。」佐藤美和子站起身,「那我先去了。」

  「好的,路上小心。」

  千本夏夕送別了佐藤美和子後,便和蘇格蘭以及黑麥兩瓶假威士忌一起來到了警校的射擊訓練室。

  「誰先來?」諸伏景光問道。

  「我先吧。」衝矢昴上前一步,「對了,有什麼賭注嗎?」

  他覺得很有意思,沒想到時隔那麼多年,他竟然還有機會和蘇格蘭威士忌一起比槍法。可以說,他們當時雖然在一起行動,但也從來沒有比過。

  「誰輸了,誰去吧那碗螺螄粉吃了吧。」千本夏夕笑著道。

  她今天雖然是帶了螺螄粉過來,但並不打算給眾人試吃,畢竟那個味道……她不想搞砸這次和警校的合作。

  「你說的我都好奇了。」諸伏景光笑著回應,「我沒問題。」

  「我也沒問題。」衝矢昴眯著眼,拿起手邊的槍,「為了不吃那東西,我也不會輸。」

  「哈哈,真的那麼難吃嗎?」諸伏景光笑著道,「我感覺夏夕小姐店裡的東西,應該不會有難吃的?」

  「不難吃,但難聞。」衝矢昴表示不想再聞到那個味道了,他可不想再換輛車。

  於是,只見他帶上防噪耳機,以標准的姿勢雙手握槍,瞄准前方的靶位就是『砰砰砰』連發,每一發都擊中了紅心,彈無虛發。

  一旁的諸伏景光:……

  他能說,上次看見這樣的射擊准度,還是在他警校好友零的身上嗎。

  對方拿起槍的那一剎那,他便知道對方是個高手,但沒想到……竟然這麼厲害。

  不過,非要說的話,和他一起臥底組織的那個FBI的黑麥威士忌,射擊也很厲害。但他只看見過對方狙擊時候的樣子。

  或許……不知為何,仿佛間他總覺得面前的這個叫衝矢昴的身影,漸漸和對方重合了。

  「真是太厲害了。」回過神的諸伏景光拍著手道,「夏夕,你家店員真的很厲害,這樣的成績,在警校都是非常少有的。」

  「不客氣。」衝矢昴放下槍,揉了揉手腕,「接下來是……」

  「是我。」千本夏夕已經等了許久,她上前,來到自己的位置,帶上耳機,拿起桌上的槍。

  動作干淨利落,站位也極其標准。身後兩人的眼神也不約而同地認真了起來。

  『砰砰砰』,和衝矢昴先前一般,她只是稍微瞄准了一下,便連著射出子彈。瞬間,後坐力不斷向著她手臂湧來,但持槍的雙手卻非常穩,不斷地壓槍調整著槍口的位置,瞄向靶位中心的地方射擊。

  又是十發子彈過後,每一顆都打中了中心的位置,同樣彈無虛發。

  諸伏景光:……

  他覺得今天這碗據說很臭的螺螄粉肯定歸他了。

  為什麼連夏夕的槍法都這麼准?!

  為什麼警校那麼多年也沒出這樣的射擊手,今天他竟然就遇到了兩個,還是普通人??

  諸伏景光有些懷疑人生。

  「景光,該你了哦。」千本夏夕放下槍,走到了後排,衝矢昴的身邊站定。

  「好吧。」諸伏景光苦笑一聲,「你們真是……藏了好一手。」

  當然,他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仍然自信的拿起槍,雖然沒有零這麼厲害,但他的射擊成績也是很優秀的。不然在組織臥底的時候,也不會這麼快就成為正式代號成員,並且是以狙擊手的身份。

  訓練場中,密密麻麻的槍聲再次響起,依然是考驗射擊技術的不間斷連擊,諸伏景光專注地瞄准著靶心,不斷地射擊。

  而在他的身後,衝矢昴突然轉頭看向身邊的千本夏夕,冷不丁開口道:「你的射擊很厲害。」

  千本夏夕知道他想說什麼,於是隨口應付道:「彼此彼此。」

  衝矢昴:「我印像中有這樣射擊能力的人不多。」

  千本夏夕:「彼此彼此。」

  衝矢昴:「你的狙擊一定也很厲害吧。」

  千本夏夕:「彼此彼此。」

  衝矢昴:……

  他感覺自己突然試探不下去了。

  但對方對於他的問題似乎也沒有否認,這就讓他有些深思了。

  終於,諸伏景光打完了最後一發子彈。只見他嘆息著放下了槍,這次是真的苦笑了:「看來那碗螺螄粉歸我了。」

  十發子彈,九中紅心,還有一發偏離了一點,九環。

  已經是非常厲害的成績了,但是和兩個非人的全中相比,終究還是落在了下風。

  所以最後,諸伏景光干掉了那碗他好奇已久的螺螄粉,然後表示可以作為懲罰不聽話學員的手段,真是一道不錯的美食。但他絕對不會再吃第二次了,就像某人說的,好吃,但太難聞了!

  這一身的味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掉進糞坑裡了呢!!

  看來,這個世界的人,對螺螄粉的接受度不是很高啊。

  千本夏夕感嘆了一下,但今天收獲也是巨大的。

  她離開之前,成功收到了警校負責人的訊息,表示願意同她合作,改天再上門商談具體事項。

  她的警校食堂任務,算是初步告捷。

  但她剛喜滋滋的回到家,還沒踏進門,就接到了來自自家上司的電話。

  「有行動,你在哪?」琴酒冷冷地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千本夏夕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快傍晚了,她飯還沒吃呢,怎麼就突然有任務了。

  「我在我家門口。」千本夏夕道,「現在嗎?我晚飯還沒吃呢。」

  「不吃死不了。」琴酒冷聲道,「我和伏特加馬上過來,你准備一下。」

  琴酒說的准備自然是偽裝,看來今天剛說完沒任務,結果任務就來了。

  千本夏夕一時間該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呢。

  於是她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掛斷了電話。

  十分鐘後,琴酒的保時捷356A果然停在了她家附近的小巷子內。

  千本夏夕正好剛剛偽裝完畢,也幸好現在多了一個可以用來偽裝臉型的面膜道具,省了她不少功夫。

  「琴酒,到底是什麼任務,這麼急?」千本夏夕來到車邊,竟然發現了基爾和琴酒坐在後排,於是她便熟門熟路的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赤井秀一。」琴酒透著寒氣的聲音從後排傳來,只見他拿著槍對著基爾的腦袋冷笑。「有個臉上有傷疤的赤井秀一出現在了米花百貨附近。」

  「啊?」千本夏夕一愣,假裝吃驚道,「赤井秀一?他不是死了嗎?」

  「哼,這我就不知道了。」琴酒再次冷笑看向一旁的基爾,「得問她。」

  「我都說了,我親手殺了他。」水無憐奈鎮定解釋道。「隨你怎麼說。」

  「這不是要去確認麼,你急什麼。」琴酒說著,手裡的槍依然沒有離開她的腦袋。

  千本夏夕終於懂了,這以前動畫裡是不是有這個劇情來著?

  她想到什麼,打開了自己手機。果然,波本下午給她發短信說有事請假了。

  然後她還沒合上手機,又來了一條簡訊。

  好家伙,剛還說好好給她看店的衝矢昴也請假了。


第55章 專業剃頭

  「阿斯蒂。」伏特加把車停在米花百貨商店的門口後, 琴酒對著千本夏夕道,「槍給你帶來了,自己去找個適合的地方。」

  「哦, 今天需要我嗎?」千本夏夕接過琴酒遞過來的狙擊槍包背在身上, 「基安蒂他們呢。」

  「畢竟是那個男人。」琴酒勾起嘴角,「基安蒂和科恩已經在百貨商店對面的酒店就位了, 科恩在地下室,基安蒂的話,在樓上。我就不相信三個狙擊手都干不掉他。當然……」

  琴酒頓了下又看向身邊的基爾冷笑道, 「前提是那個亡靈存在。」

  「我知道了。」千本夏夕點點頭,打量了一下周圍道, 「那我去樓頂吧, 就不和基安蒂和科恩扎堆了。」

  「嗯, 隨便你。」琴酒看了阿斯蒂一眼, 又不放心地提醒道,「別再和上次一樣了,不然……」

  「知道了知道了。」千本夏夕敷衍地點頭, 下了保時捷。

  沒多久, 她就悄然背著狙擊槍來到了米花百貨對面的酒店頂層。

  等到她架好狙擊槍,試了試瞄准鏡後,發現對面的米花百貨門口不知什麼原因, 來了好多的警察。

  好像還不是一般的警察, 像是警備部機動隊的爆炸處理班的人。

  難道米花百貨裡發生什麼事了?又有爆炸案?

  千本夏夕疑惑的同時, 車裡的琴酒和伏特加也同樣看見了門口聚集而來的警察。

  「大哥, 百貨商店裡好像有炸彈。」伏特加道, 「那現在豈不是麻煩了。」

  「不。」琴酒低頭, 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正合我意的笑容道, 「這樣正好,人多對我們有利。」

  「啊,真是煩死了。那個叫赤井秀一的亡靈什麼時候出來,我都迫不及待了,琴酒。」耳機通訊裡,基安蒂急躁地道。

  「快了。」琴酒不疾不徐地回道,十分地淡定。

  想要抓到獵物,耐心是最基本的素養。

  「一點點看著獵物上鉤,我興奮的渾身都在發抖。」琴酒咧嘴,殺意漸漸升起,「基爾,你說是嗎?」

  「我還是覺得你們找錯人了。」水無憐奈被琴酒的殺意影響,內心有些慌亂,但表面還是鎮定地道,「琴酒,你可是親眼見到我殺了他的。」

  「隔著監視器。」琴酒糾正道,「誰知道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手腳。」

  「總之,我是按照你的要求把他約出來,也是按照你的要求親手殺了對方,包括在他的腦袋上補了一槍。」水無憐奈說完,便不再開口。

  她內心雖然咯噔,但處於對柯南和赤井秀一的信任,她也並不是太過慌張,至少還能在琴酒的面前苟住。

  「哼。」琴酒冷哼一聲,什麼都沒說。

  但水無憐奈想到什麼,卻大著膽子試探道,「聽說波本也出動了。」

  琴酒看了她一眼,還沒開口,前排的伏特加就道,「波本好像也很關注赤井秀一,一直不相信對方死了。」

  「波本……」琴酒不屑道,「就算是發現了赤井秀一再次復活,我也不會告訴那個家伙的。」

  「哦,為什麼?」水無憐奈好奇試探,「你和波本的關系,看來不是這麼好啊,琴酒。」

  「呵,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琴酒冷冷道,但還是回復了一句,「波本如果知道對方真的沒死……呵,我才不想看他那副冷嘲熱諷的嘴臉。」

  琴酒剛一說完,就聽通訊頻道裡,一直聽著的阿斯蒂突然開口道,「琴酒,其實你照下鏡子就能看到了。」

  照下鏡子就能看到那副冷嘲熱諷的嘴臉了……真是犀利的吐槽啊。

  通訊頻道裡有一瞬間的安靜……直到,傳來了朗姆咳嗽的聲音。

  「阿斯蒂。」他提醒地喊了一聲。

  另一邊,千本夏夕一臉莫名,這個突然出現在通訊頻道裡的老頭是誰?叫她名字做什麼?

  難道是朗姆嗎?千本夏夕眼前一亮,開口就道,「朗姆,你這個月什麼時候給我打錢?上次車子報廢,也沒給我報銷,你又不需要聽琴酒的。」

  「咳。」朗姆頗為頭痛地再次開口道,「但你歸琴酒管。」

  「呵。」前面被嘲得臉色發黑的琴酒終於找到了機會,表達了他的不屑嫌棄還有不爽,全都化在了那一聲冷笑之中。

  別以為他不知道某人又在趁機報復,還說他小心眼,某瓶氣泡酒的心眼也沒大到哪裡去。

  剛才那一瞬間,連一旁被他槍頂著腦袋的基爾都忍不住憋著笑,讓他十分沒面子。

  要不是朗姆出聲緩和氣氛,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干,只想干掉那瓶總是氣人的酒,一了百了。

  「朗姆,你怎麼來了。」琴酒冷聲道,「這裡應該不需要你出馬吧?」

  你以為我很想來嗎?朗姆跟著開口道,「那一位很關注這件事,再加上我了解到,這裡似乎發生了意外?」

  「一點小意外而已,還用不著你出馬。」琴酒傲氣道,「你看著就行了,一切都在掌握中。」

  「知道了。」朗姆也不多廢話,而是又安靜地消失在了通訊頻道裡。當然,他消失並不代表他沒有在哪個角落默默關注著這裡發生的一切。

  「阿斯蒂。」琴酒說完再次在通訊頻道裡命令道,「以後不讓你說話的時候,閉嘴。」

  千本夏夕聞言小聲『切』了一下,但什麼都沒說。

  「聽到沒有,回答。」琴酒冷冷地聲音再次出現在通訊頻道裡,比上次更冷,更不近人情。

  「知道了知道了。」千本夏夕吐槽道,「不是你讓我閉嘴的。」

  琴酒:「……」

  「嗤。」一旁的水無憐奈知道不合時宜,但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琴酒轉動著槍上的輪,槍口直接貼到了她的腦門上,陰沉著臉,眼神中透著殺意。

  「我看你是還不清楚自己的狀況。」琴酒森然開口道,「很好笑?」

  「還好。」水無憐奈瞬間收斂了笑容,但是笑意還沒從眼睛裡消散,仍然是給人一種憋笑憋的很辛苦的感覺。只見她連忙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然後道,「琴酒,我只是很羨慕你和下屬的相處方式,沒別的意思。」

  「是嗎,沒別的意思。」琴酒咬著牙,一字一句道,「你最好沒別的意思。」

  「啊……」

  就在琴酒和基爾對峙的時候,通訊耳機裡,千本夏夕突然小聲『啊』了一下,像是發現了什麼讓她驚奇的東西。

  「怎麼了?」琴酒連忙對著耳麥道,「有什麼情況?」

  「沒什麼,我就是看到了一個警察,長得有點帥。」千本夏夕對著耳麥解釋道。

  她沒說謊,她確實看到了一個很帥氣的警察。

  確切的說,是個很帥的卷毛戴墨鏡的拆彈專家。

  沒錯,就是那個叫松田陣平的家伙。

  但驚訝當然不是因為什麼長得帥,而是她沒想到,自己這麼快竟然就在現實世界看到他了!

  不過她轉念一想,柯學世界的時間線來講,也又不是那麼值得驚訝了。

  拯救松田副本的那天,正好是一月初,正值大冬天。雖然她覺得沒隔幾天,但實際上,今天已經是春天了。

  這中間,還不得過了三個月,足夠對方在現實中復活了。

  不過這猛地一下子看見,還是讓她有些小驚訝,這才下意識地『啊』出了聲。

  琴酒:……

  琴酒的臉再次黑了,他就不該搭理某瓶氣泡酒。

  「哪裡哪裡,我看看。」通訊頻道裡,基安蒂一聽帥哥,也跟著激動起來。「哦哦哦,我好像看到了,是那個戴著墨鏡的帥哥嗎,確實還挺酷的。」

  「是啊是啊。」千本夏夕跟著道,「好像是進樓處理炸彈的警察吧。」

  「是拆彈專家吧。」基安蒂吹了下口哨,「感覺更酷了。」

  「有大哥酷嗎?」伏特加冷不丁地也參與了討論,但他剛加入,就覺得通訊頻道裡原本熱鬧的討論聲都不見了。

  「怎麼了?」伏特加還毫無知覺地開口問道,「大哥他可是也很受歡……」

  「伏特加,閉嘴。」琴酒就差沒有把手裡的槍扔過去了。

  「噗。」這回是千本夏夕沒忍住在通訊頻道裡笑出聲了。

  基爾:「你別看著我,琴酒,這回可不是我。」

  「伏特加哈哈。」就連基安蒂也忍不住了,「伏特加你這麼一說的話……好像確實比起來,還是琴酒你更酷一點……」

  「基安蒂,你也給我閉嘴。」琴酒一氣之下,直接按掉了通訊。

  好了,這下是正生氣了。

  千本夏夕撇撇嘴,老實巴交地開始自己的盯梢工作。

  不多時,米花百貨商店裡,終於有了動靜。

  不少人開始往大門口湧動,似乎是警報接觸了。

  通訊頻道裡,基安蒂突然叫道,「我看見了,那個亡靈出現了。要不要干掉?琴酒,我等不及了。」

  「等下。」琴酒的聲音再次出現在通訊頻道裡,「確實是赤井秀一嗎?」

  「確認,就是他。」基安蒂道。「就在你們車子的旁邊。」

  「阿斯蒂。」琴酒再次開口。

  「好像確實是赤井秀一。」千本夏夕看著錨准鏡裡的男人,「臉上還有個燒傷的疤痕,至少外表上是赤井秀一無誤。」

  就不知道裡面的芯子是不是了……千本夏夕頗為好奇地盯著對方。

  那什麼,不會真的是她家店員易容的吧?

  但她又似乎記得波本並不會易容啊,難道是……貝爾摩德?

  剛想到對方,對方竟然就出現在了琴酒的車旁。

  千本夏夕移動了瞄准鏡,看見貝爾摩德騎著摩托車來到了琴酒的車旁,敲了敲他的車窗。

  只見琴酒拉下窗,貝爾摩德在他的耳邊小聲說了什麼。千本夏夕只能依稀地在耳機裡聽到了『波本』兩個字。

  果然,那個傷疤赤井秀一的就是安室透假扮的。

  但千本夏夕還是覺得奇怪,她家店員怎麼就還盯著赤井秀一呢。

  不是明明現實被她改變,蘇格蘭威士忌並沒有死,也不存在安室透為了報仇,想要親手抓到赤井秀一的決心。

  這怎麼就還是盯著對方上,難道是因為單純的因為現實發生過的事,即使被改變,但內心卻仍然看他不爽?

  千本夏夕想了想,除了柯學劇情難以被改變外,大概被改變的現實也以不一樣的方式在影響著,曾經遺留下來的情緒,還是被繼承了。

  所以波本,看赤井秀一,仍然十分的不爽。

  再加上確實在意對方的生死,便仍然決定出手試探。

  「琴酒,到底怎麼說?!」基安蒂暴躁的聲音再次從耳機裡傳了出來,「我的手指已經控制不住地想要扣動扳機了,就等你的命令了,快點。」

  這邊貝爾摩德說完,琴酒眼睛微眯問道,「那一位知道嗎?」

  「當然。」貝爾摩德自信笑道,「那一位的謹慎,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了。」琴酒搖上了窗。

  「琴酒!!」通訊頻道裡基安蒂突然大喊道,「那個男人竟然笑了!他對著我的鏡頭笑了,可惡!!掉地要不要殺?!」

  「基安蒂真的嗎?」千本夏夕興奮道,「他真是太過分了!」

  「啊啊啊,他又看我了看我了!!」基安蒂像是只被獵人嘲諷的暴躁母獅子,不斷地在通訊頻道裡尖叫。

  琴酒淡定地道:「不用了,撤退吧。」

  「什麼?!!」基安蒂不可置信地喊道,「憑什麼!」

  她剛想繼續瞄准那個死去又復活的男人,卻不想被一股腦從商場裡湧出來的人看到了。

  「這人手裡竟然有槍!」一個路人驚呼,「難道是拍電影嗎??」

  「基安蒂,撤!」琴酒也已經注意到,樓上窗口的基安蒂已經被人盯上了,連忙提醒。

  「切,好吧。」基安蒂不爽地道。

  「好的,琴酒。」一直默默不做聲的科恩也在通訊裡回應道。

  「琴酒,怎麼撤退了?」水無憐奈挑眉,「你不是要殺了他嗎?」

  她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心裡卻是大大松了一口氣。看來赤井秀一這個隊友還是很給力的,並沒有坑她。

  琴酒看了她一眼,咧嘴笑了一下,「呵,那就要問某個獨斷專行的人了。」

  水無憐奈聽到一臉莫名,不知道琴酒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伏特加,開車吧。」琴酒冷冷道,並沒有再理會一旁的基爾,不過卻是把一直頂在對方腦門上的槍收了回來。

  「好的,大哥。」伏特加剛想踩油門,突然又覺得好像是不是少了一個人。於是開口問道,「不等阿斯蒂了嗎?」

  琴酒:……

  琴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把她給漏了。

  等等,不對。

  琴酒頓時瞳孔劇縮,他如果記得沒錯的話,剛才他喊收隊的時候,阿斯蒂好像並沒有回復。

  糟糕,她不會……

  琴酒頓時衝著耳麥大喊,「阿斯蒂,你人呢?撤離聽見沒有!」

  千本夏夕此時在干嘛,她正在瞄准某瓶假扮赤井秀一的波本酒,冷靜地扣動了扳機。

  為什麼呢,無他,惟手癢爾。

  『咻』的一聲,子彈飛出,在人群中精准地找到了某個傷疤赤井秀一,然後……然後打飛了他的帽子,順便連著燒掉了頭頂的黑色假發。

  看到這一幕的琴酒心髒都要被她嚇停了,差點就以為波本被爆頭了。

  「阿斯蒂!!」琴酒毫無形像地怒吼咆哮道,「你在干什麼?!」

  伏特加和水無憐奈也都第一次看見琴酒這個樣子,也都被他嚇到了。

  「沒什麼啊。」結果某瓶氣泡酒淡定地聲音在頻道裡傳來,「我就是替基安蒂出出氣而已,又沒什麼大不了。不過……這個赤井秀一的頭頂怎麼冒出一點金色呢,他是戴著假發嗎?」

  琴酒:……

  某人雲淡清風,好像顯得他特別大驚小怪不冷靜一樣,真是……氣的肝疼。

  「我不是讓你撤退了嗎?!」琴酒冷聲質問。

  「我知道啊,我就是在撤退了。」千本夏夕無辜的聲音從他耳邊傳出,「我就是撤退的時候發現角度特別好,不射一槍可惜了。反正,我又不是真的會傷到他,我可是聽你命令的,琴酒。你不說殺,我就不殺。」

  千本夏夕一邊說著一邊撤退,一眼又瞧見了離著正在撿帽子的波本的不遠處,那個醒目的粉毛。

  哼哼,千本夏夕覺得角度也很正好,於是再次抬起槍瞄准了對方粉色的假發。

  結果萬事俱備剛想扣動扳機,卻不想被對方察覺了,警惕地避開了她的射擊範圍。

  哎,真是太可惜了,狡猾的赤井秀一,狡猾的衝矢昴,逃得真快。

  千本夏夕感嘆著收起了槍,往琴酒的車那邊退去。

  而另一邊,反應極快的衝矢昴看見對方放棄射擊後,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其實剛才目睹了整個過程,差點也被嚇得心髒跳停。

  他是真的以為波本會這麼糊裡糊塗地就死在了組織狙擊手的手裡,把自己給玩死了。

  但等到對方的帽子連帶著假發和真發一起,被子彈擦過的時候,那種熟悉的感覺和記憶瞬間就回來了。

  還好,是那個叫阿斯蒂的狙擊手,有喜歡描邊射頭的愛好。雖然發型沒了,但至少命保住了。

  但衝矢昴在放心的同時,一股濃烈的危機卻在心頭升起。

  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好像把槍口對准了他……的腦袋。

  衝矢昴瞬間一驚,以超快的反應速度迅速躲開了對方的狙擊路線,才終於保住了自己的頭發。

  但他仍然百思不得其解,波本假扮他也就算了……但對方為什麼會突然射擊自己。

  衝矢昴萬分肯定,自己的身份絕對不可能暴露。所以……難道是自己的粉色頭發過於顯眼?

  就在他困惑的時候,離他幾個身位遠的安室透也困惑不已。

  他剛剛把被射掉的帽子撿了起來,心有余悸的看著上面的彈孔,拍了拍,然後又戴上了頭。

  沒辦法,誰讓他的頭發好像被炸爛了,即使有假發的掩護,但真發也被波及了,只能用帽子做掩蓋。

  畢竟這黑色的頭頂,一撮金色也太顯眼了……

  安室透捂著胸口,感覺心髒仍然跳的很快。

  他拿出手機,給琴酒撥了個電話,直接了當地質問道,「剛才是怎麼回事?貝爾摩德難道沒和你說嗎?」

  琴酒:……

  第一次理虧還被人質問,那感覺讓他十分不爽。

  對方還是讓他十分不順眼的波本,琴酒頓了一下,淡淡道,「沒什麼,就是我手下的狙擊手試試槍法而已。」

  安室透:??

  「拿我腦袋試槍法,琴酒你不覺得有點很過分嗎?」

  「是嗎?」琴酒想起了某人氣死人不長命的語氣,漫不經心地開口道,「你不是沒事。」

  安室透:!!

  琴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氣人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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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喜歡小男生

  保時捷356A內, 琴酒掛了波本的電話,嘴角忍不住勾起,心情似乎很不錯。但下一秒, 他轉念想到什麼,又迅速沉了下來。

  他還沒和某個人算賬呢。

  又不聽指揮, 好極了。

  還說什麼為基安蒂出氣所以才開了槍, 這分明就是某些人假公濟私,自己手癢想射。

  琴酒把某瓶氣泡酒的心思摸得透徹,嘴角再次忍不住勾起, 莫名覺得愉悅。

  這種感覺就好似,下屬再不聽話再有小心思,但都還不是被他看透了。

  「伏特加, 先離開這邊。」琴酒看了下窗外不少的警察指揮道, 「去右邊的小巷子裡等阿斯蒂。」

  「好的,大哥。」伏特加也沒多說什麼, 而是老老實實地聽命令開車。

  要是那瓶氣泡酒也這麼老老實實聽話就好了,哪怕蠢一點……

  算了,琴酒還是瞬間收回了這個想法。蠢一點的手下, 有伏特加一個就夠了。

  他還是更喜歡聰明人,和聰明人打交道。

  組織裡,他雖然同波本不對付, 但是不代表他不欣賞對方的能力。

  相反,他其實非常欣賞, 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有成為他同伴的資格。

  包括已經逃離組織的,赤井秀一那個男人。

  宿敵啊, 是對他最好的褒獎了。

  琴酒是高傲的, 但凡是他認可的人, 就可以對對方非常寬容。

  這也是阿斯蒂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氣他,懟他,違背他,琴酒都至今沒有一槍斃了對方的原因。

  當然,作為正式成員,琴酒也不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傷害自己人的打算。

  可即使這樣,也不代表他會無條件對組織成員寬容。就違背命令這一條,就完全可以在不傷及性命的情況下,好好折磨一下對方了。

  他琴酒,可從來不是什麼脾氣很好的人。

  想到這,琴酒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是對某人太過寬容,太過忍耐,導致對方越來越有恃無恐。

  就剛才那一會兒,天知道他的心有多久沒這麼跳過了。

  那麼多年的組織生涯,能讓他不禁心跳加快,受到驚嚇的情況,屈指可數。

  即使是再危險的情況,生死之間,他都只覺得興奮地發抖,而不是像今天剛才那般。

  那一瞬間,他甚至都開始在想,如果波本死了他該怎麼處理阿斯蒂才行。

  但一想到這個,就讓他十分煩躁。

  不知道是煩躁一個他認可的對手死了,還是煩躁要親手處決懲罰自己的手下。

  保時捷緩緩駛入隔壁的小巷中,伏特加踩下剎車,停在了路邊。

  一分鐘後,匆匆趕來的千本夏夕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琴酒看了眼對方好像沒事人一般,甚至還有心情對著外面東張西望,就氣不打一處來。

  「阿斯蒂。」琴酒沉默片刻,還是決定出聲警告一下自己的下屬。於是沉著臉,用他標志性低沉的嗓音道:「我記得剛才讓你們撤退了,你為什麼還要開槍?」

  「啊?」千本夏夕抱著自己的狙擊槍回頭,「我撤退了啊,但你也沒說撤退的時候不能開槍吧。」

  「哼,不要給我耍小心機。」琴酒聽到這話頓時冷笑出聲道,「你這個理由去和那一位說。」

  「琴酒你不是吧。」千本夏夕頓時抱怨道,「你也太小心眼了,這都要打小報告,你以為自己還是小學生嗎?」

  千本夏夕話音剛落,就感覺有個冰涼且堅硬的東西頂在她的腦門上。

  「你再說一遍。」琴酒冷聲命令。

  「琴酒你是小學生嗎,這都要和那一位講。」千本夏夕又老實說了一遍。

  「撲哧。」一旁的水無憐奈又沒忍住,笑出了聲。可能是因為危機解除放松了不少,她已經連著兩次都沒憋住了。果然下一秒,就收到了琴酒那帶著殺意的冷眼。

  「你心情很好?」琴酒放下槍,在手上轉了一圈。

  水無憐奈也很無辜,但真的覺得非常好笑,甚至覺得琴酒被懟,被懟的她十分的爽,內心更是暢快不已。

  但就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還沒有前排的伏特加能忍,就總是會笑出聲。

  人不可貌相,真是看不出來,伏特加這個男人能夠一直待在琴酒的身邊,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明明肩膀已經憋得抖動不已,就是沒發出一點聲音,表情還是那樣嚴肅而專業。

  水無憐奈反思了一下自己,然後笑著道,「我是真的很羨慕你們行動組的相處模式,琴酒。我明明也可以算半個行動組的人了,但為什麼待遇差別這麼大?」

  「你不如也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麼總讓我用槍對著你。」琴酒冷笑,「行動遲到,鞋底被裝了竊聽器,任務期間還被FBI的人抓去。」

  水無憐奈:……

  她看了一眼琴酒,不在意笑道,「是,在反思了。」

  她說著,又看了眼前排的阿斯蒂,似乎是在記著對方的長相特征和性格特點。

  「好了,你可以下車了。」琴酒不想和她多廢話,既然解除了警報,證明那不是赤井秀一,就沒必要再繼續懷疑基爾。

  雖然他還是覺得基爾有問題,但現在至少沒有明確的證據,也只是他的一點直覺罷了。

  他謹慎慣了,從來不會對任何人報以百分之百的信任,即使是那一位,他尊敬的同時,也不會把自己所有的內心想法都展露出來,而是有所保留。

  「知道了。」水無憐奈打開車門,最後看了一眼車內的情形後,才毫不留戀的關上車門轉頭離開。

  很可惜,琴酒似乎不讓她再繼續聽下去了。

  所以覺得多余,直接把她在大馬路上趕下了車。

  還真是區別對待呢,水無憐奈勾起嘴角,看著遠去的保時捷356A,不禁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但隨即,她又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

  她始終覺得,琴酒對阿斯蒂過分的寬容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她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對方擅自不聽命令去追赤井秀一,琴酒都沒也只是嘴上生氣,卻始終沒有實質性的懲罰,就已經讓她很驚訝了。

  更別說還光明正大地懟琴酒,想來也只有阿斯蒂了。

  難道阿斯蒂的身份是有什麼特殊,還是……還是琴酒對年輕漂亮的小男生有什麼特殊的想法?

  嘶,水無憐奈瞬間被自己的腦補冷到了,不禁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應該不是吧,是她想太多了。琴酒看著,怎麼都像是喜歡女人的樣子,怎麼會是彎的呢。

  哎,女人天生的八卦心啊。

  水無憐奈聳聳肩,一邊在路上走,一邊拿出手機撥通了FBI的電話。

  她今天的收獲不小,想來這份情報應該可以讓FBI的人再多照顧她弟弟一些,對他再更重視一些。

  想到弟弟,水無憐奈不禁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意。

  ……

  保時捷356A裡,伏特加默默開著車,抬頭對著後視鏡問道,「大哥,現在去哪裡?送阿斯蒂回去嗎?」

  琴酒搖頭,「你把車開到車站,自己回去。」

  伏特加:……

  大哥這是要拋棄他了嗎?

  每次都是他先送琴酒,然後再自己開車回去的。今天怎麼就,讓他先自己回去了呢。

  伏特加有點想不通,但看到車裡的阿斯蒂後,仿佛又有點想通了。

  大哥大概是想教訓警告一下阿斯蒂吧,畢竟對方今天差點把波本給殺了,實在是嚇到他們了。

  別說大哥了,他都震驚,按照大哥以往的脾氣,肯定是很生氣了。

  但又不想在他的面前教訓阿斯蒂,給自己的下屬留點面子,所以才提前讓他下車的。

  畢竟,阿斯蒂怎麼說也是個女生,還是個漂亮的女人。大哥在外人面前給她留面子,也是情有可原。

  嗯,沒錯,應該就是這樣了。

  伏特加飛快地在心裡分析推理了一番,覺得自己說不定也可以去當偵探了。

  當然這想法也只敢在心裡想想,若是讓琴酒大哥知道的話,肯定得嘲諷他,有這功夫不如多做點任務少做夢。

  但不是誰都像大哥這麼聰明的啊,他就是當個普通偵探,應該也可以的吧。

  很快,伏特加在附近的車站下了車。臨走前他還不忘同琴酒道,「大哥,阿斯蒂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別太生氣。而且,她這不也是沒有傷到波本嘛。我早看那家伙不爽了,竟然還對基安蒂挑釁,阿斯蒂只是看不下去嚇他一下而已。」

  言下之意就是,大哥你下手輕一點,別懲罰的太過分。

  「你可以閉嘴離開了,伏特加。」琴酒沒有好氣道,冷冷瞪了伏特加一眼。

  「知道了,大哥。」伏特加關上門,默默離開了。

  哎,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

  伏特加想起自己剛跟著琴酒大哥那會兒的日子,噩夢真是……天天被大哥教訓。

  他還算好的,他還經常見到那些外圍成員,動不動就會吃上一槍,反正也死不了人,大哥對那些人是真的一點顧忌都沒有,非常冷漠可怕。

  也是後來自己成為正式成員後,大哥才真正認可了他,變得好相處了一些。但他平時還是得小心翼翼地努力干活,不然大哥生氣起來,可是真的很可怕,至今想起來,他都忍不住打寒顫的程度。

  這邊伏特加離開後,車子裡便只剩下了琴酒和阿斯蒂兩個人。

  只見某人打開車門,從後座起身,繞到了駕駛座,然後再次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琴酒坐到駕駛位的第一件事不是開車,而是從懷裡掏出一支煙,放進嘴裡,然後用車前座的點煙器點上。

  他在任務的時候從來不抽煙,但沒任務的時候,煙也從來不離手。

  於是他就看見了身旁的某瓶氣泡酒,默默地搖下了手邊的車窗。

  每天上班都要吸二手煙怎麼辦,千本夏夕有些苦惱,她還想好好活到九十九呢。

  琴酒看她動作,倒是沒有說什麼,大概是已經習慣了沒脾氣,又大概是比起前面的刺激,這點小事都不算什麼了。

  「組織裡,一點煙味都受不了的,也就你了。」琴酒咬著煙,握住方向盤,踩下了油門。

  他其實先前想讓阿斯蒂開車的,但想了想,想到對方做過的事,就覺得這個想法十分的不謹慎。

  車,還是自己開更安心。方向盤,還是握在自己手裡更保險。

  「我不是真的討厭煙味。」千本夏夕糾正道,「但抽煙有害身體健康。天天抽煙還熬夜,琴酒你想英年早逝嗎?」

  「……」琴酒的煙感覺抽不下去了,他冷嗤一聲,「我也沒見組織裡誰因為抽煙早死,反而是因為不聽命令被處死了。」

  「琴酒,你這是在影射我嗎?」千本夏夕撇嘴,「有話直說,不要老是陰陽怪氣。」

  琴酒:……

  也不知道誰話說更氣人,明明做錯事還能如此理直氣壯裝無辜,也就面前這瓶酒了。

  琴酒冷哼一聲,直接一個急剎車停在了紅燈前,差點讓毫無准備的千本夏夕直接腦門撞上前面的車載空調出風口。

  「你會不會開車啊。」千本夏夕抱怨道,「琴酒你不會是小心眼在報復我吧?」

  「是。」沒想到琴酒竟然咧開嘴,咬著煙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承認了。

  千本夏夕看著他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就覺得這人還是真的惡劣,這笑容怎麼看怎麼都惡意滿滿。

  索性懶得理,千本夏夕隨口問道,「你現在准備送我去哪?」

  琴酒沒有說話,一手搭著車窗,單手開著車。

  只見車子左拐右拐,一路飛快地行駛在馬路上,小巷裡。

  琴酒的車技也不差,一只手就開得飛起,游刃有余。然後,大約過了快一個小時,他把車停在了郊外的一棟破舊的房子前。

  「下車。」琴酒命令道。

  「這是哪?」千本夏夕好奇地看了一圈,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周邊只有一個不斷閃著黃色燈光的路燈孤零零豎在那,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個犯罪現場,殺人拋屍的絕佳地點。

  琴酒想干什麼?

  「我讓你下車就下車,別廢話。」琴酒說完,看見她下車後,才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道,「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

  害怕?

  哦,她還真是好怕呢~

  真是好期待。

  琴酒說完,就覺得某人的表情好像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直接無趣地撇了撇嘴。

  「這裡是組織名下的資產。」琴酒解釋道。

  兩人說著走進了院子,琴酒打開了門,讓某人先進去。

  千本夏夕進屋後,順手打開了燈。發現裡面簡簡單單的,一個沙發,一台電視,一張簡易的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琴酒這突然帶她來組織的安全屋,到底是干什麼。

  千本夏夕正疑惑地眨了下眼,就感覺腦袋後,又被某個熟悉的東西頂著了。

  冰冷的,堅硬的,槍口。

  「琴酒……」千本夏夕無語道,「你不會還在生氣吧,生氣到要在這裡處決我?」

  「你不覺得這裡很適合?我說過,沒有第二次。」琴酒冷冷地語氣從她身後傳來,伴隨著槍上膛的聲音,仿佛這次是來真的一般。「是我平時對你太寬容了嗎,阿斯蒂。讓你一次又一次,違背我的話。」

  千本夏夕轉過頭,無視眼前的槍口,看向琴酒那雙墨綠色的冷漠的眼睛。

  「波本,比我重要?」她盯著對方的眼睛,「我不爽想射他,又怎麼了。你也沒說不能射吧,琴酒。」

  嚇波本,琴酒當然不在意,但讓他不爽的是……做之前完全不告訴他一聲,這就是讓他不能忍了。

  「你可以提前和我報告,而不是自說自話。」琴酒冷冷道,他今天必須要好好警告一番對方,再下去,指不定哪天給他捅出天大的簍子來。

  「你難道不知道,狙擊的最佳時機轉瞬即逝嗎?」千本夏夕挑眉,「怎麼和你報告啊。」

  「哼,那就不要挑釁對方。」琴酒再次道,「波本是朗姆的人,組織裡不允許內鬥。」

  「行,下次不射他了。」千本夏夕道,「我還不是為了基安蒂出氣,是他先挑釁我們的。」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嗎?」琴酒不屑道,「你真的是為了基安蒂?」

  好吧,她也沒想騙過琴酒,千本夏夕聳聳肩,直接承認了。「沒錯,我就是手癢,我一個狙擊手,每次人頭都讓給基安蒂和科恩,太無趣了。偶爾去追個車,你還不讓。」

  「事不過三。」兩人僵持了有一會兒,琴酒才冷哼了一聲,把槍口往下移,在她的手臂處停留了片刻,才慢慢收回了槍。「姑且放過你。」

  他其實本來打算給阿斯蒂的手臂來一槍以示警告,才特地來到這個杳無人煙的組織名下的安全屋裡。

  為了不讓人發現異樣,在安全屋待上兩天,等到傷口痊愈才出去,不會有人發現。

  組織裡受個槍傷,不過是家常便飯,沒兩天就能養好了。

  但臨了,琴酒還是猶豫了。畢竟阿斯蒂是那一位看中的人,連朗姆都很喜歡她。

  而且作為優秀的狙擊手,她的手也是很寶貴,所以琴酒最後還是算了,沒有下手。

  他不會承認,自己也是很欣賞對方。能讓他認可的人,這世上沒有幾個人。但阿斯蒂,勉強也能算一個。

  琴酒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出了房間。

  他只是因為那一位的看中才手下留情,下次可沒有這麼好的事了。

  「琴酒,你不會帶我過來,就是為了在這裡把我一個人丟下吧?」

  千本夏夕無語地看著某人快速地坐進保時捷的駕駛座,一腳油門帶起塵土,竟然直接走人了。

  等等啊,你剛剛還一副要打我一槍泄憤的樣子,這轉身就走是什麼情況??

  好家伙,神經病啊,害她白興奮了,她剛還想試試以這個身體的反應力,能不能躲子彈呢,這就沒了?

  ……

  此時另一邊,米花町二丁目的工藤宅內,剛從朱蒂老師那裡得到的關於組織裡的情報,柯南就跑過來和同為FBI的赤井秀一,也就是住在他家的衝矢昴分享情報了。

  「水無憐奈的情報?」

  衝矢昴悠閑地坐在沙發上,打開了一瓶琴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是啊。」柯南半月眼吐槽道,「你倒是還有心情喝酒,還喝的這瓶酒。」

  「酒還是好酒,不能因為某些人的代號,就不去品嘗它。」衝矢昴拿起杯子悠閑地抿了一口,才終於道,「你說吧,我聽著,水無憐奈又有什麼情報了。」

  柯南這才露出嚴肅認真的表情道,「關於那瓶阿斯蒂酒的。」

  「哦?」衝矢昴挑眉,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興奮。「她都說了什麼。」

  「朱蒂老師和我說,水無憐奈說……」柯南頓了頓,「琴酒對阿斯蒂特別寬容,她懷疑對方可能另有很重要的身份。」

  「比如?」衝矢昴沉思道,「難道是和那一位有關?」

  「嗯……不過水無憐奈她還說。」柯南再次半月眼吐槽道,「琴酒和阿斯蒂,可能有點什麼特殊關系。」

  「嗯?」衝矢昴有點懵,「特殊關系是指……」

  柯南看向他,他也看向柯南,大眼對眯眯眼。

  「就是你想的那種。」柯南開口道,「大膽一點。」

  衝矢昴:……

  他嘴角微抽,差點沒被酒嗆住。

  「這……」衝矢昴這下眼睛都不眯了,直接震驚地瞪大雙眼,半晌才出聲調侃道:「琴酒竟然喜歡小男生?嘖,還真看不出來啊……」

  衝矢昴說著,還不可置信地對著手裡的那瓶琴酒仔細端詳了半天,怎麼都沒想明白。


第57章 電梯炸彈事件

  周末, 千本夏夕再次去了一趟警視廳的警察學校商簽訂了食堂合作的合同。

  從今天起,警校食堂正式改名為幸福大食堂,而食堂的負責人則是讓諸伏景光兼任了。

  誰讓他是這件事的牽頭人呢, 作為聯系的紐帶,他當仁不讓。

  至於幸福大食堂這個名字,土是土了點,但寓意好啊, 連諸伏景光都表示他很喜歡。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您已經正式解鎖『幸福大食堂』, 並解鎖食堂菜譜:點擊查看。】

  千本夏夕點開看了一眼,菜單裡除了她試吃餐會裡的那些美食, 又新增了許多定食套餐和盒飯套餐,有點真正像是食堂的樣子了。

  食堂也重新整修了一番,增加了許多新的自動化做菜機器, 以提供美食的多樣性。

  不過讓千本夏夕有些意外的是, 警校食堂的大叔們看見這樣高科技的做菜工具,除了嘖嘖稱奇外, 竟然十分的接受良好。

  看來, 這就是柯學世界的不同啊。

  就像是明明在手機電腦通訊上, 落後她曾經的世界,但是在有些地方, 科技發達的又難以想像。

  就比如組織的各種模擬現實訓練場, 以及她記得曾經看過的一集讓她印像十分深刻的,十歲天才少年澤田弘樹開發的自我成長人工智能『諾亞方舟』, 簡直像是科幻中才有的黑科技。

  也不知道她現在這個時間線裡, 是不是已經發生過這個劇情。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 您已完成任務 「請把幸福小吃店發揚光大」, 獎勵5萬JJ幣,隨機獎勵x1,積分成就點數x2】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您現已解鎖:幸福小吃店,幸福面包店,幸福波洛咖啡廳,幸福壽司店,幸福大食堂五家店。獲得隱藏任務,「幸福集團」,請在十天內注冊公司成功,獎勵10萬JJ幣,獎勵積分成就點數x10。】

  就在千本夏夕思考的時候,系統連著跳了兩條提示。

  前面一條是任務完成的提示,後面則是新的任務。

  注冊公司?她這算是做大做強了嗎……

  不過十天的時間是不是有點短啊……她轉念一想,柯學世界的時間線,就覺得好像又十分正常。

  果然,她還是沒有習慣這裡的特殊時間線啊。

  如今她有五家店,以及小說連載的收入,JJ幣已經足夠她把所有的店鋪升級到最頂級,解鎖新店也是沒有任何難度。

  似乎是沒有什麼可以繼續奮鬥的了,她完全可以靠著這五家店,富足的過完一生。

  但她也更知道,這個跟隨她征戰無限世界的系統,即使變成了普通的農場游戲系統,可能不止這些功能。不管怎樣,升級還是要升的。

  她現在早已不是那種覺得可以得過且過特別容易滿足的,曾經的她了。

  任誰經歷過那樣的副本世界,不管是性格還是想法,都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雖然在柯學世界她已經是戰力的天花板了,但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她如今也只是沒有異能的『普通人』的身體,即使個人戰力再高,又如何比得上大勢力的優勢。

  現代社會,金錢和權力才是最根本的東西。

  是足以讓你立足於這個世界,享受最大限度自由的法寶。

  她可以對任何東西無所謂,但選擇來這個世界養老,自由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怎麼過就怎麼過。

  黑方也好,紅方也好,沒有人能夠規定她的行為,限定她的思想。

  而對她來說,最方便也是最便捷的,便是她的游戲系統。

  玩游戲只是樂趣,游戲能給她提供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

  或許有一天,她的店能遍布整個東京,整個日本,甚至整個世界。這樣她就擁有了錢,也擁有了勢力,可以重要到,對這個世界的發展做出影響。

  今天系統的任務,終於讓她看到了這樣的可能。有什麼能比這樣不講道理的美食系統更快速的發展呢,沒有。

  千本夏夕挑眉,決定先把這個重要的轉型任務完成了,踏出她的幸福系列美食店走向世界的第一步。

  於是,千本夏夕快速地通過網絡查詢信息,完成申請流程需要的文書和資料,然後向日本法務局進行登記。

  等做完這一切後,她才開車回到了自己的店裡。

  一進門,她就看到了同她請假好幾天的安室透。

  唔,一個全新的換了新圓寸發型的安室透。

  「夏夕小姐。」安室透不好意思地歉意道,「這兩天太忙了,今天才有時間過來,實在抱歉。」

  「沒事,你的事處理好了嗎?」千本夏夕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去盯他圓圓的金色腦袋。

  「是,處理完了,現在可以正式上班了。」安室透被她看的忍不住撓了撓自己的頭,「夏夕小姐是不是不習慣我的發型?其實我自己也挺不習慣的。」

  「其實,還好啦。」千本夏夕又再次瞄了眼他圓圓的金色腦袋道,「你這樣反而有點像國外的那些足球運動員,戴個耳釘的話就更帥了。」

  還別說,安室透竟然意外的有些適合那樣的發型。黑色的皮膚,淺金色的圓寸。只不過看上去不像公安,也不符合他對外公開的偵探身份。怎麼說呢,帥是帥的,就是……怪別扭的。

  讓人忍不住想笑,也忍不住想要摸一把那圓乎乎的淺金色腦袋。

  「咦,安室哥哥你怎麼換發型了?」

  柯南不知道何時走了進來,驚奇地看向安室透的頭頂,瞬間露出驚訝且復雜的神情。

  「柯南?」千本夏夕也看到了他,於是開口問道,「你怎麼來了,是幫小蘭來買東西嗎?」

  「是啊,夏夕姐姐。」柯南賣萌道,「小蘭姐姐讓我來買今天的晚飯,順便邀請你參加後天的聖誕晚宴。」

  「聖誕晚宴??」千本夏夕驚訝問道,「你們要舉辦晚宴嗎?」

  「不是啦。」柯南搖頭解釋道,「是小蘭姐姐她抽獎,抽到了聖誕大餐哦,自助餐,所以邀請大家一起去。」

  「咦,小蘭抽獎抽到的嗎?」千本夏夕驚訝,「她的運氣還真是好啊,這種肯定是特等獎了吧?」

  「嗯嗯,杯戶飯店的五星豪華聖誕晚宴,可以帶朋友。」柯南也是非常認可道,「小蘭姐姐的運氣一向都很好。」

  「好的,那我就不客氣了。」千本夏夕笑著道,「後天晚上會准時去的。」

  「哦對了……」柯南說著看向一旁的安室透道,「安室哥哥你如果有興趣的話,也可以一起去哦。」

  「蘭小姐也邀請我了嗎?」安室透驚訝問道,「不過很可惜,我那天晚上可能沒空,實在抱歉。」

  「沒事,就是太可惜了呢,安室哥哥。」柯南賣萌道。

  其實小蘭並沒有邀請安室透,只不過是柯南看見對方在臨時起意罷了。

  至於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他嚴重懷疑這個人就是組織裡的那個被水無憐奈稱作為,像是偵探一般厲害的人物——波本。

  非常巧合的出現在了米花町,又非常巧合的拜了毛利大叔為老師,還是個厲害的偵探。更是非常巧合的,他還在千本夏夕的店裡打工。

  總感覺走哪都能看見對方,柯南不得不懷疑對方就是為了觀察他和灰原哀,才特地來到米花町。

  今天,他看見對方的那一頭原本的金發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十分不符合對方人設的圓寸,他腦中就不禁聯想到組織裡的那個狙擊手。

  阿斯蒂,不好好射擊,專剃別人腦袋,生怕別人頭發太多似的。

  柯南不禁惡意地想,那個叫阿斯蒂的人是不是禿頭,所以特別看不得別人有頭發。

  不過很快他便打消了這個詭異的念頭,回歸到了安室透的頭發上。

  柯南有著極其敏銳的直覺,他覺得對方的腦袋肯定是被阿斯蒂射禿的,而不是自己去理頭發換的發型。

  於是他好奇開口試探道:「對了安室哥哥,你怎麼突然換發型了呢,我覺得以前的那個挺好看的。現在這個圓寸……實在不太適合你呢。」

  「這個啊。」安室透撓撓頭,苦笑道,「前兩天去理發店被剪壞了,所以最後只能剃了個圓寸。」

  「哦,那家店好過分啊。」柯南對他的話完全不信。

  他在心裡越來越確定,那天在米花百貨的門口,假扮赤井秀一試探的人就是安室透,也就是組織裡厲害的情報人員,波本。

  而狙擊他的則是阿斯蒂,或許可能是組織內部的信息不通導致的。

  哎,那瓶阿斯蒂酒怎麼就只射了腦袋上的頭發呢。

  柯南覺得有些惋惜,不然,說不定組織裡就要內訌了。

  「其實我覺得還是很帥。」千本夏夕捂嘴偷笑,「安室你不管什麼發型都很帥呢,放心。」

  柯南:……

  「謝謝你啊,夏夕小姐。」安室透感激地道,「但如果你不偷笑的話,我就信了。」

  千本夏夕一聽,果然不偷笑了,而是光明正大地笑了起來。

  千萬不能讓波本知道她就是阿斯蒂,嗯,馬甲要捂好。

  ……

  聖誕夜那天,千本夏夕如約出門,開車前往杯戶飯店。

  毛利蘭抽到的獎勵,就是她在杯戶商店購物搞的一個回饋消費者的活動。

  正好和杯戶商場樓上的杯戶飯店聯合做推廣。

  因為背後是一家老板的緣故,所以才拿自家資源做抽獎。

  「喂,夏夕姐姐你到了嗎?」

  路上,柯南打了個電話給她,千本夏夕接起後一邊開車一邊回道:「你們已經到了?我馬上就來,還有五分鐘的路程。」

  「嗯,我們已經到了。」柯南在電話裡道,「你到了之後直接進來就行,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是小蘭姐姐就行。」

  「好的,我知道了。」千本夏夕點點頭,掛斷了電話。

  很快,千本夏夕便來到了目的地,把車子停在了杯戶商場的樓下停車場。

  然後再打算坐電梯,從地下停車庫直接去到樓上五十六層的杯戶飯店。

  只是,當她剛踏上電梯關上門,按下了五十六層的按鈕後,就感覺有哪裡不對。

  並不是電梯有哪裡不對,而是她直覺感到有哪裡不對,像是要發生什麼意外一般。

  她想了想,又思考了一下,今天毛利小五郎和柯南齊聚,好像又沒有哪裡不對。

  出事,肯定是要出事的。在她覺得答應毛利蘭的邀請時,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裡准備。

  但現在好像還沒見到人,怎麼就感覺要出事了?

  果然,電梯一路往上,到第四十四層的時候。電梯內的頂燈閃爍了兩下後,直接就滅了。

  瞬間,電梯晃了一下,停在了半空中。

  顯然,大樓電梯的電徹底停了,液晶版顯示消失,伸手不見五指。

  千本夏夕無語地拿出手機,發現信號也不好,但至少還有一點。

  於是她連忙打電話報警,電話確實接通了,但那微弱的一點信號,卻不足以讓她清晰地聽見對方的聲音。電話裡斷斷續續的,誰都聽不清誰的說話聲,根本沒用。

  好呀,這如果不來電的話,她是不是就被困在裡面了?

  千本夏夕想了下,給柯南發了條訊息,告訴對方自己被困在電梯裡了。

  她覺得多數是樓上發生了什麼凶殺案,她正好倒霉的在凶手斷電的時候坐上了這趟電梯。

  報警既然無用,那短信應該還勉強能發送出去吧?雖然可能會因為信號的原因有延遲,但應該是能發送出去的。

  有柯南在的話,她相信對方一定會來救她的吧。

  千本夏夕嘆了口氣,今天她特地為了聖誕節晚宴,穿了一條漂亮的小長裙,外面套著大衣,腳上踩著高跟鞋。她是真的不想當蜘蛛人,扒開電梯的門再爬出去。

  如果電梯正好卡在樓層出口處,那她就只要扒開電梯門就能出去。

  但很可惜,現在就正好卡在四十四層和四十五層的中間。關鍵杯戶大樓的每一層樓層都很高,兩層樓中間的間隔非常大。所以千本夏夕想要出去,也不是那麼容易。

  不過她也不想坐以待斃,觀察周圍情況是必要的。於是她直接試著扒開了電梯的門,果然如她所想,扒開後,她正好卡在兩層中間。

  門外是一片黑,只有頭頂一點的縫隙亮光,正好顯露出四十五層的地板,但也僅此而已了。

  真是倒霉……

  千本夏夕撇撇嘴,感覺手機震動了一下。

  這才發現可能是因為扒開電梯門的關系,信號稍微好了一些,她收到了柯南的短信。

  【警察已經來了,別擔心!千萬別動!】

  【知道了,快些。】

  千本夏夕回復完之後,便收起了手機。

  此時樓上五十六層,柯南的臉色十分難看。

  剛才這裡發生了意外,倒不是某人想的凶殺案,而是飯店裡有炸(彈)!

  五十六層的炸(彈)藏在了自助餐的餐桌底下,已經被他發現,甚至找出了罪犯。

  對方制作的炸(彈)其實並不高明,他很快就破解了。但卻沒想到,那個人竟然在大樓電梯頂上也裝了一枚炸(彈),還正好在千本夏夕進入電梯後,啟動了按鈕!

  離爆炸只有半個小時,也不知道警方的炸彈處理專家,能不能及時趕到。

  收到千本夏夕的訊息後,柯南便和小蘭一起飛快地跑下樓,來到了四十五層。

  「夏夕姐姐?夏夕姐姐你在嗎?」柯南看見了電梯縫隙下的一絲亮光,頓時對著毛利蘭道,「小蘭姐姐,能不能把電梯門扒開?」

  「好的,我試試。」毛利蘭二話不說,直接就上手試著扒門。

  而此時,電梯門的另一端下方,千本夏夕的手機又再次響了。

  她以為是柯南,於是沒看電話號碼就直接接了起來,張口就道:「柯南,警察過來了沒有,我都等累了。」

  電話那頭的琴酒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出什麼事了?」

  千本夏夕聽見在家上司的聲音頓時一愣,「怎麼是你?不會大晚上還有任務吧?」

  琴酒沒理她,而是繼續問道:「你現在在哪?」

  「在電梯裡。」千本夏夕小聲道,「被困了,正等警察過來。」

  「需要幫忙嗎?」琴酒問道,「你出不來?」

  「出不來,卡中間了。」千本夏夕道,「好了不說了,我聽見聲音了。」

  「知道了。」琴酒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道,「你出來後給我回個電話。」

  「OK。」千本夏夕掛掉電話後,就見頭頂的四十五層電梯門好像被人打開了,從門外探出一個卷毛的腦袋,十分眼熟。

  「嗨,可愛的小姐,別擔心。」松田陣平故作輕松地緩和氣氛道,「不要緊張,我這就來救你出去。」

  千本夏夕:……

  等等,為什麼就扒個電梯把她弄上來,竟然需要爆(炸)物處理班的人出馬?

  呵呵,她下次再要答應死神小學生的邀請,她就跟琴酒姓: )


第58章 電梯炸彈事件 下

  松田陣平接到報警趕來的時候, 便看見了一個小孩子和一個女生正在那裡費力的扒電梯的門。

  他連忙走上去道:「我來,你們讓開。」

  「啊, 你是……」毛利蘭正在用力使勁, 聞言一轉頭就瞧見了那個喜歡戴著黑墨鏡的帥氣警察。這個她上回剛在米花百貨的炸(彈)案件中,遇到過的拆彈專家。

  「太好了……」毛利蘭焦急的情緒在看見對方的一剎那,瞬間安心平復了下來。

  她剛才試了一會兒, 都沒有成功,內心十分焦急。

  這扇厚重的電梯門, 平時她只要一個踢腿就能打爛。但是要讓她純靠臂力扒開, 卻很難。因為空手道踢腿甩臂都是有技巧在內, 能夠讓她做出遠超自身力量的事情。

  但扒電梯門卻不同,那是毫無技術可言, 純純粹粹單靠手臂和後背肌肉力量才能做到的,沒有一點討巧的成分在內。

  「唔, 毛利小姐……還有柯南?」松田陣平也是非常驚訝, 但他此時並沒有時間和兩人寒暄。

  雖然他很想說, 怎麼這兩個人總是能遇到爆炸案,這運氣也是沒誰了,他這都是短期內第二次見到兩人了。

  「松田警官。」柯南見到對方倒是並不意外,畢竟這個男人可是警備部機動隊爆(炸)物處理小組的王牌拆彈專家。

  他在上次的案子中見到對方過來拆彈的一瞬間,還以為是黑衣組織的成員。那一身的黑衣外加伏特加同款的黑色墨鏡,真的讓他的內心有一瞬間的咯噔。

  當然他也知道, 對方是實打實的拆彈專家, 是正義的警察,不可能是組織成員。但他還是神經過敏的, 有剎那間的聯想。

  柯南甩掉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 看見來人是松田陣平, 其實內心稍微安心了不少。

  只見他連忙同對方介紹情況道,「罪犯告訴我,他在電梯頂上安放了炸(彈)已經啟動,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我朋友還在裡面!」

  松田陣平一聽,表情瞬間便嚴肅了起來。

  「我知道了,你們快讓開。」

  他說著走到電梯門旁,直接雙手按著門縫,腳盯著下方電梯門,然後猛地一用力,直接扒開了那扇原本毛利蘭和柯南用盡力氣才只撼動了一點的厚重的門。

  「好了。」松田陣平扒開電梯門後,讓身後跟隨的警察幫他把門往兩邊頂住,推到底。

  等到徹底把電梯門固定好之後,他才取下墨鏡,拿著手電筒往裡面望去。只見那卡在中間的電梯箱體頂上,果然有一個炸(彈)正安安靜靜地躺在上面,液晶屏上紅色的鮮艷的數字正顯示了剩余的爆炸時間。

  【00:07:58】

  時間還剩七分五十八秒,松田陣平稍微松了一口氣,他剛才遠遠看了眼這種炸(彈)。以他那麼多年的驚訝,制作不算精良,是最基礎的那種。只要炸(彈)內陷阱不是太多,他應該只需要兩三分鐘的時間就能搞定。

  不過保險起見,松田陣平還是拿著手電筒仔細打量了一眼電梯箱體上方的傳送帶,有並沒有磨損或者斷裂的危險。

  在確認電梯一切安全,完全可以承載他的體重後,松田陣平才蹲下身,趴在地上把腦袋伸進縫隙裡,觀察裡面被困的那個漂亮女生的情況,試圖安撫對方的情緒。

  「嗨,可愛的小姐,別擔心。」他嘗試用輕松玩笑的語氣道,「不要緊張,我這就來救你出去。」

  沒辦法,他們處理這種緊急情況,不僅要拆彈,還要不斷安撫被困人員的心裡健康。

  如果對方非常害怕緊張,也會影響到他拆彈的效率,甚至有時候還會有引爆炸(彈)的危險。所以他只是假裝來救她出電梯,並沒有告訴對方現在這個電梯頂上還有個炸(彈)這件事。

  此時松田陣平在安撫被困人員心裡的時候,並沒有想到為什麼電梯箱體的門是打開的,明明對方只是一個看著柔弱的漂亮女生卻可以扒開一個成年男性才可以扒開的厚重的電梯門,以及這個可愛的小姐需不需要他的安撫。

  但松田陣平並沒有思考那麼多,他只是把注意力都放在那個還剩下沒幾分鐘就要爆炸的炸(彈)上了。

  此刻,千本夏夕看著那個勉強能探出一個腦袋的縫隙裡探出的那個熟悉的卷毛腦袋一時間有些無語。

  更讓她嘴角抽搐的是,『可愛的小姐』……這是什麼新式的安撫話術嗎?也不知道他跟誰學的……

  「這位小姐,你沒事吧?」松田陣平聽不見回應,又拿著手電筒觀察情況,一邊焦急問道。「沒事的話回一聲。」

  「我沒事,你快拆吧。」千本夏夕被松田陣平的手電筒照的有些晃眼,擋著臉抬頭道。

  「好……」松田陣平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對方竟然已經知道了有炸(彈)的事,那就輕松很多了。

  「好的,麻煩你不用動,馬上就好。」松田陣平松了一口氣,人已經飛快地踏上了電梯箱體的頂上,開始專心拆彈了。

  「松田警官,這個沒問題吧?」柯南突然關心地出聲道,「樓上那個炸(彈)我已經處理了,看上去不是太麻煩。」

  「嗯,這個也不麻煩。」松田陣平一邊飛快地上手拆除零件,一邊鎮定而專業地道,「我先前害怕有水銀汞柱那東西,現在看來倒是不用擔心了。」

  當年那個連環爆炸案他永遠都忘不了,不僅帶走了他的朋友,也讓他差點死在了摩天輪裡。

  沒回半夜驚醒,松田陣平都感覺自己這條命就是白撿來的,其實他已經死過了一回。

  今年,這個男人又出來報復警察了,制造了一起更大的案子。

  但那一天他正好有其他的拆彈任務,所以不得不忍著心裡的愧疚,毅然聽從了上面的命令,把這件事交給了他的同事們。

  當然,他覺得他的上司肯定是故意把他安排到了其他的任務點。不過,他也沒辦法去和對方求證這件事。

  好在,在他完成自己的任務後,聽說那邊的案子竟然也已經破了,無一人傷亡。

  而最大的功臣,就是那個叫柯南的小孩子。

  松田陣平聽見後,內心有一種解脫感,又有些可惜,不是他親手替好友報仇。

  晚上,他獨自坐在家裡,喝掉了一箱啤酒,望著昔日警校組五人的合照,不禁淚流滿面。

  是難過,也是開心,更是解脫。

  他很少會哭,除非忍不住。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已解鎖隱藏任務「松田陣平的心事」,請問是否要開啟?】

  千本夏夕:……

  這家伙為什麼拆著彈,還給她送任務呢。

  千本夏夕嘆了口氣在心裡道:「不用,回家再說吧。」

  「夏夕你沒事吧?」毛利蘭看松田警官雖然表情嚴肅認真,但還是挺胸有成竹的感覺安心了不少。於是忍不住小聲對著黑漆漆的電梯內開口道,「真是抱歉,如果不是我來邀請你,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沒事。」千本夏夕抬頭對著上方露出半個腦袋的毛利蘭道,「是柯南邀請的,要怪也怪他。」

  此刻正也默默關注她這邊的柯南:……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有炸(彈)的?」柯南忍不住好奇問道。

  「猜的。」千本夏夕隨口道,「畢竟每次遇到你我就沒好事,所以往最壞的方向猜就是了。」

  柯南:……

  柯南表示這個鍋他不背,但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一時間也有些憋屈。

  很快,三分鐘後,松田陣平利落地拆除了炸(彈),一屁股坐了下來。

  「搞定了!」他坐在電梯頂上笑著開口道,「這就救你上來。」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把拆下來的炸(彈)遞給了一旁的警察處理,一邊繼續拿著手邊的工具開始拆電梯頂部的通風口。

  很快,千本夏夕就看見頭頂的通風板被人拿走了,露出了那個熟悉的卷毛腦袋。

  「這位小姐,我拉你上來。」松田陣平趴在電梯頂上把手往下伸,「你能夠到我嗎?」

  千本夏夕抬頭看了一眼,收起了自己的手機。

  已經習慣在黑暗的環境中,眼睛的夜視能力讓她能夠清晰的看見那只從頂上伸出來的半截手臂。

  當然,這場景有點恐怖片的味道了。

  不過嘛,千本夏夕還是抬手,微微起跳,夠住了松田陣平挽起袖子的手臂。

  「我這就拉你上來。」松田陣平說著,調整了一下腳的位子,踩著電梯頂,身體一用力,直接就把千本夏夕拽上來了一半。

  「謝謝。」就在松田陣平剛把她拉出來後,千本夏夕就自己撐在電梯通風口的邊緣,輕巧地跳了上來。

  「沒事,我應該做的。」松田陣平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那個被朋友叫做夏夕的女生站起來竟然比他高……他好歹也有一米八了。

  他忍不住低頭看了眼對方的高跟鞋,然後又看了眼她的臉。先前一片黑,打著手電筒也沒仔細看清,沒想到這猛地一看,還真是一個十分漂亮又年輕的女生。

  松田陣平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後退一步從電梯頂上跳了下來。

  然後又伸出手道,「你可以撐著我的肩膀下來,夏夕小姐。」

  「嗯,謝謝你,松田警官。」千本夏夕也不客氣,既然有人扶,她干嘛還要自己跳呢。

  於是她撐著松田陣平的肩膀,把重心都靠在對方身上,然後小心翼翼地跳下了電梯。

  「你認識我?」松田陣平有些驚訝地問道。

  當然認識,副本裡都見了兩回了。還在安室透的開場動畫裡也見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沒有。」千本夏夕搖頭道,「我剛聽柯南和毛利蘭這麼叫你的。」

  「哦,也對。」松田陣平這才反應過來,他自己也是聽柯南和毛利蘭這麼叫,才知道她叫夏夕的,想來對方也一樣。

  「夏夕你沒事吧?」毛利蘭看她下來後,連忙關心問道。她是真的覺得很不好意思,明明是要請別人吃飯的,結果卻遇到糟糕的事情。「真是抱歉,下回我再請你。」

  「不用啦,小蘭。」千本夏夕擺擺手,對不起,她是真的怕了。「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哪天請我去你家吃就行。比起飯店,我更喜歡你做的菜。」

  毛利蘭聽她說喜歡吃自己做的菜,瞬間臉紅,「夏夕你真是太好了,下周末吧,我給你做一桌子好吃的菜。」

  「好的,那就說定了。」千本夏夕知道毛利蘭的性格,所以便提了一個比較容易的要求,讓她不要覺得太內疚才好。

  事情終於塵埃落定,但千本夏夕作為最倒霉的受害人也沒有逃脫去警察局做筆錄的宿命。

  甚至她這次不僅在警察局喝了茶,還吃了一頓便飯。

  嗯,佐藤美和子女士給她和柯南等人買了一堆便利店的盒飯。

  萬萬沒想到,聖誕節的夜晚,原本的豪華五星級自助餐,變成了警察局吃便當。

  毛利小五郎,毛利蘭,柯南,阿笠博士,以及灰原哀和千本夏夕。

  六個人,就這樣在警察局,和一幫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警察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

  當然,還有松田陣平。他也順路回到了搜查一課的辦公室,這個曾經他待過的地方。

  最近兩年,他經常會回來看看大家,特別是他的救命恩人,目暮警官。

  聽說他最近還因為幫他抓那個連環炸(彈)案的犯人,不小心扭到了腰,真是又愧疚又感動。

  終於,這邊終於做完筆錄的千本夏夕站起身准備離開。

  不巧被佐藤美和子又拉住了,「夏夕,我給你介紹一下。」

  她說著指了指一旁戴著墨鏡咬著煙,又恢復了平時吊兒郎當形像的松田陣平道。

  「你剛才應該已經見到過了。」佐藤美和子笑著道,「他是和景光學長一期的警校同學,松田陣平。一個優秀的拆彈專家。」

  說著她又轉頭對松田陣平介紹道,「夏夕,千本夏夕。」

  松田陣平一愣,看見佐藤美和子竟然和他擠眉弄眼,差點煙沒從嘴裡掉出來。

  「松田警官你好,先前的事實在是萬分感謝。」千本夏夕完全沒想到佐藤美和子竟然要把她介紹給松田,不過也還是大方的同對方打招呼。

  不過,看佐藤的樣子,似乎是認定高木警官了啊。哎,好像是她不小心蝴蝶掉了某人的告白,看來之後兩人也只是變成了要好的朋友而已。

  「沒關系,這是我應該做的。」松田陣平覺得咬著煙不太禮貌,連忙掐滅了,開口詫異道,「沒想到你還認識景光?」

  「對,還是美和子同我介紹的。」千本夏夕看著一旁的佐藤美和子無奈笑笑,「給我介紹的對像。」

  松田陣平:……

  搞什麼,他還以為美和子是要給他介紹來著!害他剛剛還緊張了半天,他也還沒談過女朋友啊好不好。

  「不過你們不是沒成。」佐藤美和子笑道,「所以我在想要不要再給你介紹一個,我們警校的帥哥可是很多的。特別是松田他們班……」

  佐藤美和子說到一半,突然就停了,沒再說下去,小心翼翼地去看身旁的松田。

  「你不用這麼看我。」松田陣平一屁股坐上身後的辦公桌隨意道,「我可沒有這麼脆弱。」

  雖然他這麼說,但千本夏夕還是敏銳感知到,對方的情緒已經沒有先前這麼高漲了,看似隨意,實則挺萎靡的,有些低落。

  這就讓她有些好奇,松田陣平的那個犧牲的好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估計也是很帥吧。

  改天回去有空的話,她找時間進副本玩玩。

  三人隨便聊了幾句,約定哪天去警校食堂聚個飯後,千本夏夕便告別了眾人,提前離開了警察局。

  也不算很提前了,天都黑的不能再黑了,沒兩個小時聖誕夜就要過去。

  千本夏夕從警察局的門出來後,打開手機看了一眼,這才往路邊的一個小巷子內走去。

  保時捷356A內,琴酒看見她的身影後,透過車窗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打開了車門的鎖讓她進來。

  「你去約會了?」琴酒看似隨意地問道,嘴裡還叼著他最愛的煙。

  千本夏夕愣了一瞬,剛才松田陣平咬著煙,現在又見到琴酒咬著煙,總覺得這些人的煙是不是長在嘴上了,有什麼愛嗎?

  當然,帥是很帥了,但密閉的車子空間裡,煙味總是很衝鼻。

  千本夏夕隨手搖下了車窗,不答反問,「組織連這個也要過問嗎?」

  琴酒冷冷看了她一眼,嘲諷道,「約會約進了警察局,難道不需要過問嗎。」

  「你怎麼知道我就是去約會了呢?」千本夏夕道。

  琴酒沒有說話,而是看了她這一身裝扮,還有妝容,笑了一下。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你打扮的這麼漂亮,還在聖誕夜出去,不是約會還能是什麼?

  千本夏夕也不解釋,也懶得解釋。而是身體往後一靠,翹起大長腿隨意地問道,「你找我什麼事,琴酒。」

  「自然是有任務。」琴酒說著也靠上椅背,咬著煙道,「組織裡有個臥底叛逃被人殺了,他的手裡有一張記憶卡十分重要,被那個犯人拿走了。我需要你能利用和毛利小五郎的關系,打聽情報,最好是參與進去。」

  「毛利小五郎?」千本夏夕挑眉,「他接手了這個殺人案嗎?」

  「他是警方的特約顧問。」琴酒解釋道,「那是個連環殺人案,犯人在不同的區域作案,所以警方調集了所有涉及區域的警力,由上面牽頭聯合辦案。」

  「好的我知道了,你晚點把具體信息發我郵件吧。」千本夏夕道,「但我不能保證一定能參與進去,畢竟這樣顯得很可疑。」

  「沒關系,裡面已經有我們的人了。」琴酒道,「你只是一個保險而已。」

  「OK,我沒問題。」千本夏夕說完隨即好奇問道,「是貝爾摩德嗎?」

  琴酒看了她一眼,「是愛爾蘭。」

  「又是一瓶威士忌啊。」千本夏夕很想吐槽一下。

  「你剛才什麼情況。」琴酒說完任務又回歸了正題,「只是電梯故障而已,你怎麼花了這麼久的時間。」

  「沒什麼,就是運氣不好。」千本夏夕郁悶道,「又遇上了案子,我的電梯是人為的,還被人安了炸(彈),等警察拆彈花了不少時間。」

  琴酒一時間也無語了,這是第幾次他都不記得了。

  「你以後還是少出門吧。」琴酒略帶嫌棄地道。

  「怎麼,我連門都不能出了嗎?」千本夏夕覺得她是真無辜,她只要不和柯南出門就行了。「哦對了,今天我遇到的那個幫我拆彈的警察和你一樣喜歡咬著煙說話,還挺帥的。」

  琴酒抽煙的動作一頓,冷哼一聲,「今天約會的對像又是那些愚蠢的警察?你要是不小心暴露了,我會直接一槍斃了你。」

  「哎,沒辦法,都太熱心了,非要給我介紹對像。」千本夏夕才不理他的威脅,而是隨口道,「你覺得警察不好,要不給我在組織裡介紹一下?」

  琴酒聞言眯起眼,再次冷笑嘲諷道,「你不是有波本了嗎?」

  「……」

  千本夏夕滿臉問號。

  啥?她怎麼就聽不懂了呢……琴酒突然提波本,是幾個意思?

  什麼叫她已經有波本了?她什麼時候有的波本,她怎麼不知道!


第59章 晚上有空嗎

  「什麼波本?」千本夏夕滿臉問號加震驚,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琴酒,竟然以為她和波本有什麼。

  到底是什麼讓他有這樣的錯覺,還是原來自家上司也竟是這麼八卦的人?!

  可能是她震驚的表情太過明顯, 琴酒掐滅了手裡的煙, 又點上了一根才淡淡開口,嗤笑了一聲道, 「你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嗎, 是不是很好奇。」

  「是好奇……不是,我就是好奇你怎麼就認定我和波本有關系了?」千本夏夕忍不住問道,這才是她驚訝的地方好麼!

  她和波本, 清清白白兩瓶酒, 怎麼到了琴酒的嘴裡,像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特殊關系了。

  琴酒此時腦中回想的自然是在群馬秋名山的時候, 看見她和波本還有另一個粉毛的男人去溫泉酒店一起泡溫泉的畫面。

  呵,三個人,兩男一女去泡溫泉還能有什麼。

  總不能是那兩個男人才是一對吧,波本想來也不像是喜歡男人的樣子。

  下一秒,琴酒就把這惡心的想法甩出了腦子。

  不管是哪種,都讓他反胃。

  阿斯蒂私下裡想跟誰出去他管不著,但是和令他不爽的男人一起出去,還有點什麼的時候, 就讓他十分不爽了。

  警察也好, 波本也罷, 他實在是不敢恭維某人的眼光。

  「好奇麼?」所以內心不爽的琴酒露出一個惡趣味的笑容,十分惡劣地道, 「那你就好奇著吧。」

  千本夏夕:……

  不是, 你在這造謠我和波本, 還裝的一副我知道所有但就不告訴你的模樣,真是太欠揍了。

  千本夏夕覺得自己的拳頭有點癢,但在這狹小的空間也施展不開。所以她就在琴酒再次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把拿過他叼在嘴裡的煙,直接掐滅了。

  「以後不許在我面前抽煙,琴酒。」千本夏夕不滿哼哼道,「我忍你的煙味很久了。」

  第二次了……

  琴酒沉默地看著她,半晌才冷哼一聲,勾起嘴角用他標志性地嘲諷語氣道,「怎麼,惱羞成怒了?」

  「沒有哦,我只是在想……」千本夏夕笑著也看向琴酒的臉,「誰能忍受你的脾氣,琴酒?怕不是要單身一輩子,這可如何是好。」

  琴酒聞言再次笑了,眼神壓迫地道,「原來你很擔心我嗎,阿斯蒂。」

  「那是當然了。」千本夏夕點點頭,一字一句強調道,「你可是我親、愛、的、上司,我怎麼能不關心呢。我怕也就伏特加才能忍受你了,琴酒,你是打算和伏特加過一輩子嗎?」

  「呵,戀愛那種愚蠢幼稚的東西……」琴酒凌厲的眼神掃向她,「玩玩可以,但我可不希望我的下屬像那個女人一樣,那般愚蠢的……自己找死。」

  「你在說誰?」千本夏夕記得自己好像不止一次在琴酒嘴裡聽說過,上次是因為她在公交車上搭訕赤井秀一的時候就被提醒警告過了,現實對方是個反面教材。

  「一個愚蠢的女人。」琴酒這回倒是不介意和她說一說,「赤井秀一在組織裡的時候談的一個女朋友。」

  哦呼,她好像聽到什麼陳年大瓜了?

  「赤井秀一這個臥底當的還挺舒服啊。」千本夏夕都差點忍不住吹口哨了,這臥底進組織,還有閑心談戀愛,蹭組織的便宜啊這是。

  琴酒當然知道她想說什麼,所以更加冷笑道,「不然能叫愚蠢的女人麼,被欺騙利用,還為了對方想要帶著妹妹一起脫離組織。

  赤井秀一這個男人,從這個角度看,不得不說,還是挺有一套的。」

  這算什麼,男人之間的惺惺相惜?

  「哦,那後來呢?」千本夏夕好奇道,下一秒,她腦中靈光一現,「這個女人的妹妹,不會就是組織研究藥物的雪莉吧?」

  「嗯。」琴酒露出殘忍的笑意,「你倒是聰明。沒錯,背叛者的下場只有一個。」

  琴酒沒有明說,但千本夏夕早就猜到了。

  真是可惜啊,她想,琴酒這個人眼裡只有組織,還真不懂得憐香惜玉。這麼一個大美人,說殺就殺了。

  千本夏夕完全能想像,以赤井秀一看人的眼光,能讓他喜歡的女人,絕對是個漂亮的美女。

  「你不覺得很可惜嗎,琴酒。」千本夏夕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抓住關起來不就行了,這樣說不得還能引出赤井秀一呢。要不是她死了,我想雪莉也不會叛逃吧。」

  「哼,那太便宜她了。」琴酒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失算,沒看好雪莉這件事,讓他十分耿耿於懷。「讓這只小貓再逃一會吧,自由的時間可不多了。」

  千本夏夕:「你就沒覺得一個大美女死了很可惜嗎?哦,還有雪莉,也是個大美女呢。琴酒你可真下得去手啊……」

  她再次覺得,琴酒可真是注孤生,這輩子就和伏特加相親相愛去吧。

  琴酒沒說話,反而十分警惕地看向她,危險地眯起眼,「你不會是因為覺得可惜,才故意放掉蘇格蘭的吧?」

  千本夏夕被他看的一愣,完全沒想到琴酒的思維一下子竟跳的那麼遠。

  但這件事她也確實心虛啊,蘇格蘭的話,非要說也不是完全沒有因為帥所以覺得可惜。

  當然了,最主要的還是因為蘇格蘭不僅帥人也好,關鍵又有能力十分優秀,所以讓她覺得這樣死去,太可惜了。

  大概赤井秀一也是這樣想的吧,一個如此優秀的人,消失了,真的很讓人惋惜。

  反過來其實也是,她雖然覺得自家上司脾氣差,不是什麼好人,但不管是顏值還是身材,再到能力,也是十分拔尖亮眼。不然也不可能一個人就能解決組織裡一大半的事情,幾乎全是他一個人干了。

  同樣的優秀,不管是誰,她都覺得如果那樣的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那得多無趣啊。

  千本夏夕的心裡活動琴酒並不清楚,但她的沉默卻分明道出了對方似乎真的有那樣的想法。

  琴酒決不能原諒這樣的事情,只見他猛地伸手一把捏住了阿斯蒂的下巴,十分粗暴地拉向他的方向。

  「你不會是真的對那些臭老鼠有好感吧。阿斯蒂,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琴酒透著殺意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你知道你故意放走那些老鼠,會被怎麼處理嗎。」

  千本夏夕冷不丁地被琴酒捏住下巴,疼痛的感覺讓她瞬間回過神。

  於是她抬手也捏住琴酒的手,一點一點用力掰開。

  「琴酒。」她有些惱怒地道,「當時那樣的情況,有多少人能完全看清並精准狙擊?你對我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一點?你怎麼不讓基安蒂和科恩去呢?」

  「哼,明知故問。」琴酒沒想到這個女人纖細的手臂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也就順手放開了。「你在訓練場的狙擊距離是多少,基安蒂和科恩是多少,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你不需要找這些借口。」

  「那沒人告訴你,模擬是模擬,實戰又是實戰?」千本夏夕皺眉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又連忙拿出包包裡的鏡子照了一下,都泛紅了,也不知道明天會不會發青發紫,她要怎麼和人解釋?真是……琴酒真的活該單身。

  「姑且相信你的鬼話。」琴酒不爽地冷哼一聲,「希望下次再碰到那個老鼠的時候,你可別再跟我說不小心射錯人了。不然……」

  「不然怎麼。」千本夏夕也跟著冷笑,「不然你就一槍斃了我?琴酒,你下回能不能換一句,你不膩我都膩了。」

  「很好。」琴酒陰沉地看向她,沒人敢這麼大膽嘲諷他。這瓶氣泡酒該干的不該干的都干了,簡直就是刺頭。他上次就不該心軟,就該給她一點教訓。

  「下車。」

  琴酒冷冷命令道。

  他真的吃飽了跑到警察局來接她,想到這個琴酒就氣的肝疼。

  這女人怎麼就沒被炸(彈)炸死。

  「切,下車就下車。」千本夏夕不在意道,「某些人真是毫無紳士風度,說趕人下車就趕人下車。明天的任務,自己做去吧,我可不管了。」

  千本夏夕說完就直接踹門下了車,自己打車回家了。

  琴酒:……

  別搞錯了,到底是誰氣誰,誰做錯了事被他抓到把柄,結果比他還橫。

  琴酒心煩地掏出煙點燃,放進嘴裡。然後才伸手去關被某人踢開的副駕駛的門,結果發現門竟然關不上了。顯然,是被某人給踢壞了。

  琴酒:……

  好,很好,非常好。

  ……

  這邊,聖誕夜,千本夏夕打開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凌晨了。她也沒心情慶祝節日,日本這周放假過新年,大家都在家裡吃團圓飯。她也懶得開店,給自己也放個假。

  當然,就是不知道明天醒來還是不是聖誕假期,說不定一轉眼就入春了。

  千本夏夕洗漱完看著鏡子裡被琴酒捏紅的下巴,還是決定休息一周。

  她就怕自己的時間線和別人不一樣,那她下巴上的紅印說不定得保留上一年半載的,這就太讓人奇怪了。

  她來這個世界還沒受過傷,拜琴酒所賜,她決定這個星期也都不理對方了,任務也別想讓她做。

  當然,她的小說連載還是得寫,只不過寫完也不准備發。

  她不爽,琴酒也別想爽。

  只是千本夏夕沒想到的是,不過是第二天一早,她竟然收到了那一位的郵件。

  那一位可從來沒給她發過郵件,這就讓她非常驚訝了。

  其實組織裡的正式成員,多少都是和BOSS有聯系的,不管是任務還是什麼情況彙報,都是會直接聯系。

  就像動畫裡,柯南可以通過BOSS郵箱的按鍵音,到處辨別組織成員。可見像千本夏夕這樣,明明是屬於BOSS下派的成員,竟然從來沒和BOSS聯系過,甚至不知道對方的郵箱,真是只此一個。

  千本夏夕打開手機,又看了一眼郵件。

  那一位的信息很簡單,甚至都沒有注明,郵箱號碼也是十分陌生的,但她就是莫名確定,那是BOSS沒錯。

  畢竟……

  【是我對你太放縱了嗎?自己去琴酒那裡領罰。】

  好吧,這回不是朗姆帶話了,琴酒竟然告黑狀告到BOSS那裡,真是很可以。

  千本夏夕看著郵件陷入沉思,她其實也不是沒抱著試探的想法拒絕任務的。

  她想知道自己在組織裡的真實地位和身份,又到底有多少自由度和影響力。

  這對她很重要,畢竟如果哪天組織讓她做她完全不想做的事情,她到底該如何應對。

  別看她平時對什麼都無所謂,她也確實無所謂,這裡又不是無限恐怖世界,不存在任何危險和生存危機,她想怎麼浪就怎麼浪。

  不然她也不會選擇來這裡退休養老,但對於組織的身份,她這個身體的身份,其實系統一直沒有完完全全告訴她,顯然並不簡單。

  就拿她上次不聽琴酒命令追擊赤井秀一,最後那一位和朗姆也只不過是不痛不癢地提醒她不要氣琴酒,好好聽話而已。

  這樣的態度就很說明問題了,不然她也不會問朗姆是不是也姓千本,是不是她爹了。

  難道她和那一位有關?那也不對,那一位她知道,姓烏丸,絕對不姓千本。

  烏丸蓮耶,全世界的大財團烏丸集團的實際掌控者。

  BOSS有多有錢?她查過,比鈴木園子家的鈴木財團還要大上一倍不止。

  這還是明面上的財產,實際上只會更恐怖。

  可以說不管是明面上還是暗地裡,都是王者,BOSS的家底可能無人能及。

  千本夏夕想了下回復郵件:【我只不過是生氣,憑什麼揪著幾年前的事情就質疑我?他不也讓雪莉和赤井秀一都逃了嗎?為什麼要去他那裡領罰,難道琴酒比我重要?】

  千本夏夕發了一堆,大概是讓那一位也有些為難,所以她並沒有很快就收到郵件。

  過了大約十多分鐘,那一位的郵件才姍姍來遲。

  【琴酒很重要,你也重要,不要耍小孩子脾氣了。不聽命令,這是你的錯,錯了就要領罰,這是組織的規矩。】

  沒想到那一位也發了那麼長一段回復,千本夏夕眯起眼,看來自己真的身份好像不太一般。

  不過今天的試探就到這裡了,她遲早會知道真相不急。

  反正她即使違抗命令,在BOSS眼裡也只不過是在耍小孩子脾氣罷了,倒是不用擔心一不小心就被組織滅口,她還是個關系戶呢。

  雖然她並不怕,組織裡並沒有誰能厲害到傷害她,即使是琴酒,她也有信心能打贏。

  但,一直被組織盯著,不僅影響生活,也影響她的賺錢大業,實在不是什麼劃算的買賣。

  她來這裡就是養老享受生活的,可不想又回到無限世界那樣的日子。

  飆車狙擊只是生活的調劑罷了,享受刺激,但天天刺激,她就要不干了。

  【知道了。】

  千本夏夕回復完郵件之後,便把手機合上。

  本來她是想今天休息去打「松田陣平的心事」這個新的副本的,但顯然現在這個情況不允許了。

  她還是得完成琴酒交代的任務,至於領罰什麼的,她就假裝沒看見就是了。

  於是想到這,千本夏夕便飛快地用粉底液遮了一下下巴上的紅痕,然後在自家店裡弄了一些食物,提著出門了。

  ……

  米花町五丁目,毛利偵探事務所。

  千本夏夕一進門,便發現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收拾了衣服,准備出門。

  「咦,夏夕你怎麼來了?」毛利蘭走上前道,「我們正巧要出門。」

  出門嗎,看來來的正是時候。千本夏夕笑著舉起手中的塑料袋道,「我正好去樓下店裡,想著順便看你們帶點吃的。不過,你們要出門的話……」

  「啊,謝謝夏夕。真是不巧啊……」毛利蘭有些為難,她總不能讓夏夕帶著東西再回去,總感覺十分不禮貌。只能道,「如果放冰箱的話,會壞嗎?」

  「倒不會壞……只不過……」千本夏夕也露出十分為難的樣子道,「但是放冰箱的話,口感會很糟糕。」

  「那……」

  就在毛利蘭左右為難的時候,毛利小五郎已經穿戴整齊走了出來,爽朗地笑道,「小蘭啊,夏夕小姐來了不是正好,可以和我們一起去。至於東西,就在路上吃不就好了,反正一會兒肯定也要餓。」

  「也對哦,夏夕的推理也很厲害呢。」毛利蘭瞬間眼睛一亮,「那夏夕不知道你有沒有空,和爸爸一起去查案?」

  「是有什麼很難的案子嗎?」千本夏夕假裝不清楚地問道。

  「哈哈哈,有我毛利小五郎在,再難的案子都能解開。」毛利小五郎瞬間得意笑道,「有個連環殺人案,警視廳那些人不行,非要找我去幫忙。我就勉為其難地接下了,畢竟怎麼能讓這種危險的犯人逍遙法外。」

  「爸爸!」毛利蘭道,「趕緊走吧,邊走邊說。」

  「知道了知道了,那夏夕小姐和我們一起去嗎?」毛利小五郎邀請道,「能看到我帥氣的推理秀,可是很難得的機會哈哈哈。」

  毛利蘭都被自家老爸的嘚瑟弄得滿臉通紅,十分不好意地看向千本夏夕。

  「好啊,我正好這兩天也沒事。」千本夏夕說著,如願以償地跟著上了毛利小五郎的車。

  第一步,完成。

  千本夏夕剛坐進車裡,就看見她身邊的柯南,於是調侃道。

  「怎麼,柯南你也在?」

  「哼,這個小鬼非要吵著鬧著要去。」還不等柯南說話,毛利小五郎就直接開口解釋道,「所以只能把他也帶上了。」

  「原來是這樣啊。」千本夏夕『恍然大悟』,笑著道,「柯南肯定是特別崇拜毛利叔叔你才吵著去吧,一定是想看叔叔你的超級推理秀。畢竟我記得他平時可愛看推理小說了。」

  「啊哈哈哈,那可不。」毛利小五郎瞬間嘚瑟,「還是夏夕你會說話哈,不像某個小鬼口是心非,總是一邊嫌棄一邊還要跟著來,我就怕他到了警察局亂逛影響我們辦案。」

  柯南:……

  呵呵,真的謝了,他才沒有崇拜毛利大叔。

  聞言,千本夏夕抬手就按在柯南的腦袋頂,拍了拍道,「毛利叔叔你放心,一會兒我會看好柯南的,絕對不會讓他亂跑。」

  「那真是太麻煩你了夏夕。」毛利小五郎笑的更開心了,「那你一定看好他,別讓他亂跑,這小鬼總是一溜煙就沒影了。」

  「放心吧,毛利叔叔。」千本夏夕說著,又拍了兩下柯南的腦袋,表示她一定好好看著這小屁孩。

  柯南半月眼,無語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做小孩可真難,那些把他變小的黑衣組織的人真是太可惡了。

  千本夏夕看著柯南憋屈的表情,瞬間就笑出了聲,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於是終於屈尊給自家上司發了一封郵件。

  【已經打入警方內部——Asti】

  不過,等到毛利大叔一行人來到警視廳大樓後,千本夏夕都沒有收到某人的郵件回復。

  這到底是要不要她任務了?千本夏夕嘴角微抽,不會是還在生氣吧,需要她哄吧?真是小心眼。

  千本夏夕嘆了口氣,再次發了一封郵件。

  【好吧,我不該踢壞你的車門。——Asti】

  等了十來分鐘,還是沒有回復,就連柯南都用懷疑的目光看向頻頻盯著手機看的她。

  「夏夕姐姐。」柯南拉了拉她的衣角,頗為幸災樂禍道,「又吵架了?」

  千本夏夕撇撇嘴,「是啊,你有什麼好辦法?」

  她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柯南竟然還真低頭思考起來。

  「對方是個脾氣不好還小心眼的渣男……」柯南一邊分析一邊說道,「不好處理,一般這樣的人只能你主動了。」

  「我剛已經跟他道歉了。」千本夏夕道,「沒用。」

  「這樣嗎,看來心眼比我想的更小,這就難辦了。」柯南想了下道,「對付這種男人,看來只有用最終的大招了……」

  「什麼大招?」千本夏夕好奇地問道,「你還懂的挺多啊,柯南。」

  「當然。」畢竟我可是男的,自然更了解男的心理。就見柯南神神秘秘地勾勾手指。

  千本夏夕意會地蹲下身,柯南直接湊近他的耳邊小聲道:「夏夕姐姐,大招就是……」

  柯南小臉微紅,擠眉弄眼道,「你穿的漂亮一點,然後邀請對方共進燭光晚餐,然後……在浪漫的月光下……咳咳,你懂吧?」

  千本夏夕:……

  呵呵,我懂啥,我不懂。

  某人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當場賞了柯南一個糖炒栗子。

  「啊,可惡……」柯南頓時抱著頭蹲下身,眼淚汪汪,「我好心給你支招,你還打我。」

  「哼。」千本夏夕抱著手臂站起身,她真是鬼迷了心竅竟然會聽一個小屁孩支招。

  燭光晚餐,想得美啊。

  千本夏夕氣呼呼地拿出手機,發送郵件。

  【琴酒,晚上有空嗎?——Asti】

  琴酒很快回復:【什麼事。——Gin】


第60章 一定很浪漫吧

  千本夏夕沒有想到, 她這封郵件剛發出,某人就真的回復了。

  【什麼事。——Gin】

  她看了看手機屏幕,又看了眼一旁的柯南, 然後再看了眼屏幕,開始懷疑起了人生。

  不會是真被柯南說准了吧, 不會吧不會吧, 他竟然是這樣的琴酒!

  「看,被我說中了吧。」柯南抱著手臂靠在牆邊,不斷嘚瑟道,「對付這樣的男人,還是我的辦法更好吧?他是不是秒回你了?」

  「我還沒約呢。」千本夏夕扯了下嘴角, 還是覺得柯南的辦法不靠譜。「我就是問他晚上有沒有時間而已。」

  「這不就是明擺著的事。」柯南也撇嘴道,「一般女生問男生晚上有空嗎, 不就是約會嘛。」

  「是這樣的嗎?」千本夏夕一邊手機回復郵件, 約琴酒晚上出來,一邊看著柯南那個嘚瑟的樣子, 就不是太爽。於是斜了他一眼, 漫不經心地道:「沒想到你懂的還挺多, 一點都不像一個小學生。竟然連大人的事情都了解的這麼清楚, 真奇怪啊。」

  柯南:……

  柯南原本還得意的神色頓時一僵,干笑了兩聲掩飾道,「電視劇裡不都是這麼放的嗎, 毛利叔叔最愛看這種電視劇了。」

  「哦,就是衝野洋子演的那部東京生死戀嗎?」千本夏夕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道,「我記得毛利大叔他很喜歡衝野洋子。」

  「是啊是啊, 毛利叔叔就喜歡看這個, 每天晚上都准時和我搶電視。」柯南埋怨道, 「我想看動畫片都不讓。」

  「哦,你真是太難了柯南。」千本夏夕憐愛地摸了摸他的腦袋,俯身彎腰湊近道,「不過我剛才突然想起來,衝野洋子沒有演過東京生死戀的電視劇,是我記錯了呢。」

  柯南頓時一愣,賣萌的笑容僵在嘴角,心髒瞬間撲通撲通亂跳。

  糟糕,太得意忘形,竟然被套話了。

  「啊,是麼……呵呵,我不知道毛利叔叔看的是啥啦。」他努力為自己挽尊,「就知道是衝野洋子演的……」

  「我知道啦。」千本夏夕再次溫柔地摸摸他早已長出來的頭發道,「但是小孩子不可以說謊哦,總是拿毛利叔叔當擋箭牌,這是不對的哦~還有,少看點少兒不宜的東西,知道嗎?你才小學一年級,不該過早地接觸大人的東西。」

  「知、知道了啦……夏夕姐姐。」柯南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不得不黑著臉認下了自己看少兒不宜東西的小學一年級色批男生的人設。

  「乖。」千本夏夕這才滿意地站起身,然後又壞心眼地道,「要是在被我發現了,我就告訴你小蘭姐姐。」

  柯、柯南:……

  這女人這麼狠的嗎?!枉費他剛還好心給她分析出招,結果事成就過河拆橋了,簡直太過分了!

  可為了自己的形像,可能只能拉著她的袖子裝乖賣萌道,「夏夕姐姐,我、我以後絕對不看了,你千萬別告訴小蘭姐姐啊,拜托了。」

  「放心吧。」千本夏夕笑眯眯點頭道,「我剛才只是嚇唬嚇唬你,我才沒那麼不講人情呢,看把你嚇的。」

  呵呵……

  聽見這厚顏無恥的話,柯南賣著萌的臉再次一僵。

  我信你才有鬼呢,真是壞的很。

  柯南此時不禁在心裡吐槽,願她和她的渣男朋友友誼天長地久,他下次要是再管這事,他就不姓江戶川!!

  千本夏夕終於放過了他,看著手機打開了琴酒的郵件。

  【可以。——Gin】

  依然是簡短到不能再短的句子,仿佛多打一個字都吝嗇。

  真是,還真是琴酒的風格。

  千本夏夕收起手機,正巧毛利小五郎從會議室走了出來。

  跟著他一起的還有千本夏夕的老熟人,高木警官以及佐藤警官。

  「夏夕,沒想到你也來了。」佐藤美和子看見她笑著同她打招呼。

  「是啊,這次到底是個什麼案子,看上去你們興師動眾的,很嚴重嗎?」千本夏夕套話道。

  「是,一個大範圍的連續殺人案。」佐藤美和子頭痛道,「昨天小田原市有一起人為的車禍,現場遺留了一個麻將牌。」

  「麻將牌?」千本夏夕好奇道,「然後呢。」

  「在東京、靜岡、長野以及神奈川等地方,也同樣在凶案現場遺留了麻將牌,到現在為止已經一共六起了。」佐藤美和子解釋道,「所以我們確定這是一個連環殺人案,而且犯人可能還會繼續作案。」

  「怪不得。」千本夏夕跟著道,「我看見好多其他區域的警察也都來了,真是難得一見,正好奇著呢。看來這件事非常棘手啊……」

  「沒錯。」佐藤美和子嚴肅地點點頭,「上面讓我們盡快破案,大家都很擔憂新的受害人出現。」

  千本夏夕也跟著認真點頭,「雖然我的推理能力一般,但好歹也能幫上一點,如果有需要的話,別客氣。」

  「太謝謝你了夏夕。」佐藤美和子道,「你可以和毛利偵探商討一下,有什麼消息隨時告知我們警方。」

  「嗯,放心吧,那我就先不打擾你們辦案了。」千本夏夕送走了佐藤美和子,看向一旁的毛利小五郎。「毛利叔叔,能和我說一下案子嗎?」

  「啊哈哈當然。」毛利小五郎自然是嘚瑟地把情況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然後又把自己帥氣的推理分析繪聲繪色地又講了一遍。那嘚瑟的樣子,千本夏夕覺得十分眼熟,好像剛才在柯南的身上也看到過。

  這就是偵探的通病嗎?

  千本夏夕笑著聽他講,就連一旁已經通過放在毛利小五郎口袋裡的竊聽器聽過一遍的柯南,也仍然很認真的又回顧了一遍案情。

  事情其實很簡單,就是那個六個人,在不同的區域地點以不同的方式被人殺害。唯一把這些案件都聯系起來的,就只有案發現場遺留的被塗了紅色圈圈的麻將牌——一筒和七筒。而在這麻將牌的背後,還有不同的英文字母。

  現在警方要做的,就是通過解謎對方遺留下來的麻將牌暗號,以及這六個死者之間的關聯,找到有可能下一個身亡的被害人和犯罪凶手。

  千本夏夕了解了大致的情形又問道,「對了毛利叔叔,剛才你說的罪犯從每個受害人的身上都拿走了一樣東西,我能問下都是什麼嗎?」

  毛利小五郎雖然平時總是犯迷糊,但是記憶力還是很好的,於是給她說道,「有角色人偶,護身符,項鏈,機車鑰匙圈和化妝鏡。哦對了,還有一個是束口袋。」

  千本夏夕點頭表示感謝,然後低聲道,「這六樣東西好像沒什麼特殊的。」

  其實她已經知道,組織想要的應該就是那個束口袋了。也唯有束口袋,才能裝記憶卡,其他的幾樣都不合適。

  「多數就是罪犯隨手拿的吧。」毛利小五郎不在意道。

  此時正巧一幫警官從身邊路過,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臉上有著一道長長傷疤的硬漢。

  「松本警官。」毛利蘭瞬間上前打招呼,「好久不見了。」

  兩人寒暄了兩句後,松本警官又再次轉頭鼓勵了毛利小五郎,讓這個迷糊大叔難得地臉紅立正,做了個敬禮的手勢。

  就連對方走遠,毛利小五郎都還暈乎乎地,臉激動地泛著紅。

  「這個是?」千本夏夕好奇問道。

  「他是這次聯合辦案的最高負責人,松本清長警官。」毛利蘭同千本夏夕解釋道,「就是他,特別交代讓爸爸一起作為特邀嘉賓參與案件的。」

  「哦,原來是他啊。」千本夏夕語氣中帶著深意道,「松本警官一定非常看中毛利叔叔的能力了。」

  「啊哈哈哈,那是哈哈。」毛利小五郎心裡已經美的找不著北了,激動的不行。

  柯南看著他那樣子,就在心裡無比嫌棄。為什麼小蘭會有這麼一個糊塗老爸,哎,真是太丟人了。

  千本夏夕這邊正和小蘭一起等在走廊裡,看著毛利小五郎和一眾警視廳的警官們敘舊。

  心中思考著任務,她大概已經有百分之九十的肯定,那個邀請毛利小五郎一起的松本清長警官就是愛爾蘭假扮的。

  首先,如果不是貝爾摩德無法扮演的角色,就不會讓愛爾蘭上了。

  組織裡論起模仿,沒有人能和貝爾摩德相比,自然是她出馬更加保險。

  其二,既然已經假扮了,那按照組織的想法,假扮成警視廳案件的最高負責人才是利益的最大化。

  不僅可以得到所有的信息,還能把手下的那群警察耍的團團轉。

  如果是她,也一定會這樣選擇。

  所以,愛爾蘭,就是剛才那個臉上有傷疤的魁梧男人。

  而愛爾蘭此人,一定也是非常高大的壯漢。

  千本夏夕在腦中短暫地分析了一下,就聽身旁的毛利蘭突然大喊出聲。

  「柯南,你去哪裡?!」毛利蘭連忙奔向走廊的另一頭。

  「我去廁所!!」柯南的聲音遙遙從遠處傳來,人卻早就不知道溜到哪裡去了。

  「廁所不是就在這嗎?」正在和松本清長一起等電梯的目暮警官撓著頭,看著身邊男廁所的門,一臉懵。

  千本夏夕跟在毛利蘭身後,也跑到了電梯口。

  「不好意思,小朋友就是太皮了。」毛利蘭不好意地同目暮警官和松本警官笑著道歉,「都是我沒管好他,讓他在警察局裡亂跑。」

  「沒事,小孩子這個年紀皮一點正常。」松本清長說道,眼睛卻看向窗外。

  千本夏夕一直注意著他這邊,看見對方的目光望向外面,也跟著往窗外看去。

  然後,她就看見了一輛黑色的保時捷356A停在了路邊。

  如此的明顯。

  只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打開車門,直接走進了車內。

  千本夏夕瞬間了然,那應該是貝爾摩德,她前面倒是沒注意到對方竟然也在。

  看來記憶卡果然對組織很重要啊,這陣容,甚至比上一次從FBI手裡搶走基爾來的更豪華。

  畢竟上次可沒有愛爾蘭在。

  然而下一秒,千本夏夕就看見了柯南那小小的身影竟然追著貝爾摩德的方向出去了,還盯著琴酒的保時捷看。

  琴酒還真是光明正大啊,生怕別人認不出他的車子來嗎?就讓就在警視廳大樓門口來接人。

  不過,柯南這小子……是不是也太猛了一點?

  千本夏夕挑眉轉頭,果然看見了松本清長那意味深長的眼神。

  此時,她完全確定了,這個人就是愛爾蘭。

  唔,感覺柯南的馬甲岌岌可危啊。

  以組織的謹慎,怎麼可能只派一個人來呢。

  柯南這是一激動,什麼都忘了,更別說掩飾了。

  不過想來,應該沒事吧。不然柯南這部動畫不可能拍一千多集,想來她更應該擔心愛爾蘭才是。

  上次的皮斯克,可不就是因為知道了主角團的身份,直接被琴酒殺了嗎。

  那這次,愛爾蘭如果真的查出了柯南的身份,那可真是凶多吉少。

  說不定,還是琴酒出手干掉他的。

  真是,如果她不是知道琴酒肯定是組織培養的,貨真價實的一瓶真酒。她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也是哪裡的臥底,每次都替柯南打掩護,甚至滅口。

  千本夏夕只是感嘆了一下,便和小蘭一起追著柯南下樓了。

  ……

  晚上,某間酒吧內,正上演著一場香艷無比的舞蹈表演。

  高處卡座上,千本夏夕喝著手裡的奶茶,看的目不轉睛。

  她的身邊,琴酒也手裡拿著酒,沉默看著舞台上的表演。

  一曲結束,他才放下酒杯。

  「你找我過來就是看美女麼。」琴酒冷著臉看了她一眼,又盯著她身上的紅色開叉的裙子來回打量。

  此時千本夏夕意猶未盡地靠回座位,轉頭也看向打量她的琴酒。

  「你不喜歡嗎?」千本夏夕笑著道,「我以為你喜歡看,特地請你啊。」

  「你倒是知道我喜歡了?」琴酒扯起嘴角,意味不明道。

  「當然。」千本夏夕認真點頭,「我問過伏特加了,說你就喜歡看美女表演。」

  琴酒:……

  琴酒的臉有些黑,伏特加那個愚蠢的家伙。

  「不過消遣罷了。」琴酒冷聲道,「不看美女,難道看醜八怪跳舞嗎,我可沒這種嗜好。」

  「當然,我也喜歡看美女。」千本夏夕不在意笑笑道,「誰不喜歡美女帥哥呢。」

  琴酒瞥了她一眼,「你今天找我過來,不會就是為了請我看這個吧?」

  「不行嗎?」千本夏夕翹起大長腿,靠在沙發上換了個更舒服又優雅的姿勢,歪頭看著他。

  琴酒看了眼她酒紅色開叉長裙下,那雙若隱若現的筆直長腿,又看了眼卡座桌面上的燭光,和燭光照耀下閃著漂亮光芒的玻璃酒杯。不禁眯起眼,用肯定的語氣道,「你在誘惑我。」

  千本夏夕笑笑,沒有否認也沒承認,而是說了不相關的事。

  「那個松本清長就是愛爾蘭假扮的吧?」

  「是。」琴酒詫異她突然說起了任務,但還是承認道。「貝爾摩德幫他弄的易容,竟然也被你發現了?看來他的能力也不過如此。」

  「暴露是遲早的。」千本夏夕想到柯南,就覺得愛爾蘭的結局可能已經注定了。

  和柯南互相扒出對方的身份,然後因為暴露而被琴酒滅口。

  這劇本真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啊,她都能猜到了。

  「你這麼不看好他?」琴酒深沉的目光看向她,思索著道,「那看來我要准備好後手了。」

  他其實想說,阿斯蒂能幫對方掩護一下就盡量掩護,別讓愛爾蘭暴露。但話了嘴邊,他又不想說了。

  愛爾蘭暴露了,左右不過滅口的事。自己犯的蠢,那就要接受後果。

  「好了,現在可以算算我們之間的賬了吧。」琴酒說完任務,又把話題轉了回來。嘲諷著道,「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打發我了吧。」

  他冷笑,「你今天確實打扮的很漂亮,裙子也很美。但你不會這麼愚蠢且天真的認為,誘惑我就能把你做過的事一筆勾銷了吧?」

  「哎,果然不行嗎?」千本夏夕嘆了口氣,假裝苦惱的道,「那看來就只能用其他辦法了。」

  琴酒冷漠挑眉,看著她,看她到底想說什麼,又想玩什麼花樣。

  只見千本夏夕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琴酒。

  「外面月色不錯,要不要一起走走?」她輕撩耳邊的頭發,邀請道。

  琴酒沉默看了她片刻,也起身,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道。

  「既然你邀請,我自然不會拒絕。」

  他倒是真想看看,阿斯蒂想干什麼。

  琴酒的眼神裡,滿是玩味。

  ……

  春日的夜晚,涼風習習,月色清冷而美麗。

  今天的天氣格外晴朗,夜晚的天空連一片雲霧都不見,清晰可見的星星閃耀在月光下,宛如一副歲月靜好的畫卷。

  晚上十點,已經關門的城市森林公園內一片寂靜,只有偶爾幾只烏鴉飛過的嘎嘎聲。

  琴酒側身靠在樹旁,抱著手臂,冷漠的綠瞳看著身前的女人。

  「說吧,你要做什麼。」他警惕地看了眼四周,然後才開口問道。

  「沒什麼,就是……」千本夏夕雙腳踩在松軟的沙地上,裙子下是一雙黑色的短靴。只見她說著,下一秒便興奮地勾起嘴角,抬腳揚起地上的沙子,同時另一只腳半蹲蓄力,瞬間整個人以肉眼難以企及的速度飛快地靠近對面,旋轉著就是一腳踹了過去。

  一直警惕著的琴酒看見她的動作後,綠色的瞳孔劇縮,連忙抬手側身格擋。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實打實地硬接了一腳,右側的嘴角頓時泛出鮮血,順著他蒼白的皮膚流了下來。

  琴酒擦了擦嘴邊的鮮血,余光看了一眼他原本靠著的那顆樹,此時已經被某人的余力攔腰砸出了一個大坑。

  「既然是要算賬,那就用實力說話吧。」千本夏夕眼中露出興奮的神色,她想打琴酒很久了。能和赤井秀一過招的機會實在太少,身邊唯一能讓她提起興趣的就只有某人了。

  組織裡不能無緣無故謀害其他成員,那不用槍,純手動總行吧。

  千本夏夕甩了甩剛剛踹對方的那條腿,笑著道,「這難道不是最適合組織的方式嗎,琴酒。」

  「呵。」琴酒冷哼了一聲,眼中也滿是壓抑的瘋狂和興奮,戰意升騰。只見他撿起剛才閃躲時掉落的帽子,拍了拍,掛在手邊的樹枝上。然後擰了擰手腕,咧嘴笑道,「我喜歡這種方式。」

  他話音未落,人直接便突然襲擊了阿斯蒂的身側。那速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琴酒的腿,可是要更長。

  兩個身位的距離,不過是瞬息便能到達。

  他沒有用腿,而是一個手肘帶著勁風揮了過去。

  凌厲又狠辣。

  千本夏夕的眼睛微眯,並不打算硬接。

  她的身體素質很好,但琴酒的只會比她更好。

  她的優勢在於技巧和速度。

  所以她一個矮身直接躲過了對方的攻擊,順勢一抬腳,膝蓋狠狠地撞上琴酒一側的肋骨。

  察覺到攻擊落空,琴酒自然防備著,在她膝蓋過來的一瞬間,就用另一只手的手掌擋住。

  卻不想,阿斯蒂只是用膝蓋佯攻,其實手肘已經瞬間抵上了他的臉側。

  日,這個女人打人只打臉嗎。

  琴酒咧嘴,因為只是順勢的一擊,力量並不大,但……某人的眉骨瞬間紅了一大片。

  千本夏夕咧嘴笑了笑,爽了。

  「再來。」琴酒眼神頓時認真起來,嘴角卻瘋狂上揚,像個十足的瘋子。

  ……

  第二天一早,苦於查案的柯南剛剛睡醒,就收到了千本夏夕的簡訊。

  【你的辦法真管用。】

  柯南眼睛一亮,八卦地回復道:【怎麼,你真的約他在月光下那個那個了?一定很浪漫吧,夏夕姐姐。】

  千本夏夕也瞬間回復:【嗯,在月光下浪漫地揍了他一頓,和好了。】

  柯南:……??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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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驚天大秘密

  「柯南, 那個案子你有頭緒了嗎?」

  中午,請了兩天假期和阿笠博士一起去查案的柯南一邊沉思一邊走進了千本夏夕在米花町的小吃店。

  「沒有,我去調查了所有案發地點,什麼都沒有發現。」

  柯南有些消沉, 這個案子一點進展都沒有。這兩天跑了那麼多地方, 結果唯一的收獲就是……知道了那個組織為什麼會參與進這個案子的原因。

  他必須比那些人更早的查到罪犯, 並從對方手裡拿到儲存組織臥底名冊的記憶卡。

  所以柯南此時對於案子的毫無頭緒, 讓他整個人焦躁不已。

  只要牽涉到那個組織, 他的心都無法平靜下來。

  想到這, 他抬頭看了眼面前的千本夏夕, 他或許可以找對方幫忙。以夏夕姐姐的身手,以及揍男朋友時候的狠辣,還有她那比之他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推理能力……應該是很大的助力吧。

  但柯南也只是這樣想想, 他到底不會把身邊人牽扯進來,組織的人, 絕對都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 那太危險了。

  不過, 案子的話, 對方說不定真能幫上忙。

  柯南想了下開口問道:「那夏夕姐姐這兩天有什麼收獲嗎?我記得你也說要關注這個案子來著。」

  「嗯,我答應了佐藤警官的。」千本夏夕點頭道,「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聽聽你的想法。」

  柯南眼睛一亮, 「你有線索了?」

  千本夏夕笑著道, 「對於那個最後一個死者死前留下的訊息,我倒是有點想法。」

  「你是說……」柯南在椅子上跪起, 湊近某人道, 「你知道七夕、京的含義了?」

  「嗯, 不過也只是我的猜測。」千本夏夕摩挲著下巴道,「可能沒有你想的那麼玄妙,死者臨死前不會故意打啞謎,讓警方去猜。肯定是非常直接的字面意思,七夕、京。我能想到的便是,七夕和京都。」

  聞言,柯南頓時脫口而出,「明天就是七夕。」

  「原來明天是七夕節嗎?」千本夏夕挑眉,「那我覺得這個猜測就更准確了。」

  「為什麼這麼說。」柯南其實心裡有了想法,但還是想和對方對答案。

  「還記得你上回在東都鐵塔拆遇到炸(彈)的那個案子吧?」千本夏夕開口道,「那個連壞爆炸案的犯人,就是在每年固定的一月六日以相同的方式挑釁警方,制造案件。

  所以同樣的,以我假設猜測的七夕這個詞求證,那罪犯殺人的時間和動機一定與七夕有關。也就是說,明天七夕節,會有一個徹底的了斷。」

  「我明白了,果然是這樣。」柯南聽了千本夏夕的猜測後,眼鏡片頓時反光。「京都,七夕節那天,一定發生了什麼。」

  柯南二話不說,直接打電話給了在京都的服部平次讓對方調查。

  「服部說,前年七夕晚上,確實有一場大火,有兩人意外身亡。」柯南說著跳下椅子,「我覺得那六個人很可能就是當時的幸存者,所以我打算先去求證一下。」

  「嗯,那你去吧,小心點。」千本夏夕笑著道,「有結果告訴我一聲。」

  「嗯,知道了。」柯南頭也不回地就跑出了店裡。

  千本夏夕望著對方離去的身影,笑著拿出手機,給琴酒撥了過去。

  其實她猜到是七夕之後,昨晚就在網上搜索過,京都最近幾年的七夕節,有沒有發生過什麼意外的大事件。

  她自然就查到了前年的那場七夕節當晚,在某個酒店內發生大火的新聞。

  但她並不能十分肯定,所以今天特意找柯南來對答案。

  沒錯,她也需要找柯南對答案來著,畢竟她是真的不知道後天就是七夕節。而這個訊息,卻是非常重要。

  像是版圖中的最後一個拼圖,讓她確信,按照柯學套路,一定就是她猜測的這樣沒錯了。

  大膽猜測,小心求證。推理分析,不外乎如此。

  當然,她雖然網上能查到遇害者的信息,但其他生還者,也就是當時入住酒店的人名單是否和這次遇害的六個人重疊,這就需要通過警方的力量去探查了。

  她倒是可以黑進警方的網站去查,但是麻煩又沒必要。愛爾蘭已經偽裝成那邊的最高負責人,她只需要動動嘴,就可以讓警方自己去查。

  況且,柯南在京都的小伙伴服部平次,要查這件事也很容易,根本不需要她出馬。

  很快,琴酒那邊的電話被接了起來,裡面傳出那熟悉低沉的聲音。

  「什麼事,阿斯蒂。」琴酒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

  「我查到前年七夕在京都有一場大火,應該和這件事有關。」千本夏夕頓了下道,「我懷疑那幾個死者就是當時的幸存者,而罪犯顯然就是當時死亡的某個人的家人或者朋友,你可以讓愛爾蘭查一下。」

  「我知道了。」琴酒說完直接掛了電話,反手給愛爾蘭和貝爾摩德發了消息。

  「大哥,是阿斯蒂?她那裡是不是有線索了?」伏特加開著車,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身旁的自家大哥。然後又忍不住在自家大哥那嘴角發紫的淤青上停留了幾秒。

  他記得大哥昨天讓他先回去,說是晚上要和阿斯蒂見面。結果,結果就是他今天一早看見自家大哥青紫的側臉,就忍不住想入非非。

  他覺得自家大哥怕不是被阿斯蒂給揍了,但這個大膽的想法轉而又甩出了腦袋。阿斯蒂聽說狙擊很厲害,但沒聽說身手也很厲害啊,他可是知道自家大哥的實力,怎麼可能是被阿斯蒂揍的呢。

  但伏特加又百思不得其解,昨晚除了阿斯蒂,琴酒大哥應該是不會見過其他人的。

  至於是出任務不小心被人揍了,那伏特加就更不信了。

  他們的任務左右不過是處理一些暗地裡的交易罷了,除了遇到FBI的那個赤井秀一,誰能打得過大哥?

  而就算是赤井秀一,伏特加相信,在大哥面前也絕對討不到好處。況且,這年頭誰還用拳頭打人,不都是用槍麼。

  受個槍傷再正常不過,被人打臉打的嘴角全是淤青,那就絕對不正常了。

  那麼問題又轉回來了,除了阿斯蒂打的,伏特加實在想不到有什麼其他的可能。

  但阿斯蒂又應該是打不過琴酒的,更別說在大哥臉上留下淤青了。

  伏特加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他是真的好想知道大哥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此時琴酒聽到伏特加的問話,淡淡瞥了他一眼,輕聲『嗯』了一下,然後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昨晚某個人……琴酒想到什麼,墨綠色的瞳孔瞬間變得晦暗。

  那個女人的實力,他還是小看了。

  不僅是狙擊能力極其優秀,就連身手竟然也那樣恐怖。

  怪不得,那一位和朗姆都如此中意和關注她。就連貝爾摩德,可能也比不上。

  琴酒很想露出興奮的笑容,但剛想牽起嘴角,便感受到傷口上傳來的陣陣疼痛。

  真是一個……令人難忘的夜晚。想到昨晚的場景,琴酒此時仍然忍不住興奮和戰栗起來。

  他確實是受傷了,還傷的那麼狼狽。啊,但真是太爽了,太對他口味了,他好喜歡這種感覺。

  這瓶氣泡酒,還真是衝啊。他當時興奮的渾身都在發抖,嘴邊傷口的疼痛不斷刺激著他雀躍戰栗的神經。瘋狂的,意猶未盡的,滿足的。

  大哥他好像發瘋了。

  琴酒越想越興奮,伏特加就越看越惶恐。

  大哥他摸著自己嘴角的傷,表情竟然不是生氣,而是開心和興奮。像是遇到了什麼好玩的玩具,身心愉悅的那種……那種感覺有點像……

  這是可以說的嘛,伏特加不禁覺得自家大哥有點變態和瘋狂,感覺越來越危險了。

  伏特加忍不住想,就像是那本無限游戲小說裡,那個叫西索的變態一樣,叫別人小蘋果,甚至還那什麼有反應……咳咳,他大哥還是沒那麼變態。

  伏特加忍不住反思了一下自己,怎麼可以把琴酒大哥和那個變態的男人相提並論呢。

  但他無意間再次瞥見琴酒大哥不斷按著自己嘴角傷口的手指以及那忍不住愉悅的表情,腦中頓時像是有閃電劈過一般。

  等等,等等等等,伏特加感覺自己知道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他知道了!他終於知道真相了!

  大哥他的傷確實是和阿斯蒂有關,但是什麼樣的情況能讓他大哥心甘情願被對方打傷臉還不生氣呢。

  伏特加越想越覺得他的猜測是正確的,昨晚,大哥和阿斯蒂她……一定是在床上打架了!還打的十分激烈!不然大哥不會現在還在回味!

  天,伏特加震驚,完全被自己大膽的猜測驚到了。

  所有的一切都串成一條線,合情合理,有理有據,直指真相。

  伏特加表情變幻許久,才把這個驚天大秘密消化進肚子了。

  「伏特加,你在干什麼?」琴酒看著左晃右晃的車不滿道,「一大早就喝多了嗎。」

  琴酒剛想再說些什麼,貝爾摩德的電話打了過來。

  沒有功夫理睬自家小弟的抽風,琴酒快速地打開了手機,放到耳邊。

  「知道了,那個叫新堂的畫家是吧?」琴酒簡短了說了一句後,便直接掛了電話。

  「伏特加,往八王子市開。」琴酒命令道。

  「是,大哥。」伏特加偷瞄了一眼自家大哥,發現已經恢復了正常,小小松了一口氣。「對了大哥,那我們豈不是要被那些條子搶先了。就算提前趕到,那也沒時間逼供啊。」

  「放心,不會碰到的。」琴酒勾起嘴角,自信笑道,卻不想又牽動了嘴角的傷口,撇了撇嘴才給基安蒂和科恩打電話,讓兩人在橋上狙擊警方趕過去的車,足夠他們處理那個畫家的事了。

  貝爾摩德剛才傳來的消息,果然如阿斯蒂推理的那般,畫家新堂堇就是那場火災中的幸存者,也是此刻唯一還沒有被殺害的幸存者。

  所以凶手下一個目標就是她,而他們現在趕過去,說不定就能當場抓到犯人,從對方手裡弄到記憶卡。

  不過也十分巧合的是,那個叫新堂的畫家也可能是感覺得了危機,打電話給警察,說是知道凶手是誰了。

  但是很奇怪,她並沒有在電話裡告知凶手的姓名,而是要求警方去她家保護她。

  只是很可惜,當半個小時後,琴酒和伏特加趕到對方房間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

  新堂堇,已經被人帶走,甚至殺害了。

  「趕緊走,沒必要留在這裡了。」琴酒只是看了一眼,便帶著伏特加離開了。

  ……

  此時另一邊,千本夏夕也同樣收到了柯南的調查信息,那天火災中的幸存者,也就是那家失火酒店的住戶名單裡,正是有那六個死者的名字。

  也就是說,千本夏夕和柯南的猜測成真了。

  只是,兩人最後還是沒有阻止最後一個受害者的死亡,晚了一步。

  柯南回到幸福小吃店的時候,臉上十分可惜。

  他查到了很多,也鎖定了嫌疑人,快要勘破真相。但那又如何呢,還是沒能救下新堂小姐。

  千本夏夕安慰道,「你已經盡力了,柯南。」

  「嗯,我知道。」柯南決定不再想這件事,而是轉移話題道,「對了,你那天晚上怎麼回事啊。」

  柯南有些在意,他教給對方的招數,可不是這麼用的啊!

  「什麼怎麼回事?」千本夏夕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是和你說了嘛,和好了。」

  「不是……」柯南撇嘴,「我是讓你在月光下揍他的嗎?我是這個意思嗎!你都把人揍一頓了,還能和好?」

  柯南說到這個就滿臉不可置信,懷疑人生了。

  戀愛是這麼談的嗎,還是他不懂成年人的世界?

  千本夏夕倒是不太在意,笑呵呵道,「我打個比方,如果你做了一件讓你小蘭姐姐十分生氣的事。她是不是會打你一頓出氣?打完了,是不是就和好了?」

  「小蘭他才沒那麼暴力呢!」柯南這話剛說一半,對上千本夏夕質疑的眼神,頓時心虛,越說越小聲。「我才不會讓她生氣……」

  後半句,他是更心虛了。

  等等,不對啊。柯南頓時警醒,夏夕姐姐為什麼要用小蘭做比喻,他現在的身份是江戶川柯南,不是工藤新一啊。

  於是他連忙補救道:「你在說什麼,我和小蘭姐姐怎麼可能談戀愛。」

  呵呵,還裝。

  千本夏夕無語翻了個白眼,「我這不是打個比方嗎,再說了……」

  千本夏夕說著不懷好意地湊到柯南的耳邊,小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個小色狼,肖想你家小蘭姐姐的事。」

  「咳、咳咳咳!」柯南差點沒被自己口水嗆到,頓時臉紅,「你在說什麼!」

  「小蘭姐姐那麼好,我當然喜歡小蘭姐姐啊。」柯南賣萌,說完他又心虛補充道,「你可千萬別和小蘭姐姐說。」

  「嗯嗯,放心吧。」千本夏夕說著又拍了拍他的腦袋。

  ……

  「琴酒,怎麼樣,有什麼最新消息嗎?」當天晚上,千本夏夕坐進了保時捷356A後,直接開口問道。「確定嫌疑人了嗎?」

  「嗯,差不多能鎖定了。」琴酒根據各方的消息彙總,同柯南一樣,已經推測出了嫌疑人是誰。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對方,拿到記憶卡。

  「那個人叫水谷浩介。」一旁的伏特加插話道,「想要知道對方在哪,可能要繼續利用警方的力量排查。」

  「水谷浩介有一個一起私奔的女朋友,本上菜菜子。」琴酒接著伏特加的話繼續道,「那個女人確實是那場火災的死者之一,與你推測的一樣。」

  「那愛爾蘭那邊還有什麼最新消息嗎?」千本夏夕點點頭,隨口問道。

  琴酒沉默了片刻,突然表情不是很好。只見他冷笑了一聲,「他關機了,找不到人。」

  千本夏夕聞言眼睛微眯,「他膽子挺大啊,竟然在任務的時候玩消失。」

  她這一話音剛落,前排副駕駛上的琴酒就玩味開口道,「你說這話的時候,是不是忘了什麼。」

  千本夏夕:……

  「不用你提醒我謝謝。」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昨天不是一筆勾銷了嗎?」

  伏特加聽見這話,墨鏡背後的眼睛頓時瞪大。

  來了來了,果然,大哥和阿斯蒂昨天晚上有什麼!

  「一筆勾銷了,但不代表我會忘記你做的事。」琴酒捂著嘴角,往後視鏡看了一眼。

  後排的千本夏夕有所感應,也抬頭看向後視鏡,恰巧對上了那雙帽檐下隱藏在暗處的墨綠色瞳孔。

  「那你可得好好記住啊,琴酒。」千本夏夕道,她說著又看向對方嘴角邊那蒼白皮膚下顯得十分明顯的暗紫淤青,笑著調侃,「爽嗎?」

  她話音剛落,前排駕駛位的伏特加先是虎軀一震。

  太勁爆了太勁爆了,阿斯蒂昨晚果然是誘惑琴酒大哥了。

  看看,大哥都不追究她的事了,賬都一筆勾銷了!肯定是爽到了啊!

  這邊琴酒是聽不到身邊自家小弟內心的咆哮聲,而是捂著嘴角,輕笑了一聲。

  伏特加:大哥他笑了,笑了!

  「爽啊,當然爽。」琴酒那閃著暗綠色幽芒的眼神再次透過後視鏡看了過去,像危險的毒蛇一般,直指後方的那人。

  伏特加:大哥他承認了,真的承認了!

  正當兩人對峙著的時候,車外突然閃過一個人影。

  貝爾摩德正騎著摩托車停在琴酒的車窗邊,只見她抬手示意,某人便搖下了車窗。

  貝爾摩德剛要開口說話,就借著月光看見了琴酒的臉。只見她遲疑了一瞬,驚訝的表情還在臉上,嘴裡便調侃上了,「喲,琴酒,你被哪個女人打了?」

  琴酒:……

  只見琴酒冷哼一聲,黑著臉沉聲道。

  「收一收你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貝爾摩德。」


第62章 提議不錯

  車窗外, 貝爾摩德聞言不僅沒有收斂臉上的笑意,反而更加覺得有趣地笑出了聲。

  「琴酒。」貝爾摩德勉強壓制住那忍不住上揚的嘴角, 捂嘴掩飾笑意。「你可真是讓我意外啊。」

  那麼多年了, 她從來沒見到過琴酒如此的模樣,竟然被人打臉了。

  「很好笑?」琴酒不耐地看了她一眼,「有事說事。」

  「好吧好吧。」貝爾摩德笑夠了, 終於想起了正事。勉強正經道,「我也聯系不上愛爾蘭,不知道他做什麼去了。自從皮斯克死了之後, 他的怨氣似乎很大, 一直都神神秘秘的,你可要小心啊琴酒。」

  「雖然是組織的老人,但在殺人的時候暴露在公眾面前, 被記著拍下作案的照片,犯下這樣的大錯, 唯有以死謝罪。」琴酒從不覺得自己殺錯任何人,淡定道,「隨他怎麼想, 只要執行任務就行了。」

  「琴酒,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貝爾摩德說道, 「愛爾蘭的心裡估計非常恨你呢, 要知道他和皮斯克的關系親近, 甚至視其如父。」

  「我為什麼要擔心。」琴酒不屑冷哼, 「如果他要違抗組織報復我, 那我也不會手軟。」

  「好吧, 再等等說不定他就會聯系你了。」貝爾摩德說完了任務, 又忍不住把視線移向琴酒臉上。

  真是難得一見的場景, 她是真的忍不住再仔細端詳幾回。

  畢竟,能調侃琴酒的機會可不多啊……

  琴酒知道她想做什麼,於是直接搖上了車窗,不給她這個機會繼續調侃自己。

  但貝爾摩德並沒有放棄離開,而是把摩托車往後挪了一個身位,來到後車窗處敲了敲。

  千本夏夕看見對方退後來到自己窗前就知道她要做什麼了,於是也很配合地搖下車窗。

  「好久不見啊,阿斯蒂。」貝爾摩德笑著同她打招呼。

  「好久不見,貝爾摩德。」千本夏夕也跟著點點頭,「有事?」

  「哎,沒事就不能找你聊天嗎?」貝爾摩德假裝傷心道,「就是難得看見打個招呼,有點想念哦。」

  想念……那我也沒見你平時給我發消息啊……千本夏夕在心裡吐槽一番,但面上還是笑著回復,「怎麼會,歡迎找我聊天。」

  近看,貝爾摩德的臉還真是美,不愧是知名的大明星啊。

  貝爾摩德聞言臉上頓時露出得逞的神色,湊近車窗小聲在她耳邊問道,「你可知道某人的臉是怎麼回事嗎?」

  千本夏夕並不意外,看了一眼對方那眼中燃燒著的名為八卦的火焰,衝著她眨了一下眼,淡定道,「我打的。」

  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八卦的表情上,瞬間露出一絲驚詫,隨即又恢復了先前的模樣,甚至更加八卦地調笑著問道,「什麼感覺?」

  她沒有問阿斯蒂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地和琴酒打架,也沒有繼續驚訝於阿斯蒂竟然能和琴酒打的勢均力敵,至少是在對方臉上留下了傷痕。她此時是更好奇對方打完琴酒是什麼感覺。她是真的非常非常好奇啊……

  什麼感覺?

  「當然是……」千本夏夕再次眨了眨眼,開口道,「很爽啊。」

  她話音剛落,車內一直在不動聲色偷聽的伏特加又是虎軀一震。

  阿斯蒂說她很爽,果然啊果然!大哥果然厲害,不愧是是琴酒大哥!

  被阿斯蒂誇了,大哥現在肯定心情特別好吧……

  伏特加想到此,不禁又瞄了一眼隔壁副駕駛座上的琴酒。

  可並沒有如他所想那般,琴酒不但沒有很高興,反而臉有點黑。

  不應啊……伏特加轉念又一想,他懂了,大哥一定是不喜歡自己的隱私暴露在別人面前,所以才不高興了。

  這邊伏特加一個人在那瘋狂腦補的時候,聽到阿斯蒂回應的貝爾摩德差點沒笑出聲,拼命地捂嘴掩飾。

  好半晌她才忍笑道,「被你說的,我都想試試了。」

  千本夏夕看了她一眼,知道對方這話肯定是出於真心的,那大而漂亮的眼睛裡滿是期待的興奮之色。

  果然,貝爾摩德懂她。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嘴角同時勾了一下。

  然而還沒等兩人再說些什麼悄悄話的時候,一旁黑著臉的琴酒已經不耐煩了。

  「如果你想打架,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貝爾摩德。」琴酒通過車窗,冷冷向後瞥了她一眼。

  「啊,我可不喜歡打打殺殺。」貝爾摩德這才起身拉下頭盔上的防風鏡,笑著揮手同幾人帥氣揮手後,直接一踩油門開走了。

  「開車,伏特加。」貝爾摩德離開後,琴酒也命令道。「先送阿斯蒂回去。」

  「好的大哥。」聽見琴酒的聲音,伏特加瞬間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連忙應道。

  保時捷356A緩緩行駛在清冷的月色下,車內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伏特加是不敢說,琴酒是不想說,千本夏夕則是不知道說什麼。

  總之,車子沉默地繞了一大圈,最後來到了米花町。

  「就停在這裡吧。」千本夏夕看見了米花公園,便同伏特加道,「掉頭太麻煩了,我自己過馬路過去。」

  「好的,阿斯蒂。」伏特加說著就把車停在了米花公園的側門路邊,恰巧就在幸福小吃店的斜對面。

  原本很正常的對話,但琴酒卻皺了眉,奇怪地看向一旁的伏特加。

  「怎麼了,大哥?」伏特加一臉莫名,琴酒大哥為什麼這麼看著他。他剛才說的話又哪裡不對嗎?

  千本夏夕其實也感覺到了一絲怪異,伏特加剛才和她說話的語氣,像極了他和琴酒說話時的標准套路。

  就比如:好的,大哥。好的,阿斯蒂。

  伏特加什麼時候和她說話時,宛如一個小弟一般,不僅是琴酒,就連她都覺得不對勁。

  但她也沒多說就是了,萬一是她想多了呢,她如果開口提的話,可不顯得她過於自戀了?

  巧的是,同樣覺得不對的琴酒看著伏特加那一臉莫名的表情,也覺得似乎是自己多心了。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對話,非要說的話,也沒有什麼特別可以指摘的。

  所以琴酒糾結一瞬,也沒多說什麼,這就導致被自家大哥看的渾身不自在的伏特加就更加懵逼了。

  其實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猜測到大哥和阿斯蒂昨晚都做了什麼後,自己已經下意識地把阿斯蒂當做了和大哥一樣位置的人,甚至連說話方式和態度都下意識地改變了。

  這邊完全不知道伏特加都腦補了一些什麼亂七八糟東西的千本夏夕起身下了車,只是她剛走下車准備合上車門的時候,抬眸竟然看見了不遠處帝丹小學門口,有一個漆黑的身影正偷偷摸摸地往裡走。

  「怎麼了。」琴酒第一個發現了她停頓的動作,轉頭也順著她的方向看去。

  於是他也看見了那個正越過大門走進去的黑色背影,有點眼熟。

  「誰沒事想不開大半夜去小學偷東西,能有什麼東西可以偷。」伏特加的吐槽聲傳來,顯然他也看見了這一幕。但下一秒,他也覺得那個身影好像有點眼熟,驚訝出聲,「這怎麼看著有點像愛爾蘭啊,大哥。」

  「就是愛爾蘭。」琴酒冷笑了一聲,確定了伏特加的猜想。「讓我看看,他關機消失,到底是想干什麼。」

  琴酒說完,便拿著他的槍,也走下了車。

  「大哥,還真的是愛爾蘭啊,我還以為我剛才看錯了呢。」

  伏特加也好奇想跟著下車,就聽琴酒道,「你在這等著,我先和阿斯蒂一起去看看。」

  「啊,好的,我知道了大哥。」伏特加剛踏出的半只腳就又縮了回來,心中頓時明悟。

  大哥一定是想和阿斯蒂單獨行動吧,他就還是不當那個電燈泡了。

  這邊琴酒不知道自家小弟都在想什麼,也沒有心情關注,而是把注意力都全身心放在了帝丹小學的門口。

  愛爾蘭大半夜關機,一個人偷偷摸摸跑到米花町不說,還去偷跑進帝丹小學,這是想干嘛?

  琴酒實在想不出原因,但臉上卻露出探究的神情,冷冷勾起嘴角。

  「阿斯蒂,走。」

  「OK。」千本夏夕思索著可能發生的事,原來那個就是愛爾蘭嗎,他應該是發現了線索,跑到帝丹小學來驗證什麼了。

  哎,真是麻煩。

  她要給柯南掩蓋嗎?但實際上,即使她不掩蓋,柯南都不會有任何暴露的危險。

  因為她知道,除了心向著柯南的人,知道他身份的反派,不會有任何活下來的機會。

  這裡是柯學世界,知道太多,能夠威脅到柯南生命的話,必定活不過一集。

  活不到他向組織彙報的那一刻,皮斯克就是那樣死的,愛爾蘭自然也不會例外。

  本來她不太了解具體的劇情,也沒辦法參與過多,想著順其自然。但現在竟然讓她在這裡碰到對方,甚至還暴露在琴酒的眼裡,那看來她一會兒真的得見機行事了。

  替柯南掩飾身份,不暴露在組織的眼前,不僅是在救柯南,也是在救愛爾蘭和琴酒。

  別看她平時一直在擔心替柯南掩飾,調侃名偵探柯南一不小心就要提前完結這種話。其實內心又何嘗不是在想,如果柯南真的暴露了,讓琴酒知道了真實身份,最後死的到底是柯南還是琴酒呢。

  很顯然,在柯學世界,岌岌可危的是她家上司吧。畢竟這部動畫叫《名偵探柯南》,而不是什麼《名偵探琴酒》又或是諸如《這個殺手太冷酷》之類的……

  好吧,她扯遠了。

  千本夏夕忍不住在腦子裡胡思亂想的時候,她已經跟著琴酒來到了帝丹小學的門口。

  兩人都是大長腿,速度自是不慢。

  帝丹小學的鐵門不適合用槍破壞門鎖,他們也不想驚動裡面的愛爾蘭。於是皆是手一撐,輕巧地翻越了過去。

  琴酒已經非常了解某人的身手,也不會擔心對方速度跟不上自己。在順利翻過大門之後,他便加快了腳步,拿著槍走進了教學大樓。

  安靜的夜裡,周圍鴉雀無聲,愛爾蘭的腳步聲清晰地從遠處的樓梯內傳來。琴酒仔細傾聽分辨了一下方位,便招呼身後的阿斯蒂跟上。

  愛爾蘭不熟悉學校的布局,但小學也就這麼一丁點大,按照樓層的順序,在知道那個叫江戶川柯南的班級後,很容易就能找到對方的教室。

  但即使這樣也是需要經過簡單的探查,才能找到。愛爾蘭沒想到身後有人跟著,所以他也沒有刻意的太過控制自己的腳步聲。

  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小學而已,他還不至於像是做任務那般警惕,小心謹慎過了頭。

  所以千本夏夕在想到對方可能想做的事情後,和琴酒打了個招呼,示意自己從走廊另一邊的樓梯上去,這樣更方便一會發生什麼意外,可以提前包抄圍困對方。

  琴酒想了下覺得這個提議非常不錯,便很放心地點頭表示可以。

  於是千本夏夕在上了二樓後,便徑直離開,從另一邊的樓梯直接上到了五樓,柯南那個小鬼所在的班級。

  她自然是知道帝丹小學柯南的班級在哪裡的,於是熟門熟路地趕在愛爾蘭的前面就進到了教室裡。

  她簡單環顧了一眼四周,很容易地就找到了目標。

  在教室的後排,整整齊齊擺放著一排小學生的手工泥塑的作業展覽。

  全是小朋友捏的各式各樣的動物,以及一些奇形怪狀的她看不懂的東西。

  不過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輕易地就在那一排的泥塑作業中,找到了屬於柯南的那一個。

  她也知道愛爾蘭究竟想干什麼了,不外乎是已經猜測到柯南和工藤新一是同一個人,然後打算收集兩人的指紋做對比。

  這要是真的被他得逞了,那柯南的馬甲估計今晚就保不住了。

  千本夏夕想著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副橡膠手套戴上,把柯南捏的海豚的泥塑拿起,和下面的寫著名字的底座分開,然後順手挑了一個不認識的小朋友的作品,互相調換了一個位置。

  想來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應該就能騙過愛爾蘭了,讓他用其他小朋友作品上的指紋和工藤新一的指紋做比對,怎麼都是比對不上的。

  就算第二天柯南上學發現自己的泥塑和別人的互換了底座調換,知道了有人在暗中幫他那也沒關系。

  反正他想破腦袋也不會知道是自己,還能順手警醒一下他,別浪的太過了。

  在迅速做完這一切後,千本夏夕便悄悄地退出了教室。

  寂靜的夜裡,愛爾蘭的腳步聲漸漸清晰傳來,千本夏夕知道,對方已經上來了。

  沒有功夫磨蹭,她飛快地閃進了隔壁的教室。

  毫無知覺的愛爾蘭走進了一年級B的教室,在看見那一排的手工作業後,心中頓時驚喜。

  真是毫不費工行,這泥塑的手工作業上,可不是沾滿了對方的指紋。

  他快步走過去,在寫著江戶川柯南名字的泥塑前站定,勾起嘴角小心翼翼地地從那只大恐龍的背脊上弄下來一塊,放進了提前准備好的塑封袋中。

  這下就集齊了他需要的兩個指紋了,只要一對比,就能映證他的猜測。

  小學生偵探江戶川柯南和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組織的藥劑,是不是真的能使人變小。

  如果證實是真的,那他不僅是立了一大功,還能在那一位面前揭露琴酒的重大失誤。

  畢竟當時是他把代號為『APTX4869』的毒藥喂到工藤新一的嘴裡,並確認對方死亡的。

  現在這個高中生偵探不僅沒死,還掌握了組織的秘密,他就不信這樣的證據擺在面前,那一位會不懲罰琴酒的失誤。

  他真的是很期待呢,當初他視若長輩的皮斯克,為了組織奉獻了一生的皮斯克,就因為一個失誤,便生生地被琴酒滅口,讓他如鯁在喉。

  如今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琴酒的狼狽模樣了,那個高傲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的冷酷男人,在知道自己也同樣犯了重大錯誤的時候,會有什麼表現呢。

  愛爾蘭內心激動且期待地想著,那場面一定很爽。

  於是想到這,他露出一個志在必得的笑容,想要趕緊回去對比指紋,卻不想在他想要轉身的時候,就被一個冷冰冰的堅硬的東西頂在了後腦勺。

  隨之而來的,是熟悉的槍上膛的聲音。

  愛爾蘭頓時一驚,驚愕地轉頭看向那個突然出現在身後的身影。

  「琴、琴酒。」愛爾蘭萬萬沒想到,他會在這裡看到這個男人,這個讓他痛恨的男人。

  「我很想知道。」琴酒左手拿槍指著對方,慢條斯理地玩味開口,「你關機玩消失,不會就是想來偷小學生的手工作業吧,愛爾蘭,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嗜好。」

  琴酒說的玩味,但言語間就像是一把尖刀刺入對方的心口,言下之意顯然就是懷疑起對方的動機來了。

  愛爾蘭僵硬了不過一瞬,但也很快回過神,他並不怕琴酒真的開槍。

  「琴酒,沒想到我就消失了這麼一會,你就找到了。」愛爾蘭盯著他的眼睛也是調侃道,「你還真是厲害啊……但我只是私下裡調查一些事,想來不用和你彙報吧?」

  「你私下裡想做什麼和我無關。」琴酒不理他的話,直接冷冷道,「但你在執行任務期間消失,我當然就要關心一下了。」

  「好吧,我只是在任務期間查到了一些東西,想要求證而已。」愛爾蘭攤手道,「但猜測也只是猜測,所以我才想自己提前過來探查一下。至於關機,那是因為潛入的時候不方便,所以關機了。等我出來後,自然會和你聯系。」

  愛爾蘭說的有理有據,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實際上,他完全可以在探查前,先和琴酒或者貝爾摩德講一聲。

  所以琴酒根本不信他的鬼話,而是嗤笑道,「那還是我的不對了。」

  只見他瞥了一眼愛爾蘭身後,那被他掰掉了一塊的手工泥塑作業,上面寫的名字。

  「江戶川柯南。」他道,「這就是你要探查的東西?」

  「是啊。」竟然被琴酒發現了,愛爾蘭也沒掩飾,直接坦然道,「我這兩天在警視廳遇到的小鬼偵探,覺得他有點可疑,所以才來探查一番。」

  「你是在懷疑他另有身份?」琴酒雖然不知道前情提要,但也是一眼看出他的目的。對方在收集指紋,除了比對,還能有什麼?

  「對,我有個想法要印證。」愛爾蘭也不怕他,直接道,「但在我印證完之前,我不想提前透露,也沒有必要提前透露吧。萬一猜錯了,我可是很丟人的。」

  「哼。」琴酒聞言沒有說什麼,而是提醒道,「有結果之後要經過那一位的同意才能出手。毛利偵探和這個小鬼,是貝爾摩德看中的人,你不許私自出手,別怪我沒提醒你。」

  愛爾蘭面上沉穩,心裡卻是一驚,貝爾摩德和這個小鬼也有關系,這是他完全沒想到的。

  他討厭琴酒,但對貝爾摩德卻沒有什麼偏見。於是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所以,你可以把槍放下了嗎,琴酒。」

  他的目的不是弄死那個小鬼,也不想和貝爾摩德結仇。他只是想教訓琴酒罷了,愛爾蘭看著面前討人厭的男人。

  看著看著,他好像發現了什麼讓他覺得很有趣的東西。琴酒的嘴角竟然紫了,這可是難得一見,他剛才竟然都沒第一時間發現。

  「喲,琴酒。」愛爾蘭調笑道,「你竟然被人打了?不會是女人打的吧?」

  他實在想不出有誰能傷到琴酒,雖然對方很討厭,但實力卻毋庸置疑。很強,比他強的多,所以那一位才會如此重用琴酒。

  所以,作為成年男人,請允許他往不太健康的地方想。

  琴酒沉著臉不想搭理他,緩緩放下槍後,對著身後空曠的走廊裡道,「阿斯蒂,出來吧。」

  剛還一臉幸災樂禍調笑的愛爾蘭頓時笑意僵在了臉上,眯著眼警惕往門外看去。

  竟然還有人在嗎?他竟是一點都沒發現。愛爾蘭的心提了一下,還好他沒做出什麼來。

  琴酒那個男人,真是謹慎的過分。

  此刻,千本夏夕聽見琴酒的聲音後,才終於慢悠悠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結束了嗎?」千本夏夕好奇地看向愛爾蘭,果然是個高大的男人。

  她剛才倒是聽清了兩人的對話,所以也跟著調侃並且提議道,「琴酒,看來你這兩天出門得塗點粉底液了,需要我幫忙嗎。」

  千本夏夕想了下又道,「我的色號應該和你差不多,可以用。」

  琴酒:……

  琴酒黑著臉冷冷看了她一眼,示意她閉嘴。

  愛爾蘭一瞧,頓時樂了。

  「琴酒,我倒是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第63章 什麼鬼

  當天夜裡, 愛爾蘭急於求證自己內心的猜想,沒有和琴酒繼續掰扯糾纏,而是匆匆在對方陰沉臭臉的注視下離開了帝丹小學。

  回到自己的安全屋內, 愛爾蘭迫不及待地拿出了自己今天從帝丹高中收集來的工藤新一的指紋,以及從帝丹小學那收集到的江戶川柯南的指紋進行了采集和對比。

  很快, 電腦屏幕上, 兩個指紋的對比結果出來了。

  兩者的指紋沒有任何關聯, 不是同一個人。

  愛爾蘭不可置信地湊近屏幕, 再次點擊鼠標進行比對,依然和剛才的結果一樣。

  兩人沒有任何關聯, 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和小學生偵探江戶川柯南,是完全沒有關系的兩個人。

  這和他的猜測完全不同,原本還勢在必得的愛爾蘭頓時失望又頹喪地靠回椅背。

  難以置信, 這怎麼可能, 他的推理怎麼會錯。

  愛爾蘭暴躁地抓了抓腦袋, 捏爆了手邊的啤酒罐。

  「不可能, 不可能的。」幽暗的房間內, 愛爾蘭忍不住低聲喃喃,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

  他的復仇, 他向琴酒的復仇, 竟然就這樣落空了嗎。

  他有些痛苦, 也有些煩躁。

  突然, 抬手捂著臉, 扯起嘴角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仿佛接受了這讓他難以接受的事實一般。

  果然, 他在痴心妄想什麼。APTX4869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會讓人的身體變小, 返老還童。

  這又不是什麼童話故事……

  愛爾蘭啊,愛爾蘭,你都在想什麼。

  愛爾蘭再次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果然是他想多了。

  就在這時,他放在電腦桌旁的手機響了起來。愛爾蘭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是琴酒。

  不想接,他現在一點都不像聽見那個讓人討厭的男人的聲音。愛爾蘭冷笑一聲,就這樣望著電話鈴不斷地響徹在安靜的房間內。

  過了一會,對面的人掛掉了,愛爾蘭都沒有任何的動作。

  反正他和琴酒不對付,也不差這一點。

  再說了,愛爾蘭突然想到了今天第一次見到的另一個組織成員阿斯蒂,不禁眼睛微眯,瞬間從座位上坐了起來。

  雖然今天兩人是第一次見,但怎麼說呢,他敏銳的察覺到對方和琴酒之間的關系可並不一般。

  倒不是說阿斯蒂對琴酒的感覺如何不一樣,確切說是琴酒對阿斯蒂的感覺很不一般。

  別看愛爾蘭是個身材高大魁梧,狀似硬漢的男人。但可以從他窺見工藤新一和柯南之間關系的敏銳洞察力看到,他實則是一個心思非常細膩的人。

  就連貝爾摩德發現這個真相,都花了不少的時間。愛爾蘭卻在第一次打照面的情況下,就已經發現了。甚至行動力非常強,要不是因為某人的干涉,他早就如原著中那般,僅僅不過花了短短兩天的時間,便直接扒掉了柯南的馬甲。

  當然這中間也有柯南被貝爾摩德吸引去了注意力,又過於莽的原因,但那也是很了不起的戰績了。

  所以愛爾蘭只是在今晚,和琴酒以及阿斯蒂打了個照面,就直接察覺到了不對勁。

  琴酒似乎對於那個叫阿斯蒂的,態度非比尋常。

  他痛恨琴酒,想要報復對方,也自然了解過仇人的性格和心性。

  琴酒能力很強,心氣自然也很高,自尊心也極強,平時根本無法容忍別人的挑釁以及調侃。

  挑釁就不說了,挑釁過琴酒的人至今就還沒全須全尾地活著的。那個小心眼的男人,動不動就用槍懟人腦袋,冷漠至極。至於調侃,就他所知,組織裡除了貝爾摩德偶爾會調侃一番對方,但也會掐著底線點到為止。

  而且他聽說,有時候就連貝爾摩德都討不到好。琴酒這個男人,根本不是什麼會憐香惜玉的人。

  但是,他今天看到了什麼。

  琴酒被人打傷了不說,竟然被人戳著痛點調侃,都也只不過冷冷看了對方一眼。沒有任何還擊,不管是言語還是他動作,他都沒有任何暴怒,反而是對他來說堪稱平靜的反應。

  愛爾蘭當時真的以為,在阿斯蒂說出那句讓琴酒塗粉底液的惡劣調侃的話語後,某人又會像是對他一樣,抬手用那冰冷的槍口對准對方才是。

  可是琴酒並沒有,讓他大為驚訝。在他看來,琴酒對阿斯蒂的容忍度非常的高,高到對於琴酒來說,簡直像是……像是有些寵溺了。

  所以這讓他不得不猜測,這樣的反常對於琴酒來說意味著什麼。

  或許,或許他可以換另一種方式讓琴酒難受。

  想到這,愛爾蘭一改先前的頹喪,不禁對著手機上的未接來電,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

  如果真的如他所想那般……那真是有好戲看了。

  阿斯蒂啊阿斯蒂,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黑暗中,電腦屏幕的微光落在愛爾蘭的側臉上,映照出他那幸災樂禍又期待的表情。

  ……

  「大哥,愛爾蘭那家伙竟然又不接你電話?」

  保時捷356A內,伏特加一邊開車一邊看著此時正對著手機露出一抹譏諷笑意的自家大哥,隨口問道。

  「嗯。」琴酒合上手機,掏出一支煙點上。

  「那大哥你不繼續打嗎?」伏特加有點搞不懂自家大哥,怎麼就直接把手機收起來了。

  「沒必要了。」琴酒悠閑地靠在椅背上,吐出一口煙,而後才淡漠開口道,「他已經給我答案了。」

  伏特加一愣,滿臉不解。「為什麼?」

  「他左右不過是想用什麼證據證明我的失誤罷了。」琴酒不屑道,「顯然他剛才偷偷摸摸費盡心思收集的指紋,並沒有給他什麼驚喜。」

  「原來是這樣啊。」伏特加有點明白,但又不是太明白。「所以愛爾蘭那家伙到底想證明什麼?」

  「誰知道呢。」琴酒嗤笑道,「那個叫江戶川柯南的小鬼身上疑點也不少,他會懷疑也很正常。但是,我既然答應了貝爾摩德,便不會再管這個事。」

  「也是,毛利偵探可是貝爾摩德非常欣賞的人,就連他身邊的小鬼也是。」伏特加轉頭看向琴酒,「波本似乎也很欣賞吧,就連阿斯蒂她好像也和對方關系很不錯。」

  「哼。」聽到某瓶氣泡酒的名字,琴酒不禁摸了摸嘴角的傷。「最近都不要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

  「誰?」伏特加一時還沒反應過來,脫口道,「大哥你是說阿斯蒂嗎?」

  琴酒沒有回答,而是甩了自家小弟一個冷若刺骨的眼神。

  伏特加瞬間懂了,但懂完了他又忍不住心裡癢癢的,八卦的內心頓時蠢蠢欲動,誘惑著他探究那真相。

  「那個大哥……」伏特加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家大哥的臉色,試探著開口,「大哥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什麼為什麼。」琴酒不耐煩地咬著煙道,「收起你那愚蠢的好奇心。」

  好吧,大哥看來是不會說了。

  伏特加心死,默默開車。

  不過他猜也能猜到,左右不過是大哥他又被阿斯蒂氣到了唄。

  這麼些日子,他都習以為常了。

  每次大哥因為阿斯蒂而生氣動怒,結果第二天又像是沒事人一樣,仿佛生氣什麼的完全不存在。

  虧他一開始還沒把握住大哥的心裡,順著大哥的話說了不少阿斯蒂不是的話,結果轉頭大哥不但沒有高興,反而冷冷讓他閉嘴。

  次數一多,他就學乖了。

  再蠢的人也能懂了,每次大哥生阿斯蒂的氣,你就別當真,當真你就真傻了。

  這哪是生氣,這分明是鬧別扭啊!

  伏特加表示有話要說,但他誰都不能說,更不敢說。這個事他要是說出去了,他大哥是真的能把他斃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特別是,琴酒大哥如今和阿斯蒂有了實質性的關系,他就更不能說了。

  伏特加此時就感覺自己掌握了一個一手的驚天大瓜,卻誰都不能分享,難受的不行。

  此時一旁的琴酒看見伏特加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不過只是假裝看不見罷了。

  他其實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對於某人的容忍,是超過自己底線的。

  每次明明被氣到不行,卻又忍不住被對方的能力吸引,然後原諒,不再追究。

  就像這一回,明明應該好好和她算賬。結果就因為那一架,他又選擇了不追求,甚至一筆勾銷了。

  那瓶氣泡酒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讓他又氣又爽,就像是她代號那般,帶著氣的甜酒。

  每次都讓他破例,琴酒內心不禁產生了警惕,這很危險。

  如果再有下次,他絕對不能輕饒了。

  ……

  第二天,那起連環殺人案件有了實質性的發展。

  柯南結合服部平次的調查,以及自己去那一位在火災中喪生的女生,本上菜菜子家裡進行了探訪。

  他從對方哥哥口中知道了每年的忌日,那幾個在火災中的幸存者,也就是這次案發的七個受害人,都有寄來鮮花祭拜。

  他瞬間就知道了,或許並不是他當初所想,那七個死者在那場火災中把本上菜菜子小姐推出了電梯,讓其來不及逃跑而喪生,所以遭到了對方男友的報復。

  而是,是善良的本上菜菜子小姐主動讓出了超重的電梯,把生還的機會讓給了他們。

  很顯然,凶手並不像菜菜子小姐那樣善良美好,反而玷污了她的那份良善,選擇了最殘忍的方式,殺害了那七個受她恩惠而生還的人。

  而那個麻將牌同樣也預示著另外一件事,一筒和七筒,其中有七個紅圈被塗抹,還剩下最後一個……那也就是是說,還有第八個人需要被懲罰。

  但那個人會是誰,地點又是在哪裡。

  這些還需要解謎。

  時間不多了,柯南一邊想著,一邊走進了教室。

  不想,後排擺放他們手工泥塑作業的地方,竟圍了一圈小朋友。

  「發生什麼事了?」柯南背著書包,詢問了同樣站在那的灰原哀。

  灰原哀看見柯南來了,讓開了身位。只見她的身前,柯南捏的海豚作業正靜靜擺放在那。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柯南疑惑走上前,這才發現了不對勁。

  不對勁的倒不是他捏的海豚,而是作為海豚底座的紙板上,寫著的並不是他的名字。

  「這是怎麼回事。」他轉頭觀察,發現了另一邊同學們的討論。

  「柯南,你的作業怎麼和我的被調換了位置。」一個小胖子看見柯南進來之後,便一臉郁悶又委屈地開口道,「你看,我的作業竟然寫著你的名字,還被人捏壞了,到底是誰干的。」

  柯南連忙走進,一眼就發現了對方的泥塑上,那被粗暴掰下來了一塊,上面還有橡膠手套的痕跡。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想到了什麼可怕的可能。

  「不知道啊,那個惡作劇的家伙也太可惡了。」柯南隨口應付道,然後頭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我就說吧,你被人盯上了。」灰原哀露出擔憂的神色。

  「沒事啦。」柯南露出一個笑容道,「這不是沒有被取走我的指紋嘛,沒什麼可擔心的。」

  「希望如此。」灰原哀埋怨似地看了他一眼,嘆氣,「小心一點總沒錯。」

  「知道知道。」柯南假裝不在意地笑了下,這才陷入沉思。

  到底是誰想要取走他的指紋,又是誰幫了他?

  他左思右想,或許真的是那天在警視廳追貝爾摩德出去的時候被那個混入警察中的組織成員發現了,懷疑上了他。

  而那個幫他調換手工作業的人,除了貝爾摩德,他實在想不到還有誰了。

  柯南想著,但內心的危機感仍然十分強烈,看來他必須盡快解開謎題,率先拿到那張記憶卡才行。

  ……

  下午三點,警視廳內,再一次的作戰會議正在進行中。

  這一次千本夏夕仍然跟著毛利蘭和毛利小五郎父女一起去了,但她沒有進入會議室,而是跟著毛利蘭一起等在門外。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後,會議室的門打開,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一起,率先走了出來。

  千本夏夕看見對方後,笑著開口問道,「怎麼樣,有什麼進展嗎?」

  佐藤美和子嘆息地搖搖頭,「沒有,只知道還會有一個受害者,就在今晚。而且……」

  她說著神色有些擔憂道,剛想開口,但又閉上了嘴,什麼都沒說。

  千本夏夕看見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忍不住小聲問道,「是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嗎?」

  佐藤美和子觀察了一下周圍,然後又抬手看了下時間開口道,「你有時間嗎,喝一杯。」

  千本夏夕先是一愣,然後點頭道,「好啊,去哪。」

  「樓下的咖啡廳吧,我還約了一個朋友。」佐藤美和子道,「那邊還有不錯的三明治,你餓了嗎?」

  「倒是不餓,不過可以喝一杯。」千本夏夕沒想到喝一杯是指的咖啡,於是同毛利蘭打了個招呼後,便跟著佐藤美和子一起來到了樓下的咖啡廳裡。

  她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窗邊同她們打招呼的松田陣平。

  千本夏夕挑眉,她好像還有個「松田陣平的心事」副本沒有打,這是在提醒她快點打嗎……

  「你們來啦。」松田陣平看見她們後,找來服務員點了兩杯咖啡,這才笑著道,「沒想到夏夕小姐也在。」

  「我也很意外。」千本夏夕坐下後看向身邊的佐藤美和子,「這是你找的外援?」

  佐藤美和子點點頭謹慎地看了一眼四周,然後小聲道,「我發覺有一伙不明身份的人也在關注這起案子,甚至偽裝混進了警察隊伍裡。所以我就找來松田幫忙……」

  「真的嗎,怎麼說。」千本夏夕假裝驚訝道,她是真的沒想到,佐藤美和子竟然發現組織的人了。

  不過想想好像也正常,畢竟昨天她聽說基安蒂和科恩光明正大的狙擊了她的車,正常人都能發現不對勁。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會找來松田陣平來幫忙。

  佐藤美和子解釋了一番原因,然後才道,「現在就差最後一個地點,我們暫時還沒有頭緒。」

  「前幾個地點是哪裡?」松田陣平問道,「應該是有聯系的。」

  「是,我也這麼想。」佐藤美和子說著把地圖拿出來攤在桌子上道,「你們看,就是這七個地點。」

  千本夏夕和松田陣平一起低頭往桌子上的地圖看去,七個地方此時已經被人用線連起來,方便查看這之間的聯系。

  「唔……」松田陣平撐著腦袋,有些隨意地道,「我總覺得這線條有些眼熟,但一時間想不起來。」

  佐藤美和子頓時眼睛一亮,連忙問道,「你有線索了?」

  松田陣平皺著眉頭,「糟糕,你別急,我一下子想不起來啊。」

  此時,千本夏夕突然開口道,「是不是有點像北極星和北鬥七星?」

  「對,對對!」松田陣平一拍桌子,把地圖橫過來,「就是這個沒錯!」

  佐藤美和子:「你激動什麼,明明是夏夕先想到的,你這就是馬後炮。」

  說完她十分激動地站起身,一把收走了桌上的地圖,轉身就往樓上的會議廳跑去。

  千本夏夕看了眼松田陣平,松田陣平又看了眼她,兩人沉默了幾秒後,千本夏夕也站起身。

  「我也得走了。」

  眼看著剩下的一個人也要走,松田陣平連忙喊道,「喂喂,那這兩杯咖啡怎麼辦啊。」

  千本夏夕頭也不回道,「這不是還有你嘛,松田警官。」

  松田陣平看著面前空蕩蕩的椅子,無奈的扯了下嘴角。

  他怎麼感覺自己就是個工具人呢……啊不對,連工具人都算不上,畢竟他都沒派上用場。

  哎算了,還是喝咖啡吧,畢竟花了錢。

  ……

  夜晚,東都鐵塔,隨著這最後一個地點被按照北極星和北鬥七星的形狀順利解析出來,所有人都彙聚在這裡。

  千本夏夕看了眼手機,一個小時前,她已經把答案發給了琴酒,相比對方已經有所准備。

  這樣想著,她合上手機,來到了東都鐵塔的頂層觀光廳。

  今天是七夕節,許多穿著日本傳統服裝的男生女生都相約來到這裡的觀景塔約會。

  晚上八點,這裡會有一場煙花秀,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千本夏夕從人群中不斷尋找著什麼,果然沒多久,她就發現了不遠處的柯南。

  她眼睛一亮,悄悄的跟了上去。

  此時柯南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跟蹤了,而是拿著手機裡的照片找到了那個失蹤已久的,在那場火災中喪生的本上菜菜子的男朋友,也是這起案子的第一嫌疑人水谷。

  「其實,人不是你殺的吧?」柯南自信地推理道,所有人都以為是本上菜菜子的男朋友為了報復,才殺了那七個人。但柯南卻知道,這個男人和本上小姐一樣的善良,絕不是會做出這種殺人行徑的人。

  但他只是愧疚,愧疚自己如果不是帶著菜菜子私奔來到京都,如果不是那晚出門訪友獨留女友在酒店,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自責,所以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當然,順便替菜菜子的哥哥頂罪。

  沒錯,殺人的是菜菜子的哥哥,而不是他。

  「你是怎麼知道的?」本上先生慢悠悠地不知從哪裡走出來,手上還拿著那六個被害人的遺物,其中就有組織想要的那個放著記憶卡的束口袋。

  「當然因為你是一個嚴謹刻板的人,從你記下每個送花人的姓名我就知道了。」柯南自信推理道,「包括你特意按照北鬥七星的形狀,來設計殺人地點,這就是你最大的破綻。而水谷先生卻恰恰相反,他連自己家門口的門牌都寫的歪歪扭扭,所以我才認定,凶手不是他,而是你。」

  「哼,他活該。」本上先生長了一張老實人的臉,此刻被點破了手法後,表情卻變得異常猙獰起來。「他那個慫包,連殺人都不敢,只能我來了。」

  只見對方獰笑著道,「所以,現在只有你知道對吧。等我把你也弄死之後,水谷就會替我頂罪,帶著死者的遺物畏罪自殺哈哈。」

  本上說著,不巧卻被柯南一腳踢掉了手中的東西。

  那就是他用來讓水谷頂罪的,那七個死者身上的物品。

  此時一直躲在暗處的千本夏夕快速地撿起掉在地上的束口袋,勾起嘴角打開,裡面果然躺著一張記憶卡。

  千本夏夕連忙拿出記憶卡,然後把她一直放在兜裡的另一張記憶卡放了進去。

  等到做完這一切後,她又把束口袋原封不動地扔了回去。

  此時,假扮松本清長的愛爾蘭已經解決了樓下的警察,一個人拿著槍走了上來。

  他一進來便直接解決了本上和水谷兩個人,笑著走向柯南。

  「小鬼別怕,壞人已經被干掉了。」愛爾蘭說著走到牆邊,剛想要撿起地上的束口袋時,就聽見身邊響起了柯南的聲音。

  「你的目標,就是這張記憶卡吧。」柯南警惕看著對方,「我沒說錯吧,愛爾蘭。」

  愛爾蘭的動作一僵,「你在說什麼啊,小鬼。」

  「別掩飾了。」柯南說著,往後退了幾步,握緊手中的麻醉手表。「組織的臥底名單,就在這張記憶卡中。」

  他話音剛落,愛爾蘭的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

  他驚訝的自然不是被這小鬼猜到了身份,而是……而是他竟然在這小鬼的身後,看見了阿斯蒂。

  千本夏夕此時拿著記憶卡,朝著愛爾蘭的方向揮了揮,然後又再次掩藏在牆後。

  她沒想到會在這碰到剛好過來的愛爾蘭,她本打算拿到卡後就通知琴酒可以讓愛爾蘭撤了。卻不想對方竟然來的這麼快,所以她為了提醒對方,便特意現身,表示自己拿到了真的記憶卡。

  愛爾蘭眉頭微挑,心中有了計較。

  只見他慢慢向著柯南走去,准備把對方打暈,然後和阿斯蒂一起撤離這裡。

  卻不想,柯南早就防備著他過來,麻醉手表上的針尖朝著對方射出,可惜卻被愛爾蘭躲了過去。

  「你還有什麼武器?」愛爾蘭說著,在柯南驚慌的眼神中,打掉了對方腳上增強鞋的開關。

  柯南瞳孔劇縮,沒了鞋子和麻醉手表,他好像真的干不過對方。

  於是用手上的麻醉手表做了一個假動作吸引對方的注意力,然後搶過地上的束口袋一轉身便往安全樓梯逃去。

  看著柯南逃走,千本夏夕這才從暗處走出來。

  「記憶卡到手,走吧。」千本夏夕道。

  「沒想到你竟然也在這。」愛爾蘭笑了一下,「不,戲還是要演全。」

  千本夏夕:……

  「隨便你。」

  正當然她說完就要走的時候,突然又被叫住了。

  「哦對了。」愛爾蘭拿著槍去追柯南前,和她擦身而過,突然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琴酒,好像和貝爾摩德的關系很不一般。」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就走了,徒留千本夏夕一個人懵逼地待在原地。

  什麼鬼??

  千本夏夕滿臉問號,有毛病吧這人。琴酒和貝爾摩德關系一不一般,關她什麼事啊!


第64章 身材不錯

  千本夏夕覺得愛爾蘭這人腦子可能有點哪裡不對, 明明還在任務,突然冷不丁的跟她說什麼琴酒和貝爾摩德的事。

  就算他想分享什麼八卦,那不能等到回去之後慢慢說嗎, 非要在這種場合。

  千本夏夕很想說,你還是長點心吧,這危機還沒解除呢,原著裡你可是直接無了。

  雖然她已經干預了不少, 沒有讓對方直接扒掉死神小學生的馬甲, 也沒有在柯南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實長相, 按理說應該已經安全了。

  但這個世界的意志也不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萬一呢。

  所以千本夏夕有一瞬間的猶豫, 要不要跟上去看看柯南和愛爾蘭那邊的情況。

  但也只是猶豫了一下, 她就還是選擇轉身趕緊離開這裡,趁著警方大部隊趕來之前。

  柯南的身份沒有暴露, 愛爾蘭對他自然不再執著, 再加上他是貝爾摩德在乎的人, 更加不用擔心安全,愛爾蘭也頂多嚇唬他一下罷了。誰讓柯南前面那麼自信的揭穿他假冒松本警官的事, 甚至還直接報了他的代號。

  而至於愛爾蘭本人, 相信他也不傻, 應該是有脫身的辦法,只要琴酒沒有滅口的理由,便不會有太大的意外。

  如果最後還是死了, 那只能說他的運氣實在太差了。

  千本夏夕一邊想著, 一邊快步來到東都鐵塔內的觀光電梯處, 抬手按下按鈕。

  很快, 電梯門打開, 她走進電梯後才拿出手機把剛才想要發沒來得及的信息發給琴酒。

  【記憶卡已到手,愛爾蘭還在樓上。——Asti】

  千本夏夕剛發完還沒來得及合上手機,琴酒的電話就直接過來了。

  「卡在你手上?」琴酒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像是螺旋槳的聲音,千本夏夕瞬間就知道他大概是在直升機是哪個。

  「是,在我手上,我現在在電梯裡,馬上撤離。」千本夏夕道,「不過愛爾蘭說他還想跟警方的人玩玩,還沒下來。」

  她稍微和琴酒解釋了一下前面在鐵塔觀景台內發生的事情,包括她調換記憶卡,以及愛爾蘭假裝不知道並正在追擊演戲的事。

  「知道了。」琴酒的聲音不太清晰,但還是能聽出他語氣中的不耐和不屑,「這個蠢貨,他假扮的那個松本清長已經被警方發現救出來了,他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裡玩。」

  「那我打電話讓他撤離?」千本夏夕問道。

  「不用。」琴酒冷冷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我自有計較。」

  「OK,知道了。」千本夏夕點點頭,「那記憶卡先放在我這裡還是怎麼說?」

  「你先收著,我一會兒過來找你。」琴酒冷聲道。

  「知道了。」千本夏夕看著電梯外的夜景道,「那沒事我就掛了。」

  「嗯。」琴酒說完率先掛了電話。

  千本夏夕:……

  她總覺得對方是故意的,但她沒有證據。

  千本夏夕收起手機,講了那麼久,電梯竟然還沒到底層,可見東都鐵塔不愧是這裡最高的建築物。

  窗外的天色已經早已暗了下來,繁星點點布滿藍色的天空。

  千本夏夕無聊地打量著外面的風景,卻突然看見空中有一架武裝直升機盤旋著往鐵塔的方向飛來。

  臥槽,這不會就是琴酒在的那架直升機吧!

  千本夏夕驚呆了。

  她還以為只是用來接應愛爾蘭的普通直升機啊,組織這麼囂張的嗎,竟然直接開著武裝機過來,這是想干嘛,直接炸了東都鐵塔嗎?!

  又不是拍好萊塢大片,要不要這麼誇張啊……

  就在她震驚的時候,電梯終於來到了一層,千本夏夕趕忙從電梯出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只見她來到停車場,徑直坐進了自己的車裡,然後開出出去一段距離,找了個視角十分不錯的地方抬頭觀望。

  此時的東都鐵塔頂層,柯南正狼狽地和愛爾蘭打著游擊戰,抓緊自己口袋裡的記憶卡東躲西藏。

  決不能,決不能讓對方把記憶卡搶去,這是他第一次離組織的秘密這麼近。

  這張儲存著組織所有臥底名冊的記憶卡,實在太重要了。只要有了它,警方就能樹藤摸瓜,直接打擊黑衣組織。

  他必須要保護好。

  「柯南!柯南你在哪?!」

  就在柯南奔跑中的時候,突然聽見耳邊傳來了小蘭的聲音,他的心頓時咯噔一下。

  小蘭什麼時候過來了?糟糕,千萬別過來啊!

  柯南一個分心,差點又被身後的子彈給射中。

  他連滾帶爬直接再次往上爬,可惜小蘭並沒有如他所願,還是在觀景台的透明玻璃內,看見了往上逃跑的柯南。

  於是她也連忙跑了出去,追著他的身影跟了上去。

  「松本警官?」毛利蘭三步並作兩步,剛通過逃生通道來到外面,就看見了拿著槍的愛爾蘭。「柯南他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先前她透過玻璃看見外面的柯南時,並沒有發現對方。所以根本不知道,眼前的松本警官會是敵人假扮的。

  愛爾蘭其實早就看見她了,在發現自己沒有露出破綻後,便露出一個和善的表情。

  「是毛利家的女兒啊。」他點點頭道,「你趕緊回去,我會把那個小鬼給救下來的,放心。」

  毛利蘭非常信服對方,於是也就點點頭,表情擔憂道,「那柯南就拜托你了,松本警官。」

  「交給我,你快回去。」愛爾蘭把人勸走後,轉頭又拿著槍追了上去。

  柯南剛才看見對方和小蘭在一起說話的場景,差點嚇的心髒跳停。還好,還好那個叫愛爾蘭的目標是他,沒有傷害小蘭,不然……

  他喘著氣,感覺腿像是灌了鉛那般沉重且發軟。

  真的,他剛才都已經做好了對方挾持小蘭讓他交出記憶卡的准備了。

  他不怕交出記憶卡,他就怕在交出卡後,對方還是不管不顧地殺了小蘭。

  柯南是真的後怕,這樣的情景他不止一次在噩夢中經歷,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他想忘都忘不了。

  「小鬼,快交出記憶卡。」愛爾蘭獰笑著,像是在享受貓捉老鼠的游戲。

  「呵。」柯南冷靜地開口道,「警察已經包圍了這裡,你想逃也已經來不及了,即使拿到了記憶卡又如何。」

  「哦,你這個小鬼死到臨頭了竟然還挺冷靜。」愛爾蘭笑著調侃道,「怪不得貝爾摩德會看中你,果然有兩把刷子。不過,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我自有辦法離開。」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下一秒,一道亮光直射兩人的臉龐。伴隨而來的,是直升機螺旋槳那巨大的轟鳴聲。

  「什麼?!」柯南震驚地看向外面,一架巨大的武裝直升機正懸停在他們身邊。

  「呵呵,琴酒你來了啊。」愛爾蘭一手遮著打在臉上的光線,一邊抬頭看著直升機副駕駛上的琴酒。

  這個角度,直升機內的人看不見正躲在欄杆內側的柯南。

  基安蒂在看見平台上的假扮松本警官的愛爾蘭,直接開口問前排的琴酒。

  「他好像還沒完全暴露,需要滅口嗎?」

  基安蒂雖然喜歡狙擊搶人頭,但自家正式成員如果不是完全暴露需要滅口,她也不是很想殺。

  琴酒聞言只是遲疑了一瞬,隨即露出一個堪稱惡劣的笑容道。

  「別用狙擊槍,換那個。既然他想玩,那我們也陪他玩玩。」

  琴酒小聲和基安蒂說完,便看著遠處平台上的愛爾蘭冷聲質問道。「記憶卡呢,你拿到了沒有?」

  「沒有。」愛爾蘭十分不喜琴酒那種質問的口氣,但還是露出疑惑的神情道,「阿斯蒂難道沒和你說?」

  躲在一旁的柯南但是一驚,對方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那個阿斯蒂竟然也參與了嗎?什麼時候的事!

  「沒有。」琴酒眼露殺意,「所以你還沒拿到是嗎?」

  琴酒說完,眼尖的看見了鐵塔後的一只屬於柯南的鞋子。

  這就是愛爾蘭正在演戲追擊的那個警方的人嗎?

  琴酒勾起嘴角,眼中惡趣味的光芒一閃而逝。

  「愛爾蘭,那就讓我來幫你一把吧。」他說著,直接揮手示意身旁的伏特加,「射擊。」

  「連愛爾蘭也一起射擊嗎?」正在開飛機的伏特加聽到命令後,詫異地問道。

  「對著欄杆射擊,務必把那個警方的人打出來。」琴酒冷酷道,「不用留意愛爾蘭。」

  「知道了,大哥。」伏特加聽從命令後,直接拉遠距離,然後扣下了扳機。瞬間直升機兩側的武器,瘋狂往著東都鐵塔的方向射擊。

  「你瘋了,琴酒!」愛爾蘭嚇的連忙躲避,惡狠狠大喊,「我還在呢,混蛋!!」

  他一邊喊著,一邊跟著柯南的身後,不斷地奔跑,借著鐵塔欄杆的掩護,躲避直升機的子彈。

  瘋了,真是瘋了。

  此時,在遠處車中觀望的千本夏夕,在看見那一陣掃射的時候,不禁在心中感嘆。

  這特麼真是……真是好萊塢大片的節奏啊。怕不是這個劇情正好是劇場版?千本夏夕想了下,覺得自己可能真相了。

  然後就在她胡思亂想的下一秒,琴酒所在的那架直升機好似被突如齊來的一顆子彈擊中,直接打穿了油箱,頓時火光四濺搖搖欲墜。

  千本夏夕突然咯噔一下,連忙往子彈飛來的地方看去。那是來自這一片第二高建築的方向。一棟近百層高樓,是鈴木集團出資新建的。但那摩天大樓還沒封頂,高度並不是很夠。

  再加上至少一千五百碼開外的距離,千本夏夕心中瞬間浮現出一個人名。

  赤井秀一。

  真是……原來他一直暗中保護著柯南。

  千本夏夕想著,手機突然一震,她以為是琴酒的郵件,沒想到竟然是衝矢昴發短信來給她請假。

  好家伙,這都狙擊完了,才終於想起同她請假了。

  真是狡猾啊,如果衝矢昴在離開的時候就請假,那她自然就會知道對方今天也會參與這件事。

  但很顯然,衝矢昴雖然沒有懷疑她是組織成員,但出於謹慎,他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才給她發這麼一條請假訊息。

  嘖,真是狗。

  千本夏夕合上手機,有些擔心地望向直升機的方向,直接啟動了車子。

  「大哥,我控制不了了!」顛簸的直升機內,伏特加大喊道,「怎麼辦!」

  「往東京灣的方向轉向。」琴酒冷靜地提醒道,「所有人,准備跳。」

  「那下面的愛爾蘭呢?」基安蒂一邊背上降落傘,一邊大聲喊道。

  剛才直升機在被射中的一剎那,千鈞一發之際,愛爾蘭瞅准了時機,一個飛撲過去,直接掛上了直升機下方的腳架。

  沒辦法,與其待在這裡被警察抓到,他還不如拼一把。愛爾蘭此時已經後悔了,他就不該相信琴酒這個神經病,也不該那麼浪,先前就該和阿斯蒂一起撤離才是。

  「給他扔一個。」琴酒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愛爾蘭就感覺有什麼東西扔了下來。

  他連忙接住,在看見是降落傘包的時候,內心頓時一松。

  只見他長腿一跨,直接俯身趴在搖搖晃晃地正式機腳架上,匆忙背起降落傘。

  沒時間了,直升飛機不斷往下方墜落,隨時會爆炸。

  「跳!」

  琴酒的聲音剛落的同一時間,就見那直升機終於支撐不住,猛地發生刺耳的巨響,爆炸了。

  滾滾濃煙從直升機上升起,伴著巨大的火光直直墜落,掉進了那東京灣的河底,濺起巨大的水花。

  底下,高速公路上,正開著車往那邊去的千本夏夕頓時一挑眉,加快了速度。於此同時,她放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

  十分鐘後,東京灣的一條支流邊,空曠的堆積著成山的廢棄集裝箱的空曠場地上,千本夏夕停下車,開門走了出去。

  「琴酒?」她先前收到了一條定位信息的短信,於是跟著便來到了這片區域。

  黑暗中,她借著手機微弱的燈光,終於看到了河邊,那抹彎著腰跪在地上的高大身影。風一吹,瞬間帶起了他身後那及腰的長發。

  是琴酒沒錯了,也只有他會留那麼長的頭發。

  「你們真是,玩過頭了吧。」千本夏夕無語的走過去,攙扶起難得一見狼狽的某人。

  「咳,走,去安全屋。」琴酒咳了兩聲,吐出一口鮮血,面上的表情卻是冷然一片,完全看不出什麼。

  「你傷的很嚴重?」千本夏夕手扶住他的腰,感覺到對方似乎是把全身的力氣都倚靠在自己的身上,就覺得不對了。再加上剛才吐得那口血,以及手心處傳來的黏糊溫熱的觸感。

  不用說,她就知道琴酒這次的傷,好像有些嚴重了。

  也是,赤井秀一的那一槍打中了油箱,那爆炸帶來的巨大衝擊力,可不是好受的。

  但這真是……她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可能這就是柯學世界的意志吧,她明明都已經提前偷摸拿到了記憶卡,大家一起撤退回家早點休息洗洗睡不是挺好的。還要玩,這不玩出事了嘛。

  也不知道是不是劇場版的劇情不可更改還是怎麼的,不炸一下東都鐵塔,就沒有劇場版的排面。

  不過這裡是柯學世界,她倒也不擔心,就算傷的再重,過幾天就又能活蹦亂跳了。

  琴酒被千本夏夕帶上車的時候,悶哼了一聲。

  「弄痛你了?」某人連忙問道。

  「沒事,開車。」琴酒咬著牙道,「赤井秀一。」

  千本夏夕『哦』了一聲,直接坐進車裡,快速地開離了這裡。

  「沒錯,也就只有他了。」千本夏夕一邊開著車,一邊興奮地開口道。「真是可惜,今天沒有機會可以和他對決了。嘖,這個距離,真是帥啊。」

  琴酒受傷本來已經心情非常糟糕了,還要聽某人誇獎對方帥氣,就更氣不打一出來,於是又咳了一口血。

  「喂喂,你忍著點啊。」千本夏夕看著自己干淨的車上,現在已經沾滿了血跡,就覺得郁悶。「別吐我車上。」

  結果她剛說完,就瞧見某人那綠幽幽仿佛要殺人的眼神,再配上那張因受傷而失血過多的蒼白發青的臉,就覺得以前她在副本裡遇到的那些鬼也不過如此了。

  「咳咳,你沒事吧。」千本夏夕良心發現的關心了自家上司兩句,「你帶路,上次那個地方,我只記得大概的方向。」

  琴酒抬手擦了一下嘴邊的血跡,面無表情地道,「直走,第三個路口轉彎。」

  「OK。」千本夏夕一踩油門,加快了車速。

  ……

  夜裡十一點,兩人終於來到了郊外的那棟破舊簡陋的安全屋內。

  千本夏夕二話不說,便從櫃子裡拿來了醫藥箱。

  然後又從櫃子裡拿出幾瓶備用的生理鹽水,用來給琴酒清理傷口。

  「你來還是我來?」千本夏夕把需要的東西都拿出來後,才有空查看琴酒此時的情況。

  黑色的大衣已經被爆炸的余波炸的破破爛爛,雖然沒有被直接炸到提前跳機了,但是那衝擊力還是震傷了五髒六腑,更別說因為爆炸而四散飛射的飛機碎片。

  琴酒這波運氣實屬有些差了,大部分的碎片在割破了衣服後,直直地刺進了他的身體裡。先前她接觸對方的衣服後,那手心感覺黏糊的鮮血便是這樣來的。

  不過這也是看似嚴重,琴酒身上穿了防彈衣,那碎片割破的地方全集中在手臂和腿上,並沒有傷到內裡。

  吐血,大概是因為爆炸的衝擊導致。

  「我自己來。」琴酒說著先從容地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支煙點上,這才咬著煙脫掉身上的衣服,解掉防彈背心,最後直接撕扯掉了已經破破爛爛的裡衣,露出一身線條流暢,漂亮緊實的肌肉來。只是此刻,那上面布滿了不少傷痕。

  隨後,琴酒便動作熟練地冷著臉開始處理起自己身上的傷口來。

  臥槽,這猛地來這麼一下,她差點沒忍住想要吹一聲口哨。

  琴酒還真白,果然是和她一個色號的。

  千本夏夕眨眨眼,盯著某人直看,看的琴酒直皺眉。

  「沒看過嗎?」琴酒不屑地勾起嘴角,「你有這個功夫盯著看,不如過來幫忙。」

  千本夏夕:!!

  不光看,還能直接上手嗎?!

  自家上司真是好人。

  千本夏夕無辜地眨了下眼,「你前面自己說不用我幫忙的。」

  她嘴上是這麼說,手上的動作可不慢。

  只見她帶上醫用手套,拿起手邊的生理鹽水,迅速幫琴酒處理起他肩膀上的傷口。

  以前也不是沒受過傷,所以她的動作也非常熟練快速。

  「琴酒,看不出來,你身材還挺不錯。」千本夏夕一邊小心翼翼幫他處理傷口上的碎片,一邊沒忍住調侃出聲。

  但她萬萬沒想到,下一秒某人就冷哼一聲,咬著煙挑眉道,「和波本比呢。」

  啥??

  千本夏夕一愣,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來。

  她手上拔著碎片的動作也跟著一重,琴酒頓時悶哼一聲,不滿地側頭冷冷看向她。

  千本夏夕:……

  琴酒這家伙,說的她好像看過波本的身體一樣!!


第65章 惡劣至極的上司

  「你手腳能不能輕一點?」就在千本夏夕胡思亂想的時候, 琴酒皺著眉不滿地出聲,「不過是提了波本,反應這麼大。」

  「不是, 什麼叫不過是提了波本。」千本夏夕回過味來, 看著自家上司蒼白的臉道, 「說的好像我看過一樣,我怎麼知道波本的身材好不好?要不你讓他現在過來, 脫了衣服讓我看一眼。」

  琴酒:……

  琴酒停下手中的動作, 露出十分不屑的眼神, 一副你做都做了, 還不敢承認的樣子,看著千本夏夕心頭火氣。

  「你什麼時候看過, 需要我提醒你嗎?」只見琴酒嘲諷出聲。

  「行啊,求你提醒我了。」千本夏夕理直氣壯道。

  「……」琴酒頓時被她這副模樣氣道,咬著煙一字一句道, 「溫、泉。」

  「溫泉?」千本夏夕一愣,完全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和波本在一起泡溫泉了。不過她前段日子後續確實泡過……哦對, 不會是說的秋名山那次吧。

  另一邊, 琴酒看她使勁回想的樣子簡直像是一個十足的渣女,一個睡過就忘的無情的女人。

  不過, 就該如此, 如果阿斯蒂對別人產生了感情, 是組織裡的成員也就算了, 如果真的愚蠢到愛上了不該愛的人而選擇背離組織……琴酒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狠辣。

  當然波本這人也很討厭, 雖然他不得不承認對方的優秀, 但就是怎麼都喜歡不起來。阿斯蒂如果真的愛上對方, 自己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愛情這個詞, 對琴酒來說幾乎可以和愚蠢畫上等號。

  他不會愛上任何人,阿斯蒂剛才的表現雖然渣,但卻讓他感覺愉悅,他反而越加欣賞對方了。

  他甚至想到波本和阿斯蒂泡完溫泉,竟然還沒在她腦海裡留下什麼印像深刻的片段,可見不管是魅力還是技術,都不過如此。

  想到這,琴酒簡直愉悅的快要笑出來,那個家伙整天裝的神秘兮兮的,好像有多厲害。

  而千本夏夕這會兒終於知道琴酒最近為什麼總是誤會自己和波本有點什麼了,原來就是她上回和毛利蘭鈴木園子一起組織的那場溫泉旅行啊。

  最後因為一場殺人而匆匆結尾的旅行。

  想來琴酒當時只看見她和波本以及衝矢昴一起進的溫泉酒店,所以誤會了什麼。

  唔,這誤會好像有點大了。

  兩男一女什麼,她也很想啊,但這又不是什麼女尊小說劇情,可以開後宮,玩的那麼開。

  算了還是算了,不管是波本還是赤井秀一,她一個都不想招惹也不敢招惹,更別說兩個了,妥妥的都是大麻煩。

  她只想好好的在這個世界過她平靜且平凡的退休養老生活,招惹那麼多麻煩做什麼。

  千本夏夕在這裡嘀咕著,就看見了一身邊琴酒那愉悅揚起的嘴角,眼神裡透著三分詭異三分愉悅和四分的幸災樂禍。

  「你干什麼這麼笑,琴酒。」千本夏夕嘴角微抽,吐槽道,「你笑的也太瘆人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今天有什麼大喜事,比如干掉了宿敵,而不是被宿敵一槍擊落受傷。

  今天真是……不僅是愛爾蘭,就連琴酒都怪怪的。

  就在千本夏夕在心裡吐槽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等等,在琴酒的眼裡,赤井秀一不是死了嗎?那他怎麼會當時在受傷的時候,說出對方的名字?

  「我不能笑麼,自然是想到了開心的事。」琴酒單手處理完自己手臂上的傷,拿過一旁的剪刀直接剪開了腿上的褲子,那裡同樣也是鮮紅一片,落在那蒼白的皮膚上顯得更加觸目驚心。

  「你確定你這個樣子很開心?」千本夏夕再是嘴角一抽,真是神經啊。不過她想到剛才令她在意的事,於是漫不經心地問道,「對了琴酒,你先前說赤井秀一,他不是死了嗎?」

  琴酒一愣,手中的動作也停頓了一下。然後下一秒才低頭繼續處理起腿上的傷口,沉聲道,「我當時第一反應就是他,直覺。」

  命定宿敵之間的心靈感應嗎?

  說著,琴酒再次側頭看了身邊的人一眼,挑眉用著篤定的語氣道,「你不也是這麼認為。」

  是啊,琴酒當時說赤井秀一的時候,她還接話了,雖然沒有指名道姓說是赤井秀一,但琴酒也不是傻子。她還誇了對方很帥,想比試一下。很顯然,她心裡第一反應也是赤井秀一。

  關鍵是,她是知道赤井秀一假死的,並且還在她店裡打工。琴酒先前的話,她確實不應該接的那麼順口,竟然失了警惕心。

  果然是平靜的生活腐蝕了她嗎,還是因為在這沒有任何危險的世界,她過得太放松了。

  千本夏夕小小的反思了一秒,轉念又想。既然琴酒直覺是赤井秀一,那她即使裝的再像也是沒什麼用,反而顯得有些用力過猛了。

  這樣實力的狙擊能力,任誰都會懷疑那個男人才是。

  想來衝矢昴也知道自己有暴露假死的風險,在這個距離超遠距離狙擊又有幾個人能做到。但當時那個情況,如果不是為了救柯南,他也不會輕易出手。

  總之,不管組織的人有沒有懷疑他是假死,都不會找到衝矢昴的頭上,相比這點自信對於那個FBI的王牌來說還是有的。

  即使懷疑也沒有證據,基爾接連兩次都證明了自己確實親手殺了赤井秀一,那組織也不會總抓著她的這點小辮子不放。

  除非有實質性決定性的證據擺在眼前,單單只是一個厲害的狙擊手就猜測赤井秀一是假死,基爾是叛徒,那就真是笑話了。

  所以千本夏夕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讓琴酒知道自己被對方耍了,自尊心過不去罷了。

  哎,她瞞的也是很辛苦啊。

  「沒錯,我先前也有這樣的感覺。」思及此,千本夏夕點頭順著琴酒的話道,「就像波本懷疑他不會輕易死去,試圖找出對方失敗了。我雖然懷疑,但也不得不承認,我們的直覺也不一定是對的。」

  「或許吧。」琴酒皺起眉頭,想到先前的事,就覺得非常不爽。「那個人到底是誰,還有誰會有這樣的能力。」

  千本夏夕脫口道,「我啊,這個距離我也可以。」

  琴酒:……

  琴酒眼裡那嫌棄的意味都快溢出來,「我說的是這個嗎?還不快好好做你的事。」

  「知道了,知道了。」千本夏夕敷衍道。

  她剛才只是順口而已,算了,她不和傷員多掰扯,萬一把琴酒氣吐血,豈不是要怪在她頭上。

  「哦對了。」千本夏夕隨手又拔了一個嵌在傷口裡的小碎片,再次開口。

  「什麼事。」琴酒咬著煙,忍著痛,心情不是很好地問道。

  「你說的波本的事,我要解釋一下。」千本夏夕道,「我那天去溫泉,是和毛利偵探他們一起去的,不止波本。」

  琴酒正想她為什麼突然又說這個,就聽阿斯蒂又道,「所以我其實是和毛利蘭她們一起泡的女湯,我還真沒見過波本那什麼……」

  當然了,她不僅和毛利蘭一起泡的溫泉,還有雪莉,這事就不用讓琴酒知道了。

  「還以為你想說什麼。」琴酒聞言不屑道,「不用特意和我解釋,我可沒那麼關心你的私生活。」

  千本夏夕:??

  大哥你前面可不是這麼說的大哥,是誰突然要和波本比身材,還主動提起她上次溫泉的事。

  琴酒這家伙……

  千本夏夕心裡來氣,直接拿起手邊的一瓶生理鹽水,在他肩上最深的那道傷口上冷不丁地淋了上去。

  頓時,琴酒的悶哼聲再次傳來,嘴裡的煙都被他咬斷了。

  只見他面色蒼白的側頭瞪了那個女人一眼,對方嘴角那愉悅勾起的弧度讓他心裡氣的癢癢。

  「哎,你忍著點。」千本夏夕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你傷口上都是爆炸的細小碎片,需要清理干淨才行。」

  琴酒:……

  他不傻。

  這瓶氣泡酒就是故意在報復他,所以才在他毫無防備之下突然給他清洗傷口。

  「你不會提醒一下嗎?」琴酒掐滅了嘴裡已經變成兩半的煙,不滿道。

  「啊,這也要提醒嗎?」千本夏夕無辜道,「好吧,這不是長痛不如短痛,我想趁你沒反應過來之前直接搞定清創嘛。」

  琴酒冷哼一聲,要不是他處理不了肩後的傷,才不需要那個女人……

  失血過多讓他臉色比往常更加蒼白,額頭不斷冒著細密的冷汗。可見他從剛才到現在,就一直忍著疼痛,只是冷漠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琴酒再次咬著牙,眯眼從腿上的傷口中清理著直升機的碎片。

  還不如直接中一槍呢,省事。現在這樣滿身的細小傷痕,處理起來簡直麻煩又費時。

  千本夏夕此時倒也沒有功夫和琴酒繼續互懟了,她知道按照這個出血量,再加上有些內傷,對方的體力可能也撐不了多久。

  於是她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撥開血肉,挑出嵌入裡面的碎片,再用生理鹽水大面積清洗傷口,最後再用紗布和藥水包扎。

  不僅是他不方便處理的位置,就連其他地方她都幫忙清理了一便。

  這期間琴酒沒有說話,只是偶爾悶哼兩聲,難得變得讓她竟覺得有些乖巧。只是坐在床上,低頭靠在牆邊,銀色長發垂落,默不作聲地冷漠看著她蹲在地上處理自己腿上的傷口。

  終於,花了將近一個小時,千本夏夕才終於清創包扎完了所有傷口,這才略微松了一口氣。

  真是體力活,出任務都沒那麼累。

  這爆炸的細小碎片是真的煩人,但又不敢不仔細,不然即使包扎完了,如果還是有殘留在傷口裡,會反復發炎,非常麻煩。

  「終於搞定了。」千本夏夕抬手看了眼時間,都深夜凌晨了,看來她今天又要熬夜通宵。

  說著,她長嘆一口氣,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拿起手邊的遙控器隨口道,「要看電視嗎,琴酒。」

  然而她說完有半晌,都沒有等到對方的回應。

  千本夏夕這才感覺有些不太對勁,連忙站起身來到床邊拍了拍他的肩。

  「喂,你睡著了?」

  因為琴酒一直低頭靠在牆邊,她只能再次蹲下身去看對方的眼睛。

  沒睡,還睜著,只不過眼中好似沒了焦距。

  千本夏夕抬手在他面前揮了揮,毫無反應。

  「喂,琴酒,你暈了嗎?」見對方仍然沒有任何反應,但眼睛確實是睜著的,千本夏夕再次試探喊道,「琴酒是只蠢豬?琴酒和波本是對好基友?」

  還是沒有反應,果然是失去意識了吧。但某人卻被勾起了玩心,這樣的琴酒真是難得一見,於是又不懷好意地繼續開口道,「黑澤陣?小陣陣?陣陣小寶貝?」

  就在她玩的開心的時候,卻冷不丁地對上了一雙綠眸。

  糟糕,千本夏夕心裡咯噔一下,頓時心虛回望,這怕不是被她喊醒了吧。

  「琴酒,你沒事了?」她小心試探並給自己挽尊道,「我剛才看你好像暈過去了,所以喊你一下。」

  琴酒幽幽看了她一眼,他剛才確實有那麼十來秒失去了意識。但生性警惕的他即使失去意識,也沒有閉上眼睛,讓自己徹底陷入黑暗。

  所以在阿斯蒂喊他真名的時候,他就警醒了。

  沒錯,他都聽見了,什麼小陣陣,陣陣小寶貝之類的愚蠢的話。他怕他再不醒,就不知道會從對方的嘴裡說出什麼更惡心的話來。

  「你喊完了?」琴酒冷冷看向她。

  「喊完了喊完了。」千本夏夕心虛點頭,「你都聽見了?」

  「當然。」琴酒微微垂眸,看著還蹲在地上的某人,勾了勾嘴角道,「但沒聽見你喊什麼,就是太吵。」

  千本夏夕:……

  這是聽見了又仿佛沒聽見的意思?甚至還嫌棄她太吵……

  果然,琴酒還是沒有意識的時候最討喜。銀色長發,帥氣英挺的臉龐,肩寬腿長八塊腹肌。但這一開口,就不想和他說話。

  冷酷的帥很符合他的長相氣質,所以不說話才好。

  「你確定前面沒聽清我在說什麼?」想著,千本夏夕狐疑地看向對方。琴酒的狀態依然很差,但臉色卻好像沒有先前那樣蒼白了。

  「你說了什麼?」琴酒挑眉,仿佛好奇她剛才說了什麼,那樣子確實像是沒聽清的樣子。

  但千本夏夕還是試探問道,「那我再說一遍?」

  琴酒很想說不必了,但此刻他雖然剛清醒,但腦子卻沒有遲鈍。他要是真說不必了,那才是不打自招。

  於是十分淡定地道,「說吧。」

  「黑澤陣。」千本夏夕開口,「就這個。」

  琴酒一挑眉,「沒了?」

  千本夏夕:「嗯,沒了。」

  琴酒:「那我怎麼記得你前面喊了好幾聲。」

  千本夏夕一本正經道,「嗯,都是黑澤陣,喊了好幾遍。」

  「原來如此。」琴酒沒有說什麼,而是選擇閉目養神,他的狀態實在有些差。

  「你就這麼睡?」千本夏夕站起身,從隔壁間的櫃子裡翻出一條毯子扔給他,「床上躺一會兒吧。」

  琴酒接過,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

  「如果你不放心,那我去門口守著。」千本夏夕覺得自家上司可能生性警惕,不太習慣在別人的面前睡覺,特別是現在這種狀態下。他剛才連失去意識都還是睜著眼,可見是有多警惕。

  哎,看來琴酒是注定單身一輩子了,他這樣的怕是連枕邊人都要防備吧。

  千本夏夕不知為何,思緒有些跑遠。

  「不用。」琴酒拿起毯子蓋在腿上,然後斜靠在床頭,拿起先前脫衣服時擺放在床邊的手機,開始發起了消息。

  而此時,千本夏夕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於是她打開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千本夏夕挑眉,起了起來。

  「阿斯蒂,琴酒在你這嗎?」一個中老年老頭的聲音,頓時在手機另一頭響起。

  千本夏夕愣了一瞬,才想到是誰,於是看了眼正在拿手機發消息的琴酒道,「嗯,我們在安全屋,剛處理完傷勢,沒什麼事。」

  「知道了。」朗姆的聲音再次傳來,「辛苦你了,我一會兒派人來幫你把車子處理一下。」

  「好的,我車上確實都是血,現在也不方便開著離開。」千本夏夕回復道,「讓他們來之前提前給我發個訊息。」

  「嗯。」朗姆沉默了片刻問道,「琴酒流了很多血?」

  「嗯,除了失血過多沒什麼其他問題。」千本夏夕小聲道,「我會看著他。」

  「知道了,我會馬上安排人過來。」朗姆說完便直接掛了電話。

  「是朗姆?」倚靠在床上的琴酒道。

  千本夏夕看過去,發現他不知何時早已放下了手機。

  「我剛才已經給他回復過郵件了。」琴酒又接著道,「你可以自走,我來等他們。」

  就你這樣?千本夏夕忍不住瞥了一下嘴,「不用,你吐在我車裡的血我怎麼開回家?還是在這裡對付一晚吧。」

  「沒有地方給你睡。」琴酒勾了下嘴角,調侃道,「難道你想和我擠一張單人床?」

  千本夏夕:……

  「不好意思,我可不會讓給你。」琴酒再次開口。

  「我就沙發上坐一晚不行嗎?」千本夏夕無語道。

  真是的,傷病患者就要有傷病患者的覺悟,不好好休息還有精神調侃她,看來還傷的不夠嚴重。

  「對了,你要水嗎?」千本夏夕突然覺得有些口渴,站起身拿起地上的礦泉水道。

  「嗯。」琴酒倒是沒在調侃,而是伸手道,「給我一瓶。」

  千本夏夕聞言,隨手往他那邊扔了過去。

  卻不想,琴酒手一滑,竟然沒接住。

  啊這,這就有點尷尬。

  千本夏夕很想笑,但忍住沒去看對方臭黑著的臉,彎下身撿起了滾落在腳邊的礦泉水瓶。

  然後又十分貼心地替自家上司擰開了瓶蓋,這才再次遞了過去。

  她要不是怕琴酒又氣吐血真的再暈過去,不然她不等著看好戲才怪呢。

  不過她還是終究沒忍住心中的小惡魔,在琴酒正好舉起水瓶正要喝水的時候,不懷好意地問道,「需要我喂你嗎,琴酒。」

  琴酒:……

  這個女人,果然趁著他受傷虛弱的時候,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

  他為什麼當時第一時間就給阿斯蒂發去了定位,而不是朗姆呢。

  琴酒嘴角微抽,覺得好像都是他自找的。

  但轉而又想,朗姆也不會親自來,有時候還是自己下屬更好用。

  特別是阿斯蒂的身份可以信任,以及那恐怖的身手,組織裡還真沒有可以相提並論的對手。

  所以他也只能認了,琴酒冷冷瞪了某人一眼,自顧自地抬手喝水。

  「對了琴酒。」千本夏夕坐回沙發上,一邊喝水一邊隨口問道,「愛爾蘭最後撤離了嗎?伏特加他們沒事吧?我剛才倒是忘記問朗姆了。」

  「沒事,朗姆的人已經找到他們了。」琴酒喝完把空水瓶往垃圾桶一扔,低沉沙啞地道,「你倒是很關心愛爾蘭,你什麼時候和那個家伙怎麼熟了。」

  「不過隨口關心一下同事罷了。」千本夏夕回憶了一下道,「畢竟人家愛爾蘭也挺關心你的,琴酒。」

  琴酒不明所以地看向她,就見某人繼續道,「他好像很了解你?還跟我八卦你和貝爾摩德的關系。」

  琴酒:……

  「他這個白痴說什麼了。」琴酒冷冷挑眉道,臉上露出十分不屑的表情。

  「倒也沒多說,就是說你們關系不一般。」千本夏夕坐在沙發上,用水瓶頂著下巴好奇看向自家上司問道,「琴酒,你和貝爾摩德不會是……」

  「沒有。」琴酒斬釘截鐵地回道,「你很閑嗎。」

  言下之意就是會聽愛爾蘭那個蠢貨八卦,看來是真的很閑,改天多安排一點任務吧,也好讓同樣受傷的伏特加休息幾天。

  千本夏夕完全沒想到自家上司已經算計著如何給她安排任務了,此時再次好奇地打量了一下琴酒。

  「真的?」她想,愛爾蘭會說關系不一樣,那肯定不外乎是男女之情,總不會是姐弟或者母子吧。

  千本夏夕被自己的想法弄得一陣惡寒,母子什麼的,簡直太可怕了。關鍵琴酒和貝爾摩德長的也不像,不管是姐弟還是什麼,都不太可能。

  「你很在意?」琴酒勾起嘴角。

  「倒也不是,我八卦一下總可以吧。」千本夏夕還是非常好奇,「貝爾摩德這麼一個大美女,你就沒點感覺?」

  琴酒聞言挑眉看了她一眼,「嗯,還行。」

  還行是什麼答案?千本夏夕有些不滿對方的敷衍,再次逼問道,「那琴酒,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或者男人?」

  琴酒:……

  這是什麼鬼話,他哪裡像是會喜歡男人的樣子?

  他雖然對戀愛那種愚蠢的關系毫無興趣,但不妨礙他還是喜歡欣賞美女的。

  只要是男人,誰不喜歡美女?

  於是琴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能說的,回道,「自然是漂亮的女人。」

  千本夏夕:「貝爾摩德不漂亮?」

  琴酒眼皮都不抬,「還行。」

  千本夏夕:……

  你這個人唯不唯心,看來是沒法從對方嘴裡套出什麼了。還是以後問問愛爾蘭吧,竟然對方那麼好心好意的給她分享八卦,自己不回應總是不太好。

  嗯,絕對不是她想八卦她的上司。

  這邊千本夏夕不打算繼續問了,琴酒倒是反而主動開口了,只見他眼神中透著玩味。

  「怎麼,看來你真的是對我的私生活很有興趣?」

  見他這麼問,千本夏夕也不慫,非常坦然道,「對啊,組織裡其實你才是最神秘的那一個吧,琴酒。」

  雖然對方總說貝爾摩德和波本喜歡搞神秘,但在她看來,琴酒才是那個最神秘的。

  「哼。」琴酒沒承認,也沒否認,而是道,「我從來不在任務的時候神秘。」

  「也是。」千本夏夕道,「你要是這麼說也沒錯,所以你真不打算同我解惑?」

  對不起,她是真好奇,名偵探柯南裡其他人的生活都不是秘密,只有琴酒。仿佛天天不是在做任務的路上,就是在准備做任務的路上,完全沒有私生活可言。

  琴酒聞言輕笑了一聲,語氣中甚至還帶點愉悅地道,「你知道嗎,阿斯蒂。」

  千本夏夕一愣,回道:「什麼?」

  「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私生活感興趣的時候,便意味著什麼?」琴酒直視著阿斯蒂愣神的雙眸,咧開嘴,露出一個堪稱惡劣的笑容來。

  千本夏夕:??

  千本夏夕:!!!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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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要不要聽八卦

  琴酒這家伙, 就連受傷都還這麼有精力,活蹦亂跳地給她找堵。真不知道他現在這樣的狀況,她一只手就能捏死嗎, 還在挑釁她。

  千本夏夕撇撇嘴,反正左右不過是被調侃, 氣勢不能輸。

  只見她略微一挑眉, 同樣挑釁回去,嘴角含著笑意道, 「琴酒,你這是在暗示我嗎?」

  原本兩人之間的氣氛還正常,但剛才他這話一出, 要說沒有故意的意味在,她可不信。

  對方竟然沒事閑的挑起這種曖昧話題, 那要說他完全沒有那種心思, 就根本不會說這種話。

  琴酒眼皮一跳, 閉口不言。他只是想調侃一下,看某人吃癟的好戲,結果……好像也把自己套進去了。

  果然失血過多,影響了他的判斷力。

  「你怎麼不說話了?」千本夏夕沒有放過他的意思,起身來到他身邊,單膝枕在床上, 抱著手臂歪頭看向他。

  可惜,琴酒的身上被紗布和繃帶包裹, 漂亮的肌肉和八塊腹肌只能隱約看見一個角。

  哎, 也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看見自家上司的絕美身材了。

  畢竟如果不是受傷的特殊情況, 她哪裡看的到這種福利。

  琴酒每天都恨不得一身厚重的黑色大衣, 高領, 連脖子都舍不得露,也不知道這大夏天出門任務都不覺得熱嗎?

  想到這,她又忍不住打量了一番,才舍不得轉移了視線。

  近在咫尺的琴酒自然是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也不揭穿,反而是勾起嘴角,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嘲諷。像是在嫌棄某人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

  他知道自己的身材很好,非常受女人歡迎,就連貝爾摩德那樣的女人都饞過他,沒事就喜歡和他調情,試圖同他調酒。

  雖然他有些不耐煩,對貝爾摩德也非常冷淡,但並不代表一個男人被這樣的大美女欣賞和肖想,會沒有任何感覺。

  琴酒並不喜歡貝爾摩德,但他確實有被愉悅到。當然,這也只是曾經,現在的話,每次見面都是那一套,有些煩人。

  此時,阿斯蒂顯然很喜歡他的身材,琴酒表示,他又一次的被愉悅到了。

  當然,阿斯蒂更是一個不比貝爾摩德這個大明星差的美女。

  她有著姣好美麗的面容,眉眼間帶著一絲英氣,和貝爾摩德的魅惑艷麗不同,阿斯蒂的美是那種雌雄莫辨的感覺,非常特別。

  再加上那超模一般的高挑身材,在人群中非常扎眼,讓人一看便深深絡印在腦海中,記憶深刻。

  琴酒覺得,有被非常愉悅到。

  「你在想什麼,琴酒?」千本夏夕看著這人走神,有點不耐煩道,「還有,你笑的這麼惡心,要不要給你拍下來?」

  「呵。」琴酒心情似乎很好,被懟了也沒生氣,反而是依然勾著嘴角,調侃道,「你想看,就多看兩眼,畢竟以後沒有機會了。」

  組織裡都是成年人,沒有好人,殺人放火敲詐勒索都不算什麼,大白天開車自然不在話下。更別說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琴酒完全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

  生活偶爾的調劑罷了。他今天受傷非常不爽,所以打算給自己找點樂子。

  很明顯,樂子對像就只有眼前這瓶氣泡酒。

  往常任務時,他可沒這個閑心,但現在反正無聊。今天的事,仿佛打破了兩人同事間的生疏,看到了自己最狼狽的模樣,那琴酒也不介意再多讓她看一點他私下裡的樣子。

  不是好奇嗎。

  那就成全她。

  而另一邊,完全沒有被感覺成全到的千本夏夕反而是覺得自家上司變得更可惡了。

  這個天天加班勤勤懇懇認真工作,從來都在勞模狀態的琴酒,竟然開始調戲她了。

  可以,可以,這很有趣。

  原來這就是琴酒難得私下裡的狀態嗎,她是不是應該珍惜一下?或許還真如對方所說,以後就沒機會了。

  不管是不穿衣服的琴酒,還是私下裡的琴酒。按照他平時工作的那個24小時連軸轉的狀態,基本是看不見的。

  要不是受了傷,琴酒可能早就繼續工作善後去了。哪有閑心和她在這裡侃大山,互相傷害啊。

  想通了這一點的千本夏夕覺得不看白不看,她要調戲回來。於是就真的正大光明地打量了,還問可以不可以上手。

  琴酒:……

  琴酒扯了扯嘴角,把那個正准備動手的女人瞪了回去了。

  為什麼他覺得自己虧了?肯定是虧在自己今天受傷上,完全失去了主動權。

  果然失血過多,讓他再次失去了優秀的判斷力。

  他說的話並沒有失誤,但他忘了,現在別說打不過阿斯蒂,連動都很困難,他絕對是不應該在這種情況下去逗弄那個女人,他不吃虧才怪了。

  於是琴酒也歇了找樂子的心思,再次閉目眼神起來。

  可他忘記了,他想閉目養神,也攔不住某個被挑起興致的女人。

  千本夏夕當然怎麼可能就這樣讓琴酒好好休息,戰爭可是對方挑起的,現在就想要息戰嗎,想都別想。

  「黑澤陣。」千本夏夕直接叫他的真名,看他沒反應,又玩心四起地湊到琴酒的耳邊吐氣,「小陣陣?」

  琴酒皺眉,終於睜開了眼,黑著臉道,「你不覺得很惡心嗎?」

  「沒有啊,我覺得挺可愛的。」千本夏夕笑道,「你看,我叫你名字你沒反應,我一叫小陣陣你就理我了,顯然你挺喜歡這個稱呼的?」

  她說完,琴酒就差沒當場吐給她看,直接朝著她翻了個白眼。

  「閉嘴,吵死了。」

  看他黑著臉的樣子,千本夏夕表示也有被愉悅到。果然人的快樂就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怪不得她今天覺得這夜空別樣的美麗呢。

  一定是自家臭屁上司受傷狼狽的樣子,給她增添了不少樂子呢。

  「讓開。」此時琴酒突然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想要往外走。

  「你傷還沒好,要去哪裡?」千本夏夕看了眼手機,「朗姆的人過來之前會給我發消息的。」

  「我知道。」琴酒不耐煩道,「你讓開。」

  千本夏夕無語地側開了身,就見對方往著邊上的一間小門走去。

  好吧,是去洗手間,千本夏夕撇撇嘴。

  這人想去廁所,不會直說嗎,她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只是她無聊地坐在沙發看電視,結果卻左等右等都不見對方出來。

  千本夏夕忍不住嘀咕,琴酒這家伙不會是暈在廁所了吧?她要不要去看看?

  想到這,她連忙起身,走到了門邊敲了敲,試探問道:「喂,你沒事吧?」

  門那邊沒有反應,她又敲了敲,「聽見出個聲。」

  結果還是沒有聲音傳出來。

  千本夏夕心道,不會是真的暈在裡面了吧。那她要不要踹門把人弄出來,還是就這麼讓他一個人孤苦伶仃地暈在裡面?

  「喂,琴酒,你再不出聲我可要踹門了啊。」

  但是吧,真要踹門進去,萬一某人沒穿好……咳咳,這畫面太美,辣眼睛。

  正當千本夏夕在那胡思亂想的時候,洗手間的門終於打開了。

  琴酒那張臭黑的臉,此時竟然染上了一層緋紅。

  臥槽,琴酒在這裡面都干了什麼,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他明明都受傷失血成這樣了,欲望還這麼大的嗎,千本夏夕簡直被自己的腦補弄震驚了。

  怪不得她喊了半天都沒出聲,原來……

  「你在想什麼。」琴酒冷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千本夏夕這才注意到,對方此時有些站不穩,扶著牆腳步有些踉蹌。

  你看,這都腳下虛浮了,也不悠著點。

  琴酒被她看的惡寒,總覺得阿斯蒂的腦子裡此時肯定又想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他現在沒心情和對方說話,他有點撐不住了。

  受傷失血,再加上熬夜,沒有休息的時間,鐵打的身體都受不住。

  就在下一秒,琴酒果然感覺眼睛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喂!」

  千本夏夕被這突如其來倒下的身影嚇了一跳,趕緊扶住對方穩住身形。

  「喂喂,你醒醒。」千本夏夕皺眉,剛想說什麼,就感覺手上傳來的觸感出奇的燙。

  千本夏夕終於想到了什麼,趕緊去摸琴酒的額頭。

  果然,是發燒了,而且還燒的很厲害。

  怪不得,她前面就覺得對方的氣色變好了,沒有那麼蒼白。原來是早就燒起了,他卻仿佛沒事人一樣還有空調侃她。

  但就在她真的想要上手摸一摸的時候,卻被琴酒阻止了。

  現在想來,這舉動是為了不讓她知道,自己正在發燒吧?真是……倔強的警惕心。

  千本夏夕趕緊撐著他的身體,把他整個人都扶到床上躺下。

  安全屋內,那簡陋的單人小床不過一米八長。琴酒躺在上面,那腿都只能擱在床外,落到地上。

  算了,總比沒有好。

  千本夏夕從醫藥箱裡拿了一點酒精倒在紗布上,隨意糊弄地在他身上擦了擦算是降溫。

  然後又去拿了一塊毛巾打濕,放在冰箱裡冰了一會兒,才給琴酒的額頭上敷好。

  等做完這一切後,她終於收到了朗姆手下發來的訊息,說是馬上到了。

  千本夏夕松了一口氣,她總算可以回家睡覺了。這一晚上的熬夜照顧傷員,有夠累的。

  關鍵這個傷號毫無自知之明,還老是給她添麻煩。

  很快,千本夏夕沒有等多久,便聽見了外面的聲響。

  朗姆派過來的人到了,都是忠心沒有問題的,應該沒有危險。

  千本夏夕走出去,同進來的為首的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男人點點頭,示意對方小聲點。

  然後才又回到房間,臨走看了一眼仍然躺在床上,仿佛一個病美人的自家上司。忍不住拿出手機,照著那張難得狼狽虛弱的臉來了一張。

  哼,她可也是記仇的。以後想要她把照片刪了,可不得付出點什麼代價才行。

  千本夏夕愉悅地收起手機,轉身快步走出了房間。

  「阿斯蒂老大,我們已經把您的車子清理好了。」她走出去後,剛才那個黑西裝的男人湊到她身邊說道。

  「知道了。」千本夏夕點點頭,「那我先走了,琴酒就交給你們了。」

  「好的,您放心,這裡交給我們。」說著,一群統一穿著黑色西裝的外圍成員恭敬地朝她欠身行禮。

  「辛苦了。」千本夏夕說完,這才開著自己嶄新的,毫無痕跡的車子離開了。

  等到她開走後,那為首的人才走進屋內。

  琴酒睜開眼,「她走了?」

  「是。」對方點頭,「需要我扶您嗎。」

  「不用了。」琴酒撐起身,身後銀色的長發隨著他的動作散落垂在腰間。只見他一把扯掉額頭上的濕毛巾,扯起嘴角不屑道,「我還沒有虛弱到這個份上,走吧。」

  他剛才確實又暈過去了,但也沒有暈多久,就在阿斯蒂給他用酒精擦拭降溫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但那種狀況他也不想再強撐,只會讓情況更糟糕。

  所以琴酒一動不動,就任她動作。

  雖然這是阿斯蒂,可以信任,但琴酒也沒到讓自己陷入無邊沉睡的地步。

  他可不會真的在外人面前睡著,即使是那一位也一樣,他絕不會讓自己陷入完全被動任人宰割的局面,警惕二字仿佛早已刻進了他的血液裡。

  當然,這其中也有他極強控制欲的原因,他討厭失控,討厭無法掌控的情況,包括睡眠。

  所以琴酒很少睡覺,甚至興奮的時候可以連著幾天都不睡。無外乎某人吐槽,永遠看不到琴酒私下生活裡的樣子,每天不是在做任務就是准備在做任務的路上,因為他根本就沒有。

  私生活?不存在的。

  ……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您已完成任務「幸福集團」,在十天內注冊公司成功,獎勵10萬JJ幣,獎勵積分成就點數x10,祝您生活愉快。】

  第二天中午,千本夏夕起床的時候,就收到了她注冊成功的郵件,隨之獎勵的10萬JJ幣她直接就投入了新店之中。

  而且她發現,自從她完成幸福集團的任務後,解鎖了新的地圖。

  應該說,原本她的游戲界面就只有米花町一塊區域。所以她的店鋪都解鎖在米花町內。

  而如今,她的游戲店鋪版圖直接擴大到了整個日本。

  當然,她現在只解鎖了東京一塊區域。她可以看見,上面許多密密麻麻的圖標,都代表著每一個可以解鎖的店。

  每個店店長是誰,都有明確的標注。

  她大概明白了,所謂的解鎖,不僅是不斷開新店,而是還是直接收購別人的店鋪。就像是波洛咖啡廳一般,她不需要重新招聘店員,只原來菜單的基礎上稍微改動一下,便能重新開業了。

  畢竟整個東京寸土寸金,近乎沒有空著的地方,所以要開新店,必然是在原來店鋪的基礎上。

  而且這樣也有個好處,就是以後她解鎖升級這樣的店鋪。除了第一次解鎖需要的JJ幣,其他店內裝飾和食物的升級,都只需要一半的幣就夠了。

  所以千本夏夕拿著系統獎勵的JJ幣,以及她從綠晉江和出版社連載小說的收益兌換得來的所有幣,一股腦在地圖上瘋狂解鎖了許多店鋪。

  真是太爽了。

  怪不得叫做『幸福集團』,想來以後這些店鋪獲得收益,又能解鎖更多的店,這樣她還真的成了整個東京餐飲業的老大了。

  再看看那還未解鎖的其他區域,千本夏夕就覺得,果然無限系統還是那個無限系統。

  升級總是沒錯的,這金手指,還真是夠大。

  千本夏夕思考了下,覺得也不能光靠系統拓寬版圖。她也可以做些什麼來加快這個速度。

  或許可以在門店做做開業宣傳,搞一個幸福外賣平台,又或者植入一些電視廣告等等。

  當然這一切還需要一步一步來,等到店鋪多了之後,外賣平台是第一個需要建立起來的,如今或許可以現在米花町內先試點一下。

  於是暢享完未來,千本夏夕再次想起來自己應該還有一件事沒做。

  「系統,我是不是還有一個任務?」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現在還有「松田陣平的心事」可解鎖任務,請問需要現在觀看副本劇情動畫嗎?】

  千本夏夕想了下,先看看任務再決定做不做吧。

  於是她點點頭,「看。」

  【系統:好的,親愛的玩家,進入「松田陣平的心事」副本動畫確認,祝您游戲愉快。】

  系統音剛落下,千本夏夕就又回到了熟悉的場景。

  大屏幕上,這次是黑底紅字,『松田陣平的心事』幾個大字赫然在目。

  緩緩地,畫面一轉,來到了警備部機動隊爆(炸)物處理小組的辦公室內。

  一月六日,天晴,就在這平平無奇的一天,一封帶著警告的勒索信件通過傳真,發送到了警察局。

  傳真中寫著有兩枚炸(彈)被他們放置在了不同的兩個地方,全是人流量極大的地方。罪犯很狡猾,以此為要挾,問警方換取10億元現金。

  無奈,罪犯只告知了其中一個地點,另一個卻沒有告訴他們。在確認了確實有炸彈後,警方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並很快把錢放到了指定的地點。

  好在,對方也很守信用,在確認錢到手無誤後,立馬就告知了兩枚炸(彈)的所在地,並按掉了炸(彈)上的計時器。

  於此同時,警方也聯系了爆(炸)物處理小組去拆彈。

  兩枚炸(彈),一枚是在一棟高樓的公寓內,而另一枚則是在鬧市區的一個商場中。

  此時,千本夏夕瞬間就看見了一個眼熟的男人,松田陣平,他來到了那個商場中,開始拆起了炸(彈)。

  他的手速依然如千本夏夕上次見到的那樣,飛快地就拆掉了那枚炸(彈),解除了危機。

  於是,終於空閑下來的他給好友打了個電話。

  「喂研二,你那裡搞定了嗎?」松田陣平說話的同時,畫面就轉到了另一處炸(彈)現場。

  只見屏幕裡,是一個顏值不輸松田的帥哥,濃眉大眼,頭發中長,皮膚白皙。一看就是性格開朗,很受女孩子歡迎的類型。

  「沒有,不急。」對方笑著道,「反正那個東西也不會炸,等我抽完這口煙慢慢弄。對了,你那邊拆完了?」

  「嗯,幾分鐘就搞定了。」松田陣平自信笑著,有點臭屁的模樣。「對了,你的那個很麻煩嗎?需不需要我過來幫忙。」

  「還行,構造不難。」萩原研二說著走到炸(彈)旁,「就是這個陷阱很多,得花不少時間。」

  「知道了,那你快點弄完吧,弄完我們晚上喝一杯。」

  然而兩人話還沒說完,那原本還暗著的炸(彈)液晶屏上,突然就亮起了深紅色的計時。倒數四秒,那紅色的數字,仿佛是鮮血一般,預兆著死亡的到來。

  「快跑!!」萩原研二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狀況,但是,他沒有時間反應,只能向著身後大喊,在最後的幾秒裡,做出最後的努力。

  他逃不掉了,但能讓同伴逃下來幾個是幾個,不虧了。

  隨著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瞬間火光衝天,濃煙滾滾。

  「研二!!」

  動畫最後,是松田陣平拿著電話那嘶聲力竭又絕望的吼聲。

  看完了,又是憋屈的一集呢。

  【系統:已解鎖任務,「救贖」3,請玩家拯救爆炸中犧牲的萩原研二。獎勵1萬JJ幣-5萬JJ幣,隨機獎勵x1。請問是否現在進入副本,完成任務?】

  果然,松田陣平死掉的同事兼好友,這個叫萩原研二的帥哥,就是她在前幾個副本動畫裡,在警校看到的五人組其中之一。

  不過,這次的劇情就沒有那麼明朗了。她看完都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停止的炸(彈)會突然爆炸,這裡面一定有她不知道的緣由。

  「暫時不用了。」千本夏夕覺得好好做下功課再進入副本,會比較穩妥。

  於是她直接退出了觀影空間,回到了自己的屋內。

  但剛才那過場動畫的劇情又總是浮現在她腦海中,耿耿於懷。

  這都是什麼憋屈的劇情啊,真是太不爽了。

  她是真的憐愛起安室透來,這一個個的好友,都在最年輕最美好的年紀,犧牲了。

  哎,她需要做點什麼讓自己心情好一點。

  恰巧,此時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千本夏夕連忙打開,就見到竟然是愛爾蘭給她發的郵件。

  於是她疑惑地點開郵件。

  【要不要聽八卦。——Irish】

  嘖,看來對方身體恢復的很好啊,昨天那樣都沒啥大事,竟然還閑得無聊又來同她分享八卦了。

  但就很奇怪,為什麼愛爾蘭總喜歡和她分享八卦,明明才就見過一面而已,她看起來像是這麼八婆的人嗎?

  千本夏夕覺得自己受到了偏見和侮辱,於是很快回復:

  【在哪見面?——Asti】


第67章 下次換個好看的吧

  東京杯戶町的一家小資情調的酒吧內, 台上的民謠樂隊正唱著耳熟能詳的懷舊金曲。

  台下圓桌邊,千本夏夕給自己倒了一杯甜酒,仰頭抿了一口。

  「你很有情調啊,愛爾蘭。」她放下酒杯看向舞台中央, 此時樂隊的中間, 上來了一個穿著華麗開叉長裙的舞者, 在優美的音樂中,不斷地擺動搖曳她那優美的身姿。

  旋轉跳躍間, 那開叉長裙下偶然露出的那健美的長腿,不禁讓人看的想入非非。

  愛爾蘭聞言放下手中的酒杯, 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知道我為什麼約你來這家嗎?」他神秘地道。

  千本夏夕挑眉, 「難道不是因為這裡的音樂好聽, 或者是舞者的身姿優美嗎?」

  「不不不。」愛爾蘭搖頭。

  「那是什麼原因?」千本夏夕問道, 「我不喜歡猜謎語哦,愛爾蘭。」

  愛爾蘭沒有回答, 而是換了個問題道,「那覺得這裡怎麼樣?」

  「挺好的啊。」千本夏夕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但還是實話實話。「音樂很好聽, 美女很好看, 就是這酒……大概你們男人愛喝。不過倒是一個很有情調的地方,不像其他酒吧那樣過分吵鬧。」

  「確實。」愛爾蘭又喝了一口氣,給自己滿上。然後才慢悠悠地放出一個頗為另某人驚訝的消息。

  「這是琴酒平時最愛來的酒吧。」只見他粗狂的臉上, 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厭惡來, 但是他用酒杯掩飾的很好, 只是聲音低沉地調侃道, 「台上的這個女人, 也是琴酒最愛的一款, 他似乎很欣賞對方的美麗。」

  噗……

  千本夏夕差點沒把已經下肚的酒再噴出來,她連忙往台上看去,使勁眨了眨眼。

  台上的女人確實妖嬈婀娜,身材極美,該有的地方一分不少,不該有的地方又一寸不多。但是……那一身小麥色的肌膚,那淡粉色的性感厚唇,健美而有力的大腿。

  原來琴酒喜歡這樣的黑皮辣妹啊……千本夏夕感覺自己像是被雷劈到一般。

  真是萬萬想不到,對方的口味果然……非常歐美。

  倒不是說不好看,畢竟每個人審美不同,但那個香腸一般性感的厚嘴唇,她還真是欣賞不來啊。

  雖然她這個身體是混血,但她內裡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亞洲人。她只是沒想到,琴酒竟然是喜歡的這款而已,她還以為對方也是亞洲審美呢。

  「怎麼樣,是不是很吃驚?」只見愛爾蘭繼續神秘一笑,「你知道嗎,琴酒這個人雖然平時冷冰冰的沒什麼人情,但卻意外的很受女人歡迎。」

  「這個我知道。」千本夏夕小雞啄米般點頭,期待地望向對方。「我聽伏特加說過一嘴。」

  八卦來了嗎,她都快等不及了。

  看對方認真且期待傾聽的模樣,愛爾蘭似乎很受用。果然,他沒猜錯,這個女人也是很在乎琴酒那個臭男人的。

  想到這,愛爾蘭又覺得十分操蛋。琴酒這個家伙哪裡好,為什麼一個個的都喜歡他。

  不管是眼前的阿斯蒂,還是那個貝爾摩德,每個都是絕頂的大美女不說,還要能力有能力,要頭腦有頭腦,身材更是一個比一個火辣。而且……特麼還是不同風格,各有特色。

  愛爾蘭越想越覺得手裡的酒惡心的都喝不下去了。憑什麼這種無情冷酷的男人會有人愛?

  哼,那家伙不就是長的好一點罷了。論身材,自己可不比琴酒差。

  不,他的身材要比對方更健碩,更有力,也更強悍。

  愛爾蘭有這個自信,就拿昨晚的那場爆炸來說,即使他懸掛在空中,被爆炸的余波衝落,那點小傷還不是分分鐘好了。

  哪像琴酒,他聽說好像阿斯蒂一晚上都守在那,就是為了照顧受傷的某人。真是……嬌弱啊。

  愛爾蘭不屑又嫌棄地想,但轉而卻又發現,有女人相伴照顧的琴酒和自己孤身一人在房間裡舔傷口,單單是這樣一比,心口頓時酸的直冒泡。

  呵。琴酒這個爛人,倒是有女人緣。

  「愛爾蘭?」千本夏夕久等不見對方說話,忍不住小聲提醒,「你繼續。」

  愛爾蘭這才從思緒中回神,看了眼對面的阿斯蒂那急切盼望的眼神,抬手再次抿了口酒,嘴角牽起一抹憐憫。

  我一會兒說出來的話,你還能保持這樣愉悅的心情嗎。不過他也是做好人好事了,琴酒這種眼裡根本沒有愛的男人,又怎麼會對女人憐香惜玉呢。

  還是早點遠離的好,就算琴酒現在在乎阿斯蒂,等到真的到手玩膩後,可不就是這樣了。

  只見他放下酒杯,毫無負罪感地開口道,「琴酒很受女人歡迎,所以他經常出入酒吧和歌舞廳,就總是能收到各色各樣美女的暗示和邀請。」

  「哦,這樣啊。」千本夏夕睜大眼,好奇問道,「然後呢,琴酒他接了,還是沒接?」

  「哼。」愛爾蘭冷笑,「沒想到你會問出這樣天真的話來,組織裡哪有什麼好人。或許,你心裡還在奢望著什麼,但我很明確的告訴你……」

  說到這,愛爾蘭停頓片刻才又道,「男人這種生物,怎麼會有把主動的漂亮女人拒之門外這種事呢。況且琴酒這家伙也沒有女朋友,當然了,他這種人怎麼可能交女朋友。」

  「這倒是。」千本夏夕連忙附和,「琴酒確實沒時間也不屑談女朋友。」

  「你知道?」愛爾蘭有些驚訝,既然都知道琴酒不屑談女朋友竟然還……果然是有期待著自己才是對方唯一不同的爛俗情節吧。

  「所以你知道了吧。」愛爾蘭繼續著他的話,「一個正常男人不交女朋友,那又如何排解生理問題?答案很明顯不是嗎,我相信阿斯蒂你是聰明人。」

  千本夏夕仿佛知道了上司不得了的隱秘,興奮地臉都紅了。

  但為了掩飾自己在對方眼裡那八卦的偏見形像,她表面上倒是沒有太多的表情,反而故意裝出深沉的模樣來。然後才開口道:「你是說,琴酒和那些主動湊上來的女人……這樣那樣了?」

  「呵,說的這麼含蓄做什麼。組織裡的人可沒有你這麼連這都不敢說的,真是……」愛爾蘭品了口酒杯裡的酒,像是一個嫌棄後輩的老司機,「沒錯,上床。」

  噗……

  不知道為什麼,千本夏夕就覺得現在自己既激動又興奮,還忍不住想笑。這真是……太勁爆了吧。

  她忍不住想了下某上司和……咳咳的畫面,就覺得……怎麼都覺得好神奇。

  激動和興奮,自然是因為消息太勁爆,她完全沉浸在對方的八卦之中了。但想笑則是因為……她是真的想像不出琴酒真的是那樣的琴酒,那種很微妙的違和感。

  「有沒有一種可能。」只見千本夏夕小聲道,「琴酒他可能忙得連……上床都沒有時間?」

  愛爾蘭聞言,頓時嗤笑了一聲。

  「你還真是天真啊。」他不置可否道,「你愛信不信吧,反正我也只是閑著無聊做做好人好事罷了。」

  「沒有沒有,我就是假設一下。」千本夏夕眨了下眼無辜道,「愛爾蘭你繼續,我還想聽。」

  愛爾蘭眼皮都不抬,假裝隨意問道,「你還想聽什麼。」

  「就是……」千本夏夕輕咳兩聲,「就是琴酒和貝爾摩德,你那天突然和我提起,特殊關系是什麼意思?」

  愛爾蘭聞言,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表情,挑著濃眉看向對面的女人。

  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內心卻是非常激動。

  來了來了,終於問到重點了。不枉他鋪墊了這麼久,這女人總算忍不住問了。

  只見愛爾蘭輕咳兩聲,故作矜持道,「你很想知道?」

  廢話,不是你非要和我分享的,現在在那故作什麼矜持啊喂!她完全沒想到愛爾蘭這個濃眉大眼的硬漢,竟然給她來這一套欲擒故縱。簡直了……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愛爾蘭。

  千本夏夕內心咆哮,面上卻露出渴望的眼神,「嗯,我非常好奇。」

  「哦,即使真相很殘酷,你也想知道嗎?」愛爾蘭勾了勾嘴角,調侃地看向某人的眼睛。

  千本夏夕被他看的有點懵,她就是好奇琴酒和貝爾摩德的關系罷了,還能有什麼殘酷的真相?

  想不明白她也懶得想,直接問道,「你說吧,我倒是要看看有什麼殘酷的。」

  「行吧,那就別怪我了。」愛爾蘭放下酒杯,抬手示意服務員過來。

  很快,這邊訓練有素地服務生看見他的動作連忙躬身上前。

  「你好這位先生。」那年輕的服務生道,「請問需要什麼?」

  「給我來兩杯特調的馬天尼。」愛爾蘭說著抬手比了比。

  「好的先生。」服務員立馬意會,「一會兒就給您上來,請稍等。」

  「不用給我點,我不太愛喝酒。」千本夏夕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顯然這另一杯馬天尼雞尾酒是給她點的,於是連忙舉著手中的杯子道,「這一杯就夠了。」

  「不,這家的特調馬天尼味道特別棒,你真應該嘗嘗。」愛爾蘭神秘一笑,「這可是琴酒的最愛。」

  「啊……」這也是琴酒的最愛?看來琴酒是真的愛這家酒吧了。千本夏夕扯了扯嘴角,「那既然如此,我就嘗嘗吧。」

  「不會讓你失望的。」某人露出一個自信且勢在必得的眼神。

  呵,一聽是那個臭男人愛喝的就想嘗嘗了。愛爾蘭心中頓時冷笑一聲,嘖,女人,果然是這麼毫無原則的生物。

  就在兩人沉默欣賞了五分鐘歌舞後,剛才那個服務生小哥便來到他們桌前,端上了兩杯馬天尼特調雞尾酒。

  那高腳杯中,酒的顏色很淡,是那種帶點渾濁的淡黃色,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顏色,簡簡單單。在高腳杯的杯壁上,掛著一個青色的檸檬作為點綴,便沒有任何的裝飾了。

  看上去非常普通,但卻又是那樣的經典。

  愛爾蘭非常紳士地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先嘗嘗。」

  千本夏夕抿了一口,一股辣味便襲上味蕾,然後又有一絲微甜,香味很濃。

  「嗯,還行。」她放下酒杯有些敷衍地道。

  讓一個不愛喝酒的人去品酒,真是為難她了。

  不過愛爾蘭顯然注意力並不在此,看她沒什麼特別表示也不在意,而是自己也拿起抿了一口。

  「狠辣,夠味。」他笑著意有所指道,「還很甜。」

  千本夏夕:……

  她真是受夠了愛爾蘭這個謎語人,他今天是怎麼回事?一個濃眉大眼的壯漢,怎麼總是說話彎彎繞繞的愛搞神秘。

  這一刻她突然能理解琴酒為什麼總說貝爾摩德和波本兩個人總是神神秘秘,非常不爽了。

  雖然秘密可以讓女人更有魅力吧,但真的……愛爾蘭你個大男人就別玩這套了吧,好好分享你的八卦不就行了嗎,非要整這一套。

  哎,千本夏夕心累的嘆了口氣。

  「所以呢?」她直入主題,「酒品完了,你可以說了,愛爾蘭。」

  「你真是心急啊。」愛爾蘭放下酒杯,終於緩緩開口道,「知道馬天尼,是用什麼調的嗎?」

  千本夏夕瞬間眉頭一跳,「杜松子酒,也就是琴酒吧。哦對了,還有味美思……琴酒和貝爾摩德對嗎?」

  「你說呢。」愛爾蘭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舉起手裡的馬天尼,在阿斯蒂的面前搖了搖酒,然後又晃了一下,才仰頭一飲而盡。「這酒,調的真是夠味,你說是嗎?」

  琴酒、貝爾摩德、調一調。

  好的,她明白了,愛爾蘭這個謎語人,說了大半天,你直接就講琴酒和貝爾摩德上床了不就好了,還跟她整這一出。

  「你品出來了嗎?」愛爾蘭看她沉默不語,臉色也不如剛才好看,就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瞬間露出一抹笑容,「所以我說,真相總是殘酷的。」

  「是啊,真相確實殘酷。」千本夏夕終於懂了,愛爾蘭為什麼要來和她八卦,甚至還旁敲側擊,鋪墊很久,就為了告訴她琴酒和貝爾摩德調過酒這件事。

  先不說琴酒和貝爾摩德到底有沒有調過酒,但愛爾蘭這明顯是酸啊。

  他一定是偷偷喜歡貝爾摩德吧,不然又怎麼會說真相殘酷。喜歡的女人喜歡自己最討厭厭惡的男人,只能一個人默默在角落舔舐傷口。真是太慘了,太殘酷了。

  千本夏夕看了眼馬天尼杯壁上的那小半片檸檬,顯然這不僅是裝飾,這杯特調馬天尼裡一定加了青檸汁或者檸檬汁。

  「不喝完它嗎?」愛爾蘭也有些壞心眼地道,「酒還是好酒,別浪費了。」

  「嗯。」千本夏夕拿起酒杯,噸噸噸地就喝完了這杯馬天尼。

  「現在喝,是不是和前面不同了?」愛爾蘭抱著手臂靠在椅背,意有所指道,「不同的心境,品出來的酒,味道也是不同的。」

  「嗯,你說的很對。」千本夏夕放下酒杯笑著憐憫地看向對面強撐無所謂的愛爾蘭道,「所以你覺得它現在是什麼味道的?」

  愛爾蘭一愣,怎麼突然之間被反問了。

  就在他還沒有想到要說什麼的時候,就見對面的阿斯蒂笑著拿起杯壁上的檸檬,往他的杯中擠了幾滴檸檬汁,然後面露同情道,「你杯中的酒,是否特別酸。」

  愛爾蘭不明所以,這不廢話,你往我杯子裡擠檸檬汁,這就能不酸嗎?

  「你什麼意思。」他總算察覺到不對勁了,這女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就像是……憐憫。

  對沒錯,就是憐憫同情,像是看路邊無家可歸的小狗一般。

  「也沒什麼意思。其實坦白喜歡貝爾摩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愛爾蘭。」千本夏夕說著起身道,「組織裡喜歡她的又不止一個,就像卡爾瓦多斯,差點為她犧牲。不丟臉。」

  愛爾蘭聞言頓時驚愕抬頭看向她,「什、什麼?」

  「哎,我知道的。」千本夏夕又道,「你討厭琴酒,肯定也是因為貝爾摩德的關系吧。不過你放心,琴酒應該是不喜歡貝爾摩德的,你還有機會。好了,我准備回去了,感謝你的馬天尼,還有你的八卦。」

  千本夏夕說完,便點點頭,轉身離開了酒吧,徒留愛爾蘭一人懵逼坐在那。

  臥槽,這女人想哪去了,他才不喜歡貝爾摩德啊。不對,如果貝爾摩德喜歡他,他倒也不是不可以……

  但,這特麼和他討厭琴酒什麼關系。

  這女人腦子裡到底裝的什麼,不應該聽完這個消息會難受的嗎?就這?

  等等不對,說不定她是在虛張聲勢呢,不想在他面前露出難堪的一面。

  哼,或許對方急著走,就是准備去找琴酒算賬了。

  呵呵,那就有好戲看了。

  愛爾蘭頓時又得意地勾起嘴角,就算不找琴酒,那估計也是對琴酒沒那個意思了吧。

  或許本來她就對琴酒沒有那麼喜歡,所以才能表現的無所謂,甚至還有閑心管他喜不喜歡貝爾摩德。

  總之,不管是哪種情況,想來阿斯蒂這個女人一定不會再和琴酒有什麼了。

  而琴酒那麼在意她,呵,一定很難受吧。

  雖然他不覺得琴酒會愛上一個女人,但如果能讓他痛苦,他就勉為其難地祝福他找到真愛吧。

  愛爾蘭有些惡劣地想,他太迫不急的地想要看見那樣的場景了。

  ……

  而另一邊,千本夏夕離開酒吧後,便開車匆匆趕回家了。

  八卦聽完了,很滿意。不管八卦是不是真的,雖然她覺得從愛爾蘭嘴裡說出來的,八成都是他的臆想,和對情敵的惡意。

  不過嘛,有幾分真就行了。八卦八卦,玩的不就是這種真真假假的神秘感嘛。

  據她了解,琴酒受女人歡迎肯定是真的,但會和那些酒吧裡認識的女人那什麼,可能就不那麼真了。

  自家上司她還是知道一點的,謹慎的過分,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把自己最隱私的一面暴露給陌生女人。

  而且她實在想像不出一個在外面喝完酒都要謹慎處理自己杯子痕跡的男人,和女人完事事後小心處理套套的場景。

  對不起,真的太好笑了。千本夏夕不敢再細想下去,她怕她笑的停不住,把油門當剎車就不好玩了。

  就在她腦補不停的時候,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千本夏夕隨意看了眼,發現竟然是波本給她打來的。

  於是她連忙拿起手機接通電話,然後放到耳邊。

  「安室,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千本夏夕心情很好地問道。

  「你在外面嗎,夏夕小姐。」安室透聽見馬路上車子鳴笛的聲音,瞬間便猜到了她可能在開車。

  「嗯是,朋友找我喝酒,不過已經回來了。」千本夏夕說著問道,「你是找我有事嗎?」

  對面的安室透沉默了片刻,還是沒忍住小聲提醒,「那個夏夕小姐,你怎麼也……酒駕啊。」

  千本夏夕:……

  對不起,她是真的忘了。

  「啊抱歉抱歉,下次不會了,其實就喝了一點點。」

  「喝一點點也不行啊。」電話那頭的安室透嘆了口氣,「你還是小心開車吧,一會兒回去在壽司店停一下,有點事找你。」

  「好的好的,那我先掛了。」千本夏夕說完就快速地掛了電話,沒辦法,她是真的怕警察叔叔教育她。

  雖然安室透現在的身份只是個普通的偵探,而不是什麼公安的降谷零。但,她作為一個守法好市民,還是有點小心虛呀。

  此時另一邊,安室透見對方掛了電話,表情突然變得冷漠起來。

  「她應該馬上就能過來了,朗姆。」安室透恢復了波本的模樣,轉身看向身邊那個獨眼齙牙,唇邊留著一小撮胡子的老頭道。

  當然,也不能算老頭,至少對方的腦袋上是黑色的頭發。雖然臉上有著皺紋,但看上去差不多五六十歲的樣子。

  「好的,辛苦你了,波本。」朗姆露出一個陰險笑容,「你很緊張她嗎?」

  「有,也沒有。」安室透知道他的這個上司作為組織的情報頭子,試探別人仿佛已經成了本能。他時時刻刻都得打起精神來應付對方,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會暴露了身份,露出馬腳。

  「哦,怎麼說?」朗姆饒有興致地問道。

  安室透想了下斟酌回道,「我當然不喜歡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夏夕小姐這樣的漂亮女人,總是讓人心生憐愛的不是嗎。我作為男人有點憐香惜玉的想法也很正常吧,朗姆。但是……

  如果真有那個必要,那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嗯。」朗姆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笑著點頭道,「放心,不讓你為難。」

  於是,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當千本夏夕踏進她家壽司店的時候,就看見了安室透和一個巨醜又猥瑣的老頭並排站在一起,笑著迎接她。

  這是什麼情況?

  她有些懵逼地看向一旁的安室透,「這位是……?」

  「嗯,是我打算新招的做壽司的師父。」安室透走上前故意擋在她和對方的中間,笑著解釋道,「現在生意很好,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前段時間你不是說讓我招個人,還記得嗎?」

  「哦,對。」千本夏夕想起來了,但是她此刻卻是面露難色地把安室透拉到一旁,小聲在他耳邊道,「但是啊,安室。你有沒有覺得那什麼……」

  安室透心裡頓時一個咯噔,就聽千本夏夕繼續小聲道,「就是這個大叔他長得有些……」

  她有些不好意思,真的不是她對別人的長相有什麼偏見。作為一個美食店,她還是希望她的店員能夠賞心悅目一點,能讓客人多吃兩口飯那種。

  但這個老頭,獨眼又齙牙,最主要是那一身的氣質也太猥瑣了。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嘴唇上一小撮胡子的緣故,就讓她感覺很不好。

  所以她想了想還是實話道,「安室,這個大叔長得有點抱歉,實在不太符合我招店員的標准。實在是抱歉了……你再換個吧。」

  就算沒你帥,但也換個稍微好看點的吧,這個真不行啊。

  安室透:……

  他一想到旁邊的朗姆就算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但他能讀唇語,當場冷汗就『唰』的下來了。


第68章 辛苦你了

  安室透是不知道朗姆現在是什麼想法, 但如果設身處地想想,被人說長得抱歉不合適來飲食店打工都是一件不怎麼令人愉悅的事。

  嗯,倒也不能說不怎麼令人愉悅, 因為這和愉悅一點邊都沾不上。沒有生氣, 那都是涵養很好了。

  安室透想了想上司的涵養,冷汗又『唰』地一下下來了。

  他怕他要保不住自家老板了,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大膽的說朗姆的壞話。

  雖然朗姆一定是易容,甚至起初就連他都沒看出來那是朗姆。不,應該說他從來沒有見過朗姆真實的模樣, 但他敢打包票,這不是朗姆真實的樣子。

  但, 夏夕小姐那略帶嫌棄的語氣和表情,實在是……

  安室透不敢想下去了, 朗姆他知道, 狡猾至極,不然也不能深得那一位的信任,掌管組織的一切情報和後勤。

  他這樣的人, 對於情緒的感知最為敏感不過, 洞察力也極其恐怖。

  誰都沒辦法從他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 隱藏情緒。就連他, 都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來應付。即使是這樣, 他也沒有萬分的保證自己沒有任何露餡的地方。

  這次朗姆突然現身他打工的店, 是否是因為對他起了疑心,所以才盯著他呢?

  安室透想了下又覺得不應該, 按照自家上司的一貫神秘的做法, 更有可能是故意偽裝在他身邊而不告知他自己的身份。

  那他到底是有沒有懷疑自己呢。

  安室透只覺後背涼透, 不管怎樣, 希望不會牽連到無辜的人吧。

  想到這,為了不讓自家老板,夏夕小姐說出什麼更了不得的話來,他直接回應道,「知道了夏夕小姐,我再看看有沒有更合適的人。」

  「嗯,不好意思啊安室。」千本夏夕終於滿意了,瞥了一眼站在店內不遠處,眼觀鼻鼻觀心的那位獨眼老頭……啊不,大叔。

  似乎是察覺到對方的視線,朗姆抬眸,對著千本夏夕的方向和善的笑了一下。

  就這一下,就讓千本夏夕覺得仿佛有股陰險狡詐的氣息直衝面門。

  這人果然不僅長得猥瑣,內心更是陰險之輩,讓她覺得有些危險。

  這倒是……非常不正常了。

  在這個世界,能讓她直覺感到危險的人不多。即使對方已經極力掩飾,但那種笑容中隱藏著的『要你好看』的陰險感,卻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

  不會是組織裡的人吧……

  千本夏夕能想到的,唯有組織裡才有這樣的人存在。

  雖然紅方也有厲害的人,但這股感覺絕對不會是好人。

  這也是她一開始為什麼拒絕的原因,不僅是長相,更重要的是氣質,那種散發著給人感覺不太妙的氣息。

  如果換做一個質樸的,眼睛受傷的普通老頭,她都不至於拒絕。因為這樣質樸的人就算長得不好看,但依然會給人一種和善安心的老好人的感覺。

  正所謂相由心生,這個家伙那種陰險猥瑣的氣質,完全表現在了臉上。

  千本夏夕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又看了眼面前安室透那急於送她走的模樣,突然心有所感。

  這個陰險狡詐又猥瑣的老頭,特麼不會是朗姆吧!

  想來組織裡,也只有朗姆符合這一切的特征。

  首先,年紀大。第二,陰險狡詐。第三,醜……啊不,朗姆給她打錢的時候,簡直就是人善心美的小天使。

  如果真是朗姆,那她剛才豈不是得罪對方了?啊呀,那以後還有小錢錢花嗎?

  這她還真的不是故意的,畢竟朗姆這個偽裝是真猥瑣爆了。

  又醜又猥瑣,完全不能和對方那運籌帷幄決勝千裡之外的氣質相稱啊!

  沒錯,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這是對方的真實相貌。朗姆這種謹慎狡詐,啊不,謹慎穩妥的人,就連在通訊頻道裡都開著變聲器的人,絕對不會不做任何偽裝就出來探查情報。

  那麼問題就來了,朗姆他來自己的店到底是探查什麼呢。

  是和波本一樣,來查毛利小五郎的嗎?

  畢竟他派對方出來調查,許久得不到回應,可能心急自己親自過來探查。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可能是順便查一查波本為什麼那麼久都沒有消息,甚至包括她自己……都有可能成為朗姆的懷疑對像。

  倒也不是說她露出什麼破綻和馬腳了,只是依照朗姆平時行事的風格和傳言急躁的性格來講,他屬於時時刻刻順手能試探就試探一下你的人。

  這種人,是最防不勝防的。不過千本夏夕也不擔心,自己這個身份看著就像是個關系戶。

  再加上,她可是一瓶真酒,她才不心虛呢。

  她頂多就是平時任務的時候多照顧了一下自己的朋友而已,而自己的朋友又恰巧都是紅方而已。

  嗯嗯沒錯,就是這樣,她可是真酒啊。

  想起貝爾摩德期待柯南能夠干翻組織,頻繁給對方透露情報的樣子,她就覺得自己簡直是真的不能再真。

  雖然她確實是總在劃水,但她可不會給紅方透露情報,她也不想組織倒閉。

  她有她的想法,她從不認為組織是好的,但也不覺得組織就應該消失。

  就像是光明與黑暗,一個消失了,那另一個便也不復存在。

  所以即使黑衣組織被消滅,也會有其他的什麼血衣綠衣組織冒出來作惡。

  那還不如讓組織黑吃黑一家獨大,然後她通過自己在組織裡的影響力,去影響組織的一些決策,從而再去影響和平衡紅黑之間的衝突。

  她覺得,能被黑衣組織賄賂的官員和議員,都不是什麼好人,即使最後被組織滅口,也是罪有應得。

  這樣的人還在崗位上一天,就是對普通人最大的危害。

  千本夏夕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好人,但她卻更願意生活在一個人人安居樂業,和平的年代裡。

  所以她願意去做這個事,並且必須去做。她想在這養老,就想要這個世界變得更好,再正常不過。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她在這個柯學世界中,擁有足夠的影響力,足夠重要的身份。不管是她在組織的身份,還是她對外的正常身份都一樣。

  思緒飛了很遠,千本夏夕回過神後,便看見安室透已經迫不及待地推著她走出了門口。

  「啊這,等等。」她連忙按住了對方。

  「怎麼了夏夕小姐。」安室透笑著關心道,「是有什麼事嗎?」

  他此時是笑著的,並且非常有耐心地詢問。但天知道心裡是有多焦急,並且完全不敢表現在臉上。

  「是的,我其實剛才想了一下。」千本夏夕沉思片刻道,「既然是安室你招來的人,想必是你非常認可,我想來想去,應該給對方一個機會。」

  不,我並不認可。

  安室透在內心連忙否認,面上卻是驚訝道,「那您是想……」

  「我想我正好要在米花町搞一個外賣平台,正好缺一些給我送外賣的人。」千本夏夕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然後道,「我覺得可以讓那個大叔試試去送餐,如果他願意的話。」

  安室透:……

  雖然夏夕小姐說給他一個機會,但他怎麼覺得背後更涼了呢。

  使喚朗姆在大熱天去送外賣,他是……真的不敢想啊。

  「怎麼安室,你覺得這個主意如何?」千本夏夕期盼地看著他。

  知道對方很有可能是朗姆假扮的之後,她就改變了想法。

  她想試探一下朗姆,當然面前的安室透也是。

  雙保險,就算朗姆為了套取情報可以無怨無悔地被她差遣毫無怨言,那知道對方就是自己上司的波本就會有隱藏的情緒被她發現。

  就比如現在,如果是往常,安室透絕對會邀請她進去坐坐,而現在卻好似很急的想要把她趕走。

  這就是紅方臥底容易暴露的原因了,因為一旦涉及無辜百姓的安危,他們就會失去平常心。即使謹慎小心如安室透,也不能完全隱藏這樣的情緒。

  而朗姆就更不用說了,他可是專門利用紅方的這種弱點,抓出了不少組織裡的臥底。

  當年的蘇格蘭和黑麥這兩瓶威士忌,就是這樣被他抓出來的。

  當然了,赤井秀一那次失誤並不是在他,而是在他的隊友。

  聽說朗姆當時假裝一個老頭出現在了雙方約定的地方,FBI的某個探員處於好心出去勸離對方,結果就被朗姆一下子便試探出來了。

  不過她相信,以安室透的機智,一定有應付這樣危機的辦法吧。

  所以她故意壞心眼地看著面露糾結的安室透提議道,「安室,你要不要去問問看那個大叔?沒問題的話,我今天就可以和他簽雇佣合同哦。」

  安室透:……

  夏夕小姐,你這麼作死,我是真的救不了你了。

  面對這樣的情況,安室透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他想朗姆肯定已經猜到了什麼,最壞不過如此。所以他便也硬著頭皮來到了他上司的面前,露出一個和善陽光的笑容來。

  「脅田兼則先生,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成為幸福小店旗下的外賣員呢?」安室透越說笑容就越和善,「如果沒問題的話,今天就可以辦手續,然後等我消息來上班。」

  朗姆:……

  朗姆的嘴皮抽了抽,他為什麼就想不開來那瓶氣泡酒的店裡打工呢。

  但這裡確實是最好的地點,除了幸福波洛咖啡廳,就屬這裡距離毛利偵探事務所最近了。

  不管是哪邊,都好像是阿斯蒂的產業,所以他才選擇有波本在的這家壽司店。

  至於為什麼告知波本卻沒和阿斯蒂說,純粹是他的隨性使然。

  不,倒也不全是。他覺得他可能是下意識的就避開了讓自己狼狽的方式,因為那瓶氣泡酒,太能氣人了。

  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偽裝在她店裡打工,朗姆不敢想會發生什麼。但他卻沒想到,即使沒有告知她自己的身份,這一碰面,就氣得他當場想把活動經費給她停了。

  瞧這說的是什麼話,嫌他醜所以拒絕了應聘店員的請求。

  這還不算,結果一轉頭又好像想通了什麼,改變主意想要招他當跑腿的外賣員。

  雖然他曾經也不是沒有為了探查情報而給人打過工,就像波本那般。但這都多少年了,他已經很久沒有親自出馬。

  很好啊,這一上來就給他一個下馬威。

  朗姆甚至覺得阿斯蒂可能是故意的,發現了自己的身份。

  不過他轉而又否決了這個想法,因為他不覺得自己有哪裡露出了馬腳。

  只能說,阿斯蒂完全沒有辜負那位大人給她取的酒名。

  這些日子,真是苦了琴酒了。

  雖然他和琴酒之間沒什麼特別的交情,但他還是一時間有些憐愛這個後輩了。

  阿斯蒂當初很讓那位大人頭痛了一番,想把她扔到自己的情報組歷練,但他堅決拒絕了。

  當然也有因為那一位體恤他這個老人的身體,怕被氣壞,所以糾結一番之後便扔給了他最看好的琴酒。

  而他則被囑咐好好關照一下剛進入組織的阿斯蒂,看看她是不是習慣這樣的生活,當然也有觀察的成分在。

  至於那位為什麼不親自關心,甚至連發個郵件都要他來轉達信息。朗姆心道,相比以那位大人的高齡,更怕被氣吧。

  哎,年紀大了,真是氣不得。朗姆心裡嘆了口氣,面上卻笑呵呵地看著波本回道,「沒關系安室店長,我可以勝任。」

  不知為何,看見波本被他笑的發毛,他心裡就舒坦了。

  為了看好戲,他自然不會好心同他告知阿斯蒂的身份。順便還能順手試探一下波本,到底為了阿斯蒂的安危能做到哪一步呢。

  朗姆非常的期待,可別讓他失望啊,波本。

  如果真的被他試出來了,那自己就要又失去一個好用的手下了。

  很快,確定成為幸福小店旗下外賣員的朗姆,在安室透和千本夏夕的見證下,簽署了賣身合約。

  「合作愉快,脅田兼則先生。」千本夏夕客氣地笑了一下,還是覺得朗姆的這個偽裝過於辣眼睛。

  不過沒辦法,誰叫他是朗姆呢,希望對方這個月能按時給她打錢吧。

  千本夏夕嘆了口氣,憂愁地看了眼那張臉,最終還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店裡。

  ……

  而此時在不遠處的工藤宅內,柯南和衝矢昴兩人對桌上的電腦屏幕沉默了許久。

  「可惡,上當了。」柯南不甘地道,那天他辛辛苦苦從敵人手裡搶來的記憶卡,竟然是空的!

  「你確定這張卡就是從凶手手裡拿到的那張嗎?」衝矢昴摸著下巴問道。

  「本來是確定的,但現在明顯是被人掉包了。」柯南說著陷入了回憶,「我完全沒發現什麼時候被掉包的,現在想想,應該是我和愛爾蘭打鬥的時候,沒注意到被摔在地上的束口袋。應該是這時候被人拿走並且換了一張空的記憶卡。」

  「你那不叫打鬥。」衝矢昴糾正道,「是單方面挨打。」

  柯南:「……」

  可惡啊,這小伙伴不能要了,竟然嘲諷他。

  「想來是當時還有一個組織成員躲在暗處吧。」衝矢昴道,說著他又笑了一下,「就是沒想到愛爾蘭那個濃眉大眼的,竟然還挺會演。」

  一說這個柯南就滿頭黑線,合著都是他一個人在那緊張半天。

  「哎,早知道我當時就不出手了。」衝矢昴又嘆氣道,「這下琴酒那個家伙或許又要懷疑基爾是不是當時真的把我殺了。」

  「那也沒辦法,誰知道當時那個家伙這麼會演。竟然冒著被警察抓住的風險,都要來嚇我。」柯南黑著臉道,「小蘭出現的時候,我是真的被嚇的半死。對了,你說他為什麼不真的下殺手呢。」

  柯南想了下又糾結道,「組織不是殺人不眨眼的嗎。」

  「誰知道呢,我和愛爾蘭不熟。」衝矢昴想了下又道,「可能又是一個喜歡貝爾摩德的可憐男人吧。」

  柯南:「……」

  所以說,他該謝謝貝爾摩德嗎。

  「對了。」柯南突然又想到什麼,「你覺那個偷偷換走記憶卡的,會不會是阿斯蒂?」

  「有可能哦。」對於柯南的突發奇想,衝矢昴倒是沒有否認,甚至還順著往下分析了一下。「就我所知,排除直升飛機上的琴酒行動隊的人,他手下確實就只剩下阿斯蒂了。那天也只有他沒有出現,所以……說不定就是他。」

  「不會是貝爾摩德嗎?」柯南又問。

  「應該不是。」衝矢昴笑著看他,「如果是她在,愛爾蘭又怎麼會故意嚇你,他想討好貝爾摩德都來不及。」

  柯南:……

  「真是狡詐呢。」柯南郁悶地道,「我還傻傻以為對方要搶記憶卡,結果竟是假的。你說是不是那個阿斯蒂故意讓愛爾蘭嚇我的?我竟然覺得按照對方那惡劣的性格,很有可能。」

  衝矢昴沉默了片刻,沒有辦法違心的說不是。

  「你知道組織裡取酒名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含義的。」衝矢昴幽幽開口道,「阿斯蒂,是帶氣的。」

  柯南:……

  「我知道。」柯南黑著小臉。

  那可是和香檳一樣的酒,開瓶都是需要小心翼翼的。

  ……

  晚上,米花町一處幽靜的小巷內,千本夏夕打開了保時捷356A的車門,坐了進去。

  「你找我什麼事,琴酒。」千本夏夕衝伏特加點點頭,才轉而開口問道。「不會又有任務吧,你的傷好了?」

  「好了。」琴酒冷聲回道,他看著翹腿悠然自得的某人就氣不打一出來。

  才剛一天還沒有,這家伙就又給他惹事了。

  朗姆前面竟然破天荒地給他發消息了,不是因為任務,而是……

  【辛苦你了,琴酒。——Rum】

  沒有沒腦的一句慰問,實屬不像是朗姆的風格。

  對方什麼時候和他關系這麼好了,竟然給他發慰問短信。琴酒一時間覺得對方是不是有什麼陰謀,最後糾結之下還是給對朗姆打了一通電話。

  於是了解之下,他終於知道發生什麼了。

  某瓶氣泡酒,膽子很大,竟然讓朗姆給她跑腿送外賣。

  這種事,就連他也想不到。

  真是,好樣的。

  但琴酒同時也有些不滿,朗姆想要做什麼,懷疑他的手下來試探嗎?

  琴酒冷冷看了一眼後座還毫無危機感的某人,沉聲道,「你最近跟著我任務,哪也不許去。」

  「什麼?」千本夏夕一愣,「你意思是?」

  不會是讓她天天不睡覺跟著一起加班吧?不會吧!

  「對,跟著我和伏特加一起。」琴酒冷笑一聲,「省的你太空。」

  這瓶氣泡酒還是放在他眼皮底下更穩妥,省的又跑去氣朗姆被打小報告到他這裡來。

  此時車內的伏特加也驚訝了一下,沒想到琴酒大哥竟然要讓阿斯蒂跟著他們一起行動。

  但轉而一想,他就完全想明白了,大哥這是一刻都不舍地離開阿斯蒂啊。

  糟糕,那自己豈不是變成電燈泡了,大哥一定不希望自己在場吧。雖然大哥沒說,但他不能沒有眼色啊。

  於是作為一個稱職的,想大哥所想的優質小弟,伏特加連忙開口道,「大哥,我突然覺得身體不舒服,應該是昨天的傷還沒好,接下來一個月的任務可能都沒法參加了,你就讓阿斯蒂陪你吧。」

  伏特加:他真是機智啊!

  但他還沒得意多久,就見琴酒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

  「琴酒,我也……」

  千本夏夕也趁機跟著想要請假,卻不想話還沒說完,琴酒就看著她冷笑。

  「怎麼,你也身體不舒服嗎?」琴酒譏諷道。

  千本夏夕眨了下眼,語氣含糊地道:「畢竟每個月都有那麼幾……」

  琴酒:「閉嘴。」


第69章 不敢開門嗎

  「怎麼, 你也身體不舒服嗎?」琴酒譏諷道,

  千本夏夕眨了下眼,語氣含糊地道:「畢竟每個月都有那麼幾……」

  琴酒:「閉嘴。」

  真凶, 千本夏夕撇了撇嘴,終究還是沒說什麼。看來自家上司休息的很好,這才一天就又活蹦亂跳, 出來加班工作了。

  為什麼她就沒這樣的三好員工呢, 千本夏夕表示自己十分羨慕那一位,為什麼自家的員工隔三差五就請假,更別說加班了。

  此時琴酒冷冷看了一眼某人,見她識相沒有繼續說下去, 才滿意地挪開視線。

  前面阿斯蒂剛開口, 琴酒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促使他提起一百二十分的警惕。

  果然,在她完全說出口之前,就及時打斷了對方的話。

  雖然晚了那麼億點, 但至少沒讓她全說出口,已經是不小的進步了。

  下次只要阿斯蒂一眨眼准備賣無辜,他就應該第一時間打斷對方發的話才行。

  琴酒總結著, 把這一條經驗寫進了自己的字典裡。

  「伏特加,你怎麼回事?」琴酒成功讓阿斯蒂閉嘴後, 皺著眉轉頭看向駕駛座上的自家小弟。「別給我說你的傷需要一個月?」

  「啊這……」伏特加被自家大哥那冷若冰霜的眼神給凍到了, 不知道為啥他這麼生氣。

  難道是他理解錯了嗎,不會啊。大哥他難道不是因為想和阿斯蒂在一起獨處, 才讓對方跟著任務的嗎。那自己請一個月的假, 推脫傷還沒好, 大哥不應該非常愉悅且贊賞地批准嗎。

  難道是大哥在阿斯蒂面前不太好意思, 所以想和他演一場戲?

  也是,如果他這麼容易就批准了自己的假期,那阿斯蒂肯定會覺得很奇怪。再加上,剛才阿斯蒂也想跟著自己一起請假,如果琴酒大哥同意了自己的家,而沒同意對方的,豈不是顯得非常故意了。

  阿斯蒂那麼聰明,一定會猜到的。

  伏特加感覺自己抓到了什麼關鍵點,眼前的迷霧瞬間被撥開了,一片晴空萬裡。

  沒錯,作為一個合格稱職的小弟,他必須想大哥所想,做大哥所做。大哥想到的,他也要想到,大哥沒想到的,他也要替大哥想全。大哥不好意思開口的,那就讓他來替大哥說。

  想明白這一切後,伏特加瞬間打起了精神,明白自己現在需要配合大哥演一場戲,並且幫大哥留下阿斯蒂,不讓她請假才行。

  「大哥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年紀大了。」伏特加說著嘆了口氣,「最近總感覺傷口恢復的沒以前快了,一個月可能還是保守估計。」

  伏特加說完內心給自己點了個贊。嘿,大哥說不定先前也有覺得一個月太短的緣故,所以臨了他十分機智的把一個月說的模棱兩可一些。

  可以是一個月,如果大哥覺得不夠,還可以是兩個月,甚至是……

  咳咳,他有點不好意思,帶薪休假什麼的他不介意多來一點。

  這樣他就能躺在舒服的沙發裡,一邊喝啤酒,一邊看小說了。

  此時琴酒自然是不知道自家小弟腦子裡都在抽什麼風。聞言看了眼伏特加,眉頭皺的更深了。

  「伏特加,你年紀有七老八十了嗎?」琴酒不滿地冷笑道,「就那種小傷你恢復的再慢,也不需要這麼久吧。如果你干不動了就直說,我不介意把你換走,找個年輕的來。」

  「是啊伏特加,你這次傷的有這麼嚴重嗎?」就連千本夏夕都覺得奇怪,連忙問道。

  再加上她覺得十分有危機感,如果伏特加休假那麼久,那她豈不是百分百要被自家上司拉去做苦力,毫無回旋余地啊。

  倒不是她偷懶,偶爾活動活動筋骨還是挺好的。但這每天二十四小時幾乎全年無休不間斷的加班,她可受不了。

  所以她這次堅決站在自家上司的那一邊,擁護對方的決定。

  伏特加不能請假,請假她就真完了。

  然而伏特加此時的想法和阿斯蒂反倒是出奇的相似,阿斯蒂絕對不能請假,一請假大哥他絕對得怪罪他沒有眼力,不會見機行事,讓大哥的算盤和計劃落空了,可沒有好臉色給他看。

  「其實,表面的傷還好……」伏特加連忙為自己辯解道,「就是那方面的傷需要花時間……」

  「有屁快放,你到底什麼傷。」琴酒已經沒耐心了,出聲催促,「不要磨磨蹭蹭的,我沒工夫等你。」

  「伏特加,那方面是哪方面?」就連千本夏夕都十分好奇,突然她想到什麼,表情變得有些微妙,「難道是那裡受傷了?!」

  琴酒:……

  「你閉嘴,沒讓你說話。」

  「哦,好吧。」千本夏夕無辜地靠回座位,但仍然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伏特加。

  「咳咳,……」伏特加總覺得阿斯蒂的眼神好像有哪裡不對,於是連忙道,「就、就是心裡創傷,大哥。」

  萬事開頭難,只要開口了,後面就變得沒有那麼難了。他剛才想了半天,就覺得這個理由最合適。琴酒大哥只是想演戲罷了,又不是真的需要他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想明白後,伏特加緊接著更加理直氣壯道,「就我覺得不好意思和你說,大哥,所以一直瞞著。正巧你讓阿斯蒂跟著,那我就想著可以趁機緩緩,休息一下調節好自己的心態再參與任務。」

  琴酒:……

  你特麼在逗我嗎,伏特加。琴酒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完全沒想到自家小弟會這麼說,起初竟還有一瞬間的愣神,但反應過來對方到底在說什麼蠢話的時候,臉就已經沉下來。

  好,很好,非常好。

  伏特加學誰不好,把阿斯蒂壞的都學去了。

  琴酒覺得自己有這樣兩個奇葩手下,簡直中了彩票一般。

  只見他冷笑一聲,「伏特加,看來是我平時對你太好了是吧。」

  大哥很生氣,非常生氣。

  就連後座的千本夏夕都忍不住偷偷在琴酒看不見的地方,給伏特加豎了個大拇指。

  論請假的技巧,是她輸了。伏特加那個憨憨,竟然連心理創傷這種鬼話都扯出來了。

  組織裡的正式成員,僅僅因為直升機爆炸就整出一個心理創傷來嗎?要是這樣,他也就不配擁有代號了。

  真是敷衍的明明白白,可憐自家上司,大概被氣的不輕吧。

  千本夏夕偷瞄某人,果然看見了對方那臭黑的側臉,正一臉殺氣地看向伏特加。

  不,那不能算是看,應該說是恨不得掐死對方才是。

  伏特加作為第一受害人,自然感覺到了來自上司的殺意。

  怎麼會,不對啊。伏特加一臉惶恐,大哥你這戲演的是不是太投入了一點,太逼真了那麼一點啊。他是真的怕了,他快撐不住了啊大哥,別再這麼看他了!

  伏特加心中悲憤咆哮,面上卻是一臉坦然倔強,仿佛他說的都是真的一般,直視琴酒大哥那銳利冷然的目光。

  大哥,我求你了,見好就收吧!這戲演過頭了,他怕他真的撐不住不請假了,您老到時候還怎麼下台啊!

  他要是請不了假,那阿斯蒂豈不是就有機會請假了。就算你不同意,那到時候三人行也很影響你們兩個獨處啊。

  「大哥,不是反正還有阿斯蒂嗎?」伏特加理直氣壯道,「阿斯蒂可以幫你啊,任務的話你們兩個人足夠了,不需要我吧。」

  好家伙,伏特加這個家伙,果然沒安好心!

  千本夏夕很想吐槽兩句,但現在的情景還不到她說話的時候,也就沒有開口。

  「兩個人足夠了,你就可以偷懶了嗎,伏特加。」琴酒冷聲道,他沒想到一直矜矜業業的伏特加今天竟然這麼沒有眼色,當著阿斯蒂的面還那麼理直氣壯地就跟他請假,還用如此爛的借口,簡直丟人。

  「是啊是啊,伏特加你怎麼能這麼偷懶呢,把事情都扔給琴酒。」千本夏夕覺得此時正是時候,忙不迭地附和道。「琴酒他也受傷了,還沒好呢。」

  「我讓你開口了嗎?」琴酒對著後視鏡冷冷瞪了一眼,這才轉頭同伏特加道,「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一個星期之後你那心理創傷還沒好,那就永遠不要好了。」

  「是、是大哥。」伏特加的冷汗都下來了,大哥這是怎麼回事,是覺得他請假的時間太長了嗎?可他不是為了大哥和阿斯蒂多相處相處啊,哎真是。

  伏特加覺得自己很委屈,但也沒敢多說。

  哎,琴酒竟然答應伏特加的胡扯了。

  千本夏夕覺得有點吃味,憑什麼就不許她請假呢,連給她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她覺得自己的理由很正當啊,女人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請個假怎麼了啊。

  她也心裡創傷了呢,她也想請假,她不要加班。

  「琴酒。」千本夏夕幽怨地道,「我平時又要開店,哪裡有那麼多時間啊,忙不過來。」

  見對方沒打算搭理他的樣子,千本夏夕忍不住湊近,把腦袋擱在前座的車背上,在他耳朵邊喊了一聲。

  「琴酒~~~」

  琴酒頓時一個哆嗦,黑著臉道,「說話正常點。」

  千本夏夕輕哼了一聲,「我正常點你也沒理我啊。」

  「你就不要想了。」琴酒直接澆滅了她的幻想道,「我說出去的話不會撤回,這段日子,你就替伏特加給我開車吧。」

  伏特加好歹跟了他那麼久,除了蠢一點,大多時候還是勤勤懇懇的。既然他開口了,也加之昨日的受傷,批准他一個星期的假也算是網開一面了。

  但阿斯蒂,平時閑的不行,也沒受傷。至於說她這幾天不方便,琴酒可是不信的。她要是真的不方便,哪還有空去氣朗姆,氣到直接來給他控訴。更惡心的是,朗姆竟然還同情他,這才是琴酒最為不爽的。

  他需要別人的同情?哼,區區一個阿斯蒂還不至於。

  「聽見了嗎?」琴酒說著側頭瞥了一眼還枕在他座椅靠背上的女人,冷冷道。

  好吧好吧,看在某人受傷的面子上,她也沒再拒絕。萬一氣出個好歹來,朗姆和那一位又要說她,讓她少氣氣琴酒。

  真是的,琴酒要是不氣她,她能氣琴酒嗎。

  「是是,知道了。」千本夏夕道,「但你得說好了,等伏特加回來,我就不陪你天天熬了。我可是要睡美容覺的,可不想和你一樣天天頂著個黑眼圈。你怎麼就沒熬夜猝死呢,琴酒。」

  她話音剛落,琴酒倒是沒說什麼,仿佛已經習慣到淡然。但顯然一旁的伏特加卻是被嚇到了,阿斯蒂還真敢說啊。

  真是,他也想要仗著琴酒大哥的寵愛,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干什麼就干什麼,那多爽啊。

  伏特加不禁在心裡默默流下兩行淚,他是真的羨慕啊,恨不得自己怎麼就不是女人,不然也不用整天這麼小心翼翼地討好自家大哥,結果那麼多年的追隨還不如阿斯蒂這個新來的,哎,他真是太難了。

  不過他倒也不嫉妒阿斯蒂,誰讓人家是真的又漂亮又有能力,深得大哥喜歡。就算是他,也忍不住憐香惜玉啊。

  伏特加在這自顧自感嘆,就感覺自己的腿被人踢了一下。

  他忍不住抬眸看向自家大哥,有點懵逼。

  「你還不走?」琴酒覺得自家小弟什麼都好,就是有點蠢。

  「走?」伏特加更愣了,「去哪裡啊,大哥。」

  琴酒:……

  「你可以下車了。」琴酒忍了忍了還是沒有說什麼難聽的,只是看著對方譏諷道,「怎麼,放你的假去,難道還要我送你嗎?」

  「啊、是,好的大哥。」伏特加一驚,頓時明白了,自家大哥這是嫌棄他當電燈泡了,趕他走。他怎麼就忘了呢,真是不應該。

  於是忙不迭地開門下車,走的比誰都快。

  「伏特加放個假這麼開心,頭也不回,腳步真是輕快啊。」千本夏夕忍不住道,「真是羨慕啊。」

  「呵。」琴酒聽她這麼說,頓時笑了,「你也想要放假?」

  千本夏夕連忙點頭,「當然。」

  「那任務我一個人全做了,你看如何。」琴酒壞心眼地嘲諷道。

  誰知阿斯蒂竟然點頭,「那真是太好了,琴酒,組織就辛苦你了。」

  琴酒眯起眼,「你倒是會順杆爬。」

  他今天已經是第二次聽人和他說『辛苦你了』,琴酒臉黑,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好話。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辛苦,也不想讓別人來告訴他你辛苦這件事。

  不過琴酒還是松了口道,「就這一周,一周後放你自由。」

  「嗯,那行。」千本夏夕終於滿意了,於是道,「那沒事了吧,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琴酒瞥了她一眼,「有事。」

  「什麼事啊,不會是今晚還有任務?」千本夏夕忍不住道,「你們前面沒搞定嗎。」

  琴酒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怎麼,你就這麼怕晚上有任務?」

  「當然啊,我可是要准時睡覺的。」千本夏夕絕對不是那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類型,她不想夜裡加班,不管對方怎麼嘲諷,她都不會上當。只見她一本正經胡扯道,「再說我們女孩子,深夜在外面晃蕩不合適,要早點回家,不然太危險。」

  琴酒:……

  呵,他的下屬真是一個比一個能扯。深夜危險,危險的大概是調戲她的人吧。

  「你還女孩子……」琴酒扯了下嘴角不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哪裡像。」

  「怎麼就不像了?」千本夏夕跟著他的視線往身上看去,哦忘了,她現在是男孩子的裝扮。於是又再次開口道,「現在可愛的男孩子,在外面也很危險啊。」

  她說這話的時候,也學著琴酒先前的樣子,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然後不屑調侃道,「不過想必你是沒有這種煩惱的,小孩子看到都要被嚇哭。」

  琴酒冷冷看了她一眼,「走吧,別廢話了。」

  「去哪裡啊。」千本夏夕幽怨問道,「真有任務?」

  「沒有。」琴酒說著打開車門走下車,在某人愣神的眼神中直接道,「去你那。」

  「啊?」千本夏夕也跟著下車關上門,「你又要來蹭吃蹭喝?對了,我店裡現在只剩下你代號的酒了,想要喝其他的自己買。」

  琴酒沒說話,而是邁著長腿徑直往她店裡的後門走去,比誰都要熟練。

  千本夏夕連忙跟上,就聽琴酒一邊走一邊開口道,「你家有醫藥箱吧?」

  「有啊,怎麼你要用?」千本夏夕好似想到什麼,驚訝問道,「你傷還沒好?」

  「幫我換藥。」琴酒覺得她說了一句廢話,嫌棄地回頭掃了她一眼,「我可沒有異能,一天之內就能好。」

  哦,原來如此,今天是接著昨天的,看來並沒有跳時間線。

  不過自家上司小說看的倒是活學活用,還異能呢……

  千本夏夕扯了扯嘴角,開門讓琴酒進去。

  「我先去拿醫藥箱。」她說著問道,「樓上有客房,你是在這裡還是上樓?」

  「就在這吧。」琴酒進門後,便脫下了自己厚重的外套和帽子淡淡道。

  「知道了。」千本夏夕說完就匆匆跑上樓找醫藥下,拿齊需要的東西後,又匆匆下了樓。

  就她這一來一回的時間,琴酒已經脫了衣服,隨意地坐在吧台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起來。

  「你倒是愜意,當這是自己家呢。」千本夏夕忍不住撇嘴,把醫藥箱往他手邊的台子上一放。一邊打開取出手套和消毒藥水,一邊嫌棄地問道,「你怎麼不讓組織裡的醫生給你換藥。」

  「不信任。」琴酒仰頭抿了一口酒,皺著眉淡淡道,「果然單喝一種有點無聊。」

  「那你要怎麼才不無聊。」千本夏夕吐槽道,「我家現在只有果汁牛奶檸檬汁,還有啤酒和你不愛喝的帶氣的某瓶酒。」

  「哦,是Asti嗎。」琴酒勾起嘴角,「確實難喝,甜的發膩,但加在Gin裡面應該還勉強可以接受。」

  呵,看你勉為其難的樣子,有本事別喝啊。

  千本夏夕剛想出聲嘲諷他兩句,就聽門口有人敲門。

  「夏夕姐姐你在嗎?」柯南敲了敲門道,「我和昴哥哥肚子餓了,想來蹭個飯。」

  衝矢昴:「不好意思夏夕小姐,我和柯南玩的晚了,忘記家裡沒東西吃,只能厚著臉皮來你這了。」

  千本夏夕:……!

  什麼情況,為什麼大半夜的衝矢昴和柯南會忘記吃晚飯然後攜手來她這蹭飯??

  千本夏夕看了眼面前沒穿衣服的琴酒,又看了眼門外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兩個身影……頓時一陣無語。

  這特麼一定是柯學世界強行給柯南送線索來了是吧?是吧!

  千本夏夕頓時壞心眼地想,要是她開了這個門,衝矢昴和柯南會有什麼反應呢。

  似乎為了印證她的想法,此時她身邊的琴酒頓時惡劣地笑了起來,調侃道,「怎麼,你不敢開門嗎。」


第70章 這是他能看的嗎

  「怎麼, 你不敢開門嗎?」琴酒放下手裡的酒,瞥了一眼剛帶上醫用手套准備給他換藥的阿斯蒂。「那個毛利偵探家的小鬼和你關系倒是好。還有另一個, 就是你那新招的店員吧?」

  琴酒意有所指, 顯然對那兩個人深夜來蹭飯的親密舉動表示不滿,但同時又帶著一點審視探究的意味。

  「你難道怕我會對他們不利?」琴酒勾起嘴角,「還是怕那個叫衝矢昴的家伙誤會我們的關系?」

  「我和你能有什麼關系?」千本夏夕撇撇嘴,知道對方只是調侃也沒在意, 而是道, 「我猶豫, 只是怕自己暴露而已。」

  千本夏夕頓了一下又飛快道,「首先, 我以阿斯蒂的身份, 就無法解釋千本夏夕去了哪, 我無法做到同時出現。其二,我要是以千本夏夕的身份出現, 那就不能解釋你的身份。我想, 琴酒你應該不願意曝光在毛利偵探的面前吧。」

  她嘴上雖然這麼說, 但其實根本不願意讓人把千本夏夕這個身份和琴酒聯系在一起。即使可以隨便解釋應付, 比如是常來的顧客受傷了幫忙治傷。又比如路上撿回來一個受傷的人,給他治傷。又或者是列如網友面基、遠方表哥、男朋友……咳咳, 總之這種敷衍的解釋在認識琴酒的柯南和衝矢昴面前, 根本不起作用。

  不僅不起作用, 他們雖然不一定會懷疑她是組織的人,但肯定會猜測琴酒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 故意接近調查他們身邊認識的人。就比如她——這個和柯南關系很好的夏夕姐姐。

  按照柯南的性格會非常愧疚, 並且一心調查出事實真相, 把她從琴酒的魔爪中解救出來。

  她非常了解柯南, 了解工藤新一,他就是有一顆勇往無前追究到底永遠不會放棄的執著的心。

  所以這要是讓對方誤會,並且天天堅持不懈和衝矢昴一起貼身保護她,她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想到這,千本夏夕拿出平時常用的那個手機,直接關機。

  琴酒看了一眼她的動作,就懂了。

  阿斯蒂這是不打算以千本夏夕的身份出現在他身邊,所以才關了手機。

  琴酒倒也沒說什麼,就是心裡微微有些不爽。

  他可以不想暴露在別人面前解釋身份,但阿斯蒂這麼急切地想要和他撇清關系……

  琴酒冷哼了一聲,「不用擔心,到時候讓朗姆配合幫你掩飾一下。至於用什麼借口,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這話明顯是讓她去開門啊,自家上司真是惡趣味的可以。

  千本夏夕扯了下嘴角,完全忘記了自己先前也有同樣的想法。

  兩人說話間,門外遲遲等不到回應的柯南和衝矢昴感覺不對勁。

  他們分明能通過店裡的燈光和影子,知道此時裡面有人。而且現在不是營業時間,那裡面的人如果不是夏夕,至少也是和她認識的人,不會是顧客。

  總之不管那兩個人影是誰,有沒有夏夕姐姐,現在這樣遲遲沒人開門,就是非常不正常的事。

  柯南和衝矢昴互相對視了一眼,皆在對方眼裡看見了擔憂和不對勁。於是再次抬手敲響了小吃店的門,並且嚴陣以待。

  「夏夕姐姐,你開下門啊。」柯南道。

  「夏夕小姐,裡面是你嗎?」衝矢昴也跟著開口,「是不方便嗎?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再找其他地方吃也行。」

  然而就當他們以為對方還是沒有回應的時候,原本站在吧台邊的一個人影動了。

  只見對方沒有說話,而是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門邊。

  那身量看似和夏夕小姐差不多,但顯然更像一個男人。

  等到對方走到門邊,和衝矢昴隔著磨砂門兩相對望的時候,衝矢昴這才發現,對方的身高實際要比夏夕小姐要高一些,但比自己要矮。大約有一米八三的樣子,是個體型瘦高的男生。

  為什麼說是男生,因為那挺拔的身姿和勻稱的身材,有著年輕人獨有的朝氣。

  倒不是說上了年紀的男人沒有身材好的,也不身姿挺拔,但這是一種感覺或者說是直覺吧。

  「難道是夏夕小姐那個人渣男朋友?」柯南顯然也發現了對方是個年輕的男性,頓時腦中想入非非,「不會是剛才兩個人在做什麼奇怪的事被我們打斷了吧。」

  「你退後。」衝矢昴跨前半步擠開了柯南,「那個男人不簡單。」

  他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人,會不會是夏夕小姐的渣男男友,但高手間的感應,讓他敏銳感覺到對方的危險。

  夏夕小姐那樣的人,會有這種男朋友?衝矢昴原本就習慣性眯著的眼睛,再次眯了眯。

  而另一邊,被衝矢昴擠開的柯南本來剛放松下來的心,頓時又咯噔了一下。

  但沒有時間給他思考過多,因為隨著耳邊『嘎吱』一聲響,小吃店的店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柯南頓時抬頭望去,對方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服,黑色的短碎發,以及在黑色碎發襯托下的那一張清秀帥氣的白皙臉龐。

  對方有著一雙深不見底的黑色雙眸,當你與之對視的時候,仿佛落進了無盡深淵,看不見光。

  這人是誰?為什麼會在夏夕姐姐的店裡?真的是對方說的那個渣男嗎?

  柯南腦中全是問號,又覺得對方給他有些說不上來的熟悉感,但他能肯定,自己從來沒見過這張臉。

  不僅是他對自己的記憶力有絕對的自信,還因為那張臉,那雙眼眸,實在是太令人印像深刻了。

  如果他從前見過,一定不會忘記才是。

  想到這柯南下意識抬頭去看身側的衝矢昴,然而令他萬萬沒想的是,他竟然看見對方的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條詭異的弧度。

  衝矢昴認識那個人,柯南的心裡頓時冒出這個想法。

  不僅是認識,似乎還十分興奮能看到對方。難道真的是夏夕小姐的渣男男朋友什麼時候被身位店員的衝矢昴看見過?但也不對啊,衝矢昴看見夏夕小姐的男朋友他興奮個什麼勁?

  柯南此時已經凌亂了,他覺得今晚哪哪都不對勁,透著詭異。

  然而衝矢昴並沒有聽見他的心聲,而是瞄著眼嚴陣以待地看著面前的青年。

  他沒想到,開門的竟是組織的人,還是那個當初和他對狙的狙擊手,阿斯蒂!

  一開始,衝矢昴也是先愣了一下,然而才認出來對方。沒錯的,這個人就是他當初在狙擊鏡裡看見的那個。想到對方那出神入化的狙擊能力,他嘴角難以抑制地興奮勾起,但很快想到什麼又被他壓了下去。

  他現在的身份不能暴露,還有就是……黑衣組織的人竟然出現在夏夕小姐的店裡,這件事絕對有蹊蹺。

  「你是?」衝矢昴把柯南擋在身後,眯著眼問道,「夏夕小姐呢。」

  「夏夕小姐?」千本夏夕挑眉,「你是說那個店主嗎?」

  「是的,她現在在店裡嗎?」衝矢昴看他對夏夕小姐似乎並不熟,再次開口詢問道,「我是他的店員兼朋友,想進來吃點東西,請問你是哪位?」

  「是嗎?那位小姐現在不在。」千本夏夕勾了勾嘴角,「我們只是借了她的地方,如果你們能證明是她的朋友,我倒是無所謂。」

  「柯南,你給夏夕小姐打個電話問問。」在聽到對方竟然不在後,衝矢昴奇怪的同時也沒完全放下心來。他就怕夏夕小姐已經遇害了,又或者是被他們綁在樓上,無法發出求救的聲音。

  「我打了,關機了。」柯南此時已經拿著手機撥通了對方的電話,裡面清晰傳出了已關機的提示。

  這樣的結果,讓兩個人的眉頭都不禁皺起。

  「那看來不好意思了,你們不能證明是這家店主的朋友,我不能放你們進來。」千本夏夕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抱歉了,那位小姐幫了我們,還把地方借給我們,所以我不能隨便放陌生人進來。」

  「你們?」衝矢昴挑眉審視著對方,「她離開了嗎?你們借她的地方做什麼?」

  「我覺得我沒必要告訴你哦。」千本夏夕淺淺笑道,「至於她去了哪,這我也不清楚。她離開前只說家裡有急事,匆匆打車走了。」

  「啊咧咧,打車嗎?」柯南突然從衝矢昴的身後冒出頭來,「我記得夏夕姐姐有車,她有急事的話為什麼不自己開車啊,大哥哥。」

  「我們喝酒了。」千本夏夕蹲在地上看著柯南教育道,「喝酒了就不能開車知道嗎?」

  「哦哦,原來夏夕姐姐前面在和你們喝酒,然後剛走嗎?」柯南賣萌問道。

  這個問題千本夏夕沒有回答,因為一旦被柯南纏上問問題,對方肯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而她也要小心翼翼地謹慎對答,不然很容易露出馬腳被對方抓到。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誰讓柯南是這個世界的主角,線索總是莫名往他面前湊,而他也總是會抓到一些常人抓不到聯想不到的東西,讓後把一切都串起來。

  所以她必須小心為上,索性什麼都不說。

  只見千本夏夕站起身,沒再關注小孩子,而是把視線轉移到了大人身上。

  「如果不能證明的話,我就要關門了哦。」她站在門前,擋住了兩人不斷往裡面探的視線,從容拒絕道,「我答應過對方,要幫她看店的。」

  「能證明的話,就能讓我們進了對吧。」衝矢昴眯著眼,嘴角微勾。「讓我看看,我手機裡應該有我們的合照。」

  「對對,我也有哦。」柯南也拿出手機,點開相冊,劃了劃。「啊,我找到了!」

  柯南說著把手機舉到對方的面前,「看,這是我們和夏夕姐姐在溫泉照的集體照喲!!」

  千本夏夕眯眼,好吧,這兩人是非要進來。別怪她沒有提醒柯南,她都拒絕了對方還非要進來,那一會兒看到某人可不要被嚇到哦,她忍不住壞心眼地想。

  「既然已經證明了,那我們現在可以進來了吧?」衝矢昴笑著放好了手機,既然柯南已經把照片給對方看了,那他也就不用找了。

  當時在秋名山上的溫泉門口,眾人後來再鈴木園子的強烈要求下拍了一張集體合照,並給每個人都發了一張。所以他也是有照片的,只是沒想到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

  「好吧,照片裡那確實是店主。」只是千本夏夕還是沒有讓開,而是再次確認道,「既然夏夕小姐都不在,你們還是確認要進來嗎?畢竟她不在的話,也沒有人會給你們准備食物,不如趁著現在還有些居酒屋開著,你們可以趕緊去。」

  「沒關系。」衝矢昴連忙笑道,「我雖然是隔壁面包店的店員,但還是偶爾會來這家店幫忙,所以對後廚很熟悉,我自己來就行了。」

  千本夏夕:……

  呵呵,我怎麼不知道你給我小吃店幫過忙。知道她現在不能揭穿他,就瞎吹。

  衝矢昴可不是安室透,喜歡研究美食是如何制作的。如果是安室透的話,平時倒是真的經常來她後廚幫忙。

  看兩人這是打定主意都要進來的意思,千本夏夕也沒再阻攔。而是露出一個恍然的笑容,退開了半步。

  「好吧,那你們進來吧。」

  「謝謝,給你添麻煩了。」衝矢昴說完便走了進去,結果還沒走出第三步,整個人就僵硬在當場。

  他不是沒想到,對方說的另一個人就是琴酒,畢竟阿斯蒂是琴酒行動組的人,會在一起出現也正常。

  但是……

  但是!!

  誰能告訴他眼前這個沒穿衣服的琴酒是誰?!

  不對,是這個沒穿衣服一頭銀色長發垂在腰間的男人是誰?!

  竟然是琴酒!!

  「昴哥哥你怎麼了?」柯南跟著衝矢昴的身後走進來,沒想到對方突然一個急剎車,害的他差點撞到。

  柯南下意識拉了一下前面衝矢昴的衣角,終於站穩了身子。

  然而,還沒當他繼續詢問對方為什麼毫無征兆地就急剎車,眼角的余光便突然瞄到了吧台前坐著的一個高大男人。

  那個男人有著一頭漂亮的銀發,赤著上身,和頭發一樣白得發光的皮膚,還有那熟悉的臉龐……

  臥槽,柯南瞬間臉色發白,瞳孔巨震!比衝矢昴還要震驚,還要難以置信,心髒差點沒停了。

  這人是琴酒!是把他打暈變小,讓他半夜不斷夢中驚醒的男人!

  他怎麼會在夏夕姐姐的店裡?!夏夕姐姐為什麼會把店借給他們??

  對了對了,他終於知道了,剛才那詭異的熟悉感從哪裡來了。

  柯南看了眼剛關上門,轉身往裡走的男青年,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冷汗『唰』的就下來了。

  沒錯,就是這個側影,就是這個人,他就是那個剃了他兩次頭,嚇了他三次的,可惡至極的組織的狙擊手,阿斯蒂!

  怪不得赤井秀一前面露出那種詭異的神情,原來就是認出了對方。也怪不得他說,感覺到了危險。

  這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琴酒和阿斯蒂在一起行動,再正常不過。

  但,琴酒為什麼沒穿衣服啊,這兩個人剛才到底在做什麼?

  柯南突然想到水無憐奈先前說的那個情報,表情一下子變的微妙了。

  這兩個人不會真的……

  就在柯南腦中一片混亂的時候,坐在那喝酒的琴酒看著兩個像是雕塑一樣站在門口直盯盯看著他的人,頓時不耐地皺起了眉。

  「怎麼,你們認識我?」琴酒惡趣味地咧嘴笑了一下,「還是說沒見過不穿衣服的男人?」

  衝矢昴和柯南兩人聽見那熟悉的低沉嗓音,頓時驚了一下,終於都從各自的震驚中回過神。

  琴酒這話問的真缺德,千本夏夕不禁捂嘴輕咳了一聲,實則是在掩飾她嘴邊的笑意。

  兩人那一副看著琴酒震驚的模樣,如果不承認認識琴酒,那就得承認後面那一條——沒見過不穿衣服的男人。

  真是損啊,千本夏夕不禁往幾人之間看去。

  「不認識。」只見衝矢昴瞬間壓住了眼中的詫異,雖然先前他的震驚不過是一瞬間的事,而且也沒有很明顯,但身後的柯南可沒有那麼懂得如何表情管理了。畢竟他可是在毫無防備之下看見了琴酒,能不震驚才有問題了。

  但就算是他那一點點不明顯的震驚和詫異,也是無法逃過琴酒那敏銳感知的。更別說此時還有一個阿斯蒂在,對方可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衝矢昴此時也有些緊張了,如果是他一個人,完全有信心逃脫,但有柯南那個小鬼,他實在沒辦法在這兩個人的手裡保住對方的安全。

  剛才自己在猜到可能琴酒在的時候,就不該這麼自信非要進去的。

  實在是,他沒想到琴酒會以這樣一幅模樣出現在他的面前,實在是有些被震驚到,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而小孩子其實很簡單,只要手被這位白頭發的哥哥凶煞的表情嚇到了,就很好解釋地通。

  畢竟就琴酒那個生人勿進的冷漠臉,不會嚇哭小孩子,都能誇一下對方勇敢了。

  「不認識的話,那就是沒見過不穿衣服的男人了。」琴酒雖然是笑著的,但表情很冷。話裡像是調侃,其實是在諷刺對方。

  哪有男人會因為看見別的男人的身體而震驚的,不是說謊,還能是什麼呢。

  但衝矢昴聞言糾結了一下,在柯南遇到危險和承認沒見過不穿衣服的男人之間終是選擇了後者。

  「我只是突然看見一個沒穿衣服的男人有些震驚。」衝矢昴眯著眼解釋道,「任誰看見你這一身的傷,都會很驚訝吧。」

  琴酒挑眉哼了一聲,沒再說話,而是繼續低頭喝著杯中的酒,仿佛不願意再搭理他們。

  衝矢昴和柯南頓時松了一口氣,往前走了兩步。

  「那我就先去廚房弄吃的了。」衝矢昴笑著同一旁的阿斯蒂道,說完他也沒等對方回復的意思,就徑直准備往廚房走去。

  「等等。」千本夏夕突然叫住了對方,「方便的話,幫我們也弄一點。」

  衝矢昴:……

  「你不是這裡的店員嗎?」看對方愣神,千本夏夕再次道,「我會付錢的。」

  「知道了,吃什麼。」衝矢昴深吸了一口氣,他從未設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給琴酒做飯吃。

  「就海鮮拉面吧。」千本夏夕隨口道,「最好再來兩串烤物。」

  「知道了,我這就去弄。」衝矢昴點點頭,快步走進廚房,徒留柯南一個人面對黑衣組織的兩瓶窮凶極惡的酒。

  柯南:……

  弱小無助,又可憐。

  但他還是忍不住自己那顆鼓動的心,想要套取一切可以套取的情報和線索。

  他也看見了琴酒身上的傷,想來是那天直升機爆炸時候留下的。

  但兩人突然借夏夕姐姐的店換藥,顯然可能是又受了嚴重的傷,所以不得不臨時找地方治療。

  柯南仔細觀察著琴酒,琴酒自然也觀察著兩個人。

  前面那個粉頭發的,就是上次同波本一起,和阿斯蒂泡溫泉的男人。

  他後來自然是查過對方的底細,知道他叫衝矢昴,是東都大學的研究生,現在在阿斯蒂的店裡打工。

  而那個小鬼就不說了,毛利偵探家的那個,上次自己想殺了對方結果被貝爾摩德阻止了。

  呵,又是阿斯蒂又是貝爾摩德。琴酒眯起眼,這個小鬼倒是有點東西。

  「喂。」琴酒冷不丁的出聲,差點沒嚇到一直在觀察他的柯南。

  「大、大叔你是在叫我嗎?」柯南索性假裝害怕的問道。

  噗,千本夏夕差點沒忍住。你真的莽啊柯南,竟然叫琴酒大叔,你是故意的吧。

  果然,琴酒頓時臉黑。

  千本夏夕笑著道,「小弟弟,這個也是大哥哥哦,不許叫叔叔。」

  「哦,我是看他頭發都白了還以為年紀有點大呢。」柯南委屈地用他的童言童語道,「那大哥哥叫我做什麼呢。」

  「去,把櫃子上的那瓶酒拿過來。」琴酒冷哼一聲,使喚道。

  「哦好的。」柯南連忙跑到櫃子前,才發現他根本夠不著。

  琴酒果然惡劣,柯南沒辦法只能照做,從店裡找了個椅子,踩著上去,終於看清了那瓶酒的名字——Asti。

  柯南:……!

  為什麼特意讓他拿這瓶酒,難道是對自己的身份有所猜測,所以在試探嗎?

  柯南越想越感覺脊背發涼,但當他終於調整好心態把酒拿下來,捧著轉身准備跳下椅子的時候。

  突然渾身一震,因為他看見吧台後的阿斯蒂一邊給琴酒換藥,一邊趁機在對方的身上摸了一把。

  柯南頓時心跳加速,整個人激靈了一下,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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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想得太美

  「當心啊, 小弟弟。」千本夏夕看了眼柯南,「小朋友不要做這麼危險的動作。」

  柯南內心狂震,被提醒後才發現對方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趕忙撓著頭干笑兩聲。

  「好的,大哥哥, 我會小心的。」

  表面乖巧可愛, 實際上……柯南此時在心裡瘋狂吐槽。

  讓我拿酒瓶的是你們, 說我做危險動作的也是你們。我不踩在椅子上我難道飛上去拿嗎?!!

  阿斯蒂這個家伙, 果然是故意看他笑話的是吧,一定是故意的!

  「磨磨蹭蹭地抱著酒干什麼?」琴酒冷不丁開口, 「小鬼,你難道也想嘗嘗這酒的味道嗎?」

  不,不了,您嘗就行!

  柯南跳下椅子, 捧著酒站在吧台後方, 舉起酒瓶放了上去。

  「大哥哥, 你的酒。」柯南賣著萌道。

  琴酒勾了勾嘴角,把酒杯往前挪了些許, 湊到柯南的手邊命令道,「幫我倒酒。」

  柯南:……

  可惡的組織的家伙,把他當飯店的服務員了嗎?小蘭都沒這麼使喚過他!

  於是柯南乖乖地打開了瓶蓋,因為身高不夠,他只能踮起腳尖,用力舉起手臂,小心翼翼地給琴酒的杯子裡倒酒。

  但他也不知道具體倒多少合適, 琴酒的杯子裡還有半瓶的杜松子酒, 也就是琴酒。他從沒喝過酒, 雖然熟知一些雞尾酒的知識,但這種琴酒兌阿斯蒂並不是長見的雞尾酒,比列更是看個人口味而定。

  所以柯南一邊倒一邊小心地看了一眼琴酒,想觀察對方的表情確定是否還需要繼續倒酒。

  但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就恰巧看見了阿斯蒂又趁機摸了琴酒一把。

  柯南:……

  柯南:!!

  他懂了,柯南的腦袋裡瞬間劃過一道閃電。

  琴酒兌阿斯蒂,是他想的那樣吧?是吧!

  水無憐奈的情報果然沒錯,他本來還以為是對方作為女人的天性,只把這個情報當做八卦來看。畢竟雖然對方的猜測有理有據,但琴酒怎麼可能會喜歡的男人呢。

  可今天他終於看到了,琴酒他真的喜歡男人啊!他和阿斯蒂果然是有一腿啊!

  柯南一個激動,舉著酒瓶的雙手猛地一抖,灑出去了一小半,濺到了琴酒的手上。

  「夠了。」琴酒抬起被酒濺到的右手手背,直接放到嘴邊舔了一下。「小鬼,這裡不需要你了,別礙事。」

  「哦哦,好的大哥哥。」柯南頓時松了一口氣,轉身就想去廚房找衝矢昴。

  「等等。」琴酒突然叫住了他,柯南剛邁開的步子頓時又縮了回來。只見他深吸一口氣,轉頭賣萌道,「大哥哥,你還有什麼事嗎?」

  琴酒:「沒事。」

  柯南:「……」

  柯南生平第一次想要爆粗口,但他不敢。

  千本夏夕看他那個樣子,差點沒笑出聲。但她就是好心情的沒有出聲打斷,並非常樂呵的在那看戲。

  對不起,欺負小學生真的快樂。

  當然她也不是這麼不道德的人,她不出聲阻止琴酒自然是為了避嫌。

  如果讓琴酒知道她很在乎那個小男孩,指不定怎麼懷疑呢。

  這個男人,可是謹慎至極,並且擁有非常敏銳的直覺和洞察力的人。

  上次在毛利偵探事務所,琴酒就直接下令弄死對方。

  要不是貝爾摩德出面阻止並保下對方,讓琴酒改變主意,現在指不定不是柯南沒了,就是琴酒沒了。

  反正琴酒雖然最終看在貝爾摩德的面子上放過了毛利偵探和柯南,並且姑且相信了對方的說辭,但也很明顯地堅持自己一開始的想法。

  他直覺毛利偵探和這個小鬼都有問題,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這樣想想,看來琴酒還是很給面子的,竟然沒有堅持貫徹自己想要殺了對方永絕後患的想法。

  不得不說,柯南的運氣是真好。

  千本夏夕不禁感嘆了一下,但在這當下,她也是絕對不會去干涉琴酒的試探,給足了上司的面子,同樣也撇清了自己的嫌疑。

  她如果很著急柯南,想來只會給他帶來災難。

  所以千本夏夕看戲看的很開心,揩油也揩的很開心。

  今天真的很開心呢。

  千本夏夕想著,又美滋滋地在琴酒後腰那漂亮緊實的肌肉上摸了一把。

  可能是這次處理的傷口比較往下,千本夏夕趁機摸的地方戳中了某人的敏感之處。

  琴酒頓時一顫,肌肉緊繃,側頭狠狠瞪了某人一眼。

  阿斯蒂這個家伙,偶爾摸一把也就算了,這簡直越來越過分了。

  是知道他當著那偵探小鬼的面不敢說她什麼,是吧。

  琴酒咧嘴,下意識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這才發現氣泡酒加多了,酒裡全是氣。

  「大哥哥?」柯南一直等在那,等琴酒發話。但好像對方剛才身子一震,接著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又繼續喝酒了,好像完全把他忘記。

  所以叫他做什麼,他到底要不要走?

  柯南試探著問道,腦子卻是不懷好意地推理分析著。剛才琴酒是又被摸了吧,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沒想到琴酒竟然還有『妻』管嚴。

  柯南眼巴巴地想要吃瓜,結果琴酒就給他提供了最佳的前排位子。

  只見他放下酒杯,指著前面的椅子冷冷道,「你就坐在這,哪也不許去。」

  「哦。」柯南一愣,乖巧巧地坐上了椅子,隔著吧台,正對琴酒。

  就好像是講台前的第一排座位,視線極佳。

  千本夏夕抽了抽嘴角,低頭繼續給琴酒換藥。

  真是太惡趣味了,雖然她知道琴酒肯定是想要把柯南放在眼皮底下,不讓他可以有機會去後廚和衝矢昴彙合。

  這樣如果那兩人有問題,琴酒就沒辦法留下柯南做人質了,會處於被動的情況。

  但千本夏夕還是被他這促狹的操作給笑到了,自家上司還真……不遺余力地給她帶來樂子啊。

  想到這,千本夏夕再次摸了一把對方後腰那緊實漂亮的肌肉。無他,手感是真的好。

  琴酒的皮膚冷白,看著挺好,摸起來更好。

  哎,真是難得的福利,不摸白不摸,也不知道下回再要等到琴酒受傷是什麼時候了。

  千本夏夕有些可惜地想,但被她揩油揩到現在的琴酒再次渾身一顫,下意識夾緊了肌肉。

  琴酒咧嘴,也不管當著柯南的面,直接伸手往後,一把把那只一直在做著小動作的手捏住,扣在掌心。

  「你玩夠了嗎?」琴酒回頭,冷冷瞪她。

  「什麼玩夠了麼?」千本夏夕無辜道,「我在好好幫你換藥,你怎麼動手動腳還倒打一耙呢。」

  琴酒:……

  琴酒有些氣,到底是誰倒打一耙心裡沒點數嗎?

  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囂張了,只見琴酒輕哼了一聲,牽起一抹詭異促狹的笑容道,「你想摸,可以光明正大的摸,不用這樣偷偷摸摸的。」

  「我就是光明正大的摸啊。」千本夏夕理直氣壯道,「我不得給你處理傷口抹藥,你這是成年人的偏見,看什麼都有問題。」

  「是嗎?」琴酒冷笑,「那你就慢慢光明正大的摸吧,當著小鬼的面。」

  行了,現在上司批准了,千本夏夕就更加肆無忌憚了。至於柯南什麼的,她才不在乎呢。對方又不是真的小學生,都快成年了好吧,才不會有什麼影響。

  柯南:……

  不,我有影響,我不想被辣眼睛。

  但千本夏夕完全沒有搭理對方的意思,也沒意識到自己現在身為男性的身份,對同為男性的琴酒做出這樣的事,對於一個直得不能再直的青春期男高中生,是有多大的衝擊。

  不過好在,千本夏夕知道琴酒的忍耐差不多到了極限,也就沒再逗他。而是非常迅速地把其他幾處傷口重新換藥包扎,最後才脫下手套扔到一旁。

  「好了?」琴酒看她的動作,內心稍微松了一口氣,卻不想,他剛那氣還沒松完,就再次渾身一震,肌肉下意識繃緊。

  不,這次不止如此,琴酒差點沒倒吸一口涼氣。因為對方脫了手套,那掌心溫熱的手感直接貼在他的後腰,他只覺得整個人的汗毛都要張開了那種……刺激。

  琴酒咬牙,再一次捏了住那只還流連在他皮膚上的手。

  「換好藥了,你還摸?」琴酒冷冷道,「是不想要這只手了嗎?」

  琴酒回頭瞪她,卻不知道柯南趁著他看不到的時候,拼命伸長脖子,一邊忍著被顛覆三觀的衝擊,一邊又忍不住想要現場吃瓜,搞到第一手資料。

  「哎,你真小氣。」千本夏夕抽了抽手,沒抽掉,只能繼續裝無辜道,「剛才可是你批准的,現在又出爾反爾。」

  她是真的沒忍住,因為前面摸了幾把都是戴著醫用橡膠手套,雖然薄,但還是影響手感。

  所以她趁著脫掉手套的空擋,再次上手摸了一下。

  果然,比先前手感更好,很滑,肌肉也很緊實,腰線也很完美。

  不得不說,她家上司的身材是真的不錯啊。

  就是人小氣了一點,一個大男人,被她摸幾下怎麼了。

  此時千本夏夕其實不知道,琴酒反應之所以會那麼大,是她不小心觸到了對方的敏感之處。

  這事,她應該負全責。

  但她不知道,所以只覺得自家上司是個小氣鬼。都讓她幫著換藥了,應該是不介意給她摸兩下的啊。

  就像愛爾蘭說的那樣,組織裡的人,都是老司機好嘛,哪有什麼單純又天真,連露個上半身被人摸兩下都扭扭捏捏不好意思的。

  他相信就連柯南這個假小學生真高中生也不會太在意這些,是吧,柯南。

  千本夏夕想著看了眼坐在琴酒對面的柯南,看的他頓時一個激靈。

  難道他專心吃瓜被發現了?但阿斯蒂為什麼這麼看他,他有哪裡不對嗎?

  江戶川柯南看了眼自己,又看了眼對面的阿斯蒂,發現沒哪裡不對啊。

  倒是不對的是他桌對面的琴酒,那個臉色非常奇怪。

  那永遠蒼白冷白的皮膚上,竟然有一絲紅。

  看來是喝酒上臉了,沒想到組織的人喝酒都會上臉,也難怪上次自己不小心喝了老白干直接就暈了。

  此時琴酒是真的有些惱羞成怒了,只見他惡狠狠地瞪著某人,一把把她從身後拉到身邊,迫使阿斯蒂不得不俯身靠向他。

  「如果你想的話,我不介意。」琴酒湊在她的耳邊,惡劣地道,「看你迫不及待地的樣子,真是狼狽啊。」

  剛冷不丁被琴酒拉扯踉蹌沒站穩的千本夏夕:??

  啥,他在說啥呢。

  什麼叫我迫不及待地樣子很狼狽??這說的是人話嗎,明明是你這個家伙迫不及待好不好,真是倒打一耙啊!

  狡詐的男人,千本夏夕哼了一聲。

  她也明白了對方剛才為什麼反應這麼過激了,不說她還不知道,現在她哪能還不懂。

  琴酒這是有反應了吧!真是沒想到,她就是隨手摸了一把而已,竟然會因此有反應了!

  明明長著一張禁欲的臉,沒想到身體竟然這麼誠實地出賣了他。

  所以狼狽的到底是誰啊,她覺得自家上司那惱羞成怒的模樣簡直可愛極了。

  千本夏夕突然樂了,十分配合地順勢把手臂擱在了對方的肩上。

  琴酒垂眸看了一眼她擱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又抬眼看向那雙近在咫尺的黑眸,只見對方突然笑著勾起了唇角。

  「狼狽的到底是誰呢。」千本夏夕同樣湊在對方的耳邊調笑道,「如果你很想要的話,求我啊。」

  她話音剛落,琴酒還沒反應,對面的柯南倒是先虎軀一震。

  啊啊啊,這是他這個年紀就能看的嗎?!!

  柯南滿臉震驚,這兩人雖然小聲,但這大半夜的店鋪裡算上在後廚的衝矢昴也才不過四個人。哪怕一點風吹草動,都特別明顯,更別說對話了。

  但是,他們就這麼光明正大真的好嗎,還有小孩子在這啊!

  不對,他們要是這樣有道德就不是黑衣組織了。

  雖然瓜很好吃,八卦也很好看,但柯南還是就怕這兩人突然興起,讓他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就不好了。

  柯南只覺得心髒砰砰砰地跳,既害怕又興奮。

  「哼。」琴酒冷哼一聲,挑眉道,「你確定?」

  當然是不確定了,千本夏夕心裡翻了個白眼,面上卻是也跟著挑眉,不動聲色地看向琴酒。

  「你說呢。」她勾了勾嘴角,淡淡道。

  「呵,你這算是在誘惑我嗎。」琴酒說著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不不不。」千本夏夕搖搖頭,「先誘惑我的可是你。」

  千本夏夕說完,眼神頓時轉向一邊。

  只見柯南此時,眼睛瞪得像銅鈴。

  而柯南身後的衝矢昴,眼睛瞪得也像銅鈴。

  衝矢昴:……

  對不起,他只是做個飯的時間,到底錯過了多少,為什麼他一進來,就會聽見這麼震撼的對話。

  雖然他因為不熟悉這家店的後廚,所以拉面做地有點久,但這進度……是不是拉了快進?

  他這是錯過了多少集嗎,誰能來給他一個前情提要?

  衝矢昴看向柯南,發現隊友現在完全靠不住。

  「那什麼,我拉面做好了,你們一起來吃吧。」衝矢昴選擇自救,眯眼笑著把四碗拉面端到了吧台上。

  琴酒看了一眼拉面,又冷冷瞥了一眼那個粉毛,冷哼一聲,「你們自己吃吧,多吃點,吃飽了好上路。」

  衝矢昴:……

  琴酒果然不會吃外人做的東西,他早就料到了,但沒想到對方說話好像火氣挺大啊。

  衝矢昴眯著眼看向吧台另一邊的琴酒和阿斯蒂,眼睛又瞄到了桌上的兩瓶酒,以及酒杯裡剩下的酒液。

  是他想的那樣嗎,衝矢昴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水無憐奈的情報竟然是真的。

  他剛才聽見的勁爆對話也是真的,所以琴酒這是對他們打擾到自己調酒而不爽嗎。

  衝矢昴不管內心有多驚濤駭浪,他是一直覺得琴酒和他很像,那必定也是喜歡女人的,沒想到……琴酒這個人竟是比他想的還要復雜的多。

  「你們真的不吃嗎?」衝矢昴再次好脾氣地笑著問道。

  「你們自己吃吧。」千本夏夕覺得柯南和衝矢昴現在的樣子簡直太過好笑,忍不住想要看的更多。

  於是玩興大發地順勢坐上了琴酒的大腿,右手撐著腦袋搭在吧台上,隨意地對著兩人道,「怎麼,很好看嗎?」

  「沒有沒有。」

  柯南和衝矢昴連忙搖頭,不行,不能看了,太辣眼睛了。

  「柯南,你先等在這裡,我去把面打包回去。」衝矢昴實在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琴酒,連忙拋棄隊友端著面轉身回了廚房。

  柯·被拋棄的隊友·南:……

  這個不講義氣的人,還是FBI的呢。

  弱小,可憐,又無助,但還是想看。

  只見柯南正襟危坐,再次偷瞄兩人。

  此時阿斯蒂坐在琴酒的腿上,琴酒倒是沒有生氣,也沒有趕走對方。

  只是詫異地挑了一下眉毛,順手環住了某人的腰。

  「你坐在我傷口上了。」琴酒扯了下嘴角,不滿地開口。

  「哦,忘記了。」千本夏夕沒有半點心虛,「那一會兒脫了我再幫你換藥。」

  琴酒:……

  腿上的傷他是打算自己回去處理的,就沒必要讓外人來了。

  脫褲子什麼的,她想的倒是美。

  然而這話落在柯南的耳朵裡,又是一陣瘋狂眩暈。

  不是吧,這突然這麼限制級的嗎?不會是真要脫吧,那他到時候會不會因為看了不該看的被滅口啊……

  就在柯南胡思亂想的時候,衝矢昴已經打包好了所有的海鮮拉面,直接提著塑料袋出來了。

  「那沒事我們就先走了。」衝矢昴眯起眼,火速拉起柯南的手把他從椅子上帶起來,然後同阿斯蒂點點頭徑直走出了店門。

  「噗。」千本夏夕看見逃也似的一大一小兩個背影,頓時笑出了聲。

  今晚不僅看到了赤井秀一給琴酒做飯,還順便欺負了一下小學生,真是快樂至極。

  然而還沒等她笑完,回味剛才的樂子。就見琴酒環著她腰的手突然用力掐了她一下,就在千本夏夕轉頭怒視對方的時候,琴酒冷笑一聲開口道,「人都走了,你還看什麼。」

  「另外……」琴酒說完頓了一下,又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道,「你還想在我腿上坐到什麼時候?」


第72章 好有道理

  「你還想在我腿上坐到什麼時候?」

  千本夏夕聞言一愣,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正坐在自家上司的大腿上。

  唔,她前面就這麼順腿坐下了呢,估計是想看柯南和衝矢昴的反應才沒有想那麼多。

  現在人走了, 被某人這麼一說,她就覺得氣氛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當然,姿勢就更不對勁了。

  她不僅坐在上司的大腿上,還把人家的肩當做扶手,整個人的重量都靠在對方的身上,就差沒投懷送抱了。

  而琴酒竟也非常配合環上她的腰, 演戲演的非常默契。就是剛演完,她這人肉沙發還沒坐穩, 就要被沙發凶著臉趕下去了。

  哎, 真是小氣的男人。

  千本夏夕不滿地撇嘴, 「怎麼, 我坐痛你了?大不了傷口裂了重新幫你包扎。」

  琴酒呲牙, 這女人倒是想的真美,竟然還想脫他褲子。

  「你就這麼想要和我調酒麼,阿斯蒂。」琴酒用環著她腰的手把她拉向自己,一雙綠眸直盯盯地看著阿斯蒂,語氣調侃。

  調酒?

  誰說要和他調酒了?

  千本夏夕也跟著環住琴酒的脖子,直視他投來的視線和目光。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瞬間染上了些許曖昧, 但眼神卻越加劍拔弩張。

  看著看著, 千本夏夕突然笑了起來。

  「琴酒, 那你和組織裡的人調過酒嗎?」她索性也不起來了, 甚至覺得這個話題很有趣。

  自己這個平時總是一臉禁欲的上司, 整天腦子裡只有任務的男人, 竟然會問她這個。

  真是難得啊, 是她剛才給了對方什麼錯覺嗎。

  「哼。」琴酒一如既往地冷冷哼了一聲,才開口道,「你很好奇?」

  雖然是問句,但依然是陳述篤定的語氣。兩人都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話,都是反問又反問。

  「哎,說一說又沒有關系。」千本夏夕表示自己確實好奇,非常好奇。

  「說可以。」琴酒不知為何突然改了主意,「但你得先從我腿上下來。」

  千本夏夕沒想到琴酒竟然這麼大方就肯分享自己的情史,條件只是讓自己從他腿上下來。

  琴酒似乎好像看出了她的疑惑和驚訝,遂好心地開口補了一句讓她死的明白。

  「別用這張男人臉坐在我腿上,還做出這麼惡心的動作,我快吐了。」

  千本夏夕:……

  日,她做什麼動作了惡心到他了?不過就是勾住琴酒的脖子,四舍五入坐在他懷裡了麼。

  呵,男人。以為她稀罕?

  千本夏夕二話不說當場就從琴酒的腿上起身站定,她絕對不是因為想聽八卦才下來的。

  琴酒感覺懷裡一空,這才松了口氣,調整了一下坐姿,動了動被她坐麻的腿。

  不僅是腿傷,還有男人難言的尷尬。

  他對和女人長期保持一種親密關系沒有興趣,但卻不代表他的身體有問題,對女人沒感覺。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前面被摸了這麼多下,還是一個漂亮的女人,怎麼會沒有一點反應。

  那瓶氣泡酒一開始還小心翼翼偷偷摸摸,最後看他沒有呵斥就越來越囂張,越來越過分。甚至還順著他後背肌肉的紋理和腰線,來回摸了兩遍。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琴酒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像個無骨動物一般整個然都半靠枕在吧台上的,眼中露出期待的神情,正一臉八卦的等著他開口的某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如果阿斯蒂真的想要和他發生點什麼,他當然也不介意。

  但顯然,琴酒看的分明,對方就是在玩,還興致勃勃,這讓他覺得十分操蛋。

  他知道阿斯蒂在饞他的身體,但饞完卻不打算做什麼,琴酒甚至有種被白嫖的錯覺。

  「琴酒,你快說啊。」千本夏夕有些等不及了,都好半天了,某人也沒想要開口的意思,忍不住催促道。

  「你先把我衣服拿過來。」琴酒道。

  千本夏夕看了眼他放在身後桌子的衣服,不過一步之遙,但忍了忍,還是走過去幫他拿了。

  「現在可以說了吧。」千本夏夕把衣服遞給琴酒,「難不成還要我幫你穿?」

  「這就不用了,誰知道某些人會不會趁機做點什麼。」琴酒扯了一下嘴角,十分嫌棄地道。

  千本夏夕:……

  琴酒說的情況還真特麼……有可能發生。

  但她才不會承認,她是這種人嗎。

  就在她沉默的時候,一旁的琴酒已經穿上了衣服,恢復了那個一身黑衣長發飄飄的男子。

  千本夏夕暗道可惜,下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她嘆了一口氣,坐到琴酒身邊,看了眼他杯中的酒,突然想起來這不就是Gin和Asti調的酒嗎?雖然說是調酒,其實只是混合了而已。但她還是頗為好奇地問道,「什麼味道?」

  琴酒看了眼手中的酒,抬手拿起桌上的酒瓶,倒了一點點Gin進去,然後晃了晃,遞給了阿斯蒂。

  「你嘗嘗就知道了。」

  「為什麼你又加了一點進去。」千本夏夕接過酒杯看了眼裡面橙黃透亮的顏色,再次好奇問道。

  「前面那小鬼加多了Asti,氣太足。」琴酒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太甜了。」

  「甜一點不好嗎?」千本夏夕說著拿起酒杯淺嘗了一口,皺起臉。「又辣又帶氣,哪裡好喝。」

  「嗯。」琴酒倒是順著她的話道,「如果不加Asti會更好喝。」

  千本夏夕:……

  別以為她聽不出來,某人就是在內涵她。

  不知道為什麼,自家上司這從柯南和衝矢昴走後,就好像心情很不太好啊。

  真是喜怒無常的男人,怪不得人說,男人心海底針呢,這突然就說話不動聽了。

  當然了,琴酒說話就沒什麼動聽的時候,最喜歡諷刺人。也不知道是專門針對她,還是專門針對她。

  面對這樣的上司,千本夏夕覺得自己一直以來承受的太多。所以她想聽上司說八卦,來撫慰一下她受傷的心靈。

  「酒就沒有好喝的。」千本夏夕把酒杯還給他,「琴酒,快點,我等著呢。」

  「你等著什麼?」琴酒接過杯子抬手抿了一口,果然現在這個味道就正正好好了。

  「當然是……」千本夏夕說著湊近他,「調酒的事啊。」

  琴酒看了她一眼,笑了。

  「你很感興趣?」

  「有一點點感興趣。」千本夏夕聞言點點頭,兩眼放著好奇八卦的光芒,「我聽愛爾蘭說,你和很多人都調過酒,真的嗎?」

  『哢嚓』一聲,琴酒不小心捏碎了手裡的玻璃杯。

  千本夏夕:……

  這不用這麼激動吧,我就是隨口問問,你至於把我店裡的杯子都捏爆嗎?!不要花錢的嗎!

  「你竟然和愛爾蘭還有私底下的往來?」琴酒聲音頗冷,咬著牙道,「他還和你說什麼了?」

  這家伙竟然在自家手下面前誹謗他,真是好得很。皮斯克是他殺的,那也是對方自己疏忽被記著拍下了罪證刊登在了報紙上,那一位才下命令滅口的。

  不然像這樣的組織老成員,又是商界大佬,但凡能補救,能提前在照片登報前殺了那個記者滅口,也不至於最終是這個下場。

  琴酒從來都是嚴格按照組織的規矩辦事,有些事情可以通融,但有些觸及底線會影響到組織安危的,他下手絕不會手軟。

  所以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也不覺得他欠愛爾蘭的。現在對方像只紅了眼睛的蒼蠅一樣天天盯著他,讓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致。

  上次就該一槍斃了對方,結果最後竟然讓他活了下來,琴酒有一瞬間的後悔。

  不過也就一瞬間而已,他不是做了就會後悔的人。

  現在就是……他想知道那個家伙在阿斯蒂面前都說了什麼他的壞話。

  面對琴酒那透著殺意的冷漠綠瞳,千本夏夕覺得對方好像生氣了。

  不過這事不怪她,都是愛爾蘭那個家伙胡說八道。於是千本夏夕回憶了一下道,「嗯,他說你喜歡黑皮厚唇的性感辣妹。」

  琴酒:……

  愛爾蘭他是不想活了是吧。

  琴酒聲音漸冷,追問道,「然後呢。」

  「額,還有啊,讓我想想……」千本夏夕雖是這麼說,其實是在偷瞄自家上司的臉色,在思索著到底要不要全部告訴他。

  「不用想了。」琴酒一眼就看透了她的想法,畢竟阿斯蒂也根本沒有刻意偽裝。「你直說,我不會去找愛爾蘭算賬。」

  「哦好,那我就說了啊,千萬別說我說的啊。」千本夏夕只是微微停頓了一下,就繼續道,「愛爾蘭還說你非常受女人歡迎,當然這個伏特加也說過,咳咳。」

  「繼續。」琴酒完全沒有像是被誇的樣子,臉依然很黑。

  「嗯,所以他說你經常去酒吧舞廳,收到那些美女的邀請,然後……咳咳你懂的。」千本夏夕委婉地道,「就是調酒嘛。」

  其實也不能算是調酒,畢竟那些女人又不是組織裡的酒,她只是指代一下。

  琴酒也沒糾正她的說話,在沉默了片刻後,抬眸用非常詭異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阿斯蒂。

  「你不會愚蠢到都相信了吧?」琴酒嘴角抽了一下,想到這種可能就覺得火一下從腳底心蹭地直衝腦門。

  「咳咳,怎麼可能。」千本夏夕看他那樣子,連忙起身接了一杯冰水遞給他,「來,喝口水壓壓。」

  壓壓火,壓壓驚,她怕她繼續說下去,琴酒這座火山就要爆。

  越是往常不透露真實情緒表面冷漠的人,發起火來就越是可怕。

  琴酒雖然對他行動組的人,還挺正常挺好說話的。但那只是針對自己人,你要是去問柯南去問愛爾蘭,琴酒是個好說話的人,對方絕對會投來一個你腦子有病的目光。

  總之,千本夏夕看著琴酒喝了口冰水後,果然情緒平靜了一點。才繼續為自己辯解道,「我當然不會覺得他說的是真話,我又不是傻子。畢竟……」

  「畢竟什麼?」琴酒說著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問道。

  他想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會怎麼說。

  「畢竟我實在想像不出……」千本夏夕快速道,「想像不出琴酒你調完酒事後處理痕跡的樣子啊,所以這肯定是假的。」

  琴酒:……

  事後處理痕跡是什麼鬼?

  琴酒差點沒被那一口冰水給嗆死,他錯了,他就不該問這瓶氣泡酒的。

  哎呀,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嗎?千本夏夕看他這個反應,無辜地眨了眨眼,她怎麼就把這段真心話說出來了。

  不過也還好吧,她又沒直白地說處理套套,她覺得她用詞用的非常高情商啊。

  你看,處理痕跡,多麼專業的詞,多麼匹配自家上司的逼格。

  琴酒此時已經不想和這瓶氣泡酒說話了,他真是自作自受。也不知道對方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為什麼會有如此……如此奇葩的聯想。

  但讓他更不爽的是,自己思考了半天,竟然覺得這句話簡直無法反駁,這才是最令他憋屈的。

  他當然不會遺留任何可以證明他身份的痕跡在別人面前,所以和那些亂七八糟的陌生女人上床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也就只有愛爾蘭那個蠢貨才會相信,他真的會去接那些女人的邀請。

  看著自家上司情緒略微穩定,千本夏夕繼續小聲道,「你還想聽嗎?」

  她問完就覺得,怎麼現在反過來變成她在說,不是應該是琴酒分享他的私生活嗎?

  不過她也管不了那麼多,她現在分享的情緒更加高漲,既然琴酒不肯說,那她就試著套話看看。

  只可惜,琴酒似乎再也沒興趣,冷哼一聲道,「我不想再聽這種毫無意義的愚蠢至極的話了,你以後少跟愛爾蘭聯系。」

  「可是愛爾蘭還說了你和貝爾摩德調酒的事啊。」千本夏夕不甘心地試探道,「我還是覺得這個更加有可信度,你說呢,琴酒?」

  「哼。」琴酒倒是沒有立馬拒絕回答,而是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眼神反問道,「你很介意這個?」

  「啊?」這個和她什麼關系?千本夏夕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終於知道對方在問什麼。

  於是也頗為坦然地道,「哦,我不介意啊,你和貝爾摩德調酒這件事,我又什麼好介意的。」

  琴酒喝了一口冰水,等水徹底下肚才緩緩開口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千本夏夕挑眉,自家上司今晚似乎從喝了那杯兌了Asti的Gin酒後,就一直怪怪的老提調酒,是她的錯覺嗎?

  雖然上司的身材很好,臉長得也帥,肩寬腿長,還有那一頭銀色的長發,拋去惡劣的性格不談,如果只是床伴的話,簡直就是極品。

  而且她一直覺得身材好真的很加分,她可以接受沒有一張帥氣的臉,但絕對不能身材拉胯。不然就算往床上一躺,她一點興致都沒有。

  所以她不是不饞,只是吧,這是自家上司,上手的話怎麼都感覺怪怪的。

  而且她也不太想招惹琴酒,不為什麼,就是這種人招惹起來很麻煩。要是別人的話,膩了她可以輕輕松松拍拍屁股走人,但如果是琴酒,她要是哪天膩了拍屁股走人,結果第二天還得繼續和對方一起任務,這不是糟心嘛。

  況且如果她要脫離組織實在是一件麻煩無比的事,這個分手成本也太高了,她表示接受不能。

  當然也別問她為什麼要提前擔憂自己會膩了怎麼辦,問就是她怎麼知道琴酒行不行,技術好不好,那裡……咳咳,總之哪怕是滿漢全席,讓她天天吃也是會膩啊。

  不過既然琴酒問了,她道也不介意表達一下自己的要求,所以非常坦然道,「我當然不介意,我只介意你不行。」

  說完,她還故意挑了下眉毛,頗為好奇地問道,「那你和貝爾摩德調完酒,到底會不會處理痕跡啊。」

  琴酒頓時臉黑,差點又捏碎了一個杯子,但他忍住了。

  「沒有。」他冷漠著臉道。不知道是在說沒有和貝爾摩德調過酒,還是沒有處理過痕跡。

  不過既然沒有處理過痕跡,總不能是貝爾摩德幫他處理的吧。如果這樣想的話,又好像調過酒的概率也不是很大,也可能是兩者都沒有。

  千本夏夕還想八卦點什麼勁爆的消息出來,就見琴酒已經不耐煩地起身了。

  「你要走了?」她下意識問道。

  「不然留下來被你八卦一晚上嗎?」琴酒冷冷笑道,拿起手邊的帽子便轉身往外走。

  「對了。」他走到一半停下腳步回頭,「別忘了明天開始,記得隨時看郵件,遲到就再加七天。」

  「知道了。」千本夏夕坐在椅子上懶得起身,不耐煩揮手,「出去記得把門帶上。」

  ……呵,沒八卦聽就趕人。態度和先前一百八十度轉彎,琴酒突然想到什麼嘲諷道,「以後少和愛爾蘭那個家伙來往,別被傳染的愚蠢。」

  琴酒說完,頭也不回的便轉身走人了。

  千本夏夕坐了一會兒,抬眸看了一眼時間,然後才懶洋洋地卸了偽裝拿出剛才關機的手機,用特殊手段把手機卡和手機定位換了一個地址,然後才打開來電通知的短信查看起來。

  果然,柯南和衝矢昴給她打了不少電話。於是她隨手撥了其中一人的電話,給對方回了過去。

  等到做完這一切後,她才發現自己仍然毫無睡意,果然是先前喝了酒又看戲看的太興奮了的緣故嗎?

  「系統。」她突然喊出了系統道,「打個副本再睡吧。」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請問現在是否要進入副本「松田陣平的心事」完成任務?】

  「是,確認,還是低難度。」千本夏夕道。

  【系統:好的親愛的玩家請稍等,三秒後系統將為您自動跳轉。】

  【系統:低難度確認,「救贖」任務已開啟,請玩家拯救爆炸中犧牲的萩原研。3…2…1……】

  ……

  與此同時,米花町四丁目的一條小巷內,衝矢昴和柯南從暗中走出,看著遠方快速駛離的一輛保時捷356A,皆是露出沉默的表情。

  「你有看見阿斯蒂在車上嗎?」柯南開口道。

  「沒有。」衝矢昴搖搖頭,「好像只有琴酒一人離開了。」

  柯南撓撓頭,「那你覺得為什麼只有琴酒一個人離開了?」

  「你不會是還在打安裝竊聽器和發信器的主意吧?」衝矢昴一看就知道對方的想法,直接拒絕道,「琴酒這麼謹慎的人,不可能不發現,一旦發現了你在他車子底下放了這東西,一定第一時間鎖定你和我。」

  「我當然知道。」柯南抱著後腦勺,一邊走一邊道,「我就是想有沒有可能……」

  「沒有可能。」衝矢昴再次否定道,「阿斯蒂也非常謹慎,你上次已經差點被狙殺了,別想了。這兩個人沒那麼容易暴露的。」

  「啊啊啊可惡,我知道啊。」柯南煩躁地撓了撓頭,「我就是不甘心,這兩個人出現在面前,卻什麼線索都沒弄到。」

  「誰說沒有的。」衝矢昴抬手推了一下眼鏡,難得睜開了眼。「我們不是知道了那兩人的關系了嗎。」

  柯南:……

  「能別提這個了嗎?」柯南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但又忍不住八卦道,「你覺得那兩個人剛才在裡面都干了什麼,為什麼最後只有琴酒一個人離開了?阿斯蒂為什麼不走?」

  「你想說什麼。」衝矢昴停下腳步低頭看了眼柯南那小子,好笑地道。

  「嘿,你知道我想說什麼。」柯南也眯了眯眼,露出了一個『你懂的』的笑容。「時間真短啊,是不是不行,所以吵架了。」

  柯南沒有明說,但衝矢昴怎麼會不知道他要說什麼。於是也露出一個思索的表情道,「雖然我也很想贊同你這個令人愉悅的猜測,但是……」

  「但是什麼?」柯南連忙好奇問道。

  「但是據我對組織裡人的了解。」衝矢昴思考了一下如何用詞,然後才開口道,「他們如果要調酒,不會在這樣不安全的地方,畢竟還要清理痕跡,不會讓自己的DNA外泄,而且也怕意外有人打擾。所以……」

  衝矢昴不懷好意地敲了敲柯南的腦袋,「你的小腦瓜都在想些什麼。」

  「好吧好吧。」柯南抱著腦袋道,「對了,你說夏夕姐姐的父親應該沒事吧,怎麼年紀這麼大了還和人打架。」

  衝矢昴道,「打架和年紀大沒關系。不過總算她沒事就好,不用擔心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哦,那那個叫阿斯蒂的狙擊手還在她店裡,會有什麼問題嗎?」柯南有些擔心地道。

  「放心,據我了解,他不像琴酒,不會亂殺人。」衝矢昴說著眼中露出興奮之色,「不然你的腦袋早就開花了。」

  柯南撇撇嘴,一想到那個給他剃禿好幾回的家伙就生氣。

  「但我真的沒想到,他和琴酒竟然……!!」

  衝矢昴腳步一僵,腦中頓時浮現出先前琴酒沒穿衣服,兩人那親昵坐大腿的畫面,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說……」柯南再次八卦地道,「像阿斯蒂這樣的瘋子,竟然能忍受被另一個男人騎在頭上?」

  柯南想了想自己,如果有一天被人……就覺得不寒而栗。

  「你怎麼知道他是在下?」衝矢昴突然露出一個充滿惡意地笑容,「說不定琴酒才是那個被壓的呢。」

  柯南:……

  好有道理,他竟無法反駁。


第73章 都是小學生干的!

  這邊, 千本夏夕一轉眼,已經來到了副本裡面。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熟悉的矮胖身材,又是老熟人目暮警官。

  很好, 現在的時間應該是炸(彈)爆炸前一小時。

  她從同事的反應中了解到,此時警方已經答應了劫匪的要求, 交十億贖金到指定的地點。

  千本夏夕還記得, 過場動畫裡介紹,一共有兩枚炸(彈),然而劫匪只告知了其中一枚的地得, 以此為要挾。

  在確認確實如罪犯所說之後,為了得到另一枚炸(彈)的地址, 警方終究還是答應了交贖金的事。

  警視廳警察局內, 大家都焦急地等待著。很快, 劫匪終於確認收到了贖金,在用遙控裝置暫停了炸(彈)的計時器後, 告知了另一個地點。

  一個是在公寓大樓的二十層大廳,也就是一開始告知的這個放置炸(彈)的地點, 而另一個則在鬧市商場的一個廁所隔間內。

  「太好了, 終於安全了。」在確認兩個地址的炸(彈)都被劫匪如約的按停之後, 眾人皆是松了一口氣。

  然而只有千本夏夕知道,這還沒完, 在動畫裡最後,公寓裡的那顆炸(彈)重啟了。導致拆彈的專家,也就是松田陣平的發小兼隊友萩原研二犧牲。

  「目暮警官,總算沒事了。」一旁的白鳥警官走了過來, 擦了擦額頭的汗, 剛才他是真的很緊張。

  千本夏夕裝作目暮警官的樣子點點頭, 「希望如此吧,還不到最後時刻,千萬不能放松。」

  「是,警官。」白鳥警官一激靈,知道上司說的沒錯,他們還不能掉以輕心,不過還是樂觀地道,「爆(炸)物處理小組的人已經順利抵達現場,人員也都順利撤離中,對那些專業的拆彈專家來說應該問題不大。」

  「嗯。」千本夏夕應了一聲,也沒潑他冷水,只是仍然站在那,關注著事態的發展,表情嚴肅。

  一旁的白鳥警官以及一眾屬下看見自家上司這個樣子,便也不敢再松懈。

  很快前方傳來消息,商場廁所隔間裡的炸(彈)順利被拆除。

  但另一枚在公寓大樓的二十層的炸(彈)則有非常多的陷阱,比另一枚難拆的多。

  再加上大樓人員和公共區域不同,撤離進行的也比較麻煩。

  有些人不肯開門,不配合,覺得警方在騙人,說服證明花費了許多時間。而有些人則在宿醉,怎麼敲都沒反應,警方最後無奈只能破門而入,把人先帶走。

  終於,等到公寓內所有人都撤離完畢後,負責拆彈的萩原研二才起身,開始查看起炸(彈)來。

  原本來說,等萩原研二把第二顆炸(彈)拆除後,這件事就順利暫時告一段落。

  警方付出了十億元贖金,但最後結果還是好的。

  無爆炸,無一人傷亡,歹徒拿著贖金過上快樂無憂的逃亡旅途。

  但最後發生了什麼,讓罪犯重新啟動了那個炸彈,明明已經確認拿到贖金了。

  想來應該就是這時候發生了變故,千本夏夕思考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而這個就是最後通關的密碼。

  「目暮警官,警方前面接到了罪犯的電話。」白鳥警官突然匆匆走過來,彙報道。

  來了!

  千本夏夕眼睛一亮,連忙道,「怎麼回事?」

  「那個罪犯竟然從公用電話打電話問,炸彈怎麼沒有停止,語氣非常焦急的樣子。」白鳥任三郎感嘆道,「倒是還有點人性,就是不該做這種事。」

  「等等,什麼叫炸彈沒有停,不是已經停了嗎?」千本夏夕覺得,這個就應該是關鍵了。

  下一秒就見白鳥任三郎笑著說,「是個烏龍,他好像是看見了新聞報道裡說炸(彈)還在運行,其實這只是現場記者不了解情況,看見爆(炸)物處理班的在樓下拉警戒,就以為炸(彈)還在倒計時。結果陰差陽錯,這倒是給了我們抓住罪犯的機會。」

  千本夏夕聞言挑眉,原來如此她知道了。

  她就說,怎麼會發生意外,原來事情出在這裡。

  她經過上次松田陣平的副本,已經了解到罪犯有兩個,其中一個好像是為了報復警察,才在後續每年都發出警告,制造了兩起同樣的大事件。

  其中一件直接導致松田陣平的死亡,而另一件,則敗在了柯南的主角光環下,被順利解決,逮捕歸案。

  想來,一定是警方沒想到罪犯有兩個,並且在抓捕他同伴的時候,不小心害死了對方,才發生了後面的悲劇。

  不僅這個還有點良心的罪犯死了,又死了兩個非常優秀的警察。

  真是個陰差陽錯的悲劇,千本夏夕此時倒是沒什麼時間繼續感嘆了,因為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雖然副本有三次機會,但能一次解決,她還是不願意再拖到下次。

  「白鳥警官!」千本夏夕突然繃著臉沉聲道,「上邊不會是決定要拖著罪犯,不告訴他真相,然後查到的電話亭的地址把他一舉抓獲吧。」

  「啊、啊是啊。」白鳥任三郎被上司這突然嚴肅的樣子弄得嚇了一大跳,「是啊,想來應該已經查到地點,出動人去抓捕了吧。」

  「為什麼不把這事交給我們搜查一課處理?」千本夏夕心道不好連忙道,「快,趕緊撥通上面的電話,讓他們趕緊取消抓捕,就說我說的!」

  「為、為什麼啊……」白鳥任三朗完全無法理解自己的上司,「為什麼不趁著這個機會逮捕罪犯?」

  「你怎麼知道罪犯就只有這個一個呢?!」千本夏夕激動道,「萬一還有一個罪犯,手裡也有遙控器呢?在他知道自己的同伴被抓後,不會直接按下遙控器引爆炸(彈)嗎?現場的拆彈專家機動隊的那些人怎麼辦?不能冒這個風險!」

  「啊,這個……」白鳥任三朗先前只是一心想抓到罪犯,完全沒想過這種情況發生。「那、那我現在就聯系。」

  「快點。」千本夏夕緊張地催促著,希望時間來得及。

  別問她為什麼不自己打電話,因為她不知道目暮警官的手機密碼,也背不住上司的電話。在這種爭分奪秒的時刻,還不如讓下屬來,更快一點。

  很快,白鳥任三朗打通了警視廳上層的電話,說明了來意。

  但對方顯然有自己的考量,雖然覺得有存在這樣的風險,但白白放掉這個機會實在可惜。

  畢竟現在並沒有證據證明對方一定是兩個人,那萬一最後不是兩個人,那豈不是錯過了追回十億日元抓到罪犯,並且成功阻止爆炸案件的機會。這可是天大的功勞,足夠在他的政績上,加上重重的一筆。

  千本夏夕看著情況就知道溝通不樂觀,於是衝著電話那頭喊道,「十億日元重要,還是優秀的年輕警察的生命更重要?出什麼問題算我的!趕緊攔住那些人!」

  但即使是這樣,電話另一頭的高層負責人仍然也是猶猶豫豫,不肯答應,也沒說不答應。畢竟要是最後證實這個猜測是正確的,真的導致了炸(彈)爆炸,機動隊那邊的警察死傷,那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如果沒有這個電話,他還能假裝是意外,但現在有人提出這種風險和可能性,如果他還急功近利的做出了錯誤的選擇,那是要追責的。

  一邊是升官和漂亮的政績,一邊是和機動隊結下仇怨,給上面留下不好的印像和指揮失誤的責罰。

  一時間,還真是難以抉擇,但留給警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那邊的行動小組已經快到罪犯所在的電話亭准備實施抓捕。

  「現在怎麼辦?」白鳥任三朗拿開聽筒,小心地問上司。

  千本夏夕想了下道,「他不是下不定決心嗎,讓專業人員在電話裡詐那個罪犯一下,假裝在談話裡提及他的同伴,只要他沒否認或者震驚警方怎麼知道,那就可以證明了吧。」

  「對、對哦!」白鳥任三郎一震,他覺得今天上司好像特別厲害。於是他連忙抓緊時間同那邊講了提議,果然對方立馬就接受了。

  「目暮警官。」白鳥任三朗掛了電話道,「現在就等消息了。」

  千本夏夕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對了,那個電話亭在哪?」她又不放心地開口問道,「兩位再幫我問問那邊拆彈需要多久?」

  她總覺得上頭就算知道了罪犯還有一個同伙,但還是忍不住放走那個家伙。

  所以很有可能選擇繼續在電話裡忽悠,直到拆了炸(彈)再施行抓捕,她總要在現場看著才放心。

  「稍等,我問問。」白鳥任三郎說著便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他的效率很快,直接掛上電話便開口道,「我開車帶您去,爆炸組那邊說是至少還需要拆十五分鐘以上。」

  「知道了,希望一切順利。」千本夏夕說著和白鳥一起坐上了警車,飛速往罪犯躲藏的公用電話亭駛去。

  路上,白鳥還接到了一個電話,那邊還真詐出來了,罪犯果然有兩個。而上面仍然打算繼續釣著罪犯和他通話,不肯放棄這個機會。

  白鳥任三朗在得知這一結果的時候,看向自家上司的目光頓時充滿了崇敬之色。

  這一切都被目暮警官說准了,真是太厲害了。

  要不是有他在,極力阻止了上面想要抓捕的計劃,那些拆彈的警察真的凶多吉少。

  「怎麼了,被我說准了?」千本夏夕看了他一眼,笑著道。

  「是的,警官。」白鳥任三朗崇拜地道,「多虧了您。而且上面的計劃也被您說准了,他們正在努力拖延時間,爭取在拆彈成功前,穩住對方。」

  「哦,那負責接電話的還挺不容。」千本夏夕提醒道,「但如果被發現了,希望那些人別急功近利衝出去。」

  「嗯,想來上頭應該有下命令,畢竟出事了,是他們的失責。」白鳥任三郎點頭道。

  警車一路駛向目的地,當然,千本夏夕提醒他把車子停在稍遠一些的地方。假裝是普通下車的路人,然後徒步走過去。

  時間差不多已經過了十五分鐘,那邊的拆彈從現場傳來的消息是,已經進行到了最後的關頭。

  希望這次副本能一切順利,千本夏夕想著,便來到了電話亭附近。

  「就是那裡了,目暮警官。」白鳥任三郎道。

  千本夏夕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就見到了紅色的電話亭,以及裡面一個焦急東張西望的身影。

  「他應該是發現不對勁了。」千本夏夕肯定道,「任誰被托在這裡,時間久了都會發現不對勁。」

  「是嗎。」白鳥任三郎看了看並沒有看不出來什麼,只覺得那人只是心虛而焦急。但他還是十分信任自己上司的判斷。

  「看看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千本夏夕估算了一下,開口道,「如果他發現不對要逃,被警方抓住的話。他的同伴應該沒那麼快得到消息,可能需要一個時間差。」

  千本夏夕說著張望了一會兒,然後道,「但對方也很有可能現在已經發現不對來找他了,說不定就在這裡附近觀察。如果這樣的話,這個時間差也不過幾秒或者十秒。所以我還是覺得,如果對方要逃,警方不要輕易出現為好。或者偷偷跟著更好……」

  「是警官,我也這麼覺得。」白鳥任三朗點點頭,認可了上司的分析。

  就在兩人說著話的時候,電話亭裡的罪犯突然扔下聽筒就衝了出來,果然被說准了,他發現了不對勁。

  隱藏在角落的警察有些蠢蠢欲動,但還是克制住了自己沒有光明正大的追出來。而是偷偷聯系自己在路邊開車巡邏的同時,讓跟著對方。

  結果不知怎麼的,或許是天意,又或許是罪犯逃地太急慌不擇路,竟然又往馬路對面衝。而此時,正好有一輛疾馳而來的卡車開過來。

  「不好!」千本夏夕喊出聲,但來不及了,隨著她話音剛落,罪犯就被狠狠撞在地上。

  卡車司機頓時慌了,他在看見對方的時候已經急剎車了,不然不僅是撞翻這麼簡單,是直接壓過去了。但即使如此,對方仍然沒有逃脫被撞的命運。

  此時,躲在角落裡看見這一幕的警方,頓時也急了。條件反射性地衝了出去,來到路邊確認罪犯的情況。

  「糟了。」千本夏夕暗道糟糕,但也只能跟著過去查看。

  她知道,如果另一個罪犯看見現在這樣的情況,肯定會誤會是警方為了抓人,把對方逼到了馬路上被車撞死。

  其實那些警察不該出來,但面對這種情況,救死扶傷的本能還是讓他們通通衝到了馬路上。

  千本夏夕此時警惕地觀望四周,果然在馬路斜對面的一輛公交車上看見了一個擠開門正要跳下來的中年男人,正望著這裡的車禍怒目圓睜。

  這就是另一個最煩了吧,真是天意了,千本夏夕嘆了一口氣,等待著系統判定她失敗的提示音。

  因為她看見了那個罪犯紅著眼睛,好像按下了手裡的移動電話一眼的東西。

  她知道,那就是遙控器沒錯了。

  按照過場動畫裡的劇情,他按下遙控器幾秒後,炸(彈)就會爆炸。

  千本夏夕開始倒數,然而她從五秒倒數到一秒,又從一正數到五秒,都沒有等來任務失敗的提示。

  咦,怎麼回事?難道炸(彈)沒有爆炸嗎?她成功通關了?

  千本夏夕不知道的是,此時城市某處公寓大樓內,萩原研二看著眼前停在零點一秒的炸(彈)顯示屏,冷汗一滴一滴往下落,他從來沒有這麼像今天如此這般接近過死神。

  就在他以為一切順利毫無問題的一次拆彈,竟然在最後最關鍵的時刻突然重新啟動了。

  他拆除了所有的陷阱,就差最後幾步切斷炸(彈)內部的線路,輕松寫意地正想著一會兒和好友相聚的事,毫無征兆的這液晶屏就突然亮起了數字。

  倒數四秒,這鮮紅的數字仿佛死神的召喚。

  萩原研二十分慶幸自己不是什麼剛入職的菜鳥新人,有了無數的拆彈經驗,不然當時那種情況,他差點就沒忍住手一抖剪錯線路。

  最後,在求生欲和腎上腺素的飆升下,他的手快出了殘影,終於在最後時刻拆掉了這顆炸(彈)。

  真是操蛋,那幫人都在搞什麼。

  萩原研二生平第一次有罵髒話的衝動。

  「喂研二,你那邊什麼情況?!」

  幾分鐘後,松田陣平終於打通了他好友的電話,開頭便焦急詢問。

  「沒事,我就是需要緩緩。」萩原研二靠在牆邊,捂著心髒笑道,「差點真的以為見不到你了。」

  此時的松田陣平當然知道好友那邊發生了什麼,他在外面第一時間接到了上司的電話,告知了事情的緣由,包括其中不為人知的隱秘。於是他一股腦地劈裡啪啦說了一堆,別說研二了,就連他剛才都嚇的半死。

  「所以都虧了搜查一課的目暮警官,我才活下來的嗎?」萩原研二知道了真相後,更加的後怕道。「我晚點一定要去感謝一下他。」

  「是啊,我和你一起去。」說完這個松田陣平又道,「對了,他個罪犯一個被撞死了,另一個在逃,沒抓到。想來他一定會報復,我們以後得小心了。你可別再嫌重不穿防護服,不然我和你沒完,聽見了沒有?」

  「啊,知道了知道了。」靠在牆邊的萩原研二點了一支煙,笑著安慰好友道,「今天是我的幸運日,別老說這些了,我不是沒事麼。」

  「你可是我拉進爆炸組的!」松田陣平不依不饒。

  「知道了,不管什麼情況下次都一定好好穿防護服,放心吧,我很惜命。」萩原研二笑著道,「就算是為了你,也要好好惜命。」

  「滾。」松田陣平不吃這一套,「好了不說了,晚上老地方。」

  「好的好的,老地方見。」萩原研二掛掉電話,抽了一口煙。捂著胸口,那裡仍然怦怦直跳,但至少,它還在跳。

  他露出一抹劫後余生的笑容,低聲喃喃道,「啊,看來欠那個叫目暮的一條命啊。明天帶一束玫瑰去感謝一下吧……」

  ……

  現實世界,凌晨,千本夏夕已經回到了自己家中。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您已完成任務「救贖」:拯救爆炸中犧牲的萩原研二,獲得1萬JJ幣,獲得隨機獎勵x1。】

  千本夏夕沒想到,竟然在千鈞一發之際完成了任務,看來這次運氣還真不錯。想來萩原研二應該是在關鍵時刻,拆掉了炸(彈)所以才順利獲救。

  「對了系統,如果選擇高難度開局的話,我會是什麼身份?」她有些好奇地道,這次任務說來她也沒做什麼,就這樣輕松完成了,所以好奇高難度是什麼樣的,她有沒有機會。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高難度開局您會在爆炸前五分鐘,成為其中一名機動隊的警察,保護目標人物拆彈。】

  千本夏夕:……

  這不是高難度,而是地獄難度吧。

  這次任務的關鍵點不在現場,而是在場外,在警察廳的高層的決策。

  如果他成為了機動隊的拆彈警察她能做什麼?除了打暈萩原研二把他扛下樓,就沒有任何通關的可能。

  但這樣的話,會有很多後遺症。比如打暈對方的警察事後是不是會被牽連,以及當時他只能帶走萩原研二一個,就代表其他如果還有留在現場無法離開的警察,依然會死。

  如果以前只是知道這裡是副本世界,她或許會為了高昂的獎勵選擇這麼做,但是……如今她已經不缺這五萬JJ幣,再加上副本內一切都會在現實成真的特性,她便更沒有理由暴力通關。

  那真的很無聊。

  ……

  第二天一早,面包店門口,衝矢昴在看見千本夏夕的那一刻頓時松了一口氣。

  「夏夕小姐,你終於回來了?」他笑著打招呼道,「事情處理好了嗎?」

  「嗯,已經處理好了。」千本夏夕打著哈欠道,「昨天正巧手機沒電,事又急,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沒事,不用道歉。」衝矢昴眯著眼,試探問道,「對了,後來借宿你店的那兩個人走了嗎?」

  「嗯,我早上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千本夏夕知道他在問什麼,於是笑著道,「放心,雖然其中一個看著是有點凶,可能只是受傷了所以心情差吧。應該都不是什麼壞人,我店裡沒有任何問題。」

  「嗯,那就好。」衝矢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但他還是忍不住道,「你怎麼知道不會是壞人?女孩子一個人的話,還是要當心。」

  「因為他們長得好看啊。」千本夏夕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道,「相由心生,長得好看的人都不會是什麼壞人,放心吧。」

  這……更加不放心了。

  衝矢昴一時間無言以對,相由心生是這麼用的嗎?

  「所以你不用擔心啦。」千本夏夕又繼續道,「其實我覺得那兩個人打不過我,所以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嗯?」衝矢昴頓時挑眉驚訝道,「也是,我想起來夏夕小姐的身手也很厲害。」

  他其實很想補充一句,黑衣組織的人不止身手厲害,就算你打得過他們,但對方是有槍的。

  但這話他也不能說,只能笑著點點頭。

  「那夏夕小姐,我去工作了。」衝矢昴道。

  「好的。」千本夏夕剛想離開,突然又想到什麼叫住了對方,「對了,我這一周准備出去玩,不准備開店了,你有空幫忙照看下隔壁的小吃店。」

  「好的。」衝矢昴頗為意外,「夏夕小姐你打算去哪裡玩。」

  「講不定,走到哪是哪。」

  「嗯,您放心去吧,我會處理好店裡的事。」衝矢昴也沒多問,便回到面包店開始工作了。

  千本夏夕回到店裡後,拿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喂,琴酒,我已經處理好了。」說著她又打了個哈欠,「你什麼時候過來。」

  「下午,我過來接你。」琴酒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你確定這七天不打算回去了?」

  「嗯,就你這整天加班的量,我回去也睡不了幾個小時,還不如隨便找個酒店住一晚呢。」千本夏夕撇了撇嘴,「我覺得你也別買什麼古董保時捷了,就應該買個房車開著去任……喂?」

  靠,琴酒竟然掛她電話,真是過分了。

  千本夏夕聽著手機對面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頓時不滿的哼了一聲。

  幾個小時後,琴酒的車如約停在了某個小巷內。

  琴酒下了車,換到了副駕駛,等到千本夏夕想要上車的時候,才發現今天需要自己開車。

  「……」

  「怎麼?」琴酒悠閑地靠在副駕駛的椅背上,順手點了一支煙,長腿一翹,斜眯著看了她一眼。

  「沒什麼。」千本夏夕把手搭在方向盤上問道,「去哪?」

  「還不急。」琴酒咬著煙道,「五點,杯戶商場,有個東西需要去拿。」

  「你約了這個地方交接?」千本夏夕無語道,「這麼多人的地方?還是你打算在廁所和人交接?」

  琴酒:……

  「當然不是。」琴酒瞥了她一眼,神秘地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切,玩什麼神秘。千本夏夕看了一眼,剛四點,便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你很累?」琴酒挑眉問道。

  「對啊,我又不像你,不用睡覺的。」她揉了揉眼睛道,「我准備把外賣平台做起來,所以前面和幫我做網頁的人溝通了一下,估計很快就能弄好了。到時候,我的外賣業務就可以在米花町開通。」

  千本夏夕停了下突然想到什麼,「對了,你有空也可以支持一下我的外賣事業。」

  琴酒:……

  呵,支持你的外賣業務,讓朗姆給他送外賣嗎?

  琴酒嘴角抽了一下,他就是因為朗姆在壽司店上班,所以最近這才把阿斯蒂帶在身邊,等他探明了朗姆到底要做什麼再說。

  不過麼,阿斯蒂的提議倒是不錯,甚至非常有趣。

  只見琴酒咧開嘴,咬著煙道「行,把網址發我。」

  千本夏夕一挑眉,這家伙這麼積極,怕不是知道朗姆在她壽司店送外賣吧。

  於是快速把自家外賣平台的網址發到了對方的手機上。

  琴酒收到後,也沒去看,而是道,「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OK。」千本夏夕發動了汽車,往杯戶商場開去。

  大約半個小時後,黑色的保時捷便停在了商場的底下停車場內。

  千本夏夕和琴酒一起走出底車場,往外面走去。

  「四點四十五分。」千本夏夕看了眼時間,「到底在哪裡交接?」

  她剛才在路上已經知道了是一個被組織通過黑料敲詐的大企業的管理層,為了不身敗名裂,所以不得已挪用公款給組織打錢。

  前期的事情伏特加都已經做完了,今晚他們需要做的,就是交接,把錢拿到手。

  當然不是說組織缺錢,但想要制造研究長生不死的藥物,那就是一個燒錢的無底洞。

  「跟我走。」琴酒似乎懶得解釋,直接領著阿斯蒂來到了商場的游樂區,最後直接停在了那巨大的摩天輪下。

  千本夏夕看了眼這個熟悉的摩天輪,嘴角微抽,「你別告訴我要坐摩天輪?」

  「還不算太笨。」琴酒走到摩天輪的隊伍後方,排在了一對小情侶的身後站定。

  千本夏夕跟在他身後,無語道,「組織可真夠浪漫的,但你不覺得我們兩個身穿黑衣的人坐摩天輪不會很奇怪嗎?」

  「奇怪?」琴酒挑眉,嫌棄地道,「這是最安全的方式不是嗎。」

  也是……千本夏夕突然想到,琴酒和伏特加一起連雲霄飛車都坐過了,也不缺摩天輪一個。

  隊伍並沒有很長,很快,兩人便排到了。

  千本夏夕看了眼那熟悉的七十二號車廂,總覺得琴酒這家伙怕是知道點什麼。

  「走吧。」琴酒說著率先走進了纜車車廂,千本夏夕緊跟其後。

  然而就在兩人踏上去的那一刻,在不遠處的廣場上,柯南心有所感,突然瞪大眼往那七十二號車廂看去。

  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看見了琴酒和阿斯蒂!在約會!

  「柯南,你在看什麼?」小蘭無奈地拉著他的手,「你想坐摩天輪?」

  柯南正猶豫著要不要去看一下,結果便聽見了遠處的一聲驚叫聲。

  「啊啊啊,死人了!」一個女人跌跌撞撞地從摩天輪的方向往後退,手指著前方剛剛到達底部的十四號車廂內,那個倒在血泊中的男人。

  千本夏夕和琴酒此時自然也聽見了尖叫聲。

  琴酒正蹲在地上,從車廂座位下的擋板內拿出一個黑色的箱子。只見他皺著眉,轉頭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看看。」千本夏夕起身連忙往窗外看去。

  好家伙,她竟然看見了柯南和小蘭。

  懂了,她扯了下嘴角道,「發生命案了,我們可能暫時走不了。」

  她說著轉頭看向琴酒,就見對方黑著臉,正一臉復雜地看著她。

  千本夏夕:……

  不,不是她,是死神小學生干的!!


第74章 摩天輪殺人事件

  半分鐘前, 千本夏夕跟著琴酒一起上了摩天輪的第七十二號纜車車廂。

  琴酒顯然不是隨便上的摩天輪,而是算好了時間,『恰巧』便坐上了這一個,被前一個人提前放入黑色皮箱的車廂。

  琴酒進去後, 二話不說便蹲下來, 熟練地拿出工具拆開纜車車廂座椅下的擋板, 准備拿出約定放置在裡面的東西。

  「你是不是故意的, 琴酒?」千本夏夕望著這熟悉的車廂, 熟悉的動作, 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猜。」琴酒順利拿到東西, 心情似乎還不錯,他一邊拆著擋板上的螺絲一邊道。

  「懶得猜,你愛說不說。」千本夏夕已經從對方的表情裡讀懂了。杯戶商場, 摩天輪, 七十二號車廂。

  這不就是當時震撼警視廳的爆炸案中, 她以目暮警官的身份, 坐在這裡看著松田陣平拆炸(彈)的地方麼。

  她只是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舊地重游了, 琴酒倒是還挺關心社會新聞的。

  琴酒知道她猜到了,也沒打啞謎,而是勾了下嘴角道, 「雖然那個人挺愚蠢的,但他的犯罪構思我還是挺欣賞的。」

  「所以你就故意讓對方把東西放在同一個位置?」千本夏夕翻了個白眼, 「很無聊誒你。」

  「哼。」琴酒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我還以為我們會有難得的共通點, 看來是我看錯了。」

  「共通的幼稚嗎?」千本夏夕不在意地挑眉, 「不好意思啊, 我沒有你那麼幼稚,琴酒。你不會是把這個爆(炸)案的新聞直接甩給對方,讓他解謎的吧。想要被組織利用,看來沒點智商錢都送不出去。」

  「呵,愚笨的人組織也看不上。」琴酒冷笑,但也默認了她的猜測。

  果然,阿斯蒂至少能讀懂他的想法,和伏特加還是不一樣的。

  如果她不是那麼氣人,琴酒其實更願意把阿斯蒂帶在身邊,他更喜歡那種不用明說,便默契地能知道對方想法的人。

  可惜……

  就在琴酒一邊暗道可惜,一邊終於拆開座位下的擋板,拿出裡面黑色的皮箱時,一聲女人的尖銳叫聲,頓時響徹杯戶商場的天空,就連摩天輪上,都能清晰聽到,那聲音中的驚恐。

  琴酒的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暗道不妙。

  「發生什麼事了?」琴酒皺著眉,轉頭問道。

  「我看看。」千本夏夕看了眼窗外回頭道,「發生命案了,我們可能暫時走不了了。」

  琴酒的臉瞬間就黑了,一言難盡地看著面前的女人。

  第幾次了?

  他錯了,他就不該帶阿斯蒂出來做任務。

  上次朗姆讓她去琴行領槍的時候,就已經領教了對方的案件體質。當時他還幸災樂禍了一會兒朗姆的不謹慎,竟然會發生意外,導致暴露的風險。

  琴酒覺得,自己這次是真疏忽了。

  阿斯蒂的事件體質雖然不是一直發生,但偶爾的一次,就夠他頭疼的了。

  就比如這次,如果對方是死於槍傷,那他們可就比較麻煩了。

  雖然皮箱裡的是錢,倒不是什麼違禁的東西。但兩個男人身穿黑衣,還提著一箱錢坐摩天輪,怎麼都讓人覺得可疑。

  就算死者不是恰巧死於槍傷,那他們也必定不能立馬離開。而是要等到查出真相,徹底擺脫嫌疑在能離開。

  總之不管是哪種,琴酒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他們這種人,最討厭麻煩,也最討厭犯人的警察。

  他記得有一次和伏特加為了交易坐雲霄飛車倒是也遇到了案件,但他和伏特加一起那這麼多年出任務也就遇到了這一個,實屬倒霉。

  但沒想到,和阿斯蒂單獨出任務的第一天,就遇上了殺人案。再結合以前她的不良記錄,琴酒看向她的眼神再次不滿起來。

  「喂,你這個什麼眼神。」再次替死神小學生背黑鍋的千本夏夕不滿道,「又不是我讓凶手殺人的。有這個功夫瞪我,不如想想一會兒應付那些警察。」

  「哼,死者乘坐的應該是現在底下的那個車廂吧。」琴酒此時也已經起身望向纜車車窗外,「以這個位置,和那個女人尖叫的時間來算,應該是第……十四號車廂。」

  千本夏夕靠在車窗另一邊,抱著手臂道,「所以和我們無關。」

  「哼。」琴酒冷冷看向外面,「最好無關,趕緊解決。」

  雖然此時在底下車廂發生了命案,但先需要讓已經上了摩天輪的乘客下來。

  所以摩天輪並沒有停,而是慢慢地繼續轉著圈,直到所有人都下車後,工作人員才把第十四號車廂停在了最底部,按掉了摩天輪主控台的開關。

  「小蘭,你們怎麼去了那麼久。」鈴木園子匆匆從商場裡走出來,原本她逛店買衣服挑得太久,小蘭就帶著柯南出來上廁所。沒想到最後她坐等不來,就打電話問了,才知道兩人現在在摩天輪這裡。「是又發生什麼事了?」

  鈴木園子這個『又』字用的很好,但她只是下意識的開口,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她似乎已經非常習慣了這樣隔三差五都要遇到案件的日子,完全沒有感覺到哪裡不對,甚至隱隱對推理有些興趣。

  「摩天輪裡死人了,死者被捅了四刀,刀刀致命。」毛利蘭小聲同她解釋,「是柯南讓我報的警。」

  「嘖,刀刀致命,這是有多恨啊。」鈴木園子聽到後,忍不住擠過去,想要看一眼案犯現場。

  「我猜一定是情殺!」

  她此時已經看見了現場的慘狀,那十四號車廂內,一個年輕的男子,正斜躺在座位下,七竅流血,確實很慘。

  鈴木園子忍不住道,「可惜這個長相了。」

  沒錯,鈴木園子第一眼就關注到了對方的臉,雖然此時已經不太好看,但依稀能看見對方生前一定是個很受女人歡迎的男人。

  帥氣的小白臉,身材也很好。

  「一定是情殺。」她再次激動道。

  「園子,你怎麼知道?」毛利蘭小聲問道。

  「因為她看別人帥唄。」柯南忍不住吐槽,但此刻他表面看似輕松,實際上心髒跳得比誰都快。

  因為他看見目暮警官已經到了現場,正在一個個詢問摩天輪內的乘客。

  雖然警方的重點放在了和案發十四號車廂相鄰的前後兩個車廂,但不代表其他車廂的乘客可以不用被盤查到。

  在初步調查結果出來之前,這裡的每個人都不能離開。

  這是正常的辦案流程,但柯南害怕的就是這個。

  因為在那個第七十二號車廂內,就是組織的兩名成員!!

  琴酒和阿斯蒂,還是最危險的兩個。

  他猜測對方如果不是和人在這有什麼交易的話,就是來……咳咳,來約會的。

  沒想到組織的人還挺浪漫,像琴酒和阿斯蒂這樣的人竟然約會不是殺人做任務,而是來坐摩天輪,這是他萬萬想不到的。

  但即使知道對方不會節外生枝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情來,但他還是非常緊張,提著心,就怕目暮警官問到什麼不該問的,或者可疑的地方,那就……

  危險了。

  他知道對方肯定帶著槍,而現在這麼多人,如果真的發生什麼意外,他相信以這兩人的身手,絕對能干掉所有的警察。

  而他身邊的小蘭和鈴木園子,都非常危險。

  柯南此時真的非常害怕,對方是見過他,知道他的。所以,如果這兩人要干掉警察,最後也不會放過他,當然還有現場那些無辜的人,可能都無法幸免。

  這兩個,絕對都是會當街殺人的瘋子。

  越想,柯南就越覺得這是完全可能發生的事,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想到這,他連忙跑到前排某個胖子的身後,暗自偷聽目暮警官的詢問。

  「請問你們和被害人是認識的嗎?」目暮警官按著順序走到兩個年輕人的面前,他已經排查了好一會兒,終於就剩下最後幾個人了。

  「是的。」被問到的其中一個年輕人顫抖著聲音道,「秀樹他……是和我們一個健身房的朋友。」

  「你們兩個都是他的朋友?」目暮警官皺著眉道,「那你們三個為什麼不坐在一個車廂?對了,你們兩個是哪個車廂的?」

  「我是十二號車廂,他是十六。」其中一個青年人道。

  「好的,你叫什麼名字?」目暮警官一邊記錄一邊問道。

  「警官,我叫小田和男,是健身房教練。」這個年輕人有個一身健壯的肌肉和清爽的短發,顯然是兩個人中比較擅長交際的,只見他介紹完自己後,又指了指身邊的另一個偏瘦但肌肉也很勻稱的矮個子男生介紹道,「他是小野健,和秀樹一樣,是我健身房的會員。」

  「好的,我知道了。」目暮警官剛記錄完又突然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等等,你們三個,也就是和死者一起出來坐摩天輪,為什麼反而一人一個車廂?」

  「因為秀樹他說要給我們看一個好玩的,所以約我們來這裡。」那個健身教練小田和男道,「但他說不要靠近他太遠,要裝作不認識的樣子,不然沒辦法看戲。於是我們就坐了不一樣的車廂。」

  「是嗎,他沒說看什麼戲?」目暮警官又問道。

  「沒有,我們其實也好奇問過。」小田和男道,「但他說提前告訴我們就不好玩了。」

  「好的,但是……」目暮警官突然嚴肅地看著兩人,「那你們為什麼也要分開呢?就不能坐在同一個車廂?」

  他覺得兩人的說辭非常可疑,這不合常理。

  「咳咳,是因為……」從剛才起一直就很爽朗健談且表達清晰的小田和男說道這個突然就扭捏起來。

  「是因為什麼?」目暮警官嚴厲問道。

  「因為我們覺得……」小田和男不好意地道,「就是覺得兩個男人一起來坐摩天輪很奇怪,所以……」

  目暮警官聞言一愣,他打量了一眼兩人。一個黑一個白,一個高大健壯,一個瘦小秀氣。懂了,他了解了,確實很容易讓人誤會。

  於是他抬手輕咳了兩聲,掩飾了自己的尷尬,然後才開口道,「好的兩位,一會兒我再來問你們一些事,等我把最後兩個人的記錄做完。」

  目暮警官說著也沒等對方回復,而是直接來到最後那兩個一身黑衣,站在人群中身高十分顯眼的人面前。

  是琴酒和阿斯蒂,終於輪到他們了。

  柯南的心瞬間到了嗓子口,只見他聽見目暮警官再次輕咳了兩聲,仰頭問道。

  「兩位不好意思,稍微問幾個問題。」

  他看了眼那個戴著帽子,一頭銀色長發,身高足有一米九的男人,覺得對方好像不太好說話,於是轉向了對方身邊那個長相秀氣的像是大學生模樣的人。

  「請問你們各自是幾號車廂的,是一起的同伴嗎?」

  千本夏夕見目暮警官的目光看向她,便也笑著回道,「好的警官,我們是七十二號車廂乘客。」

  「嗯好,七十二號車廂對嗎。」目暮警官低頭記錄著,記錄完後又抬頭問道,「咦,你們沒有分開坐嗎?對了,請問一下你們兩個來坐摩天輪是干什麼的,方便回答一下嗎?」

  其實目暮警官先前沒覺得兩個男的坐一個車廂有什麼不對,但經過剛才兩人的提醒,又打量了眼眼前的兩個黑衣男人,下意識的就問出這句話。

  問完了他就有點後悔了,畢竟朋友一起來坐摩天輪,坐同一個車廂,也沒什麼問題。

  不過,像這種商場內的摩天輪和游樂園還是不同的。游樂園可能會好友約著以玩樂為主。而商場裡的摩天輪多數都是為了給逛商場的小情侶談情說愛約會的地方,當然還有父母帶著孩子來一起坐的。

  所以兩個男的,一起來商場裡坐摩天輪,確實是比較少的。

  按照平時他不會過多詢問這種隱私問題,但是現在現場發生了如此惡劣的殺人案件,他不得不謹慎對待,不放過任何一個。

  這邊目暮警官正旅行著作為警察的義務,而他身後的柯南則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他剛才還以為目暮警官也要像詢問剛才那對年輕人一樣,問兩人的名字。他就怕琴酒和阿斯蒂不願意透露真實姓名隨便報個假名,結果目暮警官查證之後發現沒有這兩個人,然後最終遭到黑衣組織滅口的慘劇。

  啊對不起,他好像是不是腦補過度了?但柯南現在是真的怕,這兩個人就像兩顆威力巨大的炸(彈),不知道觸到哪個點就會爆炸。

  還好目暮警官最終也只問了和死者認識的那兩人的姓名,其他人都是以車廂號記錄。

  因為除了和十四號車廂相鄰的幾個車廂,其他人基本是沒有機會作案的。

  如果死者最終確認是他殺的話,那這就是一件密室殺人案件。

  當然,柯南現在完全沒有心思想案件,他的注意力都在目暮警官和黑衣組織那兩人的對話上。

  剛才雖然目暮警官沒有詢問兩人的名字,但顯然也提出了疑點。

  為什麼,兩個男人會穿著黑衣,來商場裡坐摩天輪。

  這個疑點在平時不算疑點,在當下,卻似乎是有點可疑了。

  柯南抬頭,緊緊盯著被目暮警官問話的阿斯蒂。

  而千本夏夕也自然是瞥見了躲在別人身後的柯南的影子,然後她又快速看了眼身旁的琴酒,發現對方只是沉著臉完全不打算說話後,只能嘆了一口氣,認命地開口,看著目暮警官笑道,「我們坐摩天輪,當然是來約會的啊,約會自然要坐在一個車廂不是嗎。」

  她話音剛落,聽見『約會』兩個字後,就見身前的目暮警官以及他身後的柯南頓時都深吸了一口氣。

  就連她旁邊一直沉著臉的琴酒,都沒忍住瞥了她一眼。

  「咳咳。」好的,兩個男人來約會。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目暮警官再次輕咳了兩聲,「所以你們來這裡是咳咳……約會。好的,我知道了。」

  他說著停了一下,突然瞥見了另一個銀發男人的黑色手提箱,於是露出疑惑的目光問道,「不好意思,我能問下這裡面是什麼嗎?」

  兩個男人不是不能約會,也不是不能穿一身黑衣,但約會還帶著一個黑色皮箱就很奇怪了。

  這種皮箱和普通人的公文包是不同的,只有會在交易上才會用的。

  目暮警官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琴酒和阿斯蒂倒是沒有什麼表情,但目暮警官身後的柯南卻差點繃不住表情。

  糟了,組織手裡的黑皮箱,萬一是違禁的藥物或者其他什麼不好的東西,那就真完蛋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金錢交易,但帶著一箱子錢來約會,那是真的非常可疑的一件事了。

  柯南能推算出,兩人一定是一邊和別人交易,一邊順便約會。

  畢竟他當初被打暈喂藥的游樂園裡,就看見琴酒和伏特加坐雲霄飛車,並且在那裡和人暗中交易。

  等等,那豈不是說琴酒當時和伏特加也是順便約會?不然他為什麼要坐雲霄飛車,而交易卻是在其他地方,這顯然就很奇怪。

  不能,不能再想下去了,柯南連忙抖著雞皮疙瘩,把腦中亂七八糟的聯想排空。

  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目暮警官發現兩人的不對。不然,事情就嚴重了。

  柯南想到這,正要衝出去給那兩人解圍,卻不想那個叫阿斯蒂的人想也不想地就直接回答了。

  「這個啊……」只聽他道,「裡面是錢。」

  嘖,竟然就這樣說出來了?

  柯南頓時一驚,剎住了衝出去的腳步。

  「錢?」目暮警官皺眉,「能問下,你們約會為什麼要帶著這麼一大箱錢?」

  看著箱子的大小和厚度,裡面的錢絕對不會少。

  作為常年值守在第一線的警官,目暮十三對這種箱子再了解不過。

  幾乎所有的地下交易,都是用的這種皮箱。

  他自然是十分敏感,所以絕對不打算放過任何可疑。

  即使這件事很可能同凶殺案無關,但既然發現了疑點,他就會詢問到底。

  沒想到目暮警官的觀察力和執行力突然變得這麼強,一定要得到答案。千本夏夕沉默了片刻,不好意地道,「其實……」

  柯南的心瞬間提起,而目暮警官則非常嚴肅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其實他是我花錢雇的男友……咳咳……」千本夏夕露出一個有些害羞且為難的表情,眨了眨眼道,「警官,你懂的……這應該不犯法吧?」

  目暮警官:……

  柯南:……

  琴酒:……

  懂的,不就是那種金錢交易的關系嘛,他們警察見得多了。只是,目暮警官看著這一箱子錢,又打量了一眼那個總是黑著臉的銀發高個男子,不禁咋舌。

  這裡面得有個將近一個億吧,現在年輕人的口味他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了。


第75章 摩天輪殺人事件 下

  「這位警官, 你這是不相信我們的關系嗎?」望著目暮警官那震驚復雜疑惑的表情,千本夏夕順手勾住身邊的某人,眨了眨眼道, 「那我們親一下, 就能證明了吧?」

  這邊她剛說完, 不只是面前的的目暮警官,躲在目暮警官身後的柯南,當然還有被千本夏夕勾著手臂的琴酒, 都不禁身子一抖。

  「咳、咳咳……」目暮警官終於回過神,尷尬地咳嗽道, 「不是不是, 不用證明, 我相信你們是那種關系……咳咳。」

  見目暮警官擺手拒絕,柯南頓時松了一口氣。

  還好, 他一點都不想看阿斯蒂親琴酒這樣的畫面,他怕他知道太多看的太多, 直接就被滅口了!

  「你們誤會了哈, 我就是有點驚訝。」目暮警官再次給自己打補丁解釋道, 他其實真的沒有不信, 真的不用證明的。

  雖然他目暮警官搞不懂現在年輕人的口味, 這麼個一臉冷漠脾氣看著極差的男人竟然有人願意花一個億雇來當男友。

  但他表示尊重年輕人的想法, 既然你情我願, 在日本這個社會這種金錢交易的關系確實沒有違法,甚至早已形成了龐大的產業鏈, 畢竟這其中的利益是一塊很大的蛋糕。

  就算有些灰色地帶, 那也不是他這種小警察能夠管的。所以目暮警官在解除了疑點之後, 便再次把注意力轉移到死者和其兩位朋友身上。

  「警官, 我們檢查過死者的情況。」此時一個搜查官拿著手中的透明證物袋走過來,「死者腹部和胸腔處一共中了四刀,死因為髒器多處破裂導致的大出血,死前有略微的掙扎反應。」

  對方說著拿起手中的證物袋道,「這是我們在死者身上搜到的東西,一部手機,一個錢包,一個帶著照片的項鏈吊墜,以及一張吃過的糖紙。」

  「照片?是什麼照片?」目暮警官往證物袋看去,裡面有個一根銀色的吊墜項鏈,吊墜是一個心形可以打開,裡面應該就是對方說的照片了。

  「是死者和一個女人的合照。」搜查官道,「應該是女朋友或者老婆的照片吧。」

  「是秀樹他的女朋友,不過他今天沒在這。」一旁一直關注著警方動態的小田和男道,「這是秀樹去年情人節送給他女朋友的項鏈,兩個人一人一根,裡面是他們的合照。」

  「原來是這樣。」目暮警官點頭,現在年輕人很流行這種浪漫的小情趣,所以也就沒多做關注。「對了,你剛才說死者死前沒有過多掙扎?如果是他殺的話,應該會有劇烈的掙扎才是。」

  目暮警官疑惑問道,「但是,如果就算是自殺,也不應該對自己下手這麼狠。」

  「絕對不可能是自殺!」小田和男有些激動地紅著眼睛道,「他還說要讓我們看戲,怎麼可能就這樣自殺,難不成讓我們看他自殺不成?!」

  「啊這……」目暮警官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本來是沒覺得這是一件自殺案件,雖然對方死前沒有劇烈掙扎這件事讓他有些在意,特別是死者是個有健身習慣的正值當年的男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會呆愣著讓對方殺呢。

  但是對方剛才說的那句『他還說要讓我們看戲,怎麼可能就這樣自殺,難不成讓我們看他自殺不成』,反而讓他有這種詭異的合理感。說不定就是真的邀請朋友看他自殺呢……咳咳。

  當然目暮警官不是這種全靠腦補的警察,只見他繼續開口問道,「死者,宇田秀樹,他平時有自殺傾向嗎?」

  「沒有,完全沒有。」小田和男連忙搖頭,「他是那種非常陽光開朗的性格,朋友也很多。」

  「是嗎?」目暮警官又轉向一旁一直陰沉著臉,不說話的另一個年輕人,小野健。「對了小野先生,請問你是做什麼的?和死者的關系如何,你覺得對方有沒有可能是自殺?」

  「我是一個雜技演員。」矮個子的男人被問道才低沉開口道,「和秀樹確實在健身房認識,他應該不會自殺。」

  「好的,謝謝。」目暮警官摩挲著自己下巴道,「既然如此,那就應該能排除自殺的可能性。如果這樣的話……」

  他看向摩天輪的第十四號車廂,「那這就是一起密室殺人案件。」

  他一說完,眾人便嚴肅起來。

  「請問這位小姐,你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嗎?」目暮警官這才發現了一直站在一旁驚慌失措的檢票員女士,聽說她是第一個發現的人。

  「是、是我發現的。」那個穿著制服的檢票員是個美麗的年輕女人,她此時捂著臉,眼睛也充著血絲,顯然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你能說下當時的情況嗎?」目暮警官追問道,「抱歉,我知道很難,但為了能盡快查出真凶還對方一個真相,只能委屈您一下了。對了,您怎麼稱呼?」

  「我叫秋田美奈,是這裡的檢票員兼引導員。」秋田美奈顫抖著聲音道,「我負責檢票以及安排車廂,當時十四號車廂已經到達底部,但他卻沒有下來,所以我打開了車廂門進去查看,就看見……」

  她說著指著遠處車廂內,「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那死者在上車廂的時候你還記得嗎,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目暮警官問道。

  「沒有。」檢票員小姐秋田美奈搖搖頭道,「我對他們三個還是有印像的,因為很少有獨自一人來坐摩天輪的,還是一來就是三個。」

  「嗯。」目暮警官點頭,一時間也沒什麼好的線索。

  此時,一直聽完全程的千本夏夕看了眼躲在目暮警官身後的柯南,對方似乎很想說話,但又很糾結遲遲沒有出來。怕不是因為覺得在組織面前破案太顯眼了,所以還在猶豫吧。

  千本夏夕覺得她也不適合出來破案啊,沒有柯南的話,他們今天得什麼時候脫身啊。

  好在,人群裡已經有人開始不耐了,大聲嚷嚷。

  「既然你們警方一時半會兒查不出來什麼,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先回去了?」一個帶著孩子的男人開口道,「我家孩子要回去睡覺了,哪有時間在這裡耗著。」

  目暮警官一時間也有些尷尬,「那個還請您稍微等一下,等我們警方完全搜查完現場後,再麻煩離開的留個身份信息給我們。」

  摩天輪七十二個車廂,每個車廂已經這裡附近的地方,都在排查範圍,一時間不是這麼快可以好的。

  「真是的,你們就不能快點嗎?」眾人更是有驚恐,也有事不關己只想回家的。

  「琴酒,怎麼辦,這案子好像一時半會兒解不開啊。」她小聲同身邊黑著臉的琴酒問道。

  琴酒看了眼自己一直被勾著的手臂,又看了眼面前的阿斯蒂。

  雖然知道對方是偽裝,但被一個『男人』勾著手臂,並在警方面前演情侶,真的讓他渾身都不自在,臉自然就更加陰沉了。

  「怎麼,你現在知道問怎麼辦了?」琴酒冷冷道,「剛才倒是挺能說的。」

  「我這也是幫你在解釋好嘛。」千本夏夕不滿地哼了一聲,「你一句話都不說,那只能我來了啊。」

  「難道這個是我招來的?」琴酒一想到原本很簡單就能解決的事搞到現在的地步,就有些不爽。

  「說的好像是我招來的。」千本夏夕絕對不承認這口黑鍋,雖然她知道否認了對方也不信就是了。

  果然琴酒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又什麼都表達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

  哼,某人的這一眼真的很過分,千本夏夕撇了撇嘴,勾著琴酒的手臂頓時『微微』用力,就聽身邊的一聲悶哼,她才爽了。

  琴酒:……

  琴酒只覺得自己的那條手臂已經痛到麻木,阿斯蒂的手勁真是大的過分,哪裡像是一個女的。

  他現在很想還擊,但左手提著箱子,右手被禁錮住,只能黑著臉默默忍受某人加之在他手臂上的力量。

  很好,非常好,琴酒裂開嘴角,竟是咬牙輕笑了一聲。

  「啊啊啊,這兩個好帥啊小蘭。」鈴木園子不知何時偷偷地往那兩個黑衣人的方向小區,激動地勾著小蘭的手,「你看,那個男人笑了,好帥好寵啊。」

  毛利蘭聽見好友的嘀咕聲尷尬地笑了下,「園子,不要偷看人家啦,不禮貌。」

  「哎呀呀,我就是看一下,我第一看見那麼帥的兩個人,竟然是一對,我就再看一下下啦。」鈴木園子好奇地目光再次掃了過去,「才一個億,不知道對方是哪家店的,我也好想花錢雇一個啊。啊啊啊,那個男人瞪我了,他真的好凶,但只對男友寵,我不行了嗚嗚嗚,好甜。」

  「咳、咳咳咳咳……」前排偷聽的柯南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園子那家伙竟然還想花一個億雇琴酒當男朋友,她是不是不想活了。還有……那一對哪裡甜了?她哪只眼睛看見對方甜了?!

  不行了,不能再這麼下去,這個案子必須盡快解決。不然等到那兩人真正沒有耐心了,那他們所有人都凶多吉少。

  「柯南,你去哪?!」

  毛利蘭突然看見前排的柯南突然擠開人群跑了出去,頓時小聲喊道。

  但柯南此時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只見他來到目暮警官的身邊,抬頭賣萌地好奇道,「啊咧咧,那個纜車的車廂頂,是不是有個天窗,可以從裡面出來啊。」

  「啊是的,小朋友。」一旁的檢票員秋田美奈道,「自從這裡前幾年發生了一場爆炸案後,我們就在車廂頂預設了緊急逃生出口,以及在車廂外面增加了兩根安全欄杆。這樣就可以讓人在逃生的時候,有東西可以扶。」

  「原來是這樣啊。」目暮警官有些驚訝,他當然知道那場爆炸案了,畢竟那可是他當年的高光時刻。然後他突然警醒,「也就是說犯人很有可能從其他車廂跳到死者的車廂行凶,然後再原路返回,這樣就形成了密室殺人的條件!」

  對,沒錯。目暮警官頓時眼睛一亮,「柯南,你真是提醒我了。」

  說完這句後,目暮警官連忙打開手裡的筆記本,尋找十四號車廂前後的十三和十五兩個車廂的乘客,結果卻發現那兩個車廂竟然都是沒人的。

  於是他不解地看向秋田小姐問道,「我想確定一下,當時十四號車廂附近的十三和十五兩個車廂都是沒有乘客空著的嗎?」

  「對。」秋田美奈點點頭,「是這樣的,為了方便安排乘客和保持摩天輪承重的均衡,不讓所有顧客都集中在半邊。我們都是按照單雙號,一車隔一車安排乘客上車。這樣單號的下車,雙號的上車,就會非常方便。」

  「原來如此,那也就是說,當死者宇田秀樹上車時,隔壁的十三號乘客和十五號乘客正好下車。」目暮警官瞬間就了解了,「所以說,死者的兩個同伴,也就是你小田和男以及小野健你們的十二號和十六號車廂才是當時離死者最近的兩個車廂,對吧?」

  隨著目暮警官的話,眾人的目光頓時放到了這兩個人的身上。

  是啊,他們車廂是離得最近的,又認識死者,是最後可能作案的兩個人。

  「怎麼可能,別開玩笑了警官。」小田和男指著上面的巨大摩天輪道,「兩個車廂的距離,我怎麼可能辦到,更別說殺人了,我沒理由殺 他!」

  「你可能辦不到,但是……」目暮警官把目光移向了一旁一直不太說話的矮個子男人,「小野健,我記得你說你是雜技演員對吧?」

  「什麼意思,你是在懷疑我嗎?」那個叫小野健的矮個子男人頓時臉更陰沉了,「就因為我是雜技演員?那為什麼就不能是他呢,這點距離,對健身教練來說也不難吧。」

  「你什麼意思?」小田和男頓時皺眉。

  「沒什麼,我只是就事論事。」小野健道,「要懷疑就都懷疑,沒有理由只懷疑我一個人的道理。再說你沒有理由殺人可說不定,我可是知道秀樹那個家伙下星期就准備換教練了,還是你的死對頭,你難道不生氣?」

  「你……」小田和男頓時一噎,「那我也知道你一直暗戀秀樹的女朋友,甚至是你一開始先注意到對方,才一直來健身房的不是嗎?結果卻被秀樹搶了先,甚至還在我們面前炫耀,你心裡就沒點不舒服?」

  「等等,所以你們兩個其實和死者都有一些恩怨?」目暮警官嚴肅地看向兩人。

  自覺暴露什麼的兩人頓時一噎,誰都不說話了。

  「好的,我知道了。」目暮警官摩挲著下巴道,「小野健先生,你能具體說說你和死者的情況嗎?」

  「憑什麼是我說?!」小野健頓時激動,「就因為我是雜技演員,所以你們警方就懷疑我?!」

  「不,不是……我一會同樣也會問小田先生的。」目暮警官連忙解釋道。

  「對了小姐姐。」柯南突然走到秋田美奈的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角。

  「什麼事小朋友?」秋田美奈俯身低下頭問道。

  柯南剛要開口就瞥見對方脖子上隱約露出的一根銀色鏈子,但也沒多在意,而是大聲問道,「我想問下,當時摩天輪是順時針還是逆時針旋轉的?」

  秋田美奈沒有明白他為什麼要問這個,但還是耐心地解答道,「是順時針哦。」

  「好的,謝謝姐姐。」柯南問完,就又回到了目暮警官身邊。

  他其實知道摩天輪是順時針旋轉的,但他這麼問只是想要提醒一下目暮警官而已。

  還好,目暮警官也不笨,瞬間知道了什麼。

  「是了,如果是順時針旋轉,那就是說……」目暮警官沉聲道,「在十四號車廂前面的十二號車廂更容易從車廂頂部的逃生口跳下,來到後面的十三號車廂,再從十三號跳到十四號車廂。」

  目暮警官越說越覺得有道理,「而十六號車廂則是在十四號車廂的下方,想要通過車廂頂部的逃生口往上到十五號車廂,再往上到十四號車廂行凶,其實十分困難。即使是雜技演員也不一定能做到,再加上小野健的身材體型都要比死者瘦小的多,所以即使他可以進入十四號車廂,也無法讓死者在幾乎無掙扎的情況下,就直接殺了對方。」

  這一番推理,有理有據,幾乎排除了小野健的嫌疑。他頓時松了一口氣,反而皺著眉一臉震驚地看向一旁的小田和男。「竟然真的是你。」

  「不是我!」小田和男暴躁道,「就算我跳下車廂去十四號那邊更方便,但我怎麼能不讓人發現呢?」

  「我知道了,因為現在是夜裡,你完全可以在摩天輪背面的死角往下跳到十四號車廂。」鈴木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人群中走出,自信推理道,「而當摩天輪順時針轉到另半邊的時候,你的十二號車廂就變成了在十四號車廂的下方,你只需要從十四號車廂跳下到十三號,最後再回到你原來十二號車廂就行了,我沒有說錯吧。而且,身為健身教練的你身材遠比死者的更健壯,想要殺他不難。」

  「我沒有!!」小田和男赤紅著眼道,「即使他想要換教練,去那個惡心的家伙那裡鍛煉,我也沒有恨到非殺了對方不可。如果非要殺一個,我更想選那個家伙,而不是他。」

  好、好像有點道理……

  鈴木園子頓時縮了縮脖子,有些迷茫了。

  但她又覺得自己剛才的推理也沒有什麼問題啊,按照順時針的方向,那十二號車廂才是最有可能的那個。

  其實柯南一開始也是往這邊想的,但他現在卻覺得案子走向好像有哪裡不對勁,直覺告訴他,真凶其實另有其人,正躲在人群中。

  他想著,下意識地去看黑衣組織的那邊。

  琴酒依然黑著臉,耐心正在一點點耗盡。而他身邊的阿斯蒂則一直勾著對方的手臂,然後側頭看著斜前方的秋田美奈小姐。

  等等,他沒有看著琴酒,而是看秋田美奈小姐,這是為什麼?

  總不至於是看上秋田小姐姐了吧,雖然對方溫柔美麗,但……阿斯蒂不是喜歡男人嗎?

  不對!柯南頓時腦中劃過一道閃電,阿斯蒂會看向秋田小姐難道是說……

  柯南想著,目光也隨著對方的視線移動,直到他看見了秋田小姐脖子上在月光照射下閃爍的銀光。

  這是……他終於懂了!原來如此!

  那是他前面看見過的一根銀色項鏈,而看她把項鏈隱藏在衣服內的弧度和角度,那根項鏈一定是有一個吊墜。

  因為項鏈在衣服內,呈現一種下墜的感覺。如果沒有吊墜的話,項鏈應該更圓一點,貼合脖子的形狀才是。

  而且那根項鏈的鏈子和死者的那根如出一轍,怪不得阿斯蒂一直盯著對方的脖子看,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可惡,這個狙擊手的推理能力竟然也如此之強。

  柯南剛才那發現真相的欣喜之情頓時消減了一大半,隨之湧上來的則是濃濃的危機感。

  阿斯蒂這個人,果然非常危險,怪不得他能和琴酒勢均力敵。

  衝矢昴那家伙說的非常對,琴酒還真不一定能夠壓過對方。

  似乎是柯南的視線過於灼熱和復雜,琴酒頓時冷冷掃了他一眼。

  「這個小鬼,為什麼看我的眼神這麼惡心。」

  「嗯?」千本夏夕聞言轉頭,順著琴酒的目光看去,結果只瞧到了對方腦門上那碩大滴下來的冷汗。

  「是他看見我們太驚訝了吧。」千本夏夕幸災樂禍道,「你信不信我要是親你一下,他看你的眼神會更惡心更復雜。」

  琴酒:……

  琴酒頓時嘴角一抽,轉頭狠狠瞪了某人一眼。

  「快別惡心我了。」琴酒冷著臉道,「一會再和你算賬。」

  一個億就想買他,這女人腦子裡裝的都是氣嗎。

  呵,想的倒是美。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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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住一間很合理

  「啊咧咧, 大姐姐,你胸前的項鏈能給我看看嘛?」

  就在千本夏夕和琴酒兩個人在那竊竊私語的時候,柯南終於提前站了出來。

  他先前其實想要和往常一樣, 用麻醉針射暈鈴木園子,然而再次利用她的身份來推理出事件的真相。

  但現在黑衣組織的人在這, 並且已經注意到他, 甚至還時不時往他這裡掃,柯南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如果可以的話,他今天難得的不想出風頭, 不想推理案件,只想安安靜靜的躲在人群中, 希望誰都不要發現他。

  但事與願違,現在除了黑衣組織的人, 沒有人能夠推理出案件真正的凶手, 還原真相。

  而顯然,黑衣組織的人不會做這個熱心市民, 去當什麼臨時偵探,畢竟事後還要被拉去做筆錄。

  所以可能只能自己上了, 如果拖得越久,變數越大, 他剛才看琴酒的那張黑臉,就知道他的耐心已經快要耗盡, 難以想像對方下一步會有什麼樣的動作。

  柯南自然是不願意賭,賭對方的好心, 因為琴酒根本沒有那個東西。所以, 他決定速戰速決, 他已經知道了案件的真相, 那就直接讓真相公布於眾吧。

  此時,只見柯南話音落下,眾人都奇怪地往他那邊看去。

  而被他問到的檢票員兼引導員小姐姐秋田美奈,則是『唰』地一下,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但她又瞬間收斂了起來,裝作迷茫的模樣,捂住自己的胸前的項鏈,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問道,「小朋友,你問這個做什麼?」

  「柯南!你怎麼可以看人家女孩子那裡呢。」小蘭突然走出人群,尷尬地小聲喊道。

  秋田美奈的身材很好,身姿挺拔,她那白皙的脖頸處,銀色的鏈子隱藏在衣領內,一直延伸至胸前比較隱秘的地方,只留一點銀光,偶爾在月光反射下閃著光芒。

  「我就是好奇……」柯南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大姐姐的項鏈鏈子的款式,和那個死去的大哥哥的好像哦~」

  「什麼?!」

  柯南剛說完,目暮警官就一瞬間驚訝出聲,當然這其中也包含了死者的兩個同伴。

  所有人的目光,此時都向著秋田美奈小姐脖頸處隱約露出的銀制項鏈看去。

  「好像是有那麼一點像。」目暮警官皺著眉,「秋田小姐,能不能麻煩你拿出來給我們看一下呢?」

  「我、我……」秋田美奈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臉上有慌張,也有隱約露出的一絲怨恨。

  很顯然,她有問題,而且有很大的問題。

  「你前面就知道了吧?」琴酒偏頭看向身側的阿斯蒂,突然開口問道。

  「知道什麼?」千本夏夕明知故問。她當然知道琴酒說的是什麼,但她真的不像對方說的這麼厲害。她當時只是直覺讓她注意到了對方的不對勁,於是才打量了一眼,看見了那根項鏈。

  猜倒是猜到一點,但並沒有完全確認。

  「當然是這個女人才是凶手的事。」琴酒咧嘴笑道,「真是個愚蠢的女人,竟然因為一個不愛她的男人,把自己的人生都毀了。甚至可笑的,現在還把那根破項鏈戴在脖子上,卻沒想到對方脖子上戴的卻是和別的女人的合照。」

  「琴酒,你話有點多哦。」千本夏夕稍稍抬頭,「看不出來,你也挺喜歡推理的,怎麼沒去當偵探。」

  琴酒斜了她一眼,沒有理睬她的話,而是自顧自點評道,「不過這個女人的手段我倒是挺喜歡的,至少夠狠。」

  「那你猜她是怎麼殺了對方的?」千本夏夕順著他的話道,「但是我覺得不夠藝術,太粗暴了。」

  琴酒倒是沒有反駁,只是沉默了片刻冷笑道,「證物裡的糖紙,應該是這個女人給他的,帶著『□□』的甜蜜毒藥吧。」

  「我也覺得。」千本夏夕點點頭認可道,「秋田小姐因愛生恨,在糖果裡包了催眠的藥物,然後在死者吞下糖暈在車廂中後直接殺了不會反抗的對方。」

  「她利用職權便利,上前查看的時候,趁人不注意,光明正大的在車廂內殺死了那個男人。」琴酒補充道,「然後再假裝發現屍體,尖叫,裝出害怕的模樣,讓人以為她只是個倒霉的在崗位上發現死人的檢票員。」

  「所以,凶手就是你吧,秋田美奈小姐!」突然,目暮警官擲地有聲的話語,落在兩人的耳邊。

  就在剛才千本夏夕和琴酒談話的時候,目暮警官也終於在柯南的提示下,鎖定了真正的犯人。

  一開始,眾人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漂亮的檢票員小姐,竟然會是凶手。

  但是,她身上的項鏈,卻直接扒開了一段她和凶手之間的情感恩怨。

  而她卻假裝不認識對方,顯然非常可疑。

  秋田美奈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卻變了數遍。

  沒錯,她和死者認識,還是前男女朋友的關系。

  對方不僅騙財騙色,在她發現前男友和現女友在一起的時候,還沒和她分手,她便一直懷恨在心了。

  所以她找上門質問,卻得到對方其實還愛著她,並且約她出來約會的提議。

  秋田美奈雖然被愛情蒙蔽了雙眼,但並不傻。

  她知道,那個男人只是想繼續白嫖她而已。

  當然,天真的她當是還是報了一絲的幻想,幻想對方是真的想和她和好。

  結果……呵呵。那個男人在電話裡說了一通甜言蜜語後,直接就約她在酒店見面。

  到此,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所以,她就把對方提前約到了自己工作的地點,給他一顆自制的添加了催眠藥物的糖果,騙他上了摩天輪,然後開始了自己的殺人計劃。

  一開始,一切都很順利,那個男人為了不可告人的小心思,所以她提的要求他都照辦了。

  雖然後來知道他帶了朋友來看戲,看她怎麼倒貼獻身的是嗎?但那也正好,正好給了她把罪名甩到那兩人身上的機會。

  只是她疏忽就疏忽在,還戴著那根項鏈,她就應該在殺完人之後收起來才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決定殺了對方的那一刻,鬼使神差的又把項鏈戴了起來。仿佛是為了祭奠她失去的愛情,又或者她的心底至今還愛著對方,只是也伴隨著更深的恨意。

  當然,如果只是平常,沒人會注意她的項鏈。但壞就壞在那個人渣,竟然送給現女友的也是和她當時一模一樣的項鏈,並且戴在了身上被警察發現了。

  秋田美奈冷笑,也不知道對方家裡有多少根一模一樣的情侶項鏈呢。約她出來敘舊情,竟然戴著現女友的情侶項鏈,也不知道是拿錯了,還是根本就不在意,從來沒把她放在心上而已。

  想到這,秋田美奈的恨意再次上湧,那種渣男果然去死好了。

  她臉上的表情在變化數次後,最終回歸了冷漠,「你們有什麼證據嗎?就憑一根項鏈?就憑我是他的前女友?但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

  「那他今天也一定是來找你的吧。」小田和男突然激動道,「他讓我們過來看戲,其實就是你約他見面吧?!所以就是你把他殺了!」

  「呵,是他約的我。」秋田美奈冷笑道,「這個人還約你們過來看戲,其實就是想炫耀吧,炫耀他可以腳踏兩只船。」

  小田和男:……

  他頓時理虧,但還是開口道,「那你也不應該殺人。」

  「他這種人不該死嗎?」在被發現項鏈的那一刻,秋田美奈其實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什麼話都敢說。

  天知道剛才看見警察從證物袋裡拿出項鏈的那一刻的欣喜後悔還有害怕,到打開項鏈發現裡面照片是他和其他女人的那種惡心和恨意,她這短短的半小時都經歷了什麼。

  她簡直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為了一個不該愛的渣男。

  「但殺人是不對的,秋田小姐。」目暮警官嚴肅道,「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秋田美奈沒有任何反應,而是道,「拿出證據,而且我這樣一個弱女子,又是如何能殺了對方。」

  「證據就在你口袋裡吧。」柯南突然出聲道,他覺得那個男人很可惡,但殺人確實是不對的。「你的口袋裡應該還有你殺人時摘下來的手套,以及另一顆備用的糖果吧。只要檢測一下,就能真相大白了,看看糖果裡是不是有催眠的藥物,我說的對嗎?」

  「原來如此。」目暮警官被提醒後,瞬間想到了對方的具體手法。原來他只是想要帶著嫌疑人回警局,讓專業的審問人員審查,卻不想現在已經不需要了,因為答案已經公布,真相已然浮出水面。

  「秋田小姐,能不能拿出你口袋裡的東西讓我們看看呢?」目暮警官走上前,抬手示意。

  「呵呵、呵呵呵……」秋田美奈突然慘笑出聲,「不用了,我跟你們走。沒錯,我恨他,恨到想要殺死他。」

  你確實殺死他了,並且捅了四刀。

  柯南半月眼吐槽道,這看來是真的恨了。當渣男有風險,還好他不是。

  就當柯南松了一口氣,想著終於可以送走那兩個黑衣瘟神了。

  不想身後的鈴木園子突然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嚇了一大跳。

  「我猜的沒錯吧小鬼,果然就是情殺!!」鈴木園子得意地揚了下手臂,隨即又面露可惜道,「哎,剛才那段分析我覺得我還是挺犀利的,就是怎麼突然就忘了我一開始的直覺呢。我竟然被你這個小鬼帶跑偏了,把死者的朋友當成了凶手,你怪你。」

  柯南:……

  呵呵,這也怪他?明明是自己腦子不行好不好。不過……他倒是沒想到,這女人的直覺有時候還是挺准的。

  「走吧園子,我們快點回去吧。」一旁的毛利蘭小聲催促,雖然她看多了案發現場,但還是不想在這裡多待。

  「不,等等。」鈴木園子突然道,「我有點想去問問那個男人,他是哪家店的,你說應該不會不禮貌吧?」

  「什麼哪家店的?」毛利蘭表示一頭霧水。

  「就是那兩個帥哥啊……如果能雇一個這麼帥的銀發帥哥站在身邊,好酷啊。」鈴木園子眼光發亮,說著向前方望去,「哎呀,他們好像要走了!不行,我得去問問。」

  「喂,園子!」毛利蘭知道自己的好友看見帥哥就是這個樣子,但她還是覺得好尷尬,這真的要去問嗎?花錢雇男朋友這種事,對於她們這種普通的高中女生來說,是不是太刺激了一點?

  當然,不僅是對於高中生來說過於刺激了,對於小學生來說,那就更更刺激了。

  柯南此時已經被刺激地笑臉臉蒼白,冷汗直流。

  他甚至不敢有過多的動作,去阻止園子那個作死的女人,他只能緊張地握緊了自己的麻醉手表,一動不動地看著對面,已經成功喊住了琴酒和阿斯蒂的鈴木園子!

  他剛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快點想要把這兩個人趕緊送走,結果好家伙,園子這個豬隊友,真的是不想活了,她竟然想去問琴酒是哪家店出來的牛郎!

  柯南完全不敢想會有什麼後果,他是想都不敢想。他甚至都想滑跪了,求那個女人可不可以安分一點,別看見一個長的還行的就想要跑過去認識。

  他都不知道,琴酒這種男人竟然對女人的殺傷力有這麼大。

  真是世風日下!園子那家伙看男人的眼光就是有問題,還是他家小蘭好!

  但現在也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柯南握著自己的□□,笑臉緊繃,看著對面的動靜。

  「不好意思,麻煩等等!」鈴木園子快步走上去喊住了兩人。

  「什麼事?」琴酒皺眉,回頭問道。

  「那個……」鈴木園子被那撲面而來的氣息壓的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興奮。

  這個男人真的好酷,好帥!雖然隔壁的那一掛也很帥,但是對方明顯是有錢人家的公子不能花錢買,而且人家喜歡的男的,她也就不感興趣了。

  所以她此刻雖然有點害怕,但還是禮貌地問道,「不好意思請問,我能知道你是哪家的嗎?」

  「什麼哪家?」琴酒不耐地開口,完全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是你們家的店,開在哪,能給我一張名片嗎?」鈴木園子小聲解釋道。

  「咳、咳咳咳……」千本夏夕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這個好友也是有點牛啊。這是真的信琴酒是牛郎店裡的頭牌了嗎,竟然也想花錢雇,真是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鈴木園子啊!

  琴酒:……

  琴酒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裂開,如果不是在外面,他真的很想掏出槍,直接一槍斃了這個花痴的女人。

  竟然把他和那些肮髒的牛郎相提並論,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琴酒冷哼了一聲,瞪了某瓶正在偷笑的酒後,直接轉身就走。

  他沒必要搭理這個女人,真是浪費時間。

  「不好意思。」千本夏夕看見琴酒直接黑臉走人後,小聲地同鈴木園子解釋道,「他現在已經不接了,懂吧?」

  「懂懂懂,懂了!」鈴木園子本來還覺得有些失望,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瞬間祝福道,「那你們一定要幸福呀!是我失禮了,抱歉抱歉。」

  「沒事。」千本夏夕說完,瀟灑的揮了揮手,直接離開了。

  柯南頓時松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放松,感覺自己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鬥,渾身都是冷汗,心髒劇烈地跳動著。

  真是,再來幾次,他真的要不行了。

  「哎,這兩人感情可真好。」鈴木園子嘆息道,「真的好羨慕哦。」

  「園子你真是的,竟然還想花錢雇男友。」毛利蘭忍不住吐槽自己的好友,「如果讓你家那位知道了……」

  「不會啦,阿真才不會知道呢。」鈴木園子笑道,「再說,就算他知道了那更好,誰讓他老是到處飛訓練打比賽,都不陪我的。說不定他知道了後,一吃醋,就立馬飛回來了。」

  呵呵,女人心真是海底針。

  柯南冷不住捂著胸口在心裡吐槽,還好他家小蘭不是這樣。

  然後他就聽到毛利蘭道,「也是,你說我要不要也雇一個,讓新一吃醋?那他是不是就會立馬回來了呢?」

  柯南:……

  柯南捂住胸口,他的小心髒咯噔一下。

  園子那家伙竟然把他的小蘭帶壞了!可惡啊!

  ……

  此時另一邊,已經走出不遠的琴酒和阿斯蒂兩人,很快就回到了杯戶商場的地下停車庫內。

  千本夏夕坐進駕駛室後,轉頭看向一旁的琴酒。

  「現在去哪?」她問道。

  「杯戶城市酒店。」琴酒冷冷道。

  「啊,去酒店做什麼?」千本夏夕疑惑道,「下個交易地點在酒店嗎?」

  她看了眼時間,「都已經很晚了,還有任務?」

  「本來是還有。」琴酒哼笑了一聲,「但因為意外,導致任務取消了,明天早上繼續。」

  「哦,那就好。」千本夏夕松了一口氣,她是真的不想熬夜加班。「所以這家酒店是老板旗下咯?」

  她口中的老板,自然指的是組織的那一位。

  烏丸集團是比鈴木集團還要龐大的家族集團,產業更是遍布全世界,擁有幾個酒店還真是不算什麼。

  琴酒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掏出一支煙,用車裡的點煙器點燃,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千本夏夕看他這舒適的樣子,撇了撇嘴,直接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很快,在她的飆車技術下,保時捷356A終於停在了杯戶城市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內。

  「跟上。」琴酒拿著手提箱快步走進電梯,按下了五十層的按鈕。

  隨著『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琴酒快步走了出去,打開了5055室的門,走了進去。

  等到千本夏夕也跟著進去後,琴酒『砰』地一下鎖上了門。

  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千本夏夕愣了一下,這才問道,「怎麼就一間房?BOSS這麼小氣的嗎?」

  琴酒:……

  琴酒放下皮箱,脫下風衣和帽子,掛在了角落的衣帽架上。

  然後這才轉身,冷冷地看向阿斯蒂。

  「怎麼,不是說我是你花錢買的男友嗎?」琴酒嗤笑一聲,「那住一間豈不是很合理。」

  千本夏夕:??

  千本夏夕:!!!


第77章 那正好

  住一間豈不是很合理?

  合理啊, 非常合理,但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就不太合理啊!

  千本夏夕瘋狂吐槽的同時,也不忘思考,琴酒這家伙到底想干什麼。

  怕不是想報復回來自己剛才故意說他是牛郎這件事吧?

  但當時那個情景, 那家伙一身黑衣手裡還提著個可疑的黑色皮箱, 除了這個借口她暫時還沒想到更好的。

  再說了, 不說琴酒是牛郎, 難道說自己才是那個牛郎嗎?

  琴酒那家伙偷懶不想和警方打交道, 那只能她來了, 既然她來了, 那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犧牲自己照亮別人了。

  天經地義,她覺得這很合理啊。

  而且那錢在琴酒手上, 哪有都約會完了,雇主再給錢的。當然是先給錢,再約會了。不然不是顯得這個雇主摳門嗎?

  總之不管怎樣,千本夏夕都覺得自己沒毛病,都是自家上司太小心眼了。

  所以她理智氣壯地回道,「剛才那種情況只能這麼說啊, 不是效果挺好的。不然你來?」

  琴酒冷哼了一聲, 沒有什麼好臉色。只見他扒開窗外的百葉窗, 觀察了一下,才重新看向屋內。

  「怎麼, 你覺得會有人跟蹤我們?」千本夏夕挑眉, 「所以才繼續假裝情侶來酒店開房嗎?」

  「你不會覺得那個偵探小鬼真的沒有一點可疑吧?」琴酒譏諷道,「你的機警被狗吃了, 還是真覺得他只是一個普通小孩子?」

  琴酒知道, 波本和貝爾摩德在米花町的時候, 都有在觀察毛利偵探一家,現在甚至連朗姆都來了,那顯然他也覺得有疑點。

  既然不能排除疑點,琴酒自然保持一貫的小心敬慎。

  「你是覺得柯南會跟蹤過來嗎?」千本夏夕有些意外,不過也能理解琴酒的警惕。但她知道,柯南經過上次被發現竊聽器之後差點讓未來岳父毛利大叔死在黑衣組織的槍口下,就不敢這麼膽大莽上來了。

  特別是,他的口香糖竊聽器和發信器已經被琴酒發現過三次,一次在游泳館那次,板倉卓的軟件裡。還有一次是皮斯克死亡那次,在他的車裡。最後就是上次水無憐奈鞋底上的那枚,要不是赤井秀一狙擊掉了證據,柯南是真的岌岌可危了。

  而這次,他在已經被琴酒看見的前提下,雖然很想,但絕對不會再那樣肆無忌憚的在對方的車上放竊聽器和發信器了。

  當然,在琴酒不了解對方的情況下,倒是可以理解。說不定他現在就期盼著對方能夠傻乎乎地跟過來,然後被他抓住把柄。

  可惜,柯南雖然莽,但還沒有那麼傻。

  特別身邊還跟著小蘭的情況下,那家伙就更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了。畢竟他可能連小蘭那一關都過不去,直接提著後領拉回家了。

  不過這些琴酒就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了。

  可能在他的想法中,毛利一家都有可能,包括那個小姑娘。

  「我能確信,沒有人跟蹤哦。」千本夏夕笑道,「可惜了你的機警呢。」

  琴酒冷哼了一聲,提醒道,「永遠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包括小孩子。不然……」

  「不然你不介意在我暴露的時候,親手送我上路。」千本夏夕直接替他補完了後面的半句,「我知道。」

  這話琴酒已經不知說了多少回,她都能背了。

  琴酒噎了一下,話沒能說完就被打斷,著實讓他有些不爽。

  只見他往身後的沙發上一坐,長腿翹起,直接從口袋裡拿出一支煙點上。然後吐出一口煙圈,這才覺得舒服一點。

  「趕緊去把易容卸了,你頂個男人臉站在房間裡,有夠礙眼。」琴酒冷冷道。

  千本夏夕:……

  「怎麼,兩個男人在同一間酒店房裡讓你不舒服了?」千本夏夕笑道,「那你和伏特加一起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嗎?還是說你其實對伏特加就能接受……」

  「我和伏特加直接在車裡就能應付一晚。」琴酒咬著煙嫌棄道,「快把你腦子裡那些惡心的東西衝進下水道裡。」

  「好吧,我還以為你獨寵伏特加有些吃醋呢。」千本夏夕聳聳肩,半開玩笑道,「原來是我想多了嗎。」

  「你會吃醋?」琴酒吐了一口煙,眼神中露出興致盎然的情緒,「我怎麼不知道,原來你很想得到我的寵愛?」

  千本夏夕眨了眨眼,被反將一軍呢,真有意思。

  於是她舔著臉承認道,「啊是,一直在想著怎麼能夠討好上司,讓我少加點班呢。」

  「只是這樣?」琴酒抬頭,挑眉看向面前的女人。「那你打算怎麼討好我?」

  「你想讓我怎麼討好呢。」千本夏夕說著走近,抬腿單膝抵在沙發上,單手撐住靠背,歪著頭居高臨下地看向他,聲音帶著挑釁和些許不易察覺的魅惑,「琴酒。」

  琴酒眉頭微動,喉結滾了一下,然後才開口嫌棄道,「我對男人沒興趣。」

  「噗。」千本夏夕突然笑出聲,捂著肚子道,「琴酒,沒想到,有時候你還挺可愛的。」

  「好吧,我這就去洗澡卸妝,希望能討好我的上司。」千本夏夕笑著,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揚,直接帶走了某人嘴裡的煙。

  琴酒看著她的動作有一瞬間的驚詫,但也沒阻止,而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後才開口道,「衣櫃裡有衣服。」

  千本夏夕正要轉身離開,聞言揮著手裡的煙隨意回道,「知道了。」

  看著某人走進了浴室,琴酒掏出了手機,撥出了一串號碼,然後開口道,「伏特加,打我電話做什麼?」

  「啊,大哥,你們任務結束了?」電話那一頭的伏特加試探問道。

  「怎麼?」琴酒皺眉,「有事就說,別磨磨蹭蹭的。」

  「哦哦哦,我就是怕打擾你的好事,嘿嘿。」伏特加小心翼翼道,試圖和自家大哥開啟一場男人間的對話,「你和阿斯蒂現在在酒店嗎?」

  「說,給你五秒鐘,不說我就掛了。」琴酒懶得理他,直接威脅道。

  「大、大哥你別掛,我這就說。」伏特加再次開口道,「就是那本刊登無限流小說的偵探雜志,這一期開通了投票,就是『你最喜愛的作者』。」

  「和我有什麼關系?」琴酒冷笑著道,「如果是『最不喜愛的作者』,記得給我投那個女人一票。」

  「不是不是,大哥你聽我說。」伏特加突然激動道,「雜志上說,獲選『最喜愛的作者』第一名的,會給對方舉辦一場大型簽售會!只要是買過雜志的讀者,都可以前往簽售會現場,獲得作者的親筆簽名!」

  琴酒挑眉,就聽電話那頭的伏特加繼續道,「所以大哥,你就不好奇那個女人長啥樣嗎?而且她好久都沒更新了,大哥你就不想當面催更嗎?!!」

  「呵,有點意思。」琴酒頓時明白了伏特加的意思,「你是想讓我給那個家伙刷票不成?」

  「大哥,我已經買光了我附近所有可以買到的雜志。」伏特加擔憂道,「但我感覺她的人氣和工藤優作先生還是差了點,可能不夠。要知道工藤優作先生的小說一直很暢銷,常年霸占銷量排行榜第一,女粉絲和男粉絲都非常多。所以……」

  「我知道了。」琴酒不耐伏特加的廢話,直接掛了電話。

  他當然知道這兩個作者根本不在一個級別,一個是老牌偵探小說作家,一個則只是剛連載第一篇小說還經常斷更的新人,人氣不可同日而語。

  但這些對琴酒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不過是一個人氣作者的頭銜,他真想要操作,就算是個沒名氣的小作者,他都能把對方弄到第一名。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琴酒掛掉電話之後,沒有直接關掉手機,而是連著發了幾條簡訊和郵件後,才收了起來。

  很好,趁著這個機會,他倒要看看那個總是敢『鴿』他的作者,是不是真的長了三頭六臂。

  如果有機會的話,呵,他不介意在組織養個作者專門給他寫小說。

  倒不是說他非要看對方的小說,但無限流這個題材只有對方會寫。不可否認,這個作者雖然不討喜,但她的想像力是真的無人能及。他對那樣的無限世界,甚至裡面的每個角色,真的都非常感興趣。

  不是那種無聊的正義戰勝邪惡的老套故事,而是一個混亂的,弱肉強食的,充滿恐怖和刺激的新的世界觀。

  這對他這樣的人,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所以,非要用一個詞形容他對那個作者的感受,那就是又愛又恨。

  琴酒平時除了做任務,所剩無幾的時間也就只有抽空看看偵探小說,便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了。

  但從來沒有哪個作者,能做到讓他恨不得把對方關在小黑屋裡,用槍指著趕緊給他更新的程度。

  『白到發光』那個家伙就做到了。

  琴酒冷哼一聲,希望到時候你可別讓我失望了。

  真是令人期待。

  千本夏夕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對方一臉笑的詭異,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干嘛,誰又惹你了?」千本夏夕抬手擦著頭發問道,「笑的這麼瘆人。」

  原本還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琴酒聞言抬頭,發現阿斯蒂圍著浴巾就出來了,忍不住挑了一下眉毛,打量了她一眼。

  平時倒是沒注意過,她那雙長腿,在短的剛過大腿三分之一的浴巾的襯托下,顯得比平時更加修長。

  可能是阿斯蒂一直在他面前都是男裝運動服的打扮,如今這樣倒是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上次讓他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對方約他在酒吧,穿著一身紅色長裙。只不過……

  琴酒想到什麼,眯起眼,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嘴角。

  那裡的傷早就好了,但他仍然能夠清晰記起,眼前的這雙看似修長白皙的腿,有著怎樣的瞬間爆發力和恐怖的速度。

  真是刺激又帶感。

  琴酒下意識勾起了嘴角,好想再打一場。

  「怎麼,這樣就愉悅到你了?」只見千本夏夕披散著頭發,特意走近來到琴酒的面前,一腳踩到了他的腿上。居高臨下地挑眉道,「要不要再看看?」

  「呵呵……」琴酒並沒有她預想中的黑臉,而是裂開嘴角,非常愉悅且興奮地舔了舔嘴唇,伸手捏住了那只肆意踩在他大腿上的腳。

  阿斯蒂小腿的肌肉線條仿佛完美,她的腳踝很細,那是擁有最完美彈跳力和運動能力的腿型。琴酒握著那纖細的腳踝,修長的手指和寬大的掌心可以完全覆蓋甚至還有多余,給人一種隨時可以捏斷的錯覺。

  但那終究只是一種錯覺,她的小腿和腳踝雖然纖細,但卻充滿了力量。

  只見千本夏夕直接一腳踹了過去,琴酒便是悶哼一聲,顯然很痛,但捏著她腳踝的手,不僅沒有松開卻反而更用力了。

  感受著自己腳踝處傳來的微痛感,千本夏夕頓時皺了皺眉。琴酒這家伙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怎麼突然就有點變態呢。

  她上一個見到這樣變態的,還是某個喜歡養成小蘋果,玩撲克牌,並且會在戰鬥中開心到『抬頭起立』的家伙。

  琴酒應該不至於吧……

  千本夏夕突然哆嗦了一下,甩掉了腦中奇奇怪怪的聯想。

  「喂,你剛才干嘛不躲?還有……」千本夏夕說著甩了甩她的小腿,「你要握到什麼時候,琴酒。」

  只見琴酒抬眸,千本夏夕便直接對上了一雙比往常更深更暗的墨綠色瞳孔,仿佛醞釀著什麼瘋狂的東西。

  嘖,某人忍不住撇嘴。

  「你想打架啊。」

  琴酒勾了勾嘴角,終於開口,聲音有些低沉沙啞,「你不是想要討好我嗎?阿斯蒂。」

  琴酒頓了一下,看向被他禁錮在掌心的纖細腳裸,然後才又道,「那就試著討好我。」

  那語氣中的惡趣味又夾雜著興奮和期待,滿滿都要溢出來。

  千本夏夕冷笑一聲,又是用力一腳踹了過去。

  但是這次琴酒偏頭躲開了,畢竟某人這回用了八成的力氣,不躲開的話,也就沒必要躲了。

  畢竟可能脖子以上直接便不存在了。

  就在千本夏夕想要繼續進攻的時候,琴酒抓著她腳踝的手直接向後一扯,把她的重心帶偏了,重重摔到了沙發上。

  而他則是趁機換了個位置,起身居高臨下的看向她。

  真是,一條腿被捏住了真是不方便。

  千本夏夕撇了撇嘴,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打起來了,但她可不會認輸。

  只見她另一條腿用力,整個人直接衝到了對方的面前,不管被鉗制的腿,反而是借著這條腿的力在空中旋轉了一圈,迫使琴酒不得不松開了手,並且趁機狠狠撞向對方的胸口。

  但琴酒反應也十分迅速,直接單手擋在了胸前,於是只見千本夏夕帶著全身的慣性和力氣,把對方重重壓在地板上。

  她一手扯著自己的浴巾,一手手臂抵向琴酒的脖子,卻被他用手抓住,誰都沒有奈何了誰。

  千本夏夕感覺自己剛洗完了澡,又出了一身汗,忍不住道,「玩夠了沒有,你可真幼稚。」

  琴酒扯了扯嘴角,眼神中還帶著興奮的余味和後勁,「還行,今天就到這裡吧。」

  千本夏夕:??

  神經病吧,這個男人!!

  「明天早上你不用去了。」琴酒再次開口,「好了,你可以從我身上起來了。」

  千本夏夕:……

  合著她剛才就這樣討好了她的上司,給她放假的意思?

  那沒問題啊,打架她最擅長了,如果打他一頓就能討好他的話,那簡直太棒了。

  不過……你說起來就起來,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於是,千本夏夕不僅沒有起身的意思,而是更加用力的往下壓,試圖把掙扎著要起來的琴酒再次死死按在地板上。

  「怎麼,你不舍得?」琴酒嗤笑道,「還想在我身上賴到什麼時候。」

  「你讓我起來我就起來?」千本夏夕牽起嘴角愉悅道,「場面都已經這樣了,你知道很難收手啊。」

  琴酒一愣,頗有興趣地挑眉問道,「所以你想做什麼。」

  「當然是做我花錢想做的事咯。」千本夏夕呲牙,笑的更歡了。「既然我花錢了,這不是很合理。」

  前面還拿這個做借口,笑她住一間房很合理,那她就直接合理到底。

  琴酒沉默了片刻,嗤笑吐槽,「那錢不是你花的。」

  「那你意思……」千本夏夕湊近他的耳邊小聲道,「我花我的錢就可以咯?」

  琴酒頓時眯起了眼,「起來。」

  阿斯蒂這個女人,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哦,她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千本夏夕趁機摸了一把某人結實的肌肉,表示手感太好,所以不太想起來。

  真是可惜了,琴酒為什麼就是她的上司呢。好想下手,但又不想下手。

  就在她愣神糾結的時候,琴酒直接一腳膝蓋踹了上來。

  千本夏夕連忙躲過,缺不想失了先機,被對方反過來抵在了地板上。

  「起來。」這次換她冷冷道,「我澡白洗了。」

  琴酒低頭看她還未干的頭發散在了地毯上,惡劣一笑,「那正好。」


第78章 看到你就信了

  「那正好。」

  琴酒低頭看著她, 對上那雙漆黑的雙眸,以及雙眸中倒映著他的身影。

  這次被壓在下的不是他,形勢的突然反轉,讓他心情愉悅。

  而千本夏夕本人就不怎麼愉悅了, 她不過走神了半秒, 竟然就被某人抓住了機會反制, 琴酒這家伙真是狗。

  一開始是有些不爽, 但她突然又不在意了, 只是看著身上的這個男人幼稚的在那因為一時的反攻而得意, 千本夏夕就覺得有趣。

  她再一次覺得, 自家上司有時候還真是……意外的有些可愛。

  不過想想,某人的年紀似乎也不大,應該還沒有三十吧?伏特加看著都要比琴酒顯得老一些。

  啊不是, 他沒有說伏特加年紀大的時候, 她還真不知道對方年紀。

  只是琴酒的話,那張臉, 怎麼看怎麼都還很年輕。她猜測, 也就二十多吧。

  「你在走神。」琴酒有些不滿地開口,故意把臉湊近對方,想要讓某人的注意力回到他這裡,冷冷問道, 「你在想什麼。」

  他這一靠近,兩人的臉近在咫尺,說話吐氣間,氣息縈繞, 呼吸灑在臉上有點癢癢的。

  嗯, 這回注意力是真的回來了。

  千本夏夕忍不住偏了偏頭, 因為兩人那完美挺翹的鼻尖,幾乎近到相觸。

  「我在想伏特加比你大還是比你小。」千本夏夕眨了眨眼,「琴酒你有三十嗎?」

  琴酒的動作頓時一僵,他為什麼突然有種被嫌棄年齡的錯覺。他確實比阿斯蒂更大,但是……

  「沒有。」琴酒扯了下嘴角,「我並沒有比你大多少歲,你好奇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千本夏夕說著突然忍不住抬手去摸琴酒的臉,那是她一直挺想干的,所以就干了。

  琴酒倒是沒有躲開她的手,只是皺著眉看著她的動作。

  只見那只手輕輕拂過他的臉頰,沿著硬朗漂亮的下顎線輪廓一直往下,最後停在了他那淺色的薄唇上。

  琴酒什麼都沒說,除非忍不住。

  「你摸夠了沒有。」他的聲音依然很冷,但卻比往常更加低沉暗啞。

  琴酒拉住她的手,慢慢俯下身,靠的更近,直到兩人的鼻尖相觸,才終於停下。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琴酒再次道,那低沉的聲音中帶著警告的意味。「阿斯蒂,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的底線。」

  「那你怎麼不躲開?」千本夏夕不偏不倚地直直盯著那雙墨綠色的眼睛,和平時一樣,又和平時不太一樣。「琴酒,是你的底線一直在退。」

  沒錯,她確實有點饞某人的身子,這是可以說的嗎。

  但也只不過是有點饞罷了,她又不是那種戀愛腦或者沒有男人不行的女人。

  她更願意把時間放在有意義的地方,而不是和男人糾纏。

  不得不說,從這方面看,她和琴酒確實有非常相似的地方。

  但她又和對方不同,她並不排斥談戀愛這件事,只是在不麻煩的前提下,可以作為生活的調劑品。

  不過鑒於談戀愛就要負責任,那就少不了麻煩和糾纏,所以相比來說,她覺得那種不談感情,純粹肉體間的關系會更好。

  想做就做,膩了就拍拍屁股走人,誰也不會糾纏誰。

  其實這樣看,自家上司還是真的挺符合的。

  但畢竟同在一個行動組,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琴酒雖然不會糾纏,但分手還要天天見面也挺麻煩的。

  所以她只是想想,順手撩撥一下,並沒有打算真的去做。但萬萬沒想到,琴酒竟然真的被她撩到了。

  不是她自戀,因為她能感受到對方比往常急促的呼吸,身上灼熱的溫度,以及她大腿上方那不正常的觸感。

  要知道,貝爾摩德平時可沒少調戲逗弄對方,但自家上司可從來沒有後退過半步,禁欲得仿佛像個萬年冰山,以至於她真的以為某人是可以隨便調戲的。

  沒錯,現在她調戲對方,結果被反調戲了,人還有點懵。

  但這個樣子的琴酒她也真的沒見過,又有點壞心眼的想見見。

  所以琴酒讓她起來的時候,她沒起來,甚至還摸了一把腹肌。

  現在她讓琴酒起來的時候,琴酒也沒起來。於是她又大著膽子又摸了一把一直想摸的自家上司帥氣的臉龐,結果對方仍然就這樣大方的讓她摸了。

  這就是她為什麼說,琴酒的底線一退再退。

  琴酒沒有說話,也沒有更近一步,而是就這樣看著她,什麼都沒說,仿佛是默認了。

  他銀色的長發隨著他低頭俯身的動作垂落在地,月光透過窗戶落下,那一黑一銀的幾縷發絲在地毯上糾纏錯落,更添了幾分不一樣的曖昧氣息。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誰都沒有說話,也誰都沒有動作。就這樣鼻尖對著鼻尖,感受著彼此的呼吸和熱度,仿佛醞釀著什麼,下一秒就要刮起狂風暴雨,卻偏偏一滴雨都沒有落下。

  有那麼一刻,千本夏夕在想,如果琴酒真的想要做點什麼,她會不會躲開?

  可能不到那個時刻,她自己也不知道。

  但她承認自己現在也有些被這個男人撩到了,那種感覺很刺激也很帶感。

  當然,這無關感情,不是說她喜歡上了對方。只是感官上的,能讓她興奮,就像是在懸崖峭壁邊高速公路上飆車的感覺。

  但也一不小心,就會車毀人亡,生死一刻間。

  「呵。」

  琴酒那一聲鼻腔中發出的輕『呵』,頓時喚回了她的注意力。

  此時他早已沒有再禁錮住阿斯蒂,但她卻沒有任何想要起身的動作。

  明明剛才還冷聲命令他起來呢。

  琴酒勾了勾嘴角,眼神晦暗。

  只見他抬手撩起她唇邊的發絲,拇指捻上了她因為剛洗完澡而充滿血色的紅唇。

  「阿斯蒂,你知道嗎?」琴酒突然開口道,「你不說話的時候,還挺美的。」

  千本夏夕挑眉,他覺得琴酒在罵她,但她沒有證據。

  什麼叫不說話的時候……她說話的時候也很美好嗎?這分明就是在說她不會說話讓她別說的意思!

  千本夏夕冷冷瞪了某人一眼,壞心眼地想要抬起膝蓋,讓對方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卻不想琴酒竟然先她一步起身離開了,他望著阿斯蒂那剛抬到一半的膝蓋突然笑了。

  這笑和平時不同,是純粹的開心和愉悅,還帶著點『我預判了你的動作並提前躲開了』那種隱隱地小得意。

  「幼稚。」千本夏夕捂著浴巾從地上站起身,經過先前這一番激烈的打鬥,她身上的這塊浴巾早已岌岌可危。要不是她一直拉著,可能一站起身的時候就已經自行松開了。

  琴酒只是瞥了一眼便沒有再看,「你現在可以去洗了。」

  只見他說完,直接掏出一支煙點燃,然後轉身背向她站在窗前抽煙。

  千本夏夕也沒說什麼,而是也快步轉身走進浴室,從頭再來。

  這一次要比先前快的多,她只是重新洗了一個頭,便直接換好睡衣出來了。

  「我洗好了,你不去嗎?」千本夏夕走到床邊打了個哈欠,隨口問道。

  琴酒此時依然站在窗前抽著煙,聞言側頭瞥了她一眼,咬著煙調侃道,「你這是在邀請我一起睡覺嗎?」

  滾蛋。

  千本夏夕翻了個白眼,直接拉開被子睡覺了。

  已經很晚了,她可不想繼續陪著某個家伙熬夜。

  可能是前面打了一架有點累,沒多久,千本夏夕便睡著了。

  聽見安靜房間裡響起平穩的呼吸聲,琴酒這才掐滅了嘴裡的煙,轉頭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某人,然後才走到沙發邊側身躺下。

  沙發很寬很長,足有一米八的長度,琴酒頭枕在沙發一邊的扶手上,腳則交叉擱在另一邊的扶手外,倒是有幾分悠閑的模樣。

  琴酒望著天花板,聽著耳邊那沉睡中的平穩呼吸聲,不禁撇了撇嘴角。

  阿斯蒂倒是適應的很,在外面就這樣直接睡著了,還睡得那麼沉,像是在家裡一樣,還得他來負責警戒。

  不過琴酒本來就不是能在外面睡著的人,更不習慣房間裡有另一個人的時候睡著。

  所以不管怎樣,他都是時刻警醒著,偶爾閉目養神,那也是時刻警醒著,睡得非常淺。又或者說,根本不會睡著。

  突然,他感覺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打開一看,竟然是貝爾摩德發來的訊息。

  果然,組織裡都是夜貓子。這個點不睡覺才是正常的。

  琴酒正無聊著,直接點開了訊息。

  只見一張照片直接顯現了出來,照片裡是貝爾摩德漂亮的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只見她手裡拿著一個酒杯,酒杯的邊上是一瓶gin酒。附注:【要不要過來喝一杯,琴酒?】

  要不要喝一杯琴酒,和要不要喝一杯,琴酒。

  不管哪種理解,都是一個意思。

  來自貝爾摩德的深夜邀請。

  這女人是又無聊了,琴酒冷笑,快速回復道:【自己喝吧,在任務。】

  貝爾摩德的信息也很快回了過來:【那真是可惜了。】

  琴酒只是看了一眼,便沒有了興趣。

  他想關上手機,但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再次點開了小說網站的界面想要看一下更新打發一下時間。

  結果沒想到,他最近忙任務很久沒看小說了,結果更新也只有多了一章?

  琴酒瞬間臉黑,這一章還不如不看。萬一看了,剛緩下去的那股想要知道後續劇情的情緒,就會更加強烈的湧上來。

  所以琴酒直接鎖上了手機,放進口袋裡。

  此時已經深夜,但他卻沒有一丁點的睡意,反而非常地興奮。

  但這興奮,卻又沒辦法得到紓解,所以他只能克制著情緒。

  阿斯蒂這個女人,總是有辦法挑起他的興致又故意拍拍屁股走人。

  她剛才說的沒錯,自己的底線在她那裡確實一退再退。

  他內心其實根本不介意和對方來點什麼,所以他也任她調戲,沒有阻止的意思。

  難得遇到一個不管是能力還是長相,都能讓他欣賞並認可的人,如果對方有意,那琴酒自然也不會拒絕。

  他甚至覺得,如果就這樣保持一種純粹的長期的床伴關系也未嘗不可。

  組織裡對成員私生活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限制,即使你想談戀愛結婚,也沒人會說什麼。

  不然卡爾瓦多斯也不會一直光明正大地追求貝爾摩德,組織裡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思。

  所以談戀愛都沒有問題,更別說這種純粹解決生理需求的關系,就更沒有什麼了。

  琴酒剛才不是沒有那種心思,阿斯蒂既然敢調戲他,那他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被挑起了興致,卻忍著什麼也不做。

  但他最後卻還是在關鍵時刻停了下來,什麼都沒有做。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阿斯蒂其實逗弄他的心思更多,雖然她也沒有拒絕並且也隱約帶著邀請,但琴酒還是沒有繼續下去。

  如果是換做貝爾摩德,他肯定只要他願意,對方便會真的和他做點什麼。

  可對於阿斯蒂的想法,琴酒卻不能肯定,他有些琢磨不透。

  他不想弄到最後,自己興致盎然,對方卻臨了閃人了。

  這種傻事,他才不會做。

  畢竟以那瓶氣泡酒脾性,十有八九不氣他一下就會難受,這種情況還真有可能會發生。

  但即使他們什麼都沒做,經過這一晚,兩人之間的關系便就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

  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預感,琴酒裂開嘴角,他從來不克制自己的欲望,所以也順從放任那種感覺。

  ……

  第二天一早,千本夏夕醒來的時候,便發現房間裡的某人已經離開了。

  她看了眼時間,發現也不過是早上八點多。

  自家上司這是已經做任務去了嗎?

  她打了個哈欠,給琴酒撥了一個電話。

  響了沒幾下,電話那邊便接通了。

  「喂,琴酒,你已經離開了?」千本夏夕揉著眼睛問道。

  「不然,等你醒來做任務嗎?」琴酒冷笑了一聲,他沒想到阿斯蒂還挺能睡,他早上都已經把昨晚拿到的錢處理掉了,結果回來的時候發現對方還在睡,就直接又離開了。

  「好吧,你在哪裡,我過來找你。」千本夏夕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這個劃水劃地也稍微有點過分了。上司加班加點,她舒舒服服在那躺著睡覺。

  「不用,任務地點就在樓下十二層的自助餐廳。」琴酒開口道,「你好了直接下來就行。」

  「了解,那我掛了。」千本夏夕說著掛斷了電話,打著哈欠下床進了衛生間洗漱。

  此時另一邊,阿笠博士開著車,帶著偵探少年團一車小孩子出門,往著杯戶城市酒店開去。

  而在阿笠博士的車後方,衝矢昴正開著車跟在後面。

  此時柯南坐在副駕駛上,也抬手打了個哈欠。他看著前面阿笠博士的小黃車裡,幾個小朋友在那裡興奮地嘰嘰喳喳手舞足蹈,無語地開口吐槽道,「果然小孩子的精力就是好。」

  衝矢昴頓時也無語地吐槽,「你難道不是小孩子?阿笠博士帶你們出去吃自助餐,你不興奮嗎。」

  「你這個蹭吃蹭喝的還說我。」柯南半月眼道,「夏夕姐姐讓你好好看店,結果呢……我要發個短信給她,說你偷偷溜出來。」

  「我請假了。」衝矢昴眯著眼也沒生氣,而是看著神情萎靡的柯南問道,「你昨晚沒睡好?」

  「做噩夢了。」柯南揉了揉眼睛,無精打采地道,「我昨晚在杯戶商場遇到琴酒和阿斯蒂了。」

  「發生什麼了?」衝矢昴側目看他,「都讓你做噩夢了。」

  想到自己的噩夢,柯南表情頓時一僵:……

  「沒什麼,就是一起普通的凶殺案。」柯南扯了下嘴角道,「就是正好碰到了去那裡約會的琴酒和阿斯蒂,我怕他們會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情傷害到無辜的人,驚出了一身冷汗。」

  柯南剛說完,突然一個急剎車,讓他整個人都差點沒撞到前面的擋風玻璃。

  「怎麼回事?!」柯南連忙問道。

  「沒有,就是忘記看紅綠燈了,剎的比較急。」衝矢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柯南抬頭看了一眼對方,突然嘆了口氣。

  「我知道,我昨天看見的時候也是這麼驚訝,他們來約會了,還坐了摩天輪。」柯南說著頓了一下又道,「當然我覺得可能也順便做了點什麼交易,畢竟琴酒當時拿著的黑色皮箱裡,他說是錢。我後來回想了下,他上摩天輪的時候手上還沒有這個,所以一定是後來在車廂裡拿到的。」

  衝矢昴沉默了片刻,才終於開口道,「你確定是順便交易嗎?組織裡有時候確實是會故意把交易地點設在別人想不到的地方,比如游樂場。」

  畢竟他實在想像不出,琴酒這個人會和別人約會,還是坐摩天輪。

  那個男人哪哪都看不出有什麼浪漫的細胞,約會帶著對方出去狙擊打架倒是有可能。不是他要吐槽,柯南這個推理完全站不住腳。

  柯南當然知道衝矢昴想說什麼,於是他當即反駁道,「琴酒都喜歡男人了,還差約會坐摩天輪嗎?」

  衝矢昴沉默了。

  然後他聽對方又問道,「那你當初想像過這種可能嗎?」

  衝矢昴再次沉默了。

  他從來未想過琴酒喜歡男人這件事,所以琴酒又為什麼不可以約會坐摩天輪呢。

  衝矢昴一時間還真無法反駁。

  柯南看他這樣子便得意地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道,「昴哥哥,我說的對嗎?」

  衝矢昴:……

  「哎,可惜了你沒看到那場景。」柯南突然又道,「看到你就信了。」

  衝矢昴:他並不想看到……

  很快,杯戶城市酒店到了。


第79章 不能一個人承受

  杯戶城市酒店, 柯南一行人下了車,便直接跟著阿笠博士身後進了酒店的電梯。

  「餐廳在幾層?」衝矢昴最後一個進來後,站在電梯按鈕前問道。

  「我看看啊。」阿笠博士掏出手機, 「在第十二層。」

  他也是聽朋友說,這家店的味道不錯, 自己倒是沒有來過。所以趁著暑假的機會,帶著一群小孩子過來吃飯。

  「嗯。」衝矢昴聞言按下了電梯十二層的按鈕。

  「啊, 我好期待啊, 好想吃鰻魚飯, 還想吃各種甜點。聽說這裡是自助的,是不是可以隨便吃啊。」元太說完肚子就不爭氣地咕咕叫了兩聲,頓時臉紅。

  「哈哈元太, 你是不是為了這頓飯, 早上出門什麼都沒吃啊。」光彥頓時嘲笑他。

  「可是我們就是來吃的早晨啊。」元太漲紅著臉低頭看手表,「現在才剛十點都不到, 還沒到午飯時間呢。」

  「我們為什麼這個時間來吃飯啊。」步美突然忍不住好奇問道。

  「咳咳,這個時間人比較少。」阿笠博士不好意思地道,「而且上午的時間段打折,比較劃算。」

  這家是最近很火的米其林一星的自助西餐廳, 價格自然不菲。

  而早中晚三擋, 只有早上的最便宜, 性價比最高, 而且人又少,比較適合帶小孩子過來。

  「原來是這樣啊。」步美乖巧地點頭,「我也好期待哦~」

  此時, 電梯終於到達了十二層, 隨著『叮』的一聲, 電梯門打開。

  瞬間,眾人便被這富麗堂皇的裝修炫了一臉。

  「走吧。」阿笠博士道,「我已經提前約好了。」

  他話還沒說完,一群小孩子已經呼啦啦齊齊往外衝了。

  「哎,你們小心點!!」阿笠博士一邊說,一邊匆匆跟在他們後面出了電梯。

  「灰原,你怎麼不走?」

  柯南走在最後,等他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身後還有個灰原沒出來,於是奇怪地轉頭問道。

  「沒、沒什麼。」灰原哀的表情有點不太好,壓低了頭上的帽子,跟著柯南出了電梯。

  柯南起初還奇怪,但這種場景見多了之後,他也瞬間反應過來。警惕地問道:「是有什麼情況嗎?」

  灰原哀跟在他的身後,一手拉著柯南的衣袖,一手緊緊地握拳放在衣服口袋裡,顫抖著聲音道:「我感覺……有組織的人。」

  柯南聞言腳步一頓,抬頭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衝矢昴,此時對方眯著眼,也正往他這邊瞧。

  「應該只是碰巧,我昨天就遇到了呢。」柯南安慰道,「只要不是我們被盯上了,就沒問題,說不得這次可以搜集到有用的東西。」

  「嗯。」灰原哀只是隨意應付了一聲,但顯然從她緊縮的瞳孔和蒼白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並沒有被安慰到。

  柯南嘆了口氣,和前面的衝矢昴使了個眼色,然後停下腳步問道,「那灰原你要不要先回去?我可以讓昴哥哥送你,就說你突然不舒服吃不了了。」

  「不用。」灰原哀雖然害怕,但還是堅定地道,「我不回去。」

  柯南也隨她,於是跟在衝矢昴的後面,一起進了十二層的自助餐廳。

  那家餐廳的裝修從前廳就能看出來,非常大氣漂亮,一看就是十分高檔的餐廳,價格自然也是不菲,連服務生都各個俊男美女,十分養眼。

  可惜這一切對於灰原哀和柯南來說都沒有心情欣賞。

  特別是灰原哀,因為當她一踏進餐廳內的時候,那種恐怖的感覺更甚。屬於組織的雷達在腦中不斷拉著警報,這種氣息給她的感覺很不好,讓她不禁想到某個男人。

  而柯南看她這個樣子,自然就知道這裡還真的可能有組織的人,甚至還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但他環顧一圈,直到來到阿笠博士所在的那桌,都沒有發現任何穿著黑衣的可疑人。

  難道是貝爾摩德的顧客混在其中?他皺眉,但這個餐廳很大,在這個角度他也沒辦法看到全部的客人。

  所以柯南也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拉著灰原哀坐到了位置上。

  「我好像沒看見。」柯南小聲道。

  「不知道。」灰原哀搖搖頭,不敢把帽子摘下來。

  還好她今天出門為了遮太陽戴了一頂鴨舌帽,這讓她稍許有了幾分安全感。

  柯南雖然警惕著,但也沒有過分緊張。反而是為了能讓身邊的灰原哀放松點別讓別人發現異樣,突然拿出前面為了打發路上時間而剛買的偵探小說雜志。

  「這期『你最喜愛的作者』投票,也不知道夏夕姐姐能不能登頂。」柯南說著把雜志翻開,翻到了末頁的投票版面。「一會兒問我老爸要點零花錢,我准備把這周邊所有的雜志都買下來。」

  灰原哀果然被他的話吸引,往他手上的雜志看去,無語吐槽道,「如果我沒記錯這本雜志的名字,投票作者裡應該也有你老爸吧。」

  言下之意就是你竟然用你老爸的錢給競爭對手買票,真是親兒子啊。

  「切,這有什麼,那家伙已經蟬聯了好幾屆了,一點意思都沒有。」柯南不介意地道,「而且這次的人氣作者第一名,會開專場簽售會,對於新人作者可是難得的機會。」

  「你確定你的夏夕姐姐真的想開那個簽售會嗎?」灰原哀忍不住道,「我記得你一直在吐槽對方老是不更新不怕讀者寄刀片催更嗎?這要是真開了現場簽售會,你倒是不怕了?」

  「咳咳,我這就是隨口一說。」柯南突然眯起眼,笑的不懷好意,「那正好了,我正愁著沒人催她更新。這要是真的開了現場簽售會,她還敢不更新嗎?」

  「所以你就故意把她買到第一?」灰原哀瞥了他一眼,吐槽道,「還說是為了給新人作者一個機會。」

  「呵呵,只是順便,順便而已。」柯南干笑著撓了撓頭,「其實我老爸也挺喜歡她的小說的,他也是希望找個機會可以讓給對方。」

  「不會也是為了催更吧。」灰原哀半月眼道,「這算有其父必有其子嗎。」

  柯南:……

  被灰原這麼一說,他老爸還真……有可能啊。

  不過這麼一打岔,灰原哀倒沒有先前那麼緊張了,雖然臉色還是那樣蒼白。

  「小哀,你不舒服嗎?」坐在她桌對面的步美眼尖地發現了她的不對勁,關心地問道。

  「沒事,我可能是前面空調吹多了有點不舒服。」灰原哀說著,捂緊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哦,那你要小心感冒啊。」步美擔憂道,「一會兒回去喝點姜茶,我媽媽說很管用。」

  「好的,謝謝你步美。」灰原哀勉強笑了一下。

  然而她話剛說完,就見一個穿著黑色運動服的男生打著哈欠,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灰原哀頓時瞳孔劇縮,顫抖著往柯南的身後躲了躲,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怎麼了。」柯南下意識地也往門口的方向看去,剛好也瞥見了某人。

  是阿斯蒂!!柯南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難道琴酒也在這裡??怪不得灰原哀這麼不對勁,原來組織的人竟然真的在這裡!

  就當柯南想要轉頭和衝矢昴對視線的時候,他發現阿斯蒂也轉頭向他這邊看來,在看見他之後,竟然咧開嘴朝著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柯南:!!

  糟糕,不小心被發現了,他剛才過於震驚忘了掩飾自己的視線了。

  更過分的是,這個家伙竟然還對著他笑,非常惡劣。

  這回,不僅是灰原哀了,就連柯南的冷汗也不禁再次往下滴。

  昨晚的噩夢還歷歷在目,他怎麼出門沒看日期,今天竟然又遇上了。

  不會是琴酒也在這裡吧,兩個人剛約完會,這會兒在酒店……

  !!!

  柯南心髒狂跳,是他想的這樣嗎?!

  他是不是知道太多了,會被滅口嗎?可惡,今天步美他們都在這裡,太危險了。

  柯南下意識地往衝矢昴的方向看去,正巧也對上了對方瞧過來的眯眯眼。

  衝矢昴的表情也十分嚴峻,「應該沒事的。」他小聲道。

  而另一邊,幾秒鐘前的餐廳門口處,剛洗漱並且偽裝完打著哈欠過來找琴酒的千本夏夕自然也感覺到了有一股視線,正灼熱地盯著自己。

  於是她偏頭一看,臥槽,怎麼又是柯南那小子。

  完了完了,她今天又要背鍋了。

  琴酒剛才是不是說任務交易地點就是在這?

  這一會兒要是沒個凶殺案什麼的,她都不信。

  不行,她得和琴酒說,如果交易沒完成就該地點,交易完成了就立馬走人,這裡不能待了。

  倒不是說她怕被警察發現還是什麼的,就是這個鍋她真的不能再背了,再背這就要坐實了,跳進東京灣都洗不清的那種。

  不過心裡這樣想,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於是她咧開嘴,故意朝著柯南露出了一個屬於反派的微笑,然後才快步走進餐廳。

  「你來了。」琴酒坐在靠裡面的一張桌子前,眼皮都不太,抬手喝了一口咖啡。

  「嗯。」千本夏夕坐在他身邊,發現桌上有半杯水,有些口渴的她直接拿起喝了一口。「你沒拿東西吃嗎?」

  琴酒瞥了一眼她手裡的杯子,不動聲色地道,「想吃自己拿。」

  「不吃了。」她放下杯子開口問道,「交易搞定了嗎?」

  「嗯,已經拿到了。」琴酒說著指了指自己黑色大衣的內側口袋。

  「這次不是錢嗎?」千本夏夕再次打了個哈欠。

  「是藥。」琴酒言簡意賅道。

  有個組織很看重的藥物研發工作室,他花了不少功夫讓裡面的人違規弄到了一點他們正在研究的藥物,正好是組織需要的。

  「嗯,那沒事就走吧。」千本夏夕對那些交易沒有興趣,而是趕緊趁機提出離開。畢竟再不走,可能就晚了。

  但她也不能過於明顯,因為這個事其實不太好解釋。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算了,不會特別刨根問底,你隨口說是『直覺』、『第六感』什麼的都能糊弄過去。

  但琴酒這個人不是,所以這種情況還挺麻煩的。

  但如果不走,那就更麻煩了。

  兩邊都是麻煩,還是應付琴酒會稍微簡單一點。

  「怎麼,你不喜歡吃西餐?」琴酒挑眉有些詫異地問道,「這家店最近可是很火,不過聽說下周會有個在當地很有名的法國主廚過來,吸引了不少人。」

  「還好。」千本夏夕道,「我只是今天想吃中華料理了。」

  「你以為有時間給你去中華街吃飯嗎?」琴酒冷笑一聲,「還有很多事要做,吃飽了就趕緊上路。」

  「你不是已經搞定了嗎?」千本夏夕詫異道,「組織裡每天都有那麼多事嗎?」

  「你以為呢。」琴酒瞥了她一眼嫌棄地道,「你以為我天天的是在那裡公費吃喝旅游嗎。」

  額,這倒不是,她就是好奇……不過組織裡可能除了琴酒一個人,其他大概都是天天公費吃喝旅游的這是可以說的嗎?

  算了,真要說出來太傷自家上司的心了。

  所以千本夏夕開口道,「那既然急的話,我就路邊隨便買點吃不更好。」

  「你確定不吃?」琴酒挑眉,他以為阿斯蒂也是那種絕對不會虧待自己的人。

  「嗯,我一想到一會兒還有那麼多事情要做,就突然沒有心情在這裡吃喝了。」千本夏夕義正言辭地道,「所以我們快點走吧。」

  琴酒:……

  倒也不用那麼急。

  其實他自己也沒有吃,本來交易完了想等阿斯蒂一起吃完再走,沒想到對方竟然一改往日的敷衍狀態,想要積極做任務了。

  就在琴酒糾結要不要理她的時候,餐廳廚房的方向突然傳出一聲尖銳的叫聲。

  出事了,千本夏夕嘴角一抽,這該死的熟悉的尖叫聲。

  果然下一秒,就見一個小小的藍衣身影飛奔過來。

  「怎麼回事?」柯南問道。

  此時他身後跟著匆匆趕過來的阿笠博士和小孩子們。

  廚房門口,一個穿著服務生制服的年輕女人倉皇地從裡面出來。

  「死、死了……老板他死了!」

  「我去看看,你先報警……」柯南說完才發現那個女人現在這個狀態也沒辦法報警,於是轉身對後面過來的阿笠博士道,「博士,快報警!」

  「好、好的。」阿笠博士熟門熟路地逃出手機,撥打了警方的電話。

  「那什麼……」千本夏夕看著自己身邊某個臉瞬間黑下來的男人,湊近他的耳邊小聲道,「有沒有一種可能……琴酒你最近運勢不太好?」

  「……」

  琴酒咧嘴,氣笑了。

  他伸手攬過阿斯蒂的腰,掐了一下,咬著牙道,「我覺得沒可能。」

  「嘶。」千本夏夕皺了皺眉,好家伙,掐她腰是幾個意思?

  好像經過昨晚之後,自家上司的態度有了不少的變化。以前他可是頂多冷笑嘲諷,氣急了最多也就是用槍威脅她,可從來不會動手掐她!

  好吧,應該說自從昨晚之後,她和琴酒之間的關系就不是那樣簡單的同事上下級的關系了。

  她和琴酒都清晰的知道,兩人都在饞對方的身子,只要有人主動往前一步,或許他們昨天就真的會發生點什麼成年人之間的事。

  但顯然,兩人都不願意做那個主動承認自己饞對方身子的人,所以僵持到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有些窗戶紙一旦捅破了,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不可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當然,他們之間也有默契,不提這個事,但行為卻都變得更加隨意,或者說有些曖昧。

  沒有拒絕回避,而是都選擇了放任。

  放任這種曖昧的試探,兩人似乎都不僅想的是一夜衝動的歡愉,而是能夠保持長期的成年人之間的關系。

  大家都是組織裡的人,一旦越過了這個界限,就沒有再後退的可能。

  就像千本夏夕一開始擔心的麻煩那樣,如果做一次覺得不開心,下了床還得天天見,多鬧心。

  即使走腎不走心,那也是挺鬧心的一件事。

  當然,如果可以保持長期的關系,那得到的快樂遠遠大於之後可能產生的鬧心,至少值得嘗試。

  畢竟找同樣是組織的人,可以信任,也有共同話題,甚至體能都很好,又能確保大家都是走腎不走心,簡直是完美的『伴侶』。

  大家都是成年人,總是有些生理需求的,這沒什麼不能說的。

  既然饞了,那也沒道理放過。

  這之間的顧慮,也不過是值不值得罷了。

  如果快樂遠大於麻煩,為什麼不呢。

  所以兩人都在衡量,到底是『快樂』多一點,還是『麻煩』多一點。

  就像千本夏夕剛剛拿了琴酒的杯子,喝了他喝過的水。琴酒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而現在,琴酒不爽,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對她冷嘲熱諷。而是攬著她的腰掐了一下,然後冷嘲熱諷。

  千本夏夕:……

  她表示還不如直接冷嘲熱諷呢!!

  這鍋反正都是甩不掉了,她背地牢牢的。

  想到這,千本夏夕郁悶地瞪了一眼面前正要往後廚去的柯南。

  柯南頓時一驚,轉頭看向視線來源。

  是琴酒和阿斯蒂!

  琴酒摟著阿斯蒂!

  完蛋,他怎麼情急之下就把這件事忘了。

  琴酒果然在這裡!

  他倆果然昨晚一起去了酒店!

  他昨晚做的噩夢的場景,再次不停地浮現在眼前。

  此時,琴酒摟著阿斯蒂黑著臉看向他,柯南尷尬地扯了下嘴角,後背冷汗直流,他下意識轉頭試圖尋找同伴的蹤跡。

  然後他就看見了同樣僵在原地的小伙伴衝矢昴。

  柯南頓時放心。

  不能只讓他一個小學生來承受這些!!


第80章 餐廳殺人事件

  千本夏夕不知道琴酒是怎麼想的, 此刻又是什麼樣的心情。

  如果換成是她的話,大概現在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但她沒辦法啊,誰讓又遇到了死神小學生呢。她覺得這個事吧, 不是她的錯。

  她覺得琴酒其實也要負起一大半的責任,為什麼柯南總是會碰到他們呢, 顯然是世界意志在給他送線索來了。

  只是送的什麼線索,那肯定是琴酒和黑衣組織的線索了。

  畢竟柯南從第一集 開始, 就一直在追尋當初那個給他喂『APTX4869』變小藥的黑衣長發的男人,而那個男人就是——琴酒。

  所以綜上所述,怪就怪琴酒當初自己招惹上的死神小學生, 和她關系不大。

  可惜了, 她這一通完美的分析並不能拿來懟琴酒, 只能在心裡爽一爽。

  此時, 面前的柯南早已離去, 跑進了後廚查看情況。和他一起的自然有衝矢昴和阿笠博士。

  三人進了餐廳後廚,發現死者是個蓄著茂密的小胡子,卻有些禿頂地中海的中年男子。

  聽服務生小姐姐說是這家餐廳的老板,名叫中森茂,今年四十六歲。

  「怎麼樣?」阿笠博士小聲地問道。

  「不行,人已經死了。」衝矢昴蹲在地上探了一下對方的鼻息, 以及那睜大的眼睛裡已經散開的瞳孔搖搖頭。

  「地上有碎裂的玻璃杯。」柯南開口道, 「死者先前是在喝咖啡,突然死亡, 有沒有可能是中毒?」

  「等警方過來再說吧。」衝矢昴道,「保護好現場。」

  「嗯, 我再看看。」柯南又湊近了死者仔細觀察道, 「他的後腦勺有干枯的血跡, 可能是中毒後撞到了後面的冰櫃,也有可能是摔倒時不小心撞到冰櫃後大腦出血死亡。但血液明顯已經干枯,死了應該有一段時間了,為什麼會才發現呢。」

  「等一下警方來了,就知道了。」衝矢昴站起身,左右觀察了一下廚房內的情形。「這裡估計是備用廚房,今天早上沒人進來過。」

  「嗯,應該是。」柯南也站起身,也發現了這個廚房干淨整潔,顯然早上的並沒有被使用過。

  此時外面鬧哄哄,為了一群工作人員,正不斷地詢問和安慰著第一個發現屍體的服務生小姐。

  柯南和衝矢昴對視了一眼,同時開口。

  「你看到琴酒和阿斯蒂了?」

  「琴酒和阿斯蒂怎麼也在這。」

  柯南:……

  衝矢昴:……

  阿笠博士:……

  「我就說他們昨晚去杯戶商場的摩天輪是約會。」柯南半月眼吐槽,「現在信了吧。」

  衝矢昴沉默了許久,「我還是有些難以理解,在組織裡的那幾年我搜集了很多關於他的情報。如果要說那個是貝爾摩德,我還能相信。」

  柯南瞬間睜大眼睛,好像又聽見了什麼了不得的八卦。

  「琴酒和貝爾摩德也有那種關系嗎?」他好奇問道。

  「我是從同為狙擊手的卡爾瓦多斯和基安蒂那裡了解到的。」衝矢昴道,「雖然他們算是琴酒行動組的人,但組織裡的狙擊手經常會去訓練場比試和練習,所以我向他們打聽了不少組織裡的事。」

  「看來他們不像琴酒這麼警惕。」柯南吐槽一句,認真地等著衝矢昴後面的話。

  「嗯,卡爾瓦多斯對貝爾摩德十分著迷。」衝矢昴眯著眼點頭,然後隨口爆了一個大瓜。

  柯南只是驚訝了一瞬,隨機又覺得這挺正常,貝爾摩德這個顏值,可是受過觀眾檢驗的,不然又如何能成為家喻戶曉的大明星。

  「想必組織裡不少人喜歡她吧。」柯南道,「不過這個和琴酒什麼關系。」

  「是,組織裡很多人喜歡貝爾摩德。」衝矢昴說到這淺淺勾起嘴角,「但貝爾摩德誰都沒看上,卻獨獨看上了琴酒。」

  「咳、咳咳咳……」柯南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為什麼?」

  他難以置信,以至於問出來的話,尾音都變調了。

  「是不是很吃驚?」衝矢昴眯著眼笑著低頭看他,「這事組織裡的人誰都知道,因為貝爾摩德調戲琴酒的時候,從來不避諱外人。卡爾瓦多斯見多了,自然心裡泛酸,忍不住就吐露了不少事情。」

  柯南:……

  不,他要緩緩。他腦中浮現了貝爾摩德的樣子,又浮現出琴酒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貝爾摩德她是不是眼神不好。」柯南實在沒忍住吐槽道,「她竟然對琴酒有意思,那種家伙怎麼可能會受歡迎……」

  「那只能說你不了解女人了。」衝矢昴說到一半覺得不對,又改口道,「你小孩子不需要懂這些。」

  柯南:……

  「我還是沒想明白,可惡。」他轉頭看了眼阿笠博士,「博士你怎麼看?」

  阿笠博士愣了一瞬,「額,可能女人就喜歡那種壞男人吧,哈哈哈。」

  「咳。」衝矢昴輕咳了一聲,眯著眼道,「你不明白,你可以直接去問貝爾摩德那個女人。」

  「呵。」柯南完全不想給他眼神,他瘋了嗎?

  「所以我才很震驚,琴酒和阿斯蒂的事。」衝矢昴又道,「以我男人的直覺,琴酒應該喜歡女人才是,而且是那種大美女。」

  「說明你男人的直覺不准。」柯南扯著嘴角吐槽,「那不就更能說明,琴酒對女人沒興趣,連貝爾摩德這樣的都拒絕了。」

  「你怎麼知道拒絕了?」衝矢昴眯著眼,勾起嘴角神秘地道,「至少卡爾瓦多斯不這麼認為,不然也不會那麼酸了。」

  「啊?啊!」柯南震驚,「你是說貝爾摩德和琴酒也……」

  「琴酒可能不喜歡她,但兩人私底下有沒有做過點什麼……」衝矢昴笑著道,「那就不知道了,至少我了解的情況是,琴酒對貝爾摩德的態度確實不一樣。」

  「不是……」柯南覺得自己的腦瓜子有點不夠用了,「貝爾摩德是女的,阿斯蒂是男的。」

  衝矢昴沉默了一下開口道,「是啊。」

  柯南:……

  你們組織裡的人都玩的這麼開的嗎?

  衝矢昴:「所以我對琴酒和阿斯蒂的事情在覺得驚訝,應該說是不可思議。」

  「但事實就是……」柯南抽了抽嘴角,「你看到的那樣,並且看到的不止一次了。」

  上次在夏夕姐姐的店裡,以及摩天輪上,再以及這次在酒店的餐廳裡……

  衝矢昴眼睛微睜,或許是他還不夠了解琴酒。

  有些事情,雖然不可思議,但就是發生了。

  「警察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句,外面鬧哄哄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

  「柯南,你們也在這裡?」目暮警官走進來,直接就看見了屍體邊上的柯南、衝矢昴、還有阿笠博士三人。

  「是啊,我們過來吃飯。」阿笠博士撓了撓頭打招呼道,「前面是我報的警。」

  「嗯,這邊什麼情況。」目暮警官點點頭問道,他看了眼死者,趕緊讓身後的警方工作人員過來處理和保護現場。

  「死者中森茂,今年四十六歲,是這家西餐廳的老板。」衝矢昴把先前了解的情況說了一遍,「人已經沒有了呼吸,並且死了有段時間。現場有打翻在地的咖啡,死者腦後也有傷痕,死亡原因不明。」

  「啊,你是……?」目暮警官一怔,還以為眼前這個有些眼熟的粉色頭發的男人也是一個偵探。

  「衝矢昴,東都大學的研究生。」衝矢昴介紹道,「現在在幸福面包房打工。」

  「啊,我知道。」目暮警官笑著道,「夏夕小姐的店,最近在東京開了好多啊,我經常去。」

  「您也知道嗎?」衝矢昴有些驚訝。

  「是,她以前經常和柯南毛利他們來局裡做筆錄,已經很熟了。」目暮警官想到什麼詫異道,「最近倒是很少看見她,果然是因為和毛利老弟接觸少了……咳咳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我等會就會過來一個個詢問情況。」

  「好的。」衝矢昴和柯南以及阿笠博士互相看了一眼,同目暮警官點了點頭,便出去了。

  一出門,柯南一行人就看見了恰巧坐在了後廚和前廳必經之路的琴酒和阿斯蒂,頓時身體一僵。

  「小弟弟,又見面了。」千本夏夕坐在琴酒的身邊,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決定逗逗柯南。

  誰讓對方總讓她背鍋呢,不好好欺負一下也太對不起自己這些年替對方背的黑鍋了。

  「你、你好,大哥哥。」柯南僵硬轉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賣萌道,「好巧啊~」

  「是挺巧的。」千本夏夕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牛奶,然後又吃了一口手邊的草莓布丁,笑著開口道,「要坐下來吃點嗎?」

  她剛才等的無聊,就去自助餐台那裡拿了不少吃的,反正都已經這樣了,那還不如趁機吃點美食,撫慰一下受傷的內心。

  「不、不用了……呵呵。」柯南心裡吐槽,他怎麼吃的下去啊喂!

  「真的不吃?」千本夏夕再次『好心』問道。

  「不用不用,我前面吃過了一點,而且剛剛看到屍體有些沒胃口。」柯南再次義正言辭地拒絕道。

  「坐下。」琴酒冷冷道。

  「好的。」柯南乖乖地坐到兩人餐桌對面的位子上,乖巧坐好。

  而他身後的阿笠博士和衝矢昴則緊張地看著這邊,站在不遠處,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哎,親愛的,你怎麼嚇唬小孩子呢。」千本夏夕壞心眼地衝著琴酒眨了眨眼。

  琴酒冷冷瞥了一眼對面震驚吃瓜的小學生,然後才嫌棄地看向阿斯蒂道,「吃你的布丁。」

  「你不吃嗎?」千本夏夕笑著道,「要不要我喂你?」

  琴酒挑眉,嘴角抽了一下,這個女人夠了,他演地快惡心死了。

  「喂,小鬼。」琴酒決定轉移話題,「那裡邊什麼情況?」

  「啊?哦,餐廳老板死了。」柯南一驚,連忙答道。

  「廢話,我聽見了。」琴酒不耐地道,「我問你裡面人是怎麼死的,你不是小偵探嗎?」

  柯南:……

  琴酒竟然知道他是偵探!果然是那天暴露了太多了嗎?!還是對方調查過他們少年偵探團?

  柯南心裡有些擔心和驚慌,他倒是沒什麼,但千萬別牽連步美他們。

  只見他定了定神道,「有可能是中毒,也有可能是摔倒後撞到冰櫃磕到後腦勺出血死亡。」

  琴酒挑了挑眉,「他是在喝東西的時候摔倒砸到了腦袋嗎?」

  「嗯,是。」柯南乖巧作答,但內心並不平靜。琴酒的推理和觀察能力一點都不比他差,這個反應速度,再配上他謹慎無比的性格,真的太難對付了。

  琴酒沒有說話,而是在心裡暗忖,如果是毒藥中毒身亡的話,那就有點麻煩了。

  自己和別人交易的藥品,不便讓警察看到。

  雖然自己明顯不可能和死者有什麼關聯,但如果警方暫時破不了案的話,會查當天所有來過餐廳的人,那到時候還是有些麻煩的。

  比如和他見過面的那個藥物研究所的人,又比如他們的私下交易。

  想到這,琴酒的臉色便又黑了幾分。他看了眼身邊那個沒心沒肺正吃著布丁的女人就氣不打一處來。

  於是他掏出手機,給伏特加發了一封郵件:【你的傷好了,明天過來。——Gin】

  此時,目暮警官已經大致了解了現場,然後走出了後廚,第一眼也看見了坐在廚房門口必經之路的那桌。

  「咳咳,兩位又見面了。」目暮警官拿著下本本走過來,「不好意思,能麻煩配合一下我們詢問情況嗎?」

  他也是沒想到,昨晚的那場凶殺案剛遇到這對情侶,今天就又在另一起殺人案中碰到了,也真是太巧了。

  不過目暮警官到底是老牌警察,並不會把驚訝表現在臉上。在他的警察生涯中,看到的實在太多。

  「好的,警官。」千本夏夕聞言放下布丁,開口回道,「您問。」

  「咳咳。」目暮警官輕咳了一聲,拿著小本本問道,「請問你們來這裡做什麼,什麼時候到的?有沒有看見什麼可疑的人和事?」

  「來吃飯啊。」千本夏夕道,「我剛來不久,不過他八點左右就到了。」

  「哦?為什麼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嗎?」目暮警官奇怪問道。

  「我睡懶覺了,所以他在樓下等我。」千本夏夕說著拿起布丁又吃了一口,「情況就是這樣,我們沒看見有什麼可疑的人,也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事情,就突然聽見有人尖叫大喊著說『死人了』,我們才知道這裡出事了。」

  「哦哦好的。」目暮警官反應過來,「你們是住在這裡樓上的酒店嗎?」

  「是的。」千本夏夕說著勾起身邊男人的手臂,衝著目暮警官眨了下眼,「您懂的。」

  「咳,嗯。」目暮警官也不好意思看兩人,快速地記錄完這才合上小本子道,「謝謝,如果還有其他需要配合的,我再過來。」

  「沒事,您忙。」千本夏夕目送對方離去。

  「目暮警官。」柯南突然叫住了他,「你還沒有記錄我的。」

  「哦對,柯南啊。」目暮警官回頭,很想說你這小子就不用了,我去問博士也是一樣的。但看他那麼積極的樣子也就沒有潑冷水,而是笑著道,「那我過來……」

  「不用,我過去就行。」柯南說著跳下桌子,「不好意思啊大哥哥,目暮警官叫我,我先過去了。」

  說完他就蹭蹭蹭地跑遠了,仿佛不想在這待半秒鐘,簡直太難熬了。

  千本夏夕突然笑出聲,「琴酒,你就不能笑一笑嗎,嚇到小孩子了。」

  「呵。」琴酒黑著臉『呵』了一聲,「你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嗎?」

  「這不是我們還在裝情侶嗎?」千本夏夕笑眯眯地說著,不過還是松開了剛才勾著琴酒的手。

  「他們已經信了,還需要裝什麼。」琴酒扯了下嘴角,臉黑了幾許。

  不是他不願意和阿斯蒂裝情侶,他是不願意和一個男的裝情侶。

  沒看見對面警察和附近的人,剛才看他們的眼神都不對勁嗎。

  千本夏夕當然知道對方在不爽什麼,笑著道,「只有這樣,警察才不會尋根問底啊。你看,昨晚這個借口就很好用不是嗎?剛才那個目暮警官甚至不敢抬頭看我們兩個,要不是作為警察的職責……他可能都不想要過來詢問我們。」

  「你故意惡心別人,別人自然就不想過來。」琴酒冷笑。

  「哎呀,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千本夏夕拿了一顆小番茄放進嘴裡,「你這是歧視,我們怎麼就惡心到別人了?」

  「是你,不是我們。」琴酒糾正道,「你不僅惡心別人,還惡心我。」

  千本夏夕看見他那嫌棄的模樣,頓時笑出聲。

  「明明兩個帥哥,這麼養眼的,怎麼會惡心呢。」她說著也隨手從盤子裡拿出一顆小番茄,遞到琴酒的嘴邊。「來,張嘴。」

  琴酒:……

  琴酒黑著臉,薄唇緊閉,完全沒有想要吃的意思。

  「喂,我舉著很累誒。」千本夏夕把小番茄又往他嘴邊湊了湊,小聲調侃,「戲既然演了就要演足哦,琴酒。你不吃,我就這麼一直舉著。」

  琴酒:……

  他知道這瓶氣泡酒就是故意的,誰讓她現在是易容,而自己卻是本來的形像。所以她損害的只是偽裝的形像,而他損害的是自己的形像。

  誰賺誰虧,簡直一目了然。

  琴酒冷冷瞥了她一眼,終於屈尊張嘴,吃掉了那顆小番茄。

  恰巧,目暮警官的視線正好瞥到了這邊,整個人頓時打了個激靈,趕緊轉移了視線。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只要長得帥一點,即使整天黑著臉,都有人為他花錢不說,還親手喂東西。

  他真是老了,跟不上時代了。

  目暮警官再次翻開了手裡的小本本,看向面前的一個扎著小辮子,穿著廚師服的男人問道,「伊藤丸男先生,請問你最後一次見到死者是什麼時候?」

  被問到的男人伊藤丸男是這裡的主廚,負責整個後廚,所以也是和案件息息相關的人。

  「我最後一次見到他是昨天了。」穿著廚師服扎著小辮子的中年男人說道,「昨天晚上關店後,我們開了一個會議,散會後就各自回家了。」

  「會議內容是關於什麼的?」目暮警官隨口問道。

  「是關於我們要來的那個法國新主廚的事。」一旁的另一個廚師開口道,「所以老板開了個會,讓我們准備好迎接對方。」

  「等等,你們的主廚不是伊藤先生嗎?」目暮警官問道。

  「我只是臨時的主廚。」伊藤丸男不好意地笑道,「我其實一直是這家店的副主廚,自從上一任主廚退休離職後,就一直暫時由我兼任臨時主廚。這次老板特地從法國請來的名廚回來,也是為了對方的名氣可以帶火店裡的生意,他比我要強很多。」

  「伊藤主廚你也不差的。」一旁的另一名廚師不滿道,「其實有名的外國人,也不一定能做出適合日本人的口味。」

  「不要這麼說。」伊藤丸男只是笑笑,「人家自然有人家的本事,能成為名廚,都是人們口碑相傳,選出來的。」

  「好的,那這位……」目暮警官問完後,轉向一旁的女服務生。「你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嗎,能不能和我說一下當時的具體情況。」

  女服務生的情況似乎不是很穩定,目暮警官已經刻意把她放到了最後,但看起來似乎對方還是有些驚魂未定。

  「是,我是中島菜菜子,是這家的服務生。」她蒼白著臉道,「是我第一個發現的屍體。平時中森先生都會早起在店裡先喝一杯咖啡,他一直起的很早,所以我也必須要很早起來,提前到達這裡給他泡咖啡。」

  「那今天呢?你最後一次見他是泡咖啡的時候嗎?」目暮警官嚴肅問道,「我已經讓鑒識人員去檢測玻璃杯和咖啡中是否還有有毒物質,請你實話實話。」

  「是,但我今天不是我泡的。」中島菜菜子驚慌道,「我就是因為奇怪老板他怎麼還沒來,所以才去找的。結果就在備用廚房裡看見……」

  她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仿佛那嚇人的場景再次浮現在眼前。

  「警官!」此時一名警察正好快步走過來,「鑒識科那邊打電話過來,確認咖啡杯裡面有劇毒物氰(化)鉀,而在死者口腔裡也檢測出來了。」

  「那就是氰(化)鉀中毒咯?」目暮警官嚴肅道,「好的謝謝,我知道了。」

  「氰(化)鉀中毒?」柯南聽見了兩人的對話,皺眉思索。

  不應該啊……他記得死者的嘴裡並沒有明顯的苦杏仁味,而且……對方的嘴唇和指甲,也沒有明顯的泛紅,這顯然不太符合氰(化)鉀中毒的症狀。

  就在柯南苦思冥想的時候,他又再一次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那桌的組織成員。

  沒辦法,每次有人死亡,他總是下意識地會想,是不是組織的人殺的。

  但轉念又覺得不對,如果是組織的人,那對方現在應該早就殺完離開了,而不是留在現場。

  柯南想著,視線移到了那一桌。

  只見阿斯蒂一只手勾著琴酒的手臂,另一只手裡拿著布丁的勺子,正笑眯眯地往琴酒嘴邊送。

  柯南:……

  喂喂,他和小蘭都沒有那麼膩歪的好不好?!!

  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注意點組織形像?

  他快要不認識琴酒了!這和當初那個心狠手辣敲他悶棍,直接把藥灌進他嘴裡的男人真的是一個人嗎?!

  然而千本夏夕此時完全沒關注自己對於柯南幼小心靈的創傷,而是正愉悅地借著喂布丁的契機小聲問道,「琴酒,你懷裡那個藥不會就有氰(化)鉀成分吧?」

  琴酒狠狠抽了一下眉頭,冷冷道,「沒有。另外……」

  他頓了一下黑著臉看著嘴邊的布丁,「你給我適可而止,阿斯蒂。」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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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餐廳殺人事件 下

  「好吧好吧。」千本夏夕聳了聳肩, 無所謂道,「你不吃我吃。」

  「哎,我可是從來沒喂過別人。」她吃著又感嘆了一句。

  「哼,你這愚蠢的戀愛游戲還沒玩夠?」琴酒完全不吃她那一套, 他怎麼可能把這話當真, 當真就真傻了。

  越是漂亮的女人, 越會騙人。

  「什麼叫愚蠢的戀愛游戲……」千本夏夕看了他一眼, 撇了撇嘴道, 「這叫生活的調劑,你懂嗎琴酒, 整天任務任務的你都不嫌累的嗎?」

  「我不懂。」琴酒抽出被她一直勾著的手,沉著聲道,「不累, 不需要調劑。」

  千本夏夕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她從來沒見過這麼熱愛工作的人。「那一位怎麼沒給你頒發勞模獎章, 或者開個表彰大會什麼的?」

  琴酒扯了下嘴角, 表示不想跟這個女人說話。

  「哎,BOSS也真是的。」千本夏夕說著拿出手機, 「我給他發個郵件建議一下吧。」

  眼看阿斯蒂真的打開手機, 輸入了那一位的郵箱地址, 琴酒眉頭狠狠跳了一下,一把按住對方正拿著手機的手, 沉聲警告,「阿斯蒂。」

  他知道,這瓶氣泡酒是真的干的出這種事, 所以琴酒不得不出手阻止她。

  如果真當她這只是開玩笑, 那他就真的傻了。

  那麼長時間的接觸下來, 琴酒也漸漸能摸清楚對方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無他,就被坑多了。

  「琴酒,我和那一位聊聊天不行嗎?」千本夏夕瞪他,「這你也要管?」

  「那一位很忙。」琴酒冷笑,「不是誰都像你這麼閑的。」

  「你在嘲諷我。」千本夏夕道。

  琴酒:「你聽錯了。」

  千本夏夕:……

  自家上司竟然開始耍無賴了,千本夏夕撇嘴,「你可以放手了,琴酒。」

  琴酒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確認對方是真的不打算給BOSS發郵件了,這才放開手。但還是忍不住警告了一句,「不要拿這種無聊的事情去打擾那一位。」

  「知道了知道了。」千本夏夕把手機放好,「我就是開個玩笑,你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琴酒。」

  「哼。」琴酒不屑地道,「我要真信了你,我就是個笑話了。」

  嘖,真是不好玩。千本夏夕在心裡吐了吐舌頭,她剛才還真是打算發郵玩玩的,沒想到被琴酒識破了。

  算了,不發就不發。

  千本夏夕想著,把手裡的布丁一口悶了。

  真是無聊,琴酒不讓調戲,案件沒結束前,他們又都不能走,只能在這裡干等著警方的結果。

  不過好在有柯南和衝矢昴在,案子至少可以破,破完就能走。

  於是千本夏夕和有著同樣想法的琴酒,目光統統聚集在了餐廳中央的目暮警官那裡。

  「怎、怎麼會是氰(化)鉀中毒呢……」那個叫做中島菜菜子的女服務生聞言頓時面色驚慌蒼白,「怎麼會……」

  「只要查一查就知道了。」目暮警官剛一說完,另外一個搜查科的警察就拿著證物袋跑了過來。

  「警官,我在更衣室裡找到了這瓶氰(化)鉀。」

  「在哪裡找到的?」目暮警官眼睛一亮,趕忙問道。

  「是在一個叫森川千樹的櫃子裡,最裡面的角落裡找到的。」那個搜查官道。

  「誰是森川千樹?」目暮警官嚴厲地看向那群餐廳的工作人員。

  「是我……但人不是我殺的!!」一個青年男人突然激動,「不是我殺的,不可能。」

  目暮警官尋聲望去,這才發現對方穿著廚師服,正是那個站在中島菜菜子的服務生小姐邊上,一直在安慰她的男生。

  「你就是森川千樹嗎?」目暮警官問道,指著證物袋裡的一個小瓶子,「這個東西是你的嗎?」

  那個叫森川千樹的男人臉色發白,「是,但我沒殺人。」

  「千樹,這是怎麼回事?」一旁的主廚伊藤丸男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那你為什麼會有這個東西?」

  「伊藤先生,他是你手下的廚師嗎?」目暮警官問道。

  「是的。」伊藤丸男道,「他是我們負責切菜的廚師,是個實習學徒。」

  頓了一下,伊藤丸男又道,「他和中島兩個人是情侶,平時很老實本分,我真的沒想到……」

  「不、不是我!」森川千樹臉色發白,但還是努力爭辯道,「我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中毒,但不是我干的!」

  「那你有不在場證明嗎?」目暮警官皺著眉詢問道,「你今天幾點到餐廳的,有誰看見?」

  「我和菜菜子是一起到的。」森川千樹道,「我們大概六點左右,每天我們都是第一個到,所以沒有其他人。」

  「那也就是說……」目暮警官思索道,「你們沒有證人可以證明咯?」

  「我可以幫他證明……」中島菜菜子蒼白著臉道,「我們真的沒看見中森先生……所以人真的不是他……」

  「那可講不定。」突然有個廚師開口冷笑道,「中森那老頭不是和你有齷齪嗎?大家都知道。」

  「什麼齷齪?」目暮警官問道。

  「閉嘴,你怎麼能這麼說中森先生,死者為大。」伊藤丸男訓斥自己手下的廚師道,然後看向目暮警官不好意思地解釋,「其實就是有傳言,我們老板他看上了,咳咳,看上了中島菜菜子小姐,所以想要……警官你懂的。」

  目暮警官:……

  現在的人怎麼說話都喜歡欲言又止,不過他懂,他一個老警察,什麼沒看過。

  「嗯。」於是目暮警官輕咳一聲,看向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中島菜菜子,「請問,有這件事嗎?」

  「我……」中島菜菜子臉色更加蒼白了,『我』了半天都沒說出什麼,眼神也有些躲閃,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她驚慌中,還帶著一絲恨意和解氣。

  「不要逼她了。」森川千樹忍無可忍,終於坦白道,「是,中森那個家伙一直拿我的實習學徒生份威脅菜菜子,讓她做對方的情人,不然就開除我。所以我恨他,買了這瓶氰(化)鉀。」

  「千樹,你!」伊藤丸男瞪大眼睛,「你……應該和我說的啊。」

  「呵,和你說有什麼用?」森川千樹心灰意冷地道,「和你說如果有用,那你也不會連主廚位子都還是臨時的了。你又能拿他怎麼辦?」

  伊藤丸男頓時不說話了,只是搖頭嘆氣。

  「所以人是……」目暮警官剛開口,就被對方打斷了。

  「不是,人不是我殺的!」森川千樹臉色難看道,「我雖然恨他,恨得不得了,甚至買了氰(化)鉀,但我最終還是沒下定決心動手。我……下不去手。」

  「不是你說不是你,就不是你的。」目暮警官搖頭,「這一切都是要講證據的,所以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森川先生。」

  「不,真的不是他啊!」中島菜菜子哭訴道,「你們不能就這樣帶走他……不能嗚嗚嗚嗚。」

  「不好意思,我們只是公事公辦。」目暮警官還要說些什麼,就聽一旁的柯南拉著他的衣角道。

  「啊咧咧,氰(化)鉀中毒的話,不應該有窒息症狀,而且指甲和嘴唇會泛紅,像櫻桃一樣的顏色嗎?」

  「柯南?」目暮警官低頭看他,「所以你覺得死者不是氰(化)鉀中毒?」

  「是啊,很可疑。」柯南道,「我剛才又去看了眼死者,確定對方嘴裡也沒有苦杏仁的味道,所以應該不是氰(化)鉀中毒身亡。真正致他死亡的,應該是後腦勺那個傷口。」

  「小弟弟,你懂的真多哦。」

  此時,不知道誰誇了柯南一句,讓他頓時一驚。

  「是啊是啊。」周邊也有人附和道,「我兒子這年紀還只會玩泥巴呢,就知道惹我生氣,什麼都不會。」

  「呵呵,我是和毛利叔叔學的啦。」柯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結果他往聲音的來源看去,才發現剛才第一個開口的人竟然是阿斯蒂!

  阿斯蒂身後還跟著琴酒!

  糟糕,他是不是又表現的太過了?!

  千本夏夕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腦袋,轉頭同琴酒道,「如果我有這麼個聰明的兒子就好了。」

  琴酒:……

  柯南:……

  「是啊是啊,我家兒子也能這麼聰明就好了。」人群中頓時議論起來。

  柯南感覺被頭頂那只手摸過後,整個頭皮都快炸了。

  他突然想起來,阿斯蒂這個狙擊手,對別人的頭發有著特別的執念。動不動就給你剃禿,他瞬間又想起了當初被子彈掃過的頭皮,那種火辣辣的感覺,以及被光頭和板寸支配的恐懼。

  「謝謝,謝謝大哥哥誇獎。」柯南看向對方,頭頂發冷,心裡則不斷吐槽。

  大哥你想生就生,但你為什麼說這話的時候要看向琴酒啊,你倆又不能生,能不能正常一點啊喂!

  「不客氣,小弟弟。」千本夏夕笑著收回手,退回到了琴酒身邊。

  沒辦法,她實在是等的太無聊了,所以跑過來看看熱鬧,順便欺負一下小學生。

  「咳咳、咳……我們還是來說說案子的事情吧。」目暮警官連著咳嗽了幾聲,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

  柯南想吐槽的也是他想吐槽的,但他作為多年的老警察,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柯南,你剛才的意思是,死者不是死於氰(化)鉀中毒嗎?」目暮警官問道。

  「啊,是的。」柯南揉了揉腦袋點頭,「不信的話,大家可以一起去看看。」

  於是一群人便跟著來到後廚,死者此時已經被警方移動放進了停屍袋裡,等待裝運轉移。

  只見其中一個警察助理蹲下身拉開了袋子的拉鏈,露出了裡面中森茂的屍體。

  「確實,不像是你說的那種症狀。」目暮警官摩挲著下巴疑惑道,「那如果不是死於氰(化)鉀中毒,那又是誰做的呢?」

  雖然森川千樹和中島菜菜子並不能完全擺脫嫌疑,但兩人的嫌疑也確實隨著這個發現,減小了很多。

  「咦?」

  就在這時,柯南突然在停屍袋的邊緣,發現了一片魚鱗。

  「奇怪,這裡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讓我看看。」衝矢昴發現了他的異樣,也連忙湊過去看了一眼,然後道,「這是魚鱗吧,像是鯛魚一類的大體型魚的魚鱗。」

  「我知道了,原來如此。」柯南眼睛一亮,和衝矢昴對視一眼。

  「你也知道了?」衝矢昴眯著眼笑道。

  「是,現在就差最後一環了。」柯南說著走到了中島菜菜子的面前,賣萌問道,「小姐姐,我能不能問一下,昨天最晚一個走的是誰嗎?」

  「啊,哦。」中島菜菜子起初還有點懵,「我和千樹走的時候,老板和伊藤主廚應該都還在吧。」

  「好的,謝謝姐姐。」柯南問完就走了,然後同衝矢昴那邊點點頭。

  既然衝矢昴在,他今天就不需要讓阿笠博士和他唱雙簧了。畢竟有黑衣組織的人在,他不能輕舉妄動被對方察覺自己可以用變聲器的事情。

  現在萬事具備,但還差了一點……證據。

  「琴酒,你覺得誰是凶手?」千本夏夕看柯南似乎已經掌握了關鍵信息,知道犯人是誰了。

  「你很閑嗎?」琴酒冷笑,「閑到去幫警察探案。」

  「這不是無聊嘛,走又走不了。」千本夏夕小聲回道,「我記得你平時挺愛看偵探小說的,你難道就不好奇凶手?」

  琴酒沉默了片刻不屑道,「我為什麼要好奇,答案很簡單,是那個主廚。」

  「哦?」千本夏夕也是眼睛一亮,這倒是和她想的不謀而合,於是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的?為什麼不能是那對小情侶呢?」

  琴酒挑眉不屑,「就這兩個人的心理素質,連組織的外圍成員都夠不上,哪有膽子殺人。組織裡研究室裡的小白鼠膽子都比他們大。」

  千本夏夕:……

  自家上司有時候還真是毒舌。

  不過話倒是沒錯,只有真正殺過人的人才知道,什麼樣的人殺過人。

  雖然這很玄學,但往往就是這樣。

  殺過人的人,都有一種不一樣的氣息。

  顯然,那對小情侶不可能殺人,而那個叫伊藤丸男的主廚就……

  千本夏夕看向對方,正巧柯南和衝矢昴的視線也往他身上看去,試圖尋找證據。

  阿斯蒂果然已經發現了,柯南頓時一震。

  他當然也一直沒忘了注意著琴酒和阿斯蒂的動向,所以他們看向主廚伊藤丸男的時候,自然也就發現了。

  看來這次打了個平手,柯南再次對阿斯蒂的推理能力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很強,非常強。而一旁的琴酒,說不定也已經知道了,這兩個人的智商絕對不輸於他和衝矢昴。

  真是棘手難纏的對手。

  對方越是厲害,他也就越是忌憚。

  但他現在必須找出決定性的證據,快點破案,帶著灰原他們趕緊離開。

  柯南思考著,下意識抬眸又看向阿斯蒂,只見對方的眼神正停在了伊藤丸男的廚師服胸前的口袋處。

  於是,他順著目光也好奇看去,那口袋的邊緣,好似有個透明的東西在燈光的照射下閃了一下。

  這是什麼東西?

  下一秒,柯南頓時反應過來,朝著小伙伴衝矢昴的方向看去,就見對方似乎也發現了。

  可惡,這次難道又輸給那個討厭的狙擊手了嗎?!

  柯南有點不甘心,但還是拉了拉小伙伴的衣角,示意他可以開始推理了。

  衝矢昴點點頭,走向目暮警官。

  「我知道誰是凶手了。」

  「哦?」目暮警官眼睛一亮,看向那個粉頭發的男人,「衝矢先生,你知道誰是凶手了?」

  「對,凶手就是……」衝矢昴眯著眼,來到了伊藤丸男的面前道,「就是你,伊藤主廚。」

  「什麼?!」「不可能,怎麼可能是伊藤主廚呢?」「就是啊,主廚平時脾氣這麼好,他不可能殺人,你這個家伙在胡說什麼呢!」

  他話音剛落,頓時激起千層浪。

  伊藤丸男顯然在眾手下和其他工作人員的眼裡,都是脾氣很好的人,所以不可能殺人。

  「你有什麼證據嗎?」目暮警官也有些質疑,伊藤丸男給他的感覺也很好,很難想像對方會是殺人凶手。

  「證據就是他口袋上的魚鱗。」衝矢昴說著,拿出手上的那片透明魚鱗道,「這是我在屍體的身上發現的,就在剛才,你們也都看見了。」

  「所以這個東西和案件有什麼關系呢?」目暮警官不解,「廚師身上有魚鱗也很正常吧。」

  「是啊,這位先生,我一個廚師,身上有魚鱗也再正常不過吧?」伊藤丸男為自己辯解道,「你不能就這樣認為我就是凶手,就因為我和死者身上都有魚鱗。」

  「因為這就是凶器啊。」柯南突然出聲,「用來殺害死者的凶器。」

  「什麼?!」

  眾人頓時更驚訝了。

  「是鯛魚的魚鱗吧。」千本夏夕也跟著道,「死者大概是被冰凍的鯛魚襲擊了後腦,才導致了死亡。」

  「沒錯。」衝矢昴眯著眼,有些復雜地看了一眼阿斯蒂,然後才接口道,「凶器就是冰凍的鯛魚。凶手用這個襲擊了死者的後腦勺,導致他顱內出血死亡。然後又假裝出對方是死於氰(化)鉀中毒的樣子,重新擺放了現場,給對方灌了氰(化)鉀,然後摔碎了沾染了毒藥的咖啡杯。

  而氰(化)鉀在死者死後才被灌進體內,就導致死者並沒有表現出中毒的特征,說明你是匆忙作案並且收拾現場,所以疏忽了這一點。至於你的氰(化)鉀是哪裡來的,想必是曾經看見過森川先生藏起來的那瓶吧?於是你就想把罪名甩到他的頭上,給自己脫身。」

  「哼,他明明是早上死亡的,我那時候還在家,我家裡人可以給我作證。」伊藤丸男皺眉道,「所以你的推理不正確。」

  「不不不,死亡時間在更早。」衝矢昴笑著開口,「你只需要合理利用廚房的冰櫃,就能制造延後死亡時間這件事了。我猜,可能是昨晚開完會後,你們因為法國主廚的事情而爭執,所以你一氣之下衝動殺死了對方,我說的對嗎?」

  「我剛才問過中島小姐姐哦。」柯南走上前開口,「他說你和死者是最晚走的兩個人,所以你的不在場證明不成立哦~」

  伊藤丸男:……

  「真的是你嗎?」目暮警官嚴肅道,「伊藤先生?」

  證據確鑿,伊藤丸男張了張口,頹然的發現,他沒辦法辯解,也辯解不了。

  「是,我昨晚和他爭吵了。」他緩緩開口道,「他當初挖我過來的時候,就承諾了給我主廚位置的!結果呢,結果我給他打工了十年,最後他卻找了個外人過來當主廚!我不服!」

  「那也不是你殺人的理由!」目暮警官震聲道。

  「我知道,我根本沒有想要殺他,我就是氣不過拿起手邊的鯛魚砸了他一下……」伊藤丸男說著蹲下身捂住臉,「誰知道誰知道……」

  果然,事實就如推理的那般,伊藤丸男用不小心砸死對方後,情急之下偽造了現場,把鍋甩給了同樣對對方恨之入骨的森川千樹。

  終於,真相大白。警方帶走了犯人,其他人則陸陸續續地離開了事發的餐廳。

  衝矢昴和柯南跟著目暮警官去做了筆錄,阿笠博士則帶著灰原哀和少年偵探團的小孩子一起回了家。

  本來他們其實也想參與進來破案的過程,但在發現灰原哀不舒服後,就都等在原地照顧她。

  然而她們不知道的事,灰原哀也是故意不讓他們出現在組織的面前,那太危險了。

  「琴酒,去哪?」

  千本夏夕和琴酒此時已經來到了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兩人坐進車裡後,千本夏夕開口問道。

  「米花町,四丁目。」琴酒上車後,點了一支煙道。

  「嗯,回我家?」千本夏夕有些詫異地問道,「不去任務了嗎?你不是說還有很多事。」

  「不了。」琴酒說到這個就臉黑,「你可以回去了,用不上你。」

  「這麼好?」千本夏夕眼睛一亮。

  快樂來的太突然,自家上司就這麼放她假了?

  只見琴酒冷哼一聲,「我可不想每次任務的時候都還要聽一回那些小鬼偵探的推理。」

  千本夏夕:……

  怪不得琴酒突然這麼通情達理放她假,原來是這個原因。

  那她是不是該感謝一下柯南,這算是因禍得福嗎?

  算了算了,看來背鍋也不全是壞事。

  千本夏夕正嘚瑟著呢,就見一旁的琴酒扔過來一本雜志。

  「干嘛?」千本夏夕看了一眼,發現這不就是她簽約的那本嗎?

  「交給你一件事。」琴酒咬著煙看向窗外,「伏特加到時候會把所有的雜志寄到你那裡,你把後面的投票剪下來,全填『白到發光』這個作者,然後寄去雜志社。」

  什麼?聽見自己筆名的千本夏夕一驚,連忙打開了雜志,翻到了最後一頁,上面赫然是『你最喜歡的作者』人氣投票,第一名的作者將會舉行現場簽!售!會!

  臥槽?!她怎麼不知道這個事?所以琴酒他想干嘛!

  不會是想要把她投到第一名,然後現場催更吧?!!

  千本夏夕先是咯噔了一下,但轉念一想,她人氣差工藤優作先生太多,就算琴酒給她刷票也不一定夠。再加上,琴酒給她刷票,她就不能給柯南的老爸刷票了嗎?!

  不過就算如此,她還是有些心有余悸,還好琴酒和她說了,不然她豈不是要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坑了嗎?!

  「怎麼,有問題?」琴酒冷冷看了她一眼。

  「沒有沒有。」千本夏夕趕緊搖頭,「放心吧,交給我。」

  呵呵,絕對不能讓琴酒得逞。

  千本夏夕想著,卻不知道,此時在鈴木家,鈴木園子正發動了所有的朋友和家人給她刷票。

  而就連正在去警察局做筆錄的柯南也沒忘記給自家老爸發了一條簡訊,讓對方給自己零花錢買雜志刷票。

  不想工藤優作直接打電話過來,「你小子想給對方刷票?」

  柯南嘿嘿笑了一下,「老爸,反正你也不需要這種虛名。」

  工藤優作聞言也嘿嘿笑了一下,「放心,我已經在讓人弄了。」

  柯南:「??!」

  工藤優作:「畢竟我也很想見見那個能寫出如此精彩小說的作者。」


第82章 投票大作戰

  「咦, 夏夕小姐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千本夏夕回到店裡的第二天,終於開始了營業。於是,衝矢昴來到面包店後, 第一眼看見隔壁小吃店開門的時候,有些驚訝。

  「您不是說去一周嗎?」衝矢昴眯著眼好奇問道。

  「嗯, 玩的路上遇到點意外。」千本夏夕含糊道, 「所以提前回來了。」

  「意外?」衝矢昴關心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面對自家店員關切的眼神,千本夏夕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 「嗯,沒什麼大事, 就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啊,抱歉。」衝矢昴面露歉意道,「原來您是和男朋友一起出去約會啊,柯南那小子當時說你是和男朋友出去我還將信將疑,沒想到真的被他說准了。」

  「那臭小子又說我什麼了?」千本夏夕挑眉抱著手臂道, 「說來聽聽呢。」

  衝矢昴:……

  夏夕小姐現在這樣子, 確實和平時的溫柔好脾氣差很多, 看來還真是和男朋友鬧矛盾了。不過……

  柯南那小鬼說的還真沒什麼好話,這讓他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好呢。

  看衝矢昴這個糾結的樣子, 千本夏夕就知道柯南那小學生果真沒說什麼好話。

  「他是不是吐槽我又和渣男在一起?」千本夏夕好笑問道。

  「咳咳……」衝矢昴尷尬地一笑, 「確實聽說您男朋友脾氣不好, 還聽說……」

  「聽說什麼?」千本夏夕撇了撇嘴, 「沒想到那小鬼還聽八卦的。」

  衝矢昴贊同地點頭, 「聽說你們經常生氣吵架, 然後您打把他打一頓就和好了。咳咳, 就是這樣。」

  「哎,這倒是事實。」千本夏夕深深嘆了口氣,「我男朋友脾氣確實不好,一不好就生氣衝我發脾氣,沒辦法,我只好把他打服了。」

  咳咳嗯,您開心就好。

  衝矢昴眯著眼,露出一個禮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

  還好,他交過的女朋友都不是這樣暴力……

  但是真的沒想到夏夕小姐平時溫溫柔柔,對男朋友倒是下的去手。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千本夏夕看見衝矢昴那復雜卻尊重的表情就覺得很好笑,於是故意問他,「那你平時和女朋友是怎麼相處的啊,衝矢先生。」

  衝矢昴被問的愣了一下,一時間倒是忘了作答。

  「咦,衝矢先生不會是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吧?」千本夏夕好奇地八卦問道,「看你這個樣子,應該像是有過不少女朋友才是啊。我感覺,你肯定是那種很受女孩子歡迎的類型啊。」

  衝矢昴:……

  「謝謝,受歡迎談不上。」衝矢昴眯著眼不好意地道,「我確實有談過女朋友,但都分手了,我現在還是單身。所以你問我的時候,我還得回憶一下以前是如何和女朋友相處的。」

  「哦?你們是如何相處的呢?」千本夏夕湊近問道,「我可不可以聽聽你的經驗?」

  「經驗倒是談不上……」衝矢昴眯了眯眼,「我要是有經驗,也不會現在還是單身了。」

  「那可能是……」千本夏夕小聲不懷好意地道,「你要不在女朋友生氣的時候,讓她打兩下,說不定就和好了呢。」

  「嗯,我也希望她能打我幾下,她太溫柔了。」衝矢昴眯著眼,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聽他道,「只可惜,現在想讓她打我都做不到了。」

  千本夏夕眨了眨眼,就聽到了久違的系統提示音。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您已解鎖隱藏任務「赤井秀一的心事」,請問是否現在進入觀看過場動畫?】

  千本夏夕沒理會系統,而是突然想到,原來衝矢昴想到的是在組織的那個女朋友嗎?

  她還以為是其他的女朋友,看來,死去的那個才是白月光啊。

  活人永遠無法和死人相比,也不知道,她如果通過副本救了對方,現實又會如何改變。

  最主要的是,赤井秀一在組織裡的那個女朋友,是灰原哀的姐姐。

  如果她姐姐沒死,那灰原哀多數是不會叛逃的,那就不存在灰原哀這個人了,那柯南的主線是不是都得亂套了?

  千本夏夕覺得,這個任務有點難做,還是先放放讓她思考一下。

  「抱歉。」千本夏夕十分抱歉地道,「提到你傷心事了?」

  「沒事。」衝矢昴又再次露出了一個微笑,「都已經過去。其實,您和您的男朋友雖然一直吵架,但打打鬧鬧又何嘗不是情侶間的一種相處方式呢。說句玩笑話,說不定,你們越打越喜歡對方呢。」

  千本夏夕:……

  只見她嘴角微抽,感嘆道,「是啊,我越打他,他就越開心。」

  衝矢昴:……

  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嗯,就讓夏夕小姐的男朋友自求多福吧,他幫不了了。

  柯南那小子說的沒錯,這就不是正常人戀愛的方式。

  也不知道是夏夕小姐和男朋友玩的太開,還是他落伍了……衝矢昴抽了抽嘴角,決定結束這個話題。

  就在此時,一輛小貨車突然停在了店門口。

  「請問是千本夏夕小姐嗎?」小貨車的司機搖下窗,對著她問道,「幸福小吃店,我應該沒有找錯地方吧?」

  「沒有,就是這裡。」千本夏夕心道,大概是伏特加給她寄過來的雜志吧,於是開口道,「是雜志嗎?有多少本,我來簽收。」

  「一萬本,需要我幫您一起搬進去嗎?」貨車司機小哥問道。

  「等等,一萬本?!」伏特加你怎麼敢!千本夏夕感覺自己的手都在抖,這特麼她要弄到哪年哪月去??

  自家上司這個小心眼的,果然是在故意給她找堵,伺機報復。

  「需要我幫忙嗎?」衝矢昴好奇道,「你買這麼多雜志干什麼啊。」

  貨車的門打開,衝矢昴拿出一本,翻了兩頁。

  「原來是這個雜志,夏夕小姐你也喜歡看推理小說嗎?」衝矢昴問道。

  這本雜志很火,他當然知道了。有時候沒事的空擋,他也會買來看看。只不過最近事情太多,他倒是很久沒看了。不過,柯南那小子昨天特意去買了一本,他倒是知道。

  那小鬼,還真是個偵探迷啊。

  「是啊,這期有作者人氣投票,第一名的作者將會舉行現場簽售會。所以我想給喜歡的作者投,就買了好多。」千本夏夕笑笑,只覺得心在滴血。她是不是該讓手下的店員幫忙,不然這麼多東西也不知道得弄到什麼時候。

  衝矢昴望了望這一車的雜志,不禁開口道,「您看來很喜歡那位作者啊,就這一萬本,投票都得弄很久了。」

  「是啊……」千本夏夕嘴角微抽,「我對那位作者愛的深沉。」

  「讓我猜猜。」衝矢昴翻了翻人氣投票的頁面,「是不是工藤優作先生?」

  「是啊,我太喜歡他了。」千本夏夕笑著道,「我家裡還有工藤先生的一整套小說偵探集呢。不過,我原本以為弄起來很簡單,現在看著好像確實很難在投票截止日之前都弄完,不知道你有空嗎,我想叫安室他們一起過來幫我撕一下投票頁。」

  衝矢昴:……

  衝矢昴嘴角一抽,有點後悔剛才多說那一句『要不要幫忙』,不過他還是笑著點頭,「好的沒問題,要不要我去聯系下安室?」

  「嗯好,那麻煩你了。」千本夏夕覺得不用自己開口真是太好了,實在這個事有點說不出口。「你讓安室把隔壁咖啡廳的人也叫上,所有人一起,會快一點。」

  「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聯系。」衝矢昴說著便拿出手機,眯著眼開始打電話。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他可不覺得這個大工程靠他一個人就可以的,這必須得和安室透那個家伙分享分享。

  而這邊,千本夏夕剛幫著司機小哥搬了幾捆雜志去自家店裡,手機就響了。

  她放下手中的東西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面無表情地接了起來。

  「東西收到了嗎?」琴酒一如既往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伏特加和我說司機到了。」

  「嗯。」千本夏夕翻了個白眼,低聲控訴道,「伏特加竟然給我寄了一萬本!」

  「有什麼問題嗎?」琴酒冷冷道,「半個月的時間你還搞不定這點東西?我已經沒讓你跟著任務了,你應該很空才是。」

  是,半個月時間確實很多,但特麼柯學世界的時間線它不講武德,它是跳著來的啊!誰知道是不是睡一覺起來,就已經又要過年了呢。

  按照她這麼些日子總結的經驗,但凡有什麼事件即將發生,那不管這件事是在哪天,都不會被時間線跳過,事件必將發生。但是,事件即將發生到發生當天,這之間的時間卻會快速跳過。

  就拿這個人氣作者投票舉行簽售會舉例子來說吧,既然這個簽售會事件已經開啟,那不管簽售會在哪天,都必將會發生。

  但是投票一般來說,是有半個月的時間給你買雜志,剪下投票頁,填上你選擇的作者,然後寄去出版社。

  這本雜志是月刊,半個月之後,編輯收到所有的投票並截止,然後再花半個月的時間統計投票,最終結果公式在下一期的雜志上。

  這個過程照理說是有整整一個月,到時候籌備簽售會可能又是一個月的時間。可是在柯學世界的話,就會加速這個過程,以最短的時間完成這個事件,來到簽售會當天。

  坑一點的講,很有可能她今天投票,明天就公式結果,後天直接簽售會,完全不講武德。

  所以千本夏夕不得不防,不過她倒是也不用過於擔心。

  琴酒這一萬本,也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所以世界意志應該會寬松她兩天的時間。

  等到所有投票都寄出去後,可能她馬上就能看到結果了。

  但是,即使預想中也有兩三天時間,但她還是覺得很坑!如果她自己一個人的話,不吃不喝大概能搞定吧。

  但這話她又不能和琴酒講,在對方的腦子裡,就是有半個月的時間,而不是兩天。

  「我知道了,我找人幫忙,你不用管了。」千本夏夕撇了撇嘴,「你就那麼喜歡這個作者嗎?非要把她投到第一,工藤優作先生不是很好嗎,我就很喜歡。」

  「別惡心我了,這種女人我怎麼會喜歡。」電話那頭的琴酒聞言冷哼了一聲,「對了,伏特加晚點可能還會再送來一批,你記得也弄一下。」

  琴酒說完直接掛了電話,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時間。

  千本夏夕:……

  什麼鬼,還有?!

  這是多恨她啊,看來自家上司是真的怨念,千本夏夕忍不住捂緊自己的馬甲。當即下單,找人給自己刷票。

  其實琴酒完全可以雇人給他弄這個,但顯然這個男人報復心強又小心眼,才讓她這個組織裡No.1的狙擊手放著任務不去做,每天在家給他撕雜志填投票。

  千本夏夕放下電話,再次撇了撇嘴,跑去店門口繼續幫司機小哥去搬雜志了。

  「夏夕小姐,我已經聯系好了,他們一會兒就過來。」衝矢昴也打完了電話,把手機放進口袋走過來幫忙搬運。

  「好的,辛苦你了。」千本夏夕笑著客氣道,「中午請你們吃好吃的。」

  「不客氣,應該做的。」衝矢昴眯眼笑著回道。

  很快,等到三人合力終於把雜志通通搬運進來後,安室透便帶著她的其他兩個店員過來了。

  千本夏夕抬眸看了眼,除了安室透之外,還有她在咖啡廳的女服務生榎本梓,以及外賣員脅田兼則。

  嗯沒錯,就是朗姆。

  千本夏夕突然覺得心情好了不少,誰讓琴酒故意捉弄她,那她就讓波本和朗姆陪她咯。

  「夏夕小姐,聽說你要幫忙,我們就過來了。」脅田兼則,也就是朗姆笑著率先開口道。「能問下是什麼事嗎,我們隨時都可以的,能為您幫忙是我們的榮幸。」

  「咦,你沒和他們說嘛?」千本夏夕聞言疑惑地望向一旁眯著眼的衝矢昴。

  自然沒說,衝矢昴笑眯眯地想,說了哪有驚喜呢。

  「沒有哦,我就說了您有急事,他們就都過來了。」衝矢昴笑道。

  「對,衝矢先生沒和我們說。」安室透也笑著看向兩人,就衝矢昴的那個笑容,總覺得有點哪裡不對勁。「夏夕小姐您是有什麼急事嗎?」

  「哦,也不是什麼很急的事,就是我比較心急想要早點做好。」千本夏夕笑著不好意地開口道,「就是最近我一直在看的雜志有個人氣作者的投票,我買了好多本,想要你們幫我一起撕一下投票頁。」

  「就是這個嗎,當然沒問題了。」安室透笑著道,「那現在就開始?」

  「是啊夏夕小姐。」偽裝成脅田兼則的朗姆露出一個堪稱猥瑣的討好笑容,「我們完全沒有問題。」

  一旁的榎本梓也跟著點頭附和,「交給我們就行。」

  「好的,謝謝你們了。」千本夏夕也不跟他們客氣,直接推門走進了店裡。

  只見她指著滿屋子的雜志,笑著開口,「不是很多,就這些吧。」

  「好……」安室透剛笑著踏進屋子裡想要說『沒問題』,結果就卡在了當場。

  「夏夕小姐……」安室透頓了頓,很想吐槽,這就是你說的『不是很多,就這些』嗎?只是他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看來你真的很喜歡那個作者啊。」

  「當然,我可超喜歡工藤優作先生啊。」千本夏夕笑著道,仿佛她是工藤優作的超級粉絲。

  「看出來了。」脅田·朗姆·兼則小胡子抽了一下,笑容僵硬地道。「您真的很喜歡工藤優作先生。」

  千本夏夕眨了眨眼,「那我們就開始吧?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參加工藤優作先生的簽售會了呢!」

  「好的,那我們一人負責一面牆。」衝矢昴眯著眼道,「夏夕小姐就幫我們收集剪下來的投票頁吧。」

  「沒問題。」千本夏夕點點頭,正要幫忙去把先要處理的雜志放到桌子上的時候,就發現進來後一直都沒怎麼說話的榎本梓小姐,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眼,並不著痕跡地挪開了目光。

  千本夏夕頓時挑眉,有點不對啊。

  榎本梓平時可不會用那種眼光看她,不是她敏感,而是……千本夏夕眼睛微眯,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她看看安室透,又看看榎本梓,對方不會是貝爾摩德假扮過來找波本的吧?這事朗姆知道嗎?或者說,貝爾摩德知道脅田兼則這個外賣員就是朗姆嗎?

  不過千本夏夕轉而一想,管她呢,如果是貝爾摩德就更好了,要是榎本梓本人她可能還有點不好意思這樣使喚人家做這個,雖然她給工資吧。但如果是貝爾摩德,她使喚起來可是完全沒有壓力。

  於是,到了晚上,等眾人把所有一萬本雜志的投票頁都剪下來之後,連晚飯都沒有胃口吃了。

  這可比做任務辛苦多了,這是所有人的心聲,包括千本夏夕自己。

  「謝謝大家,今天就到這裡,我請你們吃海鮮拉面吧。

  「不用不用,我不吃了。」衝矢昴看了眼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我也是。」安室透揉了揉肩膀和手腕,「對了,夏夕小姐這些選票你自己填嗎?如果需要的話我們可以幫你。」

  他話剛一說完,就收到了三雙眼睛不同程度的鄙視。

  你自己為了維持好人人設自己去幫忙啊,別拖他們下水!

  安室透瞥了眼自家上司,又瞥了一眼貝爾摩德,最後看著同樣臉色僵硬的衝矢昴,尷尬地笑了一下。

  沒辦法,誰讓他說順口了呢,這不知不覺就脫口而出了。其實他也不想再看見這些雜志了,真的要吐。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吧。」不是千本夏夕人好放過他們,而是她要填的人不是工藤優作而是她自己,這就不好讓對方知道了。「既然是給喜歡的作者投票,自然要有誠意了,我要親自一個一個填上去。」

  「啊……」安室透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驚訝道,「您還真是喜歡對方。」

  「是啊是啊。」眾人附和。

  於是,這場組織的臨時聚會,就在幾人的『您真是喜歡工藤優作先生』『佩服您的毅力』『工藤優作先生一定會感受到您的誠意』之中,完美落下了帷幕。

  離開千本夏夕的幸福小吃店後,幾人便分開回家。

  而榎本梓則在走到一條小巷子後,直接撕下了臉上的面具。

  果然是貝爾摩德假扮的,她今天本來是來找波本談一下事情,卻不想還沒說幾句話,就被拉去給阿斯蒂當了一天的苦力。

  貝爾摩德抽了抽嘴角,揉了揉自己因為不斷剪雜志而有些肌肉勞損的肩膀和脖子,然後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琴酒。」她開門見山地道,「阿斯蒂她怎麼回事,什麼時候喜歡上了工藤優作?」

  這種喜歡在她看來十分不合理,就像是個瘋狂的粉絲,買一萬多本雜志,一個一個字親筆填上一萬張選票,就只是為了給對方刷票,簡直是不可思議。

  電話那頭的琴酒沉默了幾秒,冷冷道,「什麼情況?」

  「她買了一萬本雜志,讓我們幫她剪下來,她要給對方投票。」貝爾摩德快速復述了今天的事,解釋了一下她為什麼會在那裡,然後又補充道,「她還說要一個一個字親筆填上工藤優作的名字,說是他的超級粉絲,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琴酒:……

  琴酒黑著臉,「你們是指誰?」

  「我、波本。」貝爾摩德伸出手指道,「還有他另外兩個店員,一個粉頭發的,一個看上去有些猥瑣的老頭。」

  琴酒:……

  貝爾摩德說道一邊又仿佛開玩笑道,「那個老頭是個獨眼,我第一眼在波本的店裡看見的時候差點以為是朗姆。不過我轉念一想,朗姆應該沒空過來送外賣吧。」

  主要是,波本已經在這探查了,朗姆便沒有必要辛辛苦苦過來送外賣就為了探查情報,完全可以交給波本。

  「嗯。」琴酒沒打算告訴對方那個猥瑣的獨眼老頭就是朗姆,他剛要說些什麼,就發現手機提示有電話進來,他看了眼,是朗姆。

  「好了不說了,我還有事。」琴酒黑著臉掛了貝爾摩德的電話,然後又接通了朗姆的。

  很好,他不過就是給阿斯蒂找點事情做,現在一個個都來找他投訴了。

  ……

  此時另一邊,終於忙了一天回到工藤宅想要吃點東西的衝矢昴一推門進去,就看見了底樓大廳裡堆滿了東西。

  他走進一看,竟然又是那本偵探小說雜志,他的心頓時咯噔一下。

  「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幾面牆多的雜志背後,一個小小的腦袋伸了出來,欣喜道,「快來幫我剪一下雜志,我快要累死了。」

  衝矢昴這會兒眼睛都不眯了,只見他嘴角抽了抽道,「你不會也要給工藤先生刷票吧?」

  「啊,不是,是給另一個作者。」柯南意識到了什麼,「是誰要給工藤先生刷票?」

  「夏夕小姐啊。」衝矢昴頭痛地道,「我今天給她弄了一天,她買了一萬本。」

  柯南震驚,沒想到夏夕姐姐竟然是他老爸的粉絲,還給他老爸刷票?

  然後震驚之余他也苦著臉道,「我今天其實也已經弄了一天了,在園子家。現在這個是工藤先生讓我幫忙的。」

  沒錯,鈴木園子說夏夕姐姐的生日快到了,想要給她一個驚喜,所以叫上小蘭和他,一個字一個字填上了帶著她筆名的選票,然後寄去了出版社。

  她們想送她一個簽售會,並且既然是生日禮物,當然要全程自己弄才更有誠意。

  所以柯南今天不比衝矢昴輕松,甚至還要更加累得多。結果……結果他終於以為晚上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的時候,就看見了他爸寄來的一萬本雜志,頓時痛苦面具。

  「所以昴哥哥你別光站著看了,快幫我一起。」柯南催促道,「不然來不及了。」

  衝矢昴:……

  衝矢昴一臉復雜地望著這幾面牆的雜志,「工藤優作先生想要投的那個作者叫什麼名字?」

  苦哈哈正在剪投票頁的柯南從雜志堆裡抬頭:「白到發光。」


第83章 人氣第一

  「柯南, 你今天怎麼好像精神不太好?」中午的幸福小吃店裡,千本夏夕遞給他一杯自制的檸檬茶,笑著問道, 「怎麼了,晚上沒睡好?」

  還不是因為你?

  柯南無精打采地抬眸看了千本夏夕一眼,嗦了一口冰鎮的特制檸檬茶,感覺那酸爽冰冷的味道刺激著味蕾,這才感覺活過來一點。

  「嗯,沒怎麼睡好。」柯南呵呵兩聲, 其實他根本就沒怎麼睡。一晚上都在弄那個該死的投票。

  到底是誰想出來這個可惡的活動, 害的他現在睡不好不說,連手都發軟, 一定是肌肉勞損了。

  「你昨天是不是和你的昴哥哥出去哪裡浪了?」千本夏夕好笑地看著柯南,那眼下巨重的黑眼圈。「他今天好像精神也不太好,差點把面包烤過頭。」

  柯南:……

  浪, 他也想浪啊,他浪的起來嗎?還不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竟然這麼看他笑話,太過分了!

  柯南默默喝著檸檬茶,決定不打算理這個小伙伴了,太沒有愛了。

  很快, 檸檬茶就被他喝見底了,柯南撇了撇嘴, 覺得還有些意猶未盡。

  「要再來一杯嗎?」千本夏夕笑著道。

  「不要了,我才不想喝了。」柯南半月眼,他覺得做人有時候還是要有點尊嚴。

  於是他看著千本夏夕又拿了一杯新的放到他面前, 乖巧地賣萌道, 「謝謝夏夕姐姐。」

  然後繼續咬著吸管嗦了一起來, 夏天和冰鎮檸檬茶真是絕配。

  「對了夏夕姐姐,你的小說有多少天不更新了?」柯南想到什麼突然試探道,「你知道那個人氣作者投票吧?這要你萬一成了第一名,舉辦簽售會的時候,就不怕現場被讀者圍著催更嗎?」

  「咳咳,你也知道這個投票嗎?」千本夏夕瞅了柯南一眼,奇怪他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來了。但還是聳聳肩隨意地道,「放心,我怎麼比的上工藤優作先生,不會是我拉,你太高看了。」

  柯南驚訝看了她一眼,這才反應過來對方好像是自家老爸的粉絲,還特意買了一萬本雜志,就為了給他老爸投票。

  想到這個柯南就頭皮發麻,因為他不小心和小蘭說漏嘴後,小蘭把這事告訴了園子,然後園子為了保險起見把夏夕投給他老爸的票抵消掉,就又買了一萬本雜志,正在路上……

  柯南:痛苦面具。

  也就是說,他喝完這杯檸檬茶,就又要回去剪雜志填票了。

  不過好在他還有小伙伴,他已經叫上了衝矢昴和毛利叔叔的大徒弟安室透,以及二徒弟脅田兼則一起去鈴木家幫忙。

  人多力量大,相信他們很快就能完成這一萬本計劃。

  而此時,千本夏夕也是痛苦面具,她昨晚其實也沒睡好,就為了幫琴酒填投票填到半夜。而且還是填自己的筆名,簡直太羞恥了。

  還好這個身體非常健康,偶爾熬夜也不算什麼。至於給『白到發光』這個作者刷票,關她千本夏夕什麼事呢,這樣想想又不覺得有什麼羞恥了。

  當然這個事情也直接導致了,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休假,結果又沒辦法碼字更新了。

  總之,她現在看到這本雜志就有點想吐。

  其實她昨晚很想私心把所有的選票都填工藤優作,但琴酒明顯一直盯著這件事情,太容易被察覺不對。畢竟票數如果公示後,發現自己刷的票和實際的對不上,一眼就能看出她做了什麼。

  所以千本夏夕最後還是忍住了,沒有衝動。

  只是偷偷刷了兩倍於琴酒投她票數的票給了工藤優作先生。

  本來她的人氣就比不上對方,琴酒刷多少她就刷多少,就能互相抵消了。何況她為了保險,還多刷了一倍,這樣應該就能十拿九穩了。

  「夏夕姐姐,你其實很厲害的。」柯南小聲道,「你的小說很好看啦,那個工藤優作也不過是年紀大了,占了點便宜。他要是和你一樣是新人,人氣肯定比不上你的!所以你什麼時候更新啊!」

  「咳咳,等我有空了……」千本夏夕笑了一下,她現在是真沒空啊!她現在就怕琴酒又讓伏特加寄一萬本過來,她就又要忙上兩天,然後再次給工藤優作先生刷上兩萬票。

  真的,她的錢包在哭泣啊。雖然她現在已經不缺錢了,但是版圖上那麼多的店需要她點亮解鎖,錢怎麼都是不夠花的。

  「你現在不空嗎?」柯南半月眼吐槽,這要是到時候開簽售會被人打,可怪不到他頭上啊。不過他想到千本夏夕的武力值,又覺得好像沒什麼可擔心的。

  「我忙啊這兩天。」千本夏夕嘆了口氣道,「不是得給工藤優作先生投票嗎,昨天我也填了一晚上的票,今天剛打包寄走。弄了一天一夜手都有點軟,就更碼不了字了。而且我想著如果不夠的話,要不要再買一萬本……所以這幾天也是真的沒空。」

  「別……」柯南嚇了一跳,差點說漏嘴。

  可別了,他已經快吐了,你再給他老爸刷一萬票,他就得又刷回來,真是沒完沒了了。

  「別什麼?」千本夏夕奇怪地看向他,柯南是讓她別給工藤優作先生也就是他老爸刷票嗎?

  「嗯……我是說你別太累了,有這功夫不如碼碼字,我等的花兒都謝了,你什麼時候更新啊。」柯南催更完還補充了一句,「相信工藤優作先生一定已經收到了你的誠意,不用再給他刷票了。」

  千本夏夕眨了眨眼,這意思是柯南把她刷票的事告訴他老爸了,然後他老爸說不用了嗎?

  但天地良心,她真的只是在給自己刷票啊。

  不對,她確實是找人給工藤優作刷了兩萬票。

  哎,果然是睡眠不足導致大腦遲緩,這投票的事情搞得她頭都大了。

  「嗯,我盡量不投了。」千本夏夕笑著應付柯南,這事還是得看伏特加會不會再寄一萬本過來,她說了不算。

  柯南:……

  盡量不投,就是還是要投的意思?

  夏夕姐姐就這麼喜歡他老爸?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的,真是的。

  柯南吐槽歸吐槽,倒是想著在她生日的時候要不要送一本他爸爸的親筆簽名小說給她。

  柯南抿了抿嘴,很想說你可千萬別投了,再投他這個日子就沒法過了。但為了保密給對方一個驚喜……嗯,當然也有可能驚嚇,可能還是把這話吞進了肚子了。

  「夏夕姐姐我喝完了,謝謝你的檸檬茶。」柯南跳下椅子准備告辭,沒辦法,到和園子約定的時間了,他得接他的小伙伴衝矢昴一起去園子家,給她弄投票。「那我就和昴哥哥一起走咯。」

  「嗯嗯,你們去吧。」千本夏夕打了個哈欠覺得有點犯困,於是隨意地擺了擺手,「你們去吧,玩的開心。」

  今天衝矢昴給她請假了,理由是要帶柯南出去玩。千本夏夕想著估計兩人又去商量什麼對付組織的計劃了吧,直接就點頭同意了。

  不想這邊她剛送走衝矢昴和柯南,就又收到了安室透和脅田兼則的請假信息。

  奇了怪了,最近組織有什麼大型任務需要波本和朗姆一起出動的嗎?

  不過她也無所謂,她是一個很好的老板,所以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而此時,幸福壽司店裡,安室透和朗姆看著手機齊齊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阿斯蒂這個老板當的一點都不像老板,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批准他們的假了呢?

  如果不批准的話,他們就有借口不去幫忙弄那個什麼鬼的投票了!

  朗姆抽了抽嘴角,算了,就當是收集情報了。

  於是他給波本使了個眼色,對方直接意會,關上店門,開著車離開了。

  ……

  晚上關店後,千本夏夕終於有時間坐下來休息。於是她打開了她的店鋪地圖,用這兩天的營業額再次點亮了兩家店後,看著東京的版圖,難得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她的店現在已經擴充遍布了東京各個地方,有幾十家了。

  就是這短短的一段日子,就像是滾雪球一般,幸福集團一點點在壯大。

  玩過這類經營游戲的都知道,起初非常困難,只有一家店的營業額不足以支撐她升級所需要的幣。但當撐過了這一時期,形成一個良性循環後,就會得到飛速發展。

  這就和現實的商業一樣,萬事開頭難,只要轉了第一桶金後,錢生錢,錢再生錢,就變得容易的多。擴張的速度飛快,從一家店,到十家店,再到一百家一千家。這中間的過程,其實是非常快的。

  就像是你找到有一家新的很好吃的奶茶店,等過了一段時間,你就驚奇地發現,到處都是它的連鎖店了。

  希望她能夠快點填滿整張地圖吧,千本夏夕滿意地關掉了地圖界面,准備上床睡覺。卻不想,她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千本夏夕挑眉,伸手拿過看了一眼。哦呼,是她的上司。

  「喂,找我什麼事。」她接通後直接躺倒在床上,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你交給我的任務,我可是今天早上就完成了。」

  琴酒冷笑了一聲,完成是完成了,結果他收到了一堆投訴電話。

  嗯,讓朗姆、波本還有貝爾摩德齊齊出動給那個作者刷票,面子可真大。

  但這個事他又不能說,琴酒覺得非常不爽。

  「知道是我交給你的任務,為什麼要找別人?」琴酒冷哼道,「你自己沒有手嗎?」

  「不是,我為什麼不能找別人幫忙了?」千本夏夕無語,琴酒這家伙今天是怎麼了,莫名其妙找茬。

  「我不希望別人知道。」對話那頭,琴酒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是私下裡的事。」

  言下之意,這不是組織的任務,所以不想讓組織的其他人知道。

  千本夏夕一愣,終於反應過來,笑著道,「所以那天果然是貝爾摩德吧,怎麼,她找你投訴我啦?」

  琴酒冷笑一聲,「你知道就好。」

  看來阿斯蒂還真發現了貝爾摩德,琴酒勾了勾嘴角,心道她的觀察力還算可以。

  「哎,誰讓她假扮我店員的。」千本夏夕躺在床上,翹起長腿悠閑地開口道,「我本來只想坑波本的,沒想到她自己送上門的,可不怪我。」

  琴酒沒有接話,千本夏夕又跟著開口道,「不過我可沒有說是你讓我刷的票,不算透露你隱私吧,琴酒。」

  「你以為她打給我只是為了投訴你的嗎?」琴酒不屑道,「那個女人又何嘗不是為了試探我。」

  當然不止貝爾摩德,朗姆也是那樣想的。組織裡的人,可沒有善茬。

  「你找的什麼破理由。」琴酒不滿地聲音再次透過聽筒傳到她的耳朵裡。

  「好吧,我的瘋狂粉絲人設塌了嗎?」千本夏夕無所謂地笑道,「誰讓你買了那麼多本,如果只是一點點的話,我這個理由完全站得住腳啊,簡直完美。工藤優作先生的小說,誰不喜歡看呢,對不對?」

  千本夏夕說完,突然想起什麼,再次開口道,「對了琴酒,你可別再給我寄了,我最近看見這破雜志都快吐了。你要是再敢給我寄,我就推薦波本讓他去看這本小說,你猜他在看見『Gin小天使』的時候,會不會想到是你呢。」

  琴酒:……

  他就不該圖省事讓阿斯蒂給他查那個作者的身份。畢竟是自己的私事,不方便利用組織的黑客,所以才讓手下去查。

  沒想到現在竟然被反過來威脅了,琴酒冷笑連連。

  還真是那瓶氣泡酒的作風,想到這琴酒冷冷道,「放心,我已經讓其他人去弄了。」

  嗯,那就好……千本夏夕剛松了一口氣,突然覺得不對。

  等等,琴酒是說他已經讓別人去弄了嗎?這是指他特麼又花錢給自己刷票?

  於是她連忙問道,「你又刷了多少?」

  「怎麼,你很好奇嗎?」琴酒不答反問。

  「當然,畢竟這個事我可是從頭跟到尾,自然要好奇一下。」千本夏夕眨了眨眼又道,「沒想到琴酒你對那個作者是真愛了。」

  琴酒:……

  「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琴酒想到那個作者就恨不得一槍斃了,快別惡心他了。於是充滿惡意地笑道,「我當然是愛她愛到恨不得把她關進小黑屋裡日日夜夜給我碼字,所以……我又投了一萬票。」

  千本夏夕頓時被那變態的話語弄得一抖,臥槽,琴酒這個家伙竟然想關她小黑屋,豈有此理。

  她不過就是更新的比較佛系而已,至於嘛!

  不管怎麼說,千萬不能讓他如願。千本夏夕含淚又下了一單,給工藤優作先生再投一萬票。

  這下互相抵消,總沒有問題了吧?!

  別問她為什麼不再投兩倍,她是真的沒錢了!剛才升級店鋪都花完了。而且,她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她的人氣和工藤優作之間真的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琴酒投兩萬,她投三萬,真的已經是非常保險了。其實她投兩萬用來抵消,都也足夠了。

  求時間線趕緊跳吧,她是真的不想再折騰這東西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去雜志社投訴了!

  或許是她的祈禱起了作用,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千本夏夕就發現,時間已經過了半個月。

  因為她斜對面的帝丹小學開學了,直接從暑假跳到了開學日。

  「夏夕姐姐,你猜這一期的人氣作者會是誰?」中午,柯南神神秘秘地從學校跑過來蹭飯。

  「哦,你說那個投票嗎?」千本夏夕眼睛一亮,「什麼時候出結果啊,不過這還用問嗎,肯定是工藤優作先生啦。」

  「今天,今天就會發行新的一期咯。估計下午就能知道了吧?」柯南咳了兩聲道,「你就沒想過會是自己嗎?」

  「啊?」千本夏夕眯起眼,柯南這家伙什麼意思?不過果然今天就是下一期的發刊日,時間線還真沒有跳過重要的事件。

  「就是你這半個月還沒更新啊,你就不擔心嗎?」柯南真誠地問道。

  「那也是沒辦法啊……」誰讓時間線一跳就是半個月,她能日更才有鬼了。「我是有點擔心啦,不過一想到有工藤優作先生在,我就完全不擔心了呢。」

  不僅如此,她投的那三萬票,才是她安心的最主要原因。

  柯南撇了撇嘴,如果讓夏夕姐姐知道他老爸反而是最坑的那個,投了比園子還多的票,不知道對方會有什麼反應。

  估計是,再也不想看他爸的書了吧。

  「對了夏夕姐姐,晚上你有空嗎?」柯南突然道,「小蘭姐姐和園子姐姐讓我幫忙約你晚上聚會,她們下課過來找你。」

  「有啊,她們怎麼突然想到要聚會了?」不知道為什麼約她聚會要搞的這麼神神秘秘的。但想到園子的性格,又覺得正常。於是千本夏夕隨口道,「那行,等她們來。」

  「嗯嗯,那我就先走了哦,夏夕姐姐。」柯南說著頭也不回地就跑出去了。

  ……

  此時另一邊,保時捷356A內,伏特加拿著手裡的雜志笑道,「大哥,提前拿到了。」

  「嗯。」琴酒抽著煙看了一眼伏特加,「看看結果。」

  「好的大哥。」伏特加此刻也很激動,連忙翻到末頁,找到了『你最喜歡的作者』的投票公示。

  只見他往下一瞧,瞬間露出一個不出所料的滿意笑容。

  「第一名,白到發光,哈哈。」伏特加笑道,「不愧是大哥,她的排名第一還遙遙領先第二位的工藤優作先生。」

  「我看看。」琴酒伸手拿過雜志,赫然發現第一名的『白到發光』十五萬票,而第二名工藤優作九萬票,她竟然領先了六萬票之多。

  「我沒有刷那麼多。」琴酒勾起嘴角,「看來催更的人可不止我一個。」

  「原來如此。」伏特加瞬間明白的琴酒的意思,於是也跟著笑道,「那我們簽售會那天直接動手嗎?要不要叫上阿斯蒂警戒?」

  「不用。」琴酒冷冷一笑,「不過是個作者,還用不上狙擊手。」

  其實琴酒想的根本不是這個,他不是覺得用不上狙擊手,殺雞用牛刀了。而是……那瓶氣泡酒的事件體質,他可不想簽售會當天再弄出什麼殺人案了。

  「嘿嘿好的大哥。」伏特加笑道,「我可真期待那天啊。」

  琴酒咬著煙,咧嘴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惡劣笑容,「誰不是。」

  ……

  晚上,毛利偵探事務所。

  千本夏夕如約和小蘭園子一起來到了聚會現場。

  「生日快樂啊夏夕~」園子笑著衝過來抱著她道,「看,這是我們送你的生日禮物哦,快拆開看看喜不喜歡~」

  千本夏夕一愣,望著被精心布置過的房間突然有些感動,她都沒反應過來,今天竟然是她這個身體的生日。

  「謝謝啊,園子,小蘭。」千本夏夕笑了起來,低頭去看園子剛剛塞過來的禮物。

  她打開精美的包裝紙袋,發現裡面竟然是一本雜志。

  千本夏夕拿出來一看,這不是……

  「恭喜夏夕,成為了人氣第一的作者哦!」園子趁著她愣神的時候,已經拿過雜志翻到了末頁公示的投票處。「看,你可以開簽售會了,開不開心?!」

  「恭喜你哦,夏夕。」小蘭也笑著道,「這是我和園子的心意,請你一定收下。」

  千本夏夕:……

  千本夏夕看著那明晃晃的『十五萬票』和『第一名』,頓時那感動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我特麼,謝謝你們啊。


第84章 他會親自出手

  「謝謝。」千本夏夕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我真是太感動了,園子,還有小蘭, 你們是怎麼做到的?!我的人氣可是差了工藤優作先生好多, 為什麼他才九萬票我有十五萬?!」

  「說明喜愛你的讀者很多啊!」鈴木園子勾著千本夏夕的胳膊, 把頭枕在她的肩上,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笑道, 「夏夕, 喜歡我們的禮物嗎?」

  「所以是你們給我刷票了嗎,園子?」千本夏夕側頭看向她。

  「啊咳咳……」鈴木園子眨了眨眼,雖然刷票不好, 但她真的很希望朋友能夠開簽售會啊, 一定很棒。「我和小蘭還有柯南一起買了好多雜志,親手給你一張張填上去。不過後來怕不夠, 我又找人代刷了不少……」

  「代刷了多少?」千本夏夕嘴角微抽。

  鈴木園子伸出一只手, 「這個數?」

  千本夏夕一陣窒息, 「五萬?」

  鈴木園子點點頭,又搖搖頭,「加上我和小蘭柯南一起的,一共七萬……咳咳,我覺得也不是很多哈。」

  嗯,不是很多……

  「謝謝你了園子。」千本夏夕已經窒息地快要暈過去,園子這家伙竟然偷偷地給她刷了七萬票啊!要知道工藤優作先生的總票數才不過九萬, 園子靠著一己之力就給她刷了七萬啊!!

  「那你喜歡嗎, 我們可是准備了好久的。」鈴木園子說完, 便和毛利蘭一起笑著看向她, 一臉希冀地等著她的回答。

  「嗯, 喜歡。」千本夏夕咬著牙道,她真的太感動了。兩萬票純手工投票,她當然知道是有多費力了,她是真的非常感動。但是……

  「我非常喜歡,太謝謝你們了,就是……」

  「就是什麼?」鈴木園子疑惑問道,「夏夕,你的臉色怎麼好像不太好啊。」

  能好才怪了!

  千本夏夕嘆了口氣,幽怨地道,「就是,我已經很久沒更新了,我怕簽售會那天會被催更的讀者打死。」

  鈴木園子:……

  毛利蘭:……

  一旁站在角落偷偷觀察的柯南:)

  「咳咳,夏夕啊……」鈴木園子放開抱著夏夕手臂的手,尷尬地輕咳兩聲。她還真是忘了這個問題了,畢竟比起無限恐怖這類的她還是更喜歡言情小說,所以有段時間沒追了,不知道夏夕斷更的事。只見她無辜地眨了眨眼,小聲地道,「你不是身手挺不錯的,讀者應該打不過你?」

  千本夏夕:……

  讀者是打不過她,但一人吐一口唾沫都能把她淹死啊。況且她的讀者裡,還有組織的危險人物,就比如她家上司……呵呵。

  但這讓她如何說?

  「哎,我就說讓你好好更新了吧。」柯南突然幸災樂禍地開口,「讓你不更新,現在慘了吧。」

  感覺自己好心辦壞事的小蘭抬手就給了柯南腦袋一記糖炒栗子,「柯南,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夏夕姐姐呢。」

  「咳咳,那夏夕要不簽售會當天我給你化個妝吧!保證沒人認出來是你!」鈴木園子也知道這事有點尷尬,於是提議道,「想來你讀者也打不過你,只要開完簽售會,你卸了妝就走,絕對沒人知道那是你!我這個主意怎麼樣?!」

  「嗯,主意不錯。」千本夏夕其實也有思考著怎麼保住自己的馬甲,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易容了。但是知道她真人和筆名的除了她的編輯,還有眼前的這三個人。

  她如果用自己那完美的偽裝工具,鈴木園子和毛利蘭倒是沒什麼,大不了以為她擅長易容不會多想。但柯南就不一樣了,他一定會想的更多更深,甚至結合起以前的細節,和曾經直覺她是黑衣組織一員的時候的感覺,再次懷疑甚至鎖定她。

  畢竟柯南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很多時候線索就是這麼不講道理的送到他的面前,暴露的風險非常大。

  如果這樣的話,那她還不如直接鴿了簽售會,或者直接不要這個馬甲,大不了和琴酒打一架罷了。

  當然了,能保住馬甲還是要保的,她覺得她還是可以再掙扎一下的。所以,她想讓柯南的老媽幫她易容一下。

  千本夏夕依稀記得,柯南,也就是工藤新一的老媽,工藤有希子,是和貝爾摩德一起拜師學易容的,師出同門,手藝也十分精湛。

  但是她沒辦法直接開口和柯南說這件事,畢竟她表面上是不知道柯南真實身份的。所以這事得迂回一下,剛才園子提議化妝的時候,她便直接同意了。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鈴木園子的性格就是那種大大咧咧想一出是一出的元氣少女,還是那種十足的行動派。「小蘭,我記得你家好像有化妝品來著?」

  「嗯,等等,我媽媽好像有一套別人送給她的不用的化妝品一直放在這。」毛利蘭想了想道,「我去找找。」

  「夏夕,讓我想想給你畫個什麼妝好。」鈴木園子摩挲著下巴思索道,「其實你這個身高偽裝男生很方便啊,夏夕。」

  「不行。」千本夏夕搖搖頭,「我在作話一直叫讀者小天使小可愛的,說話就是很小女生,讀者大概很多都知道我是女生了。」

  「哈哈,這個我知道!」鈴木園子突然笑道,「你有個叫什麼『Gin』的讀者,說叫他小天使快吐了哈哈,笑死我了,結果你第二天就叫人家小可愛,你是故意的吧夏夕。」

  千本夏夕無辜地眨了眨眼,「怎麼會呢,他不讓我叫『小天使』,那我就叫『小可愛』了唄。」

  「哈哈哈我才不信。」鈴木園子擠眉弄眼道,「不過人家可是個土豪,一直給你打賞,你難道就沒心動發展一段什麼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啊。」

  「園子,你最近是不是戀愛小說看多了。」千本夏夕笑道,「發展就不用發展了,那個讀者一看就脾氣很差。」

  「沒事,柯南不是幫你懟了。」鈴木園子偷笑道,「我可是也給你留言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知道,米花町小圓子嘛,我猜的對不對?」千本夏夕眨眨眼。

  「哎呀,真是沒意思。」鈴木園子發現自己一下就被猜到了,頓感失望。

  就在兩人就評論區的好笑事件交流的時候,毛利蘭終於從房間裡出來了,只見她手上還提著一個大號的化妝箱,笑著道,「看,這個可以嗎,園子。」

  「啊,太可以了!」鈴木園子走過去接過化妝箱,擼起袖子道,「看我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

  二十分鐘後……

  「你這是在畫萬聖節妝容嗎?」柯南嘴角微抽吐槽道,「為什麼夏夕姐姐的臉被你畫的像是鬼一樣,是不是太白了一點?」

  「可是這不是很契合她的筆名嗎?」鈴木園子狠狠瞪了一眼柯南道,「我覺得挺好看的啊,有種僵屍新娘的感覺!和她小說裡的恐怖氛圍也很搭啊!」

  鈴木園子有些不服氣地轉頭問毛利蘭,「小蘭你說,我畫的怎麼樣?是不是很應景,又認不出來是本人了?」

  「嗯,這真的是……白到發光啊。」毛利蘭尷尬地道,「確實也很恐怖氛圍。但……」

  「但什麼?」鈴木園子叉著腰道,「小蘭你要說實話。」

  「但是就……」毛利蘭在閨蜜的瞪視下,小聲道,「就是有點太嚇人了……會不會嚇到其他讀者啊。」

  其實她也沒覺得好看,那個臉白的像僵屍,唇膏還是黑紫色的,真的……欣賞不來,太嚇人了,她膽子比較小。

  最主要是,把夏夕那麼漂亮的臉,畫成這個樣子,實在是……毛利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覺得,園子她的審美有些奇怪。

  「看吧,哈哈,就會像鬼一樣。」柯南嘲笑道,「萬一嚇死幾個膽小的讀者,夏夕姐姐豈不是麻煩了。」

  「瞎說什麼啊,膽小的人怎麼會看夏夕的小說。」鈴木園子撇了撇嘴,「那你說怎麼改進?」

  「就算沒嚇到讀者,那萬一有的讀者看到這麼醜的作者,以後就不追文了怎麼辦。」柯南吐槽道,「那還不如不開簽售會呢,起碼還保留了一點神秘感。」

  「那怎麼辦啊,你說怎麼辦?!」鈴木園子放下手中的化妝刷氣呼呼地道。

  「真有那麼醜嗎?」千本夏夕此時好奇地拿起了鏡子,瞬間一張白到發光摸著黑紫色唇膏的鬼臉出現在面前。「唔,還行,確實很應景,鬼都認不出是我本人。」

  見到夏夕本人誇了她的手藝,鈴木園子仿佛終於遇到了知己。「我就說嘛,還是夏夕你好,不像某個小鬼,不出主意還吐槽。」

  「哈哈。」千本夏夕笑著放下鏡子,「不過我也確實擔心嚇到別人,實在不行,這個簽售會我還是不去了吧……」

  「不行不行。」鈴木園子連忙搖頭,「這可是你大好的機會,我花了這麼大的功夫,你可不能不去。」

  「也是,那怎麼辦啊。」千本夏夕嘆了口氣看著柯南道,「你平時不是主意挺多的,有何見解?」

  她剛才說不去只是隨口手藝活,就像園子剛才說的,她們花了那麼大的功夫幫她爭取的機會,如果她不去,實在是辜負了對方的心意,她心裡也過意不去。

  「實在不行我問問新一,他有什麼好的辦法。」毛利蘭說著拿出手機,正要給某人發消息。

  柯南頓時一驚,連忙道,「啊,其實我剛才已經和新一哥哥聯系過了啦,他確實有認識很厲害的會易容的人可以幫夏夕姐姐易容哦。」

  「真的嗎,那太好了。」毛利蘭開心道,但同時也有點失落,新一已經好久沒和她聯系了。

  一旁的柯南看見小蘭失落的表情,瞬間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頓時有些歉意和愧疚。

  「真的嗎,柯南?」千本夏夕眼睛一亮,她等這句話很久了。只見她狀似激動地道,「那個會易容的很厲害嗎,可以把我變成完全不同的人嗎?」

  「當然啦。」柯南眨了眨眼,他媽媽的易容術可是超級厲害的。

  於是第二天一早,千本夏夕就如約來到了阿笠博士家。

  一進門,她就看見了柯南的爸媽,工藤優作和工藤有希子,兩個人早已經在等候她的到來。

  當然她現在還不應該知道幫她易容的就是工藤有希子,所以她裝出驚訝的表情道,「您不會是……偵探推理小說家,工藤優作先生吧?!」

  「是,就是我。」工藤優作笑著伸出手,「久仰大名了,『白到發光』,你的小說很好看。」

  千本夏夕眨了眨眼,這下她倒是有些意外了。

  只見她也伸出手和對方握了一下,「您竟然也看過我的小說嗎?」

  「當然,我還給你投票了。」工藤優作笑著眨了下眼睛。

  千本夏夕一聽見投票的事,嘴角就是一抽。

  「您不會也給我投了很多票吧?」她說『很多』兩個字的時候,特地加重了音。

  工藤優作笑道,「也不是很多,不過就是兩三萬票吧。」

  千本夏夕聞言,握著的手不禁用力,然後才松開,露出一個生無可戀的微笑。

  好家伙破案了,這竟然還有個偷偷坑她的。

  她是萬萬沒想到,她給對方刷,對方竟然也給她刷了,互相各刷了三萬,完全抵消。

  再加上自家上司刷的那些票……

  越想越窒息,怪不得她有整整十五萬票,原來都是這麼來的!

  工藤優作此時看著自己剛收回的手,那一道深深的紅印,頓時嘴角一抽。

  這個叫『白到發光』的女生,力氣可真大啊。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工藤優作指著身邊的工藤有希子道,「我老婆有希子,她會幫你易容。」

  「你好,我叫千本夏夕,請多指教。」千本夏夕笑著看向柯南的老媽,「今天麻煩您了。」

  「叫我有希子吧,夏夕。」工藤有希子是個自來熟的漂亮女士,有著一頭自然卷的栗色長發,笑起來年輕又可愛。「柯南呢?快去給夏夕倒茶去。哦對了,夏夕你要紅茶還是咖啡?」

  「紅茶吧,謝謝。」千本夏夕這才發現柯南不知何時從裡屋走了過來,一臉不情不願的去廚房給她泡茶。

  「你的紅茶。」柯南把茶放到她面前的茶幾上道,「這就是新一哥哥的爸爸媽媽,你把想要的造型告訴他們就行。」

  「是啊夏夕,你有什麼想法嗎?」工藤有希子也喝了一口兒子泡的紅茶,笑眯眯地道。「其實你易容成男生確實更合適,你的五官很美也很英氣,屬於那種中性的長相,可塑性還是很強的。」

  「你那易容就是一張假臉,和她五官長什麼樣有關系嗎?」柯南忍不住吐槽自家老媽。

  「怎麼沒有關系,五官底子在那,我也是需要按照她本來的長相去制定適合她的臉。」工藤有希子科普道,「即使是假臉,如果完全不同,還是容易讓人看出來有違和的地方。所以要易容的自然,就要用適合她五官的臉。不過夏夕你自己的想法也很重要,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其實我就想要不太醜,也不是很漂亮,讓人記不住的大眾臉就好。」千本夏夕想了想提出她的要求,「當然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和我本人越不像越好。」

  「我懂。」工藤有希子非常了解地眯著眼笑道,「畢竟想要易容的人,都是不想自己被人認出來呢。不過大眾臉的話,有點難哦,讓我想想。」

  「麻煩您了。」千本夏夕想了下又道,「對了,如果可以的話,我能不能要兩張臉?」

  「啊?」工藤有希子一愣,頓時笑出聲,「夏夕你真可愛,你這也……好吧,你有這麼害怕你的小天使們嗎?」

  她是真的沒先到夏夕竟然要求她做兩張臉,是怕一張不夠保險嗎。

  「原來您也有看我的小說嗎?哎,以防萬一嘛。」千本夏夕不好意地摸了摸鼻子,「畢竟我好久沒更新了。」

  「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更新?」一旁的工藤優作悠閑地喝著紅茶打趣道,「再下去,兩張臉都不夠用了。」

  「咳咳,簽售會前我肯定會更新的。」千本夏夕低咳兩聲,「那麻煩有希子您了。」

  「不客氣,簽售會那天就放心交給我吧。」

  ……

  當天下午,剛從阿笠博士家出來後,千本夏夕就收到了編輯的郵件,讓她去一趟編輯部的辦公室,說是要和她聊一下簽售會的事。

  於是她吃完飯後,直接便坐車前往,來到了編輯部辦公室,見到了她的編輯,上杉美,就是那個『粽子要吃甜的』。

  「夏夕小姐,這次找你來就是想聊一下簽售會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上杉美笑著道,「首先恭喜你啦。」

  「嗯,知道了,謝謝。」千本夏夕扯了下嘴角,「所以已經確定好時間了?」

  「對,下周六。」上杉美看了一眼手上的文件說道,「地址就在米花町的米花百貨裡面,一樓的大廳,到時候會布置成簽售會的展台。時間是上午九點到十一點,你應該有空吧?」

  「嗯,有空。」千本夏夕點點頭,「需要我做什麼嗎?」

  「不用不用,你到時候只要負責給讀者簽名和握手就行。」上杉美說著突然小聲,「當然了,為了您的人生安全考慮,您這兩天要不要先更新兩章?」

  千本夏夕:……

  果然,大家都怕她被讀者打死,她也怕啊。

  千本夏夕輕咳兩聲道,「我知道了,我會更新的。」

  「那就好,那就好。」上杉美聞言拍了拍胸口,仿佛松了一口大氣。

  「哦對了。」千本夏夕突然開口道,「我那天會易容前往,和你提前說一下。」

  「啊?啊!」上杉美驚訝道,「你會易容術啊。」

  「不會,但我找人幫我易容了。」千本夏夕笑道,「當然是為了我的人生安全考慮,想來編輯你應該能理解吧?」

  「理解理解。」上杉美點頭如搗蒜,她是真的太理解了,她就是害怕對方萬一在簽售會上出了什麼事,她們也要跟著倒霉。

  原本發起這個活動的她們,其實根本沒想到最終得票第一的會是『白到發光』,怎麼想都應該是工藤優作先生。

  所以要是提前知道是『白到發光』的話,她們是真的要好好考慮考慮,畢竟斷更那麼久,開簽售會,豈不是給讀者現場催更的最好機會嗎?!

  希望那天別發生什麼事吧,上杉美有些擔憂地想。

  ……

  於此同時,幾條街之外的一輛黑色保時捷356A裡,伏特加放下手機,轉頭看向一旁的琴酒。

  「大哥,得到消息了。」伏特加道,「簽售會在下周六,九點到十一點。地點是,米花町的米花百貨一樓。」

  琴酒把玩著手裡的槍,咬著煙看向窗外道,「知道了。」

  「大哥,那邊人流那麼大,可能不太好下手。」伏特加擔心地問道,「我沒想到這次簽售會竟然在室內。」

  「最近天氣不好,下周六很有可能下雨。」琴酒放下槍,笑著道,「不過正好,等簽售會結束,我們可以借著雨傘的掩護,直接在停車場動手。」

  「知道了大哥,到時候我來?」伏特加問道。

  區區一個作者而已,伏特加覺得自己出馬抓對方都大材小用了。但卻不想只見自家大哥聞言嘴角勾起,拒絕了。

  「不。」琴酒咬著煙笑道,「我會親自出手。」


第85章 簽售會

  周六, 早上八點,阿笠博士的家。

  「夏夕,你覺得怎麼樣?」落地鏡子前, 工藤有希子看著自己的傑作笑道,「這樣就完全認不出了吧?」

  千本夏夕看了眼鏡子裡, 身材豐韻, 皮膚白皙, 年齡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眨了眨小眼睛。

  「有希子姐姐, 你好厲害啊。」千本夏夕不禁贊嘆道, 雖然她系統送的『百變面膜』很好用, 但像這樣單憑手藝就能和系統工具不相上下的易容術,只能說一句很絕。

  柯學世界的易容簡直就是黑科技,毫無痕跡的那種人造臉皮, 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她以前看貝爾摩德撕下易容的時候就覺得很驚奇, 如今親身體驗了一把,只覺得非常『柯學』。

  工藤有希子一共給她准備了兩張臉,現在這個樣子是她的第二張臉, 也就是她對外的那張臉。

  大眾, 卻又帶著和藹的親和力, 能讓讀者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產生好感, 以至於忘了她總是斷更的這件事,還是很重要的。

  而因為這是外面那張臉,為了隱藏裡面的一層偽裝, 所以要比她本人稍微胖, 顯得臉更大一些。

  相對應的, 她也在身上做了相應的偽裝。

  最終呈現的便是這樣一個面帶和善非常有親和力, 三十出頭有些微胖發福的女人。

  「哈哈,你滿意就好,小夏夕~」工藤有希子笑著道,「兩層面具已經極限了,有機會我再研究下怎麼疊三層易容。」

  「您這是在嘲笑我想要在臉上疊個三層易容的意思嗎?」千本夏夕抱住身旁的有希子道,「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疊上三十層也是可以的。」

  「哈哈哈,你就這麼害怕你的讀者嗎?」工藤有希子眨了眨眼睛,「你昨晚連夜趕了三章更新,也沒有讓你覺得一絲安全感?」

  「咳咳。」千本夏夕輕咳了一聲道,「安全感這種東西,多多益善。」

  畢竟她的小天使讀者裡,還有琴酒這樣的黑天使。

  啊不,自家上司和天使完全搭不上邊,真是抬舉他了。

  是誰,一不順心就想把作者綁架過來關小黑屋,日日夜夜給他碼字?

  千本夏夕敢保證,琴酒現在肯定在打什麼不好的主意,准備在簽售會上圖謀不軌。

  「對了,有希子姐姐。」千本夏夕好奇問道,「你和工藤優作先生一會兒也要去簽售會湊熱鬧嗎?」

  「當然要去啊,小夏夕。」工藤有希子開心笑道,「我已經准備好易容了,放心。」

  因為工藤優作的人氣,他實在不適合在讀者面前出現,雖然今天參加簽售會的都是為了『白到發光』去的,但並不妨礙他們都看過工藤優作的推理小說,並且同樣也是對方的粉絲和讀者。

  所以千本夏夕敢保證,如果工藤優作出現在簽售會現場,一定會非常混亂。

  「你們兩個准備易容成什麼樣?」千本夏夕好奇問道。

  「你猜?」工藤有希子調皮地眨了眨眼,「直接說就沒意思了,我們來玩猜猜的游戲吧。」

  千本夏夕看了眼柯南的媽媽,簡直還是和小孩子一樣的性格就覺得很可愛。

  於是也笑道,「好啊,我猜出來了有沒有獎勵?」

  「那等你猜到再說吧~」工藤有希子說著把她往門外的方向推了推,「好了,時間不早了,你該去了。」

  千本夏夕低頭看了眼手表,八點十分了,確實該走了。

  「嗯知道了,那我先走了有希子姐姐。」

  「嗯嗯,快去吧,我們會給你加油的喲~小夏夕~」工藤有希子給她打氣道。

  千本夏夕哭笑不得,同她揮了揮手,戴著易容的兩張假臉離開了阿笠博士家。

  ……

  八點五十分,離現場簽售會還有十分鐘。

  米花町米花百貨的門口,已經人潮湧動,一樓大廳的等候區更是駐足了不少提前等候在此的讀者。

  沒想到會來這麼多人,現場的工作人員正緊張而忙碌地指揮著人群在專門的地方排隊等候,以避免不必要的混亂和踩踏事故。

  他們很好奇,今天來的這個作者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什麼對方的讀者和粉絲,各個都是群情激奮地不是在爭論劇情,就是在吐槽作者罵罵咧咧,完全不像是喜歡對方的模樣。

  後來一聽,哦,懂了。這個作者總是不更新,所以今天過來的都是被朋友委以重任來現場催更的。

  當然,再順便帶幾本簽名雜志回去。

  這次簽售會,因為『白到發光』是新人作者,暫時還沒有出版過自己的個人書籍。所以雜志社那邊連夜加班趕稿,出了一版特輯,專門刊登這本小說。

  從第一次連載,到最新更新的內容,都在上面。

  而現場的讀者但凡購買的,就可以讓作者在上面簽上他的親筆簽名,也能要求寫一句簡單的祝福語之類的,算是作為福利。

  八點五十五分,離現場簽售會還有五分鐘,伏特加走進了米花百貨,排到了隊伍的最末尾。

  「大哥,我已經到現場了。」伏特加拿著手機道,「現在這個視角還可以嗎?」

  米花百貨的停車場裡,琴酒看著眼前的監視畫面,是排在伏特加前面的兩個男生的後背。

  「再往下一點。」琴酒坐在車裡對著電話那頭道,「一會兒簽售會對方是坐著的,你視線太高了。」

  「知道了大哥。」伏特加說著抬手調整了一下胸口的攝像頭,「這樣如何?」

  「還是太高了。」琴酒道。

  於是伏特加拆下胸口的攝像頭,把它放到自己的公文包上,然後用手臂夾著擺好角度。

  「大哥現在可以了嗎?」伏特加再次問道。

  琴酒看著監視畫面裡突然出現的兩個男人的屁股,嘴角微抽,然後黑著臉對著電話沉聲道,「可以了,把攝像頭對准展台,我對男人的屁股沒有興趣。」

  聽出電話那頭自家大哥聲音中的不悅,伏特加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的攝像頭位置,此時正對著前排兩個男生的臀部,於是連忙轉向,讓攝像頭對准了簽售的展台。

  此時簽售現場大廳的隊伍被分開成了兩排,左邊那排是現場購買雜志的隊伍,等到購買完就排在右側的等候簽名的隊伍裡。

  伏特加因為早已提前購買了兩本雜志,所以他不需要現場排隊購買,直接就排在了等待簽名的這排。

  八點五十八分,一直空著的展台上突然走上了一名工作人員。

  只見對方引著一個三十多歲,看著非常和善的高大女人走了上來。

  伏特加頓時精神一震,來了,是那個作者!

  只是他想過很多種,大美女也好,可愛小女生也罷,卻從來沒有設想過對方竟然是個身材和他有的一拼的女人。

  沒錯,伏特加身高一米七九,身材健壯。對方目測和他差不多的身高,差不多的體型。

  此時不僅是伏特加,就連在場的眾人都對作者的形像有些大感意外,議論聲頓時此起彼伏。

  「大哥,你看到了嗎?」伏特加現在很想找個人傾訴一番,於是連忙對著手機道,「那個作者!」

  「看到了。」琴酒望著監視器裡遠處的那個女人,眉頭微微皺起,總覺得有些違和感。

  和伏特加一樣,琴酒也不是沒設想過對方的長相。但眼前的這個坐在簽售台上的女人,怎麼都不是他想像中的模樣。

  不管是對方文裡的故事,描繪的角色,還有作話中賣萌的樣子,哪哪都不像。

  當然,長相是天生的,性格和長相無關,思想也和長相無關。

  人們並不能用固有的思維,光靠外貌的標簽去評判一個人。

  有的長相可怕,內心卻溫柔善良。有些長得可愛美麗,實則性格暴戾。所以琴酒也只是稍微意外了一下,倒也沒多想。

  只是稍微有點失望,他還以為能寫出那種故事的人,說不定可能是和他同類呢。結果現在一看,就是個非常普通的女人,臉上甚至還掛著愚蠢的和藹笑意。

  不過琴酒也沒就這樣給對方貼上標簽,直接下定義。

  他覺得還需要觀察,說不定那只是偽裝。畢竟他一開始也不是沒讓阿斯蒂查過對方的底細,得到的結果卻是有被隱藏的痕跡,導致並沒有追蹤到對方任何的信息。

  不管哪方面來看,小說中的故事邏輯,還是謹慎的隱藏自己網絡痕跡,這個人都絕對不是一個單純的蠢貨,雖然她現在的樣子真的非常蠢。

  「大哥,沒想到『白到發光』竟然是長這樣的。」伏特加感嘆地道,「我還以為她會長得有什麼特別的呢,結果看著有點普通。」

  沒錯,那張大眾臉確實很普通,除了體型有些異於常人的高大外,其他的一切都很普通。

  「走近一些再觀察一下。」琴酒命令道,「我要近距離看看。」

  「怎麼了,大哥?」伏特加深知琴酒的習慣,他這麼說一定是有什麼發現,於是問道,「是有哪裡不對嗎?我覺得看著很正常啊。」

  普普通通的作者,普普通通的一場簽售會,一切都再普通不過。

  「就是因為太正常了,所以不正常。」琴酒道,「我需要再觀察一下。」

  伏特加完全不懂自家大哥在說什麼,他理解不了『太正常了所以不正常』這句話,但也不會反駁,只覺得大哥不明覺厲,一定是發現了他沒有發現的東西。

  「那一會的行動有變化嗎大哥。」伏特加問道。

  「沒有,行動不變。」琴酒冷冷道,「不管她是不是偽裝,也別想逃脫。」

  自信如琴酒,從來不會認為一個作者能夠對他們的行動造成什麼困擾。

  即使對方再偽裝再聰明,總不能打的過他吧?

  他親自出手,還是突襲,這世界上就沒幾個人能夠安全逃脫,不是人人都是赤井秀一的。

  琴酒這樣想著,電腦監視屏幕裡,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小鬼的身影,頓時眼睛微眯。

  簽售台前,千本夏夕笑眯眯看著眼前的柯南,翻開了對方遞過來的雜志,親切問道,「小弟弟,想要姐姐在上面給你寫上什麼祝福語嗎?」

  柯南假模假樣賣萌糾正道,「是阿姨,不是姐姐哦。」

  「柯南,不能這麼沒有禮貌!」後排的毛利蘭一掌拍了上去,「快給姐姐道歉。」

  柯南:……

  他不過就是演個戲,小蘭至於這麼過分還打他腦袋嗎?!

  「哦,知道了。」柯南無語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剛想能屈能伸地道歉,結果就聽後排的鈴木園子大笑出聲,「讓你皮,活該吧。」

  柯南『呵呵』了一聲,一點都不想理園子那個女人,就知道對他幸災樂禍。

  「哎呀,沒關系。」千本夏夕拿著簽名筆的手伸出來揉了揉柯南的腦袋,「小孩子嘛,都比較皮,正常的。對了,你想寫什麼小弟弟?」

  今天的簽售會到現在都進行的還算順利,雖然有不少催更的讀者,但大家都很有愛,也很溫柔地表達了對她小說的喜愛。所以千本夏夕的心情還挺不錯,自己的小說能受歡迎,自然是件很開心的事。

  「就隨便寫點祝福的話吧。」柯南小聲說道,眼神中卻是『你夠了快別演了湊合寫點吧』這種。

  千本夏夕扯了扯嘴角,隨即在他的那本雜志上寫道,『TO:米花町福爾摩斯,祝早日長大』,然後簽上了自己的筆名『白到發光』。

  千本夏夕把雜志地還給他,開口道,「好了,下一個吧。」

  柯南拿過對方遞過來的雜志翻開一看,隨即呵呵了兩聲,轉身離開了。

  這是在嘲諷他是小孩子嗎?以為他不想長大嗎?還不是那個可惡的組織,只要一天沒有鏟除對方,他就一天沒辦法長大和小蘭團聚。

  算了,祝他早日長大,他就當祝他早日解決危機,干掉組織,恢復高中生工藤新一的身份吧。

  這樣想的話,這個祝福倒還是挺應景的。

  柯南這樣想著,捧著雜志剛轉身沒走開幾步,突然眼角余光瞥見了一個熟悉的穿著一身黑衣的身影,頓時瞳孔巨震,腳步瞬間僵在了原地。

  是伏特加!竟然是組織的人!

  關鍵讓他吃驚的是,對方不僅在商場內,還排在簽售的隊伍裡等待簽名!!

  想來剛才他排在前面看不到隊伍後面的情況,現在他簽完離開了,才發現對方。

  只是……難道組織的人也看小說嗎?!柯南震驚了,他看看正在滿臉笑容給小蘭和園子簽名的千本夏夕,又看看排在簽收隊伍裡的伏特加,整個人都凌亂了。

  既然伏特加在,那琴酒會不會也在?

  柯南一瞬間想了很多,夏夕姐姐寫的是無限流恐怖元素的小說,會吸引組織的人倒是也挺合理。但,他還是難以想像,像組織這樣窮凶極惡的罪犯,平時竟然會看小說消遣,並且還跑過來老老實實排隊參加簽售會!這才是他最最最不能理解的,完全不像是組織的作風。

  等等……

  柯南想到什麼突然表情變得十分難看。

  那個總是給夏夕姐姐打賞,卻脾氣很差被他懟過的土豪讀者叫什麼名字來著?

  是Gin小天使!

  啊呸,是Gin!不會真的就是琴酒吧!!

  一想到這種可能,且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九十九的柯南小臉頓時煞白煞白的。

  當初他只是以為對方是一個愛喝酒的讀者,現在看見在現場排隊的伏特加,他哪裡還有什麼僥幸心理。

  那個被夏夕姐姐叫做Gin小天使和Gin小可愛,並且鴿了好多次的土豪讀者……真的是琴酒啊!!

  柯南已經震驚到失去了表情管理功能,他甚至還回想起了自己當初懟對方的話語,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誰能想到自己在網上隨口懟的會是這麼一個可怕的人,萬一當時對方一生氣就順著網線過來找他,那他豈不是早就玩完了?!

  不對,現在他不是操心這個事情的時候。顯然琴酒和伏特加如果都在現場的話,柯南有種非常不妙的感覺。

  那兩個人的目的絕對不簡單,鑒於某些作者不更新的惡劣行徑,他很難不想到一種極為糟糕的可能。

  琴酒想要在簽售會上當場催更!甚至想要綁走對方報復!

  柯南腦子飛快轉動,他想到了夏夕那不正常的超高投票。

  就算園子給她刷了七萬的票,他爸刷了兩萬的票,也只不過是九萬而已,還有六萬。

  他家老爸的票也總共才九萬,夏夕姐姐作為新人作者就算再火,也不可能有六萬的票,所以他其實有猜想過,是有其他的土豪粉絲給她刷票。

  他當時就懷疑是那個一直出手闊綽的叫『Gin』的讀者,現在的結果顯然是,他並沒有猜錯,只不過這個『Gin』真的是黑衣組織的琴酒!那個可惡的可怕的,給他灌毒藥變小的男人!

  這樣一想,對方的動機就很有問題了。

  琴酒故意把夏夕姐姐的票刷到第一為了什麼?

  總不至於真的是她的瘋狂粉絲,想要在簽售會一睹芳容吧?

  這根本不是組織的作風!所以只有一種可能,既然你不更新,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直接抓過來更新了!

  柯南甚至已經想到,琴酒會把夏夕姐姐關進組織的小黑屋裡,用槍頂著腦袋,命令她碼字的場面了。

  越想越覺得自己窺見了真相,越想柯南的冷汗就不斷的從腦後流下。

  不行,他要想個辦法提醒夏夕姐姐才行!

  此時唯一能讓他放下心的就是夏夕姐姐今天易容了,沒有暴露真實的長相,不然就真的完了!

  「柯南,你怎麼了?」小蘭和園子剛簽完離開,就看見先前已經簽好的柯南呆愣在路當中,臉色還有些發白僵硬。

  「沒、沒什麼,我就是想等等你們。」柯南勉強露出一絲微笑賣萌道。

  但他雖然在和小蘭園子說話,眼睛卻瞄向千本夏夕的方向,試圖想要引起對方的注意。

  只是千本夏夕此時正忙著簽名和讀者交流,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焦急使眼色的柯南。

  怎麼辦?!

  柯南瞥見伏特加的位置,下一個馬上就要挨到了。

  他瞬間冷靜下來,對方肯定不會在現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下手,最大的可能就是簽售會結束。

  所以他還可以重新排隊,然後提醒夏夕姐姐小心,一會兒別一個人離開,最好往人多的地方走。

  於是想到這,柯南再次跑回了隊伍末尾,重新排隊。

  「柯南?」小蘭叫了一聲,跟在他身後,「你怎麼又去排隊了?」

  「我還想簽一回嘛。」柯南說著賣萌道,「小蘭姐姐你能不能幫我去那邊再買一本雜志啊,我想送給灰原。」

  「好吧。」小蘭嘆了口氣,只能拉著園子去另一邊的隊伍排隊買書。

  「小鬼就是事情多。」鈴木園子忍不住吐槽,「你也太寵他了,小蘭。」

  就在兩人重新排隊買雜志的時候,簽名的隊伍終於輪到了伏特加。

  千本夏夕望著眼前熟悉的黑衣墨鏡,不禁嘴角微抽。

  琴酒,他果然來了。

  「你想要什麼祝福語?」千本夏夕露出一個和藹且具有親和力的笑容道。

  伏特加遞過去兩本雜志,「我幫我大哥帶的,可以簽兩本嗎?」

  「可以。」千本夏夕點點頭,拿起簽字筆問道,「你大哥叫什麼名字?」

  「Gin。」伏特加回道。

  雖然已經決定把作者打包帶走,但是他現在還是要假裝正常的讀者。而且他覺得這樣也挺有趣,真想看看作者一會的驚訝表情呢。

  「哦,原來Gin是你的大哥啊。」在千本夏夕的讀者裡,幾乎沒有不知道這個土豪大佬的。她還在作話裡特地感謝過對方幾次,所以她絕對不會不知道這個名字。

  「是的,大哥他很喜歡你的小說。」伏特加道。

  「謝謝喜歡。」千本夏夕笑著拿起筆在雜志上寫了一段祝福語,以及自己的簽名。

  伏特加俯身,把攝像頭對准了她手上的雜志。

  只見某人在上面寫了:【祝親愛的Gin小天使,越來越可愛,麼麼噠,筆芯~——白到發光】

  監視器前的琴酒:……

  呵,很好。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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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簽售會 下

  千本夏夕送走了伏特加, 扶了扶臉上的易容,心中稍安。

  幾分鐘後,替她焦急, 為了提醒她而重新排隊的柯南眼見快要排到自己,也稍微安了下心。

  伏特加果然並沒有立刻選擇動手,而是在簽完字後,在現場徘徊了一會兒, 打算悄悄離開。

  他已經一路用攝像頭記錄了現場的情況, 包括作者在內, 完成了所有任務。接下來,就是等待簽售會完了之後,自家大哥親自出手了。

  「大哥。」伏特加再次打通了琴酒的電話,「怎麼樣,沒有問題吧,還是按照既定方案行動?」

  「我前面確認過, 對方沒有開車過來。」琴酒黑著臉在電話那頭帶著森冷寒意道, 「你先待在那,找機會提前動手。」

  一開始他們的方案就是在簽售會結束後, 對方打算坐車離開的時候, 在停車場借著外面的雨勢,用雨傘掩蓋下直接動手綁架拉上車。

  一般人, 特別是下雨天, 只要有車的都會開車上路。在日本車是很便宜又方便的交通工具, 相比出租車的天價, 幾乎成為了大眾的首選。

  其次就是地面公交和地鐵, 但鑒於開完簽售會露過臉的作者, 如果打算乘坐公共交通離開的話, 其實非常不現實。

  所以琴酒斷定,對方自己開車過來的概率幾乎高達百分之八十。

  但偏偏,對方今天是打車過來的。

  那原定的計劃就要稍作改變,如果不方便在現場動手的話,琴酒就會開著車跟蹤對方到家裡,然後再下手。

  只是他現在已經快要沒耐心了,那個作者在知道伏特加要簽的那本是Gin後,竟然還故意寫上這麼惡心的話給他。

  真是作死,那就不要怪他了。

  琴酒望著面前的監視器冷笑一聲,就見畫面中突然冒出兩個穿著黑衣的男人。

  他沒有微微皺起,對著電話裡道,「組織裡還有其他人來嗎?」

  正聽著琴酒命令的伏特加一愣,「什麼?」

  「伏特加,把攝像頭往左邊挪一點。」琴酒沒有回答,而是指揮著伏特加道,「在你左前方。」

  伏特加挪動自己手裡的公文包,同時抬頭看去,果然一眼就瞧到了人群中突然冒出來的兩個黑衣人。

  一樣的黑色西裝和外套,一樣的黑色帽子和墨鏡,一樣的表情嚴肅冷酷,嘴裡叼著煙,一樣的一高一矮。

  伏特加怔了一下,總覺得有些眼熟。

  「大哥,這是兩個人外圍成員嗎?」伏特加疑惑道,「也是那個作者的粉絲?」

  「不知道。」琴酒仔細觀察了一番,也總覺的好像哪裡看見過的那種熟悉,但他實在不記得正式成員裡有這兩個人。「可能是外圍成員,不用管他們。」

  「好的大哥,沒想到組織裡竟然還有人看這本小說。」伏特加不僅嘖嘖稱奇,「真是巧了。」

  琴酒沒有應,而是抬手看了眼時間。

  十點整。

  他記得簽售會的九點開始到十一點結束,想來或許會有中場休息的時間。

  果然,就在這時,簽售台邊的工作人員走了上來,詢問千本夏夕需不需要喝口水休息一下,去下洗手間什麼的。千本夏夕想了想,便點頭同意。

  只見她簽完手上的那本後,直接站起身。

  「不好意思,中場休息。」

  工作人員拿起話筒說了一聲後,便指揮著千本夏夕,把她帶下了台。

  一直在監視器中看著這一幕的琴酒直接下車,並對著手機命令道,「伏特加,幫我注意一下她的行蹤。」

  伏特加自然也聽見了聲音,連忙道,「大哥,她好像上了二樓,洗手間的位置。」

  「知道了,你繼續待命。」琴酒聞言直接掛了電話。

  熟知自己大哥行事風格的伏特加知道,琴酒准備行動了。

  伏特加內心有些激動,他好久沒有見到自家大哥親自動手了。

  可惜了,組織裡的那兩個同僚可能再也拿不到簽名了。伏特加想著,看向了不遠處排隊隊伍中等待的兩個黑衣人。

  抱歉了,這個作者他們要帶走。

  而被伏加特看著的方向,排在一高一矮兩個黑衣人前面的柯南,只覺得冷汗直流。

  他現在內心無比焦急,本來快要排到他了,結果中場休息,夏夕姐姐去了二樓洗手間。

  他沒辦法,想要跟著過去。卻不想剛一轉身,就瞧見了身後排隊的兩個黑衣人,頓時腳步再次一頓。

  什麼情況?!

  為什麼這裡還有兩個黑衣人?也是組織的人嗎?

  就為了一個作者,組織竟然出動了四個人?!

  柯南都震驚了。

  他此時完全不敢大張旗鼓地去觀察身後那兩人,也不敢跑開過去找千本夏夕。

  他怕他一跑過去,萬一身後的兩人真的是組織的人,那他豈不是也有暴露的危險。

  不僅不能提醒夏夕姐姐,甚至還可能讓對方提前動手。

  糟糕,柯南想了想,連忙拿出手機,飛快地給千本夏夕發了一條提醒短信。

  剛才她在忙著簽售,沒時間看手機。現在去洗手間休息,想來應該會拿出手機看一眼吧。

  柯南心中祈禱,對方一定要看手機才行,不然就真的危險了。

  然而就在此時,一聲尖叫突然打破了簽售會現場的喧鬧,一個人影毫無征兆的從商場的四樓高空墜落,重重摔在了地上。

  那些正巧看見這一幕的顧客早已被嚇的失聲,呆愣楞的看著這血肉模糊的場面。

  商場的四樓和普通的四樓不同,那個樓層高度足有將近二十米。

  從這樣的高空墜落,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報警!快報警!」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現場頓時騷動起來。

  膽小的哭著往後退,膽大的拿著手機往前湊,想要看一眼案發現場。

  中二的則在那裡興奮地喊著,「是副本,我們不會是要穿進無限副本了吧?!!」

  那人喊的還挺大聲,柯南聞言不禁嘴角微抽,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

  不過一看就是夏夕姐姐的忠實讀者,都這個時候了,竟然第一個想到的是無限副本。

  但他現在正焦頭爛額著,根本沒有空關注那個人。

  只見柯南一路小跑著躥進了人群,擠到了最前面,來到了案發現場。

  「柯南!」毛利蘭看見柯南過來,連忙招呼了一聲。

  死者,剛才墜落的地方,正巧就是她和園子的邊上。

  此時她和園子都捂著嘴,一臉驚嚇地站在原地,完全不敢動。

  「太慘了,腦漿都崩出來了。」

  不知道誰小說嘀咕了一句聽見小蘭和園子的耳朵裡,兩人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捂著嘴想吐又吐不出來。

  「小蘭姐姐,你沒事吧?」柯南先是走過去安慰了她一句,這才打量起地上的死者。

  對方四十來歲,是個中年男性,體型偏瘦,不知道是不是自殺。

  但柯南卻眼尖地發現,對方的嘴唇和指甲的顏色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鮮艷,完全不像是墜樓死亡該有的樣子。

  他眼睛微眯,這熟悉的症狀,讓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不過警察現在還沒到,他沒辦法印證自己心裡的想法。

  柯南原本是蹲在屍體的邊上,在觀察完之後准備起身,卻不想無意間撞到了身後的人。

  「啊,抱歉。」柯南轉頭剛想和對方道歉,結果就看到了剛才隊伍裡那個高個子的黑衣人。

  糟糕,剛才自己專心觀察屍體的樣子被對方看到眼裡了嗎?

  柯南胡思亂想間,企圖靠賣萌蒙混過關。

  「不好意思大哥哥,呵呵。」柯南撓了撓頭,乖巧道。

  結果那個黑衣人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而是看了眼屍體,緩緩開口道,「氰(化)物中毒,是他殺。」

  柯南:??

  柯南:!!!

  什麼情況?這個組織的人竟然打算來破案嗎?還是他想錯了,對方其實只是個普通的穿著和黑衣組織一樣衣服來參加簽售會的路人而已?

  這邊柯南一臉迷茫,而此時在二樓洗手間的千本夏夕則眼睛微眯,察覺到了一絲危險。

  一分鐘前,她拿著工作人員給她的水進入女廁所後,直接轉身進了隔間,關上了門。

  她來這裡不是為了上廁所,而是想要找個地方補補妝,看看自己的妝容和□□是不是都還服帖。

  畢竟今天這個悶熱還下雨潮濕的天氣,很容易讓她的□□的邊角翹起,讓人看出破綻來。

  這時候,系統出品的工具就要體現出優勢來了。因為她以前根本就沒有這樣的煩惱,而易容術則不同。

  結果,千本夏夕剛坐到馬桶蓋上掏出隨身的小鏡子,就感覺廁所有人進來。

  進來也沒什麼,商場這麼多人,進來上廁所再正常不過。

  只是她聽見對方進來後,直接鎖上了門,這就很不太對了。

  而讓她更警覺的是,對方在關門前好像還放了什麼東西在門口,因為她依稀聽見了有塑料和地板摩擦的輕微的聲響。

  那響聲十分的輕微,千本夏夕本來沒有當一回事,但是當進來的人鎖上門時,所有的一切細節都變得極為清晰起來。她只是思索片刻,就猜到了那是什麼了。

  是廁所門背後的警示立牌,當把立牌立在門口的時候,就表明洗手間正在修理或者清潔,暫不能使用的意思。

  做到這個地步,千本夏夕還不知道進來的是誰,那她就白活了。

  看來伏特加把她的行蹤報告給了琴酒,對方竟然親自過來了。

  這是千本夏夕萬萬沒想到的,她還以為是伏特加動手,琴酒負責在車裡指揮呢。

  這是他們行動一向的模式,有伏特加和其他人在的時候,琴酒很少自己動手。

  因為他需要統籌全局,做那個觀察和指揮的人。

  所以她剛才上二樓的時候,沒發現伏特加跟在她身後,還以為琴酒是打算在她離開的時候,偷偷跟蹤在路上出手呢。

  原本還糾結她是把琴酒引到哪裡比較好的千本夏夕現在是徹底不用考慮了,因為對方現在就准備動手。

  千本夏夕撇撇嘴,小心看了一眼自己鏡子中的易容沒問題後,這才把鏡子收好。

  她站起身剛想要開門出去,就聽見了外面的一聲尖叫,然後接著又是一聲『砰』的巨響,打破了小小洗手間裡的安靜。

  千本夏夕瞬間就猜到了是外面有人可能墜樓了,果然她的簽售會依舊沒有逃脫死神小學生的光環。

  不過偽裝還是要偽裝的,在知道琴酒就在外面後,千本夏夕假裝害怕地試探問道,「有人嗎,外面發生什麼了?」

  然而沒有人回答,琴酒根本不想回答她。

  他剛才來到洗手間,發現裡面並沒有其他外人在,簡直天賜良機。

  在掃了一眼伏特加確認對方已經進入洗手間的短信後,便直接了當的進到了裡面,也根本沒有隱藏自己的意思。

  因為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只是他也沒有想到,簽售會現場竟然發生了命案,這讓琴酒頓時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最近這是第幾次了?他和阿斯蒂在一起行動兩天,就遇到了兩次。於是他把對方趕回家後,就再也沒有發生過這種事,卻不想,今天竟然又碰到了。

  要不是現在不是時候,他還真想打個電話給阿斯蒂,問問她是不是現在人就在米花百貨裡,不然怎麼會發生案件。

  琴酒抱著手臂靠在洗手台前,思考著他或許該在警察趕來之前就帶著那個『白到發光』從洗手間二樓窗戶離開。

  至於伏特加,就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了。就讓對方在這陪警方查案吧,琴酒勾了勾嘴角,看著那扇關閉著的廁所隔間的門,冷冷地勾起嘴角。

  看你能往哪裡逃。

  琴酒心裡算著時間,發生命案到警方趕來至少得十五分鐘的時間,足夠了。

  只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面前的這扇門除了先前的那聲問話,就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了。

  不對勁,他眯起眼,剛想一腳踹開門,就聽見了馬桶抽水的聲音。

  門後,千本夏夕抽完馬桶後,便打算直接出去。

  她不是不知道琴酒就在外面等著她,但只要馬甲還沒有掉一天,這個戲就得演下去。

  千本夏夕擰開水瓶喝了一口,便像是沒事人一般打開了廁所隔間的門。

  瞬間,在推門而出的一剎那,她就看見了一張熟悉的,她家上司的臭臉,正一臉陰沉地看著她。

  呵,果然在呢。千本夏夕二話不說,假裝受到驚嚇的模樣,直接把手裡的礦泉水潑了出去,然後大叫一聲,「啊~~~,變態!!!」

  琴酒:……

  琴酒沒想到對方隨身帶著水瓶,還開著蓋子。要不是他躲得快,差點直接被水潑了一臉。

  但即使這樣,他的身上還是被水潑到了,濕了一大半。

  琴酒陰沉著臉,他倒是不怕被人聽見,因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一樓大廳的案發現場。

  而且這個商場的廁所隔音極佳,再加上他放在門口的立牌很遠就能被人看見,沒人會特意再走過來確認走道裡面的廁所是不是真的不能用。

  所以琴酒並不擔心被人發現,不然他早就在對方開門的一剎那直接出手打暈。

  對他來說,甕中捉鱉而已,他更想欣賞一下對方驚恐的表情罷了。

  卻不想驚恐表情是見到了,水也是被潑到了,還被罵了變態。

  呵,很好,罪加一等。

  琴酒眼裡惡劣的意味更濃,嘴邊更是冷笑連連。

  「你是誰?!」千本夏夕『驚慌』叫道,「這裡是女廁所!」

  「或許我該介紹一下自己。」琴酒抬手擦了擦嘴邊被濺到的水珠,森然笑道,「Gin,我想你應該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Gin?」千本夏夕聞言眼睛睜大,脫口而出,「Gin小天使?!」

  她話音剛落,就見琴酒的臉肉也可見的黑了。

  只見他眯起眼,不打算和對方繼續糾纏了。他現在拳頭很癢,只想在這個女人的臉上來一拳。

  上一個膽敢在他表明不爽後,仍然繼續挑釁他的,就只有那瓶氣泡酒了,其他的不是死了就是死了。

  琴酒冷哼一聲,他倒是也不會弄死這個女人,畢竟還要讓她更新。

  只要不是傷勢嚴重到不能碼字,就沒關系。

  琴酒暗自下了決定,准備在警方趕來之前速戰速決。

  於是他直接一個跨步,想要上前勒住對方的脖子,直接給上一拳打暈帶走。

  千本夏夕發現琴酒的意圖後,連忙往後退了半步,直接再次回到了廁所隔間門內,想要關門。

  琴酒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沒想到對方竟然能躲開他,但還是一把撐住了門不讓對方關上。

  「你反應倒是快。」他咧著嘴,勢在必得地望著門後的女人。

  「你別過來!!」千本夏夕『激動』地道,「我昨晚更新了三章,我更新了!!」

  「你現在的模樣真是有趣啊。」琴酒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一點點用力掰開門。

  「我只不過是更新的慢,你不能這樣!!」眼見門就要被對方徹底掰開,千本夏夕再次『慌亂』地喊出聲,「你這是犯法的!!」

  犯法?真是可笑,琴酒再也不打算和她說什麼,冷著臉一把拉開了廁所隔間的門。只見那可憐的門被他拉開的同時,直接摔到了地上,徹底壞了。

  就在琴酒快要進來的一剎那,千本夏夕眼睛微眯,回憶起自己曾經看見過的小蘭的空手道比賽。

  於是學著她的樣子,一抬腳,直接踹了過去。

  琴酒沒想到對方竟然會還擊,但身體還是迅速的向後撤了半步,偏頭躲開了那一腳。

  「你學過空手道。」琴酒咧嘴,似乎變得有意思了,這才對嘛。

  不然這個作者就讓他太失望了,一點都不像是會寫出那種小說的人。

  千本夏夕露出害怕但又堅毅的表情,在用力踹出一腳後,喘著氣,目光緊緊盯著對方。

  對不起,這她也是跟小蘭學的。

  雖然毛利蘭的空手道很厲害,但她的性格是有小女生的一面,遇到危險會害怕,聽不得鬼故事,看上去比園子更膽小,但真正到了關鍵時刻,卻又帶著一股子堅強和韌勁,不屈不撓。

  真的十分適合拿來演戲。

  作為一個會空手道的普通作者,她既害怕,又能夠用武力保護自己。

  「很棒的眼神。」琴酒說著,再次發動了攻擊。

  是千本夏夕很熟悉的,既凌厲又狠辣的殺招。但是她不能用自己原本的路數去應對,也不能顯出自己比小蘭更大的力氣。

  所以只能不斷地在狹小的衛生間裡躲閃,偶爾對上一招,有時候避之不及又會撞上身後的牆壁。

  她打的束手束腳,落盡下風。但琴酒的眼睛,卻越來越亮,嘴角也跟著上揚。

  「你臉上的是易容吧?」琴酒突然開口,但手中的動作也不慢,一拳揮了過去。

  千本夏夕聞言,頓時一個分心,雖然躲開了琴酒的拳頭,但偏頭躲避的時候,竟然被對方一把撕掉了小半張□□。

  「你!!」她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臉。

  琴酒剛要開口,就見對方索性一把撕掉了易容,然後往窗口跑去。

  知道她想逃走,琴酒直接一個側踢,想要擊倒對方。

  卻不想突然被一張面具迎面蒙了一臉,等到他伸手一把抓住扔過來的□□後,那個女人竟然直接向後仰倒,手一撐躍出了窗口。

  琴酒想要去追,但突然出現的警車鳴笛聲,卻阻礙了他的行動。

  「哼。」琴酒陰沉地看向窗外那漸行漸遠的身影,以及呼啦一窩蜂開過來的警車。「就先讓你先逍遙一段時間吧。」

  他說著邊離開廁所,邊拿起電話打給了伏特加。

  「警察來了,撤退吧,找機會從後門走。」琴酒直接開口道。

  米花百貨人這麼多,想要趁機趁亂離開其實並不難。

  「大哥,你搞定了嗎?」伏特加連忙問道。

  琴酒聽見這個心情就很差,直接一句話不說就掛斷了電話。

  他有些低估了對方的實力,沒想到能和他打這麼久,雖然落於下風,招數也略顯稚嫩,但和普通人相比已經是非常厲害了,完全可以拿空手道冠軍的水准。

  再加上警方今天的效率竟然意外地快,兩相意外加起來,才讓這十拿九穩的行動失敗了。

  最主要是,他沒想到對方為了不讓他抓到,十分果決地就撕掉了面具,為逃跑爭取到了時間。

  琴酒先前確實被她撕面具的動作分心到了,因為他實在好奇對方到底長的什麼樣子。

  他最後也確實看見了,那是一張更加年輕的面孔,算不上絕美,但也是清秀。

  和原本的易容相貌一比,果然沒有了那種違和,就是一個新人作者該有的模樣。

  今天至少不算完全沒有收獲,琴酒思索著,已經來到了停車場,坐進了他的保時捷356A裡。

  就在他剛關上門不久,伏特加便也開門坐了進來,琴酒什麼都沒說,直接啟動了車子,離開了這裡。

  伏特加看著車子駛離,奇怪地望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後座,忍不住開口道,「大哥,那個女人呢?」

  「逃了。」琴酒言簡意賅,「裡面發生命案了?」

  「是啊。」伏特加把前面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然後感覺發現哪裡不對。那個作者竟然在大哥手裡逃脫了?!!當然這不是讓他最驚奇的,他震驚發現大哥不僅沒有因此生氣就算了,那嘴角竟然還微微上揚,顯然心情還挺不錯的樣子。

  琴酒自然是發現了身旁伏特加的注視和濃濃的疑惑,於是冷笑著點了一支煙,「她果然沒有那麼簡單,不僅擅長空手道,還有易容。」

  「原來那是易容,怪不得。」伏加特瞬間驚訝道,「我就說哪裡奇怪,但大哥你難道還打不過她嗎?」

  「被她狡猾地逃脫了。」琴酒咬著煙道。他此時有點興奮,因為對方果然不是個愚蠢的家伙,不然他會覺得自己喜歡看這種家伙的小說是件恥辱的事。雖然如此,但也不能抵消心頭的不爽。

  「那真是太可惜了,也不知道下回還有這樣的機會是在什麼時候。」伏特加倒也沒有繼續多問,畢竟大哥不說他也問不到。於是索性轉移話題道,「那大哥你說她還會更新嗎?」

  「她不敢不更新。」琴酒露出一個森然的笑意,想到對方被他嚇到的模樣就心情就十分愉悅。

  「哎,那就好。」伏特加突然嘆了口氣幽怨地道,「一開始她其實更新還是挺勤快的。只是每次我們有行動任務的時候,無聊等待期間想要看個小說,她都湊巧沒更新。」

  伏特加不想,他剛一抱怨完,琴酒就直接在路邊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你再說一遍。」琴酒冷冷命令道。

  伏特加一愣,不知道自家大哥為什麼突然停車,臉色還一下子變得陰沉可怕。於是他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哎,那就好?」

  琴酒:「不是,後面一句。」

  「啊,哦。」伏特加不明所以地再次復述了一遍,「一開始她更新還是挺勤快的……」

  「後面。」琴酒再次冷冷命令道,「你再說一遍。」

  伏特加看著自家大哥那越加陰冷的目光,咽了咽口水,「只是每次我們有行動任務的時候,無聊等待期間想要看個小說,她都湊巧沒更新。」

  「嗯,湊巧。」琴酒直接咬斷了嘴裡的煙。

  伏特加剛才的話,突然像是一道驚雷刺破黑暗,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先前的簽售會,再次發生了命案,仿佛也在印證著什麼。

  如果是這樣的話,想到剛才在洗手間發生的一切,琴酒的臉色便陰沉的仿佛可以滴下墨來。


第87章 馬甲大作戰

  有些東西, 你沒想到的時候,或許一輩子都不會覺得,兩個毫無關聯的東西會有什麼交集。

  但一旦有了這個想法, 就像是生根發芽的種子,不斷地長大,念頭越發不可控制,好像不論哪個細節都能對上, 越想越覺得這仿佛或許就是真相。

  阿斯蒂,會不會就是『白到發光』?

  琴酒不可控制地去想這種可能,有命案的事在,由不得他去多想。

  雖然這個猜測讓人覺得十分荒唐,今天遇到的那個人除了空手道和易容厲害一點,也沒有任何同阿斯蒂相像的地方。

  然而, 阿斯蒂也確實從來沒有表現出會空手道的一面,但卻不能證明她一定不會。阿斯蒂平時的易容, 是在自己的五官基礎上稍作化妝改變,對方今天用到的易容手法反而和貝爾摩德如出一轍,相像一些。可也不能證明,阿斯蒂就不會。

  那個女人今天表現出的小女生性格和阿斯蒂不同,依然無法證明這不是演的。

  琴酒眼神晦暗。

  他本就是生性多疑的人, 只要懷疑上,他就會順著蛛絲馬跡探尋真相, 不管最後有沒有證據證明他的猜測, 只要是有一點的可能, 他也是寧可錯殺不肯放過的性子。

  一點點過往的記憶和細節不斷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一一對應可能性。

  他震驚的發現, 雖然每一條都是尋常, 無法證明阿斯蒂就是『白到發光』,但每一條卻又都無法證明對方不是『白到發光』。

  所以最終仍然無法排除他的猜想,阿斯蒂有可能就是『白到發光』的猜想。

  「大哥,你怎麼了?」

  保時捷356A就這樣停在路邊,琴酒手握著方向盤臉色變幻不定。

  伏特加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大哥?」

  他發誓,這麼多年來,他就沒見過自家大哥現在這副表情。說實話,他都有點被嚇到了。

  仿佛是世界末日般醞釀著什麼可怕的東西,大哥的情緒非常不對。

  「伏特加。」琴酒深吸了一口氣,「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

  琴酒拿開了嘴裡那根早已被他咬斷不能抽的煙,咬著牙在伏特加不明所以的眼神中繼續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阿斯蒂就是『白到發光』。」

  「啊?」伏特加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哈大笑起來,「大哥,你在說什麼啊,阿斯蒂怎麼可能是『白到發光』呢?!如果她真是『白到發光』倒好了,我天天給她打電話讓她告訴我後續!!」

  伏特加笑完,發現琴酒的臉色依然很黑,甚至沒有任何開玩笑或是吐槽的成分,嚴肅到讓人可怕。

  看見大哥是真的這麼懷疑和認為的,伏特加默了,他也開始思考起阿斯蒂就是『白到發光』的可能性來。

  但怎麼想,他都覺得這個事很好笑很滑稽,很天方夜譚。他完全不知道大哥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懷疑,阿斯蒂哪裡會像是寫小說的樣子?

  啊抱歉,不是說阿斯蒂沒文化。只是他覺得組織裡的人都不太像會寫小說的樣子,還整天『小天使』『小可愛』『麼麼噠』『筆芯』這種賣萌的語氣和小女生性格,一點都不符合組織殺手的特性好嘛!

  不過伏特加也不傻,他即使這樣想也不會表現出來,只是開始思考起先前琴酒大哥突然不對勁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對方讓他重復的話有什麼意義嗎?

  伏特加回憶了一下,大概是他說對方起初還算勤奮更新的時候,每次有事請假都是碰到組織任務的時候,害得他無聊等待時候想看,總是發現沒更新這件郁悶事。

  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巧合,才讓大哥懷疑了嗎?

  於是伏特加開口問道,「大哥,你是覺得她請假時間和組織活動高度重合,才覺得有問題嗎?可是那個作者不是說,她上司壓迫她加班,所以才沒辦法更新啊。在日本的公司加班,應該是件很平常的事吧。怎麼就跟阿斯蒂她聯系到一起了呢?」

  伏特加頓了頓又道,「而且後來就算沒有組織任務的時候,那個作者也沒更新,或許就是在熬夜加班呢。」

  這邊琴酒一聽見『上司壓迫加班』就覺得心底有一簇莫名的火在不斷翻湧,不知為何他自動就代入了那個壓迫加班的上司,仿佛看見了阿斯蒂那張可惡嘲諷他的臉。

  他知道無憑無據只是猜測,他就這樣代入角色很不正常,但就是控制不住的去想。

  一想就臉黑,一想就覺得火氣上湧,血壓飆高,有被氣到。

  真是這伏特加不說還好,越說他就越覺得阿斯蒂就是『白到發光』這個猜測仿佛一根針,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頭,讓他無法平靜。

  如果真的是呢,那豈不是他一直在被這個女人戲耍看笑話。包括他催更投雷等更新時狼狽的模樣,結果催更不成還找本人查作者的信息想要報復。不僅如此,還被故意叫做Gin小天使小可愛,像是哄小孩一樣哄著。

  哦對了,琴酒突然想起來,他之所以會投雷打賞也是被對方忽悠的,還說什麼如果想要作者更新,就多投一點,對方說不定就更了。呵,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啊。

  想到這,琴酒的臉,越發黑了。

  比起這些,今天在洗手間演戲騙他,都不是什麼事了。

  人啊,一旦有了這種懷疑的念頭就會一直在腦海中徘徊縈繞不去。

  除非他能證明阿斯蒂不是『白到發光』,不然……

  「伏特加,把我後座上的電腦拿過來。」琴酒突然開口命令道。

  「哦哦,好的。」伏特加得到命令後,立馬轉身從後排座位上把筆記本電腦拿給自家大哥。

  琴酒接過電腦,二話不說直接打開了小說網站,點進了更新界面。

  最新章是昨天夜裡,對方連發了三章,顯然是為了今天的簽售會不至於被人催更的太慘。

  琴酒只是看了一眼,就把頁面往上拉,一個一個就看對方的更新時間。

  伏特加自然知道自家大哥在做什麼,也跟著湊過去緊張地查看。

  他現在是真的好奇了,難道阿斯蒂真的就是『白到發光』?畢竟在伏特加的心裡,自家大哥就是極其聰明人的代表,不管是洞察力還是敏銳的直覺,都是他望塵莫及的。

  別說阿斯蒂是『白到發光』了,就算大哥說阿斯蒂是那一位大人假扮的,他都信了。

  「大哥,怎麼樣?」等了好半天都不見琴酒開口,伏特加還是沒忍住開口詢問了。

  畢竟他可沒有琴酒大哥的記憶力,那麼多那麼久之前的更新日期,他哪裡記得哪天是哪天,組織有沒有行動,都干了什麼。所以他實在沒辦法從這密密麻麻的更新時間裡,看出什麼阿斯蒂就是『白到發光』的證據來。

  琴酒此時仍在看,確實前期的時候,就如伏特加所言,對方更新的還是很勤快,偶爾的請假斷更,也確實恰巧能和組織的任務重合上。而那幾次阿斯蒂確實都去了,當然也有幾天是組織沒有任務,她也斷更了。

  但這除了說明對方是個鴿子作者以外,並不能證明什麼。

  琴酒把鼠標放在更新時間上,腦中不斷回憶著,一一對應。

  也虧得他記性好,平常人根本不可能完全記得所有的時間。

  可是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他的猜測也終歸只是他的猜測,根本站不住腳。

  如果是平常任務,他在發現可能的疑點後,就算不能證明,那他也會直接動手一了百了。

  但阿斯蒂不同,如果猜錯了,他不但不能做什麼,甚至還會被對方嘲笑一番。

  琴酒皺著眉,就在他糾結思索的時候,一直放在每章更新時間上的鼠標光標旁,突然跳出來一個框。琴酒定睛一看,竟然發現上面標出了章節的『存稿時間』和『首發時間』。

  他瞬間就明白了,他剛才看的時間,都是最後更新時間。也就是如果作者修改了某一章節,那時間也會自動顯示最後更改完那次的時間。

  但當鼠標停留在時間那一欄幾秒後,會自動顯示這一章節最初存稿還未發表時候的時間,以及初次發表的時間。

  琴酒眼睛微眯,重新一行一行去看每一章節的存稿和首發時間。

  這一看他就發現了,對方大多數時候都是沒有存稿的。想來也是,如果有存稿也不至於經常斷更了。

  但問題就偏偏出在那偶爾幾次的存稿上時間上,他發覺了一個很奇怪的事。那就是有幾次,對方明明有存稿,並且已經放進了存稿箱,卻沒有更新,依然處於斷更狀態,這就非常不正常了。

  琴酒甚至想起來,那幾次斷更都斷在了最精彩的劇情那,讓人恨不得把作者痛打一頓的程度。

  有存稿卻故意不更,簡直惡劣到讓人發指。

  然而更令人發指的還在後頭,琴酒越看臉越黑,他發現了什麼?他發現了那個作者每次不更新讓他投雷打賞後,就放出一章存稿。

  明明她有整整三章存稿卻一章都沒發,故意等到他投雷了才發一章!然後就又是斷更!!接著等他又忍不住再次投雷打賞,對方才終於把所有的存稿都放出來,還美其名曰感謝『Gin小天使』的打賞,所以連夜更新了兩章。

  琴酒簡直氣樂了,這種惡劣的行徑,簡直和那瓶氣泡酒一模一樣。

  他甚至想起,對方那幾次有存稿還斷更的時間點,他正好坑了阿斯蒂幾次,仿佛就是為了打擊報復,故意不更新。

  琴酒此時已經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沒有證據,就是直覺。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讓他如此生氣,除了阿斯蒂,那種被氣到不想說話的感覺,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大哥,大哥?」伏特加看著琴酒表情不對,連忙出聲,「真的是阿斯蒂嗎?」

  琴酒合上了電腦,他已經不打算再看了。而是又從懷裡掏出一支煙,用點煙器點上,深吸了一口。

  「不知道。」他冷冷道。

  琴酒這麼說,讓伏特加就更疑惑了。

  大哥表情不是這麼說的啊,看樣子是真的認為阿斯蒂很有可能就是『白到發光』,但為什麼卻說不知道呢。

  琴酒當然知道伏特加在想什麼,對方此時疑惑的表情都在臉上了。

  於是琴酒還是開口解釋了一下,「沒有證據,只是直覺。」

  伏特加明白了,大哥是覺得阿斯蒂就是『白到發光』,但卻又沒有證據能證明對方是。

  於是他提議道,「那要麼我們去雜志社那邊找找線索?她和網站以及雜志簽約,肯定有留下簽名和照片信息,只要找到不就行了。」

  琴酒看了他一眼,「找人去。」

  「知道了。」伏特加瞬間明白琴酒大哥的意思,就是不用他們親自去,找外圍手下的人去就行了。

  於是他連忙拿出手機,撥通了自己手下的號碼,安排起來。

  ……

  此時,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上司懷疑,馬甲岌岌可危的千本夏夕,在順利按照劇本演完戲逃脫後,卸了所有的易容回到了家。

  雖然過程曲折,結果還是好的。

  她處理了今天所穿的所有行頭後,開始回想梳理先前簽售會以及後來在洗手間和琴酒過招的整個過程,看看有沒有什麼疏漏。

  在她的劇本裡,發現被人跟蹤後,害怕驚慌,到開始反擊,一直處於下風,最後利用撕毀易容的方式吸引對方注意力趁機逃脫。

  讓琴酒看見她易容下的樣子,就會給他種下,她就是長這樣的心裡暗示,但其實那依然還是她的易容臉。

  為此,她甚至還特地在外弄了一張十分違和的臉,以保證另一張易容臉的真實性。

  而且,她也考慮到柯南的到來會發生命案,能夠牽制住琴酒和伏特加繼續追擊的腳步。

  所以千本夏夕在回顧了今天的所有細節後,發現沒有什麼疏漏,便暫時放心地拿出手機。

  上面除了有柯南的短信,有好多條他打來的未接電話。

  千本夏夕直接給對方回撥了過去,告訴自己已經順利回到家後,沒過幾分鐘,柯南便帶著工藤優作夫婦上門了。

  「夏夕,你沒事吧?」一進門,工藤有希子就來到她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聽說你遇到危險了?」

  此時工藤有希子和工藤優作都穿著一身黑衣,千本夏夕瞬間就猜到了,兩人怕不是cos黑衣組織去參加她的簽售會,順便嚇唬嚇唬自家兒子了吧。

  「放心,我沒事。」千本夏夕苦笑著回道,「就是碰到了一個神經病讀者,在女廁所堵我,想要把我綁走給他更新。幸好我身手還不錯,不然就真危險了。」

  工藤一家聞言,齊齊松了一口氣。

  柯南也突然想起自家這個小伙伴確實身手了得,碰到黑衣組織的人竟然也沒落下風,順利逃走了。

  但他還是關心地問道,「那你知道那個讀者是誰嗎,長的什麼樣子?」

  「唔,他說他叫Gin,應該就是那個你替我懟的那個Gin吧。」千本夏夕裝作苦惱地嘆氣道,「他一直給我打賞,我還以為真是個小天使呢。誰能想到是個變態……哎,想來他以後是不可能再給我投雷打賞了吧。」

  柯南:……

  喂喂,關注點是不是歪了?都這個時候了,還可惜別人那點打賞?!!

  柯南用十分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控訴道,「夏夕姐姐,你最近還是小心一點吧。對了,對方長什麼樣子?」

  雖然知道那是琴酒,也見過對方的長相,但柯南還是嚴謹地詢問了對方的長相細節,以及當時發生了什麼,他想要知道並掌握關於琴酒和組織的一切信息。

  千本夏夕倒也配合,回憶著開口道,「一個銀色長發的男人,比我高小半個頭吧。不過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哪裡見過?柯南頓時想起來,琴酒和阿斯蒂是去過夏夕姐姐店裡的!

  「哦對了,他一身黑衣黑帽,就和工藤先生現在這套一樣的。」千本夏夕又道。

  工藤優作和工藤有希子頓時尷尬地對視了一眼,沒錯,他們今天就是cos的黑衣組織,想要嚇一嚇自己的兒子,結果沒想到現場發生了命案。當然更沒想到的是,組織的那兩個人竟然是千本夏夕的讀者,想要來抓她。

  還真是趕巧了,還好他們兩個沒有喪心病狂地完全cos琴酒和伏特加的外貌來嚇兒子,不然就真的尷尬了。

  不過好在,有驚無險,最後大家都平安回來了。

  這也讓工藤優作和有希子兩人突然對夏夕的身手有了深刻的了解,能順利從那種人手裡逃脫,應該是非常厲害了。

  聽著她的描述,柯南和他爸媽都已經確定了那個人就是黑衣組織的琴酒本人,是那個把工藤新一變成江戶川柯南的可惡的男人。

  只是他們都沒想到,這樣一個人,竟然還是夏夕的忠實讀者。

  當然忠實了,忠實到變態,變態到把作者抓去關小黑屋更新。

  「哎,其實那個男人還是挺帥的。」千本夏夕說著突然嘆了口氣,「身材也好,還有錢。怎麼就腦子有病呢……」

  柯南:……

  工藤優作&工藤有希子:……

  這是什麼危險的發言?!

  柯南頓時無語吐槽,「夏夕姐姐你有點出息行不行?再說了,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啊你忘記了嗎?!」

  雖然那個男人是個渣男,但也不代表你也要做渣女啊喂!

  千本夏夕笑笑,轉移了話題道,「對了,簽售會當時的命案是怎麼一回事啊,我在洗手間的時候就聽見動靜了。是不是有人跳樓自殺了?」

  「不是。」工藤有希子答道,「是毒殺,然後才翻下四樓的欄杆,摔下來的。」

  三人簡單地和她聊了一下查案以及告破的過程,千本夏夕聽完才嘆息道,「那目暮警官有問到我嗎?」

  「嗯。」柯南點點頭道,「不過我和他解釋了,你被一個讀者纏上了,可能有危險。不過等我們後來過去的時候,你已經順利逃脫了。」

  「嗯嗯,謝謝你提醒啊柯南。」千本夏夕說著心有余悸地摸摸臉,「還好讓有希子姐姐你給我弄了兩層易容,果然是派上用場了。」

  「那就好。」工藤有希子也是拍著胸口道,「還好,沒讓對方發現你的真實身份和長相。」

  「對了夏夕,你在雜志社和網站那邊,是不是有留底的身份信息?」工藤優作突然擔憂道,「對方會不會過去探查。」

  「放心,我得知要開簽售會後,就和我編輯商量,把我的信息暫時隱去。」千本夏夕笑著道,「我那時候怕有讀者催更上門,所以就提前做了准備,沒想到真的派上用處了。」

  其實她並沒有說實話,那些信息確實是隱去了,只不過都是她偷偷弄得。而且還是早在琴酒讓她查作者信息的時候,她就已經在著手處理了。

  「哦對了,柯南。」千本夏夕突然開口,「說到這個,我其實也把你的網絡信息隱藏了,不用擔心Gin找上你算賬。」

  工藤有希子和工藤優作聞言頓時朝著自家兒子看去,滿臉好奇。

  「咳咳。」柯南沒想到千本夏夕會突然提起這個,不過他確實想過要讓阿笠博士幫忙處理這事的,只是夏夕姐姐竟然已經幫他考慮到了。

  也是,對方不管是身手還是推理能力都是一等一的。

  於是柯南尷尬地同自家爹媽解釋了一句,「我那時候幫夏夕姐姐懟過那個Gin,嗯,在網上。」

  越想這事就越後怕,果然在網上不能隨便懟人,誰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會順著網線爬過來打你的狠人。

  工藤有希子沒忍住笑出了聲,決定回家就好奇地去網上評論區看看自家兒子是怎麼懟那個叫『Gin』的男人的。

  既然沒事,工藤夫婦和柯南便不再叨擾,而是很快告辭離開了。

  出門後,工藤優作突然開口問自家兒子,「既然她已經牽涉進組織的事情,想必那個男人不會輕易就放過她。你有沒有考慮過,可以和她透露一些,讓她幫你一起對付那個組織?」

  柯南聞言一愣,有些糾結。

  夏夕姐姐實力確實很強,是一個很好的幫手,但是……他還是不太想讓對方和組織牽扯的更深。

  畢竟她只是因為作者的身份,被琴酒私底下關注,而不是組織真的要殺她,還是不一樣的。

  「等她真的暴露再說吧。」柯南搖搖頭,「我不想讓身邊更多的牽涉進去,我一個人可以。」

  工藤優作看著自家兒子,笑著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

  ……

  傍晚,雜志社樓底不遠處的一個小巷內,一輛保時捷356A靜靜地停在黑色的陰影中。

  「大哥,來消息了。」伏特加拿著手機道,「我的人說,他們沒有找到『白到發光』的合同。很奇怪,照理說所有作者的簽約合同都應該在檔案室的,不可能沒有啊。」

  琴酒沒有說話,而是抽著煙,不屑地笑了一下。他其實本來就沒有抱什麼希望,既然伏特加想要去做,那他也懶得阻止罷了。萬一不是和他猜測的那樣,那最好。

  可惜,最後的結果並沒有逃過他的預期。

  「如果真是阿斯蒂,她是不會這樣簡單留下痕跡的。」琴酒冷笑道,也不知道是在誇贊阿斯蒂還是嘲笑伏特加的天真。

  「那我們去綁架那個編輯,她應該知道吧?」伏特加再次提議道。

  「不用了。」琴酒咬著煙道,「既然她處理了痕跡,自然也不會放過這裡的人。想來編輯都被她騙了,根本不知道什麼,就算知道也是假的訊息。」

  「那我們就這麼算了?」伏特加不解地問道。

  「這不是組織的任務。」琴酒提醒道,「不要把動靜搞的太大。」

  他說著拿出手機,冷哼一聲露出一個飽含惡意的笑容,「其實她把痕跡清理的那麼清楚,不就是證明了她的不簡單嗎。」

  伏特加瞬間明白了自家大哥的意思,雖然他們沒有找到直接證據,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大哥,你這是要給阿斯蒂打電話嗎?」伏特加好奇問道,「如果她真的是那個作者,你趕緊讓她更新啊!」

  琴酒看著伏特加那一臉喜意的表情,臉再次黑了幾分。

  幾秒後,手機接通了。

  此時正在吃飯的千本夏夕看了眼自家上司的電話,撇了撇嘴,無奈地接了起來。

  「喂琴酒,有事?」她直接開口問道。

  電話那頭,琴酒沉默了片刻,才陰沉地道,「我上次讓你查的那個作者,還沒有結果嗎?」

  「嗯?」千本夏夕突然眼睛微眯,放下手中的叉子。

  琴酒什麼情況,今天沒有抓到作者氣急敗壞想要讓她重新查了嗎?

  但不對啊,她上次已經說查不到了,為什麼還找她?

  千本夏夕覺得有些不對勁,就聽電話對面琴酒那過分陰沉的聲音再次傳來。

  「阿斯蒂,等我抓到了那個作者,把她關進小黑屋裡綁著日日夜夜給我更新,每天不寫完十萬字就別想吃飯也別想睡覺,你覺得如何?」

  千本夏夕:??

  她覺得不如何!!!


第88章 馬甲保衛戰

  琴酒突然打電話來就跟她說這個, 倒是把她弄迷糊了。難道自己白天有什麼疏漏不成?

  但千本夏夕左思右想,都覺得沒什麼問題。

  她可以確認,自家上司當時的表情已經上當, 以為她易容下的另一張臉才是她的本來樣貌。

  難道真的是因為抓個普通人結果還被逃脫了, 覺得惱羞成怒了?

  但很奇怪的是,她的直覺卻告訴她,琴酒那語氣,那殺氣, 確實不太對勁。

  上回, 琴酒也不是沒說過想要把作者關進小黑屋給他日日夜夜更新這種話,但是和這次完全不同。

  所以也保不齊對方想到了什麼, 在試探她。

  不過她也不帶怕的, 就算被知道了又如何,大不了再打一場唄。

  千本夏夕內心十分坦然而光棍, 於是笑著回道, 「怎麼了, 今天簽售會失手了,所以惱羞成怒了嗎, 琴酒。」

  另一頭的琴酒黑著臉沒說話,別以為他沒聽出來某人嘴裡的幸災樂禍。

  這語氣,這話語,不管對方是不是『白到發光』, 都十分氣人。

  「你怎麼知道我失手了。」琴酒冷冷道, 繼續試探,「我可不記得和你說過, 就不能是我抓到人後想要考慮怎麼讓對方給我好好更新嗎?」

  「你不是失手了, 又怎麼會問我查的怎麼樣?」千本夏夕才不上他的當, 「再說了,你這語氣哪裡像是抓到人的樣子。」

  「呵,就不能是我想利用她身邊的人威脅她更新,才讓你幫我繼續查的嗎?」琴酒勾起嘴角,「不過,聽你這麼說,你好像是對我的語氣和性格很了解的樣子?」

  「哎,多了解談不上。」千本夏夕嘆了口氣,「但畢竟我可是在你手下討生活,怎麼也要了解了解才行啊。」

  呵,琴酒聽到這個話快要氣笑了。所以了解他性格不是為了討好他,而是故意氣他才是吧。

  不過阿斯蒂倒是說的沒錯,相處這麼久,他也是對對方的性格有所了解。

  所以反過來,要說阿斯蒂對他的性格完全不了解,那是不可能的。

  「我今天確實失手了。」於是琴酒也沒在這上面多做糾纏,而是再次試探問道,「所以你對此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千本夏夕眨了下眼,覺得琴酒今天確實不對勁啊,他什麼時候會遵循別人意見,還承認自己不行這種事了?

  於是她道,「連你都沒什麼辦法,我又有什麼好的注意?」

  千本夏夕說完頓了下又饒有興致地問道,「不過嘛,我倒是挺意外的,還以為你們今天的行動完全沒有難度呢。怎麼被她逃走的?」

  聽著對方那輕佻又漫不經心的語氣,琴酒眉心就是一跳,實在太欠揍了。

  特別在懷疑阿斯蒂就是『白到發光』的前提下,就更加氣人了。

  演了一場戲把他耍了,結果轉頭還幸災樂禍地調笑他怎麼失手了。

  只要這麼一想,琴酒就覺得胸口一陣悶,血壓再次蹭蹭蹭地往上,完全剎不住車。

  果然還是不能和那瓶氣泡酒在電話裡多聊,真的想要試探,還是當面來的更好。琴酒心裡有了計較,於是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轉移了話題道,「明天有任務,隨時待命。」

  說完,他便直接掛了電話,完全不給某人說話和拒絕的余地。

  千本夏夕:……

  她拿著手裡『嘟嘟嘟』的被掛斷的電話,挑了一下眉毛。

  男人心還真是海底針啊,這說掛就掛,一點准備都沒有。

  千本夏夕輕笑一聲,她決定晚上更新兩章,並在作話譴責一下她的『Gin小天使』,竟然做出那種可怕的尾隨作者進女廁所的事來。

  既然琴酒似乎在懷疑試探什麼,那她還是最好什麼都不要改變便好,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想懟就懟,越坦然越好。

  畢竟『白到發光』做的事,和她千本夏夕什麼關系呢。

  於是飛快吃完晚飯的千本夏夕來到了書桌前,打開了筆記本電腦,只是略做思考後,便開始『唰唰唰』地碼字。

  兩個小時後,她就輕輕松松地碼完了兩章貼了上去,並在作話解釋了一下今天簽售會後來發生的事,安慰一下遇到凶殺案受到驚嚇的讀者們,以及為什麼自己後來提前離開的原因。

  當然是因為她被某些可怕的變態男讀者現場催更,追蹤進了女廁所,還想把她綁走。

  不過她沒有在作話裡直接指名道姓。

  很快,評論區便刷出了好多留言,群情激奮地都在詢問那個變態男讀者是誰,甚至不少還幫她譴責了對方。

  不愧是她的評論區,好多的留言都非常有才華,完全沒有任何髒字,卻話裡話外都在嘲諷擠兌,看的千本夏夕直樂呵。

  特別是其中一個叫『米花町小圓子』的賬號,不僅投雷打賞安慰,言語更是毒舌犀利。

  咳咳,千本夏夕突然反應過來,那好像是園子啊。

  哎呀,這真是,某人笑過之後直接在對方的評論下面回復了一條,『謝謝關心,我沒事啦,麼麼噠~』

  做完這一切後,千本夏夕才心情不錯地合上了電腦,洗洗睡覺去了。

  畢竟明天還有任務,也不知道是不是夜班,需不需要熬夜。千本夏夕決定為了更好的應付她家上司,今晚必須養足精力早早入睡才行。

  這邊某人洗漱完躺在床上,沒多久便進入了夢想。而另一邊的保時捷356A裡,琴酒和伏特加還行駛在去任務的路上。

  先前那一位突然發郵件告訴琴酒,組織的網站被人入侵,泄露了不少的資料,讓他配合朗姆一起調查,追回泄露的東西,並處理掉入侵的人。

  琴酒自然暫時放下了手頭的私事,開始著手調查。

  「朗姆,有反追蹤到對方的地址嗎?」琴酒打給了朗姆,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嗯,已經查到了。」朗姆經過處理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西多摩市的雙子塔摩天大樓,你應該知道是誰。」

  「呵,知道了。」琴酒咬著煙道,「接下來我來處理,你不用管了。」

  「行吧,我最近忙也懶得管你這邊。」朗姆『呵呵』笑道。

  「忙?」琴酒勾起嘴角,調侃道,「忙著送外賣嗎?」

  朗姆:……

  琴酒似乎覺得不夠,又繼續調侃道,「還是說忙著剪雜志給人投票?」

  朗姆:……

  他算發現了,琴酒這家伙好像被阿斯蒂那瓶氣泡酒給同化了。

  於是朗姆二話不說直接掛了電話。

  琴酒看著發出『嘟嘟嘟』響聲的手機,笑著暗滅了屏幕。

  人的快樂啊,果然只有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大哥,朗姆大哥怎麼說?」伏特加一邊開車,一邊問道。「我們現在去哪裡?」

  「西多摩市雙子大樓。」琴酒冷道,眼中透著殺意,「探查清楚後,直接滅口。」

  「是原那個家伙背叛了?」伏特加驚訝道,「原來是他,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入侵,真以為我們查不到是他做的嗎。」

  他們嘴裡的原,是常盤集團的董事兼工程師原佳明,有著厲害的電腦技術,是組織一直以來的合作對像。

  只不過,對方如今這樣的做法,顯然是對合作的組織心生間隙,想要探查更多情報,把握主動權。

  而西多摩市的雙子塔摩天大樓,則是常盤集團投資建造的,如今剛剛落成還沒有對外營業。

  作為集團的懂事兼工程師,原佳明自然是負責了整個大樓控制台電腦主機的設計。

  所以當朗姆一查到入侵地址是在雙子塔摩天大樓內,那入侵者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

  第二天傍晚,經過一天一夜的調查,琴酒已經初步確定了行動方案,回到了東京。

  他的效率一向很高,不然又如何能做到同時處理組織大部分任務的事。

  「琴酒。」貝爾摩德騎著她那輛黑色的機車,停在了保時捷356A的邊上,敲了敲對方的車窗。

  見琴酒搖下車窗後,她才脫下厚重的頭盔,揚了揚金色的卷發,衝著對方露出一個完美又魅惑的笑容。

  「什麼事。」一夜沒怎麼睡的琴酒點了一支煙眼,開口問道。

  「嘖,琴酒你也不用這麼拼吧。」貝爾摩德笑看著他眼下的青□□,「最近看來心情不加?對了,你的好下屬呢,怎麼最近都沒有見到她。」

  貝爾摩德問的當然是阿斯蒂,琴酒挑眉,露出一個不屑又嫌棄的表情。

  「我只是去調查情情報泄露的事,為什麼要帶個狙擊手添亂?」

  「我知道那事,有眉目了?」貝爾摩德笑了一下看著琴酒道,「聽說你總被阿斯蒂氣到不行,看來是真的呢,可憐的琴酒。」

  琴酒懶得理她那副『我就是來看你笑話』的模樣,直接了當問道,「你到底有什麼事,我的時間很寶貴。」

  「好吧好吧,我可是有重要的情報帶給你。」貝爾摩德說著勾起紅唇,「是你最想聽的。」

  聽她這麼說,琴酒詫異挑眉,完全不知道那個女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現在最想聽的是什麼?是『白到發光』到底是不是阿斯蒂的情報。不過可惜,貝爾摩德指的肯定不是這個。

  「所以呢。」琴酒抽著煙,突然想到什麼,「是關於雪莉的?」

  「果然,你還是對雪莉念念不忘啊。」貝爾摩德調侃道,「我一說你最想聽的,你就猜到了。」

  琴酒看著她自信的模樣,也沒打算揭穿。而是隨口道,「說吧。」

  「我最近查到,雪莉的姐姐宮野明美生前租了一套公寓。」貝爾摩德笑拿出手機一邊輸入一邊開口道,「房租預付了一年,我想,雪莉可能就躲在那裡也說不定。」

  琴酒發現手機震動了一下,打開一看,是貝爾摩德發過來的郵件。

  「地址發你了,琴酒。」貝爾摩德笑著收起手機,「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畢竟她答應了柯南那小子,所以不方便親自出手。

  「知道了。」琴酒咧嘴笑了一下,把手機放回口袋。

  很好,他最近心情不好,就需要這種任務來緩和一下。

  「那沒事我先走了。」貝爾摩德自然對琴酒很放心,於是重新戴上了頭盔。

  「等等。」琴酒突然開口叫住了她。

  「怎麼,今晚想要約我嗎?」貝爾摩德詫異的挑眉,調笑道。

  琴酒早已習慣了對方的做派,面對她的調戲眼皮都不抬,自顧自開口問道,「你的那個易容手法,有沒有其他人會?」

  「嗯?」貝爾摩德十分意外琴酒會突然問她這個,沉思片刻後回道,「是我老師的獨門手法,他已經去世很久了。但,我也不能保證其他人不會有相同類似的手法。畢竟易容這個東西,有時候也是大同小異,是相通的。你問這個做什麼?」

  「嗯。」琴酒沒說什麼,他其實是想問,阿斯蒂有沒有找上她幫忙易容過。不過看她那個樣子,應該是不知情才是。於是他也不打算多說什麼,直接趕客道,「沒事,你可以走了,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同樣已經習慣了琴酒的作風,除了無語,倒也沒生氣。只見她直接一踩油門,瀟灑的離開了。

  「大哥,現在要先去查雪莉的事嗎?」伏特加問道。

  「嗯。」琴酒沉吟片刻,「你不用去了伏特加,先去原那個家伙那邊看著他,以防萬一。」

  「那大哥你一個人去?」伏特加點頭,再次問道,「那我一會兒找個地方下車。」

  「不用,先去米花町,帶上阿斯蒂。」琴酒冷冷道,「讓她跟我去。」

  「好的,知道了大哥。」伏特加縮了縮脖子,他感覺自家大哥說到『阿斯蒂』三個字的時候,空氣都冷了三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很快,伏特加便開著車,往米花町飛馳而去。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車子便停在了米花町四丁目外的一條小巷子內。

  「一會兒什麼都不要說。」琴酒冷著臉吩咐道,「特別是猜測她是『白到發光』那件事。」

  「知道知道,放心吧大哥,我絕對不會透露半點風聲的!」伏特加連忙拍胸脯保證道,自家大哥一定是想要偷偷印證猜測,所以他自然也不會說,更不敢說。

  琴酒這才滿意的點頭,拿出手機。

  ……

  十分鐘後,千本夏夕坐進了保時捷356A,開口問道,「今天又是什麼任務?」

  「抓作者。」琴酒冷笑著,透著寒意的綠色雙眸透過後視鏡,緊緊盯著後排的某人。

  「嗯?」千本夏夕驚訝挑眉,「不是組織任務嗎?琴酒你這是不是算假公濟私啊。不過也怪不得,聽說你追著人家進了女廁所還被當成變態,這口氣總是要出的。」

  「你在說什麼。」琴酒覺得哪裡不對,眯著眼問道,「說清楚。」

  「咦,原來你還不知道嗎?」千本夏夕笑著翹起二郎腿,「昨天那個作者更新了,在作話裡哭訴某些變態的男讀者,現在評論區群情激奮呢。」

  琴酒聞言黑著臉,直接和伏特加一起打開了手機,點開網頁,很快就知道對方說的什麼。

  「大哥,他們都在罵你是猥瑣的變態啊,太過分了!」伏特加沒忍住脫口而出,說完了他才發現不對,連忙住口。

  「閉嘴,我有眼睛。」琴酒冷冷道,直接關掉了手機,眼不見為淨。如果可以的話,他選擇直接炸掉網站。

  「對了,那個作者長什麼樣,還挺有個性的。」千本夏夕突然笑道,「真想認識認識。」

  她一說完,伏特加就一臉復雜地對上了後視鏡裡她的眼睛,然後又緩緩挪開。

  千本夏夕:……

  伏特加也不對勁。

  千本夏夕再傻,也能基本確認了,琴酒和伏特加懷疑她就是作者『白到發光』。

  雖然她沒有證據,但她確實是感覺到了。

  想來琴酒也是沒有證據的吧,不然早就找她算賬了,而不是試探,所以她也並不擔心。

  「伏特加。」琴酒知道自家小弟漏了陷,讓對方察覺到什麼了。阿斯蒂的感知很敏銳,於是他直接下了逐客令道,「你可以走了。」

  「好的大哥。」伏特加連忙打開門,直接下了車。

  瞬間,車裡便只剩下了琴酒和阿斯蒂兩人。

  「伏特加不一起嗎?」千本夏夕奇怪問道,「到底是什麼任務。」

  她當然不會信什麼,去抓作者這種鬼話。

  「他還有其他的任務。」琴酒看了眼時間,直接坐到了駕駛座上啟動了車子。「有雪莉的消息。」

  「哦?」千本夏夕驚訝道,「什麼情況,你們找到她了嗎。」

  「宮野明美租了一套公寓。」琴酒解釋道,「我們現在過去。」

  「原來如此。」千本夏夕是知道灰原哀的姐姐叫什麼名字的,所以對方懷疑她偷偷躲在姐姐租的房子裡,也很正常。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宮野明美租住的小區裡。

  「剛才我打聽了一下,鄰居說她的房間經常會有電話打進來並轉成電話錄音,但卻從來沒見過人。」千本夏夕進門後,對著琴酒道,「你覺得她真的會住在這裡嗎?」

  琴酒此時坐在沙發上,對著茶幾上的電話按了幾下,笑著道,「女人果然是女人,就愛做這種愚蠢的事。」

  千本夏夕聞言瞥了他一眼,「女人怎麼了?」

  「我看過,電話錄音裡並沒有留言。」琴酒哼笑了一聲,從懷裡拿出一張磁盤。

  「去把車裡的電腦拿過來,用這個反追蹤程序,就可以查到了。」

  「知道了。」千本夏夕大概知道情況了,灰原哀一定是經常給她姐姐打電話,想來是想聽一聽對方錄在電話錄音裡的留言吧,仿佛對方還活著。所以每次打完,她都會把留言刪除。

  這就是為什麼鄰居聽見經常有電話打進來轉錄音,卻沒有任何留言的原因。

  很快,琴酒把磁盤插進了電腦裡,連接上電話,然後等待著電話進來。

  千本夏夕看了眼時間,「如果一直沒電話,我們就要一直等在這等一夜嗎?」

  「連這點耐心都沒有的話……」琴酒冷笑著道,「你也別在組織待著了。」

  「好吧好吧。」千本夏夕打個個哈欠剛要說什麼,就聽電話突然就響了。

  她一個激靈,連忙坐直。

  果然,電話響了幾下後,轉到了電話錄音,瞬間,裡面就出現了灰原哀的聲音。

  「姐姐,是我。」灰原哀道,「後天我要參加雙子塔摩天大樓的開業典禮……」

  千本夏夕嘴角微抽,看了眼電腦上反追蹤軟件的讀秒,應該不至於吧。不至於就這麼容易被組織抓到吧?

  果然,就在下一秒,電話突然斷了。

  「還差幾秒。」千本夏夕看了眼電腦道,「怎麼就斷了呢。」

  「哼,足夠了。」琴酒透著殺意道,「正好,在雙子塔裡給她和那個家伙一起送葬。」

  「那個家伙是誰?」千本夏夕好奇問道。

  「你明天就知道了。」琴酒起身,兩人一起離開了宮野明美的公寓。

  很快,千本夏夕和琴酒來到樓下,坐進車裡。她打了個哈欠道,「那現在完事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琴酒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而是直接啟動了車子。

  保時捷356A飛速地行駛在了夜間的高速公路上,千本夏夕看了眼車子的方向,突然出聲道,「不是去米花町的。」

  「我什麼時候說你可以回去了?」琴酒冷笑,勾起嘴角不懷好意地看向身邊的阿斯蒂。

  千本夏夕眯起眼,「所以呢?」

  琴酒點了一支煙,咧開嘴笑著道,「我還有筆賬需要和你算一算。」

  千本夏夕眨了眨眼,琴酒這是什麼意思?

  但顯然,對方沒有任何要回答她的意思。

  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郊外荒無人煙的一棟公寓前。

  估計又是組織名下的某個安全屋吧。千本夏夕想著腦海裡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琴酒……他不會是真的想關她小黑屋吧?!!

  「阿斯蒂。」

  黑夜裡的車內,琴酒半張臉都隱沒在黑色的陰影裡,只留下一雙冰冷的綠色眼眸。

  只見他沉著聲音道,「你昨天去哪了?」

  千本夏夕頓時危險地眯起眼,「你什麼意思。」

  琴酒沒有理她,而是自顧自繼續道:「不會是去了米花百貨了吧。」

  「你不會是懷疑我吧,琴酒。」千本夏夕突然笑道,「你還真執著,就那麼喜歡那個作者嗎?」

  琴酒:……

  琴酒猛地湊近,在她耳邊道,「那天,米花百貨發生了命案,你知道嗎?」

  千本夏夕一愣,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內心震驚。

  臥槽,琴酒特麼不會就是因為這個才懷疑她的吧?!


第89章 很好

  發生命案怎麼了, 和她有什麼關系啊!!

  千本夏夕一想到自己就是因為命案而被琴酒懷疑,還白瞎了她那兩層面具和演的戲,就覺得這事真是太坑爹了, 她簡直比竇娥還冤啊。

  又是被死神小學生坑的一天,這回這可是坑大了。

  但換句話說,她也真是服了自家上司了。為什麼就能謹慎多疑到這種地步?正常人誰會把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

  命案怎麼了, 米花町和杯戶町不是天天都有命案嗎?有什麼稀奇的!!

  可偏偏琴酒就聯系在了一起, 還真給他蒙對了。真不知道是他直覺太准太敏銳,還是單純誤打誤撞運氣好。

  千本夏夕想了想, 要不是貝爾摩德從中阻攔, 或者說要不是柯南是主角擁有光環,琴酒其實好幾次都差點弄死他了。

  雖然柯南離死亡最近的那次有貝爾摩德幫忙掩飾,琴酒最後也只是賣她一個面子不追究罷了,不代表他真信了對方的話。

  千本夏夕知道, 自家上司對毛利小五郎的懷疑從來就沒有打消過。

  所以綜上所述,只能說琴酒的直覺非常准, 准到可怕。

  而一旦被他懷疑上, 沒有強有力的證據證明,你就別想從那個懷疑名單上下來。

  千本夏夕實在想不到,自己能有什麼有力的證據可以證明她不是作者『白到發光』。

  即使有不在場證明,那也可以說是易容的,或者找別人代替你參加簽售會。

  你說你更新時間和組織任務衝突, 作者更新的時候你在和組織成員任務,那也可是說是你讓別人代替你發表。

  你說你不會寫小說,你根本無法證明你真的不會。

  就算查到作者的簽約照片和簽名是另有其人, 那也可以說是用的假身份, 依然無法證明。

  歸根到底, 想要證明自己不是作者『白到發光』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別讓琴酒懷疑上。

  這就是一道無解的題。

  所以柯南這次真是,坑的她太慘。

  千本夏夕撇了撇嘴,好在琴酒並沒有實質上的證據。

  她只要不承認,對方根本拿她沒有辦法。

  她也不需要證明自己,畢竟那毫無意義,反正不管她怎麼做,琴酒都不會打消懷疑。

  就像是他對毛利小五郎一樣,當初貝爾摩德的掩飾邏輯上非常完美,但琴酒不也沒有打消懷疑嗎。

  道理是一樣的,只要不說破,那就和她沒關系。

  她的馬甲,現在就像是皇帝的新衣。她說她穿著,那就是穿著。

  琴酒既然懷疑,那就讓他懷疑。沒有證據的懷疑,永遠都只是懷疑罷了。

  於是千本夏夕十分坦然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這雙綠色的眼眸,笑著說道,「我知道,那天確實發生了命案,所以呢?你不會真的因為這個就假想我在場吧,米花町的犯罪率你又不是不知道,別什麼黑鍋都往我頭上扣。」

  琴酒見她坦然自若的模樣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收回了先前殺意凌然的表情,重新靠回椅背,咧嘴笑了起來。

  有趣,這樣才有趣啊。如果一下子就敗下陣來,那還是阿斯蒂嗎,他反而會很失望呢。

  琴酒慢悠悠地拿出一支煙,用車裡的點煙器點上,然後又慢悠悠地放進嘴裡,頓時,車內便彌散著二手煙的味道。

  千本夏夕蹙眉,順手搖下了她那一邊的車窗。

  「你還是聞不得煙味啊。」琴酒笑著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懷疑你嗎?可不僅僅是因為那個命案。」

  千本夏夕挑眉,看著他籠罩在薄霧中的側顏,等待他的回答。

  琴酒咬著煙緩緩開口道:「你是不是不知道,你那個網站上可以看存稿時間?」

  他說完這句話後,側目瞥了一眼阿斯蒂,似乎是想看她的反應。

  千本夏夕沒有回答,而是坦然直視他的目光,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好吧,你不回答也沒關系。」琴酒又笑著道,「所以我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現像。你一開始的更新還是挺勤奮的,唯一請假的幾次,都是我們有任務的時候。是不是很巧合?」

  「是很巧合。」千本夏夕挑眉,饒有興致地道,「你繼續,我挺好奇的。」

  「哼。」琴酒冷笑一聲,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坦然而打消自己的懷疑,阿斯蒂會有這樣的回應本就在意料之中。「這些就算了,我記得你曾經讓我給作者投雷,說是只要打賞夠,作者說不定就會更新了對吧?」

  「對啊。」千本夏夕承認自己確實說過,「打賞自然能夠激勵作者更新,這沒有什麼問題。」

  「很好。」琴酒『哼』了一聲,說到這個的時候表情並不是很好,像是回憶起了什麼讓他極其不爽的事。「我每次打賞,作者也確實很快就更新了。」

  千本夏夕:「看,我說的沒錯吧。」

  琴酒斜了她一眼,目光漸冷,「可是我最近發現,那個作者其實早就將更新放在存稿中,故意不更新,就等我給她打賞。」

  千本夏夕一愣:「靠,這作者真是人才啊!!」

  琴酒:「……」

  某人發現自家上司的臉有點黑,連忙補充道,「就是太過分了一點,竟然騙你錢,怪不得琴酒你要抓她關小黑屋,我突然能理解了。」

  呵呵,裝,繼續裝。

  琴酒看這副裝模作樣的樣子,簡直氣樂了。

  「你就不覺得這個作者的作風和你很像嗎?」琴酒咧嘴咬著煙湊近,仿佛再近一點,那煙頭就要燒到某人的鼻尖。

  感覺到來自自家上司的壓迫感,千本夏夕皺了皺鼻子,仰頭往後退了一些。

  但奈何保時捷356A裡的空間非常狹小,再退,她就要把腦袋退出窗外了。

  琴酒看她退後,不爽的一伸手,身體前傾,直接按住了她身後的窗沿。

  感覺自己退無可退的千本夏夕眨了眨眼,心道琴酒這是打算刑訊逼供嗎?

  「你這樣說我很傷心啊,琴酒。」千本夏夕頗為苦惱地開口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過分嗎?」

  琴酒冷笑一聲,吐了一口煙。「你是不是這樣的,心裡沒數嗎?」

  「那你怎麼不和那一位說,直接把我換走?」千本夏夕無辜地眨眼道,「既然不滿的話……還是說你其實挺享受的?不過即使這樣,我還是要申明,我可不是那個作者,真可惜,你猜錯了。」

  看著這瓶氣泡酒油鹽不進還造謠他享受的氣人模樣,琴酒臉又黑了。

  「不管我有沒有猜錯,你都無法證明你不是她。」琴酒陰沉著臉道。

  「那你也無法證明我是。」千本夏夕坦然回望,「你的懷疑終究只是你的懷疑罷了,與我無關。」

  「很好。」琴酒冷冷笑道,「那你繼續幫我追查那個作者,我不覺得這對你來說是一件能難的事,別借口說查不到,你以為我會信嗎。」

  但千本夏夕並沒有給他面子,而是直接道,「我拒絕。」

  「為什麼。」琴酒再次俯身湊近,「你怕是永遠查不到吧。不,應該說你根本不用查,對嗎?因為那就是你自己。」

  「呵,我拒絕是因為那毫無意義,我查過,不想再查第二次。」千本夏夕直接抬腳踩在對方的腿上,推開了想要繼續靠前壓迫過來的某人。「而且,這不是組織任務,我完全可以拒絕。」

  琴酒低頭看著自己腿上的腳,危險的眯起眼。

  「阿斯蒂。」他陰沉著聲音道,「你很好。」

  千本夏夕笑道,「我知道,我很好。」

  琴酒咬著煙,伸手握住她的腳踝,試圖把她的腳從自己腿上拽開。

  千本夏夕自然不讓,腿上的肌肉用力,再次踩上了對方的腿。

  兩人互不相讓,力和力抵消,瞬間僵持住了。

  半晌後,琴酒突然笑了,他沒有繼續用力。而是讓阿斯蒂就這樣踩在他的腿上,但他的手卻依然沒有松開,緊緊箍住她的腳踝。

  這樣熟悉的場景,就像是那晚在杯戶酒店的客房內,她剛洗完澡穿著浴袍,他抓著她的腳踝。

  纖細的,仿佛一折就斷。

  不過仿佛就是只是仿佛罷了,折不折不知道,但這雙腿給你來一腳的話,你很可能當場去世。

  車裡的空間很小,更別說琴酒故意往她這邊靠近,給到阿斯蒂的余地就更小了,實在不好施展。

  如果在外面,她當場就和琴酒打起來了。

  可惜,那個心機深沉的狗上司直接鎖了車門,她想下車除非拆了擋風玻璃。

  「放手。」千本夏夕皺眉道,「你還要抓到什麼時候,琴酒。」

  「呵,你承認的話,說不得我就放手了。」琴酒咬著煙,滿眼都是惡劣的笑意。

  千本夏夕看著他說話時一上一下的喉結,真想伸手一把扼住,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琴酒。」她勾起嘴角,「其實你懷疑你的,我否認我的,我們互不相干,不是挺好嗎。」

  第一次聽見這種無賴言論的琴酒再次被她的行徑氣樂了,他感覺胸口有一股氣,無法發泄,被他壓抑著慢慢沸騰燃燒。

  從第一次見到這瓶氣泡酒起,琴酒就一直在忍耐壓抑自己的情緒。

  雖然上一次,兩人酣暢凌厲地打了一架,才得到了些許緩解。

  琴酒其實很矛盾,他非常欣賞阿斯蒂,不管是能力還是長相以及偶爾的瘋狂行徑,都很對他的胃口。

  他覺得,他們是同一類人。

  但每次,對方又都能氣到他不想說話。明明很氣,卻又再次忍不住被對方吸引。於是總是退讓忍耐,毫無底線。

  琴酒是個很驕傲的人,只有他認可的人才會把對方看在眼裡,並予以寬容。所以他一直把這種情況歸結為,因為阿斯蒂和他是同樣的人,才讓他一直容忍,一退再退。

  只是他的容忍和退讓,好似讓她覺得自己很好說話,得寸進尺。一次又一次的違背他的命令,還戲耍他。

  是的,戲耍。

  如果就像是他懷疑的那樣,阿斯蒂就是『白到發光』,那他自己不就是像個小醜一樣,一直在被她戲耍,給她送錢。

  從來從來,沒有人敢這樣。

  當然,琴酒並不在乎這點小錢,也不在乎這個作者如何。他雖然不爽,但絕對不至於對一個小說作者耿耿於懷。

  但他不能忍的是,這個作者就是阿斯蒂。

  琴酒陰沉著臉,看向某人那雙『無辜』的黑眸。

  對方到現在還在演戲,何嘗不是在戲耍他呢。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猜錯了,只是像他這樣自信又驕傲的人,更相信自己的直覺罷了。

  琴酒沉著臉,手上的力道越發用力。

  千本夏夕感受著自己腳踝處傳來的疼痛感,皺了皺眉。

  她覺得自家上司好像氣的要暴走了,可她也沒故意氣他啊。

  「琴酒,你捏痛我了。」千本夏夕冷冷道,「快放手,你不會就打算這麼抓著我的腳踝過一夜吧?」

  這兩天天氣很熱,千本夏夕出來的時候並不想穿厚實的運動服,所以並沒有和平時一樣偽裝。只是簡單地換了一個女性的易容,穿著T恤和短裙,戴了一頂鴨舌帽就出來了。

  當然,琴酒依然還是那套四季不變的黑色風衣,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冬暖夏涼的體質。

  總之,她現在在狹小的車廂內,腳踝被抓著,穿著裙子又不方便做什麼大動作,有些騎虎難下。

  哎,早知道剛才就不該去踩琴酒的腿,誰知道他一言不合就抓著她的腳踝不放了。

  上次也是,真搞不懂對方是不是對腳踝情有獨鐘,不然為什麼總喜歡抓她腳踝。

  「哼,這就痛了?」琴酒不屑冷道,「我怎麼不知道。」

  「你當然不痛啊,混蛋。」千本夏夕有些不耐煩了,「有完沒完了,要打架就下車。」

  琴酒眼眸晦暗,對這個提議顯然有些心動。

  但是,他突然笑了一下,咬著煙道,「那太便宜你了。」

  打架是爽,但最後受傷的就不知道是誰了。

  琴酒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仿佛依稀還能記得對方曾經在自己嘴角留下的痕跡。

  「那你想如何?」千本夏夕眯著眼問道。

  琴酒冷冷道,「不如何,我的條件已經說過了。」

  千本夏夕扯了扯嘴角,這是非逼著她承認啊。

  琴酒這家伙,就這麼想讓她承認嗎?她不承認是為了他好啊,哎,真是的。承認了,不就是代表她一直在故意氣琴酒嗎?到底是誰社死啊!

  千本夏夕一臉恨鐵不成鋼,有時候做人還是難得糊塗比較好。

  所以她決定糊塗到底,絕不承認。

  「那你就這麼抓著吧。」千本夏夕光棍地道,「不是我,我為什麼要承認?」

  「很好。」琴酒咬著煙再次湊近,近到那煙頭距離她的鼻尖不過分毫。

  千本夏夕此時已經退無可退,只能直接伸手奪過,掐滅了他嘴裡的煙。

  「很好。」琴酒看著自己的煙被奪走掐滅,再次吐出兩個字。

  連著兩個『很好』,一次比一次陰沉,一次比一次殺意更濃,也一次比一次更興奮。

  被一次次挑釁,讓他渾身顫抖,氣憤的顫抖,也興奮的顫抖。

  「阿斯蒂,你很好。」琴酒的綠眸在黑夜中,顯得越發晦暗不明。

  千本夏夕眨了眨眼,她很想說『謝謝不客氣』『我知道自己很好』這類的話,但她怕琴酒直接黑化了那就不好玩了。

  所以她什麼都沒說,並沒有繼續火上澆油。

  唔,自家上司不會是被她玩壞了吧。

  哎,這可如何是好。

  她甚至開始反思,自己真的有這麼氣人嗎?

  「琴酒,你這是生氣了嗎?」千本夏夕突然無辜地問道。

  琴酒:「……」

  琴酒很想翻她一個白眼,他看上去像是很高興的樣子嗎?

  千本夏夕繼續試探地問道,「那需不需要我哄一哄你嗎?」

  琴酒聞言臉再次黑了幾分,咬著牙道,「你把我當吃不到糖的小孩子嗎?」

  「哦,我知道了。」千本夏夕突然笑道,直接伸出手勾住了某人的脖子。

  兩人原本就近在咫尺的鼻尖瞬間就碰到了一起,然後她在琴酒愕然的眼神中,直接把自己的唇貼了上去,剎那間,一股煙草味充斥鼻尖味蕾。

  她下意識舔了一下,舌尖上是冰涼柔軟的觸感。

  一觸即離,千本夏夕有些意猶未盡地退開。只見她勾起嘴角惡劣笑道,「怎麼,甜嗎?」

  琴酒垂眸,盯著她看了半天。然後才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道,「很好。」


第90章 大哥開心就好

  千本夏夕再次睜開眼的時候, 發現太陽已經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臉上。

  她打了個哈欠,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

  唔,沒想到一覺就睡到了快中午, 她連忙坐起身准備下床洗漱。

  然後……

  然後她才發現, 這裡不是她的家。

  千本夏夕坐在床上揉了揉腦袋,終於想起來昨天自己好像沒回家。

  哦對, 她在自家上司的臨時據點, 因為這裡離西多摩市雙子塔摩天大樓很近, 屬於是來往於東京和西多摩市的必經之地, 所以昨天兩人就在這休息了一晚。

  嗯,說休息,其實也沒怎麼休息,不然她也不會一覺就睡到這個點。

  千本夏夕嘆了口氣, 拉開身上的被子下了床,彎腰撿起了地上的衣服。

  她的T恤,還有她的裙子已經完全不能穿了,於是她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算了,一會兒看看琴酒的衣櫃有什麼可以穿的, 先洗個澡再說吧。

  千本夏夕下揉了揉自己的腰, 眯著眼睛走進了洗手間。

  洗手台上方的超大化妝鏡前, 千本夏夕一邊刷著牙,一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白皙的肌膚上, 全是深淺不一的青紫痕跡。

  她眨了眨眼, 頗有些意外。

  沒想到自己這個身體雖然身體素質很好, 但皮膚卻尤為敏感。

  一點點的用力和磕碰, 都會在身上留下一道或深或淺的印記。

  嗯沒錯, 她昨晚和她家上司進行了頗為深入的友好和諧交流。

  這一身的痕跡,就是兩人友好交流的見證。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以至於讓兩人友好深入交流了一整夜?哦,讓她回憶回憶,就是從她在車裡的那一個戲謔的吻開始的。

  後面就完全失控了。

  不過,特別聲明一下,昨晚失控的絕對不是她,而是她家上司。

  如果不是保時捷356A空間狹小,估計兩人友好交流的地點就不是屋裡了。

  哦,這麼說其實也不對,按照自家上司的謹慎性格,這樣的深入交流也不會在車裡。

  雖然天很黑,周圍也沒什麼人,那畢竟也是外面。刺激是刺激了,但誰知道不會突然衝出來一個神經病呢。

  總之,在自家上司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失控下,兩人從車裡直接轉戰屋裡。

  一進屋,衣服便落了一地,打架打的天昏地暗。

  包括字面意義上的打架,以及另一種意義上的打架。

  鏡子前,千本夏夕放下牙刷,漱了漱口,然後才有空好好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鏡子裡,她的眼睛有些沒睡醒的半眯著,嘴唇殷紅,還有些微腫。

  脖子上肩膀上,還有兩個整齊的牙印。

  沒錯,自家上司絕對是屬狗的。

  他喜歡在她的身後,掐著她的後腰,最激動的時候也只是一口咬在她的脖子和肩膀上悶哼,絕對不會喊出半聲。

  但他卻很喜歡聽她叫,聽她帶著顫抖的尾音叫他『Gin』。但為什麼不是『小陣陣』呢?

  她很好奇,所以嘗試了,然後……然後就不說也罷。每次她叫他『小陣陣』的時候,他都故意停下,惡劣地笑看著她,直到她重新叫對為止。

  所以整個房間裡就她一個人的聲音,看上去仿佛失控的只有她。而他,則冷靜自持盡在掌握。

  哎,所以說狗還是她家上司狗,連這個都要爭。忍也是他家上司會忍,真就是一聲不吭。但誰都知道,失控的明明是他才對。

  不過,她還是很享受就是了。

  不然昨晚她也不會主動撩他,只是沒想到,某些人看似一本正經冷酷陰沉,竟然一點都禁不住撩。

  白毛冷酷禁欲系什麼的,全特麼都是假的。

  有些人,別看表面裝模作樣整天喜歡冷著臉,激動起來比誰都激動。

  她只不過是在對方耳邊輕笑了一句『Gin小天使』,後面就真完完全全失控了。

  再後面嘛,就更不談了。

  畢竟『Gin小可愛』一點都不小,她雖然體力好,也禁不起組織勞模熬夜加班的折騰。

  拜她良好的早睡早起的生活習慣所賜,她的生物鐘一到點就拼命喊她睡覺,最後實在是熬不住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的,感覺她睡著的時候天都蒙蒙亮了。

  愉悅是愉悅,但真的困。

  哎,千本夏夕再次嘆了口氣,轉身去看自己的後腰,也不知道她腰上是不是被掐出印子來了。

  千本夏夕想著,打開了浴缸的水龍頭,放水准備給自己泡個熱水澡緩解一下肌肉的酸痛。

  最近幾天她是別想穿短袖短裙了,真希望明天就是冬天就好了。

  不過貌似這次剛開啟的劇情任務不結束,想必時間線也不會跳的很多。

  琴酒大概一早就出門去西多摩市和伏特加彙合了,她當時一定睡的昏天暗地的,只依稀聽見關門聲,又翻過身繼續睡去了,所以某人也沒叫她。

  千本夏夕撇了撇嘴,去房間裡拿過手機,便一腳踏進了浴缸。

  瞬間,熱水沒過皮膚帶來的溫熱和舒適,消減了一身的疲累和酸痛。

  她坐在浴缸裡,舒服的眯著眼,愜意的不行。

  任務什麼的,不關她事。反正上司也沒叫她,就假裝不知道吧。

  誰讓對方昨晚拉著她加了一夜的班,她今天困成這個樣子狙擊怕是要射錯人。

  千本夏夕一邊泡著澡,一邊拿出手機翻看有什麼錯過的消息,然後順便給自家店員們打個招呼,自己和男朋友出去玩了,幾天後再回來。

  以前『男朋友』這個詞只是借口罷了,如今倒也名副其實。琴酒和她,算是這種關系了吧。

  只不過,和普通的男朋友不同,就他們的性格,也不會有什麼正常的戀愛模式。某人甚至覺得戀愛這個詞就是愚蠢幼稚的代名詞,准確來說,兩人現在就是保持長期的走腎關系,只饞身子,不談感情。

  千本夏夕覺得這樣很好,簡單一點,又能享受到快樂,又沒有感情付出,自然也就沒有傷害,對誰都好。

  至於結婚,她更是沒有想過,也想像不到自己結婚的樣子。

  她的經歷決定了她不再會像普通人一樣,結婚生子,普普通通過完一生。

  雖然她一直在說,自己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厭倦了爭鬥。但其實,這也只是說說罷了,她一直知道,她已經根本回不到普通人裡去了。

  突然,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千本夏夕垂眸一看,竟然是她家上司。

  於是她按下了接聽鍵,然後懶洋洋地拿起手機放到耳邊。

  「喂,琴酒。」千本夏夕又打了個哈欠,眯著眼問道,「什麼事?」

  電話另一頭,琴酒看了一眼身邊開車的伏特加,把手肘擱在車窗邊語氣嫌棄地開口道,「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嗯,十一點半,怎麼了?」千本夏夕回的理直氣壯,「這怪誰,嗯?」

  琴酒靠在車窗邊迎著風,愜意地勾起嘴角,「下午一點自己過來,我們准備動手了,你應該沒問題吧?」

  「嗯,是誰?」千本夏夕聽出了他話裡有話,笑著道,「你都沒問題,我能有什麼問題。」

  「哦,那我就放心了。」琴酒咧嘴笑道,「冰箱裡有吃的,不需要我提醒吧?吃完就過來。」

  「你當我三歲小孩子嗎,琴酒?」千本夏夕不滿撇嘴道,「倒是我衣服沒了,你那有可以穿的嗎?」

  說起衣服,琴酒不免回憶起昨晚的事來。沒錯,阿斯蒂的衣服是被他扯壞的。不管是裙子還是T恤,都沒有幸免。

  「我給你買了,放在茶幾上,自己找。」說完,他也沒等對方繼續開口,就直接掛了電話。

  畢竟這裡不止他一個人,雖然伏特加是他的小弟,但琴酒也不打算更沒興趣把自己的私生活讓別人知曉。

  他和阿斯蒂的事,是他的私事。

  當然,琴酒不說,也不會刻意隱藏,有些蛛絲馬跡,身為小弟的伏特加還是略知一二的。

  但伏特加不是什麼大嘴巴的人,不然琴酒也不會放心一直帶著他在身邊。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伏特加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敢說罷了。

  他此時,現在,就極其想要和人分享。

  為什麼?因為他剛才不小心偷瞄到了,自家大哥的脖子上喉結上,都有紅紅的印子。這代表了什麼?!!

  伏特加作為一個成年人,一個字面意義上的老司機,自然不會不知道。

  雖然琴酒大哥和往常一樣穿著高領的衣服,但剛才對方側靠在車窗沿打電話的時候,還是被他不小心發現了!

  怪不得,他今天剛一見面,就發現自家大哥的嘴唇比平時要更紅,特別是嘴角像是被人咬過一樣。

  起初他還天真的以為琴酒大哥是熬夜熬上火,嘴角裂了。

  結果,他懂了。

  看來自家大哥和阿斯蒂似乎昨夜玩的特別激烈,伏特加想著,都覺得有點口干舌燥的程度。

  他很早以前就猜到大哥已經把阿斯蒂拿下了,甚至不惜為了兩人獨處任務,把他趕走。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上次明明說好放他一星期的假期,結果才兩天,就又被大哥叫回來了。

  伏特加想著,突然福至心靈,一定是兩人在任務的時候吵架了,大哥就把他叫回來了。

  可能就是因為吵架冷戰,昨天才這麼激烈的吧,伏特加悟了,他是真的第一次見到自家大哥這副被人蹂……啊不對,這副剛剛大戰過的模樣,有些驚奇,又有些忍不住想要八卦。

  可惜,就算八卦到了,他也注定無人分享。

  想到這,伏特加再次深深嘆了口氣,偷偷去瞄身邊副駕駛座上的琴酒。

  琴酒掛完電話,直接從懷裡掏出一根煙,放進了嘴裡咬住。

  他伸手准備去拿車上的點煙器,似是想到了什麼,又突然收回了手望向窗外。

  「大哥,需要我幫你點嗎?」伏特加奇怪琴酒為什麼把煙咬在嘴裡,半天都沒有要點燃的意思,於是主動並貼心地開口問道。

  「不用。」琴酒咬著煙道,「前面的便利店停一下。」

  「啊,好的大哥。」伏特加聞言,立馬減慢了車速,停在了前方的一家便利店門口。「大哥,你要買什麼,我幫你去買?」

  「不用,我自己去。」琴酒說完直接打開車門下了車,走進了便利店裡。

  他來到收銀台邊上,看著貨架上五顏六色的口香糖,只是沉吟了片刻,便拿了紅色的那個,然後快速結賬離開。

  車裡,本以為會等上一會兒的伏特加剛掏出手機想要看一眼小說有沒有更新,結果就看見自家大哥手裡拿著一罐草莓味的口香糖坐進了車裡。

  「大哥,你怎麼突然想到買口香糖了?」伏特加疑惑出聲,自打他認識琴酒那天起,對方就沒吃過這東西,還是草莓味的。他是真不知道自家大哥喜歡草莓味啊,大哥他平時只抽煙來著。

  琴酒無聲瞥了他一眼,直接扔掉了嘴裡的煙,打開手中的那罐口香糖,吃了一粒。

  瞬間,一股香甜的草莓香精的味道充斥口腔。

  琴酒忍不住皺眉,這種甜膩的東西有什麼好吃的?

  他忍不住在心裡嫌棄,但還是耐著性子嚼著。好在那股甜膩的味道只是在最開始比較濃郁,後面慢慢的便只有薄荷的清涼味,倒是可以忍受。

  「大哥,這是草莓味啊?」伏特加還是沒有忍住心裡的好奇,開口道。

  琴酒斜眼『嗯』了一聲,「只有草莓的了。」

  「怪不得。」伏特加恍然,「我說大哥你最不愛這種甜膩的味道,還奇怪呢。」

  確實,琴酒不愛吃甜膩的東西,特別是這種香精濃重的。但他上次看見阿斯蒂在餐廳吃了很多草莓布丁,就猜她大概很喜歡草莓味。

  至於為什麼,誰讓對方昨夜嫌棄他,說和他Kiss仿佛一直在吸二手煙,所以狠狠咬破了他的嘴唇,直到讓鮮血的鐵鏽味掩蓋煙的味道,這才作罷。

  算了,她不喜歡煙味他是一直知道的,他不和女人計較。最主要是,他可不想每次都被阿斯蒂咬破嘴唇,雖然那很刺激就是了。

  但,這樣就太明顯了,他相信伏特加一定是猜到什麼,才一直好奇想要八卦。

  琴酒看了眼時間轉頭冷冷道,「時間差不多了,趕緊開車。」

  「好的大哥!」還想八卦點什麼的伏特加頓時一個激靈,連忙握住方向盤,正襟危坐,目不斜視。「那大哥,我們不用回去接阿斯蒂嗎?」

  他知道阿斯蒂昨晚一直在大哥位於西多摩市附近的一棟公寓裡,是他經常會住的一個據點,離這裡並不是很遠。

  所以作為貼心的小弟,他要想大哥所想。大哥想到的他要提前想到,大哥沒想到的他也要幫忙想到。

  就比如現在,大哥沒想到要去接阿斯蒂。如果阿斯蒂生氣了,大哥就又要被蹂……啊不,又要被咬了。

  「不用。」不想琴酒完全不領自家小弟的情,而是咧嘴譏諷笑道,「她又不是幼兒園小朋友,處理個叛徒而已,還要我特意去接。」

  伏特加:……

  好的大哥,大哥你開心就好。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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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怕你不行

  這邊琴酒和伏特加在為處理叛徒任務准備的時候, 千本夏夕則是剛剛泡完澡,美美的從浴缸裡出來。

  她隨手裹著一條浴巾,就踩著地毯回到了房間。

  自家上司的那個臨時據點, 安全屋, 和上兩次她去的那破舊的房子完全不同,顯然是屬於常住的那種。

  不管是裝潢, 還是內裡的設施, 都十分考究和完善。

  比如她腳下的那地毯, 毛茸茸的, 踩在上面非常柔軟舒適。

  又比如她剛才浴室裡超大的化妝鏡和自帶按摩功能的浴缸。

  能看出來,自家上司平時還是一個很會享受的人。

  當然了, 琴酒又不是沒錢,每天工作這麼久, 生活上自然要過得讓自己舒服一些。

  千本夏夕來到琴酒說的茶幾旁,一眼就看見了對方說的那袋衣服。

  她打開看了眼, 嗯,高領, 長袖, 長裙,以及風衣。當然了,顏色自然都是黑色。

  千本夏夕撇撇嘴, 大熱天的, 這怎麼穿的上去?

  關鍵是, 琴酒這家伙竟然還知道給她買高領, 就為了遮蓋她脖子和肩膀的牙印吧。

  現在知道不能讓別人發現了, 你咬的時候倒是咬的挺開心, 怎麼就不怕被人發現呢。

  千本夏夕嘆了口氣, 她能怎麼辦?她也只能大熱天的換上這套琴酒給她買的衣服,也不知道中暑算不算工傷。

  很快,換完黑色高領長裙的千本夏夕站在鏡子前,才發現長裙竟然還是開叉的。

  那是緊身收腰的,類似針織的材質,穿在身上倒是十分顯身材,加上高開叉的設計,簡直完美貼合了她的大長腿和細腰。

  不得不說,簡潔的黑色,質感的材質,再配上她的身高和身材,還真是絕了。

  怪不得,某人還要給她買一件風衣披在外面,不然這緊貼身材曲線的裙子,簡直是太顯眼了,根本不是做組織任務去的,而是直接可以去拍街拍上雜志了。

  真是沒想到,自家上司的眼光和品味竟然出奇的好。

  千本夏夕隨便吃了點東西,便穿上她原本的那雙黑色運動鞋,批上黑色長風衣,以及戴上她的鴨舌帽和易容,出門離開了。

  即使是一身低調的黑色,但這樣的她走在大街上,還是引來不少路人的頻頻側目。

  很快,她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上了琴酒先前發給她的地址。

  當然,她並沒有直接報全,而是有意識的讓對方停在離目的地不遠處的路口。

  車子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候,終於到了目的地。

  千本夏夕隨手付了錢,便起身下了車。

  天才程序設計師原佳明住的地方是在雙寶町的一棟公寓內,門牌號407室。

  當然,琴酒自然不會和她約在對方的公寓附近,而是距離他公寓幾條街之外的一棟高樓前的小巷內。

  此時在巷子的一側陰影處,正停著一輛保時捷356A。

  看來琴酒和伏特加已經提前到了,千本夏夕心道,不禁加快了腳步。

  車內,在看見阿斯蒂從車前方的路口走過來後,琴酒直接搖下了車窗。

  他先是打量了一下對方的一身裝扮,然後才緩緩開口道,「槍在我後備箱,替我警戒就行。」

  「知道了。」千本夏夕懶洋洋地答道,然後走到了他車後方,伸手打開了後備箱,從裡面拿出了那把專屬於她的狙擊槍。

  她的槍其實一直放在琴酒這裡,從來沒有自己拿回去過。

  主要是她平時開店接觸的人太多,以及她的店員各個都是洞察力十分敏銳的人,實在不方便。

  千本夏夕背起偽裝成大提琴的槍盒,『砰』的一聲重重合上了汽車的後備箱。

  前座的琴酒和伏特加只覺得車子猛的一震,像是坐在游樂場的碰碰車裡。

  琴酒:……

  伏特加:……

  看吧,這就是大哥沒有去接阿斯蒂的後果,對方這肯定是生氣了。

  聽說女孩子生氣,一般都很難哄。

  伏特加偷偷瞄了一眼自家大哥的臉色,心裡不禁感嘆,並替大哥擔憂上了。

  琴酒大哥平時做任務時,不管是腦力還是體力,厲害是非常厲害,但談戀愛好像真的不太行,都還不如他呢。

  琴酒自然不知道伏特加在心裡腹誹他不懂戀愛,他看見阿斯蒂拿完了槍之後,便抬手遞給她一個耳麥,低聲交代道,「這裡就交給你了,沒我命令不許開槍。」

  千本夏夕撇了撇嘴,「我開哪門子槍,這裡根本就只能觀察,沒有可以射擊的視角。」

  原佳明的住處是在四樓,她的視角這就只能觀察他家的房門口和街道一側,根本沒有可以直接射擊對方的角度,不然琴酒可能就讓她直接在遠處搞定對方了。

  「我知道。」琴酒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總之別擅自行動就是了。」

  他怕是她亂來,只是這話不好明說,不然按照阿斯蒂的脾氣估計就是——既然你懷疑我會亂來,那我還不如直接坐實了,讓你不白白懷疑。

  所以琴酒聰明的什麼都沒說,他如今已經越來越能摸准某人的脾性了。

  「知道了。」千本夏夕半眯著眼,有些不耐煩地應付道。

  「嗯。」琴酒再次看了她一眼,視線逐漸下移,停在了她長裙下露出的腳踝上。

  千本夏夕自然是發現了他的目光,於是也下意識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腳。

  只見她纖細的右腳腳踝上,有著幾條清晰的指印,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是那樣的明顯。

  千本夏夕:……

  這她剛才倒是沒注意,畢竟洗手台的大鏡子,再大也照不到腳踝,所以……還真是疏忽了呢。

  千本夏夕一想到昨天晚上某人在車裡時就一直抓著她腳踝不放,就來氣。

  她甚至懷疑琴酒是不是有著什麼獨特的癖好,對女人的腳踝情有獨鐘。

  為什麼這麼說,因為她已經被對方抓著腳踝不止一次了。

  更別說最晚最後在屋裡,對方更是……

  這是能說的嗎?

  一開始可能抓她腳踝只是怕她用腳踹他,畢竟她腳上的力量可不小,所以琴酒在和她打架的時候,總喜歡抓她的腳來挾制她最強的攻擊能力。

  但到後面打架變了味,他抓她腳踝的目的也變了味。

  為什麼她右腳踝上的指痕如此清晰,自然是某人在和她友好深入交流的時候,單手抓著她的右腳腳踝,然後順勢抬起她的腿……

  雖然對方更喜歡從身後抱著她,但也不能一晚上都是一個姿勢不變,不然就算不累,那也太無趣了。

  只是一晚的時間,千本夏夕實屬更了解了一些琴酒私底下的喜好。

  比如他在和諧交流的時候,不喜歡用正面的姿勢,而是偏好側身和後面。又比如他即使最激動的時候,也克制著情緒,絕對不會讓她發現自己的失控,如果不是那眼中洶湧瘋狂的情緒出賣他的話。

  有時候,越是壓抑自己克制自己,那種壓迫感就越甚。所以千本夏夕才能肯定,自家上司才是那個失控的人。

  總之,琴酒沒人見過的另一面,她是知道了不少。嗯,雖然這種了解沒什麼大用吧。

  千本夏夕有些無語的在心裡吐槽,順勢瞪了琴酒一眼。

  那漂亮的黑色眼眸中仿佛是在控訴,『都是你干的好事』。

  琴酒自然是接受到了她目光中的含義,嘴角不禁上揚,低沉笑道,「你看著我做什麼,還不快點去做你的事。」

  千本夏夕聞言毫無顧忌地朝他翻了個白眼,直接轉身就走。

  真以為她想看嗎?要不是看在對方昨夜這麼努力滿足她的份上,她才不想搭理這個脾氣差又小心眼,還總讓她加班的狗上司。

  琴酒看著她的背影走遠,目光才從那纖細白皙的腳踝上挪開。

  他自然也想到了昨夜兩人的瘋狂,她腳裸上的指痕,是他留下的。記憶一下子回潮,一個個畫面頓時浮現在眼前。

  琴酒閉目,吩咐伏特加開車。

  他舔了舔嘴角被咬破的傷痕,咧嘴露出一個笑容,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令他愉悅的東西和畫面。

  他回憶著想像著那瓶氣泡酒,難得一見的另一面。不管是她紅著臉顫抖著喊他名字的樣子,還是自己在對方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跡……只是這樣想想,就讓他覺得興奮不已,興奮到渾身顫抖,這比任何時候,包括殺掉宿敵,都要讓他興奮。

  只是很快,伏特加便開著車子停在了目的地。

  琴酒這才睜眼,看向了車外。

  雖然處理叛徒,貓戲老鼠般看著對方慌張恐懼的模樣,也能讓他感到興奮和愉悅。

  但顯然,不能和阿斯蒂帶給他的愉悅相比。

  不過琴酒在行動時,依然還是那個琴酒。

  「伏特加。」他拋開了腦中的雜念,查看了四周的情況,直接開口吩咐道,「你等在這待命,那個家伙我來處理。」

  「好的,大哥。」伏特加嚴肅地點頭道。

  琴酒見他沒有疑問,便抬手戴上了耳麥,打開車門下了車。

  「我准備過去了,阿斯蒂。」琴酒一邊走在路上,一邊壓低帽檐對著耳麥另一頭的阿斯蒂道,「你注意觀察。」

  「收到。」千本夏夕趴在對面的樓頂,用狙擊鏡觀察了一眼原佳明所在的公寓和公寓前的街道,隨即開口道,「沒有問題,可以上去。」

  「知道了。」琴酒沉聲回道,「我已經上樓。」

  「看見。」千本夏夕在狙擊鏡中,很快就看見了琴酒的身影,對方此時已經走到了二樓的平台,正沿著樓梯往四樓走去。

  大約十秒鐘後,琴酒便來到了原佳明的407公寓房門口。

  他沒有按門鈴,而是直接從風衣口袋裡拿出一個什麼東西,往鑰匙後孔中上下一撥,便直接打開了門,光明正大的走了進去,甚至連門都不關。

  嘖,自家上司還真是囂張。

  千本夏夕對著狙擊鏡百無聊賴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警戒著可能突發的意外。

  不想,她還真發現了。就在自家上司進去後十秒的時間,她就觀察到有個老頭出現在了她的狙擊鏡中,一步一步往著樓上的公寓走去。

  「琴酒。」千本夏夕挑眉,對著耳麥提醒道,「有個老頭上來了,像是要去四樓的樣子。」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耳麥裡傳來了兩下槍聲。接著就是琴酒低沉的聲音,「知道了,已經搞定,我從另一面的窗戶下樓,你別開槍。」

  「知道了。」她在自家上司的心裡就是那種會亂開槍的人嘛,千本夏夕無語吐槽道,「你小心腿軟摔下去。」

  雖然四樓不高,但也不矮了。琴酒要從窗戶的那面下去,自然是沒有樓梯的。

  很快,琴酒戲謔的聲音就從耳麥中傳來,「放心,腿軟的那個絕對不是我。不知道是誰,睡到中午都起不來。」

  言下之意,阿斯蒂才是那個被他弄到腿軟的。

  「哦,是嗎?」千本夏夕也回懟道,「那也總比一激動就喜歡咬人的強,也不知道某些人是不是屬狗的。」

  「呵。」琴酒冷哼一聲,倒也沒有辯駁。畢竟阿斯蒂的脖子和肩膀上,全是他咬的牙印。

  此時,伏特加坐在車裡,聽著車上對講機裡傳出的對話,頓時一個激靈直接坐直了,他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大哥,阿斯蒂,你們不會是忘了我也能聽見通訊的吧?!

  伏特加一臉復雜,他怕琴酒大哥一會兒回來發現自己疏漏了什麼讓他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直接送他一顆子彈,哭都沒地方哭。

  好在,琴酒大概已經意識到伏特加在頻道裡的事,便沒有多說什麼。他怕他說了,那瓶氣泡酒又抖落出什麼來。

  「回來吧阿斯蒂,我已經撤離了。」大約過了十秒的時間,耳麥中再次傳來了琴酒的聲音。「伏特加,把車開到阿斯蒂那邊樓下,我們現在就去西多摩市。」

  「好的大哥。」伏特加連忙對著對講機回道。

  「知道了。」千本夏夕也回應道,然後她正要收槍的時候,竟然從狙擊鏡裡看見了柯南和少年偵探團一行人!

  看來這個案子又是給柯南送的線索。

  她頓時一愣,飛快地在腦中算計著兩方人馬遇到的可能性。

  「琴酒,你那邊好像有警察在路邊巡邏,換個方向。」她連忙在耳麥中低聲說道。

  「知道了。」大約過了幾秒鐘,琴酒才回復道,大概是在確認情況,思考往哪條路走。

  千本夏夕看見對方真的換了方向,這才放心的收起槍放進槍盒中,背著轉身離開了樓頂。只見她一邊走一邊問道,「今天晚上還有任務嗎?」

  「晚上當然有。」琴酒低聲笑道,「我們還要見見某瓶雪莉酒,看看她最近過得好不好。」

  千本夏夕聞言終於是想起那天在宮野明美租的公寓內,那通打進來的電話。

  「雙子塔摩天樓的開業典禮就是今天晚上嗎?」千本夏夕隨口問道,「又要加班了啊。」

  琴酒冷笑一聲,「伏特加昨晚已經把炸(彈)都裝好了,你拿著狙擊槍,和我一起行動就行,用不了那麼久。」

  「知道了。」千本夏夕說著便看見了伏特加已經把車子開到了樓底下,剛才的那條小巷子裡。她直接打開了車門,坐進了副駕駛。

  沒過多久,琴酒的身影也出現在了路口,他打開車門只是瞧了一眼,便坐到了後座。

  千本夏夕看見他上車後,把手上的狙擊槍往後座的琴酒遞了過去,示意對方幫他放一放。

  如此的順手,看的琴酒眼皮直跳。

  他又不是她的小弟,伸手的倒是挺自然。

  算了,他不和女人計較。

  琴酒什麼都沒說,直接接過了她手裡的槍盒,放到身側。

  「伏特加,晚上按照計劃行動。」琴酒安排道,「你負責混進去找人,聽我命令行事。」

  「知道了大哥,那我到了西多摩市雙塔附近就下車。」伏特加十分有眼色地道。

  「嗯。」果然,琴酒滿意地點頭,表示知道了。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了下來。

  伏特加直接毫無留戀地下了車往雙子塔的方向走去,琴酒則下車繞了一圈,直接坐到了駕駛座上,鎖上了車門,然後往另一個方向開去。

  車子裡,千本夏夕突然看見擋風玻璃前的一罐草莓口香糖,伸手拿過來笑著道,「琴酒,你什麼時候喜歡吃口香糖了,還是草莓味的?」

  琴酒瞥了她一眼,「你想吃就吃,別那麼多廢話。」

  千本夏夕突然意識到什麼,調笑道,「你不會是特意買給我的吧?」

  琴酒一邊開著車,一邊咧嘴笑道,「沒想到你倒是挺自戀的。」

  「還好。」千本夏夕才不理他的話,還真自顧自地打開那罐口香糖,拿出一粒放進嘴裡,「還行,味道還不錯。」

  「哼。」琴酒輕笑了一聲,不再說話。

  但千本夏夕閑著無聊卻不打算放過他,而是對著口香糖笑著意有所指地道,「如果是這個味道的話,確實比你的煙味更好聞。」

  「哦?」琴酒斜了她一眼,咧嘴戲謔地笑道,「你想的話,不妨直說。」

  千本夏夕:……

  這話說的,好像只有她一個人想。

  呵,狗男人。

  「我怕你今晚不行,琴酒。」千本夏夕翹起她的大長腿,斜靠在在車窗邊,笑的十分氣人。


第92章 雙塔摩天樓事件

  她為什麼說琴酒不行?

  昨夜一直到凌晨天亮, 某人幾乎都沒有怎麼睡過。

  然後今天更是一早就出去和伏特加彙合,處理安排今天行動的事。

  千本夏夕怎麼算,自家上司幾乎都沒什麼時間睡覺。頂多是破曉到早晨之間的兩三個小時也不知道有沒有, 可能有在休息。

  關鍵是,有些人熬夜一整晚可是一直在運動啊, 她都有點累了,更不用說琴酒了, 她就不信對方一點都不累。

  所以這兩三小時的休息時間算什麼,對她來說根本不夠好嗎?

  就算琴酒每天不需要多少睡覺時間就可以精神抖擻, 但今晚行動完之後, 又有多少精力呢?

  綜上所述, 千本夏夕覺得自己的質疑一點毛病都沒有, 琴酒今晚還行不行啊, 『Gin小可愛』行不行啊。

  琴酒自然不知道她心裡的吐槽, 但對方那戲謔挑釁的目光卻非常明顯,哪怕是傻子,都知道那瓶氣泡酒是在質疑他的能力。

  這如何能忍?

  琴酒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忍, 只見他冷笑著道, 「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 別又半路睡過去。」

  阿斯蒂這個女人,在他興頭上的時候直接睡著了, 琴酒都懶得吐槽她。

  「我睡著的時候天都亮了。」千本夏夕也很想吐槽,她早就想抗議了。「你不能讓我熬夜加班一晚上吧,琴酒。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 不用睡覺。」

  「哼。」琴酒懶得搭理她, 「那你現在睡夠了?晚上的任務別搞砸了。」

  「怎麼會, 不就是狙擊雪莉嘛。」千本夏夕不在意地道, 「你先把她找出來再說,誰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會出現。」

  其實她知道,灰原哀今天晚上確實會去,她前面在原佳明的公寓附近就已經看見了。

  但琴酒並不知道灰原哀就是雪莉,所以伏特加即使潛入了雙子塔摩天樓裡,也是找不到他們想要的『雪莉酒』的。

  想來,今天這個剛落成建造完成的雙子塔莫名就要遭殃了,不僅抓不到雪莉,還要白白廢掉一大棟樓,真是可惜啊。住在裡面,想來風景一定很不錯。

  千本夏夕望著遠處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不禁心中暗自感嘆。

  今天的任務注定是白忙活一場的,她偷偷看了眼一旁鎮定自若正在開車的自家上司,撐著腦袋搭在車窗邊,隨後閉上眼睛,准備趁著還沒到目的地小小的打個盹。

  她的動作雖小,但在這個狹小的車內,琴酒又怎麼會注意不到。

  但他忍了忍,到底沒說什麼。

  還好今天的任務,阿斯蒂也只是個雙保險。

  琴酒的計劃是直接引爆安裝在摩天樓主機室的炸(彈),炸毀原佳明計算機內偷取到的組織情報,並順手炸掉供電室,然後把所有人逼進備用的電梯。如果雪莉打算走樓梯,那就由潛入在內的伏特加動手,如果雪莉坐的是那個備用的觀光電梯,那就由他和阿斯蒂一起在遠處的大樓出手狙擊。

  可謂是內外都有殺機等著她,雪莉這次絕對逃不掉。

  就算阿斯蒂今天狀態不佳,那也影響不大。他的狙擊能力可也不差,在這樣的距離想要射擊電梯裡雪莉,十拿九穩。叫上阿斯蒂一起,不過是他的謹慎罷了。兩人一起出手,那十拿九穩便是十拿十穩了。

  所以阿斯蒂現在趁機偷懶的舉動,他便隨她去了。

  畢竟他昨天是過分了那麼一點,一直拉著她做到天亮。還壞心眼地讓她不斷叫出聲,不然就不滿足她。

  琴酒惡劣的勾起嘴角,很想抽支煙。但他想了想,還是放棄了。而是抬手再次拿了一粒口香糖,放進嘴裡。不然他若是真現在在車裡抽煙,阿斯蒂聞到煙味,估計覺都不睡了,肯定要睜眼懟他。

  算了,看在對方能讓他愉悅的份上,他不和女人計較。

  很快,這次行動的目的地已到,琴酒停下車,瞥了一眼身邊,發現此時仍然靠在窗邊熟睡的某人完全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一點警惕心都沒有,就這麼放心他嗎?

  琴酒眯著眼,被這突如其來的想法愉悅到了。

  他自己是那種永遠無法在身邊有人的情況下可以安然入睡的人,所以他根本就沒想過找個女人結婚這種事。

  畢竟夫妻可是要同塌而眠,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現實。

  沒有人,可以讓他完全把自己的安危徹徹底底交於對方。這樣的信任,對於琴酒這樣的人來說簡直不可思議。

  所以他在看見阿斯蒂在他車上睡的那麼沉,自然是有些吃驚和不理解,但同時也不影響他因此而感到的愉悅。

  雖然嫌棄她的不謹慎,但他知道阿斯蒂這信任的對像是他,就油然會產生一種奇怪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滿足感。

  總之,琴酒看了眼時間,發現還有寬裕,就也沒立馬叫醒對方。而是頗有興致地瞧著她的睡顏,欣賞了一會兒。

  倒不是說他被阿斯蒂的美貌迷住了,如果他是這樣膚淺的人的話,那貝爾摩德這樣完全不遜色於對方的大美女大明星不斷挑釁調戲他的情況下,他早就半推半就了。

  想來,貝爾摩德也不會不願意和他成為床伴的關系,甚至十分樂意。

  不是琴酒自戀,而是事實就是這樣。

  他認識貝爾摩德在先,比阿斯蒂早的多。對方這些年或多或少都有表達出那樣的意思,琴酒又不是木頭人,怎麼會沒有一點察覺。甚至貝爾摩德在熟悉之後,更是大方明示,約他調酒不止一次。

  但這麼多年下來了,琴酒或許因此有過被這樣的女人青睞的愉悅感,但卻從來沒有想過真的要做點什麼。

  首先他不喜歡對方的神秘,雖然貝爾摩德總說,秘密能讓女人更有魅力,但琴酒絕對不屬於吃這一套的男人。

  他不喜歡不確定的東西,他只想把所有都掌控在手裡。

  當然不是說阿斯蒂完全是他可以掌控的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又會覺得對方無趣了。就像是從一個極端,又到了另一個極端。

  而阿斯蒂和貝爾摩德不一樣的是,她活的比較坦然,也從來不會在他面前隱藏什麼。

  那種坦然就好像是,你明知道她的一切,她也從來不刻意保持神秘,但卻偏偏又氣的你無可奈何。

  換種說法就是,你以為你可以掌控,其實你毫無辦法,無從下手。

  至少琴酒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依照他的性子,他只會更加興致盎然的想要挑戰一下,攻克對方。有種棋逢對手的興奮感。

  這種興奮感,是貝爾摩德給不了他的。

  再其次,貝爾摩德確實隱藏了許多事和秘密,這也是琴酒謹慎的性格無法接受的。

  雖然只是調酒,不需要談什麼真感情。但調酒畢竟還是十分私密的事,自然會把自己隱藏的另一面暴露給對方。

  當然你可以說,即使調酒也可以偽裝自己。但人在激動的時候,一些細節還是會在觀察力敏銳的人眼中無所遁形。

  很可惜,組織的正式成員,就沒有觀察力不敏銳的。

  別看伏特加看上去很憨,但他其實也是個很有眼色的人,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會敏銳分辨他的情緒。

  總之,兩個都十分謹慎又都不願意透露自己隱私和秘密的人,即使調酒也要時刻想著偽裝自己,那還不如不調。

  他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多做幾個任務,多給組織賺點資金,還比較有意思。

  而阿斯蒂則不同,她沒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雖然對方膽子大到敢戲耍他,不承認是那個作者『白到發光』,當然這依然還只是他的猜測罷了。就算不提這個,她還總是在任務的時候違背他的命令,平時也是說懟就懟,說打就打,一點都不會給他面子。

  但是,這樣的阿斯蒂,卻是能在他的面前安然入睡。

  不管是在杯戶酒店的那一次,還是今天早晨在他屋裡的這次,以及現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女人讓他產生了一種征服欲,他才會在她露出私密的另一面的時候格外興奮。

  正是因為這樣不可告人的原因,他才會喜歡看她被滿足時興奮地紅著的臉,聽她顫抖著在他的掌控下不斷地叫著他的名字,難以自持的模樣。

  所以此刻,阿斯蒂難得又在他面前露出溫順的那一面,而不是整天想著氣他,真是值得好好欣賞一番才是。

  不過琴酒也沒有時間可以過多浪費,他也只不過欣賞了一兩分鐘,便無情的叫醒了對方。

  「到了?」千本夏夕揉著眼,迷迷糊糊的從美夢中醒來。

  「你再睡,天就要亮了。」琴酒譏諷道,「出任務睡著,兩次,整個組織怕只有你一人。需不需要我給那一位發個郵件,給你申請一個『最佳睡眠獎』?」

  千本夏夕:……

  千本夏夕總覺得這句話好像有點耳熟,她是不是曾經對琴酒說過來著?

  哦對了,她確實說過要和BOSS申請給琴酒頒發一個『最佳勞模獎』來著。這小心眼的男人,可逮著機會還給她一個『最佳睡眠獎』了。

  「我不介意啊。」千本夏夕無所謂地笑著道,「你敢給BOSS發郵件,我就敢接這個獎。」

  琴酒斜了她一眼,這瓶氣泡酒真是一點都不帶怕的,讓人無可奈何。

  看,只要她一醒來,就開始氣人。

  琴酒黑著臉警告道,「即使是在車裡,你也不該放松警惕。」

  「哦,我沒有啊。」千本夏夕奇怪道,「我一直警惕著呢。」

  琴酒:……

  琴酒被她的話氣樂了,有時候說的好聽叫活的坦然,其實就是無賴。

  不過他這倒是冤枉某人了,千本夏夕確實是有警惕。只不過她在無限世界就已經養成了,即使睡覺,如果遇到危險就會隨時醒來躲避攻擊的能力。

  所以在她眼裡,她睡著其實也是在警惕著的。

  沒有人可以在完全不露殺氣的情況下攻擊她,但凡有一絲的惡意和危險,她的身體都會隨時做出反擊。

  當然琴酒不知道,也不會想到他看的那本小說不僅是面前這個女人寫的,還是她曾經經歷的。

  「清醒了嗎,清醒了就起來拿上槍。」琴酒說著咧開嘴露出一個森冷的笑容,「晚上還有一場大戲要開場呢。」

  ……

  夜晚的西多摩市,柯南一行人跟著毛利小五郎一起應邀來到了常盤集團的雙子塔摩天大樓開業典禮。

  常盤集團的大小姐常盤美緒是毛利小五郎學生時代的學妹,是個貌美的集團大小姐,女強人。

  這次的雙子塔摩天大樓全是在她的努力下,才能夠最終落成。

  大樓內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可以俯瞰整個西多摩市全日本最有名也是最漂亮的景點——富士山。

  此時摩天大樓的頂層,名流彙聚,分食著自助的美食,欣賞著夜景,聽著主持人對於常盤集團的介紹,一片歌舞升平。直到……

  直到介紹畫作的環節,頂層大廳裡燈光熄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舞台上拉開的帷幕上。

  只見紅色的帷幕慢慢掀開,那副描繪富士山美麗景像的畫作前,常盤美緒被高高吊起,垂在了畫作正中央。

  頓時,隨著眾人倒吸涼氣的聲音,場面一片混亂。

  「糟糕,就差一步,就差一步我就可以阻止凶手了!」柯南此刻跑上台,來到了被放下的屍體邊,懊惱地道。

  「怎麼了?」灰原哀看他這樣子,疑惑的上前關心問道,「你知道凶手是誰?」

  「嗯,我知道了,我知道凶手是誰了,可惜就差一步。可惡啊……」柯南撿起地上的珍珠項鏈的珠子,「如果能提前發現,我就能阻止凶手了。」

  白天,在發現工程師原佳明被琴酒滅口死在公寓後,他其實已經發現了不對勁。

  有個人竟然在對方的屍體邊放了一個小酒杯,才匆匆離開。

  想來對方是想讓這三起凶殺案看起來像是同一個人所為,以制造不在場證明。

  沒錯,是已經三起了。最早是為了建造雙子塔,而修改有關法律的議員。第二起是原佳明,第三起就是現在。每個死者的現場,都有一個小酒杯,看上去是連環殺人案。

  但顯然,對方想要制造不在場證明沒有成功,反而暴露了自己。柯南知道原佳明是琴酒所殺,因為他死亡前留下了線索。

  所以他很快便鎖定了真正的嫌疑人……

  只是現在警方還沒到達,柯南還不方便把真相抖露出來。

  就在此時,他感覺腳底下一陣晃動,接著就是所有的燈光通通泯滅,現場漆黑一片。

  「發生什麼事了?!」眾人大喊,結果又過了幾秒,又是一陣巨響的爆炸聲傳來,這次每個人都感受到了比先前更加劇烈的晃動。

  「不好了,地下四樓的電力室發生爆炸!」一個工作人員大喊,結果還沒等眾人接受這個難以置信的消息,另一個工作人員又跑了過來焦急喊道,「四十層的電腦室也被炸了!大家快逃!」

  「電梯沒電了怎麼逃?」毛利小五郎大喊問道。

  現場工作人員的負責人擦著額頭的汗小跑著過來,「有個備用電梯,讓老人女人還有小孩子先撤離。我們直接走樓梯下到六十層,從六十層的空中平台去到對面那座副塔下樓。」

  「好的,沒問題。」眾人對這個安排沒有疑問,便在看見女孩子和小孩子先分批坐著電梯下樓後,直接轉身就往樓梯跑去。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毛利蘭拉著柯南,最後一批走進電梯,有些擔憂地感嘆道。

  今天又是發生了凶殺案,又是大樓被炸,明明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最後卻變成了這樣。

  「哎,誰知道啊。」今天難得穿的美美的,燙了一個漂亮卷發的鈴木園子也嘆息道,「難得我穿的這麼漂亮出來。」

  她說著還撩了一下她新燙的和灰原哀同款的卷發,看上去確實讓人眼前一亮。

  看柯南是越看越覺得奇怪,越看心裡就越不安。

  此時,距離觀光電梯那側的七百碼外,黑夜中,對面那棟大樓樓頂,琴酒和阿斯蒂已經舉著狙擊槍,瞄准了雙子塔的方向。

  「要比一比嗎,阿斯蒂。」琴酒吹著夜風,眯起眼興奮地同一旁的阿斯蒂問道。

  千本夏夕看了眼身旁過於興奮的自家上司,又看了眼狙擊鏡中,觀光電梯裡,和雪莉同款發型的鈴木園子,陷入了沉默。

  「怎麼,你還沒睡醒?」琴酒見她不說話,順口嘲諷道。今晚讓他順利發現雪莉,並通過算計看著對方一步步進入他准備的圈套中,他可是很興奮的。

  「倒也沒有,我現在清醒的很。」千本夏夕在樓頂感受著狂風拂面,能不清醒嘛。只不過……

  「琴酒。」她突然糾結著開口道,「你確定這麼遠的距離,能看清對方就是雪莉?」

  「呵,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琴酒瞄准著電梯裡正在和同伴說話的女人,露出一個不屑的冷笑道,「雪莉啊……化成灰我都能認出。」

  千本夏夕:……

  千本夏夕看了眼自家信心滿滿的上司,又看了眼狙擊鏡中燙著卷發的鈴木園子,再次陷入了沉默。

  嗯,大哥你開心就好。


第93章 雙塔摩天樓事件 下

  也不知道琴酒哪來了自信說出這句, 『化成灰都認得出』。

  千本夏夕只覺得好笑,又有些同情難得換個新發型的鈴木園子。

  倒也不怪琴酒眼神不好,今天的鈴木園子,不管是從身材身高, 還是頭發的顏色以及發型, 倒是真的和灰原哀曾經的樣子十分相似。

  但是吧, 琴酒信誓旦旦的樣子真的十分好笑。他的言語之間, 全是對雪莉的熟悉,搞得她還真以為對方和雪莉是有什麼特殊的關系, 對她非常了解。

  可現在看來,所謂的了解, 大概也只是……琴酒的以為吧。

  園子雖然和雪莉在外形上有些相似, 但是兩人的性格簡直可以用南轅北轍來形容。

  一個是冷靜聰明的天才藥物研究員,一個則是性格開朗逗比的花痴富二代大小姐。

  兩人不管是說話的神態還是肢體的動作,都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所以她才說,琴酒會認錯, 只能說他對雪莉還不夠熟悉。

  不然,從電梯裡, 鈴木園子的神態來看,怎麼都不像是雪莉。

  她前面透過狙擊鏡, 是一眼就認出這是鈴木園子。正是她基於對園子的熟悉, 以及和小蘭在一起說話的除了園子還能有誰。

  當然了,也是因為她知道雪莉現在是灰原哀的身份, 第一時間就排除了可能。

  可是,此時某位大哥是極端自信又不會輕易懷疑自己的性格, 她剛才問了這一句已經是給他機會再確認了, 所以她也不會多說什麼。

  至於園子會不會被誤殺, 這她倒不是很擔心,畢竟有柯南這個主角在呢。

  而且園子也算是主角團的一員了,相信只會是有驚無險。

  果真如她所料,此時觀光電梯內的柯南思考突然就靈光一現,他突然發現正在和小蘭吐槽的鈴木園子,同灰原哀長大的樣子,這就是組織的雪莉酒外形簡直一模一樣,總讓他有一瞬間的不適應。

  也正是因為這種不適應,才想到了琴酒的目的。

  沒錯,故意制造爆炸,炸掉了電力室和電腦控制室,說不定就是為了故意把他們所有人都逼到這個有著備用電池的觀光電梯裡。然後……

  柯南心中一個咯噔,連忙朝著觀光電梯外看去。只見他調整了眼鏡,把視角放到最大,瞬間就看見了對面的樓頂,兩個一身黑拿著狙擊槍的人影。

  其中一個有著一頭銀色的長發,在風中飛舞,柯南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琴酒!!!

  果然是他,糟糕了。

  柯南心中發緊,下一秒就在鈴木園子的臉上看見了狙擊槍瞄准的紅色光點。

  怎麼辦?!

  眼見著琴酒的子彈就要飛出,擊中鈴木園子的腦袋,柯南急中生智,猛地大喊道,「園子姐姐,你的內褲露出來了!!」

  「啊?!」鈴木園子下意識的俯身去看自己的裙子,結果正巧堪堪躲過了七百碼之外飛射而來的狙擊槍的子彈。

  『咻』的一聲,鈴木園子身後的電梯控制面板被射了個大洞。

  「啊啊啊啊……」鈴木園子也意識到了什麼,她回頭一看這近在咫尺的子彈孔,頓時嚇得在電梯裡大喊大叫起來。

  一會兒捂著腦袋,一會兒揉著臉頰,臉上的表情更是扭曲的宛若顏藝,一點沒有富家大小姐的樣子,反而活脫脫地一個逗比。

  這是哪哪都不像雪莉……

  七百碼大樓樓頂,琴酒透過狙擊鏡自然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認錯人了。

  本來倒也沒什麼,大不了喃喃一句『竟然不是她』,然後重新再找雪莉罷了,只要她還在這棟大樓裡,就逃不掉。

  可現在尷尬的是,他不是一個人,而是身邊跟著阿斯蒂。

  他認錯人尷尬的場面,被下屬看到了。

  當然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琴酒又不是什麼玻璃心的人,像他們這種人都是有著一顆大心髒的。

  帶著行動組出任務那麼多次,也不是全然每次都成功的,本來就帶著許多不確定性。

  但壞就壞在,阿斯蒂剛才還特地問了他一句。

  你確定這是雪莉嗎?

  他是怎麼回的?

  想到這,琴酒的臉便黑了,和這西多摩市的天空一般黑。

  他說,雪莉啊,化成灰他都能認出。

  嗯,好像是這麼說的吧。

  自己那自信滿滿的語氣,那不屑的冷笑……

  他已經能想到了,阿斯蒂心裡指不定在瘋狂嘲笑他。

  關鍵是對方還提前認出來的情況下,更顯得他沒認出來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

  這件事,絕對可以放在他人生的黑歷史前三了。

  琴酒沒有猜錯,千本夏夕此時憋笑憋的很辛苦,雙肩不斷地顫抖著,就連手裡的狙擊槍都隨著她肩膀的顫抖而上下的抖動,可見是忍得有多辛苦了。

  「你想笑就笑。」琴酒放下手裡的狙擊槍,冷冷地看著她。

  琴酒不說這句也就算了,他這一說,千本夏夕就沒忍住直接大笑出聲,笑聲在這空曠的樓頂仿佛能刺破天際。

  「琴、琴酒……哈哈哈哈……」她開口想說什麼,結果又是一串大笑,完全抑制不住。「我不行了,怎麼能那麼好笑呢,琴酒。」

  她突然想起對方以前似乎好像在他的車裡看見灰原哀的頭發,就鎖定了雪莉來過他的車裡。

  千本夏夕突然開口吐槽道,「你說的化成灰,是指的頭發化成灰嗎?哈哈哈哈……琴酒你真可愛。」

  琴酒此時黑著臉,就這麼融在夜色中,定定地看著她笑。

  半晌,他才陰沉著臉開口道,「笑夠了嗎?」

  「嗯。」千本夏夕本來是已經笑的差不多了,結果一抬頭就看見上司那張臉,就又沒忍住『撲哧』了出來。

  接著就又是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

  琴酒:……

  琴酒狠狠瞪了她一眼,陰沉著放下狠話,「晚上給我等著。」

  「唔,我好怕怕啊。」千本夏夕用誇張的語氣道,「你想讓我怎麼等著?」

  琴酒只是哼了一聲,冷笑道,「雪莉既然沒下樓,那就沒必要繼續在這待著了。」

  琴酒說著收起了槍,准備離開。

  「等等,就這麼走了豈不是可惜。」千本夏夕突然開口道。

  琴酒聞言皺眉,擔心她又想做什麼不可控的事,連忙沉聲警告,「阿斯蒂?」

  「你前面不是說要比試嗎,我還沒有出手呢。」千本夏夕笑夠了,直接拿起狙擊槍,對准了觀光電梯。

  「你想干什麼?」琴酒再次皺眉,「雪莉不在這邊。」

  「我知道啊。」千本夏夕頭也不回,而是通過狙擊鏡觀察著對面雙子塔觀光電梯裡的情況。

  此時因為電梯的控制面板被琴酒打穿,電梯箱就停在了半空當中,卡在四十四層和四十五層的中間。眾人已經通過電梯頂的逃生口陸陸續續地來到了電梯頂上,從上一層回到了大樓內。

  所以此時電梯頂上除了幫著用手表電筒給眾人照明的柯南,其他人都已經順利離開,進入了大樓。

  「柯南,把手給我。」毛利蘭站在四十五層的電梯口,對著下方的柯南道。

  「好的,小蘭姐姐。」柯南看大家安全撤離也松了一口氣,正要把手遞給毛利蘭,就聽一旁的鈴木園子突然驚奇地『咦』了一聲。

  毛利蘭下意識地看向她,就見對方奇怪指著下方柯南的頭發道,「這個臭小子的頭頂上,怎麼有個紅色的點啊。」

  其他人聞言好奇看過去,也都看見了對方頭發上的紅點,但倒是沒想到什麼。但柯南則不同,他剛剛就在園子的臉上見過,又怎麼會不知道園子說的是什麼。

  難道是琴酒覺得惱羞成怒想要殺人嗎?不然他為什麼明明發現自己認錯人也放下槍了,結果突然又瞄准了他?!又或者是剛才琴酒身邊的那個人?

  自己的高科技眼鏡雖然放大了數倍,但這麼遠的距離他還是很難認出對方的長相。

  畢竟他能一眼發現是琴酒,全靠對方的銀色長發,在黑夜中飛揚,是那樣的顯眼。

  而他身邊的狙擊手,卻只能模糊看見一個黑色身影,對方好像還刻意戴著鴨舌帽隱藏,再加上被狙擊槍擋掉下半張臉的情況下,柯南根本看不見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只知道對方身高不矮,站在琴酒的身邊也只不過低了少許,有將近一米八的樣子。

  但對方難道不是琴酒的手下嗎,琴酒已經收了槍,對方又怎麼會違背命令繼續開槍?

  所以開槍的到底誰,為什麼要置他於死地?

  柯南百思不得其解,他此刻只覺得腦後頭皮發麻,想要躲開但是身體卻跟不上腦子的反應速度。

  就在他剛意識到什麼的瞬間,子彈就『咻』的一下應聲而來,直直擦過他的頭皮擊中了他前方的牆壁。

  柯南瞳孔劇縮,盯著頭頂上方的彈孔,感受著腦袋頂上傳來的那熟悉的火辣辣的感覺。

  好的,他知道了。

  琴酒身邊的那人是誰他已經知道了。

  身高對的上,惡劣的手法對得上。

  這爐火純青的剃頭技術,除了阿斯蒂還有誰?!

  他也終於知道了對方為什麼明知道雪莉不在的時候還要開槍了,這人就純屬惡趣味!!

  剛才他嚇的還以為自己暴露了呢。

  柯南只覺得心髒再次跳動,冷靜了下來。

  「啊!!」眾人發現是子彈,頓時大叫出聲。

  「柯南,快把手給我!」毛利蘭焦急道,「我拉你上去。」

  「我沒事,小蘭姐姐。」知道對方是阿斯蒂後,柯南反而是松了口氣,知道對方只喜歡給人剃頭,不喜歡殺人。所以反而鎮定地安撫了小蘭,然後才把手伸出去,讓小蘭拉他上去。

  終於柯南最後一個離開了電梯,進入了大樓內安全的地方。

  他轉身,盯著窗外,再次調節眼鏡的放大功能,看到了對面樓上的兩人。

  確切的說,是兩個正在爭執的黑影。

  柯南自然是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的,他純粹是覺得,那兩人的樣子,像是在爭論什麼。

  「柯南,我們快走吧。」毛利蘭喊道,「別看了。」

  「嗯,我來了。」柯南連忙轉頭,跟著小蘭身後跑了起來。

  四十五層正好有能通向對面副樓的聯絡橋,他們過去之後就可以從副樓下去,順利脫險了。

  ……

  此時另一邊,琴酒沉著臉嘲諷道,「阿斯蒂,你特地留下來就是為了射那個小鬼的頭發嗎?我不知道你還有替別人剃頭的愛好。」

  琴酒自然是不知道阿斯蒂是故意瞄著頭發射擊的,只以為她想殺了那小鬼,不過射偏罷了。

  所以就極盡嘲諷,「剃的不錯。」

  千本夏夕也不反駁,而是笑著道,「總比有些人靠發型認人好。我這不是給他剃一個獨一無二不會撞頭的發型嗎,這樣就不會認錯了。」

  琴酒:……

  琴酒咬牙,繼續冷笑道,「這個小鬼難道不是同你認識嗎?你倒是忍心,殺了他的話,可別到時候貝爾摩德找上來,我可不會給你收拾爛攤子。」

  「你是在勸我不要殺他嗎?」千本夏夕眨了眨眼,被琴酒勸不要殺柯南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不過這事對她有利,所以她也就將錯就錯道,「放心,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會殺他,琴酒。」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殺不是因為怕貝爾摩德會找她算賬,而是單純的賣自家上司的面子。

  琴酒聞言臉色稍許好看了半分,才想起來給伏特加打個電話詢問情況。

  「怎麼樣,看到人沒有?」他望著雙子塔的方向,開口問道。

  「大哥,我這邊都是男的,一個女人都看不見。」伏特加此時躲藏在大樓內,看著從樓梯撤退的一眾人道,「沒有雪莉。」

  「我知道了。」琴酒看著雙子塔,主塔和福塔之間的上下兩個聯絡橋,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危險笑容命令道,「炸掉聯絡橋。」

  琴酒吩咐完,便直接掛了電話,轉身對阿斯蒂道,「走吧,先回到車裡。」

  他話音剛落,對面的雙子塔六十層的聯絡橋便發出了一聲巨響,被炸地從空中掉了下來,直直撞毀了下層四十五樓的聯絡橋。

  於是,連接雙子塔,六十層和四十五層的兩個聯絡橋雙雙陣亡,兩塔之間再也無法共通。

  琴酒看了眼便沒有了興趣,這和他預估的一樣,沒有意外。

  所以他帶著阿斯蒂,直接下了樓,回到了車裡。

  千本夏夕把兩人的狙擊槍放到車後座,然後才開口問道,「你覺得雪莉一定會來嗎?」

  琴酒斜眼看了她一眼,「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千本夏夕無辜地眨了眨眼,「我就是怕你白干一場。」

  「哼。」琴酒冷哼一聲,隨手掏出一根煙咬在嘴裡,「抓雪莉只是順手,只要毀掉組織被盜取的資料就算完成任務了。」

  所以雪莉能抓到最好,抓不到也沒什麼。現在原定任務已經完成,琴酒自然輕松了不少,才躲在車裡觀察,遠程遙控著伏特加那邊的情況。

  「哦,這樣啊。」千本夏夕挑眉看著某人嘴裡的煙,伸手就要去搖手邊的車窗。

  琴酒:……

  琴酒咬著煙,眯了眯眼,收回了想要去拿點煙器的手。

  「你不點嗎?」千本夏夕搖下窗後,轉頭奇怪問道。

  琴酒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這話沒辦法回答,他也不想回答。只是轉移話題冷笑道,「果然有你在的時候就有凶殺案。」

  琴酒說話的時候,看向遠處雙子塔的樓下,那匆匆趕來的警察。

  他先前和伏特加確認內場情況的時候,就知道了常盤集團的大小姐被人殺害的事,當即就想到了阿斯蒂。

  千本夏夕自然是不會承認的,同樣報以冷笑道,「你別什麼黑鍋都往我頭上扣,琴酒。照你這麼說,我還用拿什麼狙擊槍,我直接往目標人物的身邊一站,都不需要出手,對方直接就死翹翹了,豈不是輕輕松松皆大歡喜。」

  琴酒:……

  這是什麼歪理。

  算了,他不和女人計較。特別是這瓶氣泡酒,越計較越虧,她總有各種辦法氣到你。

  所以琴酒懶得理他,而是時刻關注著雙子塔的方向。

  很快,他就見到了雙子塔的頂端,有一架直升機正要落下。

  顯然是警方為了救援此時還困在樓頂沒有下去的人。

  主塔電梯被損壞,四十層到四十五層燃燒著熊熊大火,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撲滅。

  通向副塔的唯二兩個聯絡橋都被炸毀,沒有任何的逃生機會。

  此時剩下的所有被困在大樓裡的人,應該都會往大樓頂層逃跑。

  而現在直升機出動了,就說明大樓裡確實被困了人。

  逃出來的人裡沒有雪莉,那就只有樓頂的那些人了。

  琴酒算計了這麼久,故意把對方逼上樓頂,自然不會就這樣讓直升機安然落地救援。

  正巧,此時伏特加已經從雙子塔中逃出,來到了琴酒的車邊。

  他對著車窗道,「大哥,確認過了,雪莉確實不在逃出的人群裡。」

  琴酒點了點頭,「那就按照計劃行事,炸了吧。」

  「知道。」伏特加應道。

  千本夏夕一轉頭,就看見了對方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黑色的遙控器,看著雙子塔頂端的方向,然後重重按下。

  琴酒和千本夏夕跟隨著向雙子塔樓頂天台看去,瞬間一聲巨響響徹天空,樓頂頓時火光一片。

  「你們到底是裝了多少炸(彈)啊。」千本夏夕看著因為爆炸而無法靠近分毫的直升飛機,頓時嘴角一抽。

  組織真有錢,這樣的大場面簡直燃燒經費啊。

  琴酒興奮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綠色的瞳孔竟是被滔天的火光染成了紅色。

  千本夏夕看著他的臉,有一瞬的愣神。

  這銀發紅眸配上那邪氣的笑容,還真像極了傳說中的吸血鬼,仿佛下一刻就會伸出獠牙咬斷你的脖子,吸干你的鮮血。

  「雪莉,就讓她在這盛大的煙火中安息吧。」琴酒冷冷笑道,語氣中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栗。

  他最討厭叛徒,即使是雪莉,他也不會有任何的手軟。

  愚蠢的女人,琴酒咧嘴。

  「你在樓裡還裝了不少炸(彈)吧,琴酒?」千本夏夕看向雙子塔樓頂的方向,「想來他們現在會往樓內逃去。」

  「沒錯,我讓伏特加安裝了不少。」琴酒看了眼時間笑道,「應該還有五分鐘,就能看下一場煙花表演了。」

  此時,重新回到雙子塔內去救少年偵探團的柯南自然是發現了安裝在那酒櫃和桌子下面的定時炸(彈)。

  他和灰原哀先前一起揭露了凶手如月先生的犯罪手法,然後就發生了樓頂直升機平台的爆炸,導致最終大家又只能逃回了頂樓。

  沒錯,殺死常盤美緒的凶手,也就是死者的畫作老師,以畫富士山出名的如月先生。

  動機也很簡單,這棟雙子塔摩天樓為了占據最美的景色,直接把樓造在了富士山前方,從中間把富士山直接一劈兩半。

  這對愛畫富士山如痴的如月先生來說,簡直是罪不可赦的事,所以他殺了常盤美緒在內,為建造這棟摩天樓出力的所有人,然後選擇自殺。

  但最終被柯南直接用手表裡的麻醉(針)阻止了,准備帶著他交給警方。

  可現在他也遇到了難題,琴酒出給他的難題,此時所有的逃生路都被堵死。

  柯南焦急歸焦急,人卻非常冷靜。

  只見他大腦飛快地思索著,直到看見了大廳站台上,那輛被當做開業抽獎的紅色跑車,又看了眼窗外下方的樓頂泳池,頓時眼睛一亮,想到了辦法。

  ……

  「還有一分鐘。」琴酒靠在車門邊看了眼時間,朝著雙子塔的方向慢慢勾起嘴角。

  「這下雪莉肯定逃不掉了。」伏特加也開口拍馬屁道,「大哥的計劃簡直天衣無縫。」

  「縫還是有的。」千本夏夕十分不給面子地笑道,「雪莉有可能不在。」

  「哼,不在也不影響什麼。」琴酒冷道,「就當她運氣好。」

  「是啊,運氣好。」千本夏夕笑笑,她沒有下車觀察,而是仍然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琴酒倚在車邊同對面的伏特加說話。於是她也無聊地開口同伏特加道,「你知道嗎,你家大哥前面認錯人了,射了一槍才發現根本不是雪莉。」

  「啊?」伏特加自然是不知道這個故事的,聞言頓時吃驚,「大哥不是雪莉化成灰都能認出,怎麼會認錯。」

  「噗。」

  沒想到伏特加竟然也聽過這句話,千本夏夕是真的有些驚訝,然後又沒忍住。

  琴酒頓時臉黑,呵斥道,「伏特加,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伏特加:……

  伏特加趕緊自己有些無辜,但他不敢說什麼,只能撓撓頭轉移話題道,「大哥,還剩下十秒了。」

  他話音剛落,三人便一同齊齊看向雙子塔。

  只是沒想到,預期的煙花倒是看到了,但這煙花中間,怎麼有一輛跑車飛躍出來,落在了樓外的屋頂游泳池裡。

  「他們逃出來了!」伏特加一驚,連忙打電話和現場的小弟確認。

  很快,他便得到了確切的消息,掛掉電話同琴酒道,「大哥,逃出來的是五個小鬼和一個老頭,沒有雪莉。」

  「沒有雪莉嗎?」琴酒眯著眼,看向車內一臉得意洋洋的某瓶氣泡酒,頓時不爽地道,「知道了,走了。」

  琴酒說著便快步坐進了車裡,啟動,然後一腳油門就開走了。

  伏特加此時還沒回過神來,愣愣的待在原地。

  大哥,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他還沒上車啊!!

  果然,大哥有了阿斯蒂後,就把他拋棄了。

  伏特加感嘆了一聲,看著保時捷356A遠去的方向,頓時想到了什麼。

  懂了,大哥晚上和阿斯蒂還有事!不方便帶他的事!

  大哥昨晚才和阿斯蒂在一起過,今晚又繼續。哎,厲害還是大哥厲害,伏特加不禁暗暗感嘆,拿出手機,只能叫自己手下把車開過來接他。

  ……

  此時,保時捷356A裡,千本夏夕打了個哈欠問道,「伏特加呢,你怎麼把他給落下了。」

  琴酒只是瞥了她一眼,不懷好意地道,「帶上伏特加做什麼。」

  「嗯?」千本夏夕挑眉,覺得這話不太對勁,「你平時不是一直帶著他……等等,你打算去哪?」

  她眯著眼問道。

  只見琴酒冷笑一聲,「不是你想知道我今晚行不行嗎,這麼快就忘了?」

  額,這家伙明顯就是記仇啊。

  「是我嘲笑你不行還是嘲笑你認錯人觸到你的自尊心了?」千本夏夕忍不住嘲諷道。

  琴酒聞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握著方向盤突然咧嘴一笑,「希望你一會兒還能這麼嘴俐嘲諷我。」


第94章 小學生的報復

  夜裡十點多, 千本夏夕跟隨琴酒來到了他的臨時據點。

  她看見琴酒把車停在昨晚的那棟房子前,挑了挑眉道,「我還以為你會把我送回去的。」

  琴酒熄了火拔了鑰匙, 才冷著聲音開口道, 「要回去自己回, 我又不是你司機。」

  他說著,便自顧自下了車,直接往公寓走去。

  都到了這裡,千本夏夕自然不可能自己回去了, 於是她也跟著下了車, 走在對方身後。

  「你平時經常住這?」千本夏夕快步追上了自家上司, 在對方關門前快速進了門。

  琴酒看見她跟進來後,才勾了勾嘴角鎖上了房門。

  「偶爾。」他脫下帽子和外衣隨手掛在衣帽架上, 走進屋內。

  千本夏夕同樣的把帽子和風衣掛好, 脫了鞋子跟著進去, 然後笑著道, 「以冰箱裡的食物來看, 你的『偶爾』還挺『經常』的。」

  琴酒覺得這個說法挺有意思, 倒也沒反駁,而是轉身去酒櫃裡拿出一瓶酒,隨意道, 「差不多吧, 吃什麼?」

  因為晚上有任務, 兩人其實都沒怎麼吃東西, 所以琴酒才有此一問。

  「你給我做?」千本夏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倒是有點餓了, 挑眉好奇自家上司是不是還會做飯這件事。

  「阿斯蒂, 我發現你有個很大的優點。」琴酒把酒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 又去吧台拿酒杯,然後隨口問道,「喝嗎?」

  「什麼優點?來一杯吧。」千本夏夕知道自家上司的嘴裡估計吐不出什麼好話,但她還是好奇的配合問道,想要看看他到底想說什麼。

  琴酒聞言從吧台處拿了兩個玻璃酒杯,放了一些冰塊進去,最後才端著杯子走到她的面前給了她一個。

  「謝了。」千本夏夕順手接過,笑著先琴酒一步坐上了沙發,「說吧,你想吐槽我什麼?」

  琴酒看見她這個熟門熟路的樣子,還以為是在她自己家呢。

  他不禁冷笑一聲也坐到了沙發上,單手撥開了酒瓶塞子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才笑了聲,眸中還帶著戲謔問道,「要我給你倒嗎?」

  千本夏夕完全不客氣,直接把手裡的杯子伸了過去。

  琴酒毫不意外,「看,這就是你的優點了。」

  說完就把酒瓶往茶幾上一放,抿了口冰涼的酒,心情舒爽地調笑道,「想得美。」

  千本夏夕:……

  千本夏夕舉著的杯子就這樣被琴酒無情的無視了,她挑眉,只能自己給自己倒了小半杯。然後看著琴酒道,「你不會是不會做飯吧,才說我想得美。」

  千本夏夕說是這麼說,不過她估計琴酒應該是會做飯的。

  畢竟他的冰箱裡有新鮮的食材,以及按照他誰都信不過的謹慎性格來說,如果在家是不會打電話叫外賣的,那除了自己做就只能吃快餐。

  不過想想便利店的快餐想必琴酒和伏特加在外行動的時候已經吃的夠多了,她才不信琴酒在家的時候還會吃這些方便食品。

  自家上司可是非常注重生活品質的人,從他平時的一些講究的行為就能看出來。

  再說,琴酒也不像是節省的人,煙花說放就放,又怎麼會在生活上苛責自己呢。

  所以千本夏夕這麼說,也只不過就是好奇琴酒做飯是什麼樣的,她是真的想嘗嘗。

  想來味道應該不會太差才是吧,她覺得如果不能入口或者太難吃的話,琴酒可能就只有天天吃快餐和外賣一個途徑了。

  「哼。」琴酒聞言自然是冷笑一聲,仰頭喝光了杯子裡的酒,然後又抬手倒了一杯。「想吃就自己做。」

  「你不吃?」千本夏夕挑眉,翹起的長腿直接搭在了對方的膝蓋上,然後傾身靠近,在他的耳邊調笑道,「我就是想嘗嘗你做的呢,不行嗎?」

  琴酒側頭看著身邊近在咫尺的白皙臉龐,因為酒氣的關系有些微微泛紅。

  阿斯蒂喝酒上臉,他一直知道,只是沒想到會紅的那麼快,他覺得頗有趣,於是伸手捏了捏對方的臉蛋。

  結果只見對方愣了一下後,才皺著眉拍開了他的手。

  「誰讓你捏了。」千本夏夕沒想到琴酒竟然偷襲她的臉,還捏了兩下,就覺得有些氣。於是也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捏對方的臉報復回來。

  豈料琴酒早有防備,直接抓住了她躍躍欲試的手,笑道,「你想吃我做的,還不給我捏?」

  千本夏夕愣了一下,才眼睛一亮,甩開琴酒鉗制著她的手。

  「那我就不捏回來了。」千本夏夕眨了眨眼,「你捏過了,可以去做飯了。」

  好像又被她套進去,琴酒再次仰頭喝完了杯中的酒,這才緩緩站起身,走進了廚房。

  千本夏夕看他真的打算做飯,著實有些驚訝。

  不過轉念又想,琴酒對自身安全這麼在意,自己親自料理才放心吧。這樣想著,又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了。

  自家上司可以熬夜不睡覺,但卻不能不吃飯。

  於是十幾分鐘後,千本夏夕就看見某人端著兩盤意大利面走了進來,放到了餐桌上。

  琴酒也不招呼她,自顧自地拿起叉子就吃了起來。

  千本夏夕當然不需要他招呼,琴酒剛一坐下,她就放下酒杯,拉開椅子坐到了他的對面。

  她低頭一看,是最簡單的,也是最經典的番茄肉醬的意大利面,上面灑了一些芝士和歐芹,還冒著熱氣。

  千本夏夕也不客氣,拿起手邊的叉子也吃了起來。

  「還不錯。」千本夏夕嘴角微翹,雖然番茄肉醬應該是現成超市裡買來的那種,琴酒也就是煮了個面,加了一點作料罷了,味道倒還是不錯的。

  想來這麼晚也做不了什麼大餐,這種意大利面最是方便不過。

  琴酒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而是一邊吃,一邊隨手拿出手機開始處理事情。

  半晌後,他看著某人吃的挺開心,便有些惡劣地隨口問道,「這兩天又沒更新,是我拉著你熬夜加班太累了嗎。」

  琴酒自然是知道某個作者每次請假都是拿被上司拉去加班做借口,不管那天是不是真的有加班。

  這也是琴酒事後把兩個人聯系到一起的時候,越發覺得有問題的一個點。

  阿斯蒂還真是一直吐槽他老是讓她熬夜加班,所以他現在再回想起那些請假的話來,代入感才如此強烈。

  當然他現在依然是沒有證據的,畢竟某人並不承認。所以他現在這隨口一問,自然是帶著幾分的故意試探和惡作劇。

  萬一阿斯蒂被這冷不丁的問話,在毫無防備之下,說順嘴了,那不就是間接承認了嗎。

  可惜,琴酒的突然試探並沒有起效,正吃的開心的千本夏夕頓了一下才奇怪地看向他回道,「你不會還真的以為我就是那個作者吧,琴酒。」

  那眼神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仿佛都是琴酒在無理取鬧,而她則是十分無奈地應對。

  琴酒眯起眼,仔細端詳了她半晌,發現什麼都看不出來後,便作罷了。

  「吃你的面。」琴酒說完便不再理她。

  千本夏夕看對方沒有繼續問的意思,心裡悄悄松了一口氣。

  琴酒這個家伙,竟然搞突然襲擊給她挖坑。看來這碗面不好吃啊,得時刻保持警惕才行。

  很快,兩人吃完了晚飯,琴酒把盤子往洗碗機裡一放,便重新回到沙發前喝酒了。

  酒足飯飽,自然是要做點什麼。

  「你要去洗澡嗎?」他翹著長腿,拿著酒杯悠閑地靠在沙發上看向阿斯蒂,上下打量了一番後又再次開口道,「這個裙子很適合你。」

  千本夏夕奇怪琴酒怎麼會突然誇她裙子,低頭一看,才想起來這裙子是對方買的。

  「你真自戀啊,琴酒。」她開口笑道,「你想要誇自己眼光好就直說。」

  琴酒喝了一口酒,沒有回她的話,而是道,「你以後可以多穿穿這種裙子。」

  「這種裙子?」千本夏夕挑眉,才發現對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因開叉裙擺而隱隱露出一點的腿。

  她突然明悟了,琴酒這是喜歡她穿高開叉長裙的意思吧?

  沒想到自家上司竟然對她的腿情有獨鐘。也是了,她這雙長腿確實肌肉線條十分優越,該結實有力的地方結實,該纖細修長的地方又十分纖細。

  和那種沒有鍛煉過的普通高個子的長腿女生不同,是屬於非常健康的長期運動的那種健美的形態,沒有一絲贅肉。

  於是千本夏夕壞心眼地走過去,故意笑道,「琴酒,你喜歡看就直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

  琴酒用酒杯擋住了自己的神情,眼神變得晦暗,嘶啞著聲音道,「去洗澡。」

  「哦。」看他似乎有些意動,千本夏夕輕笑著故意提起裙子坐上了琴酒的腿,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歪著頭看向他綠色的眼眸道,「那你要跟我一起嗎?」

  琴酒抬眸,似乎是在分辨她話語中的真假,半晌後才挑眉道,「你這是在邀請我?」

  他說著,用沒有拿著酒杯的右手環上了她的後腰,把她往自己身前再拉近了幾分,直到無法再前進分毫。

  千本夏夕只覺得自己的腹部貼上了他的胸膛和緊繃的腹肌,是熱的,很熱。

  同琴酒本人冷淡的性格和常常透著寒意的目光及聲音都極為不同,他的身體身熱,熱到發燙。

  只是這樣抱著,她都感覺自己也有些熱了。可能也有酒精的作用,千本夏夕猜到她此時的臉一定是紅的。

  其實不僅是她的臉,從琴酒的角度看過去,她不僅僅臉上泛著興奮的紅暈,就連一直白皙修長的脖子,都因此沾染了一層淡淡的紅色。

  琴酒眯著眼,竟覺得有些口干舌燥。

  他一口喝掉了杯中剩下的半杯酒,隨手往沙發後的窗台一放。

  然後抬手捂上阿斯蒂的後腦,把她拉向自己,一口咬上了她的唇。

  瞬間,一股血腥味和烈酒的辣味充斥唇間。

  千本夏夕沒想到琴酒會這樣,稍許愣了一下,才戲謔地回咬住了他的嘴唇。

  很奇怪,琴酒的唇卻也是冰涼的,和他本人一樣的不近人情。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也很奇妙,炙熱的身體和冰涼的吻,有種詭異的反差萌,又有種身處冰火兩重天的刺激感。

  千本夏夕雖然對自家上司沒有什麼愛情的因素存在,但她卻很喜歡兩人身體接觸時的那種感覺。

  讓她覺得興奮,也讓她覺得刺激。

  想來琴酒應該也是這樣想的,不然也不會昨晚,確切的說是今天凌晨剛剛結束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今晚就又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她繼續做點什麼。

  只能這麼說,雙方的身體都極為渴望著對方的觸碰,他們在床上天生契合。

  昨夜也只不過是兩人踏出這一步關系的第一次嘗試罷了,就仿佛是已經做了無數次那般契合。

  所以就是因為這樣,兩個人本都不是重欲望的性格,結果卻連著兩天都沒有把持住自己,清醒又放任地看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在對方面前失控。

  許久,千本夏夕才退開,望著琴酒那被她咬的鮮紅的嘴唇,輕笑一聲,好看的眉毛輕佻,「味道不錯。」

  「哼。」琴酒勾了勾嘴角,下意識舔了一下自己被咬破的唇,勉勉強強道,「還行。」

  千本夏夕被他這個反應逗樂了,不懷好意地順著他緊繃的腹肌伸手往下,「你的Gin小可愛可不是這麼說的喲~」

  Gin小可愛……

  琴酒黑著臉,這瓶氣泡酒又在作死了。只見他重重在對方的後腰上一掐,看著某人一下子軟倒在他懷裡頓時咧嘴笑的愉悅。

  千本夏夕有些氣惱,琴酒這個男人真的狗。

  沒辦法,自己被他發現了軟肋。

  所以每回,某人都故意又惡劣地喜歡掐她後腰。

  為什麼說兩人的身體十分契合,因為琴酒喜歡在她身後來。而她的後腰又是她最為敏感的地方,每每他用那因常年拿槍而帶著薄繭的手掌禁錮著她後腰用力的時候,那種感覺都是又酸軟又刺激,從脊椎骨直刺大腦。

  啊,想著想著,千本夏夕的臉更紅了,眼睛微微眯起。

  有過昨夜的經驗,琴酒自然就知道了她此時的表情代表了什麼,她需要他,和自己一樣需要她。

  「Gin……」她發現自己的聲音帶著渴望,輕蹙眉頭催促,「快點。」

  琴酒綠色的眼眸此時變得比往常都要深,都要晦暗。

  他喉結滾動,一把抱起了阿斯蒂,快步走到了床邊。

  ……

  第二天一早,被浴室裡淅瀝瀝的水聲吵醒的千本夏夕揉著腰翻身從床上坐起。

  她看著一床凌亂的被子,終於又想起昨夜的事來。

  哦對,她和她家上司又做了。

  不過昨天倒不如第一夜來的那麼瘋狂,毫無節制。

  他們因喝酒起興,沒有字面意義上的打架,沒有故意的發泄,也沒有戰到天亮,就是比較正常的普通交流。

  只不過她這次體驗了一把在上面的感覺,有點爽。

  後來結束時,她想去洗個澡再睡,結果兩人又在浴室裡友好交流了一番。

  咳咳,算算也就三次吧,可比前夜好太多了,她至少睡覺的時候天還黑著。

  千本夏夕還在回味著昨夜的事,就發現浴室的水聲停了,琴酒腰上圍著浴巾,擦著頭發走了進來。

  他肩寬腿長,長期鍛煉,肌肉緊實,線條非常漂亮。還未擦干的水珠順著肌肉線條慢慢滑落,最後落到圍著的浴巾上,讓某人不禁看了好幾眼。

  「你醒了?」琴酒說著隨手扔掉了手裡用來擦頭發的毛巾,對著她道,「你要去洗嗎?」

  「不了,我洗個臉就行。」千本夏夕的目光從某人的腹肌上挪開,揉著眼睛道。她昨晚洗過了懶得再洗。主要是這裡也沒她的換洗衣物和毛巾,總歸不是那麼方便。「對了,把浴巾拿給我。」

  琴酒看了眼裹著被子的她輕笑出聲,「真麻煩,你難道還害羞嗎?」

  昨晚,也不知道是誰壓著他,主動到不行。

  千本夏夕知道自家上司在諭挪什麼,扯了下嘴角道,「給我。」

  「哼。」琴酒自然不會讓她真就這樣下床,轉身進了浴室給她拿了一條浴巾扔到床上。

  千本夏夕拿過浴巾,轉過身背著琴酒系好,這才拉開被子起身下床往浴室走去。

  在路過某人身邊的時候,她快速地伸手在他的腹肌上摸了一把,才快步離開。

  琴酒:……

  琴酒再次哼笑一聲,望著某人的背影,眼神帶著戲謔道,「不要在早上惹我,不然你今天也不要回去了。」

  千本夏夕遠遠聽見琴酒的聲音,『哼』了一聲,關上了浴室的門。

  嗯,不回去什麼的,雖然想,但還是要克制的。

  雖然兩人對昨夜都很滿意和愉悅,但毫無節制,沉淪其中,可不是他們的性格。

  ……

  午後,米花町四丁目,千本夏夕從琴酒的車上下來,看著他開遠,這才慢悠悠地走回了自己的小店。

  時隔幾天,她終於又回到了自己家中,宛若隔世。

  這幾天發生了不少事,但也不是什麼大事。

  除了和琴酒的關系,以及自己岌岌可危的作者馬甲,其他倒也沒什麼變化。

  只是她剛掏出鑰匙准備開門,就見到了面包店門口一臉沒睡好的柯南。

  「夏夕姐姐你回來了?」柯南自然是看見了站在他前方的千本夏夕,有些不自在地和她打招呼。

  千本夏夕當然知道他為什麼不自在呢,因為柯南此時沒了往昔的帥氣,而是頂著一個锃光瓦亮的大光頭站在太陽底下閃閃發光。

  「撲哧。」千本夏夕沒忍住笑,快步走過去麼摸了摸他光滑柔軟的小腦袋笑著道,「柯南,你是有什麼想不開嗎?」

  柯南『呵』了一聲,臉色有些黑。

  阿斯蒂那個家伙,剃頭水平……啊不,狙擊水平好像又精進了。

  為什麼這次不是板寸,也不是圓寸,而是光頭呢?

  因為對方擦著他頭皮的子彈,連一分一毫的頭發都沒給他留!!

  他,昨天,就是頂著這麼一個中間禿了一道,外圍茂密的發型,在眾人的憋笑中,成功的破了案子並且救出了大家!

  對,他的高光,全都被這一頭奇怪的發型給毀了!!

  一下子,一點世俗的欲望都沒有了。

  柯南神情懨懨,拍掉了某人趁機揉他頭頂的手。

  「柯南哈哈,你其實這樣也不錯的拉,天熱比較涼快。」千本夏夕實在覺得好笑,但還是忍著誇贊道,「還很亮呢。」

  可惡,笑就夠了,還誇他腦袋亮,是何居心?這個女人真可惡!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千本夏夕笑道,「要不要來我店裡吃點東西?請你吃哦~」

  「夏夕你回來啦。」衝矢昴不知何時從面包店裡走了出來,其實今天一早他就收到消息知道對方今天會回來,所以一直關注著這裡的情況。「玩的開心嗎?」

  「嗯,還不錯。」千本夏夕笑著點頭道,「最近店裡生意還順利嗎?」

  「都還順利。」衝矢昴也笑著點頭,「對了,安室透那個家伙知道您今天回來,說是一會兒過來和您彙報一下這兩天店裡的情況。」

  「啊,這就不用了吧,我挺放心的。」千本夏夕剛想讓衝矢昴回絕對方,就聽耳邊傳來了電動車的聲音。

  「看來晚了。」衝矢昴眯著眼笑道,「人已經來了,他還真是急性子。」

  千本夏夕隨即轉頭望向街上,就見波本騎著朗姆送外賣的小電驢帶著朗姆一起緩緩向她駛來。

  「夏夕小姐,您回來啦。」安室透和脅田兼則一起下了車,一臉喜意的打招呼道。

  「嗯,安室,我剛想說你們其實不用過來的。」千本夏夕打開門,無奈道,「既然來了,那快進來吧。」

  「好的,夏夕小姐。」安室透和衝矢昴剛要率先走進小店,就見一旁的柯南突然出聲。

  「啊咧咧~」只見他賣著萌,指著千本夏夕裙擺下露出的腳踝好奇問道,「夏夕姐姐,你的腳踝上怎麼會有個手印啊,好奇怪哦~」

  柯南說完,也不管眾人震驚復雜的神色,連忙逃走了。

  一邊跑還一邊道,「啊 ,我忘了小蘭姐姐讓我快點回家的,我先走啦,夏夕姐姐~」

  千本夏夕:……

  衝矢昴:……

  安室透:……

  脅田兼則:……

  柯南這臭小子,竟然打擊報復她。千本夏夕一轉頭,果然就對上了三雙震驚又復雜的眼神。


第95章 有八卦要聽嗎

  柯南在說完這句話後, 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禁往她的腳踝上掃去。

  千本夏夕白皙纖細的腳踝上,指印清晰可見。

  應該消的差不多啊,某人第一反應便是這個, 但轉念一想,昨天晚上好像又印上了新的。

  想來不用看, 那指印估計又清晰了幾分。

  千本夏夕在心中腹誹, 琴酒那家伙,怕不是故意的。

  她光顧著快樂了,一點都沒有防備他的小心機。

  本來自己回家只要不遇到人, 倒也沒事。誰知好巧不巧遇到柯南那小子, 視線那麼低,可不恰恰好好看的特別清晰。

  看見也就算了,那小子竟然還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故意大聲說出來。

  好了, 現在場面這麼尷尬, 怎麼收場?

  波本、朗姆、還有黑麥這兩假一真三瓶酒能不知道?就連柯南都知道了, 這三人怕不是要腦補出什麼大戲。

  千本夏夕不用猜, 看看他們的眼神和表情就知道了。

  特別是波本, 嗯, 面前的安室透此時的表情是三個人中最為震驚和復雜的。

  他知道夏夕小姐請假是和男朋友去玩了,也從柯南那邊聽過一些關於對方男朋友的八卦。

  一開始吧,他是不信的, 純粹就當小孩子的童言童語,對大人之間戀愛關系的好奇。畢竟就算柯南再聰明, 但男女之情可不是光聰明就能領悟到的。

  只要他還沒長大, 就不會懂得這些情侶之間的彎彎繞繞。

  所以他真的就只是當有趣的小故事聽一聽罷了。

  什麼約會的時候在月光下打架啊, 什麼互相給對方帶綠帽子啊, 什麼不確定關系的情況下保持男女關系啊……

  安室透他根本不信,夏夕小姐會是這樣的人。

  要知道,他從第一次見夏夕小姐的時候對方就是一個脾氣很好,溫柔可靠的鄰家大姐姐的模樣。

  在他的想像中,這樣的夏夕小姐的男朋友,一定是那種帥氣英俊,同樣性格很好十分優秀的男生才是。

  但今天,在看見對方腳踝上的五根清晰的指印時,那種震驚的感覺,就好像是突然知道夏夕小姐是組織成員一樣讓他吃驚。

  當然了,稍微誇張了一點,他不是懷疑夏夕小姐也是組織成員的意思,就是打個比方而已。

  總之,這一瞬間,柯南那小子的曾經說的話,再一次浮現在耳畔。

  或許,真的有可能,都是真的,甚至可能有過之而無不及。

  畢竟,這樣清晰的指印,得多少力氣才能捏的出來?母胎單身的安室透不是沒見過這樣的事情,那些都是他偶爾臥底去探查魚龍混雜之地,經常能見到的。

  日本這方面的產業極其發達,衍生出各種各樣的玩法,甚至有以傷害身體來獲取感官上的刺激。

  他敢打賭,對方的身上可不止這一個印子!!

  但是,普通人的情侶很少會這麼玩的,這才是他震驚的地方。不止震驚,再順著想下去,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實在是少兒不宜。

  是以,安室透更加難以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夏夕小姐啊,你平時不要帶壞小孩子啊,你看看柯南都被你帶歪了。

  就他剛才那個機靈鬼的模樣,故意說完就逃,如果說他不知道這指印是什麼,才有鬼了!

  反正他安室透是不信的,小小年紀,竟然連這個都知道了。

  安室透心道,或許下回遇到毛利偵探和毛利蘭的時候,他得旁敲側擊讓他們好好管管柯南這個小子才是。

  越是聰明的小孩子,越是早熟,也越容易誤入歧途,所以必須好好教育。

  這邊,安室透思考著如何打柯南小報告的時候,衝矢昴眯著眼,也偷偷打量著自家老板。

  他震驚和安室透差不多,有點被夏夕小姐的表像給迷惑了,總是遺忘了對方的身手了得這件事。

  所以久經沙場的老司機衝矢昴,也只是驚訝了一瞬,下一秒想到她身手和體力都不錯的情況下,這樣好像也挺合理。

  他也只是沒想到,夏夕小姐竟然玩的那麼開,這是真的沒想到。

  平時這麼一個溫溫柔柔的人,和男朋友在一起的時候就……

  哦對了,柯南和他八卦過,後來夏夕小姐甚至還和他討教過和男朋友相處的經驗……

  衝矢昴眼角微抽,結合今天的事來看,好像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勁?

  所以他看上去是喜歡玩這種play的人嗎?為什麼對方只和他一個人請教?她為什麼不和安室透那小子請教?!

  衝矢昴忍不往邊上的安室透瞟了一眼,此時對方一臉純良,仿佛在消化剛才看見的事,滿臉驚訝,甚至還有點不好意思。

  這個男人還真會裝,衝矢昴不禁覺得牙酸。

  而他眯著眼偷瞄的行為,即使眼睛仿佛眯成一條線,根本看不出眼睛,卻也被敏銳的安室透發現了。

  兩人視線在空中相遇,又一觸即離。

  衝矢昴和安室透,都在對方眼中看見了相同又不太相同的情緒,卻又殊途同歸。

  震驚有一些,但復雜卻更多一些,兩人不外乎都是或多或少被千本夏夕平時表現出的性格和狀態所騙到了。

  如果他們知道對方是組織的成員,想來就一點都不會驚訝了。

  說到這,朗姆就有話要說了。

  他當然知道千本夏夕就是阿斯蒂,是那瓶讓人又愛又恨的氣泡酒。

  不止是他還是那一位,都像燙手山芋一般,能讓她禍害別人就絕對不會親自承受這些。

  所以他們一致決定,把她扔給琴酒去頭痛。

  也和他們預料的一般,琴酒似乎也搞不定她,完全壓不住,自己倒是被氣的不行。

  朗姆自然一直有在觀察,阿斯蒂對於那一位來說,將來會是很重要的左膀右臂,所以必須要經過長期的觀察,不管是能力還是性格。

  其實BOSS既然看中她,對她的能力是絕對認可的,只是性格頗為讓他頭痛罷了。

  哎,年紀大了,人就開始啰嗦。

  說回正題,他今天在驚訝什麼。

  他當然不是因為對方在那一方面玩的激烈了一些而驚訝,在組織裡,特別是像她這樣有能力的人,性格都有比較瘋狂的一面,喜歡刺激,再正常不過。

  但他驚訝的是,別人以為她是和男朋友約會才請假,但他作為組織管理情報的二把手,能不知道對方其實真正請假的原因是什麼嗎?

  上個星期,組織的系統突然遭到攻擊,被竊取了不少機密文件。雖然只是外圍的機密,但這事可大可小,作為組織天生謹慎的作風,自然是毫不手軟,直接找到入侵者然後抹殺。

  他們追蹤到了入侵者的真正方位,讓琴酒帶著他的行動組去解決這件事。

  就連情報,都是他親口告訴對方,並也是他一直負責關注這件事從頭至尾走向的。

  雖然琴酒說不用他,但朗姆依然會隱藏在暗處,默默關注,只是不出手全權交給琴酒罷了。

  所以朗姆十分清楚,前兩天阿斯蒂和琴酒還有伏特加三人,是去做什麼的。

  起初,她用了和男朋友出去的借口,朗姆倒是沒覺得哪裡不對。

  一個年輕女孩子出門幾天,不想讓人過多詢問,用男朋友做擋箭牌確實再好不過。

  如果有人非要詢問和男朋友出去玩的情況,也可以直接含蓄的拒絕,畢竟談戀愛是非常私人的事,不想說也很正常。

  但朗姆的想法,到了現在,徹底變了。

  『男朋友』這個詞,如今看來,實在是有些耐人尋味了。

  他想了想,刨除伏特加,就只剩下琴酒了。

  別問他為什麼要刨除伏特加,總之,阿斯蒂和琴酒之間確實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

  朗姆用唯一的一只眼睛瞥了一眼阿斯蒂的腳踝,怕不是琴酒留下的指印。嘖嘖,他一把年紀看了,看不得這種刺激的東西。

  明明是讓他們做任務去的,結果做著做著任務就變約會了。

  朗姆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是琴酒壓服了阿斯蒂,還是阿斯蒂搞定了琴酒。

  雖然現在看上去好像是阿斯蒂吃虧了,但多年在組織掌管全局和情報的他直覺,很有可能是後者。

  因為琴酒的性格他非常了解,謹慎至極,這也是那一位和他自己都非常看中的。

  特別是那一位,他的謹慎也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他非常欣賞琴酒。

  組織的年輕一輩中,他的地位高於任何人,甚至是有些老人,地位都無法同他相比。

  那一位給了他非常大的權力和信任,他也同樣沒有辜負這份信任。這麼多年,朗姆都一一看在眼裡,在組織裡,琴酒的重要性已經是無可替代了。

  而這樣謹慎的琴酒,竟然會讓阿斯蒂帶著腳上的指痕出門,他不得不懷疑對方是故意的。

  為什麼故意?作為過來人,活了一把年紀的朗姆當然知道。

  琴酒故意在阿斯蒂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讓別人看見,就是在宣示主權。

  就像他謹慎,但自己喜歡的古董車,就算被人知曉,因此有被敵人跟蹤的風險,他都不會換。

  這樣看來,其實琴酒的性格也是非常矛盾,有如他們一般的謹慎和沉穩,也有年輕人氣盛的一面。

  因為喜歡,想要據為己有,所以才要宣示主權,甚至還有著一些隱隱的不可說的心思。不然如果只是隨便玩玩,又如何需要這般做。

  他是真的沒想到,琴酒的性格在他看來,根本不會喜歡上任何人。

  但現在,他不確定了。

  朗姆決定找個機會私底下試探一下,並和那一位知會一聲才行。

  如果只是普通有代號的組織成員之間有點什麼,他才不會關注操心這麼多。

  但阿斯蒂和琴酒不同,兩人都是組織很重要的年輕一代,牽涉到了組織未來的發展。他們的一舉一動,每一個變化,都是他需要操心和在意的。

  特別是現在,琴酒明顯是有被阿斯蒂搞定的跡像,想來那一位大概都是沒有想到的。

  也不知道BOSS有沒有後悔,把這瓶氣泡酒扔給琴酒。

  這非但沒把某人的性格磨練好,結果還搭進去一個重要的手下。

  真是虧大了。

  不過往好的地方想,以後阿斯蒂只折騰琴酒的話,那他們也能日子好過點。

  和安室透以及衝矢昴一般,朗姆思緒萬千,但也只不過過了十幾秒罷了。

  十幾秒的沉默,終於千本夏夕忍不住打破了這尷尬的場面。

  私事被發現和被撞破叫出來是不一樣的,前者她可以裝作完全無事發生,後者……後者她也只能尷尬地輕咳兩聲,笑著無奈解釋道,「又和男朋友打架了。」

  安室透第一個反應過來,立馬順著台階下,「原來是這樣啊,如果……嗯,我是說如果夏夕小姐又和男朋友打架了,可以找我幫忙,我打架也是很厲害的呢!」

  安室透笑著道,他機敏的把打架定性為字面意義上的打架,這樣夏夕小姐就不會太過尷尬了。

  結果他一說完,就感覺身邊朗姆投來一抹復雜的眼神。

  「謝謝你啊 ,安室。」千本夏夕一邊把幾人引進屋,一邊感謝道,「不過我和男朋友打架只是增進感情,不用擔心啦~」

  「原來如此……」安室透一時間表情復雜,果然柯南那小子說的都是真的。

  「是呢,我和衝矢先生也討教過,他比較有經驗。」千本夏夕笑著道,「他也覺得適當的打架沒有問題,屬於情侶間增進感情的小情趣,對吧衝矢?」

  雖然安室透巧妙的把打架定性為單純的打架,但在場的大家都知道,心知肚明這個打架可不僅僅是字面意義上的打架。

  所以在聽見她這麼說後,兩人的眼神又不禁往一旁眯著眼的衝矢昴臉上瞟去,紛紛投去異樣的目光。

  衝矢昴:……

  他當初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還有什麼叫做他有經驗啊,他可沒有那種經驗!即使交女朋友的時候,他都是很正常的,沒有那樣玩過!!

  別說那種打架了,就連字面意義上的打架都沒有過,他怎麼可能和女朋友打架啊!

  他喜歡溫柔的女人,平時呵護還來不及呢,更別說那種打架的時候還在女朋友身上留下這麼過分的痕跡。

  衝矢昴眯眼,嘴角微抽,看向千本夏夕。

  看她一臉愉悅的模樣,顯然一點都不覺得男朋友那樣做很過分。

  果然,夏夕小姐喜歡刺激的。

  但他真的不是!

  於是衝矢昴直接打斷了眾人的腦補和聯想,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們不是說要彙報嗎?」

  「哦對,差點忘了。」安室透不好意地撓撓頭,「我把上個星期的賬冊都整理好了,在車上,我去拿下。」

  「嗯,麻煩你了,其實不用特地過來。」千本夏夕跟在安室透的身後出了門,「你把整理的賬冊給我就和脅田先生一起回去吧,我看完有什麼不懂的再問你。」

  「啊,那也行。」安室透點點頭,連忙答應道。「有問題你電話我就行。」

  剛才實在是太尷尬了,他也覺得不太方便繼續待下去。

  想來夏夕小姐剛回來一定很累,他還是不打攪了。

  於是他又和他滿腹心事的上司,騎著小電驢回了壽司店。

  「那夏夕小姐我也先回去了。」衝矢昴看兩人走後,便也告辭了,畢竟隔壁店還開著,他要忙著烘焙面包。

  「嗯,好的。」千本夏夕沒多說什麼,直接送走了對方。

  看衝矢昴回到了隔壁,她直接把門關上,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打開了系統界面開始查看。

  其實她根本不需要什麼賬冊,所有店鋪的收益在那張美食地圖上都顯示分明,還包括每家店等級,以及可以點亮的區域和升級的區域,都一目了然。

  她現在已經有幾十家店了,發展十分迅速,早已不是當初解鎖一家店都困難的時候。

  千本夏夕簡單掃了一眼,又在地圖上點亮了幾家新店,然後發現,她的警校食堂好像又能夠升級了。

  於是她二話不說,就連點幾下,把食堂升到了滿級。

  她剛一升完,系統就發來了久違的提示音。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好,您的幸福警校食堂已經升到滿級,解鎖任務「與警方的合作」:因幸福食堂的美味在警方中口口相傳,他們想要和你談新的合作。承接全日本警察局的食堂,任務完成獎勵JJ幣一百萬,隨機獎勵x1,成就點數x100】

  千本夏夕眼睛一亮,這可是個大任務啊,不過想來應該沒有那麼容易完成。

  她剛思索著,手裡的電話突然響了,竟然是許久沒聯系的蘇格蘭威士忌,諸伏景光。

  沒想到剛接到任務,對方這就打來了,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想來系統早已安排好。

  千本夏夕想也沒想便接通了電話,果然電話那頭的蘇格蘭和她說了警方高層想要談合作的意向,然後約她下周六在警校的食堂內見面。

  她自然一口答應,然後寒暄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搞定,千本夏夕放下手機伸了個懶腰。

  然後想了想,趁著今天不開店的空擋,她打開了電腦,准備碼幾章更新。

  不過她沒有立馬開始碼字,而是先打開了她的小說網站後台准備把上個月的收益先兌換了,結果她一進去,就看見了一長串的打賞。

  很多讀者為了安慰她遇到瘋狂粉絲的遭遇,給她打賞。

  當然這不是她最驚訝的,她驚訝的是,自家上司竟然又給她打賞了,還直接打上了一百萬!!

  這是什麼情況?!

  她又往評論區一看,發現好多讀者都在說他是假惺惺,做了這麼過分的事,還想用金錢來討好。

  好吧,誰知道她家上司抽什麼風,千本夏夕兌換完收益後關掉了後台。

  反正打賞了就是她的,如果對方要用這種方式查看她的賬戶流水來確認她是否就是『白到發光』,那不好意思,她是直接走系統的,琴酒怕是什麼都查不到。

  更不用說查看她的賬戶流入金額是否和他打賞的金額相附和。

  想都別想。

  千本夏夕愉悅地打開文檔,開始碼字。

  ……

  此時另一邊,朗姆回到壽司店後,拿出手機給琴酒發了一封郵件,約他今晚見面。

  琴酒雖然詫異,不知道朗姆為什麼突然約他,對方平時可是沒事從不會露面的人,於是他也沒說什麼,直接下單點了壽司店的外賣,要求晚上送達。

  朗姆:……

  朗姆覺得琴酒真的被阿斯蒂帶壞了。

  做出來的事,簡直一模一樣的氣人。

  但對方既然已經安排好了,他也只能順著走。

  晚上八點,朗姆准備送最後一單外賣單,他騎著自己的小電驢,在繞了幾個圈子後,停在了一輛保時捷356A旁。

  朗姆敲了敲車窗,把外賣的壽司遞了過去。

  然後他順著月光,就看見了琴酒紅著的嘴唇,他隨即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道,「外賣到了,麻煩簽收一下。」

  琴酒看了朗姆一眼,拿過對方遞過來的筆,在單子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還了過去。勾起嘴角道,「朗姆。」

  朗姆知道他想說什麼,坦然道,「送外賣其實還挺有意思的。」

  琴酒送了他一個眼神自己體會,然後才緩緩開口道,「找我什麼事,」

  朗姆仔細打量了對方一眼,從被咬破的嘴角到高領內隱約透漏出的紅痕。特別是琴酒說話的時候,那上下滾動的喉結上更是有個十分明顯的齒痕。

  「做任務傷到嘴角和喉嚨了?」朗姆笑著看他,嘴裡的話顯然意有所指。

  「我怎麼不知道你是這麼八卦的人,朗姆。」琴酒掏出一支煙點燃,挑眉道,「你今天特地過來就是為了這個?那個毛利偵探查的怎麼樣了。」

  「暫時沒露出馬腳。」朗姆順嘴道,「但是很多地方又過於巧合,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在關注那個十七年前的案子……」

  「你自己的爛攤子。」琴酒嘲諷道,不過他也沒做的太過,畢竟對方是朗姆。

  朗姆倒也沒有生氣,笑得像一個八卦的長輩,「你和阿斯蒂什麼情況?」

  琴酒勾了勾嘴角,戲謔笑道,「你以為什麼情況,就是什麼情況。」

  這話看似說了其實又等於什麼都沒說。

  「這時候倒是守口如瓶了。」朗姆笑笑,「好了不說了,我得下班了,畢竟那瓶氣泡酒可沒給我開加班費。」

  「不送。」琴酒說完便搖上了車窗。

  於此同時,剛剛碼完三章的千本夏夕揉了揉干澀的眼睛,合上了電腦。

  就在這個時候,放在書桌上的手機突然振動了一下。

  千本夏夕打開發現是朗姆給她發的郵件,於是懷著對方是給她打經費的期許,興匆匆打開。

  結果卻發現完全不是這回事,只見朗姆在郵件裡問道:

  【你和琴酒怎麼回事?——Rum】

  千本夏夕眨了眨眼,朗姆為什麼知道她當然猜得到,昨天任務除了伏特加就是琴酒,她腳上的指印除了琴酒的還能是誰,總不能是伏特加吧。

  但她倒是意外,朗姆這個老頭竟然這麼八卦。

  於是她快速回復道:【給我打活動經費就告訴你,一個問題一百萬。——Asti】

  收到郵件的朗姆:……

  朗姆呵呵笑了一聲,他已經試探夠了,便不再回復,而是直接給那一位發了一封郵件。

  【確認過了,和我猜測的一樣。——Rum】

  另一頭,發現朗姆不再回自己,千本夏夕也只是撇了撇嘴,不甚在意。

  她可不會以為朗姆真的會答應她,只是隨口皮一下罷了。

  只是她還沒關上手機,愛爾蘭那個許久沒聯系的家伙突然也給她發郵件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還真熱鬧。

  只見她打開一看:

  【有個八卦,關於琴酒的,要聽嗎?——Irish】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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