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純白的空間中，空茫茫一片。
沒有任何聲音，死一般的寂靜。
周圍安靜的詭異，卻又讓人感到奇異的安心，彷彿回到母親的肚子裡被擁抱著、環繞著。
溫暖、舒適。
艾莎緩緩睜開眼，眼神空洞，神情安詳。
她昨天剛把最後一筆債款還回去，現在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巨大的疲憊感一股腦地湧了上來，讓她什麼都不想思考。
即便在這樣詭異的環境中，她依然是一動都不想動，甚至沒有任何探索的欲/望。
安靜的平躺在原地，雙手附在腹前，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一下又一下。
但實際上，她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
忽然，一道細微的、類似於電子流一般的聲音陡然劃過，在安靜的空間中格外突兀。
【嗞——】
【你好，我是主系統001。】
【艾莎，家住x星系x星球x國xx省xx市x區x小區154號樓101——於xx年x月x日猝死於家中……】
艾莎靜止不動的腦子終於開始緩緩轉動。
——啊，原來是猝死。
這倒是並不奇怪，畢竟就她之前的拚命程度來看，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她一個學生為了還債，除了上學之外還要打工，每天的休息時間不超過四個小時。一天兩天還好，長年累月下來，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
正常，正常。
她心情平靜，毫無波瀾。
就在此時，一個奇怪的光圈忽然緩緩出現在半空中。
就聽這個詭異的光圈發出很是人性化的機械音，語帶蠱惑地說，
——【只要你接受這份合約，成功拯救高人氣目標人物，就可以再次復活。】
【你會回到自己的世界，回到自己的生活，重新開始。】
【到時還會有系統配合，無需擔心異世界生活問題。】
【當然，雖然我們的要求有點高，但以你的資質還是可以挑戰一下的。】
艾莎聽著熟悉的招聘話術，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了些許波動，眼角微微一抽。
以前她兼職當過某個小公司的招聘員，就是這麼跟來應聘的人說話的。
先是跟人畫大餅，再給與語言上的鼓勵。
最後就是確定上班時間。
果然，就聽那個詭異的機械音繼續道：【可以的話，你現在就可以上任。如果你需要時間整理情緒也可以過個一兩天，我們是個人性化組織，絕不會壓榨勞工！】
艾莎：「……」
對不起，過於熟悉，引起不適。
此時的機械音好像終於意識到她不在狀態，頓了頓，問：【hello？艾莎小姐，有聽到我說話嗎？】
艾莎木然地翻了個身，冷漠開口，「麻煩你給我送回去，謝謝。」
機械音猛然拔高，【你的身體處於死亡狀態，回去也活不了！】
「讓我死。」
機械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發出【嘎】地一聲，陡然安靜下來。
艾莎安詳地閉上眼。
半響，機械音再次活潑起來，絮絮叨叨地說：【別啊，好死不如賴活著，活著多好啊，你為什麼不想活了？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美好的事物，你看外面的陽光、外面的鮮花……】
隨著它的話音，周圍的景象也從純白的空間逐漸變成正常的戶外。
綠草如茵，彩色的蝴蝶輕饒。
碧藍的天空上，太陽高高掛起，溫暖卻不炙熱的陽光落在艾莎的身上，曬得人暖洋洋的，卻愈發讓她提不起精神。
——招聘現場秒變雞湯灌溉。
可惜被灌的這個人完全不為所動。
什麼死不死活不活的，她完全不在意。
她身上的擔子已經徹底卸下來，債務也徹底還清。死了就死了唄，反正沒有牽掛。
要是在她中二時期來這麼一齣她或許還能有些興趣，但現在……算了。
世界還是很美好的，但她好不容易才還完錢，以後再也不想工作了。
【……】
主系統內核苦哇。
它們的工作是拯救其他人，但它萬萬想不到有一天竟要在工作開展之前先拯救宿主。
按理來說不應該啊，隨機選定的宿主一般來說都應該是最合適本職工作的人，所以這次最少也應該是樂於助人的那類。
這位怎麼就不一樣呢。
主系統嘚啵嘚啵地跟人一頓說，艾莎依然不為所動。
見怎麼都說不動她，主系統差點沒直接哽死。
嫌吵的艾莎不耐地嘖了一聲，翻身而起。
桃花眼半耷拉著，沒精神的看它一眼，然後豎起食指道：「首先，我不知道你們選擇宿主的標準是什麼，但我肯定不行。我自己的生活都過的一塌糊塗，沒能耐拯救其他人，勿cue。」
她又豎起中指，「其次，我不打白工！別找我，我也不想復活。」
「就這樣，給我送回去，謝謝。」說完，就又躺了回去。
主系統風中凌亂，為什麼一個人類說起話來能比它個不是人的系統還要冰冷無情。
為什麼37°的嘴巴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哦對了，她已經死了，沒有溫度了。
主系統差點沒紅著眼圈直接嚶出來，但它堅強的忍住了。
——總覺得哪裡出了問題。
主系統極速思考。
她強調了白工？難不成她很在意這件事？
可它已經給了報酬啊。
生命可是無價的！
但再看她一副鹹魚擺爛的模樣就知道她是真的不在意。
系統一咬牙一跺腳，【這樣，只要你順利完成任務，復活之後我再給你一個億！】
正準備閉眼睡覺的艾莎眉頭微微一動。
系統見有門，連忙加大籌碼，說：【兩個億！】
艾莎緩緩睜開眼，原本像是死水一般的眼中陡然大亮，閃著耀眼的光芒，將她消瘦的臉龐都點亮了。
「十億。」
【……行！】
她再次輕輕啟唇，「美元。」
【什、什麼？】
「就這些，要不然我不幹。」
明媚的陽光下，艾莎彷彿聽到有什麼東西氣到發抖的聲音。
艾莎難得反省了一下，但很快就想通了。
這是她的錯嗎？
不是，她只是在合法爭取自己的權益。
這個組織好過分，想讓死人給它們打白工呢。
指指點點.jpg
艾莎默不作聲地低頭看自己的手。
因為這些年她什麼工作都做過，原本纖細柔嫩的手也粗糙不少，以後可得好好保養一下。
雖然還沒開始工作，但她現在已經開始琢磨等拿到工錢要怎麼花了。
辛苦這麼多年，終於輪到她享受了嗎？
艾莎露出來到這個地方之後的第一個笑容。
小小的，很是含蓄。
而另一邊的主系統糾結許久。
萬萬沒想到這位宿主這麼難搞，要不是一經選定就換不了人，說不準它都要換人了。
艾莎見狀眼神閃了閃，聲音溫和道：「對了，我一定要綁定系統去幫助別人嗎？」
跟剛才要死不活的樣子不同，進入工作狀態的艾莎聲音很是正經，嘴角帶著淺淺的禮貌笑容。
主系統立刻回神，理所當然的回答：【畢竟是異世界嘛，如果沒有系統的輔助會很艱難。】
【異世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能力，或許還有危險，要是沒有系統的輔助，你的安全不一定能得不到保障，我們可是很為宿主著想呢。】它見縫插針地誇了夸自家。
艾莎沉默半響，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我看你的智能也不低，為什麼你不直接綁定在你們要拯救的人身上，這樣不更方便麼？」
【你以為我不想？是因為像我這麼人性化的系統只有一個，人類的社會是很複雜的，太過單純的小系統很容易被騙。】
不知道為什麼，艾莎覺得它語氣竟有點心酸。
「也就是說除你之外的系統智能不高？」
【不是不高，是不夠人性化。】
「那有沒有完全沒有智能的系統？」
【有是有……你想做什麼？】
再次沉默，良久，艾莎又開口，「我現在已經掛了，不是實體，對吧？」
系統懵逼，不明白為什麼話題跳躍的這麼快，但確實是這樣的沒錯。
艾莎緩緩勾出一個笑容。
系統下意識抖了抖。
「這樣，我直接變成系統綁定任務目標行不行？」
主系統呆滯，【這、這也行？】
「當然行了，這樣還省的你為我找合適的身份。」
「你好好考慮一下。這樣一來你省心省力不說，也方便我跟任務目標直接溝通，多方便。」
「你給我這麼豐厚的報酬，我怎麼也得為我們公……不是，為我們組織考慮。」
她語氣輕柔，說的分外誠懇，話裡話外都是一副為自家人著想的模樣。
主系統當即就有點動搖。
艾莎閉上嘴，不再說話，任由它自己琢磨。
好似想通了，漂浮在艾莎面前的小光圈豁然大亮。
【好主意啊！】
但為什麼它以前沒想到呢？難不成是它智能不夠高？
不對。
它餘光瞥見面前面容消瘦的『宿主』，好像有點明悟。
這不是它想不想的問題，而是它從沒遇到一個不想當人的宿主！
怎麼？
是做人做膩了，不想當人了？
第2章
關於新綁定的宿主不想當人的問題，主系統雖不理解，但卻對此完全沒意見。
就像是她說的，這樣對它讓來說反而更方便。
也省的宿主在異世界搞事。
雖然宿主大多都是好人，但架不住有意外情況發生，同時也有好心辦壞事的可能。
甚至還省了一個系統，簡直就是大好事，要知道它這裡嚴重統手不足。
所以主系統一口就答應下來。
聲音激動，語氣欣喜。
甚至為了更好的表達自己的欣喜，直接給自己換了個語音系統。
嗲嗲的聲音從小光圈中傳了出來，【你這個主意真的是太好了！好棒呢~】
艾莎表情霎時精彩起來，「請換回原來的聲音。」
【為什麼鴨？這個聲音不好聽嘛？我覺得很可愛鴨。】
艾莎冷漠臉：「我可以接受你是個鉗子，但不能是夾子。」
主系統：【……？】
主系統十分憋屈地把自己喜歡的聲音換了回來，硬邦邦的說：【現在給你發任務目標的生平資料。】
話音一落，艾莎就覺得有什麼東西一股腦地湧入她的腦海中。
並不難受，只是眩暈了一瞬後便恢復了正常。
文O野犬？
織田作之助？
等等。
艾莎剛看個開頭便皺了眉，「我能不接這個任務嗎？」
【為什麼？又哪兒不滿意了？織田作之助哪裡不好啦？】
主系統差點沒氣死。
就好像HR一面二面三面過了，結果應聘者卻突然告知不想去了一樣讓人火大。
艾莎沉吟著說：「我不是很喜歡這位需要被幫助人的國家。」
主系統：【……】
【也沒讓你做什麼壞事！我們是救人啊，跟國家沒關係！你看看織田作之助，他真的是個好人。】
艾莎想了想，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說了一句：「行吧。」
主系統簡直要吐血。
她架子可真大，比它以前遇到的那些都難搞。
主系統淚眼汪汪地想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出錯了，怎麼就挑選到這麼個宿主。
艾莎可不知道這個瞧著格外人性化的主系統在想什麼，依然閉目『看著』所謂的劇情。
滿腦子的問號壓都壓不住。
艾莎自己的生活過的艱難，平時也很喪。
但這並不代表她沒有正常的認知和三觀。
總的來說，這個名叫織田作之助的人，絕大多數的悲劇都是來源於他所處的環境。
大環境的影響和本身異能的特殊性，讓他走上殺手這條路。稍微長大一些才意識到不對，然後金盆洗手，好不容易安穩下來，最後卻又被人推出來，死於非命。
總的來說還是很好的人，在幼年時期為了生活走上歪路，少年時期又突然醒悟，回頭是岸。
好像這樣一個宿主綁定也不是不行。
不過還有個問題——
「我得做到什麼程度？」
在此方面，主系統也很嚴謹的說，【只要讓任務目標順利度過時間線中的死期就可以了。】
「這麼簡單？」
【不簡單，因為你大概得去三個異世界，也就是說你不止這一個任務目標。】
艾莎想了想，覺得這個要求並不苛刻，畢竟它給的實在太多了。
為了那麼多錢，她可以。
【如果沒問題的話，請簽字。】系統趁熱打鐵，想要趕緊把事情定下來。
艾莎眼前出現一個合約面板。
她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著重看了下後面待遇問題，見自己提出的要求都在上面就安下心。
反覆確認了兩遍，她這才簽下自己的名字。
面板上幽藍的光一閃而逝，簽約成功。
艾莎重新掛上營業式禮貌微笑，「合作愉快，以後還請多指教。如果沒問題的話，我現在就能上工。」
主系統的機械音頓時激動起來，【好嘞，走你！】
說完，艾莎整個人瞬間飛了出去。
「…………」
淦。
***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艾莎已經在街道上飄了三天。
在這個異世界的異國他鄉已經飄了整整三天！
饒是艾莎這種喪喪的、比較佛系的性格都被逼的有些暴躁。
但在第一天沒找到任務目標的時候，艾莎就給主系統001匯報過了，希望它能給個正確位置，結果也不知道它在忙什麼，三天都沒給個准信兒，著實讓人生氣。
哦不對，她現在也算不上是人了。
艾莎：氣的腦殼疼.jpg
哦不對，她現在也沒有腦殼。
幾乎用肉眼不可見的光點顫了顫，然後像是自暴自棄般開始隨風飄蕩。
艾莎對待工作是認真的，但萬萬沒想到會直接倒在開頭。
可趁著這段時間，艾莎也不是光找任務目標玩了，還做了些其他的。
比如說關於系統的模板。
這個就比較神奇了。
系統中的各種模板是各式各樣，像是食神系統、大明星系統之類應有盡有。
艾莎自己是不看小說的，畢竟她要打工要兼職，時間緊張，沒時間悠哉悠哉的看小說。
但跟其他人聊天的時候也或多或少的聽過一些。
可那些系統很厲害，但不代表就合適。
所以她要通過對任務目標的了解，選擇一個合適的模板。
所謂的模板就是系統本身自帶的金手指，大概因為她不是本人出現，所以限制少了，選擇的餘地就比其他任務者多了許多。
一邊回憶著自己之前看過的人物目標生平，一邊在系統空間中裡尋找合適的模板。
忽然，她似看到了什麼，眼睛一亮，唇角勾出一抹笑容。
可能是好事成雙，她這邊剛剛找到了合適的系統模板，扭頭就看見了神似織田作之助的身影。
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織田作之助好像更年輕一點？
她飛過去一看。
系統立刻發出清脆的提示音：【發現任務目標。】
艾莎立刻就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直直地飛入他眉心中。
【叮咚——恭喜宿主綁定好媽媽系統！】
織田作之助：「……」
——
織田作之助早就不做殺手，但身為殺手的警惕性還是有的，聽到異常的聲音立刻警惕起來，左右看了看。
一道清冷的女聲繼續響起：【你好，我是系統23，本系統立志幫宿主成為一位好媽媽。織田作之助先生，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織田作之助再次：「……」
這是某種神奇的異能力？
他的思維實在是過於活躍，一下子就被艾莎感知到，當即在自己的系統空間中翻了個白眼，說：【不是異能力，我是系統23，叫我23就好。】
織田作之助本質上是個溫和的人，在確定對方暫時沒有危險性後就愣了愣，疑惑反問：「系統是什麼？」
艾莎：【……】
突然見到一個生活比自己還無聊的人。
就連她都知道系統是什麼東西呢。
略微思考了一下，艾茜就簡單給他解釋了一下。
順便再給他介紹了一下本系統。
織田作之助默然片刻，誠懇道：「如果我的認知沒錯的話，我應該是個男的。」
他一個大男人再怎麼樣綁定一個好媽媽系統也太過分了。
就算是他這種好脾氣的人，也有種被冒犯到的感覺。
艾莎也好脾氣地說：【那我換一個。】
說完，一道機械音再次響起。
【叮咚——恭喜宿主綁定男媽媽系統。】
織田作之助：「……」
合著就變了一個字？本質上還是沒有區別？
織田作之助難得有些鬱悶，撓了撓臉，說：「算了。」
說完，她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徑自轉身去了一個咖哩店，找老闆要了一份超辣的咖哩飯。
艾莎：【？】
然後就聽織田作之助跟人開口說話：「老闆，你知道系統嗎？」
咖哩店的老闆正在刷盤子，聞言就笑著回話：「你是看小說還是玩遊戲了？要我說這樣就對了，不用把自己逼的那麼緊，該吃就吃，該玩就玩，你還年輕呢……」
織田作之助頭疼，他就只問了系統兩個字，結果就給老闆給叭叭了一通。
關鍵人家還是沒說知不知道系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艾莎操控著面前的面板，通過織田作之助的眼睛看著外面，突然發現自己聽不懂其他人說話。
她跟織田作之助說起話來就是完全沒問題，但卻聽不懂那位老闆的話。
她略一思索便將語言系統調了出來，轉換一下，這下她就能聽懂外面的對話了。
她挑了挑眉，好方便。
她懶洋洋地翻了個身，繼續躺著，喟嘆一聲。
這才是她夢寐以求的工作。
每天什麼都不用想，躺著就能上班。
艾莎看了眼正在悶頭吃咖哩飯的織田作之助。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面上沒什麼表情，卻莫名讓人覺得他好像有點鬱悶。
艾莎懶洋洋地笑了下，跟之前跟主系統說話時的正經模樣完全不同。
畢竟之前是在面試，裝也裝出來個正經模樣，現在已經上崗了，就不用裝模作樣了。
就是周圍的純白系統空間有點無聊。
她慢吞吞地伸手拉出一塊藍色面板，在上面輕輕一點。
一道機械音再次在織田作之助腦海中響起。
【叮咚——每日任務：作為一個好媽媽自然要與孩子們互動，請好媽媽跟孩子多多溝通吧。】
織田作之助：「……」
他看了眼還沒吃完的咖哩飯。
這飯，是吃不下去了。
第3章
織田作之助看著面前還剩大半的食物，默了默，最後秉承著不能浪費食物的想法，還是將盤子裡的咖哩飯一掃而空。
然後轉身上了樓，一邊走一邊跟艾莎說話：「你怎麼知道我家有孩子？」
【好媽媽系統會自動鎖定條件適合的宿主。】
艾莎淡定地解釋了這麼一句便不再多說。
織田作之作也不負她的期望。
下意識猜測也許就是因為他養了孩子，所以才被所謂的系統盯上。
艾莎知道他說錯了，前後順序搞反了。
不是先有好媽媽系統才綁定他，而是先確定了宿主是他，才有了好媽媽系統。
但艾莎並沒打算糾正他的想法。
反正最後的結果已經是這樣，前後順序也無所謂。
其實甚至於關於好媽媽系統的任務也是可有可無的。
主系統說綁定的系統是用來給宿主開掛的，畢竟這個世界危險，總得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但現在她直接掛在織田作之助身上，所以這個『掛』就被艾莎換了個適合織田作之助的。
當然，她的主要目的還是回收織田作之助的便當，好媽媽系統本身自帶的任務都是次要的。
她的主線工作可不能忘。
不過，等等。
艾莎看了眼關於宿主的個人資料，問：【宿主，你今年21歲？】
「……對。」
艾莎算了算時間線，織田作之助是死在23歲的時候，那就是還有兩年。
時間還很充裕。
不過她什麼都沒說，而是笑著道：【21歲就有五個好大兒，不愧是最強男媽媽！】
織田作之助垂眸，沒回話。
很是人性化的女聲跟最一開始的機械音完全不一樣。
就好像兩個不同的獨立體……
上了二樓，他站在房門前，敲了敲門，「我是織田，要進來了。」
說完，便推門而入。
艾莎仔細看過去。
房間裡有五個孩子，四男一女，年齡最大的也不過在五六歲左右。
瞧著都不大。
從資料上來看，這些孩子都是織田作之助在前段時間領養回來的。
幾個孩子很是可憐，因為龍頭戰爭的原因父母雙亡，無家可歸。
因著時間還短的原因，幾個孩子雖然是被織田作之助領養，但實際上雙方並不怎麼熟悉。
感情還在培養中。
五個孩子都十分懂事乖巧，很好養。
但因為織田作之助的工作特殊性，不會經常出現，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目前並不算多親近。
尤其是其中的咲樂和真嗣兩個小朋友性格有些內向，其他三人倒是還更開朗一些。
但打招呼的時候也顯得有些拘謹。
艾莎能感覺到織田作之助也同樣不太自在，可能因為他很少跟年紀這麼小的孩子們相處。
便只坐到一旁，眼神溫和地看著他們。
艾莎也沒出聲，而是觀察著織田作之助和五個孩子的相處情況。
雖然有點小尷尬，但相處的應該……還算融洽？
織田作之助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半響後才問——
「吃飯了嗎？」
「……吃了。」
「吃的什麼？」
「老闆叔叔做的咖哩飯。」
很日常又無聊的廢話。
艾莎挑眉，覺得這樣不太行，便試探著給出建議：【別乾巴巴地說這些，可以問問他們喜歡什麼。】
她以前也沒跟這麼小的孩子有過接觸，但小孩子嘛，送他們喜歡的吃的玩的都可以，這是最容易拉近關係的方式。
織田作之助當即就採取了她的意見，溫聲詢問他們喜歡什麼，並表示下次過來的時候可以給他們帶過來。
五個孩子對視一眼。
棕髮刺蝟頭的克己眼神遊移兩下，說：「我可以要一個棒球嗎？」
「當然可以。」
「那我想要一個棒球帽。」有著海藍色大眼睛的優說。
「那你想要什麼顏色的棒球帽？」
「黃色的。」
「好，我記下了。」說完，他又看向其他三個孩子。
真嗣低頭小聲說：「圖畫書。」
「毛、毛絨熊。」咲樂也怯生生地說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因為年紀最小，說話時也帶著奶氣。
「好。」
最後的幸助認真想了想說，「能給我買個墨鏡嗎？」
織田作之助懵了一下，隨即就點頭：「可以，沒問題。」
「但我能問一下為什麼嗎？」
畢竟墨鏡這種東西怎麼看都不像是小孩子會喜歡的東西。
幸助是這五個孩子中最大的孩子，已經明白很多事，聞言就摸著後腦勺說：「我看那群戴墨鏡的黑衣人很厲害，我也想成為那麼厲害的人。」
織田作之助只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他幼小的心目中，那些穿著黑衣戴著墨鏡的黑手黨們就是這個城市中最厲害的存在。
他也是想成為那樣厲害的人。
織田作之助沒說其他，只是摸著他的頭髮，眼神十分溫和：「好，下次就給你帶過來。」
他們都是好孩子，再加上織田作之助本身也是個好性格的人，這麼一會兒下來相處雖然還稍有些生疏，但還算自然。
一道機械音突然響起——【恭喜宿主完成每日任務，獲得孩子們的好感+5】
按理來說系統是沒那個本事分析出他人的好感程度，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而人心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再牛逼的系統也檢測不出來。
可孩子不一樣，孩子心性相對來說比較單純，不會遮掩心思。
從他們的一舉一動、眉眼之間就能分析出他們現在的情緒，再逆推一下好感值就能推個大差不離。
說起來很複雜，但總的來說也不是艾莎親自來，完全是系統中自帶的功能。
反正要是艾莎親自來她肯定是不會費這個事兒的。
不過看效果應該還不錯。
織田作之助聽到提示音後，頓了頓，卻只當作什麼都沒聽見。
他又陪著幾個孩子玩了一會兒棋牌，看了眼時間，這才起身離開。
艾莎看著五個可愛的小孩，摸著下巴說：【都是一群好孩子呢，你可真幸運。】
要知道幼崽這種生物可是很難搞的。
人家家裡有一個乖巧可愛的小天使都是求都求不來的，但織田作之助竟一下子就有五個。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因為孩子沒有安全感，壓下了獨屬於孩子的天真和任性，強行乖巧。
她慢吞吞地跟織田作之助這麼說著，又道：【你要做的還有很多呢。】
織田作之助眨了眨眼。
對於一個從小就靠自己摸爬滾打野蠻生長的人來說，對幼崽這種生物還真不是很了解。
就是收養這幾個孩子之後，也是獨自摸索著怎麼跟他們相處。
他摸著下巴嘟囔了一句：「原來是我給的安全感不夠嗎？」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也很有學問的，要給對方足夠的安全感，才能建立一段良性關係。】
艾莎說了這麼一句話後，便又再次安靜下來。
織田作之助聞言點了點頭，淡定地表示感謝。
他將這件事記在心裡，然後轉頭就去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
艾莎回憶了一下自己曾經看到的織田作之助的生平。
織田作之助是個黑手黨，聽著很酷，但日常工作很是枯燥無趣。
同時也是異能者，異能力為天衣無縫，可以預知極短暫的未來，一般大約五六秒左右。
還能被動觸發，尤其在面對爆炸、槍殺之類特殊情況的時候更是能提前預警。
這種能力用起來還是挺厲害的。
從他在金盆洗手前是個很有名氣的殺手這一點就能看出來。
可在加入港口黑手黨後，他因為不想殺人，便完全沒得到重用。
做的都是這些零零碎碎的活計，半點沒有身為異能者的牌面。
要是換做任何一個工作單位都不會對他有什麼想法，畢竟他工作認真，從不拖延，可以說是極好的員工。
但在港口黑手黨就不一樣了，他明明身為異能力者卻不能全心全意為組織奉獻，有能力不用，就顯得他這個人的存在很是雞肋。
畢竟他現在做的工作誰都能做，換個人也行。
也正因為如此，在最後的時候，他被港口黑手黨首領森鷗外推了出來，用他的命換取異能開業許可證。
而艾莎的任務就是讓他好好活下去。
她雙手附在小腹上，仰頭發呆。
這事兒還得好好想想。
等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見織田作之助坐在酒吧吧檯前，正在跟一個少年說著話。
少年年紀也就十五六左右，穿著黑風衣，長得很不錯，就是臉上綁著繃帶，怪模怪樣的。
好像是叫太宰治的男人？
織田作之助的好友之一——太宰治？
此時的織田作之助看著太宰治欲言又止。
太宰治頭上冒出一個問號。
「有事就說啊織田作。」太宰治一手撐著下巴，懶洋洋地說。
織田作之助猶豫片刻，伸手放在他面前，「握手。」
太宰治懵逼，然後直接一巴掌拍開，指尖相碰，道，「你想做什麼就直說，握什麼手。」
他沒明白。
但艾莎明白了。
太宰治的異能力是人間失格，其能力是能消除他人的異能力。
她默默開口：【……我真的不是異能力。】
聞言，織田作之助遺憾地嘆了口氣。
第4章
艾莎沒想到織田作之助這麼警惕自己的存在，他竟一直都沒打消自己是某種異能力的想法。
甚至還找到太宰治幫忙……
說實話，艾莎有點傷心。
她把織田作之助當任務目標，織田作之助竟把她當敵方異能力。
……等等。
這樣說起來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對。
反正都當對方是工具人。
艾莎不由陷入沉思。
事實上她也考慮過坦誠的將所有的事情告知織田作之助。
包括他自己的未來，和她為什麼而來等種種原因，但考慮過後她便放棄了。
將心比心，要是有個人過來跟她說她兩年後就噶了，換她她也不信。
兩年前的她還在勤勤懇懇的努力賺錢打工還債務，心心念念的就是要把債務還完，要是那時候有人跟她說『你要死了』，她肯定就一個大比兜呼上去。
順便再罵上一句，『滾尼瑪個蛋！』
所以這麼一想，她覺得對方也不會相信。
更何況對方現在連她的存在都質疑，怎麼可能相信她隨口說出來的話。
就算要說，也得等他徹底相信自己，或者等事情徹底成為定局之後。
艾莎想罷，便繼續在系統空間中鹹魚癱。
而外面的織田作之助正在應付突然亢奮起來的太宰治。
對方像是嗅覺敏銳的狗子一般圍著他轉了兩圈，向來如死水般的眼睛都亮了。
織田作之助淡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彷彿什麼都沒發生、剛剛他什麼都沒問。
「你遭到了異能力襲擊？」太宰治突然一陣見血地開口。
織田作之助頓了頓，最後還是決定告訴他，便略帶幾分困惑地開口：「我的腦子裡綁定了一個系統。」
艾莎立刻睜開眼。
同樣有些困惑。
這是可以跟別人說的嗎？
好傢伙，織田作之助是真虎啊，竟然直接跟人說了她的存在。
不過她很快冷靜下來。
其實仔細想想，告不告訴也不會給她造成什麼困擾，於是便又安然地躺了回去。
太宰治懵逼地眨了眨眼。
作為一個年紀輕輕就開始工作的人來說，他最喜歡的娛樂方式就是打遊戲，對於『系統』這一詞還是有些概念的。
但他完全不能理解什麼叫『有個系統綁定在他腦子裡』？
太宰治站起身，像猴子一樣手腳並用的撲到織田作之助身上，抱著他的腦袋左看右看。
動作很是豪放，好像抱著的不是人腦袋，而是一個西瓜。
織田作之助是個十足的好脾氣，就這麼被搓扁揉圓半點也沒有生氣的意思。
任由他抱著自己的腦袋，甚至還能抽空端起酒杯喝酒。
艾莎看著這一幕有一瞬間無語。
但很快她就把注意力放到織田作之助端著的酒杯上。
她舔了舔唇瓣，有些遺憾。
突然發現自己變成系統之後有一點不太好，她吃不了東西了。
不吃美食，不能享受的人生還能是活著麼？
艾莎嚴肅地思考這個問題。
另一邊，織田作之助被太宰治按頭檢查了一遍也沒檢查出什麼東西。
最後一臉驚嘆地看著他，眼中彷彿有小星星飛出來。
「好厲害哦織田作，你竟然有系統誒！」太宰治雙手捧心。
系統空間中鹹魚癱的艾莎：……
這麼簡單就信了？
沒有半點猶豫？
她撓了撓臉，會不會太草率了？
太宰治還在吧啦吧啦地說：「這個世界真的有系統？什麼樣的？你有什麼感覺？是不是像是XX人生遊戲裡的系統一樣指導你做什麼？」
織田作之助還沒等回話，就聽太宰治換了個造型繼續說：「系統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綁定你？是奇幻世界的產物還是高科技世界的產物？……」
織田作之助一臉淡定，默默聽著他得吧得吧得，面無表情。
最後太宰治還是將話題轉移到他最好奇的問題上，「既然是系統，那應該很厲害吧，那它知不知道世界上最舒服的自鯊方法？」
織田作之助一頓：「大概是不知道的。」
太宰治一秒喪氣，整個人攤在吧檯上，像是斷電了一般。
一時間兩人都沒了聲音。
艾莎無語極了，默默轉個身，在安靜的氛圍中，再次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是因為才變成系統不太習慣，還是因為前幾年累的沒時間休息，好不容易放鬆下來後反應有點大。
總是覺得累，總是困，總是覺得休息不夠。
可就當她剛進入淺眠的時候，突然就被一陣巨大的爆笑聲吵醒，整個人受到驚嚇般直挺挺地坐起來。
一睜眼就見太宰治正在捧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笑得恨不得原地去世。
就聽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好媽媽系統？你是認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織田作之助難得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讓他看上去生動了幾分。
他揉著眉心道：「我也說了我是個男的，大概不適合這個系統，但她好像並不在意，直接就把『好媽媽系統』換成『男媽媽系統』。」頓了一下，他認真評價，「特別敷衍。」
這還是織田作之助第一次這麼認真吐槽別人，看的太宰治又一次忍不住大笑出聲。
但在笑過之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笑聲猛地一收，「等等？她？系統是女的？」
織田作之助遲疑，點了點頭，「好像是的。」
除了零星幾道機械音以外，其他正常說話的時候都是正常的女聲，而且十分人性化。
要不然他也不會懷疑自己是中了某種異能力。
太宰治的表情逐漸嚴肅起來，「你是說有個小姐姐綁定了你當宿主？」
織田作之助：「……不是小姐姐，是系統。」
太宰治一臉的羨慕嫉妒恨，「可惡，這是什麼乙女遊戲的開端！」
織田作之助一臉困惑。
他覺得自己是在認真跟好友吐槽自己的遭遇，但好友卻總以為他有艷遇。
「我不是，我沒有。」他再一次認真強調。
太宰治表示不聽不聽不聽，反正就是織田作太狡猾了！
並不知道自己哪裡狡猾的織田作之助：「……」
好冤枉啊，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太宰治幽怨地看了好友半響，突然又再次跳到他身上，抱著他腦袋嗷嗷叫：「系統小姐！你在嗎？不要綁在織田作身上，來我身上吧！」
織田作之助早就習慣了他這位好友的人來瘋，倒是沒怎麼介意，只是被他搖晃的腦殼暈。
「你別搖我，我也沒辦法。」
艾莎被吵的睡不著，更何況見織田作之助也挺可憐的，便開口道：【別鬧……】
剛一開口，艾莎就想起來了，她跟人說不上話。
按理來說，系統是綁定在宿主身上，只能跟宿主溝通，更甚至說系統根本沒有跟其他人溝通的必要。
系統認定的只有當下宿主一人。
所以不管主觀還是客觀都不需要跟其他人溝通。
系統是沒必要，可艾莎不一樣，她雖然化身系統掛在織田作之助身上，但本質上還認為自己是個人，跟其他人溝通也不會有什麼想法。
更何況，她了解過太宰治這個人，誰都能害織田作之助，但唯獨他不可能，他還是很可信的，她也不介意在他面前暴露。
於是想了想艾莎便直接通過距離她最近的電子設備——織田作之助的手機，說了句：【你又沒孩子，綁定你幹什麼。放手，不要拽我的宿主。】
通過語言轉換，這句話順利傳到太宰治耳中。
太宰治一呆，隨即老老實實地從織田作之助身上跳下來，一臉感動的捧著臉：「聲音好好聽，一定是個漂亮的小姐姐。」
做作花痴的聲音，一下子讓艾莎沒了言語。
她打工兼職的時候也見過不少人，但這種是真沒見過。
——輸了輸了。
艾莎默默遁走。
「系統小姐？系統小姐？」太宰治衝着織田作之助的手機喋喋不休。
織田作之助的手機放在褲兜裡，太宰治就蹲著衝他褲兜說話。
這畫面，著實不雅。
至少在剛進門的坂口安吾眼裡就很辣眼睛。
他僵在原地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兩人，好半響才動了動手指，推了推眼鏡，眼鏡在燈光下反射出白光，沉聲問：「你們，在幹什麼。」
太宰治回頭『喲』了一聲，「是安吾啊，織田作有了一個系統呢。」
坂口安吾皺了皺眉，大步走了過去，隨口問了句：「什麼系統。」
作為一個曾說出過『只要不下班就可以不用上班了，只要不睡覺就可以不用起床了』經典社畜言論的社畜，他幾乎沒有任何娛樂時間。要說正常的電腦系統之類的東西他是知道，但其他系統他就不清楚了。
也沒把太宰治的話當回事兒，只以為他們又在玩什麼他不理解的東西。
坐在太宰治的另一邊後，道：「我明天要去歐洲，有事出差，大概有段時間不能回來了。」
太宰治不知道從哪兒拿出小手絹抹眼淚，「安吾太辛苦了，不愧是我們港口第一勞模。」
織田作之助也很是淡定地說了句：「一路平安。」
倒是艾莎聽到這句話後，若有所思。
第5章
晚上他們兄弟三個在酒吧痛快地喝了一頓，眼看已經下半夜，這才各自回家。
太宰治是最後一個走的。
他目送兩人離開。
跟往常沒什麼區別，但這次他的目光更多還是落在織田作之助身上，神色莫測。
***
艾莎自然是跟著織田作之助一起回家。
當然，這個『一起』指的是他走到哪裡，艾莎就得被動跟到哪裡。
艾莎一路都沒說話，安靜的就跟沒她這個人（？）似的。
織田作之助也差點這麼認為了，但之前歷歷在目的經歷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
於是，在進入衛生間前頓住腳，默默出聲：「23，我去衛生間你也能看見？」
艾莎淡定回答：【系統有自動屏蔽功能，跟宿主有關的一系列隱私問題，系統都會自動屏蔽，絕不會影響宿主正常日常生活。】
織田作之助默了默，最後只評價了句：「你們系統還挺人性化的。」
艾莎也點頭，她覺得也是。
據她了解，系統其實是沒有性別之分，所以也就沒有所謂的男女之防。
但為了宿主著想，系統中還是自帶宿主隱私保護程序。
也就是說在面對宿主各種不好見人的隱私問題時，系統都會自動被屏蔽，完全看不到外面。
不過據說有宿主在洗澡的時候突然嘎了，所以後來又加上一個健康監控程序。
只要宿主的健康突然出現問題，系統這裡就會立刻發出警報。
也算是用生命得出來的教訓，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血淋淋的。
至於艾莎是怎麼知道的……嗯，這就不得不提一下系統論壇了。
系統論壇是主系統為了讓下面的小系統交流而搭建的，跟正常的論壇也沒什麼區別，就是少了些花裡胡哨的東西，顯得格外乾淨。
艾莎摸著門就進去了，果然就像是主系統說的那般，系統們的普遍智能都不太高。
比如她就看見好幾個帖子吐槽它們的宿主。
有吐槽宿主是個奮鬥批，但因為沖的太猛，頭髮大把大把的掉，現在開始瘋狂吃藥，看情況竟有抑鬱的傾向。
這個系統不理解為什麼掉毛會出現這種情況，明明之前刮腿毛的時候的她可不是這樣的。
還有另一個系統說自己的宿主各個方面都很優秀，就是總喜歡跟人勾勾纏纏，現在已經有要翻車的趨勢，它被嚇得瑟瑟發抖，生怕跟宿主一起人道毀滅。
又委屈地說它很是不理解宿主，明明碳基生物都長一個樣子，不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為什麼它的宿主總是花心的喜歡一個又一個碳基生物，見一個愛一個。
看完的艾莎：……啊這。
倒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它們只是高級AI，不是人類。
其實她一直不理解身為高級AI的系統為什麼不能代替人去做任務，畢竟瞧它們也是挺聰明的……但現在她明白了。
並不是有思考能力的智能就能成為人。
不過看它們發這種吐槽帖子還挺有意思的，她給它們回了帖子。
回復前者說：腿毛和頭髮可是兩種不同的概念，人類中有這麼一句話叫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能亂！
回復後者的帖子說：這就跟人喜歡吸貓一樣，有些人也喜歡吸人，這都是個人愛好，請尊重。
兩個看到回答的系統大為震撼，沒想到系統中也能有如此了解人類的存在，並紛紛表示自己一定會多加觀察。
艾莎露出謎之笑容。
——這些小系統還怪可愛的。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給幾個系統都忽悠瘸了，不過就算知道也不在意，這都是給系統們的磨礪，讓它們嚐嚐人類的『厲害』。
她略過各種吐槽帖子，又看向其他，結果竟發現有系統聚眾打麻將。
艾莎：……
真是好的不學，壞的學。
人類的好品質系統們學不會，麻將這種東西倒是一點就通。
系統論壇裡打麻將類似於網絡聯機麻將遊戲，各個系統在內部『網絡』裡湊局打麻將。
甚至還有旁觀功能。
艾莎一看就樂了。
直接點了進去，發現系統們弄的跟她印象中的網絡聯機麻將還挺像的，就連稀哩嘩啦洗牌的聲音都被同樣模擬了出來。
這聲音一聽就很帶勁兒。
聽得她都手癢了。
小時候家裡人不夠的時候她也會去湊數。
後來負了債，這種消遣活動就很少接觸了。
唯一一次還是給人送外賣的時候，顧客臨時有事便讓她替了一把。
她記得當時還贏了呢，得了不少打賞。
她自認為自己打的還行。
食指拇指湊到一起搓了搓，到底還是癮頭上來了，準備也進去玩一局。
但很快她就發現了，自己根本沒那個資格玩兒，人家用來代替錢的積分，她沒有……
這就尷尬了。
所以積分是個什麼東西？
她又扭頭查了一下積分要怎麼才能弄到手，結果卻發現系統所謂的積分完全是從宿主那裡薅羊毛薅下來的。
或者，說是提成更合適一些。
宿主每完成一項任務，系統就會有積分獎勵。
宿主完成的越多，系統得的越多。
但她的任務跟其他系統不一樣，換做遊戲術語就是『好媽媽系統』是支線任務，『撈織田作之助』才是主線任務。
別看都是任務，但兩者之間還是有區別的。
最大的區別就是前者的任務獎勵都屬於宿主。
後者的任務獎勵才是屬於她的。
而且她的任務獎勵得是把所有的任務都完成才能得到。
所以前者的任務完不完成都無所謂，畢竟只是她的馬甲。
更何況積分對於系統是很有用，能用來提升自己的智能，但她本質上一個人類拿來可沒用。
算了。
反正要了也沒用，總不至於為了打麻將這點小事再去跟主系統扯皮。
艾莎有些遺憾，便又去圍觀系統打麻將。
不能過手癮，看看也是好的。
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織田作之助那邊的自動屏蔽功能取消，艾莎才將注意力重新拉回來。
艾莎突然長嘆一聲。
織田作之助聽到她的聲音，便問：「怎麼了？」
艾莎悲傷地說：【想打麻將。】
織田作之助擦頭髮的動作一頓。
——你說這話是認真的？
說好的『好媽媽系統』呢？
艾莎好像看出來了他在想什麼，直接說：【要當好媽媽的是你，又不是我。】
——所以我打麻將跟你有什麼關係。
再說打麻將咋了，還不讓有點娛樂生活了？
織田作之助：「……」
好有道理，竟無言以對。
織田作之助被懟了也不生氣，轉身回到床上平躺，雙手放在腹前，準備進入睡眠。
艾莎見他一副要睡覺的模樣，也沒打算打擾他。
她作為曾經的打工人很理解這種下班之後不想搭理任何人的想法。
也不想難為同打工人的織田作之助，便也安靜的不出聲，甚至擺出跟他一樣的動作，準備跟宿主一起睡覺。
艾莎不想打擾他，但沒想到織田作之助卻主動跟她說話了，「23？」
【在，宿主有事？】艾莎懶洋洋地回話，話音裡還帶著幾分睡意。看得出來睡眠質量極好，只這麼一會兒功夫都快睡著了。
織田作之助沉吟片刻，問：「你說，要怎麼才能當好一個好家長？」
【哦，你說好媽媽啊……】
「……不是，好家長，我是男的，當不了媽媽。」織田作之助認真糾正。
【好的媽媽。】艾莎打了個哈欠，清醒了一些。
織田作之助：「……」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系統也有種熊孩子的既視感。
但他禮貌的沒有把這句評價說出口，而是轉而道：「我沒養過孩子，也不知道正常且健康成長的孩子應該是什麼樣的，因為工作關係，我能做的並不多。雖然是我領養了他們，但大多時間其實他們見的都是咖哩店老闆，我並沒有盡到監護者的責任。」
聲音平淡，但卻莫名帶了些遺憾。
艾莎回想一下織田作之助的年齡，覺得這是想當然的。
此時的織田作之助也才21歲，可以說大好人生才剛剛開始，很多人生道理可能自己都沒想明白，冷不丁就成為五個孩子的監護人，能懂什麼養孩子。
艾莎自己鹹魚，但卻不代表她不佩服這種樂於奉獻的人。
而且織田作之助真的已經做的非常不錯，就連最小的咲樂跟他的相處也很不錯，沒有排斥的心理。
至於更進一步，那就得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時間來治癒。
尤其是咲樂，好像是親眼目睹的父母的死亡，雖然因為年紀小已經有點忘了，但性格卻一直有些內向。
不過艾莎不是教育孩子的專家，太深入的也不是很了解。
艾莎想了想就道：【或許你可以多去看看他們，先好好培養感情，然後送他們去幼稚園吧。】
織田作之助有些猶豫。
【小孩子需要一個良好的環境，給他們關在屋子裡並不是件好事。而且上幼稚園能讓提前他們適應集體生活。】艾莎給出建議。
不管怎麼說，給他們一直關屋子裡，不接觸外界總是不好的。
沒上過學只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成年男人·織田作之助聞言陷入沉思。
第6章
艾莎正準備睡覺，餘光卻瞥見織田作之助好像還在想著什麼。
她垂眸。
在看關於織田作之助資料的時候倒是沒覺得什麼，只單純的覺得他人不錯。
能在陷入泥潭後又掙脫出來，甚至遇到可憐人還能拉一把，義無反顧承擔五個孩子的未來，怎麼看都是個好人。
但現在近距離接觸之後發現，他比自己想的還要更好一些。
他不懂怎麼養育孩子，就認真聽取別人的意見。
性格好，又能包容人。
看他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在考慮小孩的入學問題。
艾莎沒管他，打了個哈欠便又開始昏昏欲睡。
結果忽然又聽織田作之助開口說話，「那他們上學的時候要不要給他們準備槍……不是，準備防身的東西？」語氣十分擔憂。
艾莎瞬間驚醒，【？你說什麼？】
她不淡定地挖了挖耳朵，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織田作之助：「我說讓他們帶防身的東西。」
艾莎當即坐起身問：【你之前說的可是槍啊……不對，為什麼你會有這麼危險的想法？】
織田作之助認真地說：「橫濱很亂，非常亂。」
他連用了兩個『亂』字，可見對橫濱的治安情況有多麼不看好。
艾莎默了默，她來到這個世界才幾天，但確實見過不少槍/支，至少在跟著織田作之助工作的時候見到了不少。
但其實這也是能理解的，畢竟人家是港口黑手黨的人，見的都是混/黑的，帶/槍是正常操作。
因情況不同，人家手上帶槍大概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其他普通人好像沒有，所以這種擔心就委實有點誇張了。
【你們這裡，槍/支管控如何？】艾莎慎重發問。
雖然她看過關於織田作之助的資料，但具體的社會背景她還真不怎麼了解，只知道港口黑手黨格外囂張，隨身帶槍也是工作需要。
等等，既然如此，就算槍/支管控嚴格也會有人弄到槍。
只要東西普遍存在，那在管理上就一定會存在漏洞，只要有心就一定能弄到東西，總的來說確實談不上安全。
艾莎突然也有些擔心。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道：「還行，目前也算得上安全吧。」
看他的表情，他竟真情實感的這麼認為的。
艾莎：【……】
他都想讓孩子上學帶防身的東西了，還能稱得上『安全』？
她都不認得『安全』兩個字了。
艾莎匪夷所思。
可冷靜下來之後再一思索，大概覺得這人可能從小生活在不正常的環境，就真的認為現在的治安確實還不錯。
艾莎沉默片刻。
她從小生活的就不算不上好。
從小被爺爺帶著長大，後來因為爺爺的病，又借了不少錢。雖然最後人沒救回來，她又花了三四年時間還錢，還落了個猝死的結果。
但實際上她能在爺爺病重期間借到那麼多錢，就可想而知她身邊有多少好心人。
所以總的來說，她的生活環境還是好人居多。
她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跟織田作之助截然不同，只能稍微理解一點，但做不到感同身受。
片刻後，艾莎決定將話題轉移回來，便幽幽出聲：【你都說安全了，那就沒必要帶那些東西，尤其是槍肯定不能帶。】
織田作之助翻了個身，沒說話。
背影看上去莫名滄桑。
就像是個普通的、操心孩子的老父親。
艾莎不知怎的，忽然笑了一下。
轉身再次進入夢鄉，而她的宿主則輾轉反側半響不能入睡。
***
黑沉沉的香甜夢鄉中，艾莎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渾身一顫，慢慢睜開眼睛。
她不是睡醒了，而是餓醒了。
艾莎睜著無神的雙眼望著系統空間，死活睡不著。
雖說她現在是系統，沒有實體，但她並不是生理上的飢餓而是心理上的感覺。
算算時間，大約得有好幾天沒吃過東西。
這麼長時間沒吃過東西，明明身體沒感覺，但卻總覺得缺點什麼。
艾莎舔了舔唇瓣。
——想吃東西。
但她現在這個情況可怎麼吃東西？
艾莎並不灰心，畢竟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
她在系統空間中站起身左右看看，可空間裡空茫茫的，什麼都沒有。
站起身又想了想，忽然眼睛亮了亮，轉頭就鑽進織田作之助的手機裡。
織田作之助的手機是翻蓋手機，屏保也是手機裡自帶的屏保圖片，是一片綠茵茵的草地。
上次艾莎只是通過他的手機跟太宰治說話，但這次她是頭一次整個『人』都進入他的手機。
結果一進來就發現她竟然站在一片草地上，艾莎伸手摸了摸草地，卻發現手感很是逼真，就像是真的草地一般。
艾莎桃花眼微微睜大。
原來，系統還能這麼玩？
那她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可再仔細一想，沒發現也是應該的，畢竟她是第一次當統，沒經驗。
她臉上露出幾分高興，坐在草地上，隨後拔了一根草放在嘴裡。
剛嚼了兩下她就皺了皺眉，嫌棄地吐了出來。
不是不能吃，而是青草難吃。
雖然有青草特有的清香，但卻毛毛刺刺的，扎嘴。
艾莎評價：口感不佳。
不過也能由此可推，如果織田作之助換做其他屏保或許也能讓她吃到好吃的東西。
想到這裡艾莎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她不是饞，只是嘴巴寂寞。
嗯。
艾莎仰頭躺在草地上，看著陽光明媚的『大太陽』，又翻了個身，見織田作之助還在睡夢中，一時有些糾結。
一方面想給他吵醒，讓他起來給自己換個屏保，讓她吃點東西，另一方面又覺得給人吵醒不太好。
最後，她還是決定做一個善良的『統』。
畢竟還要跟人相處很久呢，還是不要討人嫌了。
艾莎伸手將手放在額頭上，擋住光亮。
漸漸地，再次進入夢鄉。
***
翌日。
準時被生物鐘叫醒的織田作之助睜開眼醒了過來。
他望著天花板，放空兩秒鐘後坐起身，按照原本的習慣下床去衛生間，沒多久就擦著頭發出來。
大腦空茫茫，顯然還未徹底清醒。
但他在吹頭髮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麼。
至於具體忘了什麼……
他站在鏡子面前看了一會兒，然後拿起手機看時間。
結果手機蓋一翻開，他就看到手機屏幕中有個正在睡覺的小人兒。
穿著簡單的T恤長褲，側過身，臉被半壓著，但也能看出來她姣好的面容輪廓，就是瞧著瘦了些，因此失了兩分顏色。
她正躺在手機裡睡的噴噴香，呼吸均勻。
織田作之助看了一會兒，默默扣上手機，片刻後又再次打開，結果就見那傢伙還在他的手機裡，大搖大擺地占據了他手機屏幕的一半。
織田作之助：「……」
他想打電話給技術科的人員，看看自己的手機是不是中了奇奇怪怪的病毒。
雖然他的手機裡並沒有什麼機密，但這麼一個病毒在裡面總是不好的，他裡面還有少部分的工作記錄。
可因著手機裡的小人兒，他一時間竟還不敢輕舉妄動。
半響，織田作之助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動了動身子，然後默默坐起來了。
坐、起、來、了？
織田作之助：「！」
他看著裡面的小人兒懵懵地坐起身，好像是睡的不舒服，還皺眉揉了揉肩膀。
織田作之助默默伸手敲了敲手機屏幕，像是敲門一般。
艾莎沒感覺有人『敲門』，倒是聽到了聲音，扭頭看過來。
見是織田作之助，便捂嘴打了個哈欠，說：【早上好。】
女聲透過手機傳了出來。
這個熟悉的聲音立刻讓織田作之助回憶起昨天發生的事情，也知道眼前這個小人兒到底是誰了。
「23？你怎麼會在我的手機裡？」織田作之助問。
艾莎含含糊糊地說：【昨晚上半夜想吃東西，就不小心跑到你手機裡了。】
至於是不是真的不小心——那就再議。
織田作之助見她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一時無語，張了張嘴，最後只是道：「行吧，你呆的高興就好，我現在要去上班了。」
說完就要合上手機，艾莎見狀趕緊道：【等等，給我換個屏保。】
織田作之助茫然地眨眨眼，「什麼？」
【屏保，給我換個手機屏保。】
織田作之助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這並不是什麼難事，他就照做了。
他操控著手機換屏保，這時候的他才發現不管他怎麼用手機，完全不妨礙艾莎的存在。
艾莎指使著他換了個甜品屋屏保，粉粉嫩嫩的，滿滿都是少女心。
正常來說，艾莎自己本身也不喜歡這種風格，但當她整個人都站在這種屋子裡後，她便沒了這種嫌棄。
——妙啊，這種甜品屋才是真的妙。
艾莎眼睛放光，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她二話不說就直接撲了上去，撲到最大的淺綠色馬卡龍上，啊嗚一口咬了下去，捧著臉，頓時露出幸福滿足的笑容。
織田作之助滿腦袋問號。
系統還能這樣？
長見識了。
第7章
織田作之助看艾莎像是貪食的倉鼠一般塞的腮幫鼓鼓的，不由得勾起嘴角。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一個所謂的人工智能會這麼人性化，甚至還會吃東西。
但不得不說，這樣的吃播確實讓人看著莫名舒暢。
看的他也覺得有些餓了。
本打算去便利店買個三明治當早餐的，但現在想想，好像一個三明治不夠，多買兩個包子吧，或者直接買個大份便當。
於是當他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時，面前就放了一杯咖啡還有一份超大份便當和一個三明治，外加兩個蘋果。
按照正常食量來說，確實不少。
一旁相熟的同事見狀就瞪大了眼睛，「你怎麼了織田？怎麼吃這麼多？」
織田作之助看著面前的食物撓了撓頭，「啊，好像是多了些。」
「你昨晚上沒吃飯？」
「吃了，但早上看了個吃播，就餓了。」
「哈哈哈，沒想到織田也喜歡看這些東西，我老婆也很喜歡看！」同事一臉幸福地笑出聲。
織田作之助：「……」真人吃播和系統吃播之間還是有些區別的。
就見他那個同事忽然摸著下巴像是炫耀似的說：「我老婆那個人明明根本就不胖，但還是每天嚷嚷著要減肥。晚上經常不吃飯，就只看吃播，並美其名曰看別人吃了就等於自己吃了。」
織田作之助：「……」
對不起，他不是很理解這種想法，他只會越看越餓，然後買一堆吃的回來。
織田作之助默默打開便當動起筷子，一旁的男人依然還在炫耀自己的妻子。
兩三句話不離老婆。
從言語之中就能聽出來兩人之間的關係有多好，大約還是新婚燕爾。
織田作之助飛快地打掃完便當，然後又拿起三明治猶豫了一下。
明明他是很餓的，這些食物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也是剛剛好，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有點飽了。
好像吃了一嘴十分飽腹的東西。
織田作之助看著手中的三明治，決定還是不要浪費，將它收了起來，準備跟另外兩個蘋果留在一起當作午飯。
織田作之助打開電腦確認今天的工作行程，耳邊聽著人絮絮叨叨的幸福炫耀聲，好脾氣地應著，沒有半點不耐煩。
直到有人給他叫走，織田作之助舒了一口氣。
雖然不討厭同事之間的正常溝通，但這種把家事都告訴自己的親密，他總覺得有點彆扭。
感覺輕鬆多了的他手指在鍵盤上輕快地跳躍著。
就在他已經確定完接下來的行程準備出門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一道輕佻的少年聲。
「織田作在不在？我來找你玩啦。」
話音剛落，一個穿著黑風衣的少年人一蹦一跳的走進辦公室。
織田作之助站起身收拾東西，認真回話，「在，但馬上就要走了，有工作。」
太宰治晃蕩著走過來，纏著織田作之助，「誒——怎麼這麼不巧，我都休息了，你怎麼還有工作！」
織田作之助拿著需要的東西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正常，畢竟我們不是一個部門的。」
太宰治樂顛顛跟上，「那今天我跟你一起吧，正好我今天沒事。」
織田作之助奇怪地看他一眼。
太宰治嘿嘿一笑，湊近他小聲道：「系統小姐呢？系統小姐還在嗎？」
「你說23啊……還在。」
「什麼23？」
「系統小姐叫23。」
太宰治露出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像是貓貓碰到感興趣的東西一般圍著織田作之助轉了兩圈，「系統小姐？23小姐？」
太宰治嘗試呼喚艾莎。
艾莎忙著吃點心，不管怎麼叫都沒搭理他。
織田作之助見他一副不見到人就誓不罷休的樣子只得拿出手機遞給他。
太宰治一愣，茫然地接了過來，下意識打開一看，就見他的手機屏幕裡有個女孩正背對著他……吃東西？
「？」
他第一反應就是織田作這個屏保做的不錯，還是動態的。
可下一秒他就反應過來了，這不是動態屏保。
太宰治難得呆滯一瞬，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眼睛大亮，跳到織田作之助面前神神秘秘地問，「這是系統小姐？」
艾莎感覺好像有人在看她，她嘴裡嚼著點心回頭一看，就對上了太宰治那張放大的俊臉。
艾莎：【……】
差點沒給自己噎死。
不管他長了張多好看的臉，突然在她面前放大都夠嚇人的。
太宰治跟手機屏幕裡的艾莎大眼瞪小眼。
片刻後，太宰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甜蜜蜜地喊了一聲：「系統小姐~」
艾莎有點反應不良，嚥下口中的東西，說：【叫我23就好。】
「誒——為什麼你叫23？難不成是因為你前面還有22個像你一樣的系統？」
雖然他表情輕佻隨意，但艾莎卻敏銳地感覺對方好像在套話，不過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便直接道：「我叫23隻是單純因為我是23，至於有沒有其他系統……大概是有的，但不在這個世界。」
太宰治不以為意地笑著說：「為什麼不在這個世界？」
【規則。一個世界只能有一個系統。】
世界也是需要平衡的，一個系統還好，太多系統就會有可能影響到平衡，也怕宿主之間抱團等原因，所以潛規則就是一個世界只能有一個系統。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能換個人綁定嗎？」太宰治身後飄著小花花。
【不能。我是不可能綁定你的，放棄吧。】艾莎一臉冷漠無情。
太宰治單手捧心，一臉大受打擊的模樣。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織田作之助已經默默往前走了好幾步。
他實在是不懂為什麼太宰治跟一個『系統』也能聊到一起去，不過他沒有意見。
就像是倆小孩玩在一起，瞧著怪可愛的。
艾莎忽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直接喊了一聲，【宿主，別把我跟這傻……不是，別把我跟這人放在一起！】
宿主·織田作之助：「……」
他默默退了回來，伸手放在太宰治面前。
太宰治一臉受傷地看著艾莎。
艾莎移開視線，只當作沒看見，然後對織田作之助道：【給我換個屏保吧，蛋糕甜品吃膩了，想換個口味。】
她說的理直氣壯，活像人去飯店點菜。
織田作之助無奈。
可還沒等他說話，太宰治再次蹦躂過來，好奇地問：「你還能吃東西？吃了後有飽腹感嗎？」
【沒有。】
艾莎冷淡地說完就期待地看向織田作之助，眼睛亮晶晶的。
織田作之助：「……」
突然覺得自己像是養了一隻長著桃花眼的貓貓，正喵喵叫的讓他給開罐罐。
織田作之助頓時有點啼笑皆非，本來還警惕這個所謂的系統，但現在看起來之前警惕的他好像個傻子。
這個系統吃吃喝喝都得靠他，有什麼不放心的。
太宰治卻道：「你就不能自己換個屏保？」
艾莎嘆氣，不著痕跡地瞟了眼織田作之助：【我也想，可這畢竟是寄居在別人的手機裡，總不能私自動主人家的東西。】
至少現在還不行，畢竟他們還沒熟悉起來。
織田作之助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覺得她還挺客氣的，便準備給手機換屏保。
但他不是個喜歡玩手機的，屏保都是手機裡自帶的圖片，手機裡只有兩個自帶的小遊戲，其他什麼都沒有，乾乾淨淨的，就單純當它是聯絡工具。
所以艾莎想要換個『口味』還挺有難度的，畢竟屏保裡就那麼幾張圖。
太宰治就在一旁看著他費勁巴力找屏保，結果什麼都找到，便一把搶過他的手機，直接在網上找。
太宰治一邊找屏保還一邊跟艾莎商量，「你想吃哪個？」
艾莎趴在手機屏幕裡，看著各種好吃的的圖片，覺得分外糾結，她哪個都想吃。
猶豫掙扎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先來一頓燒烤。
剛吃了甜的，現在就得來頓鹹的。
甜鹹永動機！yyds！
反正她又不會吃撐，慢慢換著花樣吃。
太宰治嘆了口氣，「我覺得螃蟹比烤肉好吃。」
艾莎想了想說：【沒事，下次換螃蟹吃。不，下次直接換海鮮大餐。】
太宰治頓時露出羨慕的眼神。
他扭頭看向織田作之助：「織田作，我們去吃海鮮吧，我也想吃螃蟹。」
「我今天要去吃咖哩飯。」織田作之助見艾莎吃上了東西，便扣上手機，再次大步往外走。
「去嘛去嘛，我好久都沒吃螃蟹了，跟我一起去吧！」太宰治趕緊跟上。
「我真不想去，要不然你問問安吾吧。」
「他去歐洲出差了，你忘了？」
「……啊，確實忘了。」
「安吾好可憐，身為社畜，連朋友的關心都沒有了。」
「……」
忽然，艾莎的聲音從他的手機裡傳了出來，【宿主，別忘了我們昨天說的幼稚園，今天去看看？】
「嗯，要去看。」
太宰治：「……？」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幼稚園？不要嘛，結束工作就去吃飯吧~」
織田作之助一邊往前走，一邊看著手中的資料，心理琢磨著得早點結束工作，只當作什麼都沒聽見。
太宰治氣得鼓起臉。
第8章
織田作之助的工作並沒有什麼危險性，但卻十分枯燥乏味。
幸好港口黑手黨的人服從性很高，雖然工作瑣碎，可一樣樣來的話卻也不算進度慢。
他今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將一批貨確認無誤後運送到碼頭。
這任務並不難，折騰小半天就完成了，然後又馬不停蹄地去下一個工作地點，接下來的工作就是要將倉庫裡的危險物品簡單清理一下。
別看這只是份打雜的工作，但不是誰來都行，要是一個弄不好再炸了，到時候指不定就得留下來幾條人命，但這份工作對於織田作之助來說就很輕鬆了。
畢竟異能天衣無縫的存在能讓他準確無誤的預知到危險。
可太宰治也不知道抽什麼風，今天就黏上他了。
織田作之助在裡面工作，他就在外面摸出遊戲機打遊戲。
嘴上呼呼哈哈的，自己一個人也很是熱鬧。
艾莎中間吃飽了，還讓織田作之助給她換了個溫馨臥室的屏保，她就直接爬上床眯著了。
吃飽喝足，還不怕胖，這是什麼神仙日子。
不過她還是把一些注意力放在織田作之助身上，這可是她的任務目標，多多少少也要重視幾分的。
她聽著他們說話——
「今天多虧了織田先生，要是往常我們可不敢自己進來。」
「沒關係，要是下次還有這樣的工作都可以叫我。」
「哈哈哈那可真是多謝織田先生了！」
說笑的聲音聽上去很和睦。
艾莎安詳地躺在柔軟的床上，眼皮下的眼珠微微動了動。
***
等工作全都結束後，此時的天色已經近黃昏。
港口黑手黨都是一群夜間生物，能在黃昏結束工作算得上相當早了。
也是織田作之助因著有事這才難得有了些幹勁兒，提前把工作都做完了。
跟其他人道了聲辛苦，便帶著太宰治往街上走去。
太宰治還挺高興，以為他們現在要去吃海鮮大餐，結果就見織田作之助看著導航直接拐了個彎進了一個巷子，巷子周邊的環境很是清幽，但距離熱鬧的街道也不遠，就走兩步的距離。
他抬頭，一眼就瞧見不遠處那個花花綠綠的建築物，再仔細一看，這可不就是個幼稚園麼。
太宰治：「……啊，到底還是過來了。」
織田作之助圍著幼稚園轉了一圈又一圈，左看右看，還探頭試圖往裡看。
活像是個可疑分子，這讓看大門的保安叔叔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太宰治：「……」
雖然他們確確實實是不法分子，但在這種情況下被人誤會還是感覺莫名的尷尬。
至少讓還沒成年、臉皮還沒厚到那個程度的太宰治感覺有點羞恥。
他故作無事一般，主動上前跟保安打聽這家幼稚園，問一年多錢啊、內部環境和師資力量如何如何之類。
保安稍稍放下心來，他問的確實是一般家長都會關心的問題。
保安也不是專業人員，但在這裡幹了這麼長時間，自然知道一些簡單信息，以前也不是沒有家長過來打聽過，所以他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本來還在轉圈圈的織田作之助聽到這邊的動靜就趕緊過來，跟著一起認真的聽著。
保安說了好些關於幼稚園的事情，轉頭又給他們拿了宣傳單，讓他們可以回去參考一下。
太宰治聽著覺得這個幼稚園還行，也就以為可以直接定下來了。
結果艾莎說了一句：【最好多去幾個幼稚園比較一下。】
然後織田作之助立刻又確定了幾個位置，再次出發。
太宰治：「……」
太宰治垮著張臉，一臉的不情願。
「沒必要去那麼多地方吧？」他耷拉著肩膀，有氣無力地嘟囔著說。
織田作之助卻很是認真地道：「多看幾家，這樣才能挑到最合適的。」
太宰治滿頭問號。
幼稚園再怎麼挑選也就這樣了，還能挑出花來？
織田作之助：「得從距離、價錢等方面入手，挑個最合適。」
價錢貴的他承擔不起五個孩子的費用，而且距離也是需要考慮的因素，雖然幼稚園會有專車接送，但最好還是不要離家太遠。
又連續走了幾家幼稚園，織田作之助這才覺得心理有譜了。
艾莎忽然想到什麼，道：【對了，你應該是辦了領養孩子的手續吧？上面有沒有什麼補貼？】
其實這個國家面對□□這方面還是挺嚴格的，但橫濱亂的很，都差直接獨立了，所以某些方面還是跟其他地方不一樣的。尤其這裡相比較其他地方更亂一些，孤兒尤其多，她覺得怎麼都能有些經濟補貼。
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面面相覷，他們還真不清楚，以前也從沒這麼想過。
不過這倒是個思路。
其實織田作之助負擔五個孩子的生活費還是挺吃力的。
如果他像是以前一般當個殺手，那收入肯定是不錯的，但他現在就是個港口黑手黨底層人員，就算是有異能力卻也因他不殺人起不到什麼大作用。
港口黑手黨雖然是混黑的，但卻是個很公平的地方。
只要有能力就會受到重用，得到自己應有的待遇，錢就更不用說了。
就算是意外亡故也能得到一大筆撫恤金，在錢這方面，港口黑手黨是真的不吝嗇。
但像是織田作之助這種有異能力而不用的才是奇葩。
所以他是屬於比較窮的那類，就算有以前的存款，也得省著花。
之前沒養孩子的時候還能瀟灑瀟灑，等養了幾個小孩後就變得更節省了，偶爾去酒吧喝個酒就是他最大的消遣。
更別提現在要將五個孩子都送去幼稚園，這又是一筆開銷。
幼稚園之後那必然還得上學。
——小學中學大學。
再想想幾個孩子需要的費用。
織田作之助這個剛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子突然感覺到一陣疲憊，好像瞬間老了十多歲，成了負擔一家人生活重擔的中年人。
雖然離譜，但這個比喻倒是沒什麼問題。
本來太宰治還想發表什麼想法，但一扭頭就見織田作之助滿臉寫著『滄桑』兩個字，當即就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織田作之助嘆了口氣，嘴角卻露出一個笑容。
顯然他認為這是一種甜蜜的負擔。
織田作之助道：「那今天先這樣吧，明天我再去打聽一下補貼的事。」
太宰治打了個響指，「沒問題，就交給我吧，回頭我打個電話給你問一下。」
織田作之助拍了拍他的肩膀，「謝謝，麻煩你了。」
兩人關係不錯，倒是也沒矯情，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織田作之助跟太宰治擺手回家。
太宰治看他的背影笑了笑，剛準備轉身就走，忽然想到了什麼，腳步一頓。
——不對啊，他今天是要吃海鮮大餐的啊，怎麼忘了呢？
太宰治回身，幽怨地望著織田作之助走遠的方向。
***
艾莎安靜地當個掛件跟著織田作之助離開。
織田作之助朝咖哩店的方向走去，路上還在看剛剛收到的幾個宣傳單。
宣傳單上粉粉綠綠的設計很是可愛，瞧著就像小孩子能喜歡的。
他從中挑選出兩個在價格和距離都合適的幼稚園，剩下的就折起來放進褲兜。
到了咖哩店。
織田作之助先跟咖哩店老闆打了聲招呼，然後便上樓看幾個孩子。
幾個孩子看到他都很是開心，像是咲樂和真嗣比較靦腆的孩子高興的樣子比較含蓄，但另外三個孩子見到他之後眼睛都亮了。
見個面，陪他們玩一會兒，這麼一來日常任務也就完成了。
艾莎很是敷衍的給他長了點好感度。
當然，這也不算騙人，幾個孩子跟他的感情確實是在一步步加深中。
陪他們玩了一會兒後，織田作之助就把自己準備好的兩個幼稚園宣傳單拿了出來，問：「我準備過一陣子就送你們去幼稚園，你們看看，更喜歡哪個？」
五個孩子齊齊露出震驚之色，後退一步。
織田作之助：「？」
***
一個小時後。
織田作之助坐在餐廳椅子上，對老闆疑惑道：「現在的小孩子都不喜歡上學嗎？」
老闆無語，「哪有小孩喜歡上學的？」
織田作之助臉上表情有些疑惑，他雖然有自學過，但確確實實是沒上過學，自然也不知道上學是什麼感覺。
老闆把做好的咖哩飯放到他面前，問：「你想讓幾個孩子上學？年齡不夠吧。」
「不，先讓他們上幼稚園，適應一段時間再說。」
「這倒是不錯，上了幼稚園再上小學，就當提前適應學校的生活。不錯不錯，我還以為你想不到。」
織田作之助：「……」最一開始確實沒想到。
老闆又摸著下巴說：「不用擔心費用問題，我可以幫你負擔一部分。」
「再說吧，如果真的需要會跟你說的。」
老闆轉過身刷盤子，又突然道：「不過要我說你現在年紀也不大，你有沒有想過去大學學習？」
織田作之助：「……」
第9章
織田作之助聽完老闆的提議，都驚呆了。
當即就利索地拒絕了老闆的提議，趕緊吃完飯回到自己的小宿舍，休息。
回了家，艾莎納悶地問：【你不想上大學？還是擔心學費問題？半工半讀應該也可以的吧。】
而且這邊大多學生都會半工半讀，在這邊屬正常事。
織田作之助解釋道：「我現在這份工作永遠都在24小時等待召喚，沒有時間讓我去半工半讀。」
艾莎又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換個工作？】
織田作之助搖頭：「要是以前或許有，但現在沒有，港口黑手黨是我目前能找到的最好工作。」
艾莎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什麼意思。
他是有前科的人，殺手出身，最大的特長就是暗殺。
想要找個工資待遇都不錯的工作委實有些難度。
不過她還是問：【那你這輩子就在港口黑手黨？沒有別的理想？】
織田作之助道：「當然有。我想等我攢夠錢就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寫寫小說。」
說到這裡，艾莎感覺他聲音裡明顯多了幾分期待。
但她不得不將他的期待打破，很是冷酷無情的說：【想的挺美，你可是要養五個孩子的人。就算是他們成年之後就不用你負擔生活費了，可在成年之前還得是你承擔各種費用。】
想的是挺美好，但相比較而言，現實就很殘酷了。
「不用吧……我大概算了下，加上之前的存款，負擔個幾年好像並沒有什麼問題。」織田作之助猶豫著回答。
聞言艾莎只說了四個字，【坐吃山空？】
「……」
【再說山清水秀的地方是有不少，但你知道在那種地方買個房子多少錢嗎？】
「……」
艾莎見他這一問三不知的模樣就嘆氣，最後道，【想的挺好，下次別想了。】
「……」
織田作之助好像被打擊到了，像是幽魂一般飄進衛生間。
他好像在裡面洗了個臉，出來的時候額前的髮絲還帶著水漬。
艾莎看著織田作之助穿著嚴嚴實實的睡衣出來，好像防賊一般。
艾莎：哼，誰稀罕看似的。
她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而織田作之助則是打開檯燈在電腦上敲敲打打，然後又寫寫畫畫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艾莎沒太在意，不過等她即將要睡著的時候，忽然就聽耳邊又傳來一道聲音，「23，你說有什麼可以兼職的工作嗎？」
艾莎含糊地重複一句：【……兼職工作？】
自己這位宿主終於想明白了？
織田作之助撓了撓頭，說：「我剛才想了想覺得你說的對，不能坐吃山空，至少應該達到收支平衡。」
艾莎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雖然艾莎之前的幾年兜裡分逼沒有，就算是賺了點錢也全都拿去還債了，但從她用了幾年時間就將大筆債務還清來看，就能知道她在賺錢這方面還是有些心得的。
當然了，累也是真的累，要不然也不至於在見到主系統的時候寧可死回去也不打算重新再來。
不過她的兼職生涯確實堪稱豐富多彩，什麼都做過一點。
艾莎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曾經的兼職，【看你是想找個長期還是短期的了。】
「都可以？」他不確定地說。
【短期來看，送外賣是最簡單輕鬆的工作，只要記住地圖方位、速度快一些就來錢很快。】
這項工作沒什麼技術含量，來錢的速度也不慢，只要夠拼，賺的就不少。最重要的是還不費什麼腦子，就是單純的體力勞動，更重要是的時間自由。
【要是長期的話就需要一些技術含量了，比如說剪輯、影視特效什麼的，只要有技術，再把名氣打出去就能大賺一筆。】
她大學就學的相關專業。
家裡還沒欠錢的時候，因為對這方面比較感興趣就自學了一些，可能還有些天賦，學的還不錯，上大學之後學的就更加系統了。
欠債期間更是憑著這項技能兼職賺了不少。
上大學的時候可以說是賺錢學習兩不誤，給她省下不少事。
這行業的前景還不錯，尤其是有好作品在手的業界大拿，那可是上趕著求人都不一定能求來的。
她要是沒猝死，雖然也可能在家喪一段時間，但最後還是得走上這段路。
艾莎說了兩個自己比較熟悉的兼職工作，讓織田作之助自己考慮。
織田作之助也確實有在認真思考，結果卻遺憾地發現兩個都不太行。
首先這個國家的外賣行業確實稱不上發達，就算是真有送外賣的也都是本店店員，他這個外人插不上腳。
更何況便利店裡那麼多便當飯糰，隨便去一家便利店買就好，就算是想吃熱的食物，便利店也有微波爐，方便的很。
綜上所訴，送外賣不可行。
至於後者就更別提了，他要是想學還得從頭開始學，不說他有沒有天分，就是等學出來之後還不一定是什麼時候。
這更麻煩。
思考過後，他將自己的想法說了。
艾莎聞言點頭。
兼職這回事就得看自己的實際情況，不能照搬別人的做法，她也只能給出建議。
她又給出另一個建議，【那你有沒有考慮過現在就開始寫小說？】
織田作之助遲疑。
【有想法就去做啊，你不是一直都想寫自己心中的故事麼？】
【寫文章也是個技術活，你總不會覺得一寫就能直接出版吧？】
要是真實世界中的大文豪或許有可能，但這個織田作之助可能不太行。
不是瞧不起他，而是客觀情況在這裡擺著，他一個全靠自學長大的人想要寫出能出版的文章那得是多天賦異稟才能做到。
就算是有原型的加持，那也需要大量的時間磨練。
織田作之助搖頭，「不，我沒這麼想過。」
艾莎無語，【那你還琢磨啥呢，從現在開始練啊。】
她雖然又喪又鹹，但真想做什麼事的時候，她的行動力可是一等一的，真搞不明白他有時間為什麼還拖拖拉拉到現在。
織田作之助有些猶豫：「可是我還有工作。」
雖然工作並不難，但瑣碎又麻煩，很是浪費時間，實在是沒時間靜下心來寫東西。
艾莎無語，【也不是讓你一天就就寫出來個錦繡文章，總得慢慢煉吧。先寫一段然後再慢慢加量，最後再拿成品投給雜誌社或出版社，讓他們看情況出版，順便就當檢驗一下你最近的成果。】
寫的好自然就會給與機會出版，寫的不行就會被打回來。
這樣一來他對自己的水平就能有個明確認知。
如果真的能發表出去，他也就能賺錢了，這樣一來理想和現實都能兩手抓。
其實她這個系統也有賺錢的辦法，只不過她覺得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
甩開這些念頭，她又道，【再說，你那些工作其實也不是非得要你來做吧，你要學會合理安排時間，合作共贏，與同事建立良好的同事關係……】
織田作之助沉默下來。
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其實不就是讓他抽空摸魚麼。
而且聽她話說的這麼熟練的樣子，好像以前沒少做過一樣。
織田作之助眨了眨眼。
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但他沒說出來，只是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
艾莎點頭，反正明白了就行。
之後她就沒再說話了。
織田作之助則是說做就做，在結束工作後就拿出紙和筆，試著在上面寫些東西。
最一開始他連下筆都不知道應該從哪裡開始。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確實不應該荒廢時間，要是真等以後，恐怕也寫不了東西。
幸好聽了23的意見。
抱著這種慶幸的想法，他慢慢開始動筆。
直到寫到月上中天，他這才放下筆，將東西慢慢收了起來，關上燈，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艾莎因著惦記一些事，一直沒睡著，見他現在沒事想了想又突然出聲，【宿主，你真沒想過換個工作？】
織田作之助下意識發出疑惑的單音：「嗯？」
【只是給你個意見，你隨便聽聽。我覺得如果在這個地方呆的束手束腳，不如換個工作，或者乾脆換個地方生活。】
織田作之助在黑暗中睜開眼，「要是以前我獨身一人的時候去哪裡都可以，但現在我有五個孩子，我得替他們考慮。」
【你說的沒錯，確實得為孩子考慮，我私心覺得你這份工作太危險，一旦你出了什麼事，幸助他們怎麼辦？】
織田作之助：「異能者可不好找工作，在橫濱反而是最合適的。」更何況他還有前科。
【我是說，如果有機會能換個工作呢？】
「如果能換個更合適的工作我當然高興，我還是挺想當個好人的。」
織田作之助說這話的時候帶了種莫名的自嘲。
艾莎默了默。
織田作之助本來就挺好的，要不然也不會有她的出現。
她的出現就代表他是受很多人喜歡的。
半響後，她道：【如果有機會，你就離開這個倒霉的港口黑手黨吧。】
織田作之助笑了下，卻沒說話。
一人一『統』無言，一覺到天亮。
第10章
第二天一早織田作之助照常去公司上班。
今天並沒有多少工作，也就是說織田作之助有大把的時間摸魚。
所以他把今天的工作全都做完之後，就一臉鄭重的拿出自己的筆記本，繼續在上面隨手寫些東西。
似乎因為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他的心情也格外好，看起來就是幹勁滿滿的樣子。
一旁那個曾經炫耀過妻子的同事都震驚的看著他。
——大家都是社畜，憑什麼你這麼活力滿滿？
社畜不懂，社畜大為震撼。
同事被這股奮鬥之光閃瞎了眼，默默退後，道：「今天我有個外勤工作，得出去一趟，應該不會回來了，辦公室裡的工作就拜託你了。」
織田作之助回神，點頭：「你放心，交給我好了。」
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放心地離開了。
辦公室中本來就沒都少人，而且他所在的部門走外勤的多，他身邊的同事便陸陸續續離開了，很快整個辦公室內就只剩下織田作之助一個人。
他見周圍沒人便拿出手機，見艾莎還躺在她昨晚上選中的大床上呼呼大睡。
織田作之助不由得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也不知道她怎麼就這麼能睡。
他撓了撓頭，本來還想叫艾莎起來吃早飯的，看樣子也不行了，還是讓她繼續睡吧。
他剛準備合上手機，就見手機屏幕中的小人兒動了動手，緩緩睜開了眼。
眼神茫然，顯然還沒徹底清醒。
織田作之助把手機放到自己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一邊繼續在筆記本上寫東西。
半響，見艾莎眼神逐漸清明，他才問：「想吃點什麼？」
艾莎揉了揉眼睛，有些含糊地說，【想吃包子，小籠包。】
織田作之助點頭，這不難，他記得這是海對岸國家的料理。
還挺有名的，別說網上的照片多，就連他們本地唐人街也有賣的。
他找了個背景圖給她『送過去』，艾莎立刻就精神了，捧著一個包子吃了起來，吃的呼呼冒熱氣，眯著眼睛一臉滿足。
織田作之助看她吃東西又看了好一會兒，又忍不住想找點什麼東西吃。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塊糖放到嘴裡。
這還是自從養了孩子之後才養成的習慣，隨時都在口袋裡放點糖。
沒想到今天的糖倒是先讓他吃上了。
不過看著23的吃播，就覺得今天的糖也格外甜。
艾莎吃的很斯文，小口小口的吃著，但看著卻莫名的感覺很香。
艾莎吃早飯，另一個人寫東西，辦公室內的氣氛一時間十分和諧安寧。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輕快的腳步聲，一道好聽的少年音也傳了過來，「織田作，我今早給你打聽好了，上面說有補貼呢。」
織田作之助立刻扭頭看過去，問：「真的有？」
「當然，大約有這個數。」太宰治一進門就比了個手勢。
織田作之助一愣，「這麼多。」
「我也沒想到。這是上面給的方便，家裡有孩子都可以領取，領養的補貼更多。」看情況是上面是鼓勵領養孤兒的。
織田作之助撓頭，他還從沒想過還能有這種事。
艾莎：【以前你都沒領過吧？】
「嗯。」
【那你可虧了。】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就道：「也不算晚，我領養他們還不到一年。」
也就是說現在剛好能趕上，沒虧著。
艾莎嘆氣道：【宿主，你可不要太老實了，有該薅的羊毛一定要薅啊。】
織田作之助只糾結一瞬，點了點頭。
實在是以前沒這經驗，有點生疏。
幸好有23提醒，要不然他都想不起來。
太宰治湊到手機跟前，跟艾莎打了聲招呼，又道：「你現在不用擔心了，你家那幾個孩子選好了幼稚園嗎？」
織田作之助轉了轉手中的筆，略帶幾分擔憂道：「我還是擔心孩子們的安全問題。」
現在的橫濱，真不能談得上安全，要不然之前也不會有戰爭孤兒的存在。
不過上次事件已經徹底奠定了港口黑手黨的地位，應該會消停一段時間吧？
艾莎這才想起自己忘了些什麼，拍了拍腦門，道：【差點忘了，如果你真的擔心孩子，可以看系統。】
織田作之助：「？」
自從知道系統格外人性化又是個女孩子後，他就從沒動過系統。
不是不好奇，就是覺得『系統』是個女孩子，他再對系統動手動腳，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所以系統到底有哪些功能，至今他也不甚清楚。
艾莎見他有些懵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要說他警惕吧，最一開始確實挺警惕自己的存在的。
但等確定她沒問題又佛了，完全把自己當作一個比較能聊得來的朋友。
就，還挺尊重人的。
艾莎彎著桃花眼笑了一下，雖然她喪，但不代表她不懂得接受別人的好意，見他這般尊重自己她也很是高興。
太宰治見她這副笑得眉眼彎彎的模樣，捧著心口說：「23小姐好可愛，如果你能出來就好了。」
太宰治深情的望著她。
別說，模樣還是挺蠱人的。
但他還是未成年，不來電。
艾莎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
太宰治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小瞧了，頓時一臉不高興。
艾莎不再看他，直接就把關於孩子們的基礎資料拿了出來，直接調到織田作之助面前。
織田作之助被突然出現的面板唬了一條，眼神都差點犀利起來。
等看清了什麼東西他又楞了一下，這上面記錄著家中五個孩子基礎資料，甚至還包括對他的好感度。
數值都相差不多，但對他好感度最高的竟然是咲樂。
這讓他忍不住露出一個笑。
太宰治見他看著半空中，像是看到什麼東西似的，好奇地探頭問：「你在看什麼？」
織田作之助隨口回了句，「沒什麼。」
然後又看到了藍色透明面板上最後一個健康值，都是綠色的，代表幾個孩子都很健康，就是心理健康的選項也是綠色的。
見狀忍不住又笑了笑。
太宰治被敷衍了一臉，扭頭又看向艾莎。
艾莎此時吃飽喝足，正半眯著眼睛昏昏欲睡。
太宰治砸吧嘴，「包子好吃嗎？」
【好吃。】
「我也想吃。」
【那你去買嘛。】
「嗯，回頭我就去唐人街看看。」
【去吧去吧。】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那邊的織田作之助看完後正側頭看向他們。
艾莎問：【看完了？】
「嗯，謝謝，有了這個我就放心多了。」
織田作之助真心實意的道謝，能實時看到孩子們的情況比任何東西都能讓他安心。
艾莎笑了下，道：【既然謝謝我能不能給我換個臥室，我想躺一會兒，不要昨天的，這回再換個樣板。】
織田作之助還沒說話，太宰治先開口道：「剛吃完就躺下？」
艾莎認真點頭。
其實她現在的生活狀態肯定是不正常的，但大約是前幾年累著了，她有點報復性享受，好像這樣就能彌補前幾年的虧空。
不過也幸好她現在沒有實體，過於放縱的生活習慣並不會給她的身體帶來負擔。
為表友好，她還說了一句：【別學我，這種生活習慣不好。】
太宰治露出思索的表情，認真地問：「那要是學了你，能自鯊成功嗎？我看你這樣好像挺舒服的。」
艾莎一哽。
織田作之助見人被太宰治一句話給噎住，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太宰治沒在意他們說什麼，而是真的非常認真思考起來。
艾莎一臉匪夷所思。
——這人竟是認真的？
算了，不能跟這種人說話，容易把自己帶坑裡。
艾莎默默轉移視線。
笑夠了，織田作之助拿出幼稚園的宣傳單，這是昨天他跟孩子們一起挑選出來的。
他撥打出電話，約好了帶孩子們一起去看看的時間。
掛斷電話，織田作之助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好像辦成一件大事般。
太宰治來了興趣，大聲叭叭：「什麼時候去？要不要我幫忙？」
織田作之助：「不用，只是提前去看看。」
事情就這麼定下，好像一切都進入正規。
兩人輕鬆地說笑著。
可等第二天，織田作之助就得知一個噩耗。
那個曾經跟他一臉幸福地炫耀妻子的同事，死了。
死在昨夜的任務中，他作為文職甚至都沒動過手，只是單純路過，卻被流彈中傷，不治身亡。
織田作之助作為『公司』代表前去他家中探望。
那位同事口中很是愛美的妻子此時眼睛紅腫、髮絲凌亂，格外狼狽憔悴，還沒開口說話，大顆大顆的眼淚便先湧了出來。
織田作之助只覺得任何語言在此時都顯得蒼白無力。
回去的路上織田作之助一直沉默著。
艾莎也沒想到會是這樣，越發想要織田作之助離開這個倒霉組織，便道：【現在你覺得我那天的建議怎麼樣？】
「什麼？」
【換個地方生活。】
織田作之助這次沒說話，顯然已經開始動搖。
第11章
之後的一段時間織田作之助依然在努力工作，在艾莎的『教導』下，他又慢慢學會了社畜基本功——摸魚。
這個摸魚不是不工作，而是不做本職工作之外的工作。
以前的織田作之助就是太老實了，不管什麼零碎工作都照單全收，時不時還幫同事代班，現在就不一樣了。
他為了寫自己心目中的故事他都學會了摸魚，更別提代班了。
每天都在工作和摸魚中進行。
辦公室裡的其他人見他每天都在本子上寫什麼東西，忙的不得了，也沒人敢打擾他，還以為他真的有不少工作呢。
因為他在港口黑手黨中底層，明面上掛著一個公司名頭，不常接觸他人，所以只有太宰治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其他人都不是很清楚。
太宰治以前就很羨慕他的生活，現在就更羨慕了。
只有工作清閒的人才有機會摸魚，而他作為幹部之一，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根本沒有能代替他的人，更別提上班摸魚了。
要說以前的太宰治羨慕織田作之助工作輕鬆，現在完全就是眼紅了，眼紅對方工作輕鬆又能偷懶。
艾莎看著這樣的太宰治都有點忍不住替織田作之助擔心，擔心他會因此失去一個朋友。
艾莎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織田作之助，織田作之助淡定的表示不會。
艾莎：……行叭，他是你朋友，你說了算。
***
幸助他們的就學問題很快處理好了。
之前織田作之助帶幾個孩子去看了看幼稚園，覺得環境還算不錯，他們商量過後便定下了那個名叫陽光的幼稚園。
其實從時間來看還是有些緊的，畢竟幾個小孩失去父母還不到半年，不應該這麼快就給他們送到另一個陌生環境。
但織田作之助本身因為工作性質，並不能經常過來看他們，相處時間很少。
而幸助他們因著同樣的遭遇總是五個小孩抱團玩，很少接觸外界，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比如說，因著這個國家黑手黨是合法的，她雖然不會對此有什麼意見，但幸助那個孩子卻因為看到黑手黨厲害就也想成為黑手黨，這種想法明顯是不對的。
他就算是以後真想走這條路也是在全面了解之後才去做，而不是腦袋一熱、一拍腦門就興沖沖去了。
世界這麼大，以後他們應該有更多的選擇。
而慢慢引導他們看這個世界，是大人應盡的責任。
艾莎把自己想法跟織田作之助說了，他也很是贊同。
所以他們快快定好幼稚園就給他們送過去了。
本來織田作之助還挺擔心的，怕他們不適應集體生活。
年僅21歲的老父親織田作之助因著擔心，瞧著都滄桑不少。
——這可能就是成熟男人的必經之路吧。
但織田作之助萬萬沒想到幾個小孩還適應的不錯，至少比他想的要好許多。
他甚至很明顯感覺到幾個孩子漸漸開朗起來，說話的時候也開始經常提起其他人的名字。
艾莎見他們這般，也很是滿意，就又道：【要不要讓他們學點什麼？】
織田作之助一愣，「什麼？還學什麼？」
艾莎：【學些音樂繪畫之類的。】
她小時候那就會兒的課外學習班格外多，家長瘋狂雞娃。
她小時候同樣也學了不少，音樂繪畫書法舞蹈全都學過，什麼都會一點，但什麼都不精。
小時候學的很痛苦，但長大之後卻發現學了是真有用。
就她那專業，沒點繪畫基礎真不行。
打工的時候，更是有用極了。
她曾做過餐廳彈鋼琴的工作，還兼職過小孩子的舞蹈老師。
更別提書法了，當家教那會兒，人家家長一看她寫的一筆好字就先有了好印象。
這都是小時候學的那點東西帶來的。
人的一生中遇到的溝溝坎坎有很多，不說其他，至少有一技之長就比其他人要多一種選擇。
艾莎把自己的想法跟織田作之助一說，他立刻就沉思起來。
別說他這個從小沒有過正常生活的人了，就是整個國家的大多數人都信奉的是快樂教育，放養模式。
家長和孩子之間的關係親近卻不親密。
小孩長大成年之後就會搬出去，偶爾能回來看看長輩都算是孝順的。
當然了，並不是家長不會為孩子著想，而是大環境如此。
他忽然又想起有些家庭依然走精英教育模式，這種人家的小孩從小什麼都學、什麼會。
有錢人家可不傻，可見精英教育模式會更好一些。
織田作之助猶豫片刻，道，「回頭我跟他們商量一下。」
艾莎點頭。
看得出來這位也是個寵孩子的，可能年紀不大，還學不來大家長那套，跟孩子們的相處更像是朋友。
他就是孩子們的大朋友，不會強制幾個孩子做什麼。
這種大事自然也要聽取他們的意見。
晚上，織田作之助跟太宰治在酒吧消遣的時候就隨口說了這件事。
太宰治驚呆：「至於這麼狠？你跟幾個小孩有仇嗎？」
織田作之助茫然臉：「怎麼狠了？也沒說讓他們都要學，只是回頭問問他們有沒有感興趣的，可以學一下。」
太宰治難得露出牙疼的表情，一時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幾個小孩也未免太可憐了一些，小小年紀就要跳入學習的大坑。
太宰治摸著不知道還在不在的良心，「其實用不上，上學之後會有各種社團，不用特意學什麼。」
織田作之助歪頭想了想，道：「還是問問他們吧，要是有興趣的話還是請個正經老師教他們。」
「23說，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我覺得很有道理。雖然我也算不得他們父母，不過我是他們的監護人，我總是應該多為他們考慮。」
太宰治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半響都沒說話。
織田作之助喝了口酒，扭頭就對上了他莫名的眼神。
他疑惑地看了過去。
太宰治遺憾地小聲嘟囔：「要是小時候的我遇到你就好了。」
織田作之助認真思考一下，說：「不行，我們的年紀相近，領養不了你。」
這回換做太宰治無語。
——我當你是朋友，你竟想當我爸爸？
太宰治目瞪口呆的表情實在是太過好笑，他也忍不住也笑了出來，說了句：「我開玩笑的。」
太宰治：「……」
一直在旁觀的艾莎：【……】
就，怎麼說呢。
不愧是你，天然黑織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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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能撅得太宰治沒話說。
艾莎在系統空間中笑到抽搐，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艾莎的笑聲並沒有藏著掖著，被織田作之助聽了個一清二楚，他面露無奈。
看他這副表情太宰治就能猜到一二，直接就問：「23小姐？」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有些無奈地說：「正在笑呢。」
太宰治嘴角含笑，聲音蕩漾，「23小姐？出來嘛，出來跟我們玩呀。」
艾莎：……我為什麼要出來？
「出來跟我們一起玩嘛。」太宰治聲音拉長，有點黏糊。
要是讓他的屬下看到太宰治還有這一面，都得恨不得自戳雙目。
對待下屬就冷酷無情一拳打飛一個，對待漂亮小姐姐就軟乎乎裝奶狗？
人幹事？
至於艾莎倒是沒什麼感想，雖然不太想出去，但看在他跟自家宿主關係好的份上，也願意跟他打好關係。
艾莎便重新鑽進織田作之助的手機裡。
織田作之助見狀把手機放在兩人中間的對面，正好能讓艾莎正面對著他們。
太宰治要了一杯看著很漂亮的雞尾酒擺在艾莎的面前。
織田作之助：「……」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一幕很是詭異，明明艾莎還好好的在手機屏幕裡，但瞧著就像是喪禮上給照片前上供一般。
織田作之助：「好像上供。」
太宰治多看了兩眼，這才發現什麼，捧著肚子笑了起來。
艾莎眨了眨眼，不在意他們的話，只是有些不滿意地瞪著面前的花花綠綠的雞尾酒，【給我這個幹什麼，我又喝不了，倒是給我一杯真的啊！】
艾莎有點不高興，他們喝著讓自己看著，這是人幹的事？
織田作之助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直接就給她換了個屏保，是個跟他們現在所在酒吧環境略像的背景圖，上面也有不少酒。
就是從網上拿出來的背景圖有點不清晰，跟手機系統中自帶的屏保圖完全不一樣。
不過這都不是問題，艾莎一揮手，整張圖立刻就像是被精修過一般。
艾莎嘴角一翹。
近乎透明的琥珀色瞳仁愈髮水潤，像是包著一汪泉水，眼波蕩漾。
轉身端起一杯酒，舉到屏幕前：【乾杯！】
「乾杯。」
「乾杯。」
雖然艾莎不能出來跟他們面對面碰杯，但酒杯碰撞出來的聲音依然清脆。
艾莎噸噸噸一口下去，耳後根似乎都在微微發熱。
太宰治：「厲害，我還很少看女人喝酒這麼豪邁的。」
剛喝個痛快的艾莎：【……】
會不會說話？
第12章
時間一天天的過，最近港口黑手黨也很是安靜，讓所有人都安生了好一段時間。
這日，織田作之助去『公司』報個到，就準備回家。
路上一邊走，他還一邊跟艾莎商量著以後要不要自己做飯。
艾莎聽完之後彎著桃花眼笑得不行。
想當初，她剛來那會兒，這位還是一個單身貴族，雖然有了五個孩子，雖然滄桑了一點，但也是瀟灑的一批，但現在完全就變成另一副模樣。
之前半點不操心，現在則更適應了單身獨居帶娃老父親這一人設，兢兢業業的總想著省錢給孩子們花。
織田作之助聽到她的笑聲，完全沒有不好意思，而是道：「我很感謝能遇到你，要不然我現在還什麼都不懂。」就算是想要跟幸助他們搞好關係，想要他們健康長大，也不知道從哪裡入手。
艾莎怔愣一下，隨即搖頭：【不，就算沒有我，你也是個非常好的監護人、非常棒的家長。】
她並非是安慰他，而是真心實意這般覺得。
織田作之助作為監護人或許有很多問題，但有一點他就比絕大多數的家長好了太多。
那就是尊重。
他懂得尊重孩子們的每一個想法，從不會直接告訴他們做什麼，而是用一種引導的態度告訴他們最好應該怎麼做。如果他們堅持自己的想法，他也不會拒絕。
這樣長大的孩子，艾莎認為再怎麼樣都不會太差。
所以她認為他真沒哪裡做的不好，大多數的家長都做不到這點。
織田作之助認真道：「當初領養他們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事實上，不管做了再多，我依然覺得不夠。」
艾莎沒說話。
她突然想到了自家爺爺。
那個老爺子脾氣特別臭，可以說是硬氣了一輩子。
她父母離世後他都沒落一滴淚，但當他得了絕症要放棄治療的時候，她哭著說不願意，那個倔強了一輩子的老爺子卻哭了。
她知道，那是老爺子怕他拖累自己，影響她以後的生活。
真心疼愛孩子的長輩永遠怕自己做的不夠好、不夠多。
所以老爺子寧可放棄救治自己的希望。
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她帶著老爺子天南海北地找醫生，可最後也沒把人救回來，還欠了一大筆債務。
但她不後悔，就算是累死她也不後悔。
因著老爺子，所以她很理解織田作之助的感受。
可她又覺得，作為一個領養人，織田作之助真的已經非常用心。
不過他想對幸助他們更好一些，她也沒有意見。
她就道：【好吧，其實自己做菜更好，省錢還乾淨。】
就是做完之後味道不能保證，全靠天賦。
織田作之助沒她想的那麼多。
說幹就幹，那就從今天開始，腳步一轉就去了最近的一家大型超市。
挑揀著自己想吃的東西。
尤其一些新鮮蔬菜包，根本就不用自己回去切洗，拿回去拆開包裝就能吃，很是方便。
織田作之助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結果轉頭就瞧見了速食裝的咖哩塊，眼睛頓時就直了。
毫不猶豫地就拿下了超辣的那份。
艾莎：【……】
剛剛看到那份咖哩塊的時候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沒想到到底還是應驗了。
艾莎本不想干涉他對食物的喜好，但還是忍不住說了句，【頓頓吃咖哩飯不膩嗎？】
「……還有這種好事？」
織田作之助的語氣裡竟帶了幾分喜悅。
艾莎：……行吧。
回家之後，艾莎就眼睜睜的看著織田作之助看著菜譜做飯，看著還挺似模似樣的。
艾莎：【你以前做過飯？】
織田作之助回憶了一下，「做過，但次數不多。」
一來是因為他工作忙碌，二來是因為他發現便利店賣的東西便宜還好吃，更重要的是拿著就能走，特別方便，所以他也就習慣了去便利店買著吃。
就算是真的要去正兒八經的飯店吃飯，那首選也一定是他經常去的那家咖哩店。
——超辣咖哩，他永遠都吃不膩。
艾莎聞言無語，說他飲食不健康吧，人家卻是一頓三餐都沒落下，說他飲食健康吧，人家還總是吃超辣激辣的咖哩飯和各種辣的東西。
他這鐵打的胃也是真的很迷。
做完一頓還算看得過去的飯菜，織田作之助就坐在桌前吃飯，順便打開電腦，關注一些需要他注意的消息。
【退回去，剛剛的那個新聞讓我看看。】
織田作之助從善如流。
新聞上說是某兩個國家邊境又發生了衝突。
艾莎皺眉，看起來這個世界並不和平，各種衝突不斷。
不過想想也是，這個世界有異能力這一設定，肯定會時不時發生衝突。
這讓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跟織田作之助有關的關鍵人物——mimic組織首領安德烈·紀德。
紀德也是個悲劇人物，本是戰爭中的英雄，結果卻因為上司的出賣讓這群英雄莫名其妙成了叛軍。
紀德所帶領的手下求助無門，最後只能到處流浪。
上過戰場的人多少都有點心理問題的，結果人家直接就從保家衛國的軍人成為叛徒，心理防線瞬間崩塌，自此以後便像幽魂一般活著。
其實要是只遊蕩也沒關係，就是心理問題會一直嚴重下去而已，也害不了別人。
但就在這個時候有人給他一個肯定會讓他感興趣的話題——說某個國家有個人擁有跟他幾乎一樣的異能力。
這就讓紀德來了興趣，便千里迢迢去往另一個國家找個痛快。
所以準確來說紀德不是來找事的，他純粹是來找死的。
因為兩人相似的異能力，所以他認為作為一個軍人，死在『敵人』織田作之助的手下才達成他的所想要的圓滿。
然後就義無反顧地過來了。
森鷗外順理成章地推了一把，紀德達成所願，只有織田作之助，一個本想繼續生活的人跟人同歸於盡了。
理智上知道談不上怨不怨恨，因為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大家更多是站在自己的立場做事。
但從感情上來看，艾莎是為織田作之助不平的。
畢竟誰讓她是織田作之助的系統呢。
她總是向著自己人的。
***
織田作之助邊看新聞邊吃飯，吃完隨手就給收拾了。
難得在家休息一天，他哪兒都沒去，就在家裡寫寫故事。
等天色徹底黑下來後，他就準備出門了，今天還有個外勤工作。
出門後，織田作之助還問艾莎，「剛剛吃好了嗎？還想吃什麼？」
艾莎看著已經吃的差不多的火鍋舔了舔唇，搖頭，【吃好了。】
織田作之助點頭。
突然又笑了一下，覺得好像在手機裡養了個電子寵物。
按時按點的給她餵食，要是再加上鏟屎，他就是個貨真價實的鏟屎官。
不對，這麼想一個女生，著實有些失禮。
就在此時忽然聽遠處傳來砰砰砰的聲音，這聲音很是熟悉，像是槍聲。
這個時間，稍微想一想就知道是誰在搞事。
但織田作之助要去的地方就得路過前方，要是換個路走的話，那可就遠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直接過去。
他警惕地探頭看了一眼就發現兩伙火拼『幫派』，卻見中間有個很是眼熟的人。
標誌性的黑風衣，綁在右眼上的繃帶，還有喪到地心的神情。
正是有段時間沒見面的太宰治。
一見是他，織田作之助也放心了，這代表他們是自己人。
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走了過去。
這時候的艾莎才抬頭看過去，就見太宰治站在兩幫火拼中間，子彈突突突，周圍都要搓出來火星子了，但太宰治依然站在最前面，淡定的一批，不動如山。
子彈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自動避開他所在的位置。
艾莎一臉懵逼。
——描、描邊大師？
她仔細回憶著太宰治的異能力。
她明明記得是人間失格來著？
碰觸別人就消除異能力的那種？但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難不成他有兩個異能力？
還是對面有臥底？
本來艾莎就覺得異能力的存在已經很不科學很bug，但現在他這一齣『表演』還是讓她覺得大開眼界。
【這……】
話還沒說完，就見織田作之助已經大步走了出去，正好被太宰治看了個正著。
他抬手，「喲，有工作？」
「嗯，這就過去。」
槍林彈雨中，兩人隔著一段距離淡定交談。
對面有敵人見狀立刻調轉槍口沖織田作之助開了一槍。
織田作之助身體一頓，忽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往旁邊一躲，打了個空。
天衣無縫被動觸發了。
兩人不以為意，依然淡定的說著話，最後太宰治還比了個手勢：「下班去喝一杯？」
織田作之助頭也不回地比了個『ok』的手勢。
然後艾莎又見太宰治對著手下揮手：「快點搞定他們，我要下班了。」
遠遠望著這一切的艾莎：【……】
第13章
織田作之助的工作結束已經是下半夜了。
明明很是忙碌，他覺得今天格外安靜，好像少了些什麼。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到底還是沒忍住，出聲詢問：「23，你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靜默片刻，艾莎狐疑開口，【你就不覺得太宰治的異能有什麼問題？】
「什麼？」
【他應該不是人間失格，而是結界吧？就是那種身外有一層薄膜結界擋住一切傷害之類的異能力。】艾莎的聲音難得有點激動。
織田作之助忍著笑問：「為什麼會這麼想？」
【難道不是嗎？昨天他就站在一群來往子彈中間啊，就這都沒打中他，他身上一定是帶了某種結界的。】她越說越是覺得沒毛病。
真當對面那群肌肉壯漢是瞎子不成，那麼大個目標就站在他們面前、還這麼近，怎麼可能打不到？
可那些子彈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擦著邊就過去了。
她很懷疑主系統給的資料是不是給錯了？
織田作之助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艾莎：【……你在嘲笑我？】
織田作之助擺手：「不，沒有。」
艾莎：【……】
你猜我信不信？
好你個濃眉大眼的，竟也會睜著眼說瞎話。
「可剛剛我也躲過去了。」織田作之助清咳一聲，試圖解釋。
【你不一樣，你的異能天衣無縫能提前預警。】
織田作之助無語，最後只得道：「那你就沒想過是因為旁邊有人保護他？」
【……還有這回事？】
「當然，畢竟他是五大幹部之一，在這種大場面的時候自然會有人保護他的安全。」
艾莎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不過，【你們幹部和普通員工之間的待遇區別可真大。】
「當然，每一個幹部都是不可替代的，說是港口黑手黨的頂梁柱都不為過。」
艾莎撇嘴，能力是有的，但幹的是不是人事就是另一回事了。
艾莎又拉長了聲音，再一次老話常談：【宿主，這個工作沒前途啊，辭了吧。】
織田作之助露出一抹無奈的笑。
現在他確實覺得這個工作著實有點不行，並不是對這份工作不滿意，畢竟他一個早就金盆洗手、普普通通的殺手沒有從事正常工作的經驗，現在這般倒是挺好的。
就是這份工作比較有危險性讓他有些不放心。
當然了，這個危險對於他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他卻不得不警惕起來，畢竟他現在可是一個有家的人，家裡還有五個嗷嗷待哺的小孩……對了，手機還有個桃花眼貓貓。
想到這裡他又忍不住笑了下，可思及要換工作便又皺了皺眉。
真不是他矯情，港口黑手黨能讓這麼多人死心塌地的乾，除了本身給的太多，還有就是對叛徒的狠厲，那可真是半點都不留情面，死前還要遭一番罪。
這種鐵血手腕讓有異心的人全都得再三掂量。
他當然沒打算當叛徒，但想辭職還得從長再議。
畢竟他作為一個異能者，本身就夠特殊，想要離開不容易。
織田作之助只得無奈道：「看看以後有沒有機會吧。」
艾莎滿意點頭，反正只要得到肯定答覆就行。
從最一開始，艾莎就考慮過要怎麼讓織田作之助活下來。
比如說先下手為強幹掉紀德，可且不說她沒個能力，做不了這麼高難度的事，就說森鷗外這個大boss就是個定時炸彈。
森鷗外本身就不是什麼正派人，作為港口黑手黨的大boss他絕對是合格的。在他心中只有港口黑手黨的利益和安全才是第一位，其他都得往後退，包括他自己。
他要是一直想不起來織田作之助還好說，一旦哪天又突然想起來，還是一件麻煩事。
總而言之是，只要織田作之助還在港口黑手黨，他就隨時有噶的可能性。
當然了，在外面也有各種各樣的危險，還有人喝水嗆死的呢，但總比在森鷗外手下好多了。
反正艾莎是一定要讓織田作之助離開這個倒霉工作的。
***
織田作之助跟太宰治約好了喝一杯，所以即便很晚了，他依然按照約定來到『Lupin』酒吧。
可一進門他就見一把椅子迎面飛了過來，擦著他的耳邊落在門外，發出砰地一聲巨響。
艾莎已經睡著了，卻被這大動靜驚醒，往外一看，就見一個穿著黑衣，橙色頭髮的男人正野蠻地拽著太宰治衣領子，表情凶神惡煞，看著就像是暴力犯罪。
卻聽那個橙色頭髮的男人大聲怒斥：「太宰！你又在工作中玩忽職守！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今天的任務就搞砸了！」
從表面看上去似乎是橙髮男人在霸凌另一個，但實際上卻是正好相反。
太宰治嘴角含笑，被人拽著領子也淡定的一批，死豬不怕開水燙地說：「不要這麼說嘛，我這是在給你立功的機會。瞧瞧，力挽狂瀾的是你啊中也，你又立功了，你得謝謝我呢。」
橙髮男人中原中也額角蹦出青筋，手上更加用力，看得出來確實是快忍耐到極限。
正所謂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橙髮男人掐著太宰治的脖子瘋狂搖晃，一副恨不得同歸於盡的架勢。
艾莎：【……】
太宰治毫不在意，見織田作之助來了，他甚至還有心情朝這邊擺手。
艾莎一直以來覺得自己因為各種兼職的緣故，自覺見識不少，但這種她是真沒見識過。
艾莎忍不住問：【太宰先生一直都是這樣的？】
織田作之助朝太宰治揮了揮手，坐到稍遠一些的地方，聞言『嗯』了一聲。
中原中也以為他是在回太宰治的話，並沒放在心上。
多看了兩眼織田作之助然後這才憤憤地放開太宰治。
太宰治慢悠悠地整理著衣襟，顯然剛剛中原中也的話他是半點都沒往心裡去。
中原中也見他這般又是氣不打一處，恨不得再打一架。
不過看在織田作之助的面子上，他願意放太宰治一次。
中原中也清咳一聲，看了一眼織田作之助，起身來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最近的工作不錯。」
他雖然年紀比織田作之助小，但他是幹部也是織田作之助的半個領導，確實是有資格說這話的。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拿起剛剛酒保給他放到面前的酒杯朝他舉了舉。
別看中原中也年紀小，但酒癮是真的大，要不是旁邊有個太宰治，看著就氣悶，說不準他還要跟織田作之助喝上兩杯的。
他扭頭瞥了眼太宰治，哼了一聲，跟織田作之助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他人走了，整個酒吧就又再次安靜下來，就連酒保都躲去了後面。
太宰治看著中原中也離開的背影略帶幾分得意的笑了下。
今日成功完成氣中原中也任務get√
織田作之助笑道：「你跟他的關係看起來還不錯。」
「哈？那隻蛞蝓？可別噁心我了。」太宰治露出一副要吐的表情。
織田作之助笑了笑沒說話。
雖然他們看上去總是又吵又鬧的，恨不得打個你死我活，但關鍵時刻又非常有默契。
港口黑手黨中令人聞風喪膽的雙黑就指的是他們，兩人分開能獨立完成任務，合在一起就是港口黑手黨裡威力巨大的大殺傷性武器，無人能敵。
太宰治見織田作之助還笑，頓時就不高興了，偏頭趴在吧檯上，略帶幾分肉肉的臉壓得扁扁的，渾身上下都寫滿了『鬱悶』。
織田作之助不以為意，淡定的坐在原位，甚至還有心情問艾莎要不要吃東西。
太宰治換了個方向趴著，眼神幽幽地看著織田作之助，「為什麼不關心我？我們不是好伙伴了嘛？」
誰知織田作之助淡定的想了想，說：「還行吧。」
艾莎忍不住翹起嘴角。
太宰治一臉心痛地捂著心口：「……不、不愧是織田作。」
一句話就能讓他噎住，可真是他的好朋友：）
艾莎奇怪又瞭然地看了他們兩人一眼。
——果然是天然克腹黑。
織田作之助隨口一句話就能給太宰治堵死，最關鍵的是人家還不是故意的，這就有點讓人哭笑不得。
艾莎抿著嘴笑。
太宰治見狀就幽怨地湊過來：「23小姐，你這樣當著我的面就笑話我，不好吧？」
艾莎笑容愈發燦爛，嘴上道：【那不好意思，我避著點人？】
說著她特別敷衍的側了側身。
太宰治：「……」
這倆人好像是一伙的。
他捂著心口說：「你們都欺負我！」
織田作之助和艾莎笑而不語。
太宰治：「……」
都欺負我一個是吧？
6。
艾莎見他如此鮮活的模樣，又忽然想起太宰治在織田作之助死了之後假死脫身，叛逃港口黑手黨，頓時有些唏噓。
事實上森鷗外這個大boss從這時候就已經開始忌憚太宰治的存在，所以才會用織田作之助的死逼他離開。
織田作之助的死達成了他兩個目的，這波屬於一箭雙鵰。
不得不說，作為一個組織的老大，森鷗外是真的非常厲害。
要是……兩人能一起離開就好了。
想到這裡，她腦袋忽然一抽，問：【你們有沒有想過私奔？】
太宰治：「？？！」
織田作：「？？！」
第14章
艾莎話音一落，周圍一片死寂。
正好此時的酒保從後面出來，想要把織田作之助喝完的酒杯拿走清洗，卻突然聽到這句話，頓時就呆愣在原地。
他沒注意那道聲音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只聽到兩個字『私奔』『私奔』『私奔』……
呈立體環繞式圍繞他耳邊，讓他想不注意到也不行。
他作為一個經常看到這兩人的酒保，自然知道他們的身份。
他們閒聊的時候也沒避諱他，他們所謂的港口黑手黨的身份也不是什麼秘密。
他以前經常能看到這倆人，是酒吧的熟客，看著關係也很是不錯……
但萬萬沒想到，港口黑手黨裡也有這樣的感情。
酒保看著兩人半響，臉上像是打翻了調色盤般，變了又變，最後還是露出『尊重』『祝福』的表情。
太宰治：「……」
織田作：「……」
他好像誤會了什麼。
思及此，織田作之助頓時露出無奈的表情，單手捂臉。
太宰治瘋狂擺手，「不，這個不行，我只接受香香軟軟的小姐姐，就算是織田作也不行。」
說著，就將一旁投以祝福目光的酒保用殺氣逼人的眼神嚇退。
無辜中傷的酒保：「……」
干他什麼事？他就是路過聽了一耳朵，順便祝福一下而已。
但他還不能說什麼，畢竟是老顧客了，總不能讓人心理不舒服，於是他就點點頭，默默退下了。
艾莎這也意識到是自己說錯了話，趕緊糾正：【你們理解錯了，不是那種私奔，而是一起離開港口黑手黨。】
太宰治長吁一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和織田作日常的相處模式讓你誤會了呢。」
艾莎默然。
該怎麼說呢。
就大概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反正這個國家裡摯友之間的感情一般都是gay裡gay氣的。
誤會……也不是不可能。
倒是織田作之助有些無奈，「看起來你是真的很想讓我離開港口黑手黨。」
艾莎理直氣壯：【昂。】
太宰治扭頭看向織田作之助：「她不想讓你做這一行？」
織田作之助點頭，然後又意有所指地說：「她還不想讓你做了。」
太宰治默了默，道：「我確實不想幹了，工作好辛苦，為什麼一定要工作？我討厭工作。」
艾莎無語，這位不是想離開，而是想直接躺平鹹魚不工作。
有眼光，她也是這麼想的。
要不然她也不會接下主系統001的任務。
『勞心勞力』幾年，換她今後長長久久的躺平生活，值得。
艾莎看向太宰治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
這位是同道中人吶。
太宰治一眼就瞧明白了她眼神中的意思，望著她一臉幸福地說：「當然了，如果能跟23小姐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就好了，我們就再也不用工作了。」
艾莎：【……】
要是之前她可能會有這個想法，但現在真沒有。她都準備拼一把，然後躺平幾十年的，結果現在你跟我說要一起去西天？
【不，拒絕。】
這話題沒得聊。
艾莎倔強的扭過臉。
太宰治捂著心口，一臉受傷。
織田作之助津津有味地看著兩人隔著一個手機屏幕互動，覺得還挺有趣的。
艾莎見他在一旁看熱鬧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看屁啊，我都是為了誰。
織田作之助接受到信號，立刻道：「如果有機會我會的。」
要是周圍有其他人，艾莎不會直白地說出來，織田作之助也不會這麼坦誠的回答。
但他們面前現在只有一個太宰治。
哦不對，還有酒保，但酒保已經被太宰治一個眼神殺下去了，應該沒膽量偷聽他們說話。
所以在場的都是自己人，說起話來就沒什麼顧忌。
要是讓港口黑手黨的其他人聽到他們的對話，指不定都得嚇死。
讓中原中也聽到就更糟了，得第一時間先把太宰治人道毀滅。
誰讓太宰治是幹部呢，沒做好帶頭作用，就是他的錯。
太宰治單手托腮，一下又一下地戳著酒杯的球狀冰塊，「這裡是沒什麼意思，可外面更沒意思。在這裡呆時間長了，或許能見識到有趣的事呢。」
他大約是15歲加入港口黑手黨，目前才在這裡待了一年多，倒不是真覺得在森鷗外手底下待著有多有趣，而是覺得外面一樣，可能很無趣。
艾莎看著他的表情倒是有點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便不是很理解地問了句：【你才十幾歲，這麼早就已經對這個世界厭倦了？】
太宰治半耷拉著眼皮沒說話，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黑泥般的氣息，完完全全就是黑手黨那味兒。
誰要說他不是混黑的都沒人信。
當然這一看也是有故事的人。
可她不理解的是十幾歲就已經對外界沒有好奇心了？
她十七八那會兒爺爺病逝，身上負著大筆債務，那時候的她不是對外界沒有好奇心，而是好奇心都被她強壓了下來。
事實上，她本身還是很嚮往外界的。
所以這麼將心比心，她就不是很懂太宰治才十幾歲就要躺平，對一切都失去興趣的心態。
要說她自己也是被生活毒打之後才不得不逼自己佛系躺平，可這位現在看上去沒什麼，難不成有什麼不可見人的心理創傷？
被人創著了？
思及此，艾莎默默點頭，要是這麼說確實有可能，畢竟這位總是冒黑泥，一看就是被人創的不輕。
艾莎斟酌了一下，問：【你去看過世界最高的山峰嗎？】
「沒有，怎麼了？」
【你見過世界第一橋嗎？】艾莎不答反問。
「……沒有。」
【那你見過美輪美奐的極光嗎？】
「……沒有，都沒有，你想說什麼？」
艾莎微微歪頭，一臉費解地問：【為什麼你什麼都沒見過，就對這個世界失望了？】
太宰治語窒。
艾莎見他懵懵的瞪圓了眼睛，笑著道：【人可能會讓你失望，但大自然和世界不會讓你失望，有機會多出去走走吧。】
太宰治沒吭聲，只是身子往後一靠，雙手放在腦後，仰頭看天花板，似乎若有所思。
好半響都沒個動靜。
艾莎和織田作之助都沒打擾他思考人生，該幹嘛幹嘛。
可沒多久就聽太宰治忽然一握拳，說：「說的有道理。織田作我們以後一起去旅遊吧！遊遍世界！」
織田作之助見他這般期待也不想拒絕，便點了點頭。
太宰治一看就樂了，擼起袖子說：「喲西，我們先暫定一個小目標，離開港口黑手黨！」
聲音不小，給艾莎嚇了一跳。
她攛掇他們離開港口黑手黨是一回事，但那都是私底下說說，這位可好，大張旗鼓的嚷嚷，生怕別人聽不見？
她頭一次使用自己身為系統的能力，掃了一圈周圍，見周圍其他人，也沒有監聽器之類的東西，這才覺得放心不少。
要知道就連酒保都被太宰治懟出去了。
艾莎看太宰治目光很是不滿，【你小點聲，別什麼都沒做就先嚷嚷出去了。】
艾莎一向有個習慣，就是有了某種計劃之後，先做不說。
除非計劃成功完成，否則不會大咧咧的說出口。
太宰治被兇了，立刻捂住嘴，只有眼睛一眨一眨的。
瞧著分外可愛，但不知道為什麼，艾莎只覺得做作。
她嫌辣眼睛，直接扭過臉不看。
太宰治拿出手機劈哩啪啦地查著艾莎剛剛說過的那些地方，僅僅只是一個圖片就讓人心情蕩漾。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當然不是能用一張圖、一段描述能看出來的，但也能堪堪窺視一點。
可只這麼一點就足夠讓人心馳神往。
至少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看完描述之後腦海裡就一個念頭，想去。
艾莎見他們盯著手機不挪眼，頓時一陣無奈。
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宿主，你前兩天都沒去看幸助他們，今天也不去？】
她要真是好媽媽系統，面對這種宿主肯定生氣。
你當都媽媽了，結果這麼長時間不去瞧一眼孩子，還能不能好了？
可她不是，一個馬甲而已，大面過得去就行了，她不糾結。
而且織田作之助現在這個工作確實不好跟孩子們關係太過親近。
織田作之助這才像想起什麼，一愣，道：「確實很久沒見他們了，回去看看吧。」
說完就拿起手機準備回家。
太宰治一看他要走，頓時就有點鬱鬱。
要說他以前跟織田作的關係是好，但卻沒這般親近。
太宰治哀怨地瞧著織田作之助：「當你的孩子可真好啊，我也想有你這樣的家長。」
織田作之助：「這個話題已經說過了，我領養不了你。」
太宰治啪唧一下在織田作之助面前躺平，抱住他的小腿，「帶我回家吧爸爸！」
織田作之助沒說話，只堅強地拖著一個16歲的大男孩艱難往酒吧門口挪動。
艾莎看著這堪稱鬧劇的一幕。
啪地一下拍在自己腦門上。
第15章
織田作之助最終還是將人抖落下去，自己回了家，唯留下太宰治在後面咬著小手絹。
艾莎覺得太宰治是個典型的樂子人，只要自己高興其他什麼都不管。
就是有時候不太拿別人當外人。
想到這，她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聽到她的笑聲，織田作之助問：「怎麼了？」
【不，沒什麼，趕緊回去吧，幸助他們這個時間應該已經睡了吧？】
「嗯，大概。」
織田作之助看了眼時間，幸助他們的休息時間是九點半，嚴格按照正常小孩的作息時間表來，現在這個時間自然早就過了。
但織田作之助不在意，反正就是過去看看他們，他們醒不醒的無所謂。
一人一統閒聊著，很快就到了咖哩店。
此時的咖哩店還沒關門，店裡有幾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正在吃飯，滿身疲憊，一看就是剛加班結束的社畜。
織田作之助跟老闆打了聲招呼。
咖哩點老闆道：「怎麼這時候過來？幸助他們都睡著了，你上樓的時候小點聲。」
這話說的比織田作之助這個監護人還要像監護人。
織田作之助含笑點頭，然後便上了樓梯。
二樓則是一片漆黑，十分安靜。
他腳步輕輕地走進幸助他們的房間，裡面只有一片均勻的呼吸聲，顯然幾個孩子都已經睡熟。
他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間內床頭燈，霎時就亮了起來。
昏黃的燈光並不明亮，卻也足夠讓他看清房間內的各種擺設。
因著幸助他們年紀還小的緣故，五個孩子都是睡在一個房間，房間裡擺放了兩個上下鋪和一個小小的單人床。
咲樂是個五個孩子中唯一的女孩子，按理說應該給她挪出去單獨放一個房間，但因為她沒什麼安全感，所以便只好單獨給她隔一個小床，跟其他男孩子分開。
雖然床不大，但該有的都有，還掛著一個半透明紡紗帘子，粉粉嫩嫩的特別可愛。
漂亮又實用。
此時的咲樂就安靜的躺在自己的小床上，透過不甚清晰的帘子能看見她正抱著他上次給她買的熊熊玩偶睡的正香。
他又去看了看幸助他們。
男孩子的睡姿就比較豪放了。
除了真嗣以外，其他男孩子都睡的四仰八叉的，幸助更是整個人都差點橫過來，要不是有護欄，估計現在都在躺在地上。
織田作之助無奈一笑，重新給他們蓋上被子。
轉頭，他又見桌面上東倒西歪地放著不少書本。
雖然幼稚園大多都是教導小孩動手能力，但也會簡單的教一些東西，比如簡單的數字計算，像是一加一之類的，還有五十音圖之類的基礎知識。
這些就大概是幼稚園裡的小朋友需要學的東西。
織田作之助看著上面稚嫩的字體，突然感到莫名的感動。
那種感覺就像是看著自家小孩一點點長大，現在都會寫字了。
感覺十分新奇。
正在感慨的織田作之助拿起一個本子，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的，跟個傻大粗似的，瞧著特別醜。
但他沒有半點嫌棄，甚至還覺得自家孩子寫的真棒，恨不得打個框架裱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表情有多傻，就像是傻爸爸似的，嘴角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看的艾莎牙疼。
雖然綁定的系統是男媽媽，可沒想到這位竟真奔著這條路走了。
不過也行吧。
系統模板那麼多，為什麼她當初選擇一個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用的『好媽媽系統』，也是基於織田作之助本身而做出的選擇。
在原本的時間線中，織田作之助其實是有可能逃離死亡的威脅，只要他一直拒絕紀德的挑釁，人家能耐再大也不能逼他正面對上。畢竟紀德只想尋求解脫，死在他認可的『敵人』手中。
可對方為了挑釁織田作之助，毫不留情地將五個孩子和咖哩店的老闆捲入這場紛爭中。
五個小孩更是以極為慘烈的方式死在他的面前，自此他就徹底喪失了對未來的任何期待。
所以他前去跟紀德對戰除了要報仇之外，也是因為自己不想活了。
森鷗外也是看穿了他的性格，所以才推了一把，將孩子們的存在告知紀德一伙人。
從這裡就能看出來，孩子們的存在對於織田作之助來說有多重要。
艾莎認為織田作之助或許比起自身來說，會更看重幸助他們。
所以才選擇了『好媽媽系統』，雖然沒什麼殺傷力，但卻可以隨時查看孩子們的情況，這比任何系統都要實用。
見織田作之助現在這般，她就更放心了。
看起來她的選擇沒錯。
就在艾莎放下心準備倒頭睡覺的時候，忽然就聽織田作之助發出疑惑的鼻音。
艾莎：【？】
她好奇地往外一看，就見織田作之助手中拿著一個小本子。
小本子碩大的幾個數字——
3+2=4
？？？？？
艾莎和織田作之助頭上齊齊冒出問號。
答案不是5？
這是算數題？
織田作之助撓了撓頭。
他怕打擾幾個孩子，幾乎用氣聲問艾莎：「23，這個……」
艾莎突然想起那些家長教孩子做作業卻被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場景，陡然打了個哆嗦。
【這是家長的任務，跟我一個系統沒關係，別找我。】
家長·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感覺23好冷漠，好像真的不想管這件事。
為什麼呢？
織田作之助不理解。
艾莎見他疑惑的表情那個就知道他是真的沒見過那些被孩子作業逼瘋的家長。
她冷笑一聲。
這算什麼，等小孩上了小學初中他會更頭疼。
不對，這邊的教育方式好像還真沒那麼親密，或許織田作之助不在意呢？
這麼想著她也就淡定下來，希望這位宿主不要在意這些，要不然等著他的就是暗無天日的教小孩寫作業的未來。
織田作之助確實不太在意。
他本身確實挺佛系的，對待孩子的未來也沒什麼具體規劃，他自己都混成這個熊樣，有什麼資格要求孩子以後如何如何。
只要他們健康快樂、平安一生就好。
至於學習他覺得盡力就行，不用太強求。
但萬萬沒想到是十以內的加減法都能學成這個樣子，就算是他也覺得不太行。
織田作之助眉心皺成一團。
他又翻到最前面，看一眼本子上的名字，結果竟發現是幸助的。
織田作之助：「？？？」
不應該啊，幸助這個孩子一看就很聰明，而且年紀又是他們之中年紀最大的，怎麼都不應該不會啊。
他又翻開本子下面幾張，看了看其他題，有的對了有的錯了，正確率大概一半一半吧。
錯誤率真的有點高。
作為一個成年人的織田作之助就很是不理解。
再看看其孩子的作業，也不能說是全對，但完全沒有幸助這麼誇張，就連最小的咲樂也只錯了幾道題而已。
倒顯得幸助十分……
織田作之助依然還是很糾結。
不過就算他怎麼糾結也不可能現在把幸助叫起來問個明白，看著幸助睡的噴香的臉，他只能深吸口氣，關上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出了門，往自己的家走，他臉上還是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
艾莎見狀都忍不住笑。
出了門他就能正常聲音說話了，狐疑道：「幸助這孩子，數學這麼不好嗎？」
艾莎忍著笑拉開關於幸助的面板。
名字：幸助
體質：10
力量：8
速度：8
智力：7
魅力：13
對監護人好感度：90
普通成年人的正常平均數值都在七八十左右，一個年紀這麼小的孩子有這種數值已經很不錯。
尤其是魅力方面，可謂是格外突出。
五個孩子中幸助就是老大，大約是年齡大的緣故，不管他做什麼其他孩子也願意跟著做。
現在看起來他本身的魅力值也是高的一批，才能讓他成為新一任孩子王。
不過除了魅力以外，其他數據都很是正常，甚至比起一般的小朋友可能還更聰明一點。
看完之後艾莎就跟織田作之助道：【不用擔心，他智力沒問題。】
艾莎說這話主要是為了讓他安心，結果沒成想織田作之助更擔心了。
「既然智力沒問題，那為什麼還答不對呢？」
【……】艾莎不想回答，她發現就是織田作之助的老父親心理犯了，操著沒必要的心。
但艾莎還是看在他是自己第一個宿主的份上，勸道：【這是正常的，有的孩子可能在這方面不開竅，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你看真嗣，人家學習能力好，但相對應的體質和力量速度上就差了一點，各有所長，你不用擔心。】
織田作之助又嘆氣。
艾莎見勸不好，便使出絕招，【那既然你擔心，明天下班你就去給他補習吧。】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還真答應了。
艾莎無聲冷笑。
呵呵，現在他想的挺美。
等輔導作業被小孩逼瘋的時候就知道她說的都是有道理的！
第16章
織田作之助不信邪，艾莎也不打算管，反正讓他先試試，到時候就知道教孩子寫作業是個多折磨人的苦差事了。
也是不巧，第二天他忙的不得了，根本沒時間過來，第三天休息他才一大早跑過來。
早上他一來就先吃了頓超辣的咖哩飯，然後便施施然地上了樓。
今天是週末，幾個小孩也正常休息。
他在門口敲了敲門，便進去了。
幾個小朋友仰頭欣喜地看著他，看得他表情不自覺就柔和下來。
一進門他沒說關於學習的事，而是先陪幾個孩子玩了一會兒。
經過這段時間艾莎的提醒和織田作之助本身的責任心，幾個小孩跟他之間的關係明顯愈發親近，甚至還知道織田作之助是很厲害的港口黑手黨的一員，五個小孩特別崇拜他。
當時艾莎一看就覺得不妙。
小孩子的認知是跟著大人走的，而港口黑手黨可真不是什麼好地方。
退一萬步說，港口黑手黨是未來推著他們噶了的禍首。
讓他們崇拜港口黑手黨？怎麼想都不對。
而織田作之助身為大人，很有必要讓小孩知道生活險惡。
所以在艾莎以『讓孩子對你更加了解』的提議下，織田作之助每次過來都會跟他們說些工作上的事情。
裝嗶超帥超燃之類的描述完全沒有，畢竟他現在就是個底層人員，所以織田作之助跟他們說的全都是一些又瑣碎又麻煩的工作。
目前為止效果還算是不錯，反正幸助他們對港口黑手黨的濾鏡正慢慢褪下。
這次一見到他們，織田作之助照例說了一遍最近的工作。
幾個小孩同情地看著他，幸助拍著他的小臂，語重心長地說：「作之助，如果實在不喜歡，就換個工作吧。」
織田作之助哽了哽，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艾莎也滿意點頭。
簡單說完這些，又陪他們玩了一會兒，這才進入今天的正題。
說起他們學習的問題。
織田作之助先是挨個誇了他們一遍，很真誠的表揚了他們，一點沒覺得他們寫的傻大粗的字跡有多麼不好看，也沒說錯那麼多題有什麼不對。
幾個小孩都很是高興被誇獎，臉蛋都是紅撲撲的。
幸助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偏過頭。
「但是，」織田作之助語氣一頓，疑惑地問幸助，「為什麼你會錯這麼多？是不會嗎？要不要我教你？」
幸助：「……」
結果幸助還沒說話，就聽咲樂先活潑地開口：「好簡單的呢，數手指頭就行，可是他不用。」
幸助立刻炸了毛：「真男人就不應該用外物！這就是我本身的實力！」
克己和優一臉敬佩，呱唧呱唧鼓掌。
然後就聽兩人道：「幸助真男人！說的有道理！但我選擇滿分。」
「……」織田作之助無話可說，唯有一串省略號能表達出滿腔的無語。
艾莎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看情況，這位明明看上去很聰明的幸助不是智力有問題，而是腦闊有問題。
這就尷尬了，腦闊有問題可怎麼整。
艾莎有些發愁地撓了撓眉心。
織田作之助倒是沒覺得有什麼，或許小孩子都是這麼奇思妙想的，沒什麼不能理解的。
而且他也不是一定要孩子都好好學習……但也不至於算數都算不明白吧。
織田作之助嘆了口氣，拉了一把凳子，就開始教幾個孩子算數。
真嗣本來就很聰明，平常就喜歡看書，智力也是這幾個孩子中最高的，聽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就走了，轉頭找了個角落繼續看之前沒看完的圖畫書。
咲樂和克己、優聽了一會兒也都坐不住地跑一邊去了。
只留下幸助在原地接受監護人的教導。
幸助：「……」
織田作之助耐心地教著，但時不時就做一次深呼吸。
艾莎覺得沒眼看，直接倒頭睡覺去了。
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織田作之助已經離開了孩子們的住所。
她沒說話，只是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這聲音就被織田作之助聽見了，突然開口感慨道：「23你說說的對，教孩子確實是個難為人的活計，當老師也不容易。」
艾莎見他面上有鬱悶卻沒多生氣的樣子，一時還有點驚奇。
要知道教孩子學習真不是什麼輕鬆事，再好脾氣的人在教小孩作業的時候都忍不住暴躁，織田作之助竟還沒氣死？
艾莎就道：【想想以後小孩長大上小學、中學……】
還沒說完，織田作之助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了。
艾莎忍不住笑了起來。
認識他這麼久，好像從沒見他這麼頭疼，就算是工作上的難題也沒這般讓他為難。
幸助真厲害。
織田作之助難得休息，不想繼續跟這點事較真，便腳步一轉，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艾莎好奇看過去。
見他走的方向，好像是商業街？
奇了，這還是織田作之助頭一次在白天去商業街。
那邊熱鬧，人也多，但他不是很喜歡往那邊去，這次可真是難得。
艾莎也不是沒來過，但那時候才剛來，到處飄來飄去，只顧著找織田作之助，哪有心思四處打量，現在倒是有心思看看。
別說，只一條街就能看出來異國風情，明明都是亞洲，但瞧著就是有些差異。
艾莎以前很愛臭美，但後來哐當一下子家裡變了天，她就再沒買過新衣服。
現在終於能有閒心逛街，瞧著還挺新鮮的。
不過她還是將目光更多的落在各種好吃的上面。
別說，她瞧著這些好吃的可比漂亮衣服吸引人多了。
別管吃著好不好吃，但瞧著都挺賞心悅目的，看著就很有食慾。
艾莎一看就覺得嘴裡口水泛濫。
她矜持地摸了摸嘴角，說：【我有一點點想吃拉麵。】
正巧織田作之助也瞧見了不遠處的拉麵店。
織田作之助也沒吃午飯，便點了點頭，直接就進去點了一碗拉麵。
做的很是精細，外面宣傳圖上拉麵什麼模樣，拿出來的拉麵就是什麼模樣，半點都不差。
織田作之助先把拉麵拍了照片，給艾莎換上背景圖。
艾莎高興極了，這邊剛一換上，她面前就多了個大海碗拉麵，聞著味兒就覺得香的很。
艾莎深深吸口氣，拿起筷子吸溜了一大口，隨即就皺眉，這拉麵不是她喜歡的口味——偏甜、偏淡。
大約是個人口味的原因，她更偏愛重口味的食物，尤其辣的酸的。
就是織田作之助喜歡的超辣咖哩，她也能面不改色地乾掉一大碗，可見多能吃辣。
拉麵也不是一點味都沒有，就是不太合她的口味。
她砸吧砸吧嘴，皺起眉，露出一個不太滿意的表情。
織田作之助沒看見她的表情，自己吃的倒是挺香。
吃飽喝足，再看艾莎的時候就見她根本沒吃多少。
「不喜歡？」
【還行，沒有老闆做的咖哩飯好吃。】
說起這個，織田作之助一臉認同地點頭，那確實。
要是給世界上的所有食物來個排名，咖哩店老闆的超辣咖哩在他心中能排第一。
他一週至少要去吃三回，就能看出來他有多喜歡了。
吃飽喝足，兩人繼續上街上溜達。
艾莎問：【你要買什麼？】
織田作之助有點拿不準的說：「想給幸助他們買兩件衣服，今天我瞧他們的衣服袖子都短了一截。」雖然有幼稚園發的統一衣服，但不能總穿那個。
艾莎點頭，【那少買兩件，畢竟他們長的快，過段時間就穿不上了。】
織田作之助點頭，轉頭就去了一家童裝店。
一看價格，他都驚呆了。
好傢伙，真不是一般的貴。
好像比他的衣服還要貴。
他不喜打扮，常年就那麼幾件衣服換著穿，對於衣服確實沒什麼數，所以冷不丁一看這價格給他都嚇一跳。
他還以為就這一家這麼貴，結果又去了幾家一看就發現童裝確實普遍比正常成人衣服貴一些。
不過也能理解，小孩的衣服都是好料子，要不然家長也不敢給孩子穿。
最後織田作之助進了一家童裝店，在裡面挑挑選選。
這時候艾莎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在貨比三家和省錢這方面她還是挺有心得的。
她幫織田作之助選了幾套衣服，全都是性價比高的，款式也是以寬鬆方便活動為主，又選擇大了一碼半碼的，可以讓幸助他們多穿一段時間。
織田作之助手裡拎著幾個袋子，不由得鬆了口氣。
不過等他又路過一家童裝店的時候，他的腳步頓了頓，眼睛定在一套童裝上。
艾莎也扭頭一看，是個粉色半袖外加天藍色背帶褲，上面印有小熊，很是可愛。
織田作之助問：「這件衣服怎麼樣？也方便活動……」
艾莎立刻接話：【不錯，挺適合咲樂的。】
織田作之助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咲樂是女孩子，應該穿的漂亮點。」
艾莎樂了，沒想到他還是個重女輕男的。
織田作之助直接就進去問了價格。
別說，價格還真算不上貴，他就直接買下了。
就在他準備結賬的時候，忽然就聽外面傳來一個男人黏黏糊糊的聲音，「愛麗絲醬~去試試這件衣服吧！」
織田作之助給錢的動作一頓。
第17章
織田作之助愣神的檔口，艾莎也注意到了外面的男人和女孩。
男人留著略長的頭髮，穿著一身白大褂，醫生打扮，長得也稱得上儒雅英俊，就是此時的表情有點令人不忍直視。
他面前站著一個穿著紅色蓬蓬群的金髮蘿莉。雙手叉腰，正不高興地扭過頭，很是生氣的樣子。
男人半彎腰，雙手合十跟小女孩說著什麼，表情蕩漾極了。
再一聽他們說話——
「愛麗絲醬，換上那件衣服讓我看看吧，你穿上肯定超級漂亮！」
「不要不要！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只要好吃的蛋糕，不要衣服！」
艾莎：【……】
她看向男人的眼神立刻變得古怪起來。
在她看來，好媽媽系統更應該綁在這個男人身上，不聽話就電擊那種。
思及此，她突然還有點小驕傲，織田作之助就算沒有她也是個十分合格的大家長。
還是自己的宿主更好。
艾莎很是滿意。
但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再次朝那男人看去。
好像，有點眼熟。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終於想起這人是誰了。
森鷗外，港口黑手黨首領，也是造成織田作之助死亡的間接推手。
艾莎微微歪頭。
真是遺憾，好好的醫生不去當，怎麼還成了黑手黨呢。
他其實當醫生挺好的。
忽然，那男人偏頭看了過來，眼神銳利，艾莎陡然一驚。
隨即才反應過來，他看的不是她，而是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自然也看見了，雖然不想在休息時間看見老闆，但被看見了總得上前打聲招呼。
他主動上前，微微鞠躬：「boss。」
森鷗外慢吞吞站起身，恢復成往日成熟穩重的形象，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像是什麼都沒發生般道：「我記得你是……織田作之助？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你，今天休息？」
織田作之助：「是。」
他並不緊張，他只是在休息日出來逛逛街，也沒有犯錯，自然也不怕他說什麼。
果然就見首領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而後看向他拎著的購物袋，大包小包好幾個。
因為只有最後拿到手的女童裝購物袋還沒封口，他一眼就瞧見了。
森鷗外：「你是要買衣服送人？」
「是。」
「那你怎麼買這種款式？」
「……這種款式怎麼了？」織田作之助臉上不由得帶出幾分疑惑。
「女孩子怎麼能穿這麼簡單的衣服呢？你看那些小洋裝不好看嗎？」
說著，就扯著織田作之助來到一個嫩黃色洋裝面前，強烈安利。
織田作之助：「……」
不是不給首領面子，而是他覺得咲樂真的好像不需要這種穿著漂亮但卻不實用的小洋裝。
不是所有小孩都是愛麗絲。
當然，甚至對於愛麗絲來說，一件漂亮洋裝可能都不如一塊小蛋糕。
織田作之助跟愛麗絲對上視線。
愛麗絲好像讀懂了他的眼神裡的意思，沉重地點了點金髮小腦袋。
而森鷗外還興致勃勃地拽著織田作之助去看其他漂亮的小洋裝。
甚至還拿下一個放在愛麗絲面前比劃著。
愛麗絲一臉不耐煩，用小腳不停地踢對方小腿。
森鷗外樂呵呵地不為所動。
織田作之助：「……」
看到老闆被打怎麼辦？沒幫忙會不會被穿小鞋？
但打他的是他自己的異能力……
森鷗外完全被眼前這些漂亮小衣服瞇了眼，拉著織田作之助一連串安利的好幾件。
最後實在是推拒不了，他只好選了其中一件結賬。
見狀森鷗外這才滿意一笑。
又給他灌輸了一大堆關於蘿莉是世界瑰寶的廢話。
織田作之助想走，但走不了。
幸好他是個好脾氣的，對待老闆也有對待老闆的態度，一直安靜認真地聽著，好像他在說什麼至理名言。
這種態度就讓老闆心情很好。
還沒等他說完，愛麗絲就已經不耐煩地跑了出去，直奔童裝對面的甜品店。
森鷗外顧不得打招呼，趕緊追了上去，「愛麗絲醬！不要走那麼快嘛，等等我。」
「不要！最討厭林太郎了！」
「愛麗絲醬——」
望著兩人跑遠，艾莎和織田作之助齊齊無語。
好傢伙，真是好傢伙。
真是一點首領架子都沒有。
織田作之助見狀也趕緊離開，生怕等一下首領再回來找他聊關於蘿莉的二三事。
艾莎斟酌了半響，開口：【你這個首領，emmmm……】
織田作之助嘆氣，「今天也是巧了，平日裡我都見不到他。」
說來無奈。
他加入黑手黨這麼長時間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跟首領正了八經的說話。
雖然他是異能力者，但卻是底層工作人員，哪裡有機會見位於港口黑手黨頂端的大boss。
但萬萬沒想到首領跟他在童裝店卻挺有話聊的。
思及此，織田作之助無奈搖頭。
艾莎納悶問：「他不是港口黑手黨首領嗎？怎麼一個人出來？」
這種等級的人出門竟一個人都不帶，就帶個異能力？
不怕被人暗殺了？
織田作之助腳步稍微緩了緩，不著痕跡地示意她看向幾個方向。
艾莎抬眼看去，卻什麼都沒發現，反正到處都是人，熱鬧得很。
就聽織田作之助道：「那幾個方向都有我們港/黑的人。」
艾莎恍然，這就是所謂的暗中保護？
她一個普通人，自然是沒看出來。
而織田作之助以前是殺手，這種隱匿手段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不過雖然她有在資料中了解過森鷗外，還是萬萬沒想到對方對他那個異能這麼黏糊。
織田作之助見艾莎半響沒說話，他也沒多問，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就去了咖哩店。
跟老闆打了聲招呼，他就上樓去看幾個小孩。
幸助他們也沒想到，織田作之助上午剛走，下午就回來了。
幸助他們還挺高興的，雖然一直住在咖哩店二樓，但織田作之助才是他們的監護人，也是最親近的人。
織田作之助一進來就蹲下身，將剛買的衣服全都一一拿了出來，幸助他們一臉興奮。
就沒有孩子不喜歡新衣服的。
倒是最為安靜的真嗣湊近織田作之助小小聲地問：「這些衣服會不會很貴？」
織田作之助摸了摸他的腦袋，「沒關係，我養得起你們。」
真嗣以前的家境不錯，從小就是懂事有禮，不用家人操心，也自己去買過衣服，自然知道這些東西的價格。
真嗣有點不太信，但織田作之助也沒說過自己到底有多少錢，就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
另一邊的咲樂卻是驚喜地咯咯笑了出來。
她比其他男孩子多了兩件衣服。
其他男孩子也沒什麼意見，畢竟是唯一的女孩子嘛，衣服比他們多幾件也是應該的。
咲樂摸著經過森鷗外安利才買下的小洋裙，笑得更加開心了，明顯很是喜歡。
織田作之助見她這般高興，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小孩子好像確實喜歡這些東西。
他又有些莫名的遺憾，自己距離好監護人確實還差了些。
平常因為工作關係將他們放在咖哩店老闆這裡不說，偶爾過來也沒說帶他們出去玩過。
這個玩是指去遠一些的地方，不是就在家門口。
織田作之助覺得完全可以帶他們去其他地方玩。
最好離開橫濱這個城市，去遠一點的地方玩。
再次離開回家的織田作之助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艾莎很是贊同，這當然是好的。
但問題是，【你有假期嗎？】
織田作之助：「……」
這是個問題。
港口黑手黨這份工作說忙也忙、說清閒也清閒。
尤其是織田作之助這種半文職工作，忙的時候恨不得腳打後腦勺，不忙的時候上班就是混日子。
但手機一般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隨時待命。
他這樣的還算好的，看最上面的五大幹部太宰治他們，那才真是一點休息時間都沒有。
就連太宰治這個最喜歡偷懶的一個月也沒幾天能休息。
艾莎一句話就給織田作之助問住了，想了好一會兒，他說：「實在不行等下次休息的時候順便再請兩天假。」這樣一來休息時間就能長一點吧？
艾莎覺得這主意不錯，便沒說其他。
結果他倆誰也沒想到，接下來的兩個多月織田作之助沒有一天休息日，每天都有任務。
等忙完，其他同事也想休息，他也不著急便一拖二拖地又拖了一陣子，好不容易才找了個時間休息順便又多請了兩天假。
假期很順利的就批下來了，還是帶薪休假。
這是因為前段時間太忙，上面給的補貼。
艾莎看了都忍不住嘖嘖出聲，雖然港口黑手黨不是什麼正經地方，但待遇是真的好。
織田作之助很是滿意，特意提前一天就跟幸助他們說第二天要帶他們出去玩。
幸助他們高興壞了，興奮的像是小狗崽兒一樣在房間裡轉圈圈。
織田作之助也有點激動，他活了二十來年，這還是頭一次跟家人一起出去玩。
很是期待。
結果第二天他出門準備接幸助他們的時候卻見穿著黑風衣的太宰治站在樓下，像是招財貓一般笑眯眯朝他揮手。
織田作之助：「……？」
第18章
織田作之助站在樓梯口茫然地看著下方的太宰治，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太宰治輕快地跳了過來，「今天不是說要去玩嘛，快走啊，要不然就晚了。」
織田作之助：「……」
道理我都知道，但問題是你是怎麼知道的？
難不成他之前約了對方，是自己忘了？
織田作之助是個耿直的人，他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問的。
太宰治一臉傷心，「我今天去找你的時候，你同事跟我說你請假出去玩了……你不歡迎我嘛？我只是單純的想跟朋友一起出去玩而已……」
他不知道從哪兒學了一套茶言茶語，幽幽怨怨令人頭大。
織田作之助：「……你有休息時間？」
「當然，我給自己批假了！」
艾莎嘆氣：【算了，看樣子他是不會走的，帶上他吧。】
正好還能有個人幫他看孩子。
五個小孩呢，可不得兩人看著。
而且據艾莎觀察，太宰治雖然成天到晚總是往外倒黑泥，但實際上對織田作之助家的幾個小孩還行，偶爾碰面也是能跟他們說說話的關係。
當然了，太宰治幼稚起來跟幸助他們也沒什麼區別，完全能當成同齡人，溝通起來毫無障礙。
行吧。
太宰治要去，織田作之助自然沒意見，他就當多帶了一個小孩。
於是兩人並肩往咖哩店走去，接幸助他們。
咖哩店老闆一見他們來了就笑道：「來了？喲，太宰也來了。」
太宰治笑眯眯。
咖哩店老闆揮了揮手：「趕緊上去吧，今天他們早早就起來了，興奮的不得了！」
織田作之助露出一個笑容，正準備往樓上走，忽然回頭問：「老闆你真不跟我們去麼？」
咖哩店老闆：「不了，我不喜歡太吵的地方，你們好好去玩，多拍一些漂亮的照片！」
太宰治立刻像是變戲法一般從兜裡掏出照相機，豎起大拇指，「放心，我都準備好了。」
織田作之助閉上嘴，朝咖哩店老闆點了點頭，就往樓上走去。
沒過兩分鐘，一群小孩歡快的腳步聲就響了起來，幸助他們跑的小臉泛紅，一看就是又激動又興奮。
打扮的也分外乾淨漂亮。
艾莎看了都覺得這幾個小孩確實可人疼。
要知道人家這麼小的孩子鮮少能穿衣穿的這麼利索、這麼乾乾淨淨的。
都是一群好孩子。
當然，還有另一個孩子——
「這個水槍從哪裡來的？給我一個唄！」三歲·太宰治蹲下身，理直氣壯地朝另一個小孩伸手要水槍。
真小孩·幸助把□□放在身後，「我不！這是作之助給我買的！」
太宰治立刻跳到織田作之助面前，「織田作，我也想要水槍！」
織田作之助默然無語，真槍他都不知道用過多少次，為什麼還要玩具水槍？
織田作不理解，但還是好脾氣地說：「不遠處的超市就有賣的，喜歡可以買，不過先說好，這次出去玩大概是用不上水槍的。」
他前段時間就跟艾莎商量好了，要去東京最大的遊樂園，那裡玩的花樣多。但進園前會有一個簡單檢查的過程，水槍也不知道能不能帶進去，為了以防萬一，還是不要帶進去了。
聞言，幸助一臉不捨地看著手裡的水槍，猶豫半響還是決定將它放在家裡。
咲樂和真嗣猶豫地看向手中的玩偶熊和圖書，想了想，還是決定給它們也放回去。
優和克己什麼都沒拿，他們倒是有水槍，但根本就沒想帶上。
最後他們還是輕裝上陣，什麼都沒帶就出門了。
而這時候艾莎終於展現出自己的作用。
她也終於發現身為系統在現代社會中的好處。
只要有網絡，她就能任意穿梭在各個地方。
在網絡中她就是無所不能的，中二點的說法就是她就是新一代網絡之神。
但問題是她沒那個閒心去別的地方晃悠。
她本質上還是打從心底認為自己是人，還是很尊重別人的隱私，也不想去看人家的隱私。
雖然是素昧謀面的陌生人，但最基本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別說其他人，就是織田作之助手機中的隱私內容她也從來不看，每天就待在屏保裡，吃吃喝喝睡大覺，從不做多餘的事。
但如果她想要在網上做些手腳也十分簡單。
就比如這次出門，艾莎就通過網絡，提前定了票，找了一條最近最方便的路線，甚至還能在遊樂園周圍的一連串旅店賓館中篩選出性價比最高的一個。
就連遊樂園裡外的吃喝玩樂攻略全都準備好了。
別以為這事就簡單。
有些店面只有廣告打的好，看上去特別棒，其實裡面真正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可這些能瞞住別人眼睛，卻瞞不過她。
她稍微一查就能查出來裡面有多少貓膩。
甚至可以在進遊樂園排隊的時候她也能動動手腳，但織田作之助卻表示這次出去玩時間充裕，不用著急，排隊也沒問題。
艾莎無語，人家裡面也有所謂的『官方插隊卡』，只不過人家用的是鈔能力，她用的是自己本身的能力，怎麼就不行了？
節省點時間，多玩點不好？
——突然覺得自己的思想覺悟趕不上對方，錯覺嗎？
她甩了甩腦袋，既然織田作之助這麼說，她就沒其他意見。
反正排隊的又不是她。
艾莎安靜地看著他們織田作之助像是趕鴨子一般帶著六個『小孩』走了。
是的，太宰治已經十分完美的融入到五個小孩之間。
甚至還能跟他們談論起最近的動漫和遊戲。
艾莎：【……】
就怎麼說呢，完全沒有半點違和感。
織田作之助跟在一群『小孩』身後，看著他們不讓他們亂跑的同時還要跟艾莎商量接下來的路線。
不上路不知道，原來無論他們做了多少準備，也擋不住意外情況發生。
比如說幸助和克己勾肩搭背的跑遠，又或者太宰治跟優因為一款遊戲吵起來而不動地方。
唯有咲樂和真嗣是乖寶寶好孩子，安靜地跟在織田作之助身邊。
艾莎不忍直視地移開眼。
本來帶上太宰治是想著讓他幫忙看孩子，但萬萬沒想到最後還是織田作之助一個人承擔了所有。
艾莎摸了摸心口的位置，突然覺得良心有點隱隱作痛。
很是後悔讓織田作之助帶上太宰治。
【我說，要不然給太宰治扔在這裡吧。】艾莎冷酷無情地說。
織田作之助一雙眼睛都不夠用了，時不時看向這個又看向那個的，偶爾兩個孩子跑跑跳跳撞到別人他還要趕緊上去給人道歉。
確實是有點辛苦，但他臉上的笑容卻一直都沒下去過。
「沒關係，大家開心就好。」織田作之助說道。
艾莎仔細觀察一下他的表情，發現他好像說的是真的。
織田作之助是個十分溫和的人，但實際上他並不愛笑，看什麼都是淡淡的，可他現在臉上的笑容……好像真的很開心。
艾莎果斷閉上嘴。
算了，他高興就好。
***
一路上的雞飛狗跳就不說了，他們一早上出發，磨磨蹭蹭的竟在快晚上才到達東京，就連晚飯都是在車上吃的。
大約因著這一路上折騰的不輕，所以他們下了車就直奔旅館。
這家旅館別看不大，但裡面卻格外乾淨整潔，是一對老夫妻開的，口碑很好。
也是艾莎精心篩選出來的。
幾個孩子年紀還小，一到地方就困的腦袋一點一點的，想要睡覺。
因為身邊帶了幾個孩子，織田作之助便定了最大的一個房間，足夠他們幾個人睡在一起。
幾個小孩在織田作之助的帶領下去洗了澡，然後乖乖上床睡覺，特別聽話。
雖然還沒到遊樂園，但織田作之助卻覺得已經很開心了。
但太宰治完全就是另一種狀態，明明剛剛跟幸助他們玩的時候很開心，可又陡然安靜下來，整個人就像突然斷電一般，自己一個人坐在落地窗前，從背影看上去十分孤獨。
艾莎多看了幾眼，示意織田作之助也看過去。
織田作之助見狀沒說什麼，而是招呼讓太宰治過來沖個涼，然後便出去買了些吃的喝的回來。
他把東西一放，等太宰治洗完出來後，便自己也進去了。
沖個涼，大約十分鐘左右就出來。
出來他就見太宰治還在落地窗前坐著，仰頭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剛洗完還沒幹的髮絲往下滴著水。
織田作之助扔過去一個乾淨的毛巾，「擦擦，不然會生病。」
太宰治將蓋在頭上的毛巾扒拉下來，說：「織田作，你好像媽媽哦。」
媽媽·織田作之助現在已經能淡定的接受了這個稱呼，甚至還能自嘲地說：「可不就帶你們幾個孩子才成了媽媽麼。」
艾莎在他的腦海中大聲道：【男媽媽男媽媽！就要男媽媽！】
織田作之助露出無奈的神色。
太宰治一看就知道23在說話，笑了，「快快快，把23小姐放出來，我也要跟她說話。」
艾莎：【？什麼放不放的？我又不是被關監獄了。】
織田作之助撈過剛剛買的東西，從中掏出一罐啤酒，單手打開塞到太宰治手裡。
閉嘴，不會說話就喝酒吧。
太宰治捧著一罐啤酒：「？」
第19章
織田作之助一行人在東京逗留了三天。
在遊樂園玩了兩天後又去了其他地方逛了逛，這才原路返回。
織田作之助倒是沒關係，反正他已經請過假，他的那份工作也不是非他不可，他回不回去也無所謂，但太宰治就不一樣了。
只這麼兩天時間，他的電話經常有人打過來，哭爹喊娘地叫他回去。
不是這裡出了問題，就是哪裡搞不定，希望他能回去救場。
好像離了他就活不起似的。
每次太宰治都是一聽到對面的聲音就掛斷電話，最後更是直接關機。
後來也不知怎麼回事，那邊好像是找了某個技術大拿，給他手機強行開機又再次聯繫上了。
太宰治：「……」
一臉鬱悶的太宰治只能不情願地接通了電話，聽著電話那邊的熟悉成熟男聲，只能怏怏回去了。
於是最後一天出去玩的時候就少了一個人。
不過這並不算什麼大事，反正他走不走的也不耽誤別人玩。
太宰治可憐巴巴地走了，但艾莎卻覺得跟他同病相憐。
因為這幾天的時間中，艾莎也一直待在系統空間中或者手機裡，不能跟著一起玩。
別人愉快地玩耍，自己在一旁看著，著實痛苦。
因為織田作之助不想讓幸助他們知道23的存在。
並非是艾莎見不得人，而是他們畢竟年紀還小，艾莎的存在又很是特殊，倒是不怕告訴他們，只是怕他們一不留神把她的存在透露了出去。
到時候不管是對他們還是對艾莎都不是什麼好事。
於是織田作之助跟艾莎說話的時候就盡可能的避開幸助他們。
所以別看這幾天一直都是艾莎忙活著，但實際上她一個都沒玩著。
這就很讓人生氣。
——忙活大半天，半點參與感都沒有。
這還是這麼長時間以外頭一次發現沒有實體的壞處。
她鬱悶地躲在系統空間中生悶氣。
織田作之助也覺得有些不太地道，但卻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他還沒哄過女孩子，一時有些為難。
就跟得罪貓主子的貓奴似的，小心翼翼觀察，笨拙的不知應該怎麼辦。
只能每天按時按點的給她換屏保，時刻觀察她的動向。
還在生悶氣的艾莎就漸漸消氣了。
只能默默安慰自己，算了算了，有得必有失嘛。
她現在的工作環境這麼棒，同事也這麼好，有點其他缺憾也是應該的。
這麼想著她就又佛了起來，沒事就在織田作之助的手機裡吃吃喝喝睡大覺。
日子還是很美好的。
幸助他們也因為這次幾天遊玩，跟織田作之助之間的關係又親近了幾分。
如果說之前相處還帶了些拘謹，現在就完全是另一回事，還敢跟織田作之助頂嘴上手玩鬧了。
特別皮。
不過看到這樣的小孩，織田作之助倒是很高興，半點都沒嫌他們過分活潑，反而覺得這樣就挺好的，自己的努力也有了明顯效果。
——小孩肯跟你鬧，才是真的將你當自己人。
反正一句話總結，這三天大家都獲得了快樂。
除了艾莎：）
回來之後織田作之助馬不停蹄地再次進入工作狀態中，幸助他們就好多了，這段時間還在放假，還能休息兩天，過段時間才得繼續去上幼稚園。
短短玩了幾天，大家都像是充滿電回來似的，格外精神。
但艾莎就有點蔫了。
倒不是因為去遊樂園的時候沒玩著，而是她發現最近的生活開始有點無聊了。
雖然每天除了吃喝就是睡覺的日子很滋潤，但時間長了著實有些無趣。
尤其最近這段時間大概已經緩過來那股勁兒，睡覺時間也減短不少，空閒時間就多了，開始無聊起來。
空著的時間幹嘛？
艾莎什麼都不想幹。
但又得說了她以後完成任務還是得回去，回去之後不得有個吃飯傢伙？
可一想到回去就能拿十個億，她就半點動力都沒有了。
她都有那麼多錢了，還要工作？
躺都能躺一輩子。
忽然轉念又一想，不用擔心錢的問題那不就能想學什麼就學什么么，這回不用想為了以後工作，只單純考慮她喜歡不喜歡就行。
這麼一想，她可太痛快了。
於是她就把自己的各種愛好又撿了起來。
她也不用想著樣樣精通，也不靠各種各樣的技能吃飯，就順其自然，來了興趣就學，不感興趣就暫時放到一邊。
可光學東西也不足以打法無聊的時間，她便又『一不小心』跑到織田作之助的電腦裡。
所以某次，織田作之助一打開電腦便看到艾莎在屏幕裡……搓麻將。
織田作之助：「……」
感覺有點微妙。
這麻將到底讓她玩上了。
不過他沒說其他，而是道：「你還能在電腦裡打麻將？」
艾莎在百忙之中回身看他，豎起大拇指說：【那是，水平一級棒！】
說完轉身回去抓了張牌，眼睛一亮，高興地大聲道：【胡了！】
織田作之助看了半響，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雖然之前就想到她能去其他電子設備玩，但沒想到她好不容易動彈一次就是為了玩麻將。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應該誇她厲害，還是說她沒出息。
這種能隨時出入別人電子設備的能力就算放在異能力者中也很是頂尖那一撥，但23卻只想用來搓麻將。
可又不得不說，這樣的23確實很讓他安心。
織田作之助坐在一旁，問：「玩的怎麼樣？」
艾莎剛贏了，所以心情甚好的晃了晃腦袋。
從背影都能看出來她的心情不錯，織田作之助抿唇笑了一下。
他坐下來開始進行今天一天的工作，忙忙碌碌，周圍的同事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因著他的辦工作在最角落，倒是也沒人注意他電腦屏幕裡還坐著一個姑娘。
等他忙完正常的工作後也要出外勤了，他還問了一聲，「我要出門了，你還要在這裡繼續玩？」
艾莎直接一擺手，明顯就是要他不要打擾自己。
織田作之助摸了摸鼻尖，莫名有種被拋棄的錯覺。
他默默出了門。
艾莎在百忙之中回頭看了一眼，卻見織田作之助的背影有點蕭瑟。
她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但她很快就把目光重新落在面前的牌上，【碰！】
織田作之助自己一個人去了任務地點，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今天的時間過的格外漫長。
以前不管怎麼說，都還有艾莎跟他一起，工作的時候還能有個人跟他說說話聊聊天，但現在不行了，人家自己在電腦裡玩的高興，根本就沒陪他一起來。
可能是習慣了艾莎的陪伴，他竟覺得有點寂寞。
哪怕艾莎在他手機裡或者系統空間中什麼都不幹，只是偶爾給他報個時也讓他覺得身邊有人陪伴。
織田作之助嘆了口氣，加快了腳步把剩下工作抓緊時間完成，這才趕緊回到辦公室。
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他連午飯都沒吃，領著便當就回來了。
他走了這麼長時間，還記掛著23沒吃飯，他得趕回去投餵。
結果他一回去就見23不再搓麻將，而是轉頭開始玩另一個遊戲，畫面中的幾個小人正在瘋狂廝殺，各種技能漫天飛，尤其是其中一個走位格外風騷，很是靈活。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23呢？
那麼大的一隻23呢？
23去哪裡了？
他電腦完全就是用來工作的，完全沒有任何遊戲，也就是說現在電腦中的遊戲肯定都是她下載的。
可現在遊戲在這裡，她人呢？
織田作之助有點方，下意識就摸出手機，可一打開手機也沒見到熟悉的人影。
織田作之助皺眉，目光又不由得落在電腦屏幕中正在大殺四方的小人兒，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猶豫一瞬，他輕喊了一聲：「23？」
下一秒，他就見屏幕中那個正在大殺四方的小人沒有停住動作，聲音卻傳了出來，【你回來了。】
織田作之助：「……你現在在打遊戲？」
電腦屏幕中的小人，最後一個大招放出來，順利幹掉對面的敵人。
畫面中立刻出現一個巨大的『Penta Kill』字樣。
艾莎帥氣地甩了個槍花，得意道：【是的，我突然發現不止麻將才好玩。】
織田作之助：「……」
看出來了。
艾莎跟他說了兩句話，便又重新投入到遊戲中。
沒到五分鐘就打贏了這場遊戲。
隊友還好，但對面的敵軍就很是氣憤。
一個又一個的『？』在聊天頻道蹦出來。
艾莎的操作是好，但跟她一樣好的也不是沒有，就當他們運氣背遇上一個大神級玩家好了。
可問題是她簡直就像開了透視掛！無論他們藏在什麼地方，她都能一眼看到，然後給與最狠辣的打擊！
這還能不是開掛？？
聊天頻道中敵友雙方很快就對罵起來，一個說『你TM開掛，等著，勞資這就去舉報你！』，另一個就說『是你沒藏好，被大神發現了，跟掛有什麼關係！』
艾莎不以為意，甚至笑眯了眼。
遊戲真好玩，她下次還要玩！
快落.jpg
圍觀全程的織田作之助：「……」
第20章
艾莎從遊戲中退出來，重新回到織田作之助的手機裡。
織田作之助嘆了口氣，打開手機放在對面，讓她能方便看到自己，然後又打開便當，說：「我本來還擔心你會餓的。」
看她剛剛的模樣，好像白擔心了。
艾莎摸了摸肚子，其實她確實沒有餓的感覺，正常吃飯也不過是習慣問題。
不過他現在這麼一說，她也有點想吃東西了。
她眨了眨眼，看向織田作之助的便當，裡面有魚有蝦有小菜，還有一份米飯，營養均衡，看起來味道應該也很不錯。
艾莎指著他的便當說：【我想吃你的那份。】
織田作之助點頭，用手機拍下便當照片，然後給她設置成屏保，讓她慢慢吃。
艾莎看了眼自己的便當又看了眼屏幕外的，見織田作之助也吃的正香，忍不住笑，「這錢花的可真值，一份便當兩個人吃。」
等等，兩個人？
她現在還算得上人？
艾莎頓住。
織田作之助倒是沒覺得她話裡有什麼不對，而是一本正經地道：「確實，不過你要是想吃別的就說，我可以給你買。」
艾莎應了一聲，彎著桃花眼拿起筷子，啊嗚一口咬上軟嫩的魚肉，味道清淡但勝在口感鮮美。
艾莎低頭開始吃飯。
兩人都沒那麼講究，吃飯的時候也會閒聊。
織田作之助跟她說著今天工作已經結束了，等一下就能下班。
艾莎則跟他說自己剛剛多麼威風多麼厲害，遊戲打得多麼好，值得一句誇誇。
她沒說出來，但織田作之助卻看出來了她的意思。
便道：「看出來了，確實很厲害，不過你怎麼進去的？」
他不擅長玩遊戲，也不喜歡玩遊戲，平常有玩遊戲的時間做點別的事不香麼。
但就算再沒這方面的常識也知道這種遊戲是人在電腦外操控的，她怎麼還能直接進去呢？
說到這裡，艾莎自己其實也說不明白。
當時就打麻將打無聊了，就想換個遊戲玩。
她以前兼職的時候有當過一段時間陪玩，但可能在遊戲上沒什麼天賦，經常送人頭，便沒能再繼續下去。
但認真來說她也是年輕人，自然是喜歡遊戲的，以前沒時間，兼職陪玩的時候也沒什麼心情享受遊戲。
現在終於有空閒也有心情了，可不就得好好玩一次。
本來想著她不能操控鍵盤，那就在遊戲裡想想辦法，但萬萬沒想到遊戲一開始她本人就進去了。
遊戲剛開始還沒熟悉的她到處亂撞，差點被打懵了，好在沒有痛感，要不然她非得當場就跳出來不可。
不過等她習慣操作後，再看這個遊戲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她整個人都進來了……
這代表什麼？
這代表她玩的是全息啊！
所有人都沒玩過的全息！
艾莎整個人都激動了，花了一點時間適應怎麼用自己這具『身體』玩遊戲之後，頓時就亢奮起來，殺入遊戲中，在敵方殺個七進七出。
又因為她本身還是系統的緣故，可以肆無忌憚地『看』到全局，所以說之前對面說她開掛也沒毛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是開掛了，而且開的還是系統掛。
思及此，艾莎吃著飯突然又忍不住彎著眼睛笑，露出一排潔白的貝齒。
織田作之助看了眼屏幕裡的艾莎，受她感染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從沒見過艾莎有這麼高興過。
「很喜歡玩遊戲？」
【遊戲不遊戲的不重要，但這可是全息誒，誰不喜歡呢。】
織田作之助回憶一下全息遊戲的概念，頓時也忍不住露出嚮往之色。
遊戲就算了，他沒興趣，但『全息遊戲』這個詞一出來就真的是太有誘惑力了。
就算是他這個不怎麼玩遊戲的人一聽『全息遊戲』四個字，也忍不住心生嚮往。
艾莎看出他的想法，眼神裡帶上幾分小得意。
她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簡而言之就賺大了。
因為心情好，一頓簡單的便當都被她吃出山珍海味的味兒來。
吃的差不多了她就立刻再次爬進電腦裡。
織田作之助趕緊喊住她，無奈道：「別，我正準備下班，筆記本也是要帶回去的。」
艾莎動作一頓，戀戀不捨地又退了回來。
織田作之助看她剛才那勤快樣，又忍不住翹起嘴角。
他抬手放在唇邊，遮掩住那抹笑意。
艾莎催促，【快快快，趕緊回家，回家我要玩遊戲。】
織田作之助：「……」
突然覺得他現在除了是貓貓的專業餵養員以外還兼職了移動代步工具。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收拾好東西，按照23的要求，快步往家裡走。
一進家門，艾莎就立刻鑽進織田作之助的電腦中，把整個電腦占了個嚴嚴實實。
織田作之助見狀就知道他今天是別想碰電腦了，便只好拿出隨身攜帶的本子，在上面寫寫畫畫。
艾莎繼續在遊戲中嘎嘎亂殺。
這一天的遊戲裡玩家們都遭受到了巨大衝擊，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在遊戲裡這麼靈活，就跟個真人似的，竟還會豎中指挑釁？
遊戲什麼時候更新了？什麼時候出這種動作了？
好酷哦，他們也想要。
但問題是，豎中指這個動作真的不會被和諧嗎？
遊戲什麼時候這麼勇了？
有人把這一小段截取下來放到網上，還引起一陣小波瀾。
倒是遊戲策劃發現之後一臉懵逼地看著這段錄像，回想著他們什麼時候弄出這麼個固定動作。
甚至還抽出幾天時間檢查了一下，結果卻什麼都沒發現，白折騰一場。
當然，這都是後話。
此時的艾莎正在遊戲裡玩的開心。
舉報的也很多。
艾莎最一開始還挺擔心的，生怕真的把自己當成開掛給封了，那她多冤枉。
她可是貨真價實的憑自己的實力贏的，誰能有她這麼拼？玩個遊戲而已，整個人都進來真刀真槍的跟人對砍。
想到這，艾莎又忍不住咧嘴。
——嘿嘿嘿，遊戲好好玩。
艾莎大約又重新找到了生活的熱情，整整一晚上都沒離開電腦。
以至於織田作之助第二天起來第一時間看向電腦，就見艾莎還在裡面歡快地蹦躂著。
「？？？」
這還是那個能不躺著就不坐著的23？
織田作之助驚訝極了，萬萬沒想到竟有一天能看到23這麼勤快。
雖然她是在勤快的玩遊戲，但也算是一種進步吧。
織田作之助很是欣慰。
23終於知道運動了。
艾莎聽到後面的動靜才意識到現在已經天亮了。
艾莎麻利地結束這場遊戲，眯著眼睛看窗外。
明明她都沒有實體，但還是感到後知後覺的累。
她打了哈欠，說：【要上班了？那電腦就讓給你吧，你先用。】
說完，就回了織田作之助的手機裡睡覺。
織田作之助嘆了口氣。
什麼把電腦讓給他，分明就是她玩累了，這才把電腦還給他。
不過他還是好脾氣地回說：「謝謝，睡前用不用再吃點什麼？」
艾莎閉著眼，含糊著說：【等我醒了再吃吧。】
「好。」
織田作之助淡定地帶著電腦上班。
***
艾莎這一覺睡的格外的香，甚至還做夢了。
要知道自從變成系統後，她便再也沒做過夢，今天卻格外稀罕地一連串做了好幾個夢。
夢的都是她在遊戲裡如何大殺四方，攆著人到處跑。
做個夢也挺累的。
艾莎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想著起來之後還能繼續玩遊戲，頓時就覺得生活格外有盼頭。
不對，起來之後應該先吃頓飯的。
她閉著眼，滿足地喟嘆一聲。
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這才是人生啊。
艾莎心情甚好地坐起身，剛準備開口叫織田作之助，告訴他她醒了，結果抬眼就見織田作之助正坐在咖哩店裡，面前擺著一大盤咖哩飯，顏色有點鮮艷，看著就特別辣。
再看外面的天色，天邊一片紅暈，明顯已是黃昏。
怎麼這時候了？
織田作之助下班了？
她這一覺竟睡了這麼長時間。
織田作之助的身邊還坐著太宰治，他正一臉糾結地看著大碗裡的咖哩飯，一副不知道應該怎麼下口的模樣。
看得出來確實是不能吃辣的。
艾莎看了一圈周圍，今天咖哩店裡的客人不少，咖哩店老闆忙的熱火朝天，看起來今天生意不錯。
往常織田作之助一來，咖哩店老闆一邊忙活一邊還能抽空跟他說話，現在就完全沒那個時間。
咖哩店老闆恨不得忙到起飛。
艾莎見不會有人注意到這邊，便開口道：【我醒了。】
織田作之助：「要吃點東西嗎？」
【要，要吃你們的咖哩飯。】
織田作之助拍下來照片給艾莎送過去。
太宰治本來聽見23說話還挺高興的，結果就見她也要吃超辣的咖哩飯。
「真的很辣，你能吃？」
艾莎無所謂地說：【能吃。就隨便吃一口，等一下我還要繼續玩遊戲！】
太宰治眨眼，「玩遊戲？你怎麼玩遊戲？」
艾莎一邊吃飯，一邊興奮地跟他說自己是怎麼進遊戲大殺四方的。
正說的開心，一轉臉卻見太宰治一張俊俏的臉蛋扭曲到變形。
艾莎：【？】
「我好酸。」
第21章
艾莎悶頭開始吃飯。
這不是她第一次吃織田作之助激推的超辣咖哩飯，吃起來沒覺得多辣。
卻又不得不說咖哩店老闆確實有一手好廚藝，能把這麼普通的超辣咖哩飯做的又辣又香，手藝絕對在線。
怪不得織田作之助這麼喜歡，就連她也很喜歡。
相比較她而言，太宰治則完全是伴酸氣下飯的。
酸氣沖天。
大約因為這，就連超辣的咖哩飯他都能吃下去了。
——辣算什麼，能比得上他滿嘴酸味？
吭哧吭哧就幹掉他平日裡根本吃不了幾口的超辣咖哩。
他又端起一杯冰水噸噸噸喝了下去，頂著紅艷艷的嘴唇看向手機中正在吃飯的艾莎，幽幽問了一句：
「你覺得，我有沒有可能變成系統？」
艾莎眨了眨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夢想是自鯊成功？】說著，她看了眼他上衣口袋，那裡面裝著一本不知道從哪裡淘來的自鯊手冊。
太宰治一頓，表情痛苦極了，在兩種選項之間不斷糾結。
一邊想去死後的世界，一邊又想變成系統去玩她口中的『全息遊戲』。
糾結，太糾結了。
世界上為什麼要有『選擇』這種事？
就不能兩全其美？
太宰治整個人往後一靠，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艾莎忍不住笑了。
這副模樣的太宰治看上去比以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好多了。
織田作之助無奈地看了他們一眼，便自顧自吃著飯。
一吃一大口，好像完全嚐不出來辣味似的，吃的特別香。
太宰治仰頭看著天花板，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跟艾莎商量道：「要不然我先變成系統，然後再自鯊？系統自鯊更方便吧，是不是都不會痛？」
艾莎：……
真是鬼才一個，角度堪稱清奇。
不過這話問她做什麼？她又沒自鯊過。
再有，這位太宰治先生也未免想的太好了，什麼都讓他說了，什麼好處都讓他占了。
艾莎直接翻了個白眼，【別想了，就算是系統也是要挑人的。】
反正不會是什麼好處都讓你占了。
太宰治如遭雷劈，眼神幽怨。
艾莎撓了撓臉。
幹嘛幹嘛，幹嘛這麼看她。
這又不是她說了算的事。
艾莎扭過身不再看他，轉而看向織田作之助，目露期待。
織田作之助一下子就明白她想表達什麼。
她想玩遊戲。
可以，沒問題。
因為今天咖哩店人多，他並沒有坐在往常坐的位置，而是坐在角落邊緣處。
不遠處只有一扇落地窗，其他人也看不到這邊的情況，他便打開電腦讓艾莎進去玩遊戲。
艾莎興奮的不得了，但太宰治卻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艾莎在電腦遊戲裡，太宰治在外面看著。
他看著艾莎裡面上躥下跳，只單單看著就知道多好玩。
太宰治手指動了動，突然把手放在鍵盤上按了按，艾莎的動作陡然就不受控制的慢了下來。
艾莎：【？】
太宰治：「！」
竟然還能這樣？？？
艾莎和太宰治都驚呆了。
艾莎停下動作看向屏幕外，眼神犀利。
太宰治的手放在鍵盤上，蠢蠢欲動。
艾莎警惕開口，「你別動，這是我的遊戲，我自己玩。」
太宰治笑眯眯，明明笑容又燦爛又可愛，但艾莎卻覺得不懷好意。
艾莎立刻大聲喊：【宿主，管好你的朋友。】
無辜中槍的織田作之助：「……」
你倆的事情，為什麼要我一個外人來管？
想是這麼想，但他還是看向太宰治，無奈道：「別搗亂。」
「誒——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是在幫23呢。」
被幫的23：謝謝，並不需要。
太宰治手放在鍵盤上，但沒動，跟艾莎好聲好氣地商量著：「試試唄，萬一這樣更好玩呢。」
艾莎覺得肯定是自己一個人更好玩，但看太宰治這副模樣就知道他不會輕易放棄。
她稍微動了動身子，知道自己不是不能掙脫開他的『操控』。
既如此，那陪他玩一局也行。
艾莎給了他一個眼神。
太宰治眼睛一亮，手指便輕快地在鍵盤上跳躍起來。
艾莎適應了一下，很快就能跟太宰治順利配合起來。
其實這樣，也挺好玩的。
大概『自己玩』和『跟別人一起組隊』不一樣的感覺。
太宰治以前沒玩過這種對抗遊戲，但他人聰明，稍微琢磨一下就能玩明白。
沒幾分鐘的功夫兩人就開始逐漸上頭。
大呼小叫聲不絕於耳。
織田作之助：「……」
感覺他的存在十分多餘。
於是他吃完飯後，便跟他們說了一聲要上樓看幸助他們。
結果他說完話，人家倆人玩的熱鬧，誰都沒搭理他。
織田作之助：……行吧。
他轉身離開。
織田作之助走了一會兒後，艾莎這才反應過來似的問：【剛剛是不是有人說話？說了什麼？】
太宰治眼睛緊盯著屏幕，嘴上敷衍，「什麼誰說話？織田作？」
艾莎眨眼。
好叭。
***
織田作之助可不知道樓下的兩人已經徹底把他無視了。
他正腳步沉穩地往二樓走去。
下面的雖然無視了他，艾莎卻也沒忘了他。
在『百忙之中』順便還給他發了任務。
一個是正常的日常相處任務，另一個就是特殊任務——『給孩子們一個愛的擁抱』。
織田作之助有點彆扭。
回憶著想一下，他好像從沒擁抱過誰。
就算是禮貌性的擁抱也沒有過。
抱幾個小孩……好像應該沒問題？
但應該用多大力度？力氣太大會不會抱疼了他們？
他站在原地，皺眉沉思。
本來只是上來看看他們，結果卻被突然告知還有這麼個任務，這讓他有點緊張。
甚至比他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還要緊張。
他緊張地在門口徘徊好一會兒，都沒下定主意進去。
大約也太緊張，完全沒聽見房間內有悉悉索索的聲響。
半響後，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敲門，「我是織田，要進來了。」
說完，推門而入。
下一秒，他就覺得眼前有什麼人撲了上來。
身上的肌肉瞬間緊繃，可等他看清人後，他就立刻放鬆了身體。
就見是幸助等人齊齊撲了上來。
抱大腿的抱大腿，抱腰的抱腰，還有抱胳膊的。
立刻就把織田作之助放倒了。
幸助雙手叉腰仰頭大笑，「哈哈哈抓到你了吧！」
織田作之助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看幾個孩子都露出大大的笑容，回想起他們之前怯生生的模樣，突然有種莫名的感動。
他好像真的把他們養的不錯。
他笑了起來，手上稍微一用勁兒就掙脫開手邊的克己和優，然後長臂一展，將兩人全都抱在懷裡稍微一個用力將兩個小孩舉起來放到一邊。
然後又按照順序把真嗣咲樂和幸助一攬，哈哈笑出聲。
笑聲是難得的暢快。
幸助不服，在織田作之助懷裡瘋狂掙扎，但怎麼掙扎都掙脫不開。
真嗣和咲樂被抱個正著，也嘿嘿哈哈地笑了起來。
周圍的人都在笑，幸助最後也憋不住大笑出聲。
克己和優看他們抱成一團，也忍不住撲了上來，一左一右地從背後抱著織田作之助。
房間裡迴響著他們歡樂的笑聲，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他們身上，猶如世界上最美好的畫卷。
織田作之助覺得心裡被塞得滿滿的。
他的心中一直有個大洞，空蕩蕩的，風一吹都覺得涼颼颼的。
可自從他的生活中有了這群可愛的小朋友，心中的大洞就被他們的歡聲笑語一點點填滿。
讓他連睡覺都更踏實了。
可就在如此感動的時候，他腦海中忽然又出現叮地一聲響。
【恭喜宿主完成特殊任務，獎勵十萬元。現已匯入宿主綁定銀行卡中，請注意查收。】
織田作之助：「……？！」
他驚訝地睜大眼，十萬元可真的不少了。
不算住宿的話，十萬足夠一個人舒舒服服的過一個月，甚至更久一點。
等等，這次的獎勵竟然是錢？
織田作之助忽然感覺懷中一動，他趕緊把懷中的幾個小孩全都放下，又跟他們玩了一會兒才下了樓。
走到原來他們吃飯的位置，織田作之助就見他們還在玩遊戲。
織田作之助想開口說話，想問問23那個獎勵是怎麼回事，可見他們正玩在興頭上，便不好打擾他們。
於是等他們贏了這局遊戲後，織田作之助這才突然出聲問：「23，剛剛的任務獎勵是怎麼回事？」
誰知，第一個回答他話的不是23，而是太宰治。
太宰治像是才發現身邊多出來個人似的，驚的扭頭看他，「織田作？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織田作之助：「……」
艾莎也【……】了。
太宰治可能不太行。
身為港口黑手黨的幹部，身邊來了人他竟然都毫無察覺？
第22章
咖哩店裡人來人往，客人不少，顯得格外有人氣。
而店裡的某個角落裡卻安靜的詭異。
織田作之助和艾莎默默將視線落在太宰治身上。
太宰治理直氣壯：「這麼看我幹什麼，我說的不對？本來就是你突然出現嚇我一跳。」
織田作之助無奈地移開視線，甚至還有點想笑。
大概因為他真的很放鬆才沒注意到周圍的環境、沒注意到他過來，所以才一時疏忽。
當然，也可以證明他剛剛確實玩的開心，專注到甚至都沒注意到身旁。
思及此，他就沒說其他，而是把話題重新拉了回來，跟艾莎道：「剛剛我完成個任務，給了獎勵十萬塊。」
太宰治立刻插話道，「真的假的？什麼玩意就十萬？」
身為黑手黨的幹部他自然是不缺錢的，但究竟是什麼任務讓他上去這麼一會兒功夫就賺了十萬？
太宰治好奇的眼神在電腦和織田作之助之間來回游移。
艾莎眨了眨眼，不答反問，【你不是缺錢？這獎勵對你來說不是好事麼。】
最一開始因為織田作之助和幸助他們雙方感情略生疏，所以她就把獎勵設定為好感度。一來讓他們拉近關心，二來也是為了讓他有個更直觀的認知，讓他知道他做出的努力都是有結果的。
後來他們感情好了，她就覺得應該拿出點實惠的東西。
她這次選擇的是好媽媽系統，雖然這個世界很神奇，什麼樣的能力都有，但不代表好媽媽系統中的獎勵也一樣神奇。
好媽媽系統主要核心還是主打一個陪伴。
家長陪伴、關愛小孩的成長。
本質上是一種十分溫和的系統，沒有任何危險性。
最重要的是對於現在的織田作之助來說，不管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沒錢好用。
有了錢，他和幸助他們才能有更多的選擇。
至於為什麼沒早早把這項獎勵搬出來……
那就是織田作之助的問題了。
他之前一直都太佛繫了，就連兼職也是後來才想到的，她覺得應該讓織田作之助先嘗試著邁出那一步。
現在他寫小說已經有了初步成效，已經試著投過幾次稿，雖然都失敗了，但她覺得這已經是種進步，於是她覺得是時候開通這項獎勵了。
她不是真的要卡著獎勵，而是想先讓織田作之助有換個工作的意識。
現在這樣就好。
她誠實地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沒有半點遮掩。
織田作之助忍不住笑了。
看的出來，艾莎想要讓他離開港口黑手黨的決心有多強了。
雖然她平常不怎麼提起來，但卻無時無刻不再用行動提醒他。
「好的，我知道了，多謝你。」織田作之助誠懇道謝，雖然他現在不缺錢，但總得為以後著想，她給的獎勵確實幫了大忙。
至少他不用擔心萬一以後真的缺錢可怎麼辦。
相當於艾莎又給他找了份穩定且便利的『兼職』，更何況還是他很喜歡的『兼職』。
當然了，他其實更願意把這項『兼職』當主業來做。
在一旁聽了個一清二楚的太宰治終於明白了什麼情況，五官又再次皺成一團。
「你做任務還能拿錢？」太宰治問。
「嗯，不過這也是頭一次。」以後應該會有更多機會。
太宰治的表情更加扭曲，整個人像是被泡在純檸檬汁裡，酸到變形。
「這不就像真人大型遊戲一樣？完成任務還能領取任務獎勵？」
織田作之助遲疑一瞬，點頭，「確實有點像。」
「哪裡是一點像？明明就是一樣的！」
太宰治整個人都不好了，捂著心口往後一倒，像是小孩耍賴一般蹬腿，「過分，實在是太過分了，為什麼這麼好玩的事沒落在我頭上！」
艾莎和織田作之助隔著電腦屏幕對視一眼，齊齊攤手。
太宰治有時候成熟的不得了，比一般成年人還要聰明有擔當，甚至能被評價一句心思深沉。
但有時候的太宰治又跟小孩子一樣，年約五歲，不能再多了。
太宰治見他們完全不搭理自己，就更生氣了。
他鼓著臉滿是怨氣地看著他們，說：「23小姐能不能綁定到我身上？」
艾莎：【……】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話題他們早就說過了。
【並不能。】
太宰治一臉痛心疾首。
「我當不了系統，又當不了宿主，這人生還有什麼盼頭……」說著他不知道從哪裡拉出一根繩子，眼睛一轉，就透過不遠處的窗戶盯上了店外的一棵歪脖子樹。
「那棵樹長得真好，適合上吊。」
艾莎：【……】
織田作之助：「……」
見人要往外走，織田作之助還想伸手拉他。
艾莎卻只覺得頭疼。
她直接又開了一場遊戲，說：【還玩不玩啦？】
太宰治立刻把繩子往邊上一扔，手搭在鍵盤上，「玩。」
拉著了空的織田作之助：「……」
突然覺得他的存在有點多餘。
太宰，原來是這麼好哄的嗎？
眼見為實，織田作之助確定了，太宰治確實好哄。
他跟艾莎配合在遊戲裡贏了一局又一局，在馬上天要黑了的時候，織田作之助要準備回家了，他們的遊戲才告一段落。
太宰治還沒玩夠。
艾莎坐在屏幕中，伸出手掌按在『屏幕』上。
太宰治看著那個小小的手掌，愣了愣，然後伸出一根手指點了上去。
艾莎滿意一笑，【配合的不錯，下次再一起玩啊。】
雖然自己在遊戲裡玩也很開心，但跟太宰治一起玩的感覺也很棒，更重要的是不用她動腦子，只一個勁兒的莽，就很痛快。
太宰治忍不住笑了，「好啊。」
織田作之助站在一旁，像個成熟的大人一般，看著兩個小朋友握手手，依依不捨地暫時離開遊戲。
總覺得自己像個壞人，拆散了一對玩得特別好的玩伴。
但天色已經徹底黑了，這個壞人他是不得不做。
艾莎重新蹦回系統空間，織田作之助關上電腦離開。
他跟太宰治打了聲招呼便抬腿走人。
可不知怎的，艾莎忽然回頭看了眼太宰治。
店裡的燈光明明很亮，但他依然站在陰影處，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卻莫名覺得有點讓人難過。
艾莎突然出聲，【宿主，你回頭。】
織田作之助茫然，但還是下意識回頭，就瞧見了那道孤獨的身影。
那人見他回頭看過來，擺了擺手，看不清表情。
織田作之助好像明白23為什麼叫住他了，他遲疑片刻，說：「今晚要不要來我家住？」
太宰治眼睛一亮，但隨即道：「算了，我還是回我自己的地方睡吧，你家太小了。」
織田作之助住的是單身公寓，真是個不大的房間。
「來吧，正好能跟艾莎繼續玩。」
太宰治立刻跳了出來，「你要是這麼說，那我就一定得去了。」
說完，就樂顛顛地跟上他們。
然後艾莎就跟太宰治開黑開了一整晚。
織田作之助：「……」
兩人的說話聲都很小，但房間一共就這麼大，以他的聽力的敏銳程度，確實給他造成一點困擾。
問題不大，他轉身就拿了個耳塞，睡了過去。
結果第二天一早起來卻發現，艾莎已經睡了，而太宰治早就沒了影子。
織田作之助去了衛生間洗漱，一出來卻見艾莎也睜開眼睛，正睡眼朦朧地打著哈欠。
「太宰呢？他回去了？」
艾莎就嘆氣：【凌晨的時候走了。】
「怎麼走了呢？」
織田作之助疑惑地看了眼沙發，他家雖然不大，但還是有個長沙發的，足夠太宰治睡。
難不成睡的不舒服，就回去了？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工作啊，那邊來電話就給他叫走了。】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便什麼都沒說，開始做早飯。
從決定自己做飯後，他就一直都是自己做著吃。
雖然每週固定去三次咖哩店吃飯是不可避免的，但除此之外，有空的情況下都是在家自己做著吃，至於味道……也就一般，他不嫌棄。
他這邊做著飯，另一邊也要給艾莎『餵食』。
大約因著太宰治離開的突然，她晚上連頓夜宵都沒混上，最後還是等他早上起來。
織田作之助無奈道：「其實你可以自己來的，想吃什麼都能自己換。」
要說之前的他或許沒意識到這一點，但後來他也明白了，艾莎其實是不用他管的。
她在網絡中無所不能，別說只簡單給手機換個屏保，就是給別人銀行卡裡的錢全換走都沒問題。
可以想像這種能力有多可怕。
所以他實在是不明白，艾莎為什麼一定要等他給換屏保。
結果就聽艾莎理直氣壯地回答：【生活需要儀式感。】
織田作之助：「……」
所謂的儀式感在哪裡？
每天餓著肚子等他投餵就是所謂的儀式感？
突然手機叮咚一聲響，來了信息。
艾莎沒去看。
織田作之助打開信息一看，臉上頓時露出一個笑容。
「23，我寫的短篇小說有希望刊登出去了！」
艾莎：【！】
第23章
得知織田作之助這次發過去的文章過了，艾莎當即露出震驚臉。
織田作之助開始寫短篇文章滿打滿算也不過半年時間，結果就這小半年時間的練習就讓他的能力突飛猛進，現在都能過稿了？
這麼厲害的嗎？他可是幾乎從零起步啊。
懵逼的艾莎看著他愉悅地放下手機，又速度飛快地把飯菜做好，端上餐桌。
艾莎：【……你就沒覺得太快了？】
織田作之助點頭，「其實我也覺得實在是太快了，這好像才是第五次，第五次投稿就成功了。」
從第一篇短篇寫完之後他就一直不停的修改，覺得差不多了就開始投稿。
但每次都被打回來。
有的是什麼都沒說就直接打了回來，有的則是給寫了一些評語，或直白或委婉地指點一二，讓他學到很多東西。
他本以為這次也是一樣……
艾莎好像突然不認得他了，看了他好一會兒，感慨道，【你真的很有天賦。】
可能名叫織田作之助的人都有兩把刷子在身上吧。
這算不算是本體給帶來的buff？
艾莎一邊機械地嘴裡塞著東西咀嚼，一邊在心裡默默思考。
織田作之助很快吃完了飯，然後才說：「現在還不能確定下來，剛才來了信息說編輯約我見面談。」
暫定過稿，但還有些後續問題，例如簽約等。
【小心一點，不要讓別人發現了。】
織田作之助知道她口中的『別人』指的是港口黑手黨的人。
他想了想回答說：「其實內部對於兼職管的不算太嚴重，就我知道也有不少人在外面兼職，只要不去敵家對手那裡，或者不幹同職業就行。」
就比如寫短篇這種兼職就是跟黑手黨八竿子打不著的工作。
當然了，如果是想用這種方法往外透露港口黑手黨的秘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艾莎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收拾桌子的時候，織田作之助想了想又道：「不過還是應該注意點，畢竟兼職也不是什麼好事。」
上面確實對這種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還是不要太囂張。
沒有任何一個老闆會喜歡員工兼職做別的。
【也不算兼職，完全可以算是業餘愛好嘛。】
艾莎覺得這真就是個業餘愛好，有人喜歡彈琴，有人喜歡畫畫，自然也有人喜歡寫故事。
沒毛病。
織田作之助不由得一笑。
吃飽喝足，就該去上班了。
大約因為早上的那條信息，讓織田作之助一整天都有了好心情，就連工作的時候都忍不住帶上肉眼可見的愉悅。
相熟的同事見他這副模樣就好奇地問：「是遇到什麼好事嗎？」
織田作之助笑著點頭，「算是吧。」
同事沒探究問因為什麼，而是直接道：「那就恭喜了！」
織田作之助道謝。
但忽然又想到另一個同事，也不知道那位曾經的同事的遺孀現在如何。
想到這，他嘴角的笑意就慢慢淡了下來。
***
下午五點左右，織田作之助早早就完成工作下班。
今天的太宰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工作耽誤了，這一整天都沒來過。
要說以前，太宰治很少在白天過來找他，但自從他身上多了個23系統掛件，太宰治就經常過來。
他有點不放心，便跟人稍微打聽了一下，聽說有個棘手任務讓太宰治走了一趟，這才一直都沒回來。
織田作之助很是相信太宰治的能力，並不擔心他的安全。
知道他現在沒事，他便帶著東西去了早上約好的地方，跟編輯面談。
艾莎一睡就是一整天，完全不知道在她睡覺的時候，織田作之助已經搞定了編輯，簽下合同，他的第一篇短篇小說就正式準備出版了。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織田作之助第一時間跟她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艾莎也很是為他高興。
綁定這位宿主這麼長時間，終於有點階段性的進展。
艾莎一直都覺得織田作之助本身的能力特殊，要是不好好利用就可惜了。
她個人還是傾向於讓他去武裝異能偵探社，雖然不可避免有安全問題，但至少沒港口黑手黨喪心病狂，領導人也不錯。
就連太宰治那樣的都能在那邊混的如魚得水，更別提本就性格很好的織田作之助。
在那裡他能最大限度的發揮自己的能力，不受拘束。
織田作之助以前曾做過殺手，想要讓他徹徹底底融入普通人，也不太容易。
不如去偏正義那一方工作。
應該很適合他。
可說一千道一萬，這些都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如果織田作之助不同意，那說什麼都沒用。
一切都得看他自己的意願。
所以她認為，一些計劃還是要提前準備好的。
就比如先讓他成為一位名副其實的作者，這樣以後不管怎麼說都能有個退路。
當然了，這也是織田作之助一直以來的願望，她只不過讓這個願望提前實現了而已。
艾莎在織田作之助的手機裡，變出無數朵小花花，興奮地雙手往外一揚。
——撒花.jpg
織田作之助見她真心為自己高興的模樣，心裡也很是滿足。
他忽然腳步一轉，說：「走，我們去超市買點東西，回家好好慶祝一番。」
艾莎拿出兩根巨大的『螢光棒』，瘋狂為他打call，【好耶！】
織田作之助再次勾起嘴角。
他到了超市，問艾莎想吃什麼。
艾莎本想說可以直接用網上的圖片，但見他這般高興，便沒說敗興的話。
她確實有想吃的，比如就很想吃水果，尤其特別想吃西瓜，就是那種直接切一半，用勺子挖著吃的大西瓜。
但水果在這裡價格很貴，不是捨不得錢，而是網上水果照片多的很，沒必要買，便道：【你給我做照燒雞排吧，我想吃。】
織田作之助，「不要其他的了？」
【那就再來點關東煮吧。】
織田作之助點頭，又買了一些自己想吃的東西，猶豫片刻，轉頭又去買了一些零食和玩具。
這些是給幸助他們帶的。
他身上發生了好事，也想讓其他人跟著高興一下。
他把給幸助他們買的東西送了過去，然後才回家跟艾莎一起吃飯。
艾莎雖然在『網上』也能吃到好吃的，味道普遍都不錯，但實際上都大同小異。
就算是同一道菜不同人做出來的味道也不一樣。
所以偶爾吃些外面的東西也挺新鮮的，哪怕不好吃也能接受，就當吃個新鮮。
今天的織田作之助可真是大顯身手了一把，一口氣做出來好幾道菜，可又因為實際上只有他一個人吃，所以每道菜的量很少，就顯得很精緻。
兩人面對面吃著飯，吃的都很滿足。
織田作之助心情好，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中，他的好心情一直都沒消失過。
就連太宰治都發現了，還多問了兩句。
織田作之助其實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心情好，感覺生活都更有奔頭了。
雖然還在依然做著自己不喜歡的工作，但卻覺得自己的前方有一盞明亮的燈。
生活有盼頭，便每天都是高高興興的。
就是偶爾會有一點意外情況發生。
就比如說現在。
織田作之助茫然地看著幸助他們幾個小孩，見他們看似不在意，但實則一次又一次撇過來的小眼神……
「你們說幼稚園運動會，要家長去？」他疑惑重複。
幸助低頭踢著腳邊放著的小玩具車，一下子就給它踢得翻了個身，他又趕緊給玩具車反轉過來。
小聲說：「如果你沒空也沒關係，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織田作之助心中嘆氣。
明明都快要把『失望』兩個字寫在臉上，怎麼還能說不去也可以呢。
他剛剛的反問不是不打算去，而是想著他作為五個孩子的家長去參加幼稚園……真的沒問題嗎？
織田作之助接過幸助手中捏著的邀請函。
這是幼稚園發給家長的邀請函，上面很是鄭重地邀請家長一起參與這場運動會。
全篇敬語，沒有一點被冒犯到的感覺，但他都沒太在意，唯一注意的上面有一句話——希望家長陪伴孩子好好玩一次吧。
現在回想一下，這麼長時間以來，除了第一次送他們去幼稚園以外，他好像都沒怎麼在幼稚園露過面。
去看看也不是不行。
但他最看中的還是後面那句——陪伴孩子。
他扭頭看向幸助他們，溫聲道：「當然沒問題，到時候我會準時去的。」
幾個小孩立刻高興起來，圍著他蹦蹦跳跳。
織田作之助也很是高興。
但有個問題，需要家長參加的親子運動會……他一個人忙不過來怎麼辦。
還是說得找個人幫忙？
織田作之助開始琢磨起人選。
第24章
陽光幼稚園門口。
今天的陽光幼稚園格外熱鬧，門口的家長們都是扎堆兒過來。
大家都知道今天是過來幹什麼的，所以穿的都是休閒服飾，再不濟也是方便活動的衣服。
各個笑容滿面，張口就是我家小孩如何如何。
但有一個少年卻站在其中顯得格格不入，穿著黑風衣，手上身上綁著繃帶，像是受了傷。
今天過來的大多都是家長，也都是家裡有孩子的人。
見男孩瞧著年紀不大，就有人上前詢問，問他這是什麼情況，要不要去醫院之類的云云。
男孩瞪大了眼，然後笑眯眯擺手：「沒事，我就是喜歡這種打扮。」
幾個問話的家長就沒再說別的了，只是善意地笑了笑表示理解。
年輕人嘛，就喜歡與眾不同。
這可能就叫個性。
太宰治沒把他們的詢問放在心上，依然看向遠處，像是等什麼人。
直到另一個穿著淺棕色外套的男人遠遠走來，他才道：「織田作你怎麼才來？」
織田作之助看了眼時間，「我好像沒遲到。」
明明就是他來早了。
太宰治撇嘴，「你看看人家家長，都來的比你早，你也好意思來這麼晚。」
他看了一圈周圍，好像確實是自己來的有點晚了。
織田作之助明明沒遲到，但忽然也有點著急了，就拉著太宰治往幼稚園裡走，道：「那我們就趕緊進去吧。」
這時候太宰治反而不動了，說：「等等，等等，還有人沒來。」
織田作之助：「？」
誰？
誰還沒來？
他明明就只叫了太宰治來著。
不管是學校還是幼稚園的運動會他都不是很了解，但大致也能想到是做一些需要家長和孩子一起合作完成的小遊戲，他怕自己一個人不夠用，就請了正在休息的太宰治。
原本他是打算請咖哩店老闆的，但最近店裡的生意特別好，一個人本就忙不過來，更別提休店一天來運動會了。
所以他便請了太宰治。
但也就只請了他，還會有誰過來？
太宰治一手放在額前，踮起腳尖左看右看，嘴上說著：「你不是怕人不夠嘛，我就又給帶來一個。」
織田作之助：「……」
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忽然就覺得遠處有個熟悉的人過來了。
他仔細一看，竟是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壓低了帽檐，一路走過來很是彆扭的樣子。
他走近，皺眉盯著太宰治問，「怎麼回事？什麼特殊任務？」
他左右打量一下，怎麼看都不覺得會有什麼特殊任務在幼稚園門口。
畢竟就算是無惡不作的港口黑手黨也會格外注意避開學校幼稚園之類的地方。
太宰治對他的惡劣口吻毫不在意，伸出一隻手，微微彎腰，做出請的姿勢：「噹噹當！今天的特殊任務就是參加小朋友們的運動會——」
「意不意外？高不高興？驚不驚喜？」
太宰治笑容燦爛。
織田作之助單手捂臉。
被忽悠過來的大冤種中原中也：「！！！」
他簡直要氣炸了，這算是哪門子的特殊任務？！
中原中也立刻快走兩步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子，怒氣沖沖，「太宰！」
太宰治立刻打斷：「誒在呢。小點聲，這可是在幼稚園門口，可千萬別吵到小朋友。」
中原中也用餘光掃了一圈，果然見有幾人投來好奇的視線。
這種沒有任何含義、單純好奇的眼神，卻忽然讓他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好像確實不應該在這種地方大吵大鬧，嚇到小孩子就不好了。
他不由得放下手，清咳一聲。
一直在一旁看著，一句話都沒說的艾莎：【……】
她就知道，中原中也一旦跟太宰治對上，一定是中原中也吃啞巴虧。
不為別的，只單純因為中原中也是個好人——幹不過不要臉的。
織田作之助又是想笑，又是無奈。
織田作之助：「這是個意外，你要有事……」
「有事沒事都留下，反正少了一個你港/黑也不會倒閉。」太宰治打斷他的話。
織田作之助懵逼，他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我的意思是……」
「織田作的意思是反正來都來了，也不差這麼一時半會兒的，要是中途有事你再走唄。你忍心讓小孩子失望嗎？」
織田作之助：「……」
中原中也見太宰治這般差點沒氣笑，「你是不是當我傻？」
一次又一次地打斷織田作之助的話就算了，還說了一堆冠冕堂皇的廢話忽悠就他，真當他是傻的不成？
太宰治露出震驚臉。
就差直接說出來——你怎麼知道？
中原中也青筋暴起，周身紅光一閃。
太宰治立刻伸手按在對方手上，瞬間讓他周身的紅光消失了。
中原中也卻也不是好惹的，另一手立刻握住對方的手腕，剛準備用力，卻聽不遠處傳來幾個小孩子嘰嘰喳喳的聲音。
「是作之助！」
「他來了嗎？」
「來了來了！」
「作之助！站在那裡做什麼，快進來！」
中原中也抬頭看去，就見圍著幼稚園的彩色柵欄後露出一排小腦袋，可可愛愛地往這邊探頭探腦地看。
中原中也這個人雖然是混黑的，手上也沒少沾人命，性格也不是很好。
但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港/黑僅剩的良心之一。
他從小就生活在鐳射街貧民窟中，雖然也有曾被同齡人背叛的經歷，可他卻依然願意善待小孩老人和女人。
所以一看到後面的幾個小孩，他的氣勢立刻就弱了下來。
太宰治趕緊道：「看見了？他們就是織田作家的小孩，他一個人真忙不來。」
中原中也數了數，一共五個小腦袋。
確實不太容易。
中原中也猶豫了一下。
就這麼一猶豫，太宰治就直接拉著他走，「來吧來吧，正好就缺你一個。」
中原中也並不是不能掙脫開，只不過不想搞出大動靜兒，便半推半就地進去了。
織田作之助看著兩人走在前面的背影，一時間覺得腦殼又開始疼起來了。
不是他看不上中原中也。
事實上，他還挺欣賞中原中也的，有實力有膽氣，明明是個黑手黨，但卻又奇怪的上尊老下愛小的。
只是這樣……真不合適。
幸助他們看著兩個帥氣的大哥哥迎面朝他們走過來，一時還有點懵，其中一個是他們認識的太宰哥哥，另一個就完全不認識了。
織田作之助見幾個孩子都懵了，連忙上前道：「這個是太宰哥哥，你們認識的，另一個是中原哥哥，今天過來幫忙的。」
幾個孩子齊齊仰頭望向兩個大哥哥，拉長了聲音打招呼：「中原哥哥——太宰哥哥——」
中原中也僵硬地點了下頭。
太宰治一點都不喜歡小孩，但對於織田作家的幾個小孩還是多幾分耐心。
這不是看在織田作之助的面子上，而是這幾個小孩本來就很乖巧，就是熊也熊不到他身上，逗弄起來也很好玩。
太宰治蹲下身跟幸助他們打招呼，「你們好，今天有沒有帶水槍？」
幸助幾個男孩子瞪大眼睛警惕地看著他。
幹什麼？要搶水槍？
太宰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中原中也只覺得丟人，再次壓低帽檐，擋住視線，來個眼不見為淨。
織田作之助又忍不住笑了，剛想上前說點什麼，忽然就聽遠處傳來廣播聲。
說的是運動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請各位小朋友和家長快快準備起來。
織田作之助一聽就趕緊帶著幾個『小朋友』過去了。
——嚴格來說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還未成年，說一句小朋友……好像沒問題？
思及此，他嘴角微微一抽，到底是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過去了。
幾個孩子因著感情好，又是同年上幼稚園，都在一個班級，所以他們一群人過去的時候十分吸睛。
不少人都好奇地扭頭看過來。
其實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非常有名，尤其是在暗世界更是名氣大的很，但見過且知道他們身份的人卻少之又少，所以他們出現在這裡倒是也沒引起多大注意。
大多人只是單純好奇，這三個家長怎麼都這麼年輕？
織田作之助被一群家長盯著，最一開始有些僵硬，但很快就融入一群家長中。
太宰治則跟幾個小孩玩。
就是咲樂好像更喜歡中原中也，總是怯生生地望著他。
中原中也：僵硬.jpg
但沒過一會兒他就從這種囧況中出來了，因為那邊很快就又廣播說參加過小河遊戲的家長和小朋友要準備了。
幸助立刻蹦了起來。
織田作之助也回頭。
所謂的過小河遊戲就是家長與孩子利用三塊紙板，以最快的速度到終點，期間家長和孩子的腳不能接觸地面，先過到達終點的獲勝。
很多參與遊戲的家長和小朋友都過去準備了。
織田作之助也想過去，但被太宰治攔了下來，努了努嘴說，「讓中也去，他沒問題。」
幸助也是個自來熟的，聞言就拉著中原中也走。
中原中也被拉手，整個人都僵住了。
周身的紅光若隱若現，等到起始點準備的時候，他不自在地活動兩下肩膀，僵硬地一腳踩在紙板上。鞋邊紅光閃爍，再抬腳的時候，紙板就像是黏在鞋底似的，完全沒掉下來。
幸助：「！！！」
織田作之助：「……」
艾莎：【……】
太宰治：「我就說他適合這個遊戲吧哈哈哈哈哈哈——」
第25章
今天陽光幼稚園來來往往的人多的很, 艾莎也沒打算彰顯存在感，便安靜如雞地待在系統空間中看熱鬧。
本來還覺得今天或許會很無聊，但現在看起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這才這麼一會兒功夫樂子就已經夠多了。
艾莎無語地看著中原中也用自身帶的異能力——重力，將紙板牢牢貼在鞋底。
好傢伙，真是好傢伙，萬萬想不到重力還能這麼用的。
這下好了都不用三個紙板, 兩個紙板就能走到頭了, 他們在這個項目裡絕無對手。
勝利絕對是屬於他們的, 作弊作的無所畏懼！
艾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聽著23的笑聲，織田作之助也忍不住捂了捂臉，不過他還是很快走過去, 小聲跟中原中也道：「在這裡就不要用異能了。」
一來異能力的概念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為了不引起恐慌還是盡量不要外露。
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一個幼稚園運動會的比賽, 真的真的真的用不上異能力！這不是明擺著欺負別的小朋友嘛。
不至於，真不至於。
中原中也：「……」
一旁有看到這一幕的小朋友驚嘆地哇了一聲, 可可愛愛地蹲下身歪頭看，「大哥哥鞋底黏了膠水嘛？」
中原中也立刻收了異能，紙板吧唧一下就掉了。
當裁判的幼稚園老師也奇怪地看了一眼，但又見紙板掉了下去便沒當回事。
中原中也皺著眉一臉不耐, 但還是點頭應了織田作之助的話。
行叭, 不欺負小孩。
遊戲才開始準備，有不少家長都過來拿三塊板子嘗試著要怎麼能更快到達終點。
中原中也看著周圍人忙忙碌碌, 很是迷茫。
這麼簡單的遊戲，這麼短的路線……
難點在哪裡？
有什麼好玩的？
可這麼想著, 瞥見幸助摩拳擦掌戰意高昂的眼神，他嘆了口氣, 低下頭問他：「想贏？」
幸助用力點頭，這不是廢話嘛，玩遊戲哪裡有不想贏的。
玩遊戲就是要贏！
中原中也：行吧。
這個遊戲本來就應該是親子兩人配合，但中原中也看了一眼後便蹲下身，道：「你上來，我背你過去。」
遊戲規則也沒說不讓背孩子。
其他家長一看還能這樣，連忙也試著把自己家的小孩往背上背。
那邊已經開始倒計時準備，幸助小腿一個使勁兒就跳了上去，雙手牢牢抱著他的脖子，大聲嚷嚷，「中原哥！衝呀！」
中原中也嘴角卻帶出鋒利的笑意，「哦！那你可要準備好了。」
「哦——！」
那邊□□聲一響，周圍的氣氛立刻火熱起來，嗷嗷叫著「加油」「衝呀」之類的呼喊聲。
中原中也比別人慢了半拍，沒動作，反而先將三塊板子往外一扔。
幸助著急啊，怎麼扔了那麼遠？踩不到啊！
結果還沒等他出聲，就見三塊板子已經飛出去老遠。
其他人見狀也懵逼，這人不會是聽錯了規則吧？
難不成以為紙板到終點，他就贏了？
中原中也：「抱緊了。」
幸助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只下意識就抱緊對方的脖子。
中原中也皺眉，這個動作實在是太敏感了，讓他不由自主地就想反擊。
但他忍了下來，準備了一下直接跳了過去，嗖地一下就蹦到第一個紙板上，半點都沒出線。
一下就領先眾人老遠。
咲樂他們見狀立刻更加激動，歡天喜地地大聲喊：「好棒好棒！中原哥哥加油加油！」
幸助也差點興奮地跳起來，不過還是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出聲不能打擾。
在這麼激動的時候，他都憋著氣，憋的小臉都紅了。
太宰治見中原中也一臉不自在的模樣更是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
——嗯，一副只活今天的模樣。
艾莎看了他一眼，如此評價道。
另一邊，中原中也直接三個大跨步，硬生生的跳到了終點。
眾人陡然一靜。
然後就是巨大的歡呼聲，「厲害！太厲害了！」
中原中也放下身後的小孩，鬆了口氣，覺得被人從背後摟著脖子還得忍著不能反擊，實在是太辛苦。
可剛給人放下，幸助又突然跳起來抱了抱他，大聲嚷嚷：「中原哥你真的太厲害了！辛苦啦！」
說完就樂顛顛朝咲樂他們那裡跑去，分享自己得了第一的好心情。
太宰治也欠欠地湊到中原中也跟前，拍著他的肩膀，一副誇獎下屬的模樣，「不錯嘛中也。」
本來中原中心情不錯，就算只贏了這麼個小遊戲也覺得挺開心的，但轉頭就對上了太宰治的燦爛笑臉，他本來美好的心情瞬間down了下來。
他拍開太宰治的手，不爽道，「走遠點，我不想在這裡跟你動手。」
太宰治臉上笑眯眯，剛開口想說什麼，另一邊的廣播就道：「通知，參加兩人三足的小朋友和家長要準備起來了哦。」
克己立刻跳了起來，抓著織田作之助就要跑。
中原中見狀趕緊就給太宰治推了過來，「快，帶他去。」
這位也是眼熟的，上次還一起出去玩了。
克己也不挑，「誒」了一聲，抓著太宰治就跑了。
太宰治：「……」
這回換成中原中也囂張大笑。
織田作之助和艾莎默然無語。
明明只是一個單純的親子娛樂活動，但沒想到發展卻是這般搞笑。
艾莎嘆氣。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兩人一碰到一起，智商直接降到三歲。
幼稚的不得了。
想是這麼想，但她還是笑眯眯地看了過去，一眼就瞧見克己特別主動的彎下腰將他和太宰治兩人的腳腕用布帶綁在一起。
克己仰頭跟太宰治說著什麼。
太宰治剛被抓了壯丁，臉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只是時不時地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
艾莎猜他一定在想：就這麼簡單的規則還用再重複說一遍？
思及此，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而克己完全不在乎身邊大哥哥是個什麼想法，一直盯著終點，雙眼冒火，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
艾莎在系統空間中忍著笑道：「你家這幾個小朋友好勝心都挺強的。」
織田作之助沒有回話，只是笑得分外滿足。
在他看來，幸助他們都是好孩子。
而一旁的家長們還在聊天，見這五個小孩，立刻又把目光落在織田作之助身上，說話之間就把他也帶了進來。
織田作之助是真的不太會跟人聊天，雖到不了笨嘴拙舌的程度，但確實不是善談的類型。
但因著這些都是孩子家長，談論的都是自家孩子的問題，他就不知不覺地聽了進去。
「我家孩子從小就喜歡那些小零食，不喜歡吃飯，煩死了。」
「我家的也是，就喜歡吃肉，不喜歡吃魚也不喜歡吃青菜，每次我都要費好大的勁才能讓他把東西吃了。」
織田作之助：我家孩子就從來不挑食，給什麼就吃什麼。
「還有家裡的玩具，前段時間還喜歡奧特曼，現在就又喜歡假面超人。家裡一個又一個的買，可買完就喜歡一陣子。」
「可不是，買完回來就往家裡隨便一扔，每天我要好一頓收拾，我都想請一位阿姨了。」
織田作之助：我家孩子從來不亂要玩具，玩了什麼東西他們也會自己收拾。
「前兩天下了一場雨，外面地上有不少水坑，我帶她出去玩的時候她就一個勁兒地往水坑裡蹦躂，弄得滿身都是泥！」說話的年輕媽媽氣的直揉心口。
「現在的小孩子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奇奇怪怪的，自從有了小孩之後，我都覺得自己老了不少。」
織田作之助：我家的就不會，他們都很愛乾淨，從來不踩泥坑！嗯，只是偶爾打水仗玩水槍而已。
他一直安靜地聽著別人說話，默默在心裡接話。
從別人家小孩那裡找到了自家小孩一大堆優點。
心中分外驕傲。
雖然他不善言辭，但不是真的情商低。
就算他很想炫耀自家孩子，但也不會直剌剌地說出來、惹人討厭。
尤其周圍還有這麼家長在。
織田作之助突然覺得有點憋的慌。
他家這麼好的小孩怎麼就不能炫耀呢。
於是艾莎就遭罪了，他在心裡叭叭，情緒波動難得的大，全都讓她聽了過去。
艾莎：心累.jpg
她記得原來的織田作之助不是這麼不矜持的人啊。
就在艾莎努力屏蔽織田作之助炫耀自家小孩的聲音時，突然聽到遠處傳來□□開響的聲音。
那邊的兩人三足比賽已經開始了。
艾莎立刻看了過去，就見克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在槍響的一瞬間就飛了出去。
帶著太宰治一起，飛了出去！
等等？
飛……出去？
艾莎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懵逼看著不遠處被克己硬生生拖出去的太宰治。
她甚至還能看清太宰治同樣懵逼的表情。
【……】
織田作之助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中原中也猖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活該！」
幸助他們才不管那個，眼中只看得到克己衝到了最前面。
立刻大聲的歡呼：「克己你太棒了！加油衝呀！」
險些被帶的大頭朝下的太宰治：「……」
——你們是一點都不關心我啊。
第26章
氣/槍/聲一響, 艾莎就懵逼地看著克己帶著太宰治一路狂奔，一時都不知道應該露出什麼表情。
只是頭上忍不住冒出一個又一個的問號。
太宰治就算不是武鬥派但也是五大幹部之一，不至於這麼虛吧？
艾莎想了想, 拉開了克己的個人面板。
姓名：克己
體質：9
力量：10
速度：11
智力：5
魅力：6
對監護人好感度：92
這一看就看明白了，克己在速度上是天賦異稟，天生速度快，看樣子爆發力也不錯, 怪不得能直接拖著太宰治就跑, 好懸沒給人拽個跟頭。
當然了, 作為一個偏心眼的統，她要堅定立場。
——這一切都不是克己的問題，全都是太宰治的錯。
都是他太大意了, 才讓克己有機會拖著他跑。
而事實上也差不多是這樣，太宰治雖然在港口黑手黨中不屬於武力派, 但那也是相比較而言，他本身實力真的不差, 十分能打。
只是因為周圍的環境令人放鬆，又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才讓克己出其不備地帶跑了。
等反應過來後，他立刻跟上了克己的腳步, 半抱著克己, 咚咚咚幾個大步就跑到了終點。
果不其然的第一名。
織田作之助露出一個笑容。
但一旁的家長們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其中一個年輕媽媽神色古怪地看著他，猶豫著道：「剛剛那兩個……是你的朋友？」
織田作之助一愣, 隨即點頭。
年輕媽媽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了他半響，忍不住開口道：「這就是個簡單幼稚園運動會, 還用得著請外援？」
織田作之助：「……？」
艾莎看著那位年輕媽媽崩潰的臉上寫著幾個大字——「要不要這麼拼啊？」
頓時笑出了聲。
織田作之助這才明白過來怎麼回事，連連擺手, 「不是，我沒有。」
年輕媽媽眼神越發無語，好勝心強沒什麼大不了的，承認就好了不用解釋。
織田作之助見狀趕緊道：「我家五個孩子，我怕自己一個人不夠，這才又叫了兩個朋友過來幫忙。」
年輕媽媽眨了眨眼，懵逼臉。
五個孩子？
這得多能生？
就算國家鼓勵生育，也不至於直接生了五個吧，更何況小伙子還這麼年輕。
她的神情太過直白，織田作之助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麼，便又補充一句：「他們都是我領養的。」
說是領養，也就是說這群孩子都已經沒了父母。
年輕媽媽一愣，隨即漲紅了臉，手足無措地說：「抱歉，我、我不是故意……」
織田作之助笑著打斷她的話，「沒關係，他們現在過得很好。」
附近幾個人也隱約到了他們的對話，其中一個留著板寸頭的男人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真是厲害，養幾個孩子不容易吧？這樣，我們留個聯繫方式，要是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就言語一聲。大忙幫不了，但小事還是能做一些的。」
「對對對，我也留電話，有事就聯繫我。」
「還有我！」
附近的家長不少，聽到他們說話的全都主動過來交換了聯繫方式。
這個幼稚園雖並不是多高端的幼稚園，可入園價也不便宜，能來這裡的大多都是家裡不差錢的，心性也都不錯，見人家自己一個人就領養了五個孤兒，也願意搭把手。
織田作之助不太擅長拒絕別人的好意，只好跟人交換了聯繫方式，心情複雜。
他在那邊跟人交換聯繫方式，另一邊的太宰治也已經結束了遊戲，正在跟中原中也掐架。
倆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多矛盾，見面不是吵就是打。
現在的他們還顧忌周圍這麼多人，沒打起來，只是單純用語言攻擊對方。
幸助他們也是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恨不得在有一旁搖旗吶喊。
幸助剛才跟中原中也搭檔，所以對他很有好感，自然而然地站在中原中也身邊。
克己則剛剛跟太宰治合作，便站在太宰治身後。
優和真嗣咲樂在一旁看兩人吵架看的開心，笑得前仰後合。
什麼『青花魚』『蛞蝓』『繃帶精』『小矮子』之類的詞彙瘋狂往對方身上甩。
織田作之助那邊剛擺脫熱情的家長們，一扭頭就見到了這一幕。
趕緊快走兩步，將幾個孩子全都帶走。
並嚴肅囑咐：「不許跟他們學不好的話。」
幸助他們睜著一雙純良的大眼睛看著他。
織田作之助抹了把臉，這可真是……
他扭頭看向中原中也和太宰治。
雙黑·三歲不能再多·太宰治/中原中也：「……」
好像確實不應該在小朋友面前什麼玩意都往外說。
雖然他們不覺得小孩就能什麼特權，但人家確實年紀還很小，說話都帶著奶氣。
這就尷尬了。
倆人對視一眼，然後又嫌棄地撇過臉。
——誰要跟這個傢伙一樣！
艾莎見狀都不由得感慨一聲，果然是相愛相殺的一對『好搭檔』。
織田作之助又感覺到了熟悉的疲憊感。
今天的他時常感到疲憊，但奇怪的是這種疲憊感並不是幸助他們帶來的，而是太宰治帶來的。
他總有種感覺，好像自己不是領養了五個小孩，而是六個。
忽然，遠處傳來又一聲廣播，「參與袋鼠跳的家長和小朋友們要準備囉。」
真嗣立刻眼神亮晶晶的看向織田作之助。
「我想跟作之助一起。」
「好。」
織田作之助眼看著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走了過來，點了點頭，便站起身拉著真嗣就過去了。
真嗣難得的高興，走起路的時候都不穩重了，蹦蹦跳跳的。
袋鼠跳遊戲規則是家長穿上大袋鼠裝，小孩從前面抱著家長的脖子，家長帶著小孩一路跳過去，最快達到終點的獲勝。
這種小孩不太費力，只要安靜待著就可以的遊戲，確實是真嗣能喜歡的。
織田作之助穿上誇張滑稽的袋鼠裝，已經準備好了。
另一邊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過來了，雖然倆人中間隔著幾個小孩，但確實是一起過來的。
太宰治蹲在一群小孩子中間，握拳，「織田作，加油！」
完美融入一群喊加油的小孩之中。
中原中也倒是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神色淡淡地打量著周圍，好像在研究什麼新鮮東西似的。
織田作之助移回視線，看著前方，順便還拍了拍真嗣，讓他不要這麼緊張。
他跟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不一樣，他認為遊戲嘛，最重要的就是參與感。
所以當遊戲氣/槍/響了之後他就不緊不慢地蹦了出去。
速度不快也不慢，也沒有太重的勝負心。
但他畢竟曾經是殺手，身體素質都是頂尖的，所以就算他沒怎麼努力，也同樣獲得勝利。
真嗣高興的臉蛋紅撲撲的，織田作之助也忍不住笑了。
今天，真的是很愉快的一天。
什麼都不用想，跟幾個小孩做做遊戲，順便回憶一下童年。
沒想到他小時候沒玩過的遊戲，現在倒是玩上了。
他看著真嗣朝幸助他們跑去，快活地跟他們嘰嘰喳喳說著什麼。
織田作之助突然道：「謝謝你，23。」
艾莎打了個哈欠，【不客氣。】
織田作之助和幸助他們的相處，本身就是互相治癒的過程，有什麼可謝的。
下午五點的時候，幼稚園的運動會才正式結束。
小孩們玩的高興，家長們也玩的很高興。
走出幼稚園的時候互相打著招呼。
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織田作之助的人緣格外的好，跟他打招呼的人特別多。
而另一邊，小孩子特別喜歡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離開的時候也要跟他們說一聲。
口上叫著太宰哥哥和中原哥哥，都很是親暱。
好像只一天時間就結下了深厚感情。
中原中也性格很好，但因為看起來比較兇和身份的原因很少有人主動接近他。
現在卻有這麼多小孩都很是親近他，就讓他有點手足無措。
他別彆扭扭地跟他們打招呼，還叮囑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說完，一扭身就見太宰治正在跟織田作之助說話。
「為什麼家長只跟你打招呼，跟我打招呼的都是一群小屁孩？」
「大概是因為我剛剛跟他們換了聯繫方式，所以才會特意過來跟我打聲招呼吧。」織田作之助嘴角帶笑，顯然跟他們說話很開心。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為什麼跟我打招呼都是一群小屁孩。」
織田作之助：「……」
這個他能怎麼說？說他也就小屁孩那種程度，所以才引得小孩跟他親近？
正猶豫著呢，就聽他又道：「中也那傢伙是應該的，畢竟他就是個小矮子，跟小屁孩很相配，但我怎麼能跟他一樣……」
織田作之助臉色陡然一變，看向他的身後。
太宰治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回頭一看，就見中原中也怒氣沖沖地幾乎是瞬移過來。
下一秒就扯住他的領口，咆哮聲在他耳邊響起：「喂——你個混蛋青花魚說誰小矮子？！」
太宰治露出安詳的表情。
織田作之助：「……」
艾莎在系統空間中笑到頭掉。
第27章
直到幼稚園運動會過去了好長時間, 織田作之助還能回想起太宰治跟中原中也在幼稚園門口打的那一架。
當時人都走的差不多，剩下的那些人見倆□□腳相加還想勸架來著，還是他硬是將人勸走了。
——他怕誤傷這些好心人。
一旁圍觀的小孩子們大呼小叫著『好厲害』之類的, 沒有半點緊張，像是看熱鬧。
他很無奈，家長們也緊張的不得了，小孩子倒是無知者無畏。
而他們堵著門口, 下班的老師們都不敢出來了。
最後還是中原中也臉皮更薄一些, 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人, 衝着太宰治豎起中指，便大步離開。
太宰治跟中原中也比就相對來說就更脆一點，雖然不至於鼻青臉腫, 但也多了隻熊貓眼。
就這樣他還不住的哈哈大笑，也不知道有什麼可笑的。
當時的織田作之助只有一個感覺——哭笑不得。
最後太宰治也是笑著回家的。
可也不知道為什麼, 織田作之助頭一次目送他背影的時候沒感覺到孤獨。
而自從那次幼稚園運動會後，好像他跟中原中也的關係也親近了幾分, 甚至偶爾還能聽中原中也問起幸助他們。
這日，織田作之助抱著一個大紙袋，裡面裝著剛從超市買的東西，心情甚好地走在路上。
他耳中帶著一副藍牙耳機做掩飾, 跟艾莎道：「要是一直能這樣下去就好了。」
艾莎哼哼哈哈地應付著。
想的挺美, 港口黑手黨這個名字就注定引起腥風血雨，怎麼可能安靜得了。
他覺得好, 可森鷗外那種野心家可從沒有安靜過。
艾莎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的那個名叫安吾的朋友有聯繫過你嗎？】
「沒有,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聯繫過我們，我有點擔心他。」說起他來, 織田作之助語氣有些擔憂。
艾莎沒吭聲。
人家且忙著臥底呢，怎麼可能聯繫你。
忽然，織田作之助腳步一頓，像是看到了什麼似的的，眼神定在不遠處。
艾莎也好奇地看了過去，就見一個銀髮穿著和服的男人。
這年頭，女士穿著和服在街上走來走去的不少，但穿著和服走在大街上的男人卻並不多見。
再加上筆挺的腰背，凌然的氣勢，一看就知道這不是普通人。
【你熟人？】艾莎問。
織田作之助露出回憶般的表情，「是熟人。」
話音剛落，前方的男人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站住腳，回身望過來，嚴肅的面容上沒有絲毫波動，只在看清織田作之助的模樣後露出些許恍然的神色。
「原來是你啊。」銀髮中年男人這麼說了一句。
「好久不見，福澤先生。」
艾莎發現，他說話的時候好像帶了些懷念。
應該不止是熟人，還是很感官比較好的熟人。
福澤諭吉天生長了個嚴肅臉，看著讓人壓力很大，但織田作之助卻沒這個感覺，好像能感覺到對方嚴肅面容下的善意似的，淡定地站在他面前，不卑不亢。
「沒想到你都長這麼大了。」
「托福。」
兩人都不是什麼善於言辭的人，說完這兩句便沉默了。
艾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忽然福澤諭吉又再次開口問：「你現在在做什麼工作？」
「在港口黑手黨。」
福澤諭吉欲言又止，彷彿想說什麼但又閉上嘴。
點了點頭，然後就又開始沉默了。
織田作之助無奈一笑，主動上跟人聊了一會兒，聊的大多都是一些不關痛癢的話題。
聊完之後，才安靜的告辭離開。
艾莎見兩人背對離開，眨了眨眼。
織田作之助卻主動跟她解釋起來，說：「這位福澤先生是現在的武裝偵探社社長。」
這麼一說，艾莎就想起來了。
不就是後期太宰治的頂頭老闆麼。
因著織田作之助才是她的任務目標，所以她把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他的身上，關注跟他相關的事，其他事並不是很清楚。
不過她確實很關注後期太宰治所在的武裝偵探社。
從資料上來看，武裝偵探社跟港口黑手黨好像很是不對付，兩者之間經常有衝突。
艾莎問：【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
「是個好人。」
艾莎：【……】
上來就給人發好人卡就不對了吧。
就聽織田作之助又道：「他真的是個好人，還請我吃過咖哩飯。」
？？？？？
評價是不是好人的標準就憑一頓咖哩飯？
要不要這麼敷衍。
艾莎木著臉，憋了半響，到底是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麼？」
【不，沒什麼。】
織田作之助有些狐疑，本能覺得23好像是在笑話他，但至於笑話什麼他也猜不出來。
他繼續默默往家走。
艾莎莫名覺得他的表情看上去有點委屈，便笑著問：【怎麼了？委屈了？】
「沒有。」
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
艾莎笑著沒說話。
織田作之助：「……」
***
時間過的飛快。
織田作之助自己沒覺得什麼，但看幸助他們就知道時間過得有多快。
不知不覺他們就上完了幼稚園，到了該上學的年紀。
快的讓人都沒反應過來，他們就上了小學。
看著他們穿著乾乾淨淨的校服出門，織田作之助就難免湧起一股屬於老父親的自豪感。
他的養的小孩可真棒。
都上學了呢（？）
他這麼說的時候，艾莎還以為他在說反話，結果發現他竟真的這麼想的。
艾莎：【……】
算了，你高興就好。
大約因著龍頭戰爭，整個橫濱都安靜了好長一段時間。
小衝突有，但至今都沒出現什麼大亂子。
可看在艾莎眼裡就是安靜的詭異，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最近橫濱又出現一個很神秘的組織——mimic。
這個組織說神秘也神秘，但也不是沒有人知道。
mimic是外國的異能組織，不少對情報有些關注的人都知道這個組織。
卻鮮少人知曉他們已經來到了橫濱。
但艾莎是知道的。
她可是網絡中無所不能的存在，這種至關重要的情報，她第一時間就告訴了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皺眉，「看起來安穩許久的橫濱又要熱鬧起來了。」
艾莎就納悶：【你就不覺得他們來的很蹊蹺？】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這種異能組織多不勝數……不過來的確實有點奇怪。」
異能組織更喜歡畫地盤，這裡一個、哪裡一個，在自己的地盤稱王稱霸，卻很少去往別的地方。
萬一一個弄不好再衝突了……
要知道異能者之間的衝突可不是那麼簡單的，所以不會如此大規模的進入另一個國家。
艾莎露出欣慰的表情，知道蹊蹺就好。
可下一秒就聽織田作之助道：「不過這些跟我應該沒什麼關係。」
艾莎氣結。
恨不得邦邦給他兩拳。
——人家就是衝着你來的啊！什麼叫跟你沒關係！
艾莎忍了又忍，道：【我這裡還有個消息。】
「什麼？」
「mimic組織的首領安德烈·紀德，跟你的異能力很是相似。」
織田作之助一頓，這確實有點問題。
這個問題就太敏感了。
人家一個外國異能組織，不去別的地方，只奔著這裡來了，難不成這裡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
還是說就衝着他來的？
可衝着他來做什麼？
正在大踏步邁往新生活的織田作之助怎麼都想不到有人會大老遠的跑過來找死。
事實上艾莎覺得正常人也不會有這種想法。
艾莎又想到什麼，突然疑惑道，【奇怪，mimic這麼大個異能組織能隨便離開自己的國家，也能隨便進入別的國家？沒人管嗎？】
別說異能不異能的問題，就是這麼多人去別的國家也得需要問上一問吧。
說到這裡，織田作之助也忍不住露出懷疑之色。
這倒是個疑點。
他們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織田作之助沒說話，艾莎也沒吭聲。
顯然，兩人都覺得這事有貓膩。
別看艾莎曾經看過織田作之助的生平資料，但她不是樣樣都清楚，樣樣都知道。
之前她一直都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現在想起來確實有些疑點。
難不成幕後推手不止森鷗外一個？
艾莎對這事上了心，轉頭就開始運用自己身為系統的能力查這件事。
不知道進出了多少個隱藏著無數秘密的地方，終於查到了一點東西。
她查到有一個名叫『鐘塔侍從』的異能組織。
這個組織很是神秘的不得了。
而這個『鐘塔侍從』的異能組織屬官方異能組織，有國/家背景。
據說，正是因為『鐘塔侍從』的追殺，才讓mimic組織不得不逃到橫濱。
這就很奇怪了。
要是真的要趕盡殺絕，那在海關口等地方更得嚴加檢查，怎麼可能不明不白的就讓人逃出來了？
所以艾莎推測更傾向於他們可能是在mimic組織離開一事上輕輕推了一把，將他們送了出來。
可這又是為什麼呢？
追殺mimic的是他們，送mimic離開的也是他們。
這是為了什麼？
艾莎皺著眉，只覺得cpu都要□□燒了。
腦子不夠用啊。
她就是個普通人，腦子實在是沒有太宰治他們好使，這種解密推理遊戲她是真不行。
最後想了半天，她還是決定按照原本的計劃來。
第28章
織田作之助覺得最近的艾莎有點不對勁。
以前她總是鼓動他離開港口黑手黨, 時不時就要提起來一次，但最近尤其勤快，幾乎每天都要提上一回。
織田作之助最近有點忙, 便只是敷衍地應下。
可時間長了他開始覺得有些不太對，就好像她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般，所以才迫切地希望他趕快離開港/黑。
抱著這種想法，他就抽空在晚上睡覺之前, 跟23促膝長談了一回。
他認真地說道：「我覺得你最近好像很不安, 是有什麼事要發生？如果真的有事, 你可以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
艾莎就等著他問呢。
於是便直接道：【我查出來點事情，你先聽一聽。】
織田作之助神色嚴肅地點頭。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之前說的mimic組織？那時候我們不是猜測他們來的很奇怪麼, 我就好奇去查了查，查出來的結果是——他們是被『鐘塔侍從』組織追殺出來的。可不對的地方來了, 這個『鐘塔侍從』組織卻也給他們開了綠燈將他們送出國，而接他們進入你們國家的是森鷗外……】
說到這裡, 艾莎就沒繼續說下去，等他消化完這些內容。
織田作之助敏銳度還是有的，也跟艾莎一樣立刻意識到裡面有問題。
再聯想到之前艾莎刻意提醒的mimic首領跟他相似的異能力，立刻就懷疑對方的目標是自己。
他皺眉。
總覺得好似有一張看不見的大網將他整個人都套了進去。
艾莎見他想明白了便又道：【我目前只能查到這些能查到的東西, 至於因為什麼我想你心中也有了些猜測。】
織田作之助：「沒關係, 倒時候再看情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這話說的很是無奈。
但確實也是實情, 他們除了以靜制動，沒有其他辦法。
畢竟他要人沒人, 要錢沒錢的，只能這樣。
艾莎：【別啊, 你又不是自己一人，萬一有人把目標轉移到幸助他們身上怎麼辦。】
織田作之助神色立刻變得更加肅然，眉頭皺的更緊。
顯然這個假設讓他很不舒服。
艾莎趕緊又道：【只有千日做賊，卻沒有千日防賊的。我想著你直接離開港口黑手黨，這樣不管有什麼算計都跟你挨不上了。】
織田作之助再次露出無奈的神色。
先不說森鷗外能不能輕易讓他離開，就說離開好像也沒用。
森鷗外絕對是個合格的首領，最為看重的就是港口黑手黨的安全和利益。
只要他想的話，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
只有他想或者不想利用，沒有任何顧忌，才不管你是不是港口黑手黨的一員。
所以他離不離開真的沒什麼用，只要森鷗外想要用到他，他就是跑到天涯海角都能有人給他挖出來。
艾莎才不聽他說的那些，直截了當地問，【就問你走不走吧。】
織田作之助見她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就嘆了口氣，點頭。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不安，但他卻願意相信她。
畢竟他本身確實也挺想離開的。
兩人就開始商量著怎麼離開港口黑手黨。
這次織田作之助的態度格外鄭重。
艾莎就提出建議道：【你看這樣行不行，如果下次再有什麼需要你做的工作，你提前跟森鷗外說好，說你如果完成的好可不可以離開港口黑手黨，放你離開專心寫書。】
為了理想離開港口黑手黨，這就是現成的理由。
相信對方不會懷疑。
而且織田作之助這段時間寫短篇文章寫的確實不錯。
他性格很沉穩，也耐得住寂寞。
雖然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只有三篇短文發表了出去，但每一篇短文都大受好評，有不少人在網上討論，甚至還有名人推薦，誇獎他是後起之秀之類的云云。
本來他行事很低調，但這麼大的事還是不小心被透露了出去。
當然，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嚴格來說連兼職都算不上，於是這件事便傳開了。
知道的人不少，但關注的人卻寥寥無幾。
所以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這件事不是秘密，森鷗外要是想查也是能查出來的，所以這個理由完全是可以成立的。
織田作之助卻哭笑不得的說：「哪有什麼工作是非我不可的。」
更別提甚至還要以此為理由跟森鷗外談判、打商量。
不現實，這簡直比直接叛逃港口黑手黨還要難。
先不說有沒有這種工作，就算是真的有，那恐怕也不簡單。
他能不能完成也是一個問題。
艾莎卻堅持道：【你就說這個方法行不行。】
「……可以考慮。」
【好，那我們就等著。】
織田作之助一怔。
23這麼說，好像前方真的有什麼在等他一樣。
再聯想mimic組織被兩方弄到橫濱……
不過他到底什麼都沒說，而是笑容溫和地朝艾莎點了點頭。
不管怎麼說，艾莎不會傷害自己和幸助他們。
***
織田作之助這回雖然開始認真考慮離開港口黑手黨的事，但日子還得一天天的過，就算擔心也沒辦法。
可有些事就是這樣，不是他不想就不會發生。
在他某次跟太宰治吃飯的時候，他從他的嘴裡聽說了mimic這個組織。
艾莎就像是警覺的貓貓，眼神都不自覺地警惕起來。
織田作之助遲疑片刻，最終還是將自己和23發現的事情跟他說了。
包括mimic組織有可能是衝着他來的猜想。
原本唇角掛著慣有笑容的太宰治緩緩拉直了嘴角，一瞬間眼神深幽不見底。
在織田作之助說mimic很大可能是森鷗外幫忙弄進來後，他便知道，織田作之助的顧慮沒錯。
他的這位老師絕對是無利不起早的，他絕對不會為了給誰一個方便，就幫忙把一個外來異能組織放入橫濱。
沒可能的。
這絕對不是森鷗外的作風。
——森鷗外、港口黑手黨、mimic組織、坂口安吾、異能特務科、異能許可證……
將以上種種串聯起來，太宰治的臉色越發難看。
織田作之助：「……」
他都不用問，從對方的臉色就能看出問題，不由得露出一個苦笑。
這可真是，他安靜的待在角落裡也會被人拽出來溜一圈。
要是沒23提醒，他可能就稀裡糊塗地入了套。
織田作之助見太宰治沉著臉沒說話，便主動詢問他的意見，「你說我把幸助他們先送到其他安全的地方怎麼樣？」說完他就覺得是自己犯傻了，擔心則亂。
太宰治回神，下意識說，「送他們幹什麼，跟他們有什麼關……」
還沒說完，他就反應過來了。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那個老師稱得上是個不擇手段的人，如果有需要，幾個小孩也是在可利用範圍內的。
也就是說他們還真不一定安全。
太宰治跟織田作之助對視一眼，同時看出來對方的想法。
那就是送不送都沒用，還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還能時刻關注著。
織田作之助作為底層人員，跟人來往並不親密，知道他家有孩子很少，但並不是完全沒人知道。
至少中原中也就是知道的，甚至還見過面。
當然他們還是信得過中原中也的，他不是什麼大嘴巴，再說工作這麼忙，沒有時間跟人八卦，自然不會將這事說出去。
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更重要的是，森鷗外想要知道的事，沒什麼查不出來的。
所以他們藏不藏的都是白折騰。
兩人沉默對視半響。
最後還是織田作之助安慰道：「不用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
太宰治沉著一張臉，「我想想辦法，這段時間你多注意點。」
可不管他們如何警惕，戲台子已經搭起來了，這齣戲他們就是不想唱也得唱下去。
這日，織田作之助就被叫到了港口黑手黨大樓頂層。
這裡就是森鷗外的所在辦公室。
這是艾莎第二次看到森鷗外這個大boss。
之前不知道他身份的時候，就只單純的覺得他像個老好人，臉上笑眯眯的，穿著白大褂，對他的異能力溺愛的不得了，話還特別多，尤其在安利小裙子上面。
除了長相英俊一些，沒有任何身為港口黑手黨大boss的該有的氣勢。
但現在的森鷗外，只單單坐在寬大的辦工桌後，就給人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不知道是因為過於空曠的空間，還是因為周遭暗沉的顏色。
更或者是因為辦公桌後面的那個人。
艾莎皺眉。
『看』向織田作之助身後幾個端著槍的人。
他們將人送到森鷗外面前，又很快離開了。
偌大的辦公室裡，就只剩下織田作之助和森鷗外兩人。
艾莎閉上眼，感受著織田作之助的情緒。
卻發現他什麼感覺都沒有，心如止水。
甚至還不如他跟幸助他們笑鬧的時候情緒起伏大。
森鷗外依然嘴角帶笑，但眼神卻深不見底。
他看著織田作之助道：「織田君，不要緊張，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有個任務準備交給你。」
艾莎和織田作之助齊齊心頭一顫。
來了。
第29章
森鷗外交給織田作之助的任務是尋找失蹤人口——坂口安吾。
聽完森鷗外說的任務內容後, 一人一『統』都有點心情複雜。
其實在很長一段時間中艾莎都快忘了坂口安吾這個人，實在是他的存在感太低。
要不是前段時間她突然想起坂口安吾臥底在mimic組織，恐怕就真的忘了。
織田作之助背在身後的手緊了緊, 道：「是。」
這就是接下任務的意思。
森鷗外笑得像是狐狸一樣看著他，揮了揮手，意思就是可以退下了。
織田作之助往後退了兩步就要離開，艾莎趕緊開口, 【等等, 別忘了提要求！】
織田作之助立刻腳步一頓。
森鷗外疑惑地看他, 「還有事？」
織田作之助：「boss，這次任務結束後我可否提出辭職？」
艾莎：【…………】
就這麼說了？這麼簡單的就說了？真的沒問題？
森鷗外面色不變，只慢條斯理地問：「哦？想離開港口黑手黨？為什麼, 工作不開心？」
「並不是，我最近在寫短篇文章, 成績還可以，想要繼續鑽研。」織田作之助好像一點都不知道什麼是含蓄, 直剌剌就跟人說了。
森鷗外似乎也聽說過這件事，只歪頭稍微考慮了一下，便笑著道：「嘛，不是什麼大事。可以, 我同意你的請求。」
織田作之助：「謝謝boss。」
「沒事, 你們能有更好的前程我當然高興，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
這次是真的出來了。
艾莎一直沒出聲, 只靜靜地觀察森鷗外。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他嘴角含笑, 神色溫和，她卻總覺得對方深不可測。
出了門, 艾莎開口道，【他就這麼簡單的答應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之前織田作之助總是說離開港口黑手黨很困難，可現在看起來一點都不難。
除了森鷗外給人的壓力太大以外，她竟覺得對方還挺好說話的。
只稍微提了一句對方就答應了，這麼簡單的嗎？
但這明顯不對，可哪裡不對，她也沒摸著頭緒。
直到走出港口黑手黨的大樓，周圍沒了其他人，織田作之助才道：「他大概是認為，等我做完這次任務，人就沒了吧。」
人都死了，自然就不會提什麼辭職不辭職的問題了。
艾莎恍然大悟。
可不就是這麼一回事。
織田作之助雖有能力，但已立志不再殺人，可紀德就是來找死的，願望就是死在認可的『敵人』手裡，這是他作為曾經的軍人最大的願望。
織田作之助不想殺人，紀德卻一定要他結束自己，達成圓滿。
這就成了個死循環，無解。
森鷗外算準了織田作之助的性格，認定織田作之助只要決定動手，他就是奔著同歸於盡去的，自然就再也回不來。
怪不得森鷗外答應的那麼痛快呢。
艾莎簡直都要被氣笑了。
一個兩個都不把人當人看。
她擼起袖子道：【行，那看我的吧！】
織田作之助一愣，「你想幹什麼？」
【別管，反正最後事情扯不到我們身上就行了。】
她這個每天只會吃喝玩樂的『系統』，終於要發揮自己的作用了。
織田作之助：「……？」
***
織田作之助之後的一段時間就忙了起來，忙著追查坂口安吾的蹤跡。
不管坂口安吾做了什麼又或者即將打算做什麼，他作為他的朋友，知道對方失蹤後就不可能什麼都不做，至少得知道他現在好不好，是不是還活著。
而艾莎也沒閒著。
她難得用上自己身為系統的能力，行動起來。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在網絡上放了一個故事。
大概說是十年前，有兩個國家發生戰爭，其中一個國家的軍/隊上司收了賄賂，設計下屬成了叛徒。那個上司現在還好吃好喝、甚至當了大官，可那些被設計的下屬卻都至今下落不明，不知生死。
這個故事很老套，很狗血，這種故事在網上一抓一大把。
本來這個故事在網絡上沒怎麼起水花，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關注到這件事，甚至有人開始主動抽絲剝繭的扒前事。
這個世界總體來說小衝突不斷，但打仗還是不多的。
尤其故事中透露出的一些小細節，自然能查出來些東西。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人剛查出來點苗頭，有關於此事的帖子和推特忽然全都一下子沒了。
像有雙無形的大手將這些全都抹去一般。
這不明擺著告訴別人有貓膩？
網友可不是好相處的群體，越是要遮掩，他們越是要查，查個徹徹底底。
網友們自發組織起來。
要說人民群眾的力量就是偉大的，人家自發地去了十年前發生戰爭的地方，跟當地的老人聊了起來。
稍微有點年紀的人都經歷過那次戰爭，拼拼湊湊的就湊出來整個事件的原貌。
可不就跟網上流傳的那個故事對上了。
故事竟然是真的！
這下子可好了，徹底引爆了眾人的怒火。
尤其是發生戰爭的國家，更是氣炸了，覺得上層在欺騙群眾，正如火如荼地展開遊行抗議。
網上也格外的熱鬧。
艾莎冷笑著看著這一切。
——大家都厲害，都牛批，都自詡執棋人，都欺負老實人。那我就把棋盤掀翻了，誰也別玩。
什麼套路計謀，她玩不轉。
那就只能一力降十會，從根本解決問題！
就在她擱網上興風作浪的時候，織田作之助依然還在查找關於坂口安吾的下落。
他的進度並不慢，很快就找到關於坂口安吾的消息。
他奔跑在路上，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忽然，他腳步一頓，轉頭朝斜後方看去，就見一個穿著灰撲撲斗篷的男人站在不遠處。
斗篷男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便離開了。
織田作之助皺眉，這個人有些奇怪。
明明就是來見他的，卻只看了一眼就離開了。
他是誰？目的是什麼？
等他走遠，艾莎才開口：【他是mimic的首領。】
織田作之助一怔，「怎麼回事？」
這兩天的23很忙，忙的都不怎麼跟他說話，只泡在系統空間中，甚至都不出現在他的手機和電腦裡。
就連吃飯的次數都減少了。
艾莎聞言咧嘴一笑，笑得分外狡猾，把自己之前忙活的事情告訴了他。
他眨了眨眼，萬萬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她就做了這麼多，竟然連mimic首領的真實身份都查出來了。
而且還辦了這麼大的一件事，簡直讓人刮目相看，這真的是她做的？
她平時不是又懶又鹹？怎麼突然這麼有幹勁？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他皺眉問：「真的沒問題？會不會引起大騷亂？」
艾莎打了個哈欠，【亂不起來，你放心吧。】
【那邊十年前就打的厲害，近兩年才平息了各種小衝突，最近正在休養生息，哪裡有錢和精力打仗。】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熱度退下來的，除非那個紀德曾經的上司得到應有的報應。】
說到這裡，她就嘆氣，【我說你不要太好脾氣了，人家都騎到你頭上算計你了，你還管別人死活？】
【該死的人還好好享受他的幸福生活，升官發財什麼都有。可沒犯錯的人卻在這裡反思，你覺得公平？】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公平。」織田作之助嘆了口氣說。
【既然如此，就不要對自己太苛刻，寧可苛責別人，也不要難為自己。】
織田作之助忍不住笑了下，「好吧，你說的對。」
【我說的當然對啦，美好的故事一定要有個圓滿結局。總不可能讓壞人逃之夭夭，後果卻讓你們這些無辜之人承擔。】
紀德確實棘手。
他人固執，又想要個解脫。
可織田作之助不能殺他，那就只能換個想法——解開他的心結。
這是她能想出來最好的辦法。
至於為什麼沒提前把這件事爆出來，她是顧慮著那時候紀德他們還沒過來，要是萬一被『鐘塔侍從』的人抓了，到時候改了口供，那她不是白折騰了。
現在就很好。
曾經傷害紀德他們的上司現在正在焦頭爛額，大概也沒時間尋找紀德的蹤跡。
只不過現在還要再加把火，於是她又把紀德上司的各種黑料和證據全都送到他對家手裡。
人生在世，怎麼可能沒幾個敵人呢。
尤其是對方現在身處高位，想抓他小辮子的人多了去了。
對方肯定會抓住這次機會，將人拉下馬。
到時候……到時候就看紀德是怎麼想的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艾莎都打起精神關注另一邊的情況。
飯也沒怎麼吃，覺也沒怎麼睡。
兩個國家時差太大，她一點都不敢疏忽，就怕一個大意，讓自己前功盡棄。
直到，紀德曾經的上司下台，被送上軍事法庭。
大約因著激起民憤，也因為他勾結敵人犯了大罪，這次那邊的處罰格外重。
作為還擁有死刑的國家，他們最終將人判處死刑。
艾莎見如此堅決的態度，就安下心。
她打了個哈欠，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第30章
這一覺艾莎睡的時間很長, 直到睡到身子都有點僵了，她才醒過來。
她醒來一看時間，才發現她竟然一睡就睡了整整五天！
艾莎瞬間驚悚。
怎麼能一睡就睡五天？
人哪裡能睡這麼長時間。
——哦對了, 她現在不是人。
這麼一想，她就冷靜了下來。
像是電腦手機之類的設備只要不開機，想『睡』多久就能『睡』多久，她這算什麼, 才區區五天而已。
就這她都沒睡夠, 如果不是心裡惦記著事, 她可能還會一直睡下去。
她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織田作之助的聲音緊跟著傳了過來，「23？」
艾莎打了個哈欠, 眼中水氣瀰漫，含糊地應了一聲。
「好幾天沒聽到你的聲音我很擔心, 你這幾天怎麼了？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我沒事，就是睡的時間長了點, 別擔心。我還一直惦記著你來著，要不然我還能繼續睡。】
說著，她就看向織田作之助，卻發現他此時竟然在家裡。
？
為什麼他會在家裡？前幾天的時候他不是還忙的腳不沾地？
怎麼現在就在家了？
她又看了眼時間, 現在是上午十點多, 這個時候都不出門，難不成打算晚上出去？
【你今天準備什麼時候出門？】
「什麼什麼時候出門？」
【……你今天沒事？紀德那裡的事搞定了？離開港口黑手黨了？事情解決了？】她狐疑地看著他。
「嗯, 搞定了，我也已經辭職成功了。」
艾莎一怔, 【真的？什麼時候的事？】
艾莎懵逼極了，好像在她睡著的這幾天時間裡, 劇情一頓kuku快進，直接快進到大結局，直接快進到她完全看不懂的程度。
織田作之助近乎嘆息般的笑了一下，「23，我也是個男人，沒有那般無用。」
艾莎尷尬了，乾巴巴地解釋了一句：【我不是那個意思。】
織田作之助無奈道，「你都已經為我謀劃到這個程度，我總不會連最後都沒能力做到。」
聞言，艾莎露出欣慰的笑容。
感覺就像是她養了許久的好大兒終於長大了一般。
織田作之助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自顧自地跟她說了她睡著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boss想用我消滅mimic，獲取異能許可證，如果沒有得到異能許可證，boss可不會放過我。我和太宰找到機會跟紀德溝通，讓他主動申請回國、解散mimic組織，這樣一來就算mimic組織徹底消失，他的許可證也能弄到手了。」
【這麼簡單？他怎麼會這麼聽話的就回去？】艾莎狐疑。
「你上網看看。」
艾莎納悶地鏈接網絡。
本以為紀德那個倒霉上司判了死刑，沒有她的操控，網上的風浪應該會小下來。
結果卻發現大家的討論依然熱烈。
——太棒了，我們的遊行是有意義的，那個敗類終於死了！
——我們是最棒的！
——有個屁用，他是死了，可因他遭難的人卻永遠也回不來了。
——是啊，我們還是知道的太晚了。
——可是如果他還在高位的話，一定會有更多人遭難，讓他現在下台這也算是好事吧？
——那些曾經的英雄呢？被冤枉，被驅逐，甚至有可能已經死了……那可是那麼多條人命，他一個人賠得起麼！
——嗚嗚嗚，別說，說起來就太讓人難過了。
——得往好了想，萬一他們沒死，只是隱居了呢。
——對對對，他們一定還活著，只是隱居不出現而已！
——要是真這樣的話希望他們能露個面。
——可別，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人盯上他們，別讓他們露面，就安安靜靜的生活吧。
——對，別打擾他們。
——願英雄們，都能度過安寧的餘生。
——願英雄們，都能度過安寧的餘生。
……
艾莎張了張嘴，沉默良久，【這樣啊。】
織田作之助：「紀德他們很重視軍人這個身份，所以被背叛的時候才會那麼痛苦。所以當有人洗刷他們的冤屈，又希望他們能度過餘生時，他們便再沒有任何遺憾。」
他們看重的是什麼？
是身為軍人的榮耀，和人民的信任。
除此之外，什麼都不重要。
現在這兩點他們都有了，之前種種宛如一場噩夢，噩夢結束他們也能重獲新生。
激動憤慨等種種複雜情緒無人可知，別人也無法理解。
但當塵埃落定，他們都想回到家鄉。
艾莎點頭，但又猶豫著問：【那他回去會怎麼樣？】
會死嗎？畢竟這十年中，他們不是沒做過錯事。
織田作之助搖頭，「不清楚，回去之後……大概就是接受調查，看情況是關押或者功過相抵，反正一切都會給予公正的評判。」畢竟現在有許多人盯著這件事，不會有人做手腳。
艾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算了，反正只要織田作能好好活著就行，至於紀德他們就看命了。
【那太宰……】
織田作之助：「他暫時還不能離開港口黑手黨，等一段時間吧。」
艾莎點頭。
消化完這些消息後，她的思緒逐漸清朗明快。
——這是不是說第一個任務就快完成了？
思及此，她看向織田作之助的眼神變了變。
還挺捨不得的。
不過再捨不得，也不可能讓她放棄十個億。
她的幸福生活就在眼前，怎麼能輕易放棄。
艾莎看他的眼神就格外遺憾了。
織田作之助注意到她的眼神，「？」
為什麼突然這麼看他。
艾莎沒注意到他的疑惑，只是自顧自地想著：所以她現在能脫離這個世界了？
不過她發現系統什麼反應都沒有。
她不由得有些狐疑，難不成是因為任務還沒完成？
不應該啊。
【幸助他們呢？】艾莎突然開口問道。
「嗯？他們？他們還在咖哩店，今天應該休息吧。」
【我們去看看幸助他們吧。】
「怎麼突然要去看他們？」
【我想他們了唄，去轉一圈嘛，正好吃頓咖哩飯慶祝一下。】
這話立刻戳他心窩子上了，先不說看不看幸助他們，但吃頓咖哩飯還是可以的。
反正他在家裡就是等艾莎醒過來，她現在已經醒過來那就沒必要再等了。
確實應該好好慶祝一番。
***
織田作之助站在咖哩店門口。
此時的陽光依舊，明媚如春日。
陽光灑落面前的店面上，讓人不自覺感覺溫暖。
他推門而入，咖哩店老闆爽朗地笑著回頭，「怎麼這時候來了？」
「來看看你們。」
「幸助他們在樓上，你去吧。」
「好，麻煩給我來份超辣咖哩飯。」
「好嘞。」
織田作之助上樓轉了一圈，就見幾個小孩正在呼呼睡午覺。
雖然他們已經上了小學，但中午眯一會兒的習慣還是延續下來。
他只開門看了一眼，見他們睡的正香，忍不住勾出一個笑容，輕聲說了句，「好好睡吧。」
說完，他便帶上門，下了樓。
不知為什麼，忽然感覺心中很踏實，好像某種危險且不受控制的事情發展已經遠離他而去。
咖哩店老闆叫他：「咖哩飯好了，過來吃吧。」
「好。」
織田作之助坐在椅子上，低頭慢條斯理地吃著咖哩飯，整個人由內而外地透著舒心。
就在此時，一道只有艾莎能聽到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叮——恭喜系統23完成任務，是否立刻脫離本世界。】
艾莎抿了抿唇，選擇暫時不離開。
她還有事要做，現在還不能走。
艾莎靜靜地陪著織田作之助吃飯。
織田作之助吃完飯也沒離開，而是坐在窗戶前，看著外面的風景。
這幾天他也很是疲憊。
雖然他沒跟艾莎說，但實際上要跟森鷗外和紀德過招從不是什麼簡單事，耗費了他不少精神。
太宰治也幫了他不少忙。
不得不說，在拿捏人心這方面，他絕對是一等一的專家。
想要安全離開港口黑手黨從來不是什麼簡單事。
現在他終於能安靜下來，也能有更多的時間思考以後的人生。
就在此時，太宰治來了。
他進來就見織田作之助一臉悠閒的望天，嫉妒的臉都扭曲一瞬，但很快又恢復平靜。
他對織田作之助道：「我就知道你在這裡。」
「你怎麼過來了。」
「過來找你玩啊。」
「哦。」
「……怎麼這麼冷淡。」
織田作之助無奈一笑，「沒有，只是覺得你現在應該忙著才對。」
太宰治坐在他對面，單手撐著下巴：「忙完了這不就過來看你麼，沒想到你現在的狀態這麼好。」
織田作之助再次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顯然他也是這麼覺得的。
太宰治又是高興又是憋屈。
高興的是好友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憋屈的是……說好的朋友呢，說好的同甘共苦呢，他幫好友脫離苦海了，可自己還在苦海裡掙扎呢。
他看向窗外，哼了一聲，低聲嘟囔一句：「看著吧，我也有自己的辦法。」
織田作之助正在看窗外一朵剛剛綻放的櫻花，沒聽清他說了什麼，下意識問：「什麼？」
「沒什麼。」
艾莎微微歪頭。
十日後，太宰治乘坐的車突發爆炸。
很快一個消息傳了出來——港口黑手黨五大幹部之一的太宰治已確認死亡。
頓時，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第31章
織田作之助得知消息的時候, 手中的水杯被他直接捏碎，瞳孔驟然一縮。
顯然被這個消息刺激的不輕。
但很快他就冷靜下來——太宰治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就死了。
太宰治是誰？
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雙黑之一，是在整個人才濟濟的港口黑手黨中都出類拔萃的人物, 怎麼可能就這麼簡單的死了。
他不信。
可不信歸不信，他依然有些擔憂。
艾莎就道：【不用擔心，他現在沒事。】
「他現在是安全的？」
【嗯。】
織田作之助蹲下身，將碎掉的玻璃杯一一撿起, 也慢慢想明白了這個消息所代表的含義。
——太宰治假死脫身。
艾莎見他想明白了就道：【所以你不用著急見他, 他現在很安全。】
織田作之助點頭, 「這樣就好，只要人活著，我們就還有再見面的時候。」
【嗯。對了, 你現在也沒在港口黑手黨了，有沒有考慮過去武裝偵探社？】
「還沒想好, 不過就算想去也不能是現在。」
剛離開港口黑手黨就去武裝偵探社這不是找打麼。
雙方本就是死對頭，再怎麼不會做人也不能這樣。
艾莎點頭, 反正他已經離開港口黑手黨，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她不管。
她最近一直忙著另一件事。
那就是把關於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不好的信息從網上抹去。
如今網絡發達, 很多資料在網上也是有備案的。
她要做的就是把網絡上關於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的資料洗白。
在網絡中, 她就是老大，處理起來自然得心應手。
至於寫在紙上的資料, 她就不動了。
她覺得會有人主動幫忙的。
果然，沒過多長時間, 在她把網上的東西刪了個乾淨後，就有人注意到了。
艾莎透過監控器看著下面那個戴眼鏡的男人——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好似無聲地嘆了口氣, 起身就把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的資料全都重新整理了一遍。
艾莎透過監控放大一看，就看出來門道來了。
——她本人在這方面是一點經驗都沒有，索性就一股腦的刪了，只留了些基礎資料。
但稍微有些經驗的人都能看出來有問題。
可她又覺得，要是那麼多黑料擺在那裡，還不如直接刪了，讓人懷疑總比落實了強。
而坂口安吾的處理方式就要比她高明許多。
做的特別仔細小心，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問題。
只不過織田作之助還好，可太宰治就難了……洗都洗不乾淨。
但艾莎毫不在意，誰讓他以前不做人的。
辦完了這些，艾莎就跟織田作之助提出要去看幾個小孩。
雖然她沒正式見過幸助他們，但到底是她看了兩年的孩子，總是有些感情的。
離開之前總要去看看。
織田作之助從她這個要求裡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抿了抿唇，什麼都沒說，只是安靜地帶她去看了幾個孩子。
到了地方，他跟幾個孩子說說話聊聊天，玩了一會兒，她全程只是安靜地看著。
出了門，他直接就帶她去了外面逛一圈，甚至還去了唐人街轉了轉。
路上給艾莎買了不少吃的喝的。
艾莎端坐在他的手機裡，一邊大吃大喝，一邊跟他說說笑笑。
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不過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該說再見的時候到了。
【你看出來了吧，我要走了。】艾莎突然出聲道。
「……還回來嗎？」
【嗐，回什麼啊，你都活下來了，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艾莎說著就伸了個懶腰。
織田作之助還懵了一瞬，隨即反應了過來她是什麼意思。
「你的意思是說，你為我而來。」
艾莎笑而不語。
織田作之助站定，沉默許久，鄭重道：「無論如何，我都應該感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不管從任何方面來說，都應該感謝23。
一開始讓他與幸助他們拉近了關係，中間又通過各種各樣的任務給他送不少錢，用來養育幾個小孩。
最後，又將他從最大的危險中撈了出來。
此間種種，一句感謝實在是不能表達他的心情。
艾莎覺得沒必要。
她最開始就當這是份工作，後來與他相處的好，那也是兩人的緣分。
於公於私都犯不上如此道謝。
艾莎閃身，重新回到系統空間中，聳了聳肩，說：【好了好了，不用道謝，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織田作之助笑著嘆氣：「好，我知道了。」
艾莎大笑，【別嘆氣，你可是媽媽，媽媽都是無所不能的。】
說著，艾莎整個人就消失在系統空間中。
【叮——好媽媽系統自動解除綁定。】
【感謝宿主兩年以來的配合，祝願宿主越來越好。】
最後一道機械聲響起，他知道23已經離開了。
織田作之助站在熱鬧的人群中，卻覺得悵然若失。
***
艾莎再一次重新回到她第一次出現的空間中。
艾莎慢吞吞地盤腿坐下，長長地舒出一口氣，默默總結這次任務過程。
第一個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好像沒她想的那般難。
至少比她想的簡單多了，就只單單最後的時候出了一把力，前期都在吃吃喝喝。
雖然可能還有不足之處，但第一次就順利完成任務，她覺得還是能給自己打個九十分的。
可等她真正復盤結束的時候，卻發現她印象最深的竟是在遊戲裡玩的多高興，吃的多開心，睡的多好。
這就很尷尬了。
明明她是把這當成工作的，結果工作沒怎麼樣，吃喝玩樂倒是樣樣不少。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
織田作之助人太好了，平常也沒有用得著她的地方。
可以說是她這次任務成功，有大半都是多虧了織田作之助的配合。
艾莎搖頭晃腦地感慨。
當然她還是有些遺憾的，別看她剛剛說的瀟灑，但她也很遺憾以後再也見不到面。
正唉聲嘆氣中，一個眼熟的小光圈再次出現。
【恭喜完成任務，很成功。】
主系統001的語氣很是滿意。
艾莎只看了一眼，便道：「你是來送我去下一個任務地點？」
【嗯吶，等你休息夠了就去。】
艾莎整個人往後一仰，「那讓我休息一會兒吧，總覺得有些累。」
001：【好的。】
艾莎默默閉上眼睛，消化著一些惆悵的情緒。
但她總覺得有人好像在看她。
艾莎下意識回頭，就瞧見了自己身後的001，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它只是個光圈，她卻覺得對方一直在盯著自己。
她皺眉，「你盯著我幹什麼。」
001：【我看你挺好的。】
艾莎一頭霧水：「這不廢話，我當然好了。」
【我是說覺得你這種執行任務的方式很不錯，很方便。】
艾莎打了個哈欠，說：「那你跟別人商量去唄。」
【可惜不想當人的就你一個。】001心酸地說。
艾莎：這話怎麼聽著有點怪？
001欣慰又遺憾，欣慰的是艾莎弄出來這個辦法確實好用，為它省了不少事，但可惜的是只有艾莎一個不想做人。
001見艾莎望著前方好像在發呆，突然出聲道：【你想不想再看看他們？】
「還能看見他們？」艾莎來了興致。
001驕傲地晃了晃小光圈，【當然啦。】
說完，一道像是水幕般的畫面出現在她面前，畫面逐漸清晰。
艾莎見到了不太熟悉的中原中也，他正坐在辦公桌前，埋頭寫著什麼東西，忽然外面一人敲門，腳步匆匆地進來，匯報說：「報告中原大人，太宰大人今日乘坐的車爆炸……太宰大人已、已確認死亡。」
中原中也怔愣了好一會兒，擺了擺手。
那人安靜的退了出去。
中原中也好半響都是一動不動的，然後又長長地嘆了口氣，雙手扶著額頭，肩膀微微抖動。
艾莎有些欣慰，別看兩人吵吵鬧鬧的恨不得打死對方，但關係還是挺不錯的。
你看，這都哭了。
結果下一秒，她就見中原中也突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起身開了瓶紅酒。
「………………」
誒不是，至不至於啊？
太宰治噶了他就這麼高興嗎？
甚至還要開瓶酒慶祝？
艾莎不是很懂他們這種時好時壞的關係。
艾莎無語的時候，畫面一變。
轉到其他地方，艾莎看到幸助他們，看模樣明顯比她之前看到的時候又長大了一些。
幸助還是笑得爽朗又陽光；克己站在棒球場上意氣風發；優拿著遊戲機跟身邊的朋友咋咋呼呼的大聲說笑；真嗣在圖書館中捧著一本書安靜地看著；咲樂跟身邊幾個女孩子說說笑笑地往街上走去，背包上掛著一個小小的熊玩偶掛件。
畫面慢慢閃過，艾莎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放下去。
忽然，畫面再次一轉。
穿著駝色風衣，明顯更加成熟的太宰治站在橋頭，一躍而下。
撲通一聲就跳進水裡。
不遠處一個白髮男孩見狀立刻撲過去救人。
織田作之助從拐彎處走出來，見狀一愣，可想要阻攔已經晚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男孩一身狼狽地將人從水中拖上來，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艾莎見他們站在一起，突然就笑了。
第32章
艾莎看著織田作之助最後到底還是加入了武裝偵探社, 感覺分外欣慰。
這樣他以後就能有靠譜的伙伴，她也安心了。
大概是看到了織田作之助未來的生活，她打從心裡底裡為他高興, 渾身上下的幹勁兒也重新充盈起來。
這一次成功也給了她極大的信心。
好像也不是那麼難，還挺簡單的。
艾莎笑著扭頭問001，「下一個任務目標是誰？」
001看著她的笑臉，忽然回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
系統非碳基生物生命體, 屬人工智能, 記憶力自然是一等一的好。
它清楚的記得剛見面的時候, 艾莎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讓她做個任務那是寧可死回去也不想工作。
還是給了錢，她才答應下來。
許久不見……她好像變了很多。
它們需要宿主善良有愛, 但最一開始見面的時候它就知道她不像它們需要的宿主，但誰知, 她的任務完成的非常好，甚至比起其他宿主還要更好。
更因為她本身沒有出現在那個世界, 就少了很多麻煩。
不需要它幫忙處理尾巴，簡直不能更輕鬆。
艾莎：「喂，我說話你有沒有聽見？」
001回神：【哦，聽見了。你下個任務目標是萩原研二、松田陣平、諸伏景光、伊達航。】
艾莎：「？？？！！！」
艾莎微微睜大眼睛, 遲疑地伸出小指挖了挖耳朵, 微微側頭，「抱歉, 我好像沒聽清楚，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你的任務目標。】
「嗯嗯, 你說，我聽著呢？」
【萩原研二、松田陣平、諸伏景光、伊達航。】
艾莎：「……我好像幻聽了。」
001很是無辜, 【沒有，是他們，沒幻聽。】
「他們？」
【嗯。】
…………
……
…
「為什麼這次會有四個人？你不會是弄錯了吧？」
【沒，就是四個人。】
艾莎懵逼地看著它。
代表001的小光圈安靜如雞。
艾莎額角的青筋跳了跳，聲音陰沉道，「說，到底怎麼回事？」
【其實、其實就很簡單，因為他們是一個世界的嘛，人氣也很高……】說著它聲音就越來越小。
就是因為他們都在一個世界，又是四個人，很是麻煩，所以至今都沒人接手這個任務。
它也是看艾莎上個任務完成的非常棒，這才下定決心將這個任務給艾莎。
「你一開始可沒跟我說還有這種情況。」艾莎沉著臉。
001也委屈，【我說了，一開始就說了你大概要去三個世界。】
艾莎被氣笑了，合著跟我擱這玩文字遊戲？
怪不得會答應給十億，怪不得答應的這麼痛快，現在看起來是還有後招。
001見她沒說話，有點方。
趕緊道：【我不騙你，這次的幾個人都是正正經經的大好人，所以才有這麼個任務，你救了他們絕對不會後悔。】
艾莎用懷疑的眼神看它：「他們是什麼人？」
【警察。】
聞言艾莎的神色立刻舒緩下來。
雖然有些國家的警察軍人可能不怎麼樣，但她的國家可沒這樣那樣的事，所以她對警察醫生軍人等職業有天然的好感。
自帶濾鏡。
一聽下個任務目標都是警察，她就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艾莎認真思考了一下，十億確實夠多，為了這些錢賣命很值當。
這麼一想她心裡就舒服了。
活多，錢也多。
沒毛病，很公平。
想通了，她也不再糾結。
但四個人確實是個不小的挑戰，這跟只關注織田作之助一個宿主可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更重要的是，四個人啊。
這可是四個人，她應該綁定誰？
這個時候她就突然發現有實體的好處了，要是她能本人過去，同時接觸四個五個六個都沒問題。
但可惜的是她現在只是一個統。
這就尷尬了。
這要怎麼帶他們躲過時間線中的死亡日期？鞭長莫及啊。
艾莎想了想就道：「你先把他們的資料給我，我先研究看看。」
001忙不迭道：【好的好的。】
話音剛落，熟悉的感覺再次來襲，什麼東西湧入她的腦海。
像風一般颳過，但卻留下了痕跡。
她眨眼。
這次001還真的沒騙她，這四個人真的純純的好人。
就連之前的織田作之助還有前科呢，但這幾個人就不是，屬於徹頭徹尾的大好人。
原本就是警校出身，然後走上警察這條路。
堪稱根紅苗正。
任務目標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畢業之後成為警備部機動組□□處理班成員，也就是所謂的拆彈專家。
學習能力極強，能力也是出類拔萃。
但兩人前後都因炸彈死於非命。
諸伏景光畢業之後在一家跨國大型犯罪組織當臥底，因不小心暴露又不想拖累別人而自鯊。
最後的伊達航則死的更冤枉，本是搜查科的刑警。
他不是因為爆炸，也不是因為查案過程中英勇犧牲。
他只是單純在很普通的某一天，熬夜勞累過後低頭撿個東西的功夫，人就被車撞了，救治無效身亡。
艾莎看著都覺得很是可惜。
之前幾個還能說得上一句死得其所，但最後一個卻只能讓人感慨，有時候英雄就是會在一個平平無奇的日子裡，用一種令人遺憾的方式離開。
這就是普通人的日常。
英雄未必是死在眾人的擁簇中，也有可能只是在平凡的某一天。
艾莎看完之後只覺得心口有點悶。
好慘，真的好慘。
001見狀就問：【怎麼樣，這幾個人值得救吧？】
艾莎點頭，「值得。」
這幾個人人品上絕對沒毛病。
往大了點說，如果他們還活著，甚至還能救更多的人。
艾莎打從心底裡覺得他們值得救，但問題是……他們死亡時間不同，大約橫跨五六年。
也就是說她要留在那個世界好幾年。
這個時間會不會太長了？
之前的兩年她過得很舒心，也沒覺得時間很長，但幾年時間……
這麼一想就是相當漫長的時間。
艾莎翻身打了兩個滾，到底還是決定應下這樁差事。
不應下也不行啊，畢竟她的工資可是有十億呢。
有道是錢難掙屎難吃，可也得看什麼情況。
這麼多錢，她可以。
她給自己做足了心理準備。
但還是最一開始的問題。
一共四個人，可她只有一個統，要怎麼綁定？綁定誰？
這不是為難人？
艾莎看向001，用眼神頻頻暗示，希望它能給個建議。
代表001的小光圈晃了晃，然後默默轉了個身。
【我尊重你的意見。】
艾莎：「……」
放P，不知道該怎麼辦直說就好了，還說什麼尊重她的意見。
001輕咳一聲。
艾莎無語轉頭，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幾人的資料上。
試圖找出突破口，結果就發現這幾個人有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同時認識另一個朋友。
跟他們關係極為要好、親近的降谷零。
雖然後期他跑去臥底，沒怎麼再見過除了褚伏景光之外的幾個人，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之間的關係是真的特別好。
完全就是鐵鐵的兄弟。
既然是兄弟，那為了兄弟兩肋插刀也應該是正常的。
真遇到什麼事，他應該會為了兄弟挺身而出吧。
這麼想著，她就點了點頭，視線落在降谷零的名字上。
艾莎拍了拍手，「就這麼定了，我要綁定在降谷零身上。」
001有些不確定地說：【決定了？】
艾莎點頭，「就這麼定了，人都是這樣，或許可以不重視自己，但他們必然會重視身邊重要的人。」
自己可以出事，但身邊人不能出事。
像是這種責任心強的人應該也是這樣的。
最重要的是這位降谷零能在臥底的時候還活的好好的，肯定有兩把刷子。
艾莎定下之後也不再繼續糾結這件事，在主系統空間中短短休息了一陣就準備再次出發了。
根據上次的經驗，艾莎知道主系統001的不靠譜。
把她往其他世界一扔，然後就不管她了，到時候她還得費勁巴力地親自去找人。
所以她必須早點到。
節省時間。
001欣慰地目送艾莎離開，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這員工找的好啊，真省心。
***
艾莎一個恍惚，一睜眼就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她下意識掃了一圈周圍。
此時正是大白天，大約是櫻花綻放的季節，櫻花一簇一簇地掛在梢頭，隨著微風蕩漾，好一副春日美景。
她正在某個學校大門口處，大約正是開學的時候，周圍人潮湧動，她在人群中找了找，並沒有找到目標任務，她便淡定地在空中隨處飄著。
順便挑挑揀揀這次套的系統殼子。
很快她就注意到一個特別特別合適這次任務的系統模板，頓時一臉的笑。
就在此時，餘光掃到一個金髮小麥膚色的年輕帥哥。
她眼睛一亮，嗖嗖兩下就衝進他的腦海中。
【叮咚——恭喜宿主綁定同心系統！】
剛踏入學校大門的降谷零：「？」
第33章
降谷零聽到突如其來的聲音, 懵了一瞬，然後問身邊的幼馴染諸伏景光，「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諸伏景光長著一雙貓眼, 聞言就茫然地看過來，「什麼什麼聲音？是周圍的聲音吵到你了？」
今天來學校報道的人多，周圍的人這麼多，說話的人不少, 可能確實有點吵。
降谷零皺眉, 撓了撓一頭金髮, 低聲說了句，「難不成是我聽錯了？」
【沒聽錯。】
降谷零瞬間豎起耳朵，警惕地左右看了看。
諸伏景光被他一驚一乍的反應逗得笑了出來, 「你怎麼了？」
降谷零一臉狐疑，明明都聽到聲音了, 就是沒發現是誰在說話，又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遲疑片刻, 他道：「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人說我綁定了什麼系統？」
諸伏景光：「……系統？什麼系統？」
遊戲他沒少玩，系統這個概念他還是知道的。
但什麼叫『我綁定了什麼系統』？
又不是在玩遊戲，怎麼可能有這麼離奇的事情發生。
諸伏景光滿頭問號。
「你不會是太興奮或者太緊張，幻聽了吧？」
降谷零跟他對視, 神色嚴肅。
諸伏景光見他不是在開玩笑, 神色也逐漸嚴肅，「你認真的？」
降谷零拎著行李一邊往之前已經定下來的宿舍方向走, 一邊點頭慢慢回憶著說，「最一開始是個機械電子音, 說我綁定了……同心系統？我以為我聽錯了，然後緊接著就有個女聲說沒聽錯。」
其實他剛剛也有點懷疑是幻覺, 以為自己可能是之前備考的時候壓力太大了？
但他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幻覺。
諸伏景光：「這是什麼情況？」
倆人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想明白是什麼情況。
兩人都有點走神，降谷零一不留神就撞上了一個人，一個卷髮、看著格外桀驁不馴的青年皺眉看他：「小子，你什麼情況？」
降谷零本來還想道歉來著，結果一聽這麼不客氣的語氣，頓時就有點壓不住火。
可他也知道是自己看沒路，他便道：「抱歉。」
卷髮青年皺眉，還想說點什麼，他身邊立刻又出現另一個俊秀青年，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硬生生給人拽走了，「小陣平，快走了。」說完，又朝降谷零他們笑了笑。
諸伏景光也拉著降谷零，朝頭髮略長的俊秀男人溫和一笑。
降谷零嘖了一聲，「脾氣好壞，這麼壞的脾氣也能當警察？」
「你說別人幹什麼，難道不是你沒看路撞到人了？」諸伏景光無奈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降谷零就不吱聲了。
轉頭又疑惑的敲了敲腦袋。
艾莎一直沒怎麼說話，卻時刻關注著外面的情況。
這一看就看出來了問題，她這是來的早了啊。
這時候幾人才進入學校，關係還沒親近起來，這時候說什麼都太早了。
——看起來，應該換個思路，原本的想法應該行不通了。
艾莎盯著同心系統面板愣神。
就在她發呆的時候，降谷零已經到了學校分配給他的宿舍。
艾莎跟著往裡看了一眼，別說，宿舍環境是真的不錯，自己一人的獨立小單間，雖然占地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都有。
艾莎覺得應該找點存在感，眨了眨眼，【hello？】
降谷零整個人一僵，想要放行李的手一頓，「……hello？」
艾莎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降谷零上下左右看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就冷靜了下來，「你就是那個系統？」
艾莎：【你好，我是系統23，叫我23就好，以後請多指教。】
降谷零驚出豆豆眼，結結巴巴地說：「世、世界上真的有系統這種東西？」
艾莎：【當然。】
降谷零警惕：「你要我做什麼？」
【不需要你做什麼，我的存在是為了讓你成為更好的自己。】
「我不信。」他說的斬釘截鐵。
艾莎一噎，【真的，我綁定的都是好人，樂於幫助別人的人。】
降谷零剛想繼續質疑，但轉而一想。
這話沒毛病，他以後是要當警察的人，可不就是樂於幫助別人的人。
更重要的是，按照現代社會的科技來看，沒有什麼東西是能不通過任何媒介直接在他腦海裡跟他溝通。
更直白點說，這個系統的存在實在是太神奇，怎麼看都不像是現代社會的產物。
降谷零一時猶豫。
艾莎見狀微微鬆了口氣。
希望他能相信自己吧。
雖然降谷零不是她的任務目標，但因為綁定到了他身上，所以也能看到他的生平資料。
降谷零在後期成熟穩重，能文能武，會推理會開車會做飯，好像除了生孩子就沒他不行的。
就連臥底也能臥出花來。
堪稱新一代好男神，在沒有任務需要的時候也特別可靠。
但這時候的他卻沒有以後的那種成熟，還像個年輕人一般意氣風發。
年輕人嘛，就總覺得這個世界上我是獨一無二、是最特殊的那個。
希望他能快點接受自己。
降谷零繼續沉思。
雖然他也覺得這個系統綁定到他身上很奇怪，卻又覺得沒毛病，畢竟他就是這麼優秀。
不過他還是保持著警惕心重複確認：「你綁定我就只是為了幫助我？」
【當然。】
降谷零冷靜詢問：「那你覺得你有什麼能幫我的？」
「我年輕且身體健康，現已考入警校，到了這裡，我的夢想就已經完成了大半，肉眼可見的未來可期、前途光明。我通過努力就能完成目標，有什麼還需要一個來路不明的系統幫助？」
艾莎當場驚呆。
問題好犀利。
——從沒設想過的角度增加了，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仔細想想，確實是這麼回事。
他好像確實不需要別人幫助。
但艾莎是能束手就擒的人嗎？她不是。
可也不能跟宿主硬來，那就不美了。
她是來救人的，不是來跟宿主鬧矛盾的。
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
她當即就變了個形態，鑽進了降谷零的手機裡，往他的手機裡一躺，【不要，我就要在這裡待著，我這個系統很有用的！】
降谷零就聽這次聲音不是從腦子裡傳出來，而是從手機裡傳出來的。
懵逼地拿出手機一看，就見手機屏幕地躺著一隻白毛貓貓。
降谷零的豆豆眼再次出現。
「系、系統？」
白毛貓貓甩了甩大尾巴，【昂。】
說的理直氣壯，語氣特別耿直。
很是不討人喜歡。
但這是貓貓啊，貓貓本來就是應該這麼不客氣的，跟你說話就是給你面子了，還要什麼自行車？
降谷零的聲音頓時就小了下去，摸著鼻子道：「不，沒什麼……」
這是隻貓貓，而且還是會說話的貓貓。
那『它』說什麼都對。
然後下一秒，艾莎就從白色貓貓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降谷零：「……！」
大、大變活人！
艾莎見狀就抿唇一笑。
她上次在織田作之助那裡就發現自己能變成其他小動物形象，但因自己不習慣便只是試著玩了會。
她本身也沒打算欺騙他，雖然她覺得自己一直用貓貓形象會讓降谷零放下警惕，跟她相處更親近。但她因為不習慣這種形象，遲早都會露餡，那還不如早早坦誠公布。
她是個系統，是來幫人躲過生命線中的死亡結局的，跟宿主之間沒有上司下屬之分，雙方配合才能更好的達成目的。
更何況她一向認為，真誠才是人與人交往的最大武器。
現在看起來，效果也出乎預料的好。
沒看他都驚的不說話了嘛。
降谷零：「……那你為什麼不最一開始就用這種形象出現？」
艾莎睜著一雙桃花眼無辜地看他：你說呢。
氣勢這種東西是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的，他一看自己的貓貓形象立刻就消氣了，就算之後她再變成正常人形象他也不會太生氣了。
看，現在就是這樣。
換遊戲術語就是艾莎向降谷零發動了貓貓萌系攻擊——降谷零受到衝擊，攻擊力降低100%。
果然在這一驚一乍中，他逐漸淡定下來。
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出來了，這個所謂的系統就是想賴上他。
行吧，賴上就賴上吧。
只要她不做壞事，不搗亂，他完全可以把她當成貓貓或者人形AI養著。
降谷零看了她半響，嘆了口氣，將手機放到一旁就挽起袖子開始收拾宿舍。
進來這麼半天，他連宿舍都沒收拾明白。
艾莎眨了眨眼。
——喵喵喵？為什麼突然連看都不看她了？
艾莎忽然覺得自己這個統好像有點沒面子。
算了，這不是問題，大不了就等他收拾完再說。
艾莎看他收拾東西，自己則調出來降谷零的基礎資料。
名字：降谷零
體質：120
力量：125
速度：121
智力：119
魅力：101
待綁定協同好友：諸伏景光
艾莎再次緩緩眨眼，整個人都差點裂開。
——艹啊，這數據，這還是人？
這分明就是大猩猩！
第34章
之前就有說過, 普通人的平均數值是在七八十左右，但這不代表所有人的數值都在七八十範圍內。
或上或下都是有可能的，畢竟個人體質不同。
有的強一些, 有的就弱一些，都是正常的。
但萬萬沒想到降谷零強到這個程度。
艾莎用系統查過其他人的數值，織田作之助和幸助他們的她都有看過。
幸助他們不說，數值低一些可以理解, 畢竟還只是小孩。
織田作之助數值也不錯, 但人家是異能者, 本身就跟普通人不一樣。
數值高一點也能理解。
但她萬萬沒想到降谷零也這麼厲害。
更重要的是這些數值不是固定的，隨著年歲增長和身體狀況都會有上下起伏。
也就是說現在的降谷零還不是處於他人生最巔峰狀態，他還能變得更加厲害, 這就很牛批。
至少在艾莎看來很牛批，沒外掛, 完全靠自己的力量就能達到這種程度。
要是這位再成長得變成什麼樣？
人家平均數值七八十，他的平均數值三位數起步, 就這以後還可能繼續增長……
艾莎被震驚過後，卻又感覺格外的安心。
要是他真的這麼厲害，再配上她給的外掛，那這局就穩了。
第二個任務完全沒問題。
艾莎滿意躺平。
看起來這次也能躺個幾年。
艾莎安心閉上眼。
另一邊的降谷零收拾完宿舍, 一扭頭就見艾莎一副都快睡著的模樣。
這就是系統？聽起來很高大上的系統？
什麼都沒說就要睡覺？就這還能幫他變成更好的自己？
降谷零無語地搖了搖頭。
他以前沒見識過, 可別唬他。
艾莎微微睜開一隻眼，注意到他古怪的眼神, 也不以為意。
反正都要相處那麼長時間，她總不可能一直裝模作樣, 那多累，也不符合她躺平的心願。
還是得讓這位新宿主多習慣一下。
至於說為什麼不是她自己習慣配合新宿主……
她配合了啊。
只不過有些習慣確實改不了, 就磨合一下吧。
見降谷零睜著月半眼看她，她就笑得特別好看地說，【要不要看一下你的資料面板？】
什麼玩意？
降谷零微微歪頭，金色的髮絲擦過額頭，可還沒等他問出來，就見面前突然憑空出現一個半透明面板。
他下意識雙手一前一後舉起，擺出一副防守攻擊都合適的動作。
可等他看清上面的文字後，便放鬆下來。
只見面板上記錄著自己的基礎資料。
這時候他終於感覺到一點關於系統的神奇之處。
這一手就很神奇。
自己的實際能力他其實也是心裡有數的，畢竟如果不知道自己的實力怎麼可能敢來警校。
就是不知道上面記錄的這些是否真實。
他一手將額前的金色髮絲往後一撩，眼神忽然一凝。
【待綁定協同好友：諸伏景光】
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待綁定協同好友？
怎麼還有諸伏景光的事？
他立刻皺起眉，要是這事兒只跟他一個人扯上關係也就算了，可怎麼又扯上了hiro？
他問：「Hiro怎麼了？怎麼還跟他扯上了關係。」
【當然因為你們是好朋友。】
降谷零：「？」
這有什麼關係？
【我是同心系統，意為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你的兄弟是他，系統面板中自然顯示他的名字。】
所以這個人選不是她決定的，而是降谷零自己選擇的。
降谷零：「……」
他確實是自己最鐵的兄弟。
可正因為兩人關係好，他才不想讓這種奇奇怪怪的事情影響到對方。
艾莎用一種蠱惑的語氣說：【你可以跟他說嘛，讓分系統去綁定他，我保證會有驚喜。】
降谷零隻當作什麼都沒聽見，默默扣上了手機。
艾莎：【……】
這人真的，警惕心好強。
不過從好的方面看，這也正是說明降谷零十分重視諸伏景光，諸伏景光如果一旦有危險，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救他。
這麼一想，她臉上再次露出歡喜的笑意。
降谷零見她又安靜下來沒出聲，便收拾收拾出了門。
諸伏景光跟降谷零住的宿舍是門對門，很近，他直接過去就敲了敲對面的房門。
諸伏景光打開門，眼中沒有半點意外的神色，「收拾的挺快。」
降谷零點頭，問：「去吃飯？」
「走吧。」
說著，諸伏景光就關上了門。
正好就在此時，旁邊的兩扇門也一前一後地突然打開，出來兩個人，很是眼熟，就在不久前剛剛見過面。
就是那個剛剛不久前撞到的捲毛，旁邊頭髮略長的好像是他的朋友？
不止降谷零認出來了，就連諸伏景光也認出來了他們，朝他們點了點頭以示友好。
萩原研二笑眯眯點頭回禮，很是有禮貌的樣子。
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十分友好。
但本應該一笑泯恩仇的兩位卻半點反應都沒有，眼神接觸的瞬間像有刀光劍影閃過。
諸伏景光/萩原研二：「……？」
這倆人怎麼回事？
兩位連名字都沒交換過的同期新生特別有默契地齊齊抓著自家幼馴染，將人往另一個方向拽走。
諸伏景光帶著無奈的笑：「你今天怎麼回事？」
降谷零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瞧那個小白臉不順眼。」
諸伏景光：「……」
人家要是小白臉，你就是個小黑臉，兩人半斤八兩怎麼還好意思說別人？
諸伏景光無語，但到底是個溫和的人，沒有把這話說出口。
他只是笑道：「你今天真奇怪，平常不會這麼跟人對上的。」
降谷零：「……」
他沒回話，反而四下看了一圈，小聲問：「你今天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
「什麼奇怪的聲音？系統？難不成真的有？」
降谷零本想開口說出來，卻見對方好似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立刻咽回原本的話，搖頭，「沒事，沒有系統。」
諸伏景光：「……」
剛來到新學校還不到一天，他的小伙伴就有他不知道的小秘密了。
諸伏景光有點惆悵又有點欣慰。
好像自家小孩突然長大了。
降谷零一回頭就正面迎上了小伙伴很是慈祥的目光。
「……別用這種你眼神看我，肉麻。」說著他抖了抖肩膀。
諸伏景光作勢一腳踹上去，降谷零反應極快地跳開，兩人就這麼嘻嘻哈哈的往食堂走去。
此時食堂裡的可不少，都是一個個身姿挺拔的年輕人，一看就是當警察的預備好苗子。
只不過這些預備好苗子也不一定都是好東西。
有人瞥了降谷零一眼，就『小聲』對旁邊的朋友說：「瞧見沒，警校要完了，連外國人都收呢。」
降谷零微微嘆了口氣。
這種話他不止聽了一次兩次，實在是聽的太多，都有點免疫了。
也怪他這頭金髮實在是惹人眼。
可也不能放縱這種喜歡在背後嚼舌根的人，他扭頭剛要開口，就見另一個寸頭、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青年走了過來，一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語氣低沉，帶著些威脅：「人家既然能進來，肯定是憑實力。怎麼，你比教官他們還懂？再說，金頭髮就不能是本國人了？你哪來的偏見？以後當警察也這麼偏見這樣？」
那人被人訓了一臉，本來不服還想還嘴，結果一扭頭就對上了人家鐵塔似的身材和沙包大的拳頭。
頓時一臉訕訕，灰溜溜地跑了。
伊達航看著他的背影哼了一聲。
降谷零跟諸伏景光對視一眼，然後上前一步，跟人道謝：「多謝你為我說話。」
伊達航大咧咧地一擺手，「沒事，以後我們都是同事，有事就找我！」
說的很是豪爽大氣。
伊達航長相粗獷。
這種長相身材談不上斬女，但一定斬男。
男人大多都很欣賞這種極有男人味的長相，尤其他性格豪爽，一看就是當好兄弟的料子。
降谷零他們很欣賞他，卻也不知道為什麼，伊達航好像更欣賞降谷零。
這麼一聊就發現雙方很是聊得來，脾氣也相投。
三人就這麼站在人來人往中聊天，直到有人不小心撞到諸伏景光，他這才反應過來，他們站的不是說話的地方。
便道：「我們先去打飯，坐著說吧。」
伊達航豪爽地笑著應了，「正好我剛認識了兩個朋友，他們已經坐在那邊等著了，我們也過去吧。」
降谷零一口應下，選了自己喜歡吃的飯菜，便跟著過去了。
結果他一眼就瞧見了不久前見過的小卷毛，當即定在原地。
松田陣平的臉色也不太好看，捏著筷子在飯菜裡戳戳戳，好好一條魚被他戳的七零八碎不忍直視。
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再次見面，也有點懵。
怎麼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伊達航沒看出來什麼，坐下去後還朝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招手，「來，坐下說話。」
說著他就給他們分別介紹對方。
其他四人：「……」
一直沉默著觀察外面的艾莎，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第35章
艾莎看過降谷零等人的生平資料, 但也只能了解個大概，更何況資料上了解和親眼看見是兩碼事。
還是親眼看到的更好玩。
艾莎看著他們的相處只覺得這群人真的非常好。
他們處於人生中最好的階段。
意氣風發，瀟灑恣意, 各有各的性格，哪怕嘴毒不討人喜歡，但卻都是頂頂好的人。
不愧是被人稱作白月光的存在。
白月光的殺傷力就是這麼大。
他們永遠年輕，永遠少年熱烈, 不會變醜, 不會變得油膩市儈, 他們永遠清爽乾淨。
白月光人人都喜歡，但卻不是人人都想成為白月光。
誰不想活的長長久久，將來實現自己的抱負理想, 多看看這個美麗的世界。
能活著誰樂意去死。
不過也正因為他們都是白月光才讓這麼多人都惦念著他們，希望他們能活下去。
艾莎帶著姨母笑, 安靜地觀察著他們，看他們鬥嘴斗的厲害, 要不是伊達航在中間當潤滑劑，說不準降谷零和松田陣平都得在第一時間打起來。
嗯，伊達航真是棒棒噠。
降谷零和松田陣平互相看不順眼，嘴炮不停, 但實際上兩人誰都沒占到什麼便宜。
坐在一張桌子上吃了頓飯也沒培養起感情, 依然互相嫌棄。
***
回了宿舍，降谷零先去洗了個澡。
不知道是因為艾莎一直沒說話存在感不強, 還是因著剛剛跟松田陣平吵嘴讓他完全忘記艾莎的存在，他從衛生間出來就是習慣性地裸著上半身。
結實有力的身材和漂亮的肌肉線條被艾莎看了個正著。
黑色長褲也鬆鬆地掛在胯骨上, 還未擦乾的水珠從胸前滑落，漂亮的人魚線順著褲腰往下……
一聲長長的口哨聲傳了出來。
正在喝水的降谷零差點一口水噴了出去。
他這才想起什麼似的直接蹦起來, 幾乎是瞬移到椅子旁，拿起掛在椅子上的半袖手忙腳亂地穿上，甚至還抽空提了提褲子。
瞬間從一個浪蕩子形象變成正經人。
艾莎忍不住又彎起眼睛笑了起來。
降谷零張了張嘴，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憋得臉都有點紅了。
也幸好他膚色深，看不出來什麼。
憋了半響，他還是道：「你、你剛剛都看到了？」
艾莎裝糊塗：【看到什麼？看到胸肌腹肌看到人魚……】
「好了好了不要說了！」降谷零趕緊打斷她的話。
降谷零的耳朵尖兒都紅了，單手捂著臉，看得出來羞窘的不行。
艾莎回憶一下他之後的臥底生涯，該怎麼說呢，那時候的降谷零可沒現在這麼知羞，那時候的他可騷氣的不得了呢。
果然是大人版的降谷零。
現在的降谷零還是太嫩了。
過了好一會兒，降谷零才讓臉上的熱度降下去。
這要只是個單純的系統，他肯定不會這樣，但誰讓她之前變成正常女孩的模樣，又格外人性化，讓他總有種面對正常人的錯覺。
總覺得在女孩子面前，這般衣衫不整實在是失禮。
臉上的紅暈剛下去，他忽然又想到一件事，「等等，不對，剛剛在衛生間的時候你會不會看到？」
艾莎：【……】
為什麼他和織田作之助都會擔心這種問題？
怎麼都像個小姑娘似的，不讓人看呢？
誰稀罕看啊，搞得她像是lsp一樣。
艾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別擔心，看不到，會自動屏蔽。】
降谷零鬆了口氣。
艾莎輕輕哼了一聲。
降谷零訕笑一聲，甩了甩腦袋，把亂七八糟不健康的想法甩出腦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往後一靠，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看樣子以後就算自己一個人也要多注意了。
降谷零一想到私人空間中有個『人』，渾身都彆扭。
「我說，你能不能離開我。」他語氣無奈地跟她商量。
艾莎：【你確定？】
聽著有門，他語氣欣喜，「當然，」但隨即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說，「你以後不能綁定其他人。」
艾莎：【……你都讓我離開了，怎麼還管的這麼多？】
降谷零也有點尷尬，剛說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說話過分了，可這不是擔心她綁定到別人身上會造成不好的影響嘛。
不說其他，只系統的存在就已經十分神奇，萬一有人不懷好意地想利用系統……
他無奈地扒拉兩下頭髮，「算了，你還是跟著我吧。」
【你要我跟我就跟？我不想跟你了，我要走。】
「別別別，是我的錯好嗎。」
【求我。】
降谷零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怎麼剛才就那麼嘴快，現在可好，得罪人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放軟了聲音，「求你了。」
聲音溫柔極了。
艾莎滿意了，又輕輕地哼了一聲。
降谷零像是死了一般安靜。
跟小姑娘撒嬌說軟話什麼的，果然讓人社死。
艾莎也不是真的跟他生氣，只不過是拿喬而已，便認真道：【我之前不是說謊話，是真的有能力幫你的。】
「……好吧，你先說說看有什麼能幫我的吧。」
艾莎想了想就說：【你想不想知道你幼馴染的秘密？】
「？？？」
降谷零驚到了，為什麼他幼馴染的秘密她會知道？
可沒等想明白，他的嘴巴像是有自我意識一般先開口：「請尊重個人隱私。」
艾莎：【……】
這是一回事？
艾莎即便沒露面，但無語的情緒也傳了過來。
降谷零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確實，讓一個不知道是人還是系統的玩意兒尊重隱私……簡直不要太離譜。
是他異想天開了。
要是讓艾莎知道他在想什麼，肯定會敲他腦殼。
說誰是個玩意兒呢！？
好在她不知道，還能跟降谷零好好說話。
【真是他的秘密，一個被他耿耿於懷十多年的秘密，你真的不想知道？】
降谷零露出糾結之色，但隨即道：「還是算了，這種事情我希望他能主動告訴我。」
【得了吧，他都憋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突然告訴你。】
降谷零不為所動。
他和諸伏景光是幼時相識的好友，對雙方都有莫大的信任，就算對方有什麼小秘密，他也希望對方能主動告訴他，而不是別人那裡聽說。
這樣不好，很不尊重人。
更何況，人生在世誰沒幾個小秘密呢，或許是他根本就不想說呢。
降谷零很體諒小伙伴的心情。
艾莎：【……行吧。】
雖然但是，降谷零確實挺好的。
太正直了。
但後期他臥底期間，正直徹底沒了，只剩下一肚子心眼。
不過這也是應該的，要是沒心眼，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艾莎想了想卻還是提醒一句，【我只說一句，你朋友這個小秘密一直讓他很痛苦。】
降谷零一怔。
她竟用上了『痛苦』兩個字。
他不由得陷入沉思。
艾莎覺得他既然不想讓自己告訴他，那就讓他自己去發現吧。
【你的幼馴染諸伏景光，經常因為這個秘密做噩夢，你跟他睡一段時間就知道了。】
降谷零臉色頓時就綠了。
艾莎沒覺得這話有什麼歧義，她以前去朋友家借住，都是人家姑娘睡一張床的。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人家是倆大男人來著，說睡一起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艾莎擺手：【反正就那意思，自行領會。】
降谷零：「……」
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能無動於衷？
於是他轉頭就去了對門。
諸伏景光這時候都要睡覺了，結果他就敲門來了。
他茫然地看著站在門外的降谷零。
降谷零有點尷尬，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還是強撐著臉皮道：「我晚上能不能在你這裡打個地鋪。」
諸伏景光：「？？？」
除了出去玩的時候，他們已經有許多年沒睡在一個房間了。
現在這是做什麼？
不過他到底是性格溫和，聞言就道：「是不是因為第一天來學校激動的睡不著？」
降谷零能說什麼？只能含糊地應了一聲。
於是他就進去了，卻也不知道是緣分還是孽緣，在他進去之前，另一個宿舍門打開了，松田陣平走了出來，正好跟他打了個照面。
兩人對視，火星子就劈哩啪啦的冒了出來。
諸伏景光都打開門讓人進來了，結果就見他扭頭看向一旁，不動彈了。
他好奇地探頭一看，正好就跟松田陣平對上了視線。
——諸伏貓貓嘆氣.jpg
這倆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雙方看不順眼就算了，還總是稀哩糊塗就對上。
降谷零和松田陣平一動不動地盯著對方，眼也不眨一下，好像誰先眨眼誰就輸了。
諸伏景光見倆人都是一副不肯認輸的模樣，趕緊就把降谷零拉了進來，「你不是要進來麼，快進來吧。」
他朝突然開始揉眼睛的松田陣平笑了一下，便關上了門。
一進門，降谷零也開始揉酸澀的眼睛。
諸伏景光就不理解了，不理解為什麼這倆人跟冤家似的，一見面就各種不服氣。
眼睛被揉的紅通通的降谷零說：「遲早跟他幹一架。」
諸伏景光嘆氣：「行吧。」
艾莎：【……】
攔都不攔一下的嗎？
第36章
降谷零遇到松田陣平只是一個偶然, 雖然一見面就又跟他較勁，但並不耽誤他還記得自己的任務，很快就把他忘在了腦後。
警校給學生們準備的宿舍還是不錯的, 各個方面都很體貼。
就連床鋪被褥等物，每個房間都準備了兩份。
所以降谷零是空手來的。
諸伏景光給他拿出一床被褥，放到地上，「你晚上睡在這裡可以嗎？」
「沒問題。」降谷零乖巧地躺了進去, 安靜地閉上眼睛。
這麼一來看的諸伏景光反而有點懵。
這就睡覺了？
說好的過於興奮才睡不著的呢？現在看起來他睡的比誰都香。
他到底來幹嘛的？
諸伏景光撓了撓頭, 嘆了口氣, 卻也沒有要把人再叫起來的意思，轉頭也準備睡覺了。
他躺在床上，呼吸逐漸平穩起來, 降谷零小心地睜開一隻眼看向躺在床上的幼馴染。
他沒什麼睡意，但依然也讓自己進入淺眠狀態中, 這樣一來不耽誤他休息，身邊人要是有什麼動靜他也能感覺到。
晚上半夜時分, 就在大家都進入香甜的夢鄉中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床上人急促的呼吸聲。
他立刻警醒過來，可還沒等他坐起身，就見諸伏景光騰地一下坐起身, 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眼裡驚懼交加。
降谷零瞬間清醒，立刻坐到他身邊, 問：「怎麼了？做噩夢了？」
「是啊，一個噩夢。」諸伏景光回神, 勉強笑了下。
降谷零聽出來他不想說出來，皺了皺眉。
這就是23口中所謂的『秘密』？
秘密就是這個噩夢？
見他不想多說, 降谷零也不能強迫，只擰著眉頭嘆氣。
什麼都沒說，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回去睡覺了。
諸伏景光神情恍惚地躺了回去。
這一覺直接睡到天亮。
第二日，降谷零醒來之後，趁著去衛生間洗漱的時候跟艾莎道：「昨晚那個夢就是他的秘密？」
【昂，折磨他很久呢，你要是不信可以再多住兩天，看他會不會經常做噩夢。】
降谷零抿了抿唇，小伙伴居然還有這種心事……當然了，心事不心事的無所謂，主要是因為他在說起這個夢的時候，情緒明顯不對。
【那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艾莎再次開口。
「……不了，我還是等他自己告訴我吧。」
艾莎就沒話說了。
這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真的非常正直，正直到有點固執。
不過這麼一看，她選擇的這個同心系統就更沒錯了。
等徹底讓降谷零相信自己後，她就能躺平了。
說不好會比上個世界還要輕鬆。
想到這，艾莎露出一個蜜汁笑容。
本來她想的挺好，計劃的也挺美，結果計劃還沒開始，降谷零和松田陣平在當天晚上就打起來了，打的鼻青臉腫。
她那時候正在睡覺，本來睡的好好的，就被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吵了起來。
艾莎看著外面打的熱鬧的兩人，只覺得心累。
這倆人終於打起來了？
但因為什麼啊？
艾莎不懂，艾莎大為震撼。
不是說他們是好基友嗎？
她之前在看他們生平資料的時候更看重的是他們警校畢業之後的事，看重的是他們的死亡原因，這樣才方便對症下藥。
但他們在警校的時候是個什麼關系、關繫好不好的她並不是很清楚。
不過她覺得應該是很好的。
所以她不是很清楚他們在警校的時候關系是怎麼好起來的，或許也有可能是不打不相識……？
艾莎這麼想著，就徹底佛了。
算了，還是不要管了，萬一這就是他們關系轉變的關鍵契機呢。
她把自己勸好了，並心安理得地躺平。
看著外面打得正熱鬧的兩人，就跟看動作大片似的。
雖然沒有精彩的招式，但殺傷力絕對在線。
就在此時，降谷零一個左勾拳打了出去，卻被松田陣平閃身躲過，松田陣平又給予還擊，甚至能聽到破空之聲，可見力度多大。
降谷零矮身躲過，又是一拳打過去。
這次松田陣平沒能躲過去，臉都給打偏了。
艾莎大喝一聲：【漂亮，精彩！拳王啊你。】
本來一肚子火氣的降谷零：「……」
那點火氣瞬間熄滅。
他不想再打了，突然覺得沒意思。
他不想打，但松田陣平還想打。
於是倆人又打上了，艾莎看的分外興奮。
降谷零是個禮貌人，硬是把一肚子的吐槽全都咽了回去。
最後倆人都打個半殘才搖搖晃晃地各自回了寢室。
降谷零在給自己用紗布和創可貼處理傷口的時候發現東西不夠用了，又再次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你幹嘛去？】
「找hiro借創可貼。」
艾莎看他一副慘兮兮的模樣就不由得嘆氣，【要不然我幫你叫他？】
「你能聯繫上他？」降谷零語氣奇怪。
【不，我可以給他綁定上分系統，這樣不止我能聯繫上他，你也能直接聯繫他。】艾莎興致勃勃提議。
降谷零一聽腳步都快了些許，「不，我自己去。」
——嘖，沒勁。
過於正直的宿主讓她毫無用武之地。
想要綁定另一個人進入正題都這麼費勁。
艾莎再次倒頭睡覺。
至於降谷零有沒有借到創可貼之類的外傷藥……應該是借到了。
因為她在翌日看到降谷零俊俏的臉上不是紗布就是創可貼。
當然了，松田陣平臉上也沒乾淨到哪裡去，倆人半斤八兩。
雖然雙方還是處於互看不順眼的狀態，但好歹沒再打過架。
她看著他們一起合作救教官，看著降谷零和松田陣平談心，敞開心扉後關系也逐漸好了起來。
可以說，艾莎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五人關繫好起來的。
原本之前因著松田陣平和降谷零互看不順眼，所以兩對幼馴染之間的關系並不近。
但經歷了一些事，又有中間的伊達航作為橋梁，關系就愈發的親近起來。
就是伊達航總是在他們一起出去玩的自己單獨出去。
艾莎這才知道，伊達航去約會了。
艾莎：……
她之前看伊達航資料的時候就知道他有個女朋友，在他死後甚至還殉情了，感情極好。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伊達航這麼早就交到了女朋友，還以為他是在後來工作的時候交的女朋友呢。
就、就挺驚訝的。
她這次的幾位目標任務可以說都長了個花美男的臉，只除了伊達航。
雖然很粗獷很有男人味，就是長得有點過於成熟。
可後來她又轉念一想，伊達航人格魅力頂尖，這樣的男人確實招人喜歡，找丈夫就應該找這樣的。
伊達航的女朋友眼光著實不錯。
這裡的生活也不錯，但現在的她只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那就是——要怎麼把分系統掛在其他人身上。
同心系統比之前的好媽媽系統的模板更神奇一些。
其中有個功能就是艾莎能將系統分出幾個分系統掛在別人身上。
別小看這一點，有個分系統就相當於這幾個人之間有個誰也看不到誰也看不見摸不著的聯絡方式。
在現代社會中，這點簡直不要太實用。
尤其是後期諸伏景光和降谷零成為臥底之後，這個功能就更顯得重要了。
她也是仔細思考過的。
伊達航在以後是意外車禍身亡，只是單純的意外，那躲過去就行了。
而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則死於爆炸中，這是純純的人禍。
他們本身的工作就帶有危險性，艾莎就算能救他們一次兩次，卻不能次次都救下來。
這時候就需要同心系統的第二個功能。
就算同心系統可能有些不完美的地方，但卻十分完全適合這次任務，也適合降谷零他們這群人。
但她沒想到的是，這麼長時間她竟還沒撥出去一個分系統。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萬事開頭難吧。
不過她要是不在乎降谷零的想法，完全可以自行讓分系統綁定到別人身上。
但她覺得如果自己這麼做了，降谷零肯定會不高興。
他們還要相處好多年，她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影響到以後。
還有就是最重要的一點，距離他們以後會發生的事故還有很長時間。
所以她不著急，很有耐心地等待著。
***
降谷零最近很忙，他忙著盯梢諸伏景光，隔三岔五地就在他那宿舍借住。
經過這麼長時間接觸，他確實發現了一些不對的地方。
比如他白天看著還好，一到晚上就時常被噩夢驚醒，而且總是喜歡在電腦上查些什麼東西，他一過去人家就立刻關掉頁面，好像不想讓他知道一樣。
反正一看就是奇奇怪怪的，讓人不懷疑都不行。
倆人都是大男人，以前也不是天天待在一起，所以這些情況他是真的不怎麼清楚。
這段時間他上了心，這才慢慢發現問題，過去借住的次數更頻繁。
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幼馴染身上，周圍都被他忽略了不少。
可他不知道的是，因著這段時間他總黏著諸伏景光，別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這倆人……什麼情況？
第37章
對於學校內的傳言, 降谷零完全不知情，但他是個敏銳的人，最近時常覺得別人看他的眼神很是古怪。
他找了個幾人在食堂一起吃飯的時間, 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伊達航、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低頭扒飯的動作一僵，瞳孔瘋狂地震。
就這也不敢抬頭，埋頭互相使眼色，用眼神一頓交流。
『他發現了？』
『你們沒跟他說過這事？』
『這哪裡好意思說。』
『那現在誰說？』
『你來。』
『我不, 我不知道怎麼開口。』
『那班長來。』
『憑什麼是我？』
『誰讓你是班長啊！』
伊達班長：「……」
只覺得日了狗, 班長這活可真難幹。
上要完成教官分配下來的任務, 下還要調節同學之間的感情問題。
他抬起頭，用身為班長的責任心勉強支稜起來，用力抹了把臉, 「那什麼，zero……最近是有點傳言, 但這都不是什麼大事，你們感情好是你們自己的事, 不用管別人怎麼說。」
降谷零/諸伏景光：「？」
倆人茫然的對視一眼，他倆是幼馴染，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自然好了, 但這有什麼可說的呢。
萩原研二見班長說的磕磕絆絆的, 對面兩人的表情也有點奇怪，他就特意點了一句：「前段時間還有漂亮女孩子跟我打聽你倆呢, 可惜了。」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這時候終於意識到好像有哪裡不太對了，但一時也沒往那方面想。
降谷零：「不用給我介紹, 我現在不考慮感情問題。」
「你都有小景光了，當然不用考慮感情問題了。」萩原研二脫口而出。
降谷零：「……」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他有hiro怎麼了？跟女孩子有什麼關係？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 他就明白了對方是什麼意思了。
也是巧了，諸伏景光也通過這句話反應了過來，整個人風中凌亂。
兩人倒沒覺得尷尬，只覺得離譜。
這都是什麼傳言？
艾莎聽著他們的對話，霎時明白了什麼情況，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降谷零聽到她的笑聲，耳根子微微泛紅，不過因為他膚色深，並沒有很明顯。
萩原研二向來敏銳，善於觀察，這一看就看出來不對了。
眨了眨眼，原來不是那回事啊。
他當即就調轉炮口，對伊達航和松田陣平道：「你們看，我就說他們沒那回事吧，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就被別人稀裡糊塗帶跑了！」
伊達航：「？？？」
這是我的錯嗎？
松田陣平可沒班長的好脾氣，直接懟了回去：「我什麼時候說了，這又跟我有什麼關係，都是別人說的。」
懟了萩原研二還不過癮，轉頭又對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道：「也是怪你們，誰讓你們最近的舉動這麼奇怪才讓人誤會了！倆大老爺們總黏在一起幹什麼。」
諸伏景光默默看向降谷零。
降谷零攤手：「怪我囉？」
「這話說的，不怪你怪誰。」松田陣平可不跟他客氣，很是直接道。
降谷零茫然臉。
見他這樣，松田陣平就要跟他掰扯一下了，他問降谷零，「你說說，你最近怎麼回事，怎麼總是盯著他？」
降谷零嘆氣，倒是沒想到竟然會引起這種誤會。
他沒回答松田陣平的話，而是扭頭看向諸伏景光，「我只是擔心你。」
諸伏景光馬上就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
最近他們睡一個宿舍的時候，偶爾就會發現他在噩夢中驚醒。
每當這時候降谷零就會同樣被驚醒問怎麼回事。
他不想打擾zero，可做噩夢這回事又不是他能控制的。
諸伏景光面露糾結之色。
這回伊達航他們真看出來有事了，便嚴肅道：「你要是有事就說，我們一定會幫你，總比你自己一個人胡亂琢磨來的好。」
諸伏景光有點意動。
降谷零倒是有點不高興了。
——我之前圍著你轉那麼長時間，想為你排憂，結果你什麼都沒告訴我，現在別人問就說了？
不過他到底是個爽快的性格，只是心裡吐槽一下，轉頭就又關心地看著他。
諸伏景光看了一圈周圍，食堂人多，他覺得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便道：「回去再說。」
「好。」
幾人應了一聲，飛快吃完了飯。
五個人齊齊去了諸伏景光的宿舍。
本來不大的宿舍被五個人高馬大的青年占的嚴嚴實實。
就這他們也沒嫌擠得慌，進入他宿舍後就全都齊齊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諸伏景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犯罪來著。
要是換個人，在這幾個未來警察預備役的注目下，怕不是連幾歲尿褲子都得交代出去。
諸伏景光哭笑不得，但卻也能感感覺到他們的好意。
就是這個好意的表達方式有點奇奇怪怪的。
讓他有點招架不住。
他坐在房間內唯一一個椅子上，打開電腦，讓他們看自己的瀏覽記錄。
此時他臉上的表情也格外凝重嚴肅。
「你們知道長野一家死傷案嗎？」
眾人一愣，降谷零作為最了解他的幼馴染，立刻就意識到什麼，「……是你？」
伊達航家裡有個當警察的老爸，對於這個惡性案件也是有印象的，給不了解情況的萩原研二他們簡單說了一下，「說是有歹徒闖入家中，殺害兩人，一家三口只剩下一個小孩。」
說完，他看向諸伏景光，肯定的說：「你就是那個小孩。」
「對，沒錯。」
眾人一時沉默。
雖然之前他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也萬萬想不到諸伏景光心裡藏著的秘密竟然會這般慘烈。
雖然幾人性格都不矯情，可他們還是一時語塞，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這種心理陰影創傷，不是簡單兩句話就能說好的。
只乾巴巴地說『別難過』『生活得往前看』之類的，全是廢話，刀沒落在自己脖子上，那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他們也不會跟他說這些沒用的廢話。
而是道……
「必須抓到兇手！親自報仇。」
「hiro，別擔心，我們會幫你的。」
「我記得這個案子都成懸案了，至今還沒破案。」
「那我們自己查。」
「有點難度啊，很有挑戰性。」
「hiro，你還記不記得當時的情況？」
一人一句就熱火朝天地說了起來。
諸伏景光突然覺得眼眶有點熱，深吸一口氣，「記得，當時我就躲在櫃子裡，我記得犯人好像有個杯子形狀的紋身。」
這算是很明顯的特徵，應該會很好找。
但就怕對方藏起來了，他們所在的國家雖說不大，可找個人也無異於大海撈針。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推論。
但因為知道的情報太少，時間太長，能推論出來的有用信息寥寥無幾。
最後他們甚至還決定等下次放假就一起去長野的案發現場看一看，雖然這個案子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該查過的都應該被查完了，可他們還是覺得應該自己親眼看看。
聰明人都是這樣的，他們不信別人說的，只信自己看到的。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艾莎一直沒出聲，從頭看到尾。
看完之後，心中只有倆字——無語。
說實話，她就不信隔了這麼長時間還能查出來什麼。
等等，諸伏景光的生平資料裡到底有沒有最後抓到殺害父母的兇犯？
好像有？
那他們的運氣可真是太好了。
不過艾莎還是決定以這件事為基礎，讓降谷零看看自己的作用，要不然她這進度也太慢了。
艾莎就直接跟降谷零道：【我來我來，我能幫忙找到兇手。】
降谷零眉頭動了動，但卻沒回話。
事情說完，他們也不想在宿舍裡擠著了，便紛紛離開。
而降谷零沒有離開，「我借用一下衛生間。」
諸伏景光茫然臉，你宿舍不就在對面，怎麼還借用我的？
不過這都不是問題，他就點了點頭。
把衛生間的門一關，他就小聲問：「你想怎麼做？」
艾莎：【讓分系統綁定他，『翻看』他的記憶。】
「？」
降谷零沒明白這話的意思。
艾莎回話說：【他看到了犯人紋身，就應該也看到了犯人的長相，再不濟也是看到大概輪廓。】
如果能知道這些信息，找人不就更方便了。
「那你也能看到他其他記憶？」
【我又不是偷窺狂，看那些做什麼？只提取那一段的記憶。】艾莎翻了個白眼。
降谷零認真思考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我把你介紹給他，讓他自己決定。」
要是其他無所謂，但這件事都要成hiro的執念了，必須得由他自己決定。
艾莎點頭，【好的，那我進你手機裡。】
艾莎這段時間一直很老實，倒不是不想吃東西或者睡覺，而是一直忙著觀察他們幾個人。
在手機裡就沒那麼方便，所以一直都在系統空間中，只有第一次的時候才進入他的手機讓他看到自己。
降谷零都快忘了這件事了。
懵逼一瞬後下意識拿出手機，在手機上開始設置防火牆。
艾莎動作陡然一僵，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你是認真的？
第38章
艾莎很是懷疑人生, 突然懷疑自己身為系統的逼格。
降谷零在做什麼？
防火牆？
她是一個手機防火牆就能防得住的？
他好像在跟自己開玩笑。
降谷零很快就反應過來哪裡不對，撓了撓頭說：「抱歉，下意識反應。」
【……】
那你這反應弧也太長了吧, 這都多長時間了才想起來她能進入手機？
現在做這些也未免太晚了吧。
要不要這麼誇張啊。
知道的你是警察，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臥底要小心不能透露情報呢。
等等。
好像沒毛病，人家以後確實是要當臥底的人。
有這種警惕心是可以理解的，這麼想著她就釋然了。
算了, 反正不管什麼也防不住她。
她二話不說就直接鑽進他的手機裡。
降谷零看了眼手機屏幕中的女孩子, 攥緊手機就出去了。
站在諸伏景光面前, 他深吸一口氣，「hiro，我想讓你見一個……人？」
諸伏景光：「？？？」
人就人唄, 怎麼還用疑問句說出來？
再說，他們現在是在警校, 這裡大多都是熟面孔，還能見誰？
懵逼的諸伏景光還沒等把自己的疑惑問出口, 就見降谷零拿出手機，放在他面前。
他一眼就瞧見手機裡有個長著桃花眼的女人，眼睛格外清澈漂亮。
他看了一眼，以為是照片, 便問：「這是你女朋友？」
降谷零/艾莎：……
降谷零：「這都什麼跟什麼, 她是23。」
「什麼23？」
諸伏景光剛問完這句話，就見屏幕中的女人突然動了, 朝他輕輕揮手，一道好聽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出來：【初次見面, 我是系統23。】
諸伏景光瞳孔地震。
他好像幻聽了，甚至還出現幻覺了。
「現在世界的科技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嗎？」諸伏景光驚嘆地緊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 喃喃出聲。
艾莎：【……】
降谷零見他又誤會了，便把之前怎麼遇到艾莎、又怎麼綁定到自己身上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諸伏景光立刻回想起剛進學校時他們的對話，驚疑不定地問，「你上次不是說是假的嗎？」
降谷零尷尬地摸了摸臉，側過頭，「那時候只是不想讓你擔心。」
兩人面面相覷。
艾莎保持微笑。
她就這麼沒有存在感嗎？當著她的面也這麼說？
看看孩子啊！
好像他們也很快意識到了不對，趕緊收了話。
降谷零清咳一聲，將話題轉了過來。
他將23能幫他的事情說了一遍。
雖然他是這麼說的，但語氣中也有許多不確定，顯然也不能肯定他綁定所謂的分系統是好事還是壞事。
倒是諸伏景光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下來了。
「你不再考慮一下？」
「不需要，只要有一點希望我都不想放棄。」
就算降谷零有再多猶豫，在面對諸伏景光的固執的時候也說不出來其他話。
於是，事情便這麼定下了。
艾莎這邊操作，分系統立刻就綁定上了對方。
艾莎待在降谷零的手機裡，他們都沒見她做什麼，但那個所謂的分系統就直接在諸伏景光的腦海中響起。
【叮咚——恭喜宿主綁定同心系統分統。】
雖然有了準備，但這個『系統分統』的說法還是讓他眼角一抽。
諸伏景光默默消化了一會兒，便直接道：「現在我要怎麼做？」
艾莎讓他躺下，然後沿著他記憶中最黑暗的那處走去。
同心系統在所有系統種類裡也很特殊，它不發布任何任務，單純的作為輔助工具系統。
作為單純的輔助系統，它的功能也十分強大。
要是換做男媽媽……不是，好媽媽系統，她還真不敢這麼弄。
要說原理她也說不明白，畢竟系統的存在就足夠神奇，讓她來研究這些著實為難她。
她也不喜歡難為自己，只知道大概怎麼操作就好。
艾莎單獨將這段記憶截取出來，然後又轉到降谷零的手機裡。
聽上去操作很簡單，但這並非什麼容易事，至少對於諸伏景光來說並不是什麼簡單事。
降谷零一直都很緊張，因為他看到諸伏景光臉色十分不好。
閉著眼睛，額頭上的冷汗就冒了出來，臉色發白，擰著眉頭不斷掙扎。
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降谷零想問艾莎這是什麼情況，卻又不敢在此時打擾她。
直到他的手機裡多出來一段錄像，他知道，已經結束了。
諸伏景光滿頭大汗的醒了過來，用力喘著粗氣，眼神驚魂未定，第一句話卻是，「我的記憶有問題。」
「什麼？」
諸伏景光揉著太陽穴，神情痛苦，「可能是因為那時候太痛苦，記憶出現了偏差。」
他記得當時是躲在櫥櫃裡，透過縫隙看到了了外面的犯人，但實際上他家原本是西式裝修，櫥櫃也不大，根本不能讓他躲進去。
他竟一直把錯誤的記憶當成線索。
一想到這裡，他就不能原諒自己。
【現在你能看到真實的記憶了，別難過。】
「對，23說的沒錯，我們現在趕緊來看吧。」
諸伏景光有些疲憊的身體立刻坐了起來，跟他一起去看那段『記憶』。
艾莎見狀就打了個哈欠，精神不濟地回到系統空間重新躺了回去。
剛剛那一會兒並不是只有諸伏景光覺得吃力，就連她也是。
頭一次進行這種操作，讓她很不適應，別看她一次就成功了，但事實上卻要相當強大的意志力……
比如說不看他的其他記憶之類的。
好在她以前經常在各種電子設備裡來回跳躍，習慣了不看其他的東西。
就是這次各種記憶會主動跑過來比較麻煩，浪費了一點時間和精力。
她看了眼正湊在一起研究『錄像』的兩人，聳了聳肩。
做到這樣就已經足夠了吧。
沒有她的時候都能順利找到那個罪人，現在就更沒問題了吧。
她這麼想著，神思逐漸飄遠，意識陷入黑甜的夢鄉。
可艾莎也沒想到小蝴蝶翅膀確實被她煽動起來，也確實讓他們提前找到了人，但中間還是出現了點問題。
他們是提前找到了人，但名叫外守一的犯人卻點燃了炸藥想要同歸於盡。
艾莎完全是被爆炸聲吵醒的。
轟隆隆一聲巨響嚇得她立刻睜開眼，抬眼往外看去，就見外面一片火光。
她第一反應就是用降谷零的電話撥打了消防的電話，又用系統定位到現在所在的地址，告訴了他們。
消防那邊已經聯繫上，剩下的問題是諸伏景光他們。
整個二層小樓都被炸開，他們明明有機會逃走，可諸伏景光還義無反顧地衝進去救人。
降谷零沒辦法也跟著進去了.
伊達航不知道艾莎打了消防電話，他又重新打了個電話，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在努力救火。
艾莎則被動跟著降谷零衝進火海中。
【叮——同心系統已觸發，宿主降谷零和宿主諸伏景光防禦力增加300%】
【一分鐘倒計時開始。】
這才是同心系統真正的能力。
同心系統宿主在遇到危險時，會根據現下情況出現隨機buff以度過危機。
這次出現的就是防禦buff。
不過一般來說buff存在時間不會太長。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隱約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但卻沒太在意。
而是努力尋找著另一個人的身影。
周圍的火焰在碰觸到他們身上的瞬間，立刻像是被一層看不見的東西擋住了。
諸伏景光沒有察覺，但降谷零卻是注意到了，可現在不是深究這些的時候。
他看到諸伏景光將一心求死的人撈了出來，那人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被他背在背上往外跑。
為了避免二次爆炸他們可謂是爭分奪秒，恨不得瞬移出去。
降谷零跑在他前面，清除所有的雜物，連門都不走，直接從窗戶一躍而下。
因著諸伏景光身後還背著一個人，跳下去的時候還順便滾了一圈卸力。
松田陣平見他們出來立刻扔下手中的東西撲了上去，「沒事吧？我已經打了救護車電話，車馬上就來……」
還沒等他說完，就發現他們身上乾乾淨淨的，連個被火燒的印子都沒有，衣角都沒壞。
這科學嗎？
「你們……是怎麼出來的？」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喘了口氣，只覺得累，卻沒有其他感覺，像是被火焰灼燒的炙熱感和煙火熏的窒息感都沒有，就是單純覺得累。
倒是被他們救出來的人渾身上下都是煙燻火燎的痕跡。
很快，消防車和救護車都來了，他們就將救出來的人送進救護車中。
艾莎這才從他們對話中聽出來他們救的男人是誰。
——是在十多年前殺死諸伏景光父母的兇手。
艾莎：【？？？？？？】
聖父？
艾莎仗著別人聽不見她說話，直接道：【為什麼要救他？讓他去死啊。】
這麼大的仇還能忍得了？
正好此時的松田陣平也不滿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諸伏景光看著已經在消失在視線中的救護車，聲音溫和道：「我恨他，但我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我的面前，因為我還要繼續生活，我不能對不起曾經宣誓過的警徽。」
艾莎和松田陣平頓時啞口無言。
第39章
艾莎是個三觀正直的人, 也可以稱為善良。
如果按照遊戲說法來看，她甚至可以被列為【秩序·善良】這一行列。
畢竟她從小就在一個和善的環境中長大，就算後期又鹹又喪也不影響她的正常想法。
但她確實稱不上是個好脾氣的人。
信奉的是「以德報怨, 何以報德」。
與人為善是真。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也是真。
所以一開始她真的不理解為什麼諸伏景光會去救那個仇人。
別說他有多麼可憐，有多麼令人同情。
她可不信這套。
那些投到他身上的災難又不是諸伏景光他們帶給他的。
但當諸伏景光說完自己的想法後，她又奇異的理解了。
諸伏景光做的這一切不是為了對方, 而是為了自己的未來。
他想成為一位好警察就需要絕對的理性, 刨除掉一切私人感情。
所有人在他們的眼中都是一樣的, 只有法律至高無上。
他想要成為一個好警察，就要從現在開始。
如果他真的見死不救，那他也就失去成為警察的可能, 他好不容易努力到現在的一切全都會付之東流。
所以不管怎麼說，他都應該救他。
他救的不是殺人犯, 而是他一個普通的生命，和他自己的未來。
退一萬步說, 就算救了他又能如何，反正殺人犯最後也是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艾莎想明白之後，便沒再說什麼。
艾莎沒聲了，轉身回系統空間繼續睡覺。
但其他人還喘著氣呢。
他們好不容易幫忙把這邊的火給滅了, 可事情還沒完, 他們還得去警察局做一下筆錄。
五個人挨個被問了一遍，他們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去了。
本以為回去就能休息, 可回去也沒能休息，直接被鬼塚教官叫走。
鬼塚教官一向嚴肅的臉上難得露出溫和的神情, 給與他們表揚。
「你們做的不錯。」
雖然只有這麼簡單的一句話，但他們還是覺得受寵若驚。
怎麼說呢。
一群反骨仔竟然有一天能得到嚴肅教官的真心誇獎, 簡直太讓人感動了。
突然覺得他們之前的做法果然是沒錯的，他們果然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他們得到了肯定。
結果下一秒，鬼塚教官的臉色就沉了下來，「但是，你們私自逃課卻是不能容忍的！」
五人齊齊打了個激靈。
身板都站的更直了。
「你們，去掃廁所，一個星期。」
冷酷無情地說完這句話，鬼塚教官就下了逐客令。
五人：「……」
眾人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直奔廁所。
出了門，松田陣平就抱怨出聲：「為什麼每次都是掃廁所，換個地方也行啊。」
萩原研二：「因為沒有比廁所更髒的地方了吧，畢竟是受罰嘛，忍忍吧小陣平。」
伊達航爽朗一笑：「有什麼關係，以前又不是沒罰過，再說我們這麼多人，很快就能打掃完的！」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沒有插入他們的對話中，兩人正小小聲地討論著關於系統23的事。
降谷零對於這個幫了他們的系統還是很有好感，抱著不想在背後議論人的想法，他還想將23喚出來跟他們一起說說話，但人家回到系統空間裡，半點回應都沒有。
這讓他有點懵，不知道23現在是什麼情況。
伊達航他們說著話就感覺少了兩個人，往後一看，就見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兩人腦袋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麼。
「你們在做什麼？趕緊跟上來啊。」
「來了。」
五人大步往廁所走去。
該說不說，其實學校的廁所還是挺乾淨的。
就是……廁所這種地方再怎麼乾淨也就是那麼回事。
打掃的時候恨不得全副武裝。
他們吭哧吭哧地握著馬桶刷刷馬桶，一臉嫌棄。
就這他們都不忘了嘴上說閒話。
松田陣平：「等一下我要回宿舍好好休息，明天早上誰也別叫我，睏死了。」
萩原研二：「明天有課吧？」
諸伏景光：「有的。」
萩原研二：「下午好像沒有。對了，有幾個女孩子約了我出去玩，你們要不要一起？」
「不去不去，你自己去吧。」
「hagi還真是受女生歡迎呢。」
「當然啦，女孩子都是世界瑰寶呢，我尊重所有女性。」
艾莎迷迷糊糊之間只聽到了最後一句話，懵逼的睜開眼，結果就看見了臉蛋俊俏的萩原研二。
啊這——
行吧。
萩原研二應該是這群人裡女人緣最好的一個。
不過他沒有混亂的男女關係，只是單純擅長處理各種人際關係，天生就能欣賞各種類型女孩的美好。
反正人沒毛病，就是有點自己的小愛好。
嚴格來說還能稱為正直。
她打了個哈欠，沒在意他們的對話。
結果就聽萩原研二又道：「之前你們在火海裡到底經歷什麼？怎麼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對，我也想問來著，你們好奇怪啊。」
那麼大的火，他們還奮力衝了進去，不可能碰不到一點火。
但出來的他們身上乾乾淨淨的，完全不像是衝進火海的人。
怎麼看都覺得有蹊蹺。
那降谷零他們會直接說出來嗎？
——不會。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同時看清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那就是關於23的事暫時不能說。
並非是不想告訴他們，而是23的身上還有很多疑點，他們自己都是稀裡糊塗的，也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再者說，就算要說，也不能私自告訴別人，而是問過23的意見再說。
兩人不愧是幼馴染，只對視一眼就有了默契。
降谷零低頭將拖布往水桶裡一頓涮，淡定開口：「你們沒進去不知道，其實裡面的火沒那麼大。」
諸伏景光接過他沖洗乾淨的拖布，一邊拖著來回走，一邊說：「裡面大多都是一些不易燃的東西，火勢就沒蔓延過去。」
這麼一解釋倒是也能解釋的通。
就是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那個名叫外守的男人怎麼身上全都是灼燒的傷？」松田陣平言語犀利。
「命不好，倒霉。」降谷零淡定回答。
反正他們沒進去，怎麼胡扯都是他和諸伏景光的自由。
果然，這麼一說，幾人又被堵的啞口無言。
直覺告訴他們這裡面有貓膩，但理智分析的卻是他們說的也有道理，有些人確實是天生就倒霉。
「……」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見把他們忽悠過去了，心情好的連動作都更快了幾分。
倒是松田陣平小聲嘟囔了一句，「就你們兩個幸運E還有運氣爆棚的時候？」
降谷零/諸伏景光：「……」
不管怎麼說，人身攻擊就有點過分了。
他們怎麼就倒霉了？
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系統小姐可綁定在他們身上呢。
這麼想著，有點生氣的倆人幹活幹的更快了。
kuku一頓忙活，很快就收拾個大差不離。
其他三人：「……」
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有幹勁了？
松田陣平是個不服輸的性格，但在打掃廁所的問題上，他是真的沒有任何勝負心。
隨意吧。
他倆要是能全都收拾完更好，給他省事了。
事實上也多虧了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的賣力工作，很快他們就收拾完了。
因著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他們很快就拖著疲憊的身體各自回自己的寢室睡覺。
回到宿舍後降谷零才試著開口叫23，「你還在嗎23？」
【在，宿主需要幫助？】
「不用叫我宿主，叫我zero就好，還有hiro他們，稱呼不用這麼生疏。」
【好吧zero，找我有事？】艾莎無所謂地說。
「就今天那個出現的防禦力……」
降谷零拉出所謂的系統面板，現在上面還掛著一條通知，明晃晃的『防禦力』三個字，讓他一時語塞。
要是之前他肯定不會相信這些無稽之談，什麼防禦力，聽著像是遊戲術語，一點都不科學。
要是一開始23就跟他說系統還有這種功能，他一定會覺得她在騙他。
但現在他親身試過這種所謂的『防禦力』……
那個『防禦力』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但確實是幫了大忙。
「總之，今天多謝你了。」
艾莎鑽進他的手機裡，【要是想謝我，那就請我吃東西吧。】
降谷零：「？」
其實艾莎很喜歡降谷零的手機屏保，是一片星空的圖片。
星空特別美，她很是喜歡，喜歡到都不惦記吃東西了。
她在每次躺在這裡面都感覺很治癒。
艾莎跟他嘟囔著說：【我要吃東西，我已經很久沒吃過東西了。】
降谷零立刻冒出了跟織田作之助一樣的疑問——系統還能吃東西？
看她這般模樣，他有種莫名的古怪感湧上心頭。
難不成她原本是個人類？
有了這個想法後，他再看艾莎的表情就有點不太對了。
但現在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23想要吃東西。
他撓了撓頭，起身拆開一包他偶爾餓了才會吃的餅乾，試探著往手機屏幕裡懟。
片刻後，疑惑開口：「進不去啊。」
艾莎：【……】
鐵憨憨嗎你？？？
第40章
艾莎差點沒被降谷零往手機裡懟零食的操作氣笑。
就連她也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
他是怎麼想到的？
降谷零見手機的小人兒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立刻意識到是自己犯傻了，當即收回手，臉上再次浮現出不易察覺的紅暈。
茫然地跟她大眼瞪小眼。
「那要怎麼才能讓你吃上東西？」降谷零真誠發問。
艾莎：【很簡單, 給我換個有食物的屏保就行。】
「……這麼簡單？」降谷零疑惑。
艾莎點頭：【就這麼簡單。】
降谷零神色古怪，把手裡的那塊餅乾放進自己的嘴裡，喀嚓喀嚓兩下就咽了下去，抽出紙巾擦了擦手就拿起手機給她換屏保。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原理, 但她這麼說了, 那他就試試。
於是便翻出一個大碗拉麵的屏保, 給她把屏保換了。
這個拉麵堪稱拉麵之王，裡面全都是各種大海鮮，面倒是沒見多少。
艾莎一聞到香味, 立刻就樂顛顛地跑了上去。
本來還想裝矜持的，但到底還是沒忍住。
艾莎捏著一雙細細的筷子, 趴在大碗口邊上在那裡吸著拉麵，眼睛都笑得眯起來了。
降谷零剛想感慨一句系統真是神奇, 肚子卻忽然咕嚕一聲響。
他閉了閉眼。
他是男人，還是正處於體力巔峰期的男人。
今天折騰一天根本就沒吃過什麼東西，現在一看艾莎吃東西，他就覺得肚子餓的不得了, 恨不得吃進去一頭牛。
餓的眼睛都要放綠光了。
艾莎也聽到了, 她咬斷拉麵，含糊地說：【餓了？我給你點外賣？】
降谷零餓的不行, 但還有閒心問：「你連外賣都能點？哪裡來的錢？」
艾莎：【……】
看得出來這位真的是未來優秀警察預備役。
這種情況下，竟還記得問她從哪裡來的錢。
艾莎無語一瞬, 但還是老實回答：【從你的卡裡來。】
她當然能免費不花錢就弄到東西，但她沒那個習慣, 也不覺得這樣就是好事，所以她都是用宿主綁定的銀行卡。
反正東西也沒用在她身上，東西也沒吃進她嘴裡，不花宿主的錢花誰的錢。
就連上個世界的織田作之助在後期能從系統的各種任務裡賺錢，她也沒動用那些錢，依然還是用他卡裡原有的存款。
降谷零一聽反而放下心：「這樣就好。」
說完，又是一頓。
他卡裡還有多少錢來著？好像……沒多少吧？
他還沒上班，卡裡的錢都是這些年打零工零零散散攢下來的。
他撓了撓頭，「還是省著點吧，畢竟也沒多少。」
艾莎不以為意地說：【沒關係，再不濟還有另一位宿主的卡呢，放心。】
另一位？
hiro？
降谷零：「……還是算了吧，hiro比我還窮。」
其實嚴格說起來hiro是比他有錢的，他家裡父母雙亡，留下了一筆不少的遺產，但聽說錢都拿去理財了，跟他的兄長一起，能靈活使用的錢不多。
艾莎倒是不知道這些，聞言只是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眼中明晃晃的意思是——你咋那麼多事兒。
降谷零：「……」
這個系統真的好會懟哦。
他默默轉過身，想要打個電話叫個外賣。
扭頭卻見艾莎正占用他的手機，無法，他只能去找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似乎剛從衛生間洗完澡出來，聽見敲門聲就來開門，「怎麼了？」
「想讓你打個電話，叫份外賣。」
「行。」諸伏景光打了個電話。
警校雖然管理嚴格，但外賣這回事是想管也管不了的，誰讓在校的都是一群年輕人，日常訓練量也大，吃的多是正常的。
他們手機裡都或多或少地保存一些自己喜歡的店家的電話號碼，偶爾也會點些外賣。
就比如此時。
打完了電話，諸伏景光才問：「你手機呢？」
降谷零攤手，「23正在吃飯。」
諸伏景光震驚：「……系統，也能吃飯？」
諸伏景光貓眼中寫滿懵逼。
降谷零：「是吧，你也這麼想的對吧。我最一開始也以為幻聽了。」
兩人對視，皆面色複雜。
***
艾莎可不知道自己剛綁定的兩個宿主正在湊一起吐槽她，她正在安靜吃飯。
大約都是同一個國家的緣故，這碗拉麵總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像上個世界織田作之助給她吃的那碗拉麵味道相似。
不過可能因為一家一個口味，還是有些區別的。
她剛過了個嘴癮，思緒又再次飄遠，嗦面的動作就慢了下來。
她第一個小目標諸伏景光已經綁定成功，現在還差其他三人。
尤其是萩原研二，他的時間是真的不多了。
在原本的時間線中，他的死亡日期在11月，也就是說沒幾個月了，不趕緊綁定上對方，她怕對方隨時都得噶了。
另外她還有另一層顧慮，那就是萩原研二的女人緣實在是太好了。
她總怕對方有一天突然翻車，那可就糟了。
嗯，萩原研二雖然不是那樣的人，但萬一呢。
這可關係到她的獎勵和未來的幸福生活，他們都是自己的大寶貝，萬萬可不能出事的。
她一邊想著事情，一邊慢吞吞地吸著麵條。
忽然門被打開了，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一前一後地拎著外賣走進來。
艾莎所在的手機被降谷零放在正對著門的桌子上，正好一眼就瞧見了他們。
她嘴裡鼓鼓囊囊的，還有半截麵條沒吸上來。
見有人進來，一時還有些糾結要不要把這半口拉麵吸進去，可太多嚼著又費勁。
糾結了一會兒，她就只鼓著臉含糊地揮了揮手算是打過招呼。
結果只這一個動作就給兩個青年萌壞了。
不知道為什麼，大約不管是人還是動物，變小以後都特別可愛。
更何況艾莎這麼個漂亮女孩。
乖乖巧巧的坐在手機裡，趴在一個比她還高的碗上，吃的腮幫子鼓鼓的，讓人不自覺就露出姨母笑。
可能他們自己都沒察覺，他們眼中的慈愛都快溢出來了。
只覺得莫名其妙的艾莎：【？】
這倆人什麼毛病。
見艾莎梗著脖子著急往下咽，諸伏景光趕緊道：「慢點吃，不著急。」
說完，他們也拿出剛叫的兩碗拉麵吃了起來。
大約是餓了，吃起來就特別快，幾乎是幾口就幹掉了一大碗拉麵。
比艾莎吃的快多了。
他們吃完就繼續看艾莎的吃播，看的她都有點不好意思。
——幹嘛幹嘛，難不成是想搶她的拉麵吃？
不是她小氣，就算是給他們，他們也吃不了嘛。
艾莎夾起一塊蝦，塞進嘴裡囫圇著嚥下，試圖轉移他們的注意力，【怎麼樣，今天的那個buff用著不錯吧。】
諸伏景光連連點頭。
降谷零顯然也是贊同的。
就聽艾莎又驕傲地道：【我這麼棒的系統是不是還可以。】
兩人點頭。
那自然是，就算是之前有懷疑，但之後的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個神奇的系統是站在他們一邊的。
這算是什麼？
這算不算是天降外掛、主角開金手指？
思及此，兩人表情還有點莫名的心虛。
艾莎就道：【你們看，我這麼好的系統是不是應該分享給你們的小伙伴們？】
降谷零神色古怪。
小伙伴？
誰？
松田陣平他們？
算了吧。
諸伏景光卻納悶地道：「你還能綁定其他人？」
【昂，當然。】
說完，一道透明藍色面板憑空出現。
上面是降谷零本人的信息，但因著身邊有個諸伏景光，艾莎沒問就直接將他的個人資料遮掩住，只剩下下方的兩行字。
——已綁定協同好友：諸伏景光
——待綁定協同好友：伊達航、松田陣平、萩原研二
「為什麼是他們？」降谷零不解地問。
諸伏景光他還能理解，畢竟是幼馴染，從小一起長大的。
可那三個是什麼情況，為什麼還要綁定他們？
艾莎故意壞心眼地說：【那得問你自己啊。】
降谷零反手指著自己，「我？」
【對，綁定誰、不綁定誰都是你決定的呀。】艾莎笑得甜蜜蜜。
「怎、怎麼可能呢！」
諸伏景光明白了，這是因為零把他們都當作好友才會這樣。
他抬手，用手肘拐了拐對方，笑容揶揄。
降谷零好像又要臉紅了，粗聲粗氣地說：「也就那樣吧！」
不過還是很奇怪。
雖然也有很多人瞧不上他這副外國長相的，但因為他生性爽朗，還是有幾個好友的，怎麼就只綁定新認識的這幾個呢？
以前的不算？
還是因為距離太遠了綁定不了？
有點羞赧又有點狐疑的降谷零撓了撓頭。
艾莎又道：【像是我這麼好的系統沒幾個了，趕緊把我安利給你朋友們吧。】
「喲，有了我們還不夠，還要別人？」降谷零回神，笑著打趣說。
艾莎笑眯眯：【小孩子才要選擇，大人全都要！】
諸伏景光無語地看著他們一唱一和。
說話都奇奇怪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有什麼不道德關係呢。
第41章
艾莎跟降谷零他們商量著下一個綁定誰。
就像艾莎說的, 既然系統的能力如此強大，他們確實應該讓幾個朋友也知道一下。
之前沒說，只顧忌著艾莎有自己的考慮。
可現在艾莎自己都這麼說了, 那他們自然就沒了顧慮。
就是下一個人選出現了點爭議。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覺得應該先讓伊達航來，伊達航在他們幾個人中一直扮演領頭人和老大哥的形象。
不說本身的實力，就只單說他能把他們幾個刺頭團結在一起就可想而知其人格魅力。
本人也是心思細膩的，所以他本身就很合適。
但艾莎卻有不一樣的想法, 她想綁定萩原研二。
剛說出他的名字, 兩人就齊齊用詭異的眼神看了過來。
艾莎：【？】
「hagi是真的厲害。」
「原來不止女孩子, 就連23小姐都逃不過他的魅力。」
艾莎：【…………】
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沒到那個份上。
【反正就要萩原研二。】艾莎耍無賴地說。
她也想全一口氣都綁定，但怕自己一下子控制不了四個分系統, 就想循序漸進，讓自己先慢慢適應著, 這樣才能不翻車。
而且誰讓萩原研二的死亡時間最近呢，不提前綁定他她實在是不安心。
諸伏景光笑得溫和, 「好吧，那我能不能知道為什麼先選擇hagi？」
艾莎一臉深沉，嘴上胡扯：【因為我覺得他會是最先用上防禦力buff的人。】
「？？？」
「這話怎麼說？」
艾莎盤腿坐下，繼續胡謅說：【我怕他捲入男女是非, 就比如說爭風吃醋之類的。】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一愣, 隨即齊聲道：「那不可能，他不是那樣的人！」
說完, 他們就聽窗外傳來了熟悉的男聲。
「佐川小姐，謝謝你送我的東西, 我很喜歡。」
「灶上小姐，上次你託我買的東西已經買完了, 這兩天就能到手，到時候我就給你送過去。」
「佐佐木小姐……」
這個熟悉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拉開窗戶側頭看去。
他們就住在一樓，所以一眼就看見了荻原研二，頓時呼吸一窒。
就見他站在四五個女孩子中間，手裡好像還拿著她們送的東西。
好傢伙，真是好傢伙。
剛剛他們還信誓旦旦地說萩原研二不會引起男女糾紛，結果現在就被啪啪打臉。
不過看他跟幾個女孩子相處的特別好的模樣，就知道他們之間完全沒有爭風吃醋之類的劇情。
但看著還是忍不住擔心。
萩原研二聽到開窗戶的聲音，偏頭看過來，一眼就瞧見了探出腦袋的兩人，笑眯眯地問：「喲，你們怎麼在這裡？要吃東西嗎？」
說著，就抬起雙手，他懷中抱著不少吃的東西，說：「這些都是可愛的小姐們送我的，要不要來吃點。」
兩人：「……」
又看了眼正望過來的幾個女孩子，兩人齊齊擺手，腦袋默契地縮了回來，把窗戶也關上了。
萩原研二：「？」
他疑惑看向兩個明顯不對勁的好友，但很快他就又將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幾個女孩子身上，跟她們說說笑笑。
艾莎沒看見外面的情況，但聽聲音也能猜個大差不離，便沒說話，只是安靜地等著他們。
眼中明晃晃地寫著——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降谷零他們看完回來後便道：「就hagi吧，省的他以後真惹上了事。」
諸伏景光點頭贊同。
艾莎差點沒笑死。
這可真是親朋友。
諸伏景光忽然想起一件事，攤手無奈道：「我忽然想起來，松田跟我說過hagi以前就因為幫助某個女性朋友，被打了。」
艾莎：【……】
原來還真被打過？
不是因為爭風吃醋，而是幫助別人被打嗎？
行吧。
——hagi，不愧是你。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
***
片刻後。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就埋伏在門口，聽著外面走廊來往的腳步聲。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兩人默契地打了個手勢。
下一瞬，飛快地打開門，然後將門口路過的中長髮男人一把撈了進來。
被勒住脖子捂住嘴巴的萩原研二：「……唔唔唔！」
萩原研二本來還掙扎來著，在看清他們之後便放棄了，只拉開捂住嘴的手，無語道：「你們搞什麼？有事就好好說嘛。」
艾莎也無語，好好一件事，為什麼要搞得像綁架一樣？
降谷零卻和諸伏景光隔空擊掌，「好玩嘛。」
艾莎：【……】
不愧是幼馴染，缺德起來還挺有默契的。
降谷零：「給你介紹一個人。」
說著就給他拽到他的手機面前。
萩原研二眨眼，張口就問：「這是你女朋友的照片？很可愛的女孩子誒。」
艾莎動了動。
「喲，還是動態照片，怎麼的弄的？」萩原研二湊近了手機好奇的問。
艾莎露出一雙死魚眼，無語地看著他。
怎麼都不把她當個人？
萩原研二見她這麼生動的表情頓時就驚了一下，「她她她、她好像在瞪我？」
降谷零看夠了笑話，便將系統的存在告訴了他，簡單講了一下系統綁定在自己身上的過程。
萩原研二：「……你怕不是做夢吧？」
大家都是唯物主義戰士，為什麼會相信這麼離譜的事情。
他看向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眼神都不對了，這倆人是不是聯手唬他？
他緊緊盯著諸伏景光，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麼。
卻見諸伏景光點頭，「是真的。」
見他們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萩原研二消化半響才消化了這個不科學的消息。
又扭頭看向艾莎。
艾莎：【？】
萩原研二笑眯眯，態度一變，「23小姐真的很漂亮呢，如果是這麼漂亮的系統小姐，那我願意。」
尤其一雙桃花眼，裡面像是有水流湧動一般，淺色的瞳孔裡清澈的一眼見底，宛如上好的玉石。
清凌凌的，眼尾微挑起來看人的時候，甚至有種讓人不由自主陷進去的錯覺。
萩原研二被她看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抓著她好一頓夸，從頭髮絲開始夸。
夸的艾莎一臉茫然，懷疑自己真的有那麼好看嗎？
不過好聽話誰都樂意聽，她自然也不例外。
笑眯眯地聽著他吹彩虹屁，艾莎終於明白他為什麼在女孩子之中這麼受歡迎了。
沒有人會不喜歡真心實意夸自己的人。
在彩虹屁中，艾莎就把分系統悄咪咪地掛了過去。
萩原研二絲毫沒有抵抗，明明什麼感覺都沒有，他甚至都能誇上兩句說綁定之後真舒服之類的云云。
艾莎：【……】
諸伏景光/降谷零：「……」
這算不算睜著眼睛說瞎話？
萩原研二好一會兒後才又跟他們道：「只告訴了我？小陣平和班長他們那邊有沒有說？」
兩人搖頭，「23小姐說想要先適應一下，就先找了你。至於他們……先告訴一聲也行。」
萩原研二笑得跟個狐狸似的，「也就是說不管什麼時候告訴他們都可以？」
「是這樣沒錯。」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說：「那我們就先不告訴他們吧。」
「？」
「先嚇他們一嚇。」
眾人：「……」
這樣好玩嗎？
艾莎眨了眨眼，沒覺得有什麼好玩的，但他們好像覺得挺好玩的。
艾莎只好配合他們。
於是之後的一段時間，伊達航和松田陣平就奇怪地發現zero、hagi和hiro三人經常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每次他們湊過去一看，他們立刻就像是沒事人一樣該幹嘛幹嘛。
好像突然之間就跟他們有了隔閡。
要是換做心眼小的可能會因此心裡不舒服，從此漸行漸遠，但他們都不是那樣的人，向來喜歡有話直說。
松田陣平私底下跟伊達航商量了一下後，便直接找到了他們三人。
降谷零他們三人聽到聲音立刻收起剛剛看著的手機，「怎麼了？」
松田陣平/伊達航：「……」
當他們是瞎子？
他們倆在兩旁坐下，將坐成一排的三人包圍。
被倆人一左一右包圍的三人：「……」
松田陣平一手撐著桌面，側身看他們：「你們最近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伊達航：「就是，要是又好玩的事也記得叫上我一聲啊。」
「沒有……」
「還說沒有！你們幾天一點都不對勁兒，還用我說？」
「就是嘛，要是真有好玩的事情可不能只你們自己玩。」
松田陣平和伊達航一前一後地發表自己的不滿。
降谷零他們對視一眼憋住笑，神秘兮兮地朝他們招手。
松田陣平和伊達航好奇地探頭一看。
就見降谷零拿出手機，放在他們面前，手機中有個小人兒探頭看著他們，見到他們還彎著桃花眼笑了笑。
但下一秒，她的身影就消失在手機中。
松田陣平還來不及好奇地問出來，手機中的小人兒再次出現，又再次消失。
反覆兩次後——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反手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螺絲刀，道：「你這手機壞了，我給你修一修。」
眾人：「！！！」
第42章
降谷零深感覺做人不易。
覺得自己冤枉極了。
要跟松田陣平和伊達航開玩笑的主意是萩原研二提出的, 艾莎和諸伏景光被動配合。
他什麼都沒做，只不過就拿出個手機，結果現在就只有他的手機遭了殃、倒了霉。
好冤啊。
松田陣平見他還捏著手機, 一把就想把手機搶過來，說：「我先給拆開看看，要不是硬件出了問題，就是你手機中了病毒, 回去找鬼塚教官讓人給你想想辦法。」
詳知內情的降谷零等三人：「……」
啊這。
為什麼事情突然發展到他們看不懂地方去了？
降谷零緊緊握著他的手機, 渾身上下都在拒絕把手機交出去。
手機不便宜啊, 拆了可就壞了！
松田陣平用力拽了拽，見他不撒手，就道, 「你倒是給我啊。」
松田陣平不理解。
這是幹嘛啊，手機都出了問題還不修？
降谷零瘋狂朝身邊兩人使眼色, 示意他們別光看熱鬧。
褚伏景光和萩原研二捂嘴、肩膀顫抖。
伊達航觀察敏銳，倒是察覺到了什麼, 十分肯定地說了句，「你們一定有事瞞著我和松田。」
降谷零見靠不上他們，便點頭承認了。
松田陣平一愣，手上的動作就一松。
降谷零立刻把手機搶了回來。
松田陣平：「你們什麼意思？什麼情況？剛剛手機裡的那個……又是什麼？」
萩原研二就憋著笑把系統的存在告訴了他。
降谷零也舉起手機, 手機屏幕中的艾莎朝他揮手, 【你們好，我是系統23, 叫我23就好。】
松田陣平/伊達航：「……」
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碎掉了。
碎的是什麼？
是他們的三觀啊。
兩人呆滯。
伊達航最先回神，一臉狐疑, 「真的假的？世界上還有這麼神奇的事？」
松田陣平：「我不信，你給我看看。」
說著又要搶降谷零的手機。
降谷零不讓, 兩人差點沒在公共休息場所的長椅上打起來。
萩原研二哈哈大笑，直接撲到松田陣平的身上，差點沒給他壓趴下。
松田陣平差點沒被氣笑，哪裡有這樣的事情。
降谷零作為合格的『大猩猩』，自然不會讓松田陣平得逞，更何況他身邊還有萩原研二他們幫忙。
嘻嘻哈哈的鬧了一會兒，萩原研二一手搭著松田陣平的肩膀，認真說：「不開玩笑，我已經綁定了分系統，這事是真的。」
「……」松田陣平整個一大震驚。
萩原研二跟他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自然知道他現在還處於懵逼狀態中，瞧著依然還是不太相信系統這麼一回事。
萩原研二也沒說其他，想讓他消化這件事還需要一點時間，所以倒是也不著急這件事。
他看了眼時間，直接岔開這個話題，道：「今天約了人聯誼，你們跟我一起去吧。」
「不去。」降谷零、松田陣平和諸伏景光齊聲拒絕。
伊達航擺了擺手，「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不去，讓她知道會傷心的。」
艾莎動了動耳朵。
伊達航果然是真爺們，這麼一說就太拉好感了。
男德滿分，棒！
降谷零一低頭正好對上手機中的艾莎看向伊達航的目光十分欣賞。
「……」
萩原研二無所謂地道：「你確定你們不去？」
「不去。」×4
「那好吧，那我就自己去。」說完，萩原研二也不糾結，轉身就走。
隨即狀似無意般地說了一句，「可惜了，今天來聯誼的都是醫學院的學生，聽說還有不少是未來法醫呢。」
話音剛落，後面的四人齊齊動了起來。
一個接一個的撲到萩原研二身上，直接將人撲到地上。
「法醫？我去我去！」
「法醫可以！」
「上次有個案子屍/體有古怪，我至今都沒想明白，正好找人問問。」
「我也要去！我這就給娜塔莉打電話告訴她一聲！」
被四個人壓在最底下，動彈不得的萩原研二：「……」
無論什麼都好，你們敢不敢給我起開？？？
萩原研二被四個大猩猩差點壓死，險些都要翻白眼了。
還是路過的鬼塚教官看到了這一幕，當即大喝一聲：「你們在幹什麼！」
五個人聽到聲音起身就跑，就連被壓在最下面的萩原研二也忙不迭地爬起來就跑。
可因為剛才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一跟頭又摔倒。
還是降谷零他們見狀趕緊跑回來，一左一右地拖著他兩條胳膊又跑了。
被架著跑的萩原研二：「……！！！」
鬼塚教官：「喂！你們這群臭小子跑什麼！給我站住！」
說完人家跑的更快了，恨不得跑出殘影。
好像只要他們趕緊消失，鬼塚教官就看不見他們似的。
鬼塚教官看著他們一溜煙跑走的背影，氣的嘴角直抽抽。
但最後還是只笑罵一句：「真是一群臭小子。」
艾莎調轉視線，看向後面那個看上去兇神惡煞的男人，嘆了口氣。
鬼塚教官，一個在降谷零他們生命中並沒有占多少篇幅的教官兼導師。
他一直是以他們這些畢業生為驕傲的，可在畢業之後陸陸續續接到他們的死訊的時候，誰又能知道他心理又有多麼的難過。
白髮人送黑髮人也不過如此吧。
她幽幽嘆了口氣。
***
降谷零他們逃出鬼塚教官的視線範圍內，便放飛自我。
一個兩個的都在誇萩原研二這事辦的漂亮。
進入警校，他們要學的東西簡直不要太多，需要了解的東西也非常多。
不管以後是去搜查科還是其他科，他們作為警/察要接觸的是整個社會上的人，而社會上的人形形色色什麼都有。
尤其是為死人發聲的刑/警，對這方面就更要慎之又慎。
不說了解所有人的常態，但一些普遍基礎知識總該要了解一二，要不然在偵察現場的時候，就算有個線索擺在自己面前，可能也因為知識儲備量的不足而白白放了過去。
所以每一個當警/察的人都恨不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法醫則是他們更為關注的一個行業。
每一個破案多且受到上面表揚的刑事部都有一個優秀的法醫，這都是內部公認的。
他們不指望能運氣好能碰上一個好法醫，所以才要趁著現在有機會趕緊跟未來的法醫們搞好關係。
多淘一淘，總能淘到好法醫，這都是人脈嘛。
不過，問題是……
「法醫也有女孩子學嗎？」
伊達航如此問著，他女朋友也是女孩子中很是勇敢的那類型，但對於這些東西還是敬而遠之的。
還是說他認識的女孩子太少了？
萩原研二道：「那你可太小瞧現在的女孩子了，現在的女孩子還是很厲害的。」
「不過你說的沒錯，學法醫的女孩子確實很少，所以這次是警校和醫科院兩邊的聯誼，男女都有。」
警校陽盛陰衰，一般來說都是這邊派出男孩子，另一邊出現的都是女孩子。
這次則是兩所學校男女都有。
正因為這次特殊情況，他才會叫上降谷零他們。
松田陣平捶了下他肩膀，「不錯啊hagi，幫了大忙了。」
萩原研二無語地看向他，「你應該並不需要吧，不是說好畢業之後就去□□處理班麼。」
松田陣平：「當警察的嘛，就得什麼都會什麼都懂，多學點沒壞處。要是懂的東西少了，怎麼才能當老大。」
萩原研二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頓時無語。
——合著他還沒忘記毆打警視總監的理想。
伊達航：「對了，還沒問過你們想去哪個部門。」
降谷零：「不知道，大約也是刑事部吧？」
諸伏景光：「看調配，哪裡需要我就去哪裡。」
他雖然不及降谷零成績優異，也比不上松田陣平在機械上的天賦，但他本身並不遜色於任何人，在學校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所以他完全不擔心自己的未來，隨便去哪裡相信他都能適應的很好。
本來他上警校想當警察就是為了尋找當年殺害父母的兇手，現在已經完成目的，他沒了掛念，自然就無所謂去哪裡，反正都是當個好人，那哪裡都行。
他對於現況很滿足，未來也是肉眼可見的一片光明。
降谷零點頭，「確實，聽調配也不錯，哪裡需要我我就去哪裡。」
艾莎聽著他們的對話，再次無聲嘆氣。
就怎麼說呢，想法是美好的，可惜他們都沒什麼好下場。
走在理想的道路上，最終為理想獻身，也不知道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降谷零一直在跟身邊人說話，就沒注意到艾莎複雜的神色。
聯誼地點在一家日式料理店。
他們一進入包廂就見男男女女好多人，看樣子反而是他們來的最晚。
幾人是為了法醫來的，所以沒只把目光落在女孩子身上，而是分析著誰能是法醫？
倒是萩原研二，一進入到這種場合裡，就猶如鳥兒飛上天空，魚兒進入水裡。
眾人看著游刃有余散發著魅力的萩原研二：「……」
——不愧是你。
第43章
松田陣平對於這個跟自己一起長大的幼馴染還是很了解的, 自然也知道他的幼馴染在人際關係這方面有多麼逆天。
反正從小到大就沒有他相處不好的人。
尤其是在跟女孩子相處的時候，堪稱無師自通，好像天生就知道怎麼說話、用什麼樣的態度會讓她們高興。
雖然習慣了幼馴染的天賦技能, 可每次看到，松田陣平還是覺得不忍直視。
降谷零他們更別提了，就沒見過萩原研二的這一面。
明明在學校的時候看到那些預備役女警圍著他轉就覺得夠誇張的了，沒想到還能更誇張。
降谷零等四人坐在某個角落裡看著萩原研二像個交際花似的到處說說笑笑, 整個包廂都是他的主場。
不止女孩子, 就連男的跟他關係也很是不錯。
四人面面相覷, 不約而同在心裡給hagi豎起大拇指，暗自感慨一句不虧是hagi。
不過也就這樣了。
很快他們就移開視線，看向其他人。
這時候的他們把自己的觀察力運用到了極致, 又是一連串套話就套出來這次來聯誼的還有一個法醫專業第一名。
說起這個來他們可就不睏了。
他們瞪著一雙眼睛很快就鎖定了一個人。
那是個戴著眼鏡相貌平凡的青年，正坐在角落裡, 一副社恐的模樣。
他們默契地對視一眼，立刻就圍了過去。
被四個大漢圍住的法醫專業第一名：「……………………？？？」
hello？？寧有事嘛？
雖然他是個社恐, 但他來聯誼就是為了找妹子脫單啊！
為什麼身邊來一群壯漢？
就算長得再好看也不行！他吃不下這口！
法醫專業第一眼鏡男山中緊張不安地推了推眼鏡，身子往後靠了又靠，「你、你們幹什麼？」
說話都結巴了。
他是學醫的，就算是身體不錯也不能跟大猩猩比。
他覺得自己現在分外可憐, 好像被人挾持了。
抱緊弱小可憐又無辜的寄幾.jpg
「嗐, 沒什麼，就是過來提前跟未來同行溝通一下感情, 別緊張啊朋友。」
「是啊朋友，不用那麼緊張。」
「大家以後都是朋友, 不要搞得像我們欺負你了似的嘛。」
山中：「……」
誰跟你們是朋友了？？
走開！
但他不敢說。
只是弱弱地低下頭。
見狀，他們就狀似閒聊般道：「你是誰帶來的？我們是那個花蝴蝶帶來的。」
伊達航說著就指了指萩原研二所在的方向。
山中看過去, 立刻投以羨慕的眼神，他不善與人溝通，就特別羨慕人緣好的人。
他道：「我就羨慕這樣的人，好像跟誰都能聊到一起去，你們是警校的？那他也是嗎？」
「是啊。」
「看起來不像是吧，但他確實是我們之中的一員，成績十分優異。」
「就連我們都及不上他。」
松田陣平不滿張嘴想說誰比不上他了，但被降谷零眼疾手快地捂了嘴。
松田陣平：「！！！」
big膽！
降谷零他們的情商非常在線，想要得到別人的好感也不是難事。
沒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就熟悉了，說起話來也自然了許多。
「這年頭做我們這行是真的不容易，找個女朋友比登天還難，女生都怕這些東西。」眼鏡男山中無奈道。
降谷零好奇地問：「不是說你同學也有女生嗎？」
山中一臉悲憤地說，「有是有啊，可是我是奔著結婚去的。法醫的工作本來就很忙，我再找個同行……」
要是倆人工作都忙，那還結婚幹嘛，連培養感情的時間都沒有！
他難啊，太難了。
找同行倆人都沒時間，找普通女孩子人家又嫌棄他。
他可真是太難了，所以才想著找個當警察的女孩子，他覺得都想當警察了，那膽子總會大一些吧。
他想的是挺美的，可卻忘了他本身的性格。
說好的來聯誼，可他連上前跟人搭訕都不敢，最後還是幾個男人主動過來跟他搭話。
尷尬的恨不得以頭搶地。
降谷零他們也順著他的話說了一些有的沒的。
山中也覺得跟他們熟悉起來便問，「對了，你們找我幹什麼？」
降谷零等四人對視一眼，「我們以後是要當警察的嘛，想要了解一些跟法醫相關的問題。」
說起這個來山中就精神了。
雖然他普通又社恐，但是在自己本身最得意的領域上還是很有自信的。
「不是跟你們吹，我真的覺得我挺厲害的，就連導師都誇了我很多次。」
「我導師也是牛的一批，技術警監，號稱能在一分鐘之內就卸下來一個人腦袋！」說到這裡，他的語氣分外自豪。
降谷零等人：「……」
——要不是知道你和你的老師都是法醫，我們現在就要給你送上一副銀鐲子。
這話說的，不知道還以為是不法分子呢。
不過技術警監啊，聽起來就厲害的不得了。
說到這裡，山中也起了些談性，就跟他們說起他這些年跟在導師後面見過的那些案子。
像是什麼投屍案、碎屍案，樁樁件件聽起來都讓人毛骨悚然。
像是什麼情殺報復之類的不少，激情殺人的更不少，一個熱血上頭就上了。
可能就因為一句話一個眼神。
反正死亡原因都是千奇百怪的。
前者查起來好查一些，但後者就不好查了，因為跟受害人沒有社會關係，人家殺了人就跑，有些案子到現在都沒個著落，至今依然都是懸案。
艾莎一直安靜地聽著，腦海中滿是問號。
別欺負她不知道降谷零的後期生活，哪有什麼激情殺人。
全都是有緣有因的，他碰上的每一個案件都恨不得弄出一場狗血大戲，哪裡有什麼激情殺人？
嗯？不對，好像是有一些死因不明的。
不過這好像跟降谷零後期臥底的組織有些關係。
艾莎再次陷入沉思。
降谷零手裡一直握著手機，一低頭就看到了這一幕，他輕輕點了點她，見她注意到自己就用眼神詢問怎麼了。
艾莎搖頭。
現在距離未來還遠，她也說不著那些。
反正她已經把系統給他們扣上，她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大半。
人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就能繼續走下去，說其他都是廢話。
艾莎可是看透了他們這群人。
或許都有不著調的一面，但卻又有為人奉獻的一面。
就像是松田陣平，為了救更多人，他選擇犧牲自己。
可看他平常完全看不出來，脾氣又臭又硬，懟天懟地，就連警/察這個職業他也是看不上眼的。
可就是這麼個人，卻最後還是為了別人犧牲。
想想就讓人心塞。
現實版的好人沒好報。
想起這，艾莎就忍不住鬱悶地看向松田陣平。
其他人正在跟山中說著話，就松田陣平這個不太會說話的人被排擠了出來。
無聊之下便又盯上了降谷零的手機，手蠢蠢欲動的摸了上去。
然後就對上了艾莎鬱悶的眼神。
松田陣平：「？」
這眼神看他是幾個意思？
他不明所以的看著艾沙疑惑歪頭。
艾莎朝他擠眉弄眼。
他也朝艾莎擠眉弄眼。
兩人都有意無意地忽略了周圍人，自己玩了起來。
山中那邊說了個過癮，一扭頭就見松田陣平瞧著降谷零的手機，一會兒一眨眼，像是在跟誰視頻一樣。
他有點茫然，他在用降谷零的手機跟人視頻？
他就道：「你要是有事就去吧，不用顧忌我。」
說著，他還有點愧疚，以為是自己耽誤了人家的時間。
完全忘了之前是他們幾個人將他圍起來的。
松田陣平一聽就樂了，連忙就要拿走降谷零的手機。
眼神裡透著得意。
——叫你不給我手機，瞧見了吧，現在還是得到我手裡。
降谷零：「……」
好煩，這人到底什麼時候開始跟23勾搭上的，他怎麼沒注意到？
艾莎心說，這可不巧了，正好在他跟人說話的時候呢。
松田陣平得意的將手機帶走，去了一旁的角落裡，研究手機。
他確實是衝着法醫來參加聯誼的，但跟艾莎相比，他還是更想研究艾莎。
松田陣平伸手隔著屏幕點艾莎，艾莎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我這樣能碰到你嗎？」
艾莎木著臉搖頭。
突然覺得她就像是被熊孩子拿到手裡的新玩具。
『熊孩子*松田陣平』眼裡都透出一股興奮。
怎麼回事嘛。
明明剛剛跟她玩的還挺好的，可被他捧到手裡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總想研究她……
#手機，危！#
松田陣平他們長的都很帥氣，一進門就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但之前他們一直湊在一起便沒有人主動過來搭訕，現在他自己單獨一個人坐著，就招了別人的眼。
有個長得很是可愛的姑娘見狀就湊了過來，剛想跟他搭個話，就見他捧著的手機裡有另一個姑娘。
這是在……跟女朋友視頻？
那姑娘立刻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憤憤地回到朋友身邊就說：「有女朋友還聯誼個屁！呸，渣男！」
一時間旁邊幾個姑娘看松田陣平的眼神都不對了。
不明所以的松田陣平：「？」
第44章
聯誼聯誼, 聯的就是年輕男女之間的感情，自然不可能就只吃一頓飯行了。
吃飽喝足是不是還得去玩一會兒？換個地方續攤？
年輕男女精力旺盛，自然也沒有熬不了夜的人。
於是他們吃完飯, 就去KTV去了。
降谷零他們自然是沒興趣的，更何況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成，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
他們跟山中聊了很長時間，學到了不少東西, 跟人家也打好了關係, 甚至還交換了聯繫方式。
嗯, 可以回去了。
萩原研二見他們都要回去，也不準備跟他們去玩了，就跟其他人打了聲招呼, 帶著一大堆聯繫方式離開了。
艾莎看他們的表情很是古怪，這可是聯誼啊, 這麼多可愛妹子呢，他們怎麼就一點都不動心呢？眼中只有一個眼鏡男山中……好像除了伊達航有女朋友之外, 其他人都不是很想找女朋友的樣子。
就連萩原研二也是如此，別看他女人緣好的一批，估摸著暗戀他的人也有不少，但他跟她們的關係都很是坦蕩, 沒有半點曖昧。
不會是注孤生預備役吧？
不應該啊, 松田陣平說過萩原研二以前是有過女朋友的。
出了門，艾莎也不用憋著不說話了, 便道：【你們就沒打算找個女朋友？】
降谷零剛把手機從松田陣平手裡搶過來，聞言就無所謂地回了一句, 「看緣分吧。」
諸伏景光補充道：「我希望我是因為喜歡某個女孩子才去追求她、讓她成為我的女朋友，不是因為想要個女朋友才去找女朋友。」
其他人也點頭。
伊達航這個過來人, 更是道：「你們找女朋友一定要找心意相通的，那才是幸福，什麼都用不說，一個眼神她就什麼都懂。」說完還幸福地嘿嘿笑了兩聲。
其他人差點沒用大白眼翻死他。
廢話，這誰不知道？
關鍵他們不是沒那緣分嘛。
在現在這個快節奏的社會，想找個真心喜歡的，比他們考上警校都難。
伊達航頂著幾人的白眼，想起他的女朋友就是滿臉遮也遮不住的幸福的笑容。
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回頭問：「23小姐也要綁定在我身上？」
【嗯？這得看你。】艾莎雖然很想，但最終還是要他們自己的意願。
諸伏景光是想要她幫忙截取那段記憶，所以才主動要綁定，萩原研二則是不反感，覺得能給自己多上一層保險當然也是好的。
只有降谷零是個倒霉蛋（bushi），被她強行綁定。
伊達航就道：「你要是掛在我身上……那這樣可不行，娜塔莉要是知道有位女士每天跟我形影不離會吃醋的。」
【放心吧，我主要還是掛在降谷零身上，你們身上的都是分系統，就算出現我也只會出現在你們的分系統面板裡。】
艾莎這麼解釋著，眼神滿是欣賞。
不說其他，只單單說對待男女關係上面，他們這幾人簡直就不是一般二般的好。
尊重女性，用認真的態度對待感情，怎麼可能會不討人喜歡呢。
尤其是伊達航，這種態度非常棒，值得誇誇。
伊達航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看起來他對於綁定分系統這件事是沒什麼意見的。
降谷零聽著他們你來我往地說話，挑了挑眉，心裡的某種猜測再次得到印證。
——23實在是太人性化了。
不過他什麼都沒說，轉頭就問身邊人道：「你們要去哪裡？我打算回學校。」
「我也要回去。」
「回去。」
「+1」
「+2」
這麼一說，都決定一起回去了。
他們從日料店出來後就順著大馬路走，走過這條熱鬧的商業街再走一段路就能回去了。
「要不然打車走吧，累了。」
「別啊，就這麼點距離還用得著打車？」
「走吧走吧。」
「我知道一條近路。」
「那走，走近路。」
轉身，五人就朝另一條小路走去。
他們準備穿過商業街中某個的商場。
這個商場是整條商業街最熱鬧的地方，裡面買的都是一些時下年輕人喜歡的東西。
明明現在已經天黑了，但商場依然熱鬧非凡，或者應該說這時候才是商場一天中客流量最大的時間段。
商場有東南西北四個門，他們從西門進，再從東門出，出了東門再繞小路過去很快就能到學校。
艾莎打量著這個大商場，還看到不少有印象的奢侈品牌，摸了摸下巴。
回想一下上個世界，好像也有不少相同的奢侈品牌。
她略一猶豫就開始打開了系統自帶的掃描功能，想看看整個商場中還有多少自己認識的奢侈品品牌。
結果一看還真不少。
艾莎疑惑地歪頭，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平行世界？應該可以這麼理解吧。
想明白後她就不再感興趣，正準備關上掃描系統，忽然看到斜下方有個紅光正一閃一閃的。
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頓時一臉狐疑。
紅光也就算了，怎麼還一閃一閃的？
懵逼的艾莎放大紅光所在的地方。
結果就瞧見一個不知道什麼玩意的黑漆漆的東西，四四方方的。
艾莎的第一想法就是這是個什麼機器。
奇怪，怎麼放在這麼個犄角旮旯？
但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這好像不是機器，而更像是定時炸彈！
媽耶，這還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炸彈。
她趕緊緊急呼叫降谷零等人。
【快幫忙看看這個，這是炸彈嗎？】
因著顧忌周圍有人，她的聲音就直接通過系統和分系統傳入他們的耳中。
也就是說只有降谷零、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三人聽到了她的說話聲。
三人當即就僵在原地，下一瞬就反應迅速地看向艾莎調出來的系統面板。
當看清東西的一瞬間，一股寒意陡然就湧了上來。
他們立刻就尋找最快到達的路線，轉頭就衝了出去。
因為周圍人多，甚至還撞上了好幾個人。
松田陣平和伊達航身上沒有攜帶分系統，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但出於對同伴的信任，他們還是下意識跟了過去。
「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
降谷零抽空只說了一句，「讓23綁定你們！」
語氣急促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他們就跑的更快了。
看地點是在商場的地下一層。
坐電梯太慢，他們直接飛奔跑樓梯。
松田陣平和伊達航一邊追前面人的身影一邊道：「快，23掛我身上！」
艾莎二話不說就將分系統送了過去。
很快兩道聲音在他們腦海中響起。
本應該是很新奇的感覺，但現在的他們全都不在意了，眼中只有那個突然出現的紅光和角落裡放大的圖片。
淦，這種地方怎麼會有炸彈？！
萩原研二立刻打電話報警。
雖然他們沒在現場看到真實情況，但就算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他們也不敢什麼都不做。
幸好他們就在一樓，直接跑下去的時候更快。
萩原研二跑的氣喘吁吁，一邊跟電話那邊的人壓低了聲音說了現在的情況。
可電話那邊的人根本不信他的話，還以為他在惡作劇報假警。
給萩原研二差點沒氣個仰倒，誰這麼無聊會做這種事情！
「誰跟你開玩笑了！立刻！馬上！派爆/炸物處理班的人過來！」給萩原研二這種好脾氣的人都氣的青筋直跳。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他很快就到了炸彈所在地。
最先到達的降谷零已經確定了確實有炸彈，臉色頓時變得分外難看，
他直接道：「我去廣播室疏散人群。」
說著就又再次跑了。
萩原研二還在跟電話那邊的人扯皮，此時見到了貨真價實的東西，他忍不住大吼了一聲，「我是警校生，鬼塚班鬼塚八藏的學生萩原研二，你去查！我不會報假警！」
說完又快速地說了一遍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松田陣平火速跑到炸彈旁，端著一張嚴肅的臉檢查起來，等看明白了是什麼型號的炸彈立刻就放鬆了許多。
他又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工具開始在上面拆卸，語速極快地說：「別擔心，小問題，這種炸彈我研究過，挺簡單的。」
他是這麼說的，但手上動作極快極穩。
萩原研二過去幫忙。
伊達航和諸伏景光則分開行動看周圍還有沒有其他人在，如果有的話就得趕緊疏散出去。
另一邊的降谷零則想要去廣播室，趕緊疏散其他人，還得避免踩踏事故發生。
艾莎：【我可以直接鏈接廣播室內的設備。】
「幫了大忙。」降谷零鬆了口氣，「就說意外發生了火災，請所有人馬上離開。」
艾莎應了一聲。
商場內立刻出現廣播聲，「通知通知，緊急通知，商場內突發火災，請客人們盡快離開現場，請注意安全，防止發生踩踏事故。」
「通知通知，緊急通知……」
整個商場內立刻詭異的安靜下來。
兩秒鐘後，驚慌失措的尖叫聲立刻響了起來，無數人往門外跑去。
第45章
商場內一度混亂不堪。
所有人都在往外跑, 甚至還有人從樓上往下跳，降谷零看見後立刻大步過去將人拽了下來，扯著嗓子維持秩序。很快, 在地下室聽到廣播聲的伊達航和諸伏景光也上來了，一起幫忙疏散人群。
而此時的廣播聲還在持續播放著。
最近的警隊也快速到位，黃色的警戒線也飛快拉上。
整個商場立刻就被封了，禁止他人入內。
就在此時, 一個有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遠遠跑過來, 急匆匆地就要往裡沖。
被警察當即攔了下來, 呵斥道：「不許入內！」
「大哥你幫幫忙，這是我家的商場，我不進去不行啊。」說著, 男人差點沒哭出來。
這家商場可是他的心血，拉了不少投資, 要是真毀了，那他可就完了。
「裡面現在很危險。」警察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手卻緊緊地抓住他，不讓他往裡面去。
男人像是脫力一般跪坐在地上，喃喃道：「不應該啊，不可能啊, 我們商場消防措施做的很好的, 怎麼可能會發生火宅呢……」
警察心虛地偏過臉。
確實不是著火了，而是有人惡意放了炸彈。
不過因為怕造成惡劣影響, 所以就把炸彈說成火災，畢竟前者是人為惡意, 後者只是意外。
人為造成的惡劣影響實在是不好，不如說成火災, 要不然讓裡面一窩蜂的人跑出來，踩踏事故一定會發生，說不定當場就得沒幾個。
聽說裡面已經有人開始著手拆炸彈，他們能做的就是盡量把不好的影響降到最低。
那位用廣播通知的人沒做錯。
男人卻忽然注意到年輕警察那不同尋常的表情，露出一個恍然的表情，蹭地一下跳了起來，抖著腮幫子的肉，憤怒的大聲嚷嚷：「不對不對，你的表情不對！你剛剛是不是騙我了！根本沒有什麼火災是不是？我要起訴你們！！」
男人臉色漲紅，憤怒極了。
剛上崗沒多久的小警察也懵了，沒想到他這麼敏銳。
正當他準備帶人去一邊小聲解釋的時候，男人因為憤怒，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完全不想聽他說話。
男人奮力甩開他的手，就要大踏步進去。
警察趕緊追了上去，就在兩人拉扯的時候，幾個青年略顯疲憊的身影在從裡面慢慢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金髮青年朝他們招了招手。
小警察一樂，這是結束了？
他也不拉扯人了，這回換成他拽著胖男人進去。
胖男人一愣，但隨即就怒氣沖沖地衝了進去，剛想大聲斥責這是在搞什麼，就見其中一個卷髮青年從背後拿出一個東西，往地上一扔。
胖男人看清了東西後：「……！！！！」
他頓時一個腿軟又跪下了。
這可比火災嚇人多了，火災至少還能控制，這玩意兒一旦爆炸可控制不了！
嚇得本來臉紅脖子粗的他瞬間臉色煞白，冷汗控制不住地冒了出來。
降谷零見他這樣也挺同情的，「暫時不知道什麼原因，可能是恐怖分子吧，這還需要調查……幸好發現的及時，沒有造成傷亡。」
男人再沒了剛剛的囂張勁兒，連連點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想站起來，卻腳軟的怎麼都站不起來。
這時又有幾個警察進來，朝降谷零他們微微鞠躬道謝，然後就戴著白手套將已經報廢的炸彈裝進袋子裡。
其實按理來說他們不應該把這東西帶出來，只不過因為炸彈放的地方很隱秘，而且都已經拆下來了就順手給帶了上來。
鬼塚教官也匆匆趕了過來，難得有些衣衫不整，看樣子是得到消息就立刻趕了過來。
一看見他們先是上下打量一圈，見他們都沒事這才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隨即就開始瞪眼睛，「你說你們，怎麼哪裡都有你們！」
降谷零等五人：「……」
這是他們願意的嗎？
不是啊，跟他們有什麼關係，發現了能怎麼辦，還能不管嗎？
他們好冤枉。
但下一秒，鬼塚教官用力挨個拍了拍他們的肩膀，「但這次，做的不錯小子們！」
降谷零他們一下子就樂了。
嗨呀，夸就誇嘛，不用提前鋪墊的，他們受得起！
鬼塚教官覺得今天是真的給太長臉了，一下子救了這麼多人，嚴肅兇惡的表情都有點繃不住了。
不過很快他就把笑容壓了回去，重新恢復成往日嚴肅的表情，「還愣著幹什麼，這麼晚了不回去？門禁時間到了！」
「是！」
伊達航立刻行了一禮，趕緊帶著四個小伙伴離開。
往日不回去也就罷了，但現在被教官堵在校外，這要是再不回去就說不過去了。
說不准還得被罰掃廁所。
反正這邊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他們就準備離開了。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漂亮的女警喊了一聲，「你們要去哪裡？筆錄做了嗎？」
哦對，還有筆錄這麼回事。
他們齊齊站定，用無辜的眼神看向鬼塚教官。
伊達航作為班長主動道：「抱歉教官，我們今天可能得晚點回去了。」
鬼塚教官：「……」
差點忘了這件事。
伊達航幾人見狀趕緊顛顛兒跑到其他警察身邊，等著他們結束之後開車順便給他們也帶回去。
一旁的中年警察明顯是認識鬼塚教官的，見狀忍不住笑了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這樣的學生確實讓人驕傲，放哪個教官身上都驕傲，但也同樣很頭疼，一個個都是刺頭啊，難管。
鬼塚教官再次：「……」
笑過後，中年警察還特意跟他說了一下事情經過，還有關於之前懷疑萩原研二報假警的剛上任小警察，也說了會給與批評和處分的事。
鬼塚教官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也算是給萩原研二的交代。
現場警察的動作很快，大約也是犯人沒想遮掩的意思，他們很快就鎖定了一個人，那就是這家商場老闆以前的死對頭。
兩人曾經競爭對手，在某次商業競爭的時候，對方輸了，從此破產，聽說老婆孩子都跑了。
對方將這些錯全都怪到胖男人身上。
胖男人當時肺都要氣炸了！
這都叫什麼事啊，商業競爭本來就是這樣！
他沒使手段，光明正大的競爭怎麼就能賴上他呢！
簡直沒天理了！
胖男人抓著警察就絮絮叨叨地說著他跟那人之間的愛恨情仇，說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警察見的案子多了，這種情況多少也能猜到一些犯人的想法。
什麼報仇都是屁話，就是單純的報復社會罷了。
要不然也不會想到這麼惡毒的辦法，這是想讓所有人給他陪葬。
這種人渣，早點抓進去都是造福社會了。
而此時，降谷零他們在警局排排站，等著一會兒挨個接受問話。
按理來說，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是不方便對對口供的，但又不能實話實說，所以怎麼發現炸彈這個問題就得需要好好想個理由。
於是他們就發現了系統的另一個小功能，那就是用系統組個小群，在裡面發消息，不會有任何人發現。
他們很順利的在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小群裡商量對策，然後再進去問話的時候，口供對的那叫一個利索，沒有人懷疑。
他們輕輕鬆鬆的做完筆錄，然後就往學校走。
回去的路上他們還在說著系統中的小群，感慨的不得了，簡直是太有用了。
當然這也就是在他們手裡，要是在罪犯手裡……就算是警方再有能力也會有所疏漏。
這簡直就是犯罪利器。
現代社會無法完全脫離網絡，可這世上沒有獨立在網絡之外的快速聯繫方法……
反正總而言之一句話，幸好23沒綁定在犯罪分子身上。
但降谷零還是有些擔憂的。
他問23：「這個世界上只有你一個系統？」
【什麼？啊，當然，只有我。】艾莎剛剛有些走神，回話的時候也是漫不經心的。
因為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現在五個人全都已經綁定了系統和分系統，這是不是就證明，她從現在開始就可以躺平了？
關於如何撈這群人的便當，艾莎覺得他們只是需要一點幫助，並不需要她插手。
他們要能力有能力，根本不需要別人撈他們。
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就會自己掙脫開所謂的命運。
這種宿主是真的好省心，艾莎一臉安詳。
果然成為系統掛在他們身上是個再正確不過的選擇，這種自己躺平，別人為自己賣力工作的人生，堪稱完美。
艾莎美滋滋。
降谷零還在跟旁邊的同伴說：「23說這個世界上的系統只有她一個。」
「那可真是太好了。」伊達航鬆了口氣。
「可為什麼會綁定我們？」諸伏景光疑惑。
「最一開始是綁定的zero吧？」萩原研二問。
降谷零點頭，「因為我是個好人，才會吸引到系統。」
聲音平淡，但語氣神態卻格外自信。
松田陣平吐槽：「做人還是不要太自信了。要是按照你這麼說，難不成我們幾個不是好人？」
「當然是啊。」
「那為什麼不先綁定我們？」
經他這麼一說，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
就是啊。
要是這樣的話，第一個綁定的就應該是他諸伏景光/萩原研二/松田陣平/伊達航啊。
四人斜眼看降谷零。
降谷零默默看向手機中正在努力裝睡的小人兒。
艾莎：【……】
別叫我別叫我，我睡著了！
第46章
艾莎不懂為什麼明明本來跟她毫無關係的話題會扯到她身上, 也不理解這修羅場是怎麼開起來的。
艾莎：委屈巴巴.jpg
就算是她主動先選擇的降谷零，但完全是因為降谷零是他們共同的好友嘛。
算了，估計就算她說了也沒用, 說不準還以為她狡辯呢。
就當什麼都沒聽到吧。
於是，她繼續裝睡，只留下降谷零一個人接受眾人的盤問。
降谷零：「……」
敢不敢裝睡裝的再假一點？
哪有人睡覺是突然開始打呼嚕的？
聲音高高低低，簡直不要太刻意。
生怕他聽不見？
降谷零憋著氣, 用力點了點手機屏幕中的小人兒。
艾莎：……我什麼都沒聽見, 什麼都沒看見, 睡著了別叫我。
回學校的一路上，伊達航他們都在糾纏這個問題。
給降谷零問的生無可戀。
——這日子沒法過了。
見他這般，其他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賊笑著悄悄在他身後擊掌。
迫害了一把降谷零，開森！
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大家也沒繼續湊在一起，而是各自回了自己的宿舍, 沖個涼便準備睡覺了。
降谷零從衛生間一出來，就下意識想要把身上的浴袍一扔，但立刻想到了什麼，連忙裹緊了浴袍, 想了想, 又重新回到衛生間換上睡衣這才出來。
他性格還是比較內斂的，不喜歡在女孩子面前光著膀子來回晃, 就算是在自己的宿舍也不行。
換好衣服出來，他看了眼艾莎, 見她還在睡覺。
躺在他今天給她換的一個歐式臥室屏保圖裡的大床上，側著身, 能看清她濃密的睫毛，安靜的睡顏。
也沒了之前假的不得了的呼嚕聲，現在反而呼吸平穩，一看就是徹底睡著了。
降谷零看了她一會兒，腦海裡各種想法閃過。
或許之前他對於這個所謂的系統還很不信任，但她著實幫了他們很多。
所以不管她是人還是統，不管是怎樣的存在，她都是站在他們一邊的。
思及此，他輕聲跟她說了句「晚安」，便也躺在床上，舒服地喟嘆一聲，腦海中快速復盤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一切，反省自己有哪裡做的不好，或者需要改進的地方。
把所有的事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後他才放任自己陷入深層睡眠中。
***
翌日，降谷零一大清早就神清氣爽地起來了。
那神采奕奕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來他昨晚上只睡了不到四個小時。
確認了，是艾莎看了都羨慕的程度。
有種人就是天生的精力旺盛，做什麼都好。
至少艾莎比不了。
降谷零一早上起來就開始忙活自己的事，首先看一眼艾莎，見她醒了便給她換上今天的早飯，然後就帶上耳機去操場跑圈。
艾莎就一邊吃飯一邊看他跑步。
好大一個操場，一圈一圈又一圈，好像沒完沒了。
艾莎體力也不錯，還去送過外賣做過一些體力活，但真的沒他這麼厲害，好像不知道累似的。
呼吸平穩極了，直到十圈之後額頭才開始微微冒汗。
艾莎：【……】
牛批。
羨慕不來。
連跑個五十圈，熱個身，他才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往回走。
回去之後他又進衛生間沖了個澡，此時還不到早上七點。
艾莎再次【……】了，看樣子他這種鍛鍊的習慣不是一兩天才能養成的，由此可見這人自制力不是一般的好。
她羨慕地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又躺平了。
羨慕歸羨慕，佩服歸佩服，但她卻一點都不想成為這樣的人，她以前已經夠拼了，現在是該她享受的時候了。
她躺的心安理得。
她將自己變成一隻白貓貓，窩成一團，愜意地眯起眼睛。
自己一個人在系統空間和手機裡到處亂逛總是有點寂寞的，她養不了寵物，但她可以讓自己變成貓貓嘛。
變成貓貓之後，身體就像是同樣變成液體似的，軟的不得了，什麼樣的動作都擺出來。
她將自己窩成一團，埋頭在小肚子上蹭了又蹭，感受著自己毛茸茸軟乎乎的身體，幸福的差點直接喵出來。
就是四肢用起來不太協調，可以再練練，要是以後能一直保持這個造型就好了。
她什麼都不做，只單單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就覺得幸福的不得了。
她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有些貓貓狗狗在鏡子裡看到自己的身影後，總想過去貼貼了，她現在也想跟自己貼貼。
於是等降谷零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就見手機中艾莎不見了，留在原地的只有一隻小白貓。
小白貓好像正在睡覺，睡的小肚子一鼓一鼓的，分外可愛。
有點眼熟。
他想了想，這不就是之前他第一次見到艾莎的時候出現的那隻小白貓麼。
好像就是艾莎變成的。
雖然他是狗派，但看到小白貓還是覺得被萌到了。
真的好可愛。
就是可惜這麼可愛的貓貓不能出來。
要是能出現在現實生活中就好了，他還能擼一把。
降谷零半蹲下身體，紫灰色的雙眸柔和地望著她，忍不住想要伸手戳了戳她的小肚子，結果就只戳到硬邦邦的手機屏幕。
他遺憾地嘖了一聲。
忽然，房門被咚咚敲響。
聲音雜亂隨意，一聽就不是hiro的敲門聲。
降谷零一愣，起身去開門，就見熟悉的捲毛站在門外，「你怎麼來……」
還沒等他問完，對方就將他扒拉到一邊，直接進來了，大咧咧地說：「23呢？我有點事想問她。」
降谷零用力深呼吸。
不生氣不生氣，人生在世誰還沒認識幾個損友。
松田陣平一進門就瞧見了放在桌面上的手機，裡面只有一隻白色小貓正趴著睡覺。
松田陣平眨了眨眼，回頭疑惑道：「23呢？你把23藏哪裡去了？」
降谷零：「……」
「好好看著，這就是23小姐。」
松田陣平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又看到了那隻小白貓，斬釘截鐵道：「不可能，怎麼可能是隻貓？」
降谷零露出月半眼：「真的。」
松田陣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剛想開口說什麼，又顧忌著睡的正香的白貓，把話咽了回去。
他拉著人出了門，說：「你是當我傻還是當我沒看出來？那傢伙明明就是個人。」
昨天出去的時候，她不管看什麼都是用一種熟悉又陌生的目光。
說明她以前就見過這些，還知道自己點菜呢，張口就來，可見熟練的很。
除此之外她身上還有更加人性化的一面。
比如昨天聯誼會的時候，她會對著其中一個明顯腳踏兩條船的男人露出鄙夷的神情等等。
想讓自己相信她是系統AI都不行。
降谷零攤手：「無所謂，我們只需要知道她沒壞心就是了。」
「我當然知道，我只在問你，那麼大個23小姐去哪裡了，別跟我說變成貓了，我不信！」
「為什麼不信？」
松田陣平一時語塞。
「別管她是不是人類，或者以前是不是人類，她現在是系統23，是一團數據。一團數據自然是想怎麼變就怎麼變。」
松田陣平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恍然地一拍手，輕聲嘟囔了一句，「你說的對，差點把自己繞了進去，」說完就又跑回去找23去了。
降谷零：？接受的這麼快？
就不再懷疑一下？
降谷零無語地跟在他身後回去，就見松田陣平正不斷地騷擾對方，試圖將正在睡回籠覺的小白貓吵醒。
小白貓也不知道是睡熟了，還是真的不想搭理他，反正就是一動也不動。
松田陣平看了一圈，轉頭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個小鐵盆，放在手機面前敲敲打打。
恨不得把死人都吵活了。
艾莎在這麼大的噪音裡也不能繼續裝死，只能一臉鬱鬱地睜開眼。
她下意識擺出貓貓正常的坐姿，兩隻前爪在前，兩隻後爪微彎，長長的白毛大尾巴受到她情緒影響，不自覺煩躁地擺動，啪啪一下又一下地拍打著。
這也就是出不去，要是能出去，她肯定就給他一記貓貓拳。
艾莎不耐煩地道：【叫我幹什麼？】
松田陣平完全不在乎她不耐的態度，直接道：「分系統可以觸發防禦buff？真的？就類似於遊戲中那種buff？只要觸發之後就能防禦任何傷害？」
艾莎甩尾巴的動作慢了下來。
想了想道：【不是，只是單純的防禦力增加300%，會不會受傷完全取決於你受到了怎樣的傷害。就比如原/子/彈、核/武那些你就別想了……】
艾莎一邊看著同心系統給出的解釋，一邊說給他聽。
松田陣平不想聽那些，只問：「我就問你能不能擋住爆炸吧？」
【大概可以吧？最壞也不過受點傷。】艾莎看著系統空間中調出來的實驗視頻說道。
「太好了，我去試試！」
說完，人就一溜煙兒跑走了。
【他幹什麼去？】她看向降谷零，疑惑不解。
降谷零遲疑著回答：「大概，是去找炸彈做實驗……看看能不能炸死自己吧？」
——？？？？？？？？
第47章
降谷零話音一落, 艾莎都驚呆了。
什麼叫『看看能不能炸死自己』？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
這是個什麼腦子，怎麼會想到去用炸彈炸自己？活膩了？
還是說想學太宰治，成功自鯊？
艾莎憋了半響, 【你是認真的？】
降谷零攤手：「你應該問松田是不是認真的。」
艾莎這個正常人實在是不能理解他們的想法。
她默默看著降谷零。
降谷零完全不擔心，他並不覺得鬆田陣平會傻到這個份上，他套入松田陣平的想法想了想，猜測著說：「我認為他現在大概很高興, 因為不用在拆炸彈的時候不用畏首畏尾了。」
畢竟都不會死了, 能隨便拆炸彈了, 那可不就可勁兒造作。
松田陣平現在就去造作了。
艾莎無語，【至不至於啊，電腦上不也能模擬嗎？幹什麼非得自己親自來？】
話音剛落, 她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拆炸彈這種危險工作還真不是用電腦模擬就可以的。
所謂失之毫釐謬以千里，手感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項, 這玩意兒沒有任何捷徑。
這項危險工作看重天賦，看重手速, 看重經驗。
尤其是經驗，要經過一次又一次的不斷實戰。
死亡率非常的高。
尤其這個國家好像真的不怎麼穩定，好像隨隨便便就能出現一個高能炸彈，真是讓她一個外國人大開眼界。
所以松田陣平不管是出於自己的興趣, 還是出於保護自己和別人這一想法, 他多拆一些炸彈練練手法倒是沒毛病，就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艾莎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松田陣平這個人, 真的好野。
他是怎麼想到這個辦法的？
腦迴路明顯跟別人不一樣嘛。
降谷零眼睜睜的看著23一張貓臉的表情從『茫然』變成『恍然』最後定格在『震驚』上。
自己就演了一齣大戲，頓時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他從沒想過在貓貓那張毛茸茸的臉上能看到這麼人性化的表情, 還、挺好玩的。
艾莎聽到他笑了，也立刻回神, 跟他道：【我先跟你說好，不是每次都能觸發防禦buff，有時候也會換成其他的，主要看當下的你們最需要什麼。】
聽著前面的話降谷零還被嚇一跳，直到她說了『看當下』他才鬆了口氣。
要是真徹底隨機，那真不能讓松田陣平這麼浪。
艾莎本來還想讓他跟松田陣平說一聲的，但她忽然又想起來，人家那邊有分系統，她自己就能說來著。
想到這，她就趕緊把關於觸發各種buff的規則給所有人發了過去。
降谷零就在她身邊，是第一個接收到的。
看完之後，他當即就讚了一聲。
這個系統平常沒事的時候安靜得很，只有在突發情況才會冒出來給宿主加點buff。
像是防禦力，像是攻擊力，又或者是加速之類的。
都是非常非常實用的功能。
當然，退一萬步說，就算只有防禦力那一個選項，也足夠好的了。
做他們這一危險工作的，雖談不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可安全問題確實挺嚴重的，誰讓近幾年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大事小情不斷，各種案子接二連三出現，治安真談不上好。
一個防禦buff絕對能讓他們無後顧之憂的往前衝，簡直不能更棒。
降谷零是這麼說的，艾莎也是這麼想的。
畢竟他們作為普通人都足夠媲美大猩猩了，再加上攻擊力buff，那得達到什麼程度。
畢竟這個世界可沒那些亂起八糟的異能力，也沒超人一說。
艾莎想像一下他們加了個攻擊力，然後一拳干飛一個人的情景……
咦——畫面太美，不敢看。
兩人正說著話，諸伏景光和伊達航過來了，一進門就問：「剛剛分系統發來的……」
「嗯對，是23給你們發過去的。」
「厲害！」
「對了，你知道松田和hagi去哪裡了嗎？」諸伏景光又問。
「嗯？hagi？他也不在宿舍？」
「嗯，剛剛去找他了，人不在。」
降谷零和艾莎對視一眼。
艾莎伸出毛爪子糊在自己的臉上，有種不好的預感，不會是倆人都去拆炸彈玩去了吧。
艾莎一動，諸伏景光就立刻看了過去，遲疑開口：「23小姐？」
艾莎漫不經心地甩了甩尾巴，【嗯，是我。】
諸伏景光看向降谷零，降谷零無奈攤手。
……行吧。
伊達航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反而看著她露出一個笑容，道：「23真可愛，娜塔莉一定很喜歡你的。」
艾莎得意地揚了揚下巴，鬍鬚抖了抖。
那是當然！
伊達航拿出手機就要給艾莎拍照，準備回頭給娜塔莉看一看，結果正好看見了手機上的時間，頓時一拍腦門，「趕緊快走，今天八點有課！」
說完就一馬當先地衝了出去。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緊跟其後。
一群人很快就在操場集合，列方隊，站得筆直。
艾莎掃了一眼，覺得一個個都像是青蔥小白楊似的，不管長相怎麼樣，至少都很精神。
就是可惜不管長的多好看大多都是一群單身狗，追女孩子追的那叫一個費勁。
要是萩原研二把自己能說會道的能力分給別人勻一勻，說不準人人都能有女朋友了。
艾莎正團成一團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忽然就見遠處有兩人一前一後地跑了回來，呼哧呼哧的。
離近了之後發現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就見兩人手上髒兮兮的，衣領子也歪了。
兩人趁著教官沒來，趕緊悄無聲息站在降谷零他們身邊。
旁邊的幾人頻頻朝他倆使眼色，但這倆人好像完全沒發現。
過了一會兒，鬼塚教官就來了。
一眼就瞧見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人皺巴巴的衣領子，立刻就開始朝他們瞪眼睛。
兩人只覺得莫名其妙。
鬼塚教官氣的直運氣，昨天剛誇了他們，結果今天就給他掉鏈子。
實在是沒法說。
最後他只能大聲呵斥，「跑操場去！」
眾人：「……」
兩人一聲不吭地就開始跑起來，一點沒有意見。
跑吧跑吧，反正都習慣了。
艾莎賤兮兮地將自己現在白貓貓的形象投放在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面前，在半透明面板中仰頭哈哈大笑。
萩原研二/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氣的拿手指一個勁兒點她。
倒是萩原研二很是好脾氣地無奈又包容地看了她一眼。
艾莎：【……】
艾莎突然覺得萩原研二有女孩子喜歡才是正常的，他長得帥氣又溫柔，誰會不喜歡呢。
就是帥哥命不長。
不過她就是為了他們來的，肯定能讓他們好好活下去。
對此艾莎充滿信心。
她想的是不錯，但萬萬沒想到的是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熱衷於找死的。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自從發現系統中的地圖後，就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似的，只要當天沒課，他們就帶著分系統出去到處跑。
一時間就連降谷零他們都不知道他們在忙什麼。
他們看著奇奇怪怪的，有些不放心，便決定下次他們再出門的時候就跟出去看看。
艾莎看著他們欲言又止，但到底什麼都沒說。
於是在下一次休息的時候，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前腳剛走，他倆就後腳跟上了。
鬼鬼祟祟地跟在人家身後，像是做賊似的。
當然這次參與活動的只有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兩人，伊達航是沒來的。
好不容易休息，他去約會了。
經常見面的兄弟和許久沒見面的女朋友相比，當然是後者更重要。
所以他只跟降谷零他們打聲招呼，有事給他打電話，人就施施然地離開了。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表示沒問題。
可等他們跟上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時候卻完全不明白他們在搞什麼，因為他們只是在單純的瞎晃而已。
真·貨真價實·亂逛。
完全沒有個頭緒，好像就是隨便到處溜達，連個目的地似乎都沒有。
看的他和hiro滿頭問號。
這是要幹什麼？是要徒步踏遍東京？
一路上走走停停，偶爾將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說些什麼。
反正就是奇奇怪怪的。
但沒看多一會兒兩人就發現了分系統的面板偶爾會被他們調出來。
他們在看分系統？
降谷零打開手機，問正在睡懶覺的艾莎：「他們在看什麼，你知道嗎？」
艾莎依然還保持著貓貓造型，聞言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把他們自己所擁有的系統面板調了出來。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不明所以。
直到他們看到地圖後，同時冒出一個想法，頓時驚呆一般看著前方兩人。
這倆人不會是在找哪裡有炸彈吧？？？
兩人對視一眼。
降谷零無語道：「怎麼可能有啊，這個社會應該還沒糟糕到這種程度。」
諸伏景光點頭表示贊同。
可忽然，就見地圖的邊緣處出現一個紅點。
兩人：「！！！」
第48章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看到突然出現的紅點, 瞳孔驟縮。
上一秒兩人還在說這個社會沒那麼爛，沒有那麼多罪犯。
結果下一秒就被打了臉，啪啪的, 打得臉上生疼。
可就這樣他們還得捂著被打腫的臉去幫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這次倒沒有上次的危險大，犯人抱著炸彈正準備去放，剛巧就被他們發現了，直接把人拿下, 扭送到了警察局。
還是上次給他們做筆錄的那幾個警察, 都認識他們了, 見他們過來就高興地迎過來。
聽完了事情發生經過，都不由得給他們送了個大拇指，果然是警察預備役, 這都能發現，簡直不能更牛批。
估摸著就算是罪犯也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 他就是抱著炸彈走在路上……結果就被抓了。
罪犯會不會罵人他們不知道，他們只想仰天大笑。
做了筆錄, 他們才知道這個罪犯是聽說了上次商場爆炸案件，決定效仿一二。
說來也是怪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
明明當時是想壓下來，就當普通火災處理的，但可惜被他們查了出來。
記者們一知道, 那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也就是這次也是運氣好, 才能在事故開始前掐滅源頭。
多虧了松田陣平他們。
警察們對著松田陣平他們好一頓感謝。
倒是松田陣平他們覺得有點尷尬，做完了筆錄就連忙跑了出來。
***
出了門, 四人面對面誰都沒說話。
最後還是松田陣平狐疑開口，「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來看你們這幾天忙活什麼。」降谷零淡定回答。
「……所以, 你們跟蹤我們？？」
「怎麼能是跟蹤呢，那分明就是關心你們。」
「不是跟蹤還能是什麼！」
「不, 是關心。」
「閉嘴，那就是跟蹤！別仗著自己是警察預備役就可以踩線！」
「才不是！」
松田陣平和降谷零就著這個是跟蹤還是關心的問題吵了起來。
倒是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說起話來很是心平氣和，很快就弄明白了前因後果。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這幾天經常往外跑，是想知道所謂的系統地圖是不是真的有那麼神奇，還能不能找到其他危險東西，就比如炸彈之類的。
而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則是擔心加……好奇。
主要是後面的那個，擔心倒是不怎麼擔心。
萩原研二看著諸伏景光略微有些尷尬的神情，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諸伏景光嘆氣、聳肩，最後還是笑道：「這就是班長去約會了，要不然可能會跟我們一起過來。」
萩原研二腦殼疼，「沒必要吧。」
「這不是好奇麼哈哈哈。」
明明是四個人站在一處，卻硬生生的弄出兩種季節。
一方溫暖如春，一方眼刀子刮的像是嗖嗖涼的冬日寒風。
回學校的一路上，四人就出去作死一事做了一番探討。
他們一致認為以後要有機會確實可以多出去轉一轉，要是真的能提前發現危險當然是好，但也沒必要刻意去找，畢竟他們只有五個人，那得找到什麼時候去。
這種事情不用太著急了，也沒必要太難為自己。
所以他們又重新安靜下來，白天該上課上課，該做功課做功課，全心全意學習。
等晚上沒事的時候再溜出去。
雖然他們沒逃過課，但這每天晚上溜出去也真是夠氣人的。
最一開始沒人知道，但時間長了，鬼塚教官就發現了。
氣的他胸口疼。
晚上抓不到他們的人，就只能白天瘋狂給他們加訓，希望以大量的體力訓練讓他們能安生一些。
他想的挺好，覺得白天訓練累了，晚上就能回宿舍睡覺，不折騰了。
結果這一番操作下來，人家的體能訓練上來了，也更能跑了，徹底關不住了。
鬼塚教官：「……！！？」
鬼塚教官覺得自己接受了這群倒霉學生後，頭髮都掉了不少，甚至有往地中海發展的趨勢。
攤上這麼一群刺頭學生真是他當教官以來的最大挑戰。
降谷零他們完全沒想到他們這群人給教官帶來的傷害有多大。
反而還在興致勃勃地研究著系統地圖。
這玩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真的是個大殺器。
降谷零都不止一次跟艾莎感慨『你真的非常厲害』，『有你的真的太好了』之類的云云。
艾莎沒覺得有什麼，畢竟這是她的工作，應該的。
降谷零卻道：「哪有什麼應該的。」
艾莎笑話他說：【我記得一開始你還很排斥我呢。】
這麼一說，降谷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
艾莎沒想跟他秋後算賬，【要是想感謝我的話，就給換個舒服的大床吧。】
最近她都是保持著貓貓形象。
從貓貓的角度來看什麼都新鮮，就連各種床睡起來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她要多找幾種床試一試。
降谷零看艾莎一身白毛毛就跟緞子似的，瞧著油光水滑的。手又忍不住癢了起來，再一次忍不住遺憾她不能出來。
為什麼不能出來呢，一隻貓貓他還是能養得起的。
這麼想著，他還是在網上翻找起來，突然看到另一張跟臥室完全搭不上邊的圖片，想了想，他憋著笑將屏保給換了。
艾莎正閉目養神，感覺換好了，她睜開眼一看：？？？
什麼情況？說好的臥室呢？
為什麼要給她換成大型貓爬架？
她懵逼地看著降谷零。
降谷零笑容滿面地小聲誘哄：「試試，不喜歡再換。」
艾莎無語：我只是貓貓造型，不是真的貓。
「試試。」
艾莎：好吧。
她踩著軟趴趴的貓爪爪往那邊走去，忽然注意到大型貓爬架下面有個類似於貓抓板的東西。
她眼睛頓時就直了。
彷彿受到某種神秘召喚，迷迷糊糊地走了過去，一爪子按了上去，kuku一頓撓。
完全都是下意識的反應。
毫不誇張的說，撓上去之後，她爽到天靈蓋都在發顫。
半眯著眼睛，喉嚨中發出無意義的呼嚕聲。
舒服，真的舒服。
原來貓貓磨爪子是這麼舒服的一件事嗎？
幸福來臨的太突然，恨不得原地融化成一灘貓貓液體。
降谷零握拳放在唇邊，遮住差點溢出來的笑聲。
實在是現在的23太可愛了，恨不得伸手上去rua兩把。
呼嚕聲都這麼好聽。
果然貓貓無論做什麼都是最棒的！
貓貓賽高！
降谷零拉了一把凳子坐過來，津津有味地看著艾莎在屏幕裡磨爪子，喜歡的不得了。
只這麼看著他就能看一整天。
終於明白世界上為什麼有那麼多貓奴了，就算他明知道眼前這隻不是真的貓，但依然不影響他拜倒在對方粉嫩嫩的肉墊之下。
就在他看的津津有味的時候，諸伏景光也敲門進來了。
一進門就見降谷零一臉姨母笑地看著手機屏幕。
他好奇地探頭看向他的手機，結果就見23正眯著眼睛一臉幸福的磨爪子。
磨完爪子又伸懶腰，還會甩尾巴！
就像是個貨真價實的貓貓。
諸伏景光也不自覺也露出一個笑容，實在是被萌的不行。
怪不得降谷零一直待在這裡不動呢，換做他他也不想動。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特別治癒。
艾莎磨爪子磨的特別舒服，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
扭頭又大口舔了兩下脖子上的毛毛——痛快！
正舔的帶勁兒，艾莎突然意識到什麼，整隻貓都僵住了。
——我幹了什麼？我特喵的幹了什麼？！
為什麼要舔毛？！
艾莎整隻貓瞬間風中凌亂。
她是個人啊，為什麼動作這麼熟練？
是體內的貓貓基因在召喚她嗎？
艾莎一秒自閉，整隻貓重新窩成一團球。
腦袋都埋在小肚子裡。
外面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一開始真的把她當成貓，直到對方突然自閉他們才反應過來。
笑死，他們也差點忘了她不是真貓。
兩人對視一眼，一個沒忍住就露出了點笑聲。
聲音很小，但艾莎還是聽到了，立刻抬起頭飛過來個眼刀。
貓貓眼神格外犀利，嗖嗖嗖的小眼刀刮在他們身上，但他們毫無反應，甚至還有點想笑。
兩人禮貌的背過身，肩膀瘋狂顫抖。
艾莎只覺得一股寒風襲來，吹的她透心涼。
整張貓臉上都寫滿了『蕭瑟』二字。
這就是人生吧。
人嘛，總得有一兩段不忍直視的黑歷史，要不然怎麼能叫人生呢。
自閉了好一會兒，她終於緩了過來。
沒關係，小事情。
貓貓的事跟她艾莎有什麼關係，貓貓的黑歷史那能叫黑歷史嗎？
這麼想著，她安下心來。
反正等離開這個世界之後，什麼黑歷史不黑歷史的，都沒人認識她，怕個什麼。
她連自己的真實身份都沒花心思遮掩過。
艾莎想開了，她也徹底放飛自我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她開始在各個分系統裡來迴轉悠。
除了伊達航，在去之前會告訴一聲，去其他人那裡的時候都搞突然襲擊。
在他們的分系統裡到處蹦躂，生怕他們注意不到自己。
不過最近因為當貓上癮，她都是保持著貓貓造型，只有吃飯的時候才會換回來。
艾莎就像是養了好幾個妃子的皇帝，每天都在翻牌子中度過。
不過她是個公平的『皇帝』，向來一碗水端平。
每次都是今天去了這家明天必定去另一家。
今天去陪諸伏景光在廚房研究新菜式。
明天去陪萩原研二去賽車場玩賽車。
後天去陪松田陣平一起研究各種炸彈型號，陪他拆拆拆。
大後天去給伊達航做參考，參考應該給女朋友送什麼，給他分析現在的年輕女孩更喜歡什麼之類的。
至於降谷零，這個最先綁定的正宮，她也沒冷落。
不管白天在外面玩多長時間，每天晚上她都會乖乖回來。
艾莎不由得在心裡感慨。
她綁定了這麼多宿主，都沒冷落任何一個人。
——我真棒。
第49章
艾莎這一連串行動, 最一開始大家誰都沒太注意。
還是後來降谷零發現的。
他一開始只覺得她最近好忙的樣子，便抽空觀察了一段時間，這才知道她幹嘛去了。
見她一副雨露均沾的模樣, 他簡直無話可說。
他是不是應該謝謝她還記得自己？
當他這麼問的時候，艾莎竟理所當然地點頭了。
降谷零：「……」
艾莎見自己一句話就給人搞得無語了，就得意地哼哼兩聲。
於是就還是按照原本的計劃表走，東家走西家逛的, 每天都很是忙碌。
以至於偶爾降谷零想找她的時候都找不到人。
還得用系統建立的小群call她。
降谷零沒見過系統, 也不知道別的系統都是什麼樣的, 但艾莎這個系統確實是讓他這個宿主一點面子都沒有。
一共五個宿主，他地位最低qaq
不過他也不在乎就是了。
畢竟貓貓怎麼可能聽話呢。
貓貓這種生物是可愛，但不聽話也是出了名的。
沒毛病。
他將這件事拋到腦後, 轉頭就立志於開發系統的各種用法。
真正意義上的用法。
比如只在系統裡單獨成立的小群聊，比如當作課堂教材, 比如還有上課錄音功能。
雖然最後一項他不經常用，但用來給自己查缺補漏倒是不錯。
反正用起來就很舒服。
像是手機和電腦還需要網絡, 還會被別人看見，但系統就沒這個煩惱，用起來分外方便。
艾莎見狀沒有不高興，反而很是欣慰。
這種會主動做任務提升自己的宿主, 有誰會不喜歡呢？
至少艾莎是很滿意的。
***
降谷零在學校裡是風雲人物。
而這個世界上的人大多都是慕強的。
雖然降谷零有時候一板一眼的, 但他學習成績一直以來都是全校第一，體測優異, 性格仗義為人大方，還是很受男生歡迎的。
就是長的太好看, 這點非常不好。
男孩子也是有嫉妒心的啊，看到人家這麼受女生歡迎, 當然羨慕嫉妒恨。
所以總的來說，只單單說在男生中的人氣來看，降谷零比不過伊達航。
可如果從女孩子那邊的受歡迎程度來看，萩原研二才是最受歡迎的。
當然了，最喜歡他的群眾其實還是教官們。
不過最近有了些變化，教官們最喜歡的學生變成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因為他們最近抓了好多不法分子！
堪稱行走的犯罪識別機。
對此，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十分得意。
他們算是把系統地圖玩明白了，只要放大縮小就能看清地圖內的所有。
只不過因為地圖顯示範圍有限。
只能是隨走隨看。
他們不能看到人，只能看到無生命的死物。
尤其是一些比較特殊的死物。
比如說炸彈，比如說槍/支。
系統可以掃描出危險物品，但一些危險係數較低，體積也比較小的東西就需要近距離掃描。
這種危險物品也不會刻意標紅。
例如說，毒藥之類的。
艾莎卻覺得他們真是人才，她自己這個系統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們竟然能發現。
艾莎都忍不住為他們鼓掌。
【你們的真的是太棒了。】
松田陣平一腳踩在凳子上，單手叉腰，很是囂張豪邁地說：「哈哈哈哈哈哪裡哪裡！」
艾莎：……謙虛了，又好像沒謙虛。
萩原研二撥弄兩下額前的髮絲，笑容帶著絲絲風流氣，「還是得多謝你，要不然我們也發現不了這麼多。」
艾莎眨眼，【不，這都是你們自己努力的結果。】
她本身就是來給他們開掛的，能把系統運用到什麼程度，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她不邀功。
松田陣平繼續得意猖狂大笑。
未來一片光明，周圍的幾個警察局都已經記住他了，看來他還是有機會把警視總監揍一頓的。
抱著這個美好的想法，松田陣平只覺得生活格外有盼頭。
作為他幼馴染的萩原研二好像明白他在想什麼，無奈一笑。
艾莎看著他們這對表情很興奮的幼馴染，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猶豫半響，她還是決定寧可難為別人也不要難為自己，該說的就要說出口。
她問：【我覺得你們這裡，好像不是很安全？】
「……什麼？」松田陣平停下笑聲，茫然地看過來。
艾莎用一種近乎感慨地語氣道：【為什麼普通人手中會有槍/支炸彈之類的危險物品？這種東西不應該受國家監管嗎？】
荻原研二一僵，隨即訕訕一笑。
松田陣平默默收回踩在凳子上的腳。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23如此真心實意的發問，他們竟有種莫名的羞恥。
就好像是在國際友人面前丟了人似的。
雖然有點奇怪，但他們就是這種感覺。
自家丟人丟到外人面前了。
於是松田陣平不再囂張，萩原研二撥弄頭發的速度也快了幾分，眼神飄忽。
而此時正在一旁複習，一直都沒吭聲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也僵住了。
至於伊達航當然是去約會了。
一時間誰都沒說話，周圍瀰漫著尷尬的氣息。
艾莎並不是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只是真心很納悶這個問題。
就像納悶隔壁的棒子國是假裝聽不懂人話，還是就真心實意以為自家歷史有上萬年一般。
降谷零清了清嗓子道：「雖然規則存在上有漏洞，但我們警察也不是吃素的，請相信我們。」
諸伏景光：「沒錯，我輩義不容辭。」
萩原研二：「嗯，我們會努力的。」
松田陣平卻不以為意，吊兒郎當地說：「得了吧，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你們管不了別人。」
其他三人怒視他。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松田陣平理直氣壯，「本來就是，任何人，我說任何人，只要把自己管好這個世界就會變得美好了。但要是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那完全是自找苦吃。」
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唯一能管好的只有自己。
艾莎用毛爪子捂著小貓嘴笑。
別說，雖然這話聽起來很不像樣，但卻一點毛病都沒有，全都是大實話。
人生在世，只要把自己管好了，那算是最大的成功。
但很多人都想不明白這個道理。
由此可見，松田陣平也是難得的明白人。
……雖然，說實話的下場有點慘。
她看著被三人圍在一起教育的松田陣平心生同情。
怎麼說呢。
畢竟他們的職業特殊嘛，要是連他們都沒為別人付出的覺悟，那這個國家也基本就完蛋了。
艾莎聽著他們吵吵鬧鬧，嘴巴一直沒閒過。
話題一個又一個的變。
從『討伐松田陣平』到『這道題好靈活、沒有正確答案』，再到『各種國家大事』。
艾莎：【……】
離譜但又沒毛病。
好像世界上的所有男孩子都是這樣的，不管最一開始的話題是什麼，最後都會聊到時政之類的話題作為結束。
且說的言之鑿鑿。
說著說著就連剛剛那點小矛盾也消失無蹤。
轉而……換成更大的矛盾。
嚴格說起來就是政見不同，誰也說服不了誰。
艾莎聽的津津有味。
幾人都是高材生，身手自然是好的，各種文化課程也從沒落下過。
看他們吵嘴都有種在看辯論賽的感覺，感覺格外精彩。
明明都是同一件事，但幾人的觀點卻完全不一樣。
四人辯累了才停下打嘴炮，休息一會兒喝點水，一扭頭就見艾莎端坐在系統面板中，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們。
坐姿十分端莊。
亮晶晶的貓眼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
後知後覺的尷尬湧上心頭。
幾人摸了摸鼻子。
艾莎正聽的帶勁兒呢，怎麼突然不講了？
她用眼神催促他們。
降谷零等人：「……」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哪裡怪。
就在他們面面相覷的時候，忽然遠處傳來熟悉的男聲：「你們怎麼在這裡？」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學校裡的涼亭，就在宿舍樓不遠處。
如今天氣熱了，倒是有不少人都願意來這裡學習或者……約會。
他們四個大老爺們聚在這裡就顯得格外突兀。
降谷零他們聽到熟悉的聲音就回頭看去，就見伊達航手指上勾著兩個袋子，手上還捧著一個大箱子。
他們上前幫忙，接過東西，「這都是什麼？」
伊達航略帶幾分得意地說：「娜塔莉給我買的吃的，說怕我晚上訓練回來餓了沒東西吃。」
四人：「……」
欺負我們沒女朋友？
伊達航繼續道：「有女朋友就是好啊，你們也趕緊找個心靈相通的女朋友吧。」
前一句話說的雖然讓人發酸，但卻沒覺得有什麼。
但後一句話說的實在是太拉仇恨了，這不純純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麼！
降古零四人對視一眼，拎著東西撒丫子就跑了。
——還女朋友送的吃的，現在就讓你連根毛都吃不著！
伊達航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人都跑遠了，他才懵逼地反應過來。
頓時一聲怒吼——
「混蛋！把我女朋友給買的零食留下！！！」
艾莎笑到滿地找頭。
第50章
學校的日子很快樂, 但降谷零他們最希望的還是趕緊結束進修，實現自己的理想。
本以為時間會很漫長，但卻沒想到一轉眼的就到了。
很快就到了他們畢業的時間。
畢業了, 也就意味著他們要各自奔前程去了。
而屬於他們時間線中的死期也快到來了。
不過艾莎是半點都不擔心。
現在同心系統已經給他們綁定上了，外掛到位，還能有什麼問題。
她只需要躺平等帶飛就好。
她默默注視著幾個人依然選擇了原有的道路前行。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一起去了□□處理班。
伊達航去了刑事部搜查科。
而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則是被安排了秘密談話，上面在誰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將他們安排去做了臥底。
臥底工作, 最重要的就是保密。
他們本來是誰也不想告訴的, 畢竟除了讓親朋好友擔心以外, 幫不上任何忙，還有可能給他們帶來危險。
但別忘了，他們擁有一個誰也發現不了的小群。
畢業之後, 大家各自飛。
小群的功能就逐漸顯現出來了。
【秋名山車神：話說，hiro和zero分配到哪裡了？你們知不知道？】
【拆彈專家：不知道, 好奇怪，他們最近好像都沒說過話。hiro、zero你們幹嘛去了？吱個聲啊？】
【老班長：確實, 畢業之後他們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秋名山車神：23小姐？23小姐在不在？呼叫23小姐。】
23安靜如雞，默默潛水窺屏。
這時候，伊達航突然說了句——
【老班長：不會是安排去當臥底了吧？】
……
……
【警方明日之星：……】
【新世紀廚神：……】
艾莎：我可什麼都沒說，是人家自己猜出來的。
伊達航一句話就把畢業之後就消失沒影的兩人炸了出來。
【拆彈專家：呵呵, 你們真去臥底了？貓貓王之藐視.jpg】
【新世紀廚神：貓貓心虛.jpg】
【警方明日之星：貓貓望天.jpg】
【老班長：不是我說你們, 你們去就去唄，怎麼還藏著掖著不說呢。貓貓恨鐵不成鋼.jpg】
【拆彈專家：怕是不想告訴我們呢, 怎麼？怕連累我們？貓貓不屑.jpg】
【秋名山車神：小陣平別生氣嘛，肯定是zero和hiro還沒想好怎麼跟我們說呢吧。貓貓慈祥笑.jpg】
被頻頻點名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
話都讓他們說了, 他們還能說什麼？
艾莎也無語。
她也不潛水了，突然冒了出來, 【你們是有什麼毛病嗎？為什麼要用我當表情包？？？】
說zero和hiro隨便，無所謂，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但為什麼每說一句話就要帶上她的表情包？
還有這個表情包是他們什麼時候做的？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她當貓貓的時候，表情有這麼豐富嗎？
她當時怎麼沒發現？
……他們可真討厭。
明晃晃的表情包擺在這裡，這還讓她怎麼變成貓？
艾莎嘴角直抽抽。
她抱怨出聲後，眾人靜了靜，然後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繼續討伐zero和hiro，依然還帶上各種各樣的貓貓表情包。
艾莎：……
這是無視了她？
艾莎扭頭，正好看見了面板中倒影出來的她那張憤憤不滿的貓臉。
她第一反應就是，這張也能截成表情包。
啪地一聲。
她忽然一爪子拍在貓臉上。
這群人是有毒啊。
直接給她也帶溝裡去了。
這時候降谷零終於出來解釋了。
【警方明日之星：不是不想跟你們說，是說了也沒用，我連hiro去了哪裡都不知道。】
【新世紀廚神：貓貓點頭.jpg】
【老班長：合著你倆都不知道對方去了哪裡？】
【警方明日之星：……是的。】
【秋名山車神：牛批。】
【拆彈專家：牛批。】
【老班長：牛批。】
【警方明日之星：……】
【新世紀廚神：……】
艾莎回過神也很想跟上隊形，但想想還是算了，這群人裡只有她是唯一一個什麼都知道的人。
大家都是警校畢業的，也都知道規矩。
事實上，這種情況本就不應該繼續追問下去，上面給秘密安排的任務那肯定是需要保密的，少一個人知道就更安全一分。
所以松田陣平他們在知道這倆人不是故意玩失蹤，而是真的有正事後，便不再詳細追問，只說了句注意安全，隨時報個平安。
另一邊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齊齊鬆了口氣。
總算將這件事糊弄過去了。
艾莎見小群裡就只剩下伊達航、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三人在那裡聊天，聊自己興奮的心情，聊他們現在的工作環境和工作狀態等等之類的。
聽得出來確實很興奮。
而降谷零此時還沒正式進入臥底節奏。
他還在一邊看上面給他的資料，一邊琢磨著要怎麼進入組織。
他已經隱隱有了些想法。
就在此時，艾莎突然開口問：【你就不想知道hiro在哪裡臥底嗎？】
降谷零回神：「什麼？」
【我說hiro臥底的組織你想知道嗎？】
降谷零想了想，道：「還是算了，他的安全最重要。」
艾莎伸出貓爪揉了兩把臉，【我覺得你應該最好知道一下。】
明明都是臥底到同一個組織裡的人，怎麼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呢，萬一再一家人打到一起去那可就不妙了。
艾莎都提示到這個份上，降谷零哪裡還能聽不出來。
「你的意思是說，hiro跟我臥底是同一家組織？」
【你猜。】
降谷零：「……」
猜什麼猜，既然艾莎這麼說，那肯定就是真的。
他直接用系統聯繫上了諸伏景光。
從簽下字答應開始臥底時，他們就要將原本的身份扔掉。
就連從小叫到大的名字都得換了，不能再叫降谷零，而是叫安室透。
手機上更是得乾乾淨淨的，不能說一點東西都沒有。
但至少得是符合他現在身份的東西，就連聊天記錄也得是重新理出來一份。
所以他再也沒跟以前的朋友聯繫過。
不過他倒是能通過系統聯繫上hiro，系統上的聊天記錄總不會被人發現的。
他跟諸伏景光聊天，就跟對暗號似的，一個接一個的全都對上了。
然後他們就發現，果然他們的目標都是一致的。
都是那個黑衣組織。
兩人同時無語。
合著神神秘秘搞了一大圈，他們倆人竟要在同一個組織臥底？
艾莎默默出聲感慨：【這可能就叫有緣千里來相會吧。】
降谷零：「……」
他所臥底的組織有多危險他自己是知道的，他寧可不要這種緣分。
他跟諸伏景光聯繫上，確定對方的安全和此時也正在想辦法進入組織便放下心。
降谷零沉思片刻，最後還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下一秒卻突然站起身就往外走。
艾莎茫然，【你幹嘛去？要去見hiro嗎？】
「不，蹦迪去。」
艾莎：【？？？】
她好像幻聽了。
***
東京最大的夜店，夜晚最是熱鬧。
燈光昏暗，彩色的燈光伴隨著音樂節奏搖曳。
氣氛纏綿又曖昧。
舞池中央眾人隨著音樂擺動身體，年輕男男女女們互相靠在耳邊說話，偶有幾對眼神都能拉出絲來。
帥哥美女無數。
中間有個格外醒目的人。
——一個金髮小麥膚色的年輕帥哥。
穿著花襯衫，微微敞開的胸膛結實有力。
他下巴隨著節奏輕點，笑容放蕩不羈，柔順的金色髮絲擦過飽滿的額頭，隨隨便便幾個wave就把『性感』二字拿捏的死死的。
他周圍圍繞不少年輕漂亮的女孩。
有的小聲捂住尖叫，有的目光在他身上不斷流連。
艾莎也在蹦迪，化身成貓貓形態在一旁的系統面板中蹦躂的歡快，兩隻爪爪放在頭頂，肚子上的軟肉duangduang的，嘴上還不自覺發出喵嗚喵嗚的聲音。
可愛的讓人心都跟化了。
降谷零表面上的放蕩笑容差點沒維持住，看向艾莎的眼神格外寵溺。
艾莎沒有為男色所動，反而心如止水。
這眼神她可太熟悉了。
有時候她把吃不了的東西餵給家樓下的流浪貓的時候，也是這麼看它們的。
而一旁注意到降谷零寵溺眼神的小姐姐，激動的捂嘴直跺腳。
在舞池中蹦躂了一會兒，直到熟悉了這種感覺和氛圍才走了出去，順便拒絕幾個姑娘的要聯繫方式的要求。
他甩了甩頭髮，汗珠順著漂亮的下頜線滑入衣領。
他大步走出人群，剛找個安靜地方坐下，身邊就多了個瞧著特別富貴的姐姐，手指上大顆的紅寶石差點沒閃瞎人眼。
她坐下只是淡定地塞給他一張名片，「年輕人，以苡橋後可以聯繫我。」說完，暗示性地瞟了他一眼，起身離開。
艾莎瞅了一眼，就見上面寫的是XXX製造株式會社部長，後面還有一串聯繫方式。
這個公司她也知道，確實是個很大很有名的公司。
但在這種地方接到她的聯繫方式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艾莎默然。
久久，才憋出來一句：【她這是……把你當牛郎了？】
降谷零心情複雜：「……大概是吧。」
第51章
降谷零活了這麼多年都沒遇到過這種事。
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反應, 捏著名片滿臉懵逼。
他長的好看，但因著不是亞洲人的長相，從小在這個國家就是異類。
在學校裡也都是受到排擠的一方。
第一次收到情書還是在初中的時候, 那時候的同齡人有了自己的判斷力，也有了自己的審美。
從初中開始他就不斷收到各種情書，只不過那時候他心心念念的都是考上警校，以後當警察, 找到那位小時候對他很好的大姐姐。
所以對於男女關係的了解只是紙上談兵。
這種上來就給他塞名片的……他沒見過, 這輩子都沒見過。
現在的社會人玩起花樣來, 真是讓人開了眼界。
長見識了。
艾莎忍不住吐槽：【能怪誰？還不是怪你太騷包了？】
降谷零摸了摸鼻子。
艾莎剛剛蹦躂的累了，現在正用經典貓貓農民揣的姿勢趴在在系統面板裡休息，也方便讓降谷零一眼就能看見他。
系統面板本身存在感並不強, 但有了艾莎之後存在感突然暴漲。
讓他總是不自覺就往她那邊看去。
艾莎揣著爪爪，仰頭問：【為什麼要來這裡？來放鬆心情嗎？】
可她瞧著也不像啊。
降谷零雖然長了張渣男臉, 壞笑起來迷死人，但實際上他的性格還是挺保守的。
早知道自從他身邊多了個她後, 在宿舍穿衣服都是板板正正的。
堪稱男德滿分，至於像是酒吧夜店這種地方他更不會來。
就算是班級裡有人張羅著出去玩，去ktv之類的地方，他一般都是架不住別人的邀請才會偶爾去一次。
他對於這些娛樂是肉眼可見的興致缺缺。
所以今天他特意來這種地方是真的很奇怪。
尤其是在沒人陪伴的情況下過來。
咋的, 是遇上什麼感情上的挫折, 準備來買醉？
不能啊。
艾莎自己在心裡把這個想法否了。
她幾乎天天都跟降谷零在一起，別說身邊有女的了, 就是連只母的都沒有。
就連警校裡那幾隻流浪貓都是公的。
降谷零壓低了聲音，「提前適應這種環境。」
順便看看他有沒有做蜂蜜陷阱的天分, 不過現在看起來，他好像天賦異稟。
心情複雜.jpg
艾莎滿頭問號, 不是很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她看了他半響，憑藉與他相處這麼長時間以來的默契，終於了解了對方的意思。
降谷零好像是在洗黑。
人家都是洗白，只有他是把自己的身份往黑了洗。
沒辦法，他是要去臥底的人，身份太乾淨肯定不行。
更重要的是他要是連這種堪稱小兒科的環境都適應不了，如何能在一家大型跨國犯罪組織當個合格臥底？
艾莎點了點頭，又問：【那你準備什麼時候進入黑衣組織？】
降谷零：「……大概得再等一等吧。」
黑衣組織是上面給起的代號，明明當時聽著沒什麼，但艾莎嘴裡說出來總覺得有點奇怪。
【慢慢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看艾莎一副淡定的不得了的模樣，降谷零有點哭笑不得。
本來還因為第一次執行大型任務有點緊張的他忽然就放鬆了不少。
好歹不是自己一個人。
艾莎忽然摸著下巴又問：【要不要我幫你？】
降谷零面不改色地抿了一口酒，疑惑道：「嗯？什麼意思？」
艾莎嘆氣：【我說你重視我一點好不好？我好歹也是系統啊，超出這個時代的產物，我很厲害的，能幫上忙的。】
降谷零遲疑：「……那，謝謝？」
艾莎：【……】
過分了，並不覺得受到了重視，反而覺得被嘲諷了。
降谷零忍著笑道：「我是認真的，你已經幫了我們大忙。」
艾莎：【我也是認真的，我真的能為你查到很多關於黑衣組織的資料。】
降谷零的神色嚴肅起來，「真的？」
【當然，不過僅限於網上。】
如果是紙質資料，那她就沒辦法了。
她能在網上稱王稱霸，但現實生活就沒那個本事了。
降谷零立刻來了精神，這還是他頭一次知道這件事。
「真的？我怎麼從來不知道？」
【那得問你啊。】
一部新手機放在手裡還得擺弄許久才能徹底研究明白，更何況是這個世界從沒存在過的系統了。
降谷零把酒杯中的酒仰頭一飲而盡，直接起身離開，回了他現在落腳的地方。
***
接下來的幾天降谷零就再也沒有出過門，一直安靜地待在暫住的家裡跟艾莎一起查找關於黑衣組織的資料。
雖然起步困難了些，但確實找到了些東西。
要艾莎說，臥底這一行真的是需要豐富的學識，要不然就算真有什麼重要資料就擱在眼前可能都不認得。
沒錯，艾莎說的就是自己。
她自認為自己學識不差，腦子雖然比不上太宰治、降谷零這種聰明的不得了的人，但在普通人裡怎麼都能算得上中上等。
上學的時候一邊打工一邊考上了個不錯的大學，由此能看出來她學的不費勁，腦子還算好使。
但可能她的技能點都點在了大學相關專業，其他方面就差了一些。
至少在面對她現在看的這些東西只覺得頭大，完全不明白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還是降谷零給她解釋說：「好像是某種藥物的資料。」
？
什麼藥物？
某大型跨國犯罪組織竟還研究藥物？
降谷零嘴角的笑容卻不斷擴大，他是真的沒想到，還沒找到機會臥底進去，就先有了這麼大的收穫。
他用一種近乎感慨地語氣說：「你真的太棒了，23.」
被感慨的23：【……】
有點受寵若驚，還有點心虛。
她好像什麼都沒做？
這種太過專業的文獻，她只看個開頭就覺得腦殼疼，更別提認真分析這些文獻了。
也就是說這些東西放在她面前，她也有可能因為看不懂而把它們忽略過去。
典型的睜眼瞎。
她現在就乾脆把自己當成鑰匙，幫降谷零打開各種機密的大門。
這對於她來說並不算難。
現代社會中很多實驗都離不開電腦，而有各種電子產品所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天下。
就聽降谷零又道：「23，我真想不到還有這種操作。」
23無語：【不是，你明明應該早就發現的，以前你上課的時候總用系統當搜索引擎來著，你忘了？】
降谷零也無語：「搜索引擎和現在能一樣？」
雖然都是上網，但那差別大了去了。
而且在數據的世界中找到自己想找的東西，堪稱難如登天。
也就只有身為系統的23才能肆無忌憚地穿梭在0和1的世界中。
不過就算是艾莎，也花了不少時間才摸著門。
對面所在的地方實在是太隱蔽了。
就像在一堆草裡找唯一一個沒有任何標記的小嫩草一樣費勁。
也就是她現在沒實體，要不然眼睛都要瞎了。
艾莎聽著降谷零略帶幾分興奮地說著這些是什麼，那些又是什麼。
聽的雲裡霧裡，她甚至都懷疑自己之前十多年的學都是白上了。
不過她知道，這些被藏起來的文獻資料都很有價值。
降谷零看完之後又遺憾道：「可惜資料並不完全。」
不知道是被放在其他地方，還是沒有放在電子設備中。
他也不挑剔，能找到這些就已經很不錯了。
沒有開燈的房間中，只有降谷零的臉上被打上一道幽藍的光。
那是電腦屏幕反射出來的光芒。
降谷零想要將這些資料下載下來，被艾莎攔了下來。
【別動。】
「怎麼了？」
【不能下載，會觸發自動銷毀程序。】
艾莎說的有些遲疑。
以前她對於程序什麼的也不能說是半點不通，但這種會自動銷毀的她是第一次見。
她以前就是個普通平民，完全接觸不到這麼重要的資料。
這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
降谷零看著這些資料眼睛都要綠了。
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這些資料，這麼重要的資料就擺在眼前，怎麼不能帶走呢？
降谷零轉身就拿紙筆。
算了，就算不能下載下來，手動抄寫也要將它們抄下來！
艾莎：【……別這樣，我還沒說完呢。】
降谷零翻找出紙筆，「嗯？怎麼了？」
【我可以先將資料複製到我這裡，然後再挪到你的電腦裡。】
雖然有自動銷毀程序，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系統是更高級的存在，想要不動聲色的將東西挪到系統裡，並非難事。
聞言，降谷零立刻期待地看向她。
艾莎立刻三下五除二一頓操作，很快這些資料就全都轉移到降谷零的電腦裡。
降谷零喜形於色。
他沒著急看，而是先把艾莎從頭到尾誇了一遍。
夸的她通體舒暢，整隻貓都飄飄然。
恨不得一口氣幫他搗毀黑衣組織！
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降谷零已經去看電腦了。
艾莎：【……】
突然發現她很像被女神誇兩句就會為她衝鋒陷陣的舔狗。
她默默給了自己一巴掌。
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前人血淋淋的教訓啊。
等等，她好像是貓貓來著。
舔……貓？
***
艾莎蹲坐在一旁，安靜地看著降谷零翻看各種資料。
雖然她還是看不懂這些資料，但她卻明白這些都是好東西。
一個被跨國大型犯/罪組織層層保護起來的好東西。
好東西誒……
艾莎蠢蠢欲動。
作為一個種花家兔子，她一看到這些就覺得手指癢癢，覺得應該做點什麼。
好東西怎麼能不往家撈呢。
她看了一會兒，指尖一動，扭頭就把這些資料全都發到種花家最大的科研院公開的郵箱裡。
想了想又覺得不放心，又找到個很是隱蔽，似乎是用來私下聯繫的郵箱，發過去一份。
雙份，保險一點。
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她忽然有種莫名的心虛。
明明她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之前綁定織田作之助當宿主的時候，她甚至還入侵過當地政/府的機密文件資料庫。
那時候可沒這種感覺，只覺得系統用著真是方便，來去自如。
可現在她只是查了個比較隱秘的信箱，發送過去一點點東西，她卻覺得好像做錯了什麼事一般。
這到底是為啥？
艾莎不由得陷入沉思。
就在此時，降谷零出聲：「23？」
【嗯？】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
「你在想什麼？」
艾莎下意識說：【不知道這邊的種花家怎麼樣。】
在織田作之助那個世界的時候，她也關注過種花家的情況。
因著異能者的緣故，她很擔心自己的老家。
雖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種花家，但她依然覺得不管哪裡的種花家都是自己的家，天然有種親近感。
她總是掛念的。
可等她稍微一查，emmmm……就、不愧是種花家吧。
種花家把那些所謂的異能者稱呼為異人，全都在暗地裡收編了，吃著國家飯，捧著國家飯碗，處理一些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十分和諧，十分有秩序。
估摸著就算是不服不忿、反社會的，也都被關起來了。
跟霓虹這邊完全不一樣。
讓人十分安心。
一看這樣她就沒做多餘的事，安靜如雞地掛在織田作之助身上，只是偶爾才會關注一下。
不過她對此還是挺開心的。
這個世界她本也沒想多關注，畢竟這個世界沒有神奇的異能力，應該能更穩當。
但她一看到這些被層層封鎖的好東西，就忍不住想要打包帶走。
至於能不能用、該怎麼用……
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了，反正比她聰明的人一抓一大把，他們總能想到辦法。
降谷零茫然地從電腦屏幕前抬起頭，「種花家？那個國家怎麼了？挺好的啊。」
霓虹的犯罪率常年居高不下，而海對面的國家就沒有這個煩惱，雖然也會有一些罪犯出現，但那也是相比較而言，犯罪率算不上高。
哪裡像是他們這裡，地方不大，殺人犯卻特別多，都快成地方特色之一了。
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降谷零有時候都忍不住懷疑霓虹可能被詛咒了。
【那這個所謂的組織有沒有侵入種花家？】艾莎又問
降谷零攤手：「不清楚，我還沒進去。」哪裡能知道這些。
艾莎扭頭又轉進人家的機密資料庫中一頓翻找，看看有沒有關於種花家的紀錄。
本以為不會輕易找到，或者根本找不到。
結果沒想到她還真發現了關於在種花家的活動記錄報告。
她頓時眉頭一皺。
可等看清之後，她整個人都不好了，瞬間風中凌亂。
只見上面幾個報告大概意思都是——
xx日，到達x國xx地。
開始行動。
被舉報，關警察局，等人來救。
被傳銷，關小黑屋，等人來救。
最後再去各種小吃街遊蕩，立志要吃遍種花家美食。
然後……然後就沒然後了，那一小隊到現在還沒回來。
艾莎看了都忍不住說一句，慘，實在是太慘了。
艾莎在哀悼的同時，又忍不住咧開小貓嘴，差點沒笑死。
就沒見過這樣的跨國犯罪組織。
這都是找了一群什麼人？
還立志吃遍美食，那她估摸著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這個世界上，種花家的飲食文化那可是是數一數二的。
如果有人批評種花家飲食文化不行。
那絕對有一堆人會跳出來說，「山豬吃不了細糠！」
由此可見，種花家有多少美食。
想要吃遍國內美食，那就這輩子都待在國內吧，別出來了。
艾莎在面板中打著滾笑了好一會兒，然後上網簡單查了查有關種花家的新聞，看情況還不錯，這才將這件事暫且放下。
艾莎不知道的是，她是安下心了。
海對岸的老家卻被她突如其來的一手嚇到了。
***
種花家。
國家最大的科研院公開郵箱中每天都有無數人往裡發些有的沒的東西。
所有的信件都要經人統一篩選，篩選整理過後才會把一些他們認為有必要上報的匯報給上面，再次重新篩選。
小王就是做這個工作的。
工作輕鬆，說出去還體面，反正她是很喜歡這份工作的。
一直以來她也做的很好。
這日她照常坐在自己辦公的位置上，開始每日的篩選工作。
本以為今天也不會有什麼收穫，但沒想到她今天的運氣不錯，還真發現了一個——一個全霓虹文寫的文獻。
小王的學歷和學識都還不錯，在科研院幹了這麼多年，自認為也是有點眼光的，這些文獻她一看就看出來點名堂。
好像有點意思。
可再具體的她就不行了，也看不出來這些數據是真是假。
而且太過專業的霓虹語讓她看的有些困難。
她看的頭大，就決定將這份郵件打印出來，送上樓，等什麼時候教授們有空了再來看。
她只打算將東西送上去就好，可還沒進她就見好幾個老教授正在圍著一台電腦看著什麼，時不時低聲說些什麼，表情看上去有些嚴肅。
她不以為意。
教授們可能又遇上了什麼難題吧。
這麼想著，她腳步輕輕地走了進去，將自己打印整理出來的文件放到一邊。
正準備轉身離開，餘光卻不經意瞥見教授們正在看的電腦屏幕，腳下就是一頓。
這個好像跟她剛剛看到的好像，是一樣的？
小王遲疑片刻，又轉身拿回文件，跟電腦上的對照。
果然是一模一樣的。
小王愣住，這是幾個意思？
她遲疑半響，還是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一位老教授的肩膀。
老教授被打擾了，還挺不高興的，心說你沒看見我在忙嗎？
結果一低頭就瞧見了她手上拿著的東西，推了推眼鏡，「這是……」
小王尷尬一笑，小聲把東西的來源說了。
其他教授們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紛紛圍了過來。
「這是什麼情況？」
「難不成是在外面的同志把東西發送錯了地方？」
話音一落，眾人面面相覷。
應該不會有這麼疏忽的同志吧？
另一個技術人員坐在電腦跟前也露出疑惑的神色，咕噥了一句：「不應該啊。不止查不到來源，而且就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沒追蹤到來源？」
「嗯，這是個高手。」
「那到底是誰？」
「難不成是發錯了？」
「怎麼可能，高手不會犯這種錯誤。」
「只是說說嘛。」
「反正不管怎麼說，到了我們的地盤就是我們的了。」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故意發過來誤導我們的？」
「嗯，有可能。」
「那你們都別動，先讓我來看看！」
不知道誰剛說了這麼一句，眾位老教授看向對方的眼神瞬間凌厲起來。
「不行，這是我的！」×N
小王：「……」
小王默默退散。
***
艾莎不知道自己一個小小的舉動，引得科研院的一幫大佬們差點沒吵起來。
她正懶洋洋地打著哈欠，又蜷縮兩下，試圖把自己團成一個球。
毛茸茸的腹部一起一伏，呼吸均勻。
這一覺睡就睡到了晚上。
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就見降谷零還杵在電腦跟前。
他膚色深，她看不出來他有沒有掛上黑眼圈。
但眼中有紅血絲是真的，神情也格外亢奮。
手指在鍵盤上劈哩啪啦地一頓敲打。
艾莎打了個哈欠。
降谷零聽到聲音，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坐直身體活動了一下脖頸：「醒了？」
艾莎含糊地嗯了一聲。
【還沒看完？】
「看完了。很有趣，這些東西能讓我能更了解黑衣組織。」
艾莎伸了個懶腰，只覺得渾身都舒服了，道：【那你繼續看吧，我去看看hagi他們。】
算算日子，hagi時間線中的死期就快到了。
就算是她覺得已經萬無一失，但還是要跟著過去盯著以防萬一。
降谷零揮了揮手，「去玩吧。」
艾莎很快就消失在面板中。
很快她就出現在萩原研二的分系統面板上。
艾莎抬頭一看就瞧見了萩原研二。
他正跟幾個女警姐姐說話，漂亮的眼睛裡似要飛出桃花。
艾莎：【……】
——勞資擔心你，特意過來看你，結果你就在這裡撩妹？？？
艾莎看著萩原研二跟幾個漂亮女警小姐姐溫和地說著話，默然無語。
眼神死.jpg
看得出來他在這裡過的是真好，稱得上如魚得水。
自己好像白擔心他了。
艾莎無語地端坐在分系統面板裡，毛茸茸的大尾巴左右甩動。
萩原研二忽然感覺好像有誰在看他。
一扭頭，就見艾莎頂著一張喪批貓貓臉斜眼瞅著他。
萩原研二：「……噗。」
正在跟他說話的女警小姐姐們：「……怎麼了萩原君？」
萩原研二擺了擺手，笑眯眯地說：「不，沒什麼，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回家的時候注意安全。」
「好的！」
「下班了，你也回去吧。」
「好，我知道了。」
目送一群姑娘們離開，萩原研二回頭朝艾莎笑了笑，低聲問：「你怎麼來了？最近不是在zero身邊嗎？」
【想你了，過來看看你。】艾莎隨口敷衍。
萩原研二捂著心口，一臉感動。
然後轉身就在系統組成的小群裡發出消息。
【秋名山車神：感動，23小姐會因為想我而過來看我誒！她有去看你們嗎？】
艾莎見狀差點當場裂開。
——在？為什麼要背刺我！
果然下一秒，小群裡的人就開始冒泡。
【拆彈專家：？】
【老班長：？】
【新世紀廚神：？】
【警方明日之星：……】
艾莎怒視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撥弄兩下頭髮，吹著口哨望天。
淦，好氣哦！
還沒等她想好要不要回話的時候，就見他們又開始說話。
【拆彈專家：為什麼不來看我？明明我跟hagi是一個部門的。】
艾莎：可你出外勤，現在不在啊。
【警方明日之星：我最近比較忙，沒時間陪她，23就拜託你們照顧了。】
艾莎：……是錯覺嗎？為什麼隱隱聞到一股茶味？
【新世紀廚神：想念貓貓每一天.jpg】
艾莎看著諸伏景光發出來的貓貓表情包，心虛地移開始視線：快了快了，過陣子就去看你。
【老班長：23什麼時候過來？娜塔莉都想你了。】
艾莎：謝邀，不去。不想當電燈泡。
之前有段時間艾莎經常在伊達航給他女朋友買禮物的問題上出謀劃策。
大約女孩子最了解女孩子，每次都能送到娜塔莉的心坎上。
一次兩次還能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可次次都送到她心坎上娜塔莉就感覺不對了。
畢竟伊達航就是個純種大直男，完全不懂女孩子的細膩心思，一定是有人給他出謀劃策，還有可能是個女性。
娜塔莉就去質問了伊達航，問他最近的禮物都是誰給的建議。
伊達航當場就懵逼了，完全想不到女孩子在這方面的直覺堪比頂尖偵探。
無法，他只能實話實說，要不然女朋友要炸。
當然他沒說艾莎是系統，只說確實有這麼個人，是降谷零他們的朋友，現在正在國外。
順勢還給她們介紹了一番。
這麼一介紹，倆人就認識了。
沒想到她們還挺投緣的。
倆人經常『視頻通話』，關係一下子就親近了不少，惹得娜塔莉經常跟伊達航念叨她。
艾莎看著上面一連串的問話，原地裝死。
——我只是一隻無辜的貓貓，別找我，莫碰瓷！
萩原研二見狀忍不住笑出了聲。
艾莎橫了他一眼。
還好意思笑，都是你的錯！
萩原研二輕咳兩聲，壓下笑意，道：「誰讓你總是在zero身邊，難得過來一次，還不許我炫耀？」
聲音清朗，卻莫名帶了些委屈。
艾莎下意識就開始反省自己，難不成真的是自己太忽略了別人？
可隨即她就反應過來。
不對啊，降谷零才是她綁定的第一宿主，更何況她留在他身邊可是有正經事。
怎麼說的她像個渣女似的在幾人之間反覆橫跳。
天地良心，他們之間可是再正經不過的戰友關係！
艾莎再次無語地瞪著他。
萩原研二隔著屏幕摸了摸她的腦袋，摸了個空，他又遺憾地收回手。
艾莎哼了一聲，尾巴甩的啪啪響。
現在已經下班，松田陣平又有事提前離開，他也沒什麼興趣跟同事一起出去喝酒，便帶著艾莎回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畢業之後就一起在附近租了個房子。
兩人暫時住在一起。
艾莎看了一圈他們現在的居住環境，覺得還不錯，兩個臥室，該有的都有，像是空調冰箱之類的家用電器也都十分齊全。
更重要的是這裡距離他們上班的地方不遠，很是便利。
房間內有些衣服隨便扔著，但並不顯髒亂，也沒有異味，總的來說挺乾淨的。
艾莎問：【租金貴嗎？】
萩原研二：「還行吧，我和小陣平兩人合租嘛。」
艾莎不由得感慨，就算是白月光也得要吃飯。
剛畢業的倆人兜裡沒錢，能住得起這種房子就已經很不錯了。
不過話說回來，認識他們這麼長時間，她好像都沒怎麼見過他們的父母？
或許也有可能是在警校的時候太忙了？
反正他們跟家裡的關係好像挺一般的，大多時間都是打電話聯繫。
萩原研二端了一杯檸檬水，往沙發上一坐，餘光瞧見艾莎板著一張小貓臉，很是嚴肅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艾莎回神，看他喝的檸檬水頓覺口水泛濫。
「要來點嗎？」
艾莎矜持點頭，鑽進他的手機裡。
萩原研二憋著笑將手機屏保換成他現在喝的檸檬水。
他拿的是手掌大小的杯子，艾莎也不用特意換成人形，而是用著小貓形態伸出舌頭，小小的舔了一口。
霎時，她整張貓臉都皺成一團。
這是檸檬水？確定不是新鮮的檸檬直接炸出來的汁？
萩原研二見狀笑得前仰後合。
艾莎想說話，但又趕忙閉上嘴，生怕被酸出來的口水會流出來。
猙獰著一張貓臉的艾莎：！！敢不敢過來？我不打死你！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打開門的聲音。
松田陣平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你笑什麼啊hagi，對了，23是不是在你這裡？」
萩原研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走到他身邊攬著他的肩膀，示意他看向手機裡的艾莎。
艾莎不想讓人看自己的笑話，便一直努力板著貓臉。
貓貓不能吃檸檬，以防止刺激到胃腸道。
但她畢竟不是真的貓貓，吃起東西來就沒什麼顧忌，檸檬也毫不在意。
就是可能貓貓的嗅覺和味覺實在是太過靈敏，讓她大受刺激。
她板了一會兒臉就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重新皺成一團，然後就是一陣哈哈聲再次傳過來。
艾莎：【……】
她背過身，用貓屁股對著他們。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笑得更大聲了。
艾莎掩耳盜鈴般把自己埋在貓爪爪下。
倆人不以為意，像是壞心眼的主人逗弄自家貓咪一般，看到貓貓吃癟就自顧自地樂得高興。
艾莎：【……】
等倆人去了廚房準備做晚飯，她才動了動耳朵，回頭看去。
忍不住又哼了一聲。
吃飯的時候，艾莎重新變回人的形態，跟他們一起吃飯。
一邊吃一邊閒聊。
「小陣平，你今天去哪裡了？我之前有人給你叫出去就沒再回來。」
「就叫我隨便逛逛。」松田陣平看了他一眼，一臉『你懂的』表情。
轉頭見艾莎一臉茫然，便嘆氣道：「現在都不知道在他們眼中我倆都是個什麼形象。」
萩原研二一下子聯想到什麼，也是一臉的一言難盡。
【什麼情況？】艾莎疑惑。
松田陣平喝了一口海帶湯，然後才一副大吐苦水的模樣說了起來。
其實這事跟艾莎還有點關係。
之前他們開發出來系統地圖的另一種用途，用分系統地圖尋找紅光。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不斷試驗，就發現有時候紅光代表的是槍/支之類的危險物品，少部分才是炸彈。
前者有可能是警察正在工作中，也有可能是危險分子。
後者就更別提了，只要一出現那就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又因為地圖上不會顯示有生命存在，所以只要分系統地圖上一出現紅點，他們就一定要親自去看看的。
如果是自己人帶槍到處走那還好說，可如果是危險分子就看情況，能自己拿下就自己拿下，如果他們拿不下，那就直接搖人。
從上警校開始，他和萩原研二就有結伴巡邏的習慣。
不管是炸彈還是危險分子，最後總是要去警察局報案的。
偶爾運氣好就順手把罪犯也直接送過去。
誤打誤撞地立了不少功。
這麼一來，就讓他和萩原研二在警校附近各個警察局面前掛了號。
可以說還沒畢業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小有名氣了。
當初還有搜查科指明要他倆的，要不是倆人都堅持想進爆/炸物處理班，現在都指不定在哪。
甚至還有人戲稱他們是行走的罪犯檢查儀。
上班之後，明明他們的工作大多只在需要的時候出外勤，可現在呢，有事沒事都要他們出去走一圈。
好像他們一出門就能帶回來個『大功勞』似的。
看他們的眼神就像是看座金山。
就差直接說：你們好好努力，我們升職加薪就靠你們了。
艾莎聽完差點笑死。
可她忽然想到了什麼，笑容漸漸收斂，嚴肅問：【對了，以前你們有沒有帶上hiro和zero？】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立刻明白到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降谷零他們不方便露面，畢竟他們都准臥底，讓人瞧見跟警方頻繁來往不是什麼好事。
松田陣平回想了一下，道：「有是有的，不過他們一般都在外面等著，隨便一個人進去做個筆錄就行了……一般來說人選是hagi。」
誰讓他最擅長跟人溝通呢。
艾莎默默扭頭看向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露出一個滄桑的笑容。
第52章
艾莎在萩原研二身邊待了好幾天, 生活一直都很平靜。
每次他們出門『巡邏』的時候，她就在他們身邊陪著。
觀察了幾天，艾莎忽然覺得周圍『安靜』了許多。
——遇見的罪犯少了。
要知道她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 只覺得這個國家簡直不能更魔幻。
經常遇到各種奇葩事件。
像是槍殺毒殺更是屢見不鮮。
艾莎都納悶了，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多案子？
還是說果然是廟小妖風大？
尤其是□□，那麼危險的東西好像弄來的很輕鬆，隨隨便便就會出現在某個人手裡。
艾莎無語的同時, 也覺得這個世界頗為神奇。
不過她偶爾也會反思, 大約是被自己的國家保護的太好了, 所以才會覺得這裡分外不安寧。
但因著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努力，出門碰見罪犯的概率都明顯降低了，這讓艾莎頗感欣慰。
但與此同時也擔心他們的安全, 因為她擔心的那一天一直都沒來。
明顯都已經到日子了啊。
艾莎百思不得其解，卻也不敢輕易放鬆, 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任務目標之一的萩原研二就涼了。
可奇怪的是她竟沒多少緊張感。
只有種『反正就這樣』、『攤牌了, 我要開擺』的想法。
艾莎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覺得莫名其妙。
她明明挺有責任心來著。
過後她自己給自己分析了一波，然後就發現，她不是真的擺爛, 而是發現真沒什麼她能幫忙的地方。
外掛已經到位, 要是這樣萩原研二還能掛了，那就是天下紅雨了。
不過要是能抓到那個危險分子就好了。
***
日子一天天過, 甚至過了原本萩原研二時間線裡的死期。
艾莎有點懷疑人生，甚至一度以為是不是因為自己這隻小蝴蝶煽動的翅膀, 才讓對方出現的晚了，或者乾脆藏了起來？
她不由得嘆了口氣。
她有點擔心, 萬一那人一直不出現可怎麼辦，總覺得外面飄著個不安分的定時炸/彈。
這種反社會分子還是早早就抓了吧。
隨著時間的流逝，關於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雙子星的名聲在業內也愈發響亮。
在內部中，甚至有人將他們吹的神乎其神。
好像只要是炸/彈，不管什麼型號，不管多難，就沒有他們搞不定的。
從出手至今，無一次敗績。
艾莎只覺得這都是廢話。
拆彈這種高危行業當然容不得有敗績，因為一旦出現問題那付出的代價定然十分慘烈。
可話又說話來，才從警校沒畢業多久，他們卻已經有了名氣，著實優秀。
可他們受到內部同事崇拜的同時，在某些人眼中卻格外刺眼。
某個很普通的一天。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照常去上班，本是平平無奇摸魚的一天。
忽然就有刺耳的鈴聲響起。
有人報警，說是在三個地方發現三個定時炸/彈。
整個機動隊立刻行動起來。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作為機動隊爆/炸物處理班的兩大王牌自然要去。
但有三個定時炸/彈在不同的方位，他們只能選擇兩個人最多，可能造成更大損失的地方。
而第三處則讓另外的人過去，先疏散人群，炸/彈能拆就拆，拆不了就搖人。
時間就是生命，他們沒時間在這裡浪費，只能當機立斷地選擇一個更方便更快的方案。
萩原研二直接開著車就跑了，警車在馬路上疾馳，好幾次都差點漂移飛出去！
艾莎同情地看著跟他一輛車的其他警察。
他們的臉色青了又綠，綠了又紫，一副欲嘔又不敢真的嘔的模樣。
人在車上飛，魂在後面追。
可見萩原研二的飛車真不是誰都能享受得了的。
但誰都沒在這時候說話，一聲不吭，都憋著一股勁兒，生怕打擾前面人開車。
不過幾分鐘，好長的一段路就到了盡頭。
下車他們也顧不上吐一吐胃裡的酸水，而是立刻動作飛快地準備起來。
萩原研二更是虎的一批，下了車直接就要往大樓裡面衝。
看的艾莎直搖頭。
【穿上防護服！】艾莎喊道。
萩原研二顧不得回話，轉身拿起防護服，一邊往裡面衝，一邊手腳並用地穿防護服。
看的艾莎也跟著緊張起來。
——希望萩原研二平安無事，平安度過這一次。
艾莎沒出聲，也不敢出聲打擾萩原研二。
他一路狂奔上了高層，連電梯都沒心情等。
看到定時炸/彈的瞬間，他一眼就認出了它的型號。
馬上就拿出工具手腳麻利地開始行動。
這種型號的炸/彈他接觸過，也拆過，對他而言並不難。不過一會兒功夫，時間數字便定住了，他臉上終於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
另一邊的松田陣平在拆彈這方面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他的速度更快，成功拆除後就去了第三個炸/彈所在的地方。
有個行業內前輩早早就到了，倆人齊心協力就很快把第三個炸/彈也成功銷毀。
等一切結束，他才給hagi打了個電話，問他那邊情況如何。
萩原研二接起電話，神色輕鬆地跟松田陣平說著話。
艾莎卻一直注意著炸彈定時的時間，直到親眼看到數字突然又跳了起來……
【hagi！它又動了！】
什麼又動了？
萩原研二回頭一看，瞳孔驟然一縮。
跳動的數字卻又陡然一凝，停在00：57的位置上。
【快，快動手。】艾莎緊張的不得了。
萩原研二知道這是23又做了什麼，但他顧不得問，幾乎是飛撲上去，抖著手指將定時炸/彈徹底的全都拆卸下來。
這下不管再怎麼樣，也不會再爆炸了。
等全都結束後，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後背已經全都汗濕了。
生死時速，真正的生死時速。
其他跟他一起上來的警察也開始手軟腳軟。
剛剛計時器跳動的一瞬間，他們的心臟都都不跳了，像是一瞬間停了一樣。
嚇死了他們了。
艾莎看了一眼還在冒冷汗的萩原研二，發現他這次的手速簡直爆表了。
恨不得帶出殘影。
在這一刻，估計就連超級有天賦的松田陣平也不能跟他比。
艾莎也終於鬆了口氣。
感覺自己都累的不得了。
「喂喂喂——！hagi！你那裡怎麼了？！hagi回話！」
電話還沒掛斷，松田陣平在電話那邊都喊的快破音了。
艾莎見狀立刻跳到松田陣平身邊，趕緊告訴他說，【不用擔心，hagi沒事。】
說完，就又跳了回去。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咬著牙問電話那邊的人：「hagi，你到底在幹什麼？」
萩原研二這才回話，「喂……」
話剛出口，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嗓音已經啞的不成樣子。
後怕，實在是太后怕了。
但隨即他又想到了什麼，看了眼後面不在狀態的幾個同伴，跟松田陣平急忙道：「你那裡的定時炸/彈怎麼樣？我這裡這個它還會繼續動，突然又跳了！」
他語速極快，說的都有些語無倫次。
但松田陣平還是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眉頭皺成一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要擔心，我這裡沒問題。我現在過去，到時候見面再說。」
萩原研二聽他那邊沒有問題，立刻鬆了口氣，又說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此時，一群警察也全都上來了，手中全都拿著防暴大方盾，警惕地靠過來。
萩原研二擺了擺手，「沒事，放輕鬆。」
他站起身，將剛剛拆下來的東西全都分門別類收拾起來，準備一起送回警局，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什麼關於犯人的線索。
其他人見狀也不再那麼緊繃。
跟萩原研二一起上來的同伴緩緩回神，疑惑地看向那『一堆』定時炸/彈。
如果沒記錯的話，上面的計時器在停住後，又忽然跳動起來，毫不誇張的說那一刻他們都覺得自己死定了。
所以那也絕對不是幻覺。
難不成萩原研二已經進化到這種程度，竟然能在短短的幾秒之內把東西拆成這樣？
他已經這麼厲害了嗎？
「萩原君，剛剛……」
萩原研二的動作一頓，隨即道：「大約是新型炸/彈可能有些問題吧，我們運氣好。」
這話的意思是說這個新型定時炸/彈是殘次品？
他們不太信，但事實擺在面前，由不得人不信。
世界上竟還有這麼蠢的罪犯？
幾個同伴面面相覷。
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他們的運氣還真好。
萩原研二帶著一群人下樓，自己則單獨坐在車裡，別人以為他是在冷靜、平復心情，實際他在跟艾莎說話。
「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艾莎頂著一張毛茸茸的貓臉說：【不用謝，就算是我不救你你也會沒事的。】
同心系統可不是吃素的，該觸發buff的時候自然就會觸發buff。
他肯定是沒事的，但他身後的那些人就不會有那麼好運了，她這也就是順手幫一把的事。
雖然不知道原理是什麼，但她只是控制住了計時器而已。
挺不科學的。
可話又說回來，她存在的本身就夠不科學的了。
萩原研二笑得溫和，「那也是你的功勞，當得起一聲謝。就是可惜不能讓他們當面謝謝你。」
艾莎連連搖頭，【算了算了。】
萩原研二見她不自在，隨手拿出一根煙，笑著轉移話題：「這一手簡直太厲害了，堪稱定時炸/彈殺手。」
【還行吧。】艾莎揚了揚腦袋，故作驕傲，頰邊的貓鬍子一抖一抖的，【不過你以後還是得自己注意，防護服一定要穿，畢竟我遲早也是要離開的。】
剛點起煙的萩原研二：「！！！」
手中的煙突然就不香了。
***
松田陣平開車很穩，跟萩原研二開車開到飛起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
但特事特辦，他有時候也會發揮出自己的潛力。
就比如此時此刻。
跟萩原研二之間的通話掛斷，他轉頭又開始主持大局，將自己這邊的事情處理完畢，就直接上了車，一腳踩上油門就飛了出去。
用萩原研二開車的速度一路飛奔到他的身邊。
雖然他剛剛打過電話，23也說他現在沒事，但沒見到人他就是不放心，總得親眼看看。
一路飛奔，到了目的地，他一眼就瞧見萩原研二的車。
甚至還看到敞開的車窗處，外露一隻修長的手，正拿著一根煙，香煙裊裊，顯然香煙的主人還沒抽完。
那拿煙的姿勢很熟悉，讓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猛地一踩剎車，刺耳的剎車聲突兀地響起。跳下車，一把摘下墨鏡，喊：「hagi！」
他快步走了過去，就見自家幼馴染正呆愣愣地坐在駕駛座上，香煙燃了大半，人卻一動不動，聽到他的聲音也沒回過神。
松田陣平還以為他發生了什麼，彎腰從車窗看，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帶了幾分擔憂，「你沒事吧？」
難不成真炸了？給他腦子炸傻了？
萩原研二被嚇了一跳，轉過頭，可憐巴巴的模樣。
松田陣平：「？」
「你怎麼了？」
萩原研二夾著煙的手指一松，煙一落地，松田陣平十分配合地將之一腳踩滅，再抬頭的時候就見他一臉惆悵地說：「23小姐會離開我們呢。」
松田陣平一愣，「哦……」
萩原研二：「哇，你就這個態度嗎？23小姐可是我們的好朋友！」
23小姐：【……】
松田陣平無語：「你在說什麼胡話？」
「那你為什麼不傷心？」
「我那是驚訝好嗎！」
艾莎端坐在分系統面板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耳朵一抖一抖的，貓臉上寫滿了無語。
這倆人真的好能整活。
【我又不是現在就離開，還有好久呢。】
萩原研二露出一雙無辜狗狗眼，滿是不捨地望著她。
艾莎默默移開視線。
幹什麼幹什麼幹什麼？幹嘛這麼看她。
她只是一隻小貓貓而已。
松田陣平看萩原研二犯傻，也無語道：「這不是還沒走麼，你哭喪個臉幹什麼！」
萩原研二還想說點什麼，就被松田陣平再次打斷，說：「你沒事吧？剛剛到底是什麼情況？」
萩原研二見他實在擔心，便就跟他說起之前的事情。
聽完之後，松田陣平也被嚇的出了一身冷汗。
他一手握拳，用力敲著對方的腦袋，「hagi你給我警醒一些！這麼危險的事情不要大意！」
萩原研二雖然覺得自己挺警醒的，但也沒反駁，乖乖被人敲了個痛快。
這時候就有人快步走過來，「萩原君，事情我已經聽人說了，剛剛真是多虧了你。」
萩原研二下了車，敬了個禮，道：「沒有，只不過是運氣好。」
來人伸手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拍，感激之意不溢於言表。
先不說真的爆炸了造成多少人傷亡，只單說一旦爆炸會給社會造成多麼惡劣的影響……
總而言之，這次真的多虧了萩原研二反應快。
萩原研二撓了撓頭，略帶幾分心虛地看了眼系統面板裡的23貓貓。
該感謝的人不是他啊。
艾莎反而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來人作為他們的直屬領導誇了他們幾句，又暗示之後會有大筆獎金，然後這才離開處理後續問題。
松田陣平見狀道：「現在沒我們的事了，去吃個飯吧。」
這次任務出的真是讓人又驚又嚇，一放鬆下來就覺得餓了。
他們需要美味的食物滿足胃部飢餓的同時，也給自己壓壓驚。
艾莎無語，【要不要這樣啊，有我保護你們呢，死不了的，你們擔心什麼？】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對視一眼，要是只有他們兩人可能還真沒這麼緊張，但他們身邊都跟了其他人，他們自己可能不會死，但別人會死啊。
讓自己眼睜睜的看著同伴死在自己面前，估計就算他們心理素質再強大，一時半會可能都好不了了。
不過他們也沒說什麼。
萩原研二伸出一根手指放在面板上輕輕戳了戳，像是在摸她的頭一般。
艾莎眼睛頓時直了。
下意識就伸爪子想要抓他。
萩原研二：這個反應……？
他一下子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就帶出微妙的弧度，手指上下左右地在面板上移動。
艾莎只覺得眼前這個東西好礙眼，想要一爪子給拍下來。
整隻貓都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去撲他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眼中只有那個礙眼的東西，注意力集中的不得了。
周圍發生了什麼全都不知道。
直到一聲輕笑聲把她喚醒，她整隻貓都不好了，本來伸爪的動作瞬間定格。
在外面的倆人看著白貓瞬間連毛毛都炸了起來，忍不住又差點笑出聲。
松田陣平性格很是外放，見狀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尷尬的要死，直接就大笑出來。
萩原研二直接用另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
松田陣平：「！！！」
艾莎抖了抖鬍鬚，身子僵了片刻，在本能和丟人之間不斷掙扎。
最後她還是選擇屈服於本能。
還是那句話，貓貓23跟她艾莎有什麼關係，自己高興就行唄！
想通之後，她在分系統面板裡蹦躂的更加歡快了。
萩原研二：……噗。
這算不算是破罐子破摔？
另一邊正在忙碌的幾人見倆人悠閒地插兜站在一旁，莫名就有點酸溜溜的。
大家都在忙，就你倆在一旁抄著手看熱鬧，好意思嗎？
萩原研二感覺有人在看他們。
他回頭看去，就跟幾個哀怨的眼神對上了。
他笑容滿面地朝他們點了點頭。
眾人的眼神更加哀怨了，但還不能說什麼，誰讓人家是大功臣呢。
萩原研二收回放在面板上的手，上了車，跟人打了聲招呼便帶上松田陣平一起開車走了。
艾莎剛才玩的很高興，現在情緒就更加好了。
怪不得以前的貓貓都喜歡逗貓棒喜歡跟人玩遊戲，好像確實挺好玩的。
玩高興的艾莎懶洋洋地趴下，擺出經典農民揣的造型，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他們。
明明正常女孩形象的時候她是漂亮的桃花眼，可變成貓貓之後就削弱了桃花眼自帶的嫵媚，變得圓鈍可愛起來。
松田陣平自認為是狗派來著，但看著這樣可愛的貓貓，誰能不心動呢。
艾莎張開大嘴打了個哈欠，露出尖尖的虎牙，問：【松田，你剛剛開來的車呢？放在那裡沒事嗎？】
「沒事，本來就是公用的，鑰匙我也沒動，回去的時候會有人開回去。」
好吧。
艾莎點了點頭，眼睛就微微合上，閉目養神。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小聲嘀咕著真可愛之類的云云。
艾莎得意地翹了翹鬍子。
嗐，誰不喜歡被夸呢。
要是換做正常人形態她可能還會覺得不好意思，但她現在是貓貓。
貓貓被夸不是理所應當的嘛。
——多夸點，我愛聽！
兩人都看出來她隱藏在毛毛下得意的小表情，哭笑不得。
不過還是順著她的意思又多誇了幾句，然後才問艾莎想要吃什麼。
艾莎歪頭想了想，【火鍋吧，正宗特辣的火鍋！這種天氣吃火鍋正好。】
兩人：「……」
他們倆人對於辣口的食物接受能力不差，但特辣的火鍋……
見兩人都沒說話，艾莎疑惑道：【你倆行不行？不行就算了。】
萩原研二立刻踩下油門，「我們這就去火鍋店，正好我知道有一家種花家人開的火鍋店，絕對正宗。」
松田陣平從兜裡拿出煙盒，輕輕一抖，從裡面抖出來一根煙，微微側頭，瀟灑地點煙，單手搭在車窗上，須臾，吐出一團白煙，道：「男人，不能說不行。」
艾莎：【……………………】
艾莎無了個大語。
你們要不要這樣？
男人是對這句話天然的敏感嗎？
為什麼一聽行不行的問題，勝負欲一下子就起來了？
她睜著一雙死魚眼看著他們。
一路到了萩原研二口中所說的種花家人開的火鍋店，倆人大大方方地進去了。
店主是個和善的胖男人，但當他開口跟其他人說家鄉話的時候，艾莎看向萩原研二他們的眼神立刻微妙起來。
——川市人啊。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被看的一臉莫名其妙。
兩人找了個僻靜地方坐下，服務員小姑娘禮貌上來詢問他們想要點什麼鍋。
都說是特辣的了，那就不能慫了。
於是他們張口就說要特辣的。
服務員小姑娘委婉地勸說了一下。
但倆人不聽。
最後人家服務員小姑娘對他們豎起大拇指，便離開了。
松田陣平/萩原研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兩人面對面坐著，抖了抖腿。
沒多久，火鍋就上桌了。
紅通通的火鍋鍋底湯，紅的刺眼，辣的嗆人。熱氣滾滾，撲面而來的辣味激的他們眼睛都要紅了。
倆人看著火鍋，陷入沉思。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
吃，還是不吃？
……感覺，吃了會死。
第53章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人, 對著紅通通的火鍋思考半天，最後為了所謂男人的尊嚴還是……吃了。
吃的滿頭大汗，嘴上也是斯哈斯哈的。
就這樣嘴上還不服輸地說著, 不辣不辣一點都不辣。
胡說，明明辣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老闆看見他們都忍不住朝他們豎起大拇指，順便留下一句話。
——真男人就要勇於挑戰自己。
最後還是服務員小妹看不下去了，給免費送了兩瓶冰豆奶。
這一喝下去倆人就更停不下來。
火鍋沒見吃多少, 豆奶倒是喝了好多瓶。
艾莎壞笑兩聲, 不以為意地繼續埋頭吃火鍋。
反正她是能吃辣的。
第二天他們去上班的時候, 走路的姿勢都有點不對了。
看起來昨晚某個部位受了大罪。
艾莎笑得滿地打滾。
萩原研二/松田陣平：「……」
大意了。
但他們是會認輸的人嘛？
明顯不是啊。
他們甚至還壞心眼地將這個店給各種安利了出去，夸的天上地下無的，恨不得吹處一朵花來。
經過人緣賊好的萩原研二的一頓輸出, 不到下班就已經有一堆人知道那家火鍋店。
甚至有幾個人當場就決定下班就去吃吃看。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對視一眼，嘿嘿笑。
艾莎怎麼看都覺得他們的笑容不懷好意, 他們就不怕明天同事見面被人打死？
等等，那要是這麼看。
當初給萩原研二安利那家火鍋店的人……
這麼一想, 艾莎就覺得自己好像察覺到了真相。
***
因為定時炸/彈事件情節十分惡劣，電視上報道的也十分頻繁。
給警局帶來的壓力很大。
他們不確定放三個炸彈的犯人是否為同一人，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在國內。
線索更是少得可憐。
就很淦。
後來還是從萩原研二拆下來的炸/彈上發現了幾個陌生的指紋。
也不知道犯人是謹慎還是不謹慎。
而另外兩個炸/彈上麵則是乾乾淨淨的，半點痕跡都沒有。
就好像犯人知道這兩個炸/彈會被拆下來一樣。
再一聯想到當時萩原研二那邊的情況, 這就是明晃晃的想要當著其他警察的面炸死幾個, 威懾警方。
堪稱惡意滿滿。
察覺到犯人意圖的他們簡直都要炸了，這簡直就是挑釁, 赤裸裸的挑釁！
這讓所有的警察全都怒火中燒。
誓要將人拿下。
後期整個警局的人都要忙飛了。
就連擅長拆彈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也被抓了壯丁，充當腦力工作者, 幫助抓人。
艾莎也在私底下幫忙。
畢竟系統就是要比其他電子產品更高級一些。
只要在監控器或者網絡上留下過痕跡，就一定會被她抓到。
這對於她來說挺簡單的, 就是麻煩。
不過小半個月，艾莎就鎖定了幾個可疑人選。
她本來覺得那幾個可疑人員是犯人的可能性很小。
畢竟套入正常人的想法，不管是誰犯下這麼大的事都得跑吧。
按照她的想法，對方應該早早就跑出國了。
但她萬萬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麼頭鐵的人。
人家就是留下了！
留下來了！
當艾莎得知抓到人的時候，她整個統都驚呆了。
完全猜不透對方的想法。
後來還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給她分析了一波。
說的是從犯人的行事作風來看，這是一個很有表現欲的人，也很有個人風格。
說明他本質上就很張揚，在這場他單方面認定的『對決』中，他更想親眼見證一切。
總而言之，這是個十分自負的人。
估摸著可能就連他也沒想到，還真就給人找到了。
雖然沒造成生命財產上的損失，但因為社會影響實在惡劣，至少得送進去關個好幾年了。
但艾莎卻不是很滿意，她覺得這種人就應該在牢裡待到死。
於是她又抽空查了查對方以前有沒有什麼案底。
這一查就查出來不少事。
艾莎將這些資料全都交給松田陣平他們，讓他們交上去，爭取讓那人再多關上幾年。
反正不管怎麼說最後都得讓這種危險分子在裡面多待一段時間的。
忙活了一個多月，這件事終於告一段落。
艾莎也輕鬆了不少。
這種危險分子多送進去一個，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安全性就更有保障。
***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手裡沒工作了，也覺得輕鬆多了，經常結伴在吸煙室安靜抽煙。
艾莎看了眼他們，再看眼外面忙忙碌碌走來走去的警察們。
【他們都在忙，你們在這裡偷懶真的好？】
「怎麼不好？工作嘛，不就是那麼回事兒嘛。」松田陣平如此說道。
萩原研二贊同點頭，「就是，混口飯吃嘛。」
艾莎：……你們再也不是曾經那個熱血少年了！
【你們好油。】
萩原研二一下子被驚呆了，立刻低頭打量自己，「真的？不是吧，前兩天還有女孩誇我有少年感呢。」
艾莎木著臉說：【老油條的油。】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立刻放鬆下來。
這個他們不否認，不過工作就是這樣，要是什麼活都往自己身上攬，遲早會把自己累死。
工作上就得油一點。
本職工作沒落下，該拚命的時候拚命不就好了。
兩人這麼解釋著。
艾莎鄙夷地看了他們一眼。
被鄙視的兩人：「……」
「我不信你在工作中不偷懶！」松田陣平懶洋洋回懟。
艾莎回想了一下，看向他們的眼神立刻變得平和下來。
那倒也是，她以前好像也是這樣的。
好吧，她確實沒資格數落人家。
艾莎：【那你們這裡沒事了，我要去看看hiro了。】
「嗯？這麼快就要走了？」
【嗯，我不放心hiro，他不是准臥底嘛。】
說完，萩原研二就低頭悶笑，「那你就不擔心zero？」
艾莎這才想起來，還有一個臥底預備役zero來著。
【啊，差點就把他給忘了。】
「哈哈哈哈，不要這樣，zero聽到會傷心的。」兩人放聲大笑。
艾莎歪了歪頭，吐出兩個字：【不信。】
「哈哈哈哈哈哈。」
說笑過後，艾莎還是消失在面板中，找諸伏景光玩去了。
其實倒不是艾莎不擔心降谷零，而是好久沒見諸伏景光，她確實一直惦念著。
她就想過來看看諸伏景光現在怎麼樣。
結果她一過去就發現諸伏景光好像已經進入了黑衣組織。
得知他現在情況的艾莎：【……】
這麼快的嗎？
好神奇，這麼快就進去了？比zero還要快？
艾莎看向諸伏景光，等看清他的臉，懵逼的同時又有點痛心疾首。
為什麼！為什麼她的諸伏貓貓變成了這個樣子？！
才多長時間不見，為什麼諸伏景光就一臉落魄相？
胡茬子也不知道刮一刮，比上次見面的時候明顯老了不止一歲。
諸伏景光看到艾莎的時候還挺高興的，結果轉頭就見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一言難盡。
他只覺得莫名其妙。
此時周圍沒人，但自從進入黑衣組織之後，就也小心許多，於是便用手半遮掩住嘴，問：「怎麼了？」
艾莎那叫一個痛心疾首啊。
那感覺就好像自家養了隻漂亮小貓，乖巧又聽話，每天的毛毛都是服服帖帖的，乾淨極了，結果剛送出門兩天就變成流浪貓了，毛毛也不馴地支稜起來了！
諸伏景光被看的一臉莫名。
艾莎最後長嘆一聲：【你受苦了。】
「？？？」
「還、行？」摸不著頭腦的諸伏景光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說你啊，就算是臥底到犯罪組織，也不至於把自己搞成這樣吧？你就算是想融入他們也不用從形象方面入手啊。】
諸伏景光聽完才明白她在想什麼，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可真是。
「不是，我沒有，只不過這兩天有點忙，沒來得及打理自己。」諸伏景光無奈道。
艾莎看了眼他現在的狀態，神情嚴肅了幾分，【你還好吧？】
諸伏景光走在路上，面上淡定，毫無表情，嘴上卻在說：「壓力確實很大，我也在盡可能的調整，但有時候確實忽略了一些生活中的細節。」
艾莎嘆氣。
想也知道要臥底這種大型犯罪組織的心理壓力有多大，但這是他選擇的路，她總不能說『誒，不行就算了』『要不然就回去吧』這種喪氣話。
老話說的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現在就是那回不了頭的箭。
她只能道：【別擔心，你不是一個人，我會保護你的。】
「嗯，我知道，還有zero經常跟我聯繫，我現在的狀態其實還可以。」
【zero？啊，我還沒去看他呢，不過我覺得他應該沒問題的，我上次給他弄來了不少資料。】
「我知道，據說最近有進展了。」
【這麼快的麼。】隨口說了一句，艾莎下意識跳到主系統那邊瞧一眼，就見降谷零正在跟一個超級漂亮的大美女在說話。
艾莎：【……】
***
艾莎看著那個臉上帶著爽朗的笑容，但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的降谷零，再看一眼站在他對面，長得極為美艷的金髮女人。
艾莎：【……】
突然有點心疼剛剛急忙過來看人的自己。
她擔心他的安全，結果他卻在這裡跟漂亮姐姐說話？
說就說吧，但為什麼臉上還是這副表情？
可惡，你要是不想跟人說話就讓我來啊！
這麼漂亮的姐姐……身在福中不知福。
好氣。
艾莎哼了一聲，再次消失離開。
降谷零好像感覺到誰來過一樣，側頭看過來，卻什麼都沒發現。
金髮女人笑了一下，「我剛剛的提議怎麼樣？你的情報很有意思，可以加入我們。」
降谷零收回視線，漫不經心地回答：「對我有什麼好處。」
「好處當然是有的……」
——
諸伏景光眼睜睜看著艾莎氣鼓鼓地又回來了。
「怎麼了？」他納悶。
艾莎一臉鬱悶地跟他控訴降谷零，【你快說說zero，好過分啊他，他竟然單獨跟美艷漂亮的大姐姐聊天！可惡，好嫉妒。】
諸伏景光花了三秒鐘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一時間哭笑不得。
她是在嫉妒zero？
這可真是。
看著鬱悶的艾莎，諸伏景光還沒想好要怎麼哄她，結果人家自己就給自己哄好了，就見她忽然又笑了起來，說：【我已經給大美人標記上了，以後還會再見到她的。】
諸伏景光一臉無奈。
他忽然想起以前降谷零跟他說起的關於艾莎疑點的二三事，現在恐怕還得再加上一句。
——這位曾經不止是個人類姑娘，可能還是個喜好美色的姑娘。
艾莎略帶幾分興奮地跟諸伏景光說那個金髮大美女，正說著她如何如何的漂亮，可一抬頭就跟諸伏景光憐愛的視線對上了。
艾莎：【？】
發生了什麼？
這傢伙又腦補了什麼？
艾莎無語地移開視線，她又想起一件事，問：【對了，zero有沒有給你發過關於黑衣組織的資料？】
「有發過，不用擔心，我已經抽空看完了。」
艾莎點了點頭，【等我回頭再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情報。】
關於這個問題，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當然是一萬個贊同。
有了艾莎的幫忙，他們能省很多事，運氣好的話甚至還能提前察覺他們的動作。
能有另一個消息來源渠道，不管怎麼說都是好事。
可他們也很擔心艾莎的安全。
他們不了解系統，唯一認識的就只有23一個。
他們不知道在數據的世界中，23系統屬於什麼級別的存在，她頻繁出入各種『隱秘場所』會不會給她帶來危險。
諸伏景光沉吟著沒說話。
艾莎：【？】
「你會不會有危險？」
艾莎：【……你是瞧不起我？】
「沒、沒有啊。」諸伏景光覺得自己很無辜。
【那你會問這種問題？我在數據世界中可是最強的。】
艾莎說完之後立刻頓住。
等等，為什麼自己會突然說出這麼羞恥的話。
什麼最強的啊，好中二啊。
她的人設崩了。
艾莎：懷疑人生.jpg
她再回看這個世界……
嗯，果然不愧是霓虹國，讓人不知不覺就說出中二宣言。
這個國家，它特娘的有毒啊。
艾莎看向諸伏景光的目光都開始慎重起來。
諸伏景光：「？？？」
這又是怎麼了？
他無奈地道：「好吧，如果有危險你一定要告訴我。」
【好的好的。】艾莎敷衍回話。
之後的幾天艾莎都跟在諸伏景光身邊，看著他逐漸適應臥底生涯。
艾莎也察覺到他的狀態逐漸變得平穩。
臥底這項工作需要絕佳的心理素質，不管從任何方面來說。
他的狀況沒有越變越差，反而在逐漸適應，艾莎覺得欣慰極了。
不過轉念一想。
在沒有她的時間線中，諸伏景光自己一個人就能把所有的事情搞定，在組織裡面混的如魚得水。要不是後期一個不小心暴露了，說不準他還能跟降谷零一起活到任務結束呢。
想想就心塞。
等等，諸伏景光是在誰面前自殺的來著？
好像叫諸星大？萊伊？
好像是同一個人？
除了降谷零等人，她對於其他人沒有半點了解。
所以諸星大是誰，什麼時候進入的組織，她一概都不清楚。
她了解的一切都是通過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等人的視角，可能會有些片面和不全面，所以有些事情還是應該查一下。
只不過有一點很奇怪，那就是降谷零總是將諸星大/萊伊和赤井秀一兩個名字聯繫在一起。
艾莎隱隱有種猜測，但也僅僅是猜測，沒太在意。反正到時候等人出現再去查就行，現在不著急。
諸伏景光的臥底生活總的來說還算不錯。
因為身在最底層，並沒有多少人注意他，他完全可以合情合法地摸魚。
但他是臥底，為了得到更多的情報，就得往上爬，爬到高層才能知道更多。
所以諸伏景光以一種極為低調的方式默默努力著。
這段時間就連電話都怎麼碰過。
——他為人低調，但實力強勁，似乎為人還十分孤僻，不擅與人溝通，人際關系簡單的很。
這不就是妥妥的好苗子麼。
自然就被有心人看在了眼裡。
肉眼可見的『未來可期』。
嗯，諸伏景光的未來確實可期。
艾莎也不是只陪著諸伏景光玩了，正事她也沒忘。
她頻繁出入諸伏景光幾個同事和上司的手機數據系統中。
艾莎不管香的臭的，只要是自己看到的，全都給諸伏景光拷貝一份過去。
讓他了解到不少小機密，還有不少八卦。
畢竟人嘛，就不會沒有私心和一些見不得人的小秘密。
就比如諸伏景光就從艾莎拷貝下來的資料裡得知，他現在的上司外面養著兩個小情人，加上他已經結婚了，現在就屬於是腳踩三條船。
還有上司的副手……正被痔瘡困擾。
這種隱私問題就顯得很尷尬了。
諸伏景光只單單看著就覺得尷尬感撲面而來，無語半響又忍不住笑出了聲。
當然除此之外，他還看到幾個『上司』給上層發送關於他的資料和一些有個人傾向的評價。
從這裡就能看出來他已經入了某些人的眼。
諸伏景光很滿意，並分析了一通幾位上司為什麼會看重他，又看重他哪一點，並打算發揚光大。
艾莎眼睜睜地看著他恨不得原地寫出一篇小論文，看的人頭大。
艾莎默然無語，真是辛苦hiro了。
她摸著鼻尖兒，【我看你這裡暫時不需要我了，我去看看zero。】
「好，替我問個好。」諸伏景光頭也不抬地說。
艾莎看了眼系統小群。
前天晚上倆人剛聊了大半夜……現在還用她代替問好？
行吧。
艾莎跳到降谷零的身邊。
此時的降谷零正在電腦面前敲敲打打，她抬頭看了一圈周圍，這是他家，上次那個漂亮的金髮大姐姐也沒在這裡，她遺憾地嘆了口氣。
聽到聲音的降谷零回頭，就見艾莎一臉惆悵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降谷零：「怎麼了這是。」
艾莎：【沒什麼。】
這還叫沒什麼？
「……有事你就說。」
【上次，那個金髮大美女呢？】艾莎帶了幾分期待地開口。
「？」降谷零懵逼，「什麼金髮美女。」
艾莎比比劃劃地說：【就那個金髮碧眼的大美女啊，長得跟明星一樣漂亮，她真的好好看。上次我還看見你們在一起聊天呢。】
降谷零回憶了一下，道：「你不會說的是貝爾摩德吧？」
艾莎捧著心口，【漂亮大姐姐竟然叫貝爾摩德？好好聽的名字。】
降谷零睜著一雙月半眼，無語地望著她。
好傢伙，23的眼光是真好啊，一眼就瞧上了貝爾摩德。
「你不要只看長相啊，23，你看上的那個可是個美人蛇。」
【你都這麼說了，那果然是個美人。】艾莎繼續捧臉。
降谷零：……心累.jpg
他說的『美人蛇』，結果她就只聽到前兩個字？後面的『蛇』字被她吃掉了？
無語凝噎的降谷零看著正在她手機裡激動地化作白貓的23，正在激動的瘋狂蹬腿，身子一扭一扭的，分外可愛。
他長長地、長長地嘆了口氣。
現在的他終於明白那些貓奴狗奴的心理了。
可愛貓貓有什麼錯呢，她只不過喜歡好看的人而已。
他還能怎麼辦呢，還不是只能把她原諒。
艾莎蹬著jiojio，高興了好一會兒，這才重新坐了起來，坐姿分外端莊。
就是身後的長尾巴時不時地甩上一下。
瞧著格外歡脫。
艾莎本來還想再問問關於大美人的事，但見降谷零已經轉過了頭，似乎正在忙著什麼，她好奇地湊過去一看。
就見對方正對著一排密密麻麻的字。
再仔細一看，竟覺得有些眼熟，【你怎麼還在看這些？還沒看完？】
降谷零摸著下巴一笑，沒有回答。
他的臉在電腦屏幕光的反射下忽明忽暗，一時間竟有種詭秘莫測的錯覺。
艾莎：【……】
有了有了，有後期波本那味兒了！
第54章
好不容易將手裡這一部分資料熬夜看透吃透, 降谷零這才疲憊地打了個哈欠，手撫在後頸處輕輕轉動兩下。
脖頸處立刻出現令人牙酸聲音。
可見他這脖子是真的僵了好久，一動就喀吧喀吧地響, 降谷零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深夜寂靜，除了眼前的電腦屏幕散發出來的光，只有窗外的月光照亮了房間。
夜晚安靜的令人心驚。
可是他早已習慣了這種夜晚。
這麼安靜的環境，反而能讓他的思緒更加清晰。
他不覺得孤單。
系統裡的小群一直都很熱鬧, 他隨時去看都能看到伊達航、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三個人聊出999+的聊天記錄。
偶爾放鬆心情的時候會翻著看一看, 每次都忍不住會心一笑。
還有hiro在跟他一起努力, 並肩前行。
更何況還有艾莎時不時過來陪他，陪他一起熬夜，幫他找一些他都找不到的資料和情報。
還會變成小白貓賣萌。
讓他只單單瞧著她就覺得十分放鬆。
可以說他這一路走來雖然辛苦, 但卻並不孤單，他心甘情願。
思及此,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伸了個懶腰, 臉上露出輕鬆的笑意。
轉頭剛想叫23，就見一直停留在系統面板裡的白貓豪放地翻著肚皮，睡的正香。
側耳仔細聽，還能聽到她打著小呼嚕的聲音。
聲音又細又小, 在寂靜的夜晚中讓人心中一暖。
降谷零轉身去了衛生間, 沖個涼，就躺上床, 伴隨著艾莎小小的、細微的聲音入睡。
分外安心。
***
翌日。
艾莎醒來的時候已是天光大亮。
她懵逼地看著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眼現在的時間, 已經十點多了。
而此時的降谷零依然還杵在電腦跟前。
她睡得迷糊了，張嘴就問：【你怎麼還沒睡？熬夜了？】
「沒熬夜, 只是醒的早了些。」降谷零無奈回答。
艾莎點了點貓貓頭，【好的知道了，晚不睡早早起，這個世界上最勤勉的就是你。】
降谷零：「……」
為什麼覺得這話說的有點陰陽怪氣的。
艾莎睜著一雙還有些困頓的貓眼，見他還在看那些資料，便道：【你別總看這些，要不然我再給你找找別的？】
瞧著還怪可憐的，就那麼些資料，讓他翻來覆去地看。
「每一份資料都是有用的，更何況……」說完，降谷零回頭對她笑了一下，笑容古怪地開口，「更何況，就憑這些東西，都有人主動找上門了。不吃透可不行，要不然怎麼拿出去糊弄人。」
艾莎終於意識到了什麼，瞪圓了貓貓眼，【那天找你的貝爾摩德？大美人貝爾摩德是組織裡的人？】
「嗯。」
艾莎整隻貓貓瞬間石化。
降谷零唇角帶笑地看著她，想看看她有什麼反應。
畢竟這可是她心心念念的大美人兒呢。
結果沉默半響的23突然一聲長嘆：【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降谷零差點噴笑出聲。
大早上起來他雖然精力旺盛，整個人也振奮的很，但心情卻一直平平，結果現在硬是被艾莎逗笑了。
艾莎怒視他。
這人怎麼這樣，她都這麼難過了，他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好氣哦。
艾莎身後的大尾巴啪嗒啪嗒甩的飛快，從力度就能看出來她有多不高興。
降谷零努力把笑意吞了回去，「沒事，美人有的是，多這一個不多，少這一個不少。」
雖然安慰的有些敷衍，但不得不說他說的沒錯。
至少對現在的艾莎來說，她再怎麼喜歡，最多也只能隔著一個屏幕看看她們，也接觸不到她們，把她們當作紙片人來喜歡就好。
反正又摸不著。
想到這，她就想開了，就是還有點小鬱悶。
降谷零見狀就道：「好了別想了，你要是有空就幫我查一查貝爾摩德好嗎。」
艾莎撇過頭，一臉鬱鬱。
她還沒從傷心中徹底走出來，怎麼這人就要讓她去查大美人兒呢。
降谷零見狀就笑著道：「那你想不想去查？」笑容爽朗，不帶一絲陰霾，完全是屬於降谷零的笑容。
艾莎鬱悶地一癟小貓嘴，【要查，畢竟跟她相比，我還是跟你好。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向著你的。】
降谷零一愣，笑容愈發燦爛，單手放在心口，「那就謝謝23小姐的垂愛了。」
艾莎：【……】
她斜眼看了他一眼，奇奇怪怪的。
白貓長了雙大眼睛，就是斜眼看人的時候也是可愛的。
降谷零指尖摩挲，只覺得手指癢癢的，想要摸一摸某隻漂亮小貓的貓腦袋。
他忽然想到，如果他的猜測是對的，那23作為人的時候，一定是個很漂亮又十分鮮活的女孩子。
他並不想要探尋23不曾說出口的秘密，但卻又忍不住好奇。
艾莎沒理會他在想什麼，轉身就去查大美人的事了。
目前為止，這位大美人是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能接觸到黑衣組織內地位最高的成員。
所以她對於他們來說是個突破口。
要是運氣好的話，能查到些什麼就更好了。
艾莎甚至異想天開地想著，要是這麼一層一層的查過去，說不準降谷零他們不用臥底進去就能查出來個七七八八。
那這樣他們可真是太安全了。
可事實證明，她果然是想多了。
當艾莎悄無聲息地潛進去後，便發現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
因為大美人的手機裡乾淨的不得了，裡面只有幾條不知所謂的短信，都是吃了什麼、用了什麼之類的消息。
艾莎完全看不明白。
這就是個跨國犯罪組織上層人手機裡該有的內容嗎？
她懷疑可能是大美人早就將不合時宜的信息都刪除了。
但這不是問題，只要存過、留有痕跡，她就能查出來。
她興致勃勃地繼續深查，結果……什麼都沒查到。
良久後，艾莎頂著一張懷疑貓生的貓臉回來了。
降谷零一扭頭就見艾莎這般模樣，不由得納悶：「你這是怎麼了？」
艾莎語氣深沉：【慘遭滑鐵盧。】
「？？？」
降谷零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一臉莫名地看著她。
艾莎將那幾條毫無用處的廢話給他發了過去，然後就道：【除此之外就沒了……這不應該啊。】
貝爾摩德大美人不需要聯繫別人嗎？組織上有什麼任務都是自己單槍匹馬去？
那她是怎麼得知任務的？總得有個人聯繫通知她吧？
靠意念？
還是說他們用的是飛鴿傳書？
降谷零看著幾條很不起眼的信息，一看就是密語，就是不知道打的什麼啞謎。
留著，以後再看。
降谷零看完以後也明白了23的意思。
這是隻除了這些，就再沒找到其他有用的東西。
確實是挺可惜的，但卻也在預料之內。
餘光瞥見艾莎還是一臉懷疑貓生的模樣，他抿著唇，壓抑住即將洩露出來的笑意。
他清咳兩聲，問：「還想不明白？」
【嗯，我是真想不明白，怎麼會找不到呢？】艾莎突然有點開始懷疑自己作為系統的能力。
雖然系統模板有很多個，但那些都是為宿主服務的，而在數據的世界中稱王稱霸是她本身作為系統的基礎功能。
可現在來看，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降谷零見狀就笑道：「那你有沒有考慮過，是因為對方經常更換聯絡工具的緣故？」
艾莎：【嗯……嗯？】
啥意思？手機用一個扔一個？
還能這樣？！
降谷零見她一副想要吐槽但又不知道從哪裡吐起的憋屈模樣，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艾莎回神，片刻後嘟囔了一句：【我是萬萬沒想到世界上竟然有人把手機當作消耗品來用的。】
那他們是多長時間換一個？
難不成黑衣組織裡的人都這麼……有錢？
艾莎不禁感慨一句：【這個組織好有錢。】
要是沒錢，也不能讓人這麼嚯嚯。
降谷零聞言就冷笑道：「這個世界上最賺錢的行當，都寫在刑/法裡。而他們幹的就是這些髒事，可不就大賺特賺。」
這話說的頗有幾分嫉惡如仇的味道。
艾莎贊同地點了點頭。
確實是這個道理。
艾莎在貝爾摩德那裡受到一番打擊後，便又重新振奮起來。
順著給貝爾摩德發信息的號碼又查了過去，但其中大多都失去了來源，還只有一個號碼現在還能查到一點痕跡。
這讓艾莎不由得嘖嘖稱奇，簡直了。
這個組織的人未免也太過小心謹慎了。
可轉念一想，要是不小心謹慎，那這個組織也不會發展成現在這般模樣。
說不準早就讓人一鍋端了。
艾莎一邊在心裡搖頭嘆息，一邊努力查找那一點僅剩的線索。
結果順藤摸瓜地摸到一個名叫『卡勃耐』的人。
這個，應該不是真名吧，有點像是酒的名稱？
信息藏的很是隱秘，而且幾乎是她上一秒查到些消息，下一秒這些消息就再次消失無蹤。
艾莎再一次感慨，這個組織是真的很厲害。
***
艾莎將自己剛剛查到的零星消息全都轉發給降谷零。
降谷零接過來一看，偏頭想了想，道：「卡勃耐是黑葡萄製成的一種乾紅葡萄酒……看樣子這個組織是用酒名當作代號。」
【你怎麼知道？】
「貝爾摩德的英文為Vermouth，是一種葡萄酒，有地方區域將這種酒稱為苦艾酒。明顯這也是她的代號。」
「從之前跟貝爾摩德的談話了解來看，她在組織中的地位不低。」
那是不是能由此推測有酒名代號的成員都是高層？
還得再確認看看。
降谷零微微偏頭，如此想著。
艾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好像確實是有這麼回事。
在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的臥底生涯中，時常提起各酒的名字，好像就連他們自己也得到了酒的代號。
所以這點推測是沒錯的。
艾莎伸出爪子揉了揉臉，只覺得這個組織可真是哪裡都奇怪。
神神秘秘的。
可能這就是跨國犯罪組織的逼格吧。
艾莎轉頭再去深究這個所謂的卡勃耐的信息情報，看看能不能查出來點東西。
只要他動用過網絡，就不可能沒留下痕跡，就算是刪掉各種記錄，她也能復原出來，這對於她來說並不算多難。
更幸運的是他好像並不像貝爾摩德一樣經常更換手機，好歹給她留了點痕跡。
艾莎就順著痕跡往下查。
結果艾莎就查出來一個叫『石川大雄』的名字。
艾莎疑惑地看了半響，直覺告訴她這個名字有點奇怪，她便又接著往下查。
結果就又查到一個『坪內大和』的名字。
艾莎：【……】
跟我擱這玩套娃不成？？
一個又一個名字，哪個才是真名？還是說這兩個都不是真名？
艾莎覺得自己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但在此時還是覺得暴躁。
降谷零一直在電腦中劈哩啪啦地敲打著什麼，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回頭一看，就見艾莎不知道什麼時候重新變回原本的女孩子形象，眉毛皺成一團，整個人的狀態好像有點……暴躁？
嗯？
降谷零伸手戳了戳了艾莎。
理所當然地戳了個空，但艾莎卻感覺到，回頭看了過來。
就見她一臉鬱悶。
「怎麼了？遇上了什麼難事？」降谷零問。
艾莎沒說話，只默默將自己剛剛查到的一切放到降谷零的面前。
降谷零莫名其妙地看了眼，頓時也無語了。
這個卡勃耐怎麼這麼多的假名？
這倒是有些奇怪，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假名？
艾莎見他皺著眉看資料，自己便回去繼續調查，結果一不留神就查到了境外。
艾莎：【……】
合著他是外國人？
艾莎發揮自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精神，繼續往深挖。
結果就又挖到一個名叫『伊森·本堂』的名字。
艾莎：【……】
這又雙叒叕是誰？
難不成也是他的假名？
再次深入。
這次，她竟發現自己被攔住了。
這還是頭一遭的事，讓她感覺怪新鮮的。
艾莎在數據的世界中轉了兩圈，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以前她從沒遇到這種情況，難免有點不安，但好奇心卻在作祟。
這麼厲害的布置，把她都攔了下來，那裡面的東西一定很了不得吧？
猶豫半響，最終還是好奇心占了上風。
在數據的世界中圍著這片小天地轉了兩圈，突然發現不起眼的角落裡有個小小的漏洞。
這算不算是暗門？
艾莎二話不說直接衝了進去。
進去之後，她才發現這是哪裡。
這是某個赫赫有名的組織——CIA。
哦豁——
這就尷尬了，怎麼進這裡面來了？
不過艾莎很快就坦然了，俗話說的好，來都來了……那就轉轉唄。
要是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就更好了。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裡所有的紀錄都是英文的，她看不明白，便用系統中的語言轉換功能。
這回行了，她能看懂了。
正當她高興的時候，再仔細一看，立刻就又沉默下來。
這玩意特麼的不對啊。
艾莎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嘲諷。
——全都是人名，怪不得她剛剛怎麼看都看不明白。
艾莎默然半響，最終還是默默將這些資料全都發給降谷零。
算了算了，她還是不要難為自己了。
這些明明都是降谷零自己的任務，她幫個忙敲敲邊鼓就好，不用把自己搭進去。
不過艾莎看了眼這些名單，想了想，又給海對岸的老家發了一份。
雖然不知道這些名單是用來做什麼的，也不知道這份名單有沒有用。
但她覺得，有總比沒有來的好。
情報這種東西自然是掌握的越多越好，萬一以後能用上呢。
事實上，艾莎這次完全是歪打正著，她偷拿出來的名單全都是臥底在各個組織和國家的人員，裡面記錄的全都是他們的個人資料。
這些都是機密中的機密，本來任誰都發現不了，但誰也想不到，世界上能出現艾莎這麼個奇葩，進去將之一鍋端了，甚至還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可以說艾莎將這些名單給海對岸的老家，比給降谷零的作用還大。
於是，種花家就發現，上次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又來了。
這次依然什麼都沒說，啪啪啪留下一堆東西就走了。
就連二十四小時蹲守的技術人員們也沒抓住來人的小尾巴，輕飄飄的來，又輕飄飄的走，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給一群人都弄懵了。
上次留下的是一堆關於藥物的資料，跟他們研究所也能掛上鈎，但現在來的這些都是什麼？
一堆人名？
讓一群搞研究的人來看名單上的人名？讓誰來看也看不出來個所以然來，這次明顯跟上次送來的東西不一樣。
倒是有一個人好像看出來了什麼，立刻打電話叫人過來。
來人匆匆過來一看這些人名，立刻臉色大變，直接將資料帶走了。
可謂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看的一群研究所的人都滿臉茫然。
他們好像激動了個寂寞。
還以為能得到跟上次一樣有用的資料呢，結果就這？
眾人面面相覷。
其中一個老教授嘟囔了一句：「這位同志怎麼弄些個我看不懂的東西呢？」
其他教授瞪了他一眼。
怎麼說話呢，他們是看不懂啊，但是有人能看懂，說明這就是有用的東西。
有用的東西當然是越多越好。
就算他們用不上，能用在別的地方也是好的。
另一個老教授推著眼鏡疑惑地道：「是不是在外國的同志把東西送錯了地方？」說完，老教授就推了推技術人員的手臂，「你快跟人家說一說，下次別送錯了，要是弄出大事可不好了。」
技術人員：「……」
——老教授，您就別難為我了！我連他尾巴都抓不著，更別提跟人聯繫了。
技術人員欲哭無淚。
今天，就在今天，他技術方面的自信心被打擊得七零八落。
以後要是再有這事不要叫他了！
他這就回去閉關進修！
***
艾莎不知道自己抽空回去一趟，就把老家的人打擊的夠嗆。
要是知道指不定就得說上一句，不至於不至於。
畢竟人家是後天學習的，已經很厲害了。而艾莎跟他都不是一個物種，屬天賦技能，根本沒得比。
比了就是自找難受。
艾莎此時正跟著降谷零一起看這些名字，卻見他眉頭皺得死緊。
艾莎歪頭，【怎麼了？】
降谷零默默將其他名字往後壓了壓，翻開伊森·本堂那一頁。
他本是二代日裔，在這沓資料裡能看到他的名字就已經說明了他的身份。
隸屬於CIA組織。
也就是說他是臥底在黑衣組織中的一員。
原來這個黑衣組織已經如此引人注目？看記錄竟在二十多年前就有人潛伏了進去。
降谷零皺眉。
換個角度來看，這麼多年都沒能把這個組織覆滅，可見其勢力強盛，根系繁雜。
想要連根拔出簡直太難了。
顯然艾莎也想到了這一點，不由得心疼起來降谷零和諸伏景光。
按照後面的情節發展，他們這一臥底就要臥上好幾年。
降谷零剛想說什麼，一扭頭就對上了艾莎看小可憐似的目光。
降谷零：「……」
他一下子就把自己想要說什麼給忘了。
降谷零無奈道：「又怎麼了？」
艾莎做作地吸了吸鼻子，【心疼你。】
降谷零無奈一笑，「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夢想，能做這些我很高興。」
艾莎：好吧，你高興就好。
艾莎又樂顛顛兒地去給他翻找各種有用的資料和情報。
正找的興沖沖的時候，她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這……好像有哪裡不對？
說好的躺平呢？
怎麼突然跟他們一起捲起來了呢？
不對啊，她可是要鹹魚的人，為什麼不知不覺就跟他們捲起來了？
覺得甚是不科學的艾莎將遲疑的目光落在降谷零身上。
降谷零：「？」
第55章
艾莎雖然想躺平, 嘴上說著不想卷了，但看著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熬心熬力，她也於心不忍。
最終還是決定加入進去。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大規模、如此精細地運用自己身為系統的能力, 頻繁在各大機密場所進進出出。
可以說除了自己的老家沒去過之外，其他地方能去的都去了，不管什麼地方進去先轉一圈，看到什麼就往老家扔一份, 也不管有用還是沒用。
（種花家：……天、天降餡餅？）
又因為降谷零還懷疑自家上層有內鬼, 她還連夜走了一趟, 看看有沒有什麼貓膩。
對於有些東西，她是看不懂，但降谷零卻是沒問題的。
艾莎乾脆就把自己當作一個合格的搬運工, 什麼都往降谷零那裡搬運。
降谷零再跟諸伏景光一起分析。
完全可以說，雖然他們還沒進入這個所謂的黑衣組織, 但卻已經對這個黑衣組織知之甚多。
甚至比組織裡以酒名為代號的內部成員知道的還多。
要知道黑衣組織就是以神秘著稱，同事之間可能都不認得對方, 知道的也僅僅不過是代號而已。
但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了解的比他們多多了。
這要是讓他們自己進去，沒個兩三年都不能掌握這些消息，就現在而言，他們的起步已經很高很快了。
比原本時間線中的進度都要快。
更誇張點說, 他們就算不臥底進入組織, 現在得到的這一連串的情報，就已經很是實用。
不過降谷零覺得還是應該眼見為實, 親身進去才能看到更多，更容易將這個組織連根拔起。
所以降谷零還是接受了貝爾摩德的招攬, 正式進入他的臥底生涯。
艾莎見他步步為營，一點一點的進入到正軌。
一轉眼, 時間就過去了一年。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俱獲得代號，前者波本，後者蘇格蘭。
艾莎這段時間就一直陪在兩人身邊幫忙。
好好的一個系統，硬生生地被他們當成家養小精靈。
還是無所謂不能的那種。
他們每次跟其他人聯繫的時候，都要艾莎走一趟看看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消息。
大約是看的多了，艾莎也能看懂了一些，甚至還能津津有味的看些八卦、吃瓜。
就、還挺有意思的。
但畢竟這也是屬於工作，時間長了就會覺得無聊。
所以艾莎見他們都差不多進入正軌，短時間之內也不需要她了，便直接顛了。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分外捨不得她。
艾莎：【……】
你捨不捨得，我也得走。
說好的不工作，結果到你這裡來996了。
不對，好像是比996還過分的007！
隨叫隨到呢。
——指指點點.jpg
艾莎跑了之後，第一時間就去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身邊。
準備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就在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身邊苟著，休養生息，順便給自己回回血。
於是乎，這日松田陣平一早起來就見分系統面板裡多出來一隻好久不見的小白貓，正團成一團，睡的香甜。
松田陣平很是驚喜，他已經很久沒見到艾莎了，就算難得見一次面她也是來去匆匆。
這還是這麼長時間以來，頭一次看到她在自己這裡睡覺。
松田陣平這麼爽快的性格在起床的時候都下意識放輕了聲音，就為了不打擾艾莎。
小心翼翼地整理完自己，他去了萩原研二的房門口小聲敲門。
萩原研二正好也剛洗完漱，拉開房門就想說他今天怎麼起來的這麼早，就見門外人豎起食指放在唇邊，輕輕『噓』了一聲。
萩原研二立刻看到他旁邊掛著的分系統面板。
這種系統面板只有他們自己人才能看到，所以格外顯眼。
萩原研二套上外套，壓低聲音小聲詢問：「23什麼時候來的？」
松田陣平攤手：「不知道，反正我一睜眼就瞧見她了。」
萩原研二順手將微長的頭髮綁在腦後，問，「她既然回來了，那是不是說明zero他們沒事了？」
「他們一直也沒事啊，要不然怎麼進行他們的臥底事業？」松田陣平理所當然地回答。
「也對。」萩原研二說著，就帶上鑰匙和手機往外走，順便在系統小群中喊一嗓子——
【秋名山車神：zero、hiro你倆還好吧？】
也不知道是他們昨晚一晚沒睡，還是早上跟他們這些上班的人一樣起的早，幾乎立刻秒回。
【警方明日之星：？】
【新世紀廚神：……挺好的，怎麼了？】
【拆彈專家：23過來了你們知道嗎？】
【新世紀廚神：知道，她最近可能太累了，讓她好好休息吧。】
【警方明日之星：嗯，都是因為我們讓23受累了，你們陪她好好玩一段時間吧。】
兩人一前一後地發出回話。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總覺得這兩句話哪裡怪怪的。
茶香四溢。
莫名有種被茶到的感覺。
兩人剛走出門沒多久，微涼的空氣縈繞在四周，吸入鼻腔中本應該是清清涼涼的空氣，但他們卻隱約嗅到一股茶味兒。
兩人對視一眼，轉頭瞪向小群。
這倆人是去哪裡進修了，怎麼一張口就這麼讓人彆扭呢。
【拆彈專家：你倆閉嘴，不要說話了。】
【新世紀廚神：？？？怎麼了松田？】
【警方明日之星：？】
【秋名山車神：引起不適，再見.jpg】
【新世紀廚神：？？？】
【警方明日之星：？？？】
說好的小伙伴呢？
這麼長時間不見你就翻臉不認人了？
松田陣平：「……」
他們還有臉打問號，應該是他們打問號才對吧？
松田陣平直接低頭就跟人懟了起來。
【拆彈專家：滾蛋！你們到底去的什麼不正經組織？說話都變味了！】
【新世紀廚神：……有嗎？懷疑人生.jpg】
【警方明日之星：胡說！hiro你別信他胡說，明明就是他自己的問題！】
【拆彈專家：就是你們的錯！平常茶喝多了吧，陰陽怪氣.jpg】
【警方明日之星：我……】
這麼來來回回的動靜兒，艾莎自然是有所察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大腦重新開機，扭頭看過去。
就見松田陣平叼著煙，戴著墨鏡，一副高冷酷哥的模樣。
瞧著特別帥，特別有范。
但此時卻像個小學雞一樣跟人互懟。
當然，不踩一捧一，其實降谷零跟他一樣。
——倆個小學雞。
艾莎端坐著，尾巴乖順地圍在四隻爪爪上，她特別高貴冷艷地瞅了他一眼，然後就跳進萩原研二的分系統面板中。
看松田陣平的眼神格外嫌棄。
萩原研二見狀就忍不住笑了，伸手戳了戳她。
艾莎甩了甩腦袋，一身漂亮的毛毛像是波浪般抖動，要是在現實生活中，只單單這一身毛毛就足夠引人注目的。
一定會有很多人喜歡。
也幸好艾莎屬於半模擬數據，要不然都模擬不出來這麼漂亮的毛毛。
艾莎很是得意。
萩原研二也覺得這樣的23實在是太可愛了，就是只能看不能摸就很遺憾。
不過聊勝於無，能看看也是好的。
也幸好他準備以後養隻狗，要是想養貓那可完了。
身邊有23這麼漂亮的貓貓，眼光都被拔高了，哪裡還能看得上別的貓。
他轉頭見松田陣平站在原地跟人懟了起來，便拽著人衣角走，去了附近的便利店，買了兩份牛奶和三明治當早餐，就往他家的停車位走去。
給松田陣平按在副駕駛座上，還踢了他一腳讓他繫上安全帶，自己這才坐上駕駛座，開車走人。
路上，他飛快地吃完早餐，用餘光瞄了眼松田陣平，見他正拿著手機看著像是發短信，但實際上卻是在跟降谷零互懟，頓時一陣無語。
不過雖然松田陣平面上沒什麼變化，但他卻能感覺到小伙伴此時心情不錯。
萩原研二轉頭，跟一直在他身邊的23道：「怎麼突然回來了？是想我們了嗎？」
艾莎忽然一臉悲憤地說：【zero簡直太過分了，沒事就讓我做這做那的，我都快趕上007了。】
萩原研二忍不住樂了，「那我幫你說說他？」
【……那還是算了吧，我能幫就幫吧。】艾莎立刻蔫了。
降谷零沒有道德綁架她，完全都是她自願的。
誰讓她看不得好人這麼辛苦呢。
艾莎覺得自己能幫一點就幫一點吧，給他們省些力氣，畢竟她也是拿了那麼多錢的人。
思及此，她在心裡給自己豎起大拇指。
她可真是越來越棒了。
萩原研二眼神溫和地看了她一眼。
就在這時候松田陣平也跟降谷零懟完了，早餐兩三口解決掉，也到地方該下車了。
可他們一下車剛進門，就被人堵住了。
「你們來的正好，去出個差吧，去外地交流一下。」來人這麼說的。
說是學習交流其實就讓他們去指導一下。
畢竟現在圈內誰不知道他們的名聲，年輕又有能力，活脫脫的炸/彈剋星。
兩人聞言還茫然一瞬，出差這麼大的事之前怎麼沒人提前通知他們呢？
不過他們也沒拒絕的想法，便一口答應下來。
就當出去玩了。
「行啊，去哪裡。」
「橫濱。」
聞言，艾莎立刻睜開眼看去，抖了抖耳朵。
***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本來是來上班的，結果剛進門，臨時一個通知就給他們折騰出去了。
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坐下。
不過現在看起來也不用坐了，直接走吧。
兩人跟其他同事打了聲招呼，並說好有事給他們打電話，然後就又出去了。
艾莎回頭又看了眼警察局，疑惑開口：【你們就這麼走了？沒問題嗎？】
松田陣平不以為意地說：「能有什麼問題？」
萩原研二：「23是擔心我們離開了這邊又臨時出什麼事吧？」
艾莎點頭。
「那倒是不用擔心，我們這裡的人才也挺多的，不會少了我們就玩不轉了。」
更何況領導都讓去了，他們還能不去？
松田陣平回憶了一下路線，說：「開車去？還是新幹線？」
「新幹線吧，開車太耗時間了。」
「那走吧。」
就這麼兩句話就定下來了，兩人開車去了新幹線站點，然後便進去了。
上了車，兩人坐在一起時不時就小聲說著話，車上的人並不算太多，說話的時候只要降低音量也不打擾別人。
但艾莎卻一直都沒出聲，安靜的有點古怪。
「23，你怎麼這麼安靜？」松田陣平見狀就問了。
艾莎回神說：【安靜還不好嗎？】
「沒有，只是覺得你這麼安靜有點奇怪。」
艾莎翻了個白眼，松田這人可真不會說話。
她不說話就奇怪？
她背過身，只留下一個略顯圓潤的貓貓背影，身後的尾巴一甩一甩的。
萩原研二用手肘拐了一下松田陣平。
——看你不會說話，給人家弄鬱悶了吧。
其實艾莎還真沒鬱悶，她就只是單純的覺得這條路有點眼熟。
以前她掛在織田作之助身上的時候，好像就走過這條路。
她記得是帶幸助他們一起去遊樂園玩的時候走的，當時好像也坐的新幹線。
現在重走這條路，一時間還有點心情複雜。
突然有點想念織田作之助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的好不好。
不過應該是挺好的吧，畢竟他現在已經乾乾淨淨脫身了，身邊有好友還有幸助他們。
思及此，艾莎貓臉上露出一個懷念般的笑容。
就是可惜這次再去橫濱不能見到他們了，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嘛。
艾莎有點小遺憾。
到了橫濱，兩人下車，按照那邊給出來的位置，照著地圖找了過去。
艾莎沒在意，只盯著周圍看來著。
看到熟悉的商店和熟悉的唐人街，她頭上的問號一個接一個，為什麼這麼眼熟呢？
好像都見過啊。
艾莎歪頭，柔軟的耳朵也跟著抖了抖。
萩原研二見她看向唐人街，就挑眉問，「你想進去看看？」
【進去……看看？】
萩原研二：「？」
想進去就進去唄，為什麼還用疑問句？
他跟松田陣平對視一眼，「反正也不著急，那就進去看看吧。」
說著就一起進去走了一圈。
倆人很少來這種地方，難得來一次還覺得挺新鮮的。
兩人走走停停，偶爾買點小紀念品，或者買點零食，自己吃的同時還不忘了投餵23。
艾莎也毫不客氣，給什麼吃什麼。
她就發現，就連這些零食吃起來的味道都分外熟悉。
以前織田作之助也給她投餵過。
這就是神奇的平行世界？
漲姿勢了。
艾莎很快就把心裡的那點小想法拋之腦後，開始沉浸式體驗跟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起出去玩是個什麼感覺。
兩大帥哥陪玩的待遇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就是她這個被陪的人好像沒什麼存在感。
她跟著他們再次走過這條街，左看右看，滿心感慨。
誰能想到還能再來這個地方呢。
男人的飯量還是不小的，零散買的小吃根本不夠吃飽。
他們就又找了家種花家餐館，進去吃了一頓。
艾莎看著他們面前擺放的煎餃和米飯一臉懵逼，【你們，要吃兩份主食？沒有菜？】
「嗯？」萩原研二低頭看了一眼，「什麼兩份主食，菜不就是餃子嗎？」
艾莎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所以你們是把餃子當成菜來吃的？
碳水爆炸了吧？
有這麼吃飯的嗎？
不過想到這裡不是她的國家，是外國……就、尊重他們的飲食習慣吧。
反正都是他們自己吃。
艾莎用貓爪揉了揉臉，默默轉頭當作什麼都沒看見。
松田陣平/萩原研二：……發生了什麼？
他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便聳了聳肩，低頭吃了起來。
艾莎木然地看著他們一口飯一口餃子地吃著，只覺得噎得慌。
她眨巴兩下眼，移開視線，自顧自地吃著自己的那份。
反正米飯配餃子這種她是一定不會吃的，充其量就是單獨把餃子幹掉。
吃飽喝足，他們才起身結賬，去往橫濱的警局。
也是邀請他們來的地方。
作為目前為止業內赫赫有名的雙子星，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名氣不是一般的大。
可能外人不了解他們，但內部人員知道他們有多麼厲害。
他們這次過來就給人講課來的。
講他們一直以來的經驗，講他們認為哪種型號的炸/彈最麻煩，還說些自己分析的罪犯心理等問題。
其他人也能說自己的看法。
主打的就是個互相學習、互相交流。
就是松田陣平這張嘴……
松田陣平：「你們這麼蠢的嗎？這種型號一眼就能看出來應該怎麼做啊。」
松田陣平：「手殘嗎你？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了？手指要靈活一些啊，不要只動大拇指食指！其他手指是斷掉了？要靈活一點！拆炸/彈就是跟死神搶時間啊大哥，上點心吧！」
松田陣平：「不是吧不是吧，現在還有人用電腦模擬拆彈？你們是認真的？電腦上模擬出來的東西能有真傢伙手感好？朋友，不得不說你們是真省事。」
松田陣平滿嘴噴毒汁，雖然有幾分道理，但大多數人都不喜歡這種說教方式。
甚至開始對他怒目而視。
但松田陣平就跟看不到似的，推了推墨鏡，一臉囂張。
艾莎見其他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差點沒笑死。
松田陣平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MT，還是用嘴就能拉仇恨的超強MT。
有人都恨不得動手打死他，偏偏他自己不以為意。
萩原研二悄悄拽了他兩下，示意他不要太囂張。
松田陣平翹著二郎腿，毫不遮掩地大聲說：「我說的沒錯啊，本來就是他們太拉了嘛，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畢業的。」
萩原研二默默捂臉。
被形容太拉的一眾人：「……！！！」
這就過分了，真的過分了！
萩原研二眼睜睜的看著已經都有人捏緊拳頭，覺得這時候就該是他上場了。
萩原研二的情商可比松田陣平好上太多。
他上場跟人說話的時候，眾人還很不看好他，但只過了幾分鐘，他們就發現了，這位可比上一位好說話了不止一星半點。
說話條理清晰，問什麼都能給出明確的答案，專業能力過硬，談吐還十分幽默。
當然，最最最重要的一點是他不罵人！
這很重要，至少在他們眼裡很重要。
他們不想被打擊。
人還是需要多多鼓勵的嘛。
這也就是松田陣平不知道他們想什麼，要是知道的話一定要繼續噴毒汁。
——就這還需要鼓勵？這都要飄了，要是再多鼓勵還不得上天？他才不慣他們的臭毛病。
後期松田陣平就一直沒插手，都是萩原研二自己一人搞定的。
松田陣平樂不得的輕鬆，就坐在角落裡翹著二郎腿玩手機，戴著墨鏡特別酷。
就是手很欠，總是沒事兒就戳一戳艾莎。
艾莎：……這人是沒事幹了嘛？
艾莎見他呆的無聊，便把降谷零那邊的某些不太重要，但又很繁瑣的資料交給松田陣平，說：【你要是真這麼閒的話，可以幫幫zero做些分析，就當幫他忙了。】
這也就是因為她是系統才敢大大方方把東西給他看，要是換個方式她都不敢。
網絡上只要存在就會留下痕跡，她可不敢拿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的安全開玩笑。
松田陣平拉下墨鏡瞪她。
怎麼肥四，好不容易休息一會兒為什麼要做這些？
艾莎仰著一張可愛貓貓臉，吐出的話卻格外冰冷無情：【省得你無聊。】
「……我不無聊。」
艾莎無辜歪頭。
松田陣平認真道：「不公平，你偏心zero。」
艾莎伸爪捂住嘴，眼神詫異，好像在說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松田陣平：「……」
第56章
松田陣平在橫濱的警局拉滿了仇恨, 有幾個脾氣不怎麼好的年輕人看他的眼神都在冒著火。
所以一下課，一群橫濱警察就圍上了他。
這都是一群年輕警察，身強體壯, 身板結實有力。
但松田陣平依然還是那副德行，我行我素，沒有半點緊張感。
其中一個青年警察側身，一手搭在松田陣平面前的桌面上, 身子微微壓低, 形成一個很有壓迫感的姿勢。
「兄弟, 大老遠來一趟不容易，跟我們一起出去活動一下手腳？」他揚了揚下巴，示意去外面。
看架勢, 根本容不得鬆田陣平拒絕。
萩原研二隻笑眯眯地看著，沒打算攔著。
艾莎見狀忍不住捂了捂臉。
松田陣平淡定地移開手機, 扯起嘴角，笑了：「怎麼？想找我打架？」
眾人：「……」
雖然是這麼想的, 但也不用說的如此明白。
實在是他說話太讓人討厭了，不得找個機會切磋切磋？
反正大家都是大老爺們，打一架就沒什麼不好說的了。
當然，如果他在切磋的過程中被揍了, 那也不能怪他們是不是。
松田陣平似笑非笑, 站起身，說：「行啊。」
說著把手機扔給萩原研二, 然後就率先大踏步地出去了。
扭頭見其他人木楞楞地沒跟上來，還嘖了一聲, 高聲道：「不是去打架？還不跟上來？」
橫濱警察們：「……」
總覺得有點奇怪，他會不會太積極了。
他們突然有種不太美好的預感。
可預感歸預感, 被邀請的人都上了，要是他們不上那不就顯得他們很慫？
於是一群人硬著頭皮出去了。
「說吧，單挑還是群毆？」松田陣平這話說的跟街頭小混混打架似的。
其中一個板寸壯漢跳出來說：「單挑！不占你便宜！」
「行啊。」
沒多一會兒松田陣平就跟人乒乒乓乓的打了起來。
要說他們還是很夠意思的，說單挑絕不群毆，還真老老實實地一個個上。
但一個個上的後果就是全都被松田陣平打趴下。
其中一個被打的眼睛烏青橫濱警察流著寬面條淚，含糊不清地說：「小白臉怎麼打起來怎麼這麼狠……」
艾莎同情地看著他。
何必呢。
這些人是真的一點都不了解松田陣平，要是了解他的話就絕不會找他打架了。
要知道這位的老爸可是曾經的拳擊手，家學淵源啊。
還能跟全校第一的降谷零打的有來有往。
別看人家是爆/炸物處理班的人，走的是技術流，但就他這個身手，去了搜查科也能有他一席之地。
松田陣平看著倒下的幾個人，單手放在領口，懶散地鬆了鬆領帶，他從兜裡掏出一包煙，敲了敲煙盒底部，一根煙自己就跳了出來。
他微微側頭，叼住煙，另一手拿出打火機，深深吸了一口，青煙從薄唇中吐出。
「痛快。」
艾莎/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低頭小聲跟艾莎吐槽：「好裝哦。」
艾莎剛想點頭表示贊同，卻見松田陣平突然皺眉看過來，她立刻識時務地閉上嘴，仰頭望天，只當做什麼都沒聽到。
果然下一秒，松田陣平就大步走了過來，「hagi，你剛剛說什麼？」
萩原研二打哈哈地說：「沒什麼沒什麼。」
邊說邊快步往外走，硬是走出競走的速度。
松田陣平在後面追：「站住！」
倆人一人跑一人追，很快就跑沒影了。
一群橫濱年輕警察們看著他們遠走消失的背影，鬆了口氣，可算不用繼續丟人了。
這時，幾個中年警察這才走出來，笑著打趣說：「小瞧人了是不是。」
幾個年輕警察：「……」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別罵了qaq
可也不能怪他們嘛，實在是小白臉長得實在是太有欺騙性了。
他們被他的外貌騙了嘛。
一眾年輕警察神情懨懨。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在橫濱待了五天，算是短時間出差。
但這幾天可以說過的十分充實。
每天上課的時候罵罵一群手殘同事，下課再活動一下手腳。
讓整個橫濱警局上下全都受益匪淺。
拆彈技術直線上升，雖然實際操作可能還差一點，但理論知識絕對沒問題。
再者，意料之外的，他們連身手都提升了不少= =
算是意外之喜吧。
橫濱警局的幾個領導很是高興。
至於幾個小年輕高不高興……那就不知道了。
當然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還是玩的挺開心的。
在橫濱這個陌生城市被好好招待了一番，上午摧殘一群小年輕的精神，下午再摧殘摧殘他們的肉/體，晚上還能去唐人街吃頓好的。
沒有煩人的工作，沒有煩人的人際關係，就跟小伙伴一起玩，實在是令人心情愉悅。
要不是到了一定要離開的時間，說不準他們都不想走呢。
可惜的是他們不想走也不行，該走就得走。
於是他們踏上了回東京的路程。
車上，艾莎一直看越來越遠的城市。
——再見，橫濱。
就是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過來。
***
他們的離開這對於橫濱這座城市來說並不算什麼。
它依然佇立在那裡，迎接每一個到來的客人，也目送著客人離開。
接納，也包容一切。
他們沒看見的是，橫濱一角，忽然出現五棟高聳的大樓。
像是海市蜃樓一般，模模糊糊的出現，又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彷彿只是一場幻覺。
看到的人不少，但拍下來的幾乎沒有，實在是閃的太快了。
在網絡上還引起一番小轟動，有不少人推測說那只是海市蜃樓，還有人信誓旦旦地說他在XX國家看到過那種高大的建築物。
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少人都信了。
但沒有更多的線索，所以在熱鬧地討論一陣子過後便沉寂下去，網上又有了其他新話題。
艾莎什麼都不知道，她最近很少上網看八卦。
倒是松田陣平看到的時候提了那麼一兩句，又很快把這點八卦拋到腦後。
艾莎沒怎麼在意。
她最近又撿起了自己的小愛好。
比如說上網打麻將、玩遊戲之類的。
每天都泡在各種遊戲裡。
吃飯睡覺打遊戲，生活樂無邊。
而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回來之後卻忙成了狗。
每天出任務的同時還要抽空寫報告。
天知道，他們明明是去橫濱給人講課的，為什麼還要他們寫報告？！
這報告要怎麼寫？
寫他們是怎麼上課陰陽別人？還是寫下課又怎麼打別人？
這麼寫，不合適吧。
兩人排排坐在辦公室，面前擺著還一字未動的報告單，齊齊撓頭，只覺頭禿。
——好煩，最討厭寫報告了。
再看向艾莎瀟灑地在麻將桌上大殺四方的模樣，酸溜溜的味道瞬間瀰漫整個辦公室。
艾莎似有所感，回頭瞧了一眼就對上了倆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她看了眼他們桌面上乾乾淨淨的白紙，再看一眼她的麻將。
嗯，她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好像確實有點太過分了。
怎麼能在別人這麼艱難的時候自己玩遊戲呢。
她靜了靜，輕咳一聲，【其實報告還是很好寫的……】
松田陣平立刻毫不客氣地接話：「那你來幫我們寫啊！」
【……】
你還真不客氣。
她倒也真沒不管他們，反而認真回憶起自己那些年曾經糊弄過的報告。
【其實真的不難，就一點，別寫大實話，美化一下嘛。像是你們上課可以說是交流會十分成功，互相都學到很多東西。交流會的休息時間還不忘活動身體，友好切磋，再寫些官話，說感謝領導給與這麼好的交流機會之類的云云。】
話音一落，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呼吸一窒。
說她說的不對吧？但又好像確實沒毛病。
就彷彿把垃圾用一層漂亮的禮盒包裝了一下，再拿出手就覺得好看多了。
艾莎見他們沒說話，又問：【怎麼了？這樣不行？】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對視一眼，點頭，「好的，有思路了。」
說完，倆人就重新埋頭開始寫起來。
艾莎見倆人重新忙碌起來，她也就放心地繼續去玩自己的去了。
麻將就是平常想不起來，但一想起來不打上兩局就覺得不舒服的娛樂方式。
她現在就處於這種狀態中。
玩上頭就不想下桌。
不過如果能在現實生活中打麻將就更好了。
能一邊吃一邊玩，還能跟人聊天。
哪裡像是現在，對面的三人她都不認識，想要聊天都沒得聊，樂趣大減。
這麼想著她就把目光落在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身上，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空出時間。
這麼想著，她就眼巴巴地望著他們。
他們自然也感覺到艾莎炙熱的目光。
但他們正寫在最關鍵處，誰都沒理她。
直到徹底寫完，他們才看向艾莎，問：「怎麼了？怎麼一直看我們？」
艾莎眼巴巴地說：【你們還有工作嗎？】
「暫時沒有。」
【那、來玩嗎？】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怔，看向電腦裡麻將。
「我們，不太會玩。」
【沒事，來試試看嘛。】
「……那就試試吧。」
兩人打開辦公室裡另外兩個電腦，根據艾莎的指點，很快就進入一個『房間』，準備開始。
這個時候艾莎就一直在教他們麻將是怎麼玩的。
聽是能聽明白，就是總覺得差點什麼。
艾莎豪爽道：【沒事！不管什麼遊戲，玩兩把就能玩明白了。】
於是遊戲就開始。
松田陣平是真的不理解這東西有什麼可玩的，但時間一長，他就察覺出有意思的地方了。
「碰！」
「槓！」
「胡！」
就這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竟讓他感覺格外上頭。
玩的根本不想撒手。
但也有不舒心的地方。
那就是hagi總點他的炮！
什麼仇什麼怨啊！
松田陣平陰惻惻地斜眼看他，「一會別走，我帶你玩個遊戲。」
萩原研二完全沒發現，還沉浸在胡牌的喜悅中，下意識問：「什麼遊戲。」
「真人pk！」
「……」
【噗——】
***
艾莎像個學習不怎麼樣的學渣，樂顛顛地拐帶著另外兩個學習優異的學霸不好好學習。
俗話說學好難，但想要學壞可太簡單了。
從入門到上頭，不過只過了區區幾分鐘。
艾莎也終於再次享受到了跟好朋友一起搓麻將的快感。
手上啪啪啪，嘴上叭叭叭。
房間裡沒別人，所以就只充斥著三人叭叭叭地說話聲。
倒是顯得熱鬧得很。
人只要一快樂，連時間都變得特別快。
明明都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很久，他們屁股上卻都像是黏了膠水似的，牢牢地定在椅子上。
上司在路過這個房間的時候，發現這個時間還有人在辦公室裡還挺驚訝的。
今天沒多少事，該下班的都下班了。
現在還有人加班？
竟還有這麼勤奮的人，真是令人感動。
不管是什麼單位的領導，全都希望自己的下屬勤勤懇懇的工作，恨不得一水都是007的上進員工。
能在這個時間看到有人還留在辦公室，著實讓人感到欣慰。
不過一直加班也不是這麼回事，今天本來就沒什麼事，該回去還是要早點回去。
這麼想著，他臉上就帶著和煦的笑容敲了敲門，輕緩地打開。
「我就差個五筒就胡牌了，hagi你有沒有？」
「不要叫我！麻將桌上無父子，我是不會給你餵牌的！」
「好小氣啊你。」
「別的都可以，關於麻將的輸贏不行。」
一進門就聽到他們對話的上司：「……？？」
說好的認真工作呢？
艾莎察覺到有人過來，第一時間就遁了。
上司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兩個下屬身上，見狀就呵呵冷笑，擼起袖子上前，只聽咚咚兩聲，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人頭頂上就鼓起一個大包。
艾莎看得呲牙咧嘴。
嘶——好傢伙，這聲音好脆，瓜熟了。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糟糕，上班摸魚被領導發現了可怎麼辦？
現在狡辯這只是個意外還來得及嗎？
松田陣平瘋狂用眼神暗示萩原研二，萩原研二悄悄搖了搖頭。
然後轉身他就頂著一張討喜的笑臉跟上司說笑起來。
這個上司是鬼塚教官以前的同事，所以關係還是比較親近的。
萩原研二在一旁勤勤懇懇地忽悠上司，松田陣平這個雞賊的見狀就趕緊從他們背後偷摸溜走了。
於是那位上司一轉頭，身邊就只見萩原研二，不見松田陣平。
「……」
萩原研二看著空蕩蕩的座椅，再看一眼上司的黑臉。
萩原研二：「……」
松田陣平，好狗膽！
竟敢放生你爹？！
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己怎麼辦。
他訕訕一笑，餘光瞥見大門就在自己不遠處，就是外套可能拿不了了。
念頭一轉，他立刻下定決心，對著上司咧嘴一笑，然後轉身撒丫子就跑。
上司反應慢了半拍，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家已經跑遠了。
「臭小子給我站住！」
「我先回去了，您別送了！」聲音遠遠地傳來。
「你以為明天不用見我嗎？！」
萩原研二聽到了，不以為意地咕噥一句：「明天再說明天的，我現在還有事要回家呢。」
至於回家幹什麼……
當然回家就要先跟松田陣平打一架！
萩原研二在身手這方面比松田陣平差了一些，但架不住松田陣平心虛，沒怎麼還手，被他按住單方面揍了一頓。
艾莎當場笑沒了好多功德。
從這天開始，艾莎和松田陣平萩原研二就結成了遊戲小分隊。
什麼麻將鬥地主啊，這些都是小意思，網遊、端遊之類的他們也沒少玩。
警察也是年輕人嘛，自然也喜歡遊戲，他們當然不例外，就是相比較正常年輕人來說，他們的時間就少了許多。
除了日常工作以外，他們還要用空餘時間進修自己的專業水平。
只能偶爾抽空玩遊戲。
每天都過的格外充實快樂，日子就一下子過的飛快。
這些日子玩的太高興，以至於都差點忘了她不是就只有這兩個宿主。
直到某一天。
【警方明日之星：23？23在不在？】
萩原研二注意到群裡的動靜，抬頭看了眼正跟松田陣平打遊戲打的高興的23：「……」
他摸了摸鼻尖。
【秋名山車神：在我們這邊。】
回完話，他就叫了一聲23.
艾莎在百忙之中抽空看了眼小群，回了句。
【23：叫我幹嘛？】
【警方明日之星：你是不是都把我們忘了？有空過來也看看我們唄。】
【23：說實話。】
【警方明日之星：……有點事想讓你幫忙。】
【23：ok，著急嗎？】
【警方明日之星：不急不急。】
【23：那我等一下過去哦。】
說完這句話，艾莎又再次投入遊戲中。
這一玩就玩到了晚上，玩到她都快忘了這件事，還是經過萩原研二提醒才讓她回想起來。
她拍了拍腦門，跟兩人打了聲招呼便直接『瞬移』到降谷零的系統面板上。
她剛想喊zero，問他叫自己來是要幫什麼忙。
結果就見降谷零好像正在跟誰打架，一手按在對方的肩膀上，背過身，單手一個用力。
撲通——
高壯男人猛地被他摔了出去，躺在地上哼哼唧唧，掙扎好一會兒都沒能起來。
艾莎：【！！！】
單手過肩摔！
牛批！！
一般過肩摔都是雙手才方便，要是單手……那臂力可想而知。
不愧是金毛大猩猩。
艾莎看的目瞪口呆。
降谷零一招制敵，熟練地從背後拿出一根麻繩，將人綁了起來，然後又拿起電話，用溫和的嗓音說著格外刑的話。
「叛徒已經抓到了，現在可以來人帶走了……還好，沒死。嗯，我知道了。」
艾莎：【……】
降谷零此時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可卻莫名有點讓人害怕。
她有點被嚇到了。
總覺得眼前的降谷零有些陌生。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頓時一臉欽佩。
降谷零掛斷電話，扭頭就看到了她。
眼中的狠厲消失不見，重新變回她熟悉的那個人。
他朝她眨了眨眼，但沒開口說話。
直到前面拐角處出現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他快步走過來，朝降谷零鞠了一躬，然後就把那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拖走了。
降谷零才徹底卸下偽裝，恢復成往日般陽光爽朗的模樣。
艾莎給他豎起大拇指，一個勁兒地誇他，【zero，我覺得以你的演技拿一個奧斯卡影帝完全不問題！】
降谷零笑得燦爛極了，以前被誇了還會有些不好意思，但現在的他只會說：「謝謝，我也覺得自己的演技進步了。」
艾莎突然嘆口氣。
人家演戲是為了賺錢，是職業。
但降谷零演戲完全為了命啊，這能一樣麼。
他現在的情況一個不留神就會翻車，未免太艱難了。
降谷零見她嘆氣，疑惑問：「怎麼了？」
心疼你啊朋友。
這話剛要出口就又被她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現在說這些都是廢話，還不如說點有用的。
於是她轉移話題道：【你叫我來是做什麼？】
降谷零表情嚴肅多了，「你還記不記得gin？」
艾莎立刻點頭。
她對於這個人還是印象很深的。
在後期降谷零的臥底時期中，這個名叫gin的人就是他最大的對手之一。
也是黑衣組織中的重要幹部之一。
一頭銀髮黑衣特別酷，就是瞅著不太友好，一看就是大反派。
擅長抓老鼠，組織裡的大多臥底都是他先察覺。
彷彿安裝了什麼臥底雷達。
可以說是十分棘手的人物。
之前降谷零與之接觸的時候她也見過，眼神是真的犀利，一看就是幹掉過不少人那種。
那時候降谷零還沒拿到代號，行事也比較低調。
當時艾莎就抓緊機會第一時間去搜查關於gin的資料和各種情報。
但不得不說，他所留下的痕跡實在是太少了。
艾莎找到的情報不算多。
她還挺懺愧的。
但降谷零卻沒什麼反應，反而覺得這很正常。
黑衣組織能在各個國家活躍這麼久，其中不乏能力出眾的人，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抓到把柄呢。
畢竟他們除了硬實力以外，謹慎也是他們的特性。
他覺得可以等待時機。
畢竟gin總不可能永遠不在網絡上留下痕跡，只要有一次被抓住尾巴就是勝利。
艾莎正想著是不是準備再查一查gin來著，就聽他道：「最近我從他那裡知道一個名字——朗姆，能不能幫忙查一下？」
雖然他覺得什麼都查不到，但萬一呢。
艾莎二話沒說就應了。
這都是小事。
但她沒先去找朗姆，而是先習慣性的去翻gin的手機。
他的手機依然還是那麼乾淨。
就是信息比之前多了些。
艾莎激動地過去一看。
就見一水兒的都是『伏特加』。
艾莎：【……？？？】
第57章
降谷零見艾莎消失在系統面板中, 完全沒有擔心的意思。
他已經習慣了艾莎的操作，又清楚地知道網絡上沒有任何能威脅到她的東西，所以他很是放心。
可正當他整理自己最近查到的資料的時候, 忽然就聽腦海中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zero，gin和伏特加的關係是……】
降谷零一臉莫名其妙，但還是回答說：「上下屬關係。」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他們確實是組織內配合最為默契的一對搭檔。
好像在他的印象裡兩人就從沒吵過架。
不管gin說什麼, 伏特加都沉默著贊同, 從不發表反對意見, 交給他的任務也都是又快又好的完成。
雖然他不喜犯罪分子，但卻不得不說gin有個非常好的搭檔。
gin的性格過於強勢，搭配伏特加這種安靜聽話的下屬就很合適。
而且別看伏特加看著兇悍, 但卻很是尊敬gin。
就是瞧著不太聰明的亞子。
（禮貌·伏特加：你嗎？）
他前段時間因為臥底工作進行順利，且找到不少關於黑衣組織的情報, 上面就給他升職了。
與此同時，上面給他派來了個下屬, 名叫風見裕也，同樣擔任接頭人的工作。
就怎麼說呢，風見裕也明明跟他和好友們差不多的年齡，但比起他們就差了許多, 不夠機靈。
話還有點多。
也就還算聽話吧。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他跟伏特加竟還有點相似。
艾莎感慨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gin和伏特加的關係一定很好。】
降谷零：「……怎麼說？」
為什麼她會得出這種結論？
【因為gin的手機裡全都是伏特加發來的信息。】
「嗯？什麼信息？」降谷零來了興趣。
艾莎低頭看了一眼, 挨個念給他聽。
【收到！大哥。】
【我知道了！大哥。】
【了解！大哥！】
…………
念完之後，艾莎自己都無語了。
她只念了三條就知道gin為什麼沒把這些信息刪掉了。
根本是沒刪的必要啊。
就算是這些被人看到又能怎麼樣, 頂多就是能看出舔狗下屬究竟有多舔而已。
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艾莎看完之後只覺得一言難盡。
什麼有用的情報都沒發現不說, 還被膩歪了一嘴。
從此不忍直視伏特加那個兇悍的大塊頭。
明明瞧著還是個挺有逼格的殺手，但誰也不知道在他那麼炫酷的外表下，竟張嘴閉嘴都是『大哥』。
降谷零也「……」了。
就怎麼說呢，根據他看到的一切來說，好像確實沒毛病。
舔狗伏特加.jpg
艾莎一邊在gin手機裡到處穿梭，一邊跟降谷零說自己看到了什麼，叭叭跟他一頓說。
降谷零嗯嗯嗯地應著，每一句話都聽的十分認真。
真正的高手就是要在細微末節處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降谷零本身其實是個很自傲的人。
當然他也有自傲的實力。
他堅定地相信自己也能完成任務，但卻不得不說，有了艾莎之後他的工作進展確實更快更方便。
所以他是真的十分感激艾莎。
每次感謝她的時候，他的態度都格外真誠。
倒是艾莎對於他的道謝都是愛答不理的。
有什麼道謝的，不說這是她的工作，就只單說她隨手幫朋友個小忙還用得著道謝？
艾莎從gin的手機開始翻看，到貝爾摩德，然後才去找降谷零讓她找的朗姆。
說實話，難度有點大。
因為不管是gin還是貝爾摩德都沒有正面跟朗姆交流過，至少艾莎沒有查到痕跡。
艾莎吭哧吭哧地悶頭找了好長時間。
一晚上過去，她才找到一點有價值的東西。
艾莎將自己找到的東西全都轉移交給給降谷零，打了聲招呼便倒頭睡覺。
雖然可以不睡覺，但在數據的世界中找東西也很耗精神，自然而然就覺得很是疲倦。
大約是累了，她這一覺睡的十分香甜。
降谷零不敢出聲打擾他，自覺讓自己靜音，就算有什麼需要風見裕也幫忙的地方也會出去打電話聯繫人。
回來再看艾莎的時候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艾莎一個人就能抵得上一個團隊了。
思及此，他又忍不住嫌棄風見裕也。
下屬有點呆啊，還應該好好調教。
想到這裡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先給風見裕也布置了一大堆作業。
像是各種資料分析報告就不說了，就連體能訓練也要跟上。
本來體能就不行，還不知道鍛鍊，那還有救麼。
練練練，練起來。
在學校的時候沒學好，他作為上司得好好磨練他。
（風見裕也：qaq）
***
艾莎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
可喜可賀的是她還記得自己是誰。
她化作貓貓造型，四隻jiojio著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腦子重新開機。
不想動彈的她開始在腦子裡回想這次任務的過程，時刻反省，查看疏漏。
對比原本的時間線，艾莎覺得這次任務算的上十分成功。
萩原研二已經成功救了下來，避開原本時間線中的死亡。
就連犯人都已經在幾方的幫助下抓到了人，現在正在監獄裡關著，而且沒是十年八年是出不來的。
這個案子在當時很是轟動，艾莎認為多少能給其他有意效仿者敲個警鐘，有震攝性作用。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惡意放置炸/彈事件也減少了許多。
松田陣平有系統buff保護，完全不用擔心。
至於伊達航就更不用擔心了，別說距離他的死亡時間還長，就算是現在好了，可只要有系統在，他就安全無憂。
有系統給加的buff，別說大猩猩，就是金剛大猩猩來了也不一定能打過他。
更別提一個小小的車禍了，真撞上去指不定倒霉的是誰呢。
至於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的情況有些複雜。
她仔細分析過。
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只要這個所謂的黑衣組織不倒，那她的宿主就會一直處於危險中。
而按理來說，艾莎只要讓他們躲過時間線中的死亡時間就可以，這樣一來她就算成功完成任務。
可她實在很喜歡這幾個新朋友，想讓他們能完成這個任務，想讓他們都活下去。
所以必定要先將威脅到他們安全的黑衣組織剷除。
她很了解自己的能力，或許在學業上她還不錯。
但讓她高呼『我來剷除黑衣組織』那肯定不行，非常不行。
她沒那個能力，要認清現實。
可她卻能做一把推手，把自己當成輔助用，那就很痛快了。
再怎麼說，她現在也稱得上一句王牌輔助吧。
再根據時間線中的事件發生來看，艾莎覺得降谷零他們的進度非常快，比原本的時間線上快了許多。
要是運氣好的話，說不準還能提前讓黑衣組織倒閉呢。
到時候她應該也能提前卸任吧？
早點結束，早點回自己的世界休假！
艾莎想到這裡就覺得高興，不愧是她看中的宿主，不止自己本身能力出色，還能帶飛系統！
艾莎高興地在地上打了個滾，在地上蹭了又蹭。
就在這時，一聲房門打開的聲音傳來。
她往『外』看去就見降谷零才進房間，肩膀上搭著一條毛巾，看樣子是剛剛出去晨練了，這是才回來。
正在他手機裡休息的艾莎：【……】
原來他是出去跑步了？怪不得總覺得剛才晃晃悠悠的。
降谷零去了衛生間沖澡。
艾莎無所謂地依然四腳朝天，時不時抖抖jio，整個人徹底貓化。
降谷零從為衛生間出來第一件事就從兜裡拿出手機看艾莎醒沒醒。
結果映入眼簾的就是艾莎在手機屏幕裡扭扭扭的模樣，恨不得給自己扭成麻花。
讓人看了就忍不住發笑。
艾莎翹起粉嫩嫩的小貓嘴，給了他一個可愛的wink。
降谷零：「……！！」
降谷零心中的小人兒已經被徹底融化。
雖然已經看到過她貓貓造型很多次，但每次都覺得看不夠。
不過現在可不是在警校的時候，能讓他有大把時間看艾莎。
他遺憾地嘆了口氣，隔著屏幕摸了摸她的貓貓頭，說：「今天有個任務，得出門了。」
艾莎小幅度地晃了晃尾巴，表示自己聽到了。
降谷零換上一套休閒服裝，對著鏡子露出一個陽光般的笑容，便帶上手機出門了。
他今天明面上的工作是去某個宴會兼職當服務員，實際上的工作是去交接某個秘密文件。
這還是他最近發現的，用打零工的藉口進入某些引人注意的地方還挺方便的。
也幸好他形象好，不管應聘什麼都能成功，這才讓他的工作進展順利。
艾莎完全不知道這段時間的降谷零打開了一扇新世界大門。
直到到了地方，她抬頭看著這個富麗堂皇的酒店，無語片刻，問：【你來這裡是……】
降谷零小小聲地跟她解釋了兩句。
艾莎立刻就明白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那問題來了。
【那你是不是領三份工資？】
降谷零：「……？」
***
降谷零進入富麗堂皇的大酒店，左右看了看，就徑自找上了現場的某個小領班，跟他說了自己的來意，然後便去了員工間換衣服。
按理來說像是這種大型酒店是不需要額外招聘的，但像他這種長得好看的年輕人主動要求兼職他們也不會拒絕。
畢竟在這種高檔聚會上對於服務生的長相還是有一定要求的，當然是越好看越好。
於是降谷零就大大方方的鑽了這個空子。
艾莎見降谷零出來的時候就換了一身行頭，穿著黑色西裝褲，白襯衫外套棕色小馬甲。
襯得他腰細腿長，格外俊秀。
帥得嘞！
艾莎當場就吹了個長長的口哨，【好帥。】
降谷零笑容燦爛，嘴不動，但卻有聲音傳出來，「謝謝誇獎。」
艾莎像老母親看崽一樣看著他，總覺得降谷零好像成長了許多。
成長的太快了。
明明都是一起畢業的，但松田陣平還是那副瀟灑模樣，依然意氣風發的帶著少年氣。
而降谷零明明笑得陽光又開朗，但還是讓人感覺他成熟了許多。
當然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誰讓他在最危險的地方呢，不成長就且等死吧。
降谷零出了門正好就瞧見了臨時同事，同樣是服務生的一員。
那人看了眼他胸前的小牌牌，笑著說：「安室君？」
「是。」降谷零立刻回頭。
「今天給你分配的任務是在前面，直接過去就好。」
「好的，我知道了，多謝告知。」
降谷零跟人道謝，然後便去了前面的宴會大廳。
此時的宴會大廳已經來了不少人，賓客們穿著華美。
女子禮服、男子西裝，這是參加宴會的標配。
笑語嫣嫣，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親和又禮貌的笑意。
艾莎小時候有看過一些狗血劇，經常能看到在這種宴會發生各種意外。
比如女主角在這種宴會上莽撞地撞倒香檳塔，或者有一群惡毒的姑娘們圍著另一個姑娘開嘲諷，又或者一群人私下議論誰誰誰家的私事之類的。
但其實這些都是經過藝術加工的劇情。
就算真的有，也只是在一些底蘊不足的家族組織起來的聚會裡發生。
不管私底下如何，底蘊越是深厚的家族，表面功夫就做的越好。
不管心裡怎麼想的，背地裡有什麼籌劃，生意上有什麼齷齪，在這種宴會場合都能維持住自己的風度。
什麼惡毒女配之類的，根本不會在這種家族裡出現，也不會在這種場合出現。
就算對待服務生也是矜持有禮的，顯得教養極好。
總而言之一句話，大家都是場面人。
降谷零穿梭在其中，同樣謙遜有禮，扮演著合格的服務生，托著托盤走來走去，時不時就會有人叫住他，從他的托盤中端走一杯酒水。
艾莎對於異國的宴會還是挺感興趣的，便好奇地多看了兩眼。
只不過那些大人的臉上像是帶了一層面具似的，多看就只覺得傷眼睛。
倒是一些小孩子很是可愛。
其中有個大約十三四的短髮少女正挽著父親的胳膊，好奇地到處看。
圓圓的臉配上齊耳短髮像個蘋果似的，瞧著特別討人喜歡。
艾莎露出姨母笑，這個女孩真的長的好可愛。
就聽少女身邊的中年男人低頭跟她溫聲細語地說：「園子，去跟其他小朋友玩吧。」
園子嗓音清脆地問：「爸爸不用我陪嗎？」
中年男人笑得慈愛極了，揉了揉她的腦袋，「不用不用，爸爸不用陪，你自己玩的高興就好。」
「好吧。」說著，名叫園子的女孩很快就顛顛跑了，轉身的時候太急，還不小心撞到了降谷零。
被撞了一下，降谷零紋絲不動，反而是穩穩當當地扶助了她，溫聲說：「要小心點哦。」
園子一抬頭就對上他俊俏的臉，雙眼立刻變成星星眼。
艾莎：【……】
行吧，就、不愧是降谷零吧。
艾莎打了個哈欠，暫時沒了興趣，剛想眯一會兒，忽然想到了什麼騰地一下直起身。
她好像忽略了一件事。
她皺著眉，仔細回憶。
她想起降谷零在後期也會用兼職的藉口進入類似的一些宴會，但好像每次都會發生些什麼。
時常會發生人命案。
這次……該不會也是吧！
嚇得她毛都要炸開了，剛剛的她還在心理吐槽哪有什麼奇奇怪怪的電視劇狗血劇情發生，結果萬萬沒想到她想的還是太淺了。
沒有惡毒女配，但是有惡毒兇手啊。
一刀一個準的那種。
也不知道怎麼就喜歡在這種場合幹掉別人。
不對，不止是這種場合，各種密室殺人案、公共場合殺人案也從沒少過。
可見猖獗到了什麼程度。
不過根據降谷零的視角來看，也不是天天都發生。
不過她還是擔心，趕緊重新支稜起來。
打開地圖掃描，試圖看看整個宴會有沒有什麼危險物品。
像是炸/彈槍/支之類的就不說了，還得著重注意一下有毒物質。
當然兇器還有可能只是一把簡單的刀。
反正就她從降谷零他們那裡知道的那些殺人案件簡直讓人大開眼界，她想破頭都想不出來的方法，人家隨隨便便就能用出來，簡直就離譜。
都有殺人的心和毅力了，做點什麼不好，為啥非得不走人道？
艾莎這輩子都不能理解這些危險分子的想法，畢竟她是個正常人。
可等她翻開地圖就見平面地圖上沒見到紅點，只有一個綠點。
艾莎：【？？？】
綠點？為什麼會有綠點？
地圖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進化了？
艾莎滿臉茫然。
臉上雖然懵，但她還是下意識地將綠點放大了，就瞧見了一張陌生的女性面孔。
？？？？？
這回艾莎的腦門上只剩下問號了。
不是，為什麼啊？
不是她想象中的兇器，也不是她想象中的毒藥，怎麼會是一個人？
而且還是她不認識的人。
這要是換成諸伏景光或者松田陣平他們，她都不會太驚訝。
但這人誰啊？
難不成因為她最近太浪，所以系統中病毒了？
忽然她看到系統地圖中，女人旁邊有一排一閃一閃的字。
她放大一看，四個大字——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艾莎再次抬起茫然的貓臉，奇怪地問降谷零：【貝爾摩德怎麼會在這裡？】
降谷零正在僻靜角落裡整理酒杯，聞言一頓：「什麼？」
【貝爾摩德在這裡。】
這麼說著，艾莎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恍然大悟般地『啊』了一聲，【差點忘了，我確實有標記過貝爾摩德。】
難不成就是那一次？
降谷零剛剛的關注點還在貝爾摩德身上，一直悄無聲息地關注著周圍，看誰才是貝爾摩德，分析她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但艾莎的一句話又把他的注意力拽了回來。
「你說什麼標記？」
艾莎毛茸茸的貓臉上劃過一絲尷尬。
就是他跟貝爾摩德說話的那次。
她當時就只單純的覺得大美女真好看，想要標記下來以後有機會再見，後來時間長了她就把這事忘了，但沒想到竟能在這裡見到她。
艾莎就將事情跟他簡單說了一下。
卻見降谷零左右看了看，拿著東西就往僻靜地方走，看似是去庫房取東西，實際卻在小聲跟艾莎道：「你標記的人能在系統地圖中顯示出來？」
【只能在當前地圖顯示，如果出了這個範圍大概就不行了。】頓了頓，【你自己看吧。】
說著，艾莎就地圖放在降谷零的面前，讓他自己看。
降谷零果然就見到了一張漂亮的臉，明明跟貝爾摩德的長相沒有半分相似，但他還是下意識眯了眯眼。
真的不像，可23都這麼說了，他自然是相信23的。
顯然貝爾摩德是易了容。
不過跟貝爾摩德相比，他還是更對那個所謂的標記很感興趣。
艾莎奇怪的嘀咕一句：【貝爾摩德怎麼會過來。】
「不用管她，如果不是有自己的事，那就是來盯著我的。」
艾莎：【……】
要不要說的這麼坦然啊。
她很有可能是在盯著你誒！
怎麼一點緊張感都沒有呢？
艾莎不理解。
艾莎又問：【她是不是來盯著你做任務的？對了，你的任務呢？】
降谷零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東西，又飛快地放了回去，說：「已經完成了。」
艾莎：【……】
什麼時候的事？
她怎麼不知道？
明明她一直跟他在一起來著。
是他動作太快了，還是她的眼神不行？
懷疑統生.jpg
就在此時，忽然就聽降谷零開口道：「真的能標記別人的位置？」
艾莎漫不經心地回：【大概吧。】
「那你能不能標記一下gin？」
艾莎：【……？】
第58章
艾莎聽完降谷零的發言一瞬間就想歪了, 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在心裡唾棄了下自己，轉頭認真觀察降谷零, 看的降谷零隻覺得莫名其妙。
「怎麼了？」他仰頭問。
艾莎想說你好陰啊，竟然想到這種辦法來監視gin的動向。
可轉念一想，這樣有什麼不好，沒毛病嘛。
他們本來就跟gin是對手, 那不擇手段也是應該的。
艾莎搖了搖頭, 認真道：【想要標記gin並不難, 但他現在不在，等他在的時候才可以。】上次也是她見到貝爾摩德才能標記的，所以標記方法應給是在見到人的前提下。
降谷零點頭, 表示記下了。
正好此時有個跟他同樣兼職的服務生路過，那人見降谷零點頭還以為是在跟他打招呼, 那年輕人也活潑地朝他擺了擺手。
降谷零唇邊的笑容越發的大了，顯得很是陽光率性。
去了一趟倉庫, 取了東西出來他很快又回到宴會中，『兢兢業業』完成自己的工作。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總是在貝爾摩德面前晃來晃去。
眼睜睜看他挑釁貝爾摩德的艾莎：【……】
等兼職結束，他領完工資走人的時候, 艾莎才無語地道：【你不是跟貝爾摩關係還不錯嘛？怎麼今天總暗戳戳挑釁她？】
這倆人的關係處的相當好, 就她都瞧見過好幾次他們一起出門吃吃喝喝，還報的公款呢。
關係處的跟閨蜜似的, 怎麼現在就要坑人了？
也多虧了艾莎沒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口，要不然降谷零一定要生悶氣。
他好好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就跟別的女人成閨蜜了。
兄弟不行？
幸好他不知道, 聞言也只是笑道：「我確實跟她關係不錯，但那是基於她立場問題……」
還沒說完, 就被艾莎興奮地打斷追問：【什麼什麼？漂亮大姐姐要棄惡從善了嗎？】
降谷零一噎，「那倒沒有。」
【哦……】
一個『哦』字，竟讓她說出無盡的遺憾。
降谷零：「……」
現在的系統也是看臉的嗎？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也不差啊，怎麼心就跑別人身上了？
看起來麵皮好不好看還是挺重要的。
降谷零清咳兩聲，道：「以我的觀察來看，貝爾摩德確實對組織稱不上忠誠，至於原因未知。」
艾莎眼神頓時亮了，【那還等什麼，現在就去招攬人家啊。】
說不準還能當個汙點證人呢。
降谷零：「……」
至不至於？
他可是剛結束一份兼職，才往家走，還沒來得及休息呢。
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趕他去工作？
艾莎見他默然無語地瞅著自己，眼神帶了幾分幽怨，她眼睛轉了轉，輕咳一聲，【當然，還是要以你為重，用你自己的節奏來，我不著急。】
降谷零嘴角抽抽，你著急也沒用。
一人一統拌著嘴，從『貝爾摩德是不是好人』『能不能改邪歸正』一直說到『今晚吃什麼』，很快就到了家。
降谷零是個精力旺盛的，但身上的擔子也確實多。
畢竟是日常打好幾份工的男人，他不忙誰忙。
所以到了家給自己和艾莎做了頓飯，他便開始忙碌起來。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見艾莎在一旁的系統面板裡都已經睡著了。
她沒回系統空間裡，也沒回手機裡，而是就直接在面板裡睡下了。
要知道以前艾莎不止一次地說起面板裡沒床，睡起來不舒服。
顯然，這是在陪他。
降谷零看了窗外高高掛在夜空的月牙，又看了眼身邊的艾莎。
寂靜的夜晚，只覺得分外安寧。
在孤軍作戰的時候，能有人在一旁默默陪伴感覺簡直不能更美好。
甚至就連疲憊感都消減不少。
降谷零見艾莎睡的正香甜就只覺得滿心滿足。
他單手撐著下巴，望著艾莎，嘴角含笑。
以前作為人的艾莎，一定很討人喜歡吧。
（曾經打工打到瘋魔的艾莎：？）
他撐著腦袋看了艾莎好半響，直到天色都快亮起來，他才回到床上，跟艾莎輕聲道了句『晚安』，便睡下了。
大約知道身邊有人陪伴，這一覺睡的很是香甜。
***
翌日晚上，降谷零帶著艾莎去了個酒吧。
這是個清吧，裡面並不吵鬧，內裝修也不似普通酒吧的迷亂，燈光雖然同樣昏暗，但卻能讓人放鬆下來。
加之悠揚的純音樂，很符合這裡的氛圍。
艾莎甚至覺得這家酒吧比她以前見識過的那些酒吧都要高級一些。
就是這麼暗的燈光放在這家酒吧好像有點不太合適啊。
昏黃的燈光才能襯出這家酒吧的高級感，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跟店主有仇？
艾莎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問降谷零。
降谷零剛踏入酒吧門口，臉上的表情也剛轉換成波本模式，結果就聽到艾莎突然問出這麼脫線的問題，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
他像是打哈欠一般捂住嘴，快速說了句：「別鬧。」
艾莎：【哦。】
降谷零差點又沒憋住笑。
最後還是臉上毫無變化地進去了。
徹底進入這家酒吧，艾莎終於明白為什麼燈光如此暗了。
因為在這種燈光下，只要稍微坐的遠一些就看不清別人臉上的表情，要是來個眼神不行的，估摸著就是面對面坐著都看不清臉。
可即便如此降谷零也沒放棄表情管理，面上瞧上去依然還是那個嘴角帶笑，眼神透著一股狠厲的波本。
但艾莎卻不受影響，只要稍微調整一下就能看清場內所有人。
她看到了好幾個人，其中就有一個帶著禮帽銀色長髮的男人，他只是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酒抽煙，瞧著沒有任何危險性，但仔細看他的眼睛卻能發現他眼中透著狼一般的寒光。
這就是gin了。
黑衣組織中的高層之一。
也是降谷零讓她幫忙標記的人。
她趕緊調出系統地圖，直接就給他吧唧標記上去了。
轉頭就見波本版的降谷零正在跟其他人針鋒相對，嘴皮子溜溜的，打的機鋒聽得人腦殼疼。她歪頭想了想，又把其他人也標記了上去。
什麼伏特加、基安蒂、科恩之類的全都統統標記上。
這樣一來，在場所有人的蹤跡都掌控在降谷零的手上。
只要這些人一旦靠近他，進入系統地圖範圍內，他隨時都能知曉。
唯一就只有一點不好，那就是系統地圖顯示出的範圍很有限。
如果系統地圖能包含整個霓虹，那可就太好了。
不過令艾莎感到奇怪的是，今天來的人不少啊，竟然有四個有代號的人呢。
這可真是稀罕。
難得的大場面，怎麼回事？
難不成今天是團建聚餐？
降谷零餘光瞥見艾莎一連串的動作，不著痕跡地點點頭表示肯定。
艾莎得意地挑眉，看起來她的眼力價兒還是不錯的。
以後請叫她——輔助大爹！
艾莎將人都標記完了，此時又有個人走了進來。來人身量極高，大約一米九左右。身材結實有力，給人極強的壓迫感，頭戴毛線帽，眼神攝人，瞧著就是個很危險的男人。
艾莎聽到有人管他叫『萊伊』。
恐怕這也是代號，不是真名。
猶豫了一下，她把這人也標記上了。
她看著名叫『萊伊』的男人陷入沉思，總覺得很是眼熟。
琢磨了大半響，她終於想起來這人到底是誰了。
這人可不就是諸伏景光自鯊時的目擊者麼，之前她還想起來過這個人。
當初還琢磨著這人可能有點問題，想著等他出現的時候再查一查。
結果很突然地就在這裡見到了。
她閉目，努力回憶著諸伏景光自鯊時的場景。
很快，她就回想起一處很奇怪的地方。
當時的諸伏景光因為不小心暴露，怕連累朋友和親人，便拿槍準備自鯊。萊伊就抓著諸伏景光對準他自己的槍，說了句，『如果說我也是臥底呢。』
原話是不是這句她忘了，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艾莎覺得這句話很有意思。
換個角度說，如果萊伊只是信口胡說，單純想要留下諸伏景光換取功勞，那以他的身手……手都摸到槍上了，不可能搶不過來，留下活口還不容易？
所以她個人更傾向於萊伊是在成全諸伏景光的犧牲，他口中的臥底一事大概十有八九也是真的。
就是不知道是哪個組織的。
上次查出來的伊森·本堂好像就是CIA，就是不知道這人是哪裡的，難不成也是CIA的？
艾莎順手就給查了一下。
比起上次的沒有經驗，這次的她明顯就熟練多了。
然後……什麼都沒找到。
艾莎也沒氣餒，反正就順手的事兒。但看他的長相就知道是外國的，便又在附近找了找。
她本沒抱多大希望，結果就摸到了大名鼎鼎的FBI。
艾莎：啊這……
好傢伙，果然又一個臥底。
雖然早有預料，但這黑衣組織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一查一個準？
她從開始到現在一共就認真查過四個人。
gin、貝爾摩德、伊森·本堂和萊伊。
結果四個人裡有兩個人是臥底，一半對半啊。
這個比率是不是有點大了？
而且貝爾摩德雖然不是臥底，但行事風格瞅著也不像組織內的鐵杆支持者。
這個組織……
就這，就這？
還真是讓人一言難盡。
艾莎無語望天。
黑衣組織可真是神奇，她突然有種再查查別人的衝動，看還有沒有其他臥底。
降谷零也瞧見了明晃晃擺在面板上的資料，震驚的神色差點沒收住。
也是幸好室內燈光暗，這才讓他沒有失態。
不過他卻是鬆了口氣。
在整個組織裡，他最不願意對上的就是gin和萊伊。
前者身份敏感，本身實力又不差，一旦對上就很麻煩。
後者就單純因為他本身個人實力。
那是個極為難纏的對手。
之前他還一直很忌憚他，不過現在看起來倒是可以少一點忌憚之心。
艾莎也正在觀察萊伊。
結果對方好似察覺到什麼，突然眼神凌厲地看了過來。
他眼神本來就很兇，現在這麼看過來就顯得更兇了。
艾莎下意識移開視線。
而正好降谷零也在看他，見他看過來他淡定地與之對視片刻，嘴角帶著慣有的笑意，毫無變化。
對視之間，兩人眼中似有雷電火花閃過。
艾莎：【……】
不是，大家都是臥底嘛，為什麼還是這樣？
說好的目標一致呢，萊伊總不能是過來幫組織的吧？
哦不對，萊伊還不知道降谷零是臥底。
也不知道降谷零什麼時候準備找他攤牌。
***
降谷零在酒吧把任務交了，順便坐在一旁喝了杯酒，還跟其他人打了一陣子機鋒，見該辦的事情都辦完了，這才施施然起身離開。
作為組織內有名的神秘主義者，他可不能跟這些人來往太多了。
離開之後，艾莎疑惑地道：【你們組織不是挺神秘的麼？怎麼今天來了好幾個人？】
降谷零走出了好遠，沒有回話，反而忽然拿下外套，在整齊的領子下方摸出一個小小的、泛著銀光的金屬小東西。
艾莎皺眉，這是竊聽器？
什麼時候放的？她都沒注意到。
降谷零手裡拿著把玩了一下，然後便冷笑一聲，隨手就把竊聽器喀吧一下捏碎了。
艾莎：【……】
看起來火氣有點大啊。
【怎麼回事？是你暴露了嗎？】艾莎緊張地問。
降谷零：「沒有，應該只是懷疑吧。」
要是他真的暴露了，那今天等著他的一定是gin的□□，才不會簡簡單單只放個竊聽器。
艾莎鬆了口氣，只要沒暴露就好。
【為什麼會懷疑你？好奇怪。】
目前為止，降谷零的大多情報都是來源自她。
這是一條誰都不知道的秘線。
就算有人想查也查不出來。
他表面上還是兢兢業業為組織做貢獻的波本。
可為什麼會往他身上放竊聽器呢。
降谷零聳肩道：「大概不止我一個人有這份待遇，應該今天來的所有人都有。」
艾莎恍然，怪不得今天來這麼多人，合著是準備竊聽器大批發往外送？
艾莎晃了晃腦袋，只覺得跟這群人在一起時間長了，都容易減壽。
【抱歉，我沒來得及發現它。】
降谷零擺手，不以為意地說：「沒關係，我自己可以。」
艾莎默默點頭。
可不是，捏碎竊聽器的動作這麼利索、這麼熟練，可見竊聽器在他這裡屬一次性用品。
艾莎不由得同情地看向他。
這位天天跟人玩宮心計呢。
比她曾經看到過的那些宮鬥電視劇可要精彩多了，至少宮鬥戲裡沒有熱武器嘛。
這一個弄不好可是要開瓢的。
反正都是高危職業就是了。
降谷零走在燈火通明的街上，用力呼吸，吐出一口白氣。
寒夜深深，微涼的冷空氣縈繞在周身，可街上依然熱鬧。
不遠處幾個年輕小伙子勾肩搭背地嘻嘻哈哈笑鬧著。
另一邊一個圓滾滾的小孩穿著可可愛愛的蜜蜂玩偶服，一搖一擺地往前跑，不少人路過的時候都忍不住回頭看她，甚至還有給她拍照的。小女孩也不露怯，仰著小腦袋回看人家。
她的家長就在不遠處背著包，一臉幸福地望著她。
降谷零見狀忍不住感慨道：「可真是熱鬧。」
艾莎歪頭。
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發出這種感慨。
降谷零皺眉，「我已經很久沒見到松田他們了。」
艾莎也幫他算了算，好像確實很久沒見過了，少說也得有三年。
畢竟這份工作危險，他要是去見別人，不止是他，就連他見的人也會陷入危險中。
【那你有見過hiro吧？】
「那倒是有的，就一兩面。」
艾莎：【……】
這個她還真不知道。
竟就只見過一兩回嗎？
同一個國家，同一個組織，就只見過一兩回？
這合理嗎？
艾莎目露茫然。
降谷零一眼就看出來她在想什麼，忍不住笑了下，說：「沒關係，有你陪著也挺好的。」
艾莎：……我現在連個人都算不上，我的陪伴有用？
她用明晃晃的眼神問出這句話。
降谷零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
街邊，一個帥氣的金髮青年，笑容燦爛極了。
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情好。
艾莎斜眼看他，弄不明白他在笑什麼，只能送給他個白眼。
降谷零雙手插在大衣兜裡，一步一步往前走，跟周圍的熱鬧氛圍像是隔著一層壁壘。
他忽然頓住，想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問：「要到聖誕節了吧？」
【是吧……】一點都不重視聖誕節的艾莎看了眼日期，【已經過了，昨天是聖誕節。】
這個國家還是比較重視聖誕節的，但沒想到就這麼稀裡糊塗地就過去了，甚至都不知道已經過了。
兩人面面相覷，誰都忘了還有過節這麼回事。
艾莎眨了眨眼，忽然看向他們聊天的小群，見根本沒人提起聖誕節，就疑惑道：【奇怪，難不成大家都忘了？】
艾莎在小群裡發消息，問：【你們忙什麼呢？】
最先回話的不是松田陣平他們，而是諸伏景光。
【新世紀廚神：組織裡的事情。】
他說的含糊，但降谷零立馬就明白了他什麼意思。
【警方明日之星：今天我這裡就發現一個竊聽器，你小心點。】
【新世紀廚神：我也發現了，被我碾碎了。】
就這麼兩句，雙方都對好友的現狀有了幾分了解。
給伊達航也炸了出來。
【老班長：你們都小心一點啊，不要讓我這個老班長擔心！】
【警方明日之星：不用擔心，我們現在很好，目前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說不準等你結婚那天還能回去給你當伴郎呢。】
【老班長：……那你等著吧。】
【警方明日之星：？？？怎麼了？】
【老班長：我工作忙啊，太忙了。昨天聖誕節連著兩個殺人案你們敢信？？我一警察弄的跟趕場似的，剛結束一個馬上就接到了另一個案子。連軸轉，沒給我一點喘息的時間。昨晚上我都是在車上睡的，就這娜塔莉還問我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沒回家，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我、我太難了。】
艾莎無語半響，默默給他點了一首霓虹文版的《男人哭吧不是罪》
【老班長：……倒也不必這麼應景。】
【警方明日之星：噗。】
【新世紀廚神：噗。】
【老班長：……】
第59章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跟伊達航班長在系統小群裡聊的熱鬧, 但最愛熱鬧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好半天沒個動靜，這讓艾莎有點疑惑。
至於擔心倒是沒什麼可擔心的，這麼大的一個系統掛在他們身上, 絕對不可能出事。
就是納悶。
艾莎跟降谷零打了聲招呼，便跑去看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她先去找了松田陣平，卻發現萩原研二也在他身邊。
但現在問題來了。
為什麼兩人都大喇喇地仰頭靠在沙發上。
這造型比起兇殺案現場也不差什麼。
給艾莎唬了一跳，趕緊查看他們現在的身體狀況。
莫不是被下藥藥暈了吧？
不可能啊, 誰家下藥暈了還能暈自己家的？
可等掃描出了結果, 瞬間無語。
系統經過掃描宿主給出的結果是兩人正處於深層睡眠狀態中。
啊這。
這倆人晚上是去做賊了？
怎麼就能睡的這麼實？
還就睡在客廳？
艾莎上上下下將他們檢查一遍, 見確實沒什麼大問題，這才安下心來。
只不過卻還是沒弄明白怎麼回事。
她滿臉茫然地又跳回去跟降谷零說一聲松田陣平他們現在的情況，然後說自己準備等他們醒過來再回來。
降谷零對此毫無意見。
甚至根本沒有發表意見的資格。
笑死, 貓貓要去哪裡，什麼時候輪得到鏟屎官說話了？
貓貓說什麼他就安靜的聽著就行了。
降谷零對自己的定位倒是十分清晰。
艾莎朝他笑眯眯地眨了眨眼, 很快就回到松田陣平他們身邊，看他們什麼時候能醒。
等得她都睏了, 她便直接睡下。
可她都睡了一覺起來後，兩人還是沒醒。
艾莎：【……】
這不是睡覺，這是昏迷了吧？
系統檢查沒出問題？
懵逼的艾莎都開始琢磨要不要打電話叫救護車了，餘光就瞥見松田陣平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喲, 這是要醒過來的節奏。
艾莎立刻打起精神。
過了一會兒, 松田陣平揉著腦袋醒過來，一頭捲毛亂翹。他睡覺的時候自然不會戴著墨鏡, 便露出那雙好看的雙眼，只不過此時這雙眼裡毫無焦距, 睡眼惺忪。
一看就是還沒睡醒。
艾莎在他們身後，所以松田陣平醒過來也沒看到她, 反而先是看到躺在身邊的萩原研二，他一巴掌就拍在對方胸口上，含糊地說：「hagi，醒醒。」
突然遭到重擊的萩原研二立刻驚醒，瞬間坐起身。
「誰？」
他眼神還是很犀利的，就是胡亂支稜的長髮有點影響了他的犀利。
松田陣平頓時嘎嘎笑出聲。
「……小陣平，你好無聊。」萩原研二無語地抱怨。
【是挺無聊的。】
兩人：「！！！」
突如其來的聲音差點沒給他們倆人嚇死，直愣愣地回頭，眨了眨眼，看清是23才鬆了口氣。
萩原研二：「23，你怎麼過來了？」
語氣驚喜又有點無奈。
可見剛剛是給他們嚇到了。
【我過來看看你們。】艾莎這麼說著，又掃了眼他們皺巴巴的衣服，同樣無奈道，【你們昨天幹什麼去了。】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對視一眼，無奈道：「這兩天有點忙，沒時間打理自己。」
【你們忙什麼了？難不成這段時間還有炸/彈狂魔在外作死？】
不應該啊，要是沒記錯的話，自從上次那人被抓進去之後，消停了好長時間，更何況那罪犯被判的那麼重，應該暫時不會有勇士再嘗試吧？
松田陣平站起身，扯了扯身上皺巴巴的衣服，白襯衫雖然不髒，但也不能看了。
他道：「聖誕節忙啊，警局裡人手不夠用，我和hagi就被臨時抓了壯丁，去幫忙了。」
【你們這裡也有案子？】
「……還有哪裡有？」松田陣平狐疑。
萩原研二明顯就比他敏銳多了，直接打開系統裡的群聊，就看到了班長的發言。
「班長啊……」萩原研二嘟囔了一句，他又踢了踢松田陣平，讓他看小群。
松田陣平抬眼看去，就瞧見了聊天群，就趕緊上去湊一腳回話，跟他們把自己遇到的案子說了。
他們這邊是碰上個極為惡劣的大案——一家四口的滅門慘案。
這一家子住的比較偏，事發的第二天晚上才被人無意中發現，當時就報了警。
因為聖誕節，街上有許多人，巡邏的人手自然要增加，警局裡的人手就不夠用了。
又發現了個大案，他們倆臨時就被抓了壯丁，跟著過去了。
好傢伙，那一家是真的慘。
全都是一槍爆頭，甚至還有兩個年紀不大的小孩，可見兇手有多喪心病狂。
他們在那裡耗費很長時間，卻什麼都沒查出來。
想也知道，人家都敢帶槍殺人了，顯然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就是不知道是仇殺還是這家人倒霉撞上了。
反正目前為止是沒有任何線索。
他們倒是不覺得白忙，就是覺得心累。
一家四口啊，就那麼沒了。
又勞心又勞力，忙了好長時間，半夜才回來，實在是太累了就直接睡在了客廳。
松田陣平將事情在群裡說了，艾莎自然也看到了，頓時也覺得很是可惜。
主要是那一家四口裡有兩個小孩子，想想就讓人覺得難過。
這是個降谷零突然冒了出來。
【警方明日之星：你說案發的地點在哪裡？】
【拆彈專家：就在東上野附近，好像是9丁目13番2號。】
【警方明日之星：明天我去看看。】
【秋名山車神：你能過來嗎？沒事吧？】
【老班長：要不然我去看看？】
【拆彈專家：就是，不用過來，反正案子遲早是會破的。】
【警方明日之星：不是，我是打算去確認一件事。對了，23在你們那裡吧？讓她先跟你們呆一段時間吧。】
艾莎茫然地眨眼。
怎麼又扯到她身上了？
倒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秒懂。
這個案件可能跟他現在臥底的組織有關。
而他準備去案發現場就是確認這件事的，估摸著可能還會查看那幾個屍/體，這讓23看見就很不合適了。
以前瞧見就瞧見了，但能避免還是避免一下吧。
於是松田陣平痛快地應了。
轉頭就跟艾莎道：「玩遊戲？」
艾莎本來還有點茫然，聞言立刻精神起來，【好啊，來啊。】
「好，但開始之前我得先去洗個澡。」松田陣平指了指自己這一身衣服，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便去了衛生間。
萩原研二看他先去了衛生間，自己就先去洗了洗手，先把米飯做上，等回頭再做些菜，吃口飯。
兩個大男人睡前就沒吃飯，又睡了這麼長時間，一覺起來自然就餓了。
艾莎看著萩原研二似模似樣的做菜，歪了歪頭，【你現在做菜熟練很多了。】
「那是，hiro經常給我開小灶。」
艾莎：【嗯？】
hiro都已經忙成這樣了，還能有時間給你開小灶？？
她打開小群往上翻了翻，果然就看到有諸伏景光指導他們做菜的聊天記錄。
艾莎：【……】
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諸伏景光可能還是不夠忙。
可轉而一想，諸伏景光在組織壓力大，能有機會跟以前的朋友多說說話也是好的，也算是排解壓力的一種方式吧。
前段時間她都瞧見他自己研究各種菜譜了。
思及此，艾莎就道：【那你沒事多找他聊一聊吧。】
「那是當然，你看我現在做菜做的多好。」萩原研二帶了幾分得意地說，想了想又吐槽，「反正比我姐做的好。」
萩原研二有個很颯的姐姐，萩原千速。
千速姐偶爾會過來看看他，她也曾經看見過。那位姐姐對待旁人還好，但對待萩原研二這個弟弟就沒什麼耐心。
可能是因為血脈壓制，就算是萩原研二身材修長結實，已經比他姐姐高出一頭，但每次在他姐面前，還得裝孫子。
艾莎每次看倆姐弟的相處模式就覺得有趣。
萩原研二還在得意地跟艾莎叭叭著說他姐做菜有多麼多麼難吃。
正好那邊快速沖了個澡的松田陣平出來了，聞言就道：「這話要是讓千速姐聽到，小心你的腦袋。」
萩原研二冷哼一聲：「反正她現在不在。」
松田陣平呵呵一笑，直接拿起手機放在耳邊，說，「千速姐，你聽到了吧？」
萩原研二睜大眼睛，猛地震驚回頭。
他立刻撲了上去，就要搶他的手機，「臥槽，你還是不是人啊，竟然打小報告？！」
萩原研二一把搶過手機：「等等，姐你聽我說……」
還沒等他說完，就見手機屏幕上並沒有任何顯示，仍然是乾乾淨淨的屏保。
「……」
「你騙我？」萩原研二朝他猙獰一笑。
松田陣平捧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
萩原研二把他的手機往沙發上一扔，活動一下肩膀就上了。
松田陣平趕忙躲開，「去去去！不要靠近我、別碰我！我剛洗完澡！」
「來嘛，兄弟，不要客氣！」
「不要！你給我走開！！」松田陣平叫的撕心裂肺，拒絕跟萩原研二貼貼。
但萩原研二超級想跟他貼貼。
艾莎用經典農民揣的形象揣著兩隻爪爪，睜著一雙寫滿無語的貓眼幽幽望著他們。
——敢不敢小點聲？
這個房子不是很隔音啊，這話聽的有些歧義。
她甚至都看到外面有人路過的時候，投過來的詭異視線。
片刻後，她默默捂住臉。
有種代替丟臉的感覺。
***
之後的一段時間，艾莎就跟著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混了。
在沒有意外的情況下，他們兩人平常的工作還算是清閒。
所以他們經常能跟艾莎一起玩遊戲。
她每天的日常就是吃吃喝喝，玩玩樂樂。
什麼都不操心，只是偶爾定時定點地去降谷零他們的系統裡報個到，時不時還給降谷零他們找些資料情報什麼的。
日子別提過的多舒服了。
本來她還以為這次任務時間這麼長，會很難熬。
但實際上她完全沒覺得有多難熬。
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松田陣平他們沒空的時候就自己玩遊戲，要是他們有空就一起玩遊戲。
艾莎偶爾還會看看這邊的電影電視劇和綜藝之類的。
都很是不錯，只不過有些很容易踩雷。
所以她就在網上看各種評價，然後自己篩選。
這時候她就沒用系統來篩選電影了，畢竟自己找才有意思。
最近這段時間她一直沉浸在各種娛樂世界裡。
而被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發現她現在經常看電影電視劇後，他們就跟艾莎商量著在分系統面板裡投射出來。
一開始的艾莎還有點不明所以，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
直到，她發現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邊開早會一邊看電影摸魚……
6。
這倆人，簡直不能更過分。
尊重一下你們的上司啊混蛋！
過後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還振振有詞地說：「每天都開早會，好無聊嘛。」
「對啊對啊，反正又沒什麼大事，要是真的有要事我們會注意聽的。」
艾莎：【……】
好吧，信你們一回。
反正系統也會自動錄像，會議上要是真的有什麼重要事情被他們忘了，她也會幫他們記錄下來的。
思及此，艾莎便沒攔著他們跟自己一起看電視劇。
但很快她就又發現一個問題。
她自己看的很帶勁兒，但架不住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總在一旁點評，甚至偶爾還會劇透，這就很過分了，十分影響她的觀影體驗。
就很淦。
劇透就不說了，該懂的都懂。
點評就足夠讓人受不了的。
比如說她看刑偵劇的時候，法醫正在解剖一具被淹死的屍/體。
倆人立刻就道：「不科學啊，在水裡泡那麼久早就形成巨人觀了。哪裡還能這麼乾淨。」
艾莎翻白眼。
——我是來看劇的，是來放鬆的，不是來找虐的！我不要看那種畫面！而且你們以為要是真那麼寫實，能播放出來？？
等看開始解/剖的時候，就見法醫拿著一把小刀在上面比比劃劃。
倆人又笑了。
「一把小刀能幹什麼。」
「就是，想要切開頭骨得用電鋸啊。」
艾莎想一下那種畫面，又忍不住嘔了。
【閉嘴，你們想的倒是挺好，有沒有考慮過扮演屍/體的演員的心情？】
一把電鋸在自己身邊來回晃悠，演員不得嚇死？！
艾莎想著行吧。
既然你們這麼會挑刺兒，那我就不看刑偵劇了，我看純愛劇，我看你們這次還能說什麼。
結果每次當男女主角因為一點誤會就分開的時候，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就陰陽怪氣地評價。
「這倆人是沒長嘴嗎？為什麼不說話？」
「可見溝通的重要性。」
「不對，他們不是沒長嘴，是嘴被水泥封死了。」
艾莎：【……】
好傢伙，他們是把自己想吐的槽全都說出來了呢。
挑劇又失敗了，怎麼就挑到這麼一個劇情。
純愛就純愛，但她喜歡看那種全都是粉紅泡泡的，不喜歡看這種沒長嘴的。
別說他們兩個大老爺們了，就連她都看不進去這種磨磨唧唧的劇情。
一個小小的誤會就耽誤好幾集。
煩。
之後艾莎又換了個劇看。
可不管看什麼，他們都能挑出來一堆bug。
這就讓艾莎看的很難受了。
看個劇而已，要不要這麼折磨人？
艾莎多次強調看劇的時候不要說話，結果這倆人還振振有詞的說，一起看劇就是要聊天的嘛。
艾莎無fuck可說。
她也不看劇了，直接改看綜藝。
別說，這邊的綜藝節目確實有趣，也是真敢拍，非常勇。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看綜藝的時候笑得比她還大聲！
更有一次在開會的時候看綜藝，直接笑了出來。
當場就被上司抓到噴了一頓。
後來倆人齊齊要求，不能在上班時候看綜藝節目！
艾莎：【……】
——是你們非我跟我一起看的，跟我有啥關係？
時間就在艾莎摸魚的中悄悄溜過。
最一開始降谷零還偶爾讓艾莎幫個忙什麼，但後來他逐漸上手後，就鮮少需要她的幫助。
倒是經常跟諸伏景光互通有無。
兩人雖然都在同一個組織，但並不經常打照面，兩人也很少一起配合出任務。
所以消息來源也是不一樣的。
倆人經常在誰也發現不了的『聊天頻道』互換情報，進展簡直堪稱神速。
上面對他們的進度十分滿意。
就在他們臥底期間，警銜更是一個勁兒的往上升。
速度非常快，快的讓艾莎一度覺得鬆田陣平的心願可能完成不了。
因為等他升上去的時候，上面的領導可能已經變成降谷零了。
總不能他升上去之後直接打降谷零吧。
那降谷零也未免太慘了。
降谷零他們的進度神速，等艾莎再去的時候就發現他們查到了一個『烏丸蓮耶』的名字。
艾莎當時看到這個陌生名字就好奇地多嘴問了一句，【這是誰？】
就見降谷零很是慎重的回答：「很有可能是黑衣組織的首領。」
艾莎：【？？？】
你們的進度已經快到這種程度了嗎？
她分明記得上次他們還在研究朗姆的真實身份呢，結果現在就直接查到了最大的頭頭？
艾莎有一肚子話要問。
最終憋了半響還是問出了目前為止她最好奇的問題。
【你確定就是這個人嗎？】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降谷零如此認真回答。
艾莎陷入沉思。
降谷零疑惑回頭，「怎麼了？」
艾莎欲言又止。
降谷零：「沒事，有什麼想問的就說吧，沒關係。」
艾莎：【黑衣組織，是個跨國大型犯罪組織……對吧？】
降谷零：「沒錯。」
【跨國？】
「……對，怎麼了？」
【首領是霓虹人？】
「…………」
【兜兜轉轉一大圈，結果卻是你們本國人搞出來的犯罪組織？】
「………………」
第60章
降谷零在艾莎這裡受了刺激, 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
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
等他回過神來，他才發現自己已經發呆了許久。
用力抹了把臉。
艾莎沒說他就沒發現，現在一提起來他這才反應過來。
什麼跨國犯罪組織, 說的特別高大上，甚至就連外國都有不少產業，可結果兜兜轉轉一大圈，最後卻是本國人內鬥。
降谷零一時間只覺得心力交瘁。
他想了想覺得不能只讓自己心塞, 轉頭就把剛剛跟艾莎的對話發給了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
不是, 什麼仇什麼怨啊。
你自個兒心塞也就算了, 做什麼要搭上他？
讓他安安靜靜的當個臥底不行嗎？
諸伏景光很絕望。
可絕望歸絕望，他們卻沒有其他多餘的想法，別管是不是本國人, 犯罪了，他們就抓。
這是他們的職責和義務。
降谷零緩過來後就又抓了艾莎當壯丁。
組織實在是太龐大了, 整個國家就幾乎沒有它觸及不到的地方。
政界、經濟界和科學界幾乎都有他們的人。
要是將之全都拔出來，那估摸著整個國家都得緩個幾年才能緩過來。
艾莎只是輔助, 他們說什麼她就做什麼，從不發表什麼意見。
只是覺得有點奇怪。
烏丸蓮耶這個人可都已經一百多歲了！
真真正正的高齡。
一百多歲的老頭子，咋就還能這麼折騰？
一百多歲是怎麼做到精力這麼旺盛的？
就很神奇。
艾莎抱著疑惑吭哧吭哧一頓查，結果查出來不少已死亡名單, 全都是這個組織人下的手。
這個組織很沒有底線。不管他們看上了什麼人, 首先上去就是一頓威逼利誘，因為組織權力太大, 被這一套拿下來的還真有不少。
當然也有不少不吃這套的。
對於這種剛正的人，組織一般都是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倒是弄出來不少人命。
她看著這些數字，一時間都覺得心梗, 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地直接全都給降谷零送了過去。
資料和情報都已經給他了，就讓他自己慢慢看吧。
剩下的她也幫不上忙。
艾莎只能安靜地陪著他們，看著由降谷零他們攪起來的巨大風浪。
***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有關注新聞的習慣。
這日，兩人就一邊吃早飯一邊看新聞。
新聞上男主播正在說最近的新消息，說的是某廳長因特殊原因被免職。
說的很是含糊，但確實是被下崗了。
松田陣平當即皺眉，「最近好像有點不太安生。」
萩原研二點頭贊同：「確實，這都是第五個官員被免職了。」
「前段時間聽說還有幾個科研人員被轉移了。」
「不是被關起來了？」
「不是，科研人員怎麼可能被關起來？是轉移了，全都集中放在一個地方。」
「外面有人把守的那種轉移？」
「是、是吧？」
「那不也是被關起來了？」
「……」
好有道理，竟無言以對。
這麼說起來，好像確實沒毛病啊。
但，「最近是怎麼回事？總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不知道，不管怎麼說，能罷免這麼多人，多少也是出了問題吧。」
倆人面面相覷，齊齊嘆了口氣。
算了算了，反正跟他們也扯不上關係，還是老實做自己的工作吧。
吃完了早飯，兩人就去上班了。
結果剛到班上，就見他們的上司神采奕奕地走了過來，拍著他們的肩膀，將他們叫到辦公室。
倆人懵逼地跟了進去，然後……
「什麼？升職？」
「又升職？」
倆人一前一後的驚呼出聲。
上司無語地看著他們。
怎麼，升職還不高興？
為什麼這麼大的反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被降職了呢。
松田陣平：「……」
萩原研二：「……」
實在不是他們大驚小怪，而是他們前兩個月才升過一次職，這麼快再升職，怎麼想都不太對吧。
上司清咳一聲，含糊地說：「上面最近的變動比較大，空出來的位置多了，自然就要把一些有能力的人抬上去。」
兩人明白了。
這還跟他們早上吃飯的時候看的新聞有關係。
怪不得這麼快就讓他們升上去，說明進去的人不少啊。
而且聽這話的意思，他們這位老上司也要升上去了。
不過升上去對於他們自己來說也是好事，他們沒必要拒絕，便都大大方方地應下了。
三人在辦公室互相恭喜了一番，都是喜氣洋洋。
忽然，艾莎急切的聲音傳入他們的腦海中，【快快快，快來接應一下hiro！】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立刻直挺挺地站起身。
給面前的上司唬了一跳，「你們幹什麼？」
倆人齊聲道：「我們有事，請一天假！很快就回來！」說完轉身就跑。
上司氣的直運氣。
都請一天假了還能很快回來？？？
是不是把他當傻子糊弄了？
不過他到底是了解他們，知道他們不是那種無事生非的人，可能是真的有事吧。
但該說的還是要說，於是他轉頭就打電話給鬼塚教官抱怨了一通。
一大早上就莫名其妙接到一通怨氣沖天的電話的鬼塚教官：「？」
有病？
***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火急火燎的出門就上了車，艾莎趕緊將路線給他們調出來放在面板上，讓他們能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萩原研二死踩油門，嘴上還在焦急地追問：「怎麼回事？」
【hiro暴露了！】
「怎麼會暴露？！」
「不是說進行的很順利嗎？」
艾莎也很無奈，【最近動作太多了，自然就有人懷疑內部有臥底，著重懷疑的就是zero、hiro和另一個名叫萊伊的人。】
「那就把那個叫萊伊的踢出去啊！」松田陣平急的不行，恨不得親自上去幫他們把那個名叫萊伊的人給踢出去。
【萊伊其實也是臥底，只不過是fbi的臥底，而且他手中也有一條長線，還沒收網，不是離開的好時機。於是這麼一看，就hiro暴露出去才是最合適的。】
【更重要的是hiro身上有系統的保護，出事的可能性不大。】
「那現在是怎麼回事？」松田陣平急匆匆地問。
萩原研二也豎著耳朵聽，腳下的油門一直死踩著，輪胎都恨不得磨出火星子。
也就是現在不是早上的高峰期，馬路上的車沒那麼多，要不然就他們這種開車方式，就算他的車技再高超也不行。
艾莎一張貓臉上滿是無語，說：【我也沒想到啊。】
這些都是hiro自己選擇的，說既然他合適出局，那就正好給他弄出去。
讓他們把自己用定時炸彈綁起來，然後用監控錄下來回去好對組織表忠心。
繞了這麼大個圈子，就是為了幫降谷零和萊伊洗清嫌疑。
艾莎擔心極了，想著以防萬一還是得搖人，所以這就來找他們了。
「定時炸/彈？」
「幾個？？！」
倆人一前一後地驚呼出聲，全都炸了毛。
hiro是對自己真狠啊。
松田陣平趕緊道：「快快快！」
萩原研二額頭冒冷汗，握著方向盤的手都緊了緊。
艾莎本想說，倒是也不用那麼著急，那邊的情況她一直看著呢，監控方面的問題她也處理好了。
但看他們倆人眼下的模樣，估計不管說什麼人家也不會聽。
距離不算特別遠，開車又開的飛快，十多分鐘就到了地方。這是個荒廢許久的小倉房，周圍雜草叢生，看著就已經很久沒人來過。
他們還沒來得及打量周圍環境，下了車就往艾莎指示的地方跑去。
因為怕周圍有人，她給他們帶的路是一條不是正常人走的小路，還得翻牆，從後面的窗戶跳進去。
松田陣平跑到一半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轉身又回到車子後備箱裡拿出工具箱。
這都是他們吃飯的傢伙，自然平常都要在車裡備上一份。
當然，可能沒警局的工具專業、齊全，但聊勝於無。
他們一進去就見到了諸伏景光。
這還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打照面。
以前諸伏景光是有見過他們的，但都是單方面看一眼就走，哪裡像是現在能面對面。
就是對方的形象實在是太滄桑。
明明大家都是同年紀的人，但這麼放在一起一比較，諸伏景光瞧著比他們大五六歲似的。
那鬍子，那滄桑的眼神，那皺巴巴的衣服……哦，嘴巴也被堵上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可沒覺得有什麼，男人糙就糙點，不怕什麼，重點是他身上的這堆定時炸/彈。
只粗略一眼掃過去就有四五個。
要是同時爆炸，方圓百米都會化為灰燼。
兩人額頭青筋跳了跳。
倒是諸伏景光眼裡透出幾分笑意，半點沒有緊張的意思。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顧不得跟他寒暄、問他發生了什麼，順手先把他堵嘴的東西拿下來，然後開始拆彈。
也就是艾莎早早將上面的時間定格，要不然倆人都恨不得原地化身八爪魚。
艾莎看他們因為工具不夠好的緣故，動作不如往日快，便道：【對面不遠處就是警局，要不你們去借一下東西？】
「警局？」松田陣平敏銳的神經被觸動，露出警惕的眼神。
萩原研二還在跟一個定時炸/彈死磕。
諸伏景光神情卻很放鬆地說：「我給出的注意。」
讓降谷零和萊伊給他放在這裡有兩點好處。
一來是附近人少，就算真爆炸也不會造成其他傷亡。
二來，這裡距離警局很近，降谷零他們也能回去匯報說放在這裡能更好的震懾警方。
松田陣平見他這副模樣恨不得拿手上的工具敲他的腦袋。
他咬牙切齒地說：「你想的可真周到啊。」
怎麼不想想這綁的是他自己！萬一出了萬一呢？怎麼能有人這麼不把自己當回事呢。
諸伏景光笑了下，「我知道你們會來的。」
艾莎不會扔下他不管。
松田陣平冷哼。
兩人費了好大的勁才把綁在諸伏景光身上的這些東西全都給一一拆卸下來。
他們人累心也累，顧不得地上多髒，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
就連艾莎都覺得鬆了口氣。
雖然她知道hiro不會有危險，但只看著也覺得心裡發慌。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倆人看著地上的一堆危險物品，遲疑，「現在要怎麼辦？」
按照他們的想法，那肯定是要先要報警的。
可他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所以至於要不要報警、要怎麼辦，得看hiro的。
反正不管怎麼說，諸伏景光這次算是徹底脫離組織，以後再也不能回去。
更甚至說，只要這個組織一日不倒，那他就得謹慎行事，最好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露面。
這也是為了他自己的安全著想。
諸伏景光沉思一瞬後，問艾莎：「監控畫面都已經調換了？」
【我辦事，你放心。都已經換成你被炸死的的畫面了，估計現在那邊都已經知道了。】
諸伏景光點頭，然後轉身就對松田陣平他們道：「能不能把這裡給炸了。」
松田陣平：「？」
萩原研二：「？」
倆人一瞬間以為自己幻聽了。
炸、炸了？
「hiro，你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你是不是在那個組織呆瘋了？不行我們去醫院吧。」
兩人下意識就開口說了這麼兩句話。
諸伏景光：微笑.jpg
兩人畢竟是聰明人，很快就反應過來。
這是要給其他知情人造成假象。
都說蘇格蘭死在這裡，那這裡可不能這麼乾淨。
這下子兩人徹底懂了。
二話不說便開始行動起來，準備就用之前從諸伏景光身上拆下來的定時炸/彈再次組裝。
就是殺傷力可能會差一點。
手上一邊動作，一邊說話。
「幸好沒人瞧見我們進來，要不然等一下炸了，我們可就是犯罪嫌疑人了。」
【放心吧，我給你們盯著外面呢，外面根本沒人盯著。】
其實之前是有人盯著的，但被降谷零和萊伊聯手將人忽悠走了。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這麼一聽就開始放開手腳幹了。
之前拆的時候完全是怎麼想著怎麼快怎麼來，現在想再給重新組裝回去就有點難度。
但這難不倒業內赫赫有名的雙子星。
兩人甚至還有點興奮。
因為這還是他們頭一次不是拆炸/彈而是裝炸/彈，難得的體驗，甚至還有點小興奮。
前後也就是幾分鐘，倆人就用一堆七零八落的零件成功拼湊出一個炸/彈來。
效果如何不好說，但看模樣絕對是成功了。
於是三人把定時炸/彈放好，轉身就像是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出去了。
幾人一直盯著小倉庫，直到『轟隆——』一聲巨響響起。
諸伏景光鬆了口氣。
他可以從之前的身份徹底脫離出來了，現在得趕緊聯繫上司。
他下意識摸手機，摸了個空，他這才想起來，手機早就讓人拿走了。
他又轉頭看向松田陣平他們，想問他們有沒有開車來，等一下捎他一程。
可一轉頭就見倆人正摸著下巴，目露驚嘆地看著被火光包圍的倉庫。
「想不到，竟然還有這種威力？」
「是我們太能幹了？還是原本那些定時炸/彈就不錯？」
「當然是我們自己的功勞！」
「嚯——想不到我還有這種本事。」
「我也想不到我還能做到這種程度，突然有點理解那些到處放炸/彈的危險分子的想法了。」
話音一落，艾莎和諸伏景光立刻齊齊警惕地看過來。
這可不興理解啊！
別什麼玩意兒都瞎理解！
這個不行，絕對不行！
艾莎還沒等說話，就見諸伏景光突然上前，一左一右地捏住他們的嘴。
「要是再說這話，我可要送你們一對鐲子了。」他眼神凌厲，嘴角卻掛著溫和的笑，瞧著格外精分。
剛剛還口狂言的萩原研二/松田陣平：「……」
——好的好的，我們知道了。
萬萬沒想到，諸伏景光從組織臥底出來後，竟變得這麼嚇人了。
這就是鍛鍊出來的效果？
他們就沒練出這種壓迫感。
諸伏景光放下手，無奈道：「好了，現在我們該走了吧？還得麻煩你們去送我見上司。」
「行。」
兩人帶著諸伏景光一路翻牆回到車上，上了車踩上油門就走。
飛快逃離現場。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小心觀察四周。
雖然他們沒有臥底的經驗，但他們也是警校畢業的高材生。
職業素養非同一般。
諸伏景光就坐在後面，微微側身，用現有的東西給自己做了個小小的改妝。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沒太注意。
但艾莎一直在看他，就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長相變了又變。
熟悉的面容漸漸變成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還是諸伏景光那張臉，但就是覺得哪裡不一樣了。
就算是有認識他的人站在面前也不一定能認出來他。
好神奇。
艾莎在他的分系統裡端坐著，圍著他看了又看，恨不得直接懟到他面前。
諸伏景光無奈地笑了笑。
他知道對方在好奇什麼，便一點點跟她說這裡應該怎麼做，那裡應該怎麼做，怎麼調整神態才能變成另一個人。
艾莎聽的一愣一愣的，仰頭望著他，看似聽得認真，但實際上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腦海中只有兩個大字——牛逼。
諸伏景光也沒生氣，反正他說了就是讓艾莎了解一下，不是讓她真的去做這些，估摸著她也用不上就是了。
諸伏景光一直關注著窗外的風景，眼見著快到了地方，他立刻就要求下車。
跟他們輕輕擺手，說：「你們先回去吧，過後我會聯繫你們的。」
兩人也知道這時候不是糾結那些小問題的時候，點了點頭就開車走了。
艾莎也回到松田陣平身邊。
倒不是不想跟諸伏景光走，而是人家找領導有正事，她跟著去就有點礙事了。
車漸漸駛離這裡。
路上倆人就聊起了諸伏景光，說他現在太糙了，說他太慘了，說他現在的氣勢都有點不一樣了。
最後不知怎的，又忽然說起等回頭他能出門了，就帶他一起去吃那家川味火鍋。
艾莎：【……】
就不是很懂你們男人之間的友誼。
明明之前聽說諸伏景光暴露了的時候，最著急就是他們兩個，恨不得直接坐火箭飛過去。
結果人家現在已經沒事了，這倆人又開始琢磨著花式坑小伙伴。
怎麼？
他們吃過的苦必須也得讓別人嚐一遍唄？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正在說話，轉頭卻對上了艾莎古怪的眼神。
兩人：「？」
「23，你覺得我們剛剛的想法怎麼樣？」
【……你們在問我的想法？】
「是啊。」
【我的想法就是把你們剛剛的對話全都告訴hiro。】
「…………」
第61章
諸伏景光徹底脫離了組織, 但這並不代表與他與這個組織就徹底沒了聯繫。
聯繫還是要聯繫的。
他的好友還在裡面待著出不來呢，怎麼能就撒手不管。
於是他接替了風見裕也的工作，作為接頭人跟降谷零聯繫。
風見裕也十分傷心, 覺得自己的工作被搶走了。
工作被搶了也不要緊，但問題是人家和自己領導降谷零相處的還分外默契，幾乎是一個人把話說完，另一個人立刻就能把話接上。
好像認識了好多年似的, 比起他來說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這就很讓人心塞。
這個名叫諸伏的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為什麼跟他的領導這麼有默契, 都快沒有他小風見呆的地方了！
風見裕也心中的小人哭唧唧地咬手絹。
但事實上, 諸伏景光對他的態度十分溫和。
或者乾脆說，對方就像是前輩一樣照顧他，溫和又耐心, 比他那個只會安排各種工作和任務的上司好多了。
所以他也就是在心裡叨叨兩句，實際上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每天忙碌的十分歡快。
諸伏景光見狀還跟降谷零在私底下說：「你這個下屬挺有趣的。」
別看他長的比降谷零成熟多了，但實則內裡分外活潑。
降谷零：「他不行, 跟不上我的進度。」
「但很聽話。」
「他也就只剩下這麼一個優點了。」
諸伏景光失笑，zero就是嘴硬。
要是真的那麼差勁，他早就跟上面溝通給換個接頭人了，沒換說明風見裕也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風見裕也屬於當時那屆警校畢業生中的佼佼者, 要不然也不會將人調到這裡當降谷零的下屬。
要知道這份工作可不是誰都能做的。
或許有些小毛病，但大問題絕對沒有。
而且悟性也不錯, 經過這幾年降谷零的調/教，人已經長進了許多。
說了兩句他的下屬, 他們很快就把話題轉了回來，說起他們現在的工作。
他們現在完全可以說已經進入了尾聲。
因為黑衣組織根系龐雜的緣故, 之前他們行事一直小心翼翼，但現在絕大部分的根系已經浮出水面，上層也有人插手將之拔出。
這些接二連三的動作甚至已經給組織造成了不小的打擊，也同樣引起他們的警惕。
貝爾摩德那個鬼精鬼精的女人，早在有苗頭的時候就飛速離開霓虹，並美其名曰說是去其他地方展開新工作之類的云云。
反正不管面上說的多麼冠冕堂皇，聽在降谷零耳中就是『你們忙著吧，我要先跑一步了』。
得到消息的時候，人都跑出國了，怎麼可能還追得上。
有那個時間，不如盯著烏丸蓮耶。
是的，經過幾方的幫助下，現在已經正式確定了目標。
烏丸家真正的掌權人，一個活了一百多年的老頭。
他就是黑衣組織的一把手，被朗姆他們一直稱呼為『那位大人』的人。
他才是這個國家的最大毒瘤。
必須清除。
就在眾人一步步深入的時候，降谷零突然接到了萊伊的消息，說烏丸蓮耶似要去國外，去國外找他的保護傘。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大驚。
這要是讓他跑了，那可能就再也抓不回來了！
要知道組織內一直研究的藥物就跟返老還童、延長壽命等有關。
甚至已經有了成功的案例。
這是任何一個上了年紀的人都拒絕不了的誘惑。
尤其是對一些有錢有權的老年人來說。
而國外上了年紀的富豪對此的追求已經快瘋魔了。
要知道越是有錢人就越是怕死。
有些上了年紀的富豪隨身帶著『移動人體器官』，走哪兒帶哪兒。只要自己身體出現問題或者意外，立刻就有人給動手術，從其他人身上取下最新鮮的器官換上。甚至還有用年輕人的血液給自己來個全身換血的。
可見有多麼瘋狂。
降谷零敢打賭，只要烏丸蓮耶走出去，就一定會有大堆大堆的人來迎接他，將他層層保護起來。
別說他現在還很有錢，就算是他只是個窮光蛋，但只要技術在手，依然是無數富豪的座上賓，想要卷土重來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他當機立斷就下定決心，可以不管其他人，但一定要抓住烏丸蓮耶。
於是他也不再隱藏自己的身份，直接聯繫了上級，組織一場轟轟烈烈的抓捕行動。
***
艾莎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事情都已經徹底結束了。
而抓捕烏丸蓮耶的行動失敗，最後是直接被一槍擊斃的。
得知消息的艾莎震驚的好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誰能想到呢。
活了一百多年，勢力如此之大的烏丸蓮耶就這麼死了？
艾莎還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不會是假死吧？】
已經回來的降谷零正在跟諸伏景光一起吃飯，聞言立刻齊齊搖頭，「不會。」
【？】
「因為是我親手開的槍。」降谷零如此回答。
艾莎還是沒回過神來。
啊這，難不成真的死了？
『那位大人』就這麼死了？死在zero的手上？怎麼覺得這麼不現實呢？
從她來到這個世界才幾年啊，本來她還想著，如果最後的伊達航死亡時間順利過去後，降谷零他們還沒完成任務，她就留下多待一段時間。
她留下，他們的安全性就能更高一些。
她本來都已經打算好，但萬萬沒想到，他們竟提前完成了任務。
艾莎陷入沉思。
看起來還是小瞧了他們。
降谷零見艾莎一副不能回神的模樣就笑著問：「怎麼這副表情，不高興？」
【不是不高興，就是覺得太突然了，感覺不太真實。】
「怎麼會？」
艾莎用毛爪子摸著下巴，說：【按照我的想法，像是這種大反派不應該就這麼嘎了。怎麼應該鬥智鬥勇個十來集然後假死脫身，順便高喊一句『我還一定再回來的』之類的……】
兩人笑出聲，異口同聲道：「少看動漫，23。」
艾莎：【……我說的不對？】
話音剛落，她就反應過來，她說的確實不對。
她這段時間都沒怎麼跟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在一起，自然不知道他們之前做出的無數努力。
她只是在今天聽到他們輕飄飄的說了句——事情已經徹底解決了，就以為真的那麼輕鬆。
他們之前那麼多艱難的日子，她全都不知道。
她說這麼一番話，就好像把他們之前的努力全都抹除了似的。
她緊張的眨了眨眼，說：【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真的，你們很棒，我很高興你們能成功完成任務，也能回到從前的生活。】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笑了笑。
降谷零：「其實我們最應該感謝的是你才對。」
【？】
「我曾經做過一個推算，如果在沒有你的幫助的情況下，我們想要將整個組織徹底覆滅……必定要十年以上，這還得是天時地利的情況下。」
中間還得排除意外情況的發生。
可以說，能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組織拔出，已經是個奇蹟。
就是到現在為止，他們只能說是將組織清除了大半，還有不少人都已經逃出了國。
比如貝爾摩德、gin、伏特加之類的幾個重要人物，也全都逃了。
就算是艾莎曾經幫忙將他們在系統地圖中標記下來。
但那些已經逃出去的基本都抓不回來了，畢竟就算他們手再長也不能伸到國外，人家還可能不樂意呢。
所以這些人只能遺憾放棄。
至於萊伊要不要繼續追捕那就是他的事了。
令人欣慰的是內部清理的差不多了，該救的救了出來，他小時候心心念念的大姐姐雖然已經死了，但她的兩個女兒卻也安全出來了。
更重要的是禍首已經伏誅。
對了，還有一些同行。
像是化名為萊伊的赤井秀一和原本是CIA出身的伊森·本堂也全都活著回去了。
說起伊森·本堂……這一家也挺神奇的。
因為伊森·本堂的女兒也臥底了進來，還獲得了基爾的代號。
父女倆在同一家組織臥底，怎麼想都覺得太危險了。
顯然兩人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倆人行事都很低調。
但降谷零知道他是臥底，便一直有意無意地關注他，見他又一直關注那個叫基爾的新人，便讓艾莎又查了下，沒想到就查出來了兩人的父女關係。
有一次還是他發現有人在他女兒身上放了個發信器，然後才用陌生的號碼提醒他了一聲。
應該是他的提醒起了作用，自那時候開始父女二人就愈發沉寂低調。
當然這都是另外的話題。
話題重新拉回來，總而言之他們的第一次臥底任務完成的很成功。
他們自認為這次任務表現的雖然可圈可點，卻還有很多不足之處。
可上面覺得他們的表現十分優異，這次長期任務結束，上面給批了一次長假，讓他們多休息一段時間，然後再開始工作。
順便也將陷入風波中的他們給撈出來，躲躲風頭，省得有人報復他們。
所以他們這段時間就處於放假階段。
聽完他們的解釋，艾莎張了張嘴，無意義地『啊』了一聲。
原來如此，怪不得進度比預計的快了那麼多。
她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幫了些小忙，但沒想到對他們的作用這麼大。
艾莎眨了眨眼，很是不好意思地撇過頭，聲音硬邦邦，【都說了好幾次了，是你們自己的功勞，跟我沒關係。】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低著頭吃飯，但肩膀卻微微顫抖，好像在笑。
艾莎：【……】
吃飯的時候這麼笑，也不怕嗆著自己。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吃飯吃的都很快，吃飽喝足，飯桌也不收拾，就往哪兒一放，自己端起可樂噸噸噸地喝了起來。
喝完，哈了一聲。
艾莎看著他們的狀態好像不是一般二般的好，她也挺高興的。
雖然她的任務中沒有跟宿主心理健康有關的環節，但作為他們的朋友，見到他們這麼快就能恢復過來，還是打從心裡為他們感到開心。
【接下來你們要做什麼？】
「嗯？休假啊。」
【就在家休假？】
兩人思考片刻。
「先在家休息一段時間，然後抽空去旅個游？」降谷零用詢問的視線看向諸伏景光。
兩人是髮小，自小關係就好，但是因為前幾年在組織臥底，別說出去玩，就是一起吃飯都是沒有過的。
就這次在家安安靜靜的吃頓飯，都是這幾年來的頭一遭。
更重要的是，跟他們的同齡人都在上班，哪有人能跟他們一起出去玩，所以他們倆人結伴一起出去玩最合適。
諸伏景光也是這麼想的，「等回頭先看看松田他們吧。」
「好。」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
可接下來艾莎就見識到降谷零操作究竟有多騷。
他們回來之後還沒去見松田陣平他們，就連松田陣平他們約著說想要見個面，降谷零都沒同意。
說他們最近有點累，在家休息兩天就去看他們。
松田陣平他們一聽，便也不鬧著要看他們了。
這幾年他們確實挺累的，可能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他們理解，是真的理解。
甚至還十分貼心地沒有過多打擾他們，老實地等著他們來找。
但降谷零是那種老實人嗎？
不是。
第二天，降谷零下午出門就開上自己心愛的馬自達RX-7，副駕駛座上坐著諸伏景光，前往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工作的警局。
艾莎默然地看著降谷零穿上瀟灑的白襯衫，黑色休閒西裝褲，開著車，意氣風發地上了路。
這是……要幹嘛？
諸伏景光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身上安全帶，雙手放在膝蓋上，整個人都是大寫的乖巧，「要去看松田他們？」
「嗯。」
降谷零扯起嘴角，露出一個壞笑。
雖然是個壞笑，帶明顯帶著以前降谷零的影子，而不是波本的形象。
看樣子之前之前的臥底生涯並沒有給他造成什麼影響。
降谷零還是那個降谷零。
真好。
這種想法直到降谷零到達警局之前，她都是真心實意這般認為的。
就見降谷零到了之後，只進去看了一眼，然後便又顛顛地跑了出來。
從後座拿出早就買好的一袋雪糕，就站在警局門口大大方方地吃了起來。
就站在人家門口吃！了！起！來！
要知道今天的氣溫達到30多度，而且這附近還停電了！
艾莎：【……？！！】
諸伏景光說出了她想說的話，「這些雪糕不是送松田他們的嗎？」
「不是啊，是自己要拿來吃的。」
這麼一大袋你吃的完嘛你。
諸伏景光：「……我記得你早上吃飯了？」這是準備拿雪糕充飢？
「嗯，但不妨礙我吃東西。」降谷零神色輕鬆地吃著雪糕，警局裡面的警察們看他的眼神幽怨極了。
在如此炎炎夏日，吃起雪糕來真的是一種享受。
可只能看不能吃也夠造孽的。
——你這樣會挨打的知道嗎？
降谷零笑眯眯地繼續吃著雪糕。
沒一會兒，他們就瞧見警局裡有人大步走了出來。
果然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諸伏景光立刻下了車，迎上前跟他們輕輕擁抱一下。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還是很驚喜的，沒想到能在這是個看見他們。
可在擁抱過後，松田陣平就拿下墨鏡，以殺人的目光朝降谷零看去。
「你是幾個意思？」松田陣平意有所指地看向他手中的雪糕。
降谷零當著他的面，一大口就把雪糕全都吃了，面上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大家這些自己人是知道的。
松田陣平這個人很怕熱，但卻又格外重視形象。
即便在夏天也要穿著正裝，說這樣會更帥。
而事實上，他帥是帥了，但誰熱誰知道。
尤其最近還是夏天最熱的時候。
松田陣平一眼就看出了他什麼意思，本來還挺想念他的，結果一看到他拿著雪糕……什麼想念不想念的，沒那回事！
趕緊給老子爬！
眼睜睜看著松田陣平從最一開始的高興激動，變成現在的表情扭曲猙獰。
諸伏景光/萩原研二：「……」
哈哈哈哈哈——
松田陣平瞅萩原研二：「你笑什麼笑！」
說完，就去抓降谷零，「來來來，你給我過來，我倆好好聊聊！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他不說這話還好，說完其他人笑的更厲害了。
降谷零怕被他抓住，直接上了車，身手靈活地從駕駛座『滑』到副駕駛座，然後從另一邊的窗戶逃了出來。
這一連串的動作比猴子還靈活。
松田陣平都被氣笑了，但氣著氣著就只剩下笑了。
他快走了兩步，抓住降谷零然後搭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
兩人勾肩搭背，笑得像是傻子。
艾莎笑眯眯地看著。
許久不見他們四個人站在一起的畫面，松田陣平和降谷零他們都好像很久沒這樣笑過了。
笑鬧之後，降谷零把一袋子雪糕扔到松田陣平的手裡，讓他拿去給同事分一下。
諸伏景光見狀鬆了口氣，幸好zero沒打算把雪糕都吃了。
（23：那當然啊，他又不傻！）
松田陣平就只拿出來四根雪糕，剩下的全都給已經巴巴看過來的一群同事們。
同事歡呼一聲，抱著裝著雪糕的袋子就跑。
松田陣平等人則是人手一根雪糕，毫無形象地蹲在警局門口吃雪糕。
順便還給艾莎塞了一根。
一邊吃著雪糕，一邊閒聊。
他們已經有很久沒有聚在一起了。
也沒說什麼敏感話題，而是天南海北的扯，反正氣氛十分輕鬆。
「可惜班長沒在。」萩原研二叼著雪糕突然含糊地說了一句。
「嗯，要是班長在我們人就全了。」諸伏景光附和。
「要是班長就在就好了。」降谷零吃著他今天的第二根雪糕，含糊不清地說著。
「班長好像在忙吧？他工作很忙的。」松田陣平語氣平淡地陳述，他對伊達航倒是沒什麼想念的，畢竟伊達航跟他們還是偶爾能見上一面的。
就在此時，艾莎突然開口：【你們有人告訴班長你們回來了嗎？】
啊這……
眾人面面相覷。
一時間，周遭的氣氛格外沉默。
警局的領導就在這個時候過來的，剛走近就瞧見四個大小伙子排排蹲在警局門口。
「你們在幹什麼？」
四人：「……」
第62章
一排蹲在警局門口吃雪糕的人見領導來了, 立刻起身給讓了地方。
站在門口訕笑。
這位領導就是跟鬼塚教官認識的那位，平常關系不錯，待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也很好。
見他們上班的時候在外面摸魚倒也沒說什麼。
當然, 主要還是因為他們的工作性質比較特殊，只要他們的專業能力沒問題，那就是他們的大寶貝，平常鬆散一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所以見狀也只是笑著擺了擺手, 說天這麼熱, 在外面涼快涼快也好, 就自己先進去了。
但畢竟大家都是已經出社會的人了，人情世故都是懂得的。
上司都來了，要是他們還在外面待著, 這可不合適。
於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三兩口吃完雪糕就跟著領導一起進去了。
走的時候還跟降谷零他們使眼色，意思是有機會再來啊。
降谷零點頭, 那是肯定的。
他確實也是說到做到了，之後的幾天幾乎每天都過來看望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每次都是大包小包地過來, 像是雪糕冰激凌冰汽水之類的應有盡有。
有時候他們比較忙、騰不出空說話的時候，降谷零把東西放下就走了。
搞得警局裡的人天天眼巴巴地盼著他們過來，都沒什麼心思放在工作上了。
於是降谷零接連來了三天後，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就拒絕讓他再過來了。
惹得降谷零哈哈大笑, 卻也真的不過去了。
只是偶爾會在他們下班的時候湊在一次吃個飯。
而隔了幾天後, 伊達航班長總算知道到降谷零他們回來了。
這還真不是降谷零他們沒告訴他，其實是告訴了的, 而是他根本沒注意到。
這個就得說起伊達航本身的工作了。
要知道霓虹這邊盛產各種各樣的危險分子，殺人案自然也有不少, 他忙的就是這些事。
正好這段時間有個棘手的案子被他接手了，他忙的好幾天都沒回家, 偶爾有空也只是聯繫一下女朋友，報個平安僅此而已。
等他好不容易休息翻出系統裡的聊天記錄，這才發現他們已經回來了。
誰能想到呢，這麼多年的朋友竟然突然回來了。
這就很讓人興奮了。
他立刻翻出他們留言留下的電話號碼，一個電話就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大嗓門立刻響起：「你們回來怎麼沒說一聲！」
被聲音衝擊到的降谷零和不小心聽到餘音的諸伏景光：「……」
嗯，怎麼就沒說呢？
明明是你沒注意到。
伊達航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張口就問：「你們現在在哪裡？我現在去找你們！」
說著就那邊就傳來拿鑰匙的聲音，聽這意思好像是準備現在就開車過來。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無奈一笑，道：「我們現在在松田他們這裡，你現在過來吧。開車慢一點，我們不會走。」
本來想出去吃的，但後來想一想還是算了，他們談話的內容讓別人聽到也不合適，便準備在家吃一頓就好，所以就來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家。
「好好好，千萬別走！」
說完伊達航就掛斷了電話，開車就走。
很快他就到了地方，他這邊幾乎是一敲門，降谷零立刻就把門打開了。
伊達航沒怎麼收拾，鬍子拉碴就過來了。他本來滿腔激動，一肚子的鐵漢柔情，結果在看到降谷零那張幾乎沒變過的俊俏臉蛋的時候，頓時全都憋了回去。
「你、你怎麼沒變啊？」
正準備給他一個大大擁抱的降谷零：「？」
什麼？
什麼玩意？
降谷零有點懵地跟他擁抱了一下，帶著伊達航進門，去廚房見諸伏景光。
結果伊達航一看到還是那個精緻小伙兒的諸伏景光，就道：「你也沒怎麼變啊。」
見到人、剛露出一個笑臉的諸伏景光：「？」
什麼？
什麼就沒怎麼變？
就見伊達航看了一圈眾人，語氣深沉地說：「幸好我下手早，早早就有了女朋友。」
眾人的表情從『？』變成了『= =』
幹什麼幹什麼？
大家好不容易才見面，為什麼一見面就人身攻擊？
當單身狗是他們樂意的嗎？
簡直不要太過分！
伊達航見他們四人都用一雙無語的月半眼瞪他，頓時也挺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這幾年越來越滄桑了，倒是你們一點都沒變。」
這是說長相。
幾人面面相覷。
啊這。
艾莎卻突然開口插了一句，【你也沒變啊。】
「什麼沒變？我怎麼沒……」伊達航下意識還嘴，剛說完就意識到了艾莎的意思，頓時如遭雷劈。
什、什什什什麼意思？？
是說他從以前開始就是這麼老的嗎？？？
伊達航立刻大受打擊。
其他四人見狀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尤其松田陣平的笑聲格外豪邁，嘎嘎的，跟他那張池面臉完全不搭邊。
笑得沒完沒了，這讓伊達航非常傷心。
他長得稍微有點成熟怎麼了？正好這幾年他也沒變過啊，這說明他這幾年也沒老嘛。
轉頭再看幾個好友，冷哼一聲：「長得帥有什麼用，還不是沒有女朋友？」
四人的笑聲嘎然而止。
這回換成伊達航嘎嘎大笑，他長的是沒他們帥氣，但他有女朋友啊！
四人對視一眼，齊齊上前。
「等等，你們要幹什麼？」
「揍你。」
「不……不是！你們可是四個人！欺負人是不是？等等……淦！誰掐我大腿！」
「……」
艾莎：【嘎嘎嘎——】
一群人打成一團，還是諸伏景光忽然聞到一股燒糊了的味道這才警醒過來，一把推開身邊人就往廚房跑去，「壞了！糊鍋了！」
眾人一聽這話也立刻停下動作，往廚房一跳，「這可怎麼辦？還能吃嗎？」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齊心協力試圖拯救，但可惜拯救失敗。
最後他們只能吃上一頓帶著糊味兒的飯菜。
幸好也就只有一道菜糊了，其他都還能吃。
五個都不是什麼矯情人，全都湊合湊合地吃了。
一邊吃還一邊夸，說諸伏景光這些年的手藝沒落下，還是那麼好吃。
又誇了夸降谷零，說他現在的進步很大，手藝絕了，深得諸伏景光的真傳。
這不是第一個人夸降谷零的手藝，但其他陌生人的誇誇和自己的老朋友的誇誇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那是當然，我可沒少在這方面下功夫！」降谷零在親近的朋友面前就會忍不住露出過於自戀的那方面。
「哈哈，誇你兩句，你怎麼還美上天了？」
「不行？」
「行行行，當然可以！」
「這頓飯就是給你們的接風宴，當然你們說什麼都行。」伊達航大大咧咧地說著。
說完，包括艾莎在內的幾人全都回頭瞅他。
伊達航：「？這麼看我幹什麼？我說的不對，今天明明就是我們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聚會，自然也是接風宴。」
萩原研二語氣沉重：「別說了班長。」
松田陣平也點頭。
「？？？」怎麼了這是？
伊達航只覺得莫名其妙，難不成現在他已經跟開始跟好友有代溝了？
艾莎幽幽開口：【你說的接風宴就是讓被接風的人親自下廚？】
那這是誰給誰接風呢？
伊達航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一手放在後腦勺，很是不好意思地說：「哈哈哈抱歉抱歉，早知道就應該我來下廚的。」
眾人卻立刻瘋狂擺手，異口同聲道：「不！不用！」
伊達航怒而拍桌：「喂！我做的飯菜也沒有那麼差吧？！」
眾人：噫——
伊達航的手藝，就一個字——爛。
特別的爛。
不說把廚房燒著那麼誇張，但做出來的味道那叫一個一言難盡。
不該鹹的咸，不該甜的甜。
每次做飯對於調味料放多放少是一點逼數都沒有。
所以在吃了一次他做的飯後，他們就再也沒吃過了。
當然了，在學校的時候都有外賣，也沒機會吃。
但僅那一次就足夠讓人印象深刻。
都留下心理陰影了。
也就是娜塔莉能夠包容他，願意給他做一輩子的飯，要不然他自己過日子得餓死。
幸好伊達航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要是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一定會生氣，都胡咧咧什麼。
都只看見他從沒做過飯，就沒看見只要他有空在家，家裡的家務都是他包攬的？
他和娜塔莉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可不要挑撥他們的關系。
說說笑笑，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眼看著天就黑了。
但這飯局一直就沒停下來。
吃完飯後又開始喝酒，一瓶瓶的啤酒度數都不高，但架不住數量多。
主打的就是一個不醉不歸。
伊達航今天不打算回去了，就留在這裡住一晚上，所以喝起來也不含糊。
本來說說笑笑的氣氛很是輕鬆。
但伊達航他們突然問起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臥底期間的生活，高漲的氣氛一下子就down了下來。
說過的多好，那肯定是不能的。
但說要過的多差，其實也沒有，畢竟現代社會只要有錢就能過的不錯，他們拿著兩份工資怎麼可能沒錢。
主要還是心理壓力上大。
現在看著沒什麼，但實際上那段時間的經歷已經在他們身上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傷疤燙人。
可他們又不想把自己的傷疤露出來給別人看。
畢竟是男人麼，總是要面子的。
自己慢慢消化就好。
於是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打著哈哈，想要把話題帶過去。
可伊達航卻忽然懂了他們的意思。
好大一個硬漢，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起身繞到他們身後，雙手搭在他們的肩上，用力拍了拍，「你們都是好樣的！」
就這麼一句話，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差點沒繃住。
半響。
降谷零深深吸了口氣，抬手將放在肩上的手拍開，「我們當然是好樣的。」
諸伏景光則是笑得溫和。
最後也不知道怎麼喝的，五個人喝的就地倒頭入睡。
全都在客廳睡著了。
艾莎看著他們睡的四仰八叉的，有人的小腿被沙發卡住了，瞧著很是憋屈。
本來還想叫他們起來去房間睡的。
但想了想，還是沒出聲。
反正他們身體好，這麼睡一晚也不會生病。
就讓他們好好的睡一覺吧。
——
他們睡的很香。
就像是疲憊的旅人終於回到了家。
***
之前不管怎麼熱鬧，但大家都已經是成年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所以在這次難得的聚會後，伊達航、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就要再一次投入到工作中。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這段時間就在家休養，調整心態和作息。
突然的某天，伊達航就大聲宣布自己要跟娜塔莉結婚了！
在他難得休假的時候，他終於跟娜塔莉求婚了，而娜塔莉也高興地答應了下來，他們已經開始準備婚禮了。
眾人又驚又喜。
好家伙，這麼多年的愛情長跑終於要有個結果了嗎？
眾人紛紛表示恭喜！
就連平常說話賊硬氣的松田陣平也沒說一句不討喜的話，而是真心實意地恭喜對方。
甚至還嚷嚷著說要過去幫忙，其他人紛紛響應。
不過可惜伊達航沒給他們這個機會。
因為他和娜塔莉工作都很忙的原因，所以這些事情是全權委託給了婚慶公司。
他們付錢圖省事。
到時候只要人過去就好。
當然如果有什麼要求和想法也可以提前溝通。
其實以前艾莎跟娜塔莉閒聊的時候也曾說過關於結婚的問題。
從言談之間能看出來她還是很期待的，畢竟兩人的感情是真的非常好，都已經認準了對方。
但伊達航這麼長時間都沒求婚，她看著都著急。
一直以來娜塔莉從沒催促過伊達航，而是默默等待著。
艾莎都有點納悶，倆人都同居這麼長時間了，感情和生活都沒問題，就只差一個結婚證了，怎麼就不結婚呢？
艾莎也曾經委婉地問過娜塔莉。
要是那些不準備結婚生子的女孩子也就算了，可娜塔莉這種有了想陪伴一生的人怎麼就不著急呢。
要知道女孩子的青春可是很寶貴的，一拖二拖的，太不好了。
也就是伊達航沒有半點離開娜塔莉的心思，也沒有外心，要不然她都要以為伊達航是個只會弔著別人的渣男了。
娜塔莉卻沒有一點意見。
只說，我相信他心裡自有打算。
這可氣壞了艾莎：他有個屁的打算。
可人家兩口子的事，她只敲敲邊鼓、關心關心一下就行，再問多了就不合適了。
尤其人家的關系確實是十分好。
她要是跟娜塔莉說些什麼就好像是故意挑撥離間似的。
所以哪怕她心裡為娜塔莉著急，卻一直什麼都沒說，畢竟她還是很相信伊達航的人品。
後來她隱隱察覺到一件事，就更不會多說了。
現在，她的猜測應驗了。
在降谷零他們回來後，伊達航終於要準備結婚了。
她想，伊達航是想看到兄弟們回來再結婚，他也想在兄弟們祝福下走進婚姻。
這麼一琢磨，艾莎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一時間頗為同情原本時間線中的伊達航。
他一直都在等兄弟們回來，可惜他的兄弟們回不來了，他只好自己過去找他們。
思及此，艾莎猛地深吸一口氣。
太虐了，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虐的兄弟情？
現在終於能看到他們結婚，真是太好了。
艾莎被自己的腦補感動到淚眼汪汪。
不過當天凌晨兩點多，系統中跳出來的一個信息，將她瞬間驚醒。
【叮——同心系統已觸發，宿主伊達航防禦力增加300%】
【倒計時一分鐘開始】
艾莎整個就是一垂死病中驚坐起。
嚇死她了！
她趕緊跳到伊達航身邊，就見伊達航正茫然地站在馬路中間，旁邊有個大貨車，而車身上印出來個凹進去的人形印跡。
艾莎：【……？】
雖然知道他肯定會沒事，但萬萬沒想到現場竟會這般誇張。
從車上下來的貨車司機眼裡滿是驚恐。
就是不知道他驚的是開車差點撞到人，還是驚的是撞到人後，人家什麼事都沒有，反而是自家大貨車硬生生多出來個人形印記？
「賽、賽亞人？！」驚疑不定的聲音傳來。
伊達航轉身，一臉凶神惡煞，「哈？」
伊達航帶出來的徒弟高木在見到剛剛那一幕都驚呆了，見伊達航跟個沒事人一樣，他這才抖著腿撲了上去，「伊達先生！您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就站在不遠處的貨車司機：「……？」
不對吧，怎麼看都應該是他的貨車受傷更嚴重吧？
正琢磨著呢，高木立刻後怕地大聲指責貨車司機，「你是怎麼開車的！沒瞧見前面有人嗎？是不是疲勞駕駛了？！」
貨車司機終於後知後覺的想了起來，他差點就撞死人了。
當即撲通一聲給人跪下了，「對不起！實在是太對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
伊達航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說：「算了算了，沒事，下次開車小心些。」
貨車司機一臉感激地站起身，畏畏縮縮地站在車旁，指著車門，問：「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伊達航立刻瞪眼，「走什麼走！過來做個筆錄！」
貨車司機：「……」
不是說已經沒事了嗎？
「我是沒事了，但事情卻不能這麼算了，過來做個筆錄再走吧。」伊達航說著就要往回走。
在心裡不斷抱怨，他明明都已經下班了，為什麼突然又來了事？
還得臨時加個班。
鬱悶歸鬱悶，卻還是往警局走。
高木愣了愣當即反應了過來，說：「伊達先生！這裡由我來，您先去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我……」
「快去吧！雖然你外表看上去沒事，但內裡誰知道是什麼情況？您還是趕緊去醫院看看！」
「誒，不是……」
「這裡由我負責！您請放心！」說著就把伊達航往外推。
伊達航：「……」
目擊一切的艾莎：【……】
第63章
【叮——恭喜系統23完成任務, 是否立刻脫離本世界。】
突如其來的聲音喚回了艾莎的心神。
……任務，完成了？
這就完成了？
艾莎愣住。
時間竟然過的這麼快。
她以為還會有很長很長時間。
片刻後，她沉默著選擇了否, 決定再留下來一段時間。
畢竟伊達航和娜塔莉的婚禮，她還要參加呢。
她見伊達航一臉鬱悶地上了車，便笑了笑也離開了，現在看來, 伊達航原本時間線中的必死結局算是躲過去了。
回去之後, 艾莎也沒告訴過別人自己剛剛離開了一下, 而是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繼續睡覺。
之後的一段時間，她就經常在幾個宿主之間來回溜達。
好像一下子回到他們在警校的那段時間, 那時候的艾莎也是經常在他們之間反覆跳躍，雨露均沾。
不過因為以前的艾莎也經常來回換蹦躂, 所以眾人並沒有把她的一段時間的反常放在心上。
現在只有一件事更讓幾人關注。
那就是伊達航的婚禮。
雖然並不需要他們幫忙，但幫著盯一盯進度還是可以的。
不能讓婚慶公司偷工減料。
於是幾人有事沒事就去騷擾婚慶公司的, 搞得婚慶公司的人差點以為這場婚禮有好幾個新郎！
離了大譜！
之前伊達航出意外的時候，他自己本身沒受傷，又因為只是一場意外，便沒怎麼在意, 也沒跟別人說, 省得身邊的人擔心。
但娜塔莉去警局給他送東西的時候卻從高木口中得知了這件事，娜塔莉當時就哭了出來。
惹得伊達航頭大極了。
還跟降谷零他們請教怎麼哄女孩子來著。
就這樣, 才讓降谷零他們也知道了這件事，頓時都是一陣後怕。
在婚禮前夕突然出車禍……多像狗血連續劇裡的劇情, 聽起來就讓人心塞死了。
幸好，幸好有艾莎在。
於是艾莎就被莫名其妙地誇獎了一通。
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後, 艾莎就哼哼哈哈地應付著。
倒不是敷衍，而是他們感謝了太多次，以前還能提起精神謙虛地說這是自己的工作之類的云云，可說了太多次，她也就懶得再提了。
艾莎直接在群裡說起正事來——
【23：你們當伴郎的西裝都已經準備好了？】
是的，他們四人是要當作伴郎出場的。
因為娜塔莉是混血，所以他們的婚禮是純粹的西式婚禮，伴郎伴娘自然也是要有的。
前段時間，娜塔莉還請艾莎來當伴娘來著。
雖然艾莎特別特別的想去，但她這個情況確實不行，就只能遺憾地拒絕了。
娜塔莉就找了自己幾個朋友，而伴郎自然就是降谷零等四人。
【拆彈專家：已經準備好了。】
【新世紀廚神：放心吧。】
【秋名山車神：我還買了一套新西裝呢。雖然我覺得不能打扮的太帥，不能壓過新郎的風頭，但這明顯不可能嘛，畢竟只要長得夠帥，穿麻袋都是好看的。】
【老班長：喂！你什麼意思！】
【拆彈專家：哈哈哈哈哈哈hagi說的沒錯啊。】
【警方之星：放心吧班長，你結婚那天一定是最帥的！對了，你要不要來一場單身派對？】
【拆彈專家：等等等等，單身派對先不說，先說說你的名字怎麼改了？說好的警方明日之星呢？『明日』被你吃掉了？】
【警方之星：我已經進化了！】
【拆彈專家：不要太自戀了zero！沒有人是這麼稱呼自己的！！】
【警方之星：有啊，我。】
【拆彈專家：#¥%#*…#&¥%】
給松田陣平都氣到亂碼了。
其他人全都在哈哈大笑，沒一個幫松田陣平說話的。
東拉西扯了好一會兒才進入正題，說起單身派對的事情。
伊達航直接就拒絕了。
他對單身生活沒什麼可留戀的，還是很嚮往跟娜塔莉一起的婚姻生活。
出門浪啥浪，他都是一個要結婚的男人了，要給娜塔莉更多的安全感。
巴拉巴拉地一頓說，說的其他幾位單身狗分外心酸。
好了好了，知道你有女朋友了，要結婚了！要不要這麼炫耀啊！
煩人。
伊達航叭叭了一通，見沒人搭理他，頓時就委屈巴巴地說了一句，要不然一起吃頓飯吧。
其他四人：拒絕！
他們看出來了，這位可能因為結婚太過興奮，去了也是吃狗糧的，所以他們還是不找虐了。
他們要跟現充保持距離！
伊達航：「……」
好冤枉。
他的意見沒用，事情就這麼定下。
時間提天天過，很快就到了伊達航和娜塔莉結婚的日子。
這日，艾莎特意沒變成貓貓形態，甚至還換上了一套粉色小禮服，跟娜塔莉的伴娘們都是同一款式。
雖然她不能真人出現，但還是願意用自己的方式送他們進入婚姻的殿堂。
降谷零見狀笑了笑，隔著面板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
艾莎抬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難得打扮了的艾莎很是漂亮，透亮的眸子宛如一潭清泉，眼波流轉間似藏著無限情意。
降谷零被閃了一下，然後才小聲說：「你就在面板裡吧。」
這樣她能看到他們，也能讓他們方便看到她。
艾莎點頭。
不過一想到她馬上就要離開了，一時間還有點捨不得。
她在這個世界呆的時間太長了，跟降谷零他們的感情也培養了起來，離開的時候總歸是有些捨不得的。
但再捨不得該走也得走。
這裡不是她的世界。
***
婚禮開始了。
在明媚的陽光下，伴隨著悠揚的音樂。
一對新人腳踩綠茵緩緩入場，走到神父的面前。
艾莎站在面板裡，看著兩位新人在神父的面前鄭重又無限歡喜地說出那句『我願意』。
交換戒指。
她跟降谷零他們一樣都笑得分外滿足。
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件好事。
他們有好好地活下來。
主系統找到她好像真的是一件不錯的事。
沒白忙。
眼看著新娘要開始扔手捧花了，艾莎覺得是時候離開了。
她小聲跟降谷零道：【我要走了哦。】
降谷零一愣，猛地轉頭看去，就見艾莎笑眯眯地朝他揮手，連帶著系統面板一起緩緩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叮——同心系統自動解除綁定。】
【感謝宿主這麼長時間以來的支持和配合，祝願宿主前程似錦，不忘初心。】
一道電子音，齊齊在他們五人的腦海中炸響。
五人大驚，下意識往天際看去。
——23，離開了。
***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升職了。
剛畢業的他們就去臥底了，這麼幾年下來，光憑著這一大功績，硬生生地讓他們升了上去。
年紀輕輕就坐到如今的位置上，甚至可以說得上是一句年輕有為。
但他們最近卻不是很高興。
艾莎走了。
一直陪伴他們的小伙伴走了。
伊達航還好，伊達航跟艾莎的感情雖然不錯，但相處的時間確實不多，更多的還是救命之恩的感動。
覺得沒能報恩，怎麼想怎麼覺得不舒服。
最難過得還是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他們。
艾莎有事沒事就喜歡待在系統面板中，或者是他們的手機裡，現在她不在了，他們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艾莎已經離開這麼長時間，他們還有時候還會下意識喊一聲『23』。
但可惜再也沒人回話了。
現在都給他們留下病了，偶爾在路上看到白色長毛貓貓都得停下腳步，定定地看好一陣子。
————
這日，五人聚在一起吃頓飯。
一邊吃飯一邊閒聊。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23。
一提起她，立刻就讓他們又齊齊嘆了口氣。
要不是大家都有那段時間的記憶，都要以為23隻是他們幻想出來的了。
實在是23來的稀奇，走的也匆忙，什麼都沒留下。
令人心塞。
伊達航見他們長吁短嘆地模樣就說道：「其實我也琢磨過，23為什麼會離開我們……」
眾人紛紛看向他。
就見他神神秘秘地說：「前段時間，我手下有個小姑娘迷上了看鬼神故事，有種說法就是投胎轉世，你們說23是不是就是去投胎轉世去了？」
「那她能轉哪兒去？要不然我們去找她？」萩原研二立刻接話。
其他三人：「……」
你還真好糊弄，怎麼說什麼就信什麼？
這麼多年的朋友，他們在想什麼，萩原研二還能看不出來？
當即就無語道：「你們說投胎轉世不科學，那系統的存在就科學了？」
都有系統了，怎麼就不能投胎轉世了？
萬一呢。
降谷零/諸伏景光/松田陣平：「……」
好有道理，竟無法反駁。
一時間，他們的思路還真跑歪了，一路往伊達航嘴裡說的投胎轉世想去。
要是真投胎，能投到哪裡去？
就聽伊達航道：「要是23能做我和娜塔莉的女兒就好了，我倆就想要個女兒！我們一定會很疼她的。」
其他四人朝他翻了個白眼。
想什麼美事呢。
降谷零卻若有所思地說：「你們說，23是不是就為了我們來的？」
「這不廢話麼，不為了我們來還能是為了誰？」松田陣平翻著白眼給撅了回去。
諸伏景光：「zero不是那個意思，他的意思是說23有可能是為了救我們而來的。」
眾人：「……？」
「不會吧吧？你這個說法比投胎的說法還要玄。」萩原研二狐疑地說。
「沒錯。」伊達航一臉嚴肅。
「我還是認為我說的沒錯，要是沒有23，我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降谷零堅持自己的想法。
眾人：「……」
啊這，這確實也是。
不過到底是哪種，他們只能在心裡猜測，卻全都說不住個所以然來，也沒有人能給他們一個正確答案。
便只能天馬行空地猜測。
有說了些關於23的事，這才轉移話題說到現在的工作。
因為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在一起臥底，已經培養出了默契，所以他們都被分配到同一個地方。
「據說你們那裡是個新部門？」
「我也聽說了，好像動靜很大。」
「嗯，看樣子是很受重視的部門。」
說到這裡，眾人都齊齊地看了過去。
霓虹警方內部已經很多年沒有變化過了，這冷不丁又增加了個新部門是什麼意思？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也露出沉思之色：「具體情況還不清楚，但聽說是跟一些特殊人群打交道的工作。」
「特殊人群？」
「聽說是異能者和……」
***
艾莎回到系統空間的時候，只靜靜地平躺著，神情舒緩，顯然很是放鬆，並沒有因為之前長時間的任務而心生煩躁。
反而心態很平和，就像是度假去了一般，稍微有點疲憊，卻感覺分外滿足。
片刻後，一道小光圈突兀地出現，圍著艾莎轉了一圈，很是人性化的機械音從中傳了出來，【你知錯嗎？】
「知什麼錯？」
【你！把防禦buff綁定在他們身上了！明明任務已經完成了！這不合規矩！】小光圈氣得都顫顫巍巍的。
艾莎一陣心虛。
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
不是她偏心啊，實在是降谷零他們那個世界真的有點邪門。
雖然沒有異能力什麼的，但其實真的挺危險的。
爆炸、殺人案之類的隨處可見。
他們又都是警察，行走在危險的一線，她能不擔心麼。
艾莎就想給他們一個保障，所以使用自己身為系統的權限，悄悄給他們開了個後門。
在自己離開後，給他們留下一個防禦buff。
艾莎難得在主系統面前氣虛，眼神遊移，說：「嗐，又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一個能使用三分鐘的防禦buff而已。」
【是每個人三分鐘的防禦buff！多少能量呢，你這是不對的！】小光圈氣呼呼地說。
艾莎會認錯嗎？
當然不會。
她認真狡辯道：「我只是在我的權限內，給朋友留個紀念品而已，有錯嗎？」
【可、可是……】
「只這麼一個防禦buff對你和同心系統有影響嗎？」
【沒……】
「那不就得了，我為你省了那麼多事，得到一點小獎勵怎麼就不行了？人家系統工作的時候，在宿主完成任務後都有積分提成呢，我什麼都沒要，只留了個防禦buff，怎麼就不行了？」艾莎越說越是理直氣壯。
主系統：【……】
明知道她說的是歪理，但卻找不到語言反駁。
好氣哦。
艾莎見主系統不回話，就知道自己大獲全勝。
嘴角微微翹了翹。
主系統認真思考半天，最後也打算就這麼算了吧。
只說她完成任務又快又好，還不用收拾爛攤子，就值得誇獎表揚，這點能量……那就它私統出了吧。
【就這一次，下次可不許這樣了啊。】
「好的，我知道了！」艾莎趕緊麻利應下，下次再說下次的。
她也沒想到主系統這麼大方，還以為還得據理力爭一番呢。
主系統就略過這個話題說起其他。
【我看你這次回來的狀態好像還不錯？】
「嗯，還行。」
小光圈偷笑。
什麼還行，明明是非常行。
它清楚的記得這位名叫艾莎的宿主剛來的時候有多麼喪。
但現在看起來，好像變得開朗了許多。
雖然還是懶懶散散的模樣，但它卻能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狀態好了不少。
心態也是需要慢慢調整，慢慢恢復的。
喪到地心的人是不可能第二天就能擁抱生活。
艾莎現在大概就是處於恢復的過程。
小光圈突然湧起一陣莫名的滿足感。
不止是需要拯救的任務目標，就連艾莎也在慢慢變好呢。
小光圈高興地忍不住在原地晃了晃。
艾莎滿臉狐疑地看著它，覺得莫名其妙，這小玩意兒突然又在高興什麼？
小光圈高興了一陣子後，回過神，清咳一聲：【上次任務你完成的很好，超額完成任務！你真的非常棒。】
艾莎默默移開視線，撓了撓臉，「還行吧，多虧了宿主的努力。」
當上系統後，除了自己本身不太自由之外，其他簡直堪稱完美。
就連任務也都有宿主自己努力。
畢竟是他們自己的命，他們自己也應該上心才對。
小光圈還在巴拉巴拉地跟艾莎叨叨著這次任務的成功，甚至表示以後還可以推行這種方式，可比讓真人過去方便多了。
而且這樣以來大家都輕鬆。
艾莎卻不覺得這種方法能推行。
人皆有私心，更何況不是誰都像她一樣穩的住……她就算沒人跟她說話聊天也能找到自己喜歡的消遣方式。
要是換個精神狀態不太穩定的，這麼一直自己一個人在系統空間裡待著，接觸不到任何人，那遲早會生病。
艾莎見它真有這種想法，趕緊把事情跟它一一說明白，省得它看自己這樣好，就腦子一熱全都弄成她這樣。
可以跟人提議，如果有人願意自然是好的，但不能強制執行。
系統聞言也立刻冷靜了下來。
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
人類可是狠脆弱的一種生物呢。
或者不如說艾莎太有韌性了。
小光圈認真考慮過後，【好吧，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小光圈唉聲嘆氣，嘟囔著說要是所有的宿主都能讓它省心就好了。
艾莎聽著煩，乾脆一把捂住自己的耳朵，背過身。
主系統：【……】
——我現在好歹也是你的上司，怎麼這麼不給面子？
小光圈委屈巴巴地暗淡了幾分。
半響後才開口說話：【下、下個任務……】
嗯，這是正事。
艾莎放下捂耳朵的手，坐起身，眼神呆滯地看它。
雖然她對任務已經不再牴觸，但問題是，誰樂意上班呢？
要不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誰樂意上班？
不信就挨個問別人，是願意上班還是願意在家休息或者做自己感興趣的事？
她相信所有人一定都選擇後者！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願意上班！
沒有！
艾莎內心瘋狂吐槽，但面上依然老實等著主系統給分配任務。
主系統沒看出來她心裡的腹誹，只覺得鬆了口氣，她終於願意跟自己說話了。
要是一直不說話那得多尷尬啊。
主系統清了清嗓子，一邊給她傳輸任務目標的資料，一邊跟她說著關於下個任務世界的內容。
【下一個世界任務目標只有兩個，但他們所在的世界很危險，你一定要做好準備。下個世界會有一種名叫咒靈的怪物……】
艾莎皺眉。
腦海中一陣陣光影閃過，皆是她接下來的任務目標的資料。
資料有文字圖片記錄，還有不少的視頻畫面。
這次的任務目標有兩個人。
一名叫夏油傑，另一個名叫伏黑甚爾。
這兩人……
艾莎皺眉，臉上露出不情願的神色。
這倆看著就不像是什麼好人。
第64章
艾莎看著夏油傑和伏黑甚爾倆人的照片沉默不語。
只看他們的打扮就不像是正經人。
一個穿著大袍子, 笑容裡透著一股子瘋狂。
另一個眼神陰鬱，嘴角卻勾出邪氣的笑意，手持武器, 身型看上去兇悍的一批。
主系統將他們的資料灌輸到她的腦海中，艾莎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了。
前者前期還好，後期黑化之後恨不得毀天滅地，一路往大反派的路上狂奔。
後者則跟織田作之助一樣都是殺手出身, 術師殺手。
只不過織田作之助是已經金盆洗手的, 這位卻還是生涯現役。
在業內赫赫有名。
更是跟降谷零他們根本沒得比。
一個天一個地。
主系統一看她皺眉, 立刻道：【伏黑甚爾看情況，這個人本身就自毀傾向嚴重……任務也不難為你，看情況, 能撈就撈，實在是撈不了也不強求, 就當是附帶吧。】
艾莎緊皺的眉頭微微鬆了些。
「這個夏油傑其實我看也沒有撈的必要了。」她十分冷酷無情地說道。
小光圈圍著她轉了一圈，著急道：【別別別, 他其實在沒黑化之前還是挺好的！真的，他是標準的理想主義者，你信我，他前期真的是個非常好的人。】
艾莎還是一臉的不情願。
她沒說話, 重新去看關於夏油傑的資料去了。
看完之後就發現主系統說的沒錯, 前期的夏油傑真的是個非常非常好的人。
一直以保護他人為己任。
而且在看資料的時候她看到上學期間的夏油傑出現的地方總有個黑漆漆的人影盯著他，這是……遇上變/態了？
艾莎嘆氣。
目前為止, 她還是不喜歡夏油傑這個人。
一口一個猴子的叫著別人，他才是個猴子！
但不得不說, 她又有點同情被變/態盯上的夏油傑了。
不管再怎麼厲害，上學那會兒的夏油傑還是個未成年啊！
現在的變/態已經這麼猖狂了嗎？
艾莎心情複雜。
再閉眼仔細查看資料中的細節, 她就發現，夏油傑的每一步好像都有人給他安排好了似的。
所以這才讓他的黑化之路十分順暢。
而最後一幕就是他的好友親手制裁了他，然後將他的屍/身埋葬起來。
結果當天晚上就有人給他掘了墳，把他的屍/體偷了出來，某個看不清人臉的玩意兒打開他的腦殼，往裡面放了什麼東西，接著『夏油傑』就站了起來，露出一個跟他往日十分不符的陰狠笑容。
艾莎打了個哆嗦。
好傢伙，真是好傢伙。
她自認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但這還是她頭一次見到這麼陰間的場景。
但她也不是傻的，自然看出來這明顯就是有人在夏油傑死後侵占了他的身體。
艾莎頭皮都要炸開了。
小光圈還在那邊叨叨，【你信我，他以前真的是個很好的人，要不是黑化的徹底，說不定他還在為了保護人類而戰鬥。】
艾莎緩了緩。
「好的，我知道了，我盡量。」
就衝着最後一幕，她盡量。
這種死後還要被利用的憋屈，她覺得確實值得撈一撈，實在是太慘了啊。
看的艾莎都有點於心不忍了。
至於伏黑甚爾……
她撓了撓頭，這位也是從小悲催長大的，小時候著實慘的很。
出生在咒術至上的禪院家，他卻是個天與咒縛，天生沒有任何咒力。
從小不是被暴力、就是被冷暴力。
不幸的童年陰影伴隨一生，長大以後也是完全擺爛。
人家鹹魚還偶爾擺個尾，證明自己還喘著氣兒。
但這位則完全就是過一天算一天的架勢。
命可以救，但以後呢。
伏黑甚爾真的是想撈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撈。
不過既然主系統說她可以看情況待定，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就是伏黑甚爾和夏油傑的立場好像是對立的啊，看兩人的資料好像還打起來過，打的滿臉都是血，最後伏黑甚爾甚至還死在夏油傑面前……要是撈的話要怎麼撈？
任務不易，艾莎嘆氣。
這次只有兩個任務目標，雖然看上去比上次任務輕鬆，但實際上卻更加棘手。
上次任務的時候，她只覺得人多有點難搞，可等成功綁定降谷零後一切便迎刃而解，所有的事情都由他們自己搞定，她是半點都沒操心。
可這次，她綁定誰？
等等。
她突然意識到這次任務也能綁定其他人啊。
這算是她發現的一個小bug吧。
她可以接收任務目標的資料，但如果再綁定一個新人的話，又可以接收新人的資料。
這樣以來她能看到的東西就更多了。
不過，綁定誰呢。
這麼想著，她就不自覺地念叨了出來。
小光圈見她盤腿坐著，一副很是苦惱的樣子，就給了建議說，【五條悟怎麼樣？】
艾莎詫異地看它。
要知道主系統可從不干涉她的任務，這次竟然難得出聲提醒，有點奇怪。
她就問：「怎麼說？」
【五條悟真的非常厲害，算是他們那個世界的武力值天花板，而且身為未來五條家家主，很有勢力，有錢又有權。如果他想要保這兩人，是能保下來的。】
艾莎狐疑地看向它。
真的？它說認真的？
要知道伏黑甚爾可是給五條悟的腰子捅了個對穿。
那狠勁兒一看就是衝着要人命去的，五條悟能保他？
艾莎遲疑。
可她轉身又仔細查看資料，伏黑甚爾最後有一句臨終遺言，他對五條悟說自己有個兒子，讓五條悟可以買下他。
「五條悟養了伏黑甚爾的兒子？」
【嗯吶，後來還成為了他的學生。】
艾莎微微張嘴。
五條悟，大氣啊。
不管性格如何，但看這行事作風還是相當有風範的。
而且從夏油傑和伏黑甚爾的視角觀察五條悟，其實就能發現五條悟這個人的精神狀態真的是非常穩定，且心理素質極其強大，穩的一批。
這麼一看，綁定五條悟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這次又要選擇什麼系統才行呢？
艾莎盤腿坐累了，又換了個姿勢繼續糾結。
同心系統是真的好用，尤其防禦buff這一點，堪稱神技。
可這點用在五條悟身上的話只能說是雞肋。
畢竟人家天花板的名頭不是吹出來的。
使用同心系統對於任務也沒有任何好處，這次任務可不是只單純的撈撈就能完成的，主要還得看夏油傑能不能真正從良。
她都想好了，要是不能從良就等他時間線中死亡時間過去後，再讓五條悟幹掉他，順便再給人火化了，這樣好歹瞧著沒那麼慘了，她也算是盡了心意。
嗯，這麼一想，思路就清晰了。
所以同心系統對五條悟來說確實不夠實用，可她又看中了同心系統中的分系統小功能。
至少得掛在夏油傑和伏黑甚爾身上才能時刻監督他們。
艾莎真是左右為難。
由於半響後，她眼神期待地看向主系統。
主系統小光圈似乎察覺到她在想什麼，連連搖頭，【不行不行！同一個世界不能出現兩個系統。】
「只有我一個人啊，一個人擁有兩個系統也不行？」艾莎強詞奪理。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有嚴格規定的！】主系統說的分外堅決。
「那能不能把分系統這項功能給我扒下來？」
【你你你、你是魔鬼嗎你！扒下來那同心得多疼啊嗚嗚嗚——】
艾莎：「……？」
同心是沒有智能的系統啊，怎麼可能會疼呢。
艾莎：靚女無語，jpg
不過看它哭的鬧心，又說的這般堅決，她就知道肯定是沒戲的。
只能嘖了一聲，一臉遺憾。
艾莎想了想，隨口道，「不行就算了，大不了到時候我再多找一找。」
小光圈立刻歡欣鼓舞地應了一聲，連忙就給艾莎踢走了。
艾莎：【……？】
淦，這個倒霉主系統。
踢她走的時候就不能打聲招呼？？？
***
艾莎只覺得一陣眩暈，再睜開眼的時候就見自己正在一處林子裡。
？？？
如果沒記錯的話，五條悟他們所在的世界是現代社會？
什麼情況？為什麼她會出現在林子裡？
難不成給她送錯了地方？
艾莎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算了，她早就知道了主系統的德行。
果然不管是做人還是做統都得靠自己才是。
她一邊在林子裡到處飄，試圖找出路，一邊找合適的系統模板。
這次的模板可不好找，要求有點高。
艾莎都飄出了林子，她還沒找到合適的系統面板，不由得有點焦躁。
她都顧不得周圍環境，依然耐著性子找合適的系統。
直到看到某個系統後，眼睛當即大亮。
穩了穩了，有了這個系統這次絕對穩了！
滿心歡喜地將系統給自己掛上，這時候她才有心思打量周圍。
這是哪裡？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飄出來的，前面是林子，左右是一條寬敞平整的水泥路，再回頭一看，就瞧見一個學校，側面牌子上寫著——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艾莎喃喃讀出聲。
她眼睛一亮，沒錯，就是這裡了，這裡就是五條悟和夏油傑所在的學校。
她探頭探腦地往裡看。這個學校特別大，內部設施也很是古樸大氣，典型的神道教建築，甚至還有五重塔，一看就宗教味兒特別濃。
艾莎嘖嘖兩聲，只看了幾眼就不太在意地移開視線。
她正準備飄進去找人，忽然就聽學校另一邊的林子裡傳來一陣轟隆炸響！
艾莎骨子裡的DNA立刻動了，直接就往那邊飄過去，想看看是什麼熱鬧。
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地面都跟著不斷顫動。
就彷彿是有兩個哥斯拉在打架一般。
艾莎仗著自己現在沒有實體，就直接飛近了。
沒瞧見哥斯拉，反而見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艾莎：= =
下一秒，就見白毛五條悟一腳踹上黑毛丸子頭夏油傑的側腰上，轉瞬間夏油傑就飛了出去。
倒退著飛出去的夏油傑直接撞斷了一棵樹，可他硬是在半空中扭轉了一圈，單手抓住一旁的樹枝，猛地用力一甩，直接又把自己盪了回去，一拳就照著對面人的臉上打去。
五條悟哼了哼，隨後腳步一踏也衝了上去。
艾莎：=口=
！！！
6啊！
這就是她這次任務的宿主？？？
雖然有猜到他們很強，但當面見到的衝擊力還是太大了。
就、就就就這種戰鬥力……
這倆人真的需要她撈嗎？
確定不是這倆人來撈她嗎？
真遇上事的時候，她估計比他們死的還快！
等等等等，不對。
她現在沒有實體，也不存在會需要他們撈自己的可能。
這麼一想她就安下心來。
問題不大，還能苟。
她看了眼嘴角掛著張揚笑意的夏油傑。
此時的他還不是後期的那個仇恨一切的盤星教教主夏油傑，而是一個驕傲又意氣風發的少年人。
她深吸口氣，猛地朝五條悟撞了過去。
【叮咚——恭喜宿主綁定真實遊戲系統。】
五條悟準備還擊的動作一僵。
下意識左右看了一圈，然後朝夏油傑瘋狂擺手：「蕪湖——傑！太神奇了，我綁定了一個系統！」
艾莎：【……】
這個人，完全不懷疑一下的嗎？
艾莎一臉懵逼地看著五條悟單方面宣布跟夏油傑休戰，一臉興奮地跑去告訴他自己就在剛剛綁定一個系統！
艾莎沉默。
艾莎陷入沉思。
艾莎回想曾經的織田作之助和降谷零。
想起曾經那些年被懷疑的自己。
再默默看向五條悟興奮得不了的樣子……
該怎麼說呢，預料之外情理之中。
就、不愧是五條悟吧。
「傑！剛剛有個自稱系統的東西綁定了我，太酷了！」
「真的假的？這個世界上真有系統這種東西？」
夏油傑的聲音格外華麗，倒是跟他那張俊秀的臉很是相配。
更重要的是他說的那句話。
艾莎聽後竟有種詭異的安慰感。
看吧，這才是正常人的思維方式。
卻聽五條悟又道：「有什麼不可能的，畢竟我五條悟，是這個世界上的天選之子！」
艾莎：【…………】
見過自戀的人，但從沒見過如此自戀的人。
還是說少年還處於中二期？
艾莎不懂，艾莎大為震撼。
艾莎趕緊翻出他的資料，大致看了一遍。
跟其他任務目標一樣，都是文字圖片外加視頻，很是詳細。
看完之後，她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五條悟他……好像說的沒錯哈？
五條悟，行走的bug。
武力值天花板，除了性格之外簡直堪稱完美造物。
出身御三家之一的五條家族，這本來就算的上會投胎了，再加上出生的時候自帶六眼掛，直接一躍成為家族內重點保護人物。
要知道六眼可是好幾百年才難得出一個，是比ssr還要珍惜的ssr。
他一出生就引來無數關注的目光，可謂是從出生開始就萬眾矚目。
但從出生開始也有無數人想要暗殺他，可他還是活蹦亂跳地長到這麼大。以他如今的實力，想要暗殺他的難度甚至大於一國總統。
所以他說自己是天選之子一點兒錯都沒有。
他出生的時候一定是被上帝摸了一把，要不然也不能拿到這麼高的配置。
可以說五條悟一出生就站在了很多人的終點。
要地位有地位，要實力有實力，要美貌有美貌。
當然，只要不看他後期的遭遇，只說前期確實能讓他稱得上是人生贏家。
可後來……
後來的五條悟是真的有點慘，唯一的摯友夏油傑叛逃，他親手送他上路。
當了老師後雖然還是那麼不正經，但卻有了一群好學生。
教師五條悟的生涯還算是順利，但架不住有人一直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不管是夏油傑也好，還是五條悟也好，全都是人家要清除的障礙。
託五條悟的福，她這次終於看清楚了敵人到底是誰。
——是一個長了嘴巴的……腦子。
小腦子……不是，小嘴巴還一張一合的能說話。
艾莎：【！！！】
艾莎雖然沒有實體，但在看清的一瞬間，還是覺得汗毛倒豎。
這場景，實在是太掉san值了！
艾莎趕緊閉了閉眼，試圖驅散剛剛看到那幅畫面的驚悚感。
片刻後……
實在是太讓人印象深刻，驅散不了QAQ
艾莎：嚶，求一雙沒看過的眼睛。
忽然，就聽耳邊有個清朗的男聲大聲嚷嚷：「系統，系統你還在不在？趕緊出來說個話啊！傑他不信我說的話。」
艾莎趕緊往『外』看去，就見五條悟和夏油傑正大搖大擺地往宿舍走，而他們身後則是剛剛被糟蹋過的林子。
林子被糟蹋的不成樣子，可他們身上卻沒什麼明顯的傷勢，看得出來這倆人究竟有多麼兇殘。
如果說降谷零他們都是大猩猩，那這倆人就是超級無敵金剛大猩猩！
果然破壞力驚人。
不過艾莎很快就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慣例開始自我介紹：【宿主你好，我是系統23，請多指教。】
五條悟猛拍身邊人的胳膊，「聽見沒聽見沒！真的有系統。」
夏油傑頓住腳，狐疑地看向自家好友，「悟，我沒聽見。」
五條悟：「……？」
艾莎見狀趕緊蹦出來一個面板，沒有任何關於宿主的資料，只有兩排耀眼的大字——【系統任務：請宿主在兩年內，完成一個真實全息網遊。】
【轉換能源：____】
是的，真實遊戲系統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這個真實遊戲系統在系統模板裡是屬於非常罕見的一種。
但人和人都有不一樣的，更何況系統呢。
她現在採用的這個真實遊戲模板就是其中一個，只不過這個系統好像略有殘缺，所以一直放著落灰。
而事實上如果不是艾莎情況特殊，她大概也不會選擇這個系統模板。
要知道就算做遊戲得循序漸進，不說從簡單的小遊戲開始起步，但也總不至於上來就是大型全息遊戲。
更重要的是就算做好遊戲也沒有獎勵。
辛辛苦苦完成遊戲結果還沒獎勵？擱誰誰也不樂意啊。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真實遊戲系統其實是個殘次品。
但卻格外適合艾莎的這次任務，因為這個真實遊戲系統模板，自由度非常大，可操作性更高。
五條悟看到遊戲面板後立刻指著它，道：「你看傑，這就是系統！」說完，自己還低聲不滿地嘟囔了一句，「這就是系統？看上去好簡陋啊。」
夏油傑又沒綁定系統，他自然看不到。
所以他只能看著五條悟像是猴子一樣在他面前蹦蹦跳跳比比劃劃。
夏油傑沉默半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輕嘆了口氣，一副『沒救了，等著處理後事吧』的模樣。
五條悟：「…………？」
第65章
艾莎看到夏油傑一連串的動作和五條悟懵逼的表情, 差點就笑出了聲。
但她很有職業素養地憋住了。
五條悟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家摯友。
圓圓的小墨鏡從他高挺的鼻梁上微微滑落下來。
呆滯.jpg
五條悟表示不服。
明明之前就是有個系統從天而降綁定了他，他只是實話實說，怎麼夏油傑就不相信呢！
「系統你出來！為什麼別人看不到！」五條悟不高興地大聲道。
艾莎無語凝噎。
按照正常邏輯, 人家綁定個系統都恨不得藏著掖著，誰都不讓知道，但這位卻恨不得嚷嚷的滿天下都知道。
擁有獨屬於自己一個人的金手指還不高興？
艾莎扯出一個假笑。
等她回到自己的世界，估摸著能出一本書。
名字就叫：《我和我冤種宿主的那些年》
艾莎深吸一口氣, 聲音甜美：【不可以哦親親, 除了宿主之外的人是不會聽到系統的聲音呢。】
「誒？為什麼叫我親親？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五條悟跳到一邊, 雙手環胸，警惕地看著系統面板。
艾莎：……@¥%#¥&#%！
哪裡來的鐵憨憨！！
能不能退貨！
可惜她已經綁定他了，沒辦法換人。
艾莎試圖穩住自己, 又盡量用淡定的聲音道：【但是確實有辦法讓別人看到系統。】
五條悟眼睛一亮，可還沒等他說什麼, 就聽夏油傑的聲音傳來，「悟, 你在幹什麼？怎麼還不過來？」
他回頭一看，就見夏油傑都已經走出去好遠。
五條悟長腿一邁，幾個大步就追了上去，道：「我能讓你看到系統了！」
夏油傑雙手插兜, 不以為意, 「是麼。」
五條悟見他還是不信，就更氣了, 非要證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系統。
轉頭就呼叫：「23，你快來。」
艾莎把想要吐的槽全都忍了下來。
這是她自己挑的宿主, 跪著也要忍下去。
艾莎直接就給夏油傑發過去一個『分系統』。
【真實全息網遊誠摯邀請您的加入，請問是否加入。】
【是/否】
除此之外下面就是一排小字, 寫明了一些注意事項，比如說需要錄入本人各種信息之類的。
夏油傑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半透明面板，當即一愣，萬萬沒想到還真的有啊。
不是，這個世界的科技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嗎？
不過作為年輕人，他卻一眼就被『全息網遊』幾個字吸引了注意力，倒是下面的那排小字完全被他忽略了過去。
眼睛頓時都直了。
全息網遊？
是他想的全息網遊？
那還說什麼，肯定直接同意啊！
夏油傑毫不猶豫地按下【是】
艾莎見他這麼簡單就收下了系統，一時間有點懷疑統生。
要知道上次任務，綁定降谷零之後再次綁定諸伏景光的時候，可費了不少勁。
降谷零最一開始是一點都沒信她，還是她的堅持和真誠打動了他。
想想上次任務，再想想現在……
二話不說就同意了，那叫一個痛快。
就、不愧是天老大我老二的少年人。
畢竟這個年齡段的年輕人都是抱著『世界都是圍著我轉』的想法。
不管什麼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都是有可能的，誰讓他們就是『世界的中心』呢。
地球都是圍著我轉的，更何況區區一個小系統了。
艾莎還在發散思維，五條悟和夏油傑卻又再一次勾肩搭背地站在一起了。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你看你小眼睛都瞪大了哈哈哈哈！」五條悟笑得分外囂張。
夏油傑翻了個白眼，不過這次終於能看到了五條悟的遊戲界面。
除了上面的一行大字跟他的面板不一樣以外，其他都沒什麼區別。
「是能看到，但你的跟我的好像沒什麼不一樣？」所以到底有什麼區別？
話音一落，二人站定，面面相覷。
這時候就需要艾莎出現了。
於是她就直接出現在五條悟的面板上。
【還是有些區別的，五條君作為第一個綁定的宿主，擁有修改遊戲設定的權力，而且還有給遊戲系統提供能源的義務。而夏油君現在使用的是玩家的系統面板。】
畢竟是殘次品，該有的不一定有，但不該有的肯定沒有。
就例如說能源這件事，誰能想到呢，還得需要宿主來想辦法。
不過這些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感覺很麻煩，但對於艾莎來說倒是剛剛好。
這就是她想要的系統。
很是適合她這次的任務目標。
艾莎解釋完，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
下一秒，五條悟就扯開嘴角，露出一個猖狂的笑容，「兒子，我是你策劃爸爸！快叫爹！」
夏油傑冷笑一聲，一手從口袋中拿出來，手往後一探，他的背後當即憑空裂開一個大洞，幽深黑暗的洞口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將湧動出來，裂開的口子周圍瀰漫著不詳的黑氣，甚至還能隱隱聽到像是野獸般的嘶吼聲。
五條悟淡定地站在原位，嘴角依然掛著笑，就是那笑怎麼看都像是挑釁。
艾莎：【……】
所以這兩人的關係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明明都是摯友了，怎麼還天天打呢？
不明所以的艾莎好奇地望著兩人。
夏油傑注意到了她的視線，立刻看了過去。
就見一隻毛茸茸的白貓端坐在面板裡，歪著腦袋好奇地望過來，一身白毛看著就手感特別好。
頓時有點蠢蠢欲動。
他收的咒靈很多，但咒靈那個模樣……就懂的都懂。
看兩眼都覺得傷眼睛，更別提放在手裡rua了。
夏油傑還挺喜歡小貓小狗的，23這個系統形象就完全戳中了他的審美喜好。
思緒一時間有些飄遠，他身後黑漆漆的洞口也很快就消失了。
五條悟見狀可惜地撇了撇嘴，還以為還能再打一架呢。
他也轉過身看向艾莎，笑眯眯，「喲，原來23是隻小白貓。」
艾莎一愣，往自己身上一看。
哎呀，差點忘了自己現在是這個形象了。
以前跟降谷零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更偏愛這種造型，來新世界後就習慣性的變成貓了。
她沒想瞞著他們自己真正形象，剛想開口解釋一下，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悟！傑！你們剛剛又幹了什麼！」
艾莎下意識看過去，就見一個滿身腱子肉、長的像是□□大哥的男人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
嗯，很有氣勢。
這位應該就是他們的老師夜蛾正道，一個在前期兢兢業業的好老師、好校長，後期卻含冤而死。
是一個很讓人敬佩的老師和校長，就是結局不太好。
老師滿含怒氣地快步走過來，夏油傑和五條悟就像是沒看見似的，依然站在原地，雙手插兜，態度簡直拽上天。
艾莎默然無語。
這要是她以前的學校，還真沒有人會用這種態度對待老師。
這倆人可真是妥妥的問題學生。
就聽五條悟拉長了聲音，懶洋洋回話：「我們什麼都沒做啊，就在這裡說話了。」
夏油傑偏頭想了想。
好像確實忘了點什麼，但到底忘了什麼呢……
夜蛾正道聞言更生氣了，聲音拔的更高：「你們什麼都沒做？那後面的林子怎麼變成了那個樣子？！」
夏油傑恍然大悟，想起來了，對了，他剛剛和悟打了一架來著，好像給林子禍害的不成樣子。
五條悟：「啊，對了，確實有打過一架，我說夜蛾老師，我們三天兩頭就得打一架，你應該早就習慣了才對嘛。」
艾莎伸爪捂臉。
——閉嘴吧，怎麼哪兒都有你個顯眼包！生怕氣不死你的老師是吧？
果然下一秒，夜蛾正道就舉起沙包大的拳頭就朝他們衝了過來。
夏油傑這時候也不裝沉默了，直接轉身就跑。
五條悟也不慢，嗖地一下就溜了。
惹得夜蛾正道越發生氣，跟在他們身後追著打。
就這，五條悟還嘴賤地嚷嚷：「夜蛾老師，你都這麼大歲數了！可千萬別閃了腰！」
夜蛾正道怒氣值upupupup——
追著人滿學校跑。
艾莎：【………………】
夏油傑和五條悟就不說了，他們畢竟是比降谷零還要厲害很多的大猩猩，但這位老師為什麼也這麼能跑？
看年輕也得有三十多了吧？
這個東京咒術高專，是金剛大猩猩的搖籃嗎？
***
五條悟和夏油傑挑釁老師的後果就是兩人齊刷刷地頂著腦袋上的大包，跪坐在某個寬大的房間裡。
學校人少，但占地面積不小，每個房間都很是寬敞。
這個和風味兒很濃的會客廳就是夜蛾正道經常呆的地方。
夜蛾正道給他們頭上各自敲個大包都沒消氣，回來就一個勁兒地灌水，想要把心頭的火氣給壓下去。
然後又是一陣訓斥。
從『後面的那片林子被禍害的不成樣子』，一直說到『今年學校的賬面又得掛赤字』。
艾莎也聽明白了。
雖然這兩個問題學生才來學校沒多久，但每次打架都是轟轟烈烈的，不是教學樓倒塌，就是禍害的操場坑坑窪窪。
這次更是直接毀了學校後面的林子。
那麼多樹還得重新別的地方移植過來，這又是一大筆開銷！
也怪不得夜蛾正道會生氣，換誰來看到這一幕血壓都得上來。
五條悟不以為意地撇嘴，「回頭我讓五條家的送過來不就好了。」
「你給我閉嘴！」夜蛾正道一副要火山爆發的模樣。
五條悟難得有眼色的安靜了。
艾莎嘆氣。
這倆人真的貨真價實的熊孩子。
就是可憐夜蛾正道這個當老師的。
艾莎回想起鬼塚教官那段時間頻頻掉的頭髮，眼神忍不住就飄到夜蛾正道的頭頂，正好就瞥見一根頭髮絲搖搖晃晃地落了下來。
好傢伙，真真是一個兩個都是學生的鍋。
可見有個倒霉學生真的會讓人英年早禿。
但可惜兩個倒霉學生沒這個意識，滿臉寫著無所謂。
艾莎安靜地坐在面板裡，揣著手手，仰頭望著他們，眼神一言難盡。
五條悟趁著夜蛾正道不注意，偷偷朝她擠眉弄眼地做鬼臉。
艾莎忍不住就翹起貓嘴笑了起來。
五條悟眼睛一亮，伸手推了推夏油傑，小聲說：「我還頭一次看到貓笑呢！真可愛。」
夏油傑點頭贊同。
「你倆在說什麼。」夜蛾正道的聲音從他們背後幽幽傳來。
「沒什麼，夜蛾老師。」夏油傑臉不紅氣不喘地回答。
夜蛾老師差點被他一句話噎死。
哽了一下，他長長地舒出一口氣，最後擺手道：「走走走，回你們的宿舍去！以後不准在林子裡打架了！」
「好——的——」
夜蛾正道：「……」
五條悟和夏油傑姿態極其囂張地出去了。
夜蛾正道看著他們的背影，只覺得瞬間老了好幾歲。
出了門，夏油傑跟五條悟道：「對老師說話要禮貌一點啊悟。」
五條悟：「哈？老子剛剛說話還不夠有禮貌？要是五條家的人聽到老子這麼跟他們說話，他們都會感動到哭好嗎。」
艾莎：【……】
不是，你是家中一霸嗎？
這種性格的小孩放在我們那裡可是要挨打的！
艾莎滿心吐槽，但面上依然是那個可愛的小貓貓，完全看不出來心裡剛剛飛過一連串的彈幕。
夏油傑扎著丸子頭，耳上帶著黑色耳釘，穿著誇張的燈籠褲，整個一bking。
但沒想到他還挺有禮貌的。
結果下一秒，就聽夏油傑道：「畢竟是老師啊，還是要尊敬一下的。」
尊敬……一下？
你的尊敬就只有這麼多？
果然，能跟五條悟成為摯友的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有禮貌，但不多。
夏油傑和五條悟看似慢吞吞地往宿舍走。
但因為兩人都是大長腿，走起來的速度一點都不慢。
現在的小孩都不知道怎麼長的，營養太好了吧？
兩人明明才是高專生，但實際上兩人都已經達到一米八五左右，而且還情況兩人還能長。
艾莎正安靜地觀察兩人的相處情況，滿腔無語。
但又想到兩人的結局，又覺得身為天之驕子的他們不應該是那樣的，至少不應該落得那樣的結局。
這時候的夏油傑身懷強大的咒術，覺得自己能無所不能的拯救所有人，可惜的是他最後沒能救得了自己。
五條悟作為咒術界最強的戰鬥力，常年到處執行處理咒靈的任務，讓他騰不出時間喘息。
明明那麼想改變整個咒術界，明明那麼想救他幾個學生，可最後卻只因為一個失誤，所有他珍視的人就死的死、傷的傷。
這個世界對他們一點都不好，彷彿充滿無限惡意。
艾莎看他們的眼神遺憾極了。
應該說是命運弄人，還是應該說壞人手段太高超？
夏油傑還有崩潰的資格，五條悟卻連崩潰的資格都沒有。
全世界都在拖他後腿。
這麼一想，艾莎就覺得五條悟這種性格其實也不是不能容忍的，就把他當成大號熊孩子就好。
嗯。
艾莎自我肯定地點了點頭，畢竟還是個孩子，原諒他們吧。
五條悟：「哇，貓貓點頭誒！你看見了沒傑？」
艾莎：【……】
這都是什麼倒霉熊孩子？！
要不然還是放生他吧。
夏油傑挑眉看他，「你沒見過小貓點頭？」
「沒有啊，五條家不養貓。」
「流浪貓也沒見過？」
「你在說笑？五條家怎麼可能有流浪貓。」五條悟說的漫不經心。
夏油傑一臉同情，好傢伙，這位同伴加好友小時候都是過的什麼日子啊。
怎麼什麼都沒見過？
沒變態都算他心理強大。
平常有病病的作風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這麼想著，夏油傑露出一個寬容的笑容。
五條悟：「……你這麼看我是幾個意思？」
夏油傑壞笑，用口型說著：兒子，爸爸愛你。
「淦！」五條悟一腳就飛踢過去。
夏油傑飛快閃開。
「哈哈哈哈哈哈！兒子，你得孝順爸爸！」
五條悟氣笑了，快步追了上去。
倆人連打帶鬧的往宿舍那邊去。
今天的遭遇真是神奇，還能遇到系統呢。
他們想告訴家入硝子，告訴她這個特別有趣的消息。
於是倆人直奔女寢那邊。
整個咒術高專很大，但一共就這麼幾個人，管理上自然也沒那麼嚴格。
像是正常學校女寢樓下的管理員也是沒有的。
沒這職位。
所以五條悟和夏油傑就這麼大大方方地進去了。
直奔家入硝子的房門前，兩人站在門口將門堵了個嚴嚴實實，然後就咚咚咚地開始敲門。
聲音巨大。
「硝子，硝子開門啊！」五條悟一邊敲門一邊喊人。
半響，裡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五條悟聽到了，便也不敲門了。
家入硝子猛地拉開房門，略有幾分毛燥的短髮到處支稜，臉上寫滿了不滿，怨氣衝天。
艾莎明知道她看不到自己，但還是下意識躲了一下。
——就這怨氣，鬼來了都得挨個大比兜。
但夏油傑和五條悟也不知道是已經習慣了，還是強行當作看不見，直接大剌剌地說：「硝子，你又去給那群爛橘子們幫忙了嗎？要我說你下次就拒絕吧。」
家入硝子完全沒聽見他們說話，耷拉著眼皮，定定地看了他們半響，片刻後，嘶啞著嗓音開口，「我在睡覺。」
「啊，怎麼了？不請我們進去坐坐？」五條悟理所當然地說。
艾莎將臉埋在兩隻爪爪下面。
夏油傑瞳孔顫了顫，餘光瞥見艾莎這副模樣，默默往後退了兩步。
家入硝子目光沉沉，雙手緊攥。
她深深、深深地吸了口氣。
一聲來自靈魂深處的憤怒猛地咆哮而出：「滾！」
說完，砰地一聲，門就在他們面前關上了。
要不是五條悟反應快，這門可能就直接拍他臉上了。
五條悟：「……」
夏油傑：「……」
艾莎摸著心口說句良心話：【這真不能怪人家。】
第66章
五條悟不可置信地瞪著房門, 不敢相信有人竟然會把他關在門外。
墨鏡都滑了下來，露出一雙震驚的大眼睛。
表情特別好笑。
夏油傑毫不客氣地直接笑出了聲，一手搭在牆上笑得差點背過氣。
扭頭見五條悟還瞪著門, 握緊拳頭一副要跟人打架的模樣，忍了又忍，他還是上前把人半拖半拽的拉走了。
五條悟掙扎：「不，今天我就要把這個門拆了！」
夏油傑邊笑邊道：「你跟一扇門較什麼勁？你把人家吵醒了, 硝子沒打你一頓就算好的了。」
「哼, 她打不過我！」
「跟女生較勁你還有理了？紳士一點吧悟。」
在夏油傑憋著笑的勸說下, 最後還是將人帶走了。
兩人往自己的宿舍去。
他們兩人的宿舍特別近，就緊挨著。
不過兩人很少自己一個人待在宿舍，他們出任務的時候是一起, 不出任務的時候兩人就經常湊在一起打遊戲，有時候都不怎麼說話, 就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但他們還是樂意一起待著。
大概年輕人都是喜歡熱鬧的。
不過這次他們有了個新奇玩意兒。
這讓他們難得有點小激動。
畢竟還是少年人, 天降系統這種戲碼落在他們身上只會讓他們感覺分外興奮。
就是路上五條悟還抱怨地說，「明明是想告訴硝子關於系統的存在、讓她也參與進來的，她怎麼就不等我把話說完呢。」
夏油傑：「她已經很累了，大概昨天都沒好好休息吧。」
艾莎無語地呵呵笑。
積點德吧少年們！
硝子已經算是脾氣好的了。
誰能樂意在睡的正香的時候被人吵醒！
五條悟本來還想說什麼, 抬頭卻見宿舍已經到了, 趕緊快走兩步開了門。
這麼一進來，艾莎自然也看到了他宿舍內的情況。
這個宿舍的風格跟正常學校的宿舍風格有點不一樣, 好像更和式一點。
不過像是床之類的家具還是有的。
比降谷零他們學校的寢室也要更大一些。
艾莎倒是很理解，畢竟整個學校就這麼幾個人, 沒必要扣扣嗖嗖地給學生就那麼大一點地方。
兩人盤腿坐下，五條悟伸手將艾莎所在的面板拉到面前。
現在就是艾莎一個統面對面地跟他們坐著。
艾莎：【……】
什麼情況？為什麼有點像審問犯人的既視感？
懵逼的艾莎抬眼看著他們, 想了想，道：【是有什麼想問的嗎？】
五條悟推了推墨鏡，像是小朋友一樣舉起手：「有有有！」
【五條君請……】
「哎呀，不要這麼見外嘛，叫我悟就可以。喏，這個叫傑就行。」
夏油傑揚起嘴角，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看起來儒雅又溫和，拋出他那過於高挑的身材和前衛的打扮，真看不出來有什麼攻擊性。
這種長相身材，這種性格，一定是很討女孩子喜歡。
比起夏油傑，五條悟的性格可就太狗了。
艾莎恢復成高冷貓貓的狀態，【好的，我知道了，你們叫我23就好。】
夏油傑：「你是第23個系統？」
艾莎一頓，這個問題已經有很多人問過她了。
好像每次都得解釋一下。
她默然幾秒，語氣滄桑地開口：【沒有，叫23只是因為我是23。在我之前沒有其他系統，就算真的有也不會在同一個世界出現。一個世界只能有一個系統的存在。我對你們沒有任何惡意，只是單純來做任務，任務完成我就離開。】
一連串的話說下來，艾莎連大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說的那叫一個順溜。
五條悟/夏油傑：「……」
就連五條悟這個沒心沒肺的都忍不住想問一句，你之前到底經歷了什麼？
夏油傑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盤腿坐著，手肘撐著膝蓋，身子微微往前傾，語氣裡帶了幾分調侃，「不要緊張，我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
艾莎：……
啊，對不住，是她條件反射。
五條悟哈哈笑，「你也太有趣了吧23！你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怎麼，你之前還有其他宿主？」
他們現在對遊戲系統不感興趣了，反而對23更感興趣。
艾莎用貓爪揉了揉臉。
可能這是最後一個任務，心態徹底放鬆了不少，也能侃侃說起曾經的那些給她帶來無數感動的宿主們。
【之前……一共六個吧。一個是退役殺手現役男媽媽，特別喜歡吃特辣咖哩，自己一個人收養了五個小孩，人超級nice。還有五個都是警察，我剛綁定他們的時候，他們還沒從警校畢業，那時候的他們都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可厲害了。】
【他們畢業之後，兩個去了爆/炸物處理班，一個去了搜查科，還有兩個去某個大型犯罪組織臥底，臥底了好些年才成功將那個犯罪組織連根拔起。嗯，他們都是特別棒的人。】
艾莎說起這些的時候，貓眼裡不由自主地就染上了笑意。
夏油傑和五條悟聽的很是認真。
咒力這種東西是天生的，從出生開始，他們就自帶咒力。
所以咒靈這種怪物他們自然也是從睜開眼就能看到，他們一生下來就跟注定要跟咒靈打交道，圍著咒靈轉。
他們長這麼大，好像就沒過過正常人的生活。
別說五條家把五條悟像個寶貝疙瘩似的藏在家裡進行精英教育，就連夏油傑也因為咒靈的存在，沒過過幾天安生日子。
不是忙學業就是在忙著抓咒靈。
夏油傑雖然上了咒術高專，但實際上他的咒術大多都是通過實戰磨練出來的。
上學後只是更加系統的學習了一遍。
在他們的生活中好像就只能關注咒靈和咒術。
再多一點就是普遍年輕人都喜歡的遊戲和網絡。
但像是警察什麼的，根本不在他們的關注範圍內。
甚至一度還認為霓虹的警察都很麻煩，因為他們看不見咒靈，做起事來的時候還得跟他們解釋，就很煩。
但他們從沒另一個角度想過，在他們保護這個世界的同時，有一群人也在默默保護著他們。
突然有種莫名的感動。
好像在這一刻感受到了對方同樣的信念。
五條悟推了推墨鏡，彆扭地扭過頭，「什麼嘛……」
夏油傑卻笑得分外開心，「看見了嗎悟，這個世界還是值得人努力為之變得更美好的。」
「我就說我最討厭這些正論。」五條悟小聲嘀咕。
艾莎和夏油傑看他。
「好了好了，不要看我了，我知道他們很了不起了！」可能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五條悟大聲嚷嚷了一句後又道，「反正比那些啥事也不幹的爛橘子好了太多，如果那些警察能是咒術界的高層就好了。」
艾莎歪頭，對於那些咒術界的高層，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評價。
要是按照她簡單粗暴的想法，當然是全都弄死就好了。
可至於後續……她就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可見她沒這個腦子考慮這麼複雜的問題，要是太宰治或者降谷零在就好了。
以他們的聰明程度肯定能想出破局的辦法。
艾莎不由得幽幽嘆氣。
「他們在哪裡？叫什麼？」夏油傑突然問。
【emmmm……他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五條悟和夏油傑頓時十分失望。
就知道他們的世界沒有這麼好的人。
艾莎想了想說，【應該說是平行世界，畢竟那兩個世界沒有咒靈這種怪物。】
「沒有咒靈？」
「真的沒咒靈？」
兩人立刻激動起來。
【沒有，真沒有。只不過第一個世界有些異能力者，就像你們擁有不同能力的咒術師差不多。】
「這樣啊……」夏油傑低聲說了句，就不知道想什麼去了。
忽然，她又想到了什麼，打起精神道：【兩位，要不要考慮先開始做任務？】
「做完任務有獎勵嗎？可以讓那群爛橘子們自動暴斃嗎？」五條悟把雙手放在背後撐在地面上，身子往後一靠，懶洋洋地說。
艾莎：【……】
不是，你要幹什麼？
系統不行，系統不存在這種反社會的功能！
正當她猶豫著要怎麼開口的時候，夏油傑替她說了，「你想什麼呢，悟，23是遊戲系統，根本做不到這種事情。」
艾莎：【……】
【你倆可真不愧是朋友。】
說話一個比一個噎人。
誰說你倆不是真朋友，在下第一個不服！
可面對夏油傑看過來的細長鳳眼，她卻只能點頭。
因為他說的對，她就只是個單純的遊戲系統，根本沒有任何殺傷力。
艾莎面無表情，內心的小人兒正在嗷嗷叫著跺腳。
可惡，只覺得自己被看扁了。
五條悟也想起來了，偏頭看艾莎，勉為其難道：「好吧，就不難為你了。來吧，讓我見識一下全息遊戲吧！」
他語氣興奮，恨不得直接衝進遊戲裡玩個痛快。
艾莎沉默。
夏油傑本也期待地看著她，結果見她這般，很快又回想起來。
之前不經意撇過一眼，好像有一句『能源轉換』的標註？
「是現在不行？還是缺少什麼東西？」
艾莎目光游移，小小聲地說：【遊戲，得是你們自己來做。】
「哈？」
兩人齊齊看向艾莎，「你再說一遍？」
【就、你們自己來。】艾莎都不好意思看他們了。
半殘次品嘛，總得是有些缺陷的是吧。
所有系統裡的遊戲系統大致分為兩種。
一種是讓宿主把自己的生活當作一種遊戲來看待，每完成一個任務都會給與相應的獎勵。
另一種就是遊戲製作人類型的系統。
這種系統需要宿主自己做遊戲，從而根據做出來的遊戲評分得到獎勵。
而她所選擇的這款遊戲系統，雖然屬於後者，但前者也能沾點邊。
五條悟冷笑，雙手環胸，「所以，你綁定我到底是想讓我做什麼。」
「你是策劃。」
這話不是艾莎說的，而是夏油傑說的。
這時候他好像有點明白什麼了。
夏油傑挑眉笑著問艾莎：「那你的任務是什麼？讓我們幫忙做出一款新遊戲？」
【不，我的主要任務其實是為你們減負的。】
「哈？」
五條悟不太信，作為咒術界唯一的天花板，他身上的任務重著呢，還能有人有為他減負的？
夏油傑來了興趣，「詳細說說。」
【有沒有想過，讓整個世界都變成真實的大型全息網遊？有沒有想過，全民祓除咒靈？】艾莎語氣裡帶著蠱惑。
五條悟和夏油傑畢竟是年輕人。
聽完艾莎的話，第一反應不是先反對、先質疑她的話，而是異口同聲地問：「真的假的，還有這種操作？怎麼做？」
兩人現在的任務說不上重，畢竟他們才是一年級，平常大多數時間還是要學習，但等他們升上二年級的時候，那時候的他們就得跟現在前輩們似的，天天在外面出任務，幾乎沒有閒著的時間。
想想就覺得腦殼疼。
要是有人能分擔當然是最好的，但他們看是更最後幾個字——『全民祓除咒靈』
世界上還有這種好事？！
【所謂的真實遊戲就是以你們世界為基礎，全民祓除咒靈，讓所有玩家都成為咒術師！】
這是艾莎早早就想好的。
夏油傑現在還是理想主義者，想要保護所有人，這個想法嚴格說起來是沒錯的，可他過於執拗、天真，這確實是他的問題。
可這能說他錯了嗎？
他沒錯，他天真、理想主義，可他做的一切都是好事，為了救人，憑著一腔熱血往前衝，這些都不是錯。
錯的是那些讓他失望的人。
是因為那些人才讓他信仰崩塌。
這些人艾莎是真的沒辦法，因為她不是理想主義者，她清楚的知道就算沒有這群人，也會有其他人。
這個世界上人有樂於奉獻的人，自然也有自私自利的人，這種人總是少不了的，這就是人性。
世界上不可能只有好人。
她處理不了那些人，但她能換個角度處理事情，那就是直接從根本解決問題。
不就是因為咒靈麼，那她就把咒靈解決，這樣不就行了？
只要沒了咒靈，估摸著夏油傑也不會偏執了。
當然了，她沒那個本事讓所有的咒靈全都消失，但消除大部分應該還是可以操作的。
讓人克制住恐懼去祓除咒靈可能不行，但要是把祓除咒靈當成一種遊戲，那玩家們肯定會嗷嗷叫著衝上去。
只要發展起來，玩家的基數大了，就怕他們以後都搶不到咒靈呢。
當然，艾莎想的挺美的，但實際操作難度還是挺大的。
還有對於這個殘次品遊戲系統，她還得再好好研究研究。
她悄悄看了眼五條悟和夏油傑。
嗯，不虛。
這就是有前兩個世界打底，讓她有點放飛自我了，要不然肯定不能這麼大剌剌地就過來了。
幸好，她遇上了這兩個高專生雖然不怎麼著調，但人確實不錯。
好奇心也旺盛的不得了。
殊不知，他們相信艾莎的原因全都是因為自信於自己本身的實力！
至於艾莎會不會是某種神奇的咒術……
真當六眼的存在是開玩笑？
系統身上根本沒有任何屬於咒力的痕跡，乾淨的很。
至於傷害他們就更不可能了。
——畢竟他們可是最強的！
艾莎沉吟片刻，【光用嘴說的總是太假大空，這樣，先讓你們看看系統的功能吧。】
「行啊！」五條悟說著就期待地看著她。
艾莎抬起貓爪，隔空微微一拽，兩人的面前立刻出現一個俯瞰3D地圖。
現在的手機還是以翻蓋手機等為主，觸摸屏的手機是有，但用的人很少。
所以這種俯瞰地圖放在現在還是挺新奇的。
五條悟只看了一眼，便試探性地伸手放在面前的面板上，兩指一縮一放，地圖也跟著放大縮小。
兩人一樂。
有點意思。
等再仔細看清地圖是哪裡之後，兩人有點方了。
這不是他們的學校嗎？
五條悟嘴角的笑容愈發的大了，「這是我們學校？」
艾莎歪了歪頭，沒想到這個學校裡這麼乾淨，一個咒靈都沒有啊。
沒有咒靈怎麼能看到她系統的厲害之處，她皺眉道：【再把地圖縮小。】
夏油傑聞言而動，很快就按照艾莎說的將地圖縮小，直接就看到了學校之外的地方。
嘶，這地圖……好逼真啊！
「地圖好逼真，等等，這裡為什麼還有個紅點？」說著，夏油傑就無師自通地將紅點的位置放大，竟發現紅點是只咒靈！
只是大約是沒能親眼見到的緣故，他們不能從它的咒力判斷這隻咒靈是幾級咒靈。
可能瞧見咒靈這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巨大的驚喜。
他們竟然能隔著這麼遠的距離看到咒靈，這麼神奇的嗎？
夏油傑立刻跳出窗外，召喚出虹龍就要飛過去確認一下。
可就在他剛召喚出虹龍的一瞬間，五條悟眼睜睜地看到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突兀地又出現一個紅點。
就是剛剛被夏油傑召喚出來的虹龍！
那看樣子地圖是沒問題的，果然能自動識別咒靈。
艾莎要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一定會說，不是自動識別咒靈，而是識別遊戲自動定義的怪物。
畢竟遊戲就是要打怪的，沒怪怎麼能叫遊戲呢。
而這個世界上的怪物可不就只有咒靈這一種。
五條悟見他要起飛，直接一把拽住虹龍的尾巴，給虹龍拽的嗷地一聲暴躁地吼了出來。
夏油傑聽到聲音趕緊回頭看了一眼，一扭頭就見五條悟又拽虹龍的尾巴。
頓時氣笑了，「你是有什麼毛病嗎？怎麼總拽虹龍的尾巴！」
「我就是想讓你看看你現在所在的位置。」五條悟理直氣壯地說。
夏油傑下意識低頭看面板，果就見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多出一個紅點。
這下不用親自過去確認了，就是地圖能顯示出咒靈的位置。
夏油傑當即就直直地朝艾莎看去。
目光分外火熱。
艾莎緩緩伸出兩隻小爪子抱住自己。
——這是要幹嘛？
第67章
五條悟和夏油傑感到前所未有的激動。
夏油傑立刻將虹龍收了回去, 又回來了，跟五條悟湊在一起，各種放大縮小地圖看咒靈存在的地方。
倆人這一瞧, 頓時就連眉頭都皺成了一團。
地圖縮小之後，就只能看到密密麻麻地一堆紅點。
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倆人面面相覷。
五條悟摸著下巴道：「有了這個東西，那窗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窗——是咒術界的一大組織機構，咒靈詛咒等信息的觀測點, 他們將咒靈在哪裡、什麼等級之類的情報一一統計, 然後匯報給上層, 上層再根據咒靈等級分發下去任務。
總的來說，這是個輔助咒術師的組織，跟輔助監督一樣十分重要。
因為他們的調查才能將大部分的咒靈信息總結匯報, 而一旦勘測出了問題，咒術師就危險了。
這麼重要的組織, 內部大部分人卻都是御三家出身，也就是說其實窗都掌握在那群爛橘子手裡。
很是讓人煩躁。
五條悟最討厭爛橘子的人, 但最後還是得依靠他們。
因為他再強大也不過只是一個人而已。
要是這種東西所有人都能有的話……
五條悟突然扯起嘴角，露出一個極為鋒利的笑。
夏油傑依然還是帶著淡淡的笑，但看向艾莎的眼神卻滿是讚嘆。
艾莎沒注意到他們的神色變化，只是自顧自地看著系統, 一爪放在下巴沉思著說：【我們需要做的還很多呢。】
「什麼什麼什麼？還要做什麼？」五條悟聞言立刻湊過來。
艾莎一扭頭就對上了一張盛世美顏……放大版。
別管長的多好看, 這麼大的一張臉猛地湊過來都夠嚇人的。
艾莎下意識往後仰了一下，伸爪捂額, 【你先離我遠一點。】
「誒，為什麼？我這張臉明明很好看啊。」五條悟不退反近, 恨不得直接貼上來。
艾莎：……能換個宿主嗎？後悔了。
夏油傑見狀趕緊單手環著他的脖子給人拽了過來。
艾莎鬆了口氣。
——比起五條悟，還是夏油傑更好。
下一秒, 就聽夏油傑道：「你別擋著我跟23說話。」
艾莎：【……】
臉有點疼。
夏油傑湊過來說：「還缺什麼？」
艾莎豎起毛茸茸的爪子，說：【差很多，你看這個地圖只能顯示出咒靈的位置，卻看不到咒靈的等級。這可不行，要是一個實力不行的人看到咒靈就上，還不得死的更快？】
得有個更詳細的分級才好。
夏油傑點頭認同：「這倒是個問題。我們倒是不怕，就怕別人倒霉。」畢竟他們的實力強悍，不管什麼咒靈都不怕。
五條悟突然指著自己的面板上的那一行『轉換能源』的幾個字問：「這又是什麼意思？」
艾莎張口就道：【能源應該就是咒力吧。】
「為什麼是咒力？」
【所謂的能源就是用來支撐遊戲運轉的能源，需要本世界的特殊能量，你們這個世界應該就是所謂的咒力。】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我明白了，如果是火影世界的話，那能源就是查克拉？」
艾莎茫然地眨眼，什麼查克拉？
不過他打的這個比喻她還是能聽懂的，聞言就點頭，【差不多就這個意思吧。】
五條悟二話不說就把咒力打在他面前的面板上。
夏油傑一愣，「喂——」
還沒說完，卻見本應該破壞性極強的咒力在碰到面板的一瞬間，卻像是打入沉重的沼澤中一般，沒有起半分波瀾，而是緩緩陷入進去。
咒力，就這麼被吞了？？
五條悟拉下墨鏡，驚喜道：「哦豁，真酷！」
夏油傑沒搭理身邊犯病的小伙伴，而是認真看著面板，甚至還上手摸了摸，果然沒有半點變化，這就很神奇。
悟下手一直沒個輕重的，能抵抗得了他的咒力……不得不說這個系統有點厲害。
夏油傑又問：「咒力轉換成能量之後，能做什麼？」
艾莎：【能做很多，信我，咒力對於遊戲系統是真的很有用。比如我們眼下這個面板和咒靈分等級都得靠能量。】
其實要只幾個面板的能量她還是能負擔的，但多了就不行了。
「當然相信你。」
夏油傑雖然跟五條悟一樣大的年紀，但相比於五條悟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所以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性格，他的心思要比他更多一些。
但他卻從沒懷疑過艾莎的話。
因為他明顯能察覺到對方從頭至尾都對他們十分坦誠，而也正是這種坦誠的態度才他越發相信她。
五條悟笑眯眯地問：「吶吶，要怎麼給咒靈分級？」
艾莎撓頭：【這個，就得拜託你們多抓些咒靈來先看看了。】
她是智能的，但系統不是。
所以系統得先知道咒靈咒力的濃厚程度，然後才好分級。
抓咒靈？
五條悟看向夏油傑，理直氣壯地伸手，「來，傑，把你的咒靈交出來。」
被打劫了的夏油傑：「……」
夏油傑一臉無語，好好說話唄，為什麼要說的跟搶錢似的？
但這個他還真沒的躲，畢竟整個學校也就只有他能隨時隨地掏出咒靈。
就是一想到過後還得補貨不由得有點鬱悶。
艾莎突然打斷夏油傑的動作，道：【需要很多，還是不要用傑的咒靈吧，外面的咒靈那麼多呢。】
她伸出貓爪指著一堆堆紅點的地方。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又同時往窗外看去，「走？」
「走。」
倆人直接就從窗戶跳了下去。
艾莎：【！！！】
不是，她就是給個建議，這就直接走了？
還是從窗戶走？
你們宿舍是沒門嗎？！
可不管她在心裡怎麼吐槽，最後都得是跟著人家一起走。
她被動地跟著從三樓飛了下來。
艾莎：【……】
行吧，自從當了系統之後她什麼大場面沒見過。
問題不大，穩得住。
艾莎淡定的農民揣。
跳下去之後艾莎看著夏油傑再次叫出虹龍，帶著他和五條悟飛上了天。
虹龍好像記得五條悟的氣息，還有點記仇，用力搖了搖尾巴想要將五條悟甩下去。
但五條悟依然淡定的一批，穩穩地站在它的背上，晃都沒晃一下。
夏油傑安撫性地摸了摸虹龍的後背。
虹龍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就在這時，艾莎突然出聲問：【你們就這麼光明正大的飛在天上？】
「有什麼問題？」夏油傑側頭看她。
【不怕被人看到？】
「普通人又看不到咒靈。」
【那他們看不見你們？】
五條悟和夏油傑齊齊扭頭她，「什麼意思？」
艾莎組織一下語言，【就是說其他人看不到咒靈，咒靈在他們眼中是透明的……那普通人是不是能透過透明的咒靈直接看到你們？】
艾莎在腦海裡想想那個畫面。
天空中飄著兩個人……
這要是真有人看到還不得嚇死。
五條悟和夏油傑面面相覷，忽然一頓，本來豪放的站姿微微收斂了一下。
艾莎瞬間秒懂。
這倆人可真是有默契，就連腦迴路都差不多，看待問題的角度十分清奇。
夏油傑清咳一聲，解釋說：「咒力對於普通人來說很容易忽略，很少有人會注意到。」
艾莎：【哦——】
拉長的聲音，意味深長。
夏油傑忽然感到一種莫名的尷尬，不會真的有人看到了吧？
倒是五條悟想了想就很是無所謂地道：「放心吧，看不到的。就算看到了也沒什麼，看到就看到吧。」
夏油傑：……突然更擔心了。
五條悟低頭看著下面的高樓和小到幾乎看不見的小人們，「笑死，就這高度誰能看見？」
話音剛落，就聽嘎嘎兩聲，一群大雁排著隊地飛了過來，正好從他們身邊路過。
領頭的大雁還斜眼瞅了他們幾眼。
夏油傑/五條悟：「……」
好像莫名其妙地被鄙視了。
夏油傑幽幽道：「悟，你是烏鴉嘴嗎？」
五條悟：「哈？這也怪我嗎？誰能想到這時候會有大雁飛過來啊！」
夏油傑看著他。
被一直盯著五條悟會不好意思嗎？
當然不會！
他只是看了眼地圖，轉移話題，「走走走，這裡的咒靈多。」
夏油傑無奈地側頭看過去，拍了拍虹龍的後背，然後虹龍直接就轉了個方向，飛向他想去的地方。
***
這是個似乎荒廢很久的遊樂園。
他們在其中找到一個長了八隻腳的毛毛蟲咒靈，三級咒靈。
因為準備活捉，所以五條悟也沒下死手，打個半殘就被夏油傑收了，變成嬰兒拳頭大小的黑色丸子。
丸子黑的晶亮，只用肉眼看就能感覺到它散發出來的不祥氣息。
艾莎興奮道：【來來來，讓我這個系統嘗一嘗。】
夏油傑看了眼手中的丸子，試探著緩緩送入五條悟身側的面板中。
從他現在的視角看過去，就像丸子被吞掉一般。
這還是他頭一次看到別人吃咒靈玉，眼神有些古怪。
看著面板吞噬掉丸子，他立刻就能回憶起來那股噁心的味道。
夏油傑喉結微微滾動，壓下那種令人欲嘔反胃的感覺。
誰也沒察覺到他的反應，艾莎則是認真地看著遊戲系統顯示出來的等級。
【咒靈小怪——31級】
艾莎：【？】
這行字顯示出來的時候夏油傑和五條悟自然也看到了，腦袋上冒出問號。
「為什麼是31級？這是怎麼算的？怎麼跟我們這邊的統計方式不一樣？」五條悟好奇地問。
艾莎歪了歪頭，同樣是一臉疑惑。
這邊咒靈的等級計算方式是四級、三級、二級、一級、特級。
為什麼遊戲系統給弄出來個31級？
這又是怎麼算的？
夏油傑見23一張貓臉上也同樣迷茫，就道：「不急，那就多抓幾個咒靈先試試唄，多試試總能看出來點什麼。」
而且這對於他們來說又不是什麼難事。
要是以前想要找個咒靈可能有點麻煩，得四處轉悠地去尋找，但現在完全不用，只要看著地圖定位就行了。
不過……「等一下，為什麼我只能看到東京這一部分的地圖，悟卻能看到整個霓虹的地圖？」夏油傑不滿地問道。
五條悟哈哈笑出聲：「你忘了？我是你策劃爸爸！」
夏油傑：「……」
夏油傑頓時一臉鬱悶。
憑什麼啊。
艾莎想了想就道：【要不然我把你的面板特權也升上來？之前能量不足嘛，就只能給你玩家所用的面板了。】
「好，我要他那種！」
五條悟：「喂喂喂，等等——」
艾莎就道：【其實這樣也好，要不然等以後玩家多了，悟自己一個人也忙不過來。】
五條悟立刻道：「好的，你過來幫爸爸。」
夏油傑額頭上的青筋一跳，捏著拳頭就往他身上打去，被人家微微側身就躲了過去。
「誒嘿！打不著！」
五條·六眼·天選之子·悟：老子無所畏懼，jpg
艾莎簡直沒眼看。
就連夏油傑有時候都忍不住想打他，可見五條悟平常是有多煩人。
夏油傑冷哼一聲，轉頭就盯著地圖不再看他。
很快，他們又再次坐上了虹龍前往其他咒靈所在的地方。
他們從現在所在的位置往外走，直接走出了東京，這一路上不管看到什麼咒靈都直接給它變成咒靈玉，然後推入系統面板中，讓它吞入咒靈玉。
最一開始五條悟沒太在意，後來都有點看上癮了。
這麼一口一個地吞咒靈玉，竟給人一種莫名的爽快感。
看的他們投餵的動作都有點停不下來了。
抓咒靈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尤其是夏油傑，最一開始看著系統面板吞咒靈還總有一種反胃的感覺，但人家吞的可比他痛快多了。慢慢的，噁心感就消失不見了，反而能跟五條悟一起看的津津有味。
就在他們到處跑的時候，五條悟突然接到了上面的電話。
「什麼我們在做什麼？祓除咒靈啊。」
「哈？自發祓除咒靈不行？這你們也要管？你們有病吧？」
「什麼位置哪裡來的？老子看見就來了，怎麼？你們是有什麼意見？」
「給老子滾。」
說完就乾脆利落地掛斷電話。
五條悟隨手把手機放兜裡，一臉煩躁。
「怎麼了？」
「還能怎麼了，還不是那群爛橘子。他們有病吧？我們祓除咒靈干他們什麼事？什麼時候抓咒靈還成錯了？」
五條悟也是生氣，張嘴就是一連串的反問。
夏油傑摸著下巴：「你說的沒錯，他們可能是真的有病。」還是不輕的心理疾病。
艾莎卻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悟的實力出眾，有任何異常行為都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還有傑，他本身的咒術就是咒靈操術，我們又大規模的找咒靈，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警惕。】
兩人都沒說話。
他們年輕，意氣風發，相信自己有能力改變一切。
但卻改變不了別人對他們的看法和防備。
雖然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憋屈。
五條悟恨恨地一腳踹飛腳邊的石頭。
夏油傑臉色也沉了沉。
誰能想到呢，還沒進入社會他們就迎面接了一悶棍，還是自家上層的人。
雖然談不上多討厭，也沒給他們造成什麼影響，但很噁心人。
艾莎見狀就笑了笑，道，【不用跟他們生氣，以後說不准你們就另起爐灶了呢。到時候給他們找不痛快的機會多著呢。】
？
這話說的有點意思，這提議也深得他們的心。
想到艾莎之前提議的『全民祓除咒靈』的說法，兩人就開始瘋狂心動。
這麼想著，兩人期待的眼神就望了過來。
艾莎卻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咒靈在遊戲系統裡的分級出來了。】
「怎麼分的？」
五條悟立刻湊過來看，夏油傑緊跟其後。
艾莎將檢測出來的數據調出來。
系統之前吞掉那麼多咒靈玉，甚至還有一級咒靈，夏油傑都沒捨得收服，而是給了艾莎。
這些數據對於系統來說足夠了。
艾莎將自己總結出來的數據掛出來。
1級——20級，四級咒靈。
20級——40級，三級咒靈。
40級——60級，二級咒靈。
60級——80級，一級咒靈（？）
【差不多就是這樣的。】
「一級咒靈後面那個問號是幾個意思？」夏油傑問。
【因為一級咒靈那裡不是很確定，就暫定60-80這樣的。】
五條悟歪頭想了想，說：「是因為只有一個一級咒靈嗎？數據不全？」
【嗯，而且不是說還有特級咒靈麼，我還缺特級咒靈的數據。】
特級咒靈……
兩人扭頭看她。
【為什麼這麼看我？】艾莎歪頭。
五條悟指著她道：「你心可真大，竟然還想要特級咒靈，我們都沒見過幾個特級咒靈。」
艾莎點頭，對著夏油傑道：【當然啦，特級咒靈是一定要給你留著的，其實這樣的數據就差不多了，只要確定80以上都是特級就可以了。】
【這樣分級能讓數據更細化，畢竟咒靈跟咒靈之間還是有區別的。】
同是一級咒靈，那肯定有厲害的也有稍差一些的。
艾莎個人傾向於這樣更好一點。
誰知夏油傑和五條悟對視一眼，狐疑道：「有區別嗎？」
【？】
五條悟懶洋洋地說：「咒靈這種東西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祓除的嗎？」
【一、一級……】
還沒等她說完，夏油傑也攤手道：「一級也就是稍微抗打一些的咒靈而已。」
兩人說的話無比囂張。
艾莎陷入沉默。
回想起其他吭哧吭哧費力做任務的咒術師們，再看看面前無所畏懼的兩人……
這倆人真的好欠打。
艾莎只當作剛剛什麼都沒聽見。
就聽五條悟對夏油傑道：「23說的也沒錯，這種分級還是挺有用的。」
艾莎眼睛亮了亮。
終於有人懂她的苦心了嗎？
「你得體諒其他人，畢竟其他人也比不上我們啊。」
夏油傑端著一張溫和表情，不贊同地說：「雖然你說的很對，但不應該直接說出來，做人還是要謙虛一點。」
艾莎：【……】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第68章
今天對於五條悟和夏油傑來說絕對是精彩的一天。
一個從天而降的系統綁定了他們, 讓他們看到擺脫爛橘子們的希望不說，也是第一次發現祓除咒靈竟然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
要知道咒靈這玩意兒天南海北哪裡都有，每次出任務的時候找咒靈都得花點時間。
哪裡像是現在這樣, 一找一個準，甚至還能追著咒靈到處跑，簡直不能更痛快。
兩人興奮極了。
沒有煩人的輔助監督，只有他們兩人和一個系統, 邊走邊玩就把咒靈祓除了。
當然了, 今天最刺激的還是系統的存在。
他們有了個超厲害的系統誒, 想想就覺得開心！
男高中生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回去的路上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系統地圖。
「這是不是就像是真實遊戲一樣？」五條悟興奮地說。
夏油傑贊同點頭，「就是那種網遊，跑地圖的那種遊戲。」
「對對對, 就是那種地圖！不過人家網遊給的任務都是採草藥，我們就是過去祓除咒靈。」
「這樣的才有趣。」
「那倒是。」說完, 五條悟回頭看向在他系統面板中端坐著的艾莎，「你說的全民祓除咒靈是不是類似我們這樣？」
艾莎翹了翹小貓嘴, 【是的哦。】
夏油傑歪頭：「針對咒術師的遊戲嗎。」
那確實也不錯，畢竟對於咒術師來說，能一邊玩遊戲一邊祓除咒靈確實是一種新鮮體驗，也更為有趣, 應該能大受歡迎。
艾莎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們, 【放大點，格局要放大一點！】
「哦？」五條悟感興趣地湊了過來。
【要搞就搞大一點, 而且我之前都說了全民啊！】
五條悟：「！！！」
他墨鏡下的卡姿蘭大眼睛正在閃閃發光。
夏油傑遲疑。
「什麼時候開始？是現在嗎？我們需要做什麼？這種遊戲太棒了！」五條悟興奮道。
【不過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很難啦, 還需要準備很多呢。】艾莎給明顯興奮過頭的五條悟潑冷水。
五條悟：「沒關係啦，只要能做就好。」
夏油傑沉思半響：「讓普通人祓除咒靈……你是認真的？」
艾莎伸出毛爪子打了個響指, 【這些都是我們需要解決的問題啊，放鬆點，既然喊出了全民真實遊戲的口號就不會輕易半途而廢的。】
艾莎握拳，這可是她最後一個任務。
只差一個任務目標就能完成了，未來的幸福（shi）生活（yi）正在等待她。
誰也不能擋不住她！
夏油傑：「……」
五條悟默默捂住眼，「好閃。」
艾莎背後陡然爆發出的火光差點沒閃瞎他的六眼。
不知道為什麼艾莎突然之間這麼亢奮，夏油傑只微微嘆了口氣。
隨後，五條悟握拳高舉，「哦——！全民祓除咒靈！」
艾莎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五條悟，隔著一個面板擊掌……不是，擊爪。
五條悟指著前方：「衝啊！」
【衝啊！】
五條悟帶著艾莎往前衝。
作為正常人的夏油傑看了眼現在的天色，「我們現在應該回去了吧？已經這麼晚了，不回去休息嗎？」
五條悟趕緊又跑了過來，一手攬住他的肩膀，「不要這麼掃興嘛傑，做事要趁熱打鐵……」
【時間確實有點晚了，我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再繼續，反正事情不可能一口氣做完。】
「好的，那我們就先回去！快，傑你趕緊叫出虹龍。」五條悟轉頭就對夏油傑道。
夏油傑：「……」
——我說你就沒考慮過我的想法？人家說話你就聽，我說話你就半點不往心裡去？
心裡有一萬句吐槽，但他一句話都沒說。
而是直接動手一拳砸了過去，五條悟的反應速度也不慢，抬手就擋了下來。
數秒之間，兩人就你來我往地過了好幾招。
艾莎：【……】
不愧是武力派，能動手就絕不嗶嗶，夠痛快。
艾莎移開視線，低頭看著遊戲系統裡剩下的能量。
輕輕嘆了口氣，能量不夠用啊。
雖然她剛剛說的很輕鬆，態度也十分堅決，但實際上想要達到『全民祓除咒靈』的目的還是挺難的，就只單單說系統所需要的能量就是一大難題。
雖然可以把五條悟當作充電寶來用，可五條悟畢竟不是真的充電寶，人家現在還在生長期呢，總不好給人家榨乾吧（bushi）
可惜她對於咒術界實在是沒什麼了解，還是再看看吧。
艾莎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等她回過神的時候，他們已經坐上了虹龍，往咒術高專的方向而去了 。
回去，休息，睡覺，等明天再開始新的一天。
明天繼續出去抓咒靈。
五條悟和夏油傑想的是挺好的，但事實上他們第二天還要上課。
笑死，根本沒時間出去抓咒靈。
——壯志未酬身先死！
五條悟無精打采地趴在書桌上，整個人都是大寫的喪，嘴上嘟囔，「傑，我們逃課吧傑。」
夏油傑看了眼正在上課的夜蛾正道。
他也想啊，但今天的是夜蛾正道的課，這能怎麼逃課？
不得不說五條悟果然好狗膽，夜蛾正道在上面講課，他竟然也敢在下面嘀咕咕地說要逃課。
果然下一秒，夜蛾正道猛地轉身，手裡的粉筆就直直朝五條悟眉心砸了過去。
帶著凌厲的風，不像是粉筆，倒像是子彈。
五條悟只是微微一側頭，粉筆就擦著他漂亮的臉蛋過去了。
夜蛾正道盯著他，沙包大的拳頭蓄勢待發。
五條悟識時務地閉上了嘴。
夜蛾正道抬手伸出兩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用力指了指對方。
意思就是——小子，別搗亂，我會一直盯著你！
五條悟：「……」
夏油傑笑了下，翹著二郎腿繼續聽課。
一旁的家入硝子無動於衷。
她才是上課最認真的那個，一直低頭寫寫畫畫，認真聽講。
她是普通人出身的咒術師，跟咒術有關的基礎知識確實差了點。
艾莎也很是認真地聽著夜蛾正道上課，他講的都是一些關於咒靈和咒術的理論知識。
雖然聽起來有些複雜，但艾莎還是努力地去理解。
畢竟這次她的任務目標全都跟咒術咒靈之類的有關，多學一點都是沒壞處的。
夜蛾正道自然看不到有隻小白貓正認認真真地聽課，他只是覺得今天上課格外有勁頭。
雖然不省心的學生依然不省心，但他今日的教學狀態卻格外的好。
艾莎學的非常認真，也確實了解到了不少。
比如說咒靈是從非咒術師負面情緒誕生出來的產物，又或者咒力對於咒術師的負面影響等等之類的。
這些都是基礎中的基礎，所以夜蛾正道只是順帶提了一嘴，講的並不詳細，但艾莎聽明白了，忽然有點明白當初的夏油傑為什麼叛逃了。
本來咒術師這項工作就負能量爆棚，而且長時間得不到正面反饋，一下子崩了……也是情有可原吧。
艾莎眼神幽幽地看向夏油傑。
夏油傑：「？」
他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是自己哪裡不妥當？
夜蛾正道這一節課上的很是痛快，下課還難得拖堂了幾分鐘。
他是痛快了，但對於學生來說卻很是痛苦。
——夜蛾老師什麼時候學會了這一招，可惡！
下了課，夜蛾正道終於走了。
五條悟就開始放飛自我，身子往後一靠，大長腿豪放地搭在桌面上，夏油傑放下翹著的二郎腿，大長腿大咧咧的敞開，轉頭看向艾莎：「你學的好認真。」
艾莎回神，【當然要學的認真嘛。】
「都是一些沒用的理論知識，不用太認真啦。」五條悟無所謂地說。
【不認真不行啊，我都不了解。】
夏油傑：「沒關係，要是有不懂的問我就好。」
家入硝子狐疑地看著他們，「你們在跟誰說話？」
他們說的話明顯不是對自己說的，而是對著另一邊……可是另一邊有什麼？什麼都沒有啊？
jk家入硝子瞬間聯想到除咒靈之外的另一種生物——鬼。
難不成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不成？
不不不，要相信科學！
咒靈可以存在，但鬼一定不會存在！
家入硝子瞪大眼睛，緊張地看著他們。
五條悟立刻想到了什麼，坐直身，憤憤不滿道：「本來是想昨天告訴你的，可你給我攆出去了！我現在不想告訴你了！」
家入硝子：「……？」這都什麼跟什麼？
夏油傑淡定地看了眼五條悟，轉頭就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跟她說了。
家入硝子聽到不是鬼，立刻就不緊張了。
她微笑著看著兩個智障DK同伴，「系統？」
「昂。」就這麼一個字，卻讓五條悟說得特別得意。
「我不信。」說完，家入硝子拿起幾本書就準備離開。
夏油傑忍不住笑出了聲，「是真的。」
家入硝子動作一頓，認真觀察了他一會兒。
雖然夏油傑跟五條悟臭味相投，但夏油傑偶爾也是很靠譜的。
只要兩人不是狼狽為奸的時候，一般夏油傑說的話都是可信的。
「你仔細說說。」家入硝子放下手中的書，重新坐了回去，翹起二郎腿看著他們。
夏油傑很是淡定地跟她說起昨天事情的經過，五條悟在一旁當個氣氛組，時不時就要插一句話。
但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全都默契地無視了他。
五條悟：……好氣哦。
艾莎歪頭看他。
五條悟朝艾莎做鬼臉，一張精緻漂亮的臉蛋硬是讓他扭的不成樣子。
好看還是好看的，就是有點不忍直視。
艾莎默默移開視線，看向家入硝子。
雖然她臉上還帶有嬰兒肥，但一看就長得特別漂亮，尤其是右眼下的淚痣，可謂是點睛之筆。
漂亮又可愛的女孩子~
艾莎伸爪捂心口。
——Hi，靚女！
家入硝子餘光瞥見五條悟衝着什麼都沒有的空中做鬼臉，眉頭微動。
好的，她現在真的相信有個她看不到的系統存在了。
夏油傑見狀就道：「23，可以給硝子一個玩家面板嗎？」
【當然可以！】艾莎迫不及待地答應下來。
話音剛落，一道聲音就在硝子耳中響起。
【真實全息網遊誠摯邀請您的加入，請問是否加入。】
【是/否】
家入硝子看著面前陡然出現的面板陷入沉默。
原來這個世界，除了咒靈之外還有系統這種不科學的東西啊。
家入硝子望著面前的面板，默默地點擊【是】
然後幽幽嘆息：「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夏油傑/五條悟：「……？」
為什麼會突然發出這種感慨？
兩個DK只覺得莫名其妙。
五條悟嚴肅道：「硝子，你怕不是學習學傻了吧？」
家入硝子額頭上的青筋一跳，剛想開口懟回去，她手機就響了。
她拿起手機看清了上面的名字，頓時眉頭一皺，然後便站起身接通電話，「好的，我知道了，現在就過去。」
一邊說著一邊就匆匆走了。
艾莎跟五條悟夏油傑對視，【她一直都這麼忙嗎？】
夏油傑：「只是最近有點忙。」
五條悟冷笑，「加茂家有個老不死的快不行了，這才一個勁兒的讓她過去看看。看個屁，硝子會的是反轉術式，不是死而復生！找她其實根本沒用，更何況她現在才一年級，還不能完全掌握，但架不住那群老不死的不信。」
艾莎皺眉，也覺得他們好煩。
有病就看病，沒事總折騰一個跟他毫無血緣關係的學生幹什麼？
說了治不了就趕緊趁早就去找別的辦法，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想活了、還是純粹的找茬。
艾莎又問：【你們還是未成年吧？這麼壓榨你們真的好嗎？】
話剛說出口，艾莎就意識到一件事。
霓虹好像沒有未成年不允許打工的這一說。
不少學生都是半工半讀的。
卻聽五條悟跳起來道：「對，沒錯！這就是壓榨！」
艾莎：【……】
夏油傑想了想，「我覺得還行？反正也有補貼。」
【多嗎？】
夏油傑：「咒靈等級不一樣，給的錢也不一樣。」
說著他就比出幾個數字。
艾莎嘶了一聲，好家伙，給的錢確實不少。
四級咒靈一般沒人會管，因為造成不了什麼大影響，只是咒術師在外行走的時候，偶爾會在看到的時候順手祓除了。
三級開始才會有由窗組織記錄下來。
每一級都有相對應的價格，只要完成任務就會給一筆不小的費用。
可以說，只要咒術師不買一些過於昂貴的咒具，大部分其實都挺有錢的，屬高收入人群。
而夏油傑和五條悟這才入學多長時間，就已經因為任務攢下了不少的積蓄。
可以說是提前進入工作了。
就連家入硝子也是，別看她現在忙，但實際上也能得到不少補貼。
可讓艾莎來說，補貼多有個屁用，都沒時間花。
但她很快又意識到一件事。
——昨天祓除那麼多咒靈，是不是也得有補貼？
昨天三級二級一級都有，那是不是得好一大筆？
這麼想著她也就問了出來。
夏油傑和五條悟對視一眼。
啊這，還真的忘了這回事。
不是他們不上心，實在是平常出門的時候順手也祓除了不少咒靈，從沒想過要找高層報銷啊。
一看他們這個態度，艾莎就了解了。
【你們可真是……】年輕啊。
也可能是因為他們本身不差錢，這才不在意這些。
艾莎一臉不贊同地看著他們：【你們是怎麼回事？該占的好處怎麼不占？這種能從敵人手中摳錢的好事怎麼還能忘呢。】
五條悟和夏油傑面面相覷。
倒是也沒反駁23口中說的『敵人』，只是從沒想過還有這種操作。
從爛橘子手裡拿錢，最好全都拿光光！
想想就挺過癮的。
不過他們卻也知道這只不過就是想想而已，高層的勢力且大著呢，有錢有權，要想賺錢也不過隨隨便便在富豪那裡接幾個單子而已。
可他們卻對艾莎的主意很是心動。
尤其是五條悟對於上面那幾個爛橘子，意見可大了，恨不得直接打上門一人給一腳。
如果能讓他們放放血也是好的。
五條悟突然鬱悶地一拍手說：「昨天那些咒靈可惜了。」
夏油傑跟他作為損友，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當即也是一臉遺憾，「確實，早知道就叫個輔助監督來好了。」
艾莎沒明白他們什麼意思。
【為什麼？】
「沒人看見我們昨天祓除的那些咒靈，光憑我們嘴上說，他們也不能信啊。」
艾莎一臉納悶地說：【有視頻行嗎？】
五條悟伸手在面板上彈了一下，「你想什麼呢，咒靈不可能存在於電子產品上。」
艾莎一愣，然後打開了系統面板，當著他們的面就播放出一段視頻，全都是昨天他們祓除咒靈的英姿。
【這個也不行？】
五條悟/夏油傑：「！！！！」
兩人立刻湊了過來，齊聲道：「哪裡來的？」
【就昨天錄下來的啊。】
遊戲嘛，怎麼可能沒有錄屏功能。
她昨天順手就打開了。
這才全都錄了下來。
五條悟一愣，頓時喜笑顏開地看著她和夏油傑。
夏油傑細長的鳳眼微微一挑，來了些興趣，果然這個遊戲系統總是能給人驚喜。
五條悟稀罕地看了一會兒他們戰鬥的英姿，自誇道：「不愧是我們，帥！」
這還是他頭一次看到自己跟咒靈戰鬥的場景，跟他想像中一樣帥！
要是換個人說這話都有自戀的嫌疑，但五條悟說這話雖然也自戀，卻也是實話，誰讓他們是真的特別帥呢。
長相身材就不說了，就連他們使用出來的咒術都特別帥氣。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默契地抬手擊掌，笑了起來，然後便站起身往外走去。
艾莎眨了眨貓眼，【要幹什麼去？】
「找人要錢去！」
艾莎：【……？】
正好就在此時，下節國文課的老師過來了，見倆人往外走，便趕緊問：「幹嘛去！」
「逃課！」
國文老師：「……」
艾莎用力閉了閉眼。
倒也不用這麼誠實。
第69章
五條悟和夏油傑說去要錢就真的去要錢了。
駕著虹龍, 一路瀟瀟灑灑地直奔咒術高層的所在地。
是在京都的某個大宅子，瞧著特別高大上，就是空蕩蕩的, 瞧著沒有一點人氣兒。
這倆人聯手過來，那可算是難得的新鮮事。
要知道五條悟最看不上高層的爛橘子們，煩他們煩的要死，鮮少會主動找上門。
夏油傑受到他的影響, 也很是討厭高層那些只會耍嘴皮子、從來不做實事的人。
所以他們真的是難得才過來一次。
上一次過來還是為了找事來的, 大門都差點讓五條悟給踢爛了。
所以這次他們一過來, 遠遠地就有人瞧見了他們倆，嚇得人差點沒背過氣去，最後還是強打起精神進去跟人匯報了這件事。
可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真的嚇壞了, 說話也說的磕磕絆絆，他還沒說完, 五條悟和夏油傑都已經踢開大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五條悟本來就是特別高調的人，再加上這次本來就是因為正經事光明正大的來, 所以他一進門就大聲嚷嚷，「有沒有人啊，來個管事的人說話。」
像是念佛一樣端坐在大廳的幾個高層：「……」
糟心，怎麼是這個祖宗來了？
五條悟雖然嘴上叫著來個管事人, 但實際上這地方他是認得的, 直接就找了過來。
一進大廳就瞧見三四個人坐在一起。
嗯，是爛橘子沒錯。
「喲, 你們幾個坐在一起是在幹嘛呢？是不是又算計著什麼？」五條悟陰陽怪氣地開口。
「悟，不要這麼說, 也興許只是單純的湊在一起說人壞話呢。」夏油傑隨口接上一句。
其中一個瞧著稍微年輕一些的老頭當即就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
正好讓夏油傑瞧見了。
他嘴角冷笑。
合著還真讓他說著了。
真就是在談論別人，看他這表情可能還是在說他們。
這不就巧了。
五條悟自然也看出來了, 但他卻沒有心思跟他們扯皮，他可是有正事來的。
他理直氣壯地說：「喂，老頭，我們是來要錢的！」
「什麼錢？」坐在最上首的白髮老頭皺著眉道。
「祓除咒靈的錢啊，你們可是咒術界的高層，可不能賴賬。」夏油傑笑眯眯。
「你們在胡說什麼？我們什麼時候賴賬了？每次任務都不給你們錢了？」
幾個老頭被倆人的話弄的徹底糊塗了。
要說他們在別的地方做手腳是有可能的，但在任務資金上是絕對不可能做手腳的，該給多少就是多少。
畢竟錢這種東西他們有的是，他們也不在乎這點錢，所以絕不會在這上面做文章。
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五條悟興奮道：「昨天你們不是給我打電話了嗎？就祓除的那些咒靈，祓除了咒靈該給錢！快快快，趕緊給我！」
一直沉默著沒說話的老頭，怒聲道：「別胡說！那些咒靈又不是我們發下去的任務，憑什麼給你錢？」
夏油傑慢條斯理地說：「因為你們是咒術界的高層，保護所有普通人和祓除咒靈是你們的義務，我們作為咒術師祓除了咒靈，你們就應該給與應有的待遇。」
「憑……」
還沒等他說完，就被坐在最上面的老頭抬手打斷了。
夏油傑說的對，這是他們的義務和責任。
如果一旦讓別人知道咒術界只接任務，卻不管其他隨處可見的咒靈，那他們這個所謂的咒術界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不管心裡怎麼想、怎麼看不起普通人，但對於跟官方合作的咒術界來說，面上工作是一定要做到位的。
這話絕對不能說出去。
而且面前還有兩個小混蛋，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轉頭就給他們坑了。
坐在最上首的老頭扯了扯嘴角，似要想露出一個笑容，但因為常年板著臉，面部表情有些僵硬了，笑不出來。他就只道：「你們說的很有道理，我可以給你們錢……」
坐在他左面的老頭不贊同地出聲，「長老！」
在他看來，五條悟和夏油傑就是過來敲詐勒索的。
上首的長老看了他一眼，其他不忿的老頭立刻噤聲。
艾莎靜靜地觀察著，發現這個老頭看起來很有權力的樣子。
這就是五條悟討厭的爛橘子？看起來還行啊。
可下一秒，艾莎就被打了臉。
就聽那位長老淡淡地說：「補貼可以有，但怎麼證明你們祓除了咒靈？又祓除了多少咒靈？」
艾莎：淦，這糟老頭子果然壞滴很！
他一定是知道咒靈不能被電子設備拍下來，這才要他們拿出證據，要是沒有證據豈不是說五條悟和夏油傑在說謊？
幸好她早有準備。
艾莎朝他們挑挑眉，貓臉上顯出幾分得意。
夏油傑看到這一幕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
一張可可愛愛的貓臉上出現這種表情怎麼看都覺得喜感。
但他很快壓了下去，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其中存儲的視頻播放給他們看。
艾莎早早就將視頻導入他們的手機裡。
確實，咒靈這種生物不會出現在電子設備中，不管多麼高科技的設備都不行。
但系統是電子產品嗎？當然不是，她這個系統可跟電子產品完全不一樣，完全不是同一級別。
她錄製下來之後就把視頻導入到他們兩人的手機裡，就為了當個證據，省得到時候有人不認賬。
本以為用不上呢，沒想到她到底還是高估了他們的節操。
她還特別細心地將視頻區分開來。
夏油傑手機裡的是五條悟和咒靈戰鬥的視頻，而五條悟手機裡的則是夏油傑的。
這樣看上去就像是他們互相給對方錄像一般。
但幾個老頭顯然沒有那麼細心，又或者他們的心思根本沒在這上面，而是震驚地看著他們手裡的手機。
恨不得搶下他們的手機仔細觀摩。
但五條悟和夏油傑哪裡能讓他們把自己的手機搶走。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搶走之後就不還給他們了，畢竟他們的人品……嘖嘖。
五條悟看著麵前的老頭的橘子臉，忍不住露出嫌棄的表情。
「看到沒，我們可是有證據的，趕緊給我拿錢！」五條悟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插兜，腳尖得瑟地一點一點的，整個人就是大寫的『囂張』。
嘴上說著要錢，語氣卻像是討債。
「怎麼可能？這不應該！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上首的老頭疾言厲色的喝問。
夏油傑上前道：「只是一個錄像而已，眾位不會沒見識過吧？」
這、還真沒見識過。
畢竟咒靈不能被電子設備記錄已經是個常識了。
現在竟有人打破了他們的常識，他們沒覺得高興，只覺得驚恐。
「不可能！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你沒見過就不可能？」五條悟據理力爭。
夏油傑皺了皺眉，老頑固就是老頑固，他們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東西。
就算是事實擺放在他們面前，他們也能忽略過去。
他就直接道：「我們認識了一個新朋友，咒靈能在電子設備中顯示出來就跟她的咒術有關。」
這麼一說，幾個老頭全都秒懂。
夏油傑覺得與其跟他們解釋一堆有的沒的，還不如用雙方都最熟悉的東西說服他們。
——咒術。
這個世界上咒術師擁有各種各樣奇怪的咒術，什麼樣的都有，如果有個能把咒靈用電子設備拍下來的咒術好像也不奇怪。
果然，這麼一說，幾個老頭子全都露出瞭然的神情。
神情也淡定下來。
「這人是誰？」
「也是咒術師？為什麼我們不知道有這麼個人？」
「去登記了嗎？」
接二連三的問題讓五條悟不耐地皺眉。
「閉嘴，就說給不給錢吧！」
老頭們立刻沒了聲音，面上看上去很是不情願。
最後還是上首的老頭，點頭，說：「我們這裡不行，你們直接去那邊領取吧。」
那邊指的是總監部，也是咒術界對外的事務所，一些咒術師遇到不懂、或者不好處理的事情都會找總監部。
五條悟嗤笑，「早這樣不就完了。」
說完，轉身就走。
就在此時，老頭突然又道：「讓你們的那個朋友去登記，要不然就被判定為詛咒……」
還沒等說完，五條悟突然猛地一腳把大門踢飛了。
這個大門到底是沒能保住。
夏油傑回頭，表情溫和，但語氣森森，「是不是詛咒師不是你們說了算的，請不要隨便給人扣帽子。」
說完，才不管後面幾個老頭會如何生氣，兩人徑自施施然離開。
***
出了門，五條悟生氣地說：「早知道就應該直接去總監部的，這樣就不用面對幾個爛橘子了，好煩啊。」
語調像是孩童的抱怨，但看那扇剛剛被踢壞的大門就能看出來這位『孩童』的殺傷力。
夏油傑有不同的意見，「總監部不可能僅憑一個視頻就讓我們領走錢，最後還得是打電話通知上層。」
反正他們最後還得是來一趟的，早來晚來都一樣。
五條悟也知道這個道理，就是覺得很煩。
他轉頭對23道：「他們竟然還想拉攏你？呵呵。」
艾莎淡定地說：【其實弄一個假身份也挺好的，方便掩人耳目。】
五條悟一愣，隨即一拍手，笑了，「還真是！」
夏油傑露出一個輕緩的笑意，「逗逗那群老頭也好。」
「要不要弄的詳細一點？」
【不用，人都是會腦補的，你們什麼都不用管。以後只要有個風吹草動，他們就會自動腦補出前因後果。】
五條悟/夏油傑：「……」
好有道理！
說著閒話，他們就去了總監部。
總監部建立在京都的另一處，一個很不起眼的小房子內。
從房子就能看出來這個總監部著實上了年頭。
至於幾個老頭那裡……那都是御三家一些人才知道的地方，而且咒術師一般也不會直接找過去。
畢竟人家的地位確實跟普通咒術師不一樣。
大多咒術師遇到什麼問題也只會來這個大家熟知的總監部。
兩人大踏步地進去，又把人唬了一跳。
這兩個祖宗怎麼過來了。
要說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名聲在如今的咒術界那可是無人不知。
五條悟是從出生就名聲大震，夏油傑則是進入高專後才顯露出名聲。
夏油傑的咒術是咒靈操術，十分難得罕見的咒術，能收服並百分之百地發揮出咒靈的能力，一進入咒術高專就被判定為特級咒術師預備役。
未來十分可期。
五條悟和夏油傑經常說他們是最強的，這話其實倒也不假。
兩人這麼出名，只有有心的人大多都能知道他們的長相。
所以他們一過來，就立刻被人認了出來。
一進門，五條悟就大聲嚷嚷要他們給錢。
聽的處理事務的員工一臉懵逼。
這是，上門討債來了？
也不知道誰那麼倒霉，竟欠了這位祖宗的錢。
可再仔細一聽，辦事員工頓時一臉菜色。
合著原來冤種竟是他們？
辦事員工訕訕笑，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說是上門要錢，可要的哪門子的錢？沒頭沒尾的讓人實在是摸不著頭腦。
夏油傑也不想難為他們，他們也不過是聽人吩咐做事，有什麼怨氣也犯不上衝着他們。
便很痛快地把手機拿了出來，給他們播放了一遍視頻，「補貼。」
這麼一提點，辦事員工立刻就明白了。
可這視頻……
五條悟沒什麼耐心地踢了踢面前的桌子，「快點，那群爛橘子都已經同意了！不信你打個電話問。」
辦事員工看了一眼兩人聯手祓除了這麼多咒靈，一時咋舌。
要是只兩三個、四五個，那他們給也就給了，這點錢他們還是能做主的，但這麼多……
辦事員工尷尬地笑了笑，轉身就飛快去了打了電話。
沒兩分鐘就又回來了。
連連給兩人鞠躬道歉，然後趕緊給兩人劃過去一筆錢。
沒多久兩人就收到了銀行給發過來的短信，終於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轉身就走。
他們是走的痛快，就是可憐辦事員工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現在的咒術界是又研究出來什麼神奇的功能嗎？竟還能在手機裡看到咒靈？
辦事員工想不明白，轉身就把這件事說給其他人聽。
一傳十十傳百。
於是乎，這話很快就流傳了出去。
***
折騰了一上午，五條悟和夏油傑終於把這事搞定了，下午他們就回了東京。
五條悟看著賬戶裡又漲起來的數字，滿意地笑了笑。
他們不差錢，也不打算用錢做什麼事。
但只要能從高層那群人手裡撈出來錢，他們就高興。
損人又利己。
再說憑什麼不給他們補貼，他們好歹也是辛苦工作換來的。
艾莎見狀就又給出一個建議，【要不要告訴別人這個消息，讓他們也去薅羊毛？】
說出口，艾莎突然就感覺一陣心虛。
這個想法是不是有點太缺德了？
要是一個兩個也就算了，要是那麼多人都去『討債』，那高層怎麼都得要大出血一把吧？
不過再想想剛剛那幾個老頭的德行，艾莎又輕輕哼了一聲。
薅就薅吧，誰讓他們活該呢。
一個個都跟個菩薩似的讓下面的年輕人跟咒靈拚命，他們怎麼能坐的住？怎麼好意思？
這臉皮不要就不要了，放點血也是好的。
艾莎甩著尾巴，一臉驕傲地看著他們說：【我這個主意怎麼樣？棒不棒？】
值不值得一句誇誇？
艾莎雖然沒說出最後一句話，但兩人都看出來了。
倆人立刻真就給了幾句誇誇。
然後就一臉興奮地表示可以開始推行，最好把遊戲面板給所有的咒術師都安利一遍。
艾莎立刻僵住。
夏油傑敏銳地發現這一點，便問：「怎麼了？」
艾莎尷尬地說：【所有咒術師……不行啊，人太多了，能量不夠。】
五條悟立刻想起來了，大大方方地說：「不夠也不怕，我再給你輸送一些。」
反正他的咒力多的不得了，給23一些也沒什麼。
艾莎伸爪揉了揉臉頰，說：【一個兩個還行，可人數多了呢？我總不好當你個拖累。】
咒力這種東西也是需要時間恢復的，雖然五條悟很厲害，但以後攤子大了，她這個系統對於五條悟就是個拖累了。
艾莎想的很明白，所以從最一開始就沒把希望放在五條悟身上，最近也一直在想解決辦法。
夏油傑摸著下巴說，「23說的有道理，不就是咒力麼，那咒物和咒具也可以吧？」
艾莎激動地啪啪敲尾巴，對對對，就是這個！
咒物和咒物本身都帶咒力，這可比別人的咒力好多了。
艾莎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們。
夏油傑和五條悟對視。
「你有嗎？」
「我沒有，你呢？」
「我也沒有。」
艾莎：【……？】
啥意思？
兩人沉默片刻後，轉身就準備回學校。
艾莎不明所以，便問了句這是準備去哪裡。
五條悟：「不是說要咒物咒具麼，去學校給你找東西。」
夏油傑：「很抱歉，我們兩人從來不用咒具，現在回學校給你找。」
這也就是跟艾莎說，要是說給另一個咒術師，那可太拉仇恨了。
這不是明晃晃的說他們牛逼到不需要咒具麼。
不過即便如此，艾莎還是感覺被凡了一臉。
艾莎本來想想問，學校的東西能直接給她嗎？這樣不好吧？
可很快她就發現兩人直奔學校放置重要物品的倉庫。
兩人毫不客氣地大踏步地進去了。
艾莎也是覺得奇了。
這麼重要的地方怎麼就沒個人守著呢。
——看，這不守著，就容易招來狼啊。
兩人一進去就像是進自己家一樣，挑挑揀揀。
艾莎沉默片刻，忍不住還是開口問：【這樣真的好嗎？】
五條悟：「嗯？什麼好不好的？」
夏油傑：「沒關係，反正這些東西也是要給我們用的，早點拿晚點拿都一樣。」
艾莎：【……】
好傢伙，你們都是土匪啊！
第70章
進入咒術高專倉庫十分鐘後。
艾莎的面前就多了無數咒具和咒物, 任由她挑選。
夏油傑：「看看哪個合適就拿哪個，要是想都要也行。」
五條悟：「隨便挑，要是都不喜歡我就回五條家看看。」
說的那叫一個豪氣。
艾莎：【……】
艾莎看著這堆價值高昂的咒具咒物陷入沉思。
這兩人這麼打劫學校的倉庫真的不會被打死嗎？
可艾莎看兩人期待地看著她, 她還真不好意思拒絕，畢竟她是真的需要。
她再次看向幾個咒具咒物，有些糾結。
雖然她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什麼，但看左一層右一層地包著, 就知道這些都是很重要的東西。
這倆人對待這些東西很隨便, 但她卻不能隨便。
萬一回頭真的連累他們被打了可怎麼辦。
忽然, 她從中看到一個細長手指大小的東西。
上面被一層層的黃符包裹住了，看著有點眼熟。
艾莎認真回憶了一下，突然嘶了一聲。
好傢伙, 這個不就是後來出現的兩面宿儺的手指嘛！
兩面宿儺也是個棘手的，他是咒術界傳說裡的千年前的詛咒之王。
傳說在千年前, 一群咒術師集結，耗費心力才將他徹底封印。
死後被切掉的二十根手指化成特級咒物, 封印在霓虹的各個地方。
是的，只是封印，不是徹底殺死。
由此可見兩面宿儺有多牛批。
甚至於在他被封印千年之後，還有人想要將他復活, 這才讓五條悟的學生捲了進來。
在五條悟當老師的那段時間裡, 這個兩面宿儺可給他帶來了不少麻煩。
雖然可能五條悟不這麼認為。
艾莎在心裡默默盤算著，這個兩面宿儺的手指能不能當能源用？
要是兩面宿儺的手指能用的話, 那豈不是更好？
在後期，兩面宿儺也是五條悟的敵人, 她拿走一根手指算不算是變相削弱敵人戰鬥力？
大約是艾莎看兩面宿儺的手指時間長了，夏油傑就以為她看上了這個咒物。
直接拿起來, 放到面板旁問：「想要這個？」
五條悟湊過來看了一眼，點頭，豎起大拇指，「23，你的眼光真不錯，一眼就看上了兩面宿儺，這傢伙確實挺厲害的。」
艾莎扯了扯嘴角。
胡說什麼呢，什麼叫看上了兩面宿儺，分明是看上了他被封印的咒力。
艾莎朝夏油傑點頭，「要不然先試試看？」
夏油傑無所謂地聳肩，直接就把用來封印的黃符全都拆了下來，可還未等它周身的咒力散開，他就迅速地將手指送入面板中。
艾莎看著能量瞬間升了上來，滿意地笑了出來。
不愧是兩面宿儺。
但……兩面宿儺的手指並未徹底消失。
艾莎：【……？】
這算是什麼情況？
她凝眉沉思。
她研究了好一會兒，才隱隱有點明白了這是什麼情況。
打個比喻，兩面宿儺的手指就是她的新充電寶。
充電寶裡充滿了電，只要裡面的電沒用完，那這個充電寶就還能用。
換句話說，除非手指中咒力徹底消耗的一乾二淨，這根手指才會徹底消失。
這麼一想，艾莎就能想通了。
果然，兩面宿儺是真的牛批。
艾莎就把自己發現的事情小聲跟他們說了。
五條悟立刻問：「一根兩面宿儺手指能用多久？」
還沒等艾莎回答，夏油傑就說話了，「你問23幹什麼，她現在也不知道。」
艾莎點頭，就是這麼個道理。
這才剛開始，兩面宿儺的手指裡的咒力大概都沒動多少。
五條悟不情不願說了句：「好吧。」
說完又道，「你千萬別客氣，兩面宿儺的手指有二十根呢，絕對夠你用的。」
（禮貌·宿儺：你嗎？）
五條悟這麼說著，夏油傑也開始在心裡琢磨起來那些兩面宿儺的手指都在哪裡。
想著等回頭艾莎需要的時候就全都給她拿過來。
艾莎用毛爪子蹭了蹭鼻尖，不好意思地說：【你們的老師不會說你們吧。】
夏油傑歪頭認真想了想，說：「沒事。」
「你以為為什麼封印兩面宿儺的手指？」五條悟呵呵。
【嗯？】
「當然是因為不能毀掉，如果能毀掉誰樂意留著這東西。」五條悟接著道。
現在給艾莎倒是正好。
毀了就毀了，沒人樂意留著它。
艾莎覺得很有道理，剛想點頭。
就聽外面傳來一聲暴怒吼聲：「五條悟！夏油傑！」
「不好，老師都叫全名了！」五條悟這麼說一句，轉身就從另一邊跑了。
夏油傑的反應速度也不慢，聽到外面聲音傳來，他當即就跳窗離開。
直到跑出去老遠，艾莎還能聽到夜蛾正道的咆哮聲：「別讓我抓到你們兩個小兔崽子！」
艾莎：【…………】
老師這個職業，好像不管在哪個世界好像都挺不容易的哈。
***
拿到東西，五條悟等人就準備把面板安利出去了。
艾莎一臉佛系地任由他們折騰。
不過夏油傑想的要比五條悟更多一些。
他跟五條悟商量著對外不要說系統的問題，而是直接說有個朋友有相關術式，做出來的遊戲面板。
五條悟歪頭問為什麼。
夏油傑一臉滄桑的說：「因為我不想一遍又一遍地解釋關於系統的問題，當然你要是願意也可以，你自己去解釋。」
五條悟立刻就想起之前是怎麼跟家入硝子費勁巴拉地解釋系統的存在，頓時連連點頭，「你說的對，就按照你說的來。」
沒錯。
這種離譜的事情要說是系統誰都不信，但要說是一種特殊的咒術，那大家都能理解。
突然就變成咒術的艾莎：【……？】
我現在不止不是人了，就連系統也不是了嗎？
夏油傑和五條悟也心塞，現在的人啊，都不能說真話了，真話沒人信啊。
五條悟和夏油傑第一個目標就是高他們一個年級的庵歌姬和冥冥。
尤其是冥冥。
這位二年級的前輩真可謂是對錢是真愛。
五條悟和夏油傑都懷疑她就是因為咒術師賺錢賺的多，才會選擇當咒術師的。
要是讓她知道能抓咒靈薅羊毛還能坐的住？
那當然是坐不住的。
冥冥被兩人攔下來，本來是有點不耐煩的，但聽完他們說的之後，眼裡的亮光一閃。
「還有這種好事？」
「當然有啊，我們就是這麼做的！去祓除咒靈，然後帶著視頻去找要錢！」五條悟說的理所當然。
冥冥一張御姐臉上露出微妙的笑意，「請務必讓我加入。」
【真實全息網遊誠摯邀請您的加入，請問是否加入。】
【是/否】
冥冥當機立斷就選擇了【是】
跟她扯別的都沒用，只有說錢才最管用。
別說為了錢去玩一個新遊戲了，只要錢給夠，什麼任務她都能考慮。
作為咒術師中比較冷情的一位，冥冥也沒什麼遠大的理想，什麼救人保護人類的，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有任務就做，看到咒靈如果心情好就順手祓除了。
所以如果能抓咒靈就能得到更多更多的錢，那她是很樂意的。
而她所在的國家什麼都不多，就咒靈最多！
出了門，幾乎隨隨便便就能找到咒靈。
以前她看到咒靈就覺得煩，但如果五條悟說的是真的，那她就不會討厭咒靈了。
那哪裡是什麼咒靈，分明是等她撿的錢。
這樣一來想賺錢還不容易？
冥冥甩了甩一頭長髮，面上的笑意不由得又深了幾分。
不過即便如此還沒忘了正事，神色嚴肅認真地看了眼地圖，一看到上面的那些紅點點，挑眉。
將地圖上的紅點放大後雖看不清咒靈的具體模樣，但周圍有標記是咒靈的具體級別。
她再聽夏油傑他們說的咒靈級別對比，她就差不多知道應該去找多少等級以下的咒靈了。
這就已經夠用了，只要確定了是幾級咒靈，她就知道是該躲還是該上了。
她馬上就要升為一級咒術師了，也就是說一級以下都可以。
庵歌姬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們，這都什麼跟什麼？什麼全息網遊，不會是做夢吧？
她扯了扯冥冥的袖子，「難不成你還真信了他們的話？他們說的話可不能信啊！」
五條悟：「喂喂喂歌姬，你這麼說話就過分了！」
庵歌姬朝他翻了個白眼，她說的本來就是實話。
人渣的話怎麼能信呢。
五條悟也不生氣，笑眯眯地懟庵歌姬：「不能你看不見就當作沒有啊。」
庵歌姬：五條悟說話還是那麼氣人！
她露出一個猙獰的表情，捏緊拳頭就要上去打他，五條悟一個閃身，輕鬆躲開。
夏油傑看了眼艾莎，又看了眼庵歌姬。
艾莎秒懂。
很快就給庵歌姬也發過去一個邀請。
庵歌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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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對五條悟態度還不錯，因為這一消息，她就更看好他了。她主動上前友好地握住他的手，用清冷的御姐音，滿含笑意地道，「非常感謝你告訴我這一條致富之路。」
五條悟回握，鄭重回答：「不客氣，那群爛橘子們有錢的很，請不要客氣地上吧！」
「一定，一定。」
「好說好說。」
庵歌姬/夏油傑/艾莎：……
雖然冥冥對於咒術界高層的人也沒什麼好感，但從不會如此直剌剌地贊同五條悟的話。
但現在……估摸著五條悟已經是她心目中第一好朋友了。
是的沒錯。
冥冥就是這麼現實的一個人，誰給她錢，她就對誰態度友好。
什麼高層什麼爛橘子，隨意。
而且她就是淺淺薅個羊毛而已，有什麼問題呢。
庵歌姬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的面板，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世界上還有這種咒術？
這是什麼咒術？
超科技之術？
牛批啊，這要是真搞出來，那還不得大受歡迎？
雖然這個遊戲在她眼裡就是掛著全息的名頭，但就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冥冥跟五條悟說了兩句話，溝通完了感情，率先轉身離開，「走吧，外面還有那麼多咒靈等我們。」
庵歌姬懵逼地下意識跟著她離開。
！！！
五條悟朝她揮手，「冥小姐，祝你財運昌隆！」
這句祝福簡直說到冥冥的心坎上了，回身單手放在太陽穴，帥氣地輕輕一挑。
再轉頭的時候，她跟庵歌姬帶著笑意說：「看起來五條也不是那麼難相處，而且還很會說話。」
經常被五條悟嘲諷一臉的庵歌姬：「？？？你是認真的？！」
冥冥笑眯眯點頭。
庵歌姬差點被氣了個倒仰。
冥小姐！不要把錢看的那麼重啊！
庵歌姬還想說點什麼，想要把她那不正常的想法扭轉過來，轉身卻見冥冥突然快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她看一眼那邊的方向，又看一眼身旁掛著的面板地圖，果然她去的方向有咒靈。
她又想了想自己卡裡的錢……
算了，有事還是等一下再說吧，先去賺錢！
***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看到沒，只要冥冥出手，那群高層肯定好不了。」
艾莎尾巴一甩，默默點頭。
看得出來這位名叫冥冥的人是真的很愛錢啊。
艾莎也不是很喜歡之前見到的那幾個老頭，看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好像他們有多高貴似的。
怎麼，他們是比別人多了點什麼？
反正他們給人的感覺是真的很不舒服，艾莎樂不得地見他們倒霉。
艾莎就可惜道：【希望那位叫冥冥的人能消滅所有咒靈。】
「那是不可能的。」夏油傑道。
【為什麼？】
夏油傑笑了，「因為咒靈本身的戰鬥力並不低。」
這麼多年以來，咒術師的死亡率居高不下，可不就是因為咒靈。
冥冥的實力是不錯，也很喜歡錢，但她卻不是一個喜歡為難自己的人，以他對她了解，肯定只會找一些二級以及二級以下方便處理的咒靈，累了也會休息，可不會為了賺錢就玩命。
艾莎聽完倒是沒覺得有什麼，這才是正常的。
艾莎仰頭看他，【這樣也很好，至少東京這一片是夠她玩的了。】
除了五條悟和夏油傑以外，其他人用的是玩家版面板，地圖不能覆蓋整個國家，地圖面積大約也就東京那麼大吧。
要是本人換個地方還是有可能換地圖的，但要是一直待在東京，那地圖也就只能一直顯示東京的。
這都是她最一開始設置好的，為的就是節省能量。
五條悟擺手：「東京就夠她玩了。」
艾莎嘆氣，【咒術師還是太少了，對了，硝子同學呢，她不去玩一玩嘛。】
夏油傑：「她就不要想了，她擅長的是反轉術式，一直都是在後面做輔助工作，本身對祓除咒靈並不擅長。」
五條悟：「而且最近這段時間硝子很忙。」
就因為那幾個爛橘子！
搞得最近硝子比他們還要忙。
所以面板綁定在她身上，用處好像也並不大。
正考慮著這些事的夏油傑忽然被五條悟的聲音打斷，「我記得你當初可是說的全民祓除咒靈。」
那怎麼現在都只圍著咒術師轉悠呢，普通人在哪裡？
艾莎無語地看向他：【是啊，當然還要加上普通人啊。】
夏油傑難得說話斟酌了一下，「說實話，雖然你都已經說過幾次，聽起來也很有趣，但如果真的實施起來，我並不贊同，這對於非咒術師來說太危險了。有我們這群咒術師就夠了，弱者只需要被保護就好。」
五條悟翻了個白眼。
又來了，他為什麼要堅持這種只會為難自己的正論？
艾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擁有超常的能力，所以他在看待普通人的時候總不自覺帶上一層濾鏡。
好像普通人都是一群弱小可憐的群體。
艾莎無奈道：【別小看普通人啊咒術師，普通人也是很厲害的。而且我可以保證普通人的安全……算了，到時候測試的時候你看著就知道了。】
只不過按照眼下的情況來看，普通人確實是被咒術師保護著。
不過也不排除普通人根本不知情，是上面直接把壓力給到咒術師群體，讓他們兢兢業業祓除咒靈。
艾莎忽然陷入沉思，覺得這個國家的上層好像有點沒用啊。
在面對咒靈的威脅的時候，想的竟然只是讓咒術師保護他們？
他們就沒考慮過要靠自己的能力解決咒靈嗎？
想到這裡，艾莎就順手查了查霓虹上層關於咒靈的消息記錄。
她不認為關於這種大事上面會一點都不知道。
而事實上她猜對了，上面是知道的，就連咒術高層屬於半個官方。
而上面的解決辦法就是把咒靈問題全都交給了咒術高層。
但咒術高層大多都是御三家出身，思想頑固，利益至上。
說實話，在艾莎看來這些人實在是不中用，毛病一抓一大把，按理來說官方早就應該派人來整治了。
可不知道是因為他們不想管，還是就真心以為那群老傢伙管的挺好，反正最終的結果就是誰都沒來過。
整個咒術界都處於放養狀態。
她進入資料庫中翻了一圈，裡面只有寥寥關於咒靈的紀錄，然後更多的就是關於咒術師們的資料。
其中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資料最為顯眼。
艾莎看完之後簡直驚呆了。
不是，這群人也是有病吧？
他們的敵人不是咒靈嗎？為什麼關於咒靈的紀錄這麼少，反而關於咒術師的紀錄這麼多？
這些人比起咒靈來說更忌憚咒術師？
艾莎很快就想明白了，這群人是在排斥『異類』。
這是人的劣根性。
尤其在上層人那裡表現的十分明顯。
艾莎陷入沉思。
忽然被一道聲音打斷了思路。
「你先告訴我普通人要怎麼祓除咒靈？」五條悟湊近艾莎。
艾莎伸爪放在面板上，似想要推開他的臉，嘴上道：【辦法是有的，但很複雜，首先……】
「首先……？」
五條悟豎著耳朵湊過來。
【首先先去弄個遊戲公司吧。】
「？？？」
第71章
艾莎至始至終都認為她是來幫助宿主的, 跟宿主站在同一戰線，不是過來給宿主找事的。
之前她都在潛移默化地讓宿主相信自己，現在看他們對自己身為系統的能力徹底沒了異議, 她就更高興了。
其實她之前就已經跟他們說過了。
既然遊戲系統是作為大型真實網遊，那就把格局放大點，讓整個霓虹都成為遊戲地圖。
『地圖』裡的所有咒靈都是小怪、精英怪、boss。
其他普通玩家的主要任務就是消滅咒靈保護世界！
這不就是霓虹遊戲裡常用的套路麼。
動不動就毀滅世界，拯救世界什麼的。
他們這個遊戲的立意沒毛病。
絕對的真實。
這樣一來減輕了五條悟和夏油傑他們的負擔, 二來也能打亂那個縫合線怪的計劃。
她沒有縫合線怪的資料, 也不知道他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但她想, 只要搞出點大事情，打亂了他的計劃，那她就算是成功了。
這個所謂的遊戲公司就是關鍵。
可她雖然也能直接用自己身為系統的能力弄出來各種執照, 但經不住細查，所以還得靠他們自己, 一步步慢慢來最好。
見五條悟和夏油傑被自己的話帶跑偏了，又趕緊連忙補充道：【前期需要準備的很多。我說讓你們多去薅一薅高層羊毛也是為了這個, 開一家遊戲公司可得需要不少錢呢。】
雖然他們現在衣食無憂，但那是日常生活，想要弄個遊戲公司可差得遠了。
哪怕只是一個空公司殼子。
艾莎跟他們詳細解釋。
五條悟和夏油傑都聽的很認真，眼睛也亮的不得了。
讓普通人親自上去祓除咒靈……
艾莎補充道：【如果需要普通人的話, 那肯定要在保證他們的安全之下才能推廣, 現在都是咒術師倒是沒什麼。】
艾莎也不傻，怎麼可能讓普通人出意外？
那還玩個蛋！
遠的不說, 就只單說一個遊戲公司要是因為玩遊戲而出了人命，那一定會引起輿論大爆炸, 所謂的遊戲公司也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她拒絕作死。
夏油傑和五條悟對視，同時看到對方眼中的躍躍欲試。
雖然是有點擔心啦。
但這件事看上去好有趣哦！
對於他們這樣的年輕人來說, 有趣不就夠了嘛。
艾莎繼續跟他們道：【其實有關於安全問題，我最一開始就設想過，完全可以在玩家的身上用咒力模擬出來一個防護罩，這樣就不會受傷。】
這個是她從五條悟身上得到的靈感。
五條悟開啟的無下限術式，又稱『咒術金鐘罩』『沒人能碰到老子』等等，這種能力逆天又bug。
如果普通人都能帶上這麼一個術式的保護，那大概就不會有人出意外了。
不過一些細節的問題還需要再考慮。
比如說用什麼作為媒介、兩面宿儺的手指的咒力能支撐多少人使用、又或者咒術搭建出來的防護罩跟五條悟的無下限術式有什麼區別，好不好用之類的問題。
當然，倒是不著急現在就考慮這些，慢慢來唄。
五條悟搓手，「聽起來好有趣！我們現在就準備起來吧！」
比起仔細斟酌事情的可行性，他永遠想的是要怎麼開始做。
想那麼多做什麼，先做了再說唄。
是的，五條悟就是這麼任性。
有錢有權又有實力，他想做的事情基本沒有不能成的。
夏油傑覺得也是，比起想東想西，不如先做了再說。
當然，這一切都要在23說的條件成立的前提下——遊戲會保護好非咒術師。
他又回想起剛剛艾莎說的要先開個遊戲公司的事，頓了頓說：「遊戲公司要怎麼開？你知道嗎悟。」
五條悟：「這還不簡單，讓五條家的人去弄。」
大少爺的想法一向簡單粗暴。
自己沒時間，那就讓五條家的人去唄，反正他是五條家的未來家主，整個五條家都是他的。
夏油傑覺得哪裡不太對，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艾莎就道：【五條家所有人都聽你的？】
五條悟：「……」
扎心了。
他雖然是內定的未來家主，但那僅僅是內定，說是要等他畢業之後再舉行家主繼任儀式。
而且家裡還有一群爛橘子長老，總想管他這、管他那的，煩人的很。
如果他的命令和長老們的命令發生了衝突，五條家內部還真不一定都會聽他的。
夏油傑也反應過來哪裡不對勁兒了。
不管是玩還是用來做正事，都不應該讓五條家摻和進來，要不然這就不是他們的遊戲公司，而是五條家的遊戲公司了。
不過看五條悟現在的表情，他這個未來家主的含金量還有待商榷。
思及此，夏油傑忍不住用莫名同情的眼神看向他。
五條悟有點兒惱羞成怒，「好了，我知道了，大不了不讓五條家的知道就好了！」
說是這麼說，但隨之而來的問題也出現了。
他們還在上學呢，怎麼可能有空天天出去，所以還得找個能擔事的。
這個人選得詳細地了解咒術界的事情，還不能是咒術師。
畢竟咒術師都有自己的立場，而咒術界的咒術師們大多對御三家都有種與眾不同的濾鏡。
或敬或怕或畏。
他們都不想讓五條家加入進來，由此就能看出來他們根本不稀罕什麼御三家。
這人選就很難選擇。
艾莎想了想說：【之前見過的那個叫冥冥的女生好像挺不錯的。】
看她的樣子好像也很不喜歡上層，而且又都是快一級的咒術師，本身實力強悍，瞧著也是個心思細膩的。
五條悟和夏油傑立刻擺手，「不不不，她絕對不行。」
【怎麼了？】這反應明顯不對啊。
夏油傑一臉沉重地說：「我怕她攜款潛逃。」
艾莎：啊這……
倒是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
艾莎用爪子扒拉兩下耳朵，忽然一個人選跳入她的腦海中。
順手一查，【你們知道伏黑甚爾嗎？】
「誰？」
「誰是伏黑甚爾？」
艾莎將伏黑甚爾的資料放在面板上，讓他們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術師殺手？
兩人齊齊露出嫌棄的表情。
艾莎一陣無語。
真想拿棒槌敲他們的腦袋。
你們還好意思瞧不起人家？人家差點就把你們噶了！
對於一個完全沒有咒力的人來說，差點幹掉咒靈操術使和六眼的五條悟都可以拿出來吹一輩子了好嗎。
人家這時候可是處於體力最巔峰的時期。
當然，艾莎也是有私心的。
想著同樣都是任務目標，她就想辦法撈一把，現在正好有個能接近他的理由。
更重要的是，伏黑甚爾號稱只要給錢就什麼都能做。
而五條悟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至於說那錢是不是五條家的……
這還真不是。
五條悟的錢有兩個來源，一個是祓除咒靈給的獎金，另一個就是五條家在外的店面和企業得來的分紅。
後者是自他上了咒術高專後就轉入到他的名下的，每個月都自動打過來。
所以五條悟是真的有錢。
投資一個公司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不過夏油傑和五條悟還是對伏黑甚爾這個人選表示懷疑。
不過他們覺得既然23都說了一個人選，那不管好不好，先去考察一下再說。
艾莎一聽就高興了，樂顛顛地就聯繫上了伏黑甚爾，想要約他見一面。
為了尊重，她甚至還是打電話聯繫的。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對面才有人接通。
似乎那邊的人才醒，聲音低沉渾厚，帶著微微沙啞，聽著對方好聽的聲音，艾莎隻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她清了清嗓子，拿出以前兼職前台時所使用的甜美嗓音開口道，【您好，請問是伏黑甚爾先生嗎？】
「啊。」
【我有事想約您見一面呢，請問您今天有時間嗎？】
「今天？」
【嗯嗯。】
「可以，幾點。」
艾莎沒想到他二話不說就同意了，連原因都沒問，不由得愣了一下，不過她還是很快道：【下午兩點可以嗎？】
「白天？小姐喜歡白天？」
不正經的調侃從電話那邊傳來，艾莎一臉懵逼，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懵了片刻，她還是徑自道：【那就下午兩點在XX咖啡廳見面好嗎？】
「外面啊……小姐還挺喜歡找刺激的。也行，那就到時候見吧。」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艾莎陷入沉思。
總覺得剛剛的對話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夏油傑和五條悟見艾莎一直都沒說話，疑惑道：「你剛才聯繫了他？他怎麼說？」
【emmmm……已經說好了。】
夏油傑看出她的情緒不對，便問：「怎麼了？」
艾莎猶豫著就把剛剛的對話重複給他們聽。
兩個純情DK：「……？」
啥意思？
雖然不知道啥意思，但下午都約好了，那就得去。
於是下午兩人果然按時到了。
而他們約的人卻是踩著點兒過來的。
來人穿著普通的黑色半袖，灰色的燈籠褲，腳上蹬著一雙黑色拖鞋，一副隨處可見的打扮。
但穿在他身上卻顯得一點都不普通。
就這一身最簡單的打扮，卻襯得他身材堪稱絕佳，強健有力的身軀和過分英俊的臉引來無數人的目光。
不說女人會不會喜歡，但男人看到這一身肌肉絕對會非常羨慕。
至少夏油傑和五條悟看到後立刻不著痕跡地調整了自己的坐姿。
輸人不輸陣！！
伏黑甚爾進門後左看右看，卻一直都沒往他們這邊過來。
夏油傑以為是因為他們在包廂裡所以沒看見他們，便抬手招了招手，「伏黑甚爾？這裡。」
伏黑甚爾凌厲的視線看過去，就見一個丸子頭……男生？
？？？
咒術高專的打扮？
伏黑甚爾挑眉，大步走了過去。
包廂門開著，他一眼就瞧見了大名鼎鼎的六眼。
他皺眉，「你們耍我？」
「什麼？」夏油傑一愣。
「先說好，我不接男客。」伏黑甚爾語氣堅決。
他是爛到了泥裡，但在性向問題他是很堅持的。
夏油傑/五條悟：「？？？」
艾莎猛地聯想起之前的通話，瞬間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也立刻知道她為什麼總覺得之前的對話哪裡怪怪的了。
好傢伙，這是把她當成那些有違規交易的富婆嗎？
這也就是她現在還是毛茸茸的貓貓形象，要不然都能看到她的臉都紅透了。
【不不不，我沒那個意思！！！】
艾莎在面板裡瘋狂擺爪，但可惜的是伏黑甚爾看不到她。
艾莎又喊夏油傑，讓他幫忙解釋一下。
夏油傑見23一副尷尬得要死的模樣，也恍然大悟，無語道：「給你打電話的是23，叫你也沒有別的意思。」
「什麼23？」伏黑甚爾回憶著自己認識的哪個富婆是叫23的。
兩秒後，他放棄了，他實在是記不住那些人的名字。
五條悟想了片刻，也瞬間秒懂。
他扭頭小聲問艾莎：「你是怎麼跟他說的？」
艾莎無語：【就正常的說的啊，誰知道會是這樣！】
也怪她。
她當了好幾年的系統，男女性別都快模糊了，怎麼可能敏銳地察覺出不對勁。
她當時只是覺得哪裡不對……
現在回想起來，真的簡直不要太尷尬。
艾莎整張貓臉上都寫滿了生無可戀。
伏黑甚爾身為天與咒縛，五感超出常人的敏銳，自然也聽到了五條悟的小聲嘀咕。
而且憑藉他的身體素質，在進入包廂內的一瞬，他就知道這個包廂除了他們三人就再沒有其他生物。
所以他只以為五條悟是在跟他說話，徑自坐到他們對面後，輕輕敲了敲桌面，「你們打錯了電話。」
「？」
沒打錯，找的就是你。
夏油傑剛想開口解釋，就見伏黑甚爾從口袋中拿出兩張皺巴巴的名片。
一張底色為黑色，黑底紅字，只看一眼就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殺氣，上面只有四個大字——在線接單。
後面就是一串電話號碼。
一看就知道他接的是什麼單子。
另一張名片則是花裡胡哨的，底色甚至還是騷氣的粉色，上面印著各種愛心和玫瑰花。
上面同樣印有一行字——您的騎士隨時等待您的召喚，後面又是一串電話號碼。
兩個是完全不同的電話號碼。
艾莎看清了電話號碼後陷入沉思。
啊這。
好像也怪不得別人，怪只能怪自己查錯了電話號碼。
艾莎深深吸了一口氣。
不就是打錯了電話麼，問題不大。
忽略艾莎繃緊的尾巴尖兒，她依然看上去依然十分淡定。
伏黑甚爾捏起黑色的那張名片，「你們本來是應該要打這個電話吧。」
他說的很是肯定。
雖然也有些莫名其妙的男人打電話找他，但相信眼前的兩人應該不是沒事找事的。
六眼呢，多金貴。
怎麼可能把時間浪費在他這種人身上。
伏黑甚爾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意味不明的冷笑。
「說吧，你們找我是想要殺了誰？不過事先說好，我的要價可是很高的。」
其實正常的流程是先聯繫中介孔時雨，但總有些人有特殊渠道弄到他的電話號碼，這都是正常的，甚至這樣對他來說更好，省了一筆中介費。
伏黑甚爾翹起二郎腿，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嘴角的疤痕讓他看起來特別兇。
五條悟立刻興奮地道：「我們確實有事找你，但先要立下束縛，今天的對話絕對不能往外說。」
伏黑甚爾無所謂：「可以。」
於是很快束縛就被立下了。
夏油傑和五條悟立刻劈哩啪啦地將事情跟他說了，總而言之一句話，要他過來給他們打工！成為新一任ceo！
伏黑甚爾默了默，冷笑。
「你們，是來尋我開心的？」
夏油傑和五條悟面面相覷，「沒有啊，是23向我們推薦你的。」
兩人對於這個伏黑甚爾是都不是很了解，關於他的所有資料都是23給的，對天與咒縛的了解也不深，根本不知道伏黑甚爾的厲害之處。
他是唯一一個憑藉著完全0咒力的咒縛之力擺脫了因果循環，屬於咒術界裡最特殊的存在。
但好像不管是其他人還是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23是誰？」
「23是系統啊，就是她向我們推薦的你，說你一定沒問題。」
伏黑甚爾扯起嘴角，面上毫無波動。
看兩人的表情就像是在看傻子。
——編，繼續編，我看你們還能編出什麼故事。
伏黑甚爾也是萬萬沒想到，這個六眼真的竟然會這麼幼稚的來尋他開心。
見他根本不信，兩人看向艾莎，到了該你上的時候了。
艾莎就上了。
【真實全息網遊誠摯邀請您的加入，請問是否加入。】
【是/否】
熟悉的文字，熟悉的面板。
但每次出現都是在不同人面前。
伏黑甚爾：「……」
沒文化的伏黑甚爾只覺得現在世界的科技發展的太快了。
這就純純是吃了沒文化的虧，要不然怎麼都能發現眼前這個面板跟世界的科技發展沒有半毛錢關係。
五條悟見狀就道：「你倒是點啊，點完之後我就跟你說一下關於你的待遇問題。」
伏黑甚爾站起身：「我不喜歡這種工作，不要找我了。」
他一個自甘墮落的人可做不來這樣的工作。
夏油傑皺了皺眉，聽都不想聽嗎？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總給他一種特別喪的感覺。
好像失去了對世界的好奇心和對未來的所有希望。
他看向23，用眼神詢問，這個人真的沒問題嗎？
艾莎點頭。
莫慌，沒問題，放心吧。
然後夏油傑就見五條悟伸手比出一個數字，「這是你的月薪，每年還有5％的提成。」
伏黑甚爾站起來的動作一頓，立刻又坐了回去，「可以談，老闆。」
夏油傑：「…………」
夏油傑：「？？？」
夏油傑無語，夏油傑滿頭問號。
明明剛才還是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這又是鬧哪樣？！
艾莎攤爪子，說：【他是很爛啊，但他跟錢沒仇，他的人設就是只要給錢他什麼都能做。這很合理。】
夏油傑：……
無言以對。
第72章
經過艾莎、五條悟和夏油傑的一頓嘴炮……不是, 一頓利誘，伏黑甚爾終於在高昂的僱傭價格下屈服了。
他答應做新遊戲公司的ceo，但實際上現在的公司還只是個空殼子。
可這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在如今的現代社會, 只要有錢就能解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問題。
剩下的問題想想辦法也能用錢解決。
五條悟發揮自己的鈔能力，很快就把台子搭建了起來，但還需要一些前期準備工作，和一段不短的時間等待, 不過這都是正常的流程, 也不能著急。
伏黑甚爾是真的挺驚訝的, 本以為是陪小少爺們玩一玩，可看這架勢好像是要來真的。
這麼多錢砸了進去，總不至於連個水花都沒有吧。
伏黑甚爾有點後悔了。
他是喜歡錢, 為了錢什麼都能做。
但這並不代表他喜歡一直工作，他不喜歡被束縛, 這跟他的人生主旋律完全不符。
就在他琢磨著要跑路的時候，艾莎過來了。
艾莎一猜就能猜到他可能待不住了, 趕緊過來看他。
伏黑甚爾卻是不愛跟人閒聊的性格，艾莎端坐在系統面板裡眼巴巴地望著他，他就只當作什麼都沒看見。
但怎麼說呢，伏黑甚爾的個人能力真的超棒。
能屈能伸不說, 腦子還特別好使。
不管什麼事情到他手裡都特別簡單, 本來公司剛起步其實是有些混亂的，但經他手一過, 立刻就有條不紊起來。
說明這個人的統籌能力特別棒。
真的，從沒學過相關專業的伏黑甚爾能做到這樣已經非常厲害了。
艾莎見狀就瘋狂誇誇, 一個勁兒說他真的太厲害真的太棒了。
聽的伏黑甚爾只覺得莫名其妙的，還有點懷疑人生。
畢竟他這輩子除了聽過一些不正經的誇獎就只被伏黑惠的母親誇獎過。
想到這裡, 他垂眸，繼續手上的工作。
就這麼被艾莎一路夸著，他這段時間就再沒想過要跑路的事。
搞得伏黑甚爾還覺得自己可能有病來著。
艾莎有時候也會跟他回家看看那個名叫伏黑惠的男孩。
小小一隻特別可愛，頭髮四處支稜，像是顆小海膽。
大約年紀小，臉上肉乎乎的，也看不出來他的長相是像爸爸還是像媽媽。
伏黑甚爾家裡也挺複雜的，家裡有伏黑津美紀和伏黑惠兩個小孩，但女主人是常年不在家的，他作為入贅的男人也從來不過問。
與其說是結婚，不如說是合作伙伴，一起合作養孩子。
雙方誰也不管誰。
艾莎看著都覺得匪夷所思。
她覺得可能是她見識少了，這才覺得這種相處方式很是令人驚奇吧。
艾莎也給小伏黑惠偷偷掛上了玩家面板，這樣一來，小伏黑惠就能通過玩家面板裡的好友私聊找到他那不著家的老父親。
雖然伏黑甚爾對待伏黑惠的態度有問題，為人又很是不著調，但畢竟小伏黑惠年紀尚小，正是需要父母的時候，很是依賴他這個唯一的爸爸。
伏黑惠小小年紀就已經會說很多話，又懂很多道理。
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孩子，要是換做一個正常家庭都得稱讚一聲這孩子一定是來報恩的。
但可惜的是他沒能投生在一個正常家庭裡。
艾莎還跟小朋友聊過天，問他想不想爸爸。
小伏黑惠就乖巧地說：想，但他知道爸爸在外面賺錢很辛苦。
艾莎這顆心啊，差點沒直接化了。
就沒見過伏黑甚爾這種爸爸，兒子這麼乖巧懂事，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
於是艾莎就用系統的能力時不時地在伏黑甚爾身邊播放小伏黑惠的生活日常。
就跟現代家長上班看不到孩子，在家裡安裝監控器盯著一樣。
伏黑甚爾最一開始連看都不看，後來慢慢的也會偶爾撇上一眼。
只是這樣就讓艾莎很高興了。
慢慢來，時間長了父子關係或許就能修復起來了。
當然，哪怕不能跟人家尋常父子一樣，但就算只有一點進展都是好的，有了牽掛，他以後興許就不那麼莽了。
要是進行順利，她的任務可能就完成了。
***
艾莎轉頭又蹦躂著往夏油傑和五條悟那邊跑。
他們現在還在勤勤懇懇的祓除咒靈呢，這麼敬業除了因為他們必須得做任務外，就是惦記著薅高層的羊毛。
對於這種損人利己的事情他們做的可積極了。
不過他們再厲害也不過只是兩個人而已，薅起羊毛來就不是那麼過癮。
倒是冥冥很喜歡這項活動，就連每次出門都會提前看一下地圖，選擇一條咒靈多的路。
庵歌姬雖然沒有冥冥那般看重錢，但她也是需要錢的，每天也都會挑選一些適合自己的咒靈去祓除。
他們是很努力，但這些錢對於咒術高層來說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夏油傑和五條悟都不是很滿意。
轉頭就竭盡全力地給各個咒術師們安利遊戲。
就連夜蛾正道都知道了。
問他們是怎麼回事，他們就說認識的一個朋友的咒術有些特殊，正好拿來準備給咒術師們當個遊戲玩。
夜蛾正道也聽說了這件事，畢竟當時夏油傑和五條悟去找高層的時候陣仗鬧的很大。
再加上這種能讓咒靈在電子設備中顯示出來的咒術太特殊，自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這個打聽、那個打聽的，一來二去的就有不少人都知道了。
好多人覺得這種咒術很特殊，想要通過夏油傑和五條悟找到那人的蹤跡，但可惜的是這兩人也不是好招惹的。
那些暗地裡調查的人只要被他們發現，打一頓是肯定跑不了的。
所以漸漸的，這股風潮就漸漸散了，但也只是表面上散了，背地裡琢磨著找人的不在少數。
艾莎自然也知道這件事，但她並不放在心上。
別說有夏油傑和五條悟在前面擋著，就算是沒他們，也沒人能找到她。
她一個連實體都沒有的系統，別人上哪兒找她去。
她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但就是偶爾也會覺得很煩。
她在咒術師專用的網站上，經常能看到有人明裡暗裡地打聽她的存在。
她壞心思一起來。
直接披著馬甲上去給了幾個似是而非的線索，全都一路指到額頭上有縫合線的人的身上。
她也沒指望著有人能找到，就是想著先給人找點麻煩，順便給自己減輕點負擔。
省得總盯著夏油傑，至於能不能成功……無所謂，反正本就是順手的事。
夏油傑跟夜蛾正道說完之後還給這位老師安利來著，說他也可以去祓除咒靈嘛，羊毛不薅白不薅。
夜蛾正道都要被氣樂了。
他倒是想來著。
可誰讓他是半個公職人員呢，更何況上面已經有了消息，說是明後年他的位置可能還會再動一動，有可能升為校長了，自然不可能在這時候做多餘的動作。
他直截了當地拒絕了。
聞言，五條悟和夏油傑分外遺憾。
既然夜蛾正道這裡安利不出去，那就換人唄。
於是他們到處勾搭其他咒術師。
搞得咒術師們都很是受寵若驚。
怎麼說呢，就這倆人真的可謂是咒術界大名鼎鼎的人物，可能比一些高層都要有名，甚至有人見到五條悟還有想要簽名的呢。
所以安利的很是順利。
而且他們也不是見誰都安利，大多都是找一些沒什麼根基的咒術師。
可這種咒術師大部分都是三級二級的，實力算不上強，也不夠用。
五條悟是打定主意要高層放血的，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他們，於是就把五條家的年輕人給忽悠了過來。
五條家的年輕人大多跟他差不了幾歲，雖然小時候沒在一起玩過，但從小就被灌輸一腦子『五條悟就是五條家的未來』的思想，所以都很是崇拜他。
也多虧了那些頑固不化的人，讓現在的五條悟一叫就把他們叫了過來。
大家年紀都不大，雖然也有些身為咒術師和御三家的傲氣，但年輕人嘛，就不可能不對23的玩家面板感興趣。
一個兩個都很是上心。
擺弄著面板都不想撒手了。
面板又經過艾莎一次次的改進，還增加了不少小功能，尤其是其中的好友私聊功能，就更是讓他們不想撒手。
五條家是御三家之一。
說的好聽是歷史悠久威名赫赫，說的不好聽就是古板守舊。
像是電子產品之類的東西都鮮少讓年輕人用。
手機人人都有，可在大宅子裡用的就很不方便，一來是家裡的父母不喜歡，二來是五條家的環境清幽……其實也就是所謂的位置偏，信號不好，用起來也覺得沒勁。
現在有了這個看上去很神奇很高科技的遊戲面板就好了，先不說這個地圖有沒有用，只單說這個好友私聊功能就很棒。
不受信號影響，還能偷偷跟人聊天，多好的事情。
就是花點錢唄，怕什麼。
——是的，是要花錢的，每人每個月五萬。
這個價格是後期夏油傑他們商量著定下的。
夏油傑和五條悟覺得這些都是艾莎的功勞，雖然她享受不到，但她卻不能白忙活，這些錢全都給她。
這讓艾莎還有點哭笑不得，她有錢也花不了，給她幹什麼。
這錢就又讓她全都轉到他們的公司名下了。
而這麼一折騰，現在遊戲面板在所有咒術師中都出了名。
***
窗。
咒術界內的窗組織很是不起眼，因為他們負責的工作就只是檢測國內的咒靈和詛咒蹤跡。
通過各種手段確定咒靈的位置和等級。
當然，內部人雖然不多，但也有一些鬥爭。
比如說普通人出身的咒術師一個派系，另一個就是以御三家為主的派系。
派系之間自然是不和的。
這都是霓虹的老傳統了，各種派系鬥爭，太尋常了。
前者代表普通人出身的咒術師更少一點，但工作兢兢業業，大致上都能過得去。
但後者就不是那麼回事了，他們缺德起來甚至還會聽從上面的命令排除異己。
窗裡的人想要動手腳簡直不能更容易。
只要簡簡單單的把咒靈判低一個等級就行了。
非常簡單。
窗的工作簡單又輕鬆，雖然可能會被別的咒術師瞧不上，覺得他們都是能力不行才來這裡。
但他們自己還挺知足的。
可是最近的他們卻面臨瀕臨失業的窘境。
就是因為那個遊戲面板的出現！
一開始他們沒人綁定那個所謂的面板，自然也看不見，就總以為別人在吹牛。
可後來的種種跡象都在告訴他們，真的沒人吹牛。
因為每次他們觀測到咒靈存在的蹤跡後，還沒等他們匯報上去，第二天咒靈就被人祓除了。
這上哪兒說理去？
簡直不能更過分！
現在他們每個人都得同時觀測兩三個，省得到時候出現萬一。
「這日子真的是沒法過了，要不然我離職吧。」
「想的倒是挺美，你都四十多了，還能跟小年輕一樣去祓除咒靈？你動得起來嗎？」
「……動不起來，算了。」
「要我說就應該把那能做出面板的人抓過來，這樣我們『窗』也能做的更多了！這也是為了大家好啊。」
說話的是一個神情倨傲的中年男人，姓禪院。
他話音一落，另一個年輕女人就冷哼一聲，「呵呵，抓過來？你好大的臉。」
「怎麼就不行，我也不是為了我自己！你不信問問別人！」說著他就看向其他人，暗示他們接話。
跟御三家有關係的人立刻出聲應援：「就是啊，這麼好用的咒術就應該用在正道上，還弄一些沒用的遊戲，這不是糊弄人呢麼。」
女人冷笑，「沒用的遊戲？你們可要知道就因為這個『沒用的遊戲』才差點讓我們失業！」
其他跟她一樣都是普通人出身的咒術師皆贊同點頭。
他們就很不喜歡御三家的這種做法，怎麼的，天下所有咒術師就得歸他們管不成？
人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是人家的自由。
雖然普通人家出身的咒術師可能在咒力咒術上差一點，但至少人家腦子正常，跟御三家那些被洗腦了的咒術師完全不一樣。
他們就算是自己眼下快要失業，那也不會怪到人家身上。
人家能辦成這麼大的事，說明人家有能耐，跟『窗』沒關係，跟御三家的人更沒關係。
中年男人被人抹了面子，頓時就不高興地站起來，指著她大聲道，「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我也是為了『窗』好！我看你就是根本不想幹了，這才一個勁兒為人家說話！果然是女人頭髮長見識短，早點結婚生孩子去吧！這裡根本就不是你們女人該待的地方！」
年輕女人也生氣地站起身，怒聲道：「我只是就事論事，扯什麼男人女人的！我看你還不及女人，下面多了二兩肉就不知道是誰了！信不信我給你下面切了！」
說著，她手中就銀光一閃。
中年男人立刻夾住腿，往後一躲。
這娘們是真的虎，下手也狠，說不準真會動手。
其他人見狀也趕緊起身攔著。
一個勸說：「不至於不至於。」
另一個就喝罵男人說：「這裡可不是你們禪院家，我們女人能站在這裡都是靠自己的能力，別拿性別說事！」
這麼左右兩邊勸著，女人才消了氣。
中年男人大約是怕了，也沒敢再吭聲。
氣氛一時間就僵住了。
而角落裡有個年輕的男人看著以中年男人為代表的御三家等人露出一個不屑的冷笑，轉頭面前的面板印入他的眼中。
御三家就是這麼討人厭。
不對，是除了五條悟之外的御三家都討人厭。
他看向那個依然顯然還在生氣的年輕女人微微一笑。
過了一會兒，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他就悄悄湊了過去。
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想要面板嗎？」
年輕女人猛地抬起頭。
年輕男人朝她略帶幾分得瑟地挑了挑眉。
女人立刻意識到他是什麼意思，眼睛晶晶亮地看著他。
他朝她比了個手勢。
下一秒，她面前就多了個半透明面板。
這是艾莎為了怕麻煩所以才給出去權限。
每個擁有面板的玩家都能有一次邀請機會，但必須得是咒術師，至於是不是御三家，人選合不合適……
這個都無所謂，只要不害人願意怎麼用就怎麼用。
實在不行就封號處理，畢竟誰也沒說不能封號是不是。
於是這麼一個邀請一個的，整個窗除了御三家之外的人全都擁有了一個面板。
然後御三家的人就發現這群普通人出身的咒術師們突然安靜了不少，往日裡嘰嘰喳喳的動靜沒了，上班的時候十分安靜。
他們一開始還幸災樂禍覺得是他們內訌了所以才不說話，但後來他們就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雖然他們沒再說話，但他們依然能看到這些人用眼神交流。
就是那種時不時用眼神互相暗示，就像是學生時代用眼神霸凌其他學生的那種感覺。
讓人只覺得渾身不自在，總是想低頭打量自己看看是不是自己身上哪裡不乾淨。
這種感覺持續了很長時間，讓他們總是疑神疑鬼。
BaN面板中。
——哈哈哈哈，你們看到他們的表情了嗎？
——看到了看到了！禪院那個傢伙還低頭聞自己呢！
——聞什麼聞，聞了也是一股人渣味兒！
——贊同！這就是個人渣！
——誒，你們聽說了嗎？他竟然還說要娶一個側室呢，我的天啊！他怎麼敢的啊。
——怎麼不敢啊，人家可是鼎鼎有名的禪院啊（陰陽怪氣.jpg）
——不是，怎麼會有女人想嫁給他？
——可能人家也不樂意呢，但是沒辦法啊，不要怪女人。御三家一直都是這樣聯姻的，就是他那種廢物也想把自己的劣質基因傳承下去。
——噫，噁心。
眾人嫌棄的視線再次落在那人的身上。
姓禪院的中年男人打了個哆嗦。
第73章
窗內普通人出身的咒術師們最近全都沉迷面板。
又因為最近的工作量大大減少, 他們每天都在面板裡摸魚，偶爾才會翻出一兩個瞧著比較有危險性的咒靈提交上去。
當然了，窗的工作也真的不是那麼簡單。
不是說在地圖上看到一個咒靈就急火火地將它的地址和等級遞交上去就行了。
而是需要切實地本地考察。
這日, 因為窗連著好幾天都沒交上去什麼有用的咒靈情報，就算是上面再體諒他們也不能任由他們這麼懶惰下去了。
於是窗內的一群人就行動起來。
名叫松本的年輕女人和名叫大田的年輕男人自然也要動起來。
上次因為大田給松本推了面板，所以關係就漸漸親近起來，這次也準備一起行動。
當然, 他們可要比御三家的那群人方便多了。
因為他們有面板裡的地圖。
兩人竊笑, 然後又一副正直的模樣走了出去。
他們在窗的時候就已經提前想好了要去哪裡, 他們選中了一個村子，那裡的咒靈不少，應該能順利交上任務。
就是他們選中的地方真的很偏僻。
是在東京之外的地方。
還是松本在休假的時候回老家, 才在偶然之間開闢出來的新地圖。
她想著，不管東京的同事還是京都的同事大概都會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這兩個地方, 那她完全可以看向其他地方嘛。
這樣也省得衝撞了，萬一不小心跟其他同事選中了一個地方, 那不就白折騰一趟。
所以他們兩人組隊決定去稍微遠一點的地方。
想想也是心酸，她們現在觀測詛咒竟還要擔心跟同事撞車。
估摸著歷年來，她們這一屆是最慘的一屆。
因為需要帶上監測的工具，他們也不能坐車過去, 而是選擇開車。
兩人輪流開著車, 一路上就往目的地而去。
松本看著面前的面板，放大又縮小, 皺眉道：「這個村子不太行啊。」
咒靈是由人類負面能量所形成的咒力，因為普通人無法控制所以導致咒力溢出, 最終變成了咒靈。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民風淳樸、幸福感比較高的地方最不容易產生咒靈。
而與之相反的地方更容易產生咒靈。
雖然不能只從這一點來判斷一個地方的好壞, 但確實能當作一種參考。
就是他們這群咒術師，在買房子的時候都會先去確定一下周圍的環境，要是周圍鄰里和諧、居民生活大多比較幸福，那就很少會有咒靈出現，要是鄰里關係極其惡劣，那咒靈一定特別多。
這些都是咒術師們知道的常識。
所以一看到地圖中顯示的那麼多咒靈，松本下意思就對這個地方有了些偏見。
這地兒……不太行啊。
大田見狀就道：「等到時候看情況再說吧。」
松本嘆氣，也只能這樣了。
不過她還是很高興地擺弄著面板裡的地圖。
「大田，你說地圖是怎麼分辨出咒靈的？這種咒術還真是厲害啊，比那些高科技還厲害。」
「那當然，就連聲納探測儀之類的現代科技都探查不出咒靈的痕跡，還得是咒術啊。」
大田本身也是擁有咒術的咒術師，還是個二級咒術師，只不過因為不喜歡跟噁心的咒靈戰鬥，所以才來到窗這邊當個小小的組長。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為自己是咒術師的身份感到驕傲的。
就算是其他人的咒術也得誇誇兩句。
「這倒是。」松本笑了下，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道，「對了，咒靈等級的問題有沒有人知道？」
地圖中的咒靈等級都顯示的是xx級，就好像是網遊中的小怪等級。
嗯，代入感很強。
這個大田倒是知道的，就將一二三四級的咒靈相對應的等級說了一遍。
松本一臉無語，看了眼她放大的地方，這裡有個標註56級的咒靈。
「那我們這次去的地方竟還有二級咒靈？」
大田瞧了一眼，「大概是吧。」
松本就有點著急了，「那車開快點吧，萬一咒靈禍害了別人家呢。」
大田點頭。
他們還是年輕人，年輕人就意味著熱血未涼，他們還是希望自己能幫助更多人的。
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自然要抓緊時間。
他們一路開車到了地方，結果到了山腳下就開不上去了。
沒辦法，倆人只能拎著大包小包地徒步走上去。
「誰能想到現如今的年代還有這麼不好走的路。」
「呼……呼……是啊，早知道就應該開摩托車來的。」
這山路崎嶇，車上不來，但騎摩托車是能上來的。
也就是幸好他們都是咒術師，體力還是不錯的，背著這麼沉的東西走上來也沒累趴下。
兩人找了個稍遠的地方紮營，然後才開始調查。
調查的工作分為外觀測和內探查。
外觀測是從表面看一共有多少咒靈，都是什麼咒靈、幾級咒靈。
內探查就是深入人群中，跟別人聊天，先大致確認一下咒靈是因為什麼原因出現。
不過他們就是調查個大概，具體情況還是要看過來祓除咒靈的咒術師。
他們只不過是來確認大概情況。
不過他們是屬於做事比較仔細的類型，跟其他只糊弄一下的窗部成員完全不同，所以他們就進來了。
可一進這個村子，他們就覺得很難受了。
其實他們什麼事都沒有，就是村子裡來往的人落在他們身上的目光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而且咒靈也有很多，這一路上過來，他們就已經瞧見了三隻咒靈，雖然全都是三四級的，但咒靈濃郁程度著實有點超標了。
可他們做了這麼多年的『窗』的工作，大場面也是見過的，自然知道應該怎麼應對。
他們就只當作沒看見，就算是咒靈突然湊近也能眼也不眨一下。
如果咒靈不主動攻擊，那當作看不見也是個好辦法，這樣一來它就不會再糾纏。
他們隨便找了個家裡有咒靈的大娘閒聊兩句。
他們就謊稱自己是驢友，過來旅遊的，又說這邊的風景好，空氣也好之類的場面話。
大娘聽到有人誇他們這個破村子，立刻喜笑顏開地跟他們打開了話匣子。
一開始說的都是哪裡的風景好。
大娘說東邊有個小湖泊，特別乾淨，山上也不錯，很適合早上看日出。
松本也是個爽利性格，多聊幾句就跟人家說起八卦了。
大娘立刻就說誰誰誰家女兒以前長的漂亮，有一家的兄弟就都看上了，現在嫁給那戶人家的弟弟，給大哥氣的好長時間沒回家。
松本看向大田。
聽著還行，不像能產生咒靈的程度。
可轉頭她就聽見大娘呸了一聲，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地說了句：「那女人長的就是一副會勾人的，且等著吧，娶了這樣的老婆，這一家以後肯定沒有好日子過！」
松本看著女人周身散發出來的咒力：「……」
好傢伙。
合著是從你身上來的啊。
他們作為咒術師並不算多優秀，也不能像六眼一樣能具體看出詳細情況，但卻也能隱約看出來個大概。
她家出現的咒靈，就是這個大娘身上溢出來的咒力形成的咒靈。
這個大娘又給他們八卦了不少事。
什麼前面左邊那家家裡婆婆看不上兒媳婦天天找事，右邊家裡的男人總是盯著村子裡的一個小寡婦等等之類的。
聽夠了一肚子的八卦，松本大概對這個村子也了解了。
這就是個很普通的愚昧且不開化的村子，有些野蠻。
這種村子能誕生咒靈簡直太正常了。
就連她和大田都見識過不少了。
就是每次看到還是覺得很鬱悶。
出了門大田還跟松本道：「你鬱悶什麼，錯的又不是你，他們自個兒都沒覺得自己有錯呢。」
松本張了張嘴，一向伶俐的嘴巴卻說不出來什麼話來。
事實上她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索性就閉上嘴。
就在他們出了村子不久，突然感覺腳下陡然一顫。
像是地面猛地振動了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拔腿就跑。
想要大喊一聲讓所有人趕緊下山，可能是要地震了。
可松本下意識回頭一看，就對上了一隻碩大的瞳孔。
那是一個豎起來的眼睛，沒有身軀和四肢，只有一隻眼睛。
那隻眼睛不懷好意地盯著周圍，眼神暴虐，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也就是她回頭這一下就讓她對上了咒靈的視線，周圍頓時狂風大作，就往她和大田身上招呼過來。
這本就是山上，山上什麼都不多，就樹和零散的大石塊最多。
這麼一來吹斷的大樹和石塊就直奔他們過來了。
兩人連滾帶爬地趕緊躲了過去。
松本大聲喊：「二級咒靈！你能不能行？」
大田硬著頭皮說：「我試試！」
實在是不能怪他這麼慫，雖然他是二級咒術師，但事實上自從成為『窗』的一員後，他就很少動手了。
所以他是真沒把握能祓除這隻咒靈。
不過跑應該能跑掉吧……？
這麼想著，他直接就轉過身，單手立下帳。
松本一見他這樣哪裡還能不知道什麼情況，著急的跺了跺腳，卻也只能跑出帳，盡量不給大田添麻煩，畢竟她還不如大田，大田是二級咒術師她才是三級。
她想要打電話，但不知是咒靈的干擾還是因為她所處的位置偏僻，手機根本沒信號。
正當她急得跺腳，忽然想到還有面板，她立刻就在『世界』頻道裡發了一條消息。
——我是窗部成員，遇到了一隻棘手的二級咒靈！有沒有人在附近能過來幫我們一把！
順便附送了他們現在的定位。
幾乎是剛發出去，立刻就有人響應了。
——堅持一下，很快就到！
——我就在附近，十分鐘之內就到！
——我來！
眾人的紛紛響應，讓松本在即便在如此糟糕的情況下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面板真的是幫了大忙，而她的咒術師伙伴們也沒讓她失望。
既如此她不能在這裡乾等著。
她轉身就衝進帳中去幫忙了。
剛進去就被身上帶血的大田嚇了一跳，趕緊撲上去將人扶起來，「沒事吧？」
大田偏頭吐出一口血，露出苦笑說：「不行了，生疏了。」
那可不是，整日在辦公室坐著，哪裡能跟天天跟咒靈動手的其他咒術師相比？
但這話卻是不能說的。
松本見他都快沒鬥志了，趕緊鼓勁兒道：「再堅持一下，很快就有人來了。」
大田一聽就來了就精神，奮力站起來，重新擋在她的面前。
松本沒說謊，但最先來的不是剛剛回話的那些人，而是夏油傑和五條悟。
***
其實最先看到松本發出求救信號的不是別人，而是艾莎。
她透過松本的面板視角一看，正好就對上了咒靈可怖的眼睛，嚇的她也打了個哆嗦。
就咒靈這種生物，別管她看多少次都覺得噁心的不得了。
咒術師可真是群神經堅韌的生物。
不過既然看見了就不能不管。
正好那時候的五條悟和夏油傑跟他們距離不遠，她就趕緊將事情跟他們說了。
不管怎麼說，先把人撈出來。
夏油傑立刻就應了，五條悟雖然嫌煩，但倒也沒說什麼。
五條悟嘴巴是壞，但從不會見死不救。
夏油傑再次召喚出虹龍。
該說不說，雖然虹龍長得醜，但真好用啊。
艾莎覺得虹龍在夏油傑的咒靈裡完全可以排第一！太好用了。
能打又能飛！
尤其是在趕路的情況下。
幾乎是艾莎這邊一告訴了他們消息，夏油傑就立刻喚出虹龍飛上天，速度特別快，沒幾分鐘就到了地方。
五條悟直接從飛在半空中的虹龍身上跳了下來，兩下的功夫就將二級咒靈祓除成功。
夏油傑見狀不滿，「那隻咒靈看著還不錯，你怎麼就給祓除了？」
「抱歉抱歉，忘了。」五條悟說的很是不走心。
夏油傑冷哼了一聲，倒是也沒跟他生氣。
實在是這種情況實在是太常見了。
只要是跟五條悟一起出門做任務，只要是他先動了手，那咒靈他就別想了。
能從他手上逃生的咒靈簡直少之又少。
更過分的是，有時候五條悟還會不小心把他的咒靈也給順帶祓除了。
夏油傑剛準備從虹龍上跳下來，忽然眼神一凝，看向不遠處。
就見幾個騎著摩托車的人正轟隆隆地往這邊趕過來。
這三四個生面孔他都不認得，倒是艾莎小聲說了句，【是咒術師，剛剛回了話的那幾個咒術師。】
是剛剛答應來幫忙的幾人？
這麼一想，夏油傑臉上露出一個笑。
一群人來的風風火火，緊趕慢趕，但還是沒趕得上，反而是讓夏油傑和五條悟先救下了人。
夏油傑不認得他們，但他們可是認得夏油傑的。
一見他們，就立刻知道根本不用他們幫忙了。
他們倒是沒覺得白跑一趟，反而覺得大大地鬆了口氣。
只要人沒事就好。
幾個年輕人趕緊上前，拘謹地看了眼五條悟，朝他點了點頭，然後就去扶起受了傷的大田和松本。
「沒事吧？要不要緊？」
「需要叫救護車？」
大田差點沒給他們跪下。
本來作為一個二級咒術師沒能成功祓除二級咒靈就夠丟人的，結果他們這還要給他送上救護車？這也顯得他太沒用了，多丟人啊。
大田一臉驚恐地連連擺手。
還是松本看出來了他在想什麼，趕緊轉移了話題，「真的多謝你們能趕過來！真的非常感謝。」
說著就挨個給人九十度鞠躬，尤其是五條悟和夏油傑那裡。
畢竟人家是先來的，還救了他們。
夏油傑從虹龍身上跳下來，「你們沒事就好。」
五條悟則是半點沒考慮他們的心情，直接道：「不行就別往危險的地方來啊！這麼弱就好好待在後方。」
夏油傑笑眯眯，沒說話，顯然也是贊同的。
大田和松本：「……！」
這也就是救命恩人，這要是換個人說著話，她高低是要懟回去的！
但面對剛剛救了他們的人……她就把所有的話全都憋了回去。
忍著吧。
其他人也有些尷尬，以前他們只是聽說六眼五條悟的性格不太友好，但沒想到竟然這麼不友好。
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
其中一個人很是機靈，趕緊轉移話題說，「那什麼，沒想到面板還有這種功能，以後要是誰有難喊一嗓子就好了。」
一說起這個，眾人也是連連點頭。
有時候就是打個時間差，救援晚來一步可能人就涼了。
但咒靈這種東西是真的邪門，有的還影響電子產品，關鍵時刻用手機想要打電話求救都沒辦法。
有了面板就方便多了，還能定位發送，簡直太厲害了。
夏油傑用餘光瞥了眼面板裡的23。
艾莎有點不好意思，但又覺得很驕傲，胸脯都挺的更高了。
本來嘛，遊戲有私聊頻道，自然也得有世界頻道！
這些都是她後期一點點慢慢琢磨出來的。
五條悟豎著耳朵聽他們夸23，也是一臉與有榮焉，甚至還湊了過去，「多說點，我愛聽。」
眾人一陣沉默。
——這跟您有什麼關係呢？
面板是您朋友弄出來的，又不是您弄出來的。
跟您說了有啥用？
可這話他們不敢跟他說，只能跟人大小瞪小眼。
艾莎瞅了就忍不住捂臉，五條悟這個人真是絕了，他就沒發現每次他一說話就冷場嘛？？
夏油傑攤手：「怎麼不能聽了，我也想聽。」
聽別人夸23就像誇他們一樣，他們聽了心裡也舒坦。
再者說人家夸的也沒錯，就是多虧了23。
可惜他倆的想法別人不知道，只能訕訕笑著誇了兩句。
大田和松本處理身上傷口。
心裡想著這次真的是倒霉，回去還得去一趟醫院。
忽然，松本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猛地站起身道：「趁著人沒來，你們趕緊進村子抓咒靈吧，這個村子有不少咒靈呢，等級也不高……」說著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趁著輔助監督沒過來，他們趕緊抓咒靈，到時候好去領錢啊。
這地方咒靈雖然多但等級一般，唯一一個二級又已經被五條悟祓除，剩下的都沒什麼厲害貨色，他們這裡這麼多人可不就該出手時就出手？
眾人頓時樂了，沒想到過來一趟還能有這種好事。
道了聲謝就全都往村子裡去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不打算跟他們搶，反正見人都已經救下來了，他們便也準備離開了，今天本來是約了伏黑甚爾見面的。
正準備離開，卻見剛剛最先衝進村子裡一個咒術師又跑了出來，神色驚恐。
看見五條悟和夏油傑就結結巴巴地說：「村、村子裡有兩個女孩被關在了籠子裡！」
夏油傑/五條悟：！！？
第74章
來人的話嚇了艾莎他們一跳。
村子裡有女孩子並不稀罕, 但被關在籠子裡的女孩就堪稱驚悚了。
什麼情況？
為什麼會有女孩子被關在籠子裡？
難不成這個村子有人販子？？
來人說完之後自己也是愣了愣。
他之前是跟其他同伴分開走的，從後繞了過去，正好就瞧見了那個籠子, 也是被狠狠地嚇了一跳，所以第一時間就想告訴其他同伴。
說完這之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做法不對，告訴別人有什麼用，應該先救人才是。
這麼想著, 他急匆匆地又轉身跑了回去。
除了五條悟夏油傑和受了傷的松本大田, 其他人都零散地分布在村子裡正在祓除咒靈。
所以聽到消息的就只有他們四人。
夏油傑一聽就轉身跟上他的腳步, 想要去看看那兩個據說被關在籠子裡的女孩是什麼情況。
五條悟也立刻跟上。
松本和大田對視一眼，松本問：「能走嗎？」
「能走！」
說著，兩人也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那人的速度很快, 一直往前走，只要看到同伴就喊他們趕緊過來。
陸陸續續的, 他身後就跟了不少人。
村子裡的人剛剛聽到外面轟隆隆的動靜兒，以為是發生了地震, 全都找地方躲了起來，現在見又沒了動靜兒這才接二連三地出來，可一出來就就見一群陌生人往村子後面而去。
之前跟松本說過話的大娘見狀一拍大腿，「誒誒誒！那後面可不能去！」
但沒人理會她, 只顧著悶頭往前走, 她趕緊又拍了下身邊的男人，高聲說了句, 「快跟過去啊，別忘了後面可還有那兩個小怪物！」
男人立刻反應過來, 快步跟了上去，粗聲粗氣地喝罵, 「你們幹什麼！那裡不能去，給我站住！」
一群咒術師們只當他的話是放屁。
第一個發現兩個小女孩的咒術師腳步更快了。
夏油傑他們的速度也不慢，很快就跟了上來。
直到他們來到村子後面的一處山坳坳裡，這才看到那人口中說的籠子裡關著的兩個女孩。
兩人女孩抱在一起，身上也是髒兮兮的，瞧著十分瘦小，根本看不出來她們現在多大了。
見一群陌生人過來，黃頭髮的女孩一手將黑髮女孩護在身後，用力瞪著他們這群人。
像是一隻虛張聲勢的幼崽。
沒有半分氣勢，只讓人覺得她倆分外可憐。
夏油傑神色立刻陰沉下來。
其他人見狀也是火冒三丈，這還是兩個小孩！她們究竟是犯了什麼錯才讓人關在籠子裡！
簡直，簡直泯滅人性！
眾人的神色都十分不好看。
之前來救援的小隊裡的一個女性咒術師臉色十分難看，她臉色陰沉沉的從背包裡掏出一把大刀，奮力舉起就往籠子上就砍過去。
這是她好不容易才買到的咒具，價格十分昂貴，平常她都寶貝的不得了。
這次也是氣的狠了，竟然直接用自己的寶貝咒具去砍鐵籠子。
要說她的咒具確實值得高昂的價格，特別結實的鐵籠子被她兩刀就砍斷了。
她臉上一喜，剛要進去抱兩個小孩，後面一直追著他們的村民終於過來了。
「你們把她給我放下！她們都是不詳的災星，會害人啊！」
五條悟往前踏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將他攔下，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要幹什麼？」
中年男人痛心疾首，好像一副是真的為了他們好的模樣，「那兩個小崽子真的是災星，我不騙你們，也是不想讓你們受傷啊！」
「我們不是！」黃頭髮的女孩菜菜子尖聲道。
「什麼災星。」五條悟語氣冷冰冰的。
他長的就像是有錢人家的富少爺，冷下臉的時候更是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中年男人被他冰冷的眼神刺的忍不住瑟縮一下，但還是哆哆嗦嗦地說：「我、我說的都是真的，這倆小崽……不是，這倆小孩真的不詳，她們能看到別人都看不到的東西，每次開口說誰要死了，誰就真的死了！一定是她們詛咒的！是她們把厄運帶來的！」
眾人立刻就明白了兩個女孩是什麼情況。
這兩個女孩看到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咒靈！
她們口中說的誰要死了，大概也是被咒靈纏上的人。
有些咒靈長期附在人身上確實是容易對人體造成負面影響，兩個小孩說的也確實沒錯。
夏油傑語氣沉沉，「這是兩個擁有咒力的孩子。」
艾莎也同樣很氣憤，剛想說點什麼轉頭就瞧見了他這副模樣。
一瞬間，她以為看到了後期黑化成大反派的夏油傑。
艾莎悚然一驚。
可不能放任他這樣下去，艾莎剛想打斷他的思緒，一旁的年輕女人就已經像個大力士一般一左一右地從籠子裡抱出兩個瘦小的女孩，然後又兩步邁到中年男人面前，一腳就給他踹翻在地。
「你在胡說什麼！這是女孩們自帶的天賦，什麼災星不災星的，信不信我打的你滿地找牙！」
這時候其他村民也憤憤過來，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有的更是直接道：「你們把她們帶出來幹什麼！這就是災星，沒給她們燒死都算是我們心善了！」
霎時，五條悟等一群咒術師周圍的溫度急速下降。
年輕女性咒術師和松本更是氣的臉上通紅，同為女性又同是咒術師，她們才是最感同身受的。
五條悟冷笑，「這群人，真的是不知所謂，打死算了。」
艾莎：【！！！】
這不應該是夏油傑的話嗎？
不過看兩個小孩慘成了這樣，她還是很能理解夏油傑和五條悟的心情的。
【別別別！】
【你們別啊，又不是只有一種辦法懲罰他們的！更何況死了多輕鬆。】
是的，艾莎一向認為死亡並不是最好的懲罰方式。
要是他們手再快一點，眼一閉就過去了。
這未免也太輕鬆了吧。
不過這些人是真的太讓人憤怒了，艾莎也覺得要是什麼都不做就太憋屈了。
可殺人是不可能殺人的，白白髒了自己的手。
艾莎小聲跟身邊的夏油傑道：【別著急，我們先不要走，我在剛剛就聯繫了最近的警局和記者。】
「？？？」
夏油傑表情立刻茫然了一瞬。
為什麼要聯繫他們？這不是咒術師的事情嗎？
松本還在跟一群人打嘴仗，之前跟她聊過天的大娘說話最髒！
可松本一點兒都不怵，明明左臂已經動不了的，但還是右手叉著腰跟人對罵，格外精神。
本來夏油傑和五條悟十分憤怒，但看到松本以一敵十的罵人痛快勁兒，他們就只覺得一陣舒爽。
太痛快了！
——松本，他們的嘴替！
但可能因為松本的戰鬥力太高，險些就引起武裝衝突。
咒術師們可不會怕一群普通人，剛想還手，下面就傳來一陣轟隆隆地摩托車的聲。
還伴隨著一陣警車鳴笛的聲音。
艾莎叫的人過來了。
艾莎趕緊跟夏油傑道：【趕緊讓人躺地上！】
夏油傑立刻跟身邊人道：「趕緊躺下！」
身邊的男性咒術師也聽到了警察來了的聲音，立刻就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當機立斷往地上一躺：「誒喲喲——殺人了！你們不止囚禁未成年，你們還要殺人啊！」
此話一出，其他人瞬間秒懂。
一個個接二連三地全都往地上一賴，「誒喲、誒喲」的聲音不絕於耳。
一群愚昧無知的村民們：……？
這算是什麼？碰瓷？
這不是搶他們的戲份麼！
碰瓷這種事情在他們村子裡也沒少發生過，他們最是了解不過。
當下就想反碰瓷回去，但他們的反應到底是慢了。
因為先頭部隊——三個警察和兩個記者已經率先騎著摩托車上來了。
艾莎鬆了口氣，幸好她找的是距離最近的一撥人，要不然還真來不了這麼快。
警察們一上來就見一群村人們圍著一群小年輕，還有幾個小年輕已經倒下了，頓時就驚了，以為他們已經動手了。
當即就把手按在後腰處，大喝一聲：「都不許動！幹什麼幹什麼，給我讓開位置！」
村民們對於警察還是很畏懼的，聞言立刻安靜下來，磨磨蹭蹭地讓開了路。
幾個警察警惕地過來，上下打量幾個年輕人，關心地問：「沒事吧？是你們報的警嗎？」
「對，就是我們。」夏油傑道。
抱著兩個小孩的年輕女性咒術師憤憤道：「這群人非法囚禁！把人家小孩關在籠子裡！」
說著還讓幾個警察看她懷中兩個小孩現在的狀態。
幾個警察：「嘶——」
倆小孩頭上有紅腫，像是被什麼東西砸的。
胳膊腿都很細，像是長時間都沒吃飽過的樣子，瞳孔微微放大，眼神裡有壓抑不住的驚恐。
再看她們身上的打扮，一看就是受了大罪。
警察看向其他村民的目光立刻不善起來。
好傢伙，這群人竟然非法囚禁未成年！
五條悟又上前補充道：「我們救人，他們還要打人！」
說著他指了指地上躺著的幾人。
幾人接到信號，立刻又嚎了起來，「就是就是，打的我可疼了！」
警察們：「……」
瞧著有點像碰瓷。
不確定，再看看。
他們這麼一說，村民們立刻不幹了，趕緊嚷嚷著說：「你們可別聽他們瞎說！我們什麼都沒做！」
「就是就是！他們是自己躺下的，跟我們有啥關係！」
「小伙子，你們可別胡說，要不然我可真動手了！」說著，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一臉兇相地走了出來。
警察喝斥：「當著我們的面也敢這麼說話？」
一群人立刻噤聲。
之前跟松本聊天又吵架的大娘見狀趕緊站出來，說，「我們真沒動手，是他們先動手的！而且我們也什麼都沒做啊，這倆小孩是真的特別壞，還會詛咒別人！」
一邊一直安靜記錄著這一切的記者見狀趕緊湊了上來，「您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大娘一聽就趕緊劈哩啪啦地將事情經過說了。
她自顧自地說的高興，也真心實意認為他們這群人實在是太冤枉了。
本來就是嘛，他們什麼都沒做錯，管教村子裡的兩個小孩能有什麼錯。
但她完全沒注意到記者眼中的鄙夷。
這都是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人相信這種不科學的事情！甚至還虐待小孩！
見把事情都打聽明白了，記者也不跟人繼續糾纏，敷衍地笑了笑。
這可是個大新聞，愚昧無知的村民非法囚禁小女孩，又被一群善良的年輕人救下！多好的社會新聞。
反派有了，正派也有了，教育感足足的！
上面一定很喜歡！
沒想到接到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過來，竟還真有大料。
記者看了眼幾位警察，又朝後面的攝影師使了個眼色，就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警察只當作沒看見。
警察們重新看向一群村民們，冷哼一聲，「都跟我們走一趟吧！」
村人們不想去，但後面來的警察已經陸續都到了，全都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讓他們沒辦法耍賴。
領頭的警察見他們老實了，又勉強扯出一抹慈祥的笑容看向兩個小女孩，說：「你們也跟叔叔去一趟吧，叔叔給你們買糖吃。」
艾莎：【……】
這個警察，真的。
要不是穿著警服，還以為他是個人販子呢。
兩個女孩果然抖了抖，黑頭髮的美美子往抱著她的女人脖子裡藏，恨不得直接給自己藏起來，菜菜子則故作兇悍地朝他呲牙。
警察：「……」
他用力抹了把臉，心酸地想，自己這個長相不行啊，沒親和力。
看了眼已經被帶下山的村民，他跟抱小孩的女人小聲說：「不管怎麼樣，她們是要跟我們走一趟的。」
夏油傑立刻上前，嘴角帶著慣有的笑容，眼中卻無往日的笑意，問：「要做什麼？」
五條悟也趕緊湊過來，緊緊盯著他。
警察倒是不生氣，相反正是因為他們這樣的態度才能救出兩個可憐的小孩，他還是很欣賞他們的。
他就對兩人溫和道：「需要兩個小孩去檢查一下身體，總不能這麼放著，要是有什麼問題就抓緊時間趕緊治，省得以後落下病。」
五條悟眨眼，治療？
那最好是找硝子啊。
卻聽警察繼續道：「還有就是要帶她們去驗傷，這樣才好給他們判刑麼。」
這話說的很是意味深長。
夏油傑和五條悟等人秒懂。
原來是要給那群人判刑啊。
可以啊，太可以了！
於是一群咒術師趕緊跟著警察們下去了。
夏油傑一直陰沉著的臉色也好看了不少，看樣子這個世界還是有不少好人的，至少面前這些人都是好人。
他心中的正義沒問題，有問題的那群愚昧的村民。
艾莎見狀終於鬆了口氣。
她一直都覺得這兩個小孩有點眼熟，現在再仔細一打量，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倆小孩是誰了。
分明就是後期夏油傑黑化後領養的兩個小女孩。
不過這件事應該發生在夏油傑二年級的時候才對。
雖然早一點把兩個小女孩救出來當然好，要是她早點想起來也會告訴夏油傑和五條悟來一趟的。
但到底是怎麼發生變化的……她還是挺好奇的。
她轉身就重新將事情再次捋了一遍。
夏油傑原本的時間線中，他是接到任務才過來，此時的兩個小女孩都已經被囚禁了好長時間。
那時候的他正處於『苦夏』中，情緒極其不穩定，在看到這慘絕人寰的一幕後就終於徹底爆發。
而現在，因為面板的出現，窗內部都屬於半殘狀態，想要找咒靈都很不容易。
松本和大田來現場考察看這邊的情況，又不一不小心跟一隻二級咒靈對上了視線，這才引起後面一連串的事情。
嗯，這麼看起來，她這個小蝴蝶翅膀動起來還挺厲害的。
艾莎陷入沉思。
這麼來看，一切都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也許夏油傑不會黑化了呢。
這麼一想艾莎就開心了，原地打了個滾，舒服地喵喵兩聲。
夏油傑聽到聲音，回頭看了眼小白貓。
真是看著就好rua，可惜。
他嘆了口氣。
五條悟和夏油傑沒下山。
五條悟：「走了，這邊的事情有人處理，我們得去見伏黑了。」
夏油傑點頭，下一秒就召喚出了虹龍。
兩人在虹龍上的時候還在談論剛剛的事，說：「這個世界上可真是什麼人都有。」
夏油傑點頭，「有好人也有壞人吧。」
艾莎聽完之後分外欣慰，夏油傑終於意識到這件事了！
她激動道：【這麼想就對了！要知道你們做的都是超級棒的事情，所以不要懷疑自身，要是真的遇上讓你們不舒服的事情，那一定是別人的錯！】
艾莎一向認為與其懷疑自己、精神內耗，不如去怨恨別人。
畢竟世界就是這樣，再爛也改變不了，但至少能改變自己。
這話本是對夏油傑說的，結果五條悟卻是一臉贊同地點頭，「沒錯！就是這樣，反正老子是沒錯的，錯的都是別人！」
艾莎：【……】
糟糕，她剛剛好像說了不得了的話。
五條悟已經夠自信的了，要是再受到她的影響，這人指不定就得上天了！
不對，後期這人已經能上天了。
還是真·上天的那種。
艾莎頓時一臉糾結。
夏油傑仰頭大笑，「你做個人吧悟！」
五條悟眨著蒼藍色的漂亮眼睛，無辜反問：「我哪裡不做人了？艾莎說的話沒錯，我表示認同還不對了？」
艾莎瘋狂擺爪。
「嗯？」五條悟湊近她，語帶威脅。
可即便如此，艾莎還是委婉道：【你還是收斂一些吧。】
五條悟：「……」
夏油傑：「哈哈哈哈哈哈！」
五條悟斜眼看他，「你以為你好到哪裡去嗎？」說完恨鐵不成鋼地跟艾莎道，「現在的女孩子不是應該都看臉的嗎？憑什麼這傢伙的風評就要比我好？你們以為他能好到哪裡去？」
艾莎：【……要說實話嗎？】
「你說！」
【人家長得好身材好，性格……性格跟你一比也還行，怎麼就不能受歡迎呢？】
人渣和人渣之間還是有區別的。
「等等，等等！為什麼是跟我比？我是他的對照組嗎？！」
艾莎露出一個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
夏油傑：「哈哈哈哈哈哈！」
五條悟磨牙。
第75章
在虹龍的背上, 五條悟和夏油傑倆人吵吵鬧鬧，時不時還會動下手。
別說艾莎了，就連虹龍都習慣了, 甩著尾巴繼續往目的地飛去，淡定極了。
不過兩人吵歸吵，鬧歸鬧，卻沒有影響倆人的閒聊。
他們聊天的重點還是在剛剛那兩個女孩的身上。
夏油傑有點擔心：「也不知道那兩個小孩以後會怎麼樣？她們應該不會回到那個村子了吧？」
「肯定不能啊, 村子裡好像也沒有她們的父母吧？」
「好像是的, 我瞧那個警察挺好的, 要是他能收養她們就好了。不過兩個小孩都有咒力交給普通人不太好吧？」
「想那麼多幹什麼，難不成你還想領養她們？」
夏油傑陷入沉思，片刻道：「倒也不是不行。」
五條悟無語：「喂喂喂, 不是吧！你才多大啊，為什麼會想要去當人家老爸？難不成你真當爹當上癮了？」
夏油傑也無語回懟, 「胡說什麼呢，我除了當你爸爸還當過誰爸爸？」
五條悟捏拳頭。
艾莎嘆氣。
下一秒, 兩人又雙叒叕打了起來。
可現在在虹龍上，倆人又只憑著拳腳功夫，自然是誰都奈何不了誰。
這麼一打就直接打到了地方。
他們和伏黑甚爾約在遊戲公司見面。
是一棟寫字樓裡的最高層。
其實這一整棟樓都是五條家的，最一開始五條悟還嚷嚷著說要把整個寫字樓都空出來當作遊戲公司的大本營。
但整個公司暫時就只有伏黑甚爾一個人, 真用不上整個大樓, 還是艾莎和夏油傑跟他好說歹說才讓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們已經往裡投了不少的錢了，這種沒必要的花銷還是不要了。
省一點是一點, 沒必要花多餘的錢。
五條悟這個大少爺不懂什麼叫節約，但對於艾莎和夏油傑的說法倒是也沒反駁。
但還是把寫字樓裡最好的位置給空了出來, 留給他們自己用了。
而伏黑甚爾就是這裡唯一的員工。
兩人大搖大擺地坐上電梯上了最高層，打開了頂層的辦公室大門。
伏黑甚爾依然還是那副休閒裝扮, 看著跟寫字樓裡的白領們格格不入，倒像是一看就特別厲害的健身教練。
而事實上確實是有不少人都誤會過，但他本人卻不怎麼當回事。
此時的他正站在窗前，背對著他們打電話，瞧著倒是有幾分商業精英的模樣。
五條悟一進門就道：「叫我們來幹什麼？」
伏黑甚爾擺了擺手並沒有回話，只跟電話那邊的人道：「打贏了？打贏了就好……嗯，我知道了，晚上回去。」
這麼兩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艾莎好奇：【怎麼了？誰打架了？】
公司還起步呢，可別搞事情啊。
伏黑甚爾隨意地一擺手：「是惠，他在幼稚園跟人打架了。」
五條悟立刻來了精神，「打贏了？」
「嗯。」
五條悟舒服了。
夏油傑：「……」
他覺得他們養孩子的方法有點不對，但好像又沒毛病。
於是他就順勢跟伏黑甚爾聊起了關於小孩的問題。
倆人是一個敢說一個敢聽。
艾莎簡直不忍直視。
五條悟大搖大擺地坐在沙發上，聽著他們說些有的沒的很是無聊，直接就插話說：「不是吧傑，難不成你還真想養那倆孩子？」
夏油傑還沒回話，伏黑甚爾就先問了，「你想要養孩子？你要是想養小孩的話就養惠，他很聽話。」
夏油傑：「……」
艾莎：【……】
五條悟大搖大擺地翹著二郎腿，「就是就是，要不然你養惠吧，他看上去挺乖的。」
夏油傑：「……要是沒聽錯的話，你口中挺乖的惠剛剛還跟人打架了。」
艾莎深深地吸氣。
伏黑甚爾，你就那麼嫌棄你兒子嗎？
不過艾莎也知道，他現在這樣對待伏黑惠已經非常好了，比起原本的態度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艾莎也無意插手人家父子倆之間的事情，她能敲邊鼓，但不能直接說教。
那樣會很惹人討厭。
伏黑甚爾整個人在椅子上往後一靠，椅子被他高大的身軀壓的發出嘎吱一聲響，「你們不知道現在的小崽子有多煩，要上學要吃飯，長大以後竟還會打架。」
他本以為自己沒心沒肺，根本不記得惠小時候是什麼模樣，但接到今天惠的來電，他突然之間就意識到小小的、像個小糰子似的小娃娃好像長大了，竟會跟人打架了。
更重要的是還打贏了。
不錯，不愧是他兒子。
有種。
打架也是打贏的那一個。
但隨後又覺得，現在的小孩是不是長的太快了？好像一眨眼就這麼大了。
不過這些話他不會跟其他人說，他本身也不是喜歡跟人剖析自己情緒的人。
伏黑甚爾就擺了擺手，說：「算了算了，今天叫你們過來不是說小孩的事。」說著，他從紅木桌的抽屜裡拿出一個類似於眼鏡的眼鏡。
不過這個眼鏡可比正常人戴的眼鏡的外形要誇張多了，藍白配色，多了幾分未來科技感。
五條悟放下翹起來的二郎腿，探頭看去，「AR眼鏡？」
所謂的AR技術在現在已經有了概念。
就是所謂的增強現實顯示器，指數字信息 「如同存在於現實中一樣」。
現在已經有不少人在研究了。
但他們這款所謂的AR眼鏡，完全是打著虛擬現實幌子的半咒具。
眼鏡上附著咒力，但卻因為是系統處理過的咒力能量，所以即便在咒術師眼裡也不起眼了。
而這個所謂的『AR眼鏡』就是他們接下來遊戲的關鍵，也是能讓普通人看到咒靈的關鍵。
伏黑甚爾懶洋洋地道：「東西已經弄出來了，該給我錢了，我不想在這裡幹了。」
夏油傑看著面前的『vr眼鏡』，自己戴上去試了試，感覺很舒服，不壓鼻梁。
設計款式好看，戴上去的感覺也很棒，作為商品來說就算是很成功了。
可見伏黑甚爾真的非常厲害，正經做起事來不比別人差什麼。
這麼好的員工怎麼能讓他跑了呢。
夏油傑笑眯眯地說：「是做的不開心嗎？」
雖然他們成立的這個komela遊戲公司，說是公司其實就是一個小作坊。
他和五條悟出資，伏黑甚爾出力。
五條悟自己一個人就占了百分之五十，剩下的百分之五十他和伏黑甚爾對半分。
現在的他們都是處於往裡搭錢的階段，還未開始盈利。
五條悟和夏油傑不在意，但伏黑甚爾他習慣了來快錢，總覺得渾身不舒服。他現在能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全都是用錢吊著的。
還是五條悟私底下給的錢，要是沒錢，人家可能早就跑了。
伏黑甚爾就道：「好無聊，我不喜歡這份工作。」
他喜歡賭，但自從上班之後，他連看賭馬的時間都減少了。
艾莎就勸道：【別啊，難道你不想看普通人是怎麼祓除咒靈的？】
伏黑甚爾想，但沒那個耐心。
艾莎就又道：【那你想不想看到禪院家倒霉？】
那他可太想了。
他看禪院家倒霉就能高興好長時間。
伏黑甚爾面上沒有表情，但艾莎卻能明顯感覺到他的意動，就笑眯眯道：【只要你繼續在這裡待著，那就是遲早的事。】
伏黑甚爾最後還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暫時答應不離開了。
於是他們順理成章地只當做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開始聊起來接下來的事情。
東西做出來了，卻還不能直接發售出去，而是得先找人測驗。
必須是沒有咒力的普通人，最好還是稍微對咒術界有些了解的普通人。
這個人選就有點難了。
畢竟是第一次，他們也擔心到時候一個弄不好再出現什麼意外事故。
要知道咒術界一直以來默認的潛規則就是不能將咒靈的事情告知群眾。
其實這種做法是沒問題的，畢竟人類的情緒不可控，普通人身上溢出來的咒力形成的咒靈也是不可控的。
自然是知道具體情況的人越少越好。
這樣大家都輕鬆。
要是不知道後面的發展，艾莎其實也不敢大著膽子搞出這種遊戲。
實在是後期各種咒靈漫天飛，什麼詛咒之王還有長著小嘴巴的腦花都出來了，世界都亂成一團，都這樣了……再壞還能壞到哪裡去。
還不如讓她試探著搞出點大事。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艾莎的膽子其實還是很大的。
不過五條悟和夏油傑會給她把關的。
畢竟不管他們嘴上說的多麼瀟灑，口嗨多少次，但實際上的他們都是心裡很有成算的人。
因為系統的神奇讓他們產生了一點想法，成不成功都先試試唄。
對於他們的想法，艾莎也很滿意。
畢竟她也擔心因為對咒術界的不了解而搞出來什麼大問題。
反正艾莎是挺安心的。
艾莎和他們又商量起來關於人選的問題。
夏油傑和五條悟他們就建議直接找個普通人就好了，就跟他們說遊戲內測。
但艾莎不同意，畢竟關於安全問題她是解決了，可誰知道會不會有沒考慮周全的地方。
所以還是需要一個合適的人選來做測試。
艾莎冥思苦想，忽然想到一個人——禪院真希。
未來五條悟的學生！
她就沒有咒力，而且十分熟悉咒術界，讓她來測試最是合適不過。
但很快她就又想著不對啊，現在的禪院真希才幾歲？讓她直面咒靈好像不太好啊。
不過這件事還是需要說一下，先跟五條悟他們提一下這個人選，可以到時候問一下禪院真希小朋友的意見。
不過，想要將禪院真希從禪院家帶出來有點難度。
伏黑甚爾一聽那小孩是個沒咒力的，當即就冷笑一聲，說：「放心，就是小崽子丟了他們也不會在意的，我去走一趟就行。」
夏油傑和五條悟都知道他曾經也是禪院，立刻道：「那就拜託你了！」
說完起身就要走。
就聽伏黑甚爾道：「先說好，小孩帶出來可送不回去了。」
他是個沒良心的人，就算是接小孩出來也是為了看禪院家倒霉，也不在乎會怎麼樣，但提還是可以提一句的。
就禪院家那種地方，要是給人弄出來再弄回去，那小孩以後的日子可能會非常不好過。
但他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五條悟和夏油傑立刻明白了他什麼意思，直接就道：「我給你錢，只要你把人帶出來就行！」
伏黑甚爾舒坦了。
就得是這樣。
他不可能自己搭錢又搭力的。
滿意了，他就讓人走了。
夏油傑和五條悟果然就往外走去。
艾莎卻有些遲疑，【那小孩帶回來你們養？】
「當然是他養啊，他家都有兩個小孩了，再養兩個應該也沒問題吧。」五條悟隨口道。
夏油傑打了個哈欠，折騰了許久有點累。
艾莎：【……我覺得他可能沒那個意思。】
就伏黑甚爾那個樣子根本就不是養小孩的料，就他自己的兒子還放養著呢！
五條悟受夏油傑傳染，也打了個哈欠，「可能是吧，不過小孩不就是給口吃的就能長大的麼。」
艾莎：【！！！並不是！】
艾莎抓狂。
這幾個人都是怎麼回事啊？
為什麼會這麼想！養孩子可不是什麼簡單事情啊！
等等。
現在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好像也不大。
這麼一想她就悟了，他們連自己都沒管明白，怎麼能養好孩子？
這都是正常的，可以理解。
但伏黑甚爾……
算了，他本身的情況也不正常。
還是先給小孩弄出來吧，再怎麼樣反正都比在禪院家的時候好。
就禪院家那種環境，沒咒力的小孩可能會受到虐待吧。
而且禪院真希好像也是個挺堅強的人。
就在她想著亂七八糟的時候，五條悟和夏油傑回了學校，各自一擺手就回到自己的宿舍休息去了。
艾莎在夏油傑的面板裡，順勢被他帶走了。
夏油傑去了衛生間沖了個涼，很快就出來了。
他穿著寬鬆的白色半袖，雖然看上去身形並不壯碩，但艾莎卻知道他本身身材極好。
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想想就知道了，就他們現在這種運動量，身材不好才奇怪。
大約因為身上水漬還沒擦乾的緣故，胸腹前的肌肉線條被清晰地勾勒了出來，格外誘人。
夏油傑半長的頭髮放了下來，顯得很是柔順，但他擦頭髮的動作卻很是粗魯，拿著毛巾就往腦袋上呼嚕。
很快就擦了個半乾。
他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整個人往後一靠，窗外的微風吹了進來，他舒服地喟嘆一聲。
片刻後，拿出手機看了看網上的新聞。
就見最新最熱的新聞是說某個村子裡的人集體非法囚禁兩個未成年小女孩。
新聞才出來沒多久，但輿論都快爆炸了。
幾乎所有人都在譴責那個村子的人。
甚至還有更為激進的人放言要去那個村子扔臭雞蛋。
夏油傑輕輕挑眉一笑，這次他眼中的笑意十分明顯，下午見到那一幕時的暴戾也徹底消散的一乾二淨。
一旁的艾莎半眯著眼睛，昏昏欲睡。
說起來，自從遇到五條悟和夏油傑之後，她玩樂的時間好像就少了好多。
從開始到現在一共三個任務，只有現在這個任務最讓她操心。
倒不是之前兩個任務不想上心，而是之前兩個的任務目標都很是爭氣，只要稍微引導一下就沒問題了。
但這兩個任務目標——不省心的夏油傑和伏黑甚爾，外加一個更不省心的五條悟……
艾莎突然嘆了口氣。
幸好她現在是系統，面容不會變，要不然都得老幾歲。
夏油傑本來正在閉目養神，聽到她的嘆氣聲立刻就笑了。
睜開左眼看過來，「你在嘆什麼氣？」
【突然覺得自己好忙。】艾莎幽幽道。
之前跟織田作之助和降谷零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還能吃喝玩樂，可現在呢。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就偶爾讓夏油傑和五條悟給她弄點飲料喝一喝，就連東西都很少吃了。
夏油傑噎了一下。
她還忙？？？
要知道最輕鬆的就是她了，每天跟他們插科打諢，還要看別人那裡的熱鬧，只偶爾才會忙一忙正經事，而且覺還特別多。
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她恨不得睡十四個小時。
瞥見夏油傑無語凝噎的表情，她心虛地轉過眼。
這可不能怪她啊，人家真正的貓貓一天至少睡十六個小時，她已經很收斂了。
而且她也是覺得這兩人是真的挺累的，她也不好意思要這要那的，就只能自己安靜的眯著了。
不過，平常不吃也想不起來，現在冷不丁想起來她就有點饞了。
夏油傑瞥見她舔嘴巴，身後的尾巴悠哉悠哉地一甩一甩的，瞧著分外可愛。
他逗她，「想吃東西了？」
艾莎老實點頭，【想的。】
「那我給你送點吃的？」
【好的！】
這種操作夏油傑也是做過的，給自己的手機屏保換個圖片，23就能過來了。
雖然以前都是五條悟做的，但操作十分簡單，他只看一遍就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不過每次看到都感覺很神奇就是了。
一個系統竟然還有口腹之慾，這一點就很不科學。
可話又說回來，系統的存在本身就夠不科學了。
就是不知道23吃到的東西是什麼味道。
「想吃什麼？」
【想吃……豬扒飯！】艾莎是真的非常想吃大米飯！
沒有別的都可以，但沒有米飯她不行。
夏油傑：「這麼樸實？」
笑了笑，他就把自己的屏保換成一份色香味俱全的豬扒飯。
艾莎立刻就跳進他的手機。
剛要拿起筷子的時候，瞥見自己的小貓爪，不滿意地身形一轉，很快就恢復成原本的模樣。
一個長著桃花眼的漂亮姑娘。
「2、223？？？」夏油傑驚得坐直了身。
【？】
艾莎捏著筷子無辜抬眼。
「！！！」
夏油傑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就是——
他放在床下的雜誌有沒有被她看見？！！！
第76章
夏油傑像幽魂一般去敲隔壁的門。
艾莎茫然地眨眼, 看著他的動作，突然想起什麼，低頭看了看自己。
啊, 差點忘了。
最一開始她是想告訴夏油傑和五條悟的，告訴他們自己原本的形象，但當時有人打岔，後面又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 她就徹底忘了這件事了。
尷尬。
她不會是把夏油傑給嚇到了吧？
她心虛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豬扒飯。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 這飯她是吃還是不吃？
夏油傑敲門敲的那麼大聲, 只要不是聾子都能聽見。
五條悟一臉不耐地打開門，他好像也才洗完澡，墨鏡也沒戴, 頭髮濕噠噠地垂下來，穿著休閒的白T, 整個人漂亮的不可思議。
就是臉色有點臭，「幹嘛。」
夏油傑立刻舉起手機讓他看。
五條悟被懟到面前的手機晃了一下眼, 等再看去，就見夏油傑的屏幕上有個拿著筷子的漂亮姑娘。
尤其一雙眼睛格外的漂亮，特別靈動，就像是真人一樣。
他眨了眨眼, 好奇道：「這是你新換的屏保？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小酒香子嗎？啊, 這個明星瞧著也挺好看的，叫什麼名字？」
夏油傑黑著一張臉瞪他。
你嘴怎麼就這麼快？
誰說我喜歡小酒香子了？！早就換人了好嗎！
五條悟無辜地眨了眨眼。
他說什麼了嗎？為什麼這麼兇？
夏油傑將手機再一次懟了上來, 一字一句地說：「看、清、楚、了！你看看這是誰！」
「誰啊？很有名的明星嗎？」五條悟納悶。
艾莎摸了摸鼻尖兒。
五條悟受驚般地瞪大眼睛，幾乎是跳了起來, 「動了動了！她動了！」
艾莎無奈嘆氣，出聲道, 【是我，悟。】
五條悟：「……」
五條悟嚯地一下退後一大步。
艾莎懷疑人生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己現在已經這麼嚇人了嗎？
不會啊，她自認為自己長的還可以，怎麼會嚇到人呢？
「23？」
【昂。】艾莎睜著一雙死魚眼看他們。
不是，至於嗎？你們至於嗎？
不就是忘了告訴他們自己原本的形象嗎？至於這麼驚訝嗎？
五條悟瞳孔地震。
他抬眼看向夏油傑，瘋狂用眼神交流。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變成人了？』
『不知道啊！』
『我們之前有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吧？』
『應該沒有？』
五條悟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真的沒有誒。
最近忙的不得了，他倆最近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薅高層的羊毛，到處跑。
就因為這，他們連任務都沒接了，最近一直就沉浸在薅羊毛的快樂中。
當然也有可能是『窗』跟不上他們的速度，所以才會一直沒能給他們下達任務。
想通了這點，五條悟看向艾莎的眼神就重新恢復了正常。
他還伸手戳了戳艾莎：「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艾莎心虛地眨眼，【貓貓才是我的擬態，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見夏油傑還要張嘴說什麼，艾莎趕緊又道：【我一開始是想告訴你們的，但我忘了！】
『我忘了』三個字讓她說的理直氣壯。
反而倒像是他們無理取鬧一般。
夏油傑深吸一口氣。
現在天熱了，他們的運動量又大，他換衣服還是換的很勤快的。
經常脫了衣服就換，雖然都是上衣，但這、這不是都被艾莎看到了嗎？
想到他經常在一個女孩子面前赤/裸著上身走來走去……這算不算耍流氓……？
夏油傑狹長的鳳眼中失去了高光。
五條悟不是沒想到，但他無所畏懼，看就看見了唄，他身材這麼好，幹嘛不讓人看啊。
艾莎一扭頭就見夏油傑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疑惑歪頭，【怎麼了？】
夏油傑剛想開口，但見這裡是走廊就推著五條悟進去，剛進門他就問：「那我們去衛生間，你、你還能不能……」
艾莎又露出死魚眼。
【不是，我有病嗎？為什麼要看你們上廁所？而且系統有宿主隱私自動屏蔽功能。】
【關於宿主隱私的問題，系統會自動屏蔽，你們放心吧！】
而且她也不感興趣。
夏油傑訕訕一笑，摸了摸鼻尖。
這不是得問一問麼。
見他這般，艾莎還是得感慨一句：別管是不是咒術師，只要是人類就很容易被眼睛欺騙。
之前的她也明明展示出了自己很人性化的一面，但他們卻一直都沒在意。
現在的她突然變成正常人形象，他們就莫名其妙地在意起來。
看起來是不是人這個問題還是挺重要的。
至少在他們眼中很重要。
艾莎無奈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低頭炫飯。
不管怎麼說，飯還是要吃的，她好饞的。
而兩個看她吃飯的人：「……」
夏油傑肚子突然咕嚕一聲響動。
五條悟也摸了摸肚子，說：「餓了。」
「去吃飯？」
「食堂開門了嗎？我也想吃豬扒飯了。」五條悟看艾莎吃的香噴噴的，自己也饞。
夏油傑想了想，回來的路上看到食堂好像沒開門。
學校一共就這麼幾個人，想要它二十四小時都開業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們大多都會在學校裡屯些吃的。
他們這個地方又偏僻，根本沒有送外賣的會過來，還得自食其力靠自己。
於是兩人就在五條悟的宿舍裡翻出幾桶方便麵。
弄了些熱水就開始泡麵。
五條悟以前是從不吃這些東西的，但他離開五條家後就放飛自我，不管什麼新鮮東西都想嘗試，方便麵這類速食食品就是其中之一。
最一開始夏油傑覺得他是富貴人家的少爺，以為他吃不慣這些東西呢，但時間長了就發現，這位對於任何新鮮東西都是來者不拒。
像是零食方便麵這種不健康食品，就屬他吃的最是歡快，每次出門都是大包小包地買回來。
一桶方便麵對兩個正在發育期的男高生自然是不算什麼，兩桶才能勉強差不多。
他們吃的也不慢，艾莎也自顧自地吃著自己的豬扒飯。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總是眼神幽怨地盯著她。
艾莎吃的腮幫子鼓鼓的，疑惑地歪頭看了過來。
夏油傑立刻笑道：「沒事，只是看你很可愛。」
這話倒是真的，艾莎本來就長得好看，變小之後落在手機屏幕裡更多了幾分可愛，瞧著就分外喜人。
五條悟嗦著麵條，蒼藍色的大眼睛繼續盯著艾莎。
雖然23是長得很可愛啦，但現在在他的眼裡，23還遠沒有她手裡的豬扒飯吸引他的注意。
好想吃。
艾莎立刻就注意到他眼中流露出來的渴望，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豬扒飯。
艾莎：【……】
好不容易吃頓飯，為什麼要讓她吃的如此艱難？
她默默地背過身繼續吃飯。
艾莎就覺得身後的目光更加炙熱了，恨不得給她背上燙出一個洞來。
不是，至不至於？！
好歹是有錢人啊，至不至於連她的豬扒飯都饞啊？
艾莎也是不當人的時間長了，完全忘了人在飢餓的時候看別人吃自己喜歡的東西有多麼難熬。
她飛快地吃完，這才轉身回看他們。
而他們此時已經幹掉了第二桶泡麵。
「早知道剛剛不洗澡了，一身泡麵味兒。」
「沒事，等一下再沖個涼。」
就在他們閒聊的時候，艾莎突然清咳一聲。
【你們就沒有什麼想問的？要是沒有的話，我就回去睡覺了哦。】
靜了靜。
「我們看你好像是跟我們一樣的人？」猶豫片刻，夏油傑還是問出了自己好奇的問題。
艾莎微笑，【你猜？】
五條悟左手敲右手，「肯定是啦！怪不得我總覺得艾莎特別理解我們！」
艾莎瘋狂擺手，【不不不，我不理解你們！】
千萬別拖她下水，要是她能理解人渣二人組，那她成什麼人了？也是人渣？
艾莎堅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雖然她現在不得不近墨，但她依然堅持不跟人渣二人組同流合汙！
五條悟哼了哼，「你嫌棄我們？」
夏油傑眼神幽怨。
艾莎左顧右盼，眼神遊移。
——糟糕，讓他們看出來可就不好了。
艾莎趕緊轉移話題，【你剛剛不是說要去沖涼？趕緊去吧。】
五條悟還想要不滿地開口，夏油傑就直接站起身，帶著他的手機離開了。
只留下滿肚子話的五條悟。
回了自己的宿舍，夏油傑還是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宿舍的隔音效果一般，又因為大家都是咒術師，五感敏銳。
房間那邊的五條悟自然也是聽到了他的笑聲，當即帶了幾分氣惱地敲了敲牆。
夏油傑笑眯眯地只當作什麼都沒聽見，重新進了衛生間，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
重新出來的時候，他又是那個瀟灑的夏油傑了。
就是頭髮還披散著，多了幾分磊落不羈。
其實夏油傑也是個非常好看的男孩子，跟五條悟那種一看就特別昂貴的富家少爺形象還不一樣，他看著更溫柔一些。
不過這都是表面現象，本質還是人渣。
（夏油傑：？）
艾莎吃飽喝足，重新回到面板中，一邊發呆，一邊眼睛無意識地跟著夏油傑來迴轉悠。
夏油傑一扭頭就對上了她那雙無神的大眼睛。
他笑問：「怎麼了？」
艾莎猛地回神，【不，沒什麼，你要休息了嗎?】
「等一下就睡了。」說著他拿出一顆咒靈玉，臉上隱約露出厭煩之色。
雖然看面板吞咒靈玉很爽，但讓他自己親自來就很不痛快了。
他還不得不吃。
尤其最近他跟五條悟結伴到處抓咒靈，雖然有很多都被五條悟給毀了，但還有不少咒靈順利存留下來。
抓了太多咒靈的結果就是讓他現在看咒靈都挑起來了，三級和四級的根本看也不看，除非有很特別的能力，否則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咒靈玉更是多的吃不完。
以前的他通常在祓除咒靈後便吞下咒靈玉，但最近他的『業績』實在是好，他也實在是不想一個接一個地吞咒靈玉，於是便吞下一顆後緩一緩，抽空再吞下一個。
但不管什麼時候吞吃咒靈玉，對於他來說都是個不小的負擔。
噁心。
不止是吃的時候，就只一想到那個味道就覺得非常噁心。
艾莎看著他嫌棄的表情，就知道現在的夏油傑還不是後期那個能面無表情吞咒靈玉的他。
不過說來也是，只看著咒靈玉她也很嫌棄啊，誰能樂意吃這種東西。
別說什麼味道了，就這麼大的一個咒靈丸子囫圇著吞下去，她都開始覺得反胃了。
艾莎不自覺地呲了呲牙，眉頭也緊皺起來。
夏油傑餘光瞥見這一幕，扯出一個笑容。
艾莎並不是第一次見他吞咒靈玉，但一直有個問題縈繞在她的心頭，這次她實在是忍不住終於問了出來。
【你、你就不覺得噎得慌嗎？】
夏油傑：「……？」
23看待問題的角度還真是清奇。
不問咒靈玉是什麼味道，竟然問他會不會噎的慌？
夏油傑默了默，還認真思考了一下，沉重點頭。
沒錯，這麼大個兒的咒靈玉想要嚥下去確實是很困難，不過這麼多年以來他已經習慣了。
不過比起那種嚥下去的費力感，咒靈玉本身的味道才是最讓他感到噁心的。
艾莎看了眼他手中的咒靈丸子，說：【要不然你給我試一下？】
「什麼？」夏油傑不明所以。
艾莎：【我試試，能不能把咒靈玉給你切開吧。】
夏油傑：！！！
你在說什麼虎狼之詞？
什麼叫把咒靈玉切開？
咒靈玉？
咒靈玉是能切開的嗎？
懵逼地夏油傑望著手中的咒靈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忽然感覺手中的咒靈玉好像抖了抖。
艾莎倒是說的信誓旦旦：【這東西太大了，我給你弄小點，你這樣就能方便吃了。】
以前她小時候生病的時候吃過一種特別大的中藥丸子，根本咽不下去。
她就把大藥丸捏成小藥丸，這樣再用水送服就好多了。
她覺得眼前這個咒靈丸子，除了顏色詭異了一些，氣息不祥了一些，好像跟藥丸子也沒什麼區別。
而且因為系統本身就使用咒力的緣故，好像對付咒靈咒具咒物這些東西還是挺有辦法的。
夏油傑看了眼手中的二級咒靈玉，只思考一秒，就直接塞入面板中，「那就拜託你了。」
反正不管能不能成他都沒意見。
就當哄23玩了。
23可不知道他的心思，她扭頭看著面前漂浮著的咒靈玉。
咒靈本身是什麼，它就是咒力凝聚出來的化身，而咒靈玉則是咒靈的具現化。
咒靈玉=咒靈=咒力。
這種等式一出來就很好理解了。
她現在只需要將咒力分割成一小份一小份的，這樣就好了。
可等她做完，突然就意識到不妙的地方。
她之前想的是沒問題，但咒靈本質上是要被夏油傑收服的啊，現在被她弄成這樣還能使喚嗎？
都變成一塊一塊的了！
艾莎驚悚了。
這可怎麼辦？
她訕訕地看向外面的夏油傑。
夏油傑正支著下巴看著她將一塊塊的咒靈分割，卻見她忽然一臉鬱悶地看過來。
這副模樣應該才是她的真實長相，可以說她的長相真的十分漂亮，正好戳中他的審美。
雖然略微有些消瘦蒼白，但絲毫不影響她的美貌，尤其是一雙淺色的琥珀色雙眸，像是蕩漾著層層水波。
這麼乾淨的眼睛他就只見過一個，那就是悟的六眼。
可艾莎的眼睛跟他的還不一樣，溫暖澄澈。
他看著她的眼睛就覺得很舒服，像是泡在溫水裡一樣舒服。
夏油傑晃了晃神，笑著問：「怎麼了？」
艾莎尷尬地摸了摸鼻尖，說：【你看這樣的咒靈，還能用嗎？】
後面一排小咒靈玉漂浮在面板中。
夏油傑是眼睜睜地看著她弄出來的，倒是沒多驚訝，就是看著很好笑。
以前被他所厭惡的咒靈玉變成這樣……哈哈哈哈哈！
夏油傑大笑。
艾莎：【……】
她鬱悶地看了眼一堆小咒靈玉，這是戳中他哪裡的笑點了？
好奇怪。
夏油傑笑夠了，這才道：「沒事，先給我試試吧，能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反正他吞咒靈玉也習慣了，多一次不多。
艾莎有點慚愧，一個二級咒靈被她浪費了。
但她也不後悔，就試試唄，萬一能成了呢。
面板中的咒力重新組裝。
原本進來的時候是個嬰兒拳頭大小的咒靈玉，但現在出來之後卻變成了一個個嬰兒指甲蓋大小的小咒靈玉。
它們飛到夏油傑面前，一個個小小的咒靈玉，竟然看起來沒那麼噁心了。
至少艾莎是這麼覺得的，這麼看起來就更像她以前吃過的中藥丸子，還有種古怪的熟悉感。
眼見著夏油傑準備再一次將它們一起吞下，她立刻皺眉，【用水！或者直接用飲料送服！】
以前她吃過的那些中藥丸子也不好吃，後來她就學會一招——快速吞服法，吃藥喝水，再用力一仰頭，直接就送進去了。
根本嚐不出來味道。
夏油傑只覺得莫名其妙，但看她這麼堅持，他還是聽從對方的意見，從角落裡擺放的小冰箱裡拿出一罐冰可樂。
他捏起一顆小咒靈玉，按照艾莎的說法送服。
吞下去後，他茫然地眨了眨眼。
真的沒有半點不適感，只有可樂的甜味殘留在口腔中。
這回不用艾莎催促，他將幾個小咒靈玉一一送進嘴裡咽了下去。
完全沒有以前的噁心感，就是喝可樂喝的有點撐到了。
夏油傑一臉驚訝。
艾莎見他這樣就知道她的方法是管用的，頓時也挺高興的，趕緊道：【你先試試咒靈能不能用！】
別吞咒靈玉的問題解決了，但咒靈卻叫不出來了，那還玩什麼！
夏油傑點頭，身後陡然浮現出散發著不詳的氣息的巨型裂口。
一個咒靈從中爬了出來。
艾莎先是一喜，然後就呆住了。
——等等。
為什麼？
為什麼咒靈身上有數道裂紋？
就像是被大卸八塊又勉強拼接起來的似的！
第77章
艾莎瞪大眼睛, 不淡定地驚呼一聲，【咒、咒靈！】
夏油傑召喚咒靈是有感覺的，他不用回頭看都知道召喚成功了。
本來還挺高興的, 結果就聽到這麼一聲驚呼，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下意識回頭看去，就見自己剛剛召喚出來的咒靈竟是一副殘破不堪的模樣冒了頭。
他嘴角狠狠一抽。
這算是什麼？
大咒靈玉被分成小咒靈玉的後遺症嗎？
夏油傑不理解。
艾莎同樣不理解。
但這到底是她造成的結果, 她乾巴巴地扯出一個笑, 問：【還有救嗎？】
咒靈都變成這副模樣, 還有得救嗎？
夏油傑陷入沉思。
片刻後，猶豫著道：「應該沒問題，咒靈的自癒能力還是很厲害的。」
也就是說雖然現在瞧著不太好, 但給它點時間恢復恢復，應該就會好了。
就在此時, 忽然窗外倒吊著出現一個白頭髮的熟悉人影，他敲了敲窗戶, 大聲嚷嚷，「讓我進去！」
艾莎：你倆乾脆住一起得了！
來回折騰什麼！
夏油傑很快就把咒靈收了回去，給他的冤種同期打開了窗戶。
五條悟卻沒有反應，而是愣愣地看著剛剛咒靈消失的地方。
「剛剛那咒靈是怎麼回事？」他疑惑開口。
那咒靈明顯不對啊, 身上怎麼橫七豎八的都是破碎的線條, 像是被誰砍了好幾刀似的，咒力都有點不穩定。
傑什麼時候收了這麼個辣雞咒靈？跟他往日的品味不符啊。
艾莎張了張嘴, 又默默閉上，原地自閉。
夏油傑表情空白了一瞬。
怎麼就讓這個顯眼包看見了呢？
讓他看見還能有個好？
果然, 五條悟在看到他的表情後立刻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不是吧不是吧, 你剛剛不會是對著咒靈洩憤了吧？」
夏油傑無語，立刻道：「沒有！我沒那麼無聊！」
「奇怪，那剛剛的咒靈是怎麼回事？」五條悟摸著下巴道。
他的六眼告訴他，剛剛出現的那隻咒靈處於受傷狀態中，可那隻咒靈他以前從沒見過，說明是他最近才收服的，可為什麼才收服沒多久的咒靈就受傷了？
所以怎麼看都是夏油傑的鍋！
他眼神犀利地看向夏油傑，眼中明晃晃地寫著『真相只有一個』！
夏油傑/艾莎：……
氣氛猶如死一般的寂靜。
忽然一道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寂靜。
夏油傑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接起電話。
「喂，老師……對，是我。抱歉，有點特殊情況……好的，下次我會注意不要放咒靈……嗯……」
一聽就知道是夜蛾正道的來電。
估摸著夏油傑放出咒靈的舉動引起了高專外帳的反應。
反正從他進入高專開始，這種情況已經發生了太多次，誰讓夏油傑的咒術是咒靈操術呢，他跟人打架的時候放出咒靈也合理吧？
雖然夜蛾正道一再叮囑他不要放出咒靈，但跟五條悟在一起的時候他是真的控制不住脾氣，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
這段時間以來就連艾莎都習慣了。
正當她看向夏油傑的時候，眼前忽然又陡然冒出了一張帥氣的臉龐。
艾莎：【……】
這一招她也已經習慣了，下次換個招數吧，她是不會被嚇到的！
「吶吶，你小聲告訴我剛剛發生了什麼。」五條悟故作『小聲』地說。
艾莎：……你是生怕夏油傑聽不到嗎？
果然，他話音剛落夏油傑就轉頭看了過來，對艾莎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隨意地一擺手。
那意思就是想說就說，可以告訴他。
艾莎就不好意思地將剛剛的事情一點不差地說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五條悟大笑，笑夠了又豎起大拇指，「人才。」
艾莎：【……】
倒也不必如此。
他笑夠了，夏油傑那邊的電話也打完了。
五條悟迎著對方的目光，清咳一聲，說：「其實這樣也挺好的，以後你再吞吃咒靈的時候也不至於那麼難受了，嗯。」說著他還自我肯定般地點點頭。
夏油傑嘆了口氣。
「我知道了，你過來幹什麼。」
五條悟捧臉，十分可愛地眨著眼睛，「你這裡突然出現了咒靈，我擔心你嘛，就過來看看你囉。」
「……說實話。」
「睡不著。」
艾莎：【……】
好傢伙，真是好傢伙。
說白了不就是閒著無聊麼。
夏油傑『呵』了一聲，轉頭就拽著他的衣領子往門外走，冷酷無情地說：「太晚了，你該回去睡覺了。」
說完，啪地一聲門就關上了。
五條悟在外面哐哐砸門，聲音哀怨極了，「開門啊！我失眠啦！睡不著！」
「睡不著就回去數羊！」夏油傑大聲回了一句，外面立刻就沒了聲音，只有拖沓沉重的腳步聲。
艾莎聽著怪心酸的，【要不然我過去看看他吧。】
雖然知道五條悟是個什麼德行，但當一向愛笑愛鬧的五條悟走路都沒精神了，還挺讓人心疼的。
夏油傑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示意她別出聲。
艾莎：【？】
下一秒，她就聽隔壁傳來聲音並不大的遊戲聲。
艾莎：……心疼你的我果然是個大冤種！
看23一副憋著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的表情，夏油傑直接笑出聲來。
艾莎眼神幽幽。
夏油傑毫無誠意地說，「抱歉。」
艾莎嘆氣。
遇到他們倆實在是她人生中的一大挑戰。
艾莎嘆著氣，爬回去睡覺。
剛準備變成貓貓。
夏油傑就道：「你怎麼總喜歡變成貓呢？」
艾莎低頭看了眼自己，撓了撓頭。
當然是因為當貓貓的時候更舒服啊。
變成人的時候也就吃飯方便一點，貓貓造型只有一開始不太習慣，習慣之後感覺還挺好的，尤其是在面板裡的時候，直接團成一團，自己渾身上下都是軟呼呼，也省了睡床的麻煩。
不過偶爾還是想變成原本的身形透透氣。
她小聲回答：【要是人形的話就得睡床了。】系統面板可不好睡。
夏油傑是個聰明人，隱隱從這句話裡察覺到了什麼。
她習慣了睡覺用床？
不過他並沒有深究，而是道：「那就睡，我把屏保給你換了可以嗎？」
艾莎笑吟吟點頭。
夏油傑直接拿出手機翻找出兩張屏保圖，一張是典型的和式房間，榻榻米，另一張是漂亮的歐式大床。
艾莎直接就點了後面的那個，【我睡不慣榻榻米。】
夏油傑挑眉，狀似不經意地問：「那你喜歡什麼樣的房間？」
艾莎認真思考：【其實我不挑，什麼都可以，不是還更偏愛種花家那種裝修風格的。】
其實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想念。
她這個人一直都是低欲望，對什麼都不在意。
吃的東西只要能入口就行，睡的床只要乾淨就好。
她不挑，也沒什麼條件給她挑。
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是隨遇而安的。
除了一些讓她感覺不舒服的東西以外，她其實一點都不挑剔。
現在也不過是因為太長時間沒有回到家鄉，很是想念家鄉所有的一切。
夏油傑微微挑眉，然後就低頭給她翻找有關種花家風格的臥室。
最後夏油傑從一堆圖片中翻出一張紅木雕花大床的圖片。
艾莎：【……】
雖然確實夠中式的，但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這人不會以為中式風格就只有這種吧？這算不算是刻板印象？
艾莎想說點什麼，但想了想還是閉上了嘴。
算了算了，這種小事沒必要在意。
於是她露出一個笑容，【謝謝，我很喜歡。】
夏油傑見她進入手機裡，躺在他給準備好的床上，笑了笑。
「要睡覺了嗎？」
【嗯嗯。】
艾莎閉著眼睛，難得睡一次床讓她有點小開心。
她現在的心理承受能力徹底被練出來了。
以前的她根本不可能在一個男性面前大大方方地躺床上睡覺，現在她卻能隨時隨地睡過去。
夏油傑將手機放在他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然後就漸漸陷入了夢鄉，「晚安。」
【晚安……】含糊不清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已經快睡著了。
夏油傑閉上眼，嘴角輕輕勾了勾，很快呼吸也平穩了下來。
***
翌日，夏油傑和五條悟結伴去食堂。
五條悟懶洋洋地邁著大長腿：「今天我一定要吃上豬扒飯！」
夏油傑敷衍回說：「不一定能有，又不是我們自己點飯，食堂一般都是有什麼就做什麼。」
「不，昨晚上我就給食堂的阿姨打電話了！我跟她說了今天想吃豬扒飯。」
「……她答應了？」
「昂！」
聽著他們對話的艾莎：【……】
不是，就一個豬扒飯至於你們兩人惦記一晚上嗎？？？
艾莎不理解，她是真的不理解。
這兩人湊在一起總能突破她想像極限，好像做出什麼事都不足為奇。
忽然不遠處一個身影過來了，是家入硝子打著哈欠走了過來。
五條悟朝她揮手，「喲，今天休息嗎？」
家入硝子雖然面上有些疲憊之色，但精神狀態好像還不錯，說：「我的工作結束了。」
「什麼結束了？那個加茂死了？」
家入硝子點頭，露出惋惜之色，看的出來她還是很遺憾沒能把人救回來的。
這時候的家入硝子還沒有見慣生死，就算是個不怎麼樣的人渣死在她面前，還是影響了她的心情。
五條悟不以為意地道：「死了就死了，沒必要為個敗類傷心。」
艾莎無語，用力瞪他。
好好一帥哥怎麼就長了個嘴？不說話能死？
他怎麼就一點不理解女孩子細膩心思呢。
不是敗類不敗類的問題，是沒能救得了人的遺憾。
不過家入硝子的術式可是反轉術式，以後可是要當醫生的人，這種情況她一定會遇到很多。
艾莎轉頭跟家入硝子打招呼，轉移話題：【早上好！硝子還沒有吃飯吧？】
艾莎跟她的相處時間很少，並不是不想，而是前段時間的硝子真的很忙。
尤其身邊還有一群爛橘子，她怕自己的出現讓她分神。
雖然爛橘子們不怎麼樣，但卻一個兩個都十分多疑。
本來最近因為面板的事就很是敏感，要是讓他們知道被他們看重的大寶貝家入硝子早早就有了面板，還指不定折騰出來什麼事呢。
所以艾莎雖然心裡很想跟漂亮妹妹貼貼，但還是理智地克制住了。
家入硝子見23變成正常人類的形象，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小小一隻的23真可愛。
兩個女孩子看著對方傻笑兩聲，互相都覺得對方可愛的不得了。
這可能就是眼緣吧。
不過……「我記得上次看到23的時候還是一隻白毛貓貓呢。」
艾莎就笑眯眯地回話：【現在這樣是我原本的形象啦，不過貓貓也很可愛是不是？】
家入硝子豎起大拇指，一臉贊同，「是的，都非常可愛。」
艾莎被誇的心花怒放，直接跳到家入硝子的面板裡，跟她近距離貼貼。
五條悟看著一人一統半響，推了推墨鏡，說：「為什麼她們對我們的態度就從沒這麼好過？」
夏油傑立刻表演了個割席斷交，退後一步跟他拉開距離，「那是對你，對我的態度還是很不錯的。」
五條悟氣笑了，怎麼可能！大家都是人渣，憑什麼你就特殊！
五條悟強行過去跟勾肩搭背，勢必要好基友一生一起走！
艾莎和家入硝子聊天很是愉快。
比起娜塔莉的成熟溫柔，家入硝子更有著年輕人的叛逆和活潑。
她嘴上叼著一根棒棒糖，笑眯眯地含著，跟艾莎聊的極為火熱。
餘光瞥見旁邊兩個人渣打打鬧鬧的時候，家入硝子翻了個白眼，小小聲地說：「他們是不是很煩？」
艾莎還沒回話，那邊耳朵賊好使的兩人立刻齊齊看了過來，像是等著她的回話。
艾莎淡定地看向家入硝子，【你說的沒錯。】
「喂！」×2
家入硝子和艾莎對視一眼，同時笑出了聲。
艾莎：【走吧走吧，去食堂！ 你們不是說要吃豬扒飯麼。】
「對對對，豬扒飯。」說著，五條悟立刻就鬆開勒著夏油傑的脖子，往食堂去。
其他人：「……」
就無語。
這個人真的太我行我素了。
不過畢竟都認識這麼長時間了，也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生氣。
誰讓他們早就習慣了呢。
他們也趕緊往食堂而去，五條悟那個人胃口大的很，萬一把他們的豬扒飯也吃了呢。
眾人到了食堂才發現向來不怎麼吃食堂的夜蛾正道也在這裡。
奇怪。
夜蛾正道很少在食堂吃飯，今天怎麼會在這裡？
不過這種想法只是一閃而過，大家都沒有太在意。
食堂的阿姨看到五條悟就笑得合不攏嘴，說：「豬扒飯給你做了，這就給你拿一份。」
「謝謝阿姨！」
五條悟雖然是個人渣，但他人相當聰明，尤其長的又好看，當他想要討一個人喜歡還是挺容易的。
他們端著豬扒飯，又看了眼就在不遠處的夜蛾正道老師，想了想，還是跟他坐在了一起。
朝夜蛾正道問了聲好便埋頭吃飯。
五條悟格外喜好甜食，但在期待了一晚上後，再吃豬扒飯的時候就覺得格外的香甜。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豬扒飯而已。
夜蛾正道：「……」
他本就是在這裡等他幾個學生的，但現在看他們吃飯吃的這麼香，他都不知道要不要說話了，總覺得打擾了他們吃飯。
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
他清了清嗓子道：「你們昨天撿到兩個小女孩？」
家入硝子疑惑地看向五條悟和夏油傑。
這個她還真不知道。
艾莎見狀就湊過去小聲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跟她說了。
夏油傑嚥下口中的東西，點頭，「是有這麼回事，那兩個孩子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他對那倆小孩還是挺上心的，畢竟都想著收養他們了。
但沒想他會在老師這裡聽到她們的消息。
他又問：「老師怎麼知道她們？」
夜蛾正道目光幽幽地看著他們，不知道怎的，五條悟和夏油傑竟然從中看到一絲幽怨。
五條悟打了個哆嗦，「老師有事就說，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們。」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默默往後挪了挪。
「那兩個孩子已經被我的夫人收養了。」夜蛾正道一張硬漢臉上，露出一個堪稱溫柔的笑容。
夜蛾正道其實早就結了婚，但這麼些年都把心思放到了學校，對於學生們可謂是兢兢業業，半點不敢懈怠。
作為一個人民教師他絕對是合格的，不管是對於普通人出身的家入硝子和夏油傑，還是對於御三家出身高貴的六眼五條悟，他全都一視同仁。
雖然可能還有不足之處，但他已經盡可能做到了最好。
可他當老師很稱職，卻不代表他當家人就是稱職的，尤其他的夫人還只是個普通人。
他早早就有預感他們之間的婚姻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
雖然很遺憾，但他卻願意讓他的夫人重獲自由。
昨天回家的時候，他都已經做好了準備，他打算把所有的財產全都留給她，自己淨身出戶。
可等他回家一看，就見家裡多出來兩個女孩子。
夜蛾正道驚呆。
他的夫人跟他說，以前總以為他在說謊騙她，這個世界不可能存在不科學的東西，但事實證明這個世界上是有的，這兩個孩子就能看到。
於是她就領養了她們，希望能給兩個可憐孩子一個家的同時，也能讓她通過這兩個孩子更了解另一個世界。
夜蛾正道好大一個男人差點沒感動的直接哭出來。
沒想到他的夫人竟然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竟還願意為他們的婚姻再努力一次。
夜蛾正道跟夏油傑他們說這件事也是想讓他們放心，他們畢竟是昨天事件的參與人。
但眾人的重點全都是……
「你竟然還有老婆？？？？？」
夜蛾正道：……你們什麼意思？
第78章
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從食堂出來的時候都是一臉恍恍惚惚, 好半響都沒回過神來。
不是，他們的老師什麼時候結婚了？他們怎麼不知道？
——原以為大家都是單身狗，結果你卻偷偷結了婚？
艾莎也仔細回憶了一下跟夜蛾正道有關的資料, 想了好半天也沒想到夜蛾正道有什麼親人，好像就一個兒子。
還是他自己製作出來的咒骸熊貓，現在這個熊貓好像才不大一點兒呢。
熊貓一直都被他養在學校，好像從沒帶回去過, 大概也是怕嚇到他的夫人吧。
五條悟回頭對夏油傑道, 「這回你不用惦記那兩個小孩了, 有老師和他夫人在肯定能把小孩養好的。」
夜蛾正道就不說了，人如其名，一直就走在正道上, 雖有為人有些過分正直但卻不頑固，絕對的好人。
他的妻子能被夜蛾正道看重, 想必同樣是個很不錯的人。
夏油傑也露出一個笑容：「當然，我相信老師。」
事實上比起自己, 老師更令人信重。
老師能領養她們才是最好的。
艾莎卻忽然想到一件事，【夜蛾夫人她知道咒靈的存在嗎？】
家入硝子：「應該知道知道一點吧？」畢竟普通人看不到，就算了解大概也了解不多。
【那可真是太好了，夜蛾夫人是普通人的話, 那她是不是能給我們做一下測試？】
艾莎覺得自己這個辦法真的挺好的。
成年人, 有自己的想法，心態應該很不錯, 最重要是作為非咒術師她有個身為一級咒術師的丈夫，對於咒術界的事情大約也能知道一二。
這不是現成的人選麼。
艾莎用眼神詢問五條悟和夏油傑。
五條悟偏頭想了想, 「好像可以誒。」
夏油傑也覺得可行。
只有家入硝子一臉茫然，問：「你們在說什麼呢？」
對了, 這事兒硝子還不知道呢。
他們轉頭就把他們最近在忙的事情跟她說了。
給家入硝子聽的一愣一愣的，完全想不到她只是忙了一陣子而已，怎麼突然就有這麼有趣的事發生？
更重要的是這麼有趣的事情還沒她的加入，這就很讓人不開心了。
家入硝子一臉不高興。
艾莎又道：【硝子也可以試一下嘛。】
反正測試人越多越好，來者不拒。
家入硝子高興地拆開一個棒棒糖塞進嘴裡，伸手跟面板裡的23愉快擊掌。
五條悟舉手，「那我也要！」
艾莎對待他的態度就沒那麼好了，【隨你，你自己去找伏黑甚爾。】
「好耶！」五條悟一臉興奮，轉頭就給伏黑甚爾打電話。
電話接通，還沒等他說起自己的要求，就聽電話那邊道：「人我已經帶過來了，兩個小崽子，一個沒有咒力，一個咒力微弱，你什麼時候過來接人。」
對方的聲音不大，但語氣很是不耐。
五條悟：「……」
萬萬沒想到對方的動作這麼快，一晚上就把人綁來了？
職業綁匪也沒他這麼專業吧？
他拿來聽筒，轉頭問夏油傑：「昨天禪院家的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夏油傑立刻拿手機跟其他朋友打聽禪院家的事。
他就只問了這麼一句話。
另一邊幾乎是立刻秒回——你怎麼知道昨晚禪院家出事了？！
夏油傑挑眉，看樣子動靜兒還挺大的。
接著消息一條接一條地發了過來。
大概意思就是昨晚上有人闖入了禪院家，給所有人都毒打了一頓，搶了兩個小孩就走了。
搶小孩在哪裡都是個大問題，但咒術界的人卻不怎麼在意。沒說搶的是誰，那就是無關緊要的人，搶了就搶了，禪院家的人都不在乎，別人就更不在乎了。
所有人關注的都是前者。
有人竟然能衝破禪院家的防禦，還能打敗禪院家的人！
這可是個大消息，消息幾乎是一夜之間就傳遍整個咒術界。
這讓眾人感覺禪院家好像也不是那麼牢不可破。
雖然後果沒那麼嚴重，但在其他人眼中，對御三家的濾鏡確實出現了裂紋。
通俗地說也就是感覺御三家的逼格掉了。
夏油傑一一看完，也露出意外的表情。
雖然艾莎曾經不止一次地說伏黑甚爾真的非常厲害，但他和五條悟一直都沒怎麼放在心上，因為在他們心目中，他們才是最強的。
但他從沒想過，一個沒有任何咒力的人也能單槍匹馬的衝進禪院家，狠狠打了禪院家的臉。
有點意思，以後可以找他切磋切磋。
夏油傑把自己的手機拿給五條悟看了一眼，五條悟立刻就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禪院家真是廢物。」
說話聲音不大，但卻能讓手機對面的人聽見。
伏黑甚爾愉悅地表示贊同：「禪院家確實廢物。」
艾莎：【……】
老天鵝，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麼，你也曾經是禪院啊。
不過轉念一想，就看禪院家曾經對他做過的那些糟心事，伏黑甚爾沒放把火將禪院家全都燒了就已經算是留手了。
這麼一想艾莎就想開了。
伏黑甚爾對禪院還是挺溫和的。
五條悟跟電話那邊的人就道：「那倆小孩就先在你那裡放著吧，錢我馬上就轉給你。啊對了，記得多準備幾個眼鏡回頭一起送過來。」
說完就乾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差點沒氣笑了。
他低頭看了眼蹲在角落互相擁抱取暖的兩個小鬼，忍不住嘖了一聲。
本來他就只想帶那個名叫真希的小鬼出來的，但她死活不跟他走，非說要跟她的妹妹在一起。
那個名叫真依的小鬼也是的，他只站在她面前就差點給她嚇哭。
要是以前的他肯定不會管這樣的小鬼的，願意爛在泥裡，那就在爛泥裡待著，反正他是懶得管的。
畢竟他小時候過的那麼慘都沒人來拉他一把，憑什麼這兩個小鬼能有這麼好的運氣。
是的沒錯，他就是這麼惡意滿滿。
但最近也接觸了些正常人，天天又回家能看到家裡那兩個聽話的小孩，心態就有了點變化。
畢竟要是小孩都像是惠和津美紀那麼聽話也沒什麼不好的，所以他難得發了次慈悲將兩人都帶了出來。
但要他養這兩個小孩是不可能的！
絕對不可能的！
本想著將人帶回來交給五條悟他們就行了，但沒想到這人竟然直接甩手不管了！
……也就是說他要養這兩個小孩？
伏黑甚爾周身的氣壓瞬間降低。
兩個本來睡的正好的小孩突然被他的低氣壓嚇醒了。
真希小小一個小人兒，被嚇的小腿肚子都在哆嗦，但依然堅強地擋在真依的面前。
忽然，伏黑甚爾手機裡傳來一聲信息鈴聲。
他打開一看，就見銀行短信通知他到賬一大筆錢，他的心情這才好了起來。
行吧，既然給了錢，他就當是一場交易。
他低頭看向兩個小鬼，「走吧，我帶你們先回家，你們暫時就在我家裡住著。先說好，自己管好自己，我是不會管你們的。」
禪院真希和禪院真依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反正在他們眼裡，哪裡都比禪院家好。
伏黑甚爾邁著大長腿走在前面，後面兩個小短腿就亦步亦趨地跟著。
前面的男人也不是體貼人的，根本沒有放慢腳步的意思，真希和真依跟的十分辛苦，卻一聲不吭。
他帶著倆小孩進入電梯，此時的電梯已經站了幾個人。
當他高大的身形站進去後，還是給裡面的人帶來不小的壓迫感。
也幸好他的長相也算是被人熟識了，倒是沒幾個人怕他。
其中一個女白領看著伏黑甚爾眼睛都冒星星，看得出來她是真的非常欣賞他。
「伏黑先生，這是你家的小孩嗎？」她鼓足了勇氣，上前搭話。
伏黑甚爾懶洋洋地答話，「不是，昨晚上去別人家偷的。」
「哈哈哈，伏黑先生說話可真是幽默。」女人捂嘴笑起來。
真希和真依：「……」
他說的是真的。
伏黑甚爾：「？」
這個社會他是真的有點看不懂了，現在說實話也沒人信了？
伏黑甚爾的茫然沒人能理解，他徑自帶著倆小孩回去。
為了讓伏黑甚爾能好好工作，艾莎和五條悟已經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就連他家都搬到了寫字樓附近，就在走個十來分鍾就能到的大型公寓。
這裡的房價昂貴，他現在住的其實是五條悟名下的房子，比以前那個好多了。
反正把一切都給他安排的妥妥當當，絕不會讓他有撂挑子不幹的可能。
他帶著兩個小尾巴，很快就將人帶回了自己的家。
津美紀聽到開門聲，立刻開心地看了過去，果然就見是伏黑甚爾回來了。
這段時間他經常回家，讓她和伏黑惠兩個小孩很有安全感，果然家裡還是應該有個大人的。
伏黑惠很快也噠噠噠地跑了出來。
可一聲『爸』還沒叫出來，就見他身後冒出來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姐姐。
伏黑惠幽怨地看著親爹，「有了我們還不夠，為什麼還要往家領小孩？」
伏黑甚爾：「？」
***
數天後。
伏黑甚爾親自帶著幾個AR眼鏡來了咒術高專。
因為他身上沒有咒力的原因，他很輕鬆地就進來了，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看了一圈周圍，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翹起二郎腿，點了一根煙叼在嘴裡，等著五條悟和夏油傑過來。
之前就打電話聯繫過了，也不知道這兩人怎麼就來的這麼慢。
等他一根煙抽完了，遠處才懶洋洋地走過來兩個人影。
按照23的話來說，就是gai溜子的走姿。
他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還是挺形象的。
五條悟見到他人了，也高興了，高聲招手道：「走吧，去另一個地方，測試遊戲。」
伏黑甚爾：「今天不是只送東西麼？我可沒把禪院家的小鬼帶來。」
當初說好的讓禪院真希來做測試人的，現在她人沒來，怎麼做測試？
夏油傑慢吞吞地說：「我們找了另一個人，那小孩就先算了吧。」
伏黑甚爾登時就頓住腳，那當初為什麼還要他去禪院家？他這不是白折騰了。
艾莎趕緊跳了過去，跟他小小聲地解釋起來。
他們也不是突然換人的，只是也沒想到他的動作這麼快，第二天就給人帶來了。
正好他們同時發現另一個更合適的人選，所以這才準備換人的。
伏黑甚爾之前只覺得被耍了，現在這麼一聽倒是也消氣了。
但……「那倆小孩就得我養著了？」
艾莎通過伏黑惠的面板也曾看過幾個小孩的相處情況。
該怎麼說呢……幾個小孩玩的挺好的，就算家裡沒有大人，人家自己過的也挺好的。
艾莎又心疼幾個小孩，經常給他們幫點小忙。
所以總的來說，人家根本不需要你啊甚爾。
還養孩子，你能把自己養好就不錯了。
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是你養著幾個小孩？
幾個小孩養你還差不多！
但這話不能這麼說，艾莎清咳兩聲道：「沒關係，你要是嫌煩的話，寫字樓不遠處還有個房子也是五條悟，我跟他商量一下，先把房子給你騰出來？」
五條悟名下的房子太多了，幾乎遍布整個霓虹。
可能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一共有多少房產，房子一般都有專人處理，他自己根本不關心，倒是艾莎抽空給他整理了一遍。
就那麼一次，差點沒給她的仇富心搞起來！
好多房子！還都是好地段，精裝修！
也不知道這位大少爺為什麼就一點都不上心。
艾莎心塞極了，幸好她以後回去也不會缺錢，要不然一定嫉妒死了。
伏黑甚爾想了想：「算了，先住著吧，不過那那倆小鬼我是不會管的。」
艾莎：【……嗯。】
這話說的，也沒指望過你啊！
畢竟你可是連親兒子都不管的人。
幾個小孩都很是自立，自己上學做飯完全沒問題，就是平常請一個阿姨過去給收拾家務，幫忙買些東西就好。
而且他們居住的環境很不錯，基本沒有安全問題。
幾個小孩好像都沒什麼父母緣，抱團生活在一起還挺好的。
就這麼幾天，真希和真依的狀態就好了許多，津美紀和伏黑惠也挺喜歡家裡多出來的兩個女孩子。
所以不管怎麼看，你才是家裡多餘的那個啊甚爾！
艾莎一言難盡地看著伏黑甚爾，伏黑甚爾卻完全不在意，自顧自地往前走。
夏油傑和五條悟走在前面，像是沒睡醒一般，走路都是懶洋洋的。
他們在偌大的校園裡左拐右拐，很快就見到他們要找的人。
夜蛾正道和他的夫人，還有剛剛領養的兩個女孩子。
一家四口。
說實話，有點違和。
誰能想到呢，在學生們眼中一直都是單身狗的夜蛾正道竟然早早就有了夫人，還是個看著十分溫柔清秀的女人。
見到這家庭和諧的一幕，五條悟小聲跟夏油傑嘀咕，「沒想到老師竟然是現充！」
夏油傑偏頭小聲回話，「也正常，畢竟夜蛾老師都這麼大歲數了。」
他們兩人自以為的小聲，其實眾人都聽到了。
夜蛾正道這還是第一次邀請夫人來他工作的地方，他本來是想給夫人留個好印象的，結果這兩個倒霉學生就給他拖後腿！
菜菜子看見五條悟和夏油傑後眼睛亮了亮，跟身邊的溫柔女人道：「媽媽，當初就是他們救了我們！」
夜蛾夫人笑了一下，輕柔地撫了撫兩人的頭髮，「那菜菜子和美美子要跟人好好道謝哦。」
菜菜子和美美子點頭，然後就期期艾艾地湊了上來。
「謝謝你們救了我們！」說完，齊齊鞠了一躬便跑回了夜蛾夫人身邊，害羞地將臉埋在她身上。
夏油傑和五條悟：「……」
「我長的很醜？」夏油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是給人嚇回去了？
五條悟這個欠兒登立刻蹦出來，說：「肯定的啊，畢竟你眼睛這麼小！」
夏油傑額角的青筋暴起，一腳就朝他踹了過去。
五條悟淡定躲開，順便朝他做了個鬼臉。
艾莎嘆氣。
夜蛾正道也是一臉尷尬，之前他還跟夫人說自己幾個學生都很是優秀，結果現在就給他丟人了。
倒是夜蛾夫人笑眯眯的，甚至還反過來安慰他：「真好啊，真是有活力的年輕人。」
夜蛾正道：「……」
確實挺好，但她就沒覺得他們過分活躍了？
伏黑甚爾抄著手看熱鬧，眼神落在不遠處，好像在發呆。
就在這時候，家入硝子也過來了，笑眯眯地打招呼，「我沒來晚吧？」
夜蛾正道點頭，「沒有。」
說著他就用格外犀利的目光看向夏油傑和五條悟——人都已經到了，這倆人還在等什麼？
五條悟和夏油傑立刻恢復成正經人模樣。
夏油傑拿過伏黑甚爾手中的幾個眼鏡。
「戴上眼鏡就可以了。」
眼鏡屬於系統的衍生品，採取了虹膜識別技術，在這個時代可謂是相當的高科技了。
不過艾莎更認為是黑科技，畢竟咒力這種東西太神奇。
這次測試的人一共有四人，夜蛾夫人、菜菜子和硝子，還有身為六眼的五條悟。
但除了夜蛾夫人以外，其他人都不是重點。
畢竟他們都有咒術。
夜蛾夫人並不知道內情，只是被夜蛾正道告知過來幫忙測試一個遊戲，跟他工作有點關係，還讓她不要害怕。
夜蛾夫人被他說的心慌慌，但為了更了解丈夫的工作，她還是過來了。
她深吸一口氣，戴上眼鏡，面前立刻彈出一條遊戲邀請。
周圍的人都在，周圍環境也沒有任何環境，只是憑空多了個半透明面板。
就好像曾經在科幻電影裡看到過的場景一般。
夜蛾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就是她丈夫口中的相關工作？
她突然看向夜蛾正道。
——太過分了。
簡直太過分了！
這麼好玩的東西為什麼不告訴她？
她突然開始懷疑這段婚姻繼續下去的必要性了。
夜蛾正道：「？」
第79章
夜蛾正道完全不知道自家夫人在想什麼, 只是單純的覺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是不妙。
瞳孔震了震，他趕緊清咳一聲，說：「夫人, 你先看看遊戲好不好玩。」
夜蛾夫人立刻就把注意力拉了回來。
面板憑空立在自己的面前，幽藍的水紋板面神秘極了，科幻感十足。
彷彿讓她一下子就看到了數十年後的世界。
就算是夜蛾夫人這種性格溫柔的人也很是喜歡，甚至還有點小激動。
遊戲要求真人實名制, 要求填寫包括證件號和真實姓名等信息。
現在已經有不少遊戲都要求實名制, 倒是不難理解。
接下來還有遊戲須知之類的問題。
這些都是每個遊戲都有的, 夜蛾夫人雖然不怎麼玩遊戲，但也是知道的。
在霓虹這種二次元大國，怎麼可能不知道遊戲和動漫。
她雖然是家庭主婦, 但也是了解一點的。
當前面的準備全都結束後，突然面前的面板陡然一變, 面板上的波紋層層散開，一陣紅光閃爍。
無數穿著霓虹古代服飾的男男女女飛速閃過。
他們正在跟各種各樣的怪物戰鬥, 有的受傷有的死亡，有的戰勝了怪物。
伴隨著各種音效和激昂的背景音樂響起，一道渾厚悠長的男聲傳入她的腦海中。
——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 世界上有種名為咒靈的生物, 它們肆無忌憚的傷害著人類！如今咒靈卷土重來……咒術師啊，請拿起你手中的武器, 為了保護世界和平而戰鬥吧！
很尋常遊戲開頭。
這種遊戲開頭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真的是普通的開場白, 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一點新意。
但恢弘激昂的音樂和足夠逼真的場景就足以讓人驚嘆，更何況這是AR真實網遊！
一切的一切就彷彿是發生在自己面前一般。
還挑什麼呢, 根本沒得挑，十分完美！
五條悟歡快的聲音突然響起，「蕪湖——這種畫面太酷啦！」
他雖然早有面板了，也早就開始了『遊戲』，但片頭的這種『大製作』他是沒見過的。
艾莎尷尬地摸了摸鼻尖。
音樂是她用自己的感覺合成出來的，各種人物畫面也都是她自己的畫出來的。
真的，她萬萬沒想到竟然有一天會在這裡用上自己的專業。
有種夢回大學交作業的感覺。
不過這段視頻她做的也很滿意，水平比起以前高了不少。
可見她雖然當系統，但並沒有落下專業能力。這次不就出效果了，現在看起來好像還不錯。
這麼想著她還挺得意的。
菜菜子也是一臉激動地跟身邊的美美子分享自己激動的小心情，「真的好好玩，你也來玩嘛！」
美美子只能看到她一戴上眼鏡就興奮的手舞足蹈，卻完全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一時間有些迷茫，聞言也只是嗯嗯地敷衍著應下。
硝子哇哦哇哦地驚呼兩聲，然後就開始興致勃勃地看遊戲。
雖然看著很高科技，很厲害，但實際上這就是個打怪遊戲。
這個怪就是所謂的咒靈吧？
可怪要怎麼打？
就在她這麼想的時候，突然面板上彈出一個消息。
【是否進行新手指導？】
【是/否】
當然選擇【是】啦。
家入硝子自信地按了上去，然後面板上就出現了她的個人信息資料。
姓名：家入硝子
力量：60
速度：66
等級：1級
裝備：無
個人信息非常簡單，甚至可以說少得可憐。
家入硝子一臉納悶。
然後呢？怎麼開始遊戲？
就在這時，她看到左下角的位置有一個縮小版的地圖，上面有幾個紅點一閃一閃的。
她下意識看了過去，可一行字又突然顯現出來。
【咒靈已經開始入侵世界，請玩家不要再等待了，先選擇自己需要的裝備吧！溫馨提示，只有通過裝備才可以碰觸到咒靈哦。】
側面一個小圖標一閃一閃的，示意玩家趕緊點上去。
家入硝子立刻點上去，一個類似於遊戲商場的界面就打開了。
——刀槍劍戟，冷□□應有盡有！
等看清裡面的東西，她不由得眨了眨眼。
要是換做普通人可能不認識這些東西，但她卻是知道的，這些大概都是咒具，就她所知，還是不便宜的咒具。
難不成在遊戲裡就能買到這些咒具？
不應該吧？畢竟這只是個『遊戲』？
她又看了眼價格，全都是用遊戲裡的虛擬金幣購買。
而她現在只有五百個金幣，只夠買一個最便宜的棒球棒。
像是刀劍之類更高一等的冷兵器至少都要好幾千，還有一些熱武器的槍，都需要五千以上，這還不算後期子彈。
當然咒具也是分等級的。
分為白武、綠武、藍武和紅武。
她看了一眼，像是天逆鉾和釋魂刀這類都屬於紅武，一把價值上百萬金幣。
這些咒具……
她看了眼自己的餘額。
好的，她知道自己應該買什麼了。
她購買其中最為便宜、也是唯一一個三位數的武器——棒球棒。
下一秒，面板上就顯示【您的棒球棒已購買成功，請到背包中查看。】
家入硝子立刻馬不停蹄地去看背包，目前裡面只有一個棒球棒。
她點擊出來一看。
裝備：棒球棒（白）（未裝備）
力量：5
描述：這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棒球棒，或許您能用來祓除20級以下的咒靈。當然，如果您想要越級挑戰也不是不可以，但請注意安全，它有可能會壞掉：）
家入硝子：「……」
這是誰寫的描述？！
怎麼這麼陰陽怪氣的？？
看得家入硝子的臉色都扭曲了一瞬。
她抽著嘴角把她唯一的棒球棒裝備上。
下一瞬，她立刻就感覺到手上多了什麼東西，她驚了一下，低頭一看，就見手中多了個棒球棒。
咒具能出現在現實中？！
她甚至還能從中感覺到咒力的存在。
她立刻摘下眼鏡看向自己的手裡，卻發現手中空蕩蕩一片，她動了動手指，也沒有再感覺手裡握著什麼東西。
她默了默。
戴上眼鏡，就能感覺到棒球棒的存在。
摘下眼鏡，就感覺不到棒球棒的存在。
什麼東西欺騙了她的感官？還是說有什麼東西作為媒介……
這麼想著，她就看向手中的眼鏡。
她畢竟是個從聰明的，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點。
所有的一切看上去很神奇，但最關鍵、最神奇的還是她手中的眼鏡，她手中的眼鏡才是一切存在的媒介。
家入硝子陷入沉思。
五條悟他們搞的這個遊戲，好像有點不得了啊。
***
五條悟甩著手中的棒球棒，隨口嘟囔了一句：「我就只能用這個？咒術還能不能用？」
夏油傑作為咒術師和同樣擁有面板的人，在五條悟沒有進行隱私設置的情況下，擁有面板的其他人都能看到他的面板和所有動作，包括他手裡的棒球棒。
「咒術應該能用吧，畢竟只是真實遊戲，不是真的遊戲，你的身體還是你的身體，你的咒力還存在。」夏油傑如此說著。
艾莎點頭。
就是這樣。
遊戲是給普通人開的掛，但對於咒術師是沒影響的，他們用遊戲的方式祓除咒靈也不是不行，但用自己的咒術也同樣可以。
這樣一來對於那些實力不行的咒術師來說就很友好。
結果就聽五條悟高興道：「那還是不要用了，遊戲嘛，得遵循規則。」
艾莎和夏油傑齊齊撇嘴。
遵循規則？
這話從誰嘴裡說出來都可信，但唯獨從五條悟的嘴裡說出來最不可信！
他什麼時候遵循過規則，他不是一向視規則為無物的嗎？
可惜兩人的吐槽他聽不到。
五條悟依然自顧自興奮的不得了。
另一邊。
已經綁定上面板的夜蛾正道正看著他那向來溫婉賢淑的夫人手中甩著棒球棒，一下又一下的揮舞，力道十分大。
——他家夫人，有這麼大的力道嗎？
夜蛾正道懷疑人生。
他的夫人淡定地接手『遊戲』之後，就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
以前他為什麼跟夫人結婚來著？
對了，好像是因為她的情緒溫和又穩定。
但萬萬沒想到，夫人的情緒好像穩定過頭了。
就聽她的夫人淡定道：「遊戲做的可真逼真，我還以為我手裡有個真的棒球棒呢。」
夜蛾正道：「……」
也是今天才剛剛綁定遊戲面板的夜蛾正道清咳一聲，強行轉移話題：「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夜蛾夫人迷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恍然地笑著道：「遊戲非常好玩，我相信這款遊戲一定會大火的。」
說完，她就低頭繼續看新手教程。
夜蛾正道：「……」
好的，他看出來夫人是真的非常喜歡這款遊戲了。
這麼長時間，他夫人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其實夜蛾夫人對夜蛾正道還是很有感情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想辦法挽救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但他給與她的安全感實在是太少了。
可她還是想努力一把，不然也不會過來做遊戲的測試員。
畢竟他一開始就告訴她可能有些危險，所以她當初接下來的時候還很猶豫的。
但現在她只覺得慶幸，幸好她接了下來。
這個遊戲——真好玩！
夜蛾夫人看著自己裝備上棒球棒後就加了五個力量點，又將目光轉移到地圖上。
地圖上有個箭頭，一直吸引著人的注意力。
下面標註著一行小字。
【恭喜玩家已獲得裝備，請玩家開始冒險之旅吧！】新手指導還在繼續。
那邊能有什麼呢？夜蛾夫人心想。
她看著地圖指出來的地點，越來越覺得這個遊戲有意思了。
她索性就直接往那邊走去。
夜蛾正道見狀趕緊跟上去，隨時保護自家夫人的安全。
其實並不算多遠的距離，大約走了也就十分鐘左右。
轉彎，夜蛾夫人第一次直面咒靈的真面目。
這是一隻27級的三級咒靈，渾身上下為棕褐色，不過一米出頭，卻長著四肢和尾巴，瞧著像瘦巴巴的老頭，但眼中卻滿滿都是對人類的惡意。
十分可怖。
因為恐懼，她周身控制不住地溢出來了一點點微不可察的咒力。
其他人都沒太注意，不是沒察覺，而是這種事情太正常了，注意了也沒辦法。
艾莎卻覺得這樣不行。
本來是給五條悟他們減負的，但不是給他們找事的。
這一看到咒靈就被嚇到，溢出咒力……一個兩個還行，要是都這樣再催生出來個咒靈，那還有的好？
不行，這個問題也得解決。
這麼想著，她就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裡。
突然覺得這次測試實在是做的太對了。
雖然之後還要進行一次內測，但內測就是面對廣大玩家了，能盡善盡美當然最好。
但不得不說，夜蛾夫人是真的膽子挺大的。
好像就被嚇到那麼一瞬，然後就淡定了下來。
這隻咒靈是個三級咒靈，還是夜蛾正道今早上出去精挑細選帶回來的。
長得雖然嚇人，但卻也沒恐怖到那種程度，實力也是還算可以，用來做測試最合適不過。
就在夜蛾夫人握緊棒球棒，準備上了的時候，家入硝子和菜菜子也跟了上來，五條悟則是走的慢吞吞的，好像還在研究遊戲。
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子本身就具備咒力，以前就見過咒靈，倒是不覺得眼前這只有多麼嚇人。
家入硝子甚至還能安慰身邊的夜蛾夫人：「雖然長得有點噁心，但打死的話就沒那麼大心理負擔了。」
畢竟要是打死一個長得特別好看的怪物，還挺捨不得的。
可要是長得醜、還對人惡意滿滿的怪物，那就不用想那麼多了。
一聽，夜蛾夫人果然就覺得舒服多了。
這個理由沒毛病。
她轉了轉手中的棒球棒，道：「你說的對，不過你們還是小心一點。菜菜子，要是害怕就躲在我身後哦。」
菜菜子懵了一瞬。
按理來說最應該害怕的不是母親大人嗎？
畢竟在三人之中，只有母親大人一個人是普通人！
不過菜菜子聽到這種話還是很高興的，美美子性格內向，所以一向都是她衝在前面，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擋在她的面前。
——媽媽真好！
菜菜子如此想著，扭頭就將犀利的目光落在對面的咒靈身上。
這麼好的媽媽可不能被這種噁心東西嚇到了。
結果下一秒，就見她溫柔的媽媽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舉起手中的棒球棒砸了過去。
咚地一下，猛地一個大力，險些把咒靈都給砸懵了。
菜菜子：「……」
家入硝子：「……」
在後面一直暗中觀察，準備隨時出手救夫人的夜蛾正道：「……」
夏油傑沉默一秒，道：「我們這個師娘真的挺厲害的，要是有咒力，肯定是個咒術師好苗子。」
五條悟把棒球棒在手裡耍了個花，點頭表示贊同。
反正瞧著是比他們的老師熱血多了。
這麼想著，他就忍不住嫌棄地看向夜蛾正道。
也幸好此時的夜蛾正道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夫人身上，並沒有注意到其他。
艾莎聞言，忍不住唾棄這倆人。
他們還好意思說別人？
而且誰說夜蛾正道不熱血了？他相當熱血！
最熱血的時候就是追著你們兩個小混蛋揍！
夜蛾正道還處於驚嚇中，他怎麼都想不到自家夫人打起咒靈來也是擼胳膊挽袖子的啊。
結婚這多年，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自家夫人這樣！
震驚.jpg
他張了張嘴，可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便又默默地閉上了嘴。
菜菜子和家入硝子的反應倒是很快，直接快步衝了上去，帶著力量+5的棒球棒就往咒靈身上招呼過去。
給咒靈都打懵了。
這隻咒靈算是咒靈中比較蠢的那種，反應也滿了半拍。
接連被打了好幾下這才反應過來。
咒靈大怒，原本矮小的身體猛地膨脹起來，兩隻爪子寒光一閃，往他們身上抓去。
家入硝子距離菜菜子最近，直接抱著小孩往後退了好幾步，正好躲開了咒靈的攻擊。
別看家入硝子是後方輔助人員，也就是遊戲中俗稱的奶媽角色，但這不代表她就沒有一點攻擊力。
事實上她還是練過的，不說一拳就能打到一個壯漢，但身手確實還可以。
所以別看她是輔助，比不上五條悟和夏油傑那兩個怪物，但還是有點自己的本事的，反應速度也不慢。
不過她這麼一躲開，就把夜蛾夫人落下了。
夜蛾正道正準備上前救人，就被夏油傑攔了下來，「老師，不同要衝動，我們就是為了這一幕測試的。」
接著，他們就看到咒靈在打到夜蛾夫人的一瞬間，她的周身陡然閃了一次亮光。
夜蛾夫人像是被什麼打到似的，猛地往後退了兩步。畢竟她只是家庭主婦，身體素質一般，腳下一個不穩，就直接跪坐在地上。
下一秒，她就茫然地站起身，好似什麼事都沒有。
艾莎露出一個笑容。
看起來，效果還不錯。
夏油傑側身小聲問：「夜蛾夫人周身閃動的亮光就是防護罩？為什麼不直接把攻擊攔下來？而是設計成這樣？」
被擊中的時候防護罩開啟？
還不如從頭就開始就設定為咒靈攻擊無效。
艾莎小聲回答：【我們這是遊戲啊，遊戲！要是所有的攻擊都被免疫，只是機械式的打怪，那還有什麼樂趣可言？這遊戲還能玩嗎？你也是經常玩遊戲的，你自己想想。】
夏油傑還真的認真想了想。
好像確實是這樣。
玩遊戲他就只喜歡贏，不喜歡輸的感覺。
但太過沒挑戰性的遊戲他也會覺得無聊，根本不會玩第二遍。
像是眼下這種設計就很好，不會受傷，但也不至於失去遊戲的樂趣。
想到這裡，夏油傑不由得對23投以欣賞的目光。
就在這時，一直都沒出聲的五條悟忽然動了起來，直接快步過去，棒球棒在手裡挽了個花，猛地用力一揮，就把夜蛾正道抓來的咒靈打飛了出去。
就像是打棒球一樣，一棍子給掄了出去。
五條悟把手放在額前，看向天際，「哇哦。」
其他人：「！！！」
第80章
家入硝子等人皆震驚的看著五條悟。
先不說他為什麼突然搶人頭。
大家更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他一出手就能給咒靈打飛了出去, 而他們打咒靈的時候卻只能給它造成一點傷害？！
夏油傑同樣疑惑地看了過來。
艾莎摸著鼻尖，解釋說：【這個真不能怪我。玩家的實力除了跟等級有關，就是看玩家本身的身體素質, 這個可跟遊戲沒關係，這些都是玩家自己的問題。】
這個也不是她設定的，可別找她背鍋，這鍋她背不起。
要去打咒靈, 她能給他們模擬出來咒具, 但本身的身體素質她可沒辦法。
更何況, 都說了這是『真實遊戲』。
五條悟能一棍子給咒靈掄飛，完全是因為他自己有本事，跟咒具沒有半點關係。
夏油傑認真思考了一下, 覺得沒毛病。
事實上五條悟沒能一棍子給咒靈祓除了，就已經算是他失誤了。
夜蛾夫人身上沾了點灰塵, 但卻沒覺得有多害怕，只是眼睜睜地看咒靈被打飛, 還覺得挺可惜的。
雖然沒能徹底祓除咒靈，但她們也差不多弄明白這是個什麼遊戲了。
家入硝子也對這個遊戲大概了解的差不多了。
確實是個好遊戲，好玩不說，跟他們咒術師也息息相關。
菜菜子就單純多了, 她只是憋著嘴, 一臉的不高興。
雖然她平日裡也能看到咒靈，但這還是她頭一次痛毆咒靈誒, 結果第一次就慘遭失敗。
咒靈不見了不說，還被人炫了一臉。
突然大受打擊。
她吭哧吭哧都打不死的咒靈, 就被人一棍子打飛了！
這都是什麼人間疾苦！
菜菜子險些沒氣哭。
美美子見狀趕緊過來，給她摘下眼鏡安靜地安慰了她。
夜蛾夫人本來也很是遺憾, 但一轉頭見自己剛收養沒多久的小女兒在一旁可憐巴巴地抱團取暖，就趕緊走了過去，將倆小孩抱在懷裡好生安慰。
沒一會兒，倆小孩全就都不難過了。
艾莎轉頭又問夏油傑，【你覺得還需要有什麼地方改進的嗎？】
夏油傑剛想開口說話，五條悟就歡快地蹦躂了過來，「我覺得還差點什麼。」
【什麼？】
「遊戲裡打的怪都有一個血條，我們這個沒有啊。」
艾莎恍然大悟。
她就說一直總感覺差點什麼，覺得遊戲裡的怪有點不對味兒，現在終於反應了過來。
原來是差了血條啊！
遊戲裡的怪沒血條還算是什麼遊戲。
不管是人還是咒靈都得數據化才行。
但血條應該怎麼搞？艾莎陷入沉思
有點難啊。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第一次測試就這麼虎頭蛇尾地結束了。
艾莎琢磨著回去還得再改動一下，幸好提前做了一次測試，要不然還不能發現這些問題呢。
忽然，艾莎想到了什麼，趕緊抬頭問：【我們是不是忘了一個人？】
五條悟/夏油傑：「？」
家入硝子探頭問：「怎麼了？」
艾莎左右看了看，忽然震驚道：【伏黑甚爾呢？！！他去哪裡了？】
怎麼這麼長時間他都沒出現？是不是跑路了？！
夏油傑放出咒靈到處看了一圈，片刻後，他無奈道：「不用擔心，他還在學校。」
艾莎當即就鬆了口氣。
行吧，只要人沒走就好。
然後她就發現伏黑甚爾正躺在學校門口的樓梯處大剌剌地睡覺。
艾莎：【……】
***
艾莎回去之後又把遊戲重新捋了一遍，加了幾個小功能，又重新找人測試了幾次，確定再沒什麼問題，就只剩下生產了。
這時候，她覺得遊戲可以開始宣傳了。
於是接下來了一短時間，她就開始著手行動。
——霓虹第一款AR 對戰類 RPG遊戲正式上線！
其實根本不用艾莎費勁巴力地去宣傳。
她只需要在各大遊戲網站上稍稍一放出AR遊戲的風聲，就會有無數玩家聞著味兒衝過來。
實在是這個名頭太吸引人了。
其實在網上攪起輿論後，本應該再開一場新聞發布會，讓所有人都知道這款全新遊戲的面世。
但考慮到咒靈的特殊性和不可控性，所以只能遺憾的放棄了。
她便直接在官方賬號發布一條通告。
大意就是——我們的『咒術師』遊戲內測即將在一月一凌晨開始發售AR眼鏡，只需要49999円。
49999這個價格是艾莎仔細斟酌過的，根據這邊人的消費來看也算不得貴，在如今這個年代，有些學生打個一個月的臨時工就能賺出來了。
更何況艾莎的主要目的還是讓更多人玩遊戲，並不想把價格設置的太高，門檻太高，來玩遊戲的人就少了。
但艾莎也不可能賠本做買賣，這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所以她定了個不會賠本卻也絕對稱不上高昂的價格。
要知道現在一個不錯的遊戲機也得好幾萬呢。
倒是伏黑甚爾很不高興，覺得賺不到錢，沒搞頭。
艾莎不以為意，反而語重心長地告訴他，他們不需要用遊戲賺錢。
等玩家入坑後才是賺錢的好時機。
伏黑甚爾將信將疑。
最近公司又招了幾個年輕人，把他的工作全都分擔了出去，他省心多了，還能摸魚。
工作輕鬆，賺的錢還多，他有什麼不知足的。
就是正常的生活作息讓他還沒適應過來。
不過幸好整個公司就他最大，他想幾點來都行。
當然，他還是會每天都過來一趟。
畢竟他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
艾莎可不知道伏黑甚爾在想些什麼，她依然觀察網上的動向。
——瘋了吧？一個剛成立沒多久的遊戲公司就敢把東西賣的這麼貴？撈錢？撈一票就跑？
——一直說AR、AR的，究竟是不是真的AR遊戲還不一定呢！上來就搞這麼大的動作，忽悠誰呢！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真的是AR遊戲的話，那賣這個價格已經相當便宜了。
——上面的大聰明不要出來顯擺了好麼，是不是真的AR遊戲用的著你在這裡叭叭？當然是通過審查的啊，要不然怎麼敢叫出名頭？
——就是啊，肯定不是假的。
——不管別人如何，反正我先衝了。
——不管真假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幾萬我還是出的起的！
艾莎對於這些留言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內測人數一共只有100人，也就是說有的人就算是想買還買不到呢。
雖然網上有人罵價格太高，但實際上一百個內測名額很快就沒了。
這邊也需要把AR眼鏡打包送走，這又花了一點時間。
而最快的收到貨的就是東京本地人。
因為距離最近，他們收到的最快。
其中一個種花家留學生作為遊戲主播，他第一時間就開了直播，想做個開箱直播。
主播姓陳，主播名字叫陳穀子。
也有粉絲親切地稱呼他為芝麻，畢竟陳穀子爛芝麻嘛。
陳穀子長得不是特別帥，但也算得上五官端正、長相清秀，再加上嘴皮子利索，打遊戲打的好，在遊戲主播中還是很受歡迎的。
直播作為05年才出現的新型娛樂產業，他是算得上是最早的一批，本人也是風趣幽默，所以吃到了紅利，在遊戲主播界混的還行。
每次直播也有大幾百人看的。
別小看這時候的大幾百人，這人數算得上很多了。
因為陳穀子本人就在一個二次元大國，像是遊戲這類的素材多不勝數，每次直播的反響都還算不錯。
本來按照計劃，他應該是回國過節的，但前兩天卻發現AR遊戲的風突然吹了起來。
作為一個嗅覺敏銳的遊戲主播，他覺得這是個很有趣的話題。
雖然不知道AR遊戲能不能直播，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像的那種AR遊戲，但不管怎那麼說這都是個非常好的噱頭。
實在不行就當這是個簡單的開箱直播。
不過開箱直播並不多見，一般都是美妝博主，他還是第一個做開箱直播的遊戲主播。
這麼一想，陳穀子就忍不住笑。
——芝麻芝麻你在笑什麼！
——動作搞快點啊！
——快快快，快讓我看看什麼是正宗的AR遊戲！
——不是我掃興，實在是AR遊戲現在剛出一個概念，真的有可能出現嗎？
陳穀子拿著小剪子在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箱子上比劃，一邊眯著眼睛看飛速閃過去的彈幕評論。
也幸好人不算太多，看起來不是那麼費勁。
他笑呵呵地回話。
「搞快點？我也想啊，但包裹實在是太嚴實了，拆起來有點費勁。」
「我也不知道這次的AR遊戲是真是假，但在這邊風很大，不少論壇都宣傳了，聽著是有點那意思的。」
「可能有粉絲不太了解什麼是AR遊戲，我給大家簡單解釋一下，就是在真實世界疊加虛擬信息，換句話說就是在真實世界玩虛擬遊戲。」
「很酷是吧！我再科普一下，世界上第一款AR遊戲是在2000年出現的，依靠的是谷/歌地圖……emmm，雖然很神奇，但我覺得不是很好玩。」
「當然這款遊戲的出現也是很有價值的，哈哈哈一點個人看法，還請大家不要罵我。」
「我手上這款遊戲估計就算不是完全的AR遊戲，但也會沾點邊。」
「不過這樣已經不錯了，還要什麼自行車啊是不是。」
說是這麼說，但這款遊戲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心裡還真沒有數。
雖然嘴上說著『遊戲差不多就行』，但他還是覺得這個遊戲可能是真有點東西的。
畢竟誰家的錢不是大風颳來的，都弄這麼大的陣仗，要是真的失敗了，公司還要不要了。
不過AR遊戲要怎麼直播？
他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實在是沒經驗。
正在發愁，他終於打開了外包裝，裡面是個綁著蝴蝶結的精美盒子，包裝很棒，一看就說精心設計過的。
一打開，裡面就是掛在宣傳圖上的AR眼鏡實物。
一看這科技感十足的配色，還是這時尚的造型，頓時就讓他高興的不得了，他舉著眼鏡湊到電腦跟前，激動道，「朋友們快看，設計太酷了！」
——哦哦哦！看起來真的很不錯！
——講道理，就這造型，拿出去單戴當裝飾品都可以的。
——那還是不要了，太中二了！
陳穀子興奮道：「真的真的，這個真的是太棒了，你們可能隔著一個鏡頭看不真切，但實物是真的好看！啊，突然對這個遊戲充滿了信心。」
說完嘿嘿嘿地怪笑幾聲。
評論一陣大笑，都笑話他的笑聲太猥瑣了。
不過他的猥瑣也是對著手中的AR眼鏡，大家嘻嘻哈哈就過去了。
陳穀子珍惜地摸了又摸AR眼鏡，然後才依依不捨地放到一邊，開始看起說明書。
厚厚一小沓。
他打開一看，立刻驚奇的咦了一聲。
他趕緊把說明書反過來，懟在鏡頭前說：「大家快看，這個說明書竟然還有中文解釋啊！真的，好感度爆棚了！」
陳穀子是真的是感動極了。
現如今的各種產品的說明書一般都採用本土語言和英語雙語，可他手中的AR眼鏡的說明說就採用了三語模式，其中就包括種花家語言。
真的，這一點實在是太討好他這個種花家人了。
非常感動。
就沖這一點，他就對這家公司已經有了無限好感。
他決定，只要這款遊戲不太過分，他就不罵了！
事實上，這還真不是艾莎故意的，而是她當初整理說明書的時候習慣性的就用了自己最熟悉的語言，後來下面人在整理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就看到了，轉頭就問了伏黑甚爾的意見，問他要不要把中文也放進去。
其實這個問題還是很敏感的，很容易給一個剛初出茅廬的遊戲公司打上親種花家的印記。
但伏黑甚爾完全不在意，多一種語言就代表多一個國家的人能看懂，這是好事啊，有什麼可不行的。
所以中文就這麼被放了進去。
艾莎後來看到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於是就這樣了。
陳穀子一說，粉絲們自然也看到了距離鏡頭很近的說明書，果然一看就是熟悉的文字。
頓時對這個遊戲公司好感大漲！
——我的天，還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遊戲公司！太拉好感了！
——芝麻快說是哪家公司，還有什麼遊戲，我要去支持一下！
陳穀子笑著道：「公司名叫komela，是個剛開沒多久的小公司。不過公司雖小但卻很有野心，一出手就是王炸！」
就是不知道這個王炸能不能成功。
他在心裡琢磨著，繼續低頭看說明書。
說明書說了很多注意事項，包括再三強調的安全問題。
這讓他越看越覺得是那麼回事兒。
要知道AR遊戲最重要的就是將虛擬和真實世界巧妙的融合起來，也就是說根據遊戲的需要是有可能要走出家門的。
這種再三強調的安全問題就很貼合實際情況。
還有其他一些溫馨提示。
嗯，非常囉嗦，看得出來遊戲公司不想攤上事的態度了。
就差直剌剌地說：出事別賴我們！
不過……陳穀子笑了笑，跟鏡頭前的朋友們大致說了一下說明書前面的各種溫馨提示，又笑呵呵地說：「但我估計他們這個說明書是白寫了，因為除了像我這種主播，很少有人會把說明書全都仔細看一遍。」
這話一出，引來了眾人的熱烈討論。
紛紛表示簡直說的太對了，還真就沒人會仔細閱讀說明書！
看個差不多，知道怎麼用就行唄，誰還能從頭到尾地看一遍。
陳穀子忍不住的笑，然後接著往下看，頓時眼睛就亮了亮。
興奮地道：「各位！這個遊戲是能直播的！」
說著他就埋頭在包裝很是精美的盒子裡翻找，片刻後，從裡面翻找出一個類似於U盤的小東西。
小小一個分外精巧，配色跟AR眼鏡也很搭。
「說明書上說是能直接鏈接AR眼鏡的視角！」
陳穀子興奮極了，本來還對這個遊戲有點擔心的，但現在看起來完全沒必要擔心嘛，從各個方面來看都能看出來遊戲公司對自家遊戲的自信。
要是沒自信也不能這麼搞啊。
陳穀子忽然覺得自己的直播事業可能要起飛了。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亢奮地咽了咽口水，道：「現在，就讓我們來試試吧。」
陳穀子將眼鏡戴了上去，嘟囔了句，「戴著還挺舒服的」，又把『u盤』也插到筆記本電腦上。
按照說明書上的開機方式進行開機，錄入虹膜信息，然後又蹦出來一個遊戲須知。
大多數遊戲都會有一個通知，必須點擊『我同意』之類的才能繼續下去。
陳穀子只大概掃了一眼就知道是剛剛說明書裡的內容，便直接點了『同意』。
下一秒，陳穀子和他的粉絲們就全都看到了面前陡然出現的恢弘畫面。
咒術師和長相或古怪或醜陋的咒靈紛紛出現，低沉有力的男聲緩緩響起。
逼真的就好像一伸手就能觸碰到一般。
邪惡的咒靈和神奇的咒術師！
正邪兩面一上來就給立得清清楚楚。
當打鬥碰出的火花飛濺過來的時候，陳穀子下意識就猛地往後一躲！
險些撞到頭。
陳穀子恍恍不能回神。
直到面前的畫面徹底消失，他才激動地手舞足蹈，大聲道：「看見了嗎！這就是AR！這就是我想要的AR！太真實了，真的太真實了朋友們！」
——啊啊啊啊啊啊！！
——遊戲遊戲遊戲！遊戲讓我玩！！
——什麼時候開放到國內？！
——帶我一個球球了！看看孩子吧！！！
粉絲們正等著主播的回答，結果陳穀子轉頭就去研究剛剛跳出來的面板了。
粉絲們：？？？
我們不是你的金主爸爸了嗎？為什麼要無視我們？
一頓瘋狂刷屏，直播的熱度很快就上來了。
有更多的人就進來了，一進來就見是個看著特別科幻的面板，直播的主播還伸手在面板上點來點去。
面板側面有個縮小版的直播屏幕，裡面跳動的全都是各種彈幕評論。
眾人紛紛感慨現在的科技已經進步到這種程度了麼。
但陳穀子卻完全沒在意，只是一直盯著面板。
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自顧自地嘟囔著：「原來個人資料裡的數據是根據玩家本身的身體素質生成的啊？好神奇，準確嗎？」
「大概只是大概估計吧？」
「怪不得之前的遊戲須知裡有說關於隱私的問題。」
「這是什麼？商城？遊戲商城？」
「哦哦，這就是之前提示的，必須得用商城裡的武器才能碰到咒靈吧？不過為什麼啊？因為商城裡的咒具附著咒力？」
「這個設定好嚴謹，不錯不錯，可以給個好評。」
粉絲們見陳穀子自言自語，根本不搭理他們，頓時就更生氣了，刷屏刷的更快了。
還伴隨著打賞的音效。
這時候的陳穀子終於注意到面板側面的粉絲彈幕。
看著粉絲們的暴躁發言，他尷尬撓頭憨笑：「抱歉，把你們給忘了。」
金主爸爸們：！！！
第81章
陳穀子訕笑著看了眼面前評論彈幕, 小聲狡辯，「這也不能怪我啊，實在是這個遊戲太逼真了, 我真的以為我就是那個剛初出茅廬的咒術師……」
——所以什麼玩家什麼主播，他不認！天王老子來了，他也是咒術師！
不過陳穀子還是在心裡感嘆一句，這個直播功能弄的真好, 竟真的能直接在面板側面單獨隔出來個小屏幕看到粉絲發出來的評論。
——完了, 瘋了一個。
——這次就原諒你了, 注意點啊小子！
——下不為例！
——也不能怪人家，不說他了，我看著都眼饞qaq
——快讓我玩！讓我玩！！
陳穀子立刻支稜了起來, 唾沫橫飛地跟他們瘋狂誇誇：「是吧是吧，真的！不是我為這個遊戲說好話, 是真的太絕了。」
「你們看這個面板……」等等，面板上的都是霓虹文, 他的粉絲好像還看不懂。他就在右上角最邊上的位置看到了『設置』的小圖標，裡面果然有語言轉換功能，他直接調成了種花家語言。
這麼一來，所有人也能看懂面板上的所有文字了。
除了自動打上馬賽克的個人資料。
眾人就見面板上的虛擬遊戲幣有五百金幣。
陳穀子很是高興, 「朋友們, 我現在有五百金幣，大約能購買一個棒球棒……啊不對, 這五百金幣就是讓我購買棒球棒的。」
商城裡的棒球棒周邊一閃一閃的，像是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似的。
他就按照新手教程指示買下了棒球棒, 然後又從背包裡拿出棒球棒，握在手中揮了揮, 一臉驚嘆，第一百零一次感慨出聲，「這個遊戲真的是太厲害了，我竟然真的能感覺到手裡握著東西。」
「現在的科技竟然能這麼發達了嗎？居然能欺騙五感了。」
說著，陳穀子甩了甩棒球棒。
甩動的時候帶出呼呼的風聲，感覺特別逼真。
這讓陳穀子越發興奮。
他將棒球棒抗在肩上，看著面板裡的地圖上的箭頭指向門外，他意氣風發道：「走吧！該咒術師出動的時刻到了！」
——哦哦哦！快讓我看看咒靈！
彈幕刷的特別快，陳穀子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觀眾人數已經到了上千人了。
第一次觀看人數上千，這讓他有點激動。
果然是要起飛了！
他趁機趕緊喊了一聲：「大家記得點一個關注哈，下次就能直接找到我了！」
說完，他就激動地帶著棒球棒踏出房門。
他是個留學生，平常就住在一棟三層樓的小公寓裡，他的房間大約也就是三十平左右。周圍的一群鄰居們這個時候都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所以顯得很是安靜。
他又緊張又興奮地下了樓。
一邊跟彈幕說話，「能聽見我說話嗎？」
——你在說什麼？？
——大哥，你開麥啊！！
陳穀子：「……」
等等，麥要怎麼開？
他一時間左右為難，剛剛在房間裡，有電腦在，說話自然能聽到，可這齣來了怎麼辦？就在他著急的時候突然在眼鏡邊緣處摸到一個能活動的小東西，輕輕一掰，就絲滑地落了下來，他側頭一看，就見是明星上舞台時經常掛在耳上的耳麥。
這東西他見過，好像還不便宜呢。
他突然就覺得AR眼鏡這個價格真不貴了。
「喂喂喂？這次還能聽到嗎？」陳穀子問。
——可以了！
——能聽到了！
「OK，出發！」
「家人們我現在特別緊張，也不知道咒靈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就像是剛剛視頻裡看到的那樣？應該不會上來就讓我打那麼大的怪物吧，那至少得是個boss級別的……」
——芝麻這是緊張了吧？
——是的，沒錯，芝麻一緊張就愛絮絮叨叨。
——是嘮叨芝麻沒錯了。
——我就不緊張，反而還很期待！！
——我也是！
陳穀子一邊嘮叨，一邊謹慎地朝箭頭所指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小心翼翼、賊頭賊腦的，周圍人來人往的人瞧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這小伙子，是有什麼毛病嗎？
不過雖然他行為詭異，但好像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
眾人便只是稍微離他遠了些。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的陳穀子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人的視線。
但彈幕還在一個接著一個地跳動著。
——蕪湖，我的宅男主播終於帶我出來逛街了！
——你們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當然奇怪了！其他來往路過的行人臉上都像是蒙了一層霧似的，看不清人臉！
——這是怎麼回事？
——應該是馬賽克吧？
——畢竟都是路人，怕侵犯肖像權吧。
——沒想到遊戲還挺人性化的。
忽然，他們的面前就出現一個大約小孩腦袋大小的球體飛來飛去。
小東西長了個短短的小翅膀，要不是長得像是皺巴巴的小老頭，只單瞧那對小翅膀還挺夢幻的。
陳穀子就見一個巨大的『↓』符號在它的頭頂上一閃一閃的。
這就是他要找的咒靈！
「這咒靈……長的還挺有特色哈？」陳穀子笑著說了一句。
雖然咒靈看上去長得很醜，但或許因為過於艷麗的顏色，讓人不至於和現實混淆同時，看久了竟還感覺醜萌醜萌的，也覺得沒什麼可怕的。
他轉了轉手中的棒球棒，激動地道：「朋友們，瞧見了沒，這就是咒靈。1級，看血條好像是個小怪啊。」
——上上上！
——衝衝衝！
——打怪給我們看啊主播！
「我上了！」
大喝一聲，陳穀子就揮舞著棒球棒上了。
可他到底是個遊戲宅男，平常運動都很少，更別提親手打怪了，所以這一下自然是打了個空。
「喲呵。」陳穀子也不氣餒，活動一下肩膀就又是一擊。
哪怕是四級咒靈，它也不是個傻的，見有人打它，它肯定要跑啊。
直接撲稜著小翅膀飛了。
就是飛的不高，速度也不夠快。
陳穀子驚呆了，「原來怪還會跑的嗎？」
這話一出來彈幕都笑了。
——你以為人家傻嗎？
——怪會站在原地等你殺嗎？
——不是，這話怎麼有問題了？我覺得沒問題啊。我以前打的小怪都是笨笨的站在原地讓我殺的。
——啊這……
——可能是因為咒靈這種怪太過靈性了吧，一點都不木訥，會跑也是正常的。
——什麼也不說了，就遊戲公司牛逼就完事了！
——遊戲公司牛批！
陳穀子只是震驚了一瞬，隨後就變得更激動了。
有趣.jpg
他拎著棒球棒就追了上去，手上還胡亂甩了兩下。
正好拐角處走出來個帶著耳機的年輕男人，雙方都沒注意到對方，陳穀子手上的棒球棒一個沒控制住，就往人家身上招呼了過去。
嚇得陳穀子臉都白了，「小心！」
彈幕裡也是一片『臥槽』，這要是一不小心打到了人還能有好？
結果卻見那個在他們眼中威力十足的棒球棒竟然直接劃過對方的身體，打了隔空。
陳穀子和他的一眾粉絲這才反應過來，對了，這只是個遊戲，棒球棒也不過是遊戲中的虛擬裝備，自然不可能傷到人。
無辜路過的路人：「？？？」
「不是，你有病嗎？什麼玩意就往我身上招呼？」路人小哥兒一臉憤怒，語氣特別沖。
陳穀子和他的粉絲們倒是沒生氣，反而都挺理解的，這要是換個人來可能比他還生氣。
這位只喝斥一句，脾氣都算得上是好的。
——罵人了吧？應該是罵人了。
——肯定要罵人的啊，誰來這麼一下不被嚇到，這位霓虹小哥兒算是脾氣好的了。
陳穀子趕緊給人道歉，「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話還沒說完，他就瞧見自己的目標飛走了！
淦，這個新手任務這麼難的嗎？
任務目標會跑也就算了，竟還會在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走。
你只是個1級小怪啊！
他顧不得再跟人道歉，趕緊追了上去，「別跑！」
年輕男人：「……？」
還有道歉道到一半就跑了的？
年輕男人看到他戴著的奇怪的眼鏡，想了想，轉頭就跟了上去，就見那人手上好像拿著什麼東西，連跑帶跳地往半空中揮舞。
空中……是有什麼他看不見的東西？
這麼想著，年輕男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過他到底是年輕人，好奇心比較旺盛，見人要跑遠就直接跟了上去。
陳穀子可不知道後面跟了個人，只是一個勁兒地追著自己的新手任務到處跑。
偶爾咒靈還會轉身撞他，也幸好不算疼，只稍微有點感覺。
就這都累的陳穀子呼哧呼哧地喘氣。
粉絲們著急啊，恨不得替陳穀子上去抓咒靈。
不知道是他們自我感覺良好，還是陳穀子的表現真的那麼廢。
反正就給粉絲一種他們上、他們也行的錯覺。
甚至已經有人開始打聽遊戲會什麼時候在國內發售了。
陳穀子累的呼哧呼哧的，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最後猛地一個大跳，硬是把棒球棒當成網球拍一個扣殺將咒靈徹底拍死了。
【恭喜玩家完成新手任務，成功進入咒術師的世界！】
【恭喜玩家獲得『初級咒術師』稱號！】
【恭喜玩家獲得咒靈圖鑑，咒靈圖鑑+1】
【恭喜玩家成功祓除四級咒靈，獲得一千金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聽著一連串的喜報，陳穀子大笑出聲，只覺得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勁兒！
太酷了！
他幹掉了一隻咒靈！
這種成就感是跟在電腦跟前玩遊戲贏了的成就感完全不一樣。
非常棒的感覺，就好像一瞬間——他真的成為了咒術師，祓除了一隻咒靈。
陳穀子也算是玩了不少遊戲，但他敢說，就這種角色代入感是任何一個遊戲都無法給他的。
就是運動量真的有點太大了，對他這個宅男實在不友好。
他哭喪著臉說：「家人們，誰懂啊，我玩個遊戲還得鍛鍊身體……」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本來作為不愛運動的宅男今天連跑帶跳這麼長時間不說，他竟還想回去好好鍛鍊一下身體，省得以後跑不動……
——哈哈哈哈哈哈！
——呔！你小子不要不識好歹！
——就是就是，我想玩還玩不到呢！
——過分，簡直太過分了！我也想玩，遊戲什麼時候來國內？
陳穀子嘿嘿嘿地笑著，突然有點覺得是自己過分了。
怎麼能這麼說自己的衣食父母呢。
這樣不合適。
不過他就是控制不住嘛。
就在陳穀子詭異地欸嘿嘿的笑聲中，後面一個年輕男人走上前，伸手往他肩膀上一拍。
嚇的陳穀子嗷地一嗓子喊了出來。
給年輕小哥兒嚇了一跳不說，就連粉絲們都被他嚇到了。
年輕小哥兒：「……」
本來以為是什麼鬼怪，他自己心裡還慌慌的，但架不住好奇心旺盛，還是跟了過來。
可沒成想，他還什麼都沒問呢，就先被他嚇了一跳。
年輕小哥兒東川捂住了心口。
陳穀子好像也意識到自己反應太大了，趕緊回頭看過來，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抱歉，突然有人拍我……啊，你是剛才的那人？你怎麼在這裡？」
他認出來了，這位就是剛剛差點被他誤傷的哥們。
東川一臉無語，但很快又想起什麼似的，抿了抿唇，左右看了看，小心詢問，「剛剛你在幹什麼？」
「玩遊戲啊。」陳穀子下意識回答。
東川用詭異的眼神看著他，難不成是他想錯了，這人就是個單純的神經病？
怎麼沒去醫院看看？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沒人說話了？
——也看不清表情，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不是，跟一個路人在這裡說什麼呢，繼續遊戲啊！我還想看其他咒靈呢。
——確實，不知道是哪個畫師，咒靈長的可真是有想像力，不知道其他的是不是也是一樣的。
——應該是吧，要是每個咒靈都不一樣，那得需要多少個畫師，成本會增加吧？
陳穀子餘光瞥見了彈幕，不過卻沒太在意，而是摸著鼻尖兒看著面前的年輕男人。
「不是，你誤會了，我真的是在玩遊戲。」說著，他摘下眼鏡，介紹說：「這是新出的AR眼鏡。」
東川一愣，看向他手中的AR眼鏡，「這麼快就出來了？」
作為一個喜歡玩遊戲的年輕人，怎麼可能不關注遊戲。
尤其是國內的遊戲圈一共就這麼大，關於AR遊戲這麼大的事情他自然也聽說過。
但玩家群體內大致有兩種說法，一是相信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遊戲公司確實搞出來了AR遊戲，另一種就是絕對不相信。
他是屬於後者。
所以只聽說了這件事後就不再關注了，自然也不知道遊戲已經發售了。
東川驚奇地看著他手中的AR眼鏡，「真的出來了？真的假的？遊戲是真的？」
陳穀子呵呵一笑，帶了幾分得意，「就是你想的那種AR遊戲。」
「啊……」東川驚的一時半會兒都沒反應過來。
竟然是真的？
這人總不可能是托，畢竟這還是他主動找上來的。
見他感興趣，陳穀子立刻就巴拉巴拉地說起這個有些有多麼多麼好玩，哪裡逼真哪裡有趣。
畢竟他是個遊戲主播，玩的遊戲多了，對於遊戲還是有自己的見解的，說的都很在點子上。
聽得東川都意動起來。
這遊戲真的那麼好玩？
「在哪裡能買到？」
「現在已經買不到了，」陳穀子無奈攤手，「內測限制了人數，目前就只有這麼多玩家。我們都是直接在網上預約，交錢，留下地址，然後等著送貨上門。」
現在這個年頭，網上購物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但還大多數人還是更習慣於線下購物。
沒想到這個公司弄的這麼神秘，就連買東西也不去店裡，也怪不得很多人不信這個AR遊戲是真的。
「不對啊，要是這個遊戲真的是AR遊戲，那為什麼不開新聞發布會？」
要是真敢開，他當初哪裡會懷疑。
搞得他現在後悔死了。
都怪遊戲公司宣傳的不到位！
陳穀子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誰知道呢，這個遊戲公司就是這麼神秘。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反正內測結束之後肯定是要公測的，到時候再買唄，也不差這麼一兩天。」
東川：……！
我差啊，我特別差這一兩天！
玩不到好玩的AR遊戲，他真的會鬱悶死！
東川趕緊打電話找人看看能不能高價買下來一個。
陳穀子見狀就聳了聳肩，繼續去抓咒靈了。
戴上眼鏡後，他看向直播評論，就見全都在陰陽怪氣地說。
——喲，終於想起我們來了？
陳穀子：「……」
陳穀子尷尬，跟人聊上頭，就忘了他還在直播了。
他清咳一聲，就只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走吧，我們繼續去抓咒靈。」
「你們說剛剛那哥們？」
「啊，他是要高價買一個AR眼鏡，不過我覺得可能不行。」
「你們也想買？算了，不可能的。」
「AR眼鏡購買是實名制的，一個對應一個，不可能轉手給別人的。」
「是的，管理很嚴格。」
「別說人家公司有病嘛，管理嚴格一些也能防止黃牛啊，我覺得挺好的哈哈哈哈哈！」
忽然，正跟粉絲聊天的陳穀子突然眯眼睛定定地看向遠處，「啊！咒靈！等等，咒靈別跑！」
說完就興奮地甩著棒球棒追了上去。
就像剛離開家、出門撒歡的哈士奇。
***
艾莎看著陳穀子的直播，微微挑眉。
沒想到她這個世界看到的第一個遊戲主播竟然是種花家人，這讓她很高興。
而且玩家的勁頭很足嘛。
要是都是這樣的玩家，何愁不能大規模減少咒靈的數量？
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
就是可憐了夏油傑，估摸著照玩家這個速度下去，可能能留給夏油傑的咒靈剩不了多少了。
同樣正在看直播的夏油傑感覺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下意識看去，就見艾莎正一臉同情地看著他。
夏油傑：「？？」
第82章
寫字樓最高層的辦公室裡。
艾莎小心翼翼地看向夏油傑, 夏油傑一臉莫名其妙地回看過來。
「怎麼了？」
艾莎訕笑，【玩家的速度還是挺快的。】
「嗯，確實, 不過這倒是好事。」夏油傑隨口回答。
【那你不需要抓咒靈了嗎？】
「什麼？」夏油傑一愣，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無奈一笑，「你是說我的咒術嗎？那倒是沒什麼, 我的戰鬥力現在已經夠了。」
再說了, 咒靈這種東西還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抓完的, 它隨時隨地還能再次出現，如果需要的話，再去現抓就行了。
要知道他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
地圖在手, 全霓虹的咒靈都可供他挑選。
艾莎認真回想一下，發現他手上的咒靈好像真的不少。
畢竟面板上的地圖早早給了他們也不是光擺著好看的。
這麼想著她就安心了, 轉頭就問：【悟呢？】
「他？他去玩遊戲了。」
艾莎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玩什麼遊戲？】
夏油傑揚了揚下巴, 「就我們的遊戲。」
艾莎：……！
艾莎不懂，艾莎大為震撼。
【為什麼啊？他平常祓除咒靈還沒夠嗎？】
這是什麼精神？
夏油傑也露出無奈的表情，攤手，「誰知道呢。」
艾莎覺得不放心, 就將視角轉換到五條悟那裡, 看看他到底是在作什麼妖。
剛轉過去，就見他手中拿著一個棒球棒, 一腳踩在樓梯上，振臂高呼：「為了內測玩家的尊嚴！」
下面五六個內測玩家：「哦——！」
艾莎：【…………】
不是, 他什麼時候跟其他玩家混到一起去的？？
還內測玩家的尊嚴？
他一個開掛玩家怎麼好意思跟人家玩到一起去的？！！
人家要是知道他開掛了，都得恨不得將他開出玩家籍！
正想著, 就見五條悟他們身邊突然出現了一隻三級咒靈。
艾莎皺眉。
為什麼會出現三級咒靈？
遊戲說好了要保護玩家的安全，那就一定是要做到位的。
在遊戲過程中，首先就先要給玩家一個適應的過程。
雖然不管是四級咒靈還是特級咒靈都是一樣的醜，但攻擊力卻是天壤之別。
所以最一開始的新手教程一定是從四級咒靈開始。
在玩家開始遊戲的那一刻，就一定會規劃出一條距離四級咒靈最近且最安全的路線，中間不會有其他咒靈的出現。
只有消滅這隻四級咒靈才能算是正式進入遊戲。
就是看玩家的心裡承受能力。
四級咒靈沒問題後還得再練練，然後才會出現三級咒靈。
這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可為什麼五條悟那邊會那麼快就出現三級咒靈？
這跟她設計的遊戲進程不符啊，難不成是遊戲出現了bug？
艾莎趕緊回去查了一下，結果就發現沒有任何問題。
艾莎皺眉。
那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可她餘光忽然瞥見五條悟跟一群玩家們虎視眈眈地看著那個三級咒靈。
五條悟一揮手：「上！」
幾個玩家就嗷嗷叫著上了，劈哩啪啦地給咒靈一頓打。
給咒靈都干懵了。
剛誕生沒多久的小咒靈這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大的陣仗，雖然它沒什麼腦子，但基本的危險感知還是有的，見打不過就立刻想跑。
結果就被圍上來的人一人掄了一棒子。
打得咒靈生疼。
也讓它越發暴躁，直接胡亂揮舞著雙臂反抗他們攻擊。
很快一巴掌就把湊過來的一個人打了出去，那人周身亮光一閃，雖然沒感覺到疼痛，但確實感覺到阻力，給他推出戰鬥第一線。
眾人見他被動地推出包圍圈，十分沒有同伴愛，半點也不關心，更甚至是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徑自朝咒靈揮舞著棒球棒衝過去。
被推出的那人自己都毫不在意，在原地蹦了兩下，就又上了。
五條悟就在一邊淡定地嘴上叭叭：「別慫啊，該上就上啊！對對對，一個擋傷害，最前面的，你可是T啊，不要慫！上！」
艾莎：「……？？」
她這個遊戲還有T嗎？
她怎麼不知道？
滿臉茫然的艾莎又再次看去，就見五條悟正在指揮著幾個人消滅咒靈。
咒靈也是有不同的性格的，有的比較憨，有的就比較狡猾。
眼前這隻咒靈就是比較憨的那種，明知道打到別人身上的根本不會讓人受傷，但它還在堅持。
意志力驚人。
五條悟指揮著幾個人，從這裡打、從哪裡打。
人家一個好好的三級咒靈，雖然說不上多厲害，但想要苟起來也完全沒問題的。可這隻三級咒靈就怎麼被幾個普通人活生生的打死了。
沒過多一會兒就湮滅於空氣中，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眾人一陣歡呼。
五條悟豎起大拇指。
艾莎也為咒靈鬆了口氣。
可算是死了。
這隻咒靈死的也未免太慘了。
她都忍不住同情這隻咒靈了。
艾莎捂臉，一臉不忍直視。
夏油傑見她表情奇怪就問隨口問了句怎麼了。
艾莎默默讓他看這段視頻。
夏油傑：「……噗。」
艾莎斜眼看他：【你剛剛是笑了吧？一定是笑了吧！】
夏油傑清咳。
艾莎嘆氣，果然就不能對這倆人渣有什麼期待。
人家咒靈都那麼慘了，他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不過話說話來……這麼慘的咒靈還是第一次看到誒哈哈哈哈哈哈！
夏油傑見艾莎翻來覆去地看著咒靈被幾人聯手打死的畫面，還滿臉笑盈盈的，頓時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她也就嘴上說的好聽，可實際上看熱鬧看的比誰都開心。
夏油傑歪了下頭。
突然覺得這隻咒靈好像也挺不錯的，因為它的死同時取悅了他們三人，真是個不錯的好咒靈。
（被無辜打死的三級咒靈：敲裡嗎聽到沒！敲裡嗎！！）
艾莎又看五條悟消滅三級咒靈之後就又帶頭去其他地方找咒靈。
頓時又是一陣無語。
講道理，要是咒術師有他們這股勁頭，何愁咒靈不能全都消滅？
不過從這裡也能看出來，她的遊戲沒問題，只不過出了五條悟這個bug。
艾莎：：）
艾莎突然想到了什麼，扭頭嚴肅問夏油傑：【種花家有咒靈嗎？】
這還是她第一次想起來這個問題。
一來是時間長了，二來是因為這個世界真的是非常神奇，一時間就忘了。
夏油傑愣了愣，隨即攤手，「沒有。」
【有的話……嗯嗯嗯？沒有？竟然沒有嗎？】
咒靈這種設定不應該是全世界都一樣的嗎？為什麼霓虹和其他國家有，而種花家沒有？
她倒不是稀罕咒靈，這種糟心玩意兒當然是沒有最好，但她還是覺得奇怪。
夏油傑單手撐著下巴，說：「自古以來種花家就頗為神秘，再加上據說曾經有大能出手立起來個神秘結界……所以別看那邊的人很多，但實際上比我們這裡的情況好多了。」
艾莎：【……】
該怎麼說呢，就不愧是種花家吧。
艾莎默然。
本來她還想著要是那裡也有棘手的咒靈，她還想著看自己能不能幫上忙，但現在看起來好像根本用不著她想啊。
不過這倒是好事。
這個世界的種花家還是很厲害的，想來應該是不用擔心了。
這麼想著，她就高興地小聲哼哼兩句。
夏油傑聽著她哼著的奇怪小調，勾唇一笑。
他正在實時觀測著網上內測玩家給出的意見和他們的動向。
不得不說，除了個別找事的，網上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好評。
更多的還是要求遊戲早點公測的呼聲。
夏油傑問：「打算什麼時候公測？」
艾莎看向仰躺在椅子上的伏黑甚爾。
夏油傑跟著她的視線看去。
伏黑甚爾的呼吸聲一頓，慢吞吞地看了過來，「公測？」
【嗯吶。】
伏黑甚爾懶洋洋地說，「隨意吧，都可以。」
艾莎/夏油傑：……
看來是真指望不上他。
就很淦。
算了，之前的他已經很努力了……
艾莎撓了撓臉，嘆著氣轉頭跟夏油傑說，再等等，先看看情況，反正工廠那邊一直在生產著，耽誤不了事。
其實為了這款遊戲，他們早就做了很多預備方案。
如果說其他的普通遊戲也會做很多很多的預備方案，以防止遊戲中出現意外狀況，那麼他們這款遊戲的預備方案就更多了。
在準備發售期間，別說遊戲公司裡的人，就連夏油傑和五條悟作為咒術師都跟著過來連續開了好幾天的會。
針對遊戲開始之後可能發生的各種狀況做了很多備選方案，到時候只要發生意外情況，立刻就能找到解決辦法。
艾莎還是第一次應對這種大場面，但幸好她有一群很好的朋友幫她，也有方便的系統。
前者給她查缺補漏，提出建議，然後再用後者模擬出來各種場景，反覆好幾次確定沒有問題後，她這才決定開始內測。
現在的內測主要還是觀測普通人對於咒靈的態度。
還有系統是否能大面積吸收從普通人身上溢出來的咒力等問題。
不過現在看起來是沒有問題的。
原本她想的挺好的。
那就是直接從普通人身上吸收溢出的咒力，一來能小幅度地抑制因為普通人而誕生的咒靈數量，二來也順便給整個遊戲供應能量。
她的上一個能源——兩面宿儺的手指，已經在她的不斷折騰中徹底沒了。
現在她用的是第二根手指，也不知道這根手指能堅持多長時間。
曾經的她還很天真的認為兩面宿儺這麼厲害的詛咒之王留下來的手指會很厲害，而且這麼厲害的手指還有二十根！
怎麼想都覺得妥妥夠用了。
結果卻還是她太小看系統了。
系統就像是個大胃王，給多少能源都吃不夠。
也幸好不是她自己一個人養著它，要不然她都不用做別的，光找能源玩了。
不過，目前為止好像並沒有吸收到來自於普通人的咒力？
艾莎有點茫然，不是說這個世界的普通人身上咒力很容易不受控嘛？但為什麼她覺得玩家因為太過快樂，根本沒有咒力散發出來。
艾莎陷入沉思。
所以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夏油傑正在用自己身為策劃的權限，觀看其他玩家玩遊戲的畫面。
不得不說，這令他心情十分愉悅。
看著普通人祓除咒靈可比自己祓除咒靈還要過癮。
畢竟自己的實力強悍，隨隨便便就秒殺了，根本沒有什麼難度，但看人家祓除咒靈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他坐著看人家祓除咒靈……著實讓人感覺心情舒暢。
而且他現在也很贊同23的說法，普通人是真的非常兇悍，看見醜陋的咒靈完全不會懼怕，而是把咒靈全都當成怪，前仆後繼地往上沖。
雖然咒靈是不能傷害他們，但這麼大又十分恐怖的怪物他們怎麼就不害怕呢。
夏油傑很是不理解，就說給了23。
倒是艾莎很理解地說：【你想想，遊戲跟現實生活能一樣？】
「？」明明這一切就發生在他們面前啊，至少視覺上都是一樣的。
【不是那個意思，你想想看你玩遊戲的時候看到那些怪會覺得害怕嗎？】
夏油傑想了想，搖頭。
【是不是還覺得各種各樣的怪物特別酷？】
夏油傑再次想了想，點頭。
艾莎攤手：【這就是玩家的想法了。】
你覺得這些咒靈會嚇到正常人，但人家玩家除了最一開始可能會嚇一跳，之後甚至還會覺得咒靈長的不夠帶勁兒呢。
這就是承受能力的闕值增強了。
換句話說，咒術師是咒術師，但玩家卻只是玩家。
前者祓除咒靈工作，後者祓除咒靈是娛樂。
兩種人看到咒靈時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自己說完，也突然想明白為什麼玩家看到咒靈不會有負面情緒的誕生了，畢竟在他們眼裡這就只是個遊戲而已。
沒毛病。
或者有玩家看到遊戲裡的醜陋怪物會覺得噁心、討厭，卻不會懼怕。
雖然前者也是負面情緒，但淺淺一層，根本到不了溢出咒力的程度。
艾莎自我肯定般點點頭，應該就是這樣了。
聽完艾莎的解釋，夏油傑也瞭然。
遊戲就是遊戲。
即便咒靈再可怕，在玩家眼裡也不過是一只需要打敗的小怪。
艾莎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對了，以前那些曾經交過錢的咒術師沒意見吧？】
之前給眾人安利面板的時候，每人每個月都得交五萬，這個價格對於他們來說算不上昂貴，但跟其他玩家相比就有些不公平。
畢竟人家玩家才幾萬塊就買斷了，他們這還要一個月交五萬呢。
確實有點不公平。
艾莎怕有人來找事。
夏油傑就道：【之前綁定面板的咒術師除了五條家的那群年輕人外，大多都是普通人出身，他們對此沒有意見。】
或者說不敢有意見。
就算有意見也不會有人找過來，畢竟遊戲是可以『封號』的。
他們的面板是隨時可以拿回去的。
他們捨不得面板地圖，也同樣捨不得遊戲裡自帶的保護功能。
當然，並非是像對普通人一樣將他們層層保護起來，而只能保護重要部位，比如心口和腦袋。
要是別的地方受傷了，那系統是不管的。
玩家是單純的玩遊戲，人家要是不想玩了隨時都能棄游，可咒術師不一樣，咒術師有自己的責任和義務，他們需要不斷的成長。
要是在跟咒靈戰鬥的過程中連痛覺都失去，那他們還成長個屁。
艾莎抿嘴一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隨口跟夏油傑道：【其實像是玩家專用的那種遊戲面板應該給御三家的人綁定上。】
「為什麼？」
【讓他們綁定上才好啊。讓他們失去痛覺，然後只需要十年，十年後他們的身體就會變得遲鈍，那時候的御三家至少會有一大部分人被養廢。】
艾莎樂呵呵地說著。
夏油傑：……
她完全沒注意到夏油傑看過來的詭異的視線。
就連眯眼打盹的伏黑甚爾都看了過來。
艾莎正自顧自地樂著，結果一扭頭就見兩人都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著她。
【？】
她歪了歪頭，【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看我？】
現在的艾莎為了方便工作還保持著正常人類的造型，端坐在面板裡的她無辜又可愛。
怎麼也想不到那麼兇殘的辦法竟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夏油傑哽了哽，「你是怎麼想到這個辦法的？」
自覺不是很聰明的艾莎：【……？隨隨便便就想到了啊，有什麼問題？】
夏油傑：「……」
伏黑甚爾勾出一抹笑，夸道：「這主意真不錯。」
【？】
艾莎茫然地眨了眨眼，實在弄不懂他們在想什麼。
她自認為自己不算太聰明，跟太宰治和降谷零他們更是沒的比，但她曾經受到過的教育和看過的那些書，都給她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不過艾莎只是嘴上說說，沒注意到夏油傑卻是上了心。
艾莎重新將注意力放在老鄉的直播上。
***
陳穀子此時正玩的上頭，就連頻繁冒出來的彈幕評論都不怎麼互動了。
徑自只顧著去尋找咒靈，一路上鬼鬼祟祟的，惹得不少路過的行人都投以古怪的目光。
偏偏他自己毫無察覺。
但他的體力不算特別好，用棒球棒拍死兩個四級咒靈後就累的不得了了，這才找個地方坐下重新看自己的遊戲面板。
即便如此他嘴上也是習慣性地跟粉絲說話。
「這個遊戲好像升級有點慢，目前我還是1級。」
「兩個四級咒靈讓我得了2000金幣，沒想到還挺值錢的，能買個綠色咒具了，應該會比棒球棒好用吧？」
「等等，金幣後面的這個符號是什麼意思？」
陳穀子小心點開，就見面板突然跳出一行字——【請問玩家是否現在提現？】
陳穀子張開嘴。
「啊啊啊！臥槽臥槽臥槽！！!」
艾莎捂住耳朵。
淦。
差點就聾了。
第83章
陳穀子完全不知道自己造成的殺傷力, 還在一個勁兒的臥槽。
簡直了，真的簡直了！
他萬萬想不到玩個遊戲還能賺錢啊。
這個遊戲，他真的, 哭死！
太感人了！
買這個遊戲一共才花了他幾萬円，就這樣還要給他補貼嗎？
這個世界上還有打怪賺錢的遊戲嗎？
陳穀子拔高音量，差點沒破音，「朋友們, 現在讓我們看看兩千金幣能換多少錢哈, 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這要是假的他一定會非常生氣！
沒有就沒有, 本來作為玩家他就沒指望著能在遊戲裡賺錢，但要是遊戲顯示出這項功能，再告訴他提現不了, 那他一定會非常生氣！
這不是耍人玩麼。
不過遊戲做的這麼好，應該不至於弄這一齣。
陳穀子帶著忐忑地小心情進行了提現操作。
操作有些複雜, 還涉及到本身的銀行卡號之類的問題，這部分在粉絲眼中是自動屏蔽的。
都是屬於玩家的個人隱私, 即便是玩家想要給別人看也不行。
艾莎在遊戲設計上直接選擇一刀切。
也省得有人找事。
陳穀子見粉絲們都看不到，也就放心大膽地操作了。
一連串的操作後，金幣順利地提取了出來，面板上資金的那一欄立刻就變成了0。
陳穀子抖著腿跟飛出來的各種彈幕聊天。
「是直接提取到銀行的……對, 那肯定是日元啊。」
「應該很快吧, 銀行很快就會發來短信通知了。」
艾莎看到這一幕，心道：當然能到了, 畢竟是五條家入股的銀行，是有綠色通道的。
就是這家銀行的短信來的有點慢。
但再慢也沒事, 只要到了就行。
兩分鍾後，陳穀子的手機叮咚一聲響, 短信來了。
他激動地打開一看，果然就見短信中顯示——您的賬戶於x月x日14時36分，入款2000円。
他直接跳了起來，「家人們啊！！！兩千円啊，這可是兩千円啊！」
他平常打兩個小時的零工都打不到這些錢，結果現在這麼簡單就賺到了！
簡直、簡直堪稱奇蹟！
陳穀子大聲宣布：「以後這個遊戲就是我的本命了！我要賺錢！！」
本來還覺得挺累的陳穀子又站直了，甩著棒球棒就歡快地往下一個目的地跑去。
賺錢，賺錢，賺錢……！
艾莎笑了笑，剛準備換個人看呢，就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扭頭一看，就見陳穀子身上溢出來了淺淺淡淡的咒力。
艾莎：【……？】
再仔細聽他嘟囔的是什麼，頓時：……
好傢伙，真是好傢伙。
玩遊戲的時候沒見咒力，現在一見有錢拿立刻有咒力出現了！
果然還是錢的魅力大。
不過要是換位思考一下，艾莎覺得可以理解。
畢竟要是以前有這麼一款遊戲放在她面前，她說不準比陳穀子還要誇張。
自我肯定般點點頭，艾莎默默一開始視線。
而陳穀子直播間裡的熱鬧還沒結束。
——家人們，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大膽的想法+1
——什麼什麼？你們都在說什麼？
——這個遊戲，它既能玩，還能賺錢誒。
——……我好像懂了。
——懂了那就行動起來啊！
——家人們，先走一步，我去辦簽證買機票了！！
——等等我！！
艾莎不知道的是一群沙雕老鄉正在往這邊飛速趕來，她此時正在看五條悟那邊。
五條悟帶領的幾人小隊，可謂是進展神速，大約因為進展的過於快了，至今都還沒人發現金幣能提現。
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好像玩的很開心。
艾莎眯起眼睛，笑出一口小白牙。
她仰頭往後一倒。
現在，她的任務算不算完成了大半？
夏油傑和伏黑甚爾全都已經被她牢牢地綁在了遊戲公司，應該沒時間去搞事了吧。
嘿嘿，她還是很厲害的嘛。
***
御三家和咒術界真正的管事人、也就是被人尊敬地稱為長老的幾人最近很不好，時不時就會陷入懷疑人生中。
自從上次五條悟和夏油傑聯手過來要錢之後，整個咒術界的發展他們就有點看不懂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些年輕的咒術師們開始綁定一個叫遊戲面板的東西。
有不少年輕咒術師們用那東西錄下來的祓除咒靈的視頻到監管部去兌換錢。
這倒是無所謂，再換能換多少。
他們作為御三家和高層根本就不在乎這一點。
更重要的是，咒力也是有極限的，那個操控遊戲面板的咒術師的咒術再厲害也不會到達六眼的程度，所以他們繼續保持著高姿態，全當下面都是小打小鬧。
畢竟之前的數十上百年都是這麼過來的。
咒術界不是沒有革新者，但他們全都失敗了，所以這次突然冒出來的咒術師，他們也並不是很在乎。
當然，如果能找到那個咒術師將他收為己用就更好了。
可他們派出去的人太過廢物，沒找到人不說，還引起了五條悟他們的警惕。
也真是奇怪了，如果那人是在國內的話，不可能不被人找到。
但就像邪了門似的，怎麼都找不到。
後來有人腦子轉的快，試著從咒術師論壇上找他的蹤跡。
確實也非常有效果，有人明確給出了一個線索，說那人額頭上有一道縫合線。
御三家和咒術高層中的某些人看到這個線索立刻就警醒起來。
要真是那個人，說不準真的能做到這種事情。
但他做了是圖什麼？為什麼要這麼給他們找麻煩？
又是為什麼會跟五條悟合作？
太多的疑問存在，也想不明白。
幾個知情人立刻就安靜下來，也不再叫囂著找人了。
有人安靜了，漸漸的找人風波就這麼淡了下來。
可誰也沒想到的是，他們是安靜下來，但下面的年輕咒術師們卻沒安靜下來。
越來越多的年輕咒術師安裝了面板，一個兩個地全都奔走在薅高層羊毛的第一線。
搞得他們騎虎難下。
現在想要反悔不給他們換錢已經晚了，他們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幸好的是錢對於他們來說來的十分容易，想要讓他們達到放血的程度很難。
於是這麼想著，上層的人就放鬆了幾分。
就是不知道那面板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讓窗都癱瘓了，現在他們想要發布任務都困難了許多。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總能解決的，慢慢來。
但是，還沒等他們找到解決辦法，他們就又接到令人頭痛的匯報。
——有人匯報說，他們竟然發現有普通人追著咒靈到處跑。
聽到這個消息的眾人：「？？？？」
你說的是人話？
為什麼他們聽不懂？
什麼叫普通人追著咒靈跑？說反了吧，是不是說咒靈追著普通人跑？
有個老頭嚴肅地道：「太不像話了！既然咒靈泛濫，那就讓咒術師抓緊時間，趕緊都動起來，都是怎麼做事的！」明顯是借題發揮。
匯報的那人懵著一張臉，默默糾正：「不是，是普通人追著咒靈跑……」
「這裡不是讓你胡鬧的地方，滾下去！」
匯報的人一臉無辜：「……不是，我說的是真的！」
長老們不信。
實在是這件事太挑戰他們一直以來的認知，覺得這根本不可能。
一定是在騙他們。
可接下來接二連三地有人跟他們說這件事，這就讓人不得不信了。
可這怎麼可能呢？
普通人怎麼知道咒靈的存在？
為什麼普通人會知道咒靈的存在？！
很快，所有長老和咒術高層都知道了這件事。
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衝擊，完全想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種離譜的事情。
於是會議又一次開始了，眾人再次聚集在一起。
這次討論的就是關於普通人為什麼會知道咒靈的好事情。
剛一開口，眾人齊齊沉默。
不知道是誰突然開口，「這件事讓我聯想到一個人。」
有人附和，「我也想到了。」
「弄出遊戲面板的那個人！」
「…………」
眾人再次沉默。
萬萬沒想到，本來他們都不打算追究那個人了，結果萬萬沒想到他還能搞出大事！
讓人憤怒。
是真的憤怒，有些老頑固都已經把臉都氣紅了。
他們實在是想不到這個世界為什麼有這種咒術，或者說，這真的是咒術嗎？
「不管怎麼說，先找人！」
「不對，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真的像是下面人說的是遊戲公司？」
「大概是吧。」
「那就先把遊戲公司封了！」
「這家公司是誰開的？」
有人早早就查了出來，看了眼手中的資料，「公司掛在一個名叫伏黑甚爾的人的名下，還有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參股。」
「誰？伏黑甚爾？是咒術師嗎？」
「沒聽過這個名字，好陌生的姓氏。」
倒是其中有個禪院家出身的人，眼角微微抽動一下。
剛想張口說話，就被旁邊另一個禪院家的人給瞪了回去。
於是他們就又安靜了下去。
這一場會議開的就像是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
不是因為意見不合，在面對他們共同的敵人的時候，他們的意見是非常一致的，那就是這個遊戲公司必然不可能再繼續下去，這個公司必須倒台！
但讓誰出手就是另一回事。
大家都不想沾染這個爛攤子，畢竟誰也不傻，這事兒明擺著有五條悟的身影。
可不想沾也得上，這可是關於整個咒術界的大事！
普通人知道咒術和咒靈的存在可是一件不得了大事。
堪稱歷年來最為惡劣的情況！
絕對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於是眾人就開始推來推去，最後還是有人看不下去了，一錘定音，決定將事情交給了五條家。
五條家：「……」
6。
你們是生怕我們不挨打？
難不成他們真的以為他們姓五條就被不會被五條悟打？
分明會打的更狠！
但這種話他們不會說出來。
畢竟他們也是要面子的啊！
於是在眾人看似友好的氣氛下，五條家的人被一群人半推著離開了。
眾人見狀就覺得這件事到此為止就能解決了。
畢竟只是一群小年輕而已，五條家的長老們應該不會那麼廢。
眾人放鬆下來，跟身邊人寒暄幾句，然後這才各自離開。
禪院家的人出門後，這才小聲說話，「伏黑甚爾不就是禪院甚爾？」
這位其實早就被他們遺忘了，要不是上次他突然之間又回來在禪院家大鬧了一場，他們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他的。
不過也是那時候他們才意識到，這個以前被他們瞧不起，又沒有咒力的甚爾已經成長到什麼程度了。
能力，絕對遠超尋常咒術師，保守點評價，現在的伏黑甚爾比起一級，甚至特級咒術師也不差什麼。
不過他們的觀念根深蒂固，咒術至上的思想根本改變不過來。
所以說起伏黑甚爾的時候雖然忌憚，但依然不屑。
就因為他沒有咒術，所以不管他的實力有多麼強悍，他依然是被御三家的人看不起。
所以上次即便他單槍匹馬地衝進禪院家大鬧了一場，但他們卻沒有把伏黑甚爾的名字往外洩露，咒術界的人就也只是知道這麼一件事，卻不是具體是誰做的。
禪院家不想讓人知道他們是被一個無咒力的人闖進來大鬧一場。
「是他，沒想到那小子離開咒術界後竟然還活的不錯。」
「他……不會連累到我們吧？」
「無所謂，就算查到又能怎麼樣，反正又不是只有我們禪院家才有叛徒。」
在這點上，他們御三家都是一個德行，大哥別笑二哥。
大家都是傳承千年的大家族，誰家還沒出過幾個反骨仔？
大家都有，那就別互相嫌棄。
其他的禪院一聽還怪有道理的，便全都不放在了心上，徑自回了自己的地盤。
***
艾莎不知道御三家和咒術界的人在暗戳戳的計劃著什麼，就只覺得最近的五條悟的脾氣不太好。
像是被什麼事纏上了，整個人都暴躁了許多。
艾莎有點擔心，就跑過去問了。
五條悟冷笑說：「也不知道那群爛橘子從哪裡知道我跟遊戲公司有聯繫了，現在竟找上門來了。」
艾莎無語。
不是，遊戲公司弄出那麼大的陣仗，是個人都會發現吧。
就算再怎麼避世，也總有人會發現。
這件事不是早就有預料麼。
五條悟一臉的不聽不聽不聽。
艾莎看向夏油傑，示意他說兩句話，夏油傑同情地聳了聳肩，卻也拿這樣的五條悟毫無辦法。
就怎麼說呢，他這個普通人出身的咒術師，是真的不懂五條家的想法，自然也沒辦法解決他的煩惱。
五條悟煩躁地一腳將腳邊的空飲料罐踢飛，「一群爛橘子，要不然全都幹掉吧！」
夏油傑：「悟，這麼暴躁可不好哦。」
五條悟擺出一張惡人臉，「哈？要是換做你你可能會更暴躁好吧！」
夏油傑歪頭認真想了想，「你說的沒錯。」
艾莎：【……】
這兩人還真是半斤八兩啊喂。
果然硝子是沒錯的。
別管面上笑得再溫和，那也是人渣，腦迴路都差不多。
遇到這種事情就總想殺人可不對。
艾莎默默地舉起手，說：【你們這裡有沒有分家的一說？】
「什麼分家？」五條悟感興趣地看了過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是宗家分家那種分家嗎？」
【？】
這都什麼跟什麼？
艾莎就給他們解釋了一邊，【種花家有句古話叫樹大分杈，人大分家。簡單的說就是樹長大了，自然會分杈：人長大了，自然也要分家。現在的五條家就像是一棵巨大的樹木，枝葉繁茂，表面看著是一副鬱鬱蔥蔥的模樣，但實際上營養供給最上面的枝葉，下面的吸收不到養分，還不如自立門戶。】
五條悟一愣，「這種分家啊？」
可他是家主啊，給家主分出去能行嗎？
五條悟沉思。
艾莎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想要將自己分出去，頓時一陣無語。
繼續道：【想什麼呢，我說讓你把那些『吸收不到營養的枝葉』給分出去啊，讓他們自立門戶，擺脫五條家。】
五條悟嗤了一聲，「那我有什麼好處，我不幹。」
夏油傑翹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晃了晃，「我好像明白23是什麼意思了。」
「？」
「23的意思應該是你可以變相削弱五條家的實力。」雖然分出去的不可能太有咒術天賦，但不在咒術上有天賦卻不代表不在其他地方有天賦。
要是他們一直在五條家的話就會一直被剝削，直到最後成為輸送給上層的養料之一。
可要是脫離出來那就不一樣了，只要五條悟能給他們指一條路，他們也許能別的行業裡發光發熱。
或許也能成為五條悟未來的助力，還是徹底擺脫五條家掌控的助力。
不過雖然這麼說，但御三家一直以來都是相互扶持又互相忌憚。
誰知道禪院和加茂看到五條家削弱自己的實力會不會落井下石。
這麼想的，他也是這麼跟五條悟說的。
五條悟沉思片刻，然後就十分開心地笑著道：「那可太好了，趕緊讓五條家完蛋吧！」
艾莎/夏油傑：……
他究竟是有多恨五條家啊。
「喲西！我現在就回家宣布這件大事，我要把自己分出去！」說著，人就大搖大擺地走了。
夏油傑欲言又止。
他扭頭看向23：「就讓他這麼走了？」
艾莎用數據模擬出來一根煙夾在爪爪上，故作惆悵，【算了，隨他去吧，反正五條家是不會答應的。】
夏油傑無奈一笑。
【不過……】艾莎忽然笑了一下，【不過，他這次去一定會有收穫，至少五條家的人應該不會再糾纏他關掉遊戲公司了。】
「怎麼說？」
【種花家有個說法：比如你想開個窗，大家都不同意，但你要是想把房頂掀了，大家就一定會同意你開窗。】
身為六眼的未來家主都有自立門戶的想法了，誰還顧得上一個小小的『遊戲公司』？
夏油傑一臉驚嘆地看著艾莎，滿臉都寫著：師父，我學會了！
艾莎：【……】
第84章
事實證明, 最後的結果果然如同艾莎說的那樣，五條悟興奮地離開，又很快氣哼哼地回來了。
「那群爛橘子不同意！」五條悟不高興地說。
夏油傑和艾莎一臉淡定。
「喂, 你們怎麼不說話？」
夏油傑攤手，「早就猜到的事情有什麼可說的。」
五條悟更生氣了，「那為什麼不跟我說？」
【說了你就能不去？】
「……不能。」五條悟鼓起包子臉，「但為什麼啊。」
其實五條家的想法還是很好懂的, 在他們眼裡, 六眼五條悟才是最重要的, 什麼都比不上。
一聽五條悟要把自己開除五條籍還能得了？
五條悟就是他們未來的希望，怎麼可能讓五條悟脫離自己的掌控。
當然，就算是讓其他人出去也不行, 畢竟在那幾個老頭的眼裡，整個五條家都是他們的所有物, 分家是不可能分家的。
更重要的是，其他御三家還沒分家呢, 他們要是分家了，可不就是少了一部分的新生力量？
到時候其他兩個御三家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為此他們甚至能容忍一個遊戲公司，畢竟他們也不是為國為民的人，差不多過得去就行了。
五條悟鼓著臉, 一臉鬱悶。
艾莎哈哈一笑, 【慢慢來吧，一口氣吃不成一個胖子, 好歹有個方向了是吧。】
五條悟繼續生悶氣。
【不過還是得小心一點，遊戲公司那邊……萬一他們直接從上面施壓呢。】艾莎覺得自己的擔心是有可能發生的。
咒術界橫行霓虹這麼多年, 怎麼都是有點東西的。
想要對付一個小小的遊戲公司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
夏油傑驚訝地看向艾莎：「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關於上面，其實早早就已經打過招呼了, 我們的遊戲可是半公益性質的，半公益性質的遊戲可不是那麼容易打壓的。」
【……】艾莎茫然，還有這回事？
五條悟攤手：「是有這麼回事，那時候不說提倡什麼讓人活動起來麼，我們的遊戲就順勢跟它掛上鈎了，這就成了半公益遊戲，還給不少扶持。」
艾莎仔細回憶一下，好像確實是在某些地方有人給開了綠燈，不過，【那咒靈可是真的，上面的人知不知道？】
「應該有人知道，我們有暗示過的。」
艾莎摸下巴。
【就這也同意了？不應該啊。】
「因為我們承諾會保護玩家的安全，也有人測試過。」
【原來如此。】
這麼說著，艾莎歪了歪頭，突然有點懷疑上面沒管，可能也是因為看不慣咒術界的囂張，想要通過這個遊戲給與咒術界一個警告，和一點變革的機會。
她雖然是這麼猜測的，但真是假她也不清楚，畢竟也沒親耳聽到。
就在她想事情的時候，忽然就聽耳邊五條悟嚷嚷著說要出去吃飯。
這段時間一直都很忙，連個休息時間都沒有，就只圍著遊戲轉悠了，現在好不容有一段休息時間，當然要找個地方好好大吃一頓。
五條悟還給家入硝子和伏黑甚爾打電話，約他們一起去。
伏黑甚爾表示不想動彈，說是今天有賽艇大賽等著他去參加。
當然了，他不是作為選手參加，而是作為賭/狗參加。
自從伏黑甚爾開始工作後，他手上的錢就多了起來，倒不是說多到花不完。
那對於他來說是絕對不可能的，不管多少錢到他手裡，他都能花完，根本就不存在花不完的可能！
但他確實是不用再擔心錢的問題，畢竟這個月的錢花完，下個月還有。
就算是沒錢吃飯也不用擔心，家裡會有四個小孩給他做飯。
可以說伏黑甚爾早早就過上了幸福的養老生活。
至於伏黑惠他們的生活費……其實都是艾莎悄悄給的，給的不多，但足夠他們一家生活，甚至節省一些，一個月下來還會有些富裕，全都被幾個小孩存起來了。
如果說伏黑甚爾是垃圾大人，那四個小孩就是滿級幼崽。
把自己照顧的妥妥當當地不說，還能順便照顧沒用的大人。
反正就是伏黑甚爾的生活特別滋潤。
難得有休息時間，他更願意把時間放在自己的『小愛好』上，什麼出去聚餐，無聊。
伏黑甚爾不去，那就問家入硝子吧。
結果五條悟給硝子打電話，剛說了一句，「硝子，一起出去吃飯吧。」
那邊就回了一句話，「沒空，不去。」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惹得五條悟一臉懵逼，完全搞不明白家入硝子是怎麼回事，「不對啊，她最近好像也不忙啊。」
之前就只為了加茂家的那個老不死的忙了一陣子，之後的一段時間她都不怎麼忙才是。
艾莎也有點好奇，就跳到家入硝子的面板裡看了看。
就見家入硝子跟幾個年輕男女戴著AR眼鏡正在抓咒靈。
家入硝子雖然更擅長反轉術式，但實際上她比起一般年輕姑娘的身手都要好。
至少最一開始學校裡的體訓，她是從沒錯過的。
放在『遊戲』上，跟其他人一起組隊的時候，就更能看出來了。
她作為領頭人，帶領著幾個小年輕圍攻一個三級咒靈。
這個咒靈特別狡猾，雖然身形龐大，但跑的賊快。
甚至還會狡猾地抓他人作為人質。
家入硝子就指揮著幾個人，將咒靈團團圍住，絕對不會給它逃跑的機會。
然後趁著人不注意，她直接握著棒球棒就撲上去給那咒靈一頓揍。
給咒靈都揍懵逼了，在它小小的腦袋裡完全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不救被自己綁架的人？人類不都是要救人的嗎？他們是沒看見自己手裡綁架的人類？
可被它抓在手裡的人也完全沒有讓他們救自己的意思，雖然覺得有點難受，卻沒難受到那個地步，還能中氣十足地跟人對喊，「加油！這個怪價值五千！我們平分啊——！」
其他人歡快應答：「好嘞！」
然後打的更起勁兒了，咒靈被打的咒力消散大半。
看在玩家的眼中就是怪物的血條正在一點點地往下降。
大家都不是身手多好的人，這裡面身手最好的大概也就是硝子了，所以打起咒靈來也毫無章法。
左一棍子，右一棍子的。
要不是棒球棒對人體沒作用，說不準都會直接就打到同伴身上。
幾個人連跑帶顛兒的，好不容易才將咒靈祓除。
然後得到的金幣就平分給了幾個年輕人，甚至還獲得了『殺怪好漢』的稱號！
「稱號是怎麼回事？啊，原來我這裡還有個『四級咒術師』的稱號。」
「『四級咒術師』這個好像只要祓除了四級咒靈都能獲得，『殺怪好漢』好像至少得祓除10隻咒靈才行吧。」
「太酷了！」
「也不知道祓除咒靈多了，還會不會獲得其他稱號，這個稱號是能頂在頭頂上的啊！」
「扶我起來，我還能繼續祓除咒靈！」
幾個人都高興的不得了，倒是有個年輕人不滿地看著手中的棒球棒說，「這個東西不好用誒。」
另一個年輕人笑嘻嘻地說，「我覺得那個大砍刀是真的帥！我想要那個。」
「其實我更想要槍的，熱武器才是YYDS！！」
「冷兵器才是最叼的！」
「熱武器才是最棒的！」
兩個年輕人因為冷兵器還是熱武器更厲害爭吵起來。
兩人的爭吵聲家入硝子自然也聽到了，直接道：「你們各自買自己喜歡的唄，這有什麼可吵的。」
倆人一聽覺得很對，然後就低頭各自算著自己需要多少金幣。
結果算來算去卻發現，他們需要的金幣都是一筆不小的費用，除去他們剛剛祓除咒靈收到的金幣，還是不夠的。
兩人暗戳戳地瞪了對方一眼，然後轉頭就往遊戲裡充錢。
是的，遊戲能提現也能充錢。
於是這倆人的金幣還沒捂熱乎，就又充了一筆錢直接花了出去。
艾莎默默看著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好傢伙，這是什麼工資回收新方法？
她本來是給玩家錢讓他們自己好好玩就行了。
給錢玩有趣的遊戲，怎麼可能不吸引人呢。
只要玩家能幫忙祓除咒靈就謝天謝地了。
只是因為其他遊戲都有充值功能，所以她覺得她的遊戲也不能落後，便也順便開通了這項服務。
但她萬萬沒想到還真有人往裡沖值。
就為了買一個虛擬道具？
嗯……
回想那些年，曾經看到過的玩家買過的各種天價道具……好像就沒什麼不能理解的，遊戲好玩才會讓玩家捨得充錢嘛。
沒毛病，他們的遊戲本來也是非常好玩的遊戲。
艾莎又扭頭看向家入硝子，見她正高興地跟身邊人說話，抿著嘴就露出一個笑。
看起來硝子在這裡玩的很高興。
既然沒事她還是先離開吧。
於是她就又回到五條悟和夏油傑他們身邊。
明明是想叫人跟著一起出去吃飯的，沒想到大家還都挺忙的。
不過他們也能出去浪。
夏油傑就騎上自行車帶上自己的冤種同期一起去吃飯了。
兩個年輕人一路上嘻嘻哈哈的，倒是惹得不少人投以善意的目光。
他們找到一家壽司店，因為有艾莎在，所以他們選擇要了個小包廂。
夏油傑和五條悟點好了自己想吃的東西，沒過十分鐘服務人員就把各種壽司全都上齊了。
艾莎無所謂吃什麼，倒是夏油傑很喜歡這種傳統食物，五條悟也很久沒吃了，想吃就過來了。
艾莎看著面前的一排排冷盤，露出一個不屑的微笑。
不是她吹，這個世界上任何國家的飲食文化都比不上種花家！
在這方面，她可是有絕對的自信。
夏油傑夾起一塊三文魚放進嘴裡，道：「怎麼？不喜歡？」
五條悟也嘗了一口，說：「還行，味道跟我家做的有些不一樣。」
壽司這種東西他從小吃到大，閉著眼睛都能回想起壽司的味道，不過這次的壽司好像跟他家裡的有些區別。
夏油傑：「沒問你，我問23呢。」
五條悟嘴裡塞得滿滿的，頓住。
？？？
還是不是好伙伴了？
艾莎道：【我都可以，不過我更偏愛種花家美食。】
五條悟歪頭，「我還真沒吃過，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去吧。」
「好啊。」夏油傑慢條斯理地回答。
艾莎滿意了。
隨口閒聊兩句，他們很快就說起了正事。
【要準備公測了嗎？已經有很多人在官網上催了。】
「下週吧？下週怎麼樣？」
【下下週吧。】
「嗯？為什麼下下週？」
【因為下下週有一天是難得的黃道吉日啊。】反正不差這麼兩天，那就討個好彩頭嘛。
「……？」
「什麼黃道吉日？」
【你們就當是一年中難得的好日子就行了。】艾莎說的十分敷衍，【不過話說回來，你們過年的時候沒回家真的沒問題嗎？】
他們的遊戲內測是在新年那天發布的，別說回家了，那段時間簡直忙的腳不沾地，恨不得住在公司，以方便隨時觀測玩家的情況和遊戲的口碑。
忙了幾天後，他們才想起來過年的事，可這節日都已經過去了。
五條悟是根本不想回家，所以不回去也無所謂，至於夏油傑……
「無所謂，我跟父母打招呼了，他們只讓我注意安全。」夏油傑如此道。
艾莎：【……】
行吧，看起來這兩人都是不怎麼戀家的，新年不能回家在他們眼中也不是什麼大事。
想到遊戲，夏油傑就眯眼笑，「自從有了遊戲面板之後，好像傷亡都少了不少呢。」
這可是個大好事。
要知道一直以來咒術師就很少，再加上各種意外、受傷、致殘、更甚至是死亡，導致咒術師折損率很高。
怎麼看都覺得咒術師實慘。
但自從面板上線之後，傷亡率真的大大減少。
確實是有受傷的，但死亡卻真沒有。
艾莎回憶了一下她曾經整理出來的那些數據對比，咒術師的死亡率好像一直居高不下。
就艾莎認真思考的時候，忽然就聽五條悟開口又笑著道：「不知道你們最近有沒有關注夜蛾夫人。」
【夜蛾夫人怎麼了？不會是真的離婚了吧？】
艾莎有點擔憂，她還記得這位夜蛾正道和他夫人之間還發生了婚姻危機呢。
雖然夜蛾正道也不算是好丈夫，但他人品是真的沒問題。
夏油傑：「夜蛾夫人怎麼了？」
語氣裡帶了幾分好奇，可見八卦是所有人的通病，不分男女老少。
五條悟大笑道：「以前的夜蛾夫人是典型的家庭主婦，可現在的夜蛾夫人常年不在家，幾乎天天出去跟菜菜子和美美子一起出去玩。」
「玩什麼？」
「當然是我們的遊戲啊！」說到這裡，五條悟就忍不住笑，「以前老師回家，夜蛾夫人就永遠都在家，現在可好，他每次回家都找不到人。」
【……噗。】
「哈哈哈哈，老師有點慘。」
「對了，夜蛾夫人還美其名曰說是要用賺來的錢補貼家用呢。」
艾莎滿臉驚訝，【真的假的，還需要夫人賺錢補貼家用嗎？】
夜蛾正道賺的這麼少的嗎？竟然還不夠家用？
夏油傑疑惑，「不應該啊，老師雖然很少親自出手，但他好像真的不窮，很有錢的。」
別說養家裡的夫人了，就是再加上菜菜子和美美子兩個小孩都毫無壓力。
「不是，就是夜蛾夫人單純的想出去玩！」五條悟彎著嘴角大笑。
夏油傑恍然大悟，隨即也笑了起來。
艾莎跟著嘿嘿一頓傻笑，道：【那說明我們的遊戲是真的很成功嘛！】
「是的！沒錯！」五條悟很是激動，這還是他第一份事業，能這麼成功還是讓他很興奮的。
就在幾人說的高興的時候，忽然夏油傑接到一通電話。
「喂，你好。任務？現在？好的……我知道了。」說完，夏油傑掛斷電話。
「怎麼了？」五條悟有種不好的預感。
「來任務了。」
「……」五條悟無語，「我們現在祓除咒靈的速度還不夠快？為什麼要給我們找事？」
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麼，現在習慣了自己出去浪，自己的時間自己支配，再讓他們回到以前那種被分配任務、被輔助監督盯著的時候著實有點難忍。
至少五條悟覺得很是鬱悶。
夏油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算了，反正難得一次，就去看看吧。」
五條悟拍桌子，「不行，我得問一問。」
說著就拿出電話給大田打了個電話。
大田是窗組織的一個小組長，上次解救美美子和菜菜子的時候認識的，過後還交換了電話號碼。
「摩西摩西，大田？」
「五條先生？您是有什麼事找我嗎？」電話那邊的男聲有些失真，但卻能聽出來語氣格外興奮。
「大田啊，你們最近的工作怎麼樣？」
大田一臉鬱悶，「我可能要轉行了五條先生，最近業績少，再這樣下去可能還不如轉行繼續去當咒術師呢。」
「也就是說你們最近沒有找到詛咒？」
「也不是沒有，還是有的，只不過很不穩定。」大田糾正。
整個國家的咒靈那麼多，怎麼可能全都消滅乾淨。
要知道咒靈是無時無刻都會出現的，不可能有全部消滅的一天，像是現在能稍微控制一下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就是窗的速度趕不上其他人祓除咒靈的速度。
以前只有咒術師也就算了，現在竟還有普通人跟他們搶工作。
簡直沒地方說理了。
現在很多窗的內部成員都是在混日子，包括他在內，大田都不得不感慨，說：「也不知道那個『咒術師』遊戲是誰弄出來的，真是厲害啊，直接導致我們失業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
啊，差點忘了，他還不知道這個遊戲公司是他們名下的。
……這就有點尷尬了。
第85章
五條悟聽到大田說他們最近因為遊戲的原因都快失業了, 難得有點心虛。
不過五條悟到底是五條悟，很快就理直氣壯起來。
這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呢，又不是他們的錯。
都是爛橘子的錯, 窗沒工作就沒工作嘛，為什麼一定要人家工作呢，讓他們在工作單位養老不行？
五條悟理所當然地就將所有的錯誤全都推到別人身上。
反正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
當然了, 爛橘子確實挺煩人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怪他們也沒錯。
五條悟直接問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大田，剛剛我們接到一個任務通知，你知不知道怎麼回事？」
「還有這回事？」大田愣了愣, 又道，「你等一下, 我去給你問問。」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地小聲說話聲，聽不清, 過了一會兒，他又回來了，道：「我們這邊最近沒人往上交任務，不是我們的人, 大概……是御三家那邊的人吧。」
御三家？
五條悟跟夏油傑對視一眼, 「我知道了，謝啦！」
大田憨憨地笑：「沒關係,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就這樣，便掛斷了電話。
五條悟和夏油傑面面相覷。
五條悟疑惑：「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找事？
還是搞事？
夏油傑若有所思, 「這算不算是給我們下馬威？」
「嗯？怎麼說？」
「就是告訴我們，別管我們有多麼厲害, 最後還是得聽他們的話，大概是這意思？」
艾莎也不能理解爛橘子們的想法，就只能猜測著說，【不過也不一定，說不定是真的有其他咒術師都處理不了咒靈才來找你們的呢，不要太緊張。】
夏油傑覺得自己的猜測可能才是真的。
畢竟遊戲公司的事情給他們刺激的不輕。
夏油傑：「大概想對我們強調主從關係。」
五條悟冷哼，「那這次我還就不去了！」
艾莎無奈，萬一是真的有什麼大傢伙呢。
再說暗戳戳地對著干，跟明晃晃地跟人反著來，完全是不一樣的概念。
夏油傑：「先去看看，說不準是個特級咒靈，那可就太棒了，我永遠少一個特級咒靈。」
艾莎：【……就像女孩子的衣櫃裡永遠少一件衣服？】
夏油傑微笑，「沒錯。」
五條悟：「……」
把傑比做女孩子？
五條悟不由得一陣惡寒。
夏油傑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吃飯吧，吃完我們就走一趟，一起去看看那隻咒靈的能耐。」
他很是期待。
說起來他已經很久沒補貨了，要是真有個大傢伙就好了。
五條悟鬱悶地吃飯。
夏油傑打電話給輔助監督。
輔助監督也已經失業很久了，因為現在咒術師好像都不需要他們了，他們似乎更想自己單獨行動。
就連放帳這項工作也不用他們了。
咒術師在工作之前，他們所綁定的面板一定會提示放帳，咒術師們完全可以自己放帳。
輔助監督們也會隔三岔五地提醒自己負責的咒術師。
當然，大多數的咒術師還是聽話的，但總有個別的顯眼包。
是的，這裡特指五條悟和夏油傑！
五條悟是從來不記得放帳，夏油傑則是一個激動上頭就徹底忘了。
倆人半斤八兩！
身為他們的輔助監督真的十分心累。
不過他也招惹不起這兩個祖宗。
就連接人也得小心翼翼地先跟人確認他們現在在哪裡，現在過去是否方便。
夏油傑的脾氣比起悟來說更溫和，也不愛難為人，直接就將他們現在所在的地點告訴了他，讓他開車來接。
吃飽喝足，兩人才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一出門就見到了熟悉的黑車。
五條悟懶懶擺手：「喲，好久不見。」
輔助監督面上淡定，但心裡的小人流出一長串的寬麵條淚。
他的人生——實慘。
夏油傑從五條悟身後懶洋洋地走出來，「要有禮貌，悟。」
五條悟嗤了一聲，不以為意。
輔助監督一臉鬱悶，大爺果然是大爺，不會因為長時間沒見他就變了。
上了車，夏油傑就問起了任務情況。
輔助監督就立刻將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
就是某座山上似乎有詛咒發生，因為之前幾次有人登山都會有人失蹤。
其實按理來說旅客在山林裡失蹤並不算多稀奇一件事，雖然現代生活方便快捷，少有山林，但並非沒有，尤其還有不少登山愛好者。
山上危險，一個不留神就會發生意外情況。
那座山就是比較危險的類型。
一開始沒人注意，還是後來被人發現經常有人在附近的警局報警，這才發現蹊蹺。
警察也進山尋過，可惜什麼都沒查出來，失蹤的人也沒找到，這件事就順理成章地轉移到他們這裡來了。
聽完，夏油傑小聲問艾莎：「玩家怎麼沒發現這個地方？」
艾莎翻了個白眼，【都說好了保護玩家的安全，這種偏僻的地方怎麼可能讓玩家去。】
面板和面板之間也是不一樣的。
最好且等級最高的就是夏油傑和五條悟的面板，甚至能小幅度地改變遊戲規則。
咒術師們綁定的面板次一等，面板裡的地圖只是小範圍內的。
至於玩家的面板那就更是閹割版的。
比如說所有咒靈的所在位置就不可能全都在他們的地圖中顯示出來，比如說等級低的玩家的面板裡不會出現一級咒靈，一些瞧著就很危險的地方也不會標註出咒靈。
遊戲面板能保護玩家不受咒靈咒力傷害，但其他危險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像是這種山上的咒靈是根本不可能出現在玩家的面板地圖中，要是到時候玩家萬一出個什麼事，那他們這公司也完蛋了。
至於為什麼其他咒術師們也沒注意到這個地方，她就不是很清楚了。
不過外面的咒靈那麼多，估摸著也不會有人願意大老遠地跑一趟。
她是這麼猜測的，但具體什麼情況，她也不是很清楚。
艾莎小聲跟他說了之後，夏油傑點了點頭。
五條悟沒聽到他們剛剛的對話，直接就要湊過來，夏油傑被他擠得沒辦法，這才小聲跟他重復了一遍。
前面開車的輔助監督就看兩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只覺得自己被排擠的好慘。
人家的輔助監督和咒術師都能相處的特別好，但在他這裡完全就不一樣了。
輔助監督在心裡哀嘆著，但動作卻不慢，很快就他們送到了地方。
本來正常來說輔助監督是要跟著上去放帳的，但這倆人不喜歡有輔助監督跟著，便只給他們送到山下。
五條悟和夏油傑打開面板上的地圖，直接就開始尋找咒靈。
不管是什麼咒靈都瞞不過地圖。
更何況他們的任務就祓除咒靈嘛，只要咒靈沒了不就行了。
他們想的很好，但當他們順著地圖標註的地方找過來後卻什麼都沒發現，只能看到殘留的咒力，卻沒發現咒靈的蹤跡。
五條悟：「不愧是一級咒靈，可真能藏。」
「一級咒靈嗎？」夏油傑下意識看了眼地圖，然後道，「把咒靈留給我。」
五條悟笑容燦爛，說話卻格外欠揍，「那就得看我們的速度誰更快了。」
說完，他就立刻動手。
夏油傑的腳下也陡然出現一片黏稠的陰影。
地下有什麼東西突然衝了出去。
那是夏油傑的咒靈。
夏油傑的咒靈真的太多了，雖然長得不好看，但都非常的好用，各種能力都有。
如果能長的更好看一點就更好了，畢竟天天面對醜東西總是影響心情。
夏油傑率先睜開眼睛，勾起嘴角，笑容裡帶上幾分鋒利，「我先找到了，悟。」
五條悟的聲音遠遠傳過來，「是我先找到的！」
說完，砰地一聲，地面猛地震動，像是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也或許應該說是被人硬生生地拽出來。
一隻長得很抽象的咒靈被兩人抓住，前後一夾攻，咒靈就像個殘破的布娃娃一般落在地面。
咒靈被打的很慘，哼哼唧唧的。
艾莎疑惑，【還沒死？】
夏油傑：「快了，還剩一口氣。」
說完，他就趕緊上前收服了咒靈，生怕五條悟再來一下真給它超渡了。
可就在此時，咒靈嘴裡忽地吐出來個男人。
等等，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個陌生男人？
還喘氣兒吧？
艾莎懵逼，沒看明白這個操作，倒是五條悟和夏油傑湊近看了看，說：「他運氣倒是好。」
這人是什麼情況？
艾莎似乎想到了什麼，直接問：【這人是被咒靈吃掉了？】
「大概是被剛吃掉的。」
要不然不可能還活著。
說實話，這個人可真是命大。
哪怕是五條悟和夏油傑晚來那麼一會兒，這人也得沒氣兒了。
兩人簡單查看一下他現在的狀態，見他還行，應該能救活。
夏油傑順手把咒靈玉揣進兜裡，準備回去之後再吃。
五條悟伸了個懶腰，「任務簡直毫無難度，所以到底是讓我們過來幹什麼，白白折騰一趟。」
「對我們毫無難度，不代表對別人不危險，好歹是一級咒靈。」
「啊啊，你這麼說也沒錯，畢竟我們是最強的嘛。」
夏油傑看了眼男人，上前拍了拍他的臉，「喂，醒醒，還有意識嗎？」
男人片刻後才掙扎著睜開眼，好一會兒才逐漸清醒過來，清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嘶啞著嗓子問：「有沒有看到我的女兒！」
哈？
什麼東西？
他的女兒？
他們根本沒在附近看到另一個人。
夏油傑皺眉：「怎麼回事？」
男人顧不得自己身上的髒汙，手腳並用地想要爬起來，「我是跟我女兒一起來爬山的，但路上碰到了那隻怪物……等等，那怪物呢？」
不會去找他的女兒了吧？
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的男人猛地一個激靈站了起來，不過大約是因為太虛弱的原因，站起來的時候也是踉踉蹌蹌的，好懸一個跟頭摔出去。
夏油傑聽明白了，這人和他的女兒上山的時候倒霉地碰上了咒靈。
幸好遇上了他們。
也幸好他們來的及時。
「上面還是做了點好事。」夏油傑感慨地說。
五條悟無語：「你是不是被cpu了？」
艾莎小聲糾正：【……是pua。】
這些古裡古怪的詞都是她隨口瞎叭叭的，也不知道怎麼就讓他聽了進去。
艾莎很無奈，這人怎麼好的不學呢？
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倒是學的快。
「我說的沒錯啊，什麼叫上面做了好事？分明是我們自己的功勞！」
艾莎：【……】
雖然五條悟這種性格過於自戀，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就他這種沒有道德的人，誰也不能道德綁架他。
挺好的，挺好的。
太善良的人就容易活的很累。
像是夏油傑這種就不行。
五條悟說完，艾莎就也一臉不贊同地看向夏油傑。
夏油傑：「……好的，是我說錯了話。」
夏油傑一個人抵不住他們兩個人。
一旁的男人卻很是緊張地四處看。
「怪物已經被幹掉了，你有不用擔心了，你現在需要做的是回憶一下你女兒在哪裡。」
雖然山上沒有咒靈了，但這座山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還是太危險了，還是得早點找到人。
男人連連稱是，皺著眉認真想了想才想起來那個地方。
「我那時瞧見怪物也顧不得別的就自己先引著怪物跑，我女兒的話，在、在那邊……」一邊回憶著，一邊往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結果在那地方根本沒有找到他家小孩的蹤影。
男人急得不得了，完全不知道自家小孩跑哪裡了。
夏油傑便再一次放出了咒靈，讓咒靈去找孩子。
艾莎也跟著著急，山這麼大，小孩能跑哪兒去？
她仔細觀察著地面的痕跡，她以前跟自家老爺子看過不少刑偵片，應該也算有經驗……？
不過她的『經驗』根本用不上。
夏油傑先找到了小孩。
在一處略有些陡峭的山坡邊緣，看上面的蹤跡，應該是從上面滾下來的，現在人都已經暈了。
這是才幾歲大的小姑娘，嘴角下有一顆小小的痣，很是精緻，如果給她擦乾淨臉上的泥土，她本應該是個白白淨淨的漂亮小姑娘。
男人趕緊上前將人抱了起來，仔細看了看她身上的傷勢，頭上有個大包，應該是滾下來的時候撞到了。
給男人嚇壞了，直接抱起小孩往山下衝，想要送人去醫院。
夏油傑讓他別忙，山下就有車，肯定能給人送過去。
男人都沒了主意，只能愣愣地被他們兩人帶下山。
輔助監督一看他們下來的時候還帶了個小孩，一瞧就是受了傷，便趕緊開車準備將人送醫院。
路上，輔助監督還跟男人說了關於咒靈的事情，告訴他不能將這件事說出去，順便讓他簽了個保密協議。
男人滿心滿眼地全都是自己受傷的女兒，完全不在意他簽了什麼，說讓簽字就簽字，聽話的不得了。
輔助監督一路把人送到了醫院，給人安排了住院檢查，見沒什麼事才告辭離開。
走的時候，男人對著五條悟他們千恩萬謝的。
兩人不以為意，很快就離開了。
男人看著他們的背影，感動極了，真是好人啊。
女孩在醫院住了幾天，見沒什麼大問題就被安排著出院了。
本來男人的心情還是不錯的，結果一出門就見幾個年輕人戴著古怪的眼鏡跑了，嘴上還說著『咒靈』什麼的。
男人：「？？？？」
是他想的那個咒靈嗎？
是之前簽過保密協議的咒靈嗎？
說好的咒靈很神秘呢？甚至都要求他簽保密協議了，怎麼還有人知道？他們難不成也遇到了咒靈？
想到之前見過的咒靈的可怖模樣。
男人抖了抖。
趕緊給孩子送回了家，然後在網上一查關於咒靈的消息，結果就跳出來整整好幾頁的搜索消息。
男人：「………………？」
他是不是被人耍了？
***
艾莎在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想著剛剛見過的那個小姑娘，總覺得有點眼熟。
不應該啊，她一向對漂亮的小姑娘是沒什麼抵抗力的，要是她見過一定有印象，但奇怪就奇怪在她怎麼都想不起來。
艾莎皺著眉頭冥思苦想。
突然餘光瞟見五條悟，這才猛地想了起來。
她想起來是在哪裡見過了！
是五條悟學生的……情緣！
對，沒錯，就是後期中出現的特級咒術師乙骨憂太的青梅竹馬祈本里香！
關於祈本里香也真的是個傳奇了，作為咒靈來說。
是的，就是咒靈，還是特級咒靈。
好像是在死後被乙骨憂太無意中詛咒了，里香便由此復活，變成咒靈里香。
後期的五條悟好像也沒見過祈本里香的真實模樣，只是見過照片而已。
怪不得她剛剛怎麼都沒想起來，原來只是見過照片啊。
不過說起祈本里香那就不得不提起來乙骨憂太了。
里香為什麼會成為特級咒靈，不是因為她本身有成為特級咒靈的潛力，而是被乙骨憂太詛咒才變得那麼強大。
甚至乙骨憂太一度被認為是僅次於五條悟的異才，他是什麼實力就可想而知了。
艾莎恍然！
她就說這麼長時間總覺得有什麼忘了。
那個名叫乙骨憂太的小孩現在好像還在受咒靈的困擾吧？
她往『外』看了一眼，見五條悟和夏油傑正在回學校的路上，就趕緊道：【換個地方，先去另一個地方。】
「什麼？」
【去見個人。】
五條悟震驚臉：「什麼情況？你背著我們認識了別的人？！」
艾莎：【……】
到底會不會說話？
什麼叫背著你們認識了別的人？
見艾莎沒說話，五條悟就更來勁兒了，一副『你想好再說話，要不然我就要鬧了』的表情。
夏油傑跟著湊熱鬧，「就是，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人了？」
艾莎忍了又忍，最後憋出來一句話。
【……當初你們沒能上電影學校，我是第一個不同意的。】
五條悟/夏油傑：「？」
第86章
五條悟和夏油傑無理取鬧, 艾莎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們片刻，隨口就將兩個加起來不到三歲的大男孩忽悠了過去，轉頭說起正經事。
她跟他們說, 有個人希望他們能注意一下。
五條悟和夏油傑嘻嘻哈哈地到底還是轉了方向，往艾莎所說的那戶人家而去。
艾莎想要查個人還是挺輕鬆的，找好了位置，他們就駕著虹龍飛了過去。
飛到某戶人家的上空中, 他們就見到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房屋。
尋常到整個霓虹遍地可見。
「就是這裡？」
「裡面住的是誰啊？」
五條悟和夏油傑實在是想不到這裡面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人。
兩人從虹龍身上跳下來, 大大方方地站在馬路對面打量著這個房子。
艾莎剛想說過去敲下門, 就見房門突然打開了，沒一會兒，從裡面走出來個膚色蒼白的小豆丁兒。
五條悟咦了一聲, 摘下墨鏡上下打量剛走出來的小鬼。
「這個小孩身上的咒力……有點厲害啊。」因為咒力過於龐大的緣故都影響到他的健康了，所以臉色才會如此蒼白。
能被五條悟這個眼高於頂的人夸上一句, 可想而知這個小孩的潛力了。
夏油傑側頭：「這小孩是什麼情況？」
就在此時，不遠處有幾個小年輕追著一個四級小咒靈跑了過來。
一人給了一棍子, 小咒靈就悲劇地被祓除了。
幾個小年輕喜滋滋，勾肩搭背地前往下個目的地。
而剛打開門的小男孩就直勾勾地盯著剛剛咒靈消失的地方。
很明顯，他能看到咒靈。
【他能看到咒靈，我就想讓你們看看是怎麼回事。】
五條悟對她豎起拇指, 確實應該讓他們來看看, 這孩子明顯是個咒術師預備役。
夏油傑神色更嚴肅了幾分。
五條悟從小生活在五條家，周圍人都知道咒靈和咒力的存在, 身邊的人也都是這樣的。
他可能不太懂他們這種從小能看到咒靈的普通小孩的生長壞境，要是遇到一個開明的家長還好, 可要是遇到不好的家長，那童年生活一定非常不好過。
23讓他們過來這一趟是對的。
夏油傑放出一隻咒靈, 放在手中把玩。
這是他所有咒靈中體積最小，也是瞧著不那麼嚇人的一隻。
小男孩立刻就把注意力轉移了過來，眼神怯怯地看了眼夏油傑手中的咒靈，又看了眼他們兩人。
艾莎回想著關於乙骨憂太的信息。
長大後的他祓除咒靈的時候可從未手軟，雖然看著消瘦了一些，但祓除咒靈的時候還是很野的，可沒想到他小時候竟是這樣的？
害羞靦腆的就跟個小白兔似的。
再聯想到他曾經在無意中詛咒了里香……艾莎默然，果然人不可貌相。
夏油傑見他看了過來，就朝他招了招手。
乙骨憂太疑惑地左右看了眼，見他真的是在跟他打招呼，猶豫了片刻，還是主動走了過來。
或者說是一步一步地挪過來。
夏油傑也不催，見他過來後這才蹲下身，溫和道：「你能看到我手中的東西吧？」
乙骨憂太默了默，小聲回答：「是怪物，我見過很多。」
「你跟家裡人說了嗎？你家裡人怎麼說的？」
「他們說我騙人。」說著，乙骨憂太失落地低下頭。
夏油傑深深地吸了口氣，倒是也沒生氣，只是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艾莎嘆著氣搖了搖頭。
五條悟也彎下腰問：「小孩，你知不知道怎麼對付這個東西？」
有咒力，再逐漸摸索一下就應該知道自己的咒術了，但這小孩怎麼呆呆傻傻的？
不應該啊，擁有那麼強大的咒力，怎麼都不可能太拉。
乙骨憂太茫然地看著兩個打扮奇怪的大哥哥。
夏油傑就給他簡單解釋了一下，「你看到的這種東西叫咒靈，是一種從人類負面情緒中誕生的怪物。你能看到它們並不是你的錯，這是你的天賦，你應該為此感到驕傲。」
乙骨憂太猛地抬起頭，眼睛大亮。
夏油傑摸了摸他的腦袋，「小孩兒，不要害怕它們。在你沒有保護自己的實力之前，只要當作看不到它們就好。」
說完，他又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乙骨憂太小心地覷了他們一眼，「除此之外呢，需要我做什麼嗎？」
五條悟哼笑一聲，「你個小豆丁能做什麼，不過是看你可憐。」
乙骨憂太立刻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
他倒不怕別人同情他，他是怕別人想利用自己做不好的事情。
他雖然不聰明，但卻也能敏銳地知道自己擁有的能力還是很罕見的。
夏油傑沒生氣，小孩子嘛，有點警惕性還是好的。
又囑咐了兩句，他們兩人就撤了。
艾莎一臉懵逼，【就這麼走了？】
「要不然呢，我們還能把小孩帶走不成？」五條悟閒閒地道。
艾莎遲疑：【……不帶走嗎？】
不說帶走，至少應該給他安排一個合適的學校上學吧。
等等，咒術界除了咒術高專以外，好像沒有其他學校。
【這種普通人家的小孩要是身具咒力的話，都這麼放養？】
「嗯？什麼意思？」夏油傑來了興趣，便問。
【明知道普通人出身的咒術師的童年都很不好過，為什麼就沒人想過做點什麼呢。給他們聚在一起從小學習啊，哪怕什麼都不做，只需要告訴他們不是異類也行。】
艾莎覺得很是不理解。
好像整個咒術界都是一定要沿著一個既定的道路前行，不能有任何偏離。
別說咒術界了，就是真正的霓虹上層都沒過做些什麼。
不行啊，真的不行。
艾莎是真的有點嫌棄。
夏油傑和五條悟對視。
對哦，他們為什麼沒想過這一點？
這是個很好的辦法嘛！
把所有有咒力的小孩子聚集在一起，不說讓他們打小就離開家，至少讓他們從小就接觸咒力和咒術，這樣一來就能最大程度上的避免他們讓他們受到心靈上的傷害。
不過想法是很好的，就是做起來的難度太大了。
不說中間會有多少困難，就只單說御三家和咒術高層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阻礙。
他們是不會讓這種地方掌握在別人手裡的，別說是五條悟了，就是霓虹的天皇來了也不行。他們一定會爭搶，萬一被他們搶走，到時候再給一群小孩從小洗腦……那簡直可太可怕了。
那要怎麼做呢。
現在的夏油傑還是個比較有理想的年輕人，聞言就真的沉思起來，思考這件事的可操作性。
五條悟覺得這想法挺好的，但又覺得十分麻煩，「好煩，為什麼要我們管這件事？」
「因為咒術界能真正做事的人不多。」
五條悟：「那我也不想做！」
艾莎：【……就算你現在想做也做不了啊。算了算了，這只是個想法，還是腳踏實地一點吧。】
「嗯？」
【比如說，我們應該準備起來公測了。】
聞言夏油傑和五條悟一臉嚴肅地點頭。
***
御三家和咒術高層一直在等五條家將遊戲公司的事情解決了。
最好連根拔起，給五條悟一個重大打擊。
但他們一直都沒看到什麼進展，只以為確實可能有點困難，大家也難得貼心地沒有催促，就安靜地等消息。
但等來等去就只等到了遊戲準備公測的消息。
眾人：！！！
所以五條家的人到底在幹什麼？
他們的任務完成了嗎？
御三家和咒術界高層瘋狂給五條家打電話。
五條家：「……」
這日子簡直太難了。
他們就像是結婚之後夾在老公和婆婆之間受氣的小媳婦兒。
這也不對，那也不對。
只能安靜地憋著。
但這不是他們安靜如雞就能躲過去的事情，該被人叫去問話，還是被叫了過去。
咒術高層得知他們沒有成功將遊戲公司按死，頓時就更生氣了，說起話來也是陰陽怪氣的，狠狠給人罵了一通。
這就讓五條家目前的管事人很不高興。
就算是咒術高層了不起，可我也是御三家之一，家族裡還有大名鼎鼎的六眼，你就這麼不尊重我們？
既然你一點面子都不給，那我們也不用給你面子了，於是就這樣，五條家直接撂挑子不幹了。
——你行你上，反正我們不上了。
畢竟這也是我們家大寶貝六眼搞出來的遊戲公司，他做的好，也是很值得驕傲的事情。
反正對五條家沒壞處。
於是五條家就理所當然地擺爛了。
這讓高層和其他兩家御三家都很是生氣，卻也拿他們沒辦法，誰讓人家有六眼任性呢。
不過咒術高層可沒怕五條悟的意思，轉頭就直接跟霓虹上面打了招呼，表示咒靈放在眾人面前太危險！讓他們趕緊把那家遊戲公司封了。
其實他們說的這話也是沒錯的，絕對沒有危言聳聽。
但問題是關於這些問題，五條悟早早就跟上面打好了招呼，跟他們提前說好了遊戲的特殊性，還讓他們親自試驗過，保護工作做的十分到位，絕對不會讓人產生不適感。
上面對這個遊戲十分滿意。
不管是變相消弱咒術界的權力，還是這款能讓全□□動起來的遊戲都十分符合他們的心意。
所以咒術界高層找上面人說的話都變成了廢話，上面人不想聽。
雖然他們對於咒術師奇奇怪怪的能力很是擔心，但這不代表他們就會事事都聽他們的。
而且這可是咒術界的大寶貝五條悟張羅起來的，你們自家人的事情就自己解決吧，他們外人是不插手的。
上面就這麼含含糊糊地帶了過去。
雙方打交道這麼多年，這還有什麼不理解的，分明就是上面根本不想管，遊戲公司也不想查封！
這給咒術高層氣的不得了。
但卻也無能為力。
就算是用咒術師的解決辦法也不行。
因為一旦出手，那就是跟整個國家徹底對立起來。
這並非是他們想看到的畫面。
咒術師再厲害再瞧不起普通人也不敢說能跟一個國家對抗，尤其是在咒術師內部並不算團結的情況下。
大家都互坑慣了，想要團結齊心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於是這件事就再一次在這裡卡住了。
某些有心人見狀不妙就聯繫上了自己的合作伙伴——羂索。
羂索的來歷十分神秘，且實力強大，就算是跟他關係親近的幾個人也不知道他以前是做什麼的。
但大家都是為利益而來，大面上過得去就行，自然不會深究。
他作為在咒術師高層的內應，有很多消息和事情都是由他處理。
但有些棘手不好處理的問題，也會尋求羂索的意見。
他就把這件事匯報給了他，問他接下來要怎麼辦。
羂索深深嘆氣，只覺得自己的合作伙伴都是一群傻子。
他自己都曾經看到過好幾次有玩家追著咒靈從他面前路過，他怎麼會以為自己不知道？
結果他的合作伙伴這麼長時間才想起來聯繫他？
這群人都是一群吃白飯的，想他活了上千年，這群人真是他帶過最差的一屆！
不過在咒術高層內部的合作伙伴有點少，還不能到隨便搞死的程度。
他就淡定地說：「其實我現在對這個遊戲公司更感興趣。」
聲音十分溫和，甚至還帶上幾分笑意。
但聽在那人耳中，就彷彿是喪鐘敲響。
就算你是老大，也不能這麼難為人，這不就是告訴他——我想要這個遊戲公司，你去跟五條悟打一架吧！
開什麼玩笑！那可是五條悟！
你有能耐你上啊！憑什麼讓我上？
是嫌我死的不夠快？
任誰都能看出來五條悟對這家公司的重視，怎麼可能搶得過來。
除非五條悟突然嘎巴一下死了。
哦不對，除了五條悟還有夏油傑和另一個名叫伏黑甚爾的男人。
他們三個才是公司真正的掌權人。
得等他們三個都死了，才能輪到別人。
而這三個人……他一個都打不過！
五條悟就不說了，夏油傑也是赫赫有名的咒靈操術使，准特級預備役。伏黑甚爾更是在術師殺手中頗有兇名，死在他手中的詛咒師和咒術師多不勝數，幾乎沒有完成不了的單子。
羂索想的挺美，他就真的以為沒人打過這個公司的主意？
不是沒人打過，而是一看到杵在遊戲公司的這三人就全都嚇了回去啊！
羂索見通話那邊的人久久不語，氣氛好像一瞬間凝滯，他輕聲一笑，「好了，我知道你的難處，不用擔心，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多謝，多謝。」
說完，趕緊掛斷了電話，生怕羂索再提出什麼無理取鬧的理由。
而羂索確實只是開玩笑，他不可能無聊的讓人去送人頭，這種一看就知道的結果根本沒有試驗的必要。
其實想要得到這家公司很簡單，只要得到夏油傑的身體就好了。
就像是他之前計劃的那般。
這樣一來，夏油傑的一切都是屬於他的。
不過他的計劃可能也要作一番改動了。
不能讓夏油傑這個身體成為詛咒師啊。
可五條悟還是個問題。
讓夏油傑叛變占據他的身體可以對付五條悟，或者直接占據夏油傑的身體占據整個公司……兩個選擇各有優缺點，真是讓人為難。
如果能找到有關於『遊戲』咒術的咒術師就好了。
羂索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他會為了一擊即中而準備許久，所以自然不會貿貿然地衝上去尋人，而是暗中尋找。
但從他幾個合作者那裡得知，御三家和咒術高層也曾經尋找過。
卻一無所獲。
羂索謹慎歸謹慎，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是極為自負的人。
他根本就不指望御三家和咒術界高層的廢物們，還得親自來查。
就這樣，他就親自開始查了起來，結果就查到論壇上有傳言說那位咒術師頭上有縫合線。
羂索：「…………」
羂索低頭看了眼自己剛換沒多久的身體，摸了摸額頭上那道還未消失的縫合線，陷入沉思。
算了，還是先入手一個『遊戲』，看看這個遊戲到底是什麼情況。
***
艾莎完全不知道那個縫合線不止是再一次盯上了夏油傑，甚至還盯上了她。
她正在忙碌關於公測的問題。
隨著內測的成功，公測的呼聲愈發的高了。
不少人從內測之後就一直要求公測，或者擴大內測人數，甚至一度鬧上熱搜。
引得不少外國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引起一番小範圍的討論。
不過這款遊戲是注定不可能往外銷售的，國內還好，要是往國外銷售的話，不可控制的因素太多了，很難徹底掌控在自己的手裡。
咒靈這種東西已經很難搞了，就不要再讓自己挑戰高難度了。
而且據艾莎的觀察，雖然整個世界都有咒靈，但只有霓虹是最多的。
所以目前為止，維持原樣才是最合適的。
就算以後如果有什麼想法，那也是以後的事情，或者等想到解決辦法再說。
公測讓玩家很是期待，也就證明他們這款遊戲確實是成功了。
現在就看公測之後的成績了。
艾莎提前在官網上放出了消息，表示公測即將在x月x日，晚上凌晨開始發售。
這次發售她準備了五萬個AR眼鏡。
別看五萬個AR眼鏡不算多，但實際上經過她在網上的實時觀測，嚷嚷著要在下次公測的時候買AR眼鏡的人只有三四萬人而已。
剩下的或許還要再看看情況，又或者是錢還沒攢夠等等方面的原因。
所以她覺得第一批貨備上五萬個就可以了。
結果萬萬沒想到的是，五萬個AR眼鏡很快就銷售一空。
這讓艾莎特別高興。
可很快她又發現真正郵出去的貨物只占了一部分，剩下的一小部分依然留在公司，賣家留言說準備親自過來取。
艾莎：【？？？】
不是，為什麼不留地址？
奇怪，東西都是誰買的？
她一臉懵逼地去查了查，結果就查到一群外國遊客。
還都是她老家那邊的遊客。
艾莎：………………
第87章
艾莎看著自己查出來的資料一臉懵逼。
為什麼老家那邊會來這麼多人？
怎麼回事？
是過來旅遊的？
總不能是特意過來玩遊戲的吧？哈、哈哈……
艾莎緩緩收起笑容。
她立刻轉頭就翻牆回自己的老家那邊上網一瞧, 果然就見到不少關於『咒術師』遊戲的帖子。
下面一層層樓蓋了起來。
她滿臉無奈，卻也看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經過。
其實很簡單，就是最一開始陳穀子開了個直播, 引來了不少電子遊戲發燒友的圍觀。
這款遊戲應該是世界上第一款這麼逼真的AR遊戲，往誇張了說絕對可以稱得上具有劃時代的意義。
最關鍵的是這麼好玩的遊戲竟然還能賺錢！
聽聽、聽聽！
這款遊戲竟然這麼良心！
誰能拒絕一款好玩還能賺錢的遊戲呢？
沒有人能拒絕！
那還等什麼？還不得趕緊去！
於是大批的玩家就衝過來了。
這也就是簽證阻攔了部分玩家，要不然來的人會更多。
艾莎看了都忍不住感慨一句——秀，實在是太秀了！
玩家們的騷操作簡直太多了。
尤其是她老家的這一批, 為了邊玩邊賺錢, 竟還能大老遠地過來。
這操作委實讓她都有點眼花繚亂。
所以他們過來到底是為了賺錢, 還是為了玩？
購買AR眼鏡不是一定要霓虹人的身份信息，只要是本人的身份信息就可以，就算是護照之類的也沒問題。
所以這才讓他們都成功買上了, 而有些本地霓虹玩家卻因此沒搶上。
好傢伙，真是好傢伙。
操作實在是太騷了。
說出去, 估計都不會有人敢信。
國外來的玩家給本地的玩家擠得都沒地方待了！
艾莎：99999，簡直6翻了。
就在艾莎陷入長久長久的沉默的時候, 忽然就聽夏油傑的聲音道：「你怎麼了，23。」
艾莎回神，嘆氣：【不行啊，得抓緊時間繼續生產。】
雖然他們現在拿出來這款AR眼鏡屬於黑科技, 但外部設計包裝都是需要切實的製作出來的。
五條悟聽到聲音就探頭看過來, 哼了哼，「我就說應該直接開個工廠吧。」
艾莎一噎。
目前製作AR眼鏡的地方還是個只有百人的小作坊。
最一開始五條悟上來就要搞出來個大工廠, 地址都選好了，是個略顯荒僻的地點, 算是東京的郊區吧。
但艾莎不是很贊同，還是那句老話, 事業才剛剛起步沒多久，怎麼能這麼浪費資源呢。
就算再有家底也不能這麼禍害啊。
遊戲還沒怎麼的，就先把大攤子鋪開了，這跟『差生文具多』有什麼區別？
當時的艾莎還是很擔心的。
一來是這種AR遊戲跟這邊的其他遊戲都不一樣，她有點擔心水土不服，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樂意出門的。二來則是她很擔心咒術界其他老頑固，從上次他們一直糾纏五條悟來看，就能看出來他們是非常不贊同這款遊戲的出現，她怕他們使絆子。
她曾經設想過無數的困難，但萬萬沒想到，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或者是有發生過什麼，但完全沒有影響到他們的生意。
艾莎覺得心滿意足的同時，卻忍不住有點失落。
就好像在遊戲裡，她做好了各種準備，大紅瓶藍藥技能和各種道具全都準備齊全了，結果她一路順順噹噹地來到大boss面前，兩三下就打倒了boss，什麼準備都沒用上。
雖然是很開心啦，但就是感覺缺點什麼。
五條悟繼續哼哼。
艾莎回過神，說：【可以適當的擴大規模，但你口中的那種上萬人的大廠子就沒必要了。】
「為什麼！」
【用不上那麼多人，我們只要跟得上市場需求就好，更何況AR眼鏡的質量很好，一個就能用上好多年，應該不會有人買兩三個的情況……】
等等。
她低頭一看，就見她隨手翻到的遊戲論壇裡，就有人大放厥詞地說他要買兩個眼鏡，等另一個沒電的時候兩個換著玩！
艾莎沉默。
原來還真有這種大冤種，而且還是她的老鄉。
emmmm……
行吧，高興就好。
五條悟見艾莎突然不說話了，便湊了過來看什麼情況。
艾莎順手就把自己看的論壇投影到面板中。
五條悟和夏油傑湊過來一看，就見面板上的都是一堆堆的方塊字。
「種花家的文字？」
【嗯，這個人準備買兩個，在另一個AR眼鏡充電的時候換著玩。】艾莎一臉冷漠。
五條悟大笑：「可真是個大聰明！」
夏油傑笑眯眯：「這倒是個好辦法。」
艾莎滿臉都寫著一言難盡。
行吧，果然不愧是玩家，為了玩遊戲，什麼招數都能想出來。
不過既然如此，是不是還能換個包裝造型？
「什麼換個造型？」五條貓貓好奇地湊過來。
艾莎自言自語，【要不然安排一個其他顏色的款式？】
「什麼什麼什麼？」五條悟就差把臉懟到面板上了。
夏油傑微笑著將他的臉推開，「我聽不見23說話了。」
五條悟冷哼一聲，更是直接身體往前一傾，將面板堵了個嚴嚴實實。
夏油傑：……硬了，拳頭又硬了！
等艾莎想完事情的可行性後，扭頭就見這倆人又又又打起來了。
艾莎淡定地移開視線，只當作什麼都沒看見，默默地在網上尋找一些合適的設計師。
也是正好，就在她現在所看的論壇裡有個學設計的大佬指出來AR眼鏡的設計還可以更酷炫，甚至還放出了一個草圖供大家看。
艾莎一眼就看中了。
好帥，比起原本的科技感，這款黑金色的設計更增添了幾分酷勁兒。
艾莎趕緊就私聊了對方。
雖然最一開始人家根本不信，甚至還以為她是個騙子……但好在最後的結果還是好的，艾莎順利地用一筆錢將這份圖紙買了下來。
對面的大佬收到了錢很是高興，甚至表示還可以設計一款粉色的。
這款遊戲不止男孩子可以玩，女孩子也是可以的嘛。
反正不管怎麼說，給錢這麼痛快的甲方爸爸還是很少有的，那邊也希望能多跟可愛的甲方爸爸套一套交情。
艾莎立刻就應下了。
不過肯定不能這麼快就發售兩款新AR眼鏡的，還得再等等。
找個好時機，順便張漲價。
艾莎沒理會外面兩個又鬧在一起的兩個大男孩，而是繼續忙碌起來。
***
最近這段時間，在霓虹沉迷陳穀子經常收到老家那邊人的私信。
當然這種私信他以前也沒少收到過，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但最近的私信很不一樣，都是一些什麼『芝麻等等我我馬上就來』『芝麻我要跟你一起殺怪』之類的留言。
看的陳穀子一臉茫然，完全想不明白自己的粉絲們又搞什麼騷操作了。
他暗中觀察了幾天，見什麼事都沒發生就放了心，以為大家只是口嗨。
於是還在直播的時候很大方地說：沒事，想來就來吧。
就這麼一句隨口的客氣話，他就被人賴上了。
之後的幾天他再看到有一條留言是東京xx地的詳細地址。
陳穀子：？？？！！
他險些以為自己看錯了，反覆看了好幾遍，又揉了揉眼睛，才確定這不是自己的幻覺。
懵逼的陳穀子發過去一條消息——什麼情況？
那邊好像隨時有人等著似的，立刻就有人回了話——等主播帶我們一起玩遊戲！
陳穀子腦袋裡緩緩打出一排問號。
明明是他很熟悉的文字，但為什麼他突然就有點看不懂了呢。
可等他再三確認他們不是在開玩笑後，還是出了門。
不管什麼情況都好，他粉絲都過來找他了，他還是過去親眼看看再說吧。
至於是不是騙子……必然不可能，這片地方他熟著呢。
於是陳穀子就出門了，一路抱著忐忑的心情去往粉絲們給自己發的地址。
這還是第一次跟粉絲面基，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他站在旅店某個房間門口，清了清嗓子，剛準備敲門，就聽裡面傳來一陣嘻嘻哈哈地笑鬧聲，還伴隨著熟悉的鄉音。
很近，好像就在門口。
他下意識把耳朵貼在門上。
下一秒，門就被猛地拉開了。
陳穀子差點沒一個跟頭摔了過去。
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身形，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一抬頭就對上了四雙眼睛。
陳穀子：「……你們，怎麼回事？」
「喲！是芝麻啊！」這裡的四個都是年紀不大的青年，其中一個戴眼鏡的青年笑眯眯地揮手，「來的好快。」
陳穀子懵逼了，「怎麼這麼多人？」
剛剛說話的戴眼鏡的青年，歪頭，「大家一起過來的嘛。」
「不對，等等，為什麼你們會過來？」陳穀子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你們是來幹嘛的？面基嘛？」
「不是都跟你說了，玩遊戲啊？」
「啊？」陳穀子懵逼，不是口嗨嗎？
「就是那款『咒術師』遊戲啊，我們是組隊過來玩遊戲的！」
這麼一說，陳穀子就徹底懂了。
他們是過來玩遊戲，順便讓他帶一帶他們的。
ok，完全懂了！
陳穀子抹了把臉。
他還以為粉絲是來看他的呢。
好吧，來找他玩遊戲也行，正好這段時間他也不忙。
忽然，陳穀子就聽他們又道：「不止我們呢，另一個房間還有人呢。」說著，就有人去了旁邊的房間敲了敲門，「出來，芝麻來了！」
很快，一陣輕快地腳步聲響起，房門打開，裡面是三個年輕女孩。
瞧著跟剛剛的那幾人都差不多年齡。
陳穀子：「……」
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一共就只有你們七個人吧？」
戴眼鏡的青年回想了一下說：「不是，還有別人的，不過他們好像準備自己玩。」
陳穀子頓感放心的同時又有點失落。
雖然說人太多他也招待不過來，但不來找他他又有點小失望。
陳穀子好奇地問：「你們怎麼會想著過來啊？」
「過來賺錢啊！」一個短髮女孩理直氣壯地回答。
另一個回答：「過來玩啊！」
好的，陳穀子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反正最後的結果就是玩遊戲就對了。
這麼一想他的思路就清晰多了。
大家就進了青年們開的房間裡簡單聊了聊，先是自我介紹了一番，然後又進入正題，問他們是打算先休息一天，還是準備這就出去玩。
結果人家說，他們是昨晚上到的，到了地方就先去取了AR眼鏡。
現在已經休息好了，隨時都能出去玩！
陳穀子：行叭。
陳穀子帶一群人出去了。
幸好他來的時候也帶上了AR眼鏡，要不然還得回去取。
這幾個年輕人是在網上花錢買的，到了地方就直接去店裡取貨的。
是的，小遊戲公司終於有了一家實體店了。
只不過實體店暫時沒貨，不支持線下購買，還不能實驗產品，跟其他的實體店完全不一樣，就很淦。
但玩家們罵的再兇，也沒耽誤他們迅猛地花錢速度。
(艾莎：不理解，但尊重.jpg）
反正總的來說，線下店面沒有任何用處，就當是個門面，不過倒是方便了外國友人到店取貨。
昨天他們就已經在旅店裡玩了一會兒，但因為遊戲需要出門，他們又不敢在這異國他鄉到處跑，索性就等陳穀子來再說了。
至於陳穀子會不會不過來……無所謂，要是能有人帶他們當然好，如果沒人帶著那他們就自己玩。
不過他們也沒想到陳穀子這麼快就來找他們了。
陳穀子很快也興奮了起來，「那我能開直播嗎？我還是頭一次跟這麼多人一起玩。」
網上的遊戲那是另一回事，『咒術師』這個遊戲卻是他第一次跟別人一起玩，想想還有點小興奮。
其他人無所謂露不露臉，就是高興於能跟自己喜歡的遊戲主播一起去玩！
於是一群人就這麼樂顛顛兒地出門了。
陳穀子出了門就打開了直播，沒一會兒，觀眾人數就達到了三位數。
他很是欣慰，託遊戲的福，他的粉絲人數是真的長了不少。
「大家好，我是主播陳穀子！歡迎大家來到我的直播間！」
——芝麻！
——芝麻今天玩什麼？
——咒術師啊，肯定是咒術師！
陳穀子笑了笑，說：「看來大家都猜到了哈。」
「對沒錯，還是咒術師！當然是因為沒玩夠啊，畢竟還能賺錢哈哈哈哈哈哈！」
陳穀子的得意地仰頭大笑。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非常喜歡這個遊戲了。
這個遊戲不止能給他帶來流量，還能給他帶來小錢錢！
自從開始玩這個遊戲，他都不用出去打工了。
雖然他家不缺錢，年年該給的都給，但誰能跟錢有仇呢，多賺一點他當然更高興。
還能給自己買一些喜歡的東西。
陳穀子這隻小老鼠很高興發現這麼大的油缸，幸福的恨不得天天在裡面暢遊。
忽然，後面傳來一陣陣的笑聲，他立刻就想起來正事，轉身對自己的粉絲們道：「對了，這次直播還有幾個粉絲朋友跟我一起，我們組團打怪！」
說的那叫一個豪爽，後面的戴眼鏡的青年他們也都摩拳擦掌地準備好了，就等著一聲令下去找咒靈了。
不過在次之前，還得讓他們先過一下新手任務，畢竟新手任務可是必須要求做的呢。
比起陳穀子當時做新手任務時費勁巴力的模樣，顯然他們幾個人做新手任務就輕鬆多了，他們甚至還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包抄圍攻。
看的陳穀子目瞪口呆。
陳穀子用力抹了把臉，露出一抹尷尬地笑容，說：「看起來他們對這個遊戲已經研究的很透徹了。」
粉絲們的彈幕還沒跳出來，不遠處聽到他的話的戴眼鏡青年小王等人就哈哈笑著說。
「那是，得多虧了你啊芝麻！」
「哈哈哈哈感謝芝麻的英勇獻身！」
「都是從你身上的來的經驗啊，感謝芝麻！」
陳穀子：……這就扎心了。
等這幾人完成了新手任務，又找了幾個四級咒靈練手，湊齊了買個綠武的錢，陳穀子就準備帶他們進行下一個任務。
就在他查地圖的時候，還聽旁邊的幾人小聲說：「真的有錢誒，真的能提現！」
「好厲害啊這個遊戲。」
「那就加油幹吧！多打幾個咒靈，說不準連來往的路費和吃住錢都能賺回來了。」
「好！！」
陳穀子：「……」
呵，他們想的真是太簡單了，真以為打怪那麼容易？
於是他就帶著這群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年輕和一眾粉絲踏上了尋找咒靈之旅。
畢竟這麼多人呢，他就琢磨著想找個大傢伙。
至少也得是個二級咒靈吧？
要是他自己一個人肯定不敢招惹二級咒靈的，撐死也就找個三級小咒靈遛一遛。他裝備，等級和體質都不行，憑什麼去招惹二級咒靈？
根本想都別想，累死他也不行。
就連遊戲面板都會三番五次地提醒，玩家等級不足以挑戰二級咒靈。
但這次他們有這麼多人，是不是就能去試試了？
於是幾個人在遊戲上組了個隊，在地圖上尋找二級咒靈所在的方位。
這次遊戲沒有反覆提醒他不能過去了，大約遊戲也認為這麼多人去挑戰一個二級咒靈也是沒問題的吧。
這麼想著的陳穀子樂呵呵地帶著自己的小伙伴上路。
直奔二級咒靈。
到了地方才發現這是個醫院附近。
雖然稱不上人來人往，但附近人真不少。
在AR眼鏡中，他們很容易就發現了咒靈的蹤跡。
玩家們將咒靈團團圍住。
陳穀子振臂高呼：「八打一，優勢在我！」
「上！」
「來了！」
有人就瞧見他們一群小年輕圍著中間的一團空氣鬥智鬥勇。
看到這一幕的人們：「！！」
「快快快，這家醫院有沒有精神科？趕緊給人送進去！這是犯病了！」
一些知道詳情的人：「……」
玩個遊戲而已，倒也不必如此。
第88章
正在打怪的陳穀子等人還不知道, 他們幾個就在剛剛，差點就要被送到精神病醫院了！
此時的他們還在跟這隻二級咒靈較勁兒。
這隻二級咒靈也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的，還家伙, 龐大的身軀猛地一看竟然有三四米高。
這對於他們來說可是個不小的挑戰。
現場一共八個人，看著人數是挺多，但除了陳穀子以外全都是新手。
幾人中咒具最好的也不過是陳穀子手裡的一把西瓜刀，別看外表不出色, 但卻是妥妥的藍武, 是他用這段時間攢下來的金幣買的, 特別好用。
一刀一個小咒靈，完全不成問題。
至於別人都選擇自己喜歡的武器，有菜刀、有長棍、更過分的還有匕首。
看的陳穀子不忍直視, 本來看還想勸說他們換個武器的，可見他們這麼高興, 他就什麼都沒說了。
陳穀子微笑。
等一下吃了虧，覺得不好用了, 他們就知道後悔了。
果然，正圍剿咒靈的時候，他就聽到有玩家哀嚎出聲：「匕首太短了！」
「我的菜刀也用起來不方便！」
「我的長棍還可以，就是殺傷力不行。」
還沒等陳穀子說話, 其他拿了長刀長劍的人突然插了句話, 說：「古話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你們怎麼就不往心裡去呢？」
拿匕首的青年訕訕一笑，可又忍不住有點委屈, 「匕首更帥嘛，就像刺客一樣！」
其他人沉默。
人家刺客好帥好厲害那是因為人家的功夫好。
你行嗎？你不行。
本來就夠菜雞了, 還非得用匕首，這不是上趕著找死麼。
像是他們這種功夫廢，用長武器才是最合適的。
即便沒那個身手，胡亂砍也能砍死一隻咒靈。
一眾拿了不合適武器的年輕人們：「……qaq」
垂淚.jpg
不過這些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還不是重點，買了就買了，就當長了個教訓，重點是面前的這隻二級咒靈。
眾人將咒靈團團圍住，讓咒靈無法突破他們的包圍圈。
他們手持武器，卻沒什麼章法。
陳穀子挺身而出。
「大張啊！你力量最強，衝到前面當T！小王，你速度最快，充當刺客偷襲，其他人一定要看準時機攻擊咒靈，一定不能讓它跑了！」
「好！」
眾人的氣勢完全被提了起來。
其實這個所謂的T也不是遊戲定位角色，而是他們自己分析出來的。
畢竟個人體質不同，有的人力量就比較強，有的人速度比較快。
一般來說，稍微比較胖的人，其實力量是比較強的。
畢竟體型在那裡擺著，光靠身體的慣性力量就不容小覷，在力量上就很占便宜。
不少身形比較豐滿的男男女女都號稱在這個遊戲裡找到了春天，他們都是被搶著要的！
玩家組隊的時候確實有個『T』更合適。
因為不會受傷，抗傷害的玩家衝在最前面的時候都特別勇猛，跟不要命似的。
偶有路過的咒術師和詛咒師看到這一幕後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厲害！普通人真的是太猛了！
猛的他們都覺得自己是個廢物qaq
玩家一個個全都是悍不畏死的模樣，讓一群咒術師都哭笑不得，就這工作狀態比他們好多了。
陳穀子等偽·咒術師可不知道真·咒術師在想什麼，他們眼中的目標只有那隻咒靈。
將咒靈團團圍住，半點不給它逃脫的機會。
惹得咒靈反抗的愈發激烈。
他們自己沒注意到，但周圍是有人是察覺到的，那就是地面微微有些顫動。
這個在一旁圍觀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咒術界的一位輔助監督。
因為陳穀子他們是第一個挑戰二級咒靈的玩家團體，他們此次行動其實很引人注目。
在五條悟的授意下，他就特意跑了一趟，認真盯著。
玩家對付一些三四級咒靈，他們是一點都不擔心的，但二級及二級以上的咒靈就不得不讓人擔心了。
不是擔心玩家，而是擔心其他人，尤其是在附近很容易被誤傷的普通人。
幸好這種情況他們早就有所準備。
像是玩家對付這種咒靈的時候身邊一定會跟著專業人士（輔助監督），以防止意外情況發生，畢竟到時候實在不行還能搖人。
這位輔助監督也是頭一次見到普通人祓除咒靈，緊張的不得了。
這次還正巧是個公共場合，他還以為自己得先跟附近其他普通人溝通，將場地空出來。
但萬萬沒想到，他還沒等要將人勸走呢，其他圍觀的人就全都自動散開了，一個人不剩。
輔助監督：「……」
——好像緊張了個寂寞。
不理解。
他是不能理解，但要是換個正常人過來就能理解這一情況了。
就陳穀子那幾人又蹦又跳的模樣瞧著就嚇人，雖然有人說了他們大概是在玩遊戲，但別人也很怕對方誤傷他們。
是的，普通人看不見咒靈自然沒什麼顧慮，但他們怕這幾個到處蹦噠的玩家誤傷自己。
……這就很尷尬了。
輔助監督躲在一旁就只能安靜如雞地看著他們暴打咒靈。
「小張！給我上，動作快一點！等等，是讓你擋住咒靈！不是讓你一屁股給他拱走！」
「不要誤傷隊友！痛擊咒靈不是痛擊隊友！！」
「過來過來，這邊堵上口子！不要讓它跑了！」
「小王，速度速度！血條已經降下來了！再加把勁兒！」
輔助監督都聽的熱血沸騰，捏緊拳頭，恨不得跟他們一起上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陳穀子的直播彈幕裡，比他更激動的人有的是。
而最後一刀解決了咒靈的是一個瞧著十分文靜的女孩子，一刀剁頭，痛快的不得了，也颯的不得了。
女孩甩了甩手中的長刀，哼了一聲。
在場的幾個男孩子們：「……」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十分羞愧。
沒有一個女孩子帥，是一種什麼體驗？
不過他們得到的金幣也著實不少，甚至還獲得一個新稱號。
「啊啊啊，我喜歡這個『咒靈殺手』的稱號，比那什麼『好漢』好聽！」陳穀子一臉驚喜。
「這個稱號有什麼意思？」
「我看看啊，『咒靈殺手』這個好像說是越級挑戰才會給的。」
「我喜歡！」
「咦——我這裡多了六千多金幣。」有人突然道。
「哦，我這裡也是。」
「大概獎勵直接被我們平分了吧。」
大家一對數，差不多都一樣，果然是剛剛祓除咒靈給的金幣獎勵被他們平分了。
不過這麼一比較，還是覺得四級咒靈的性比價最高。
「這不是廢話麼，畢竟我們這麼多人分呢。」
「也是，去找下一個咒靈吧！」
「什麼等級都可以？」
「當然，什麼都可以！」
「那我們就隨便走吧，找到什麼咒靈就是什麼咒靈！」
雖然大戰一通，但眾人都不覺得累，反而很是興奮，這個遊戲果然跟他們想像的一樣好玩。
他們去附近的自動販賣機買了些飲料就歡呼著離開了。
一邊走一邊笑著說回頭在這邊辦個銀行卡方便取錢之類的話題。
他們走的遠了，輔助監督就再也聽不到什麼了。
只是腦袋上冒出好幾個問號。
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吧？
五條悟的這個遊戲還要給玩家錢的嗎？那錢都是哪裡來的？總不可能是自掏腰包的吧？
輔助監督抱著這個疑惑，慢吞吞地跟上前面的幾個玩家。
***
錢從哪裡來？
自然是不可能是五條悟自掏腰包。
這不就是賠本買賣了麼，這種生意可不能幹。
當然是拿著玩家們打怪的視頻去找上層要錢！
雖然這不是他們親自祓除的咒靈，但這也是他們通過自家的咒術讓別人祓除的咒靈啊。
道理都是一樣的。
五條悟找上門的時候上面根本不想承認，翻來覆去好幾次說這不合規矩。
直到門口的大門被五條悟硬生生地抓下來後，他們就安靜了，乖巧地給打了錢。
五條悟冷哼：「早這樣不就完了。」
很快，公司的賬上立刻又收入一大筆。
這才是公司賺錢的大頭。
從玩家那裡賺錢算什麼，薅狗大戶的羊毛才是正經生意。
就好像咒術高層真正的服務對象一直是那些有權有勢的人，那些人才是咒術界高層收入的最大來源。
當然了，到了他們那個位置，其實錢什麼的都是小事。
最重要的還是人情。
這些才是上面交易的關鍵。
不過現在遊戲橫空出世，在牢牢被咒術界把控的地界撕開了個口子。
以後會怎麼樣，可就不好說了。
話說回來，遊戲公司真正賺錢的地方就這了。就是在玩家和咒術界之間做中介，吃掉中間的回扣，賺的也是這部分收益。
玩家能得到錢和快樂，咒術界能有效地將咒靈數量壓下去，而遊戲公司能得到錢和名氣，這是三贏！
（咒術界：老子不需要！！）
等真正收到第一筆利潤，伏黑甚爾終於覺得高興了。
之前一直是往裡投錢，遠的不說，就工廠等地的開銷，每天都是一筆大數目，要不是有五條悟這個財力雄厚的人支撐，可能早就撐不住了。
現在終於開始正式盈利了，他也終於舒服了。
要是按照這種速度進行下去，說不准他們以後都能成為整個霓虹排得上號的公司了。
伏黑甚爾滿意。
公司賺的越多，他的分紅也越多。
可以，非常可以。
伏黑甚爾他們都很滿意。
但個別咒術師不是很滿意。
就是以前那些花五萬一個月購買面板使用權的咒術師們。
某個餐廳包廂內。
數個咒術師聚集在一起，一起討伐五條悟等人。
「我覺得我們應該找他們抗議！」
「我們可是每個月花了五萬啊，零零散散這麼長時間，我一共花了十五萬！」
「就是！倒是不用退錢，至少以後不用再交錢了吧！」
「我們一定要討回公道！」
「好！」
「拿出我們咒術師的骨氣！」
「對，應該的！」
大家說的一個比一個熱鬧，說的一個比一個熱血，但所有人的屁股全都牢牢定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眾人：「……」
「你們倒是動起來啊！」
「你先動啊！」
眾人從剛剛的眾志成城，到現在的一盤散沙。
在場幾人紛紛指著對方，讓對方趕緊上。
反正就口嗨，但讓誰去誰都不去。
「不是說要找五條……他們要個說法的麼，怎麼現在一個個的都不動了？」
「誰動？你來動？」
「我、我就算了吧。」
一時，眾人沉默。
好一會兒後，眾人齊齊嘆了口氣。
他們也想去找人要個說法啊，但都不敢。
這要是萬一惹毛了人家，把他們的面板給停了可怎麼辦。
早就已經習慣了面板的他們，想讓他們再回到以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由奢入儉難，由儉入奢易啊。
不說面板裡的地圖功能，就只單單說防護功能，就太值得了，別說一個月五萬，就是五十萬都是值得的。
畢竟有錢沒命花也不行啊。
如今有了面板之後，他們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出任務的時候也不用考慮這次能不能平安回來。
現在的他們在出任務的時候，只要不作死，肯定是沒有生命危險。
最多也不過是受傷退下一線，比起以前那種時刻擔心自己回不來的生活可好了太多。
負面情緒都少了不少。
要知道咒術師的壓力也是很大的，他們可是真正活躍在生死一線的人，負面情緒的積累讓他們身心疲憊。
但現在就完全不會有那種顧慮，心態穩了許多，生活態度也平和許多。
更更更更重要的是——他們每月交五萬後，他們就能將祓除咒靈的視頻存下來，自己去找上層收錢，沒有中介費！！
五萬算什麼，光只沒有中介費這一點都不知道讓他們省下來多少錢了！
這麼一想，他們就沒了怨氣。
「哈哈哈哈，其實這面板也挺好的嘛，真的非常不錯了。」
「就是就是，也怪我太矯情了，五萬算什麼啊，隨隨便便幾個咒靈就賺回來了！」
「對對對，回頭我還準備買個AR眼鏡，要不然總跟其他玩家玩不到一起去可不行哈哈哈！」
單純的面板和擁有AR眼鏡玩家的面板是不相通的，用遊戲來比喻就是兩者不在同一個服務區，在世界頻道喊話都喊不到一起。
「……你們，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其中一個瞧著很是年輕的咒術師默默開口。
氣氛詭異的沉默片刻。
「閉嘴，大人說話小孩不要插嘴！」
「…………」
這種情況在咒術師那裡時不時就會發生，五條悟他們完全不關心，他們更關心自家的公司。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還是他們的第一次創業，所以很是重視。
但好像也沒怎麼管，這公司就自己爭氣的起飛了。
甚至還有不少人看好這款遊戲的前景，捧著大把鈔票想要投資。
這要是讓其他創業的人知道，都得把牙酸掉。
人家為了拉投資那可是求爺爺告奶奶的，恨不得在腦門上刻上『在線招投資商』幾個大字，但人家這個都是投資商主動送上門！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就不說了，就連公司和公司之間的差距還這麼大，這就很讓人心塞。
不過遊戲公司從最一開始就決定不接受任何投資。
一來是他們有五條悟在，根本不缺錢，二來是AR眼鏡這東西本質上就是黑科技，再加上有咒靈的存在，最好還是不要讓其他人插手，畢竟人多就容易出亂子。
所以就都一一婉拒了。
這讓很多投資商很是扼腕。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最近的艾莎在忙另一件事。
那就是暗中觀察，透過面板觀察誰還能看到咒靈。
自從知道乙骨憂太后，艾莎就立刻想到了菜菜子和美美子兩個孩子。
她們現在生活非常好，被夜蛾夫人照顧的十分精心。
從以前的野孩子變成了現在的漂亮姑娘。
菜菜子性格外向，開朗愛笑，說話就跟蹦豆兒似的，一張口就很是討人喜歡。
美美子則是更內向一些，不過心思更細膩，手也靈巧，經常給夜蛾正道和夜蛾夫人做些小東西，貼心小棉襖說的就是她了。
自從有了她們之後，夜蛾夫人的生活就更加有滋有味了，至於夜蛾正道回不回來都無所謂，只要錢回來就好。
夜蛾正道：「……」
行吧，這也算是挽救了他的婚姻吧。
夜蛾正道甚至還有考慮過把熊貓帶回家來著，畢竟熊貓這麼可愛，應該沒有人會不喜歡吧？
不過就算菜菜子和美美子現在過的多好，都抹除不了她們之前的悲慘遭遇。
只因為她們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她們就遭受到很多惡意和歧視，甚至是虐待。
前有菜菜子和美美子，後有乙骨憂太。
這讓艾莎意識到擁有咒力的小孩的童年都很是不好過。
她想著，平常就多觀察一下，說不准就能看到這樣的小孩呢。至少能知道他們過的怎麼樣，如果過的不好就讓夏油傑去看看他們。
希望關於孩子的悲劇能少一點。
艾莎也就只能做這些了。
不過發現的並不算多，只偶爾發現零星幾個好像對咒靈比較敏感的小孩。
艾莎不明所以，不是很懂這是為什麼，便轉頭問了夏油傑和五條悟。
他們說也是有這種情況的。
世界上存在少數的人，體內會有一點點的咒力，可以偶爾看到咒靈，但因為咒力太微弱，如果不通過後天激發是無法成為咒術師的。
不過這些很少見，對於這種情況，咒術師內部也不贊同讓他們成為咒術師。
畢竟咒力這種東西再怎麼努力也是先天的，沒辦法靠後天努力變強。
與其讓那些少數有特殊情況的人在這上面浪費時間，還不如過好自己身為普通人的生活。
說實話，當時聽到這麼一番解釋的艾莎都驚呆了。
萬萬想不到咒術高層竟還能說出這麼一番有道理的話！
這明顯跟她往日裡的印象不符啊。
五條悟見狀就嗤笑道：「別看說的冠冕堂皇，其實說白了就是不想在他們身上浪費資源而已。」
艾莎：【……】
這回對味兒了。
這次的說法就很符合上層給她的印象。
夏油傑笑了笑沒說話，「馬上又要上學了。」
「啊……對，還得上學。」五條悟歪著腦袋，滿臉寫著不情願。
「今年聽說有兩個新生過來。」
「啊哈！希望新生能好玩一點。」
「學弟學妹不是給玩的啊悟！」
「隨便啦，都可以！那我們趕緊回去給學弟學妹們一個驚喜吧！」
夏油傑：……確定是驚喜不是驚嚇？
艾莎則是歪了歪頭，他們的學弟學妹……是誰來著？
第89章
七海建人是個有四分之一丹麥血統的正統霓虹人。
因為過於顯眼的金髮從小就被身邊的小伙伴排斥, 但他本身性格嚴肅認真，倒是沒吃什麼虧。
可有一件事讓他十分困擾。
那就是他從小就總能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他是個聰明人，但聰明人就意味著想法更多。
所以他從沒跟家裡人說過能看到這種類似於怪物的東西, 而是長大一點後就自己跑去醫院看病，在確認眼睛和腦子都沒問題後，他就又運用網絡，上網查找相關信息。
十分天真地想要靠自己解決身上的問題。
結果相關的信息沒查出來多少, 倒是把人給招來了。
——一個長得像混/□□的老師, 讓他跟他去宗教學校學習。
當時的七海建人：「……」
就怎麼說呢, 宗教學校的老師長得像混黑的，其實、應該也能理解吧？
……能理解個屁。
七海建人還沒怎麼地呢，他的家裡人先不高興了。
這一家子都是高級知識分子, 有當老師的，有當醫生的, 甚至還有從事科研研究的。
七海建人自小學習成績也非常不錯，不出意外的話以後能有個很不錯的未來, 結果這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一個宗教學校的老師說要他們家的孩子跟他走？
開什麼玩笑。
放著好好的名牌大學不去，反而去一個根本查不到的野雞高專？
這放在誰家家長身上不生氣？
這不是純純的找事兒麼。
沒給夜蛾正道打出去，那都是因為他們一家都是知識分子，做不來跟人動手動腳的事。
——絕對不是因為夜蛾正道長得就是一副很能打的樣子！
不過因為七海建人從小就能看到奇怪的東西, 所以對這方面很是感興趣。而對方也答應了, 只要他去高專學習，學校就會教他如何運用自己與生俱來的天賦能力。
很有主見的七海建人直接就進房跟家裡人說了會兒話, 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反正他的家裡人最後還是同意了。
這讓夜蛾正道覺得有點意外, 不過還是很高興他能選擇咒術高專。
不過這已經是他上初中時的事情，在決定上那個所謂的宗教學校過後他就更認真學習了。
畢竟他認為宗教學校應該不會有太好的文化課老師。
這可不是他的偏見, 而是普遍都是這樣。
初中的時候他在學習上一直都沒放鬆。
直到順利拿下畢業證，順便又將接下來的正常高中課程學過一遍，甚至還抽空研究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咒力，這才鬆了口氣。徹底結束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生活。
而在某天他從便利店出來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大約三十來歲的男人和兩個年輕小伙子戴著個古怪的眼鏡追著他最是熟悉不過的怪物往前跑，就從他面前跑過。
好像是叫咒靈來著？
不對，等等，那三個人身上明顯沒有咒力！為什麼能看到咒靈？
七海建人難得有些不理智，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雙腿就像是有自我意識一般追了上去。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七海建人追上去問。
他雖然看起來比較冷淡，但畢竟是個年輕人，被他叫住的幾人就以為他對遊戲感興趣。
這種情況在之前也不是沒發生過。
所以他們還是很高興地跟他安利自己現在正在玩的遊戲。
「是『咒術師』啊，一款全新出現的AR遊戲，komela遊戲公司出產的。超級棒！超級好玩，還能用這個遊戲賺錢呢！」
其中那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就是個遊戲宅、家裡蹲，平常就靠一點積蓄生活。
他不是沒去找過其他工作，但每次都是幹一段時間就干不下去了，就業壓力也很大。而且他就只會玩遊戲，嘴巴又笨，當個遊戲主播都不行。
就在他準備徹底改變，不再玩遊戲，找個工作好好生活的時候，遇上了這個遊戲。
本來他也不信，但架不住一群人都在吹，風特別大。
也是巧了，他有個朋友準備移民定居國外，AR眼鏡自然就不能帶走了，剛剛新買的眼鏡就轉送給他了。
於是就這樣掉入了遊戲的大坑。
能玩遊戲還能賺錢，誰不樂意啊，他現在天天就在外面到處跑著追咒靈。
原本是個宅男的他，身體都強壯了不少。
他身邊的兩個年輕人是學生，本來也是要打工的，三人一拍即合。
正好一起玩、一起賺錢，別看他們差了好幾歲，但相處的相當愉快。
七海建人：「……」
誰關心你們相處的愉不愉快？他就想知道這個遊戲是怎麼回事！
可見他們這麼著急地看著已經快要跑遠的咒靈，便禮貌地點點頭，說：「名字我記下了，謝謝。」
三人樂顛顛地朝他一點頭，飛一般地就跑遠了。
七海建人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追著咒靈跑，頓時只覺得腦子有點打結。
說好的普通人瞧不見咒靈呢？
說好的擁有咒力天賦的咒術師很少呢？
現在這又是什麼情況？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發展他怎麼就看不懂了呢？
七海建人站在原地思索半天也沒想出點頭緒。
他認為可能是自己對咒術師這個行業了解的太少了，反正也快開學了，到時候過去學校或許就能知道了。
他是如此堅信著。
直到到了開學的時候，輔助監督就來接他了，旁邊還有個留著蘑菇頭瞧上去很是清秀的男孩子。
據介紹，這位是他這一屆的同期——灰原雄。
灰原雄可比他的性格開朗多了，見到他便興奮地自我介紹，恨不得把自己祖宗十八輩都交代出來。
七海建人實在是不擅長跟這麼熱情的人相處，很是彆扭，但又不好打斷他說話，就這麼一直安靜禮貌地聽著。
他聽著，對方說著，輔助監督開車上路。
別說，氣氛還挺和諧的。
一路到了東京咒術高專附近，輔助監督讓他們直接上去就可以了，然後他便告辭離開。
灰原雄好奇地打量著周圍，見越走越偏，還覺得有點方，雖然想到學校會有點偏僻，但沒想到偏僻到這種程度。
他根本想不到在東京這麼熱鬧的大城市裡，還能有這麼安靜的地方。
別說人影了，就連咒靈都沒有。
只能聽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和偌大的一排排朱紅色的鳥居。
灰原雄眨著眼，「七海啊，你有沒有覺得後面有人？」
七海建人無奈：「……沒有，不要自己嚇自己。」
「不是，我真的聽到了。聽說這種宗教學校都很神秘，你說會不會有鬼什麼的。」
七海建人仰天翻了個白眼。
只有咒靈，沒有鬼！
忽然，他腳步一頓。
他好像也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了。
時輕時重，而且好像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七海建人猛地回過頭，卻見身後什麼都沒有，不禁露出疑惑之色。
倒是灰原雄被他冷不丁的動作嚇了一跳，拍著胸口打趣說：「哈哈，瞧你一驚一乍的，你不是說沒鬼的麼……」
一扭頭就對上了一張放大的鬼臉，「啊——！」
七海建人立刻回頭，就見他們面前一個白髮年輕男人笑得前仰後合。
七海建人：「！！！」
這是哪裡來的熊孩子！
另一個溫和的男聲在他身後不遠處響起，「不要太過分悟，畢竟是我們的學弟呢。」
他猛地扭頭看去，就見一個綁著丸子頭的男生雙手插兜，大咧咧地站在不遠處，姿態和造型都很是瀟灑，瞧著像是不良，但表情十分溫和。
灰原雄見狀捂著心口，「好、好人……」
七海建人：「……」
這個小伙伴腦子不太好使啊，他就沒發現這倆人是一伙的嗎？？
夏油傑依然笑得純良，「我們是你們的學長，夏油傑。」
灰原雄立刻就對面前這個瞧著特別好說話的學長感覺親近幾分。
真是個好前輩啊，溫柔善良，就連說話聲音都好聽。
「夏油前輩你好，我叫灰原雄！叫我灰原就好！」
灰原雄一米八多的大男孩，背著手靦腆地撓了撓頭，完全忘了這位前輩的同伴剛剛還給他嚇了一跳。
七海建人無聲地嘆了口氣。
這位同窗不行，他得撤了。
七海建人默默往後退了一步，腳步一轉，就繼續往前走。
得趕緊離這兩個瞧著就不正常的前輩遠一點。
剛走兩步，忽然感覺肩膀上一沉，扭頭，就見剛剛那個還嚇唬他們的白毛前輩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漂亮精緻的臉湊了過來，七海建人不忍直視地移開視線。
——不管是誰都好，能不能把這個人從他身邊帶走？
萬萬沒想到他進入學校的第一天的最大挑戰竟是他們的前輩。
七海建人是個好學生，也是個特別規矩的人，說話一定要用敬語，上下對應有度，但從沒想過竟有一天會遇到這種前輩。
這是他最不擅長應付的類型。
他看了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還請前輩放開，我要去學校報道了。」
五條悟笑眯眯：「不要這樣嘛，以後我們就是一個學校的同伴了，要多多互相了解。啊對了，我是五條悟。」
艾莎本來在五條悟身側的面板上安靜地當貓貓掛件兒，聞言貓瞳猛地顫了又顫。
好傢伙，誰樂意跟你互相了解？
你也好意思開口說這話？
艾莎想吐槽，但還是忍了下來，畢竟還是要給他們在後輩面前留點面子的。
就是她的苦心沒人能理解，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一人帶了個後輩往學校走。
前面的五條悟勾著七海建人的脖子，不顧對方滿臉抗拒的表情，強行跟人貼貼。
另一邊的夏油傑則是淡定地插兜大步往前走，灰原雄屁顛顛地跟著，甚至還跟夏油傑感慨說：「七海看上去很喜歡五條前輩。」
夏油傑：「……」
艾莎：【……】
這孩子的眼神好像不太行？
再看他傻呵呵的樂天笑容……嘶，這好像是個天然黑啊。
艾莎用爪子撓了撓耳朵。
回想灰原雄最後的結局……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好像是整個咒術高專裡第一個下線的人，還是死在咒靈的手中。
似乎是因為被窗誤把一隻一級咒靈判定為了二級咒靈？是真的失誤還是其他情況不得而知，反正最後的結果就是年紀輕輕的灰原雄把命留在了那裡。
這也直接影響了七海建人後續的工作選擇。
曾經一度放棄當個咒術師，回歸到正常人的生活中。
令人嘆息。
怎麼形容呢，就好像被社會毒打過的年輕人，忽然一下認清現實了。知道自己不是救世主，也不是天選之子，於是他們選擇向現實妥協。
不過這次，一定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要不然她就白來一趟了！
艾莎握緊貓爪爪。
五條悟本來正在跟七海建人溝通感情，扭頭就瞧見了艾莎可愛的模樣，頓時伸手點了點艾莎。
艾莎嫌棄地躲開。
雖然她喜歡他們，但她也不耽誤她嫌棄他們。
五條悟道：「快，23，給他們也綁定個面板。」
七海建人警惕。
什麼？什麼綁定？什麼面板？
下一秒，他的面前就出現了曾經很多人都見過的遊戲邀請。
七海建人：「……」
他忽然想到之前遇見過的那幾個戴著奇怪眼鏡的人。
遊戲？
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
這麼想著，他也是這麼問的。
可還沒等五條悟回答，他那個過於活潑天真的同期就嚷嚷起來，「我的天！好神奇，七海七海你快來看！」
閉嘴，七海不想看！
七海默默瞪著面前的面板，現在他已經很確定了，這個玩意跟他之前看到的遊戲絕對有關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普通人不能知曉咒靈的存在嗎？」
灰原雄也好奇地湊了過來。
他對於咒術師的了解是真的不多，之前就連有人去他家招生，他只是大概了解了一下什麼是咒術師和咒靈，就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所以總的來說，他可能還不如七海建人知道的多。
夏油傑就慢吞吞地將事情跟他們大概說了一下。
七海敏銳地抓住重點，「也就是說現在外面的『咒術師』遊戲是你們搞出來的？」
「可以這麼說吧。」
七海建人：「！」
他同樣不是很了解咒術界，但卻也能從上次跟夜蛾正道的聊天過程中發現咒術界是個很封閉的地方，但現在這算什麼？
大門敞開迎接四方來客？
就算是變革也沒變得這麼快吧？
七海建人覺得這個過程有點太快了，但卻又不知該從哪裡說起。
張了張嘴，又無奈地閉上了。
五條悟還勾搭著他的肩膀說，「遊戲非常好，以前我們成天到處跑、出任務，但現在就不用了，比以前輕鬆多了。」
說完，他還覺得甚是唏噓，「你們趕上了好時候。不過，你們還是應該得感謝我們！」五條悟一臉驕傲。
七海建人扭過頭，拒絕看他。
「嘿，你小子怎麼油鹽不進呢？這就是你對前輩的態度？」
眼看一起校園霸凌就要發生，夏油傑一巴掌拍在五條悟後腦勺上，「那你這是對待後輩的態度？」
五條悟委屈巴巴。
七海建人心氣兒順了。
灰原雄的眼光不錯，一共就兩個前輩，一眼就看中了那個最好相處的。
可下一秒，就聽那位好相處的前輩不緊不慢道：「等熟悉了之後再欺負他們也不遲。」
五條悟滿血復活，「你說的有道理！」
七海建人：「……」
灰原雄：「哈哈哈，前輩們好幽默！」
七海建人：……閉嘴。
這還沒到學校，七海建人就已經覺得身心疲憊，比他上學那會兒還累。
還沒到學校他就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他未來的生活不太好過。
突然有點不太想上這個學了，不如回家吧，至於咒術什麼的，自己琢磨琢磨也能琢磨出來點名堂吧。
要相信自己的實力，自學成才也是才。
這麼想著，七海建人掉頭就走。
可他剛轉個身，就再次被五條悟勾住脖子，拽走了。
七海建人：！
兩個新來的新生站在夜蛾正道面前時，就見他的兩個新學生，一個樂呵呵地四處看，另一個臭著一張臉。
夜蛾正道板著一張臉，腦海裡緩緩敲出一個問號。
忽然餘光瞥見正在角落裡推推搡搡的五條悟和夏油傑，頓時好像明白了什麼。
夜蛾正道：……這兩個學生真是上天送給他的最大挑戰。
艾莎左右看了一圈，沒看到家入硝子，想了想，便直接跳到她的面板裡找她玩。
最近的家入硝子只要有空就往外跑，不是玩遊戲就在去玩遊戲的路上。
反正看上去是比五條悟和夏油傑還上頭。
家入硝子見她來了還挺高興的，道：「正好過來跟我一起玩吧。」
艾莎也笑：【好啊，我看你好像很喜歡這個遊戲。】
說到這裡她還有幾分驕傲，畢竟這個遊戲也包含了她不少心血呢，能受人喜歡她是真的非常高興。
艾莎得意地挺起胸膛。
家入硝子見狀伸手摸了摸她胸前的軟呼呼的毛毛，雖然根本摸不到，但也算是過了把乾癮。
艾莎茫然眨眼。
家入硝子：「這裡，能換頭像，我想換個頭像！」
艾莎：【？】
雖然遊戲是實名制，但遊戲裡是可以改名的，時不時就能看到一些驚世駭俗的遊戲名字在世界頻道裡出現。
像是『一天吃八隻咒靈』『咒靈真可愛嘿嘿嘿』之類看了就讓人覺得變/態的遊戲名也不是沒有。
但免費的基礎頭像卻只有兩個，一男一女兩種，可以任意選擇。
兩個頭像雖然不醜，但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於是家入硝子就盯上了解鎖其他頭像的任務，最近一直都在忙這個任務。
艾莎：【……】
當時確實有想過用漂亮的外觀收買愛美的女性玩家，倒是沒想到直接給家入硝子套進去了。
第90章
艾莎看著家入硝子像小女孩一樣指著面板說『頭像好看』的時候, 頓時有點忍俊不禁。
家入硝子也忍不住笑了，然後就道：「好看的頭像我也想要。」
艾莎連連點頭。
理解理解，他們這些頭像可是精心設計過的, 一個個全都是可愛二次元形象，亮閃閃的漂亮。
艾莎咧著小貓嘴笑了好一會兒，道：【那你接下來的任務是什麼？】
家入硝子：「就是一個很簡單的任務，幫助十個需要幫助的人。」
這個任務艾莎有印象。
這個需要幫助的人不是真的上大馬路上去找需要幫助的人, 而是回應在別人的求助。
遊戲中有四個聊天頻道。
世界、附近、團隊和好友私聊。
這個任務一般就只在附近頻道中發布。
簡單來說, 就是有人覺得自己打不過面前的咒靈了, 就在發送救助信息，附近頻道上搖人，看看有沒有人能過來幫個忙。
要是有人想去就直接點擊［確認接受任務］, 到時候會自動跳出來個定位，只要人跟著過去就好。
不過這種任務都需要搶的, 畢竟盯著這個任務的人不少呢，而且還得碰運氣。
【你現在還差幾個？】
「四個。」
【好的, 我給你看看。】說著，艾莎果然查看起來，很快就在附近一眾玩家中發現有個瞧著打怪打的挺費勁的。
艾莎看準了時機，見他那邊按了求助鍵, 立刻就喊家入硝子, 【快快快，任務來了！】
家入硝子眼疾手快, 立刻點擊接取任務！
果然接到了任務，家入硝子高興地拿著一把精巧的小手/槍轉了一圈, 看了眼定位就笑道：「距離很近。」
艾莎笑眯眯點頭。
不過一看到她手裡的小手/槍就笑了，【鳥槍換炮啊。】
上次看到她的時候她還拿著基礎武器棒球棒呢, 這麼快就換了。
家入硝子得意地挑眉，然後打開背包，讓她看。
艾莎只瞧了一眼就嘶了一聲。
好傢伙，家入硝子這段時間的金幣可沒少弄吧，這才多長時間，她竟然有五個武器了，算上她手上的小手/槍，一共六個。
長武器、短武器、利器鈍器都有。
還、還挺齊全哈。
艾莎哭笑不得，不知道的還以為家入硝子有收藏武器的喜好呢。
不過看著家入硝子……艾莎有點遺憾，實在是這個遊戲不好設置奶媽這個遊戲角色，要不然直接讓家入硝子在遊戲裡當個奶媽也挺好的。
艾莎就小聲跟家入硝子說了這件事。
真是不好意思讓家入硝子一個奶媽去當衝鋒陷陣的戰士。
結果家入硝子一臉拒絕，「不，我就喜歡這樣！」
艾莎：【……？】
看她這麼堅決的小臉，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
是不是世界上的所有奶媽都有一顆想當戰士的心？
艾莎陷入沉思。
到了目的地，家入硝子左手長棍，右手小□□地幫人砰砰打咒靈。
虎虎生威。
一旁的年輕男人看的一愣一愣的，好颯的小妹妹。
瞧著，也有點兇。
他左右看了看，試圖上前幫忙，結果就被家入硝子喝了下去，「去一邊待著，別礙事！」
年輕男人默默：「……哦。」
他老老實實地抱著自己的武器蹲在角落裡，看著竟有種莫名的可憐勁兒。
艾莎：【……】
家入硝子雖然實戰經驗少，但有遊戲給她底氣，手裡的棍子耍的威風極了，沒十分鍾就給咒靈祓除了。
【恭喜玩家升至10級！獲得自由點數+1】
【恭喜玩家成功祓除三級咒靈，獲得5000金幣！】
【咒靈圖鑑+1】
播報聲再次響起，家入硝子根本沒怎麼注意，而是走到乾淨的地方，坐下來歇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抽空看自己的經驗值。
沒想到居然升到10級了。
要知道這個遊戲升級很難的。
人家的遊戲都是前期升級簡單，後期升級難，需要大量的經驗值，但她現在玩的遊戲明顯跟外面那些完全不一樣。
不管幾級升起來都特別費勁，遊戲裡也沒什麼高等級。
不過在等級排行榜裡，十級已經算是高等級了。
家入硝子看也不看地就把那一點自由點加在力量上了。
畢竟能加的也就是力量和速度。
速度倒是沒什麼，但她的力量確實差了一點，把力量增強以後祓除咒靈的時候才能更方便一些。
三級咒靈，5000？
應該是跟後面那個玩家平分了金幣，這個倒是無所謂。
再看看咒靈圖鑑……
家入硝子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她根本就沒見過幾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咒靈。
這輩子還有可能全圖鑑嗎？
呵呵，這個偉大的夢想估計是實現不了了。
全都弄完了，她也休息好了，這才站起身準備離開。
一旁一直老實待著的年輕男人想喊人來著，但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人就已經走遠了。
年輕男人一臉低落：qaq
好想認識一下大神，可惜大神沒給他這個機會。
家入硝子沒看見，但艾莎看見了，聳了聳肩。
接下來在艾莎的幫助下，家入硝子順利的完成了任務。
家入硝子滿意地看著自己新換的頭像，果然好漂亮！
費勁巴拉才得到的頭像，讓她有種莫名的滿足感。
她在世界頻道裡發了一條消息——
【妙手回春醫大拿：。】
只這一個句號就引來了無數人的回話。
【咒靈是我的命：頭像？】
【咒靈哪裡跑：新頭像？？】
【我是咒術師信不信：新頭像！！（瘋狂）（掙扎）（想要）（陰暗的爬行）（創飛所有人）】
家入硝子見狀就更加滿意了。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玩遊戲嘛，除了遊戲本身的樂趣以外，在遊戲裡滿足一點小小的虛榮心也是很重要的呢。
艾莎見家入硝子玩的高興，便道：【你覺得遊戲好玩嗎？】
「好玩啊！要不然我也不會有空就出來玩了。」
艾莎沒有實體，沒有親自玩過，自然就不知道這個遊戲到底算不算好玩，不過見玩家們如此熱情高漲，那應該就是好玩的吧。
家入硝子見艾莎沒回話，便抬頭看了過來，就見艾莎整張貓臉上寫著『沉思』兩個大字，頓時就忍不住笑出聲。
艾莎茫然地抬頭。
雖然不知道家入硝子為什麼在笑，但她也忍不住跟著嘿嘿傻笑兩聲。
「對了，遊戲要做活動了，你能先跟我透露一下是什麼活動嗎？」家入硝子問。
結果這一句話就給艾莎問茫然了。
遊戲，要出新活動了？
什麼時候的事？
她怎麼不知道？
不過她不知道也是應該的。
遊戲順利發售之後，她除了偶爾看看直播，看看玩家們的動向，其他她就不管了。
畢竟她又不能一輩子都留在這裡，當然還是交給別人的好。
所以新活動什麼的她是真的不清楚，大概是遊戲公司的人弄出來的吧。
這麼想著，艾莎就老實跟家入硝子說了。
家入硝子也不過是好奇問問，活動是肯定會參加的，見23也不知道，她也沒有多失望。
不過她這一問，倒是把艾莎的好奇心勾上來了。
能是什麼活動？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遊戲的新活動還沒出來。
就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吹出來一股邪風，讓這個剛成立不久的遊戲公司引起一番動盪。
那就是有網上傳言——說遊戲裡的咒靈全都是真實存在的！
***
這股風來的很是邪門，好像一夜之間就冒出來了.
最一開始只是有玩家說關於全圖鑑的問題。
說各種種類的咒靈實在是太多了，大多咒靈都是不一樣的，這樣的話什麼時候才能全圖鑑。
也有人反駁說，這樣還不好？這證明遊戲方用了心。
就這兩點在網上引起了一番討論，後來不知怎麼的，一下子就往另一個方向跑去，說是這些咒靈都是真實存在的，都是極為危險的存在。
其實這些都不算什麼，討論的熱鬧反而給遊戲增添了熱度，畢竟這種流言聽上去就十分離譜。
要是沒有之後的那件事，可能這件事就當個笑話過去了。
——就是有玩家在祓除咒靈的時候，突然冒出來的巨大咒靈直接把廢舊的樓給捅破了。
一棟廢舊的大樓頃刻間倒塌！
在場的眾位玩家摘下眼鏡，看著面前的廢墟一陣沉默。
一時間都不知道用什麼語言表達此時的震驚。
老天！誰能理解他們現在的心情啊？
只是祓除個咒靈而已，為什麼樓會塌了？
也幸好是在他們出來之後塌了，要是他們現在全在裡面……想想都覺得後怕。
不是，說好的遊戲呢？
要不要這麼真實啊？
其實如果是真·咒術師在這裡倒是可以給他們解惑。
畢竟咒靈這種東西的破壞性還是很大的，一個破舊的大樓算什麼，這沒傷到人都算是好的。
這件事很快就在遊戲網站上宣傳開了，最一開始還有人不信，結果很快就有人上傳了相關圖片和視頻。
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但遊戲公司卻穩得很，淡定的一批。
某些不懷好意的人就暗戳戳地跳了出來，試圖攪渾水。
有的是作為遊戲公司的競爭對手，想要一竿子把komela打死，然後好吞併整個遊戲公司。
他們這種資本家才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咒靈，他們只能看到利益。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些資本家比起咒靈還要恐怖，他們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死活，反正他們有錢，他們可以花錢買平安。
至於咒靈的真假……要是真的那就更好了！多大的噱頭啊。
現在他們眼中只能看到AR遊戲帶來的巨大利益，一眾商人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聞著味就找來了。
只要遊戲公司一倒，他們順勢吞下公司就能直接拿到核心資料，到時候想要什麼遊戲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也就是komela沒有申請專利，要是申請了專利他們也不用這麼費勁了。
還有就是某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詛咒師。
他們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死活，無所謂。
事情越大才越好呢。
還有就是咒術界的人，雖然咒術界內有些爛橘子，但不可否認的是依然還是有人真心為大局著想。
一個勁兒的否認。
他們並不擔心公司如何，在他們看來遊戲公司早倒閉才好，但他們擔心的是如果真的讓普通人知道了咒靈的存在，那狀況將會變得更加不可控制。
所以不管是不是跟五條悟站在一邊的，只要稍微有點大局觀，都只能捏著鼻子幫忙。
生怕五條悟他們這幾個小兔崽子把事情搞大了收不了場。
遊戲公司可以倒下，但咒靈的事情不能暴露。
但事實上，這次事件從頭到尾都有遊戲公司的插手。
不，主要是有伏黑甚爾的插手。
伏黑甚爾還是很看重遊戲公司的，因為遊戲公司是他現在最大的搖錢樹。
遊戲公司可不能倒下。
這麼大的隱患怎麼能一直放著呢，必然得找個時機解決。
正好趕上前段時間有人在網上吹邪風，他看準這個時機，直接出手策劃了大樓坍塌事件，將事情徹底掀開。
其實對於此次事件，他們早早就有過設想，解決辦法也早就想好了。
艾莎與所有的咒術師都不一樣，她並不覺得捂嘴是最佳辦法，有些事情就是要真真假假才最好。
在所有玩家都以為遊戲官方會站出來解釋關於遊戲的安全性問題的時候。
遊戲官方突然就發了一條消息。
——親愛的咒術師們，最近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在下也有所耳聞。可對於咒靈入侵現實生活的問題，我們也無能為力，只能寄希望於咒術師們的努力！希望我們能攜手同進，一起努力消滅咒靈！
這段官方消息在玩家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話的意思就是承認了啊，承認咒靈是真實存在的！
要是官方極力否認，大家還可能會繼續懷疑，但冷不丁地承認了，就更引起大眾的疑惑了。
怎麼就承認了？
就這麼簡單的承認了？
為什麼會承認？
這一承認反而讓眾玩家不會玩了。
過後，又有一條小道消息傳了出來，說那個塌了的大樓原本就是遊戲公司股東名下的，過段時間要重建了。
這樣上下一聯繫，不少人好像就有點明悟了。
有些『懂了』的人就在網上發言說：【還不明白嗎？這就是遊戲公司弄出來的一場大戲！從頭到尾都是演我們呢！】
咒術界的人見狀立刻鬆了口氣，終於掰過來了。
但其他商業上的競爭對手可不這麼想，他們只覺得錯過了最佳時機。
還一個勁兒地在網上攪混水。
『那也險些造成了安全問題』『太危險了』『咒靈一定是真實存在的』之類的云云。
抓住安全問題就不撒手。
事實上，真正知道咒靈存在的人全都安靜了。
komela遊戲公司能做出這種遊戲，說明他們是對咒靈有所了解的，說不準就是那些很神秘的咒術師開的公司，他們可不敢招惹這樣有特殊本事的人。
指不定就什麼時候求到人家身上了。
所以真正的聰明人全都是觀望著，如果komela遊戲公司倒了，那他們這些人就去吃口肉，如果沒倒下……那他們也沒得罪人。
怎麼看都是有好處的。
只有那些半吊子才急吼吼的衝鋒。
不過komela遊戲公司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一條公告就將所有的事情解決了。
於是這件事就雷聲大雨點小地過去了。
除了個別人覺得扼腕以外，其他玩家都對遊戲公司好感大增。
這個遊戲公司實在是太真誠了，真誠地對待玩家，立志給玩家最與眾不同的體驗。
就連一切都做的那麼逼真！簡直不能更好。
就問這個世界上哪個遊戲公司能做的這麼好？！
還沒等遊戲公司再說什麼，玩家就先給遊戲公司吹上了天。
艾莎偶爾看到的時候都納悶，這還是他們那個遊戲公司嗎？
雖然不懂，但她還是挺高興的。
甚至還把這些誇誇截圖給五條悟夏油傑伏黑甚爾甚至是公司裡的所有員工，讓他們看到自己的工作成果。
工作嘛，不止是為了賺錢，也可以是為了在工作上的成就感。
這才是最讓人喜歡的。
所以別看komela是一家小公司，但內部氛圍還是挺好的，競爭沒那麼激烈，工作還不需要加班。
跟同行業相比，不管是工資待遇還是工作環境都是佼佼者。
更重要的是能獲得在霓虹日本職場上十分難得的工作成就感，這讓他們工作起來更是幹勁兒滿滿。
員工們對於自己的公司滿意度非常高。
倒是引得不少人對komela公司十分憧憬，很多人都想擠進來。
這麼一來公司內部的人反而緊張了，生怕內部沒什麼事，反而讓外面來的人給他們擠出去了。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接下來的遊戲大型活動。
是的，他們準備要做一次大型活動。
這還是第一次。
沒有艾莎插手，完全是下面的策劃準備起來的，經過伏黑甚爾的同意，在會議上就通過了。
因為之前的事件，『咒術師』在網上的熱度很高，現在正是宣傳的好時機。
負責宣傳的工作人員立刻就在網上了發布了這個好消息。
引得玩家們一陣歡呼。
大型活動！
這可太讓人激動了。
甚至還有人放言，前面搞的大動作就是為了這個大型活動做宣傳！
不過消息傳出來之後有人歡喜有人愁。
就比如說陳穀子的那幾個粉絲朋友。
在這邊玩了這麼長時間本來都打算買票回國了，結果就在這檔口出了新活動。
陳穀子笑眯眯地問他們：「怎麼辦？」
幾個年輕人對視，最後一咬牙一跺腳，「不走了，我們要等新活動！」
陳穀子又是想笑又是無奈。
好傢伙，這是為了玩遊戲都不想回家了啊。
也不知道他們家裡人知道後會不會想打斷他們的腿。
第91章
陳穀子和他的幾個粉絲朋友全都積極地為大型活動準備著。
平常最多就做做日常任務, 大多數時間都聚在一起聊接下來的大型任務。
這段時間他們玩遊戲玩的很是高興。
甚至還因為遊戲把機票錢都賺回來了，令人十分開心。
以前他們也玩過不少遊戲，遊戲裡的大型活動也沒少玩過, 但這種AR遊戲是頭一次出現，他們自然也是頭一次玩，還是很期待的。
「你們說這個遊戲能有多長的壽命？」陳穀子笑呵呵地問。
他們現在都聚在陳穀子的家裡，一起喝著飲料吃著零食, 算是難得一次的聚餐。
陳穀子在這邊也認識不少人, 種花家人和霓虹人都認識。但他太宅了, 喜歡遊戲、不喜歡跟人社交，能聊得到一起去的朋友並不多。
倒是沒想到他的粉絲朋友們來了之後竟是意外地聊得來。
這段時間相處的很好。
不過也是，大家都不是差錢的人, 又每天在一起玩，相處起來自然開心。
「遊戲壽命啊……」
有人喃喃重複了一句。
這個確實是所有遊戲都或早或晚要面臨的問題, 要知道不管再怎麼好玩的遊戲也不可能長長久久的。
遊戲都有一定的壽命，到了時間就會被後浪拍死。
這個世界永遠不缺好玩的遊戲。
而人總是喜新厭舊的。
但他們卻不認為這個遊戲也會被後浪拍死。
「『咒術師』如果運營好的話, 或許能讓許多人玩一輩子。」
「對，我贊同。」
「目前這款遊戲是獨一份的，再下一款類似的遊戲出來之前，這款遊戲絕對倒不了。」
「不對, 你們都忘了最重要的一點。」
眾人一愣, 隨即思索片刻，恍然：「賺錢！」
「是的, 最重要的是這款遊戲能賺錢，它能給玩家帶來切實的利益, 就衝着這一點玩家就不可能輕易放手。」
能一邊娛樂一邊賺錢，誰能不喜歡啊。
就連他們這種不差錢的都一頭栽了進去, 更何況別人呢。
他們難得說了點正經事，可正經沒過幾分鐘，他們就開始說起了其他，嘻嘻哈哈的好不熱鬧。
直到他們定的鬧鐘突然響起，幾人驀地就動了起來，各自抄過手邊的AR眼鏡，動作整齊劃一地戴上。
這要是有人看見，都得讚一聲實在是太默契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練了多久呢。
他們打開面板，就見小郵箱圖標一閃一閃的，是有新的郵件來了。
他們點開一看，果然是一封郵件。
還是遊戲官方發來的郵件，內容大意是說——某地出現詭異的幽靈傳說，很有可能是咒靈出沒，而且還是一個很厲害的咒靈，希望咒術師們一起去消滅咒靈。
還特意強調了一下請咒術師們做好準備，可能會有危險之類的云云。
最後還有一句特別提氣的鼓勵：集結吧，咒術師們！
看著有點複雜，但實際上就一個意思，有個大boss等著他們，這是個集結任務，需要許多玩家一起完成。
眾人面面相覷。
「我們幾個人不夠嗎？」
「所有的玩家都去一個地方？」
有人這麼開口說著，忽然就見世界頻道裡有人喊話：【上平的任務有沒有人要去？】
【有有有！】
就一會兒功夫就有好多人報名參加了。
陳穀子一看就覺得分外不妙，有這麼多人跟他們搶任務呢！
陳穀子也不糾結那麼多了，當機立斷就帶上人準備趕緊去往任務目的地。
不過在此之前，他們還是得先分析一下任務地點在哪裡。
遊戲中的地圖顯示，這個地方是在東京邊緣的某處村子裡。
陳穀子根本沒去過那個地方，也不知道那裡是什麼情況，不過好像從沒聽說過那地方有什麼事啊？是不是因為他來這邊的時間短，所以不知道？
想到這裡，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這只是個遊戲，能有什麼事情發生？
想通了這點，他就樂顛顛地帶上朋友們出門，雖然現在就走，但實際路上也需要不少時間。
如果開車的話倒是好說，但他根本沒在這邊買車，而且交通工具也方便，直接坐地鐵轉乘巴士就好。
一路風風火火地就上了地鐵，結果幾人卻在地鐵上意外地見到了好多眼熟的眼鏡。
大家戴著同款AR眼鏡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然後又突然齊齊笑了出來。
雖然大家都互相不認識，但只要戴著AR眼鏡，只要是玩『咒術師』的玩家，那大家就都是好朋友！
陳穀子一路上跟他們說說笑笑，雖然大家都是不同國家的人，但有了共同話題，就很聊的來。
別看陳穀子的幾個粉絲朋友都沒學過這邊的語言，但這段時間住著也學會了一些簡單的日常用語，他們就用自己的半吊子日常用語和比比劃劃的手語跟人說的賊6！
對方竟然也能明白什麼意思。
可見他們都是人才。
陳穀子再一打聽，就打聽出來他們都是要去同一個地方的，也就是說他們都是同一個任務。
陳穀子就跟人疑惑地說：「這麼多人都去奔著一個任務嗎？」
那人就說：「不止我們這點人，我聽說還有開車的。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是最快的！」
陳穀子一言難盡：「這麼多人？」
「可不是嘛，不過也是分地方的，不是都聚在一起。好像我們要去的那邊玩家最多。」
「這麼多人？那這遊戲還能玩？」
「我覺得官方應該有自己的想法吧。」
陳穀子點了點頭。
都敢把小樓炸了，還能有什麼不敢的，這個遊戲膽子大著呢。
想必應該能處理好的吧。
不過這一路上也不算太安寧，他們甚至還在地鐵上看到了其他咒靈。
他們這麼多人，一人上去給一下子就涼了，就是分到手的金幣並不多，但好賴是個意思，玩的開心就好。
但或許是因為一路上有不少人結伴而行的原因，大家都很是開心。
就連搶怪也是嘻嘻哈哈的。
大家都是年輕人，能真正跑過來的都是為了活動想來玩的，至於能賺多少還真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
就是玩、就是開心，所以湊在一起的時候倒也沒什麼衝突。
很快他們就到了地方，下了地鐵便呼朋引伴地又擠上巴士。
給巴士的開車師傅還弄的有點懵。
他跑這條道好多年了，這段路上坐巴士的大多都是一些上了年歲的人，從沒一次性見過這麼多年輕人。
這是學校社團團建？
不過巴士師傅也不是愛多嘴的，只在心裡默默猜測著，本人則是默不作聲地開車，到了終點站，一群年輕人又呼啦啦地下了車。
巴士師傅：「……」
所以果然是團建吧。
***
一群年輕人下了車就四處打量著周圍，深深地吸了口氣，感覺渾身上下都通透極了。
「這裡是鄉下吧。」
「肯定啊。」
「以前我媽跟我說鄉下的空氣好，我還不信，現在打臉了。」
「我覺得這裡的風景不錯。」
「主要是空氣清新，跟城市裡完全不一樣，感覺生活在這裡一定很舒服。」
陳穀子見他們都在說笑，趁人不注意，他就偷偷調出地圖準備偷跑。
說歸說、鬧歸鬧，可不能拿任務開玩笑。
首殺一定是他的！
陳穀子看完之後立刻給自己幾個小伙伴打了個手勢，幾人默契地點點頭，一行人就準備悄悄離開大部隊，往目的地而去。
不過他們到底是好幾個人呢，好幾個人同時一動，怎麼可能發現不了，於是立刻被人叫破。
「嘿，有人偷跑！」
「誰？」
「你管誰，還不快追！」
經人提醒，一群人就呼啦啦地追了上去，硬是搞出了競賽的架勢，比著跑。
等到了地方，他們才發現目的地是個小村莊，而且好像還是荒廢許久小村莊，安靜的不得了。
附近周圍就只有一家雜貨鋪，是一個瞧上去很乾淨的老婆婆在看店。
老婆婆見一群年輕人來了，立刻就笑眯眯地說，「你們好年輕人，你們是來找人嗎？」
陳穀子幾個最先跑過來的人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左右看了看，嘀咕說：「這個婆婆是npc嗎？」
遊戲要不要做的這麼較真啊，還專門弄出來個真人npc？
陳穀子這麼想著，但心裡卻很是興奮，趕緊衝上前問：「婆婆，這附近有沒有奇怪事情發生啊？」
NPC·婆婆：「……」
現在的小年輕可真是一點都不懂委婉。
這讓她怎麼說接下來的任務？
都不跟婆婆說點好聽話的嗎？
不過她到底還是按照那邊給的劇本說話了。
「你們是？」
「咒術師，我們是咒術師！」有人搶著答話。
「原來是咒術師啊，我終於等到你們了。這裡確實經常有奇怪的事情發生，村子裡的人都因為害怕搬走了，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婆婆不緊不慢地說完了前情提要，又給出線索，說讓他們可以去村子裡其他人家看看。
後面跟上來的一眾人也聽到了這句話，立刻散開，全都去找線索了。
這個村落明顯已經荒廢了許久，家家戶戶都沒人了，玻璃窗落滿了灰，有的更是連玻璃都壞了。
可見那位npc婆婆還真沒說錯。
不過大家誰都不好意思進去，在場的都是年輕人，還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年輕人，一個兩個都站在外面面面相覷，不敢私自進入別人的家，就算是荒廢了的也很是不好意思。
後來還是在周圍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有用的線索，這才小心翼翼地進了別人的家。
進門還有人小聲說：「抱歉，打擾了。」
陳穀子一臉無語，打擾什麼打擾，裡面有人嗎你就打擾，打擾鬼嗎？？
不過他到底沒吐這個槽，而是四處看了起來。
這是一家很普通的房屋，空蕩蕩的，就是灰塵太多，牆角還掛著蜘蛛網，可見空了有些年頭。
他們都捂著鼻子到處翻找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真是奇怪了，以前的咒靈直接就能在地圖上看到，這次怎麼就看不見了呢。」
「可能大型活動就要跟其他任務不一樣唄。」
幾人一邊找著東西一邊甕聲甕氣地說著話，時不時還被漫天飛的灰塵惹得打個噴嚏。
「9命，我花粉症都快犯了。」
「忍忍吧。」
就在此時，他們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聲短促的驚呼。
幾人一聽就立刻衝了出去，跑到聲音傳來的地方，急忙問，「怎麼了怎麼了？」
「裡面……」驚叫那人指著房間內。
眾人不解，就準備進去看看。
結果一進去就差點沒又給嚇出來。
就見凌亂的房間內的牆上全都是紅色的大字，在灰撲撲的房間裡格外顯眼刺目，哪怕紅字已經有了年頭，沒有那般鮮艷，但字跡依然刺眼。
『不要臉』
『□□』
『去死吧！』
看的幾個女性玩家氣的渾身發抖，拳頭捏得死緊。
幾個男性玩家見狀咽了咽口水，都不敢往前湊，一退再退。
不管因為什麼，這幾個字眼實在是太過分了！
幾個女孩子上前擼起袖子，也不怕髒不怕灰了，用各種方法將上面的紅字全都摳了下來。
直到再也看不清這幾個字，她們才覺得舒服多了。
而一旁的男孩子們努力降低存在感，不一會兒就在這個房間裡找到了重要信息。
是一本陳舊的日記本。
他們打開，前前後後的一看，頓時也跟著氣的夠嗆。
從日記本的內容就能看出來日記本的主人是位女性。
這位女士是從大城市裡搬過來的，她性格可能有點柔軟，適應不了城市裡的生活，就準備在這裡住一段時間。
最一開始村子裡的大家都很是友善，後來不知怎麼就出現了莫名其妙的流言。
有說她在外面拋夫棄子的，還有說她未婚生子的，更過分的還有說她是在外面站街賣的。
她也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的，越傳越是離譜，全都是一些莫須有的事情。後來這邊的小孩還會拿石頭砸她，甚至還有陌生男人晚上大半夜來敲她的門。
她想逃離這個村子，重新換個地方居住……
日記本裡的內容就記錄到這裡，後面就沒有了。
眾人沉默片刻，轉頭就去其他房子裡找線索。
中間還有不少其他後來的玩家找過來，聽完他們分享出的線索也沉默著加入眾人，一起尋找其他線索。
半響，經過眾人的努力，他們拼拼湊湊的就大概明白這個村子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概括一下就是某天，村子裡來了個特別年輕靚麗的女郎，大家最一開始相處的還不錯。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有各種關於女郎的傳言，謠言就越演越烈，直到後來有一次女郎在一次出門的時候意外掉入河裡淹死了。
眾人一陣沉默。
有的女生甚至開始抹眼淚了。
這個姑娘太慘了，就因為一點莫須有的流言就遭受這種偏見對待，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離開這個鬼地方，結果卻還死了。
為什麼啊，為什麼會這樣！
氣的幾個男孩子拳頭都硬了。
這次大家都不用商量就知道往哪裡去了，要去河邊！
眾人最終在河邊找到了一隻碩大的像是史萊姆一樣咒靈，渾身上下布滿一張張可怖的嘴巴，每一張嘴裡滿是利齒。
嘴巴一張一合之間，口出汙言穢語。
讓人看了就覺得犯嘔。
但眾人被湧起的怒氣沖昏頭，憤怒讓他們根本想不起惡不噁心的問題，恨不得直接打死這只咒靈！
而他們也準備這麼做了。
不過這只咒靈可是一級咒靈，數據化之後，血條長的簡直令人絕望。
就算是他們這麼多人在此也不敢保證能徹底祓除它，畢竟咒靈可是會跑的！
眾人在滿腔憤怒的情況下，勉強冷靜地開了個戰前會議，安排每個人的工作，以保證這只咒靈絕對不會逃走，直到徹底祓除。
陳穀子也打開了直播，直播打boss！
***
這次活動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最近整個霓虹遊戲圈裡最熱鬧的一件事。
有些直播早早就已經開了。
不少關注這款遊戲的人都看到了。
他們看到玩家們大老遠地聚集在另一個地方，然後開始尋找線索，累死累活的祓除咒靈。
是真·累死累活。
每一級的咒靈之間都是有壁的，像一級咒靈和二級咒靈之間差的不是只有那一個數字，而是整體實力。
雖然只差一級，但也差不少事呢。
別說這麼多個普通人了，就是換個幾個二級咒術師過來祓除一級咒靈也不一定能行。
是的，等級差異就是這麼明顯。
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扯別的都沒用。
但普通人唯一比他們強的就是防護功能做的極棒。
艾莎看陳穀子直播的時候就見他們還是很有秩序的，倒不是一人上去給一下子，而是看個人的身體素質情況，誰不行就下來，誰行誰就上。
戰術也頗為猥瑣。
艾莎甚至瞧見陳穀子趴在地上，利用咒靈看不到的死角躍躍欲試地試圖捅咒靈菊花！
還有人仗著自己不會受傷，直接用現弄出來的黏土去黏咒靈的嘴，硬生生地將咒靈的嘴給堵死了。
反正是花樣百出，完完全全的流氓打法。
這要是其他老頑固咒術師看到肯定氣的臉紅脖子粗，喝斥粗俗。
但看在艾莎眼裡就只覺得好笑。
畢竟對於他們而言這只是一個遊戲，能贏就行。
不管其他人有什麼想法，但這次的活動在遊戲公司和玩家看來都是非常成功的。
熱搜上了一個又一個。
這讓整個公司都十分高興。
他們真的費了不少心力，比如說真人npc培訓，還有選地等問題。
其中還包括大田等原本窗內成員的盡心盡力。
是的，窗現在不太行了，伏黑甚爾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挖了人家的牆角。
大田本來就在窗呆的不舒服，就索性帶著一群人跳槽了。
這次活動能這麼成功，大田等人功不可沒。
多虧了他們滿霓虹的跑才找到這麼多合適的活動地點。
畢竟大型活動就得要動靜大，這樣才好玩嘛。
這項工作由大田帶上幾個人和夏油傑一起去的。
對於這份工作大田他們實在是太熟悉了，老本行啊，做起來自然得心應手。
而且工作環境還這麼好，大田自然很是高興。
所以超常發揮，找的都是一級、二級咒靈。
但夏油傑過去就純粹是搗亂的！
大田他們在前面走，他就在後面跟著。
如果有看中的咒靈就先收了，如果沒有，這才能讓大田記下位置。
所以這一路就別提了，大田他們好幾次都做了白工！
最一開始艾莎完全不知情，還是後來伏黑甚爾告訴她的，說大田抱著他大腿哭了好幾次。
嗷嗷哭啊，說夏油傑欺人太甚，跟在他後面撿漏！
聽完事情經過的艾莎：…………
第92章
『咒術師』遊戲第一次大型活動獲得圓滿成功。
不止在當時大受好評, 就連後勁兒也很足。
但這個後勁兒跟游噎埖戲說有關也有關，說跟遊戲無關也確實沒多大關係，不過確實是遊戲引起的就是了。
就是誰都沒有預料到還有這種後續, 包括主策劃的遊戲公司內部成員們。
***
陳穀子他們去的地方是原本確實是一個小村子。
因為有咒靈的緣故，時常會發生一些怪事，甚至還有人因此喪命，村民們就對此有點疑神疑鬼的, 漸漸村子裡的人就都陸續搬走了, 就此荒廢了。
要說做一次大型活動真的需要準備很多, 需要處理的事情也很多。
npc和周圍暗中保護的咒術師就不說了。
就連其他細節方面得重新處理，包括但不限於房屋內的灰塵。
畢竟進去檢查過後灰塵自然就散開了一些，還得重新弄成原樣。
別提有多麻煩了。
但除此之外, 他們就沒動過其他了，也就是說那些日記什麼的, 都是真實存在的。
陳穀子他們雖然花了近一天的時間才將一隻一級咒靈磨死。
雖然很累，覺得出了一口氣, 但他們還是覺得差點什麼。
回去的一路上一直都在討論著這件事是真是假。
要是別的遊戲，陳穀子肯定得說一句：這只是個遊戲設定的劇情，別想太多！
但『咒術師』不一樣，它好玩就好玩在特別的真實, 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他們在祓除咒靈的時候就真的以為自己是咒術師, 正在保護世界。
好像遊戲是真的立志於將他們帶入那個神奇的世界。
所以村子裡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他們十分懷疑。
要是換做別人可能就算了, 不考慮那麼多，但在場的都是一群年輕人。
年輕人最是熱血, 不怕麻煩，如烈火一般。
年輕人的正義感無需懷疑。
所以在商量過後決定去調查一下這件事的真假。
年輕人衝勁兒足, 做起事來也麻利。
更何況還有這麼多人，不過兩三天的功夫就把事情調查的明明白白。
結果就發現——村子裡的事情是真實發生過的！
這麼惡劣的事跡竟然是真的？
在場的年輕人都長在新世紀，家庭環境還都不錯，怎麼都想不到這樣噁心的事情竟然不是編出來的故事，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而流言的起因也不過是因為一個人的嫉妒，嫉妒人家姑娘長得漂亮，就胡說八道，最後人傳人，流言加大擴散，才最終導致這種結果。
眾人只覺得一陣噁心。
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眾人心裡和眼裡都在冒火。
也不知道那些犯了錯的人現在怎麼樣了，他們是不是還有臉活著？
陳穀子冷笑：「當然有臉啊，反正死的又不是他們。」
有人不信，結果又去查了。
這件事過去還不到十年，所以那個村子裡的大多數人都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甚至還活的不錯。
有人大怒，當即就把這件事傳到了網上。
可畢竟人最後是失足落水，這種事就算是報警也夠不上犯罪，但眾人卻覺得可以在道德層面上譴責對方。
讓他們社會性死亡！
至於後續自然就不用說了，被查出來的那些人都沒什麼好果子吃。
由於陳穀子他們的發現，其他做別的任務的玩家也有所發現，絕大多數都是真實發生的事件。
都被他們一一查了出來，最後事情就鬧的更大了。
『咒術師』一戰成名。
甚至被官方媒體點名表揚。
遊戲公司內部的普通人：「……？」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的走向？
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這個遊戲活動是他們策劃的沒錯，但他們原本策劃的大型活動是這樣嗎？
他們怎麼不記得了？
這還是他們策劃出來的活動嗎？怎麼覺得哪裡不太對？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忍不住眼巴巴地看向伏黑甚爾的辦公室。
伏黑甚爾的辦公室是封閉式的，他的五感再是厲害也感覺不到有人在辦公室外看他。
所以他就只是打了幾個噴嚏，以示敬意。
他最近好不容易搞完一個大活動，正在辦公室裡補眠，結果就被幾個噴嚏驚醒了。
他揉了揉鼻子又繼續睡覺。
辦公室外，身為普通人的工作人員把目光落在新加入的大田等人身上，他們是負責活動場地的人，他們應該知道點什麼吧？
大田等人：「……」
他們能說什麼。
他們只能打著哈哈，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主要強調他們是多麼辛苦才找到這麼多有問題的地方。
問就是勞心勞力、很辛苦、耗費了很多時間。
什麼咒靈不咒靈的，他們完全不知道。
半句不提現在還在窗給他們源源不斷提供咒靈消息的其他同伴。
普通人員工全都一臉敬佩地看著他們。
幾乎都要跑遍整個霓虹了，簡直不要太厲害！太讓人佩服了！
被一圈亮晶晶眼神看著的大田等人：「……」
突然驕傲.jpg
他們不著痕跡地挺胸膛。
是的，沒錯，他們就是這麼厲害！
還是現在的同事有眼光，以前的那些御三家同事都是什麼辣雞！不誇他們就算了，沒事還要貶低他們，生氣！
關於遊戲活動的股熱潮越演愈烈，最後都燒到國外去了。
有不少外國玩家特意大老遠跑過來，就為了玩遊戲。
讓艾莎覺得分外無語。
他們又不能長時間在這邊住著，就只為了玩個遊戲就到大老遠跑過來？
至不至於？
可轉頭她就想到了自家的老鄉們，頓時：……
行吧，好像大家都差不多。
這就不多說了。
不過這麼一來確實是讓komela公司大大揚了次名。AR眼鏡再次加大產量不說，那些曾經被komela公司拒絕的投資商們又再次圍了上來。
有時候艾莎都感慨幸好komela的負責人是伏黑甚爾，就他那張冷冰冰的厭世臉，還有過於結實有力的高大身材都能擋下不少人的熱情。
至於那些擋不住的……那就沒辦法了，只能辛苦伏黑甚爾了。
由這場熱鬧吸引過來的投資商不止有霓虹的，還有其他國家的人，其中就包括她老家的人。
是一家遊戲商找了過來，希望能達成合作。
艾莎是很想讓老家的人也玩上這麼好玩的遊戲，但很可惜，沒有咒靈的國家沒有適合遊戲生存的土壤，只得拒絕。
對方也是個講理的，只能遺憾放棄。
對方倒是不認為這家遊戲公司是在針對他，因為遊戲公司也拒絕了所有想要投資和想要合作的人。
倒是不顯得他特殊了。
不過也是因為全都拒絕，引得眾人很是疑惑。
所以這家公司到底靠什麼賺錢的？
AR遊戲的研究肯定花費不小，可至今為止他們好像都在往外送錢，錢賺了多少卻沒人知曉。
不過看他們送錢送的利索勁兒就知道賺再多錢也沒用。
說不準現在的他們還處於往裡搭錢的階段。
既然如此那就更應該接受其他公司的投資，為什麼要拒絕？難不成他們就這麼有錢？
有錢也不能這麼打水漂玩啊。
思及此，眾人看向伏黑甚爾的眼神都不對了。
要是換個有經驗的經理人都不會這麼玩，他就不怕一不小心就玩脫了？
莫名其妙接收很多奇怪視線的伏黑甚爾：？
其他人的想法，伏黑甚爾全都不知道。
倒是來自種花家的商人頂著得罪人的風險跟他委婉地暗示了一二。
伏黑甚爾是個十分聰明的人，人家剛說完，他反應了一下就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頓了頓，沒想到最後竟是被一個外國人提醒了。
種花家來的商人笑著又說了一句：「我很欣賞你們公司。」
畢竟不是每家公司都會把種花家的文字塞進說明書裡，只這一點就足夠讓他這個種花家人有好感了。
艾莎正巧也聽到了這句話，頓時一陣感慨。
突然覺得老家的人大老遠來一趟也挺不容易的，要不然帶點土特產走吧。
認真思考了一下，艾莎卻發現自己根本沒什麼東西能讓他帶走的。
這就很心塞了。
艾莎有點鬱悶，覺得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反正她是一定要送東西的。
這麼一琢磨就琢磨到一群商人全都離開了，她還是沒能想出來。
艾莎：QAQ
艾莎看著老家的方向，望洋興嘆。
突然又有點不開心，這麼好玩的AR遊戲明明就在她手裡，但卻不能共享給老家的小伙伴們一起玩，就很是遺憾。
艾莎悶頭想了兩天，終於想出來了個好辦法。
——那就是把她系統裡的代碼截出來一部分！
系統十分厲害，但再怎麼厲害，最初的系統也是由人製作而成。
如果艾莎還是原本那個艾莎，沒學過相關專業的她肯定研究不明白，但現在的她就是系統，系統就是她。
她自然能知道哪一部分是做什麼的。
她只要把跟遊戲相關的那一段截取出來送回去……只要有人吃透這一段代碼，就能徹底掌握AR這項技術。
雖然她不清楚老家那邊的AR技術發展到什麼程度，但這種有用的東西當然是越多越好。
她就跟上一個世界一樣，查到科研院的公用和私用郵箱，發送過去。
艾莎把東西全都發送了過去，甚至還難得地留了言，這才心滿意足地滾回去睡覺了。
***
科研院。
今日的科研院奇怪地收到兩封郵件。
這並不是什麼稀罕事，平常也經常有人往郵箱發送各種有用或沒用的郵件。
但如果是一段代碼那就著實是個稀罕事了。
後面還跟了一封信。
信中的措辭很客氣，但信中的意思卻很有趣，大概意思是說這是一段關於AR遊戲的代碼。
搞得眾人一愣一愣的，這算是怎麼回事嘛。
有人突然道：「聽說霓虹最近出了個AR遊戲？」
「是有這麼回事，我上次還聽說有投資商在上面的暗示下去接觸了，但好像結果很不理想。」
「那是肯定啊，畢竟是人家的搖錢樹，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給人看呢。」
「什麼叫給人看？這是投資，給了錢的！」
「好了好了，不要因為這點事情就吵架嘛。上面的考慮還是很有道理的，那家遊戲公司能把種花家的文字放進說明書裡，說明對我們還是有好感的，試探性地勾搭兩下也是可以的嘛。」
「什麼勾搭不勾搭的，你說話可真難聽。」
「怎麼就能聽了，說的是那個意思。」
「行了，你們怎麼還吵起來了。」
「對啊，現在的重點不應該是這段代碼是不是真的嗎？」
此話一出，周圍一靜。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有人率先開口問：「那先試試？」
「試試！萬一是真的呢！」
「誒喲，要是真的那我們可賺大了！聽說那個遊戲真的特別逼真呢。」
「哈哈哈哈，別做夢了，先趕緊行動起來！」
「我先去找個沒人用的筆記本，拿那個試。」
「好好好。」
一眾人立刻就忙碌起來。
而另一撥人則是在研究後面的信件，一邊看一邊小聲嘀咕。
「你們對於這個遊戲有沒有印象？」
「有的，不過據說這個遊戲是跟咒靈……有點關係。」
說起『咒靈』二字的時候，他音量極低。
霓虹那邊不太平，就是因為咒靈這種東西的存在，讓那邊一直都算不上太安寧。
關於咒靈這件事，除了普通人以外，每個國家的掌權者也都是知道的。
而種花家沒有咒靈，這讓種花家人很是驕傲。
誰讓他們有個特別厲害的祖宗呢。
雖然沒有咒靈，但種花家能人異士也不少，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有好自然就有壞，有人樂於奉獻，但也有人喜歡搞事。
諾大的國家可不是那麼好管理的。
不過這些就都是題外話了。
突然又有人提起，「你們說，那家公司裡是不是有個種花家人？是不是他把東西……」
「不能吧？」
「誰知道呢。」
悉悉索索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只剩下幾位教授興奮地議論聲。
看起來氣氛很是融洽。
***
艾莎不知道另一邊的情況。
她只覺得送禮物送的成功，就悄悄開心了好幾天。
五條悟他們見她這般高興，還以為她遇到了什麼好事呢，結果什麼都沒問出來。
五條悟和夏油傑他們又回到學校正常上課了。
一般來說，咒術高專的二年級學生都很少上課，一般都是圍著各種任務轉悠。
這都是咒術高專所有學生和老師默認的事情，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了。
咒術師嘛，早一步晚一步都是一樣的。
大家都是一樣的，就沒什麼可挑的。
但從今年開始就不一樣了。
本來應該是五條悟和夏油傑他們最忙的時候，他們反而卻清閒了下來。
這讓庵歌姬她們嫉妒壞了。
為什麼啊，憑什麼啊！
庵歌姬一張秀美的臉蛋都因為嫉妒扭曲起來。
五條悟見狀哈哈大笑：「好醜啊歌姬！」
夏油傑笑眯眯，沒附和，但看樣子顯然也是贊同的。
庵歌姬：！！我殺五條悟！
庵歌姬擼起袖子就追著五條悟打，五條悟淡定地單手插兜，左閃右閃。
夏油傑生怕牽連到自己就往邊上退了退，結果庵歌姬一個不留神就被凳子絆了一下，吧唧一下就摔倒了，還是臉朝下。
冥冥雙手抱胸，矜持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笑鬧。
灰原雄一手捂住嘴，明明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但為了表示對學姐的尊重，硬生生地憋住了，臉都憋紅了，看起來表情格外猙獰。
七海建人坐在椅子上，一雙大長腿難得豪放地一左一右地岔開，腦袋往後仰，整張臉都是大寫的『喪』。
並第101次在心裡想著自己當初為什麼要答應來這個學校？
好好的上高中，上大學不好嗎？
至少他能擁有一眾正常的同校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家入硝子扶起庵歌姬，含著棒棒糖輕聲說話。
庵歌姬被感動的一塌糊塗。
她完全想不通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五條悟和夏油傑那麼惡劣的人。
不過幸好還有硝子這樣的天使。
家入硝子笑眯眯道：「下次離他們遠點吧前輩，畢竟跟這種人渣生氣最後只會氣死自己 。」
庵歌姬淚眼汪汪地點頭，「我聽你的硝子。」
灰原雄終於憋不住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庵歌姬一個眼刀子飛過來。
灰原雄立刻挺胸抬頭立正站好，一點都看不出來剛剛是他笑出了聲。
夏油傑這才見兩個學弟一個精神奕奕，一個神情頹然，便主動過去問，「怎麼了？」
灰原雄很是喜歡這位夏油前輩，聞言就歡快地回答：「沒事，前輩！」
扭頭，卻見七海建一副不想活了的模樣。
柔順的金髮好像都暗淡了幾分。
灰原雄：「……？」
他是沒事，但他的小伙伴看起來不像沒事的樣子。
「你怎麼了？」
七海建人移開視線：「不，沒什麼。」
說完，他就拿出手機開始查要怎麼轉學、哪些學校值得推薦。
看到他手機頁面的灰原雄和夏油傑：「……」
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他好像都要跑路了。
就在此時，教室的門被打開了，他們熟悉的夜蛾老師走了進來。
「人都來齊了，今天就簡單地開個會，結束之後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我就先說一下。因為種種原因……」說到『種種原因』四個字的時候他特意看了眼五條悟和夏油傑。
五條悟：OvO
夏油傑：= =
「反正就是咒靈數量減少了，但祓除咒靈依然是我們的職責，平時多注意一些，自己直接祓除咒靈也可以，如果有任務會通知你們……」
五條悟和夏油傑在下方小聲嘀咕。
「窗快完蛋了吧。」
「大概是的。」
「趕緊毀滅吧爛橘子高層！」
「不行，高層不能毀，要不然去哪裡要錢。」
「也對。」
夜蛾正道青筋突突跳。
第93章
最近的艾莎又開始佛繫起來, 不是窩在系統空間睡覺，就是在面板裡閉目養神。
說白了，就是覺得自己的任務差不多沒問題了, 準備徹底擺爛了。
就連五條悟這個心大的都發現艾莎最近的懶散。
雖然現在因為有遊戲的存在，讓他們已經不用再像是以前每年夏天似的那麼忙碌，但身為咒術師的責任還是要好好承擔起來的。
所以每天都會時不時地看一下地圖，抽出一定的時間去巡邏。
前者主要看的是哪些處於移動中的咒靈, 這種咒靈大多都是附在人身上, 最好及時祓除。
而巡邏就是隨便逛逛。
他們現在的主要輔助工具就是面板裡的地圖。
因為沒有窗發布的任務, 現在祓除咒靈都是看他們自己的時間，這讓他們的時間寬裕了許多，也更加自由。
偶爾他們看到一些咒靈襲擊人類的時候都會直接將咒靈祓除, 這麼一來，他們倒是比以前救的人還多。
總的來說,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不知道其他人如何，至少夏油傑感覺十分滿意。
他忙忙碌碌的不就是為了能救更多的人麼。
但不知道為什麼, 原本從窗跳槽出來的大田經常給他打電話說起以前工作的時候曾經遇到的各種事，有好事有壞事也有些聽起來就十分奇葩又糟心的事情。
就如同閒聊一般，全都突突地跟他說了，每天都打電話！
夏油傑很是無語, 他們的關係好像也沒那麼好。
他覺得大田是在報復他。
報復之前在做那個大型活動的時候, 他總跟他搶咒靈。
但其實還真不是，大田是受別人所託, 沒事就給夏油傑說一些他曾見過的奇葩事。
艾莎雖然覺得夏油傑的人生已經很精彩了，但還是缺少了一些刺激。
理想主義並不是壞事, 但卻要坦然接受世界的不美好之處。
雖然艾莎也想很酷的說，不想長大就不要長大, 沒有人一定就要長大的，幼稚一點、天真一些也不壞事。
但事實上，真不行。
對於夏油傑這種過於執拗的理想主義者更不是什麼好事。
尤其是在他擁有強大的力量、擁有改變世界的能力的時候。
人家憤世嫉俗的人頂多就是嘴上罵一罵，或者在網上當個鍵盤俠、槓精，但讓這些人真做點什麼他們還真不一定有那膽子。
可夏油傑就不一樣了，他擁有堪稱恐怖的力量。
用中二點的說話就是一旦黑化，那就一條路走到黑了。
所以艾莎想的辦法就是潛移默化地影響他，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好人，壞人也是一抓一大把。
不要對人性抱有太大的期望，也不要對人性失望。
而大田就是她選中的人，她通過伏黑甚爾交給他這個任務。
大田雖然覺得總是騷擾人家一個高中生不太好，但還是義無反顧地接下了這個任務。
於是夏油傑就開始了被騷/擾的日常。
搞得五條悟都納悶了，不知道他這天天接電話是做什麼。
夏油傑也很是無奈。
不過這都不算是什麼大事。
聽聽就當長見識了。
不過聽的時間長了，在看待這個世界的時候確實就有了些不一樣想法。
艾莎不知道夏油傑已經有了一點小小的變化，她正在享受自己難得的假期。
不過偶爾在無聊的時候還是會去看看遊戲直播，或者透過面板觀察其他玩家的動向。
在此之間，她突然發現自己有個疏漏。
那就是如果一旦她離開了，遊戲可怎麼辦？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艾莎立刻就想著，那她一定要把把面板留下。
鑑於這個系統屬於半殘次品，留下來的可能還是有的，可以操作。
但誰來代替她這個位置呢，這才是真正的大問題。
畢竟就算是五條悟和夏油傑再怎麼負責，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地盯著。
但這玩意不盯著可真不行，要知道玩家號稱第四天災可不是開玩笑的，那可真是什麼騷操作都有。
艾莎想了許久都沒想到好辦法，最後她還是決定先將這件事放一放。
船到橋頭自然直，實在不行就跟五條悟他們商量一下，相信總能找到辦法的。
艾莎如此堅信著，然後繼續躺平。
***
就在艾莎美滋滋的享受著自己的假期的時候，突然感應到有個面板好像損壞了。
艾莎當場驚呆。
她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感應出錯了，怎麼會是面板壞了呢？
應該是AR眼鏡壞了才對吧？
抱著這個想法，她就過去看了看，結果就發現……確實是面板壞了，要不然她不可能過不去！
艾莎：【！！】
什麼情況，為什麼面板會壞？
這可是一件大事，要是找不到原因的話，說不準還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壞掉的面板，那時候可就控制不了了。
艾莎趕緊跑去伏黑甚爾身邊跟他說起了這件事，語氣都有點小驚慌。
伏黑甚爾都笑了。
艾莎茫然地看他，【你笑什麼？】
伏黑甚爾：「不，沒什麼。你還能找到面板之前綁定的是誰麼？」
艾莎：【大概可以，我去找找。】
說完她就動身了。
她這裡都是有記錄的，畢竟不管怎麼說AR眼鏡都屬於半咒具了，從最一開始售賣就有記錄的，後面還有實名玩家綁定。
但她沒從這兩個方面下手，而是直接看的面板，面板壞了之前的視頻記錄。
艾莎很輕鬆就找到了。
關於視頻記錄這個問題，其實是每個面板自帶的功能，只要她想看隨時都能看。
哪怕面板壞了也能調出來原本之前的視頻，雖然可能有些殘缺不全。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只要能看到之前發生了什麼就好。
艾莎只花了五分鐘時間就將視頻調了出來，跟伏黑甚爾一起觀看。
視頻開始播放了。
看得出來畫面有些灰暗，光線十分不好，瞧著大約是晚上，又沒開燈，看不清楚。
一個身材消瘦、戴著AR眼鏡的男人站在面板面前，點來點去的，饒有興致的模樣。
光線有些昏暗，看不清他的模樣，但從他戴著AR眼鏡就能推測出來，他應該是玩家。
艾莎也是這麼跟伏黑甚爾小聲說的。
不是沒有咒術師買AR眼鏡，但視頻裡的這個人肯定不是。
要知道咒術師在原本就擁有面板的情況下，AR眼鏡的面板會跟原本的面板自動融合，而眼下這個面板就是沒有融合過的。
不過也說不準，說不定是曾經那些沒用上面板的咒術師自己偷偷買的呢。
伏黑甚爾點頭表示知道，他們就繼續看下去。
忽然就見男人拿出一個黑色黏糊糊像是史萊姆一樣的東西往面板裡懟。
艾莎一懵，喃喃道：【啊，好像猜錯了……他手裡拿的是咒物？還是咒靈？】
醜的這麼特性的也就只有跟『咒』有關的東西了。
「咒物，這應該是個咒術師。」
艾莎：【……】
這是什麼情況？
下一秒，就見視頻突然開始片片碎裂，畫面像是被鐵錘重捶了一下似的，逐漸龜裂破碎。
原來如此，面板就是這麼壞的。
就在此時，視頻中陡然響起一陣汽車鳴笛的聲音，車燈從窗外照了進來，光一閃而過，雖然只是一瞬間，卻也讓艾莎從破碎的畫面中隱約地看到了那人的臉。
十分普通且平平無奇的相貌，扔進入堆裡都找不出來的那種。
因為太過普通，甚至都沒什麼記憶點。
不過艾莎還是一眼就瞧見了對方厚重的瀏海下縫合線。
瀏海蓋的嚴實，只露出額角邊緣那麼一點兒，艾莎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再□□復看了幾次後，終於確定確實是她想的那個縫合線沒錯。
這個縫合線讓艾莎立刻警惕起來。
實在是不警惕不行，這個縫合線就是最後導致夏油傑走向不歸路的直接推手，也是一直針對五條悟的幕後黑手。
她對於這個人印象十分深刻。
她之前也不是沒想找過，而是實在沒找到。
別看頭上有個縫合線是個很明顯的特徵，但現在的人都喜歡打扮，戴個帽子就蓋住了，旁人根本瞧不見。就像是這人一般，直接用瀏海遮住，等閒也是瞧不見的。
不過她一直有關注這件事，就是萬萬沒想到竟在這裡發現了。
這算不算送上門的？
艾莎茫然地眨了眨眼。
扭頭就問伏黑甚爾，試圖再次確認：【剛剛那人的額頭上是不是有一道縫合線？】
伏黑甚爾：「好像是有，怎麼了。」
艾莎咬爪子。
什麼怎麼了，大boss來了唄。
boss已經出現，也該提高警惕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要弄壞面板、他剛剛拿著的咒物是什麼、又是怎麼想到用這種辦法弄壞面板的，但在艾莎的眼裡，她覺得這是個好事。
要不是這樣也不會驚動她，讓她發現他的存在。
這種人多在外面一天，艾莎都得多擔心一天，擔心他是不是在外面搞什麼事了。
可見艾莎對他的忌憚程度。
艾莎可不管他是為了什麼，還是有什麼崇高理想。只要他威脅到了別人的生命安全，也影響到她在乎人的生命，她就一定要盯緊人的。
如果有機會，最好是將人幹掉吧。
不過這人就像是屬泥鰍的，怎麼都抓不到人，就很糾結。
當然了，艾莎可不會傻傻的只讓自己警惕起來。
她轉頭就將這個人剛剛一閃而過的樣貌截圖下來，甚至還把縫合線那一點點局部放大。
然後就發給了五條悟夏油傑和伏黑甚爾三人，提醒他們：【這個人，一定要注意！千萬要注意。】
伏黑甚爾就不說了，他本人就在這裡，聞言就無可無不可地應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倒是懵了，這人誰啊？23發給他們這個人照片是幾個意思？
為什麼要警惕注意？
「這人是啊？」五條悟率先發問。
夏油傑也問：「是你的仇人？需要我們幫忙嗎？」
艾莎：【……】
才不是她的仇人，是你們的仇人啊孩子們！
艾莎無語，直接就道：【我是為你們擔心，你們想什麼呢。】
「怎麼了？」
【這人是個詛咒師，而且這個應該不是他原本的身體。】
「？？？」
五條悟和夏油傑腦袋上齊齊冒出問號。
什麼不是他原本的身體？
就算是咒術的存在很神奇，但也不能這麼離譜啊。
艾莎：靚女無語.jpg
她得回去當面說。
艾莎跟伏黑甚爾打了聲招呼就回到五條悟和夏油傑身邊，此時他們正好在一起。
現在正巧是上課時間，別說他們了，就連家入硝子、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也全都在。
上的不是文化課，而是指導課，還是五條悟和夏油傑指導兩個後輩。
但實際上就是五條悟當方面將兩個學弟一頓毒打，最後還是夏油傑看不下去，將人換上來，自己下去指導他們，這才讓兩個學弟真正學到了點東西。
不過，還是被打的特別狠就是了。
也就是現在他們的任務少了，這才能有時間指點學弟，要不然現在的他們可能還在外面出任務呢。
也正是因為如此，艾莎過來的時候才能碰到他們在一起。
五條悟和夏油傑剛剛都活動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熱懵了，他們現在竟然有點聽不明白艾莎的意思了。
家入硝子湊了過來，看著他們面板中顯示的那個人。
艾莎道：【對，硝子也要注意一下，注意一下這個人，尤其是額頭上有縫合線的人。】
「好的。」家入硝子一臉嚴肅認真。
相比家入硝子，五條悟和夏油傑的態度就不是那麼認真了。
艾莎差點沒氣死。
恨不得衝出屏幕揪住他們的耳朵，讓他們警惕這個人的存在。
五條悟笑嘻嘻，「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會記住的！」
明顯是在耍賴。
夏油傑笑眯眯，但明顯也是一副沒往心裡去的模樣。
這就很讓人無奈了。
就在這時，被蹂/躪得很慘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前輩你們在說什麼呢？」灰原雄即便被打了一頓，瞧著依然像小太陽一般，活潑又討喜。
七海建人撇過頭，一點都不想這兩個糟心的前輩。
「剛剛23說有個人很危險，你們下次出門也注意點。」五條悟難得有耐心提點自家學弟。
「23？誰是23？」灰原雄茫然臉。
夏油傑微微側身，露出被他擋在身後的面板，還有面板裡端坐的小白貓。
小白貓朝他揮了揮爪子，【嗨。】
灰原雄揉了揉眼睛。
他好像眼花了，怎麼看到有隻貓跟他打招呼？
他用手肘懟了懟身邊的七海建人，「七海，你看沒看……」
還沒說完，就被七海建人立刻打斷，「我什麼都沒看到，別找我。」
臉上明晃晃地寫著『麻煩，不要靠過來』。
灰原雄：「……」
其實七海建人早就注意到了。
為什麼一直沒問？
當然是他怕自己一問就又會惹上麻煩事，這才只當作沒看見。
被嫌棄的艾莎：【……】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貓貓造型，不討人喜歡嗎？
卻見七海建人小眼神正不斷地飄了過來。
嗯，看起來並不是不喜歡自己這身造型。
這樣就好。
於是艾莎忍不住揚了揚脖子，雖然貓貓毛毛多，但脖子長！
七海建人摩挲兩下手指。
有點癢，想rua貓。
見灰原雄一臉可憐兮兮地沒聽懂，夏油傑就主動上前跟他們簡單解釋了一下。
倒是也沒說23是系統之類的，而是直接給她扣上了咒術師的鍋，還是『咒術師』遊戲的主策劃。
這麼一解釋就簡單多了。
雖然很是神奇，但這個世界上各種神奇的咒術多不勝數。
他們也是懂事的，也沒問23究竟是從哪裡來、為什麼會是貓貓模樣的廢話。
咒術師論壇上那麼多人找她都沒找到，他們憑什麼上來就問這麼不禮貌的問題，只當作不知道就好。
灰原雄明白後就撓頭傻笑：「23好可愛。」
23看他也挺可愛的。
明明鼻青臉腫，但還是掩不住身上那股憨憨勁兒。
笑了一會兒，艾莎很快就把注意力轉移到夏油傑和五條悟身上，【我剛剛說的話你們要記住呀。】
五條悟扭過臉。
夏油傑笑眯眯地道：「我們記下了，會小心那個人的。」
艾莎看了眼夏油傑，突然嘆了口氣。
夏油傑：「……」
嘆氣就嘆氣，為什麼要看著他嘆氣？好像他要命不久矣一樣。
【真的，那傢伙真不是什麼好東西。】艾莎認真道，【據我查到的消息來看，他一直以來都很關注你和悟。】
這話真真假假，她在此之前都沒找到這個人在哪裡，怎麼可能找到他的蹤跡。
但內容絕對是真的。
那小腦子不知道盯了五條悟多少年了。
【就想想吧，如果他真的有換身體這一能耐，他得是活了多少年？】
艾莎不信這個世界上沒有貪念的人，擁有這種能力的人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死呢，巴不得活得長長久久吧。
【想想看，他又是從什麼時候盯上你們的？】艾莎再次補充。
隨著他們的話，夏油傑和五條悟的神色逐漸嚴肅起來。
一想到有個不知名的老東西暗戳戳地盯著他們不知道多少年……
倆人臉都綠了。
聽到這裡的家入硝子和七海建人、灰原雄全都一言難盡地看著他們，又看了眼艾莎。
艾莎攤爪爪，【看我做什麼，又不是我讓他盯著他們的。】
眾人：「……」
灰原雄小聲嘀咕，說：「我婆婆說現在的男孩子出門在外也不安全呢，就有那種變/態專門盯著那些長得好看的小孩，男孩女孩都……」
說到這裡，家入硝子和七海建人默默將視線落在夏油傑和五條悟身上。
他們倆現在就是大帥哥，小時候應該也挺好看的吧。
夏油傑和五條悟一左一右，側身彎腰，「yue——！」
第94章
艾莎摸著鼻尖兒, 看著五條悟和夏油傑一臉噁心的不得了的模樣，頓覺滿腔無語。
不是，她是這個意思嗎？
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灰原雄也是真的厲害, 以一己之力給他們帶歪了。
艾莎默然地看著五條悟和夏油傑，張了張想說什麼，又閉上嘴。
算了，還是等他們緩一緩再說吧。
等兩人臉色稍微好了一點, 艾莎才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灰原雄一臉莫名, 感覺好像是自己說錯了話, 卻又不知道說錯了什麼，便安靜地縮到七海建人的身後。
夏油傑冷笑：「得把那個人找出來。」
五條悟捏著手指，喀吧喀吧作響, 「找出來，捏死。」
艾莎：【……】
這倆人真的好奇怪。
她之前說有人不懷好意盯上了他們, 恐對他們不利，但這倆人怎麼都不聽, 嘻嘻哈哈全然不放在心上。
結果現在灰原雄只是打個比方說對方可能盯上了他們的身體，他們立刻就炸了。
她著實不是很懂啊。
艾莎幽幽嘆氣，【好吧，你們高興就好。】
也多虧了灰原雄的一句話, 這才把他們的牴觸情緒全都調動起來。
「不就是個縫合線麼！我一定能把人找出來。」五條悟說的信誓旦旦。
「23放心, 不用擔心我們。」夏油傑也跟她保證。
艾莎：……不說還好，越說越是擔心。
艾莎覺得還是不能只靠他們, 她也趕緊行動起來吧。
於是她就開始頻繁穿梭在各種電子設備中，尤其最經常去的就是交通局的監控設備。
這年代的監控設備也是不少的, 只要他走了大路，就很容易被監控設備記錄下來。
只要找到他的蹤跡就好說了。
不止交通局的監控設備, 還有系統延申出去的面板，也可以是她的眼睛。
她有很多時間，只要讓她抓到一次機會，就能掀開小腦花的真面目。
就在她忙活的時候，五條悟和夏油傑也沒閒著。
他們都在用各自的辦法找人。
但可惜的是都沒什麼好消息，不過這也在他們預料之中。
如果艾莎推測的沒錯，那個人能隨時更換身體，那麼他現在所使用的身體說不準就是才換的，一個才換的身體就算是查能查出來什麼。
不過艾莎還真去查了，就是查的那具身體的信息。
雖然她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但她見過那人的長相。
每個人的證件上都有照片，只要有照片就好說了，除非那人是個黑戶沒辦過證件。
艾莎按照記憶中的模樣找過去，很快她就在整個霓虹找出六個模樣相似的人。
因為當初天暗，沒能看清他的長相，她只能一一排查，然後便發現其中只有一個人最有可能是她要找的人。
一個名叫鹿井稜的人。
這人原本就是個普通且擁有咒力的男人，不管是生活經歷還是長相都十分普通。
似乎因為咒力不行，就一直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普通的上班，時不時玩點小遊戲。
但前段時間突然出了一場車禍，出院之後就辭職不幹了。
額前的傷疤也是車禍後留下的手術痕跡。
艾莎只覺得扯淡。
簡直就是胡說，誰家做手術最後只在腦門留個縫合線的？
一般做手術為了美觀都是盡可能在不起眼的地方縫合。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正好撞到了腦門，但這都兩三個月前的事情了，怎麼可能還不拆線。
反正艾莎覺得不可能。
所以這人一定是她要找的小腦花肯定沒跑了。
但自從鹿井稜辭職之後，就再沒了他的蹤跡，雖然得知了他的身份，卻也不好找人。
就只能隨時注意著了。
艾莎覺得這人可真像個泥鰍，滑不溜手的。
但沒想的是五條悟那邊竟突然有了收穫。
五條悟發來了消息，她就趕緊顛顛兒地跑了過去，就見他此時正在一個圖書室裡，還是那種很陳舊、明顯有些年頭的藏書室。
很大的一個藏書室，書架全都是木製的，顯得有些古舊，書架上放了不少書本，還有些像裝著檔案的袋子，但整體瞧著還是挺乾淨的。
【這是哪兒？】
五條悟不以為意地說：「我家。」
艾莎：【？】
他什麼時候回家了？過年的時候都沒回來，怎麼這時候突然回來了？
【你怎麼過來了？我現在……要幹嘛？】
「讓你看那人的資料啊。」
【什麼？】
那人的資料？那人的資料在五條家的藏書室？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五條家要是早知道有這麼個人，還能任由他在外面行走？
五條家應該不至於那麼蠢吧。
五條悟抽出一份資料放在她面前道：「你看看這個。」
確實是一份資料，有關於加茂家的資料。
艾莎又是一陣無語，不是，你們五條家收藏加茂家的資料做什麼？
不過她很快就看到了重點。
加茂憲倫——一個被逐出加茂家的邪惡咒術師。
關於他的資料寥寥無幾，簡單兩句話就能概括了。
說的是他搞出來一個邪惡的實驗，研究將咒靈和人類融合，創造出來了咒胎九相圖。
艾莎看完就忍不住露出一個嫌棄的眼神，簡直了，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
資料上還附帶一張黑白的照片，是個側臉，但還是能看到額前的類似於縫合線的疤痕。
是小腦花啊。
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一百五十年前，也就是說他至少活了二百年。
五條悟又陸陸續續地扔過來不少資料。
有些是御三家的，還有一些是咒術師或者詛咒師的資料。
人名、長相、甚至連生活的年代都各不相同，但唯一相同的就是他們額前的縫合線或者是疤痕。
這些人的資料鮮少有照片，不過都有一句關於外貌的記錄。
這是一些有記錄的，可能有些還沒有記錄的，所以肯定不止只有這些人。
【這些都是腦花……不是，那人的資料？】艾莎心裡哇塞哇塞的，這可真是個人才。
五條悟疑惑地看了過來，「什麼腦花？」
艾莎抿了抿小貓嘴。
嘴瓢了。
【沒什麼，我覺得他換身體或許跟腦門上的縫合線有關，那說不准他的本體就是個腦花呢。】艾莎看似開玩笑，實則認真道。
五條悟想了想腦花的模樣，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噫——好噁心。」
艾莎恨不得衝出面板給他一個頭槌。
都把答案擺在你面前了，你就只說一句『噁心』？
——這界隊友是我帶過最差的一界。
艾莎：垮著個喪批貓貓臉.jpg
不過五條悟雖然有點大咧咧的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但那也是自信於他本身的實力，所以無所畏懼。
可畢竟他是號稱除了性格之外堪稱完美的男人。
他只是習慣了用拳頭和武力解決問題，不是說他就沒有腦子，他可是很聰明的人。
至於陰謀算計，雖然差了一些，但直覺敏銳。
他敏銳地察覺到有股陰謀。
而且還隱約覺得這股陰謀是衝着他和夏油傑來的。
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當回事，於是回去之後他就把自己查到的各種消息和根據艾莎隱隱透露出來的信息總結一下，跟夏油傑說了。
他一臉沉重地開口，「傑，那個變/態可能看上的是你的身體。」
夏油傑頓時臉都綠了。
「不一定吧，也許是看上了你的身體呢。」
夏油傑拒絕承認，並想把鍋扣回到五條悟身上。
五條悟無辜臉：「我是認真的！」
夏油傑扯起嘴角，冷笑：「我也是認真的。」
兩人對視，眼神中的火花劈哩啪啦直響。
艾莎捂住臉。
這倆人，認真不過三秒鐘。
明明之前瞧著還挺認真的，不過很快就秒變三歲半。
五條悟難得認真，開始給他分析，「我之前在五條家中的資料中看到過，五條家歷史上的六眼曾經有一次十分特殊的死亡，剛出生沒多久就被殺掉了，動手的是一個神秘的詛咒師。具體情況不知，但只隱約記錄了是一個額前有傷疤的詛咒師做的。聽起來是不是很耳熟？」
「六眼也會死？」
【當然會死，畢竟六眼小時候也不過就是個特殊一點的小孩，哪有什麼攻擊力，又不是生下來就能靈活運用六眼。】
五條悟手上比了個『槍』的手勢，朝艾莎微微一挑，「bingo，就是這個道理。而且我推測那人搶奪別人的身體就會擁有那個人的咒術。」
夏油傑摸著下巴說：「那為什麼不搶你的身體？六眼不比我好用多了。」
五條悟笑嘻嘻：「當然是因為他打不過我啊。」
連打都打不過他的人，怎麼可能動他的身體，這不是找過來找死？
這話說的可真是不客氣，聽的夏油傑也冒火。
「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囉。」
「我比你弱？」
「那打一架試試？」
「好啊。」
轟隆一聲巨響，夏油傑的咒靈再次閃亮登場。
艾莎第N次看到熟悉的場景，長長地、長長地嘆了口氣。
幸好她現在沒有實體，要是有實體的話，就照她現在嘆氣的速度，說不準老的更快了。
明明剛才還在一本正經的說著正事，結果這倆人兩句不合就又又又打起來了。
果然還是年輕，火力旺，脾氣也暴。
艾莎抄著手看兩人在咒術高專的操場上打的如火如荼。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正在上面上課，正好也瞧見了，倆人探頭往下看。
灰原雄見狀就毫不矜持地在上面大聲喊加油。
然後就是誒喲一聲。
艾莎懷疑他可能被夜蛾正道打了。
——孩子，好好上課才是正道，千萬別跟你的前輩們學習啊。
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學了幹什麼。
然後就聽夜蛾正道的咆哮聲傳來，「五條悟，夏油傑！不要在學校內打架！」
人家就當作根本沒聽到一般，該怎麼打就怎麼打，轟隆隆地毀了周圍一片地，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
艾莎看著外面，摸著下巴點頭。
這是把周圍的地都給犁了一遍啊，這要是用來種地那真是太棒了。
想想把咒術高專改成菜園子的模樣……
「你想什麼呢？」
【想種地。】艾莎沒回過神，張口就道。
打完架、神清氣爽的夏油傑和五條悟：「？」
什麼玩意就種地，怎麼就跟種地扯上關繫了？
夏油傑善解人意道：「你是想在地上種花嗎？」
艾莎歪頭，【不，我想種菜。】
種花雖然也很好啦，她也喜歡各種漂亮的花花，但到底比不上種菜來的方便實惠。
【不過還是算了，你們學校什麼都種不了。】
「為什麼？」
艾莎冷酷無情地說：【就按照你們這個打架速度，不管種什麼都留不下來！】
結果兩人挺胸抬頭，反而很是驕傲的模樣。
艾莎差點就要被氣笑了，他們在驕傲什麼？她是在誇他們嗎？
【正事，別忘了正事。】
艾莎強行轉移話題。
「哦哦，正事……正事是什麼來著？」五條悟可愛歪頭，頭頂冒出個問號。
艾莎：【……】
夏油傑笑著推了五條悟一下，笑眯眯地說：「別逗23了。你別擔心，我們心裡有數，現在找不到人什麼也沒辦法，能找到了人再說。」
艾莎一聽也是這個道理，果然不管什麼事情都急不來。
她嘆了口氣。
夏油傑見艾莎一副愁的不得了的模樣，微微揚眉，她到底在擔心什麼？
好像自從出現那個人後，23就有些莫名的焦躁。
誇張點說，23恨不得直接給那人按死。
但這是為什麼呢？
夏油傑摸著下巴，覺得把人找出來或許就能知道了。
於是艾莎又開了兢兢業業地找人。
她發現就算是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但也未必能全都一一把握住。
就像是現在這般，就算她明明知道腦花是五條悟和夏油傑最大的敵手，但她連人都找不到，別的就更別提了。
想法都是美好的，但有些事情不只靠想法就行。
思及此，艾莎就更加鬱悶了。
可鬱悶歸鬱悶，事情還是要一步一步地走，光著急可沒用。
這是她早就學會的道理，於是便又重新靜下心來繼續自己的找人大業。
***
接連找了幾天的人，可人還沒找到，艾莎就先在富士山那邊發現了一處奇怪的地方。
系統地圖是可以標註各種咒靈的地點。
但最近的艾莎卻發現富士山那邊好似有一隻一級咒靈。
為什麼說好似……
因為她覺得自己的系統可能出現bug了。
要不然富士山的那隻咒靈怎麼一會兒一級、一會兒特級的呢？
上下反覆跳躍，不是系統卡了，就是出bug了。
艾莎黑著一張臉，給自己上上下下都殺了一遍毒，反覆確認沒有找到bug就只能分外無奈地去找了五條悟和夏油傑。
不是她身上的問題，那肯定就是咒靈的問題了。
對付咒靈，就得找專家。
而且這隻咒靈看情況至少是一級咒靈，一般人還真處理不了，就只能找五條悟和夏油傑。
五條悟和夏油傑聽完也是一臉的懵，還是頭一次聽說咒靈的等級還能上下浮動？
咒靈這玩意兒從誕生開始，該是幾級就是幾級，實力可以有進步，但基本沒有突破自我成為更高等級咒靈的可能性。
所以這隻反覆橫跳的咒靈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準備一起過去看看。
於是兩人再次直接跟學校打聲招呼便離開了。
要說咒術高專有什麼好，就這點好。
學生們來去自如，只要是有正經事，打聲招呼就能大大方方地離開。
只不過學生離開的痛快，學校空的就更快了，這幾個愛熱鬧的學生離開後就更安靜了。
不過夜蛾正道應該是挺高興的，畢竟只要他們在學校就很容易讓學校的賬目上掛紅。
他們一走，學校就省錢了！
夏油傑和五條悟跳上虹龍。
路上，夏油傑就跟五條悟道：「先讓我看看那隻咒靈是什麼情況，你先別出手。」
五條悟翹著腳：「看情況吧，我盡量。」
夏油傑挑眉，反正這麼有趣的咒靈可不能讓五條悟祓除了。
到了富士山，他們卻發現咒靈出現的地方竟是在富士山山頂。
五條悟和夏油傑低頭看了眼自己，要知道現在還正是暖和的時候，他們可就穿著一件單衣。
而富士山山頂可是常年積雪，這可要怎麼上去？
茫然的兩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決定先上去再說，反正他們身體好，也不會凍出問題。
兩人就大無畏地上去了。
然後倆人就被凍成了狗。
艾莎笑得前仰後合。
五條悟看了眼夏油傑，打開了無下限。
夏油傑：「……」
說好的兄弟一生一起走呢？
五條悟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兄弟情究竟有多麼不可靠。
夏油傑眼神嗖嗖地往他身上戳刀子，要不是這裡不合適，說不準都得在這裡打一架。
艾莎趕緊道：【先看咒靈。】
兩人立刻回神，將目光落在富士山上。
眾所周知，富士山是一座活火山，雖然已經休眠了許久，但到底是活火山，他們可不敢在這裡搞事。
兩人只能一邊觀察著周圍，一邊尋找咒靈的蹤跡。
很快他們就在某處岩漿中發現一個正在呼吸的咒胎，一呼一吸之間，微亮的光芒一閃一閃的，就是瞧著分外詭異。
五條悟和夏油傑現在終於覺得有點棘手了。
這可是活火山。
要是一個萬一……
不過這咒靈也不能放著不管，這隻咒靈只要出世就一定是特級咒靈，現在也就是孵化期間，才會咒力不穩。
五條悟朝夏油傑使了個眼色，該你上了。
夏油傑立刻點頭，伸手將放在咒胎上，發動能力。
似乎咒靈感受到了危險，本來一閃一閃的亮光忽然猛地大亮，裡面的咒靈似要破殼而出。
[¥%&¥#……艹！]
隱隱有聲音傳來，憤怒的嚎叫聲還伴隨著……一句髒話？
五條悟：「？？？」
夏油傑：「！！！」
咒靈，還會說話？？
第95章
咒靈會說話。
五條悟和夏油傑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或者說頭一次知道咒靈還會說話。
發現之後，夏油傑就更興奮了，全力輸出咒力。
咒靈拚命反抗, 最終成功『破殼而出』，立刻化身為類人形的特級咒靈！
可還沒等這隻特級咒靈威風起來，下一秒，特級咒靈就秒變咒靈玉。
特級咒靈漏瑚：淦！！
單看外表跟他其他咒靈玉沒有任何區別, 但夏油傑還是覺得十分興奮。
他有種預感, 這隻咒靈絕對跟其他咒靈不一樣。
五條悟探頭湊過來問：「這隻咒靈有點奇怪, 回頭你叫出來看看？」
「好，等我回去收服後再看。」
五條悟撇嘴，「小氣。」
夏油傑：「囉嗦。」
艾莎沒搭理他們的鬥嘴, 而是想著剛剛一閃而過的咒靈身影，好像是老熟人, 漏瑚啊。
在五條悟記憶中出現的特級咒靈一共就那麼幾隻，漏瑚這隻會說話的特級咒靈還是很有辨識度的, 一眼就能認出來。
長的跟火山筒似的。
現在這隻火山筒被夏油傑收服了？
艾莎琢磨了一下，覺得這個改變應該是好事吧。
夏油傑的實力當然是越強大越好。
只要他不黑化，不走上絕路，那以後就妥妥沒問題。
想到這裡, 艾莎也抿著嘴翹起嘴角。
夏油傑餘光瞥見這一幕, 也忍不住笑了，「你好像很高興？」
【嗯吶, 高興。】
艾莎美滋滋的，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打開了新世界大門。
突然覺得如果讓夏油傑把後期出現的那些特級咒靈全都收入囊中就好了, 實力越是強大就越是安全。
【傑，你放心吧, 以後我肯定會給你多多留意這種咒靈的！】艾莎突然幹勁滿滿地說道。
「……謝謝？」茫然的夏油傑道。
嗯，不過不管怎麼說，總歸都是件好事。
回到學校，夜蛾正道得知這件事後也很是為夏油傑高興。
畢竟夏油傑的咒術就是這樣，咒靈越多、等級越高就越是厲害。
所以他的咒術上限很高，比起普通的咒術強了不止一星半點，所以他才會是特級咒術師預備役。
不過今年的他們應該就能成為特級了。
特級咒靈都已經被他們不知道消滅了多少了，再不升上去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當天晚上夏油傑吞下咒靈玉後，就叫出了漏瑚。
漏瑚頂著一副破破爛爛的身體出來了，還想罵罵咧咧，但受到咒術影響，他完全不能反抗夏油傑，氣的頭頂上的火山噗噗往外噴火星子。
五條悟在一旁看的差點沒笑死。
漏瑚恨不得原地爆炸。
夏油傑看著這個自己未來的優秀打手，難得有點同情，手放在唇邊遮掩住笑意，清咳一聲道：「抱歉，你的身體還沒好，這段時間我會讓你好好休息，等以後好了再出來吧。」
說完就又給他送回去了。
漏瑚：#¥%@#！（口吐芬芳）（罵罵咧咧）
***
本來收服一個特級咒靈還是很值得高興的，他們還準備出去慶祝一下。
但翌日五條悟和夏油傑就突然接到一個緊急任務——護送星漿體，直到星漿體和天元大人徹底融合。
艾莎立刻打起精神。
來了來了。
夏油傑黑化的轉折點來了！
關於夏油傑為什麼黑化這個問題，艾莎也有好好的分析過，但說來說去也不過是那麼幾點。
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因為對世界徹底失望。
而星漿體事件就是他失望的開端。
現在問題來了，要怎麼避開這件悲劇的發生？
艾莎認為最重要的就是伏黑甚爾。
不得不說伏黑甚爾是真的厲害，竟然能一口氣幹掉五條悟和夏油傑兩個人。
可見對方的實力。
要是禪院家知道這麼回事，可能都得氣死吧。
被他們『逐出』家門的人竟然有這個本事，悔也得悔死了。
不是艾莎看夏油傑和五條悟的時候自動戴上濾鏡，而是他們確實很強。
除了伏黑甚爾這個頭鐵的，有腦子又有實力，否則一般人真幹不過他們。
所以伏黑甚爾是重點，只要伏黑甚爾不出手，事情就好辦多了。
那麼問題來了，伏黑甚爾現在在幹嘛。
好像是在公司工作……？
別看人家平常工作可能不太認真，但人家其實非常在意自己的工作，畢竟賺的多。
每天就去班上坐幾個小時，每個月就有大筆大筆的錢入賬，每年的分紅也是一筆驚人的數字，絕對不會比幹掉星漿體的獎金少。
尤其為了星漿體對上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真不合算。
一頓飽和頓頓飽的區別他應該還是知道的吧？
這麼想著，她看了眼正在聽夜蛾正道說話的五條悟和夏油傑，直接就跳到伏黑甚爾的身邊。
伏黑甚爾此時正在很難得地坐在辦工桌前工作，大筆一揮，刷刷刷地簽字。
別說，真的很有總裁範兒。
就是他腳上踩著的拖鞋多少影響他的總裁形象。
幸好他們這裡是遊戲公司，公司裡也大多都是年輕人，並不喜歡上班的時候過於死板。
也不是每個員工都喜歡穿西裝的，所以他們公司鮮少有人穿著正裝到處走，大多都是休閒舒適的衣服。
寫字樓裡的其他公司員工都很是羨慕。
伏黑甚爾餘光立刻瞥見了艾莎，一邊簽字一邊懶洋洋地說：「怎麼今天有空過來了？」
艾莎本想問他有沒有幹回老本行的意思，結果一看他簽字的速度就無語了，【不是我說，這些文件你都看過了？】
伏黑甚爾：「當然，要不然我幹什麼簽字。」
說到這裡，他挑了挑眉，這可是他的生意，他當然十分重視。
艾莎歪了歪頭，好吧，她相信他不會跟錢過不去。
【你最近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伏黑甚爾不明所以，下意識回了一句。
【就是在這邊工作的開心嗎？】艾莎小心翼翼地問。
「工作怎麼會開心？」伏黑甚爾反問。
艾莎哽住。
他說的好有道理，曾經作為打工人的她實在是太懂了！
打工怎麼可能開心呢。
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艾莎幽幽問：【你是不是喜歡那種自己隨便玩，然後天上自己掉錢的生活？】
「啊，沒錯。」
艾莎：【……】
糟糕，遇上一個同類。
同是鹹魚不想打工的那味兒太濃，一時都給她鎮住了。
所以她現在要怎麼繼續話題？
伏黑甚爾感覺到艾莎的沉默，便主動問：「找我有事？」
艾莎索性直接說了，【你最近有沒有接單子？】
「沒接，沒時間。」
艾莎就「……」了。
他是怎麼能說出這種話的？
要知道整個公司就屬他最輕鬆，平常就只工作幾個小時按點兒下班，從不加班，怎麼可能沒時間？
伏黑甚爾好像感覺到她的無語，理所當然地說：「當然忙了，我每天還要上班，多辛苦。」
——你真是夠了。
「我現在也是做正經生意的人，肯定不會再接那些……」
話還沒說完，他的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他伸手接通電話，「喂？孔時雨？」
艾莎立刻警惕。
這個名叫孔時雨的人是個中介，術師殺手伏黑甚爾還沒金盆洗手的時候，經常給他介紹一些十分難搞又價錢豐厚的『工作』。
艾莎冷笑斜眼看他，這就叫沒接單子？
伏黑甚爾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一時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話。
可自從他開始在這裡工作後就真的沒接過單子了，誰知道孔時雨為什麼又聯繫上他？
他直接就問電話那邊的人：「找我什麼事？先說好，我不接單子，現在我可是有正經工作的人。」
說到最後，他竟然還笑了下，頗有幾分自得。
電話對面的孔時雨看不到他現在的表情，但卻能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來。
孔時雨嘆氣，「真的決定了？最近有個新任務，估計除了你沒人敢接，報酬也很是豐厚。」
「什麼任務？」
艾莎立刻瞪眼睛。
伏黑甚爾手指放在唇邊，朝她微微一眨眼，表示他就是聽一聽。
但對面卻以為他能回心轉意，就直接說了一句，「星漿體。」
伏黑甚爾聽了沒什麼反應，倒是艾莎聽得眉頭一跳。
果然是這個任務。
伏黑甚爾只聽到『星漿體』三個字就知道了任務內容。
他看似不怎麼關注咒術界，面上也是一副很討厭咒術界的作風，但實則他對於咒術界十分了解。
尤其是那些陰暗面。
孔時雨一說星漿體，他就明白了。
任務內容絕對不可能是保護星漿體，就算真的保護星漿體也不可能讓他一個毫無咒力的『廢物』去保護，那任務就只能是殺星漿體了。
腦子稍微一轉就想明白了是誰下的任務，「盤星教？」
盤星教可謂是歷史悠久，在霓虹眾多宗教中也能牢牢占據上層之位，不得不說是有點能耐的。
好似是在數百年前成立起來。
古早時期天元以不死術式化做多個結界。而奈良時期，不知道哪裡來的人就突然知道了天元這麼個人。
抱著追隨天元大人的想法，一眾人就成立了盤星教。
他們最一開始是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但現在的盤星教已經成為了徹徹底底的□□，據說他們崇拜的就是最為純粹的天元。
這簡直就是開玩笑。
天元都已經活了多少年？早就融合過星漿體了，按照他們的說法，早就不是那個純粹的天元大人。
怎麼現在又嚷嚷著要幹掉星漿體？
這不是沒事找事麼。
估摸著在□□呆的時間長了，腦子也不靈光了。
也或者是他們不是想不到，而是根本不在意，只是拿這一說法當個幌子而已。
反正不管怎麼說，以一己之私就要別人喪命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艾莎是如此堅信著，不過看情況也確實是這樣的。
孔時雨還在跟伏黑甚爾說話，伏黑甚爾就哼哼地應付著，
可見是滿足了好奇心後便懶得再說話了。
孔時雨見狀就丟出殺手鐧，「只要完成任務，至少上億，或許價格還能更高，我可以去談。」
伏黑甚爾確實心動了一下，但餘光瞥見虎視眈眈的小白貓，頓時就徹底冷靜下來了。
「別說幾個億，就是幾十個億也不值當，要知道五條悟和夏油傑接了保護星漿體的任務，他們可不好對付。」
艾莎：震驚貓貓臉.jpg
她也沒說啊，他怎麼就知道了？
伏黑甚爾扯了扯嘴角，這還用說，想想就能知道了。
這種事情當然要交給最厲害的人，而如今咒術界名聲最大的莫過於五條悟和夏油傑。
再加上23特意過來跑了一趟，自然肯定是他們接了任務。
孔時雨沉默。
他們就是個賣命的，能討價還價的餘地並不多。
不過如果伏黑甚爾不接這個任務的話，那估摸著也沒人敢接下來。
孔時雨十分失望，正打算掛斷電話，卻聽伏黑甚爾道：「對了，你現在在幹什麼？你要是沒個正經工作就過來幫我吧，正好我這邊也是有關咒靈的工作。」
「除了工作和下地獄，我不想跟你有任何聯繫。」對方冷酷無情地說道。
「嘛，這就是工作。」
孔時雨那邊沉默許久，最後道：「我考慮一下。」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伏黑甚爾轉頭就跟艾莎道：「他一定會來的。」只不過時間早晚的問題。
艾莎茫然地有點看不懂事情的發展了，便只眨了眨眼，緩緩地哦了一聲。
伏黑甚爾：「等他來了，我就能把工作甩出去了。」
艾莎：【……？】
所以你是想挖個給自己工作的人？
狡詐，實在是太狡詐了。
孔時雨也是造孽了，倒霉才遇上他。
面對艾莎鄙夷的目光，伏黑甚爾反以為榮。
不過伏黑甚爾還是有點遺憾的，「那個任務價值不少錢，可惜了。」
艾莎再次怒視他。
伏黑甚爾懶洋洋地轉個身，只當作什麼都沒看見。
艾莎無語。
不過這麼看起來，伏黑甚爾這邊應當是沒問題了。
他這個在人品上雖然有很多問題，比如好酒好賭，老奸巨猾，有時候還會騙人，但有一點——他十分看重自己的生意。
按照他自己的說法就是，要是沒了錢他不管做什麼都麻煩，自然要把生意當回事。
而五條悟和夏油傑則是他的生意伙伴，也是公司的大股東，沒了他們，他可撐不起這麼大個公司。
所以在他眼中，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安全是直接跟他的生意掛鈎，他們可不能出事。
現在別說讓他正面對上他們了，就是這倆人要是真出什麼事，他說不定都得去撈他們一撈。
他對自己現在的生活十分滿意，沒有改變的想法。
最近就連禪院家的人偶爾溜溜達達地過來，遮遮掩掩的想要跟他見一面，他的心情都沒什麼波動了。
禪院是誰，禪院家的事關他什麼事。
不見不見，全都不見。
禪院家的人他都不太在乎了，還能在意別的？
艾莎徹底放下心來，又道：【我很擔心你跟悟和傑對立起來。】
「他們那麼厲害，你擔心什麼。」
【可你也很厲害啊，我擔心你給他們傷到。】艾莎說的十分老實。
伏黑甚爾忍不住笑了：「你的意思是我比他們都厲害？」
【嗯，你真的非常厲害的。】一刀一個五條悟，能不厲害麼。
別說用了計謀。
贏了就是贏了。
要不是最後關頭五條悟學會了反轉術式，說不准五條悟這個六眼就徹底涼了。
艾莎的語氣和眼神太過真誠，倒是讓伏黑甚爾一時語塞。
還是頭一回有人如此相信他。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接這個任務。」
艾莎笑眯眯地應了，又陪他工作好一會兒，她才回到五條悟和夏油傑身邊。
他們此時已經成功見到了星漿體天內理子。
至於艾莎是怎麼知道的，因為她看到了那個被放在一旁沙發上好眠……不是，應該是暈過去的天內理子。
艾莎左右看了一圈，就見這裡原本應該是個很大很漂亮的房間，但現在就像是被誰放了個炸彈似的，半邊的牆全都轟沒了。
艾莎懵逼臉。
有恐/怖組織襲擊了這裡嗎？
茫然的艾莎在這邊轉了一圈，然後又去了五條悟的身邊，就見五條悟正在一敵多，車輪戰。
但五條悟半點不怕，打完之後甚至還覺得神清氣爽。
說句戰鬥狂魔也不為過。
倒是艾莎再次陷入沉思。
還需要她做什麼嗎？
好像根本不需要了啊。
只要伏黑甚爾不出現，好像沒有幾個人是他們的對手。
兩人分開的時候就夠難纏了，更遑論兩人一起。
艾莎突然覺得之前那麼長時間都沒白折騰。
別看當初忙忙碌碌的，但現在就看出來效果了。
艾莎幸福極了，覺得自己可以躺平了。
但很快就又想起一件事。
不對，天內理子也不能就這麼放下不管。
而此時，五條悟和夏油傑也在湊在一起商量著把天內理子送回咒術高專。
天內理子是個很活潑漂亮的小姑娘，醒來之後就在一旁跳著腳要求回學校上學。
兩個人渣完全忽略了她。
艾莎看的扶額。
無法，她直接給天內理子發送過去一個遊戲邀請。
天內理子捂嘴驚呼，「這個，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咒術師』？！」
艾莎緩緩歪頭：？
咒術師就咒術師，為什麼要說傳說中的？
有哪個咒術師是傳說中的？
天內理子左右地看，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妾身明明沒有戴眼鏡，為什麼能看到面板？」
艾莎：【……】
你很懂啊，姑娘。
是不是也在私底下偷偷玩這個遊戲？
五條悟和夏油傑見狀立刻就上前道：「是的沒錯，就是那個『咒術師』，它是我們公司的遊戲！」
本來分外鄙夷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天內理子立刻就把亮閃閃的目光落在他們二人身上。
艾莎：？？公司不是一直都是伏黑甚爾在管嗎？
第96章
託『咒術師』遊戲的福, 五條悟和夏油傑順利獲得天內理子一點點微薄的好感，看他們的時候也不再是用看人販子的目光了。
可喜可賀。
可惜即便如此，天內理子也還是想回學校繼續上學。
艾莎跳到天內理子剛剛綁定的面板裡, 笑眯眯地跟她自我介紹說她就是『咒術師』的主策劃。
天內理子立刻把注意力轉移到艾莎的身上，眼睛賊亮。
好像跟男生相比，她更親近女性，尤其她現在還是一副可愛貓貓的形象, 就更容易讓她放下心防。
艾莎笑眯眯問她：【理子, 可以這麼叫你嗎？】
「當然！沒問題！」天內理子一副貓貓想叫什麼都可以的模樣。
【你好理子, 我叫23，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可愛啊23醬~」天內理子捧臉。
【你也很可愛啊。】
「23醬，你為什麼會在面板裡？」
【因為特殊咒術呢。】
兩句話的功夫, 一人一貓就聊到一起去了。
如果這是個攻略遊戲的話，一定能看到天內理子頭上蹦出一連串的提示——好感度+1、好感度+1……
黑井美里就在一旁溫柔地笑著看天內理子。
一眼就能看出來倆人的關係有多麼親近。
艾莎掃了一眼, 正式進入正題：【理子，我想問你真實的想法, 你真的想跟天元……天元大人融合嗎？】
天內理子望著艾莎那雙漂亮又真誠的貓瞳，頓了頓，低頭摳了摳手指。
「當、當然了，這樣一來我也能獲得永生嘛, 而且天元大人是真的非常了不起的人, 如果我能在此之上為所有人類做出貢獻的話，我也會高興的, 結界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
她是如此說的。
但在艾莎看來，與其是說給她聽的, 不如說她是在說給自己聽，用這些話來洗腦自己。
這種事情也說不上對錯, 畢竟天元的存在確實十分重要。
天元就是通過每五百年融合一次星漿體才順利存活到現在，並不是不融合他就會死。
他不會死，永遠不會死。
可因為咒術和咒力的緣故，不融合星漿體他就有可能再次進化，到時候就不知道進化成什麼東西了。
有可能喪失身為人的意識，也有可能徹底變成咒靈一般的存在。
到時候，天元的存在是友方還是敵方就不一定了。
所以不管是為了大義，還是為了安全都應該把星漿體妥善地送到他們身邊，讓星漿體能順利融合。
但這對於身為星漿體的天內理子來說十分不公平。
她才來到這個世界多長時間，明明都沒怎麼享受過這個世界，結果卻要為世界犧牲。
艾莎嘆了口氣，略帶幾分心疼地看著天內理子。
天內理子也在她心疼的目光中聲音越來越小。
艾莎：【問你自己的本心，你想不想？你甘心就這麼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天內理子眼眶微紅，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旁的黑井美里默默走上前，握住她的手。
好了，答案已經知道了。
一直都沒說話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那你就走吧。」
反正之前他們就是這麼打算的，完全尊重對方的想法，如果她想跟天元大人融合，他們就將人完好無損地送過去，讓她去融合。
可如果她想活下去，那他們就放她離開。
而給他們發布任務的夜蛾正道也是這個意思，不管怎麼說，人命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天元大人那邊……只要想辦法，總能找到解決辦法。
以前是沒人那麼做。
大概其他人認為反正有星漿體就能解決問題，而且這是最簡單最快的辦法，何必捨近求遠呢。
但是他們重視星漿體的生命，他們可以去尋找新的辦法。
天內理子猛地抬起頭，但很快眼中的亮光又暗淡了下去，小聲道：「這樣不好。」
「放心吧，又不是只有一定要星漿體融合一種解決辦法，我們會找其他辦法解決天元大人身上的問題。」夏油傑溫聲道。
天內理子看向黑井美里。
黑井美里笑容溫柔，眼中卻滑出一滴眼淚，「無論哪裡，請讓我跟在您的身邊。」
只要跟在理子的身邊，無論哪裡她都願意去。
天內理子堅定道：「我想活下去！」
「太好了，任務結束！」五條悟幸福地高呼。
艾莎白了他一眼，卻又忍不住樂了。
作為外人，他們不知道天內理子究竟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決定擺脫自小的認知，但他們知道，這一定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天內理子勇氣可嘉。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改變的。
死不輕鬆，可奔向一個陌生的未來也同樣不輕鬆。
艾莎：【那今天就收拾收拾離開吧。】
天內理子和黑井美里一驚，「離開？去哪裡？」
【當然是離開霓虹啊，你們應該也不想被人抓回去吧。】
這可不是艾莎危言聳聽，而是確實是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有不想讓星漿體汙染天元大人的人，自然就有想要維持咒術界和平的人，他們迫切地希望天元大人趕緊融合星漿體，好讓他穩定下來，這樣才能再苟個五百年。
要是天內理子還在國內的話，注定會被人盯上的。
畢竟整個霓虹一共就這麼大。
艾莎給她們這麼一分析，天內理子還沒反應過來，倒是黑井美里立刻行動起來，「沒錯，是該趕緊收拾行李。」
說完，就立刻行動起來。
雖然房間內的大半個牆都被轟碎了，但放證件之類的東西的地方還好好的呢，她們需要的也就是那些而已。
天內理子在黑井美里動起來後也立刻轉身就跑，「得拿上衣服和錢！」
主要是錢，其他的都能買。
艾莎看著她們忙活，頓時長長地嘆了口氣。
就這樣的小姑娘，她覺得自己能賣好幾個。
她們怎麼就不問問自己要去哪裡呢？這麼快就準備起來了？
倒是夏油傑湊過來問了，「你要給她們送到哪裡去？」
【給她們送到港城。】
夏油傑想了想，「種花家？」
【嗯，那裡距離不遠，治安相對來說也還不錯。】
其實艾莎是更傾向於把她們送到內地的，內地更加安全，但內地管理嚴格，需要不少手續，還不如省心一點直接選在港城。
夏油傑和五條悟一想，港城也挺好的。
【還有一點就是，前段時間有不少種花家的玩家過來玩，其中一個就是港城人，她好像就在這兩天離開。她們的速度要是快的話應該能趕上一起回去，不需要人家特殊照顧，但有個本地人至少能關照一下。】
要不然人生地不熟的，兩個女孩子很容易吃虧。
艾莎這麼說著，就先聯繫上了陳穀子，讓陳穀子跟他那個粉絲朋友商量一下。
艾莎曾經多次給陳穀子打賞，想必他對她也是有印象的。
果然她這邊剛發過去消息，那邊就回了個『ok』的表情包。
很快，不過半個小時，陳穀子那邊就給了確切答覆，說沒問題，但人家是今天下午的飛機，得快一點。
艾莎終於放下心。
銀行卡這種東西全世界通用，艾莎就往她們得卡裡轉了些錢，跟天內理子道：【你們到了給人家買點東西，多謝人家的幫忙。】
艾莎甚至還跟她簡單提了提最好買什麼，像是霓虹這邊只准備一份點心伴手禮是絕對不行的，風俗不同很容易被人覺得小氣。
艾莎細心叮囑。
天內理子也是真的感受到她沉甸甸的關心，就是腦子不行，說的太多了她記不住qaq
好在此時，收拾完東西的黑井美里過來了，接替天內理子的工作，安靜地聽著艾莎說話。
艾莎說的口乾舌燥，也不知道自己說的這些他們能用上多少，畢竟她也沒去過港城，只不過都是通過一些網上了解。
不過即便如此也比她們兩眼一抹黑來的強。
雖然是有人送他們到地方，但畢竟也不認識，萬一的萬一，她們真的被人扔下了呢，有備無患嘛。
不過說的再多最後也得是靠她們自己，艾莎道：【實在不行就通過面板找我，我會盡量幫你們的。】
天內理子感動極了，雙手捧心，眼裡閃著淚花花：「貓貓醬……」
艾莎：【……叫我23就好。】
不是貓，真的不是貓。
黑井美里捂住天內理子的嘴，「好的，謝謝23小姐。」
五條悟在一旁捂著肚子大笑，夏油傑背過身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肩膀也是一顫一顫的。
艾莎：【……】
天內理子拉開黑井美里的手，小聲說想要跟朋友道別。
【先打電話吧，以後有機會還能回來看她們的，但最好不要告訴她們你去了哪裡。】
天內理子一臉糾結，但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扭頭就發了幾條短信出去。
眼看著快到時間了，五條悟和夏油傑就抓緊時間將人送走，
送人的路上，艾莎才突然意識到盤星教這個□□究竟有多麼傲慢。
如果他們不想讓星漿體『汙染』天元，明明可以直接將星漿體送走，送的遠遠的，這個方法不是不可能，畢竟人都是想活著的。
但他們就只把天內理子當作一個貨品一般，選擇最乾脆、也最直接的辦法，抹殺她的存在。
多麼傲慢啊。
艾莎回頭看向遠處，盤星教裡面果然都是一堆腐朽不堪的汙泥。
這麼想著，她發了數條舉報信件。
***
黑井美里特別能幹，很快就處理好機票等小事。
然後在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護送下，天內理子和黑井美里順利到了機場。
這裡來往的人比較多，但這種地方是經常有咒術師來清掃，反倒是沒多少咒靈。
他們站在機場外大門口等了一會兒就見到一個拎著行李箱的女孩子飛奔過來，女孩青春靚麗，樂顛顛地跑過來，一眼就看到了穿著校服的天內理子和穿著女僕裝的黑井美里，她們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可轉頭卻又瞧見了五條悟和夏油傑，眼睛頓時亮了亮。
五條悟對這一幕可太熟悉了，摘下眼鏡對她眨了眨眼，「希望你多照顧我們的朋友哦。」
女孩的笑容驀地一僵。
五條悟茫然眨眼，這招怎麼不好使了呢。
只聽女孩子磕磕絆絆地用十分不熟練的霓虹語說：「抱、抱歉，我沒聽懂。」
五條悟：「……」
啊，忘了她是外國人。
夏油傑將手搭在五條悟的肩膀上，笑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女孩也是一臉幽怨，好不容易碰到這麼合心意的帥哥，結果卻語言不通？
天內理子和黑井美里也十分尷尬，完蛋，語言不通等一下可怎麼說話？
女孩子依依不捨地看了五條悟半響，想說什麼，最後還是遺憾放棄了。
跟他們揮了揮手，指了指機場大門，示意她們要進去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也揮手。
女孩子帶著天內理子和黑井美里離開了。
走入機場的女孩子用英文問：「你們會說英文嗎？」
天內理子立刻用不太熟練的英文回話：「會的，我英文還可以。」
聽得出來還是有點霓虹人那味兒，就是舌頭上綁棵大樹的感覺，賊硬氣。
但由女孩子說出來就憑添了幾分可愛。
櫻花妹軟乎乎的說話聲真好聽。
女孩不由得露出幸福的表情。
兩個女孩都是很是活潑的性格，很快就熟悉了起來。
女生一臉幸福地看著天內理子，都給天內理子看的不好意思了。
黑井美里一臉慎重，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女生小聲跟天內理子道：「剛剛外面那兩個男生好帥，哪個是你的男朋友？」
天內理子立刻露出嫌棄的表情，轉頭就跟女生認真道：「哪個也不是啦。他們也就只有臉好看，其實性格……emmmm」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兩人給她的印象不怎麼樣。
尤其是來的一路上，她都瞧見有好幾個女生給他們遞電話號碼了！
天內理子恨不得搖著女生的肩膀，將她腦海中的想法全都搖出去。
找人渣當男朋友是沒有未來的啊喂！
女生也是一臉深沉，「我就是喜歡那類型的嘛，就是可惜了。」
「嗯？什麼可惜？」
可惜他是個外國人，距離太遠了。
真是遺憾。
女生看著天內理子嘿嘿笑，試圖萌混過關。
天內理子：「？」
雖然不懂她為什麼笑，但她也跟著嘿嘿笑。
黑井美里看著神色如此輕鬆的天內理子露出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
五條悟和夏油傑一直站在機場外，直到看到天內理子她們所乘坐的飛機順利起飛，這才轉身往回走。
五條悟雙手搭在腦後，兩條大長腿悠哉悠哉地往前走。
夏油傑雙手插兜，神情放鬆了許多。
瞧著就是兩個十分瀟灑的男高中生。
誰也不知道，兩個看著十分帥氣的男神，實際上就是gai流子。
「這任務就算是結束了吧。」
「還沒有，我們還得趕緊回去跟天元大人說明情況。」
「哈……」
【一起去看看吧，我一直有個想法來著，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艾莎突然道。
「什麼想法？」五條悟興奮起來了。
【先去找天元大人再說吧。】艾莎含糊地說，畢竟她也不敢保證事情能成功。
「好哦。」說著，五條悟就伸手搭在夏油傑的肩膀上，恨不得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快叫虹龍出來。」
淪為工具人的夏油傑：「……」
夏油傑默不作聲地將搭在肩膀上的手抖落下去，走到僻靜處，喚出虹龍直飛上天。
五條悟咧嘴笑，站起身：「喲吼——！」
夏油傑翻了個白眼，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好啊，天內理子逃出了星漿體的命運，以後她就自由了。
艾莎見他們高興，也忍不住咧嘴嘿嘿笑。
現在就看她的想法能不能成功了，要是能成的話，天元那裡就再也不用星漿體了，甚至以後就算她離開，這邊的事情也不用擔心了。
這麼想著，她的心情都忍不住有點緊張。
希望能成功吧。
就在她心情忐忑的時候，就發現他們去的路線十分眼熟。
【等等，不是說要去找天元嗎？現在這是要去哪裡？】
「高專啊。」
【嗯？？】艾莎茫然臉，【我們不是要去找天元麼？】
夏油傑忍不住笑出了聲，「天元大人就在高專下面。」
【……】她整理了一下思路，【你的意思是說，天元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就在高專下面？】
怎麼搞的像高專在鎮壓天元似的，他不是很厲害的嗎？為什麼搞的像大反派似的？
五條悟歪頭想了想，「不是，好像是先有天元的薨星宮，然後高專在此之上建立，順便保護他。」
艾莎：……還不都是一樣？這就是鎮壓吧！
【不是，那他從來沒有出來過嗎？】
「沒有，天元大人從獻祭自身開始就再沒出現在他人面前。」
艾莎嘶了一聲，那不就是自我圈禁？還圈禁了這麼多年？
——厲害！
艾莎突然覺得這位天元確實是太厲害了，就是也挺慘的。
夏油傑見她目露同情，就道：「所以天元大人是很值得尊敬的。」
艾莎默默點頭，這麼說倒是沒錯。
不管是出於本身術式的不可抗性，還是其他客觀原因，人家能自我約束到這種程度，著實稱得上一句聖人了。
艾莎難得有點尊敬天元的意思了。
要知道之前的她一直都把天元當作咒術界的工具人呢，現在想想實在是不應該。
艾莎低頭反省自己。
五條悟見狀哈哈大笑。
夏油傑偏頭清咳一聲，「等一下我們就去求見天元大人，到時候你就能見到他了，不過我先說好，天元大人的長相可能有點……嚇人。」
艾莎不以為意地擺手，【放心吧，咒靈的模樣我都能適應的了，天元大人總不至於比咒靈還醜吧。】
五條悟和夏油傑突然陷入詭異的沉默。
艾莎：【……？】
……說話啊，為什麼不說話！
第97章
艾莎被夏油傑和五條悟帶回咒術高專。
這時候的艾莎才知道, 原來咒術高專下方竟還有這麼大的一片空間，還得乘電梯下去。
艾莎眨眼，當初設計咒術高專的人也真是個人才。
竟能把宗教感和科技感結合的這麼融洽, 一點都不違和。
「這裡就是薨星宮，天元大人居住的地方。」到了地方，夏油傑如此介紹道。
艾莎跟著他們來到一棵巨大的樹木面前。
艾莎眨眼：好大的樹！
與其說是樹木不如說是樹木的根系，根系龐雜交錯, 帶著滄桑古樸的痕跡, 不知道這棵樹究竟活了多少年。
再抬頭往周圍望去, 建築風格是十分明顯和風。
但不知是建築風格的原因，還是因為在地下的緣故，又或者是周圍布置的色彩過於厚重, 只讓人覺得這裡不像是人居住的地方，更像是巨大的墓地宮, 透著股涼意。
就在艾莎觀察的時候，五條悟和夏油傑已經對著最裡面的一層結界, 大聲道：「天元大人，我們有事求見。」
說完，五條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道：「啊對了, 如果是伏黑過來就好了, 他能直接進去。」
【為什麼？】
「因為他是罕見的0咒力，進出這種結界完全沒問題。」五條悟特別理直氣壯地站在人家門口說要不請而入, 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艾莎目光落在前方不遠處的結界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前面的結界好像被哽了一下。
奇怪, 再看一眼。
就這一眼，艾莎就聽見結界裡面傳來一個聲音：「進來吧。」
然後面前的結界突然就消失了。
艾莎伸爪子揉了揉耳朵,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聲音讓人聽了十分不舒服。
就好像是風前殘燭的老人發出的聲音，好似因為許久不曾說過話，口腔肌肉都有些僵硬了，聽起來有點含糊。
五條悟和夏油傑不以為意，直接大大方方地進去了。
然後，艾莎就見到了那個傳說十分厲害的天元大人。
五條悟舉手笑嘻嘻：「好久不見，天元大人，你好像又醜了。」
夏油傑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伸手堵住他的嘴。
艾莎看清了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該怎麼說呢，雖然沒有咒靈那般長得隨心所欲，但這位著實也不像人類了。
不知是不是老的，還是長時間在地底下磋磨的，反正瞧上去就不太像人，更像是乾癟的老樹皮，皺皺巴巴，只不過套了個類人的殼子。
看了就讓人覺得驚悚，不忍直視。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祂也是真的慘。
活到這個份上，估摸著就只剩下為了堅持而堅持吧。
不過還是很讓人敬佩的。
天元太老了，蒼老到眼皮都耷拉了下來，皮膚鬆弛，猛地打眼一看，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也看不出來祂的神情變化。
「星漿體呢？」祂問。
五條悟本想說你都這把歲數了，就別禍害年輕人啦，但誰讓夏油傑十分有先見之明地將他的嘴給堵上了呢，這回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話可不行說。
夏油傑轉身尊敬面向對天元大人，微微鞠躬道：「星漿體任務失敗了，天元大人。」
周圍的氣氛瞬間凝滯。
是連艾莎都能感覺到的凝滯。
五條悟扒拉開夏油傑的手，直接道：「好了好了，不就是個星漿體嘛，又不是只有這一個辦法，我們給你想別的辦法！」
艾莎好像覺得天元大人似乎看了他一眼。
天元站起身，明明老的不成樣子，但依然站得筆直，像是有什麼他們看不到的東西支撐著他。
「你們應該知道後果吧？」
天元大人如此說著，但不管是聲音還是情緒都很是平和，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可恰恰就是這樣才讓人覺得不安。
當然，在場不安的只有艾莎，五條悟和夏油傑全都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淦，這倆人真的好裝。
艾莎翻著死魚眼看他們兩人。
這麼一來搞得她都突然不緊張了。
五條悟道：「我們現在就有個想法，這不是過來找你實踐了嘛。」
天元大人無奈嘆氣，帶著一種對晚輩的包容道：「可不要隨便在我身上做實驗，如果弄出什麼大亂子我可沒法挽回。」
五條悟下意識看向艾莎，眨眼，示意該你上場的時候到了。
艾莎仰天翻了個白眼，這個時候想到我了？
天元見五條悟和夏油傑齊齊看向空中某處，他也不由得看了過去。
艾莎也不解釋什麼了，直接給天元發過去一個遊戲邀請。
天元：「？」
祂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
……可這東西祂是真的沒見過。
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還有一層淺淺的咒力痕跡？
這個咒力讓祂感到有點熟悉。
在哪裡見過這種咒力來著？
年紀大了，有點想不起來了。
就在天元沉思的時候，五條悟這個煞風景的就跳出來了，「快，趕緊接受！」
天元：「……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耐心都沒有。」
五條·沒耐心·年輕人·悟：？？
夏油傑按住五條悟，生怕他狗脾氣上來，再跟天元大人懟起來。
這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他可太了解五條悟了。
艾莎直接從五條悟的面板裡跳到天元的面板中，認真跟他道：【你好天元大人，我是23。】
艾莎感覺有一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是天元在看她。
她挺直了腰背，不過就她現在的貓貓造型，再怎麼挺直也就那樣了。
天元認真看了她一會兒，問：「為什麼你身上會有宿儺的咒力。」
艾莎：！！
她身上的毛毛都要炸開了。
好傢伙，她是怎麼認出來的？她是怎麼知道她偷兩面宿儺的手指裡的咒力用了？
不對，兩面宿儺在當年那麼有名，如果他認得兩面宿儺的話，那確實是應該能認出來的……吧？
艾莎尷尬地摸著鼻尖，試圖轉移注意力，【您好，天元大人，我是來給您解決問題的。】
天元不以為意，反而將目光落在面前的面板上。
因為是天元，所以艾莎給她開了一點後門。
天元現在所用的面板跟五條悟和夏油傑的面板是一個等級的。
天元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面板上的世界頻道，看著一個又一個地彈出聊天記錄。
熱鬧到近乎有點吵了。
雖然祂也能通過結界知曉天下事，但這樣簡單粗暴的直面這種熱鬧還是第一次。
祂扯動了一下近乎僵硬的嘴角。
真好啊，已經很多年沒見了。
艾莎試探性地說：【面板是有些特殊能力的，可以吸收任何咒力、咒靈。如果您能進入面板的話，您身上的時間就會立刻停止，這樣一來……是不是就能破解您的咒術了？】
這種只能不死卻不能不老的能力，在艾莎看來堪稱詛咒。
要是祂能進入面板，成為系統下一任主人，說不定就能擺脫詛咒。
這樣一來等她離開後，系統有了著落，天元也不用日日在暗無天日的地下生活了。
天元聞言，也不聽艾莎再勸說什麼，直接就伸手觸碰面板，祂立刻就感覺到一股吸力，身上的咒力瞬間被面板吸收了進去。
天元這次是真的驚到了。
活了這麼些年，終於要出現點不一樣的事情了麼。
「……」
艾莎撓了撓頭，【這只是一個實驗，如果進行順利的話，您和星漿體都能解脫，如果不行那就換個方向繼續研究唄。】
能不能找到解決辦法再說，總得試試。
五條悟他們原本是怎麼解決的來著？艾莎撓頭，忘了，完全想不起來。
艾莎想的很簡單，只要天元大人能一直維持身為人的理智，又能維持住結界的功能，其他的都無所謂，至於祂本身是人、是咒靈、還是系統又有什麼關係。
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行。
艾莎是想的很簡單啦，但至於天元怎麼想、會不會成功……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她也從五條悟他們口中得知，天元並非是術式而是術士，所以祂本質上是人類才對，但人類無法被當作咒靈一般納入到面板中。
可天元的情況特殊，是否可行還是個未知數。
艾莎緊張地看向天元，不確定地問：【您覺得，能成嗎？】
天元看著面板沉默片刻，道：「你的計劃應該是可行的，我確實感受到了一股吸力。」
艾莎十分驚喜，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說明還是有操作性的。
艾莎激動地看向五條悟和夏油傑。
五條悟豎起大拇指，意氣風發。
夏油傑溫柔地笑著點點頭。
艾莎扭頭，眼神期待地看向天元，恨不得現在就給祂按頭塞進面板裡。
可惜她沒那個實力。
只好眼巴巴地望著。
本以為這件事就是十拿九穩的了，結果沒想到對方竟然又道：「但現在不行。」
【為什麼？？】
艾莎大感失望。
天元沉吟著解釋說：「我也很想現在就解決問題，但很明顯現在不行，我現在還是人類。」確實有感覺到吸力，但有限。
艾莎：【……】
這句話的槽點不要太多，什麼叫現在還是人類？不是人了就可以嗎？
不對，面板確實吸收不了人來著。
天元的意思是說等自己開始有所變化後再進入面板？
【我先跟您說句實話，其實我們需要考慮的問題還是很多的。】艾莎肅起神色，跟祂認真分析，【比如當您進入面板後會不會保持原本的形態，會不會保持理智。比如萬一真的失敗了，您成功進化……】
需要考慮的問題有很多，但最主要的也不過這兩點。
前者就連她也不敢保證，畢竟以前吸收的都是咒力和咒物，有生命的還是頭一次。
不過總是要嘗試的，要是抱著這不行那不可以的態度什麼都不做，這樣可不好。
天元也道：「值得嘗試。」
艾莎點頭贊同。
沒錯，總是有嘗試的價值，畢竟一旦成功，不只是咒術界和星漿體，就連天元都能解脫了。
這麼一想就太值當了。
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天元是整個咒術界最重要的人，別說一個六眼五條悟，就是十個六眼五條悟也比不上。
想必祂自己也很清楚這個問題，所以才會一直待在這裡，從不接觸外界。
要不然誰樂意就只生活在這麼大的地方？人是智慧生物，天生就嚮往自由，天元也不例外。
別看祂再怎麼像聖人，但本質上也是個人。
以前只是沒辦法，現在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當然要積極爭取一把。
天元：【等我有所感應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現在還不是時機。】
言下之意就是說現在還不是祂變異的時候，還不能進入面板裡。
艾莎眨眼，望向五條悟和夏油傑。
這麼大的事情可不能由她一個人決定。
五條悟和夏油傑齊齊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只要天元大人同意就好。」
天元大人的權限可比他們大多了。
除了他們特級咒術師的身份，其實他們也不過就是兩個高中生，真的比不上天元有見識、有地位。
艾莎回頭認真看向天元，【好的，那就請您一定要保重自己。】
千萬把握好機會。
天元又想笑了，這麼多年以來，今天是祂笑的最多的一次。
有種名為『開心』的情緒縈繞在心間。
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帶上艾莎離開，天元看著他們離開自己的結界，轉頭就又把目光落在面板上，面板裡的世界頻道可真是熱鬧。
外面的世界啊……已經好久沒接觸過了。
***
五條悟和夏油傑離開的時候，腳步都十分輕快。
這麼大的一件事眼看著解決在望，當然心情不錯。
艾莎的心情也很是不錯。
咒術界越是安穩，她的任務目標就越是安全。
趕緊讓她鹹魚躺吧，她不想再努力了。
思及此，艾莎看向夏油傑，認真道：【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千萬不要黑化。】
夏油傑一臉懵，不過還是下意識點頭，「好的。」
五條悟湊過來，「喂喂喂，你就不想跟我說什麼嗎？」
【那也請、請你長點心？】
「……！？」
「喂！你什麼意思啊！」五條悟氣急敗壞地跳腳。
夏油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艾莎默默移開視線。
她真不是故意的，實在是不能對著五條悟說讓『別死了』這句話。
要知道幹掉五條悟可太難了。
別說後期五條悟進化成了究極體，就是現在的五條悟都已經十分難纏，等閒人都傷不到他。
等等，不對。
她好像忽略個問題。
沒了伏黑甚爾這位高手，五條悟還能在絕境之時，開啟反轉術式成為真正的究極進化體嗎？？
她不會把他變強的機會也給蝴蝶掉了吧？
這麼想著，她看向五條悟的表情就有點欲言又止。
五條悟以為她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雙手環胸，冷哼一聲，「怎麼，知道錯了？」
艾莎又小心地覷了他一眼。
「……不是，你這麼看我是幾個意思？」五條悟被她看的有點發毛。
艾莎斟酌片刻說，【我想給你一個建議，或許……你應該去接受伏黑的特訓。哦，也包括傑。】
五條悟、夏油傑：「……？」
你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就是伏黑真的很適合當你們的培訓教練。】艾莎說的分外真誠。
「你是說我們打不過他？」五條悟指著自己和夏油傑反問。
艾莎思索著應該怎麼說。
見狀，五條悟立刻不滿道：「你竟然懷疑我倆的實力？！」
夏油傑同樣是滿臉不贊同。
「你可以懷疑我們的人品，但不能懷疑我們的實力！」五條悟大聲嚷嚷。
艾莎乾笑。
好傢伙，真是好傢伙。
原來你們也知道自己的人品不怎麼樣啊？
艾莎睜著一雙死魚眼看著他們。
而且她好冤枉的，什麼懷疑他們的實力，她沒懷疑啊。
只是闡述事實嘛。
雖然五條悟和夏油傑是很厲害啦，但兩人從沒跟這種完全0咒力的人打過，他們根本不知道伏黑甚爾這種天與咒縛認真起來究竟有多恐怖。
其實艾莎都隱隱覺得這種能力挺克他們的。
艾莎試圖組織語言。
結果五條悟根本不想聽她說話，氣的哼哼，「打就打！我倒是要看看他哪裡比我強。」
艾莎：【……】
算了，你高興就好。
不過夏油傑卻是十分理智的人，直接給人攔了下來，說：「現在已經很晚了，明天再去找他。」
「…………」
「行、吧。」
這兩個字讓他說的分外不情願。
兩人終於老實回了自己的宿舍。
艾莎端坐在五條悟的面板裡，夏油傑偷偷朝她招手，示意她過來。
五條悟餘光瞥見了這一幕，立刻擋住艾莎：「不行，23跟我走！」
夏油傑聳了聳肩，「23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哦。」
艾莎：【……】
閉嘴，你們兩個幼稚鬼。
艾莎再次嘆氣，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更像是幼稚園裡的老師，尤其是在班級裡有兩個小刺頭的時候，偏心哪個都不對。
五條悟回了他的宿舍，他直接將自己往床上一扔，柔軟的床墊晃了晃，他輕輕合上雙眼。
艾莎看了一眼。
別說，這樣的五條悟真的非常漂亮，就像是她以前見過的BJD娃娃，精緻的不似真人。
尤其是一睜開眼睛，就猶如望入一片蒼藍的天空。
空靈，通透。
上帝在創造他的時候一定給他打開了好多扇窗，恨不得將房頂都給他掀開。
不過就是……
下一秒，這位精緻小伙騰地一下坐起身，拿起手機打出一個電話。
片刻後，電話那邊的人接通。
五條悟大聲嚷嚷，「伏黑甚爾，我們打一架吧！」
艾莎：【……】
就是……上帝在創造他的時候怎麼就給他安了個嘴？
第98章
五條悟亢奮地向伏黑甚爾發出挑戰, 但伏黑甚爾卻只覺得日了狗。
每天下班後他唯一的消遣就是在各種街邊小店裡跟其他賭鬼一起喝酒、下注，為什麼要在這麼快樂的時間接到同事的電話！？
而且還是一個明顯要他『加班』的電話。
「不去，沒空。」伏黑甚爾想也沒想地立刻回絕。
五條悟：「不行！」
伏黑甚爾不耐煩跟他糾纏, 直接發動『信號不好』的大招，掛斷了電話。
五條悟漂亮的眼睛用力瞪著手機。
艾莎打了個哈欠，涼涼道：【手機又沒招你。】
「哼！」
艾莎很是無奈，不得不說伏黑甚爾這個性格確實有點難搞, 不過五條悟也沒好到哪兒去就是了。
見五條悟一臉鬱悶, 她就給出了個主意, 【要不然拿錢利誘？】
伏黑甚爾最愛錢，而五條悟最是不差錢，用錢利誘他肯定是沒問題的。
果然, 五條悟一聽就眼睛亮了亮，直接又給那邊打了個電話。
伏黑甚爾似乎是看到了來電顯示, 完全不想接電話，接連掛斷兩次, 但見對方一副沒完沒了的架勢，這才不耐地接通電話。
五條悟大聲嚷嚷，「跟我打一架，給錢！」
伏黑甚爾一肚子的話當即全都咽了回去, 看了眼手中的小票, 又看了眼面前不甚清晰的電視，眼看著他看好的賽馬漸漸落後, 他就知道自己這些小票就又都成了一堆廢紙。
也就是說，他又賭輸了, 錢都打了水漂。
再想想這個月工資還剩多少……嗯，生意可做。
他直接道：「可以, 到時候打電話通知我就行。」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五條悟聽著電話傳來的嘟嘟聲，使勁兒磨了磨牙。
「最好他是有真本事的。」
艾莎點點頭，都差點幹掉你了，可不就有真本事的人。
她在心裡默默吐槽，並沒有說出來，但五條悟就像裝了雷達似的，眼睛一轉就看了過來，直勾勾地問：「你剛剛是不是在想什麼不好的事？」
【咳，早點睡覺吧，應該睏了吧。】
「喂喂喂，不許睡！給我說明白！」
【呼——吸——】
「太假了，你真正睡著的時候是不打呼嚕的！」
艾莎眼皮下的眼珠微微轉動，【呼——吸——】
五條悟：……好氣哦！
***
艾莎本來是想將五條悟糊弄過去的，但沒想到裝著裝著，就真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竟然還睡的很不錯。
艾莎醒來的時候，五條悟還沒起來，正側著身睡覺，呼吸均勻，顯然睡的十分香甜。
艾莎也不著急起來，原地躺平，趁著沒人發現的時候，自己偷偷摸摸地舔舔毛。
貓貓給自己舔毛的時候實在是太爽了，但她畢竟是個人嘛。
總是有點形象包袱的，所以只有偶爾才會趁著別人不注意偷偷舔兩口。
也幸好她不是真的貓貓，要不然這麼長時間不舔毛真的還挺難受的。
艾莎低頭舔毛十分認真。
「我看見了哦~」一道略微有些沙啞的男聲突然響起。
艾莎的動作一僵。
她脖子像是被鏽住了一般，喀吧喀吧地轉了過去，就見五條悟依然還是側躺在床上的姿勢，只不過一雙蒼藍色的眼睛含著壞笑盯著她看。
——怎麼辦，要怎麼狡辯？
要怎麼讓五條悟相信剛剛那是個幻覺？
五條悟壞笑出聲，「不用裝死，我已經全都看到了！」
【……那算了。】艾莎攤開四隻爪爪。
別說了，她徹底開擺。
五條悟大早上就被艾莎這一連串動作逗笑了，笑得連床都跟著震顫了兩下。
艾莎抹了把臉。
行吧，就這樣吧。
還是那句話，也就在一起這麼幾年，等以後她回去了，這輩子都沒見面的機會了。
以後都見不到面，丟人也就丟這麼一會兒，問題不大。
冷靜，一定要冷靜。
五條悟的大笑聲把旁邊的夏油傑都給引了過來，他象徵性地敲了敲門，然後就直接推門而入，笑問：「幹什麼呢，怎麼一大早上就笑得這麼大聲。」
五條悟從床上蹦起來，「我跟你說……」
【不許說！】
「哈哈哈哈哈哈！」
艾莎有點惱羞成怒。
夏油傑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見五條悟笑得這麼歡快也忍不住翹起嘴角。
五條悟笑夠了，立刻就吧啦吧啦地將事情跟他說了。
艾莎：【……】
淦！
夏油傑立刻將目光落在艾莎身上，只見艾莎一臉生無可戀。
忍了又忍，他實在沒忍住還是哈哈笑出了聲。
本來決定厚臉皮賴過去的艾莎：……累了，毀滅吧。
夏油傑略帶幾分新奇地盯著艾莎，看樣子很想讓她再舔毛讓自己看看，結果見她垮著個喪批貓貓臉，就知道說了也沒用，他就沒說這個話。
他們的笑聲大，夏油傑進來的時候又沒關門，正好就讓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聽見了。
七海建人不想聽兩個倒霉前輩又作什麼妖，但架不住活潑的灰原雄想要湊熱鬧，就給他也拽了過來。
倆人站在五條悟宿舍門口，就見自家倆前輩笑得前仰後合的。
灰原雄跑過來了樂顛顛兒地問：「前輩你們在笑什麼？」
五條悟剛想說話，就被夏油傑捂了嘴。
艾莎頓時十分感動，果然還是傑好。
結果轉頭就聽夏油傑小聲跟五條悟嘀咕說：「下次再看見，記得叫我一聲。」
五條悟比出一個『ok』的手勢。
艾莎：……呵。
夏油傑轉過身，又是一臉溫和，對兩個學弟道：「你們今天要做什麼？」
「出任務！」灰原雄興致勃勃地說道。
最一開始灰原雄還想著既然咒術師這個行業人這麼少，那肯定會很忙，想必就連正常上課的時候都不多，但沒想到來了這麼長時間，就只讓他們出了兩次任務。
這次難得又有了任務，讓他可興奮了。
「我們準備這次出門把眼鏡也帶上。」灰原雄說道。
夏油傑立刻就想起來上次艾莎說有眼鏡容易把人養廢的事，立刻就道：「不行，你們不能用玩家的面板。」
七海建人一愣，隨即若有所思。
灰原雄弱弱地說：「沒有，不開機，就當個裝飾。」
他就想著戴眼鏡出去更保險一點嘛。
如果遇到咒靈放了帳還好，要是萬一不小心忘了放帳，看到他們戴眼鏡說不準還會以為他們在玩遊戲，就不會那麼在意了。
他小聲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夏油傑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腦袋還挺靈活的。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麼想就對了，不要看玩家面板好用就用玩家面板，這對我們咒術師不好。」
灰原雄沒想明白，但勝在聽話，前輩這麼說，他就立刻拍著胸脯答應下來。
倒是一旁一直安靜聽著他們說話的七海建人好像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
兩人這邊收拾收拾就準備出門了，就連早飯都準備外面隨便吃一口就行。
這麼說著兩人就很快告辭離開了。
七海建人離開的時候就連腳步都輕快許多，瞧模樣是一點都不想看見五條悟他們。
看的艾莎忍不住想笑，他究竟是多不喜歡兩個前輩。
可轉頭一看五條悟和夏油傑吊兒郎當的模樣，就知道他們被嫌棄也是應該的。
五條悟見後輩們走了，轉頭就跟夏油傑說：「等一下我就打電話給伏黑，讓他過來跟我們打一架。」說著，他就扯起嘴角，露出一個白森森的笑。
「好啊。」夏油傑一挑眉，點頭應下。
***
另一邊。
樂天派的灰原雄完全沒看出來七海建人對於自家兩個前輩的嫌棄，而是自顧自地低頭擺弄著AR眼鏡。
灰原雄樂呵呵地說：「23可真厲害，以前我從沒想過遊戲還能這麼玩。」
七海建人奇怪地看著他，他之前是因為學習所以沒怎麼關注外界，可他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霓虹的哪個年輕人沒玩過遊戲？這麼有趣又特殊的遊戲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不科學。
「這款遊戲在網上還是挺火的，你就一點都不知情？」
「我原本是住在鄉下嘛，通訊不方便，老家那邊根本沒有玩家，自然就不知道囉。」
灰原雄這話說的敞亮，七海建人也就沒話說了。
不過他看著手裡的AR眼鏡一時間也有點心情複雜，不知道這款遊戲的出現是好是壞。
灰原雄是個傻白甜，但跟七海建人都相處這麼長時間，哪裡還能不知道他的性格，按照他的說法，七海就是想的太多。
「一件東西好壞，從當下看不出來的，要看以後。」灰原雄難得說了一段十分有哲理的話。
七海建人一聽也是。
一件事物的出現，肯定有利有弊。而從當下來看，利大於弊。
遊戲的出現，讓壓力頗大的咒術師卸下繁重的重擔，玩家好像玩的也很高興。
或許還有其他隱患，但遊戲方已經盡量做到盡善盡美。
目前為止唯一不高興的就只有咒術師高層和御三家，還有一些老頑固。
不過他們都不在乎，誰管他們高不高興的。
那群人……別說五條悟他們了，就連他也看不上。
作為出身在新世紀中產家庭的少年人，他的思想一向很開明，更是看不上這種不止自己迂腐，還非得讓別人聽他話的長輩。
什麼玩意兒啊。
不過就算有一肚子的槽要吐，他也不會說出來，他到底還是個講究人，做不出在背後說人閒話的事，更何況那些人還勉強算得上是長輩。
他們也沒有圍著這個話題繼續說話，而是溜溜達達地往前走，隨便找了家便利店就進去買了些吃的。
便利店有不少吃食都是拿上就能走，他們也不費勁去店裡吃了，隨便拿了兩個飯糰就離開。
兩人要去的地方是個林子，裡面似有詛咒的痕跡，窗不是很確定，讓他們去看看。
七海建人聽了就覺得十分無語，現在下達的任務都這麼敷衍了嗎？
開車來接人的輔助監督也瞧見了他一副不滿的模樣，頓時也是哭笑不得：「其實原本定下來的任務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原本是在一所學校裡的咒靈，是只二級咒靈。」
灰原雄一驚，「學校有二級咒靈？那現在怎麼樣？沒傷到人吧？」
七海建人也看了過去，雖然面無表情，但也能看出來是擔心的。
輔助監督雙眼無神地看著前方，雙手開車，「沒事，當時正好有學生路過看到了咒靈，然後……就沒然後了，一群學生給它祓除了。」
灰原雄、七海建人：「……！？」
這個，著實有點出乎預料。
灰原雄砸吧砸吧嘴，點頭，豎拇指：「厲害！」
「可不就是，簡直厲害的不得了，那可是個二級咒靈呢。」
二級咒靈真要撒潑起來，那可真不好對付，可誰成想，就這麼被一群學生們圍攻祓除了。
二級咒靈死的甚冤。
想想也是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從這裡也能看出來AR遊戲的厲害之處。
七海建人可沒傻白甜他同期那麼好忽悠，就道：「普通人能看到咒靈畢竟不是好事，如果被咒靈察覺到很容易主動攻擊。」
咒靈對人類可謂是惡意滿滿，但不是所有的咒靈見人就攻擊，這玩意兒沒個准。
可有一點是絕對的，當咒靈注意到有人看到它，那它一定會主動攻擊。
那群學生是怎麼在不驚動咒靈的前提下圍剿咒靈的？
七海建人轉頭就給五條悟發了條信息，問他知不知道這件事。
那邊消息回復的很快，直接就道——全都是AR眼鏡設計的好。
好的，這麼一句話就明白了，是AR眼鏡的功勞。
他低頭看了眼手裡的AR眼睛，眼神探究。
就在此時，輔助監督也道：「其實有不少咒術師都會戴墨鏡，專門用來隱藏視線。」
七海建人拿起AR眼鏡戴上，他覺得這個眼鏡可要比墨鏡厲害，怎麼瞧怎麼覺得神奇。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已經對咒術界很是了解，各種各樣的咒術也知道了不少，但這種神奇的咒術、足以改變咒術界的咒術還是把他驚到了。
有時候他都懷疑這不是一種咒術，更像是某種超能力。
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神奇呢。
「這應該算得上咒具了吧？」灰原雄問。
「可不是，就是半咒具。」輔助監督說的也很是痛快。
灰原雄嘿嘿笑：「這東西其實真的挺好的，有了它能救下不少人呢。」
輔助監督在前面默默點頭，想起他們看不見，就開口道：「以前因為咒靈的緣故，總是有些離奇失蹤死亡的人，現在已經少了很多了。」
就衝着這一點，輔助監督就覺得AR遊戲的存在是個好的。
他也是個年輕人，跟其他御三家和咒術界的老頑固還不一樣，他就覺得就衝着對這一點，他就覺得遊戲出現的很值。
「可這種遊戲能堅持多久？玩家這麼多，又能給多久的錢？」七海建人問。
七海建人還是偏理智的，覺得遊戲現在看上去很是火熱，但實則隱患極大。
玩家的獎勵主要都是來源於咒術高層，可等哪天他們不想給錢了，或者直接給他們掏空，那該怎麼辦？
灰原雄聞言同樣一臉擔心。
輔助監督笑了笑。
比起他們這兩個學生，他這個在咒術界混了多年的老油條倒是知道一些，「咒術高層的主要來源其實有權有勢的人家，每次過手都是一大筆。有錢人家的錢哪裡算是錢，好幾輩子都花不完。」
「再有，我不知道你們發沒發現，其實遊戲是鼓勵玩家祓除四級或者三級咒靈，給的獎勵十分實惠，二級以上的咒靈必須組團行動，分攤下來的錢根本沒有多少。看似二級及二級以上的咒靈給的獎勵多，實際算一算都差不了多少。所以現在只要是為了賺錢的玩家，大多只會盯著三四級咒靈，性比價更高。」
遊戲肯定是能讓人賺錢的，但賺多賺少全靠自己勤不勤奮，沒別的空子可鑽。
七海建人恍然，原來是這樣。
這麼看起來，遊戲還是很靠譜的，每一個看似隨意的設定都有更深層的原因。
三人就著遊戲聊了一會兒，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了。
「用不用幫你們放帳？」輔助監督站在車門處笑著問。
灰原雄揮手，笑容開朗，「不用，我們自己可以！」
「那我就在這裡等你們了，注意安全。」
「好！」
說著，兩人就往林子裡走去。
其實這個林子裡還真沒發生過什麼意外，只是窗偵察到有詛咒的痕跡，這才讓他們走上一趟。
說是他們來祓除咒靈的，不如說讓他們近距離探查的。
窗現在剩下的人……實力一般，畢竟有點能耐的都被伏黑甚爾帶頭挖走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窗為了鍛鍊新生找出來的任務。
兩人進去之後卻發現說這片林子原本是個櫻花道，但好像已經很久沒人管了，搞得現在的櫻花道有點荒涼。
他們剛走進來的時候是這麼想的，可等走進去一瞧，就知道不是那麼回事，裡面還是有不少人的。
今天來的就是一群高中生，好似是組團過來踏青的。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立刻戴上了眼鏡作為偽裝。
有幾個學生就立刻認了出來，「哦哦，是咒術師！」
七海建人心下一驚，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們說的是遊戲。
倒是灰原雄就心大多了，樂呵呵地朝他們揮手。
幾個高中生一見他們這樣就知道是來找咒靈，其中有幾個見狀也從包裡掏出了AR眼鏡，戴上就過來了，一臉興奮地說：「哥們，這裡是有咒靈嗎？我們可以加入嗎？」
七海建人當場就想拒絕，因為他還不知道這裡是什麼情況。
可灰原雄已經看了地圖，真的在這邊發現了咒靈，好像只是個三級咒靈。
那就一起來唄，正好他還沒跟普通人一起祓除過咒靈呢，還挺新鮮的。
事情就在灰原雄的快言快語下定了下來。
眾人來到地圖顯示的咒靈所在地，卻什麼都沒發現。
幾個高中生好奇地到處翻著咒靈的蹤跡。
灰原雄打開地圖跟七海建人小聲嘀咕，「三級咒靈而已，倒是沒想到還挺能藏的。」
七海建人點頭，然後手中拿出一把貨真價實的咒具，旁邊的高中生羨慕地高呼，「這把刀好帥！」
七海建人：「……」
算了，還是趕緊把咒靈祓除，趕緊離開這裡吧。
這麼想著，他通過咒靈留下的殘穢，找到了咒靈的蹤跡。
他猛地抬頭一看，果然就看到了藏匿於樹上的咒靈。
咒靈發現他看了過來，立刻發出低低地咆哮聲，猛地撲了過來。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淡定極了。
三級咒靈而已。
可就在此時，旁邊幾個高中生突然大喝一聲，齊齊撲了上去！
「衝啊！」
比普通人還晚了一步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hello？
為什麼要搶他們的工作？？
第99章
五條悟和夏油傑跟伏黑甚爾打了一架, 身上崩的全是血。
就連周圍操場都被毀了一大片，可見之前他們打的有多麼慘烈。
但看五條悟這一副幾乎要飄起來的模樣，就知道他確實已經成功學會了反轉術式。
一看就知道兩人動手是真的一點都沒留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可能倆人都長了個打架腦子, 打上頭就顧不得其他，要不是最後夏油傑和夜蛾正道下場將人攔下，說不準伏黑甚爾都要被五條悟一個虛式「茈」打死了。
伏黑甚爾的好生活可是才剛剛開始，可沒有作死的想法。
錢已經到手, 任務也完成了, 他自然不可能再繼續留下, 直接拍拍屁股就走了。
不過五條悟和夏油傑就倒霉了，被夜蛾正道一頓訓。
因為他們都快把整個咒術師高專給拆了，簡直造孽！
不過這麼折騰還是很有意義的, 兩人都有所收穫就是了，當然收穫最大的還是五條悟。
他徹底進化成功了。
至今都飄在雲端下不來, 按照夏油傑的說法就是亢奮過頭了。
不過幸好腦子還是清醒的，既然如此就沒什麼問題了。
正好此時夜蛾正道接了一通電話, 就往遠處走去，自然就不會有人再訓斥他們了。
可一轉頭，兩人就見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一臉精神恍惚地回來了。
不是說去出任務了？怎麼這樣回來了？
五條悟還飄著呢，直接就過去問：「是有人欺負你們了？要不要我幫你們殺了他？」
可能因為太過亢奮的緣故, 整個人狂的不得了, 說起殺/人來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兩人沒回話，反而是看著學校驚呆了, 「學校怎麼了！」
夏油傑淡定回答：「沒事，我們剛剛打了一架。」
七海建人：「……」
灰原雄：「哦哦, 原來如此。」前輩們確實是有經常切磋，打成這樣……也算是正常吧？
七海建人默然無語。
正常嗎？這明顯不對勁兒吧！
「這次任務怎麼樣？」夏油傑轉移話題。
灰原雄立刻一臉懷疑人生地發問：「前輩, 你們出任務的時候有沒有被普通人搶了咒靈？」
嗯嗯嗯？
五條悟瞬間被這一句話從飄飄然的狀態中拽了出來，重新落在了地上，並在頭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灰原雄一臉沉重地點頭。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隨即就哈哈大笑。
竟還有這種事！
七海建人睜著死魚眼看他們。
灰原雄嘆著氣說：「現在的咒術師工作也難啊，竟然還搶不過普通人。」
這上哪兒說理去啊。
艾莎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過她還是感慨道：【這就是普通人，以前也就是他們沒有咒術師的本事，要不然根本沒你們的什麼事了。】
夏油傑：「……」
說話就說話，為啥要看著他說？
五條悟見狀捧著肚子笑得更歡了。
七海建人恍惚一陣，很快就回過神，並沒有在這件事上多讓自己煩心，他想的是另一件事。
「所有的玩家都是這樣？」他問。
艾莎認真回想，【好像是這樣的。其實你們的運氣算是好的，有些玩家根本不講道理。】
「怎麼說？」
【不管什麼東西跟錢掛上鈎，那就是跟利益有關……有些玩家會搶怪的。】
『搶怪』是遊戲專用詞，在場的幾人都是年輕人，瞬間秒懂。
說是搶怪，其實搶的就是錢。
金幣能換錢啊。
有些人品不太好的人跟別人說好要一起打怪，結果看人家快給打死了，他們就直接搶怪、搶人頭。
不過『咒術師』遊戲跟其他的不一樣。
『咒術師』本身是為祓除咒靈服務，不提倡玩家之間發生衝突。
所以在這方面，艾莎一開始就有所準備。
『咒術師』遊戲在最後清算的時候看的不是誰打出了最後一擊，而是看誰的輸出最高。
誰的輸出最高，誰就能領取獎勵。
如果是團隊作戰，那就按照團隊走。
反正搶怪是不可能搶成功的，這麼一來也就漸漸沒人會搶怪了。
玩遊戲的繼續玩遊戲，想要賺錢的也不再琢磨著走歪門邪道了。
雖然還有小範圍的衝突，偶爾會有搶怪的情況出現，但卻沒出現什麼大亂子。
這樣也挺好的。
七海建人默然，萬萬沒想到有一天咒靈也得是靠搶才能搶來的。
莫名有點心塞。
夏油傑想了想就道：「其實解決辦法也簡單，只要你們的動作夠快，直接消滅咒靈，自然就沒人跟你們搶了。」
灰原雄雙手一拍，恍然大悟，「對哦，夏油前輩你說的有道理！」
七海建人都不忍心看自家這個傻白甜同窗了。
他說你就信？你有人家那個實力嗎？
今年的他們可是被推為特級咒術師的人！
目前整個咒術界一共才有幾個特級？你跟人家比？
七海建人移開視線，不去看他。
艾莎又是一陣笑。
也就在這時候，突然有短促的提示音響起，她立刻就來了精神，直接用五條悟的面板打開某個網上直播。
五條悟也同樣好奇地瞧過去。
「你看什麼呢？」
艾莎敷衍地擺了擺手，【沒事沒事。】
她話音剛落，打完電話回來的夜蛾正道的聲音遠遠響起，「悟，傑，你們在哪裡？」
「嗨——嗨——來了。」五條悟拉長了聲音，慢吞吞地站起身，和夏油傑一起站在夜蛾正道的面前。
因為學校被他們兩人禍害的不成樣子，夜蛾正道罰他們親自動手收拾。
至少在施工隊來之前，他們要先處理一些不方便被普通人看到的東西。
於是，只剩下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面面相覷。
半響，灰原雄小聲問：「那我們的任務，應該算是成功了吧？」
七海建人認真思索，道：「當然，畢竟咒靈確實是沒了。」
只要咒靈被祓除就好，管是被誰祓除的呢。
***
五條悟和夏油傑他們到處溜溜達達地看著周圍有沒有什麼跟『咒』有關的東西。
艾莎一直等著的街頭採訪直播也開始了。
這個街頭採訪是前幾天就有預告過的，她比較感興趣就定了個鬧鐘等著。
今天終於來了。
這次直播的也是個熟面孔。
是『咒術師』的忠實遊戲迷。
這人還跟陳穀子有點關係，就是陳穀子第一次直播的時候，險些被打到的青年，名叫東川。
他之前從陳穀子那裡聽說這個遊戲後，便一直託人買個內測名額，但根本買不到，倒是讓他惦記了好久。
所以公測一開始，他就立刻買下一個AR眼鏡，然後就義無反顧地掉入了遊戲的大坑。
自從開始玩這個遊戲，他就化身為遊戲吹，見人就跟人吹這個遊戲有多麼多麼的好。
當初在爆出遊戲裡的『咒靈都是真實存在』的時候。
他和陳穀子全都跳了出來，站在反黑的第一線，見一個懟一個，恨不得創死所有的黑子和水軍。
後來澄清後，他們就得意地像是打贏了勝仗似的。
可見他們有多喜歡這個遊戲。
兩人也就因為這件事認識了。
關係還越來越好，他見陳穀子搞的直播挺好的，他也想弄一個，但因為他不想拿直播當工作做，便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偶爾來了興致才開一場直播。
而且直播內容也不一定全都是跟遊戲相關。
這次直播的是街頭採訪，跟『咒術師』相關的採訪。
就見東川站在東京最熱鬧的一條街上，一手拿著手機支架，笑出一口大白牙，說：「大家好，我是東川！關於今天直播什麼內容相信大家都已經知道了，畢竟都已經提前預告過了……是的，就是隨機採訪玩家關於咒靈的想法！廢話不多說，現在就開始吧！」
說著他就轉過身，一雙眼睛像是探照燈一樣在其他人身上掃來掃去，尋找任務目標。
正好迎面過來一個戴著AR眼鏡的青年，瞧著也二十多歲的模樣。
他眼睛一亮，立刻就迎了過去，「您好，我現在正在直播。我看您也是『咒術師』的玩家，能方便回答幾個問題嗎？」
青年一楞，隨即點頭，「行啊。」
「您對咒靈有什麼想法呢？」
「咒靈？那我想法可太多了！」
東川一喜，沒想到上來就來個有話聊的，眼睛都亮了不少。
「這個咒靈的設定是說從人類負面情緒中誕生的是吧？」青年笑吟吟地問。
東川一個勁兒點頭，對的沒錯，就是這樣。
就見青年神色突然一肅，「那我就想問問為什麼我家老板沒被咒靈纏上？」
「嗯……嗯？？」
「我家老板每天搞得會社內一片怨聲載道，這麼多人的怨氣總能催生出一隻咒靈吧？為什麼他身上沒有咒靈？」
說到最後，青年的表情都堪稱猙獰了。
「啊……嗯，這個……您是什麼意思呢？」東川小心翼翼詢問。
青年一秒冷靜，露出靦腆又禮貌的微笑：「沒別的意思，我就想知道為什麼老板身上沒有咒靈？我十分特別以及極其想打老板。」
東川：恍恍惚惚.jpg
正好旁邊路過的一個女士也聽到了這話，衝過來就喊了一聲：「我也是這麼想的！！」
東川瑟瑟發抖，現在的社畜，怨氣都這麼大嗎？
「emmm……好的，多謝您的回答，就先到這裡哈、哈哈。」
青年一臉遺憾地看著他，似乎在問為什麼不繼續問下去。
東川不敢繼續問，生怕他把對上司的火氣全都聊出來，到時候萬一出現刑事犯罪事件就糟了。
東川目送第一位採訪人離開，默默鬆了口氣，轉頭對著鏡頭尬笑：「哈哈哈哈，我們繼續。」
此時正好有一位可愛的女孩子路過，同樣戴著AR眼鏡，看上去年紀並不大，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
東川見狀趕緊上前，「您好，方便採訪你一下嗎？」
「可以哦。」女孩子笑容十分可愛。
東川感覺心髒怦怦跳，實在是太戳他的好感了，長的就像他的理想型。
他捂住砰砰跳的小心肝，聲音都溫柔了幾個度，問：「您對咒靈是怎麼看的呢？」
大家都是『咒術師』玩家，一說咒靈都秒懂。
女孩就道：「咒靈？沒什麼看法，就是覺得長得太醜了！」
女孩說的很是直白，也是一眾顏狗的心聲。
被美色沖昏頭腦的他微微回神，這個答案實在是太中規中矩了，沒什麼看點啊。
於是他想到剛剛走的那位青年，又接著問：「您希望有什麼樣的咒靈出現呢？」
女孩歪頭想了想，然後眼神立刻就陰沉起來，「我希望我能催生出一個咒靈。」
「什、什麼？」東川訕笑。
就見女孩突然激動起來，湊近手機鏡頭大聲道：「我說那些虐待小動物的人渣！真希望我的怨氣能催生出來一隻咒靈，讓它去找你們！讓你們也嚐嚐那些小動物受過的苦楚！」
東川那點旖旎小心思，全都被這一嗓門給喊沒了，一臉驚悚。
沒想到這姑娘的怨氣也這麼大啊。
就這還沒完，女孩又爆出一連串虐待小動物的聊天群。
東川也沒攔著，敗類就該死！
不少看直播的粉絲都行動了起來。
其中行動最快就是艾莎，她當即就摸到那個群裡，直接將所有的人現住址全部查了出來。
呵呵，這群人根本就不用跟他們講什麼人權。
然後轉頭就蹦躂到夏油傑的面板裡，跟他借了幾隻咒靈，想要把人打一頓。
夏油傑只覺得莫名其妙。
找他借咒靈揍人？
不過在夏油傑看來，23不可能無理取鬧，如果真的讓她氣到想揍人，那一定是別人的問題！
所以他二話不說地就應了下來，艾莎把自己查到的資料發給夏油傑，夏油傑的咒靈就各自帶著任務離開了。
然後艾莎就安心地回到五條悟的面板裡繼續看直播。
被用完就丟的夏油傑：「……」
一扭頭，就對上了夜蛾老師監工般的火熱視線。
夏油傑淡定地轉過身，表情溫和，好像剛剛放咒靈出去、引起高專結界反應的人不是他一樣。
夜蛾正道：「……」
吾徒叛逆傷透吾心！
蕭瑟.jpg
夏油傑不知道艾莎那裡發生了什麼，但五條悟卻是知道的。
因為他一直都在跟23一起看東川的直播視頻。
看到23的動作也豎起大拇指。
艾莎得意地一揚腦袋。
轉頭，她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回東川的直播上。
這邊東川正在告別第二位採訪人，本來春心萌動的表情已經轉變為心如止水，可見剛剛美女咆哮的那一幕還是給他造成不小的影響，至少把他的春心給吼了回去。
他將人送走之後就又找了找，好一會兒後才找到一個戴著AR眼鏡的第三位採訪人。
第三位採訪人，一聽到東川問出關於咒靈的問題，立刻就激動了，「我懷疑咒靈是真實存在的！」
東川來了點興趣。
其實關於咒靈是否存在的問題，廣大遊戲迷也是有兩種說法的，其中一種就是絕不相信咒靈是真實存在的，不過他們願意為了遊戲公司相信咒靈的存在，畢竟遊戲公司都已經這麼努力了，他們也要配合一下嘛。
這也是普遍玩家的想法。
畢竟都已經21世紀了，怎麼可能會有不科學的事情發生，所有的一切一定是遊戲公司的策劃！
但還是有一小部分的人堅持認為咒靈一定是存在的。
出現這種情況也正常，畢竟世界上不可能只存在一種聲音。
這種事情不能捂嘴，越是捂嘴，越是顯得心虛，就讓他們隨便猜去。反正除了AR眼鏡以外，其他電子設備也拍不下來咒靈的模樣。
而且只要一旦摘下眼鏡，就徹底看不見咒靈。
雖然有玩家不斷探究咒靈的存在，但至今為止都沒發生什麼問題。
「能不能詳細說說。」東川不怕事情大，就笑眯眯地問了。
第三位採訪人就神秘兮兮地道：「咒靈真的太聰明了，而且還有那麼多種類，都過於真實了。而且你不覺得咒靈超酷的嘛？」
東川：「……？？？」
不是，為什麼啊。
他一臉懵逼，咒靈？超酷？
這小子的審美真的沒問題嗎？
就見採訪人神秘兮兮地調出自己的面板，然後從中翻出一張他用AR眼鏡拍下來的照片，給他看。
東川看到了他喜歡的咒靈，怎麼說呢……長的著實稱不上好看，但也沒難看到那個份上。
反正在咒靈之中應該算得上是眉清目秀的那一類，好看的十分有限。
他是怎麼看出來好看的？難不成是看咒靈看多了出現幻覺了？
東川不懂，東川不理解。
他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你是認真的？」
「嗯吶，就是好看啊。」
東川哽住。
艾莎也覺得莫名其妙，不是，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審美如此異常的人？
「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是吧是吧。】
回完話，艾沙才反應過來是有人在她背後說話，她扭身一看，就見五條悟夏油傑全都湊在她身後，認真地看著直播。
【不是，你們不用繼續打掃了？】
說著，她看了眼周圍。
原來是夜蛾正道已經離開了。
怪不得倆人都湊過來了呢。
「沒事，不耽誤。」夏油傑一句話帶過，然後道，「這人的審美真是十分清奇。」
在場包括艾莎在內的三個人類默默點頭。
視頻中的那人還在叭叭這隻咒靈有多麼多麼好看，東川訕訕笑，見擺脫不了對方，就趕緊說了一句，「此次直播到此結束，我們下次再見！」
然後就沒了。
夏油傑一臉遺憾，「我才看呢。」
艾莎立刻就跟他說起之前的兩個採訪人的故事。
五條悟也是從頭看到尾的，他在一旁補充。
夏油傑聽的津津有味。
聽到社畜想要暴打老板的時候哈哈大笑，又聽到後面那個女孩子想要讓自身催生出來的咒靈去打死那些欺負小動物的壞人的時候，忍不住皺眉。
當然，並不是衝着那個女孩去的，而是衝着那幾個敗類去的。
這才是真正的人渣敗類。
艾莎比了比自己，說：【我剛剛管你借的那些咒靈現在大概已經在收拾他們的路上了。】
做了這種惡事，怎麼能這麼簡單地就過去呢。
夏油傑一臉欣賞地看向艾莎。
艾莎挺了挺胸脯，轉頭就上網轉了一圈。
十分鐘後，她突然回來跟兩人奇怪道：【剛剛我查到一件事。】
「什麼？」
【就是剛剛最後一個出來的採訪人，他喜歡的那隻咒靈已經沒了。】
「被人祓除了吧。」五條悟說的不以為意。
【不是，不是被祓除了，而是自然消失的。】艾莎的神色嚴肅幾分。
「哈？」
兩人懵逼。
咒靈還能自己消失？？
「你看錯了吧，就算不是玩家祓除，也有可能是其他咒術師出手。」五條悟道。
夏油傑點頭贊同。
艾莎遲疑地說：【確實是自己的消失的，在之前那位採訪人的面前緩緩消失的，有視頻為證。】
DK二人組：……？？！！
第100章
咒術高專的操場上像是被哥斯拉襲擊過一般, 殘垣斷壁，甚是淒涼。
操場上站著的唯二兩人卻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風一吹，樹上的殘葉便孤零零地飄了下來。
家入硝子正好路過, 見他們這般就好奇地問發生了什麼。
艾莎就將自己剛剛發現的事情說了。
家入硝子：「……？」
誰都沒說話，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三個長期跟咒靈打交道的咒術師臉上寫滿了『茫然』。
艾莎看著面前的三人，小心翼翼推測說：【你們覺得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那位玩家的正向情緒反饋才讓它消失？】
「什麼？」五條悟懵逼。
艾莎舉起兩隻爪爪，不確定地小聲說：【我只是打個比方, 一個猜測……你們可以聽聽看。你們看, 咒靈是從人類的負面情緒中誕生沒錯吧？】
三人齊齊點頭。
【我猜測, 或許是因為那個玩家的正面情緒所以才讓咒靈消失的？】
說完，艾莎就睜著一雙貓眼清凌凌地看他們，試圖讓他們給自己一個答案。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陷入沉思。
但五條悟是絕對不信的, 張口便道：「怎麼可能！」
艾莎二話不說就將那個玩家眼睜睜地看著咒靈消失的視頻放了出來。
就見那位玩家在發現那只在他看來很好看的咒靈後就經常過去看它，而在最後一次去看它的時候, 正好就瞧見它消失在自己面前。
視頻拍攝的很是清晰。
想讓五條悟說有人偷偷祓除了咒靈都不行。
五條悟摸著下巴說：「確實是有點門道，不過這是為什麼啊。」
艾莎攤爪爪, 誰知道呢。
家入硝子從口袋中掏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裡，語氣裡略帶幾分驚喜地說：「那是不是能用這種辦法消滅所有的咒靈？」
夏油傑聳肩，「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
五條悟呵呵：「我就問你，你對著咒靈的模樣, 能產生積極向上的正面情緒嗎？」
家入硝子認真思考了一秒, 一臉沉重地搖頭。
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
她看見咒靈只會覺得醜死了。
根本喜歡不起來！
不要難為她！
五條悟和夏油傑齊齊攤手：「就是囉。」
艾莎補充道：【像是這種審美畸形的人還是少數。】
所以想要大面積推廣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如果咒靈長的好看一些, 或許能有很多人喜歡，但問題這是不可能的, 咒靈本身長的就不行，有個別瞧著還特別噁心, 怎麼可能招人喜歡！
可以說普遍咒靈的長相完美避開了人類的審美點。
除了審美異常的人，根本沒有人會欣賞！
家入硝子立刻蔫了下來。
艾莎雖然覺得這確實是個好辦法，兵無血刃地就將咒靈解決了。可聽著簡單，但實際操作起來可比祓除咒靈難多了。
有人可能寧可一刀一隻咒靈，也不想欣賞它的美好。
所以這種情況只能是特例，根本沒有參考價值。
這麼一分析，眾人雖然沒抱什麼希望，但還是難免有點遺憾。
不過說是這麼說，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艾莎還在關注這件事。
結果果然跟她想的差不多，確實是極少數的事件。
除了上次事件以外，她就只找到另一個『例子』。
是一個女孩子，很喜歡家附近的一隻咒靈，很奇怪的一隻咒靈，似乎的是從人類對流浪狗厭惡中誕生的四級咒靈，黑漆漆一坨，瞧著很是可怖，經常呲牙咧嘴地衝着別人嗚嗚狂吠。
但可惜別人都看不到它，只有女孩戴上眼鏡後能看到。
她很喜歡那隻狗狗，所以沒有祓除那隻四級咒靈，只是每天看著。
看到最後，突然的某一天那隻咒靈扭頭看了她一眼，眼中似乎帶上某種十分人性化的情緒，然後就緩緩消失了。
給女孩還嚇了一跳。
以為自己這裡出現了什麼問題，還聯繫了客服，客服就回覆說感謝支持，已自動修復了bug之類的云云。
再也見不到那隻咒靈，還讓女孩消沉了許久。
艾莎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這種喜歡可能並不厚重，是由於完全的正面情緒才引發這種情況。
不過這些都是特例中的特例，根本不值得拿出來一說。
畢竟咒靈嘛，天生對人類有惡意，要不是戴著眼鏡看咒靈，可能就直接被咒靈攻擊了。
艾莎還問了夏油傑，問他喜不喜歡自己的咒靈。
結果卻聽夏油傑立刻回答：「不喜歡。」
【可是我覺得虹龍很帥氣呢。】
「那好吧，隻限於虹龍。」夏油傑笑容無奈。
【……好敷衍。】艾莎嘟囔了一句，又問，【那你喜歡虹龍，它也會消失嗎？】
「不會，收服之後就是我的咒靈，它們的存在就跟其他咒靈不一樣了。」
原來如此。
這件事就被她拋到腦後，不過還是時不時地觀察一下玩家們的現況。
但遊戲嘛，總不能沒有活動，沒有時不時更新的活動，怎麼能讓玩家一直有新鮮感呢。
不過『咒術師』要想舉辦一次大型活動就很費勁，需要耗費不少人力物力，而且後勁兒也太足了些。
至今有人提上次『咒術師』的活動時，還說堪稱遊戲圈內最成功的一次大型活動，一直被人津津樂道。
艾莎也有問過伏黑甚爾要不要再舉行活動，調動玩家的積極性。
伏黑甚爾卻回答說下面不是沒有人送上遊戲活動策劃方案，但絕大多數都不太適合『咒術師』，目前他就只篩選出來兩種瞧著還可以的方案。
艾莎看著他辦工作上的兩摞文件。
左邊的一份高高摞起，右邊只有可憐巴巴的兩份文件，
可見左邊那些都是沒通過的，右邊只是能看看的。
對比十分慘烈。
【怎麼送上來這麼多？】
伏黑甚爾雙手往腦後一搭，高大的身軀往椅背上一靠，「大概是上次活動太成功了，讓他們都跟打了雞血似的。」
艾莎回想了一下上次活動的熱鬧。
好像確實挺讓人振奮的。
不過眼前的這些也未免太誇張了吧，公司裡的人不多，這是每人都寫了一份？
伏黑甚爾：「大概吧。」
艾莎：……剛剛她不小心問出口了？
算了，這都不是重點。
她開始看起這兩個被伏黑甚爾認為可以看看的方案。
其中一份是真人pk，前百名榮登pk排行榜。
說實話，這個一看就特別好玩，想參加的玩家一定不會少。
但是……
艾莎搖了搖頭，說：【這個應該不行吧。】
「我覺得挺好的。」
艾莎噎住：【暴力狂不要說話！不是說這份方案不好，而是不合適搞這種活動啦，至少現在不合適。】
現在『咒術師』遊戲還處於穩定發展階段，千萬不能慌，一定要穩住逼格。
雖然現在『咒術師』已經很厲害，甚至還有人稱呼它為現象級遊戲，但別人這麼吹，他們卻不能飄，一定要穩一穩。
這種活動一看就知道特別有意思，只要一發出來肯定會有人喜歡。
但不行啊，遊戲逼格還不夠穩，要是弄出這種活動，說不定會有人攻訐『咒術師』主張暴力之類的。
尤其是遊戲裡確實有不少未成年，也著實令人擔心。
一旦定性，再想甩開這個汙點可就不容易了。
活動可以搞，但不是現在搞。
艾莎慢吞吞地解釋給伏黑甚爾聽。
「確實也有其他員工不贊同這個方案，那就先放放吧。」
放在這裡不過是他私心覺得這個方案不錯而已。
艾莎也看出來了，不過也沒說什麼，喜歡就先放著，過段時間或許就能行了呢。
她轉頭就看向第二個方案。
第二個方案就比較有意思了，但跟祓除咒靈卻沒多大關係。
第二個方案就是用各種真人npc發布的大型跑腿任務。
跑腿任務是網遊裡相當經典的遊戲套路，幾乎每個網遊都會出現這種任務。
屢見不鮮。
但他們這款遊戲卻一直都沒有跑腿任務，畢竟遊戲本身就足夠好玩了，沒必要再加上一個跑腿任務，讓它搶祓除咒靈的風頭。
他們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
畢竟遊戲才開始沒多久，弄太多花裡胡哨的東西只顯得累贅。
可既然要出相對來說比較簡單的大型活動，他們也就是試著將網遊裡的跑腿任務推出去，看看效果。
好的話就留著，不好的話活動結束就行了，反正怎麼都不虧。
就是玩嘛。
唯一讓人遲疑的地方就是這個任務可能跟祓除咒靈沒多少關係。
畢竟遊戲最開始的目的就是祓除咒靈，要是不祓除咒靈還要遊戲有啥用。
「我認為這個跑腿任務應該還能再精細一些。」
其實他不太擅長這種事，看到這些只覺得腦殼疼。
他打架是很厲害，很擅長一擊斃命，也擅長迂迴戰術，但他不擅長如此麻煩又折騰的事情。
還要有趣……對不起，他實在是get不到有趣的點，他不喜歡玩這種遊戲。
如果遊戲中能有跟『賭』字沾邊的活動，他或許才會感興趣。
艾莎點點頭。
就聽伏黑甚爾又道：「……算了還是讓下面的人多開幾個會，研究一下吧。」
這麼說著，他就按下座機，讓外面的員工進來，將這份方案帶出去，然後好好研究一下，準備作為下次活動。
員工進來的時候還有點擔心，畢竟下屬都不喜歡被領導叫去說話，但聽到是有關於大型活動的問題，他就立刻精神振奮地應下了。
艾莎不知道這次活動什麼時候才能上線，但她看他們這種精神頭，應該很快就可以了吧？
所謂術有專攻，她就不在這上面胡亂出什麼主意了，相信這些員工們才是最專業的。
***
遊戲的活動需要準備很久，畢竟是AR遊戲，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到。
所以等艾莎得知遊戲這次的長期活動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已經過了許久。
艾莎問：【你們準備什麼時候開始？】
伏黑甚爾：「別的遊戲都有夏日祭活動，我們的活動自然也要有。」
艾莎無語，忍不住吐槽道：【不是大哥，現在都已經十一月了，弄哪門子夏日祭？】
伏黑甚爾疑惑歪頭。
艾莎翻白眼，賣什麼萌，大老爺們賣萌也沒用！
就聽伏黑甚爾無所謂地道：「那就冬日祭吧。」
艾莎無力吐槽，實在是這個人真的太隨性了。
不過眼看著遊戲都快一周年了，完全可以準備的再充分一點，慶祝一周年嘛。
這麼想著她就道：【要不然再等一等？正好等遊戲一周年的時候做活動慶祝？】
活動嘛，就要熱鬧一些才好。
伏黑甚爾無所謂地一點頭。
反正『咒術師』跟一般的遊戲也不一樣，不像其他遊戲為了保持熱度和流量需要搞很多活動。「咒術師」就算什麼都不做，依然有很多玩家每天都在兢兢業業地玩遊戲，像上班打卡一樣。
不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是上班沒錯了。
『咒術師』就是這麼與眾不同，任誰看了都要豎起大拇指。
但艾莎還是有點擔心的是……【御三家和高層一點動作都沒有嗎？好奇怪。】
怎麼這麼長時間沒動靜兒？這讓她很慌啊。
艾莎聲音不大，但還是讓伏黑甚爾聽到了，無語地看向她。
不知是他身材過於高大，還是嘴角猙獰的疤痕，反正伏黑甚爾給人感覺很兇。
但奇怪的是他的眼神大多時間都是懶懶散散的，可如果有人刻意盯著他的眼睛，就會發現他的眼神很像大型食肉猛獸，極有壓迫感。
而猛獸眼神的區別變化就是在於吃沒吃飽。
艾莎瞪大眼睛直視他。
伏黑甚爾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你的反應未免太慢了吧。」
【嗯？】
「其實不止有一次有人來找麻煩了，你都不知道？」
艾莎茫然臉。
這個她還真的不知道。
畢竟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嘛，她平常將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玩家身上，主要工作也是觀察其他玩家，和探查一些有趣的咒靈，其他事情她都不怎麼關心。
她認為遊戲公司有伏黑甚爾，再不濟還有五條悟和夏油傑，根本不可能出什麼大亂子，她就鬆開手了。
事實也差不多是這樣。
要不然，至今為止她都沒發現暗地裡伏黑甚爾和五條悟、夏油傑都已經跟御三家和咒術高層交過手了。
艾莎奇怪的問：【發生了什麼？】
「你問哪次？」
哪、哪次？
合著過來找麻煩還不止一次嗎？
艾莎懵逼片刻，低頭用爪子揉了揉臉，問：【隨便說說吧。】
伏黑甚爾就跟她簡單說了幾件御三家和咒術高層搞出來的騷操作。
像是來公司找麻煩、試圖控制五條悟的錢袋子，這都是小兒科了。
還有更過分的就是某些上層跟咒術高層達成了協議，極力打壓他們的公司，有些需要上面通過的文件全都打了回來。
也幸好他們上面也是有人的，所以這才能繼續下去。
不過即便如此，也覺得沒有以前做事順暢了。
零零散散的好幾件，伏黑甚爾就只簡單撿了這麼幾件事說。
還有像是挖人、美人計之類的操作就更不用多說了。
這些都是商業競爭對手的常規操作，只要警醒一些，基本沒什麼大問題。
艾莎覺得很煩，這些御三家和咒術高層簡直煩死了。
不幹人事就算了，還暗戳戳的搗亂。
幹啥啥不行，拖後腿第一名。
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但艾莎多少也能理解一點，他們現在可是眼睜睜的看著手中的權勢逐漸縮小。權力沒有了，獨屬他們的地位也在逐漸下降，要是不做點什麼挽回一下，根本不可能。
艾莎突然道：【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想方設法地證明咒靈是真實存在的。】
這回換成伏黑甚爾懵了，「什麼？」
艾莎甩了甩尾巴，懶洋洋地說：【如果證實咒靈存在，那一定會引起普通人的恐慌，這麼一來生意就多了啊，生意多了就需要更多的咒術師，他們的地位和權力就又再一次穩住了。】
伏黑甚爾眼神極為詭異地看著她。
艾莎茫然：【？為什麼這麼看我。】
「你是魔鬼吧？」
不是，怎麼還突然罵人呢？
伏黑甚爾捂著肚子大笑，「原本我以為我不是什麼好人的，沒想到你比我還過分。」
艾莎懵逼：【……我怎麼就不是好人了？】
她要真不是好人，還能在這裡使勁兒撈你們？
哦不對，還因為十億。
這個可不能忘。
不過她確實是為了救人而來的，伏黑甚爾這麼說很讓她很是傷心。
艾莎委屈巴巴地揉眼睛。
伏黑甚爾完全不上當，看著她耍寶，道：「正常人也想不到這個辦法吧？」
艾莎……艾莎陷入沉思。
怎麼就不正常呢？
這難道不是常規操作？
畢竟咒術高層和御三家都要狗急跳牆了，雖然這個辦法損害了世界上所有人的利益，可只要一旦成功，他們的地位就穩了。
咒靈多了，這個世界就需要更多的咒術師。
有需要才有市場嘛。
艾莎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眼中滿是無辜。
明明她說的很有道理。
伏黑甚爾長長地嘆了口氣，轉頭就聯繫上了五條悟和夏油傑，將艾莎剛剛說的話跟他們重複了一遍。
然後道：「我覺得我們的麻煩可能要來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好像沉默了許久，一直都沒說話。
直到突然有人敲門，然後兩個熟悉的人影就從門外進來了。
伏黑甚爾：「喲，來的挺快。」
五條悟和夏油傑沒搭理他，而是朝艾莎豎起大拇指。
艾莎：……喂喂喂，你們幾個意思？
夏油傑一臉沉重地說：「我們覺得你說事情很有可能發生。」
艾莎微微張嘴，【……不會吧？】
五條悟、夏油傑、伏黑甚爾齊齊攤手。
艾莎：Fine：）
第101章
艾莎覺得他們小題大做, 畢竟她這只是一個設想而已。
咒術高層不是一直以祓除咒靈為己任嘛，怎麼可能這麼胡搞，亂子大了他們也不好收場啊。
何必找事。
結果就見五條悟突然嗤笑出聲：「你太高看他們的節操了。」
艾莎：【……怎麼說？】
「當自己的利益被侵犯, 他們就沒了顧及，而我們現在做的這一切就已經侵犯他們的利益。」夏油傑慢悠悠地解釋，「不過你說的也對，不是所有的咒術高層和御三家都那麼無所顧忌。」
但怕就怕有蠢人暗戳戳的出損招。
不怕聰明人, 就怕有人又蠢又壞。
艾莎用力抹了把臉, 說：【好的, 我會多注意的。】
伏黑甚爾突然道：「之前有過一次『真假咒靈』的新聞，上次的效果很好，就算有人再提起不一定會相信。」
艾莎：【畢竟人總是願意相信自己相信的事實。】
「有道理。」五條悟打了個響指, 然後又道，「除了這件事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 一次性說了吧，省得到時候還得再跑一趟, 怪累的。」
夏油傑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手，好像受累的是他的虹龍吧？
跟五條悟有什麼關係？
伏黑甚爾就跟他們說起關於下次活動的事情，兩人聽的十分認真。
艾莎都已經聽過了，便不感興趣地轉身, 重新開始工作。
現在她要關注的是有沒有人搞事。
她已經十分習慣這項工作, 做起來也得心應手。
要說玩家們真的騷操作很多。
自從他們開始祓除咒靈後，咒靈們可就糟了大罪。
這也就是沒機會, 要是有機會都恨不得跑十萬八千里，離這群沙雕玩家遠遠的。
艾莎都忍不住為它們抹一把心酸淚。
不過也就如此了, 再多同情是沒有的。
艾莎看著面板中顯示的玩家從商城裡買出來一根平平無奇的繩子，綁在兩棵樹的中間, 很快不遠處就有個咒靈一步步蹣跚地走過來。
這隻咒靈也不是傻的，自然瞧見綁著的繩子，一腳狠狠踩了上去，結果沒成想還有個十分不顯眼的繩子綁在上方，當即就被絆了個跟頭。
玩家立刻從藏身的地方樂顛顛兒地跑了出來，舉著武器就叮鈴咣啷地一頓打，直接給倒霉的咒靈超渡了。
艾莎摸了摸腦門，覺得無語又好笑。
為了保護玩家的身心健康，商城裡的各種武器拿出來後都會微微泛著白光，一瞧就知道不是現實中存在的東西。
這樣一來就能讓玩家徹底區分開現實和遊戲，不容易混淆。
但如果還有混淆的……那她就沒辦法了。
畢竟有些人確實沒什麼分辨的能力，不止是『咒術師』，這是所有遊戲都面臨的問題。
這種小問題，完全可以忽略。
『咒術師』因為獨特的玩法，一直都頗受人詬病，但幸好沒出過什麼大亂子。
網上真真假假的消息太多了，玩家們也學會了忽略它們，除了個別極少數的人以外，大多數人都不相信『咒靈是真的』這件事。
時間一長這也就成了大家默認的事實。
所以艾莎也不是很擔心。
而她突然發現一個奇怪的玩家，他不停地挑釁咒靈，不是祓除，而是赤/裸裸的挑釁。
艾莎看的一頭霧水，沒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結果下一秒，咒靈一巴掌拍了過來，他立刻原地癱倒，嘴上哼哼：「啊，好疼，我被咒靈打了！」
這裡是某個小區外圍，白天來往也是有不少人的，見狀就懵逼地瞅著躺在地上的人。
其中有個也是年輕人，知道他口中的咒靈是什麼意思，也認得他戴的眼鏡。
這人裝得雖然像那麼回事兒，但他也玩過遊戲哪裡不知道被咒靈拍一下是什麼感覺。
「行了行了，別演了，裝的一點都不像。」說著，他自己就戴上AR眼鏡，順手就將咒靈祓除了。
白得的錢，不要白不要。
碰瓷的人不聽，反而還在哼哼唧唧，一副傷勢頗重的模樣。
有個年歲大了的婆婆，見狀還真以為這小伙子是出了什麼事，直接拿出手機說：「小伙子你別著急，你現在什麼情況我們不知道，也不敢動你。這樣，我先打電話叫警察和救護……」
話還沒說完，那個剛剛還哼哼唧唧的小伙子蹭地一下就蹦了起來，嗖地一下就飛快地跑走了。
圍觀的眾人：「……」
正準備打電話的婆婆：「……」
好傢伙，碰瓷？
艾莎看著也挺可樂的，但還是有點納悶他為什麼要碰瓷？
她覺得肯定有事，便直接找了過去。
就見碰瓷的那人走到一個角落裡開始給人打電話。
聲音不大，斷斷續續的。
「失敗了……被人發現了，不跑不行啊警察都要來了，去醫院一檢查不就露餡了？下次吧，下次再說……什麼？尾款不付了？那可不行！找別人？你以為有幾個傻子會接這種活兒……」
艾莎好像有點聽明白了，有人花錢讓他在跟咒靈戰鬥的時候裝受傷？
這是為了給遊戲潑髒水？
誰做的？
商業上的競爭對手？還是咒術高層，又或者是御三家？
敵人太多啊，不好分析。
艾莎乾脆順著那人打的電話號碼追蹤過去，確定了人選。
嗯，是個咒術師。
還是個不認識的咒術師。
艾莎直接就將他人的長相截圖下來，問五條悟他們，【這人誰啊，你們認識嗎？】
五條悟和夏油傑望過去，仔細辨認。
五條悟歪頭摸下巴，直截了當地說：「不認識。」
伏黑甚爾也看了一眼，歪頭，但仔細看就能看出來他眼中一片茫然。
最後還是夏油傑最為可靠，突然拍了下手道：「我想起來他是誰了，他是禪院家的人。」
禪院家出身的伏黑甚爾眼中茫然更甚，是嗎？禪院家有這麼個人嗎？
他都忘了，實在是不擅長記男人的臉。
艾莎這樣那樣地跟他們一說，他們立刻秒懂。
這是御三家的人出手了。
也真是巧了，之前才說過，現在就發生了這種事。
艾莎眨了眨眼，疑惑道：【難道我們只能被動防禦，不能主動出擊嗎？】
三人齊齊『嗯？』了一聲，回頭看來。
艾莎揉著鼻尖，【我說，這麼光防著也不是個事兒啊，得想個辦法讓他們不要盯著我們了。】
不說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這些話，就是他們跳來跳去是真的很煩，給他們找點麻煩總是可以的吧。
「說說你的想法。」伏黑甚爾道。
他是發現了，有時候艾莎給出的主意是真的很陰，而且還很有用。
這也就是艾莎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要是知道她肯定就不說了。
【別從外部找事，得從內部找事兒，讓他們內部亂起來，這樣就沒什麼心思找別人麻煩了。】
外部的麻煩都不是麻煩，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好歹是傳承千年的御三家。
她認為只有內部的衝突才能更有殺傷力。
艾莎給出了個點子，三人就立刻就研究起來了。
而且看樣子還研究的興致勃勃的，好像能給御三家和咒術高層找事是一件多麼令人興奮的事情一般。
艾莎默然無語。
回想那些年五條悟和夏油傑只動手從不嗶嗶的性格……
嗯，一定不是她的問題。
***
說搞事就搞事，五條悟他們一點都不廢話，行動也是十分迅速。
沒過幾天，艾莎就聽到了一些關於禪院家、加茂家和咒術高層的傳言，說是最近亂了。
內部各種鬥爭不斷。
禪院家的家主禪院直毘人不知道受到誰的蠱惑，突然開始大力整頓內部。
禪院直毘人算得上是禪院家一股清流。
這個人雖然身為禪院家的家主，但卻沒有欺凌弱小看不起女人的臭毛病。
雖然看上去沒什麼正行，也很符合爛橘子的形象。可確實還算得上可以，甚至跟伏黑甚爾的關係還不錯。
不過這樣也不能說他是個好人，畢竟家族裡那麼多齷齪事他都沒管呢。
他只是推崇強者，信奉的是達爾文主義，優勝劣汰，適者生存。
但他也不歧視弱者，總的來說是個挺開明的家主，也是禪院家最後的良心。
就禪院家這種越來越差的情況他不知道嗎？
他當然知道，但他沒辦法撼動傳承上千年的大家族，只能盡可能的在家族中保持清醒。
大多人都瞧不上禪院家，但禪院直毘人卻還是挺受人尊敬的。
以前年輕的禪院直毘人還有過想要大刀闊斧地改革內部，但很遺憾都失敗了，所以禪院家至今沒有改變。
但不知道為什麼，禪院直毘人現在又開始動了起來。
至於加茂家也是如此，有人汙糟不堪，也有人清醒地活著。
這次變革就是後者向前者發起的挑戰。
咒術高層也同樣內鬥起來，雖然都是爛橘子，但觀念不同也是正常的，這次就直接把矛盾擺在了明面上，爭的面紅耳赤，而他們都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反正就稀裡糊塗地吵了起來。
至於五條家，五條悟現在在五條家已經有了一定的威望和話語權，他帶的一群小弟就能讓五條家鬧起來。
這一亂就亂了許久。
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現在的御三家和咒術高層，討厭他們的人更多，只不過是礙於其勢力，這才沒什麼小火花，現在有五條悟他們的支持，還不得狠狠折騰起來。
艾莎知道之後都有點懵。
倒是沒想到五條悟這麼大手筆，竟然能搞出這麼多的事。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說服那些改革的人的。
她還挺期待後續的。
都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但她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他們不能再添亂就好。
艾莎一臉期待地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聳肩：「那就看他們的能耐了。」
因為有『咒術師』這款遊戲在，咒術界的格局其實早就已經有了變化，只不過那些抱著過去榮光的爛橘子卻不願意相信，依然頑固不化。
這次有他給了支持，咒術界怎麼都應該變動一二吧。
要是一直不肯變動，以後可就不會有這麼簡單變革的機會了。
五條悟在咒術界待了這麼多年，太了解咒術師們都是什麼德行了，他們永遠學不會睜開眼睛看世界。
非得給他們一記重擊才好。
不過也有可能是受了一記重擊也不肯認錯。
聽完五條悟的解釋，艾莎沉默片刻，兩爪突然往前一伸，失意體前屈。
【好難啊，太難了。】
「是啊，這群爛橘子要是能早點暴斃就好了。」五條悟翹著二郎腿道。
艾莎：【……】
啊這，倒也不是不行。
但可惜的是禍害遺千年，這群被人討厭的爛橘子個個身體倍兒棒，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死不了的。
這簡直是五條悟和夏油傑最大的遺憾，也同樣是不少人的遺憾，可見那群人有多麼招人恨。
巴不得他們趕緊嘎巴一下就沒了。
不過希望歸希望，距離實現還有一段時間。
五條悟折騰這麼一趟也不是一點收穫都沒有，至少沒人招惹他們了，各種針對『咒術師』的小動作也全都停了下來，能消停好長時間了。
至少下次活動沒人搗亂了，他們能安心地準備活動了。
因為是遊戲一周年，應該好好慶祝一下，所以活動內容也很多。
遊戲公司內部的員工們忙的腳不沾地的，恨不得一下子就給全都弄好了。
可這都是不可能的，再怎麼著急都得一步步地慢慢來。
而遊戲一周年要搞個大活動的消息就這麼被傳了出去。
讓玩家十分期待。
早早就有人盼著等著呢。
其中就包括鐵杆粉絲陳穀子和東川等人。
陳穀子的粉絲朋友們大多都已經回去了，不過只有個別還留下來準備繼續玩，不過也都是各玩各的，很少再聚在一起了。
陳穀子和東川最是期待活動，還在私底下聊天的時候想著是不是跟上次一樣的活動。
哪怕活動內容不變，跟上次一樣也是好玩的。
上次一群年輕人捅出來的各種陰暗事讓他們都感覺十分痛快。
不止玩的痛快，心裡上也十分滿足。
惡有惡報，天經地義。
東川跟陳穀子在好友頻道裡聊著天，從活動一直聊到其他。
忽然想到了什麼，就道：[你有沒有聽說最近通訊行業受到了新衝擊？]
陳穀子：[通訊？是手機怎麼了嗎？現在的手機還行啊。]
東川：[你猜猜。]
陳穀子：[猜不出來，因為什麼？]
東川：[因為『咒術師』啊。]
陳穀子：？？？
他好像霓虹文沒學好，要不然怎麼能看不懂呢。
東川也沒管他的沉默，徑自就巴拉巴拉地將事情說了。
其實事情很簡單，『咒術師』內自帶的遊戲聊天頻道給通訊行業給衝了。
因為玩『咒術師』的人多了，他們更樂意用『咒術師』聯繫別人，方便快捷不說，還省錢呢。
要知道時下手機可是人們必不可少的東西，幾乎人手一份。
就由此可見其中的利潤，可誰都沒想到，最後竟然是被一個遊戲迎面兜頭給了一巴掌。
說出來誰也不信，可事實就擺在他們面前，不信也不行。
就很神奇。
聽的陳穀子也是一臉懵逼。
雖然早就有這種感覺，但還是忍不住說一句：我玩的遊戲實在是太牛逼了。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傳出這個消息的時候，一群玩家在網上激動的嗷嗷叫。
——啊啊啊啊，『咒術師』牛逼！
——我何德何能能玩這種牛逼的遊戲！【痛哭流涕.jpg】
——『陰陽師』沖鴨！幹掉手機，以後我就用你了！
——上面想像是美好的，但不太可能。
——為啥！
——手機是手機，遊戲是遊戲！年輕人玩遊戲，上了年紀的人總不可能玩遊戲。
好、好像確實是這樣。
遊戲怎麼都不可能取代手機的作用，不過即便這樣也很厲害了！
網上又開始遊戲吹的狂歡。
艾莎看了就皺眉，覺得這樣過於吹捧不是好事。
但伏黑甚爾卻覺得沒問題，有點壓力也好，省得下面的人再飄了。
於是他就將玩家們在網上吹捧出來的留言全都截了下來，發給下屬們。
反正玩家已經吹出去了，要是這次活動做不好……哼哼。
下面的人立刻打了個哆嗦，全都再次跟打了雞血似的，不過這次雞血打的可能有點偏，做事都有點小心翼翼的。
幸好他們還有個能頂事的老闆，要是挨罵也是老闆首當其沖，這才覺得放心多了。
（冤種·老闆·伏黑甚爾：？）
在玩家的期盼中，活動終於上線了。
***
新年的第一天，所有人在迎接新年的同時，玩家們更是十分期待。
因為這次遊戲竟在半夜的時候關服更新。
要知道這個遊戲自從開服以來就從沒關服更新過，好像不管再大的更新也從不需要關服，這次明顯就是有個大動作，讓人分外新奇，也很是期待。
陳穀子更是興奮地睡不著。
大半夜給粉絲小伙伴們開直播。
別說，熬夜的還真不少，全都跟著他一起等時間。
到了點，他立刻就打開遊戲，激動地看有沒有什麼更新內容。
陳穀子只掃了一眼就嘟囔道：「好長啊，怎麼這麼多？」
「這麼多都更新了？還添加了不少新內容。」
陳穀子大概掃了一眼就嘖嘖出聲，但眼裡卻滿是興奮。
遊戲嘛，好玩的東西越多越好。
陳穀子雖然拿它賺錢，卻也不耽誤他喜歡玩這款遊戲，他覺得就算是不賺錢他也會一直玩下去的。
這麼想著，他點開遊戲。
面板整個一大變樣，以前的面板更加簡單一些，現在的面板就更顯活潑。
遊戲嘛，這樣還是蠻好玩的。
而且還添加了個人形象設計功能。
可捏臉，可換裝。
陳穀子看著面板半響，默默伸手捂住口袋。
——不好，有種錢包要被迫瘦身的預感！
第102章
陳穀子有種熟悉的感覺, 特別特別熟悉的感覺。
那是一種錢包即將要被迫瘦身的強烈預感。
他默默地看了面板好一會兒，用力抹了把臉，一臉沉痛地對粉絲道：「家人們, 我覺得不太妙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不就是氪金的常見套路麼！正常，太正常了。
——咒術師學壞了！為什麼要學這種氪金套路！
——誒誒誒，有事說事，別罵我咒術師啊。
——就是, 咒術師一直以來從不搞那些亂七八糟的套路, 向來都是給玩家發錢的, 就這還要什麼自行車啊！
——對啊，我有時候都擔心遊戲會不會因為虧錢黃了。
——所以現在這是準備開始賺錢了？
——大概是吧，我覺得挺好的, 至少得有來有往嘛。
陳穀子就咧嘴笑，「也是哈。」
其實算一算, 好像自從遊戲開始，他還真就沒怎麼往裡投錢。
遊戲裡更不存在騙氪的情況。
就算是不氪金, 也能玩的挺好。
要不然那些指望著遊戲賺錢的人怎麼能玩這麼長時間？
就連他也是一邊往裡投錢，也一邊賺了不少呢。
總的來說還是賺了，那給遊戲氪金也是應該的。
站在玩家的角度，他還是很希望這樣的良心遊戲能一直做下去。
這麼想著, 他就一臉嚴肅地點頭說：「大家放心, 我一定會好好回饋遊戲的。」
說完，他就開始興致勃勃地捏臉。
該說不說, 咒術師不愧是咒術師，就連各種細節也比別的遊戲做的精細。
現在網上也有不少捏臉遊戲, 但由於技術等原因，都有點粗糙, 大多就是換個頭就完事了。
動作也不是很流暢，覺得有點木木的。
但咒術師就不一樣了，是真的捏臉。
要說精細到什麼程度……就、陳穀子捏出來個自己。
真·捏自己。
陳穀子其實也就是試一試，但萬萬沒想到竟然真的能成！
硬生生在遊戲裡捏出來個跟自己一樣的人！
當然了，二次元和三次元還是有壁的，但完全不耽誤一眼就能認出來這是陳穀子。
就堪稱神奇。
陳穀子自己都不敢相信地微微張大嘴巴，「天吶，這也太厲害了吧。」
——放我過去！我也要捏臉！
——我也要嗚嗚嗚！
陳穀子立刻就激動了，還挺有意思的。
這是遊戲裡的虛擬形象，只有自己和其他玩家能看到，結果卻做的這麼好。
陳穀子試探地做幾個動作，感動的差點沒哭出來。
太流暢，太服帖了！
要是他以前玩的遊戲也能這麼順暢，他絕對不噴遊戲！
他又樂顛顛地開始給自己打扮一下。
換裝，換裝！
衣服商城裡展示出來的衣服多數都是現代服飾，以行動方便利落為主，不知道的還以為穿著這些衣服的小人兒真的要代人去祓除咒靈呢。
不過免費的服裝就只有一套，一套白T和卡其色長褲，顯得很是乾淨。
就是白T上的印的『咒術師』三個大字多少有點不美觀，至少陳穀子是這麼覺得的。
商場裡的衣服都可以免費試穿，但想要買下來就得花金幣買。
陳穀子看了眼自己的金幣餘額，幸好之前剩下的金幣還沒來得及提現，現在正好能用上。
他刷刷就買了兩三套衣服，其中還有一套十分精緻漂亮的狩衣，艷麗的楓紅色，穿在身上，顯得他張清秀的臉都貴了好幾個檔次。
不過好看是好看，貴也是真的貴，這件狩衣應該是所有服裝裡最貴的一件兒，立刻就把他所有金幣清空了。
一整套啊，上衣下衣還有外搭零零散散的。
陳穀子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攢出來的金幣刷地一下就沒了，頓時心痛到無法呼吸。
粉絲見陳穀子心疼到恨不得打滾的模樣，都樂的不行。
不過樂歸樂，也確實是饞的不得了。
要是有這麼個遊戲，他們也樂意往裡充錢，就算是心疼也充！
陳穀子又見衣服商城裡下還有個小寶箱，只要有券就能開寶箱換衣服。
這個券也是要金幣兌換，而金幣要麼是氪金，要麼就去祓除咒靈，怎麼都逃不過這兩個。
陳穀子頓時臊眉耷眼。
這個世界太難了。
「朋友們，我覺得我被遊戲拿捏的死死的……想充錢。」
彈幕評論裡除了個別洽檸檬的，其他都是一片的哈哈哈。
遊戲好不好玩？好玩，是真的好玩，就是心疼自己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金幣和小錢錢。
陳穀子本來熬了夜感覺有點疲憊，但現在是半點都不累了，甚至還覺得分外精神。
「賺金幣！我得重新賺金幣了！」
粉絲就看著陳穀子跟嗑了藥似的亢奮，背後彷彿冒出熊熊火焰。
粉絲：起立鼓掌.jpg
但下一秒，陳穀子還是低下頭繼續琢磨，「還是先看看更新的其他東西吧。」
他情緒明顯更加高漲。
低頭就見更新的面板下還多出來個『社區』的小圖標。
他下意識點進去一看，就見裡面竟還有個自帶的房子，房子裡的裝潢可比他現在住地方好多了。
陳穀子一臉心塞，「遊戲裡的住宅都比我現在住的地方好。」
——確實不錯誒。
——不過這有什麼用啊？
陳穀子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弄個住宅出來有什麼用？
這麼想著，但他手上的動作卻不慢，直接就四處看了起來，房子裝飾的很漂亮，但就跟樣板房一樣，想要換合心意的，還得用金幣買。
不買也行，原本就已經很漂亮了，沒什麼可挑剔的，至少對於陳穀子來說是這樣的。
不過這個家的重點好像是要引出來後面的社區。
這還是個新鮮玩意兒，至少陳穀子就沒見過，點進去一看就見與其說是社區，更不如說是一條熱鬧的街道，街道邊上不少攤販，但奇怪的是並沒有npc售賣東西。
倒是中間站了不少人。
看他們頭上頂著的名字，就知道他們也是玩家。
聯機？
陳穀子來了點興趣，有點意思。
這麼早就有人上線了？看樣子不止他一個人等著遊戲更新結束。
他試探著在附近頻道裡打出一段話，問：[這是在做什麼呢？]
有人立刻就回話了，[等著買東西呢！]
陳穀子一臉懵，啥玩意就買東西？
也沒有npc啊，跟誰買東西？
他不明白，就只說了聲謝謝，然後就跟他們一起在這裡傻站著，不管買什麼，他也要看看。
就在等待的時候，他已經差不多把周圍摸熟了，就發現這邊的攤販不是給npc準備的，而是給玩家準備的。
有個『租用』的功能。
好像是玩家能過來擺攤！
陳穀子很快就把這個功能摸明白了，頓時就樂了，轉頭跟粉絲道：「這個遊戲真的太貼心了，前腳弄出來個氪金活動，後腳就弄出來特別實惠的東西。別的不說，就一些不用的武器什麼的，要是能便宜賣出去，是不是能剩下來一大筆？」
說著，他還豎起大拇指一臉讚嘆。
他剛準備嘗試一下，轉頭就見玩家們全都騷動起來，各種拚命的往前擠，一看知道他們等的東西出來了，他也跟著擠進去一看，竟是NPC賣的貨物。
是冷凍藥劑！
陳穀子當即點開說明看了看，簡單概括一下就是能當武器使用，扔出去後能將任務目標冰凍在原地十秒鐘。
——漂亮！
這東西可太有用了，怪不得這麼多人都擠在這裡，原來是搶這東西呢！
陳穀子回神，看了一眼已經清零的金幣，趕緊往裡充了一筆錢，就衝了上去，也幸好這時候人不多，雖然有人搶，但他還是憑著矯健的身姿搶到了一瓶冷凍藥劑。
看著背包裡藍色藥劑，他不禁咧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要知道這款遊戲至今為止都沒出現任何藥劑，生活玩家更是沒有，完全都是玩家硬剛、或者憑藉人海戰術碾壓。這頭一次出現的藥劑可不就稀罕極了。
陳穀子捧著藥劑傻樂。
然後轉頭就跟粉絲們說：「瞧見了沒，這可是藥劑！我還是頭一次在咒術師裡看到藥劑，以後再也不怕咒靈跑了！」
咒術師裡的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兩個的都特別精，有的甚至還會跟玩家玩戰術，心賊髒，就很淦。
就連他這個自認為的高玩都不小心放跑過兩隻咒靈。
要是有了這東西，看它還怎麼跑。
陳穀子得意地猖狂大笑，一旁的玩家都很是理解，有這種藥劑，以後就再也不怕咒靈腳底抹油地跑啦！
他這邊兀自激動著，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又跟其他玩家聊了起來。
本想找個人跟他搭夥一起出去祓除咒靈，順便試一試這藥劑，但張口一問，就發現他們都不住東京。
京都的，北海道的，名古屋的都有，就是沒有東京的。
這下倒是把他孤零零地落下了。
無法，他只能自己一個人出去找咒靈。
現在才四點多，估計他的好友們也沒醒，就只能自己出去了。
四點多街道上的人雖然不多，但不是沒有，所以粉絲就見狗狗祟祟的陳穀子再次出現，附近路過的行人看他的眼神也很是奇怪。
陳穀子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目光，直接就無視了。
找到一個特別大隻的三級咒靈，打這種咒靈是很是費勁，他鮮少會來招惹，不過這次特殊情況，他特意挑了它來練手，順便實驗藥劑的效果。
三級咒靈要跑的時候他眼疾手快地將冷凍藥劑砸到咒靈身上，咒靈徹底被冰凍住。
不止如此，在它冰凍的瞬間，咒靈的血條也在嘩嘩掉。
當然，這是誇張了，不過也確實是有用的，而且還特別好用。
陳穀子笑得合不攏嘴。
不過就一個冷凍藥劑多少有點不夠用，他轉頭就又回了社區，準備再搶購幾個。
這玩意兒多囤點總是沒壞處的。
他準備回去多買一些，可回去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發現再有npc出來，他剛想找個人問問，這才發現側面掛了個牌子——小店已打烊。
陳穀子呆住了。
「不是，它、它怎麼關門了？！我的冷凍藥劑沒了啊！！」
陳穀子仰天長嘯，粉絲們嘎嘎直樂。
***
艾莎看了陳穀子的直播，不得不說，每次看他直播都看出來另類的搞笑效果。
這可能就是天選喜劇人吧，自帶喜劇天賦。
不過大清早她還沒睡醒，看了一會兒就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等再醒過來的時候，人家已經下了直播。
她兩眼懵懵，頂著一身有點亂的白毛毛，看著面板外面愣神發呆。
艾莎茫然眨眼，大腦還沒開機，眼神都是空茫茫的，顯得有些呆滯。
而夏油傑他們起來的早，現在倒是十分清醒。
他手撐著下巴側頭看她，眼睜睜地看著她從眼神懵懂到逐漸清明，忍不住笑了。
艾莎用爪子呼嚕兩把臉，就當洗臉了。
【早上好。】含糊地說了一聲。
「早，睡的怎麼樣？」
【還行……其實我晚上半夜起來看直播來著。】
「什麼直播？」
【就是遊戲直播啊，新活動更新了。】
「原來活動已經更新了嗎？」說著，夏油傑就翻出自己的面板看。
果然面板整個一大變樣。
這麼多內容都是這次活動新更新的？
夏油傑偏了偏頭，沒想到這次更新竟多齣來這麼多內容，不過這麼一來倒是跟他印象中的遊戲有些相似了。
艾莎問：【你覺得怎麼樣？】
五條悟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問：「什麼怎麼樣？」
【遊戲剛剛更新的活動。】
「非常棒！」五條悟豎起大拇指。
他是喜歡玩遊戲，之前也一直有關注遊戲的更新情況，現在一看果然不錯。
至少對於他來說很有吸引力，他也想玩。
艾莎抿著嘴笑了下。
然後就聽五條悟又道：「這個跑腿任務也是可以的嘛。」
【確實是不錯，我也很喜歡。】
所謂的跑腿任務就是這次更新的最大活動。
整個霓虹會有不同的npc等待玩家們接任務。
當然，任務獎勵也是各不相同。
這個就很考驗玩家的運氣了，每個人接取什麼任務都看臉。
艾莎好奇地看向五條悟：【難不成你也要去做任務？】
五條悟笑眯眯，「先看看。」
看什麼？
就這麼想的時候，艾莎就見他熟門熟路地點進一個直播間裡。
看到那個熟悉的臉，艾莎恍然：【哦，是東川啊。】
「你知道他？」
【嗯，你忘了？上次看的那個採訪直播就是他。】
夏油傑也想起來了，上次直播的時候他也看了一點。
這個主播還挺有意思的。
他就點了點頭，湊過來跟著一起看。
就見東川一副神采奕奕地模樣，上來就先把直播內容簡單介紹一下。
不過就算是不介紹，估計也沒人會不知道。
畢竟『咒術師』從許久之前就開始預熱這次一周年慶典了。
他作為咒術師的忠實玩家自然不會錯過。
就見東川笑呵呵地給大家介紹各種更新的內容。
像是買賣東西的一條街和新出的藥劑就不用說了，還有就是捏臉和個人形象設計。
其實一開始艾莎對這個還是有點猶豫的，畢竟『咒術師』一直就沒什麼氪金點，這一項出來就是明晃晃的要氪金，她擔心玩家接受不了。
當然了，如果換個遊戲，她還生怕氪金氪的不夠多呢，畢竟遊戲就是為了賺錢嘛。
但『咒術師』跟其他遊戲不一樣，他們主要目的不是賺錢。
所以總是有些猶豫。
可現在看起來好像沒引起什麼風波？
雖然也有玩家吵著不喜，可一共就那麼幾個，還被其他玩家給罵了回去。
又不是強制氪金，喜歡就買，不喜歡就不買，也不耽誤玩遊戲！
再不濟就多祓除點咒靈，多賺點金幣也行，怎麼就非得充錢？個人有個人的玩法。
於是就那麼點不滿的小浪花很快就消散不見了。
東川也沒太在意，反而繼續介紹道：「不過我們今天要來做的任務不是這些，而是跑腿任務！」
「聽說這項活動很靠運氣……朋友們，考驗大家到底是歐洲人還是非洲人的時候到了！」
東川握拳，一臉鬥志昂揚。
然後就在面板上新出活動界面中接下了一個任務，上面只有一段簡單的任務內容。
——說是某個咒術師把咒具忘家裡了，希望有人能幫忙取一下（限時兩個小時）
下面還跟著兩個定位，一個是馬大哈咒術師的家，另一個就是任務目的地。
東川一看就樂了，「距離不遠嘛，可以走過去。」而且看時間還挺充裕的。
東川十分自信，然後走到一半他就就見不遠處有隻咒靈來迴轉悠。
這不就是送上門來的咒靈麼！
祓除了，祓除了！
身為咒術師必定不能讓這些咒靈在他面前晃蕩！
他咧嘴嘿嘿一笑，直接就拿著武器衝了上去。
這可是個三級咒靈，超兇。
東川硬是將它活活磨死的。
它死的是挺慘，東川也是累的夠嗆。
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兒，然後拿著剛剛賺到手的金幣轉頭就去買了好看的新衣服。
一轉手，什麼都沒剩下，不過他得到了好看的衣服！
他美滋滋地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個人形象，只覺得渾身舒暢。
像是換裝遊戲也不是沒有，但咒術師做出來的就跟別人不一樣，十分真實不說，還特別精緻服帖，就跟真的穿在人身上似的。
東川下意識地看了眼時間，就見任務限時時間竟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
也就是他只剩下半個小時的時間將東西送過去！
東川直挺挺地站起身，一臉驚悚，「壞了壞了！要遲到！」
一邊嘟囔著，一邊撒丫子狂奔。
那速度快的，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起飛！
正在看直播的艾莎、夏油傑和五條悟：……
夏油傑看向五條悟：「這種任務你還想做嗎？」
五條悟：「emmmm……不是很想做了。」
第103章
東川頭一次接這種跑腿任務, 簡直別提了。
累都要累死了，飛速跑到任務地點，將將趕在任務時限之前把任務交了。
他猛喘了幾口氣, 累的他一屁股坐地上，雖然距離不遠，但誰讓他之前耽誤了那麼長時間，所以時間就緊張了, 肯定是要累一點的。
他休息了一會兒, 就覺得有點口乾舌燥, 去旁邊的自動售賣機那裡買了罐飲料，咕嚕嚕地灌了下去這才覺得舒服不少。
他跟粉絲說：「大家在接跑腿任務的時候，千萬要注意時間, 要不然真的很容易來不及。」
任務沒完成的話，之前那不就是白折騰了。
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還不如不接任務。
粉絲哈哈笑話他，沒有一點同情心。
東川一臉苦逼, 剛準備離開，突然有個清脆的女聲叫住了他，「喂，你還要不要獎勵了。」
東川一愣, 回頭看過來, 就見剛剛交了任務的女人正一臉無語地看他。
他一臉茫然，「啊？獎勵是直接現給的嗎？」
女人就嘆氣道：「把面板放出來。」
東川趕緊站起身, 嘴上說著『好的好的』，手上的動作也不慢。
女人直接把自己的面板也點出來, 伸手點了點，東川就見自己的任務欄中立刻顯示任務完成。
獎勵——是一個特別漂亮的頭像框。
遊戲裡第一個頭像框！
由綠色的枝葉搭起來的頭像框, 特別的靈動漂亮。
就連東川這個大老爺們都一眼看上了。
只看一眼就喜歡的不得了，他覺得這個頭像框一定會大受歡迎。
事實上也差不多，這個頭像框是只有在今天內完成跑腿任務才可以領取到獎勵，沒能在今天完成任務，那這頭像框可就拿不到了。
明天以後的則是另一款頭像框，不過沒這個好看。
而且以後也不會再有，這款就只出現在今天一天，今天過了就絕版。
不過目前誰都不知道這個消息，所有人都看著頭像框美滋滋地樂呢。
女人見東川這般高興，也忍不住翹了翹嘴角，不管怎麼說，她作為npc的第一個任務也順利完成了。
她左右看了眼周圍，小聲道：「你要是信我的，就去接個連環任務，最後的任務獎勵很棒，我聽說是個實體禮物呢。」
東川眼睛一亮，立刻來了興趣，握著她的手，上下搖了搖：「謝謝！太謝謝了！」
說完，就一溜煙兒地跑走，接連環任務去了。
女人：「……」
行吧。
東川果然在備選任務欄裡接到了連環任務，也是個跑腿任務。
他今天沒幹別的，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這個任務上。
這個連環任務沒有他想的那麼無聊，中途看到咒靈還能上去活動一下手腳，而且任務只要在時限內完成就好，只要注意一點，時間還是挺充裕的。
反正至少在東川看來很簡單。
不過，這項任務可能對於某些路痴來說十分不友好。
那就是另外的問題了。
總的來說還是很有趣的，連續跑腿任務中間每完成一個任務都會給一個小獎勵。
或者是好玩有趣的稱號，也或者是一個漂亮的頭像，甚至有的還有比較稀有的獎勵，比如說改名卡之類的。
要知道，現在遊戲裡還沒有改名卡呢，這可是頭一份。
每領到一個小獎勵都覺得特別興奮，很有新鮮感。
東川跑了整整一天，終於完成了最後的任務。
因為不趕時間，累是累，但也沒他想像的那麼辛苦。
中間也得到不少好玩的東西，還是非常值得的。
但他還是更期待最後一個據說是實體的獎勵。
東川站在最後一個'NPC'的面前，搓了搓手，眼神期待。
真人NPC沒眼看：為什麼覺得這麼猥瑣呢。
但不管怎麼說，最後還是要把獎勵給人家的。
npc就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
東川激動壞了！
他掂量了一下，禮盒不小，但很輕，裡面好像不是什麼重東西。
他瞧著有點像是裝衣服的盒子。
他趕緊抱著東西回了家。
看他直播的粉絲紛紛調侃說他好像抱了個大寶貝疙瘩，生怕別人發現不了似的。
東川見狀也沒生氣，只嘿嘿笑。
今天一整天他都在直播，說實話很累，要不是在玩遊戲，他可能都堅持不下去，畢竟沒那麼多東西可直播啊。
不過他對於最後的大禮還是很期待的。
回了家，他特意去洗了下手，然後才鄭重其事地打開禮盒。
結果就發現裡面只是一件半袖T恤。
東川：？？？？？
懵逼的東川頭上冒出一排問號。
雖然有想到是衣服，但沒想到卻是半袖T恤。
東川默默拿出衣服，一抖落，前前後後地看了一圈，咕噥著道：「好眼熟。」
就在這時候，有粉絲默默提醒。
——當然眼熟，就是個人形象設計裡的那件免費的白T啊，上面還帶『咒術師』三個字呢！
這大字還能看不見？
東川當然看見了，但就是不想承認啊。
頓時一臉的哭笑不得，又忍不住笑著大聲道：「過分！實在是太敷衍了！」
——你不要可以給我啊，我收！
——我我我，我也要！
——其實換個角度來看，這不就是周邊嘛！咒術師還沒出過周邊吧？這算不算是第一個周邊？！
——霧草！這件衣服突然就值錢了！
——主播，我是學生！給我！
東川立刻將衣服抱在懷裡，「我什麼時候要賣衣服了！」
——你不是不喜歡嗎？
「不不不，我怎麼不喜歡了？我喜歡啊！就是覺得這禮物稍微有那麼一點敷衍。」他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
而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
他還是很喜歡這件衣服的，尤其是上面的三個大字。
嗯，就很有紀念意義。
不過……「遊戲公司不行啊，這都幾月份了，為什麼要送我個半袖？」
東川拿著半袖站在鏡子前比劃了兩下，苦惱著要怎麼穿出去。
見狀就有粉絲說了這天不合適穿，那就先不穿唄。
反正周邊這種東西一直都是收藏價值大於實用價值。
但東川一臉神秘地笑著說：「不穿出去，怎麼顯擺呢。」
所以這衣服他必須得穿！還得明天就穿出去，好好炫耀一下，要是等以後人手一件的時候，他還怎麼炫耀啊。
粉絲們立刻就用『虛榮』二字給他刷了屏。
東川跟他們哈哈笑著打鬧。
這忙碌又疲憊的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總的來說東川還是對這次的大型任務十分滿意的。
不說最後的禮物，就單說其中的樂趣就很是讓人上頭。
接連環跑腿任務的時候也有很有趣的任務內容。
比如說其中有兩個任務，一個是遛狗，另一個是送貓貓去洗澡。
作為一個從沒養過寵物的單身漢東川：捧心.jpg
毫不誇張的說，這還是他頭一次這麼長時間跟毛茸茸待在一起，就這麼一會兒都讓他有點喜歡上毛茸茸的小動物了，甚至還琢磨著要不要也養一隻。
實在是太可愛了。
如果需要給這次遊戲活動評分的話……滿昏！必須滿昏！
而他小小的虛榮心也被滿足了。
因為有不少人都瞧見了他大敞著的外套裡穿著的白T。
『咒術師』三個黑色大字格外搶眼。
這件衣服原來套在他的虛擬形象上的時候，他還覺得有點傻，但穿在自己身上就特別吸睛。
引來不少人視線的同時，也有不少人主動過來問這衣服是從哪裡來的。
一看就知道同樣也是咒術師的玩家。
東川全都笑眯眯地一一回答。
然後莫名其妙地，這件衣服就這麼火了。
就連遊戲公司的策劃也沒想到，就這麼火了。
本來連環跑腿任務最後一個任務獎勵不是這件衣服，但想著要特別一點就弄出來個實體服裝。
說實話，衣服設計並沒有多好。
就是普通尋常的衣服，設計感一般，但布料很是不錯，公司裡的人也是下過功夫的，所以這麼一來穿上卻莫名其妙覺得確實像那麼一回事兒。
不少人都去跑任務，期待自己能獲得一份獎勵。
而有人就懶得跑，直接在網上購買。
這件普普通通的衣服就這樣被炒了起來，價格一度飆升。
最誇張的還有出十幾萬一件的。
搞得伏黑甚爾都蠢蠢欲動，甚至還想從倉庫裡拿出幾件兒，倒賣賺上一筆。
幸而被下屬提前發現，將他的想法掐滅了。
伏黑甚爾大感遺憾。
下屬：……有這麼一個上司真是操碎了心。
***
遊戲活動的風波至此還沒結束。
因為有人發現遊戲除了接任務以外，竟還能發布任務。
這就很神奇了。
當時也是個小玩家發現的，他發現在任務欄的旁邊有個小小的加號。
他試探地點了一下，就發現這個加號能發布任務。
玩家當場驚呆。
原來玩家也能發布任務的嗎？
他盯著面板好半響，最後還是決定試一試，便嘗試性地發布了一條任務——幫忙從便利店買個xx便當。
編輯結束，就在發布的時候，最後又跳出來一句：請付款___。
這是要他自己掏錢出任務？
懵逼的玩家想了想，就填了五百金幣。
這個應該算上了便當的錢和任務獎勵。
然後就是一條通告在世界頻道跳了出來。
【咒術師『禿頭咒靈』發布一條跑腿任務：幫忙買一份xx便當，獎勵五百金幣（僅限xx地區接取）】
其他玩家：「……？」
世界頻道瞬間就炸了，好傢伙，真是好傢伙！
玩家竟然也能發布任務？這個太酷了好嗎！
不過還是有人注意到後面有一條備註說，遊戲會自動扣除百分之五的手續費。
這都是小事，扣就扣唄。
有人為了確定任務是否能真的發布任務，就接了下來，然後就自動跳出一個定位。
將東西送到任務地點才算是完成。
有人就去了，然後果然就成了。
頓時，一連串由玩家發布的各種任務像是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所有玩家都要樂死了！
跑腿任務竟還能這麼玩！
『咒術師』果然是『咒術師』，就是跟外面那些遊戲完全不一樣！
遊戲大型活動的效果非常的好。
甚至可以說好的不得了。
好多人都在瘋狂誇誇這個活動，不止是玩家，就連一些網絡上的紅人也不斷誇獎遊戲的功能。
實在是太便利了，極大的方便了不喜歡出門的人的生活！
實在是太棒了，甚至還有人要求留下這個活動，讓它作為長期活動繼續保持下去。
伏黑甚爾看著上萬人的請願書，陷入沉思。
他們的遊戲原來有這麼大的影響嗎？
這還是他頭一次遇到這種事。
伏黑甚爾就抽空叫了五條悟和夏油傑，商量了這件事。
其實他們都認為這件事是好事，只不過這麼大的動靜兒總應該讓五條悟和夏油傑這兩個股東知道一下的。
至於五條悟和夏油傑的想法就更簡單了，他們的學校太偏僻了，要是能有人給他們跑腿送東西就好了。
哪怕送不上來，就是放在山下也是好的。
怎麼都是方便了他們。
艾莎則是換了個思路，說：【我覺得也挺好的，要是有更多人因此購買AR眼鏡就更好了，這樣一來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受到AR眼鏡的保護。】
其他三人一聽：「……」
對不起。
比起她來說，他們的覺悟差得太遠了，甚至還不如23。
要知道23可不是人！至少現在不是人。
三人面面相覷，露出一個嫌棄的眼神，撇開視線。
艾莎：……？發生了什麼，怎麼還互相嫌棄上了？
伏黑甚爾清咳一聲，就道：「那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一語定音，誰也沒有意見。
於是『咒術師』官方很快發了一條消息，大意就是感謝大家喜歡這次的活動，也看到了大家的意見，會將這項活動當作長期活動進行下去。
玩家都很是高興。
——看見沒看見沒！這才是好的公司！
——活該你們賺錢！這麼聽意見的公司就活該你們賺錢！
玩家大受感動，然後猛猛就衝了一波。
咒術師的流水一下子就漲了起來。
玩家也不是傻子，他們就是喜歡遊戲公司這種態度，他們給出了意見，遊戲公司就認真考慮，如果沒問題就同意，不玩虛的。
就這種遊戲公司，他們不賺錢誰賺錢。
遊戲公司的流水猛地上漲了，遊戲公司的員工們樂的合不攏嘴。
之前都說好了，看績效給獎金的，現在看這情況就知道獎金肯定少不了。
艾莎不知道的是，前幾個月的時候，她老家的人也成功破解她發過去的代碼。
兩個月前還將代碼跟現在的手機結合起來，也順便推出了外賣業務。
甚至比這邊還要早上一點。
***
遊戲活動熱鬧，但也不是全都是好事。
沒過幾天就有一個新聞鬧上了電視台。
還跟遊戲扯上了關係，說是有個玩家在接到一個任務後，就去給人家送了東西，剛打開門就被人給捅了。
接連被捅了兩刀，幸好有人瞧見了，這才趕緊上去將人救了下來，要不然可能都得把命交代在那裡。
不幸中的萬幸就是沒出人命。
新聞鬧的很大。
甚至有人直接將矛頭對準了『咒術師』，指責遊戲公司不負責任，沒有保障玩家的安全問題。
伏黑甚爾看到的時候都氣笑了。
這年頭，遊戲公司還有保護玩家的責任嗎？
不過還沒等遊戲公司發公告，就有別的玩家跳出來反駁了。
除了個別人，其他大部分玩家都不是傻子，不會信這種沒腦子的話。
所以最先反駁網上的洗腦包的人就是玩家。
他們最是討厭這種說法的，而且表示堅定地要跟遊戲公司站在同一戰線！
玩家們可沒有那麼天真，他們之所以願意跟遊戲公司站在一起，完全是因為『咒術師』能給他們帶來實在的利益。
遊戲給他們提供了一個特別棒的平台，能讓人得到方便，還能讓人賺錢。
基本玩過這個遊戲的玩家就沒有不喜歡的！
尤其現在都已經有不少玩家都是靠著遊戲吃飯的，他們都見恨不得遊戲長長久久的運行下去。
好讓他們一直能賺錢。
所以任何打壓遊戲的人都是他們的敵人。
其實就連艾莎和伏黑甚爾等人都沒想到他們弄出來的遊戲能有這麼大的影響。
讓人欣慰的同時也不由得有點懷疑人生。
他們最一開始做這個遊戲是為了什麼來著？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不過也不能光靠玩家在前面衝鋒陷陣，遊戲公司花了大筆錢養的公關可不是吃素的。
直接就掛出去一則通告，用詞難得的嚴肅——關於咒術師受傷事件，我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以後會加強監督，盡力彌補。關於玩家安全問題，遊戲方將做出更多安全保障措施。遊戲裡有各種記錄，望各位玩家慎行。也請各位咒術師出門在外時多注意安全，畢竟比起咒靈來說，最可怕的還是人心。願各位咒術師都能健康平安。
可以說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這次公關發布的消息還是很討人喜歡的。
至少大部分人是這麼認為的。
至此，遊戲一周年活動終於告一段落。
艾莎這顆揪著的心也放下來了。
轉頭還跟夏油傑和五條悟感慨說，【開公司的沒有個大心臟可真是不行。】
五條悟和夏油傑也認真點頭表示認同，最近網上的風向起起落落的，十分考驗人的心裡素質，幸好他們都心大。
見他們點頭，艾莎反而一臉的不理解，【你們點什麼頭？你們什麼時候管過公司？】
要點頭也是伏黑甚爾點頭，跟你們有啥關係。
五條悟不滿，剛想反駁，忽然卻見伏黑甚爾突然用面板發來了一條消息。
——我發現那個縫合線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立刻神情一肅，站起身就往外走。
第104章
艾莎怎麼都想不到, 她和五條悟他們都沒發現腦花的蹤跡，找了這麼長時間，最後卻是伏黑甚爾先發現的。
不過不管誰發現的, 那都是好事。
就是這個發展有點神奇。
至少艾莎看不懂。
本來她還想直接跳到伏黑甚爾那邊的，但是想著反正五條悟和夏油傑也會過去，她就沒先過去。
到了地方，五條悟二話不說就直接推門進去, 問：「怎麼回事？你在哪裡看到他的？」
夏油傑也跟著進來, 順便把門給關上, 不讓外面工作的員工聽到他們的說話聲。
因為他們是大大方方走進來的，有不少員工都瞧見了他們，立刻起身跟他們鞠躬問好。
其中一個年輕女孩子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兩人, 直到看不到他們的身影這才轉頭問身邊的前輩，「他們是誰呀？長的好帥。」
旁邊的前輩小聲道：「是我們公司的大股東啦。」
「這麼年輕就是大股東了？」女孩驚呼。
「嗯。」前輩見女孩的眼睛亮的不得了, 趕緊道，「別起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啊, 那倆人的性格……不太好。」
坐在另一邊的大田默默點頭。
哪裡是不太好，分明是非常惡劣。
不要靠近人渣，會變得不幸。
女孩子一臉似懂非懂地點頭，「好的前輩, 我知道的。我好不容易才擠進來的, 不會因為其他耽誤自己的事業的！」
她好不容易才擠進她中意很久的公司，可不會因為莫名其妙的男孩子放棄, 就算是再好看的男孩子也不行！
前輩見她一副鬥志昂揚的模樣立刻就鬆了口氣。
這就對了，女人就得搞事業！
***
伏黑甚爾的辦公室內, 三人正在說話，主要是伏黑甚爾在說, 五條悟和夏油傑，還有艾莎在聽。
伏黑甚爾就簡單地跟他們說起自己是怎麼碰到那個縫合線的。
事情的經過很簡單，就是某天下班他去找樂子的時候，正好就撞見了那個人。
他本來還不想管的，但後來想著艾莎的再三強調，就到底還是跟了上去。
他跟上去是準備直接給他一刀切了的，但聽艾莎說過這個人有換身體的本事，他就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默默地監視著。
後來見他走進了一個房間，這才離開。
艾莎聽的直撓頭，這也太簡單了吧？
竟然這麼簡單就找到人了？要知道她可是玩命的翻各種監控設備，就這都沒找到他。
總覺得有點不太真實。
【你確定是那個人？】
伏黑甚爾伸出雙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有眼睛。」
再說了，那人的照片現在還在他的面板裡，這還能認不出來？
艾莎不敢相信，但確實發生了。
五條悟小聲跟夏油傑吐槽，「那個縫合線也未免太拉了吧，怎麼這麼簡單就被找到了？」
【喂！你怎麼說話的？什麼叫這麼簡單被找到？不簡單好嘛！】
要不然她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找到人？
說到這裡，艾莎都有點嫉妒伏黑甚爾的好運氣了。
她是怎麼找都沒找到人，但伏黑甚爾就出個門消遣的時候隨隨便便就見到了。
伏黑甚爾攤手。
不過艾莎雖然心裡想著伏黑甚爾運氣好，卻也知道這並不是單純的運氣好就能做到的。
不管現在縫合線附身的人有多拉，但他本身畢竟是活了上千年的人，不可能沒有警惕心。
她猜測，一來是伏黑甚爾身為0咒力的天與咒縛發揮了作用，二來就是他本身的實力了。
更何況了，人家可是貨真價實的術師殺手出身，能沒兩把刷子麼。
艾莎甚至覺得可能也是腦花托大了，他或許真的以為誰都發現不了他吧。
她又仔細想了想，好像發現不了才是正常的。
如果不是她這個提前知道『劇情』的人，誰會注意到這麼個人的存在呢。
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活到現在吧。
誒等等，好像天元或許能知道一點東西。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現在的重點還是在縫合線身上。
夏油傑就直接提出來了想法：「那他現在在哪裡？我們去找他。」
【這麼快？】艾莎一臉懵逼。
不做些準備嗎？這麼快就上了？
「還要做什麼準備，直接給人幹掉不就行了。」五條悟也站起身道。
伏黑甚爾點頭表示贊同。
「打他個出其不備。」夏油傑如此道。
艾莎眨了眨眼，想想也是。
原本是他在暗，五條悟等人在明，現在正好反了過來，本就應該打他個出其不備，萬一對方反應過來，那他們的優勢就沒有了。
至於腦花私底下有什麼算計，還會不會有遺留等問題。
艾莎覺得沒必要擔心。
按照她印象中的那些情報來看，腦花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不知是太相信自己的緣故，還是活的時間太長、曾經的那些伙伴都死的差不多了，他竟然沒什麼靠譜的伙伴。
所有的計劃都是以他為中心，只要將他除掉，那不管什麼計劃都不會成型。
就算有點麻煩，但相信五條悟他們也能處理好。
這麼一想，艾莎也就躺平了。
【好的，你們上吧，不過還是要注意他的腦子，他的本體！】
五條悟立刻就露出一個分外嫌棄的表情。
「什麼情況？」夏油傑沒聽見艾莎說話，見他不走還問了一句。
五條悟就將艾莎剛剛說的『縫合線的本體可能是個腦花』的猜測說了。
夏油傑就笑：「哈哈哈，應該不可能吧，太重口了。」
艾莎用一種莫名篤定的眼神盯著他。
夏油傑：「……」
不會真是腦花吧。
伏黑甚爾則是一臉無所謂地說：「反正不管什麼東西，只要一把火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有道理，那就走吧。」
伏黑甚爾：「？？還有我的事？」
「你不打算去？」
「沒必要吧，有你們不就夠了？」
艾莎：【……】
夏油傑也有辦法，直接比出一個數字，「走不走？」
伏黑甚爾立刻站起來活動兩下肩膀，「沒問題，花錢的是老闆。」
五條悟一臉不滿，「我們自己也可以的。」
夏油傑自從上次跟伏黑甚爾打過之後就覺得他是真的很厲害，尤其克咒術師這一群體，那個縫合線不管活了多少年，到底還是個咒術師。
雖然他們沒提前做完全準備，但他是希望這次直接將那縫合線徹底幹掉的，帶上伏黑甚爾就相當於多帶了一層保險。
五條悟撇嘴，滿是不情願。
就怎麼說呢，自從上次跟伏黑甚爾打了一架，雖然後來他又打回來了，但因為輸的那一次讓他覺得分外沒面子。
雖然不情願，但五條悟還是明白夏油傑的意思。
——那個縫合線，今天必須得死。
***
艾莎看著他們在伏黑甚爾的帶領下，到了腦花現在的住處。
附近是個住宅區，周圍住的人不少。
有點棘手了。
要是一旦起手來，那這些人就是現成的人質啊。
艾莎想了想就道：【我看看能不能先把這些人支開。】
什麼？
艾莎也沒跟他們解釋，直接給附近所有居民或者打電話或者發送信息。
系統處理信息十分快。
只要她想，她甚至可以在一瞬間就調取附近所有居民的家庭背景和聯繫方式。
她根據這些人不同的情況，同一時間通知他們。
給年老的發信息告訴他們你家孩子出車禍了，抓緊時間去醫院看看。給年輕的發短信，不是家裡父母出事就是工作出了問題，要求立刻來加班。
她抓緊一切時間，系統的運行愈發的快了。
這麼一來不過十多分鐘，附近的居民就走的七七八八了。
正當艾莎準備盡心盡力地將剩下的人都給送出去的時候，縫合線似乎發現了異常，直接從後面離開了。
幸好伏黑甚爾提前發現了他的離開，他立刻起身去追。
伏黑甚爾見他已經發現他們的存在，也不再打算隱藏，直接跟人打上了。
夏油傑和五條悟對視，皆是一臉莫名，他們不應該才是這場戰鬥的主力嗎？
為了不讓伏黑甚爾搶了風頭，兩人立刻飛身加入戰場。
——
羂索還懵著呢。
本來他一直都安靜進行著自己的大事業。
抱著大隱隱於市的心態，他選在一個多是上了年紀的人居住的小區暫住，本來一切都很是平靜，結果今天突然感覺到不對勁兒。
他活了這麼多年，不知道遭遇了多少危機，每次都有一些隱隱的預感。
而此時，他的危機感在呼叫他。
他躲在窗後悄悄探頭往下看，卻什麼都沒發現，只不過樓裡的人好像都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為什麼這麼多人都走了？
羂索露出沉思的神色，在原地等待、以靜制動和趕緊離開是非之地之間，他當機立斷選擇了後者。
他飛速離開。
剛走出大門沒多久，卻感覺背後有一陣勁風襲來，他扭身閃過，就見一個熟悉的人俯衝過來。
這個人他很是熟悉——伏黑甚爾，咒術界最特殊的存在，天與咒縛，一個能打破咒術界因果的存在。
曾經的他也在自己的算計之中，但好像他就只離開一段時間，後面的發展就讓人看不懂了。
突然冒出來個『咒術師』遊戲。
讓咒靈和咒術師以一種極為清奇的出場方式出現，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不過這樣也不至於讓他感覺惱火，活了這麼多年他什麼事沒見過，什麼事沒經歷過？這點小事根本不可能讓他方寸大亂。
計劃出現了變化，那就看情況改變計劃，沒什麼大不了的。
哪怕就算這次任務失敗了，只要他不死就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更何況，遊戲的出現也不全是壞事。
在他的設想中，咒靈總是要讓大眾知道的，這樣才能達成咒力最優化，然後讓全人類都進化。
所以這麼一看，事情的發展反而符合他的心意。
只要等他成功掌握跟遊戲有關的相關咒術，那所有的一切還不是他說了算？
可重點就是在那個所謂的咒術師身上。
不過這還是他頭一次知道世界上還有這種咒術。
因為活了很多年的原因，其實他是有些自傲的，從沒見過的新奇咒術總是能讓他提起些興趣。
他甚至還弄了個AR眼鏡過來，研究了好一會兒，卻發現附帶的一層咒力有點熟悉，想了許久才想起來這是兩面宿儺的咒力。
可這麼一來，他想不通的地方就更多了。
既然是別人的咒術，為什麼會帶上兩面宿儺的咒力？
難不成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受肉的存在？
他敏銳地感覺到有不對的地方，所以他在研究面板的時候一不小心毀壞了面板也沒覺得心疼。
反正這種東西要多少就有多少。
不過察覺到不對的他，到底做事還是更低調了一些。
沒想到他都這麼低調了，依然還是有人找上門來。
是什麼暴露了他？
是上次他毀壞的面板，還是上次讓咒術高層做的事？還是……
看著飛撲過來的男人，他瞳孔驟然一縮，眼中的人影卻越來越大。
速度太快了，快的幾乎讓他反應不過來。
作為上千年的老前輩，他不是沒有一點底牌的。
『鹿井稜』的咒術是一種極為罕見的可以用咒力操控植物生長的咒術，不過因為他本身的咒力很少，也看不出來這個咒術究竟有多大的潛力，所以他頂多就是在家裡種種花。
但有了他的加成，自然就不會只是這樣簡單。
他下意識伸手，左邊綠化帶裡的灌木叢立刻伸出一根長長的枝椏，頂端尖銳地似閃著寒光，恍若利箭一般，帶著破空之勢，直直朝伏黑甚爾飛了過去。
伏黑甚爾嘴角勾著一抹肆意的笑，躲都不躲，徑自朝他衝過去。
羂索眉頭都沒動一下，手指再次輕輕動了兩下，周圍的柳樹上的柳條頓時伸長數米，像是軟鞭一樣抽了過來，韌勁十足，抖出來層層的虛影。
只單看著就知道殺傷力極大。
就在尖銳的枝椏和柳條將要碰到伏黑甚爾的時候，他身側兩邊陡然憑空冒出兩隻咒靈，齊齊動手將枝椏和柳條打飛出去。
枝椏和柳條打了個空不說，還被扇了一巴掌。
羂索下意識往伏黑甚爾的身後一看，果然就見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黑髮少年騎著虹龍筆直地朝他衝過來。
少年微微挑眉，眼神凌厲，嘴角掛著鋒利的弧度。
虹龍張口咆哮，可見其特級咒靈的實力。
羂索腳下的草地瘋漲，一層一層地就將他送了出去，讓他閃身躲過兩人同時的攻擊！
可下一瞬，他眼皮突然一跳，猛地抬頭往虹龍上的那個少年望去，就見他倏地一低頭，後面陡然冒出來一個白發少年。
白發少年勾著笑，幾乎是瞬間出現在他面前，「留下說說話嘛，別走啊。」
清朗的男聲生機勃勃，但羂索卻一點都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他眼皮突突直跳，他們是怎麼過來的？為什麼會一起過來？
找他做什麼？
到底是哪裡暴露了？
腦子轉的飛快，但一點都沒耽誤他琢磨事情。
只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想出數種可能。
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陣仗抓他。
天與咒縛、六眼和咒靈操術使加在一起的組合來抓他，別說現在，就是當年的他都沒這麼風光過。
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怎麼都想不明白的羂索眼神一厲，立刻朝他們衝了過去。
不管他們是如何發現，現在已經成這樣了，那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他必須馬上逃走！
至於打贏他們……那是不可能的。
六眼的能力，他這個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妖怪最是清楚不過。
而且這個六眼是歷年來天賦最高的一個。
他必須得趕緊逃出去！
手中動作頻頻，周圍的花草樹木都瞬間抽長，從原本無害的模樣突然變得猙獰起來，揮舞的枝條宛如瘮人的活物，彷彿有自己的意識。
柔軟美麗的花朵瞬間化身為旋轉的絞肉機，綠藤枝葉霎時猶如世界上最好的冷兵器，尖峰凌冽，透著股殺氣，齊齊朝他們三人襲來。
它們接收到命令——全力留下面前的三人！
夏油傑見狀立刻放出許久不曾叫出來的漏瑚。
羂索見狀瞳孔又是一縮。
漏瑚卻是一副終於能放風出來的模樣，身體也明顯恢復好了，「終於能出來了！」
夏油傑下達命令，「將那些花草攔下！」
漏瑚皺眉，但還是道：「知道了！」
果然一出來就是叫他做事。
不過自誕生以來，他還沒能真正出手過，能有個活動手腳的機會確實不錯。
這麼想著，他獰笑一聲，火焰自他周身蔓延開來，瞬間就將周圍的飛速襲來的植物擊退。
植物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植物，還是很怕火的。
所以只漏瑚一隻咒靈就能將它們全都攔下。
羂索見狀更是將周圍所有的植物全都調動了起來。
手上也沒閒著，因為他已經和伏黑甚爾交上手了。
伏黑甚爾簡直堪稱活著的超人，身體素質遠超常人，除了沒有咒術以外簡直堪稱完美。
這個時候的羂索可沒有心思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一邊防禦伏黑甚爾他們的攻擊，一邊試圖找到逃出生天的路線。
五條悟見他眼神時不時地就瞟向周圍，就知道他肯定憋著壞，當即就氣笑了，「你真是看不起我們，你以為你現在還能逃走？」
羂索一手擋住伏黑甚爾拳頭，另一隻手擋住夏油傑的踢過來的一腳，甚至還得低頭躲過五條悟的攻擊。
談不上游刃有餘，但勉強還算能應付。
他眼神閃著冷光，嘴上問，「你們知道我是誰？」
五條悟理直氣壯：「不知道！」
羂索躲閃的動作一僵，險些被伏黑甚爾一刀剁掉胳膊。
伏黑甚爾遺憾地盯著他的胳膊，真是可惜，這麼好看的胳膊就應該剁掉才是。
第105章
五條悟夏油傑和伏黑甚爾跟腦花他們速度簡直要快的上天。
要是現在的艾莎還是普通人的話, 可能根本看不清他們的動作。
不過艾莎也沒時間看他們，在他們開始動手的時候，她也立刻行動起來。
她先是將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輔助監督叫了過來, 跟他說了大致情況，然後又憋著股勁兒將帳給放了出來。
是的，她成功放出了帳。
倒不是她多了這個功能，而是她找了天元大人幫忙, 這才成功放下帳。
也不是她多事, 而是周圍還有不少普通人沒離開, 她怕誤傷了別人。
畢竟腦花是個喪心病狂的，要是讓他抓到機會傷到人可就不好了。
現在這麼一瞧，倒是效果還不錯。
艾莎安靜地躲在角落裡觀察著腦花——這個活了上千年的老古董。
也不知道這個帳能不能困住他。
應該是可以的吧？畢竟之前那麼多年, 腦花可從沒正面對上過天元，應該是破不開他的結界吧。
這麼想著, 艾莎稍稍放下心。
羂索也是發了狠，腳下柔軟的綠草陡然膨脹起來, 柔弱無害的小草立刻化身為奪人性命的鋸齒，小草邊上的鋸齒恍若一個個電鋸般滾動起來，殺傷力驚人！
除了五條悟以外，其他兩人立刻齊齊往後退。
只這一招, 就破開了他們三人形成的包圍圈。
腦花眼疾手快就要往外跑。
轉身就對上了帳, 甚至還是那種有天元親自加持過的帳。
羂索：！！
無法，他只能跟人拚命了。
他在身上劃出一道口子, 鮮血滴答滴答地往下落，血液滋養著這片土地, 腳下的草地更加劇烈地晃動起來。
五條悟皺眉，好麻煩, 真的好麻煩。
一股莫名憋屈的感覺縈上心頭。
要知道自從他領悟到反轉術式後就再也沒有過這般感覺。
明明對方實力算不上頂尖，但卻滑不溜手。
恰在此時，忽然有種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心領神會，閉了閉眼，單手擺出一個奇怪的手勢，某種能量在他身邊瘋狂聚集，「領域展開，無量空處。」
羂索瞳孔驟然一縮，足尖一轉就要逃離此處，結果卻發現夏油傑和伏黑甚爾兩人一左一右地堵住他的退路。
只遠遠地站著，他不過去還好，一旦過去就是自投羅網。
既然如此，他也立刻要喚出領域。
剛有動作，周圍瞬間冒出數隻咒靈，猛地襲向他。
前後可能都不到一秒鐘，一個巨大的空間陡然升起，將他、五條悟和其他幾隻咒靈全都包裹在其中。
像是蔓延無邊的宇宙。
霎時，他腦海中湧入大堆大堆的無用信息，讓他動彈不得。
他僵硬地動了動手指，同樣想要擺出釋放領域的手勢，可就這一下卻被五條悟發現了，直接送了他一發虛式「茈」。
一道驟然大亮的光距離他越來越近，腦子反應慢了半拍的他被突如其來的能量瞬間擊中，半邊身體滴滴答答地落下血漬。
速度太快，他甚至都感覺不到有任何痛楚。
虛式「茈」果然名不虛傳。
羂索勾出一個陰沉沉的笑，已經許多年了，很多年沒有逼到這種絕境了。
不過他是不會這麼簡單就死了的。
這麼想著，他臉上就自然而然地轉變為一副即將迎來死亡的虛幻神情。
——他還有機會。
五條悟的領域消失，頭一次使用領域又接著用了「茈」，雖然他有反轉術式不停地治癒他，但他依然覺得疲憊的狠。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轉頭得意地朝伏黑甚爾和夏油傑一挑眉。
伏黑甚爾單腳撐地，另一隻腳在地上不耐地點了點，撇過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夏油傑則是轉身看自己的咒靈，在這次戰鬥中他的咒靈也損失了一些，尤其是在剛剛被悟的領域包裹進去的幾隻咒靈全都沒了，不過都是二三級咒靈居多，倒是不怎麼心疼。
漏瑚在擋住那些植物的時候也不過只受了點傷，倒是沒什麼大礙，回去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夏油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回去休息。
三人只是看似打完了，但卻並沒有放鬆，似有若無的目光一直落在腦花身上。
見他閉上眼、呼吸也漸漸微弱起來。
明顯是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樣，但他們卻越發警惕。
腳步輕巧地走上前，就聽腦花氣息微弱地問：「是我哪裡暴露了嗎？」
五條悟剛想說話，就被夏油傑捏住了嘴巴。
夏油傑笑眯眯地做出一個口型，『不要說話。』
五條悟：……委屈巴巴.jpg
幹嘛不讓他說話啦。
伏黑甚爾則是走上前，低頭盯著那個快死的人，目露新奇，想看他到底什麼時候能斷氣。
羂索：「……」
這群人不按照規矩來啊，為什麼會是這樣的？
在敵人死之前不應該說點什麼嗎？
只要他們說了，他就能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露了餡。
是的，就是現在的他都不知道是身為羂索的馬甲掉了，而是之前他搞的小動作被他們發現了，這才引得人過來。
羂索眼神微眯，盯著他們看了半響，直到這具身體撐不住了，他才不甘心地緩緩閉上眼。
三人這才湊近了他。
「死了嗎？」
「死了，呼吸、心跳、各種生理機能已經全都停止。」
「再看看。」
艾莎小聲開口，【腦子，別忘了腦子！】
五條悟立刻把目光落在他的縫合線上，果然仔細觀察的話能查到一點點細微的咒力波動。
他伸手扣在他的腦袋上。
微微一個用力，在場的三人都聽到骨骼活動的喀噠一聲響，三人的神色一肅。
下一秒，就見五條悟果然打開了他的腦子，然後他們就瞧見了裡面的新鮮活潑的……腦花。
就是艾莎印象中的腦花，長著小嘴巴的腦花！
艾莎只瞧了一眼，就不忍直視地收回視線，捂住雙眼。
辣辣辣辣眼睛！
夏油傑餘光瞧見，就道：「23怎麼了？」
【傷眼睛，眼睛疼。】
三人默默點頭，確實傷眼。
而冷不丁看到外面的小腦子：「！！！」
淦，他們是怎麼發現他的？
覺得十分震驚的羂索卻沒了剛剛的殺傷力，畢竟經過這麼多年他還從沒將自己的暴露在敵人面前過，尤其是如此被動的場景。
而且咒術不管再怎麼樣都是有界限的，就比如說天元的不死但會老的術式，不管再怎麼牛逼的咒術都不可能完美無缺。
而他的咒術自然也是如此，當他暴露出本體時，他的攻擊力幾乎忽略不計。
不過羂索到底是羂索，即便在這種近乎絕境的情況中，他依然能冷靜地尋找一條生路。
不過他現在唯一的生路好像就只有面前的……
他突然『看』向夏油傑，長滿牙齒的嘴巴一張一合，「你的運氣可真是好啊，明明我已經把你的前路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你竟然還能逃脫。」
聲音極為難聽，但更難聽的是他話中的意思。
五條悟皺眉：「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當然是看中了他的身體啊！」布滿溝壑的腦花上的小嘴巴張狂大笑。
倒是夏油傑本人，眉頭都沒動一下。
就聽那個腦花繼續道：「我已經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你會因為對普通人徹底失望而走向詛咒師的道路！最後，被五條悟殺死！」
五條悟和夏油傑渾身一震。
這好像是某種預言，預言他們以後的道路。
就趁現在！
腦花突然如離弦之箭般，直直朝夏油傑飛了過去。
【閃開！】艾莎聲音尖利，十分驚恐。
夏油傑被這一嗓子叫的回過神，但此時已經晚了，那個看著可怖又噁心的腦花已經飛了過來，他身後立刻出現一隻咒靈。
就在這時，伏黑甚爾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動作如同閃電一般，手持天逆鉾直接將腦花捅了個對穿！
伏黑甚爾無語，「不是吧不是吧，這種手下敗將的話你們也要聽？趕緊燒了讓我回家睡覺吧。」
五條悟、夏油傑：「…………」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好像被羞辱了。
伏黑甚爾掏出一個打火機。
腦花的『身上』也看不出他的神情，只是小嘴巴一張一合，好似在說話。
伏黑甚爾毫無興趣，淡漠地點燃打火機放在腦花下方。
碳烤腦花.jpg
艾莎當場驚呆。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果然伏黑甚爾才是狠人啊，只動手，不嗶嗶！
火苗在碰觸到腦花的一瞬間，陡然像是火舌一般壯大，瞬間吞沒他的所有。
隨著火焰中傳來的一聲尖嘯，腦花被火焰徹底吞噬殆盡，直至他消失不見。
周圍，安靜了。
【這，就結束了？】艾莎一臉恍惚。
怎麼覺得這麼快呢？
就好像在遊戲裡，玩家一頓猛猛蛇皮走位，略過一系列的小怪，直接就把大boss給秒殺了。
還是不怎麼費勁的那種。
總覺得不太真實。
五條悟從外表看上去根本沒受傷，但內裡什麼樣誰都看不見，只是覺得他現在的狀態還不錯。
而夏油傑和伏黑甚爾身上的傷勢也不是很嚴重。
伏黑甚爾仰頭看天，帳依然還存在著。
夏油傑還在思考剛剛那個小腦花說的話。
他覺得對方說的很有可能都是真的。
如果沒有23的出現，導致整個咒術界的畫風突變，他可能會真的鑽牛角尖兒。
他不想承認自己會變成自己原本最討厭的人，但確實有可能發生。
他忽然又想到大田經常給他講的那些真人真事……是不是就是為了潛移默化地影響他？
是誰讓他跟他說的？
思及此，他不由得講目光落在23的身上。
就見此時的艾莎還是一副恍恍惚惚不能回神的模樣，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不要回首看過去，要看未來。
而他的未來，怎麼看都應該還算是不錯吧。
他快走兩步來到五條悟身邊，問：「你還好嗎？」
五條悟深深吸了兩口氣，「沒問題！」
艾莎還在懵逼眨眼。
夏油傑見狀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他真的死了嗎？】
活了上千年的老東西真的那麼簡單就死了？
【會不會是他已經跑了？還是說正在暗處盯著我們，等我們離開他就復活，然後再次捲土重來？】
艾莎根據自己曾經看過的各種反派的經驗試圖進行合理分析。
其他三人：「……」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聽完艾莎的分析後，他們都沒辦法安心離開了。
要是那人沒死真的捲土重來了可怎麼辦？
雖然他們覺得這個說法有點離譜，但再怎麼離譜也比不上腦花的存在更離譜，好像在他身上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三人面面相覷。
伏黑甚爾一臉不耐，「那趕緊找吧。」
夏油傑看向五條悟。
要說他們之中誰對咒力的存在最敏感，那一定是五條悟了。
五條悟嘖了一聲：「好吧，我來。」
說著，他就動了起來。
帳沒收起來，他就帳裡來回尋找，確定沒有一絲一毫殘留的咒力痕跡，消失的很乾淨。
五條悟溜溜達達地回來。
「沒事，萬事大吉！」五條悟低頭看向『鹿井稜』的屍/體，「現在就剩他要處理了。」
「等出去之後，就火葬吧。」夏油傑有點同情地說。
五條悟扭頭盯著他，突然道：「你差點也是這個下場了。」
最後那個腦花可是直奔他來的，說明他相中他的身體已經很久了。
「你看我說的對吧，他果然是衝着你來的。」五條悟幸災樂禍道。
夏油傑本來也覺得挺噁心的，但被他這麼一說就只剩下生氣了。
果然五條悟的嘴裡就沒有一句好聽的話！
夏油傑差點又跟他打起來。
伏黑甚爾再次打了個哈欠，「你們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說著就要大步離開。
區區一個帳而已，攔不住他。
艾莎也終於想起來要把帳給收起來了，但怎麼收起來來著？
她急得抓耳撓腮。
難不成還得找天元大人？
結果就見五條悟過去，直接把帳暴力破除了。
艾莎：「……」
你這樣就讓我很沒面子了。
夏油傑走在最後，放出一隻咒靈背起『鹿井稜』的身體出去了。
五條悟一出去就見到了輔助監督。
輔助監督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樣，見到他們出來才大大地鬆了口氣。
五條悟問艾莎：「他是怎麼回事？」
【是我叫他過來的，之前這邊還有一些普通人，疏散人群。】她是以五條悟朋友的名義叫的，沒想到來的還挺快。
「這樣啊，辛苦啦。」
五條悟無所謂地說了一句，便再次大步準備離開。
輔助監督：「？」
行吧，現在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夏油傑的咒靈帶出來的男人。
「人死了？這人是誰？你們殺人了？」輔助監督震驚。
他是專屬於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輔助監督，從他們上學就一直帶他們。
要說他們殺人，他是怎麼都不信的，但這人是怎麼回事？
五條悟懶洋洋地說：「這人是個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
「？？？」輔助監督滿頭問號。
這麼長時間不見，他們之間已經出現代溝了嗎？
艾莎小聲提醒說：【你得把這些資料和之前的戰鬥的視頻全都整理一下，然後讓大家全都知道。】
「為什麼？」五條悟疑惑。
艾莎奇怪地看著他，又看向無所謂的伏黑甚爾和四處打量周圍有沒有人受傷的夏油傑。
她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好像都不喜歡把自己做過的事情說出來。
他們不說，怎麼能讓別人知道是他們做的好事呢？
這種好事就應該宣揚一下，讓所有人都知道。
艾莎委婉地說道。
五條悟攤手：「沒必要吧，好麻煩。」
【腦花能在外面待這麼多年，咒術高層至少得有個失察之罪。】艾莎再次道。
五條悟一聽立刻就支稜起來，「好好好！我這就準備。」
伏黑甚爾：「隨便你們，但我現在要回家了，記得打錢。」
「OK~！」五條悟朝他歡脫揮手。
伏黑甚爾將自己的武器全收到他的咒靈之中，然後就瀟灑離開了。
轉身五條悟就跟夏油傑說了剛剛23說的問題。
夏油傑對此沒有意見，他相信23和五條悟的判斷。
既然是對他們有利的，那就做吧。
反正腦花已經死了，世界上再也沒有他的存在。
或許還會有他的根須埋藏在這個世界某處，但沒了他這個中心，就算是再龐雜的根系也會慢慢枯萎，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輔助監督依然還是一臉茫然，茫然地看著伏黑甚爾離開，茫然地聽著五條悟和夏油傑說著他聽不懂的話。
這都是哪跟哪啊。
是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夏油傑見他一副蒙圈的樣子就道：「過幾天你應該就能知道了，放心吧，我們不是亂來的人。」
輔助監督：「？！」
你說這話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你們還夠不亂來？
想想那些年他為他們收拾過的亂攤子……
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夏油傑悶笑。
就在此時，輔助監督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那邊五條悟都要走了，突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腳步頓住。
輔助監督接起電話。
那邊立刻就有個聲音滿含怒氣道：「五條悟和夏油傑到底是在鬧什麼！為什麼要在住宅區放帳！」
輔助監督一臉欲哭無淚。
他也不知道啊，問他幹什麼！
再說了，就算真有什麼，他一個小小的輔助監督能管嗎？敢管嗎？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不過想是這麼想的，面上還是得唯唯諾諾地應付著。
好不容易才將電話那邊的人給應付過去。
他抹著頭上的冷汗，無奈地看向五條悟和夏油傑，苦笑：「你們看……」
五條悟冷笑，「還好意思問我們？我們回頭就去找他們！」
夏油傑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
說完，倆人就大搖大擺地走了。
只留下輔助監督蹭蹭冒冷汗。
這倆祖宗又想幹什麼啊！
第106章
五條悟邁著歡快的步子就回了咒術高專。
五條悟和夏油傑出去一趟, 結果帶回來個屍/體，給咒術高專上下都嚇了一跳。
這倆人是突然變態了？
夜蛾正道匆匆趕來，本想問一下發生了什麼, 結果倆人回來就把自己和屍/體關在一個房間內，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夜蛾正道：「……！！」
他就站在門口，氣得直運氣，卻難掩擔憂地看著門, 一副不知道該不該進去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家入硝子也來了, 她叼著一根煙悠閒地晃了過來。
見夜蛾正道在這裡，她懶洋洋地問：「老師，您在這裡做什麼？」
夜蛾正道欲言又止, 然後反問，「你怎麼過來了？」
「悟和傑那兩個家伙讓我過來的, 說給我看個好東西。」
夜蛾正道：「……」
那兩個小兔崽子口中的好東西不會是剛剛被他們帶進去的屍/體吧？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不管他心裡怎麼想的，家入硝子還是推門進去了。
又一次給他關在了門外。
夜蛾正道背著手, 在門口轉來轉去，活像是在產房門口焦心等待地老父親。
他相信自己的學生，但卻也怕他們作妖。
正當他等不住，準備推門而入時, 他們三人卻突然出來了。
夜蛾正道盯著最先出來的五條悟。
五條悟：……為什麼盯著他？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 好像他沒做錯事啊。
這麼想著，他坦然地跟他對視。
「說說怎麼回事。」夜蛾正道沒跟他計較, 直接問。
五條悟當即就甩給他一份資料，裡面都是他整理出來的信息——關於腦花的信息。
之前這些消息他就已經查過了, 現在就是更加細緻化地整理一遍，根本沒費什麼功夫。
不僅如此, 他還找到了關於腦花的其他消息。
其中一個就是在『鹿井稜』前，他所使用的身份。
是一個名叫『香織』的女人。
——敢信？
腦花曾經占據一個女人的身體，更過分的是竟還生下來個孩子！
查到消息的五條悟、夏油傑、艾莎：？？？？？
這一消息著實給他們衝擊到了。
他們真的，哭死。
簡直不要太努力了好嘛！為了自己的目的，他竟然還能親自生孩子？！
要是任何一個暗戳戳搞事的反派都能有這種決心，何愁不成大事？！
他們整個人都驚呆了。
過了好久才緩過神來。
雖然他們不知道腦花生個孩子做什麼，但就『生孩子』這一點來說，真的是非常炸裂。
至少炸得他們暈暈乎乎地好久沒回過神。
不過他們都沒把這件事放在資料裡。
腦花雖然是可恨，但腦花生下來的這個孩子是無辜的，他甚至就只跟小伏黑惠一樣大，還什麼都不懂。
如果一旦被別人知道了這件事……其他人不說，就咒術界的那群爛橘子絕對會以提前扼殺危險等原因對那孩子出手。
正常人做不出來對小孩動手的事，但爛橘子可以，他們非常可以。
所以五條悟就直接把這件事掩了下來，並不打算放在資料裡，他準備等這件事結束後再去看看那孩子是個什麼情況。
夜蛾正道低頭看著五條悟遞給他的一沓資料。
臉上的表情從最一開始的茫然到懵逼，最後再到額頭青筋直跳。
「這些都是真的？」
「當然啊。」
誰沒事找事地糊弄他？
要知道他們整理出來這些東西也是很不容易的好嘛。
「你們帶回來的就是他？」
「是啊，腦子裡的東西已經被我們徹底消滅了。」
夜蛾正道本來也很生氣的，要是在此之前他肯定會戒備起來，但現在……人都被五條悟和夏油傑乾掉了，好像也不值當跟個死人生氣。
「你們整理這些資料是要做什麼？」夜蛾正道一臉狐疑，他的學生們平常寫報告都懶得寫，為什麼會突然整理了這麼多資料？
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兒。
艾莎興致勃勃舉手：【撕逼！】
五條悟也歡呼，「跟人撕逼！」
夜蛾正道：「……」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低下頭悶笑出聲。
夜蛾正道心累，他是真的心累。
每次一想到這群倒霉玩意兒是他的學生，他都能感覺到一股從靈魂深處冒出來的疲憊。
他擺了擺手，無奈道：「隨你們，別搞出來大事。」
「好噠！」五條悟萌萌噠應了一句，便樂顛顛地帶著夏油傑走了。
家入硝子朝他們笑眯眯揮手，「辛苦啦，記得回來吃飯哦！」
夏油傑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
艾莎也是一臉鬥志昂揚的表情。
***
剛走出不遠，五條悟和夏油傑十分默契地掏出手機，然後一通接一通地電話打了出去。
艾莎仔細聽了一下，發現他們正在打電話搖人。
他們叫的人中，有稍微有一些地位的咒術師，還有一些上層真正能做主的普通人。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不讓所有人都知道呢。
不讓別人知道，萬一咒術高層倒打一耙怎麼辦。
五條悟對於咒術高層的ktv話術可是深有體會。
他們的腦子不正常，那就找幾個正常人過來說話。
反正不管怎麼說，監管不力的帽子一定要給他們扣上！
五條悟十分興奮。
除了跟夏油傑他們玩，他最喜歡的就是找爛橘子的麻煩！
看到他們那張憋屈的臉，他就能高興地當晚多吃一碗飯。
五條悟和夏油傑的速度很快，他們叫來的人的速度也很快，幾乎是前後腳到的。
他們這邊剛踢開咒術高層經常開會的那扇門，後面的大部隊也就到了。
***
咒術高層圍坐在榻榻米上，明明現在還是白天，但卻給人一種陰森森的錯覺。
可見風水這個東西是真的很邪門，就算再好的風水寶地，住上一群垃圾也會變得不好起來。
都影響風水了。
聽到有人踹門的聲音，一眾人齊齊回頭，就瞧見了他們剛剛還談論的目標出現了。
當即有人眉頭一豎，就站出來指責，「你們竟還有臉來？」
五條悟也不是好招惹的，眼神一厲，「想死？想死我成全你。」
那人被他恐怖的眼神嚇的一哆嗦，趕緊收回了視線，也不怕別人瞧不起他，默默地坐下了。
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你說你咋這麼沒出息？怎麼一句話就給你嚇回去了？
那人也委屈啊，誰不怕六眼啊。
尤其還是一個瘋的會殺人的六眼。
有人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然後道：「你們是過來道歉的？」
五條悟無語：「哈？有病吧，我道什麼歉？」
這話一出就給其他人也弄懵逼了。
——你不來道歉的，那你是來做什麼的？總不至於是來找事的吧，這回可是你們做錯了事！
「五條悟，我告訴你，之前你們犯了大錯，在普通人居住的小區中放帳，嚴重影響了普通人的生……」
話還沒說完，就被夏油傑打斷，「當時的人群都已經被疏散了。」
「那你們為什麼要在沒有咒靈的情況下放帳？擁有強大的咒術不是你們為所欲為的資本！」
倆人聽了這話簡直都要笑死。
他們竟然還能說出這麼一番正義的話。
合著就你們是正義的使者了？
不過這一點把柄確實讓他們抓到了，如果沒有正當合適的理由，確實不應該在人群中放帳，要知道放帳的時候，外面的人群還沒疏散乾淨。
可問題是，他們確實是有正當理由。
五條悟不搭理他們，身子一轉，靠在門框邊上，單手拿出手機劈哩啪啦地一頓按。
夏油傑雙手插兜，無所謂地說：「等一下人來了一起說。」
人來了？誰來？
誰還會過來？
坐在主位的老頭，剛想開口問話，就見外面傳來了陸續的腳步聲。
很快，房間中就出現很多人。
大多都是熟面孔，有些是咒術師、有些是普通人，不過即便是普通人也是能在電視上看到的那種普通人。
五條悟和夏油傑作為咒術界內新一代頂梁柱，只要稍微關注這個圈子裡的人都知道他們。
在沒什麼必要的情況下，其實大部分人都不願意得罪他們。
而且這次還是在有正事的前提下，所以五條悟他們一叫，這群人就都來了。
一群人都進來後，有些在四處打量，有些人則是將目光不著痕跡地落在五條悟和夏油傑身上。
夏油傑溫和地笑著道：「各位請坐。」
完全把這裡當成了他的地盤。
咒術高層：「……」
不管怎麼說，房間還是很大的，能坐的下。
五條悟之前就把那些資料全都複印了幾份，給他們發了下去，讓他們挨個傳著看。
在他們看的時候五條悟也開始簡述事情的經過。
「你們都應該知道我有個咒術師朋友，就是『咒術師』遊戲的主策劃，在情報方面也很厲害。在很早以前，她就有提醒過我們，說好像有個人盯上了我們……」
五條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一來這些都是事實，也確實是23的功勞，這麼大的功勞怎麼不能跟別人說呢。
二來就是他確認不會有人找到23的存在，就這點來說，23簡直堪稱無敵，所以說出去也沒什麼。
五條悟和夏油傑說著他們為了找到這個人做了多少努力，然後就扯出來一條驚天大魚！
如果不是他們的努力，或許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天元以外，還有咒術師能活這麼長時間，並一直試圖在暗中搞事。
如果沒有五條悟、夏油傑和伏黑甚爾的努力，說不準那人現在還活著。
可這樣的人活著，就代表整個咒術界都處於危險之中，甚至還不止咒術界。
在場所有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有加茂家非常高興。
概因為他正在看五條悟給出來的資料，資料裡就有加茂憲倫的名字，這代表加茂憲倫也曾經被那個人奪取了身體和身份！
普天同慶啊！
加茂憲倫再也不是邪惡咒術師的代名詞了！
誰懂啊，加茂憲倫的出現讓他們整個加茂家好多年都抬不起頭來，甚至在御三家中也是墊底的存在。
明明以前大家都是一樣的！
現在他們終於能理直氣壯地說那個『加茂憲倫』是假的加茂憲倫！所有人都被騙了！
他們加茂家是無辜的！
在場的幾個加茂都激動的麵紅耳赤的，恨不得抓著身邊的人就給他們科普這段歷史，也順便訴一訴委屈。
但拉不下來臉，就一個勁兒地清咳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嘴上十分『小聲』地說：「看起來這個人還是很有能耐的，要不然也不會占據了我們祖先加茂憲倫的身體。」
最後的『加茂憲倫』四個字說的特別大聲，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其他人：「……」
有人無語，「那個加茂憲倫從小的名聲就不怎麼好，難不成是從小就被人奪了身體？」
又有人接話，小聲嘀咕：「而且不是說都已經除族了？哪裡還算得上什麼祖先？」
加茂等人：……
其實還真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這些名字所代表的人大多都距離他們現在生活的年代十分遙遠，能知道一個名字就已經十分了不起了。
能傳下來名字的人不管是好是壞，全都在當年赫赫有名的人，就這樣的人都能讓人奪了身體，可想而知那人究竟多能搞事。
而且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麼。
就很邪門，為什麼還有這種咒術師。
還有人對這種咒術更感興趣，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想活得長長久久的人，尤其當他擁有了錢和權力。
別小看人類的欲望。
至少在艾莎的觀察下，她就發現不止一個人露出心動的表情。
但可惜直接被五條悟和夏油傑一句——『已經把人幹掉了』給堵了回去。
艾莎看他們噎的不行，頓時就捂嘴笑了。
就這還琢磨長生呢？
別想了，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
有些人聽到這裡就覺得很沒意思了，人都已經沒了還跟他們說什麼？
說曾經那些年被奪了身體的大冤種？
這個他們也解決不了，頂多就是宣傳一下，洗清他們身上的汙點，可人都已經死了這麼多年，說這些也沒用啊。
在場也沒幾個人在乎他們的清白。
就聽五條悟突然道：「咒術高層應該反省，你們沒有盡到監管之責！」
此話一出，普通人代表全都支稜起來了。
對對對，沒錯，就是這個道理！
咒術師們頂著普通人看過來的目光，頓時覺得亞歷山大。
咒術高層習慣了有事別人上，擔責任別人來，只有在要好處的時候才會衝到第一線。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將鍋甩到他們身上。
他們默了默，很快就將目光落在御三家身上。
御三家：……有病？看他們幹什麼？
這要是周圍沒有普通人，他們肯定是要互相攻擊的，但有普通人在，不知怎的，莫名其妙的形象包袱就背起來了。
雖然還是互相推諉，可至少沒有平常那樣難看。
五條悟和夏油傑一看就知道這事兒成了。
五條悟前段時間就搞了波大的，讓御三家和咒術高層全都亂了起來。
這段時間他們之間關係一直都不怎麼好，現在這麼一互相攻擊，關係肯定更差。
五條悟恨不得舉手高呼：打起來！快打起來！
看樣子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好不到哪裡去，全都是塑料的。
五條悟和夏油傑看了眼正在看熱鬧的普通人，微微翹了翹嘴角。
他們難得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這裡給幾個普通人撐腰。
幾個普通人也只是看著普通，但實際上都是精英，情商十分高。
他們能在這麼混亂的時候跟咒術師搭上話，不止能給他們的情緒安撫好，甚至還能從他們的手中摳出一小部分權力，這就非常難得了。
要知道這群爛橘子就看中手裡的權力。
夏油傑甚至覺得看他們這一頓交鋒都學到了不少東西。
五條悟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是玩遊戲就是看著艾莎發呆。
等普通人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兩人才起身送他們離開。
普通人中有個四五十歲的女人，長得並不出彩，但笑起來卻十分有親和力。
出門就笑著跟他們道：「辛苦你們了，多謝你們能告訴我們這個消息。」
夏油傑笑容溫和：「沒什麼，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不，還是要謝謝你們的。我們一直都想為咒術師做些什麼，但咒術師內部有點封閉……讓我們想幫忙都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女人說的真心實意。
她很感謝這些年來咒術師為人類做的一切。咒術師在祓除咒靈的時候是一把好手，但在搞內政的時候，他們真的不太行。
要不然現在的咒術界也不會被搞的烏煙瘴氣的。
但這話不好說，不管怎麼說，咒術界確實是為了穩定人類和咒靈之間的平衡做出了巨大貢獻。
所以他們只能用這種婉轉的方式讓自己在咒術界有一點點話語權。
「可是現在這樣好像也不能改變什麼。」
「慢慢來，總會好起來的，年輕人你們要多點耐心。」女人爽朗地笑著說。
這麼說著話，就給他們送上了車。
最後女人帶頭朝他們鞠了一躬，「這些年你們辛苦了。」
「啊……」
直到車開遠了，五條悟和夏油傑才回過神。
半響，五條悟踢著腳邊的石子，「要是這種普通人能多點就好了。」
要是都是這樣的人，他樂意去救他們。
夏油傑笑了笑沒說話。
這個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壞人，他們今天碰上的大概就是好人吧。
兩人正準備離開，五條悟的手機就突然響起來了。
「喂？我是五條悟，你誰？……九十九由基？」
五條悟疑惑地看向夏油傑。
夏油傑歪頭回憶了一下，「啊，就是那個從不執行任務、每天到處閒逛的特級咒術師。」
這話也直接傳入手機對面人的耳中，頓時：「……」
第107章
五條悟和夏油傑知道有人在學校等他們, 但他們一點都沒著急。
回去的路上順便還去附近很有名的一家甜品店買了些吃的，這才晃晃悠悠地回了咒術高專。
上次他們跟伏黑甚爾在咒術高專打了一架，把整個咒術高專都禍害的不成樣子, 但架不住鈔能力使的好，很快就將咒術高專重新收拾了一遍，又變得跟以前一模一樣了。
他們進來的時候吊兒郎當，九十九由基也沒好到哪裡去, 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台階上, 看上去不緊不慢的。
九十九由基是個超級大美女, 腰細腿長，是個典型的御姐。
一看到他們就問，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
五條悟：「好看的！」
夏油傑：「嗯……眼睛很漂亮的。」
九十九由基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艾莎：【……】
上來就問這種問題的大美女有點奇怪, 能這麼自然回答的五條悟和夏油傑也很奇怪。
為什麼她總覺得跟這幾個人格格不入？
是她太正常了，還是他們太不正常了？
懵逼的艾莎瞪圓了眼睛, 眨了又眨。
夏油傑差點笑出聲。
九十九由基站起身，「小伙子, 你們不太懂得欣賞啊。哦對了，我是特意來找你們的。」
「什麼事？」五條悟歪著身子靠在旁邊的樹上，從手中的袋子裡拿出一個大福，大口咬了下去, 含糊不清地說。
「關於遊戲的事情是你們組織起來的吧。」
「嗯, 怎麼了？」
「不是吧大姐，這都已經一年多了, 你才知道嗎？」
「哈哈哈哈，抱歉抱歉, 確實消息不太靈通，之前的一年我都在國外, 才回來。」
五條悟無語地看了她一眼。
九十九由基捏著手機在掌心中轉了一圈，沉吟著說：「你們的遊戲很有趣……啊，我說的不是遊戲內容，而是能吸收普通人咒力這一點。」
說著，她扭頭看向五條悟和夏油傑，眼中帶著莫名的興奮，讓她的眼睛看起來好像在發光。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是有這麼回事，怎麼了？」
九十九由基猛地湊上前，兩人立刻戰術後仰。
「能不能把跟遊戲相關那位咒術師介紹給我！」
「不能！」倆人異口同聲地斷然拒絕。
九十九由基一噎。
她走到兩人身後，勾著他們的肩膀，「大家都是特級，不要這麼小氣嘛。」
兩人拒絕承認，並轉身就走。
「喂喂喂，我真的是為咒術界的未來更好！你們就不覺得現在的咒靈已經少了嗎？」九十九由基喊住了他們。
兩人回頭。
九十九由基鬆了口氣。
有的聊就行，怕就怕沒的聊。
她細細跟他們說自己這段時間的發現。
她不是一回國就來找他們了，而是先在國內轉了一圈，著重看了一下玩家們對於『咒術師』遊戲的態度，和咒靈的變化。
這一看就看出來了大問題。
她發現AR眼鏡的存在能有效抑制普通人身上溢出來的咒力。
咒力少了，咒靈的出現可不就減少了。
簡直、簡直堪稱神奇。
而且這是她努力這麼多年一直在追尋的目標！
她就希望能從咒力的根本解決問題，本來她以為希望在身為0咒力者的伏黑甚爾身上，結果萬萬沒想到竟還有意外之喜？
不需要伏黑甚爾，甚至不需要其他解決辦法，結果現在就已經達成了？
九十九由基高興的不得了，在國內轉了一圈後就趕緊過來找他們了。
想讓他們給自己做個引薦，讓她認識一下那位神奇的咒術師。
聽完，艾莎伸爪子摸下巴。
她還真從沒考慮過這些問題，現在想想確實好像是誒。
大概因為她不是咒術師，所以對這方面不是很敏感。
看到遊戲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遊戲不錯、玩家喜歡、咒術師喜歡、咒靈有效減少。
她最多最多能想到的就是有AR眼鏡就能保護玩家不受咒靈的傷害。
倒是從沒想過還能從根本處解決問題。
果然咒術師看待問題的角度就是不一樣。
這麼想著她就斜眼看五條悟和夏油傑——這倆人怎麼就沒想到呢。
五條悟瞧見了她的表情，不著痕跡朝她努了努嘴。
夏油傑主動站上前道：「那位朋友不喜見外人，有事你就說，我們可以幫忙轉達。」
「能否將這款遊戲全面推行？」九十九由基一臉正色地說。
「現在就在全面推行。」夏油傑認真解釋。
九十九由基本想說進度太慢了，可轉念一想如今的進度真的不慢了。
上面給開了綠燈，玩家們也喜歡，現在這種程度已經非常不錯了。
想更具體地全面準備起來，好像真的不太現實。
不過她還是想見一見那位傳說中的咒術師，特別神奇的咒術師。
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一舉解決了她這麼多年的難題，實在是太讓人激動了。
知己啊，真的是知己啊！
別看九十九由基瞧著挺好說話的，但她也是有特級咒術師的傲氣，能把一個還沒見面的人引為知己，是真的非常看好她了。
夏油傑看了眼艾莎，艾莎就小聲說留個她的電話吧。
有了電話隨時都能聊。
九十九由基特別開心地將自己的電話號碼留了下來，還囑咐說一定要把電話號碼交給人家。
夏油傑跟五條悟揮手，走吧走吧趕緊走吧。
九十九由基瀟灑離開，背影看上去十分雀躍，可見是真的非常開心了。
夏油傑轉頭就跟艾莎道：「以前從沒見過她，沒想到她的性格是這樣的。」
「還行吧，不過還挺有眼光的。」五條悟推了推墨鏡，一臉得意。
艾莎一直想著事情，沒說話。
半響後回過神就見兩人都在看自己。
【幹嘛這麼看我，有事？】
「你之前沒想過直接從咒力入手掐斷源頭？」
艾莎摸鼻子，【真沒想到，可能是誤打誤撞吧。】
她當初的想法真的十分單純，就是琢磨著弄出來一個遊戲減輕咒術師的負擔，後來又想著，要是因為遊戲反而讓普通人弄出更多的咒力，那不是造孽？
所以就加了個吸收咒力的功能，但萬萬沒想到誤打誤撞地就掐滅了源頭。
夏油傑還挺感慨地說：「誤打誤撞的好。」
艾莎有點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她還是覺得九十九由基更厲害，竟然早早就有從源頭下手的想法，可以說想法十分前衛了。
雖然平常不做任務，但確實也做到了身為特級咒術師的職責。
很厲害的一個人。
艾莎吧啦吧啦地說著九十九由基的厲害之處，倆人最一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麼，後來就覺得酸溜溜的。
怎麼不見她這麼誇他們？
艾莎疑惑抬頭。
倆人望天。
艾莎：……莫名其妙。
***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五條悟他們今天也沒別的事情就回了宿舍，湊在一起打遊戲。
是的，雖然他們喜歡『咒術師』，但並不耽誤他們玩別的遊戲。
主打就是一博愛。
兩人盤腿坐在地上，手裡握著遊戲手柄。
他們兩個的聰明是體現在方方面面上的，就連玩遊戲都玩的特別好，也得虧兩人成了朋友，要不然他們都跟別人玩不到一起去。
艾莎擺出經典農民揣的造型，看他們玩遊戲看的津津有味。
十分鐘後，她動了動身子，忽然感覺到什麼，直接站起身，【糟了，又得換能源了。】
上次換能源還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她都快忘了這件事了。
結果這冷不丁地又沒能源了。
艾莎無奈感慨：【兩面宿儺不行啊兩面宿儺。】
（兩面宿儺：？？？！！！）
夏油傑和五條悟默了默，突然哈哈大笑。
笑得前仰後合，五條悟更是笑得直捶地，一邊笑一邊說：「哈哈哈哈哈哈你說的對，他確實不行哈哈哈哈——」
艾莎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好像有點歧義，摸了摸鼻尖兒。
夏油傑笑得不行，但還是站起身來，說：「我去給你拿其他手指。」
艾莎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點點頭。
夏油傑就出了門，出了門後他的笑聲還是沒停下來。
五條悟也是笑了好一會兒都沒停下，勉強停下也像是漏氣一樣，發出『嗤嗤』的聲音。
艾莎一臉無奈，【怎麼笑點這麼低？】
五條悟：「哈哈、哈哈哈……那是你不知道兩面宿儺啊。」
艾莎努力回憶兩面宿儺的模樣。
好像在五條悟成為老師之後收了個學生，那個學生就是被兩面宿儺附身……附身？可以這麼理解吧。
還挺好看的。
不過那應該是五條悟的學生好看，而不是兩面宿儺好看。
傳說中他是四隻手……噫，這麼一想，就覺得好看不到哪裡去。
艾莎自我肯定般點了點頭。
夏油傑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沒多久艾莎就聽到了夜蛾正道的咆哮聲。
好像又有人給他惹生氣了，而這個人選不做他想，一定是剛出門的夏油傑。
夏油傑回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明顯的笑意。
五條悟：「被老師看到了？」
夏油傑笑眯眯地無所謂攤手。
明明長著一張十分溫和俊秀的臉，但做起事來卻一副不管不顧的猖狂樣。
不愧是五條悟的好友。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什麼沒問題？」五條悟下意識回了一句。
【就兩面宿儺的手指啊，我瞧著應該是挺稀罕的東西吧？這麼一個個地被我拿過來用真的合適？萬一有一天所有的手指都沒了……】
「那整個咒術界都得感謝你！」五條悟快言快語地打斷她的話。
艾莎：「……」
行吧，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看樣子她也不用擔心了。
而且估摸著照這個速度下去，頂多二三十年，咒術界就該來感謝她了。
不過那時候她應該不在這個世界了吧。
思及此，她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
雖然她很想回家過躺平鹹魚的生活，但每次想到自己這些宿主，還是覺得非常懷念。
以後的她一定會非常想念這些宿主們。
就是現在的她都有點想織田作之助和降谷零他們了。
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可真是太開心了。
十分懷念……
「23！23！」
被緊急呼叫的艾莎：【……來了。】
心累。
這屆宿主好吵。
艾莎過去就接受了五條悟和夏油傑的熱心『投餵』，直接將兩面宿儺的手指給懟了進來。
很快就滿電了。
艾莎樂呵呵地笑著說：【如果有一天咒靈沒了就好了。】
「這是不可能的。」夏油傑淡定地捏著手柄，想要趁五條悟不注意，趕緊把關給通了。
艾莎知道這個道理，但理想總是要有的嘛。
【做好自己能做的，其他的就順其自然吧，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呢。】
五條悟立刻就支稜起來，「那不就是我？」
「說什麼呢，當然說的是我啊。」夏油傑反駁。
「哈？」
「你不服？」
「怎麼？打一架？」
兩人視線一對，扔下遊戲手柄就要往外走。
艾莎：貓貓心累.jpg
【別打了，別忘了外面的操場是才修過的！】
好了沒幾天又被敗壞了，她怕夜蛾正道氣死了。
她話剛出口，兩人就齊齊定住了腳步，扭頭對視，用眼神廝殺。
五條悟道：「那就用遊戲定勝負，看誰先通關！」
「可以。」
於是兩人就十分默契地坐了回去，拿起手柄劈哩啪啦地『打』了起來。
艾莎：……
沒有人想讓你們通過打遊戲的方式決定誰最強！
你們用這麼敷衍的方式決定，問過咒術界其他人的意見了嗎？！
不過只要不出去禍害操場就好，夜蛾正道會感謝她的。
這麼想著她就趴了下來，揣著手手睡了過去。
小肚子微微起伏，偶爾抖一抖耳朵。
鼻尖微動，好似聞到了熟悉的氣息。
夢裡，她好像回家了。
***
艾莎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伸了個懶腰，抖了抖身上的毛毛，瞬間感覺自己輕了兩斤。
當然這只是她的心理作用。
現在包括她的本身在內，都是完全沒有重量的。
艾莎睜開眼睛，就見自己此時正在咒術高專的操場上，身邊是夏油傑。
而夏油傑正在給七海建人他們做指導。
也就是所謂的體術訓練。
如今早就已經開學了，七海建人他們都已經回來了，今年還來了個新生。
是的，只有一個新生。
名叫伊地知潔高。
是一個咒力很弱的傢伙，幾乎不太可能走上咒術師的道路，畢業之後或許可以去窗又或者當個輔助監督什麼的倒是沒問題。
而且性格十分內向，膽子也很小，跟五條悟他們說話都得抖三抖那種。
讓五條悟連欺負他的興趣都沒有。
所以大多時間五條悟他們作為前輩更多的都是跟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對練。
夏油傑很有當前輩的樣子，時不時地還說話讓他們知道哪裡做的不好，哪裡應該改進一下。
半個小時後，對練結束。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都十分感謝夏油傑，一共就這麼幾個前輩，但說實話，唯一算得上靠譜的就只有庵歌姬。
但庵歌姬實力差了一點，而且又已經畢業離開了。
所以這一項任務就落在了五條悟和夏油傑身上。
五條悟就別說了，只要一跟他打架就會被嘲諷一臉，每次都能打出火氣。
但夏油傑就不一樣了，雖然同樣不著調，可最起碼在對練的時候人家是真的認真負責，比五條悟強了一百倍！！（超大聲）
也就是五條悟不知道他們的真實想法，要是知道的話一定送他們一人一個暴捶。
夏油傑瞥見艾莎醒了，問要不要吃點東西。
艾莎搖頭拒了。
算一算她也當了好多年的系統，現在也不是非得每天三頓飯的吃，只有嘴饞的時候才會願意吃點東西。
倒是節省了不少時間。
五條悟從後面走過來，扔給夏油傑一瓶礦泉水，他擰開瓶蓋灌了一大口。
夏油傑評價說：「現在的七海和灰原已經差不多練出來了，比起去年進步多了。」
「確實不錯。」五條悟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過還是比不過我們！」
聽到這話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不是，誰能跟你們兩個怪物比啊！
倆人對視一眼。
七海建人撇嘴。
灰原雄撓頭尬笑。
艾莎也注意到兩人的表情，剛想咧嘴笑，忽然想到了灰原雄好像就在這一年死的，頓時打了個哆嗦。
雖然她這隻小蝴蝶已經用力煽動翅膀，但誰知道會不會還發生那種憾事呢。
她猶豫著開口，【七海他們最近沒有任務吧？】
夏油傑一愣，她怎麼想起來關心這個了？
要知道她就連他和悟的任務都從來不關心的。
奇了怪了。
不過他還是問了七海建人他們。
七海建人搖頭，灰原雄十分活躍地舉手發言，「暫時沒有，我們已經有快小一個月沒接過任務了！」
五條悟嘖了一聲，「現在的任務怎麼這麼少？」
作為一個淋過雨的前輩，他最想做的就是把後輩的雨傘給撕了！
他一年級的時候就很忙了，各種任務不斷，怎麼到他後輩這裡就沒有幾個任務？
灰原雄再次舉手，「不知道呢，聽說是因為咒靈減少了。」
玩家們搶咒靈搶的可兇了，剩下的咒靈可不就全都分給了成年咒術師，就算是特別難搞的咒靈，也有五條悟和夏油傑頂上。
倒是讓他們難得享受了把咒術師的校園生活。
五條悟一臉酸溜溜的。
艾莎不放心，就自己去查了一下。
她的印象不太深，好像說是什麼土地神之類的咒靈。
就只這一條線索查了過去，就發現好像真的沒了。
根據她查出來的資料顯示……
好像是兩個大學學校的『咒術師』遊戲社團的一起出去團建的時候順手給祓除了。
啊這……人海戰術？
算了，這也是好事吧。
但她很快就擔心起一個問題。
她一直關注的那些特級咒靈真人他們怎麼還沒個動靜兒？
她還指望著這些咒靈跳到夏油傑的碗裡呢。
不會是被人祓除了吧？
第108章
艾莎有點擔心特級咒靈, 但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想歪了。
那可是特級，除非碰上特級咒術師，一般人真搞不動他們。
她看向夏油傑, 冷不丁地問出一句話，【你覺得漏瑚那種咒靈還會有嗎？】
夏油傑：「……？」
他看向艾莎。
艾莎從不會說沒用的廢話，所以這是在告訴他外面還有其他類似於漏瑚一樣的咒靈？
想明白這一點，夏油傑狹長的狐狸眼霎時亮了起來。
夏油傑直接將漏瑚叫了出來, 問他知不知道其他類似於他這樣的咒靈的下落。
漏瑚當場表演了個什麼叫『心中有鬼』, 目光游移。
看這模樣說他不知道都是不可能的。
夏油傑緩緩勾起嘴角, 露出一個極為溫柔的笑。
漏瑚打了個寒戰。
「我不知道，別問我！」漏瑚猛地後退了一步。
夏油傑難得對一隻咒靈這麼溫柔，搭著他的肩膀就去一旁『溝通感情』去了。
艾莎見狀跳到五條悟的面板裡, 心情複雜地看著那一幕。
【你說能問出來嗎？】
五條悟摸著下巴說：「應該可以吧。你別看傑說話溫柔就真的溫柔，其實他骨子裡很惡劣呢。」他趁機暗戳戳地給人下眼藥。
【……】
意思是說問不出來就會使用非常手段唄？
艾莎有點同情地看向漏瑚那邊, 回想那個曾經被五條悟拔掉腦袋的漏瑚和現在不敢說話的漏瑚，一時分不清他們誰更慘一點。
不過最後贏家還是夏油傑, 畢竟是可靠戰力。
這種咒靈，夏油傑來者不拒，有多少都不嫌多。
半個小時後，夏油傑就帶著鼻青臉腫的漏瑚回來了。
好傢伙, 這感情交流的還挺激烈的哈。
【他說了？】
「嗯, 說了，他說他的感應有點弱。沒關係, 我會去找到他們的。」
艾莎：……所以為什麼要嘴硬呢，要是直接說了, 是不是就免了這一頓毒打？
艾莎略帶幾分同情地看向漏瑚。
此時的她已經完全忘了，就是因為她才把五條悟和夏油傑給引過去找到漏瑚的。
漏瑚能有如此下場, 她占首功！
夏油傑心情十分好，跟五條悟和艾莎打了聲招呼，轉頭就帶上漏瑚出發了。
看樣子是準備抓咒靈去。
她和五條悟目送他離開的背影。
明明還是那個夏油傑，但看起來他似乎真的很開心。
艾莎點了點頭，有了那些特級咒靈後，他的實力一定會大幅度提升。
棒！
這樣一來他和五條悟之間的實力差距又能補上了。
雖然夏油傑沒說，但她能看出來，他偶爾會有莫名失落的感覺。
似乎是因為五條悟的實力大漲，明明兩個最強的人現在變成了一個人。
他對於雙方實力的落差有些失落。
不過其實他的能力開發可要比五條悟簡單多了，只要他能找到足夠多足夠有用的咒靈，他的實力就能蹭蹭上漲。
而漏瑚他們就是上天的饋贈。
（漏瑚等特級：你禮貌……算了，尼瑪！！）
艾莎露出蜜汁笑容。
五條悟眨了眨眼，總覺得哪裡有點怪怪的。
但23什麼都沒做，所以一定不是她的問題。
被貓貓糊了眼的五條悟一臉淡定地將目光落在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身上。
「傑走了，剩下的指導就我來吧。」說著他輕輕活動兩下肩膀，然後就上了。
接下來就是一陣砰砰砰聲，甚至還伴隨著時不時的哀嚎。
嗯，就很慘。
艾莎默默轉過身，眼不見為淨。
今天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十分希望能有個任務交到他們手裡，但可惜沒有人能拯救他們於水火。
就很淦。
兩個後輩十分心累。
伊地知潔高從樓上看到這一幕，由衷慶幸他的咒力不行，要不然他現在也是下面的一員。
五條悟稍微活動一下，連汗都沒落，呼吸也沒變。
反而是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灰頭土臉，傷上加傷。
就這樣，灰原雄還強撐著跟五條悟說『前輩辛苦了』。
艾莎簡直，哭死。
小天使實在是太令人感動了。
他真的好好，如果他能一直活下去就更好了。
艾莎覺得希望還是很大的。
就在她想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時，她突然就感覺到一股劇烈的震動，她所在的空間突然猛烈晃動，像是有什麼東西要擠進來。
與此同時她發現周圍有股莫名的排斥力。
這片空間在排斥她！
艾莎下意識發出一聲驚呼。
五條悟立刻偏頭看了過來。
瞳孔驟然放大，「喂，你怎麼了！」
艾莎沒時間回答他，她盡量穩住自己不要慌，趕緊檢查是哪裡出了問題。
結果這一查就發現是天元那邊問題。
祂要準備進來了！
艾莎這時才想起來一件事，如果天元將代替她成為新一任系統，那她還能留在這裡嗎？
艾莎趕緊回頭對五條悟道：【我可能要離開了，天元大人來接替我的位置……】
「喂！等等，這是什麼情況！」
【不要擔心，我只是回到我該回去的地方……】
說完，艾莎重新化為那個漂亮的小人兒。
可漂亮的小人兒隨即卻緩緩化為星星點點的光芒散開，再未留下隻字片語。
【叮——恭喜系統23完成任務，是否立刻脫離本世界。】
【是】
【叮——遊戲系統自動解……嗞……嗞嗞……不、不明原因……喀噠，系統重新綁定。】
五條悟蒼藍猶如天空般的眼睛空洞茫然，失了神。
下一秒，另一個人的聲音響起，【六眼？】
「……天元大人？」
***
艾莎幾乎是被甩回主系統空間的。
回到主系統空間的時候她整個人還懵的不行。
完全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這就突然回來了，那她的任務算不算完成了？
明明還沒到夏油傑的死亡時間點，難不成任務失敗了？
霧草，那她的十個億還有戲嗎？
那可是十億啊，十億美金啊！
人家有錢人可以用七八億美金結婚，但那是對有錢人來說！
對她這個窮逼來說那可是她這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艾莎整個人往後一癱。
完蛋，好像白忙了一場。
累了，毀滅吧！就在這裡，給她人道毀滅！
心裡的辛酸淚，不住地流。
QAQ
就在她自暴自棄時，她忽然感覺到了自己許久沒有跳動過的心跳。
她下意識伸手摸到心口處。
撲通——撲通——
是真的心跳。
艾莎瞬間坐直身體。
她的心跳又回來了？
她上下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好像並沒有什麼變化？還是跟以前一樣輕飄飄的，完全不像是真人的身體。
啊對了，完成這項任務好像就能回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不過沒了那十億，突然就沒了興趣。
不想活了.jpg
艾莎再次一臉安詳地躺平，只要給她一捧土，她就能達成名叫『長眠』的終極任務。
片刻後，熟悉的系統機械音陡然響起：【系統回不來了！遊戲系統回不來了！哇哇哇——】聲音十分尖利。
艾莎：…………
這個，確實是個問題。
遊戲系統應該是留在那裡成為一個真正的工具了。
她摸著鼻尖兒，說：「反正遊戲系統也是放在你們那裡落灰，還不如讓它用起來。」
主系統哭聲一窒。
【不對不對，我們是有規則的，你這樣不符合規則！】說完，系統又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艾莎無語，「那你給遊戲系統叫回來？」
【叫不回來了，它現在已經成為了獨立的新系統……我可憐的遊戲系統嚶嚶嚶。】
不是哇哇哇就是嗚嗚嗚，再不然就是嚶嚶嚶。
艾莎無語地伸手掏了掏耳朵，「你也不能怪我啊，就連我也是被突然扔出來的，我能有什麼辦法。」
這可不是推卸責任，當時她是真的懵了，沒想到直接就給她扔回來了。
然後，就沒然後了。
她就這麼稀裡糊塗地回來了，就連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她都不知道。
她還有點遺憾，因為除了五條悟之外，她甚至都沒來得及跟其他人道別。
主系統聽艾莎這麼一說，頓時哭聲漸小。
好像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兒，這次更多像是出現了bug。
艾莎並不是系統，自然不知道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
所以……真不是她的錯？
主系統陷入沉思。
艾莎見代表主系統的小光圈很快就相信了她的話，當即就有點想捂臉。
它它它竟然真的信了。
她不過是隨口胡謅的啊。
事實上如果不是天元那邊突然闖進來，她可能會等任務結束之後再離開，也是一樣將系統留下。
但沒想到天元那邊出了意外。
不過這應該也不算是意外，之前說的時候也沒確定具體時間，畢竟天元的身體什麼時候會發生變化誰也不知道。
可能祂那邊突然控制不住了，這才當機立斷進入面板。
她覺得就是單純的巧合。
不過這樣也好。
艾莎垂眸斂目，遮掩住眼中的神色，然後仰頭就又是一副茫然無辜的模樣。
主系統唉聲嘆氣，好像在哀悼那個回不來的系統。
艾莎：「那個系統沒事吧？」
之前天元直接給她擠了出去，對系統有傷害嗎？對遊戲有傷害嗎？
五條悟那邊怎麼樣了？
會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
主系統想了想說：【遊戲系統大概被損壞了吧。】至於壞到什麼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你不要擔心，壞的是系統，不是宿主，你的那位宿主好著呢。就是遊戲系統，以後可能就留在那個世界再也回不來了嗚嗚！】
艾莎聞言放下心。
反正不管怎麼說，最後的結果是好的就行了。
不對，等等！
「我的任務好像沒有完成。」艾莎面上淡定，心裡的小人兒再一次眼淚長流。
所以接下來會怎麼辦？那十個億她還能拿到手了嗎……
【嗯？沒有啊，你的任務完成了。】
艾莎：…………？
完成了？什麼時候完成了？
不是說好了按照時間線走的嗎？
主系統小光圈似模似樣地戴上一個眼鏡，它推了推眼鏡說：【確實挺神奇的，不過我的紀錄中確實曾經有過這種情況。在這種拯救任務中，宿主提前消滅了隱患，然後可以直接離開。】
隱患？誰？
腦花？
是因為腦花被消滅了？
沒了他的威脅，夏油傑就安全了？
還能這麼算？
艾莎懵逼臉，萬萬沒想到腦花死了竟然還能造福她？
不過隨即她就黑了臉，腦花果然是人渣中的戰鬥機。
想想看吧，他一死，她的任務竟然都完成了。
果然是個禍害！
真是，一時都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鬱悶。
但總的來說還是高興的，因為她的錢可以到手了！
艾莎突然興奮起來，「那我可以帶著我的獎勵回去了！」
【是的，沒錯，從今天開始你自由了。】乾巴巴的機械音裡竟流露出淡淡的溫柔。
艾莎抿唇笑，一雙桃花眼裡瀲灩的猶如水波蕩漾，眼中的快樂似要感染周圍的一切。
她能帶著一筆錢回家，過上她夢寐以求的養老生活。
不用再為錢擔憂，也不用再面臨沒錢的窘境……
【艾莎小姐工作辛苦了。祝你萬事勝意，往後能以自己喜歡的方式度過一生。】
「謝謝你。」
***
東京咒術高專。
這一屆的學生是難得的多，共有五個學生。
其中四個都是五條悟他們從小就認識的。
乙骨憂太、禪院真希、禪院真依和熊貓。
剩下最後一個則是咒言師的末裔——狗卷棘。
雖然沒見過，但卻也是有所耳聞。
自從『咒術師』遊戲騰空出世以來，咒術界就沒有以前那般封閉，很多擁有特殊咒術的咒術師都冒頭了。
甚至有些咒術師還特別喜歡跟『咒術師』的玩家們一起上街祓除咒靈。
是的，這麼多年過去，咒術師遊戲依然紅紅火火的。
完全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被後浪給拍死。
咒術師依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火熱的AR遊戲，每年特意過來玩遊戲的人都有不少。
只不過種花家那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也出了一系列AR遊戲。AR遊戲多了，甚至一度改變整個遊戲界的格局。
就是霓虹這邊還是孤零零的一個『咒術師』遊戲撐起大梁，但沒關係，它依然是最火的。
畢竟不會有其他遊戲跟這款遊戲一樣會給玩家發錢。
在霓虹，用咒術師遊戲賺錢的全職玩家也不在少數。
因此影響最大的就是咒術師。
現在再也不會有以前那種咒術師不夠用的情況發生，就連學生們都能安心在學校學習。
自從遊戲出現後，除了極特別情況，再也沒有咒術師意外死亡的事情發生。
總的來說，現在咒術師出任務的死亡率約等於0。
一切的發展都是那麼順利。
五條悟和夏油傑也成為了東京咒術高專的老師。
五條悟帶一年級，二年級就是夏油傑帶的。
不過學校裡的所有學生永遠最喜歡二年級的夏油老師。
就連這一屆也是如此。
熊貓看著正在上面用活潑音調說話的五條悟，低頭跟身邊人小聲道：「我還是覺得傑更好一點。」
「鮭魚鮭魚。」一旁的白髮男孩子下半張臉都被衣領擋住，看不到他嘴巴動，但有聲音傳來。
禪院真希沒有說話，只是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禪院真依低頭悶悶地笑。
乙骨憂太一臉尷尬，小聲道：「五條老師其實挺好的……」
「就是說啊！老師不比那個眯眯眼好多了？！」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四人嚇得頭髮瞬間豎起。
熊貓更是誇張地直接從椅子上掉了下去。
疼的他嘶嘶地吸氣。
他揉著屁股站起身，雖然他是熊貓毛厚肉多，但他噸位也重啊，冷不丁來這麼一下著實是讓他屁股生疼。
熊貓剛想張口說他怎麼走路沒個聲音，就突然間想到五條悟確實不需要走路來著。
頓時一臉憋屈。
「這就是說老師壞話的代價！」五條悟笑嘻嘻地說。
禪院真希翻著死魚眼看他。
五條悟伸手就揉了她一把，「你們今天早點回去，惠那個小子剛才給我打電話說津美紀今天過生日。」
「是。」禪院真希姐妹齊齊應聲。
明明她們都已經長這麼大了，但依然還是住在一起，感情十分要好，尤其喜歡津美紀這個姐姐，在這種特殊的日子她們當然也要回去。
就在此時，另一個扎著半丸子頭的男人從不遠處插著兜溜達過來。
「悟，我們該走了。」
幾個學生一看是他立刻打招呼：「夏油老師/傑。」
夏油傑朝她們笑眯眯地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五條悟一擺手，示意學生們解散，轉身就邁開大長腿兩步就追上了夏油傑。
兩個身量極高的男人並排走。
「真是麻煩，讓校長跑一趟不就行了，幹嘛還非得讓我們去一趟？」五條悟有些不耐地說。
「畢竟我們是咒術界的門面嘛。」夏油傑笑了笑，不以為意。
五條悟就是嘴上抱怨一下，但實際上該他做的就從沒少過。
「也不知道這次弄出來的是什麼部門。」五條悟摸著下巴，「普通人的速度太慢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能咒術高層都清理乾淨。」
「不知道，聽說是跟特殊能力者有關。」夏油傑也納悶呢。
嚴格來說咒術師確實稱得上是擁有特殊能力的人，但直接說咒術師不就完了，怎麼還弄出來個特殊能力者？
難不成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有超能力的人？
他隱約記得橫濱好像是有異能力者？
至於沒能清理乾淨的問題……「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了，至少比以前好多了。」
也是。
五條悟也就不糾結那個問題了。
出門就直接坐上輔助監督的車，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下了車，他們徑自走進一家餐廳。
進了約好的包間，就見裡面已經有兩個人在等著他們了。
一個金髮黑皮，另一個黑髮貓眼。
「久等了。」
一抬眼，四人對上了視線。
「………………」
第109章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臥底期間, 他們的警銜就一升再升。
之後更是身披榮光歸來，直接成為新部門的一把手和二把手。
倆人一正一副，互相配合著工作。
不過新部門很奇怪, 聽說是跟能人異士有關。
他們確實對這些東西有點印象，但印象很淺淡，從沒怎麼注意過。
而能人異士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兩大團體，一是以橫濱為根據地的異能者, 另一個就是咒術師。
橫濱異能者那邊可以暫時緩一緩, 畢竟他們大多時間都在橫濱活動, 而且那邊還有官方組織異能特務科，沒什麼大問題。
但咒術師的存在著實讓人頭疼，不是說散漫毫無紀律, 就只是單純的腐朽。
有些觀念和思想讓他們這個正常人聽完都驚呆了。
不過就這還據說是已經變革過的後果，往前數個幾年, 咒術界老牌大貴族御三家內部竟然還有納妾的習俗。
看完資料的降谷零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hiro，我心累。」他將資料蓋在臉上, 聲音有氣無力。
諸伏景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zero以前臥底的時候，那麼艱難的情況都沒說心累，結果這就心累了？
他拿過降谷零蓋在臉上的資料看一下，結果這一看他也皺眉。
這都是什麼玩意兒。
深吸兩口氣, 說：「現在不是已經有所改變了麼, 有改變就是好事，說明有別人也在為之努力。」
降谷零揉著眉心道, 「嗯，我知道。之前約了咒術界的六眼和咒靈操術使, 他們是咒術界裡的革新派，先跟他們聊一聊吧。」
「也是年輕人吧？」
「跟我們差不多大。」
「那應該會聊一起去。」
到了約著見面的時間, 他們就提前一點到了。
直到——直到他們見面了。
幾人視線相對的那一刻，他們終於意識到有哪裡不對了。
這個科學的世界怎麼可能有不科學的異能者和更不科學的咒靈咒術啊！！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跟面前兩個身量極為高挑的男人對視的瞬間，略顯模糊的記憶就像是被陡然撕開一般，讓他們徹底清醒過來，也明白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兒了。
他們一直覺得有哪裡不對，總覺得橫濱異能者和咒術師的出現太過違和。
他們對這些有印象，卻沒有更深層的了解，這還不奇怪？
現在終於知道哪裡不對了。
這分明就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掩蓋了他們的記憶，甚至還給他們植入一段莫名其妙的記憶！
怪不得他在用力回想咒術師遊戲的時候，總覺得記憶有些模糊。
要知道他們雖然是警察，但到底是年輕人，要是真有這種好玩的遊戲他們怎麼可能沒玩過？
就算是不玩，大街上玩遊戲的人這麼多，但至少應該知道啊。
可他們只是有個印象，再具體的就不知道了。
當時沒覺得奇怪，但現在猛然意識到，這很不對！
***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震驚極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個世界有什麼異能者啊！這個世界最神秘的不應該是咒術師和咒靈嗎？
懵逼的五條悟和夏油傑跟他們對視。
好傢伙，真是好傢伙。
起猛了，突然發現這個世界跟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
雙方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和茫然，猜想到他們應該跟自己都是一樣的。
五條悟拉下眼罩四處看，好像頭一次看清這個世界。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抹了把臉，趕緊讓人進來說話。
於是四人面對面坐下。
五條悟率先開口，「原本橫濱有港/口黑/手黨嗎？」
當然人家明面上不是這麼叫的，而是叫某某公司，但以前他就知道那裡是黑/手黨，現在就更不用說了。
其他三人搖頭。
降谷零皺眉，「奇怪，為什麼我以前沒發現。」
諸伏景光試著形容那種感覺，「好像有人強行給幾個不同的世界拼湊起來。」
「有點那意思了。」夏油傑贊同。
說到這裡，降谷零一臉鬱悶，本來他們的世界因為經常有各種案件，就很不安全了，現在又是咒靈、又是異能者的……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好了？
這個世界對普通人的惡意太大了。
現在只希望他們能做好這個部門，至少讓那些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有些約束吧。
夏油傑掃過對面兩人，皺了皺眉，「為什麼我們會突然意識到這件事？」
說著，他透過門口的門簾往外看，就見外面依然熱鬧的不得了，眾人說說笑笑完全沒有任何反應，也就是說只有他們四個人才想起來。
那麼問題來了，是什麼讓他們想起的。
好像……是對視的那一眼。
對方是有什麼特殊性？
這麼一想，夏油傑懷疑的目光就落在對面兩人身上。
降谷零無語：「我跟你們是一樣的情況，請不要懷疑我們。」
諸伏景光點點頭。
可是事情到這裡就又停住了，誰也沒什麼頭緒，大眼瞪小眼一會兒，降谷零就道：「算了，還是先說說咒術界的事情吧。」
先辦正事，辦完正事再說其他。
雙方就說起正事來，五條悟他們對於這件事還是挺上心的。
尤其面前這兩人都是年輕人，說起話來可比那些爛橘子中聽多了，方方面面也都是在為咒術界和普通人著想。
交流還算愉快。
其實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之前有考慮過這些人身懷奇特的能力，或許可以為國家和世界多做一些貢獻。
但在資料中了解到他們的真實能力後，就覺得他們想的還是太天真了。
便打消了這種想法，他們現在更想把這些擁有特殊能力的人約束好。
最好再重新登記一下，這樣更方便管理。
這些都是小事，咒術師那裡有資料，重新弄一遍就好，就是詛咒師那邊有些難搞。
詛咒師不止排斥咒術師還排斥普通人，所以總的來說算的上是危險分子。
行事極為惡劣的也不是沒有。
可對於這一點，五條悟和夏油傑表示無能為力，就是他們能耐再大也不可能幫他們把這些詛咒師都抓回來做登記。
人太零散，比咒靈還難搞。
五條悟隨手撥弄兩下頭髮，手裡一搖一搖地甩著眼罩，「要是23在就好了。」她要是在的話，查幾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至於現在屬於天元的系統，好像失去了一些功能。
更重要的是天元也不可能聽他的話。
提起23，夏油傑微微垂眸。
他才是最遺憾的。
當初艾莎走的突然，他又出門去抓真人等幾個咒靈，為此連她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花了好長時間他才接受現實。
一開始，他經常剛起來就對著面板問早，結果卻沒人給他回應。
至於天元，大約天元以前被關起來的時間長了，很不喜歡待在同一個地方。
五條悟一說話，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就驚呆了。
「23？你們說的是系統23？」降谷零整個人差點沒跨過桌子過去追問。
五條悟和夏油傑立刻抬頭。
他們同時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在最一開始23綁定他們的時候，好像似乎有說過在他們之前她還有幾任宿主。
其中好像就有幾個警察？
當時他們還說要是這幾個警察來當咒術師的高層就好了，現在這算不算是另類的願望成真？
相比較五條悟和夏油傑還知道他們，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就真的是一點都不知情。
他們不知道23之前還有宿主，也不知道23在他們之後又去找了其他宿主。
他們以為23回家了，回了自己的家！
頓時看向這兩人的眼神就格外的酸。
明明都不是毛頭小伙子了，但23陪伴他們度過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時間，他們希望自己在23心裡也是特殊的。
但萬萬沒想到，在他們之後竟還有別的宿主。
兩人頓時覺得有點酸。
「確定是系統23嗎？不是別的系統？」降谷零問。
「是她。」說著，夏油傑還形容了一下她的形象。
氣氛安靜了一瞬。
「23也是我們的系統，她以前經常跟我們一起到處玩，還曾經救過我們幾人呢。」諸伏景光率先開口，笑容溫和。
五條悟敏銳地嗅到了battle的氣息。
下意識道：「23也幫了我們很多，咒術師遊戲的設想就是她先提出來的。」
夏油傑眯著眼笑，點點頭。
降谷零：「23也幫我們把一家跨國大型犯罪公司弄垮了，她是大功臣。」
五條悟：「23幫我們搞了不少事，還戳破了一個活了上千年詛咒師的大陰謀！都是她的功勞。」
夏油傑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
「23跟我們吃住都在一起，她很喜歡我們學校山下一家辣味烤翅。」夏油傑擺弄著桌面的碗筷，漫不經心地說。
「好巧，23也跟我們待了多好年，也是同吃同住，最喜歡的就是本平的一家種花家人開的火鍋店。」諸伏景光笑眯眯，給他倒水喝。
靜默一瞬。
四人視線相對，就是一陣劈哩啪啦的電閃雷鳴。
就在此時，匆匆過來的服務員在門口說了句『失禮了』，端著托盤一進來就見到了他們這副模樣。
服務員：「……」
她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懵逼的她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小心說話：「客人……？」
明明是他們讓晚一點再上菜的，結果現在一過來卻碰到這種事，可真是服了。
諸伏景光偏頭，笑道：「謝謝，麻煩了。」
「不不不麻煩。」
說完，她趕緊把菜送上桌，然後就很快退下了。
其實四人都沒什麼胃口吃飯。
不過還是強撐著淡定，一起動了筷子。
就是氣氛有些古怪。
此時的沉默震耳欲聾。
安靜的吃完飯，他們才重新整理好心情，開始詢問起關於23的二三事。
不過在聽五條悟說當初的23走的十分突然，甚至都沒來得及道別，讓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有些擔心。
想當初23在離開的時候，甚至還特意等到伊達航結婚之後才離開，說明她是能自由決定什麼時候離開。
這樣一對比，就顯得23在離開五條悟他們的時候很不對勁。
「我現在最希望的還是23能安全回家。」降谷零揉著眉心發愁地說。
諸伏景光點頭，「現在的世界融合，可能跟23也有關係吧。」
這點幾乎就已經可以肯定了。
要知道在他們見面時，才看破那片迷障，說跟23沒關係他們是怎麼都不信的。
「23的家？你們知道在哪裡？」夏油傑遲疑地問。
語氣裡還是帶了幾分酸意。
23怎麼沒告訴他們她住在哪裡？
難不成真的是因為不親近他們？
五條悟嘴角的慣有的笑容緩緩消失。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那倒沒有。」
兩人立刻鬆了口氣。
「不過卻能看出來她是種花家人。」降谷零道。
23幾乎都不防備他們，很輕鬆就讓他們看出來她原本是個人，而且還挺明顯的。
平常接觸的時候也能看得出來她更偏愛種花家的一切。
夏油傑回想起她換的以種花家風格為主的房間布置，點頭，「確實，我也能看出來。」
所以現在確定了她是種花家人，可那又能怎麼樣呢，他們又找不到人，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回家了。
這麼一想就覺得心塞極了。
眾人面面相覷，齊齊嘆了口氣。
五條悟左看右看，覺得23應該不會有事。
不過現在也確實顧不上琢磨艾莎最喜歡哪個宿主的問題了。
幾人正事聊完了，關於艾莎的情報也交換完了。
他們就準備離開了。
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手上的事情還是有不少的。
四人出了大門，剛準備告辭離開。
忽然在此時，就聽一個清爽的男聲在不遠處響起，「織田作，你看這個咒術師面板像不像23以前用過的面板？」
另一個略顯沉穩的男聲回答，「確實很像，應該跟23有點關係吧。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別擔心啦，23很聰明。」
伴隨著輕輕的笑聲，兩人並排走來。
左邊的穿著普通服飾，很是不起眼，但腰板筆直，下盤極穩，一看就是練家子。
右邊的那個穿著一身駝色風衣，高挑俊秀，就是身上綁了些繃帶，瞧著有些奇怪。
他們過來的時候，正好跟降谷零等人視線相對。
一眼萬年。
「………………」
***
艾莎回到自己的世界後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比起以前好了不少。
因為長期壓榨自己的原因，她身體狀況算不上特別好，年輕人有的小毛病她都有，別人沒有的毛病她也有。
但這次一回來她就發現，以前那些小毛病都沒了。
就只這一點來看，她這系統當的就太值了。
她一回來也沒能閒下來。
因為獎勵還得需要一條合法的方式到達她的手裡，所以時間就需要的長了點。
處理完之後，也已經過了半個多月了。
幸好艾莎手裡還有點小錢，要不然這半個月都過不下去。
獎勵十億美元到手70億左右。
艾莎本以為自己會興奮的不得了，可卻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興奮。
好像，就那麼回事兒？
艾莎摸著心口平靜的心跳，覺得可能是自己當系統當的時間長了，心理上出了點問題。
不過她倒是不後悔去當這個系統，而且現代人嘛，哪個沒點心理問題呢，更何況她這也不嚴重。
緩一緩，讓自己習慣身為人的生活就好。
雖然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但她現在還有時候會做出貓貓的習慣性動作，有時候都能給自己逗笑。
順利拿到錢後，她轉手就捐出去了一部分，以她家老爺子的名字。
以前的她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什麼鬼啊神啊都是隨機信一信，對自己有利就信，無利就拋到一邊。
但有了這麼一遭經歷，想著她自己都能死而復生，萬一她家老爺子也能有投胎的一天呢。
這回她是真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無了。
想著她反正也不缺錢了，該捐就捐吧。
然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她就處理這件事了。
剩下的錢她才用來在最近的一線城市買了幾處不動產用來出租，剩下的錢就存在銀行或者用來理財，每天的利息就不少。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徹底放鬆下來。
在家休息幾天後，她才又打起精神來。
現在還在假期中，不用擔心上學的問題，她想了想，就買上禮物去了幾個親戚家裡。
以前有些親戚都曾經在老爺子生病的時候給借過錢、搭過手。
可惜那時候她只顧著拚命賺錢、還錢，雖然心裡感謝他們，但卻從沒主動上門慰問過。
一來是她忙著利用各種時間打工，沒時間上門拜見，頂多就是逢年過節打個電話問個好。
二來則是她手裡沒錢，上門拜訪時沒錢買禮物不說，她還得蹭人家一頓飯，怪不好意思的。
現在她手裡有些錢了，她終於敢上門了。
想想以前的日子，確實頗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被大山壓著的感覺可不好。
她每去一家就送些禮物，親戚們還推脫，說好不容易還完了錢，就多為自己做打算，不要隨便亂花。
艾莎就解釋說，前段時間買了張彩票，中了個中等獎，足夠她生活。她現在手裡不緊張了，就想著過來看他們。
這話說的極為熨帖，至少聽在他們耳中就很舒服。
借出去的錢，人家連本帶利地拚命還了，還完之後也沒說就生疏了，還唸著這份情，就讓人很高興。
每去一家，就有人想要留艾莎吃飯，艾莎連連婉拒，然後告辭離開。
她準備這兩天就挨家走一遍呢，吃飯的事情暫時不著急，要不然這家去了、那家沒去的，讓人知道不好。
就在她離開的時候，她還聽見有人說，「莎莎也到年紀了，這麼好的姑娘也不知道將來便宜了誰。對了，我大姐夫的弟弟的小姨子家裡有個特別出挑的年輕人，要不我介紹他們認識一下……」
聽到這裡，艾莎噌噌噌地跑得更快了。
第110章
艾莎抽空將這些亂七八糟的雜事忙完, 就準備找個地方搬家，開始自己的鹹魚生活。
她現在住的老房子是租的。
之前在給她家老爺子治病的時候，家裡那個房子早就賣了。
現在這個房子是某個親戚看她可憐, 便宜租給她的。
要不然她不可能在這麼好的地段用這麼便宜的價格租下房子。
別看房子破舊了一些，但地段極好，每個月租給正常租戶也能得不少錢呢。
所以這還是她占了大便宜，前幾天她去那位親戚家想要把租房的差價給補上, 可人家死活不收, 非說不差這一點。
艾莎只好買了好些東西感謝人家。
其實維持人際關係往來是很費錢的, 以前她沒上門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可能因為當系統的時間長了，長時間不跟正常人打交道，倒是嘴巴笨了不少。
不過這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慢慢就能好了。
有了錢，她也不打算委屈自己, 找了一家信譽極好的房產中介看來看去，看上了個三層小別墅, 外面還有個大大的院子，能種菜、能種花。
房主因為工作的原因要去外地，這個房子連帶裡面的家具就以稍微便宜一點的價格被她買下了。
直接付了全款，找了搬家公司就搬了進去。
裡面的家具她也沒嫌棄, 能留下的留下, 像是床沙發之類的她又買了新的，稍微一收拾就很是漂亮。
因為位置稍微有點偏, 出門不是那麼方便，她還抽空去學了車。
可駕照還沒下來, 她就要繼續去上學了。
是的，開學了：）
再次回到學校, 艾莎都有點懵，突然覺得學校好大，都找不到路了。
上了一天學後，艾莎只覺得無比心累。
雖然現實生活中只有一瞬間，但她確實是當了好幾年的非人類，對於之前的大學生活都忘的差不多了。
同學老師的名字也都忘了。
這次回來還得重新適應。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的專業能力在當系統的時候沒落下，甚至還進步了不少，今天上課的時候老師還誇了她。
要不然她都擔心大學畢業證還能不能拿到手。
心累了一天的艾莎準備回家。漂亮水亮的桃花眼都蔫噠噠的，像是隻落水的小貓。
有個女生見狀還走過來關心地問了兩句。
艾莎認出來這是她同專業的同學了。
具體叫什麼就有點忘了，不過她還是笑眯眯地應了。
人家關心她呢，她也得面上帶笑地回應她。
女孩子被她的笑都晃了下眼。
以前的艾莎挺有名的，也受人關注。
實在是長得好看，只不過那時候的艾莎太瘦了，而且還不愛打扮，就算再好的顏色也失了幾分。
可能這一個假期艾莎吃好喝好，在家養胖了不說，就連氣色都好了不少，打眼一瞧就是特別漂亮的女孩子。
「你怎麼了？是身體不好嗎？需要我幫你做些什麼嗎？」女孩十分熱心地詢問。
艾莎就擺了擺手，「沒什麼，我挺好的，謝謝你的關心。」
「我看你剛才的狀態好像有點不太好，要是有事就說話，別不好意思，我們是同學嘛。」
這女孩實在是太會說話了，聽著就讓人暖洋洋的。
兩人說說笑笑地往校外走。
下午沒課，女孩是跟人約好了吃飯準備出校，而艾莎是準備回家，兩人就在校門口分開了。
她目送女孩離開，艾莎才趕緊打開手機找群裡的聊天記錄……剛剛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她還不知道呢。
翻了翻手機，確定其中幾個人後，又進入她們的朋友圈看了看，就順利得知了女孩的名字——甜甜。
頓時就鬆了口氣，知道名字就好說了，下次見面就能叫出名字了。
這麼想著，她就腳步輕快地回了家。
自從身上沒了還債的大山後，她就徹底沒了奮鬥的欲望，不過她覺得現在的生活也挺好的。
就是總覺得回來之後哪裡怪怪的，可要說哪裡奇怪她也說不出來。
艾莎腦袋不經意晃了晃，柔順的馬尾劃過肩膀。
忽然，手機響起。
她接通電話。
那邊就傳來一個有著濃重鄉音的女聲，說話很是緊張，張口先說自己是xxx，然後就是跟她一頓感謝她做出的貢獻。
艾莎頓住腳，稍微回憶了一下就知道她是誰了。
自從拿到錢後，她捐過不少錢和東西，這人就應該是受益者之一，她記得她好像是某個山村學校裡的女老師。
她聯繫上她們之後就捐了不少書、學習用具還有一些電子產品之類的，還有不少錢。
她捐出去了不少，包括並不僅限於教育、醫療、重病患者、兒童福利院、孤寡老人、流浪的毛孩子和保護野生動物之類的等等等等。
畢竟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每個種類她都捐了不少。
反正她有錢。
這麼想著，她就笑出了聲，突然覺得自己像是暴發戶。
還是那種手裡攥不住錢的暴發戶。
可能是聽到了她的笑聲，電話對面的人也好像不那麼緊張了，說話都流暢了不少。
艾莎趕緊把注意力拉回來，跟人說話。
說了大約有十分鐘，全程就是聽人家的感謝。
聽得她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這才匆匆掛斷電話。
艾莎拍了拍臉，讓臉上的紅暈下去，舒了一口氣。
她又看向手裡的手機，摸了摸腦門。
房子她是買完了，但小件兒東西都沒買，回頭把自己這個老古董換了吧。
這麼想著，她就不回家了，直接坐車去了商場，買了些吃的用的，順便再買電腦和手機。
當系統的那段經歷還是給她帶來不少好處的。
以前這種電子產品她都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別人怎麼說就怎麼是。
會怎麼簡單操作，但不懂。
但這次她一眼就能看出來哪個性能比較好，還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給售貨的小哥兒搞的一愣一愣的，直誇她是個行家。
艾莎：……行家個屁，以前大家都是同類，還能不知道？
一看就能看出來的東西，有什麼可值得說的。
艾莎淡定地笑了笑，顯得很是胸有成竹。
不過還是有好處的，買其他配件的時候，售貨的小哥兒都給她挑的好的，價格也沒太高。
這讓艾莎挺高興的，畢竟有錢也不樂意當冤大頭嘛。
買的東西多了，她就讓店裡送到家，然後她才打車回了家。
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她琢磨著連院子也該收拾起來了。
種花種草。
全都種上，顯得熱鬧一點！
艾莎一進房門就把所有的燈都打開了，空蕩蕩的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
突然有點後悔為了個院子買這麼大的房子了。
顯得太空了。
晚上一回來不開燈就覺得嚇人。
她將下午送回來的東西全都該擺的擺上，這一收拾就差不多過了一個多小時。
她又去衝了個澡，等全身清爽了這才坐在沙發上研究自己剛買的新手機。
一打開手機，她就見手機有個特別的功能——『AR顯示』。
艾莎的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是她想的那個AR？
懵逼的艾莎打開這項功能，她面前立刻跳出一個天藍色的面板……十分眼熟。
什麼時候出這種功能的？
她已經如此落後了嗎？
這算不算是代溝？
一直用山寨機的艾莎如此想到。
雖然面板有些眼熟，可能AR就應該是這樣的吧？
艾莎心中的懷疑只是一閃而逝。
反正總不可能是她的那個面板吧，哈哈哈哈哈哪能那麼玄幻。
另一個世界的東西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
這麼想著，她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然後把原本的賬號什麼的都弄好，這才翻起新手機。
別說，性能好的手機確實用著更痛快一些。
艾莎卻沒怎麼在意，直接去看了最近的新聞。
離開這麼長時間，她都有點忘了最近發生什麼事了。
看看新聞，關注一下民生，讓自己不至於跟社會脫軌。
雖然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已經有些跟社會脫軌了，今天上學的時候，她聽到別人說話，他們一說誰誰誰，她一個都不認識。
都是誰啊？
就連溝通能力好像都下降了不少。
當初沒覺得，現在一想想，她曾經的那些的宿主好像都挺慣著她的。
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要什麼就給什麼，就連說話也是，跟她說話的時候都帶著點哄的意思。
慣得她現在說話都有點不會動腦子了，適應了一段時間才緩過來。
想想還真是懷念啊。
這麼想著艾莎仰頭往沙發上一靠，緩緩嘆了口氣。
她還是很想他們的。
***
艾莎的駕照下來了。
駕照就是為了開車用的，沒有車可怎麼行。
轉頭她就去了車行，她提前查過，也沒打算買什麼太好的車，就只打算用來代步，只買了輛白色SUV。
除了有點耗油以外，其他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選好了車，艾莎在車行準備刷卡的時候就聽見門口傳來嘻嘻哈哈的聲音。
她下意識回頭一看，就見進來的這幾個人好像有點眼熟。
但卻又想不起來名字，似乎是她學校裡的人吧？好像是同班的？
心裡的茫然艾莎一點都沒露出來，反而朝他們笑著點了點頭。
對面的一眾同學卻是有點懵，倒不是不認識艾莎，而是疑惑她怎麼會在這裡。
從開學開始，艾莎說高調也高調，但說低調也確實低調。
高調的是她那張臉，低調的是她的行事作風。
她長得這麼好看，最一開始還是有不少男同學都想追的，結果不到半個月他們就發現不對了。
這姑娘除了正常上課，在別的時候根本找不到人！
穿著打扮也不是很漂亮，全靠臉和身材撐著。
都不知道她去幹什麼。
後來還是有人從老師那裡知道她家裡有人生病，她每天都出去打工賺錢還債。
艾莎的同學們還是很善良的，並沒有因此看不起她，反而覺得她很是厲害，上著大學還能打工還債。
就連學習成績都是在中上等，一看就是腦子聰明，學的不費勁。
不過她這麼忙，也確實跟同學們疏遠了許多，畢竟沒時間溝通感情，頂多就是見面打個招呼的關係。
所以現在一看她站在車行裡，一副明顯要簽字買車的架勢……怎麼看都覺得有點不太對。
有人小聲嘀咕。
「她怎麼會在這裡？」
「瞧著像是來買車的。」
「不會吧？她的錢還完了？還完了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賺出來一輛車的錢吧？」
幾人面面相覷，她們下意識就往旁的地方想過去了。
其中一個女孩翻了個白眼，直接道：「想不明白就去問問唄。」
說完，就大步朝艾莎走了過去，旁邊的人想要拽她都沒拽住人。
女孩覺得這麼簡單的事情，就問問唄，總比她們在這裡猜猜猜來的好。
艾莎眼睜睜地看著她走了過來，眨了眨眼，實則在心裡想著，她又叫什麼名來著？
「艾莎，你是過來買車嗎？看中了哪一輛？」
她只問了這麼一句話，但艾莎卻也聽出來點別的意味，餘光再瞥見後面那些同學一臉尷尬要死的表情，好像有點明白了。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其實她還挺喜歡這種有事就直接問出來的人，總比在背後嘀咕她來的好。
她就直接道，買彩票中了個獎，還完了錢，手頭也寬裕不少，就想買個代步工具。
女孩懵逼，就這麼簡單？
艾莎笑眯眯點頭，自然是真的。
為了讓這筆獎勵來歷合情合理合法，主系統可是繞了一個大彎。
錢確實是彩票得來的，但卻不是她買的，畢竟國內也沒有這麼大的獎，而是國外的。
可她又沒去過國外，自然不可能買彩票，所以這是『別人』買的，然後『這個人』突然噶了，留下來的遺產就只能給了她這個遠方親戚。
系統是給出來這麼個簡單過程，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也沒親自去國外看，自然不知道什麼情況。
只要錢是從正當渠道來的，她就不想追究那麼多。
不過因為過程有點複雜，解釋起來也麻煩，她就只說中了彩票。
現在這年頭中彩票的人也不少，只不過大多數人都不會往外說罷了。
這個理由總比她說『去當系統打工，然後賺來這麼多錢』來的靠譜吧。
艾莎一臉淡定。
女孩倒是沒覺得艾莎會撒謊，實在是她看上去太鎮定了，一點沒有說謊的跡象。
不過這麼一來，女孩看她的眼神就格外的羨慕嫉妒恨。
「運氣太好了吧！」
艾莎忍不住笑了出來，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彎起，飽滿的蘋果肌也鼓了起來，漂亮得晃眼。
女孩立刻就有些不好意思看她了。
以前的艾莎也好看，但好像沒有這麼好看……現在的她，整個人好像都在發光。
女孩左顧右盼，眼神卻總不自覺往她身上飄過去，「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好奇問問，之前班上還有人說想要給你捐款來著。」
她之前過的著實辛苦，大家就想著幫一幫她。
艾莎這還是頭一次知道這件事。
倒是沒覺得被同情了，自尊心上接受不了，而是覺得有點哭笑不得。
都說救急不救窮，她都已經過了最急的時候，哪裡還需要錢。
管親戚借的錢慢慢還就是了。
她是真的不需要別人的幫助。
艾莎溫聲細語地跟她解釋了，也希望她能幫忙傳達一下謝意。
好意心領了，但其他就不必了。
女孩還想再跟她說會兒話，但她身後的朋友已經在擠眉弄眼地催她了。
她就不好意思地跟艾莎道別，然後回到自己的朋友身邊。
艾莎見她們還往自己這裡看，就再次笑著朝她們點了點頭。
幾個姑娘也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
***
很快，那邊也把手續辦好了。
她給加了錢，那邊處理的十分快，她直接出門就開著車走了。
路上還用手機聽著一些最近的新聞。
其中一個就是種花家最近新發售一種新藥，可以提升人的身體素質，尤其適合中老年人。
艾莎聽的一愣一愣的。
聽著怎麼這麼像保健品？
這是官方發的消息嗎？
艾莎又確認了一遍，然後就發現好像還真是官方發的消息。
艾莎：……啊這。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不禁感慨地嘀咕了一句：「這個世界變化好快，一下子就把我甩開了呢。」
可能以前太忙了，沒時間關心這些，現在一看，國家發展的果然好快。
要是她再當個幾年系統，可能就徹底適應不了了。
世界變的太快了。
這麼想著的艾莎趕緊驅車回家，準備回家趕緊補補課。
各個方面都需要好好補課。
艾莎回家之後就換上了一套以前穿舊了的衣服，又去了門衛那裡取了昨晚上網購買的種子，按照買家給的指導說明仔細操作。
全都是各種花的種子。
她以前就拿小花盆種過一些東西，這種大面積撒種子的操作，她還真沒試過。
其實倒是能讓人直接把花草之類的移植過來，但她想著自己反正也沒事，就慢慢種吧，看能種成什麼樣。
要是沒種好，她也不心疼，就當實驗了。
抱著這種想法，她就就在院子裡忙活起來了。
一旁的手機在播放各種新聞。
她把自己弄的一身土，可即便如此也是高興的，臉上的笑容就一直都沒消失過。
輕鬆得簡直要飛起來的艾莎忙活了很長時間，收拾的差不多了，她才回去洗了個澡換了個睡衣，把舊衣服都扔洗衣機裡。
出來一頭就栽到沙發上，繼續鹹魚躺。
整個人像是要被掏空了。
典型的自找麻煩。
可掏空歸掏空，卻不影響她刷手機。
今年有個比較火的視頻軟件，特別有趣，刷一會兒時間就過的飛快。
她就斜靠在沙發上，慢吞吞地看了起來。
時不時還會笑出聲。
忽然，艾莎看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臉。
賬號名——陳穀子在霓虹。
艾莎：？？
艾莎：！！！！！
艾莎下意識把手機一扔，整個人瞬間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她她她她好像見鬼了！！
第111章
艾莎整個人像是受驚的貓貓一般跳了起來。
瞳、孔、地、震！
完全想不到為什麼會在手機裡看到老熟人的面孔！
艾莎的表情在震驚和懵逼之間反覆橫跳, 腦子當場死機。
完全弄不明白這是怎麼個情況！
等等，等等。
艾莎試圖理清問題，重新坐下, 仔細思考。
也許只是單純的撞了名字呢？應該先確認一下。
對對對，要先確認。
艾莎拿起手機，點進『陳穀子在霓虹』的個人賬號，就見裡面都是一些剪輯的非常精彩的遊戲視頻, 其中大多都是『咒術師』遊戲。
對, 就是她想的那種咒術師。
就連咒靈也全都清楚地記錄下來, 醜的十分眼熟，也醜的十分有特色。
沉默.jpg
她之前還在懷念宿主們，結果現在就發現自己跟曾經的宿主好像在同一個世界？
艾莎嘴角抽搐, 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姑且、應該算是好事吧……畢竟現在還有見面的可能。
不過，至少現在她還不是那麼想見五條悟他們。
想想那些年曾經出過的糗, 丟過的人……
艾莎覺得還是晚一點再見他們吧，她的小心肝承受不住。
這麼想明白了, 艾莎就安下心來，到時候再說吧。
可隨即另一個問題就浮現出來，這個世界原本是有咒靈的嗎？
她以前怎麼不知道呢？
就算普通人看不見，但也多少能有離奇事件失蹤發生吧？至少在霓虹那邊應該有不少。
還是說因為這種新聞太多了, 所以都懶得報道了？
她對那邊沒也什麼了解, 可能是她忽略了？還是兩個世界融合了？
各種雜亂的想法蜂擁而過，最後留給艾莎下一個空蕩蕩的腦子。
算了,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只要知道她以後還能見到五條悟夏油傑他們就行了。
這麼想著，艾莎突然就高興了起來, 在沙發上歡樂地蹦躂兩下。
***
把五條悟他們扔到腦後，艾莎重新把自己的精力全都放在學業上。
在當系統的那段時間, 因為知道自己會回來，她一直都沒把自己的專業課落下。
再加上現在不用打工了，沒了壓力，自然能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學習上。
就連朋友都多了不少，好像一下子她的世界就明媚起來，未來可期。
不過也有一些令她感到苦惱的事，那就是她的老師對她越來越看重了。
大學其實相對來說還是比較自由的，但看的就是學生的學習自主性，她這一努力就在學生之中脫穎而出了。
老師欣賞的眼神讓艾莎覺得亞歷山大。
可又不能跟人家說她不行，畢竟她也是要面子的嘛。
於是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衝，老師看她的眼神越來越驚喜，甚至還給她畫大餅，說她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跟其他做影視特效的業內專業人士較勁兒了。
艾莎：「……」
實在是愧不敢當，是她當了多年系統這才占了便宜。
可不敢跟業內大拿比。
不過她確實一直有在往影視特效這方面專研，她認為很有趣。
更何況她現在有錢之後也不用考慮未來的就業前景，就只考慮自己的喜好就行。
玩自己喜歡的東西，感覺自然就不一樣。
越學越是高興，艾莎甚至還在視頻app上註冊了一個賬號，在上面分享一些自己做出來的視頻。
不過因為精益求精，艾莎做出來的速度就很慢。
但熱度卻一直都很是不錯。
她的老師也看到了，十分欣慰。
老師就是喜歡這種自己就很上進的學生。
考慮了幾天，就跟她商量著說去國外的學校進行交流學習。
老師也確實是在真心實意地為她著想，艾莎似乎還沒出過國，沒見識過別的國家的人文環境，眼界始終有限，多出去看看也是好的。
再加上她看艾莎現在好像也不差錢了，也不會給她造成什麼負擔。
然後老師就給她推薦了一個霓虹學校的大學教授，說是她的老友，在影視特效方面屬於頂尖大拿，她可以過去跟她學習，順便體驗一下國外的環境。
畢竟霓虹不算遠，適應起來也不困難，等以後再去遠一點的地方，像是歐美之類的，那邊才是影視特效最為發達的地方。
艾莎陷入沉思。
該怎麼告訴老師，其實她已經在霓虹待過好幾年了？
霓虹的人文環境她是真的不用再體驗了。
可想了想，最後她還是應了。
老師是真的為了她好，希望她能做出點成績，而且老師這麼推崇她的那位好友，應該很厲害吧，跟人家學學總是沒壞處的。
過去學習嘛，該去就得去。
跟老師的談話結束後，她就跟關係比較親近的人說了這件事，然後就回了家準備收拾起來了。
行李什麼都得帶上，還有家裡的事也得處理好。
她的小別墅啊，才住沒多久就得留它獨守了，想想也挺心塞的。
還有她花園裡的花，還沒長好呢。
十分糾結的她只能在網上找了個信譽很好的家政，跟他們說好時不時會過來幫忙整理打掃。
處理好這些雜事，她這才辦了手續，拖著行李離開。
上了飛機，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這特喵的不對啊，怎麼這麼快就去霓虹了？
之前明明琢磨著的是不想這麼早去見宿主的啊。
哦不對，去了也不一定能見到。
艾莎：微笑.jpg
***
艾莎拖著行李走出機場。
忍不住有些感慨，沒想到這麼快就又回來了。
到了霓虹，她第一件事不是先做正經事，而是去買了一個AR眼鏡。
她可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不少咒靈呢，尤其霓虹更是重災區，她可得保護好自己的小命，而AR眼鏡就是她選中的保命神器。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神奇，當初她弄出這款眼鏡的時候，可從沒想過竟有一天拿它當保命符用。
這算不算是一啄一飲自有天定？
艾莎擺弄著手裡的眼鏡，抿著唇笑了下。
別說，現在的AR眼鏡做的越來越好看了，她選擇了一個紅藍配色的眼鏡，頗有種賽博朋克的感覺，搭配她現在的一身打扮還挺潮的。
艾莎拖著行李箱走在路上，眼神就定在了面前的面板上。
『咒術師』遊戲好像也變了許多，跟她臨走前看到的那個遊戲完全大不一樣了。
就、更像遊戲了。
艾莎覺得這樣挺好的。
遊戲面板裡還有一個小小的論壇，論壇裡有不少關於咒術師的新聞和玩家評論。
她主要翻了翻關於咒術師的評論，基本全都是誇誇，說是很大程度上解決了宅男宅女和啃老族的問題。
因為遊戲的存在，對於社會確實有些正面影響。
而且咒術師遊戲公司的工作人員太厲害了，有些埋藏很深的事件都能經過他們的手全都翻出來。
因此社會上的風氣都好了不少。
畢竟死了跟社死還是有些區別的。
有人寧可死了，也不想社死。誰也不想活在大眾的指點之下，甚至還會連累家人和孩子。
艾莎還注意到有個熱度挺高的帖子，說是某個玩家發現咒靈少了。
她趕緊點進去一看，果然是有玩家發現了這個問題。
以前隨隨便便都能找到咒靈，附近選個方向，走上半個小時一定能看到一隻咒靈，但現在好像沒那麼多了。
不過很快就有人又說了，雖然咒靈少了，但地圖面積大了，也能看到其他地方的咒靈了。
艾莎歪著頭想了想。
咒靈減少是肯定的，這一點包括她和五條悟等人都早有預料。
畢竟咒靈是通過普通人溢出來的咒力形成的，戴AR眼鏡的人多了，咒力就少了，出現的咒靈也自然而然地少了。
就像是九十九由基曾經說的那樣。
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不過對於咒術師和普通人來說也是好事。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她悶頭往前走。
沒注意看路的她突然就撞上了個人。
她頭也沒抬地說了句：「對不起。」說完才反應過來，語言不對，立刻轉換成霓虹語。
這個語言雖然她從沒學過，但好歹聽了這麼多年，除了說起來有些生疏以外，倒是沒有其他問題。
可見她這系統也不是白當的，還學會了一門語言。
「沒事。」被撞了的青年回了一句。
艾莎頭也沒抬地一點頭，就大步離開了。
被撞的青年回頭看她，盯著她的背影瞧了好一會兒。
直到有人過來叫他，「小陣平，你在看什麼？怎麼還不走？」
「馬上就來，hagi。」
兩個帥氣的青年聚頭，萩原研二問：「你剛剛在看什麼呢？瞧上人家女孩子了？」
松田陣平無語，「不是，就是覺得剛剛那個女孩瞧著有點眼熟。」
萩原研二回頭看了眼女孩已經走遠的背影，摸著下巴說，「從背影來看，還挺好看的。」
松田陣平轉過頭，說了一句，「她戴著AR眼鏡沒看太清，但我覺得我一定見過她。」就是忘了在哪裡見過。
萩原研二這還是頭一次見他這麼在意一個女孩子，直接回身說：「我去給你要她的電話。」
好兄弟不敢要女孩的電話，他就得挺身而出。
松田陣平當即拽住他的胳膊，「你給我回來！」
萩原研二一臉無辜。
給他要電話呢，怎麼還不高興了？
松田陣平握住拳頭在他面前晃了晃，「老實點。」
「好暴力哦小陣平。」萩原研二笑嘻嘻。
松田陣平直接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強行給人拽走。
兩人嘻嘻哈哈地鬧了一會兒，轉頭就說起了其他事。
「也不知道zero要我們說什麼，還說電話裡說不明白，問他著不著急，又說不著急。」萩原研二一臉奇怪地說。
「可能就是聚一聚吧？」
「我覺得不像，聽他那語氣就是有事，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事。」
「不著急肯定就不是什麼大事。」
「你說的對。」
說著，他們就加快了腳步，往目的地而去。
很快兩人就到了他們經常聚會的地方。
一進門就見降谷零、諸伏景光都已經到了。
「伊達班長沒來？」松田陣平問。
「快到了。」
「你們怎麼還叫伊達班長？」
「習慣了哈哈哈。」
伊達航要比他們更忙一些，不過還是抽空趕了過來。
一進門就是風塵僕僕的模樣，眼裡的紅血絲還沒消下去，一看就知道最近又熬大夜了。
伊達航進來就先灌了兩大杯冰咖啡，這才覺得清醒多了。
轉頭問：「什麼事在電話裡不能說，怎麼還得見面說？」
降谷零就一臉嚴肅地跟他們說了關於23、系統和世界融合等一系列的問題。
其他幾人聽的雲裡霧裡，覺得像是在聽天書。
什麼玩意？什麼世界融合？
這都什麼跟什麼？這個世界還科學嗎？
懵逼的三人對視，欲言又止。
不過他們都沒第一時間反駁降谷零的話，而是順著他和諸伏景光的思路思考起來。
23在他們之前或者之後有沒有其他宿主……這個不好判斷，也無從判斷。
但關於世界融合的問題，他們卻能發現一點違和的地方。
就比如說咒術師這個遊戲。
這個遊戲在當年剛出現的時候真的很火，非常火。
火到什麼程度呢。
它幾乎是霓虹作為二次元大國對外的代表作之一。
可就是這麼火的遊戲在他們的印象裡就只知道它很火、很好玩、很厲害而已。
只是一個概念，像是隔著一層薄薄的紗霧，看不清摸不透，沒什麼實感。
以前沒覺得，但現在被人點了出來就發現出來不對勁兒了。
不對啊，為什麼他們對於這個遊戲只有這麼一層淺薄的印象？不科學啊。
眾人面面相覷。
萩原研二摸了摸搭在肩膀的馬尾，說：「好像真的不太對，遊戲就不說了，還有那個橫濱的大樓也有點奇怪。」
說著，他看向身邊人，「小陣平，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有一次去橫濱出差的時候，回來的時候就有人說橫濱出現了海市蜃樓……是幾個大樓的形象，當時沒人拍下來照片，但有人描繪過說是這樣的大樓。」
說著，他拿出手機找出一張有人在橫濱站在大樓下方拍下來的照片，給松田陣平看。
松田陣平也點頭，好像確實有描述過這樣的大樓。
他也拿出手機，翻看那個很久之前看到過的帖子，現在果然已經不在了。
就是不知道是被人人為刪除，還是自動消失了。
這麼一看，就發現確實事情大條了。
很多東西的突然出現，跟他們的記憶完全對不上號。
極為詭異。
氣氛再一次安靜下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的。
伊達航抹了把臉說：「跟23有關？」
降谷零摸了摸鼻子，「很有可能，之前我們在工作的時候跟名叫五條悟和夏油傑咒術師見過面，一見面就想起來了一切，他們也曾是23的宿主。」
咒術師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個秘密，但對於他們這一行的人來說算不上什麼秘密。
畢竟有時候會跟咒術師打交道。
就算沒今天這次談話，他們也是知道咒術師的存在。
幾人默默地消化這件事。
諸伏景光就又道：「現在就是比較擔心23，不知道23有沒有回家，據說上次在他們身邊的時候，23離開的很突然，有些不尋常。」
說起這個來，他就忍不住有些擔憂。
「真的假的？」
「怎麼回事？」
見眾人全都著急地看了過來，諸伏景光就把五條悟說的那些大概重複一遍。
眾人：「！！」
他們跟艾莎的感情很好，不說她在綁定他們的時候救過他們多少次，就是在她走了之後，她依然在庇佑著他們。
就比如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都有過在任務中突發意外，又奇蹟生還的經歷。
為此，他們還在業內得了個福將的稱號。
跟以前23綁定他們的時候觸發防禦buff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就在擔心的時候，松田陣平突然遲疑著開口，「今天我好像見到了一個跟23很像的女孩。」
萩原研二想了想，「你是說之前那個？要電話號碼的那個？」
「不是，沒有！我沒要電話號碼！」
這人怎麼竟給自己造謠呢。
「到底是不是？」諸伏景光著急地問。
松田陣平就道：「不知道，當時就覺得那人有點眼熟，但走的太快了，沒能仔細看清楚，而且她還戴著AR眼鏡。」
眼鏡擋住了眼睛，他自然就看不清楚。
降谷零無語地露出半月眼看他，「你還不如要了電話號碼。」
松田陣平一臉後悔。
真的，還不如讓萩原研二去要了電話，這樣一來就更方便確認了。
松田陣平回憶著說：「那個姑娘穿著白襯衫，下面是牛仔褲，拖著個白色的行李箱。就是頭髮有點長，比23的及肩長髮要更長一點。那女孩給我的感覺真的非常熟悉，就算看不清臉也覺得熟悉。說話……有點不像是霓虹人，聽起來有點彆扭。」
降谷零的眼睛亮了亮，沒錯沒錯。
23確實不像霓虹人來著。
不過，之前她跟他們溝通的時候，好像並沒有交流上的困難？
這個人選還是給他們極大的信心，覺得可能是23過來看他們了。
又商量了一下，當即決定行動起來，拿出自己身為警察的腦子開始分析那個女孩現在在哪裡。
只要找到人，問一問不就知道了麼。
***
艾莎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熟人碰見了。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融合的不止咒靈的世界，還有其他的世界。
她現在剛把行李放在臨時住處，準備出門去拜見老師的好友。
她給人打過電話，確定了她現在在家，然後就帶上禮物準備上門拜訪了。
一來到這個公寓，艾莎仰頭一看就覺得有點眼熟，但隨即想到公寓大多都是差不多的模樣，便聳了聳肩，進去了。
上了樓，她剛按下門鈴，就聽對門喀噠一聲響，一個海膽頭髮型的少年打開門從裡面出來。
艾莎微微歪頭。
瞧著，有點眼熟。
第112章
黑髮、海膽頭, 冷淡的表情。
艾莎將這些關鍵詞鏈接起來，一個人影在她腦海裡逐漸成型。
就在此時，她剛剛敲的房門突然打開了, 她腦海裡出現的形象瞬間消失無蹤。
她立刻回頭看去。
就見一個不管是打扮還是聲音都十分溫柔的中年女性站在門口，招呼她趕緊進來。
艾莎連連應是。
也顧不得那邊瞧著很眼熟的小伙子，趕緊進了門。
她是進去了。
倒是給伏黑惠弄的有些懵。
伏黑惠是見過23的，現在也見到了艾莎的正臉。
但問題是那時候見過23的他年紀太小了, 只隱約記得有這麼一件事, 卻記不得23具體是長什麼樣。
更重要的是那時候的23經常維持著貓貓造型, 用本人形象反而是少數。
所以伏黑惠只在看到對方的時候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熟悉，還沒來得及想出頭緒，對方就已經進去了。
他站在原地頓了頓, 突然想起有個東西沒拿，就又回去了。
這個房子原本是五條悟借給他們居住的, 後來伏黑甚爾用自己在公司的分紅就將房子買了下來，所以房主就換了人。
也是五條悟不在意, 名下房子多，要不然這麼好的地段還不好買呢。
伏黑惠一進門就直奔自己的房間。
伏黑津美紀見狀就笑眯眯地問：「怎麼又回來了？」
「我回來拿個東西。」說著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間，等再出來的時候，就見津美紀端著兩個可愛的飯盒兜兜站在他的面前。
「對了, 你既然要去高專, 就順便把這兩個飯盒給真希和真依吧。」
伏黑惠本想說她們在學校不缺吃的，學校有食堂, 再不濟還能讓別人跑腿幫忙買些東西送到山下。
怎麼都缺不了吃的東西。
可到底他沒把這些話說出口，而是淡定地接過東西, 說：「好，我知道了。」
說完, 就帶著兩個可可愛愛粉粉嫩嫩的小袋子去往了咒術高專。
一路上倒是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覺得一個好好的酷哥拎著這麼可愛的小袋子，特別反差萌。
他目不斜視，直到到了咒術高專，就見自己另外兩個姐姐正壓著其餘兩個男生和一隻熊貓打，分外兇狠。
伏黑惠：「……」
禪院真希也就算了，其實禪院真依平常還是很溫柔的。
可再看她們現在這樣，他就怎麼都說不出『溫柔』兩個字。
也不能提出別的意見，他怕被打。
他沒打擾她們的好興致，而是默默地往一旁走去，就見夏油傑站在一旁雙手插兜，悠閒地欣賞學生們『交流感情』。
見伏黑惠過來還笑著說，「又來給她們送吃的？」
以前的伏黑惠還會因為拎著兩個粉嫩的小兜兜覺得彆扭，現在已經完全坦然了。
——無所畏懼，這可能就是男人的必經之路吧！
伏黑惠掃了一圈周圍，問，「五條老師不在？」
「他出去了。」夏油傑剛說完，就見熟悉的身影遠遠地走了過來，「啊，他回來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五條悟撇了撇嘴，「還以為他們找到了人，結果我過去一瞧，就只是一個推測，人還沒找到。」
夏油傑站直了身，皺眉，「關於23的消息？」
「嗯。」五條悟就把降谷零發現的事情大致給講了一下。
其實降谷零他們根本就沒有想把這件事告訴五條悟，可誰讓五條悟一直盯著他們呢。
降谷零無法，只能把他們發現23的經過簡單說了一下，不過他們也一再強調，有很大的可能是他們認錯了人。
五條悟覺得有點失望。
伏黑惠豎起了耳朵。
23這個名字他已經聽到過很多次了。
就連他那個不靠譜的老爹也提起過這個名字，比他稍微年長一些的津美紀也說過她。說最一開始那個名叫23的姐姐見伏黑甚爾不靠譜，經常在私底下補貼她們，在他們小時候幫了不少。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叫「23」，但他對於這個名字還是很關注的。
夏油傑聞言露出疑惑的神色，「應該不可能吧，23既然來了就應該會來找我們。」
他們世界的特色可是咒靈，還有『咒術師』這個遊戲立在這裡，隨處都能看見，就連網上直播的也不少。
他覺得怎麼都應該能被看見吧？
五條悟鬱悶極了，單手撐著下巴，臉頰肉因為他的動作微微鼓起，「怎麼還不能見到23，我可想她了。」
大約是時間線的不同，跟其他兩任宿主相比，他們作為最後一個宿主反而是跟她最長時間沒有見面的。
好多年了，真的十分想念。
夏油傑也露出懷念的神色。
他也非常想念23，當時走的那般匆忙，他甚至都沒來得及跟她好好道別。
五條悟和夏油傑齊聲嘆氣。
伏黑惠：……
這23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讓五條悟和夏油傑都這麼惦記？
***
艾莎可不知道有人在想念著她，她跟老師的好友進行交流過後，覺得學到了很多。
她稱呼她為井上老師。
井上老師給她一張卡，表示已經在學校給她安排好了，讓她帶著這張卡就可以隨時進出學校。
艾莎感激地收下，又跟老師客套了幾句，這才告辭離開。
出了門，她下意識往對門看了一眼。
剛剛那個瞧著有點眼熟的男孩子已經不見了。
想想也是，都這麼長時間了，該走的肯定就已經走了。
這麼想著，不知道為什麼，艾莎忽然有點遺憾。
艾莎到底還是離開了，她不打算住校，而是準備在外面租個小房子住著。
因為是五條悟他們的世界，所以她其實是對這個世界有些了解的。
不過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這裡也有了不少變化。
她總不能以老眼光去看待。
所以還是很慎重地找了個中介，然後跟著中介跑了幾個地方，看中了一個房子最後訂了下來。
艾莎交了錢、簽了租房合同，然後就拖著行李住進去了。
這就她暫住的地方了。
大約七十多平，她自己一個人住絕對綽綽有餘。
艾莎安心地住下了。
另一邊的中介也很是高興地跟自己的大客戶打了個電話。
「您好，五條先生，您名下在東京的十個房子已經全都順利租出去了。」
「啊啊，我知道了。」電話對面的五條悟懶洋洋地回話。
「如果您還有這方面的問題，都可以聯繫我。」
電話那邊含糊地應了，就掛斷了電話。
這也就是艾莎不知道她稀裡糊塗地租了五條悟的房子，要是知道都得氣死。
不是，這傢伙名下的房子怎麼又多了？
以前的艾莎曾經幫他整理過他的名下的不動產，雖然不是每個房子都能記住，但也有個大概印象。
就是萬萬沒想到他名下的不動產又多了。
艾莎以前就很酸他，要是知道就得更酸了。她累死累活拿到的獎勵買的房子都沒人家以前的多。
幸好她現在不知道。
她正在房間內收拾東西，看還缺什麼東西，準備等一下出門全都買了。
此時已經晚上天黑了，艾莎肚子餓的咕咕叫，便準備下樓隨便去一家便利店買些吃的用的。
關於便利店的味道她可是太了解了。
以前剛變成系統的那段時間她十分不適應，每天三頓飯頓頓不能少。
可剛認識織田作之助的時候，他本身雜事纏身，也沒時間給她做飯，所以一般都是他吃什麼，艾莎就吃什麼，而他吃的大多都是便利店產品。
反正就是圖個方便。
現在艾莎也自己買了。
她站在便利店門口，拿出一個團飯忍不住樂了，但隨即就打開包裝咬了一口。
嗯，還是那個味兒，一點都沒變。
忽然，街對面有個穿著黑風衣的人從黑暗的巷子裡走出來。
按理來說，對面的男人穿著黑風衣戴著黑帽子，在黑夜裡應該是很難被注意到的，但她就是一眼看見了。
概因對方從帽子裡露出來的頭髮，是非常顯眼鮮亮的橘色。
在黑暗中幾乎一眼就能注意到。
對方似乎也察覺到她的目光，藍色的眼睛直直地瞧了過來，見只是一個女孩子，他愣了愣，隨即有禮貌地一點頭，然後轉身就走。
風衣的下擺劃過一道漂亮的弧度。
艾莎呆愣地看著他離開。
——救救救命！
這不是中原中也嗎？？？
為什麼中原中也會在這裡？說好的咒靈的世界呢？
為什麼會有中原中也？
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
懵逼的艾莎眨了眨眼，一副世界觀碎裂的模樣。
事實上她根本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除了五條悟他們以外的其他熟人啊。
這算是怎麼回事？
那降谷零他們……難不成也在？
應該不能吧？
艾莎機械地咬了一口飯糰，機械地吃著，然後機械地慢慢吞進肚子裡。
算了，還是不想了。
現在她還忙著學業的問題，也沒多少空閒時間，以後有緣分會再見面的。
她決定不跟這個問題死磕。
她腳步一轉，拎著的東西準備回暫住的住處，驀地一頓。
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等等，她之前在國內的時候看到的AR技術……是不是就是當初她往老家送的那個？
應該是的吧？
如果是同一個世界、或者說是這幾個世界與她所在的世界融合的話，那AR的出現確實、可能、大概跟她有一點關係。
艾莎眼睛亮了亮。
開心地原地蹦躂了兩下。
雖然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也不知道原理是什麼，但這麼來看，她是不是也算是做了一點點的好事呢。
哪怕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做過的事，可這並不妨礙她在心裡偷偷高興。
美滋滋的艾莎回了家。
至於中原中也會不會把她認出來……那是不可能的，她和中原中也的認識完全是單方面的。
她認識他，但他卻從沒見過她。
回了家，艾莎吃飽喝足，就泡了個澡，睡下了。
***
另一邊。
中原中也確實是沒認出來艾莎，只不過看到那個女孩卻有種古怪的親切感。
讓他一時都忍不住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看人家好看，才覺得親切的？
他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臉，他可不是這樣的人！
中原中也把剛剛的見面扔到腦後，然後就快步走了。
他好像快要遲到了。
左右看了眼，見周圍沒什麼人，就悄悄躲在陰暗處，身上附上一層紅光，整個人瞬間起飛，直接就踩著別人家的房頂跑走了。
直到到了目的地，他才重新跳下來。
他按了按帽子，低頭走了進去。
這是一家燒鳥屋。
本來這個時間段應該有不少下班的上班族來這種地方聚會。
三三兩兩一堆，喝著小酒吃著燒烤、聊著天，享受這段屬於自己的私人時間。
但這家卻沒多少人。
只有那麼零零散散的幾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位置太偏的原因。
而他要找的人就在最偏僻的角落處。
那是兩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只不過其中一個略顯滄桑。
中原中也一看見他就想到了他家那幾個不省心的小崽子。
有這麼幾個令人頭疼的小崽子，可不就老的快麼。
他快步走過去，坐下，特意不去看一旁的俊俏男人，而是看向另外一個熟人，「織田，有沒有什麼發現？」
「木有木有，什麼都木有。」太宰治突然湊過來笑嘻嘻地開口。
中原中也聽的抖了抖，忍不住露出一個嫌惡的表情。
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是噁心人來的！
中原中也這個手啊，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跟他的臉來個親密接觸，最好是啪地一聲有脆響那種。
太宰治可不怕他，笑嘻嘻地恨不得氣死他。
織田作之助就只當作沒看見，跟中原中也道：「跟我們推測的一樣，確實是世界融合，但絕大多數的人都沒有世界融合的概念，照常過著自己的日子。」
「沒有其他人發現？」
「有的。」
「誰？」
織田作之助猶豫了一下。
太宰治就自然而然地接上了話，「這還用想，其他世界的能人也是有不少的。」
關於世界融合的問題，他們偵探社的亂步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不過因為沒有確認，所以他們是先自己慢慢研究調查，結果果然就發現有很多跟自己記憶中不符的東西。
普通人或許根本察覺不到，但江戶川亂步不一樣，他的腦子就跟別人不一樣，又十分相信他本身的記憶，只要他記住的東西就不可能忘記，也同樣不會有模糊的記憶。
他能察覺再正常不過。
再一深入，江戶川亂步就搶先推測出這個世界有不可控的變化。
這事兒簡直太了。
作為同是橫濱的守護者，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坐下談了談，決定暫時放下恩怨進行合作。
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作為搭檔，他們來東京調查這次事件。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他們剛來沒多久，就見到了五條悟和降谷零等人。
他們的出現讓織田作之助立刻想起了一切。
哪裡有變化，他自然就知道了。
這回不用探查了，江戶川亂步推測都是對的。
不過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他們並不確定。
因為融合之後他們還發現了咒靈這種怪物。
別說那只是遊戲，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真正的聰明人。
跟異能者相比，雙方的破壞性看上去是半斤八兩，但異能者至少是人，還是能溝通的，但咒靈這玩意兒是真的不好控制。
除了個別強大的異能者以外，其他異能者也很難在沒有AR眼鏡輔助的前提下察覺到咒靈的接近。
就很淦。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是兩個世界嘛，異能者和咒靈之間有壁啊。
可問題是世界已經融合了，有些問題就已經擺在了他們的面前。
中原中也聽完太宰治的說法倒是也沒覺得有問題，世界上的聰明人還是有很多的。
他單手放在唇邊，似乎在思考什麼，然後才道：「警方約的時間是明天對吧？」
「對，明天早上八點，你明天直接去就好。」太宰治笑眯眯地回答，然後想到了什麼，又道，「對了，我們和咒術師已經跟他們見過面了。」
也就是說，現在就只有你們港口黑手黨的人還沒動作了。
中原中也撇了撇嘴，倒是沒說什麼，不過還是覺得慢了一步。
有時候信息差可是很要命的。
然而現在著急已經沒用了，反正就明天的事，等著吧。
中原中也跟織田作之助還能心平氣和地說話，畢竟人家是堂堂正正離開的港口黑手黨，雖然不滿於對方去了死對頭偵探社那裡，可首領都沒說什麼，他就更無話可說了。
至於太宰治……見面不打起來，他就已經是收斂過了。
這人不止是討人厭，而且還是個叛徒！
中原中也不想看他那張臉，說完了正經事，又把自己帶過來的東西交給他們，然後就起身離開了。
太宰治微微歪了歪頭，忽然眼睛一亮就要張口說話，就被織田作之助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轉頭跟中原中也道：「慢走，就不送了。」
中原中也只覺得莫名其妙的，不過還是點點頭就走了。
見人走了，織田作之助放下手。
太宰治一臉幽怨地看著他。
織田作之助十分耿直地說：「不要在這裡打起來，這裡是人家的地盤。」
「那要是在我們的地盤打起來呢？就不管了嗎？」太宰治興奮地問。
織田作之助：「……隨你。」
這話說的像是他能攔得住一樣。
這倆人簡直就是天生的冤家。
***
翌日上午。
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在東京轉了一圈，準備坐新幹線回橫濱。
路上，太宰治像是忽然看到了什麼，腳步一頓，眼睛微微眯了眯，隨即頓時大亮。
歡快地兩步跳了過去，「美麗的小姐，我能邀請你一起共去極樂世界嗎？」
艾莎看著麵前這個明顯成熟了許多的男人。
默了默。
然後衝他豎起中指。
第113章
太宰治捂住心口, 噔噔噔往後倒退兩步，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
但眼睛卻是亮晶晶的，「這麼久沒見, 23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好傷心哦。」
艾莎：……我信你才有鬼。
你個糟心玩意兒，壞滴很！
而慢了一步的織田作之助在看清她之後，也立刻快步走了過來。
往日裡沉著淡定的神情消失不見, 化為懷念、激動等一系列複雜情緒。
他快步走上前來, 張了張嘴, 什麼都沒說，定定地站在那裡。
肉眼可見的手足無措。
艾莎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上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好久不見，織田作, 我可想你了。幸助他們還好吧？我記得我離開的時候，他們好像還上幼稚園呢, 現在該上小學了吧？」
萬萬沒想到，她第一個遇上的宿主竟然是織田作之助。
還真是有緣分啊。
織田作之助馬上回抱住她，「好久不見，他們都很好……我也很想念你。」
就在艾莎滿心感慨的時候, 太宰治突然又湊了過來, 指著自己問：「我呢我呢，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擁抱？23不可以區別對待哦。」
艾莎所有柔軟的情緒都被這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霎時就只剩下無語。
她鬆開織田作之助, 轉身無奈地朝他攤開雙臂，嘆氣, 「行吧，抱吧。」
下一秒, 艾莎就雙腳離地了。
艾莎：！！！？
太宰治掐著她的胳肢窩像是抱小孩一般，給她舉了起來……舉了起來？？？
艾莎一陣風中凌亂。
她個子不矮的，真的不矮的，她有167呢！
為什麼太宰治能這麼輕鬆地就給她舉了起來？！
果然，就算太宰治在武裝偵探社算是頭腦派，武力值也是相當到位的。
不過，最重要的是！
他舉她幹什麼！！
有病嗎？？
就在艾莎回過神想要掙扎讓他給自己放下來的時候，忽然感覺眼前一花，整個人又飛了起來。
快樂太宰治舉著她轉了一圈：「飛囉！」
艾莎額角立刻出現一個猙獰的『十字花』。
淦，這個人來瘋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宰，你給我放下來！」
「誒——？23不喜歡嘛？」太宰治笑得一臉歡樂。
「不喜歡！趕緊給我放下來！」
織田作之助眼看著23氣的都快咬人了，趕緊上前攔下太宰治還要舉高高的動作。
艾莎雙腳終於踩在了地面上，晃了晃，轉頭就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太宰治。
可惜艾莎長了雙多情的桃花眼，再加上又氣又急，眼尾都微微泛紅，瞪人的時候更像是嗔怪，沒有半點殺傷力。
太宰治單手捧心，「好可愛。」
艾莎真有點惱羞成怒了，臉都氣紅了。
太宰治笑嘻嘻地不放在心上。
艾莎抬腳就往他小腿上踹了兩下。
太宰治做作地誒喲兩聲。
艾莎：……簡直氣死了。
艾莎用手當梳子，簡單整理一下微亂的頭發，然後才看向織田作之助道：「現在沒有系統了，我也不用叫23了，你就叫我艾莎吧，我名字叫艾莎。」
織田作之助還沒來得及說話，太宰治直接插在兩人之間，「原來是叫艾莎啊，好好聽的名字。」
艾莎轉臉瞪著他，看著他那張漂亮的臉蛋又突然氣不起來了。
覺得他跟五條悟有點像，都是氣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他倆放在一起應該能很聊得來吧？
這麼一想，她就沒什麼氣了，跟熊孩子有什麼可生氣的。
她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壞了，她快要遲到了。
艾莎趕緊道：「不行不行，我得走了，上課要遲到了。」
說著就要溜走。
太宰治趕緊跟了上去，一把搶過她的手機，艾莎再次瞪眼。
太宰治都沒看她，而是用她的手機給自己的手機打了個電話，笑眯眯地說：「我們得留一個你的電話號碼，對了，如果要換電話號碼記得告訴我。」
誰沒事換電話號碼啊，還不夠麻煩的。
「好的好的，我知道啦！」艾莎趕緊接過手機，無奈地道。
她第一天去上課馬上就要遲到了。
說完，就一溜煙兒地跑了。
看著對方跑遠的背影，太宰治神秘兮兮地將艾莎的電話號碼在織田作之助的眼前晃了晃，說：「想不想要。」
織田作之助十分誠實，「想要。」
太宰治哽了哽。
行吧。
他就把艾莎的電話號碼也存進了他的手機裡。
太宰治捏著手機歪了歪頭，突然勾起嘴角，說：「吶吶，我們把艾莎帶回橫濱吧？」
「嗯？不用告訴五條悟他們嗎？他們好像也很想艾莎。」織田作之助問。
「為什麼要告訴他們？」太宰治理直氣壯地反問，「如果艾莎想要見他們，早就應該聯繫他們了。她沒聯繫，就說明她暫時不想見他們！」
太宰治的小算盤扒拉的劈哩啪啦響。
趕緊給艾莎拐到橫濱去，給人帶走，趕緊帶走！
織田作之助眨了眨眼，似乎在消化他話中的意思，然後道：「問問艾莎的意思吧。」
如果她願意去就去，不願去也不強求。
織田作之助的想法很佛系，甚至他覺得能再次見到艾莎就已經十分開心了，至於去不去橫濱的都無所謂。
但太宰治完全不是那麼想的。
上次見到五條悟和降谷零他們那麼多人，一個個全都是艾莎曾經的宿主，只有他不是！
憑什麼？
雖然他們沒那個意思，但確實是有意無意地給他排擠了。
既然如此就別怪他先下手為強了。
別怪他無情。
他要把艾莎拐回橫濱，他要一個人排擠一群人！
你們是宿主多個屁！
太宰治面上笑容越發春風燦爛。
織田作之助沉默。
他看著太宰治欲言又止，想了想最後還是放棄了。
轉頭開始琢磨，要是五條悟他們真的準備動手打太宰治，他要不要攔著點。？
或者說，他能攔得住嗎？
***
艾莎認真上課去了，很快就沉浸在學習中。
就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手機總是一直在響。
她調成震動的手機一會兒震一下，活像是得了羊癲瘋。
艾莎：「……」
她心裡隱隱有種預感。
她趁著上面的老師不注意，悄咪咪地摸上手機，然後看了起來，就見全都是太宰治發過來的信息。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接收過這麼多來自於朋友發來的信息了。
現在不都是用各種各樣的軟件app嘛？身邊人已經很少有人會發短信息了。
還有點新鮮。
就是這一條條發過來的消息，好像生怕她跑了似的。
這麼想著的時候，手機又是一震動，就見太宰治發過來的最新一條消息是問她現在在哪裡上課，他想過來接她。
艾莎忍不住露出一個牙疼的表情，說實話，她並不是很想讓他過來接自己。
剛準備想要婉拒，卻見對方直接發過來一個十分具體的地址，問：這就是你現在上課的地方吧，等我們一會兒過去接你哦！
艾莎：「……？」
所以他是怎麼知道的？
她回想起太宰治曾經那些年的騷操作，好像有點明白了，這是直接通過非常規手段定位了她的位置吧？
艾莎扯了扯嘴角。
忍不住氣笑了。
不過很快她就把這點問題拋到了腦後，要是因為這點小事就跟他們生氣，那她遲早會氣死。
畢竟他們不管本身的實力、還是腦迴路都已經脫離了正常人的範疇。
艾莎不理會一個勁兒騷擾她的信息，繼續認真聽課。
上完了課，她低頭收拾東西，將桌面上的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劃拉到背包裡，起身就準備離開。
太宰治他們現在應該在校門口等她吧。
卻忽然聽周圍有小聲的喧譁聲。
有人興奮地壓低聲音說話、還有壓抑的小小的尖叫聲，顯得有些雜亂。
她下意識抬頭一看，就見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站在門口。
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都是難得的帥哥。
織田作之助長得帥氣，氣質沉穩，自帶人夫氣質，在如今這個時代十分受歡迎。
更別提太宰治了，他是富婆們都喜歡的那個類型。
身材高挑，皮膚白皙，外加上一張足夠俊俏的臉蛋，笑起來分外迷人。
就這樣的，要是掛牌出去，保准月入上千萬成為頭牌中的頭牌。
可艾莎莫名覺得有點丟臉，想要趁他們不注意偷偷溜走。
結果她彎下腰準備從另一個門溜出去的時候，突然就聽到太宰治大聲道，「莎莎？艾莎別走啊！等等我們！」
艾莎看著面前僅差一步之遙的大門：………………
淦，就差這麼一點點！
艾莎蔫頭耷腦地被他抓住了。
太宰治穿過人群，幾個大步就走了過來，「我們來接莎莎下課啦！希望各位同學以後多照顧我們莎莎。」
艾莎木著一張臉，朝身邊興奮看過來的女同學們點點頭，跟著他們走了。
看似淡定的一批，實際上耳朵尖已經燒了起來，腳趾工程也動了起來。
恨不得在原有的教室上再摳出來個教室。
出了門，太宰治把手放在一臉木然的艾莎面前晃了晃，「喂，回神啦。」
艾莎抹了把臉，語重心長地說：「下次不要過來了。」
「想來接你嘛。」太宰治可可愛愛地說。
艾莎推開他的臉，「謝謝，我更希望在學校的時候能低調一些。」
走在她身側的織田作之助道：「好，下次就不過來了。」
艾莎欣賞地看了眼織田作之助，果然還是男媽媽靠譜。
「喂喂喂，你這眼神是幾個意思？」
太宰治伸手就要來捏艾莎的臉，艾莎警惕地跑走，躲在織田作之助的身後探頭。
太宰治哼了又哼。
艾莎衝他哼了回去。
出了學校門，艾莎本來想要帶他們一起去吃個飯的，這麼長時間不見面，得找個地方坐一坐、好好聊一聊。
她剛想問他們想吃什麼，就聽到外面街上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引擎聲。
誰啊。
誰在大白天的在街上飆車？也不怕出事？
然後她就聽到一陣警笛聲。
行吧，應該是警方在辦案呢。
艾莎好奇地左右看了看，正好瞧見有一輛白車呼嘯而過，那速度快的，賽車手開的車也未必有它快。
艾莎現在就是個普通人，視力程度也就是普通人的程度，自然看不到露出的車窗裡的男人。
但那男人眼神好，一眼就瞧見了艾莎和她身邊的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
頓時就是一驚，本想立刻奔過去，但眼下正在任務中，根本沒那個時間跑過去，他硬是忍住了。
而太宰治也看到了那個金髮男人——降谷零。
從某種程度上，他們現在算半個同事關係。
可惜其他異能者現在都不願意承認而已。
不過他不是很關心這些，反正他們武裝偵探社一直都很聽話的，就是有點小問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所以他從最一開始就沒什麼排斥心理。
只要公平公正就好。
別說什麼東京的人管不到橫濱，人家管的不是橫濱，管的是異能者。
只要你承認是霓虹籍的異能者，就不得不接受管理。
其實總的來說是沒什麼約束的，不太過分就好。
但這一點就有點針對港口黑手黨了，不過他們最近也收斂了不少。
武裝偵探社可高興了，恨不得舉雙手雙腳贊同。
不過這些他都不怎麼在意，太宰治現在更在意的是剛剛車上的那人有沒有看見艾莎的臉？
應該是看見了吧？
太宰治立刻就警惕了起來，趕緊拉著艾莎就走，順便還給織田作之助使眼色。
艾莎一臉茫然，「你要幹嘛去啊？我們要去哪裡？你有事嗎？」
太宰治笑眯眯地說：「去橫濱啊。」
「？？？」我什麼時候說要去橫濱了？
太宰治繼續道：「你就不想見一見幸助他們？」
艾莎想了想，確實是挺想他們的，算一算時間，現在他們應該念小學了吧？都變成大孩子了。
再想想明後天正好是休息日。
這邊沒什麼串休這一說，到日子該休息就休息，她這也是正好趕上了。
想想兩天走個來回也不是不行，她就答應下來。
不過還是道：「後天我就得回來，到時候還得上課呢。」
太宰治歪了歪頭，「先去再說吧。」
說完，拉著艾莎就跑。
織田作之助：「……」
不像請人去橫濱做客，倒像是人販子拐人。
要不是他認得太宰治和艾莎，他一定要報警。
他嘆了口氣，卻又忍不住笑了笑，趕緊跟上前面人的腳步。
艾莎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被太宰治給帶上了新幹線，直奔橫濱。
一切來的太快，還沒反應過來的艾莎捏著背包帶茫然四顧。
她什麼東西都沒帶上啊，就這麼上來了了？
算了，她還是到地方再買吧，反正都已經上來了，下也下不去了。
她看向一旁眯著眼睛朝她笑的太宰治，無語片刻，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吧好吧，就當去玩了。
艾莎坐在他們身邊就跟他們小聲聊了起來。
主要聊的是她自己的生活，說她現在在這邊學習，又說自己學的什麼專業之類的。
織田作之助認真聽著，時不時點點頭。
太宰治就煩人多了，他總是試圖給艾莎安利橫濱有哪些厲害的電腦高手。
艾莎就翻白眼，電腦高手厲害是厲害，但跟她的專業有什麼關係呢。
說了一會兒話，太宰治就又插話問：「你怎麼沒過來找我們呢？」
艾莎摸了摸腦門，但卻不心虛。
因為在這件事上她是真的挺無辜的。
她是真的不知道他們也在這個世界。
昨晚上她才見到中原中也，這才知道他們也在這裡。
可就算知道有什麼用，她也沒他們的聯繫方式，去哪裡找人？
至於單槍匹馬一個人去橫濱……那算了吧，她還不知道到橫濱是個什麼情況呢，她可不會那麼虎的直接找過去。
艾莎簡單解釋了兩句，太宰治立刻抬頭看織田作之助：「真是的，怎麼昨晚上就沒讓我們碰上面，反而讓那小矮子碰上了？」
織田作之助：「……」
艾莎無語，這就是個巧合啊。
誰能想到呢。
艾莎還挺感慨的，「我本以為我在這個世界第一個遇到的應該是五條悟他們，倒是沒想到會是你們。」
時間太短了，她對於在五條悟他們身邊社死的場景還十分印象深刻，就不太願意去見他們，再加上也確實沒有聯繫方式，想聯繫都聯繫不上。所以她就把這件事先放到了一邊，想著到時候再看吧。
主要看的是緣分，看緣分讓不讓他們見面吧。
艾莎想的挺好的，倒是沒想到先見到的是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
太宰治溫柔地牽起艾莎的手，極為深情地說：「這就是他們不在乎你，要是在乎你就應該像我一樣時刻注意著跟你長相相似的人。你看，今天一見面我不就認出你了。」
艾莎表情空白一瞬。
她仰頭看向織田作之助，織田作之助一臉難以直視地移開視線。
是她的錯覺嗎？
為什麼她忽然覺得有股茶味瀰漫在四周？
艾莎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朝她眨眼。
嗯，眼神很有電。
她伸手捏了把他的臉，太宰治不以為意，甚至還轉臉給她送上另一邊的臉。
艾莎：「……」
她就說了吧！
這傢伙天生就是當小白臉的料！
一手泡茶功夫爐火純青！
忽然就在此時，織田作之助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號碼備註，眉梢微微動了動。
他接起電話：「你好，是我。剛剛的那個……對，也是我們，是她，沒錯……現在正去往橫濱……嗯，再見。」
掛斷電話，太宰治問，「誰啊？」
「降谷零，他問今天看到的那人是不是23。」
太宰治哽住：「……你都告訴他了？」
織田作之助十分耿直：「嗯，反正他遲早也是要知道的。」
太宰治：「！！」
——你個濃眉大眼的竟然背刺我！
第114章
太宰治沒有再給艾莎施展自己的茶藝了, 一路上都在用幽怨地眼光盯著織田作之助。
但可惜的是織田作之助根本沒有愧疚感，依然表情淡定、目不斜視。
就是往日裡經常用來噎他那一套。
太宰治：「……」
而艾莎還處於震驚中。
什麼？
降谷零？
zero他們也在這個世界？
艾莎整個一瞳孔大地震，水潤潤的桃花眼立刻瞪得老大。
「zero他們也在這裡？」她喃喃重復。
太宰治單手撐著下巴, 「是啊，你不知道？」
艾莎懵逼眨眼，「我真的不知道啊。」
原來zero他們還真在這裡嗎？？
她上次見到中原中也的時候，也有這麼猜測過, 但覺得不太可能, 就沒在意。
但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在啊。
要知道這個世界不止有咒靈、咒術師還有異能者呢。
危險的很。
倒不是嫌棄他們的武力值, 而是普通人在這個世界是真的有點危險。
艾莎擔憂地看向窗外。
下一刻，一張漂亮的臉蛋就湊了過來。
艾莎不耐煩地將他的臉推開。
太宰治轉頭就跟織田作之助抱怨道：「我就說不能讓他們見面吧，這還沒見面呢, 眼裡就沒我倆的存在了，現在滿心滿眼地都是那幾個傢伙。」語氣很是委屈。
聞言不止艾莎, 就連織田作之助都無語地看了過來。
明明是大魔王般的人物，為什麼總是要把自己塑造成可憐兮兮的形象？
關鍵他根本不可憐！
艾莎偏頭看向太宰治, 忽然想到了什麼，笑著問：「你有沒有去旅遊？有沒有去別的國家看看？」
以前的太宰治總是一副隨時隨地就要冒黑泥的狀態，就算面上嘻嘻哈哈的，但卻總是察覺不到他最真實的想法。
用虛一點的說法就是覺得他很『空』。
但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的太宰治好像比起以前開朗了許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黑風衣換成了淺色風衣的原因, 反正就是瞧著比以前可陽光太多了。
而且眼睛也亮了很多。
總而言之，變化不小。
望向艾莎澄澈的眼眸, 太宰治笑了一下，「是啊, 我去過很多地方呢，不過也有一些地方不讓我去呢。」
「嗯？怎麼說？」
「異能者嘛, 有些國家是禁止入內的。」太宰治聳了聳肩，說的很是無所謂。
艾莎同情地看著他，異能者是很厲害啦，但這種厲害也容易引起別人的警惕。
大家都有自己的立場，談不上對錯。
但顯然對太宰治這種只是想要單純地出去遊玩的異能者來說不是很友好。
艾莎忍不住樂，「沒關係，世界那麼大呢，那些你能去的地方，這輩子也走不完。」
太宰治認真點頭，「世界真的好大。」
雖然心理上的問題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但他卻是真心實意地覺得這個世界好像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糟，還是有點可取之處的。
艾莎忽然覺得這麼認真說話的太宰治好可愛，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
太宰治也笑了。
三人湊在一起就像是傻子一樣面對面地笑。
車廂內其他人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跟著露出一個笑容。
快樂是會傳染的。
***
到了橫濱，艾莎一行人下了車。
時隔許久，她再一次踏上了橫濱的土地，別說，還真的挺懷念的。
不過以前她都是系統掛在宿主的身上，而不是像是現在一般，真正踏上這片土地。
大概是沿海城市的關係，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略顯潮濕的空氣。
艾莎深深地吸了口氣，只覺得渾身上下都通透不少。
這邊的空氣不錯。
太宰治見狀就道：「橫濱是個不錯的城市吧？」
「是的呀。」
「那留在這邊吧！」太宰治試圖挖牆腳。
「那可不行，我還得回去上課呢。」艾莎立刻想也不想地回絕。
「轉學唄，橫濱大學也很不錯啊。」
橫濱的大學不是不錯，而是非常的不錯！
要不然怎麼可能在這麼混亂的地方立足？怎麼招生？那必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後面據說有港口黑手黨和異能特務科雙方背景。
可能也是為了方便在大學裡面淘人才，所以這所大學算的上是整個橫濱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總的來說，橫濱大學還是挺受人歡迎的。
但她真的沒必要轉過來。
艾莎見太宰治一個勁兒給她安利橫濱大學，就趕緊轉移了話題，「幸助他們在哪裡？現在能去看他們嗎？」
織田作之助：「現在不行，他們還沒放學。」
雖然小學的學業不是很重，但課後活動還是挺多的，再加上幸助他們比較活潑、朋友也多，每天能在天黑之前回來就不錯了。
艾莎還有點失望，還以為第一時間能看到幸助他們呢。
「我們回偵探社吧，他們晚上回來也是先回偵探社。」織田作之助如此道。
艾莎立刻露出感興趣的神情。
說實話，她還對這個偵探社挺好奇的。
能有魄力收留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應該是個不一般的地方。
艾莎欣然答應。
而後他們就將她帶到某個瞧著平平無奇的大樓樓下，中間的大扇玻璃上貼著『偵探社』的字樣，讓人一眼就能瞧見。
艾莎：emmmm……
沒想到聽上去格外神秘的武裝偵探社竟然這麼樸實無華。
好像跟其他招攬生意的地方沒什麼區別嘛。
恨不得將字跡放大、再放大，讓所有人都看見。
艾莎覺得挺有趣的。
艾莎跟著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進入武裝偵探社，就發現這個偵探社還是挺大的，而且員工也有不少。
一進門，有人看到太宰治，立刻驚道，「太宰，你現在不是應該在東京嗎？」
這麼快就回來，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
這可不是國木田獨步胡亂猜則，而是基於對太宰治的了解。
太宰治這個人在沒事的情況下一向是能拖就拖，絕對不可能提前結束任務回來。
艾莎眨眼，抬頭就瞧見一個黃頭髮戴眼鏡的青年突然衝了過來，她探頭看了看。
不認識，有點眼生。
國木田獨步見太宰治的身後突然冒出來一個陌生的年輕姑娘，頓時一驚，急急剎車，趕緊清咳一聲，「抱歉，失禮了。」
艾莎笑眯眯地擺了擺手，表示不介意，又跟太宰治說：「你的同事可真活潑。」
活、活潑？
誰？
國木田獨步耳朵尖兒立刻紅了起來，手足無措。
太宰治捧著肚子哈哈大笑。
國木田獨步這副模樣實在是太有趣了！
艾莎懵逼地眨眼，是她哪句話說錯了嗎？
織田作之助也過來了，見狀沒有任何反應。
從倆人剛認識的時候，太宰治就很喜歡跟國木田獨步鬥嘴，要是能給他氣上天就更高興了，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毛病。
織田作之助沒搭理太宰治犯病，而是將艾莎讓了進來，讓她進去坐。
艾莎好奇地四處看，這裡就是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現在工作的地方。
瞧上去好像跟正常的辦公室也沒什麼區別，大家好像都挺忙的，資料擺的到處都是，電腦全都開著機。
在場的還有其他人。
有男有女，其中好像還有一對小情侶，黏黏糊糊地坐在一起。
還有個穿著偵探服的青年，他正一邊吃著零食，一邊打量她……？
是在打量吧？
這人是個眯眯眼，她都看不出來對方到底有沒有睜開眼睛。
難不成他跟五條悟一樣？擁有不用眼睛就能看穿一切的技能？
她已經離開織田作之助的時間太長了，很多人、很多事她都忘的差不多了，只隱隱記得有這麼個人，更多的就不清楚了。
艾莎低頭看了眼自己，好像沒什麼奇怪的，便朝他點了點頭。
艾莎朝所有人微微鞠躬問好：「大家好，我是太宰和織田作的朋友，名叫艾莎，各位叫我名字就好。」
國木田獨步第一個鞠躬回禮。
她剛被織田作之助讓到沙發坐下，就聽那個正在悠哉悠哉地吃零食的青年突然問：「第一天上課感覺怎麼樣？」
艾莎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問她，便點頭道：「非常不錯，覺得學到了很多東西。」
江戶川亂步笑了一聲，是非常好聽的清爽男聲，帶著一股少年氣。
「橫濱這邊的大學也很不錯哦。」
艾莎：「……」
你們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一定要她在橫濱這邊上學？那邊的課程她還沒學明白啊喂。
艾莎默默移開視線，反正過來是不能過來的，要是過來不就浪費了自家老師的一片心意嘛。
江戶川亂步見她不回答也沒生氣，反而將手裡的點心袋子往前送了送，問：「吃點心嗎？」
所有人全都驚的停住動作。
夭壽啦，亂步竟然要把自己的點心分享給別人吃！這可真是個奇蹟！
白衣黑裙的與謝野晶子揉了揉眼睛，喃喃自語：「是不是昨晚喝多了還沒醒酒？」
穿著打扮都樸實的不得了的宮澤賢治眨了眨眼，脆生生地接話：「我沒有喝酒，可也覺得出現幻覺了呢。」
其他人沉重點頭。
「？」艾莎。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了？
茫然的艾莎看向跟她分享點心的江戶川亂步，他不為所動，「不用理會他們啦，就只會大驚小怪的。」
艾莎眨眨眼，似懂非懂。
又看向他一直伸過來的手，主要是他手中拿著的紙袋，裡面一看就有不少點心，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當然好吃啊，這是亂步大人最喜歡的粗點心！」
艾莎不知道他為什麼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但她覺得這個世界本來就足夠神奇的，有人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不是不可能。
於是也沒客氣，上去取了一塊，咬了一口，眼睛瞬間亮了亮。
口感確實不錯，味道也是十分香甜，沒有過分的甜膩，倒是有股清香味。
「好吃，在哪裡買的？」艾莎想要被安利。
江戶川亂步立刻來了興趣，說：「就是海平川那家，具體在哪裡我不知道哦，亂步大人從來不會自己去買的。」
艾莎看到紙袋上的商標，又知道了名字，回頭肯定能買到的。
她比出『ok』的手勢，道，「謝謝，我知道了，走的時候我買點帶上。」
「嗯！我跟你說，抹茶味的最好吃。」
「抹茶啊，我比較偏愛原味的。」
「原味的也很好吃哦。」
眾人面面相覷地看著這兩人交流著零食心得，一時間心情複雜。
不說其他，就江戶川亂步本人是真的非常任性，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能跟一個剛認識沒多久女孩子聊得來。
就、還聊的挺好的？
艾莎也沒想到，其實這次過來就是單純地想要看看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現在的工作環境，倒是沒想到跟亂步很聊的來。
江戶川亂步說起話來特別的可愛，帶著種孩子氣，雖然說話……略顯直白了些。
不過她倒是不怎麼在意，他長的特別可愛，總是能理解一二的。
誰能想到一個成年男人竟還有軟乎乎的嬰兒肥，實在是可愛的不得了。
這麼想著，她又重新把視線落在亂步身上。
亂步：？
就算是江戶川亂步再聰明，也不是很懂這個眼神的意思。
智商一流，情商差了那麼一點的亂步懵懵地仰頭看過去。
艾莎想要rua一把他，但畢竟這是個成年男性，她就壓回了自己的想法，也順便管好自己蠢蠢欲動的手手。
艾莎口語說的還有點不太順暢，但聽力絕對沒問題，再加上大家知道她是外國人後對於她的口語也很是遷就。
什麼敬語不敬語的，只要能聽懂就好，不能要求太多。
所以聊起來的時候十分愉快。
艾莎在跟人相處這方面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除非她想鹹魚，其他時候她都能跟人相處的特別好。
跟亂步聊了一會兒，她轉頭就跟別人也聊上了。
與謝野晶子走到亂步身邊問：「艾莎真可愛。」
「確實不錯，應該好好謝謝她。」亂步嘴裡塞的都是零食，聞言含糊不清地說。
「怎麼說？」
「就是她才讓世界融合起來的。」說到這裡，亂步緩緩睜開眼，露出一雙極為鋒利的翠眸，落在他人身上的時候似有刀鋒劃過。
也就是艾莎沒看見，要是看見絕對不會覺得亂步可愛了。
就見亂步勾出一抹張揚的笑意，「就是因為她，這個世界才變得更加有趣了。」
與謝野晶子一臉無語，但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有道理，麻煩歸麻煩，但確實更有趣了。
「可你怎麼知道是她的原因？用超能力看出來的？」與謝野晶子笑問。
亂步『piu』地一下又恢復成原本包子臉，鼓著臉說，「用什麼超能力，分明一眼就能看出來啊。」
太宰治去東京之前，還說要順便休假一段時間，結果這才多長時間他們就回來了，還帶回來個陌生人。
怎麼想都知道不對。
省略億點點細節，再稍微一推測就能推測出來個大概。
這也就是與謝野晶子不知道亂步想的是什麼，要是知道一定會掀桌子。
誰能跟他似的只要找到一點線索就能將整個事件全都推斷出來啊！
艾莎一轉頭，不經意跟亂步對上了視線。
亂步朝她翹了翹嘴角。
——好可愛，像貓貓。
艾莎彎著眼睛笑了回去，轉頭就跟宮澤賢治他們說話去了。
自從他們知道她是種花家人後，他們問的問題就都奇奇怪怪的。
什麼你長得就像是數學很好的樣子；什麼你一定很擅長打乒乓球吧；什麼種花家遍地都是大熊貓吧之類的。
甚至更過分的還有問她為什麼不穿小旗袍，為什麼不扎兩個包包頭。
艾莎：「……」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你們的刻板印象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要這麼深刻？
艾莎從最一開始還能為他們解答，到最後就只是睜著一雙無神的桃花眼，說：「啊對對對，你們說的都對。」
太宰治見狀差點笑到滿地打滾。
好傢伙，真是好傢伙。
23你也有今天！
回想那些年曾經把他懟的一愣一愣的23，再看現在這個生無可戀的艾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後還是織田作之助看不下去了，將人撈了出來。
艾莎：……鹹魚躺平.jpg
就在此時，中島敦和泉鏡花抱著大包小包回來了，一進門就見屋子裡熱鬧的不成樣子。
全都是認識的熟人，只有一個生面孔。
艾莎就站起身主動跟他們打招呼自我介紹，忽然就見他臉上有一道血痕。
她下意識就問：「怎麼受傷了？」
太宰治側頭，「怎麼了敦？」
中島敦還真沒注意臉上的傷，隨手一擦，道：「沒事，路上看到芥川，發生了點衝突。」
雖然現在港口黑手黨和武裝偵探社暫時休戰，但不影響他們相互看不順眼。
一見面就互撓兩下都是常有的事。
艾莎：……都見血了，就只算一點衝突？
太宰治：「沒關係啦，我們的小老虎還是很厲害的。」
中島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行吧。
他和泉鏡花都不是特別外向的性格，但幸好艾莎不內向。
沒兩句話就跟人說到一起去了。
泉鏡花長得特別可愛，就像是她曾經見過的那些人偶娃娃似的，艾莎很是喜歡，把兜裡的糖都拿出來給她分了好幾個。
就在她這邊說話的時候，太宰治眼尖地看到織田作之助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
一看備註是降谷零的，他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降谷零打電話過來是找艾莎的。
找個屁，掛斷。
艾莎才不見他們呢。
太宰治把手機扔回去，面上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笑眯眯地看著艾莎跟其他人聊天。
順便還小聲告訴了織田作之助，他剛剛掛斷了他一個電話。
織田作之助：「……」
而沒過一會兒，武裝偵探社的門就被敲響了。
武裝偵探社的小跑腿中島敦趕忙去開了門，就見門口站著五個大男人。
全都穿著警服的男人。
中島敦抱緊瑟瑟發抖的自己。
他、他他他沒犯錯誤啊！
第115章
眾人抬頭看過去, 太宰治一見是他們幾人，立刻撇了撇嘴。
到底還是找了個過來，速度還挺快的。
艾莎正在跟別人說話, 聽到開門聲下意識偏頭看過去，一見是他們，立刻激動地跺了跺腳，直接衝了上去。
速度快的跟一陣風似的。
就連中島敦都被她給擠走了。
中島敦結實卻纖細的小身板微微晃了晃, 再抬頭就見那位名叫艾莎的小姐撲到那個金髮警察身上。
金髮警察也是一臉縱容地抱住她, 甚至還掂量了兩下。
中島敦：？
艾莎：……
迷茫地瞧了他一眼, 艾莎抱過降谷零後又看向其他人，興奮地挨個擁抱了一下，說：「我也是才知道你們在這裡, 本想著回去之後再找你們的，沒想到你們現在就找來了。」
降谷零似笑非笑地睨了眼太宰治。
太宰治一臉無辜。
「我們今天就看見你了, 23。」降谷零說著幫她順了順炸起來的頭髮。
艾莎眨眼，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
不過還是下意識糾正, 「我叫艾莎，不用再叫我23了。」
「好，艾莎。」
一旁的諸伏景光笑道：「艾莎，我們今天在一個學校門口看到了你。」
當時的車上除了降谷零還有他, 一眼就瞧見了她, 差點就要直接跳車找她。
可想著還有任務，就沒去, 過後又給織田作之助打電話確認了一下。
剛剛還給他打了電話，想問她現在是不是在偵探社。
結果電話沒接通, 他們只好找了過來。
艾莎回憶了一下，恍然大悟, 「那輛路過我們學校的白車？」
「你現在在那裡上學？」萩原研二趕緊問。
「是啊是啊，有空可以去找我玩。」艾莎彎著眼睛笑。
其實剛一見面還是有點生疏的，畢竟小小一隻隻能隔著面板看見的23，和真正站在他們面前的艾莎，還是有些差距的。
但艾莎跟他們說話的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一下子就讓他們回想起艾莎跟他們相處的那些曾經。
實在是熟悉的不得了，下意識就拿出以前對待她的態度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還一左一右好奇地戳了戳艾莎，想要確認她是不是真人。
艾莎瞪他們。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下子就樂了。
沒錯，就是這種眼神，是23沒跑了。
艾莎狐疑地看他們傻笑的表情，一臉無語。
好傢伙，許久不見，這倆人怎麼還傻了呢。
「你們怎麼穿著警服？」艾莎問。
據她所知，這倆人一直都是穿私服的。
「這不是來橫濱嗎。」
……不是，橫濱是什麼龍潭虎穴嗎？
無語片刻，她又看向後面一直憨憨笑看她的伊達航。
伊達航瞧著長得特別兇，但實際上卻是十分好相處的性格，只不過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氣勢倒是練出來了。
就是一憨憨笑的時候還跟以前一模一樣。
艾莎也忍不住笑，問：「娜塔莉怎麼樣？」
「她很好！前段時間還說想你呢，幸好你回來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應付她了。」
他一直說23在國外，可這麼長時間聯繫不上也夠奇怪的了。
搞得娜塔莉一度以為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艾莎撓了撓頭，沒想到他還一直幫她圓謊呢。
畢竟她那時候都離開了，實話實說就行唄。
不過現在大家都再一個世界了……
「行，我們交換一下電話號碼，到時候我再跟娜塔莉聯繫。」
「行！」
「等等，不能只你們交換聯繫方式啊，我們也要換！」松田陣平擠了進來，拿著手機拉下墨鏡，就緊盯著她的手機。
艾莎不懂這有什麼可吵的，好友許久不見交換個聯繫方式不是正常的嗎？
松田陣平墨鏡後的眼睛看向太宰治，意有所指，「省得有的人攔著呢。」
艾莎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看見了笑眯眯的太宰治，立刻默了默。
她似乎才注意到什麼似的，趕緊道：「哎呀，怎麼就站在人家偵探社門口了，這不礙事嘛。走走走，我們趕緊出去。」
說著，她以一人之力『推』著幾個大男人離開。
太宰治拉長的聲音響起，「艾莎——」
艾莎立刻轉身，朝他們招了招手，說：「走啊，一起去吃個飯吧。」
說著她又看向偵探社內的其他人，「一起去嗎？」
中島敦等人齊齊擺手，這明顯是熟人一起聚餐，他們跟著過去做什麼。
但太宰治就願意跟上，完全不覺得自己是多餘的。
甚至還叫上了織田作之助。
艾莎沒覺得有什麼，大家一起熱鬧一下唄。
雖然覺得哪裡怪怪的，但……應該是她的錯覺吧。
這麼想著，艾莎就一臉期待地仰頭看他們。
「行、吧……」
松田陣平嘖了一聲，到底還是說了這麼兩個字，萩原研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後面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趕緊過來了，艾莎在地圖上找了唐人街某家飯館，就準備在那裡吃了。
要說她這個種花家胃，一般還真消化不了其他國家的食物。
再說了，霓虹的食物她前幾年一直都在吃，吃的太多了，反而也沒什麼新鮮感了。
艾莎詢問了一下身邊人的意見，他們對於吃什麼都很是無所謂，所以吃飯的地方就直接定下了。
艾莎跟偵探社的其他人道別，然後就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唐人街去了。
就在橫濱這個地界，就算是港口黑手黨的人看到這麼多警察走在一起也會忌憚的。
於是，他們走過的地方都格外安靜。
太宰治雙手插兜大搖大擺地走在眾人之中，莫名其妙地覺得狐假虎威了。
他突然忍不住嗤嗤地笑了出來。
降古零等人看向太宰治：「？」
織田作之助已經習慣了自家好友時不時會抽風的德行，直接無視了。
其他人也就是看了一眼，就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艾莎的身上，聽她說最近的生活，又跟她分享在她離開之後他們的生活。
艾莎聽的眼裡都是星星。
真好啊，真的太好了。
他們的人生因為她的插手，好像真的越來越好了，她在其中也發揮了一點小小的作用吧？
應該可以小小的驕傲一下吧？
想到這裡，艾莎就忍不住有點欣喜。
多謝主系統。
多謝拯救任務。
諸伏景光見艾莎的眼睛特別的亮，忍不住朝她笑了一下。
就在艾莎跟諸伏景光和降谷零說話的時候，太宰治終於想起來正經事了，趕緊快走兩步，走在艾莎旁邊，說：「等一下要吃什麼？」
「嗯？剛剛都已經說了呢，就是正常的種花家家常菜。而且那個飯店還有包廂，坐下一起吃吃飯聊聊天，更方便一點。」
「不錯不錯，我喜歡種花家的飯菜，尤其那種酸甜口的特別好吃！」
「糖醋魚？菠蘿咕嚕肉？還有糖醋排骨都是酸甜口的，特別好吃，我也喜歡！」
「是吧是吧。」
兩人就關於哪種類型的種花家菜更好吃聊了起來。
沒一會兒，降谷零等人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了。
這兩人說話就說話，怎麼就給他們拋到一邊去了？
莫不是在排擠他們？
就在此時，就見太宰治突然轉頭問：「你們對口味有什麼想法嗎？」
降谷零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又嗅到那股組織內的味道，尤其那種有人要陰他的預感格外強烈。
應該不可能。不管太宰治之前是做什麼的，現在都已經洗白了。
又或許……他好像在跟自己比什麼。
降谷零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艾莎身上。
想明白之後，降谷零就氣笑了。
這是在跟他們爭艾莎的注意力？
他扭頭看向織田作之助，織田作之助攤手，無奈嘆氣。
好傢伙，果然跟他想的一樣。
上次跟五條悟掰頭好一會兒，之後才遇到了太宰治他們，倒是沒有繼續掰頭，沒想到在這兒等著他們呢。
原來他跟五條悟也是半斤八兩、一樣的貨色。
降谷零冷笑一聲。
他轉頭就問織田作之助。
「他是怎麼回事？」
「太宰就是偶爾活潑一些，回去我說他。」織田作之助一臉無奈地道。
降谷零：……不止是活潑吧？
想到這裡他也很是無奈，23以前綁定的都是一群什麼人？
有事沒事總跟他們搶23做什麼。
哦不對，現在不能說是23了，而是得叫艾莎。
很可愛的名字。
眼神不經意落在太宰治身上，頓時感覺到一陣心累。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好愁人。
松田陣平看太宰治覺得有點礙眼，他總是湊過來做什麼。
在此之前，他可是從降谷零那裡知道太宰治根本不是艾莎曾經的宿主，她的宿主是後面那個一直很安靜的織田作之助。
所以他跟他們搶什麼人（統）啊。
萩原研二朝他挑了挑眉，然後就主動去了艾莎的另一邊，不著痕跡地將艾莎的注意力引了回來。
艾莎處於眾人中間，倒是什麼都沒發現，就是突然覺得說話說的有點累。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終於覺得鬆了口氣。
她率先進去，用熟悉的種花家語點了一堆的菜，然後就進包廂等著上菜去了。
其實她早就餓了，從上完課到現在，中間就吃了點亂步分享給她的點心，其他什麼都沒吃。
要不是因為見到這麼多老朋友太過興奮，說不準早就餓的肚子咕咕叫了。
艾莎坐在圓桌邊上，一臉期待地揉著肚子，一邊給自己開了瓶礦泉水潤了潤喉，轉頭還跟身邊的人說：「我都快餓死了。」
諸伏景光道：「來的時候沒吃飯？」
「沒有。」她幽怨地看向太宰治，一出校門就給她拉過來了。
太宰治臉皮厚，聞言就道：「抱歉啦，這不是太想見你了嘛，以後會注意噠！」
賣什麼萌！
松田陣平瞧太宰治分外不爽，「你又不是艾莎曾經的宿主，跟過來做什麼？」
太宰治頭往艾莎那邊歪了歪，說：「我以前就認識艾莎啊，還跟她一起玩遊戲呢，我們配合的可好了。」
「你不是她的宿主。」
「我們不止在遊戲上配合的好，以前還一起參加過織田作家小孩的家長會呢。」
「你不是她的宿主。」
「按照時間來看，我先認識她的。」
「你不是她的宿主。」
太宰治：「…………你能不能換句話說？」
松田陣平整理一下衣服領子，矜持地說：「我們在場所有人都是她的宿主。」
太宰治：…………
煩死了煩死了，就不能說點別的！
太宰治頓時鼓起包子臉，一臉鬱卒地看著他。
松田陣平：得意.jpg
艾莎坐在中間，抱緊弱小無辜的寄幾。
後知後覺的艾莎終於意識到自己處在修羅場中間了。
可這個修羅場是怎麼開起來的？
她連魚都沒養過！
太冤枉了！
艾莎瑟瑟發抖。
太宰治可憐巴巴地望著艾莎。
松田陣平拉下墨鏡也盯著艾莎。
艾莎：「……」
這把是高端局。
她扭頭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全都笑眯眯地等著她的回答，似沒看出來她的為難。
艾莎茫然四顧心涼涼。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腳步聲，兩個服務員端著大托盤上來了，一盤盤的飯菜全都端了上來。
「客人，菜都上全了。」
艾莎頓時就鬆了口氣，趕緊道：「吃飯吧，我都餓了。」
說完就率先動了筷子。
用公筷把菜夾到自己的碗裡，她直接埋頭吃了起來，全神貫注的好像這菜是什麼天下難得一見的美味珍饈似的。
眾人見狀一笑，也難為她了，低頭吃起飯來。
其實不止是艾莎，其他人也沒怎麼吃飯，正好就一起吃了。
艾莎見狀就放下心來了，在心裡偷偷比了個『耶』。
成功躲過一劫！
忽然，降谷零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喂？是啊……嗯對，好。」幾句話的功夫就掛斷了電話，他看了眼艾莎。
艾莎：O.O？
太宰治撇了撇嘴，小聲朝織田作之助道：「肯定是另外兩個人發現了。」
織田作之助稍微一想也知道他是說的是哪兩個人了。
「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太宰治朝降谷零他們揚了揚下巴，「這麼大的動作怎麼可能沒發現呢。」
這幾個人都是公職人員，平常就在自己負責的一畝三分地兒忙活，這次不年不節地跑過來，想想就知道肯定有事啊。
那邊得到消息肯定會過來。
艾莎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聞言心虛地低下頭。
他們說的不會是五條悟和夏油傑吧？
啊這，這麼快就要見面了？
她撓了撓眉心。
行吧，來就來吧，社死這種東西，早死早超生。
艾莎一臉安詳。
降谷零掛斷電話，就見艾莎的表情有點奇怪，就用公筷給她夾了根特別漂亮的排骨放在她的碗裡，問：「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突然意識到人生還是很短的，很快就過去了。」艾莎語氣滄桑。
降谷零：？？
這倒霉孩子說什麼胡話呢。
以前的艾莎就待在面板裡，特別可愛的小小一隻，他們都是拿她當可愛的小朋友看待，現在小朋友變成大朋友，他們對待她的態度也沒什麼變化，反正都是23/艾莎。
降谷零又問：「艾莎，你為什麼會成為系統？」
他對於這個問題一直都十分好奇，不是很懂為什麼人能變成系統，這個操作是真實的嗎？
他這話一出口，所有人的視線全都看了過來。
艾莎抬頭瞅了他們一眼，低頭又戳了戳碗裡的排骨，想著……能說嗎？
她回想了一下當初跟主系統簽訂的合約，好像並沒有不能說的協議。
她就拿過一旁的礦泉水喝了一口，擦了擦嘴，說：「其實這真的是個巧合。」
「就是我突然某一天就猝死了，然後就從天而降一個系統說讓我就救別人。你們說這不是難為人嘛，就我這樣能拯救誰……」
還沒說完，就被降谷零打斷了，「等一下，你說誰猝死了？」
「我啊。」艾莎茫然抬臉。
「你怎麼猝死了？為什麼？」
其他人立刻神情嚴肅地看向他。
距離她最近的太宰治上下打量她一圈，挺健康的啊。
艾莎擺了擺手，說：「沒事沒事，都是以前的事了。那時候我家裡人生病，為了看病欠了一大筆錢，每天都要打工賺錢，身體這才出了點小問題。」
都猝死了，那還能是小問題？？？
松田陣平直接掏出自己的手機說，「你銀行卡號多少？我給你轉過去一些。」
「對對對，我們給你。」
簡直可憐死了，竟還欠債呢。
他們可以幫艾莎換上。
他們也沒有說大話，經過這麼多年的奮鬥，他們手裡的錢是真的不少。
別看是公職人員，但每次立功都會給獎金，他們作為警察同僚中的佼佼者，自然攢了一大筆獎金。
這群人中可能錢最少的就是太宰治了，就連織田作之助也是小有存款。
可太宰治不慌，他淡定地從兜裡掏出兩張卡，說：「這兩張卡一個是中也的，一個是國木田的。來，艾莎，你看中哪個我就用哪個給你轉錢。」
艾莎：「……」
在場所有警察：「……」
你小子是不是太囂張了？
這種話也敢當著他們的面說？
太宰治頂著一張無辜的臉抬頭：OvO
艾莎十分感動，本來是想趕緊拒絕的，結果就被太宰治這一句話給堵了回去，哽的難受。
好傢伙，真是好傢伙。
這麼直剌剌地在違法邊緣大鵬展翅……還是在警察的面前，他就不怕被人送進去？
艾莎趕緊打岔，轉移話題說：「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了，我都說那是以前的事情了，錢都已經還完了。不用擔心，放心！」
眾人一聽這話就遺憾地將手機收了回去。
就連太宰治也咕噥了一句：「可惜了，可惜今天不能刷爆中也的卡。」
艾莎：「…………」
不是，你們到底什麼仇什麼怨啊？？
第116章
艾莎直接無視了太宰治, 跟降谷零他們繼續道：「不用擔心，現在的我一點都不缺錢。」
「真的？別騙我們。」降谷零十分擔心。
在他看來，艾莎的年紀還小, 還上大學呢，欠著這麼多錢怎麼能好好學習，不如他們幫忙把錢還上，讓她專心讀書。
艾莎趕緊道：「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主系統給我發錢了, 我發四！」說著, 她就舉起四根手指。
其他人：「……」
降谷零默默將她的手放了下去。
好了好了，這就不用了。
萩原研二給她又拿過來一聽可樂，說：「你繼續說怎麼當上系統的。」
「我死了後來就有個主系統從天而降, 說讓我去拯救你們。」艾莎就立刻繼續道。
「等等，拯救？」
降谷零突然想到什麼不太美好的事, 神色一肅。
艾莎看了一圈周圍的人，為難地撓了撓額頭, 最後還是伸手點了點降谷零和太宰治，「除了你們兩個以外，在場所有人都……」
後面的話她沒說完，但大家也明白了。
就是除了他們以外的人都死了唄？
氣氛一時沉默下來。
艾莎有點惴惴不安, 不會是受了刺激吧？
「至少你們現在還活著。」艾莎趕緊道。
沒必要追究沒有發生的事。
萩原研二一臉糾結, 想要問他是怎麼死的。
艾莎看出來了，想了想覺得也不是不能說, 畢竟他們現在都十分安全，也不會死, 說就說唄，只要他們能承受得住就好。
「hagi是最先出事的, 剛畢業沒多久就在一次拆彈任務中犧牲了；hiro是在臥底期間險些暴露而選擇開槍自盡；松田一直想給hagi報仇，結果卻也在一場爆炸中犧牲了；至於伊達班長……出了意外，被車撞了。」
頓了頓，她看向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織田作，則是跟紀德同歸於盡。」
艾莎說完之後，氣氛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眾人誰都沒說話。
艾莎低頭拿起可樂喝了一口，不想看他們此時的神情。
艾莎覺得他們確實挺慘的，現在一坐一大桌子的人，結果就只有太宰治和降谷零活著。
可畢竟這些都沒發生的事嘛，應該不會太難過吧？
其實松田陣平他們還真沒什麼感覺，只覺得艾莎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知道她說的是真的，也說的是自己，但沒什麼實感。
就是他們回想起曾經的那些年，好像確實都能跟她說的對上。
萩原研二想到那年剛畢業的時候碰上的特殊炸彈，那個拆除後還能繼續跳動的炸彈。
諸伏景光想的是那些年的臥底生涯，時常遊走在鋼絲上，危險時時都有，有幾次都險些暴露身份。
松田陣平自從加入□□處理班，每次出任務都是危險的，可以說經常跟死亡擦肩而過。
伊達航想起自己差點被車撞到的場景，這個他印象可太深了。
織田作之助也想起來了那個來者不善的紀德。
眾人：「……」
原來，自己曾經距離死亡這麼近的嗎？
降谷零看著自己的好友們，臉色也不太好看。
沒想到最後就只剩下他了。
諸伏景光臥底的時候經歷很多，而且他現在還活著，有什麼可擔心的，不過他確實挺感謝艾莎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他們的。
本想道謝來著，卻見降谷零的神色不太好看，就轉移話題問：「那五條悟和夏油傑也一樣？」
也是巧了，諸伏景光剛說完這話，包廂的門就被打開了。
兩個大男人將房門堵了個嚴嚴實實，「喲！」
兩人穿著相似的衣服，只不過褲子款型有些不一樣。
一個一頭瀟灑的白髮，另一個則是半紮起來的丸子頭。
白頭髮的那個雖然用繃帶綁住了眼睛，但卻能看出來五官輪廓很帥。
另一個則是嘴角含笑，看似溫和，但狹長的鳳眼中卻有些漫不經心，直到看見艾莎才眼睛一亮。
艾莎懵逼，下意識道：「悟是沒什麼事，但夏油傑會黑化走向絕路，然後死在悟的手裡。」
連門還沒進的五條悟和夏油傑：……？？
好傢伙，他們才進門啊，為什麼一進門就咒他們？
這是對待好久不見的朋友的態度嗎？
五條悟拉下繃帶，不滿道，「幹嘛啦23，明明好久不見，怎麼一見面就說這種話啊。」
說話還是原本的腔調，跟以前一樣，都沒變過。
艾莎雖然嘴上說不著急見面、也不想見面，但當看到他們的時候，她是真的非常非常開心。
她立刻跳了起來就撲到五條悟的身上，「悟！傑！好久不見！！」
跟他一米九的身高一比，艾莎就顯得格外嬌小了。
五條悟稍微一彎腰，就將人抱了個滿懷，「哈哈哈好久不見23。」
「我的名字其實是叫艾莎啦。」說著，她又去抱了抱夏油傑。
夏油傑用力抱住她，好一會兒才鬆開她，伸手摸了摸懷中人的頭髮，「艾莎，很好聽的名字。」
降谷零也站起身，說：「你們來的好快。」
五條悟哼了一聲，「要是不來，你們不就能獨占艾莎了？」
「……」胡說什麼呢，艾莎朝他翻了個白眼。
五條悟也沒生氣，拉著艾莎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笑眯眯地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漂亮的臉蛋湊過來，黏黏糊糊地說：「真的好想你嘛。」
語氣活像是純情JK，也可能比JK還JK。
至少當年的硝子可沒這麼黏糊過。
不過……艾莎一臉羨慕嫉妒地看著五條悟，比劃一下他的臉，痛心疾首地說，「你怎麼就沒變過，怎麼還是那樣啊！」
明明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他依然還是那張童顏！
說著，她又看向了降谷零他們，他們好像也沒變，似乎她走的時候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你們都不會老的嗎？？」
簡直了。
艾莎在嫉妒中扭曲變形。
眾人被她豐富的表情給逗笑了。
伊達航就摸了摸自己的臉，點頭道：「確實，沒怎麼變哈。」
艾莎立刻沉默。
其他人也沉默。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伊達航炸了，一拍桌面，「你們是什麼意思！」
松田陣平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說是什麼意思？你確實是沒變化，可你以前就長這樣。」
以前的伊達航就長的著急，現在也是一樣。
他的不變跟別人的不變完全不一樣。
伊達航宣布自閉。
眾人哈哈哈大笑起來。
剛剛那一點小情緒瞬間消失不見。
夏油傑則溫聲詢問，他們之前在說什麼。
一旁的萩原研二就巴拉巴拉地跟他簡單說了一遍。
本來一聽艾莎欠債，就在想著自己的存款應該夠用，可艾莎人家自己把錢給還上了。
這讓夏油傑很是遺憾。
不說他們之間的親近關係，就說她為了咒術界做了多少貢獻，他覺得不管給多少都是值得的。
五條悟也聽到了他們的說話聲，聞言就拍了拍的艾莎的發頂，「以後缺錢跟我說啊。」
艾莎：……好了好了，知道你有錢了，閉嘴。
太宰治突然笑眯眯開口道：「跑題了艾莎，繼續說嘛。」
哦對對對。
趕緊得把話題拉回來。
艾莎就道：「那個主系統的空間好神奇的，我覺得可能是另一個維度的產物。」
「以改變你們的命運為主。」
「上來就給我發布任務，第一個……就是織田作啦。」
眾人齊齊看向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我那時候剛還完債累的不行，根本就不想跟別人打交道，就這還讓我去幫助你們，我當時就很不想答應。後來又說給我獎勵，又能讓我直接變成系統，這件事才這麼定下的。」
「織田作那個很簡單，松田他們的有點難，畢竟人多嘛，我就選擇綁定了你們都認識的降谷零，那時候我想綁其他人的時候，zero還不樂意呢。」
降谷零回想起那時候的事，忍不住抿嘴笑。
「還有傑和甚爾，我選擇的是綁定悟，想著他實力強，以他的實力撈人更簡單點……後來的你們就都知道了。」
說完，艾莎從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彎著眼露出極為燦爛的笑容，「我很高興我當時接受了任務。」
因為她的插手，他們才能活下來。
她也真的很高興能認識大家。
眾人也很是能理解艾莎最一開始為什麼不想接受任務，要是換了他們剛死也不一定能有這個心氣兒。
最重要的是，不管如何，艾莎最後還是救了他們。
太宰治一臉感動，嚶嚶嚶地撲過來，「謝謝艾莎救織田作狗命！」
織田作之助：？？？？？
艾莎差點被好大一個男的給擠出去。
滿腔感慨全被他這一個動作給消滅了。
真的，服了，能不能來個人給他帶走？
艾莎一臉生無可戀。
距離艾莎最近的五條悟最先出手，「離艾莎遠點。」
太宰治反手就抓住對方的手腕。
五條悟一愣，無下限失靈了？
艾莎也眼尖地看到了這一幕，當即喃喃自語，「太宰的人間失格也能用在咒術師身上？」
說好的兩個體系呢？
怎麼太宰治的人間失格也能破開五條悟的防禦？
這倆人也有點懵，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但反應最快的卻是降谷零和諸伏景光。
他們作為特殊部門管理者，對於異能者和咒術師的研究一直就沒停下來過。
倒不是想要做什麼人體研究之類的，而是想要了解他們的能力。
他們的能力就跟漫畫裡超能力一樣，充滿神秘感。
其中太宰治的人間失格和五條悟的無下限術式都是極為特殊的。
尤其是前者，可能人間失格的殺傷力不是上等，但卻能消除其他的異能力，十分值得研究。
為此降谷零還跟他商量著問問能不能抽一管血研究一下。
不多，就一管，以後就再也不找他了。
太宰治在考慮過後也應了。
他的血不難拿到手，畢竟他是在武裝偵探社工作。
『武裝』兩個字就很能說明問題了，就他那工作見血也是正常的，非常規是手段也能拿到他的血，但人家好聲好氣地跟他商量了，他覺得也沒有必要拒絕。
尤其以前也不是沒人研究過，只不過都沒研究出來什麼罷了。
但萬萬沒想到，他的人間失格竟然也能對五條悟的無下限起作用？
五條悟立刻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遍，轉頭跟夏油傑道：「他也是0咒力。」
他的0咒力還有點特殊，跟伏黑甚爾那種還不一樣。
就很奇怪，怪不得他在第一次在見他的時候沒發現。
不過現在發現也不晚。
太宰治一看他們的表情就覺得麻煩來了，頓時一臉鬱悶。
果然，就見降谷零拿著個小本子和筆過來問：「你的能力觸發了？有沒有特殊的感覺？跟你消除異能者的異能的感覺是不是一樣的？……」
比盤查戶口的還要過分。
太宰治也沒心情賴著艾莎了，反而一臉生無可戀。
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想是這麼想，還是得跟他一一說明白。
不過……說不明白的就算了。
異能者啊，更多靠的都是自己摸索，有相似的異能力，但鮮少有一模一樣的異能。
這個說也說不明白，幸好的是降谷零他們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從不會特意為難他們。
問個差不多了，兩人才湊到一邊小聲嘀咕起來。
艾莎小心地看了他們一眼，以前沒覺得，現在才發現進入工作狀態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原來這麼嚴肅嘛。
她默默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問後來的五條悟和夏油傑要不要吃飯。
其實這一桌子方才已經消滅了一大半，殘羹剩菜的讓人吃也不合適，不過現在就在人家店裡，完全可以再點一些嘛。
夏油傑很喜歡喝種花家店裡做出來的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湯和粥。
五條悟則簡單多了，只要是甜的他都喜歡。
艾莎就出門給他們叫了些菜，讓他們先吃飯。
有事過後再說。
但他們好像並不想過後說，而是一邊吃東西一邊就跟艾莎聊了起來。
五條悟率先開口，「你怎麼不過來找我們？」
「莎莎是不想看到我們嗎？」夏油傑也溫和地笑著問。
艾莎：「……我不是，我沒有。就算是想找你們，我也得有聯繫方式啊。」
夏油傑覺得這個解釋沒毛病。
五條悟卻撇嘴，「『咒術師』上也不能聯繫？」
啊這，她確實是忘了這一點。
「抱歉，我忘了它了。」
夏油傑不怎麼玩『咒術師』，但五條悟不是，有段時間他非常沉迷跟其他玩家一起組團打遊戲。
不過他的名字叫什麼來著？
艾莎陷入沉思。
五條悟餘光瞥見這一幕，就問：「你不會是忘了我的遊戲名叫什麼吧？」
艾莎尷尬地撓了撓頭。
「喜久福……」
「沒錯，喜久福yyds！」五條悟立刻接話！
艾莎露出懷疑的表情。
夏油傑道：「不對吧，你原來的遊戲名是這個嗎？不是『抹茶喜久福天下第一』嗎？」
五條悟遲疑：「好像，改了幾回吧？」
艾莎：……所以還說什麼呢？就算是我記得你原來的遊戲名也找不到你啊。
明明五條悟已經成為老師了，但性子還是這麼一言難盡。
想想也是挺心塞的。
五條悟忽然放下筷子道：「吃飽了吧？走吧，該回去了。」
「回哪兒去！」眾人立刻齊齊抬頭。
「回東京啊。」夏油傑說了一句，又看向艾莎，「你現在在東京上學？」
他今天才跟艾莎見面，還不知道她的具體情況，但是看她背包上掛著的卡片，就是東京某個大學才有的。
艾莎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就見太宰治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了出來，「艾莎是要留在橫濱的呢。」
松田陣平接話：「還是早點回東京吧，畢竟艾莎還得在東京上學呢。」
太宰治這才發現，好像除了他和織田作以外，其他人都是長期居住在東京的。
他們，勢單力薄啊。
太宰治鬱悶地鼓起臉。
突然，一直沒怎麼說過話的織田作之助突然開口了。
「今天還是留下吧，幸助他們還等著呢，等看完了他們明後天再回去吧。」
艾莎立刻點頭應下。
太宰治朝他豎起大拇指。
其他人：「……」
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織田作？！
竟還會拿小孩當藉口？
直面他們不滿視線的織田作之助：？
有什麼問題？
反正不管什麼有問題，今天的艾莎是要留在這裡的。
於是眾人全都找到艾莎交換了電話號碼，讓她有事就聯繫，回了東京也聯繫他們。
艾莎聽話點頭記下。
看著手機裡的各種電話號碼，有點好笑地撓了撓臉。
她這個手機是新買的，裡面存的手機號並不多，現在把他們的手機號存進去後，她手機裡的電話號碼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沒想到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後，還能跟以前的宿主聯繫上，感覺……很奇妙。
吃完飯，降谷零和五條悟他們就要回去了，他們身上的任務還是挺重的，尤其是降谷零他們，基本都是請了假過來的。
艾莎目送他們離開。
夏油傑忽然回頭朝她搖了搖手機，示意手機聯繫。
艾莎笑著點了點頭。
太宰治拉了拉她的衣角，歡快地說：「走吧！」
「走？去哪裡？去織田作家嗎？」
「不是，去玩『咒術師』。」
艾莎：「？」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太宰治突然笑著道：「以前你還在的時候，我就只能看著你玩『全息』，現在有了咒術師就能一起玩了。」
艾莎高興地一拍手，「好啊。」
別說，咒術師遊戲她確實是沒玩過。
而且她也很懷念以前跟太宰治一起配合著大殺四方的日子。
那段時間他們，簡直就是遊戲裡的一霸！
倆人對視一眼，「走啊？」
「走！」
說完，就挎著胳膊、手拉手地就走了。
織田作之助看著他們的背影：「……」
說好的去看幸助他們呢？
為什麼你倆就這麼走了？
織田作之助無語地摸了摸後腦勺。
艾莎感覺忘了點什麼，下意識一回頭，就瞧見織田作之助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
她跟太宰治交換了個眼神。
然後。
倆人突然往後跑去，一人一邊推著織田作之助往前跑，「走啊走啊，織田作跟我們一起去玩啊！」
「別客氣嘛織田作！」
織田作：「……」
第117章
艾莎在橫濱待了兩天, 日子過的十分忙碌。
不是跟太宰治一起出去玩，就是跟織田作之助一起吃咖哩飯，晚上還要跟幸助他們玩一會兒。
她以前在的時候, 幸助他們根本就不認得她。
現在能重新認識一下也挺好的。
白天出去玩的時候也十分愉快，就是太宰治這個人實在是太拉仇恨了。
總是能碰到莫名其妙就要跟他打一架的人。
不是中原中也，而是另一個穿著黑風衣的年輕男人，髮型很有特色, 明明是黑髮, 但垂下來的兩綹髮尾都是白色的。
瞧著特別時髦。
就是脾氣有點兇, 她就只是好奇地多看兩眼，他就超兇地瞪過來。
還是太宰治上前一個手刀給他打老實了。
太宰治笑眯眯。
超兇的青年被打了也沒生氣，反而有點不好意思的模樣。
艾莎：「……？」
所以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怎麼瞧著關係有點複雜？
還是織田作之助小聲跟她解釋, 說這個髮型格外有特色的青年是芥川龍之介，是被太宰治一手挖掘出來的, 說是太宰治的半個徒弟都不為過。
芥川龍之介好像聽到了他們說話，似乎還挺贊同的, 一臉驕傲地瞧了過來。
艾莎的頭上再次冒出幾個問號。
不是，你在驕傲什麼？
你在驕傲什麼？？
合著這還是個太宰控？
艾莎又是無語又是好笑。
總而言之，在橫濱這兩天還是很開心的。
可她到底還是要回去繼續上學，只能遺憾地跟他們告別離開了。
走的時候艾莎一臉的依依不捨, 一個勁兒地跟他們說, 一定會再過來的。
結果就聽太宰治道：「也不一定你過來，或許是我們過去呢。」
艾莎眼睛一亮。
織田作之助點頭, 「新部門還在那裡擺著，說不準還要我們跑一趟。」
跟桀驁不馴的港口黑手黨不一樣, 他們武裝偵探社在不影響自身的情況下，還是挺聽話的。
那邊需要配合, 那就配合唄。
只要配合那就得時不時跑上一趟了。
尤其太宰治平常就總是翹班、找不到他人，還不如給他扔到東京配合工作去。
「好啊好啊，你們來了再聯繫我哈。」艾莎一聽就樂了，可隨即笑容就消失在臉上，「不對，等一下，你既然還要去東京，為什麼之前還要攛掇我來橫濱念書。」
「因為橫濱是我們的地盤嘛。」
圈地盤？
艾莎眉頭一豎，上去就要踹他。
太宰治往旁邊一躲，「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我動的是腳！你給我站住！」
兩人圍著織田作之助追著打鬧起來，這倆人沒覺得有什麼，但織田作之助卻覺得他們在眼前鬧得頭疼。
就直接一把拽住太宰治，讓艾莎結結實實錘了兩下才算完。
太宰治一臉幽怨地看著織田作之助，張嘴就要嚎『為什麼幫她不幫我』，就被織田作之助一把捂住了嘴。
艾莎看的直樂，果然是一山比一山高，織田作之助就是太宰治的剋星！
艾莎囂張的笑容，著實有點刺眼了。
讓太宰治看的手癢癢。
抬手就在艾莎的頭頂上呼嚕了兩下，把艾莎柔順的長髮硬是揉成了雞窩。
氣的艾莎直運氣，顫啊顫的手指著太宰治。
還是織田作之助看了眼時間，道：「時間快到了，趕緊進去吧。」
艾莎又瞪了太宰治一眼，這才不情不願地進去了。
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見沒了她的人影，這才轉身往回走。
「走吧，回偵探社。」
「嗯。」
***
艾莎坐上車就戴上了AR眼鏡。
四處看著，想要看看哪裡有咒靈。
前兩天跟太宰治到處跑一起抓咒靈，還挺好玩的。
勾得她的癮都有點上來了。
就在她眨著眼睛新奇地四處看的時候，手機忽然輕輕震動起來。
她左右看了看，起身找了個沒人的角落，這才接通電話。
「傑？」
電話那邊的男人輕笑一聲，笑得艾莎半邊身子酥酥麻麻的，臉都差點紅了。
夏油傑的聲音十分好聽，磁性又溫柔，簡直蘇的不得了。
至少艾莎就十分喜歡聽。
不過……好像她認識的人就沒幾個聲音不好聽的，好像都不錯？
這麼一想，上湧的熱度瞬間降了下來。
「你現在在哪裡？」夏油傑問。
艾莎探頭往窗外看，「剛離開橫濱沒多久。」
「今天就回來了？」
「嗯吶，很快就能到東京啦！」艾莎翹了翹腳，高興地說。
「大概幾點到？我去接你。」
「嗯？接我做什麼？我到地方就直接回住的地方了，不用特意接我。」
「想跟你一起吃個飯。」
艾莎撓了撓臉，還是道：「行啊。」
她大概說了個時間，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艾莎撐著下巴看向窗外，忽然覺得而有點奇怪。
她在國內都沒有這麼廣的人脈關係，來到國外卻發現到處都是朋友，還是很神奇的朋友。
異能者、咒術師還有警察……
艾莎忍不住捂嘴笑，真是奇了。
就在此時，一隻細長的四級咒靈慢吞吞地湊了過來。
艾莎低頭一看，興奮地反手就『抽出』匕首，直接就給咒靈祓除了。
她笑眯眯地挑眉，還是她的運氣好，竟還能在車上看到咒靈。
要知道現在能在人多的地方看到咒靈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人多就意味著有戴著AR眼鏡的玩家，讓他們看到咒靈那還能留著？
根本留不到過夜的，kuku上去就是祓除。
咒靈都快成為稀缺資源了。
艾莎摸著下巴想，幸好當初開發了跑腿功能，要不然咒靈少了，玩家沒了樂趣自然也是要棄游的。
現在有不少人大多都是把AR眼鏡當作類似於手機一樣的工具。
不過跟她離開的時候相比，現在的玩家確實是少了一些。
但跟其他遊戲比較還是挺火的。
可是，總覺得差點什麼。
這麼想著，艾莎微微歪頭，就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直到到了站點，廣播播放站點名稱，她才反應過來，背著自己的背包趕緊下了車。
剛走出車站，就見不遠處有個個子十分高挑的男人站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中，簡直就是鶴立雞群，十分顯眼。
艾莎笑著撲了過去，「傑，你等了多久！」
夏油傑伸手扶住她，不著痕跡地撫了撫她翹起來的頭髮，溫和地笑著道：「剛來沒多久。」
艾莎仰頭看他，頓了頓，忽然圍著他轉了一圈。
給夏油傑看的有點懵，「怎麼了？」
艾莎一臉沉重地說，「以前在面板裡的時候沒覺得，現在突然覺得你真的好高啊。」
她本人就不矮了，結果現在站在他身邊一對比，就覺得自己都嬌小了不少。
「高？我現在大概185？沒有悟高。」
「他現在多高了？」
「一米九多一點？」
「好家伙！」
倆人說這話，就往外走去，一出去就發現現在都已經徹底天黑了，但街上依然十分熱鬧。
艾莎左右探頭看，「要去哪裡吃飯？」
「你想吃什麼？」
艾莎想了想就道：「要不然去吃烤肉？」
她還真的有挺長時間沒吃過烤肉了，平常更偏愛一些家常菜和火鍋。
「好，我知道附近有家店不錯，我帶你去。」
「好的呀。」
艾莎樂顛顛地跟上，因為距離不遠，夏油傑也沒帶她坐車，而是準備一路溜達著過去。
艾莎走在他的身邊，他也放慢了腳步，走在外側。
跟她說話的時候十分專注。
艾莎覺得有點不太對，但哪裡不對也說不上來，便下意識問：「悟呢，他不來跟我們一起吃飯嗎？」
夏油傑：「不想跟我一起吃飯？」
艾莎眨眨眼，「沒有，跟你一起吃飯也高興。」
說著她仰頭看夏油傑，認真道，「我很高興能再次看到你們。」
夏油傑一眼就望進她澄澈如水般的桃花眼中。
明明是一種十分嫵媚的眼型，但她眼裡的乾淨卻硬生生地將嫵媚壓了下去，反而更加水潤晶瑩，只是添了一絲風流。
好漂亮的眼睛。
更重要的是，這是23，這雙眼睛也是23的。
夏油傑彎著眼睛笑了。
艾莎見他就也跟著笑，然後就跟他說起之前在橫濱玩的經歷。
最後總結感慨，「橫濱，真是一個神奇的城市。」
「為什麼這麼說？」夏油傑神情愉快地接話。
「就很神奇，他們那裡好像更西化一點，而且港口黑手黨真的十分囂張，我晚上半夜都有聽到過槍聲！」
那可是槍啊，那可是熱武器。
她之前活了那麼些年都沒見過……當系統的時候不算，那時候她都是隔著一個面板看，就跟看電影電視劇一樣，根本沒什麼實感。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是真見到真家伙了，甚至還能親手碰一碰。
是的，沒錯，武裝偵探社是真的有武裝力量的。
除了本身身為異能者的實力以外，他們還有一個小型軍/火庫，裡面全都是特別厲害的熱武器。
像是炸彈槍枝就不說了，他們竟還有火箭筒。
第一次見到火箭筒的艾莎：表情空白.jpg
雖然當系統的時候見過不少，但親手碰到熱武器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頓覺長見識了！
織田作之助他們還手把手地教她打槍，拿的都是真家伙，什麼防護用具也沒有，就直接上了。
其中有個比較長的槍，據說是大口徑的AK，後坐力特別強，她就只打了一槍，肩膀上就青了一塊，今早上一看，那個位置都有點發紫了QAQ
就這他們還要帶她去玩火箭筒，她覺得太宰他們是怕自己死的不夠快。
玩起來是很過癮啦，就是她這個小身板有點受不了。
不過以後可以找機會過去玩一玩。
她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夏油傑說了。
夏油傑回想一下，其實咒術高專也是有些熱武器的，甚至咒術高專還有專門用來練習打靶的地方。
他道：「以後可以在咒術高專玩。」
艾莎：「……」
她都是認識了一群什麼朋友，熱武器這種東西是能隨隨便便拿出來的嗎？
懵逼的艾莎沉默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反正都當過系統了，她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
艾莎一臉淡定地點頭，「好的呀。」
夏油傑見她明明瞳孔都在震動，但還是強裝鎮定，抿了抿唇，沒讓自己笑出聲。
艾莎疑惑地回頭看去，就見夏油傑還是那副表情，根本沒沒笑。
奇怪，難不成是她剛剛聽錯了？
她輕輕一聳肩，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他們也很快到了烤肉店。
此時店裡的人還挺多的，但他們運氣很好的正好趕上某個窗邊的客人離開了，他們就立刻被服務人員帶了過去。
服務員的動作很快，幾乎是用飛的速度將桌上收拾乾淨，然後就像是練雜技一般把一堆飯盤全都帶走了。
艾莎看的一愣一愣的。
以前也不是見識過，就是那時候她當系統呢，對這些就不怎麼在意，現在再一看……嗯，果然大家活的都不容易。
夏油傑跟艾莎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她喜歡吃什麼、偏愛什麼口味，他全都知道，隨手點了一些，再問問她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就差不多了。
夏油傑：「他家味道還不錯，喜歡就多吃一點。」
「你知道你們這邊的人喜歡偏甜的口味嗎？」艾莎忍不住跟他吐槽。
夏油傑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真的嗎？」
「真的啊！」不是很甜，就是總體微微偏甜的口感。
不過也有可能只有她吃到的那些才是這樣，畢竟她也沒能吃遍整個霓虹。
不過與其吃遍霓虹，她其實更想吃遍種花家。
要知道種花家的好吃的是真的多啊。
想到這裡，艾莎就忍不住跟夏油傑說她前段時間吃的酒釀赤豆小圓子，Q彈Q彈的，簡直不要太好吃！
夏油傑笑著聽，聽她說早上早市某某家生煎包簡直一絕，還有一家小攤做的米糕也特別的香。
巴拉巴拉地說著，艾莎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真的好饞。
她忍不住抬頭看了眼服務員那邊，看他們什麼時候能把肉給送上來，她都餓了。
夏油傑：「別著急，這家店的動作很快的。」
也就他剛說完，那邊的服務員就推著一個小小的餐車過來了，上上下下擺了好多個盤子。
談不上多精緻，但肉不少。
量足夠多，艾莎迫不及待地下筷子。
這要是跟長輩吃飯，她能矜持一點，讓一讓，但夏油傑是朋友啊，就沒必要在意那麼多了。
夏油傑一直都在烤肉，肉好了就放在一旁的乾淨盤子上，讓艾莎慢慢吃。
艾莎不想麻煩她，也讓他吃。
夏油傑：「我晚上已經吃了些東西，不用擔心。」
好吧。
夏油傑忽然又問：「你更喜歡在國內？」
「是啊，國內多好啊。」艾莎理所當然地說。
「那你以後準備在國內發展？」
艾莎點頭，「畢竟我現在不差錢嘛，主系統給我很多錢作為獎勵，以後我都不用為生活奔波啦，躺平就能過一輩子。」
夏油傑忍不住笑：「那可真是太好了。」
不知道是烤肉店內的燈光溫柔，還是夏油傑過於溫柔的表情，總覺得眼下的氣氛有點怪怪的。
忽然，夏油傑抬起來頭，往她身後看去。
艾莎一臉茫然，還沒等回頭，就聽到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她身邊響起，「好啊，你們竟然背著我出來約會！」
這個聲音……她一回頭，果然就是五條悟！
五條悟穿著咒術高專的制服，白色的繃帶綁在眼睛上，古怪的打扮再加上高挑的身材，讓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其中一個小女孩，還奶聲奶氣地說：「叔叔的眼睛……媽媽，他需要幫忙嗎？」
五條悟立刻回頭，精準地『看』向小女孩的方向，說：「叔叔不需要幫忙，謝謝啦。」
艾莎：「…………」
一時有無數槽想要吐，但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小女孩也被嚇了一跳，蹭地一下就坐了回去，再也沒露頭，不知道是不是害羞了。
五條悟一屁股給艾莎擠到一邊，「給我讓個地方。」
艾莎捏緊了手裡的筷子，這人真的好欠揍！
五條悟完全沒注意到，反而朝服務員招手，「麻煩給我添一份餐具！還有我要一個大份的冰激凌和抹茶口味的大福！」
「好的，請您稍等！」
艾莎：「……」
夏油傑也是一臉無語地看著他，「你怎麼來了悟。」
五條悟哼了一聲，特別嬌俏地說：「你個沒良心的，要不是有人看到你們在這裡吃飯，我都不知道你們在這裡。你們是不是在背著我約會？我不依我不依！明明以前我們一直都是三個人一起的！」
此話一出，他們這一片周圍全都詭異地安靜下來。
就連忙碌的服務員也全都一臉懵逼地看了過來。
臥槽！
有瓜！
瓜好大！
詳細說說！
艾莎：= =
夏油傑：= =
過了過了，戲真的過了。
邊上有不少人都用詭異的視線看過來了啊喂！
艾莎捏著筷子思考了一下，轉頭從自己的背包裡掏出一個還沒拆封的黑色絲巾，是織田作之助在橫濱給她買的禮物。
她萬萬沒想到第一次用這個絲巾是在這種地方，心疼織田作之助送她的禮物。
可現在是不得不用的時候了。
她毅然決然地放下筷子，拿出黑絲巾綁在頭上，用一種阿拉伯人綁頭巾的方式給自己綁的嚴嚴實實，也同時遮擋住大半張臉。
夏油傑本還想跟五條悟打打嘴仗，結果就瞧見這麼一幕，頓時艱澀道：「艾莎，你在幹什麼？」
就聽艾莎一臉認真地道：「只要別人不認得我，社死就追不上我！」
五條悟左手敲右手，「原來如此，好有道理！」
艾莎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眼神，然後又得意地瞟了眼夏油傑。
夏油傑放下烤肉的夾子，緩緩捂住了臉。
——艾莎，你還記不記得，你落到如此尷尬的境地都是悟帶來的！
第118章
離開了那個讓艾莎極度社死的餐廳。
本來五條悟和夏油傑還想邀請艾莎去咒術高專住的, 但因著第二天艾莎還要上學，咒術高專距離她學校有點遠，所以只能送她回了她現在租的房子。
一到公寓樓下, 五條悟仰頭望著公寓回想了一下，道：「你住哪？」
「就這兒啊，801，怎麼了？」
「哦, 那是我名下的房產。」
五條悟漫不經心地說了這麼一句。
艾莎要上樓的動作一僵, 頓時感覺被人迎面揍了一拳。
「真真真真的？我我我記得你名下沒有這個房子啊？」她趕緊回頭問。
五條悟回憶著說：「後來買的, 買房投資。」
看著他如此淡定的表情，艾莎只覺得心口痛，要喘不上來氣了。
真的, 6翻了。
折騰來折騰去，她竟然租到了五條悟名下的房子。
她捂住酸的牙疼的腮幫, 忍了又忍。
行吧，人家就是命好, 這個她根本比不了。
夏油傑似乎看出來點什麼，無奈道：「你說你來為什麼還要租房子？我和悟的名下都有房子，只要你說話，想要哪裡的房子都能給你騰出來。」
「你也買了？」
「嗯, 投資。」
艾莎：……
沒毛病, 她有錢之後也是這麼幹的。
別的地方不好說，但在大城市裡, 房子是最穩定的一項投資方式。
東京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五條悟翻出手機，「我回頭跟中介聯繫一下, 這個房子以後就給你留著，不租出去了。」
這對於五條悟來說, 簡直就是小事一樁。
夏油傑道：「不用，艾莎可以般到我那裡。」
「不用，就先這樣吧。」艾莎一臉恍恍惚惚地說。
說著，腳步發飄地就回去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自動跟上。
直到她回了家，才發現這倆人也上來了。
「不是，你們跟我上來做什麼？不回咒術高專嗎？」
"就收留我們吧！"五條悟勾出一抹笑容，單手往門邊一搭，帥氣中透著一股做作。
夏油傑也是這個意思，溫和地看她笑。
好不容易見到艾莎，他還不想這麼離開。
艾莎：「…………」
有病？
有自己的大房子不住，為啥非得要跟她一起擠？
不過此時的艾莎還在因為房子的事心塞，也不想跟他們糾結這點小事。
以前當系統的時候，天天待在一起，早就習慣了，也不在意這些。
這個房子是單間，一室一廳。
客廳還是挺大的，讓他們就在客廳打地鋪吧。
艾莎無所謂往沙發上一指，讓他們隨意，便自動忽略了他們，拿上睡衣去衛生間洗澡了。
進了衛生間，一邊洗澡，她還一邊琢磨關於房子的問題，想著自己要不要再卷一卷，努力一下，至少把自己名下的房子數量給捲上去。
好歹她也是要面子的嘛。
可考慮沒過半秒鐘，她就放棄了。
沒必要！
她絕對不要繼續卷生卷死！
她餘下的人生絕對不要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
就這樣，愛誰誰。
只要她夠咸，誰也不能讓她起來奮鬥。
她美好的下半輩子，一定要在舒服的躺平生活中度過，堅決拒絕內卷！
房子的數量也是卷，她拒絕！
這麼想著，她就心裡的那點酸意也就消失不見了。
神清氣爽地從衛生間裡出來，她感覺自己再一次升華了。
「你們要洗澡嗎？要洗澡就去……」艾莎擦著頭髮，抬頭一看，就見客廳中多了好多原本不屬於她的東西，頓時失音。
這都是什麼玩意兒？
她懵懵地瞧著已經攤開的行李箱，「這是哪裡來的？」
她家裡什麼時候多出來個行李箱？
五條悟仰頭看她，白繃帶已經摘了下來，露出一雙蒼藍色的眼睛，無辜地說：「這是我剛讓人送過來的生活用品，你不用擔心我們。」
艾莎：……誰擔心你們了？
艾莎翻了個白眼，直接就坐在沙發上看他們在裡面翻東西，然後行李箱就往角落裡一放，就不管了。
艾莎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幸好，她也不是見不得亂的人，只要不髒，亂就亂點吧。
夏油傑卻是看見了，起身將行李箱什麼收拾了一下，往邊上一立，很快就收拾乾淨了。
艾莎挑眉，沖夏油傑眯眼笑了笑。
夏油傑一看就知道，這是做對了。
想想也是，女孩子都是愛乾淨的。
艾莎坐在沙發上慢吞吞地擦著頭髮。
夏油傑和五條悟一個個去衛生間，沒一會兒就沖了個涼出了來了。
五條悟穿著一身白T短褲，夏油傑穿緊身黑背心。
兩人的身材都是一級棒，胸腹之間的輪廓都能清晰地印出來，很是漂亮的肌肉線條。
艾莎以前見的多了，也並不太在意，頂多感慨一句，確實是長大了、成熟了。
以前還多少帶些少年人的青澀，現在全都消失不見，徹底蛻變為了成熟男人。
她見他們出來了，就打了個哈欠，準備回房睡覺。
結果她剛起身，就被五條悟和夏油傑一左一右地拽住了。
「幹嘛？」
「這麼早就睡了？」
「昂，不睡覺幹嘛呢。」
「玩遊戲嘛！」
說完，就強行給艾莎拽到地板上坐下。
艾莎一陣風中凌亂，沒想到他們竟還把遊戲給搬過來了。
艾莎：……呵呵，剛剛想錯了，還成熟男人？算了吧，依然還是幼稚的小學雞。
她覺得他們是一點都沒變。
不過想是這麼想，她還是坐下跟他們一起玩了許久。
就是中間的過程可能不太愉快。
因為五條悟拿出來的遊戲她大多都沒玩過，得摸索著規則來，在沒熟悉之前總得讓五條悟和夏油傑救她。
艾莎氣的不得了，明明以前玩遊戲的時候，她還能偶爾帶他們飛的！
倒是五條悟和夏油傑哈哈大笑，覺得扳回一局。
艾莎：……這倆人真得好煩哦，假笑.jpg
最後這一晚上，艾莎也沒能回臥室，直接就在沙發上將就著睡下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就在地上睡了。
三個成年人，最後誰都沒睡上臥室裡的大床：）
***
翌日一早。
艾莎頂著一頭亂毛起來，眼神呆滯地瞄了眼地上睡著的兩個大男人，又一臉空白地移開視線。
這倆人到底是什麼毛病。
自家好好的床不睡，非得要去別人家打地鋪？
她撓了撓頭，捂嘴打了個哈欠，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還迷濛的腦子瞬間就清醒了。
她趕緊跑到衛生間一頓收拾，給他們留了個紙條，趕緊拎上東西就跑了。
她關門動靜兒稍微有點大，本來睡得極沉的夏油傑立刻就醒了，結果就只看到她匆匆跑走的背影，好像挺著急的。
他還想追上去的，可走到桌邊，低頭看到艾莎留在桌上的紙條，就知道她只是去了學校，便只是無奈地笑了笑。
看來她上學上的還挺有勁頭的。
他站起身，在客廳裡轉了一圈。
這個房子確實還不錯，但他還是覺得沒有他那裡的房子好。
聽著來來回回的腳步聲，五條悟無奈地睜開眼，「你幹嘛呢。」
「看房子呢，你這房子當初是誰裝修的？」
「我哪知道，反正吩咐下去就有人做。」五條悟打了個哈欠。
「如果她住不習慣，可以讓她搬到我那邊去住，或者咒術高專也可以，沒有咒靈更乾淨。」說著，他就去了衛生間。
五條悟趕緊跳起來跟上，「你不對勁。」
夏油傑直接關上衛生間的門，有些不真切的聲音透過門傳了出來，「沒有，你想多了。」
五條悟哼笑一聲。
什麼想多了，他還怕自己想少了呢。
五條悟還想說點什麼，他的手機就來了電話。
他慢悠悠地晃了過去，接通電話，電話那邊的熊貓就鬼哭狼嚎地嚷嚷：「悟！你在哪裡啊悟，上課了你人呢！」
五條悟打了個哈欠，「上什麼課？你們自己玩去吧，跟真希他們對練吧，老師相信你們。」
「那傑呢？傑今天還能來嗎？」
「大概也來不了，你們今天就自己看著辦吧。」
熊貓哽了哽：「……你可真是個認真負責的好老師，悟。」
「那是當然！」五條悟得意一笑。
熊貓：我說的是反話！你聽不出來嗎！
五條悟聽出來了，但他不想聽。
給熊貓氣的掛斷了電話。
攤上這麼個老師簡直了。
天生就愛放養他們。
夏油傑從衛生間裡出來，就見五條悟一臉得意地甩了甩手機。
剛剛的動靜兒他也聽到了，也沒說什麼。
畢竟他今天確實是不想去上課，「下午回去，接艾莎一起去咒術高專看看。」
五條悟立刻點頭，「好。」
艾莎都回來了，自然要去咒術高專看看的。
***
艾莎可不知道家裡的事情，她在學校上完課又跟井上老師聊了聊。
老師、尤其是大學老師，基本上是不會上趕著跟學生聊天。
所以她就要主動一點，有事沒事在老師面前多晃一晃，抓緊時間趕緊把自己弄不懂的問題學明白。
只要老師不煩她，她能一直湊過來。
現在看起來井上老師還挺喜歡她的。
她摸了摸自己已經飽滿起來的臉頰，嗯，長了個好看的臉蛋，只要不過分就肯定不招人煩。
不過要是五條悟那種，就算是再好看的臉，只要跟他相處時間長了，都恨不得梆梆給他兩拳頭。
想起五條悟和夏油傑，艾莎立刻就想起之前太宰治他們來接她的場景，打了個哆嗦，趕緊悄咪咪地往外面跑，順便給他們打電話。
結果就聽五條悟在電話那邊說：「你怎麼出來了？我們還準備進去接你呢。」
艾莎頓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們現在在哪？」
「在你學校門口啊。」
艾莎：「…………」果然還真來了。
艾莎小心翼翼地去了門口一看，就見門口站著兩個高大的男人。
左邊那個長得就特別昂貴，戴著圓圓的小墨鏡，配上一頭白發格外帥氣。
右邊那個身材高挑，眉眼俊秀溫和，還有半紮起來的丸子頭，大耳釘，也是潮人一個。
兩個帥哥在學校門口齊齊露面，自然引得不少人看過來的目光。五條悟還騷包地摘下墨鏡，讓所有人都能看清他那張漂亮的臉蛋。
路過的男生們氣壞了，但卻沒一個人上前，畢竟這是在學校門口啊，誰沒事兒吃飽了撐的在這裡找事。
所以只能一臉羨慕嫉妒恨地看著。
一群女孩子就沒這個顧忌了，不少人過去想往他們手裡塞電話號碼。
艾莎一看到這熟悉的一幕就覺得腦殼疼，轉頭就悄無聲息地繞了個圈，從人群後面離開了。
雖然大家都是朋友，但她並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他們。
艾莎心裡默念，走快點、別看見我，走快點、別看見我……
夏油傑本就時刻關注著艾莎的情況，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艾莎的蹤跡。
他一扭頭，餘光就瞥見五條悟也要轉頭看過去。
他立刻往後退了一步，將他身側的女孩子露了出來。
女孩看到五條悟眼睛又是一亮，立刻就羞羞答答地過來說希望跟他合照一張。
五條悟被這麼一打岔，就忘了繼續往那邊看。
夏油傑見狀就悄悄地躲開了，悄無聲息地溜了出去，給五條悟自己留在人群之中。
艾莎都沒注意到那兩個耀眼的聚光體少了一個，正自顧自地往前走，默默鬆了口氣。
忽然，她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嚇的她差點沒跳起來。
扭身一看就見是夏油傑，艾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不是在那裡面的麼？什麼時候出來的？」
說著她就踮腳往那邊看了一眼，果然就見只剩下五條悟一個人孤軍奮戰了。
頓時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笑的這一聲讓他注意到了，人群中的五條悟立刻看了過來。
夏油傑立刻拉著艾莎就跑。
後面還傳來五條悟的聲音，「喂！你們給我站住！」
艾莎哈哈大笑。
夏油傑也忍不住翹起嘴角，「沒事，他很快就能脫身。」
果然，沒過五分鐘，五條悟就出現在他們面前，指著他們，戲精上身，悲悲切切地道，「過分，你們簡直太過分了！」
艾莎摸了摸鼻子，還有點不好意意思。
而夏油傑就完全不在意地說：「反正你也習慣了。」
五條悟一頓，隨即點頭道：「你說的對，畢竟我魅力大嘛。」有女孩子喜歡看他不是正常的？
話確實是實話，但從他嘴裡說出來就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呢。
好自戀啊。
艾莎扭過頭，雙眼寫滿了『無語』。
忽然感覺腦袋上一重，立刻就動不了了。
艾莎用餘光瞥見五條悟抬手按在她的腦袋上，給她氣壞了。
怎麼？
欺負她個子沒她高？？
艾莎都準備爆發了，夏油傑及時伸出援手，將她的腦袋從魔爪中拯救出來。
就這她都差點氣成河豚。
好氣哦，她的個子真的不矮了，結果在這倆人面前卻還是矮了一大截。
艾莎哼了哼，一轉頭，隨手綁起來的馬尾就甩了一下。
看的五條悟手又癢了。
夏油傑不著痕跡地說：「要不要去咒術高專？硝子現在應該在。」
硝子？艾莎立刻道：「好，要去。」
咒術高專就在東京，來回一趟不麻煩。
五條悟看向夏油傑，「把你的虹龍叫出來，讓我們莎莎也飛一次！」
艾莎瞪眼看他，卻又憋不住笑。
夏油傑就走到處，放帳、放虹龍。
艾莎沒有咒力，看不到帳也看不到虹龍，但她以前也是很了解咒術師的，放帳的姿勢她還是大概記得的。
「哇哦，當了老師的人就是不一樣，現在就知道放帳啦。」艾莎笑嘻嘻地說。
五條悟一臉得意：「當然啦！」
艾莎：……沒誇你。
「你有放過帳嗎？」她直白反問。
五條悟陷入沉思。
夏油傑朝艾莎做了個口型，『沒有，從來沒有。』
艾莎沉重點頭。
她早就應該想到的，以前他還是個學生就那麼張狂，當了老師自然只會更囂張。
五條悟：「不是，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沒意思沒意思，趕緊走吧，對了，虹龍在哪裡？」艾莎左看右看，忽然感覺手邊有什麼東西碰到了她，嚇的她一驚。
夏油傑趕緊安撫說，「是虹龍，別害怕。」
艾莎直接伸手摸了過去，果然就感覺手下有什麼活物似的，似乎還噴著熱氣兒。
艾莎瞬間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要是看見還能好一點，沒看見真的有點讓人心裡慌慌的。
艾莎轉頭就把AR眼鏡拿了出來，戴上了。
立刻就看到那個特別威風凜凜的虹龍。
鋼針，虹龍真的算得上是咒靈之中的顏值擔當。
她見過這麼多咒靈，覺得最好看的就是虹龍。
艾莎伸手摸了摸，虹龍噴出一口氣，卻沒有過分反抗。
「虹龍真不錯。」艾莎笑眯眯地說。
夏油傑見她喜歡，就伸手放在她面前道：「走吧，去咒術高專。」
五條悟立刻跳上虹龍的背上，「出發！」
艾莎手腳並用，笨拙地想要爬上虹龍的背上，但又有點使不上力。
這不能說她笨手笨腳，實在是她沒爬上過『活物』，她總怕哪個地方使力使的不對，再把它給弄生氣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見狀就一左一右地拉著她的胳膊，直接給她拽了上去。
艾莎：……
虹龍很快直接起飛了。
速度極快，跟坐飛機還是不一樣的感覺。
飛一般的自由，卻也十分沒有安全感。
艾莎緊緊抓著夏油傑的衣角，一動不敢動。
五條悟驕傲道：「到學校讓你看看我們的學生！他們真的很棒，特別團結友愛。」
艾莎連連點頭。
他們直接在咒術高專降落，就在操場上。
在上面的時候看不清楚，但在漸漸下落的時候，艾莎就瞧見了，兩個女孩子正在圍著一個白頭髮的男孩子暴打。
「emmmm……團結友愛？」艾莎疑惑發問。
如果放在正常學校，這已經算的上是霸凌事件了。
第119章
艾莎覺得咒術高專真的是個神奇的學校。
不管是學校裡的老師也好, 還是學生也好。
全都能用四個字概括：武德充沛。
現在的她還清晰的記得當初的夏油傑和五條悟是怎麼三天兩頭打起來的。
明明關係那麼好，但每次打起來的時候也從不留手。
好像生死大敵。
現在他們的學生也充分地繼承了這一點。
有事沒事就動手動腳。
真·動手動腳。
艾莎眼睜睜地看著其中那個戴眼鏡的姑娘手中長棍一甩，直接就給白髮男孩干趴下了。
白頭髮的男孩白眼一翻, 原地頓了頓，就倒地起不來了。
艾莎甚至都能隱約看到對方頭頂上不斷冒出來的小星星。
可見暈的不輕。
可即便如此也沒人看過去關心他，而是齊齊扭頭朝他們看過來。
戴眼鏡的馬尾女孩推了推眼鏡說，「你們可終於回來了。」
「喲, 我的學生們的學習熱情都很高漲嘛！」五條悟從虹龍身上一躍而下, 嘴上十分敷衍地誇了一句。
虹龍落地, 夏油傑扶著艾莎的胳膊，將她半抱下來。
艾莎踩在地上的時候，腳下都有些發飄。
她原地跺了跺腳, 有些擔心地看向躺在地上起不來的白髮男孩。
主動地走了過去，問：「你還好吧。」
白髮男孩就地裝死, 像是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了。
艾莎想了想，突然小聲說了一句：「你的手機瀏覽記錄沒刪。」
白髮男孩蹭地一下原地坐起, 眼神驚恐，「鮭魚、大芥！鰹魚乾金槍魚……」
「……？」這是怎麼回事？語言亂碼？
五條悟：「哈哈哈哈哈哈！」
夏油傑：「噗——」
其他人也哈哈哈地笑出了聲。
只有一人表情十分茫然地舉手發言，「請問，手機瀏覽記錄沒刪是什麼梗？」
艾莎扭頭看過去, 就見一個有些眼熟的黑髮少年, 好像在哪裡見過。
她沒想起來，但也沒太在意。
就解釋道：「如果有人在非正常的死亡情況下, 警察在調查案件的時候會翻看手機，瀏覽記錄就是其中之一。」
眾人：！！
見眾人大驚失色, 艾莎認真點頭，「是真的, 我有幾個警察朋友，他們就是這樣辦案的。」
戴眼鏡的女孩一臉深沉，「看來我以後得爭取活到壽終正寢。」
一旁的另一個短髮女孩嚴肅點頭。
「不是，你們是怕手機有什麼不能見人的東西嘛？」陌生的活潑男聲響起。
艾莎下意識看了過去，就見到了一隻正在活動的熊貓。
「熊貓？」艾莎驚道。
夏油傑笑問：「你不記得他了？」
熊貓在小時候算得上是咒術高專的團寵，誰讓他是熊貓呢。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喜歡熊貓！沒有人！
艾莎撓了撓頭，「我記得啊，就是沒想到一下子長這麼大了。我的天，他是吃什麼長大的？長這麼大一隻，這科學嗎？」
聽到這裡的五條悟和夏油傑都忍不住笑。
熊貓的存在本身就不科學，長這麼大又怎麼了？
熊貓扭頭看過來，黑漆漆的眼裡滿是疑惑，伸出爪爪指著自己問，「你知道我？」
那他怎麼不知道她？明明大家好像都差不多大的年紀嘛。
熊貓有點懵，努力回憶著艾莎這個人。
「我認識你的時候，你才這麼大。」艾莎比劃了一下胳膊長短的距離。
小時候的熊貓還喝奶呢，可愛的不得了。
哪成想現在的熊貓就已經長這麼大了，完全沒有小時候可愛，倒是透著一股憨厚。
應該……不算是長歪吧。
艾莎有點遺憾地看向熊貓，真的是沒有小時候可愛。
給熊貓看的直撓頭，明明瞧著大家都差不多大，為什麼要用這種慈祥的目光瞧他？
熊貓頭禿.jpg
忽然艾莎看向剛才問話的黑髮男孩，見她看過去，清秀的臉上有些緊張。
「好眼熟啊。」
艾莎嘟囔了一句，五條悟就立刻道：「你認識他的，再仔細想想。」
艾莎悶頭仔細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乙骨憂太？」
「bingo！」五條悟打了個響指，在乙骨憂太旁邊抖著雙手做撒花狀，「就是他！」
艾莎圍著乙骨憂太轉了一圈又一圈，「怎麼穿的不是白校服？」
？？？白校服是什麼梗？學校還有白校服的嗎？
在場一眾人全都懵懵地看艾莎。
不是，這人到底是誰啊？怎麼誰都認識的模樣。
可至今為止他們都沒弄明白她到底是誰。
艾莎這才注意到他們的表情，恍然道：「我叫艾莎，是你們兩個老師的朋友，你們叫我名字就行了。」
然後又看向乙骨憂太，她對於這個人還是很有印象的，在她的記憶中，是難得的特級咒術師之一。
好像就是那個青梅……叫里香的？
「里香還好嗎？」
乙骨憂太眼睛亮了亮，看樣子是真的認識他啊，就趕緊道：「里香很好，今年跟我一樣上了高中。」只不過里香上的是普通高中而已。
艾莎鬆了口氣。
她離開的那會兒，確實是很突然，很多事都沒怎麼做完，就直接給她扔回去了。
雖然她也糾結沒多久，但確實難免有些遺憾，總覺得自己沒做到位。
里香事件就是其中之一。
好好一個小姑娘成了咒靈，怎麼看怎麼慘。
現在知道人家還活著，就覺得很開心。
反正不管怎麼說，現在的里香還很開心地活著，就很棒，非常圓滿！
這次里香能順利長大成為乙骨憂太真正的新娘子了。
艾莎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又圍著真希和真依轉了好幾圈，說：「我記得你們，小時候有見過你們的。」
真希真依姐妹倆：「？」
她怎麼全都認識？可他們誰都不認識她，簡直奇了怪了。
艾莎也沒有給他們解釋的意思，轉頭就看向還懵懵坐在地上的狗卷棘，「只有這個同學我沒見過。」
五條悟就主動過來介紹人，順便一把將狗卷棘拽了起來，「他叫狗卷棘，咒言師一族的。」
至於他是咒言師最後一根獨苗這種事就沒必要說了。
「咒言師？」
「就是說什麼就會發生什麼。」
「言靈？言出法隨？」
「差不多有點那意思了，你們那裡應該也有類似的吧。」五條悟問。
「這我哪裡知道啊。」艾莎無語，她就是個普通人，怎麼可能知道這些，「應該不能吧，種花家還是挺科學的。」
五條悟和夏油傑立刻看向她。
艾莎默默退後半步：「……我說的不對？」
「對對對，你說的對。」五條悟大笑出聲。
艾莎突然想到之前五條悟他們給自己科普為什麼種花家沒有咒靈。
她這才反應過來，種花家好像確實沒那麼科學吧……？
算了，無所謂，這都不是重點。
艾莎轉頭就拍了拍狗卷棘的肩膀，「這個能力真的太酷了，有前途！」
狗卷棘的眼睛亮晶晶的，連連點頭，「鮭魚鮭魚。」
艾莎可沒說客套話，是真心實意這麼覺得的。
「真的，我是真的覺得太厲害了。」
狗卷棘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能打能扛能輔助啊。要是隨身帶擴音器，那就是大規模殺傷性咒術！」
狗卷棘歪頭，撓了撓臉。
夏油傑作為他們下學期的老師，對他們的情況也是有些了解的。
聞言就道：「普通的擴音器大概不行，沒有效果，而且他的能力很容易反噬。」
「擴音器不是什麼大問題，弄出來個具有咒力的擴音器唄，反正你們稀奇古怪的咒具多了去了，多個擴音器咒具又不是什麼大事。」艾莎試著給出主意，問，「反噬是怎麼樣的？」
「金槍魚蛋黃醬，明太子！」狗卷棘急匆匆地蹦出來說了一連串的亂碼。
艾莎：「？」
熊貓就蹦了出來，「棘說詛咒超出自己能力的人會讓嗓子受損。」
艾莎茫然臉，這是怎麼翻譯過來的？
他說的是那意思嗎？
你們之間是有什麼特殊的溝通方式嗎？
不對不對，重點跑偏了。
艾莎拉回思緒，道：「那如果用殺傷力稍微小一點的呢，就比如控制的精細一些。像是眩暈三秒鐘、重力加倍五秒鐘之類的。」
狗卷棘的眼睛頓時就更亮了。
重力不說，但前者確實是有可操作性的。
而且好像還不是很困難，操作的好了，他甚至都不會有反噬。
狗卷棘立刻就眼巴巴地看向身邊的同學，想要在他們身上實驗一下。
熊貓等人齊齊後退。
說歸說，鬧歸鬧，可不能動真格的。
狗卷棘一臉失落。
夏油傑將手搭在五條悟的身上，「讓你的五條老師陪你訓練，不用擔心。」
其他學生歡呼：「沒錯！」
冷不丁被賣了的五條悟：「……？？？」
好小子，你們就是這麼對我的？
五條悟活動手腕，直接就追著他們打了上去。
老師追著學生打鬧的，艾莎也頭一次親眼見，不禁感慨，還真是活潑。
「他好像一直都沒怎麼變。」艾莎感慨地說了一句。
夏油傑坑了五條悟，淡定退場，溫和地笑著說：「嗯，他一直都沒變。」
每次在他以為悟能穩重一些的時候，他就總能搞出一些亮瞎人眼的騷操作。
比如說跟狗卷棘一起去燒熊貓身上的毛毛、又或者跟熊貓一起合夥去騷擾夜蛾正道。
他們三個很是臭味相投，就連最老實的乙骨憂太也偶爾會被溜一圈。
反正整個學校五條悟是老大，就沒有他不敢動的人。
活潑是真的活潑。
勇也是真的勇。
要不是自己能打，他可能早就被人打死了。
他還長了一張童顏，就這臉、這行事作風，換身衣服說他是高中生都有人信。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硝子。」夏油傑道。
「好！」艾莎立刻樂顛顛地跟上。
夏油傑帶著她順便在學校內轉了一圈，艾莎就仰頭看著，總覺得學校好像變了不少。
原本這邊有個像是塔形的建築，現在沒了。
而且以前的咒術高專好像更家古樸一些，現在的建築反而更加現代化。
好像少了一點宗教感，瞧著更像是個正經學校了。
就聽夏油傑道：「自你離開之後，學校又修過幾回，漸漸的變了不少。」
「學校有你們這兩個拆遷辦的，可不就禍害的更快了麼。」艾莎小聲嘀咕了一句。
夏油傑笑眯眯，好像沒聽見似的，轉而道：「菜菜子和美美子去了正常的高中，她們以後不打算走咒術師這條路。但夜蛾老師也會教導她們如何操控自己的咒術，學的還不錯，殺傷力也挺大的。」
「她們的咒術很特殊？」
「是很特殊，殺傷力很大的那種，好好練一練的話，至少二級。」
「不錯啊，很厲害。」
對於兩個女孩子不想成為咒術師她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惜的，畢竟誰都有選擇自己的人生的權力，更何況她們是被夜蛾夫人養大的，夜蛾夫人本身是個普通人，兩個孩子也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沒毛病。
而且她們又學了咒術相關的內容，以後要是有了別的想法，想轉行也容易。
那可是夜蛾正道呢，正經的一級咒術師，教兩個小孩完全沒問題。
艾莎滿心感慨，又問：「那七海和灰原現在怎麼樣？」
夏油傑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灰原現在也是在當咒術師、祓除咒靈，至於七海……現在在伏黑身邊工作，就是在公司上班。」
艾莎：？？？
「他不喜歡當咒術師？」
不應該啊。
「說是工作時間不人性化，堅決不幹了。」夏油傑也是一臉的哭笑不得。
啊這。
這是單純的不喜歡上班吧？
也、也行吧，沒毛病，這個世界上沒人愛上班。
「他現在幹的怎麼樣？」
「非常不錯，工作適應的也不錯。」
要知道komela遊戲公司待遇是出名的好，不少人都是奔著他們遊戲公司使勁兒的。
七海建人還是憑藉著優秀的能力，和身為咒術師的雙重身份順利入職。
而七海對於其他都不太在意，唯一高興的就是公司能按點下班！
不想加班也可以拒絕。
這簡直就是七海建人夢想中的工作。
工作輕鬆，事兒不多，不用加班，甚至還能在工作中找到一點樂趣，在消滅咒靈這件事也能出一份力。
七海建人雖然面上不顯，但只要是認識他的人都能看出來他在那邊工作的非常開心。
倒是讓夜蛾正道有些遺憾，怎麼一個好好的一級咒術師就非要去當上班族呢。
可遺憾歸遺憾，他卻也沒說什麼。
「過段時間去看看他們吧。」
「好。」
艾莎笑眯眯地一步步跟著他，左拐右拐地就進了某個樓。
艾莎一進門還以為是自己的走錯了地方，「我們現在在醫院嗎？」
可別糊弄她，這明顯就是醫院啊，而且還是個設備挺齊全的醫院。
她雖然沒什麼見識，但也知道這裡面有好幾個設備都挺貴的呢。
「這裡是硝子的地盤。」說著，夏油傑微微拔高了音量，「硝子，你看誰來看你了。」
很快，裡面有輕輕的腳步聲響起，一個身材纖細高挑的長發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長得十分漂亮，就是神情略顯冷淡，最重要的是一雙眼睛的下方掛著很是明顯的黑眼圈。
硝子？這是硝子？
艾莎眨了眨眼。
就聽家入硝子不耐道：「有事就說，我還忙著呢。」
說完，她突然看到夏油傑身後探出來的小腦袋，眼睛微微一眯，遲疑地開口，「你、你是……」
「我是23啊！」艾莎立刻樂呵呵地跳了出來，「不對，其實我的真名叫艾莎來著。」
「2……23？！」硝子驚喜地叫了一聲，就快步過來，順便還將擋在兩人之間的夏油傑給一把扒拉開了。
「……」夏油傑。
「你現在怎麼樣了？你還好嗎？當初走的太突然，我都不知道你的情況如何。」家入硝子拉著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艾莎就笑：「沒事啦，當時出了點意外情況，這才走的突然，你現在怎麼樣？」
家入硝子拉了一把轉椅過來，讓她坐下，她自己則靠在一旁的桌子上，雙腳微微交疊，從兜裡掏出一根煙點上，又問她要不要。
艾莎拒了。
家入硝子嘴上叼著煙，含糊地說：「湊合過唄，就這樣吧。」
艾莎：「……」
瞧著好像有點不對啊。
以前的家入硝子可不是這樣的啊。
現在這算是怎麼回事？
她疑惑地看向夏油傑。
夏油傑攤手，表示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艾莎小心翼翼地看向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一臉惆悵，「我是真的不想幹了。」
艾莎聞言秒懂。
這是一個被工作逼瘋的社畜發言。
「怎麼累的嗎？沒有休息日？」
家入硝子頂著一張憔悴的臉，問艾莎：「你身邊有人學醫嗎？」
艾莎回想了一下，好像沒有，她就搖了搖頭。
「這就對了，勸人學醫天打雷劈。」
艾莎：……這怨氣不是一般的重。
她撓了撓臉，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要不然就不幹了吧。」
家入硝子就嘆氣，「不行啊，還需要我呢。」
倒不是她自視甚高，而是整個咒術界會反轉術式就那麼兩個，一個她一個五條悟。
而五條悟的反轉術式還就只會治療他自己，可不就只有她頂上了。
艾莎一臉同情地看她。
她就只能往好的方向說：「當醫生多好啊，社會地位高，受人尊重嘛。而且你那麼辛苦的考下醫師執照也不能就那麼放著啊，那多浪費。」
家入硝子頓時一臉不自在的表情，好似還有點心虛。
艾莎抬頭，忽然福至心靈。
小心詢問：「你的醫師執照……」
「醫師執照還是有的。」家入硝子摸著鼻子移開視線。
艾莎鬆了口氣。
可緊接著，就聽她小聲道：「就是是偽造的。」
艾莎：「………………」
她突然扭頭看向夏油傑：「你們的教師資格證……」
夏油傑清咳一聲，默默移開了視線。
第120章
艾莎覺得這個學校沒救了。
是真的沒救了。
學校裡的老師沒有教師資格證, 學校裡的校醫的醫師執照還是偽造的。
雖然他們的業務能力是一等一的強，但無證上崗多少是有點過分了。
艾莎覺得無語又好笑。
總覺得認識他們之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驚訝了。
因為真正的神人就在她身邊。
不過她還是問了一句, 「學校是有證的吧？」
「咳，有的，放心。」夏油傑趕緊道。
這算是東京咒術高專最後的顏面了。
但事實上，東京咒術高專確實是給發畢業證的, 就是這個畢業證是掛在別的高專名下。
畢竟咒術高專屬於宗教學校, 除了寺廟等地, 大多數地方都不認這個畢業證，檔案上也不好看嘛。
能掛在別的學校下面也是好的。
艾莎一陣無語，又覺得莫名的心塞。
學校不容易, 學生們也不容易。
艾莎無奈一瞬，也就接受這件事了。
雖然離譜, 但這確實是能在咒術高專發生的事。
不過，這應該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她也就不糾結了, 轉頭就跟家入硝子聊了起來。
聊聊最近的生活怎麼樣。
家入硝子跟艾莎接觸的時間不長，但關係一直都很是不錯。
但她畢竟不是她的宿主，也不是她的任務目標，所以相處的時間並不算多。
至少跟五條悟和夏油傑比不了。
沒有長時間的相處, 家入硝子自然就不知道艾莎原本是個人, 甚至她一直看到的她都是作為貓貓形象出現。
難免覺得有些新奇。
艾莎就把自己大致怎麼總一個人變成系統，又怎麼從系統變成人的經過簡單重復一遍。
家入硝子就皺眉道：「現在的年輕人身體都不怎麼好, 你也千萬要注意。」
「你放心吧，我因為這次經歷賺了不少錢, 那麼多錢都沒花完呢，我可惜命了。」艾莎哈哈笑著道。
她覺得心態也不一樣了, 放在剛猝死那會兒，是死是活根本無所謂。
但時間是能改變心態的。
剛才的那根煙抽完好一會兒了，家入硝子又點上了一根，「這就對了，多注意身體。」
艾莎眼神古怪地看著她。
「嗯？」
「你抽著煙跟我說要注意身體？」
她的行動跟她的話完全不搭啊！
頗有種啪啪打臉的效果。
家入硝子一愣，隨即笑了起來，說：「我有反轉術式。」
「……」這可真是太讓人羨慕了。
夏油傑卻是察覺到了，硝子這是睏的不行，正在用煙提神。
艾莎的眼力見兒也不錯，自然看出來她好似有些精力不濟，便起身拿出手機道：「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霓虹，我們交換個聯繫方式吧，等你什麼時候休息了，你再聯繫我，我們一起出去逛街。」
「好。」家入硝子叼著煙，從兜裡掏手機。
艾莎最後抱了抱她，囑咐讓她多休息，這才離開了。
***
「硝子可真是不容易。」出了門，艾莎就感慨道。
「確實，她比我們忙多了。」
現在外面的咒靈正在逐年減少，而除了特級和一級之外，其他咒靈都不會用他和五條悟出手，所以兩人的空閒時間就多了些。
以前上學的時候是他和五條悟到處出任務、到處跑，家入硝子除了學習就是學習，一身輕鬆，但現在完全就反過來。
咒靈少了，他們閒了下來。
可硝子不行，她會反轉術式，一大堆不管是不是咒術師的病人都等著她呢。
平常還得學習，看論文，他瞧著都心累。
惹得忙成狗的家入硝子現在看他們就羨慕嫉妒恨。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是吧。
夏油傑帶著艾莎出來，神色放鬆地走在她身邊。
嘴角的笑容更溫柔了幾分。
艾莎仰頭看他，只覺得現在的夏油傑越發的沉穩。
以前的夏油傑就很溫柔，可現在他的善良之中，多了些沉澱。
溫柔是一種力量，可沉澱下來的溫柔更加有力。
艾莎很是高興能看到他這樣的轉變。
她高興地翹了翹嘴角。
夏油傑餘光瞥見她的笑容，狹長的鳳眼裡綴滿細碎的星光。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道：「你還記不記得九十九由基？」
艾莎點頭，她對於這個大美女著實印象深刻。
「她怎麼了？」話一出口，艾莎似乎也想到起來一件事，「啊對了，那時候她是不是給了我電話號碼，讓我聯繫她來著？」
然後她就稀裡糊塗地回去了，那邊也沒聯繫上。
夏油傑就點點頭，無奈道：「她非常生氣，過來找我們打了好幾次，以為我們是故意沒給你電話號碼。」
艾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像他們也挺冤的。
沒辦法啊，突發事件嘛，就連艾莎自己也沒預料到。
「那現在呢？」
「後來就沒來了，大約是看在遊戲推廣的很不錯的份上吧。」
九十九由基那段時間真的是經常過來找他們『切磋』，學校也是在那段時間一點點又重新建起來的。
那段時間夜蛾正道頭髮都要白了。
艾莎點點頭，表情帶了幾分無奈。
其實就算是她跟她說遊戲如何如何之類的專業名詞，九十九由基她未必能聽懂。
不管遊戲在減少咒靈數量上如何厲害，做出多大貢獻，但實際上那也就只是個遊戲。
要是說些關於咒術什麼的，她也講不出個一二三。
哪能有九十九由基了解的深刻。
忽然他們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一道聲音傳來，「原來你們在這裡。」
夏油傑回頭，果然就見是五條悟來了。
艾莎偏頭看著他笑，「你的學生怎麼樣了？」
五條悟得意地吹了一下自己的拳頭，「當然是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這個收拾，是物理意義上的收拾吧？
艾莎對這群學生們抱以深刻的同情。
有這麼個老師，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一種磨練吧。
人生路漫漫，老師的存在就是他們的一大劫。
她忍不住搖了搖頭。
下一秒，五條悟的大手就往她頭上按了按，「你搖什麼頭？」
艾莎被按住不能動，直接就要伸腳去踹他，但可惜的是他有個十分作弊的能力，除了讓她覺得累以外，對五條悟造成不了任何傷害。
——這個能力對於五條悟的敵人來說實在是不友好。
艾莎氣的瞪圓一雙桃花眼。
五條悟露出帥氣的笑容，顯然半點都沒放在心上。
五條悟真的是長了張好偉大的臉，但卻給了他一個特別討人嫌的狗脾氣！
上天果然是公平的。
夏油傑見狀就趕緊艾莎拯救出來，順手給她理一理頭髮。
艾莎哼了一聲，又不甘心地瞪了眼五條悟。
結果五條悟卻道：「艾莎瞪人的時候可真好看，眼睛裡有水霧誒，好看，快，再來一次。」
艾莎……艾莎差點沒被氣哭。
好多年了，好多年沒見過這麼賤的人了。
夏油傑忍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艾莎立刻幽怨地看向他。
夏油傑舉起雙手，往後退了兩步，臉上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抱歉抱歉，原諒我吧。」
艾莎哼了一聲，就大踏步地離開了。
她走的飛快，但後面兩個擁有大長腿的男人依然不緊不慢地跟著她，順便還閒聊學生們的狀況。
艾莎突然就氣不起來了，畢竟要是再跟他們生氣，氣死的也是自己，拓瑪德：）
她仰頭看著周圍的建築，很快她就按照記憶中來的方向找了出去。
此時的操場上已經沒人了，也不知道熊貓他們去哪裡了。
艾莎估摸著是去上課了。
咒術高專因為不需要學生出任務，所以在學校的時間就多了起來，文化課程自然就多了。
現在的咒術高專也學會了其他學校的惡臭習慣，開始考試，抓緊各種文化課。
幸好的是學校並沒有學會另一個大殺器——成績排行榜。
畢竟學校一共就這麼幾個人，排也排不出什麼名堂，所以總的來說還是比正常學校學習壓力小一點。
艾莎感受著咒術高專的變化，美好的簡直讓她覺得身心舒暢。
雖然還有很多不足，但確實是在一點點的變好。
艾莎站在校門口，欣喜地左看右看，然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轉過身，她對身後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笑著道：「這些年你們辛苦了。」
風輕輕吹起她的長髮，纏綿地貼上她的面頰，樹上的枯葉被風吹落，在她身後緩緩落下。秋季的陽光沒有夏季熱烈，但卻有它獨有的溫柔，宛如艾莎這個人。
夏油傑認真地看向艾莎，片刻後，道：「還要多謝你。」
艾莎朝他笑了下。
這些宿主對她道謝的次數太多了，可她卻只想說：「你們要謝謝自己，為所有的一切。」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自己努力得來的。
五條悟忽然上前拍了拍她的腦袋。
他人高，稍微一擋，她就看不清他的臉了，只是隱約感覺他好像在笑。
艾莎納悶：「笑什麼。」
「沒什麼，」他語含笑意地說了句，轉頭問，「不準備再學校繼續逛一逛了？」
艾莎擺手：「不了，已經看過硝子了，就沒必要繼續在這裡啦。」
「那就吃個飯再走吧。」說著，五條悟就拽著艾莎的胳膊往裡面走。
被動拽走的艾莎：「……」
不是，我才出來啊！
淦，力氣大了不起嗎？？
她用眼神示意夏油傑來救救自己，結果人家笑眯眯地上來……上來接過她的背包，拎在自己手裡。
？？
「真服了，我還能跑了？」艾莎哭笑不得。
「這不是怕你跑了麼。」五條悟道。
新修的食堂就在學校大門裡不遠處的右側，倒是挺近的，也怪不得她剛剛出來的時候他們沒攔著。
「好好好，我跟你們去吃飯，別拽我啦。」艾莎無奈地笑。
五條悟一轉頭，直接長臂一伸，將人夾在胳膊下面。
艾莎：「！！」
敢不敢放開我！
艾莎努力掙扎。
五條悟無奈地道：「好吧好吧。」
就這麼兩句話的功夫他們也到了地方，直接給艾莎按在凳子上坐下。
艾莎懵裡懵氣。
頭髮被剛剛那麼一折騰，也到處支稜著，像是剛出窩炸了毛的小雞崽。
五條悟和夏油傑一見她這副模樣頓時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給食堂負責的阿姨都給笑了出來，拎著個大勺忙問，「怎麼了這是。」
艾莎聽到聲音下意識回頭。
那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就印入了阿姨的眼中。
阿姨瞧了也是一愣，隨即就笑了起來，笑得肩膀都在微微發顫。
艾莎：……？
她拿出手機對準自己，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夏油傑趕緊上前細細幫她把頭髮整理起來，他自己就是長頭髮，自然知道怎麼做。他把她的髮圈摘了下來，用手當梳子，將她的頭髮慢慢攏起來，很快就把她的頭髮捋順了。
然後用摘下來的髮圈重新將她的頭髮一綁，很快就跟之前一樣乾淨利落了。
艾莎還沒來得及發火，夏油傑就上手了。
在他輕柔的動作下，她很快就沒了火氣。
——算了，看在夏油傑的面子上，我這一次就饒了五條悟qaq
強行放過人家的艾莎一臉木然。
反正也打不過他，她能有什麼辦法？
就、就算了吧。
五條悟則是完全沒在意，剛才笑夠了就去找阿姨點菜去了。
咒術高專，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都體力消耗特別大，都很能吃，只要食堂阿姨在，隨時過來隨時都能有吃的。
但想要點單，那就得看跟阿姨的關係了。
而恰好，五條悟跟食堂阿姨的關係就很是不錯。
點完之後，他就靠在邊上，看著那邊夏油傑給艾莎梳頭髮，等那邊整理好了，他這裡的飯菜也好了。
拿了個大托盤，放上三個大海碗，很快就放在他們面前。
艾莎探頭一看，「豬扒飯？」
五條悟笑道：「吃吧。」
艾莎立刻就想起來有一次五條悟突然就想要吃豬扒飯，硬是惦記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吃到嘴，才消停了。
現在到底還是跟他們吃一回唄？
艾莎捂臉笑了一下，到底還是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吃的時候還不耽誤嘴裡說著閒話。
說的昨天玩的遊戲，說他們的學生，說她的功課。
反正什麼玩意到他們嘴裡都能說出一朵花來，好像每件事都那麼有趣。
食堂阿姨好奇地看了眼艾莎，見他們三個這嘴一直都沒閒著，不由得也露出一個笑。
艾莎吃的差不多了，起身就接了三杯大麥茶端回來，給他們放到邊上。
艾莎翹著二郎腿喝著水潤喉。
餘光就瞧見夏油傑也吃的差不多了，正端起茶杯喝茶。
艾莎忽然就想到了什麼，問：「對了，我記得離開前，你好像去抓咒靈了？抓到了嗎？」
夏油傑一想到就因為自己的去抓咒靈才錯過了艾莎的離開，垂下眼瞼有些不開心，但很快想到艾莎已經回來了，臉上就又重新掛上溫和的笑意，說：「抓到了，一共三只特級咒靈。」
「其中有一個很特殊，幾乎可以稱為人。」
艾莎腦海中立刻出現一個特級咒靈，「你說真人？」
「你知道他？」夏油傑詫異。
艾莎沒回話，反而道：「確定是真人？」
「是他。」
艾莎頓時高興了，看外面的天也藍了，就是枯樹叉子都變得好看了！
夏油傑和五條悟對視，怎麼覺得艾莎的反應這麼奇怪。
夏油傑忽然問：「真人會在以後做什麼？」
「不是啊，就是單純的覺得他的能力很難搞。」艾莎誠實地說。
當初她的『視角』是跟著五條悟走的，也不是事事都知曉。
但真人的能力太過於棘手，一般人都搞不定。
聞言，夏油傑就點頭，「確實，真人的能力十分棘手，若不是我提前將其他幾個特級咒靈收服，說不定就抓不到他了。」
就連五條悟也點頭，「那咒靈確實不錯。」
能被五條悟稱一句不錯的，那確實是很厲害了。
「主要是他的能力很特殊，能通過改變人的靈魂形狀而改變人的身體。」
關於這個，艾莎自然早就知道。
以前的她，一直都覺得靈魂的存在很玄學。
還通過靈魂改造人的狀態，怎麼可能呢，有沒有靈魂都不一定呢。
但現在……算了。
她趕緊搖了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全都甩了出去。
不科學的世界已經這樣了，那就只能順其自然了。
這麼想著，她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難啊。
五條悟見艾莎一臉深沉，便好奇地問：「你想什麼呢？」
「我在想這個世界到底還科不科學？」
五條悟剛想說科學，可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刻閉上了嘴。
「如果這個世界是科學的，那我們人類真的是宇宙中唯一的文明嗎？宇宙之外又是什麼？宇宙的存在是唯一的嗎？宇宙那麼大，為什麼房子賣的那麼貴？？」
五條悟、夏油傑：「……？」
倆人聽著前面就有點懵，聽到後面就更懵了。
不是，前面還挺高大上的，為什麼後面就畫風突變？
「你沒錢嗎？」夏油傑小心詢問。
「我有錢啊，可我有錢跟我覺得房子貴沒關係啊！」
她這個有錢人才當沒多久，平常生活也不奢靡，還是跟以前一樣，所以覺得房子貴有什麼問題？
五條悟立刻豎起大拇指，「沒毛病。」
「你個有錢人閉嘴。」
五條悟：？？
五條悟擼起袖子就要跟艾莎好好聊一聊，被夏油傑不著痕跡地按了回去。
五條悟就指控他偏心艾莎。
艾莎就低頭悶悶地笑，笑出一口小白牙，半點沒覺得不好意思。
鬧夠了，五條悟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道
：「對了，我去帶你看個好玩的東西吧。」
說著就拉著她離開了。
艾莎稀裡糊塗地就跟他走了，七拐八拐地走到一個略顯眼熟的倉庫。
五條悟左右一看，在某個角落拿出一個讓人一看就狂掉san值的正方形盒子。
艾莎：「……」
emmmm。
——為什麼要帶我來看你的貓箱？
第121章
港真, 在看到獄門疆的一瞬間，艾莎是懵的。
完全想不到為什麼會在這裡看到將五條悟關起來的『罪魁禍首』。
艾莎張了張嘴，一臉糾結地問：「這個, 是從哪裡來的？」
夏油傑察覺到她的情緒有異，但沒問，而是先回答說，「這個東西的來歷很神奇。」
他就簡單給講了一下。
現在咒術界很是平穩, 各個方面都發展的相當不錯。
咒術界是發展好了, 但其中一些古舊不想革新的大家族卻因為跟不上時代的腳步而落沒了。
他們不想革新, 跟不上時代，沒落也是注定的事。
可就算跟不上也是要掙扎一下的。
這個獄門疆就是不知道被哪個家族給放出來，賣了準備換錢的。
當時五條悟看這個東西很有意思, 直接就花了大價錢買了下來。
回來研究一看，再根據天元給出的一些消息, 就發現這東西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五條悟的剋星。
這玩意兒它天克咒力。
要知道五條悟的咒術強大的基礎就是咒力充沛，可要是有人能限制他的咒力, 那他的六眼也就半廢了。
這東西跟伏黑甚爾的天逆鉾有的一拼。
只不過獄門疆的存在更加強勢。
五條悟一看就覺得這東西不能放在外面，索性就放在了咒術高專中。
艾莎也沒問為什麼沒放在五條家。
就是單純的覺得，這個世界可真是太神奇了。
兜兜轉轉一大圈，最後獄門疆還是落在了五條悟手裡。
別管是不是用在他身上, 反正東西就是落他這裡了。
艾莎就道：「挺好的, 好好放在這裡，千萬別讓它丟了。」
艾莎說的緊張兮兮的。
「不要這麼緊張啦, 放輕鬆一點，雖然這個東西看上去很厲害, 但不會給我帶來多大威脅。」五條悟如此說的，說的分外輕鬆和自信。
畢竟如此強大的東西, 用起來也是有很多限制的。
艾莎一言難盡地望著他。
——你在說什麼啊悟！
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啊？
夏油傑緊盯著她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些什麼，遲疑地張口問，「悟他曾經被關進去過是麼。」
這話用的是肯定句。
艾莎一頓。
好的，事情已經明瞭了。
夏油傑偏頭看向五條悟，默了默，隨即仰頭大笑
五條悟：？？？
五條悟：！！！
幾個意思？你是幾個意思？！
艾莎為了不讓他掉以輕心，還是簡單跟他說了一下她知道的經過。
簡單概括一下，就是夏油傑死後，腦花占據了他的身體，然後又突然蹦了出來，用夏油傑的身份干擾五條悟，然後他、他就被成功關了進去。
艾莎說完，五條悟還沒說話，夏油傑的臉就先綠了。
這件事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為什麼還總是提起來？
每次提起來都讓人心塞不已。
五條悟斜眼瞅向夏油傑，得意地道：「我還是覺得你更慘一點。」
「哈？你又能好到哪裡去？都被這小玩意兒給關起來了。」夏油傑一把搶過獄門疆，冷笑。
「可我覺得關起來總比被別人占據了身體好誒。」五條悟臉上寫滿了做作。
夏油傑開始掰手腕了。
五條悟笑嘻嘻地看著他。
兩人一對視就充滿了火藥味。
艾莎：「……」
我看你們是有那個大病！
這是什麼好事嗎？
有什麼可值得比較的！
艾莎扯了扯嘴角。
行吧，這倆人這輩子就這種相處模式了。
好的時候天下第一好，兩人默契起來能給別人活活氣死，人渣之名牢牢綁在他們身上還不以為恥。
不好起來恨不得直接打死對方。
艾莎不是很懂這種感情。
算了。
艾莎看了眼獄門疆，從夏油傑那裡拿了過來，掂量了兩下。這玩意兒怪模怪樣的，打眼一瞧像是某種模樣比較特立獨行的裝飾品。
可近距離觀察就能發現它身上自帶的邪氣，拿在手裡的時候，更能感覺一股陰寒之氣，尤其是那隻眼珠子好像在瞪自己。
瞧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艾莎將東西往五條悟懷裡一扔，道：「你們注意著點，千萬別給丟了。」
正在跟夏油傑對峙的五條悟抬手就接住了，道：「放心吧。」
艾莎轉頭就在這個很是熟悉的倉庫裡的轉了一圈。
過了這麼長時間，她發現這個倉庫裡還多了很多東西。
就是看的時間長了，有點眼睛疼，實在是跟『咒』有關的東西，大部分長的都不行。
本來就邪門的不行，還特別辣眼睛。
艾莎還在這裡看到了一根熟悉的手指。
兩面宿儺的手指？
她微微歪頭，「這玩意兒怎麼還有？」
「因為天元大人接替你後，用手指的速度明顯就慢了許多。」夏油傑這麼解釋了一句。
艾莎就嘆氣，倒是沒想到還有這麼回事。
不過已經用了的手指是肯定回不來了，也算一件好事。
這麼一想她就不再糾結。
艾莎轉了一圈，很快就覺得自己的san值在不斷下降，真的待不住了，她就趕緊從這裡退了出來。
轉頭盯著微微泛紅的天空看，想要洗洗眼睛。
半響，覺得好受多了的艾莎看了眼時間，她想回家休息了。
艾莎轉頭道：「這回我能走了吧。」
自從來了學校之後，每次想走都能被他們打岔，稀裡糊塗地就又留了一會兒。
一會兒一會兒又一會兒，再不走就該天黑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也剛關上倉庫的門出來，自然聽到了她的話，對視一眼，說：「那我們跟你一起回去。」
艾莎：「……」
——你們總是跟著我幹嘛呀。
艾莎忽然腳步一頓，想著不會是她上次突然的離開給他們造成什麼心理陰影了吧？
艾莎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這可真是。
不過她到底還是沒拒絕。
他們喜歡就來唄，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講，五條悟才是她住的房子的主人，人家去自己的房子有問題嗎？沒有啊。
艾莎就再次坐上虹龍專車，回了自己的家。
昨晚上跟他們打了大半夜的遊戲，今天她可不來了。
回了家，她也沒管外面的倆人，就徑自去洗了澡，然後睡覺去了。
抱著被子給自己團成一團，幸福感瞬間蹭蹭上漲。
房門沒關嚴實，能隱隱聽到外面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說話聲，還有準備今晚決鬥到天亮的宣言。
艾莎一聽就知道他們說的是用遊戲決鬥。
真是幼稚，都多大了，都是成年男人了，還是老師呢。
心裡這般吐槽著，但嘴角卻不由自主地往上翹了翹，伴隨著他們悉悉索索的聲音，她很快就睡了過去。
自從來到霓虹之後，她一直好像都沒閒下來過，好不容易能早早休息，她就睡的格外沉。
夢裡還有一些悉悉索索小聲說話的聲音。
***
艾莎第二日起來的很早，昨晚上睡的很是不錯，起來後也是精神十足。
不過她一出臥室的門就見外面的五條悟四仰八叉地睡在地上。
而夏油傑則是睡在了沙發上。
昨晚上應該是玩累了就這麼直接睡下了。
突然覺得很是欣慰。
艾莎悄悄坐在一旁，看著兩人發呆。
五條悟和夏油傑都是五感敏銳的人，被人這麼盯著怎麼可能醒不來？
兩人幾乎是一前一後地睜開眼睛朝艾莎看過去。
艾莎眨了眨眼，她緩緩回神，眨著眼問：「你們醒了啊。」
五條悟、夏油傑：「……」
明明就是你硬生生給我們『看』醒的，為什麼還要問？
艾莎慢吞吞地站起身，轉頭就道：「我要準備去上課了，早飯就不吃了。」
說完就去衛生間洗漱了。
什麼自己做飯的，沒必要，隨便下樓買瓶牛奶和一個三明治就好。
這麼方便還用的著自己做？
反正艾莎是覺得沒必要的。
至於夏油傑和五條悟……他們可是正了八經的本地人，還用得著她招呼？沒必要的。
艾莎把自己收拾妥帖後，便腳步輕快地出了門。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也去衛生間簡單整理一下自己，就去上班了。
艾莎是去當學生的，他們可是要去當老師的。
今天要怎麼訓練學生們呢？
或者說，今天要怎麼折磨學生們呢？
又是令人期待的一天。
艾莎沒見過五條悟和夏油傑是怎麼上課的，自然也不知道他們上課有多麼兇殘。
她還沉浸在學習中。
她學習的目的跟其他人不一樣，她是單純的為了愛好，為了自己的興趣，也沒有想去給誰打工的想法。
所以學習起來目的地性很強，就只學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她有個小小的想法，那就是把傳說中和已經滅絕的生物全都做出來，讓它們能活在自己的視頻裡。
為了這個想法，她每天學的都特別認真，一晃就小一個月過去了。
至於她的朋友們，也沒冷落。
五條悟和夏油傑就不說了，有事沒事就過來小住兩天，也不知道她家的地板有什麼可睡的。
後來經過五條悟的同意，她往家裡搬了個超大超舒服的沙發。
當然，這是對於她來說，但對於五條悟和夏油傑兩個身高腿長的大男人來說就稍微有點小了，不過也能湊合睡。
五條悟和夏油傑是時不時就過來。
而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他們距離太遠了，一般就在網上聯繫，只有在偶爾這邊通知的時候才會來一趟。
太宰治經常在玩各種遊戲的時候叫上她，倆人在遊戲裡大殺四方。
艾莎的遊戲能力已經差不多練出來了，再加上太宰治很髒的戰術，經常能給其他玩家造成成噸的心理陰影，好幾次他們都被舉報了。
不過他們完全不以為意，反正就是玩。
誒，玩的開心就行。
幸助他們偶爾會給她打電話聯繫，一個個的脆聲脆語都很是可愛。
艾莎也很喜歡跟他們聊天。
織田作之助也是經常電話聯繫，不過更多是作為她和太宰治的遊戲搭子出現，偶爾缺人的時候就讓他頂上。
織田作之助很是無奈，也不想在上班的時候摸魚，但偏偏又拒絕不了他們。
至於降谷零他們就忙多了。
他們作為公職人員，屬於自己的私人時間並不多，大多都是艾莎主動去找他們。
比如拎上一些飲料和吃的，過去慰問。
惹得不少人都懷疑，艾莎是他們的女朋友來著。
不過這些艾莎是不知道的。
艾莎的生活一直過的都是很舒心。
來到霓虹的生活比她想象中要好。
忽然有天艾莎看到一個海膽頭的少年過來給五條悟送東西，艾莎探頭瞧了一眼，下意識就啊了一聲，嘀咕一句：「有點眼熟。」
海膽頭少年也露出詫異的神情，好似一副也認得她的模樣。
艾莎認真回想了一下，恍然道：「哦哦，我見過你的，在我老師家的門口。」
她這麼一說，伏黑惠自然也想起來了。
五條悟立刻問：「什麼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剛到霓虹的那天。」
五條悟立刻用譴責的眼神看向伏黑惠，「惠惠啊，你說我該說你什麼好？明明是我們的人第一個發現艾莎的，結果卻是在最後才知道她來了。」
伏黑惠無語：「……所以她到底是誰啊？」
在他的一印象中根本沒有叫艾莎的人，他為什麼要認識她？這不純純難為人呢麼。
「惠惠？伏黑惠？」艾莎先開口了。
夏油傑忍不住疑惑，「你才認出他來？」
「……真是伏黑惠啊？」艾莎抹了抹鼻尖兒，主動走過去，在他身邊站定，看著他現在比自己還高出一些，一時間有些無語，這孩子未免長的太快了。
現在還在生長期呢，就已經一米七多了，以後可能還得長更高。
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再竄一竄。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齊齊無語。
合著這倆人早早就已經見過面，但卻誰也沒認出來對方。
這就很尷尬了。
艾莎抿了抿唇，這誰能想到呢。
他忽然一下子變得這麼大，一時間沒認出來也是正常的吧。
而伏黑惠不認得她就更正常了，他那時候還小，她又總以貓貓形象出現，對不上號才是正常的。
五條悟見伏黑惠還是一臉懵逼的表情，就道：「你應該知道她的，她是23。」
……這個熟悉的名字！
伏黑惠震驚地看向艾莎。
艾莎點頭，「是我，我叫艾莎。」
伏黑惠怔愣片刻，隨即就向她鞠躬鄭重道：「多謝您曾經給我們的幫助。」
艾莎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能好好長大就是最好的，更何況我也沒做什麼，就是單純給了你們一些錢而已。」
其他事情他們自己就能做的很好，有時候她都覺得伏黑甚爾才是那一家中最廢的。
說起伏黑甚爾，她突然愣了愣，道：「對了，我還沒見過甚爾呢！他現在在哪裡？」
伏黑惠一愣，隨即看了眼時間，「他現在應該在公司。」
「那我去看看他吧，正好現在有空。」說完，艾莎就跟他們打聲招呼走了。
反正也沒事就溜達去看看唄，順便看看現在的遊戲公司怎麼樣。
komela遊戲公司還是挺有名的，她在地圖上一找就能找出來了。
後面的夏油傑眨了眨眼，問五條悟，「你沒告訴伏黑23回來了？」
「你不也沒說？」
「我忘了！」
「那我也忘了！」
「……」夏油傑。
行吧，那就這樣吧。
五條悟才不管那些，拍了拍伏黑惠的腦袋就說：「東西我收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伏黑惠：「你們要去公司？」
「去看看唄，已經好久沒去過了。」
伏黑惠無所謂地一聳肩。
有時候他都覺得這麼大的公司沒在老爹手裡完蛋，都是一種奇蹟。
伏黑惠睜著一雙死魚眼，回家了。
他馬上就要畢業了，雖然畢業之後就要進入咒術高專學習，但學習這方面還是要抓緊的。
以後實在不行還能繼承公司。
至少不能讓那幾個不著調的把公司搞垮了。
***
艾莎樂顛顛地上了地鐵，就準備去遊戲公司。
忽然感覺身後有兩人跟著她，她下意識往後一看，就見五條悟和夏油傑也跟了上來。
「你們也要去公司？」
「嗯，很早以前就有人叫我們過去轉一轉，順便對一下賬。」
現在這麼便利，其實網上操作就行，但作為股東，不過來開股東會議也就算了，總不露面也不是那麼回事嘛。
從上個月的時候就有人催他們過去了，結果他們現在才動身。
艾莎聞言都是一臉無奈，腦子裡冒出來跟伏黑惠一樣的想法——這些人沒能把遊戲公司玩完，也是挺厲害的。
到了遊戲公司，他們剛露面，就有人朝五條悟和夏油傑點頭問好。
夏油傑溫和詢問，「伏黑呢。」
「老闆在辦公室裡。」
「好，謝謝。」
員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走了。
五條悟直奔辦公室，艾莎還在左右看。
好像公司的規模擴大了不少啊。
瞧著去整體氛圍不錯，蒸蒸日上？
艾莎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原來甚爾這麼能幹的嘛。」
她還是小看他了。
走在她身邊的夏油傑動了動耳朵，跟她小聲道：「其實公司不是一帆風順的，中間也經歷了幾次危機。」
「全靠伏黑甚爾力挽狂瀾？」艾莎眼睛亮亮的反問。
夏油傑捻了捻長髮髮尾，有點尷尬地說：「不是，是靠公司裡的其他人，大家一起想辦法一起度過難關。」
艾莎不失望，反而點頭道：「那也很不錯啊。」
夏油傑仰頭望天，沒回話。
因為公司的待遇好，氛圍也好，一直是所有公司裡數一數二的，所有的員工都不想讓公司倒閉，這才玩了命的乾，可以說遊戲公司沒倒，全靠公司裡的人才做的好，跟老闆沒有關係。
此時的艾莎已經到了伏黑甚爾的辦公室，就見伏黑甚爾正雙腳交疊地搭在辦工作上，臉上搭著一個不知道看沒看的文件。
艾莎：「……」
她就知道！
第122章
伏黑甚爾聽到了他們的腳步聲, 當即頭也不抬就問了句，「你們帶誰來了，怎麼多了一個陌生的腳步聲。」
艾莎：這是閉著眼睛都能認出來他們的腳步聲？
五條悟：「你自己看看唄。」
伏黑甚爾伸手就拿下蓋在臉上的文件, 側頭看過來，一眼就瞧見了站在五條悟和夏油傑之間的陌生女人，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這是誰啊。
夏油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轉頭問艾莎道：「你沒在他面前露出過真實形象？」
艾莎微微歪頭。
好像, 沒有吧？
在這個世界的時候, 好像確實是大多時間都用的貓貓造型。
偶爾才會變回來, 更何況比起夏油傑和五條悟，她在伏黑甚爾的身邊的時間更少一點。
仔細想想，好像他是真的不知道。
伏黑甚爾見他們的模樣好像有些不對, 認真思考了一下他們的話中的意思，忽然開口, 「23？」
艾莎立刻歡快地蹦了過去，跟他愉快擊掌：「對, 是我！」
伏黑甚爾：「……」
被動跟她擊掌的伏黑甚爾眼裡露幾分茫然。
只是隨便猜猜，沒想到還真猜對了。
23回來了？還變成人回來了？
這要是23的話……伏黑甚爾摸著下巴盯著她看了半響，道：「當初為什麼要變成貓？貓沒有你現在這個模樣好看。」
「因為好玩呀！」
艾莎理直氣壯地回答，當然是因為平常當不了貓, 這才在當系統的時候過下癮嘛。
伏黑甚爾不太能理解。
沒見過有誰好好的人不想當, 非得要去當貓的。
不過這也有可能是艾莎的特殊愛好。
伏黑甚爾近幾年接觸的正常或不正常的人多了去了。
他們公司還好，商業樓裡的其他公司裡也有發瘋的, 對於這種情況，他一律採取的態度就是——尊重。
不理解, 但態度絕對要跟上。
畢竟他現在可是個生意人。
伏黑甚爾轉頭看向23，真心實意地誇了一句：「23小姐真的非常漂亮。」
低沉的嗓音, 結實有力的身軀，再加上常年身在高位的原因，讓伏黑甚爾這個人多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魅力。
一般跟他同年紀的男人都有了啤酒肚，但不知道是不是天與咒縛的原因，他的身材依然一級棒，沒有半點變化，一如往年那般年輕。
但這些加成並沒有迷惑艾莎，在她心裡，伏黑甚爾還是那個下了班就去賭/錢的賭狗。
她笑眯眯地回話，「我現在叫艾莎，叫我艾莎就好。」
「好吧，艾莎你怎麼過來了。」伏黑甚爾對於人變成系統，或者系統變成人的過程都沒什麼興趣，上來就直奔重點。
「過來看看你啊，公司怎麼樣？」
艾莎隨口一問，但伏黑甚爾卻直接從電腦中調出今年的公司營業額，大剌剌地放在她的面前。
艾莎：「……」
就這麼拿出來了？
這是隨便能拿出來的？
行吧，你都能給我看了，我有什麼不敢看的。
當即就拿過電腦看了起來，比起以前好像還要賺錢，但總體來說是更穩定一些。
看著看著，艾莎就發現最下面還有一個小小的表格，只不過這個金額明顯就少了一點。
她再仔細一看，這不就是伏黑甚爾自己歸納總結的賬本？
應該是他自己記的賬。
記錄著每天他在哪裡花了什麼，都把錢花到哪裡去了。
艾莎打眼一瞧，就見他花出去的錢全都在各種賭上了。
所以……他為什麼要記這個賬？
記賬的目的是讓自己清楚地知道錢都花到哪裡去了，從而讓自己減少不必要的開支，但這位是賬沒少記，但錢照樣是沒少花。
而且看情況還是只記了個大概。
應該是想起來才會記一下，想不起來就那麼放著。
艾莎分外無語，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問道：「不是我說，你記賬的目的在哪裡？」
伏黑甚爾斜眼瞧了一下，說：「就是想看我錢花在哪了。」
「那你看出來了？」
「昂。」
「那你得出什麼結論了？」
「花的不多，還能繼續。」
艾莎：………………
五條悟和夏油傑湊過來看了一眼，差點沒笑撅過去。
伏黑甚爾也屬於高收入人群了，但其他人永遠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錢總是留不住。
現在看出來了，伏黑甚爾確實不是沒譜的人，他不是稀裡糊塗地就沒了錢，而是眼睜睜地、特別清醒地看著錢沒了。
沒毛病，確實是伏黑甚爾的操作。
哈哈哈哈哈哈——
幾人大笑。
伏黑甚爾無語地看著他們，只覺得他們笑點好低。
他站起身，又從身後的某個保險櫃裡取出一個文件，說：「這是給你的，艾莎。」
艾莎一懵，什麼玩意就給她。
五條悟恍然，直接一拍手，「啊，差點忘了它了。」
夏油傑摸了摸腦門，他也忘了這麼回事了。
艾莎狐疑地瞅了他們一眼，然後就接過東西低頭看了起來。
這是、股份轉讓合同……？
轉讓給她？
「幹嘛啊。」嚇得艾莎趕緊把東西扔回桌上，往後退了一步。
如今的kamela公司可跟以前可不一樣了，規模擴大了很多，而且股份沒有被稀釋過，一個個都是實打實的，值錢的要命。
結果現在他們竟要給她送股份？
他們敢送，她也不敢收啊。
komela最一開始確實有她出的一份力，但後來就完全沒她的事了。
給她送股份？
不，她受之有愧。
伏黑甚爾就道：「你也是有功勞的，其實那時候就想分給你股份，但你那時候的情況也接不了，這份文件就一直給你留著。」
他們一直為她保存著，如果股份永遠都送不出去，那就在他們離開人世之前把股份全都換成錢捐出去。
夏油傑也過來勸說了兩句。
艾莎：……感動是很感動，就是感覺哪裡怪怪的。
這不就是她拿到錢之後以自家老爺子名義捐出去……一樣的操作嘛？
哈、哈哈哈，大家果然是很好朋友，就連這種事都想到一起去。
這就有點尷尬了。
不過他們既然都這麼說了，她就沒繼續推拒。
他們好似從自己那裡每人分出來百分之三，這麼一來，艾莎就能拿到百分之九的股份，這個真的不少了。
每年都分紅一大筆。
艾莎還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簽下了字。
伏黑甚爾勾起嘴角，終於露出一個看似溫和的笑。
然後又給下屬叫了進來，處理一下公證之類的問題，就這麼簡簡單單地把事情辦了。
下屬都驚呆了。
公司有三位股東，大家都知道，但沒想到今天其中兩位股東帶過來個小姑娘，直接就股份轉過去一部分。
股權變動，這可是一件大事！
可他見其他股東對待這位新股東態度好像很好的樣子，他就稍稍安下心，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
反正這家公司是他們待過最好的公司，可不能出現其他動盪。
下屬也是個精英人士，心裡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但面上還穩得住。
但在場的幾人除了艾莎之外，全都不是正常人，他面上的那點變化可隱藏不住。
等他出去了，夏油傑才笑著道：「他好像很擔心公司出事呢。」
艾莎情商正常，又看到伏黑甚爾辦工桌上擺的都是文件，稍微想想就明白，這是那位員工在擔心公司吧？
看起來公司的凝聚力還是很不錯的。
艾莎看了眼時間，現在明顯還沒到下班的時候，她忽然問了句：「今天的工作多嗎？」
伏黑甚爾：「今天不忙。」
至於工作肯定是有的，要是沒工作的話那來上個什麼班啊。
艾莎就道：「那組織所有的工作人員去吃個飯吧。」
她以前也當過打工人，很是討厭老闆占據她的休息時間團建，哪怕出去玩也沒覺得有什麼好玩的。
所以趁著現在不占用下班休息時間出去吃一頓吧。
夏油傑點頭：「好主意，正好能讓他們認識一下艾莎。」
……這個倒不必了，她只是想讓員工們知道，股份的變動並不會影響到他們。
可她還沒等說出來，五條悟就直接打開辦公室的門，跟外面的人說了一聲，「今天團建吃飯，現在就收拾東西吧！」
夏油傑打電話預定了一家店，等一下直接過去。
伏黑甚爾和艾莎對視一眼。
伏黑甚爾雙手放在腦後微微往後一仰，算是伸個懶腰。
「走吧。」說完，他就猛地一起身，一把撈起艾莎就往外走。
還得是伏黑甚爾，他一出現，就有人好奇地看了過去，用詢問的眼神問是不是真的要去團建。
伏黑甚爾就一揮手，說：「可以，都去吧，就當正常的出去吃個飯，帶薪吃飯。」
眾人歡呼一聲，興奮地收拾東西。
其中有個戴眼鏡的年輕人差點沒感動到哭出來，這個世界上竟然還能有帶薪吃飯這種好事？
以前他們以為公司從來不團建就已經是非常好了，結果沒成想，現在竟還有這種好事？
戴眼鏡的年輕人身邊的另一個員工興奮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哭個屁啊，趕緊收拾東西走啊！」
「好好好。」
「快點快點，搞快點！」
如果是休息時間團建，肯定沒一個人樂意去，但要是在上班時間帶薪去吃飯，那所有人都特別樂意去。
畢竟在上班時間，只要不工作，就算是數螞蟻都能數出不一樣的花來，這就是工作和不工作的區別！
眾人都很是興奮，收拾收拾東西就挺胸抬頭、特別驕傲地走了出去。
因為整個樓裡就只有三個電梯，所以他們就分撥下樓。
在遇到其他公司的員工，還會故作不經意地說，「哎呀老闆真好啊，還會讓我們在工作時間去團建呢，真是太幸福了。」
這話一出，其他公司的人全都齊齊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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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還能有這麼好的老闆？還能有這麼好的資本家？
「就是就是，老闆他們實在是太好啦！我願意為老闆工作一百年！」伏黑甚爾的下屬們自顧自興奮地說著。
「為老闆賺一輛法拉利！」
「哈哈哈哈哈哈，老闆不喜歡車啦，老闆就喜歡下班去小賭怡情。」
「哎呀，我們怎麼這麼有福氣攤上這樣的老闆呢，工資比市場高出三層不說，就連團建都跟別人家不一樣！」
電梯裡的其他公司員工：……酸死了！
電梯裡瀰漫出一股濃濃的檸檬氣息。
狂吞一百斤檸檬的其他公司員工對視一眼。
他們都不敢張嘴，就怕一張嘴就流出來最純正的檸檬汁。
饞啊，他們是真的饞啊，為什麼他們就沒攤上這麼好的老闆？
這可能就是悲哀的命運吧！
今天整個商業大樓裡的其他公司員工全都像浸泡在檸檬汁裡似的，都醃入味兒了，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酸味兒。
這股酸味兒也被公司裡的老闆發現了，一個兩個都不敢說話。
十分少見的讓他們下班就回去了，都沒讓他們再加班。
公司員工：……？
突如其來的正常下班，讓大家還有點懵，直到出了門這才反應過來。
老闆，今天居然做人了？
***
伏黑甚爾收到夏油傑發過來的地址，就直接轉發到公司裡的群裡，員工們就各自開車或者搭別人的車前往目的地。
而五條悟他們則是坐伏黑甚爾的車過去。
他開的是一輛大體格的越野車，不是因為其他，只是單純他的身高體型開這種車最是舒服。
而且還方便載人。
艾莎他們算是最早到的，因為是夏油傑跟人預約的，他就主動進去跟人溝通了，很快就有服務人員給他們帶去了一個經常用來承包各種大型聚會的場地。
艾莎看了一眼，覺得公司裡的人全都過來也是綽綽有餘。
夏油傑很是滿意。
等陸陸續續的員工們都過來的時候，就見公司的幾位股東已經坐下開吃了。
員工們也沒覺得有什麼。
要是每次團建都這樣，那老闆想幹啥就幹啥，就算是上天他們也給扶梯子。
這麼好的老闆，就應該有這種待遇！
員工們一進來就挨個給他們鞠躬彎腰打招呼。
等人都差不多到了，伏黑甚爾這才走上前，道：「今天是我們的新股東請大家吃飯，也順便認個人。」
艾莎站起來朝他們笑眯眯地揮了揮手。
下面一陣鼓掌。
「歡迎新股東！」
還有比較活潑的年輕人立刻大聲道。
艾莎忍俊不禁。
她是真的感受到他們的歡喜了。
確實，換個角度想想，要是有個新來的股東，在他們上班的時候帶他們出來玩，那她也高興啊。
不過也確實感覺有點尷尬，艾莎故作淡定地揮了揮手，就坐下了。
而伏黑甚爾也不是那種喜歡長篇大論的老闆，在確認大家都已經認識了新股東後，就大手一揮，讓他們自個去玩兒吧。
一眾人就樂呵呵地吃了起來。
說笑聲不絕於耳。
艾莎跟身邊的五條悟小聲說話，「感覺他們好高興。」
五條悟挑眉，「當然，我們公司的待遇好，還事兒少。」
夏油傑往她手邊放了奶油布丁，打趣說：「以後你可以光明正大的過來，隨時過來看他們工作。」
艾莎差點沒笑死，「怎麼可能啊，我要是來的次數多了，他們就該煩了。」
就聽伏黑甚爾說：「你過來也是好的，正好我想退休了。」
艾莎呼吸一窒。
偏頭看向伏黑甚爾，如今的他跟以前根本沒什麼變化。
頂多就是成熟了一些。
據說還有不少男男女女想要毛遂自薦，但一個都沒有近他的身，說是懶得處理那些關係。
就行情這麼好的伏黑甚爾還有臉說要退休？
他這個形象就跟『退休』兩個字扯不上關係！
他這不是想退休，他這是想把擔子交給別人，然後自己放假、自己去玩！
艾莎一臉拒絕，「不要！」
伏黑甚爾一臉遺憾，還以為能抓個壯丁呢。
忽然，艾莎想起來了個人，問：「對了，不是說七海在這裡工作嗎？他人呢？」
「他啊，」伏黑甚爾想了想道，「好像跟人串休了，今天休息。」
艾莎撓了撓臉，可惜了，可惜沒看到七海。
不過以後還是能有機會看到的，這都不是大問題。
忽然餘光瞥見一隻白皙的大手蹭了過來，艾莎一巴掌給他拍……當然，沒拍到，她趕緊將布丁挪到自己的面前，「別動我的布丁！」
五條悟可憐巴巴縮回手，轉頭看向夏油傑。
夏油傑攤手。
五條悟：嘖。
艾莎抿著嘴笑看五條悟自力更生，但她很快就沒精神看五條悟的熱鬧了，因為夏油傑給她往盤子裡放了好些吃的。
她只能埋頭努力消滅這些食物，見夏油傑還要給她投餵，她趕緊拒絕。
夏油傑一臉遺憾，「你太瘦了，應該多吃一點，你看你兩條胳膊加起來還有沒有伏黑一個胳膊粗。」
莫名其妙被cue的伏黑甚爾：？？
艾莎哽了哽，不是，人家甚爾是天與咒縛啊，我憑什麼跟人家比？
——我再怎麼吃也吃不成人家那樣，你清醒一點傑！
五條悟憋著笑，扭頭偏向一邊，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艾莎一身肌肉的形象。
真·金剛芭比！
艾莎聽到他的笑聲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夏油傑低頭撫著額頭低聲笑了起來。
唯一沒有笑的伏黑甚爾：……
艾莎笑夠了，餘光瞥見水杯上自己的倒影，唇上的口紅有點花，她便起身準備去衛生間整理一下。
噠噠噠。
邁著輕快地步伐，艾莎左右看了看，按照上方的指示標識找到了衛生間。
她輕輕哼著歌兒，在衛生間照鏡子補妝。
忽然聽到有什麼東西一下一下地碰撞聲。
輕輕的，幾乎難以察覺。
艾莎奇怪地回頭看去，引入眼簾就是一雙懸空的腳，高跟皮鞋的尖頭正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潔白的瓷磚。
「臥槽——！！！」
第123章
艾莎噔噔噔往後退後幾步, 幾乎都要被嚇死了。
任誰在上廁所的時候一轉頭就見門後面吊著一個人都得嚇死。
她眼睛還在直勾勾地瞪著她！
要不是她也是見過一些大場面的，她現在都得恨不得嚇暈過去。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艾莎當即脫口就是一句國罵, 腦子裡一片空白，瞳孔驟然放大。
下一瞬，她身前突然出現一個人，立刻將她擋了個嚴實。
也擋住了她跟屍/體對視的視線。
整個人腳一軟, 險些跪倒在地。
忽然一雙大手將她攬了過去, 抬手遮住她的眼睛, 又動作輕柔地拍了拍她的後背，聲音溫和地安撫說，「沒事沒事, 一個死人而已。」
艾莎：qaq
死人還不夠嚇人的嗎？
艾莎想要飆淚，但她堅強地忍住了。
等了好一會兒, 嚇得近乎腦子一片空白的她才漸漸回神，就見擋在自己面前的是五條悟, 身側安慰她的人是夏油傑。
而伏黑甚爾也來了，此時正在打電話報警。
就這個時候，艾莎看著正在報警的伏黑甚爾，竟還有閒心想著……這個畫面有點神奇, 伏黑甚爾竟然在報警誒。
這麼想赫拉著的艾莎趕緊回神, 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覺得自己真的是沒救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 怎麼還能還這些亂七八糟的。
三人聽到啪地一聲脆響，全都齊齊看了過來, 就見艾莎在拍自己腦門。
五條悟湊了過來附身看她，道：「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艾莎立刻瞪眼睛。
「嗯, 還知道瞪人，應該沒傻。」
艾莎：「……」
夏油傑趕緊給她半抱半攬地帶了出去。
艾莎恍恍惚惚地看了眼上面的牌子，說：「你們進女廁所了。」
夏油傑哭笑不得，「你怎麼還在意這些？」
「我不在意不行啊，萬一裡面有別人呢，你們不就成流氓了麼。本來就已經夠人渣了，再加上流氓的稱呼……這也不好聽啊。」
夏油傑伸手捂住她叭叭叭的小嘴，「我看你是真不害怕了。」
不說還好，一說艾莎立刻又回想起剛才那一幕，整個人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夏油傑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再次在她的後背輕輕拍了兩下，解釋說：「悟先來的，如果裡面有人他就不會直接衝進去了。」
雖然他們確實不怎麼樣，但卻不至於是隨便進女廁所的變.態。
艾莎一臉恍惚地點頭。
五條悟和伏黑甚爾也很快出來了，裡面的一切他們都沒有動。
這種兇殺案的現場應該是需要被保護起來的，所以他們什麼都沒動。
五條悟還問呢，「你怎麼來這個衛生間？」
「有什麼問題麼？」艾莎仰頭看過去，一臉懵，她要找的就是衛生間啊。
伏黑甚爾就指向立在一旁的黃色標牌，上面三個大字很是顯眼——整理中。
說明這個衛生間是暫時不能用的。
艾莎：「……對不起，我沒看到。」
不對啊，這牌子一般不是應該放在門口的嘛，她在門口也沒瞧見啊。
夏油傑看了眼標牌的位置說，「可能是有人不注意碰到了，正好就給踢到一邊了。」
所以艾莎這才稀裡糊塗地進去了。
艾莎一臉的血啊，心說她怎麼就這麼倒霉？這種事情也能被她遇上？？
兇殺案啊這可是。
另一邊。
公司裡的人自然沒有五條悟他們的好耳力，聽不到艾莎的驚呼聲。
但是他們能看到兩位股東和老闆伏黑甚爾蹭地一下就消失在原地。
那速度快的簡直堪稱瞬移。
因為過大的動作倒是引得其他人的注意，下面全都在小聲議論。
這個時候就能看出來管理層到底是管理層了，雖然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直接站了出來，表示沒有其他指示就代表沒發生什麼大亂子，大家該吃吃該喝喝，他們過去看看就好。
於是他們就出來看看了。
其中出來的就有大田，就是那個從窗直接跳槽到遊戲公司的大田。
他本身就是咒術師，聽力還算不錯，聽著那邊的說話聲就找了過來，然後就發現幾個人都聚在女廁所門口。
「不是，老闆們，你們站在這裡影響不好吧？」大田試圖委婉勸說。
老闆們：「……」
老闆們默默讓開位置，讓他進去看一看。
大田連連擺手，表示一點都不想進女廁所。
結果到底還是被伏黑甚爾直接給扔了進去。
大田：「……」
大田還是頭一次進女廁所，哪裡都不敢看，但餘光卻瞥見有個什麼東西在角落裡一晃一晃的。
他回頭看去，頓時大叫一聲，差點沒嚇尿了！
作為一個咒術師！什麼大場面他沒見過？
——但這種場面他是真沒見過qaq。
這已經算得上是恐怖片的開場吧？
還是那種特別玄學的恐怖片開場，這讓他這種搞咒靈的人很慌啊。
知道咒靈怎麼祓除，但鬼這玩意兒應該怎麼辦？
而他的幾個老闆全都在很無良地大笑出聲，一副看笑話的樣子。
大田……大田悲憤。
但也就只能悲憤了，其他的什麼也做不了，畢竟他打不過他們。
片刻後，外面的陸續出現的腳步聲解救了他。
一個帥氣的年輕人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後面還跟著幾個人，有男有女。
一過來就瞧見了他們這麼多人都圍在這裡，立刻就道：「保護現場！」
艾莎頭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不是，這人是誰？
警察嘛？
怎麼瞧著很專業的樣子？
艾莎仰頭看向夏油傑，夏油傑指尖抵在唇邊想了想，說：「大概是偵探吧。」
「像是亂步那樣的偵探？」
五條悟湊過來，說：「就是經常出現在各種兇殺案附近的偵探，可能剛剛大田的聲音給他引來了吧。」說著，還分外嫌棄地瞅了眼大田。
大田：qaq這能怪他嘛？
這邊正說著話，更雜亂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一群穿著制服的人來了。
警察來了。
艾莎還在其中看到一個熟人。
「伊達班長？」艾莎疑惑出聲。
伊達航聽到聲音立刻轉頭看過來，一眼就瞧見了站在幾個大男人之中顯得很是瘦弱的艾莎。
伊達航直接過來，問：「是你們報警的？你們是第一個發現的？」
艾莎舉手，「是我先看到的。」
說著，就先把自己剛剛看到的一切全都說了，說的很是詳細，盡量不給警察添麻煩。
伊達航全都記下了，然後又問出來他們是來做什麼的，有沒有人證之類的，很是公事公辦的樣子。
艾莎還是第一次看到伊達航這副模樣，就很唬人，跟曾經的老大哥形象完全不一樣。
伊達航全都詢問完了，這才露出一個讓艾莎很是熟悉的笑容，解釋了一句，說：「最近我調過來了。」
艾莎恍然，怪不得呢，怪不得在這裡見到他。
就在此時，裡面傳來一陣爭執聲。
「按照一般的套路來說，第一個出現在案發現場的人最有可能是兇手！」其中一個十分囂張的男聲大聲嚷嚷著。
莫名其妙扣上兇手帽子的艾莎：「。」
有病？
這就是偵探？
亂步堅決不同意跟這樣的人同被稱為偵探。
隨後裡面就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不要亂說啦爸爸！這裡就由新一負責吧。」
這話剛落，艾莎就瞧見一個年輕的女孩奮力地半拖著一個中年男人出來。
中年男人一臉的不情願，「讓我進去！我以前都沒進過女廁所。」
艾莎倒吸一口涼氣，好家伙，遇上真的變態了！
拖人的女孩聽到她的吸氣聲，整個人都不好了，當即一手捂住中年男人的嘴，一手強行給人拽走了，還抽空朝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艾莎扯起嘴角：……力氣好大。
那裡面的偵探是已經離開了？
她探頭往裡看了一眼，就見裡面除了警察就剩下幾個不認識的生面孔。
都是以其中那個年輕男生為主。
只見他以飛快的速度將死者的人際關係全都梳理明白，然後在場所有人全都判斷為嫌疑人。
不過其中並沒有艾莎等人。
畢竟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他們跟死者完全不認識，排除激情殺人的可能性後，就會發現他們只是很倒霉的撞見了而已。
死者是這家餐廳的工作人員，聽說還是管理層，人際關係很是複雜。
按理來說沒艾莎他們什麼事，完全可以回去繼續吃飯。
但艾莎在受到剛才那一幕的衝擊，根本吃不下飯，還不如留在這裡看他要怎麼推理。
這不是她第一次瞧見偵探推理，以前她見過亂步推理案件，很是神奇。
她想看看其他偵探是不是也是那麼神奇。
艾莎就見中間那個年輕男生四處查看，神色十分嚴肅。
就這麼在案發地點到處跑，警察也沒說什麼。
好像……已經習慣了？
伊達航也在四處查看，時不時還會跟那個男生低聲說些什麼。
沒一會兒，男生就開始推理起來了。
從作案手法開始說起。
從這個時候開始，艾莎就開始懷疑人生了。
因為她聽到男生說兇手竟然是從上面的通風管道落下來的繩子將人吊上去的，真正死因是被人勒死，兇手特意弄成了這副自殺的假象。
聽完一臉恍惚的艾莎：……
原來殺人也如此複雜的嗎？
然後男生飛速掌握了證據，並指認了嫌疑人中的一位女士。
動機則是兩人在職場上有不可調節的矛盾，再加上死者在生前對她冷嘲熱諷，她這才一個熱血上頭，就將人勒死了。
前後不過一個多小時，破案了。
事實上，這其中也有艾莎的功勞。
本來死者不應該這麼早被發現的，是艾莎一不留神闖了進去讓人提前發現，這才將這事捅了出來。
而時間短就意味著兇手留下的信息足夠多，這才能這麼順利的將案件解決。
艾莎看那個會推理的男生也很是厲害，雖然沒有亂步推理的時候給人的衝擊大，但也著實精彩，邏輯堪稱完美。
更多的還是靠證據和作案動機。
兩種不一樣的風格，都挺厲害的。
至少她的腦子跟不上他們分析的速度qaq
艾莎看的嘖嘖稱奇，就是覺得自己的智商好像被鄙視了。
艾莎撓了撓臉。
夏油傑見狀就道：「別擔心，他是很有名的偵探，就連媒體都報道過。一般人都跟他比不了。」
「這麼厲害？我看他年紀還不大吧？」艾莎小聲問。
「確實不大，才是高中生。」
「他可真是厲害了。」
她剛說完，那個他們剛剛談論起的人就從裡面走了出來，正好聽到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男孩爽朗地笑著對她說：「謝謝你的誇獎，我是工藤新一，是個偵探。」
艾莎朝他豎起大拇指，「很棒哦。」
工藤新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忽然手機鈴聲響起，他接通電話，不知那邊說了什麼，當即神情一肅，大步往外走，「我現在就過去，千萬保護好第一現場，周圍的人也不要讓他們離開……」
艾莎茫然地眨了眨眼，「這是又有案子了？」
五條悟湊過來道：「你都沒發現麼？」
「發現什麼？」
「發現這邊各種兇殺案有點多嗎？」
「有……嗎？」艾莎回力回想了一下，好像真沒太注意。
「有的，要是你經常看電視或者上網的話就能看到各種報道，甚至還有一個電台專門報道這些。」
「很多嗎？」
「不是很多，是非常多。」
艾莎瞭然地點頭，忽然發現不是夏油傑和五條悟的聲音，立刻回頭一看，就見身後的人是伊達航。
艾莎看著他那張憔悴得彷彿老了幾歲的臉，道：「你最近是不是又沒好好休息啊？」
伊達航摸了摸自己的黑眼圈，用十分滄桑的語氣道：「我已經習慣了。」
「……」艾莎。
她指著剛剛那個男生走的方向，「他又發現一個案子，你不去嗎？」
伊達航解釋：「他是偵探，自然能隨便到處走，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可我不行，我得聽從上面的命令。」警察也是有自己負責的地盤的，可不能隨便越界。
行吧。
也確實不應該再去了，都已經累成這樣了，應該給他時間好好休息一下。
伊達航這邊已經差不多要收工了，這才有時間跟他們閒聊，問一問艾莎最近的情況，又說最近的娜塔莉因為懷孕脾氣不太好，希望她要是有空就去看看她。
這都是小事，艾莎很痛快地就答應了。
不過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娜塔莉懷孕的消息，便趕緊連聲恭喜他。
伊達航樂的跟個傻爸爸似的。
說完了正經事，那邊下屬還在整理，他就趁著這個時間跟艾莎說起了降谷零他們。
他說最近的降谷零他們不知道在忙什麼，問她知不知道一些消息。
這個艾莎還真不知道，「他們忙什麼？」
按理來說，伊達航是不應該打聽這些的，但咒術師和異能者的出現多少也影響了普通人的生活，他作為警察，對這方面就難免更關注一些。
他以為艾莎經常跟五條悟他們在一起，多少也能聽說一些，但她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呢。
伊達航無奈攤手，「就是不知道才問你的麼。」
行吧。
兩人面面相覷，最後艾莎看向五條悟、夏油傑和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一直抱著胳膊在一旁半眯著眼打瞌睡，只當作什麼都沒聽見。
夏油傑和五條悟對視一眼，「沒有，我們也什麼都沒聽說。」
伊達航摸了摸後腦勺，「那奇怪了，最近的zero和諸伏一直都在找一個會放冰的人。」
「……你這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嗎？」艾莎無語。
「這就算知道清楚了麼？我還不知道那人是咒術師還是異能者？也不清楚他具體犯下什麼事，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他最想知道的是那人現在是哪裡活動，知道在哪裡活動，他心裡也能有個譜。
「……」
艾莎揉了揉眉心。
五條悟摸著下巴說：「用冰的咒術師？你知道麼，傑？」
「沒印象。」
「那就有可能是異能者吧。」
「或許吧。」
艾莎看他們說的十分肯定，也忍不住懷疑地道：「真的假的？萬一是你們不知道的咒靈或者詛咒師呢？」
五條悟和夏油傑就笑了。
夏油傑給她解釋說：「目前為止，已知的特殊特級咒靈都被我收服。而且不管是咒靈也好還是咒術師也好，能足夠引起降谷他們的注意，那想必應該實力不錯，要是那樣的話，我們不可能沒注意到。」
他們好歹也是特級咒術師呢。
艾莎眼神莫名的看了他一眼。
夏油傑：？
艾莎小聲嘀咕：「總覺得你好像插了個旗子。」
「……」夏油傑。
***
回了家，艾莎仰躺在沙發上動都不想動。
剛才還好，但現在一安靜下來，她腦海中就總能想到剛剛那雙晃來晃去的腳。
她拍了拍身邊兩個一定要跟她回來的人，「你們說話，要不然太安靜了，我有點不適應。」
「這有什麼不適應的。」
「太靜不行，我總覺得腦海裡有一雙腳。」
五條悟一聽就明白她在想什麼了，微微側頭問：「那怎麼辦？玩遊戲？」
「不想玩。」艾莎一句話就給否了。
夏油傑：「那吃飯？」
「才吃完啊，暫時吃不動了。」艾莎遺憾地摸了摸肚子。
三人面面相覷。
五條悟雖然沒露出眼睛，但臉上明晃晃地寫著：你好難搞哦。
艾莎一時語塞。
忽然，手機鈴聲響了，是五條悟的手機，艾莎不經意瞥見，竟是zero的來電。
她微微一挑眉，今天剛說到他，結果這就來電話了？
五條悟接起電話，那邊就直接道：「今天發現一個用冰的……詛咒師。」
坐的比較近，艾莎直接就聽見了，立刻扭頭看向夏油傑。
看吧，她就說話不能說的那麼滿！
旗子倒了吧！
第124章
五條悟拿著手機看了艾莎和夏油傑一眼, 伸出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表示自己一直在看著他們。
艾莎立刻安靜如雞。
豎起耳朵認真聽著他跟那邊的降谷零說話。
電話那邊的聲音不大，但房間裡很安靜, 還是有零星的聲音傳過來。
降谷零他們也懵著呢，他們也是才接手新部門，對於咒術師和異能者的了解也很是淺薄。
他們真的有認真學習、了解過，但畢竟不是自小的認知, 多少會有些偏差。
甚至於最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都不知道咒術師和詛咒師之間的區別。
想著都是會咒術的特殊能力者麼, 為什麼要分成兩類？
這些種種之間的區別都是後來慢慢才明白的。
關於詛咒師, 他們也有大力宣傳，希望他們能棄暗投明，但實際上效果一般。
畢竟思想都扭曲了, 再怎麼說也就那樣。
不過有一點，就是不管是詛咒師也好, 還是咒術師也好，他們對於科技上的認知可能稍微差了一點。
尤其當他們發現異能者也能為他們所用的時候, 他們聯合異能者研究出一種辨別咒力的方式。
——類似於紅外線裝置。
雖然不能像六眼一樣，一眼就能看出來咒力殘留的痕跡、用起來也有諸多麻煩和前提條件。
但到底是研究出來了。
降谷零就這種裝備發現有這麼一個實力十分強大的詛咒師在外流浪。
至於為什麼判定為詛咒師，是因為發現他曾經殺過人。
詛咒師就夠難搞了，再來一個實力強大的詛咒師……就很令人擔憂。
所以才有了這通電話。
五條悟認真想了一下, 真的沒想到有什麼詛咒師是用冰的, 這麼想著他看向了艾莎。
艾莎茫然臉，心說你看我幹什麼？你都不知道的事, 我能知道？
這麼想著，她就理直氣壯地回看過去。
五條悟就跟降谷零道：「我不知道這個人。」
降谷零的聲音從那邊清晰地傳來, 「按照我們現在分析的來看，那個用冰的詛咒師, 好似正圍著你們那個詛咒之王兩面宿儺的手指行動。」
這個線索就十分清晰了。
五條悟一聽就來了興趣。
「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現在我想知道的是，兩面宿儺有可能死而復生麼？」
要是換做以前，降谷零絕對不會問出如此智障的問題，畢竟不管是什麼玩意兒也不可能死而復生啊，但現在他不得不問。
按照咒術界給出來的資料來看，前幾年的時候還發現有個活了上千年的詛咒師，還是被五條悟他們發現，然後才一舉殲滅。
都有活了上千年的人了……關於兩面宿儺的能不能復活的問題，他只能打出一個問號。
五條悟不說話了。
降谷零有種不好的預感。
「能復活？」
五條悟有點不高興地說：「本來是不能的。」
「本來？」
「你那裡的資料上有寫吧，前幾年的時候我們曾經消滅了一個活了上千年的詛咒師，代號是腦花。」
「沒錯。」
「他當時占據的身體的名字叫鹿井稜，但其實在此之前，他還用另一個身體生下來過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很是特殊，用咒術界的說法就是受肉。」
「受肉是什麼？」
「就是特殊的容器。」
「你的意思是說那孩子的身體情況特殊，可以容納兩面宿儺，讓他在那孩子的身體裡重新復活？」
五條悟沒說話。
五條悟的沉默其實就已經是一種回答。
降谷零也沒問為什麼資料上沒有相關記載，而是直接道：「你考慮的沒錯。」
那孩子挺慘的，至於為什麼沒有記載，他也能理解。大概五條悟擔心被有心人利用，也怕有人擔心提前先下手為強。
沒辦法，有些人心裡想什麼誰也不知道，只能從源頭掐滅，誰也不知道虎杖悠仁這個特殊的存在，他就安全了。
當然了，要不是降谷零問起來，五條悟也不會用沉默的方式回答。
畢竟別人信不過啊。
降谷零想了想道：「我知道了，我這邊會隨時關注著。」
這麼兩句話的功夫便掛斷了電話。
五條悟打電話沒避著人，艾莎和夏油傑自然全都聽到了。
夏油傑表情淡定，他們的實力強大，自信於自己的實力，自然是覺得沒什麼，頂多就是兵來將擋而已。
但艾莎的表情卻有些奇怪。
夏油傑見狀就問：「怎麼了？」
艾莎小聲問：「那個……是不是叫虎杖悠仁的孩子？」
這個名字挺有特點的，她還是能記住的。
虎杖是一種中藥名字，有散瘀止痛，止咳化痰的功效。
這個名字就這麼記下了，不過最重要的是還是上次離開之前意外得知了他是『腦花』生下的。
這一消息給她的衝擊太大了。
一時都不知道應該感慨腦花的真豁得出去，還是應該感慨虎杖悠仁活的不容易。
夏油傑就道：「人家現在是大孩子了，跟伏黑惠一樣大。」
艾莎想了想，已經這麼大了嗎？
想想還挺神奇的。
一晃都這麼大了。
「有人盯上他了？」艾莎問。
「大概吧，具體事件不清楚。」夏油傑回答。
五條悟就道：「走吧，我們也去查一查。」
「行。」夏油傑剛說完，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向艾莎。
「？」
艾莎茫然抬臉，朝他們揮了揮手說：「趕緊去吧。」
既然得到了消息就趕緊行動起來，在她這裡耗著算是怎麼回事嘛。
夏油傑和五條悟對視，行吧，看樣子她這是又不害怕了。
他們就直接離開了，告訴艾莎有事就電話聯繫他們。
艾莎再次無奈揮手，真以為她是小孩子嘛。
不過不管是不是的，艾莎經過剛才那一打岔，已經徹底忘了害怕了。
就連洗澡的時候也還琢磨著關於虎杖悠仁的事，心裡擔心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直到……直到她躺在床上。
她腦海中再一次出現今天看到的恐怖場景，並在腦海中重複播放。
那雙鞋，那雙腳，那雙轉過來的眼睛……
艾莎：「……」
片刻後，艾莎把自己包成一個毛巾卷。
——說好了哦，鬼不能攻擊躲在被子裡的人。
***
第二天。
艾莎神情恍惚地起來了。
昨晚上是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過來襲擊她，但卻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夢到她稀裡糊塗變成了那個被吊起來的人。
這夢做的她簡直累死了，晃悠了一宿她能不累麼。
今天沒有課，她將自己打理好，在家裡轉了一圈，覺得家裡太安靜，即便大白天她也有點慌，索性就直接出了門。
室外的溫度對於她來說稍微有點涼，但她穿的不少，倒是沒覺得冷。
陽光照在身上，讓她覺得整個人都舒服多了。
用玄學一點的說法，叫多曬曬陽光有助於驅逐陰氣。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踢踢踏踏地走了一段路，在街邊看到一家便利店，直接進去買了些吃的喝的，然後拎著一堆東西出來了。
她出門就打了車直奔降谷零他們現在的工作地點，直接就熟門熟路地進去了。
人家上班的地方其實她是不應該過來的，但她就是過來給送些吃的喝的，也不是特意過來找他們玩的，送完東西她就走。
因為不是第一次來，有些人都已經認識她了，一見她就朝她笑。
艾莎覺得他們更像是朝她拎著的東西笑。
她每次看到這一幕都表示很理解，要是她上班的時候也有人給她送吃的喝的，她也高興。
太正常了。
艾莎探頭往一個敞開門的辦公室裡看了看，就見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正在頭挨著頭地看著什麼。
她的動作很輕，但他們也敏銳地察覺到了，幾乎是她一露頭，就被他們察覺到了。
同時看了過來。
一見是她就露出一個笑，諸伏景光笑道：「你怎麼過來了？」
艾莎舉起手中的袋子，「給你們送點吃的喝的。」
「謝謝艾莎。」諸伏景光走過來，接過她手裡的袋子，掂量一下，「有點沉，拎過來累了吧。」
「沒有，我打車過來的，沒有累到。」
艾莎不想打擾他們工作，隨口說了兩句，她就要告辭離開了。
降谷零朝她招了招手，「別著急，正好你來了，過來幫幫我。」
「……？」我有什麼可幫忙的？
雖然想是這麼想的，但她還是老實地走了過去，問有什麼能幫忙的。
「你對織田他們那邊很了解吧？」降谷零問。
艾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眉心，這個……「不是很了解。」
織田作之助是她第一個宿主，可那時候的她滿腦子都是擺爛，除了跟織田作有關的消息外，其他她都不是很關心。
諸伏景光見狀就道：「沒關系，我們就是問一問，別有什麼心理負擔。」
艾莎：……我是真的不緊張，只要你們不會失望就好。
不過，「你們昨天不是還研究用冰的詛咒師嗎？怎麼現在又問起來異能者了？」
「那邊暫時由五條他們接手。」諸伏景光道。
好叭。
降谷零突然問，「你知道「獵犬」麼？」
「你說「獵犬」啊，我是知道的，隸屬於特殊鎮壓作戰部隊，他們每個人都很厲害。福地櫻痴你們知道吧，就他的事跡甚至還被翻拍成電影了，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過。還有條野採菊，也是個厲害人物，腦子是真的非常好使，不過好像以前也是某個罪犯組織裡的出來的，現在已經洗白了，應該是算是個正派人吧。」艾莎立刻就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降谷零、諸伏景光：……你這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嘛？
他們都不知道條野採菊是重新洗白出來的。
艾莎迎上他們詫異的目光，茫然地道，「這些你們都不知道嗎？」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點頭又搖頭。
艾莎：「……」
她莫名其妙地撓了撓頭。
那問題來了，她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認真回想了一下。
前期跟織田作之助一起生活的時候她確實沒考慮過其他事情，什麼多餘的事都沒做過，後來因為紀德他們來了，為了織田作之助她才難得支稜起來。
那段時間為了查找各種情報，她頻繁出入官方和非官方的各種資料庫。
那時候的她是系統，在網上無所不能。
不管多隱秘，只要是在網絡上存在過的信息，她都能給找出來。
當初不經意間看到關於「獵犬」的情報，她也順手查了一下。
當時沒覺得有什麼，現在發現她竟然還記得。
可能是覺得新奇吧，畢竟她的世界可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就印象格外的深刻。
啊不對，現在她的世界也有了：）
這種感覺有點糟心。
艾莎露出堅強地微笑。
降谷零單手捂住眼睛，忍不住笑了出來。
艾莎：？
不會是被工作逼瘋了吧？
諸伏景光也忍不住笑。
他們研究了好長時間，卻萬萬沒想到最後竟是在艾莎這裡找到了突破口。
所有工作，他是說這個世界上的任何工作就沒有一個簡單的，不是說按部就班就能完成的。
因為工作中要跟其他人打交道，而人是最複雜的，不是所有人會按照他們的想法走。
他們想讓別人配合，人家未必肯配合。
不說事事都隱瞞吧，但有些比較深層的東西他們都接觸不到，他們甚至都不知道人家說的是真是假。
根本無從判斷。
就很難為人。
他們又不是跟他們搶東西，也不是想要奴役他們，這麼藏著掖著做什麼。
可他們又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將心比心，突然冒出來一個新部門說要管理他們，任誰也不能信任。
信任是相互的，他們有信心等到那一天，但關鍵是偶爾也會有特殊情況發生。
就比如這次，他們想調查點事這個麻煩。
幸好他們有艾莎。
艾莎仰頭，看著他們突然笑了起來，只覺得莫名其妙。
雙手老老實實地放在膝蓋上——乖巧.jpg
降谷零見給艾莎嚇的整個人都是大寫的乖巧，頓時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艾莎：…………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了？
降谷零朝她招了招手，問：「你覺得福地櫻痴怎麼樣？」
「是個好人？」艾莎猶豫地說，「我也沒接觸過他，怎麼知道他是個什麼人？」
不了解就沒有評價權，這個問題問她就有點難為人了。
「那你覺得他是個什麼人？」諸伏景光又問。
「很剛正的強硬派，為人應該也很正直吧？」艾莎如此評價道，又補充說，「這只是我個人看法，其他還得你們親自認識一下。」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降谷零道：「已經認識了……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艾莎覺得這話有點微妙，立刻湊過去繼續聽。
「他確實稱得上是個好人，做過很多好事，但他似乎有點過於理想主義了。」降谷零斟酌著說道。
這是個很危險的信號。
艾莎蹭地一下就坐直了身，好傢伙，這個她熟悉啊。
曾幾何時，夏油傑也是個標準的理想主義者，後來還黑化了呢！
福地櫻痴不是也要黑化吧？
艾莎剛想問福地櫻痴在武力值上高不高，然後就忍不住在心裡唾棄自己，怎麼可能不厲害啊，要是不厲害也不能成為「獵犬」的隊長了。
艾莎摸了摸後腦勺，「應該沒事吧？」
三人面面相覷，誰知道呢？
「你過來再跟我們詳細說一說這個「獵犬」。」
艾莎趕緊湊了過去，跟他們說了起來，說的都是一些她知道的情報。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一頓瘋狂記錄，準備過後將這些消息和他們掌握的情報對照一下。
趕緊把這些情報全都補一下。
除此之外，艾莎還他們說了一些關於咒術界的事情。
好歹她在咒術界也待了一段時間，又是跟著五條悟和夏油傑到處跑，知道的肯定肯定比他們多一些。
不過有些東西也是經過降谷零他們提醒，她才能想起來。
這麼一說，就說了一個多小時。
看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很滿意。
艾莎打開一瓶自己買的飲料，噸噸噸地灌一大口，道：「那福地櫻痴要怎麼辦？」
諸伏景光就道：「我們會跟他多接觸的。」
艾莎抬眼望著他，眼裡明晃晃地寫著，『要是他真不是個好人呢？』
「那就要採取措施了。」降谷零攤手說。
好的吧。
艾莎能說什麼呢，只能感慨幸好有降谷零這種盡職盡責的人願意管這一大攤子事，要不然光靠異能者胡來，說不準搞成什麼樣。
倒不是說他們不行。
而是大部分異能者總是經常忘記普通人是多麼脆弱的一種生物，很容易就被誤傷，然後造成新的悲劇。
現在就希望福地櫻痴是個理智的理想主義者吧。
「對了，那個用冰的詛咒師能抓到麼？我聽著就覺得很難搞。」
「五條先生和夏油先生負責，具體情況不知，不過他們應該沒有問題。」降谷零如此道，顯然很是相信他們二人的實力。
艾莎同情地看了他們一眼，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注意安全，也注意身體。」
「放心吧，我們的身體很好。」諸伏景光笑得一臉和煦。
艾莎斟酌了一下，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降谷零注意到她的欲言又止，便道：「跟我們還有什麼客氣的，想說什麼就說。」
她指了指兩人的頭髮，意有所指道：「注意一點。」
兩個身經百戰的警察立刻露出大驚失色的表情，同時摸了摸自己頭髮。
再拿下來的時候就發現掌心多了幾根頭髮。
降谷零、諸伏景光：「…………」
眼中逐漸失去高光.jpg
艾莎尷尬地摸著鼻尖，說：「那我就先走了。」說完，就快快地走了。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在原地風中凌亂。
半響。
兩人故作淡定地離開原地，飛快找了個有鏡子的地方，各自研究自己的頭髮去了。
第125章
艾莎從降谷零那裡離開, 轉道就去找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同樣拎著一堆東西，打上車去了。
別看他們都是警察，都是公職人員。
但降谷零他們上班的地方和松田陣平他們上班的地方不一樣。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現在負責的部門是新成立的, 單獨在另外一處。
而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他們則是在東京警局。
她拎著東西過去的時候，正好瞧見萩原研二正在吸煙室跟人一邊抽煙一邊跟人聊天。
一副十分悠閒的模樣。
他透過玻璃門看見她就招了招手，摁滅手裡的煙就出來了。
「你怎麼來了。」萩原研二一臉的笑。
「剛剛去看了zero他們，現在就來看你們了。」省得你們過後各自攀比。
攀比這個問題簡直了, 從他們當上自己的宿主就開始了。
她端水的功夫就是在他們身上練出來的。
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是個海王, 要是不面面俱到就很容易翻車。
可要知道, 她還一個男朋友都沒有呢。
簡直絕了。
萩原研二沒聽出來她的潛台詞，高興地接過她手中的東西，就道：「又帶了吃的？」
「嗯, 陣平呢？」
「他在辦公室研究他那些東西呢。」
「哈哈哈，我看你們的工作挺清……」艾莎剛想打趣一句,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萩原研二突然捂了嘴。
「唔唔唔？」
「可千萬別說這話！」萩原研二一臉沉痛道。
「為什麼？」艾莎拿開他的手, 滿臉不解。
「這叫什麼你知道麼？」
「什麼？」
「這叫插旗啊。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玄學，只要有人一說這話，接下來肯定就會有事找上來！」萩原研二痛心疾首。
艾莎一臉狐疑，真的假的？
萩原研二嚴肅點頭。
艾莎：「……」
行吧, 那我還是閉上嘴, 不給你們找事了。
過了這個小插曲，兩人說笑著就往松田陣平的辦公室去了。
現在的他們也是有辦公室的人了, 跟以前那個小警察可不一樣了。
不過鬆田陣平是真的喜歡擺弄這些東西，所以平常在沒事的情況下就拆各種炸彈玩兒, 倒是變相地精進手藝了。
絕對的技術工。
不過工作也是真的危險就是了。
艾莎當初給他們每人留下三分鐘的防禦buff，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完。
現在看到東京這麼多頻發的事故, 她有時候都覺得後悔，應該給他們多留一些的。
可三分鐘真的是她的極限了。
所以她就是想想。
進了松田陣平的辦公室門，他抬頭一看，就見艾莎來了，頓時就笑了。
「怎麼過來了？」
「過來看看你們。」
艾莎笑眯眯地看著萩原研二將東西全都放好。
辦公室內有一個小小的冰箱，平常放些飲料果汁礦泉水什麼的完全沒問題。
就是艾莎看的有些牙疼，要知道就算如今這個天氣還不算太冷，她也早就不敢喝冰水了。
放了一些之後，剩下的萩原研二就拿出去給同部門的同事們分了。
外面立刻傳來一連串的道謝聲，艾莎忍不住抿嘴笑。
松田陣平就問：「剛剛是不是去看zero他們了？」
「……你怎麼知道？」
松田陣平拿出手機，屏幕上就是一條降谷零發來的信息，著重強調艾莎過去看他們了。
艾莎陷入沉默。
似乎有種對方預判了她的預判的感覺。
艾莎磨了磨牙，一臉無語。
他們倒是攀比個痛快，就是留她在這裡端水端的辛苦。
她就清咳一聲，直接轉移話題說：「對了，最近咒術界有個用冰的詛咒師被zero察覺到了蹤跡，你們也要小心一些。」
這種膚淺的不得了的情報，說出來也沒什麼問題，就是給他們提個醒而已。
正好送東西回來的萩原研二也聽到了這話，一臉好奇，「用冰的？」
「昂。」
「那用冰的怎麼看都應該是你啊。」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艾莎嘛——Let It Go——Let It Go——」
萩原研二還嚎了兩嗓子，音太高，拔不上去就干拔，差點破音。
硬是給艾莎氣笑了。
這是什麼倒霉朋友！
外面的還有人聽到他的聲音高聲道：「好！再來一個！」
萩原研二探頭出去，樂顛顛地拱了拱手：「好說好說！」
「哈哈哈哈哈哈！」
艾莎：「……」
這都是警察？好像有點過分活潑了。
假笑.jpg
忽然，就在此時，不知道外面誰突然感慨了一句，「今天可真好，都沒啥工作……」
話音剛落，周圍立刻一靜。
瞬間所有人全都齊齊看了過去，感慨的那人眼神瞬間變得十分驚恐。
下一刻，某個電話突然響起刺耳的鈴聲。
雖然很是不情願，但還是有人第一時間衝了過去，接通了電話。
「海裡大樓？好的，我知道了，馬上就到！」
「出警！海裡大樓發現了定時炸彈！」有人高喊。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立刻神色嚴肅地動了起來。
艾莎趕緊站在最角落裡，生怕自己的擋了他們出去的路。
「艾莎你……」松田陣平剛說三個字，艾莎立刻打斷他，「快走，不用管我。」
說完，兩人就大步離開。
一群人就跟一陣風似的颳了出去。
很快，這一層的警察們就走的差不多了。
艾莎懵逼的四處看了眼，想了想，覺得暫時還不能走，至少得等他們回來的。
於是她就在松田陣平的辦公室裡的單人小沙發上重新坐下，開始擺弄手機。
想要看看網上有沒有關於海裡大樓事件的報道。
——果然還是不太平啊。
這邊的媒體可是相當的神速，有什麼消息立刻就風風火火地跟上，比的就是一個速度。
可也不知道是消息還沒擴散開來，還是因為還沒有媒體反應過來，反正現在網上一點關於海裡大樓的消息都沒有。
不過艾莎對於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安全不太擔心，就是想知道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上網查了一圈都沒查到相關消息。
倒是某個消息引起了她注意力，說是某個名叫澤田弘樹小孩，在年僅十歲的時候成功成為麻省理工學院研究生。
連張照片都沒有，估計是看在霓虹名字的份上，這才簡單報道了一下。
很不起眼的一個消息，但艾莎卻一眼就瞧見了。
這個名字有點眼熟，可具體眼熟在哪裡見過，她就有點想不起來。
記憶就是這麼回事，有時候越是想想起來，就越是想不起來。
就很就糾結。
在哪裡見過呢……
她敢肯定，在她當系統的時候能記住這個名字，一定是因為這個名字有什麼特別之處。
她手肘放在沙發扶手上，手撐著下巴，眼睛無神地望著窗外，認真想著這個名字。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用力一拍手，「啊，我想起來了！」
門口剛進來的人都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
「嚯，你這是怎麼了艾莎？」萩原研二含笑問道。
艾莎回頭，就見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全都回來了，兩人額前微微帶著汗漬，一看就是累的不輕。
「辛苦了，有沒有受傷？」
艾莎趕緊站起身，上下打量他們，看他們的情況。
萩原研二見她還想上前，趕緊將人攔下來。
他現在一身都是汗味兒，怎麼好意思讓人家女孩子湊過來。
他拍了拍鬆田陣平的肩膀說：「我先去沖了涼。」說完就一溜煙跑了。
松田陣平：「……」
艾莎忍著笑，擺了擺手，「去吧去吧，你也去吧。」
松田陣平無語地也拿了一身乾淨的換洗衣服也去了。
回來的時候，兩人就又是清爽帥氣的大帥哥了。
兩人一進來就打開小冰箱拿出一瓶飲料的噸噸噸地喝。
萩原研二呼出一口氣，感慨道，「這要是酒就好了。」
剛拆完彈，緊張又刺激，腎上腺素飆升，一時半會兒還平靜不下來，就想喝點酒。
松田陣平就瞪眼睛，「喝什麼酒，上班呢。」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萩原研二不禁念叨，無奈地回了一句，只是隨便說說嘛。
艾莎捂嘴笑。
其實他們還真不怎麼喝酒，至少艾莎很少看松田陣平喝酒，因為他覺得喝酒喝的多了，會影響手的穩定性。
做他們這一行的，最怕的就是手不穩。
萩原研二怕松田陣平再說他，就轉移話題問艾莎道，「怎麼回事？剛才一進來的時候聽你說什麼想起來了，你想起來什麼了？是等一下有事要忙嗎？」
艾莎就趕緊道：「是另一件事。」
說著，她就趕緊湊過去，小小聲地說：「我以前當系統的時候，會提前了解到關於宿主們的人生大概軌跡。」
「並非所有的事情都能知道，但會知道你們人生的轉折點，比如你們人生裡的重大變故，或者死亡時間，又或者是一些記憶碎片。」
本來聽到艾莎能知道他們的所有，他們還覺得有些彆扭，畢竟他們好好一個大男人，讓一個小姑娘知道的這麼透徹，怎麼想都不對吧。
萬一看到他們小時候尿褲子什麼的……那多不好。
但又聽她說只是一些記憶碎片，那就是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兩人放鬆下來繼續聽艾莎說。
就見艾莎拿出手機給他們看那條一直在手機裡沒變過的新聞。
「你們看這個新聞。」
「怎麼了？」
「這個名字，我在zero的記憶碎片中看到過。」
「嗯？這個孩子有什麼特殊的嗎？」
「我知道這個人。這個名叫澤田弘樹的小孩挺慘的，從小就沒有童年，他的養父把他的親生父親弄死了，然後又領養他，迫使他自鯊身亡。」頓了頓，見他們消化了後，又道，「他是個天才，一個真正的天才。」
一聽兩人都氣炸了。
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存在世上！
孩子和老人本就是最弱勢的群體，哪怕不是天才，這麼虐/待一個小孩也太過分了！
艾莎也挺難過的，她想起來的有點晚了，不知道這個孩子現在怎麼樣。
而且他現在好像還不在霓虹。
他似乎是出生在霓虹，後來才在阿美莉卡研究出來『DNA追蹤程序』。
艾莎了解的也不是很詳細，就只簡單把自己知道的給說了。
松田陣平認真思索了半響，道：「這件事我們可能幫不上忙。」
他們是霓虹的警察，而按照艾莎說的，那孩子現在不在霓虹，他們對於其他國家的事完全插不上手。
艾莎頓時一臉失望，忍不住在心裡埋怨自己，要是早點想起來就好了。她剛當系統的時候，澤田弘樹好像還很小吧？大概還只會吃奶呢。
再後來，降谷零他們去臥底了，時間一長她就徹底把這件事給忘了。
現在再一次看到他的名字，她才想起來。
萩原研二道：「可以問問zero，他應該是有辦法的吧？」
「嗯？」艾莎驚喜地看著他。
「zero以前在臥底的時候不是認識了幾個還不錯的fbi？他們應該能插手的。」
艾莎立刻就興奮地給zero打電話。
降谷零還挺納悶呢，明明才走沒多久，怎麼就又打電話了？難不成是有什麼東西落在他這裡了？
艾莎也不廢話，抓緊時間把澤田弘樹的事情趕緊跟他說了一遍。
關於孩子的問題，在場的大人們都很是上心，雖然不知道他那邊是什麼情況，也或許根本幫不上忙，但問一問總是可以的吧？
降谷零馬上就說會聯繫那邊的朋友。
反正那邊怎麼做的，艾莎並不清楚，她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說了。
然後過了大概兩個多月，降谷零就給她帶來了新的消息，說是孩子已經被解救了出來。
還說真的好險，那孩子幾乎已經在崩潰邊緣了。
艾莎驚喜極了。
不管怎麼說，最後人能解救出來就是好事。
然後就降谷零就告訴他另一件事，說那小孩已經被歐洲的一家人給收養了。
艾莎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為什麼啊？
不說送到霓虹？那也得留在阿美莉卡吧？
澤田弘樹想要找人收養一點都不難，那孩子可是個天才。
怎麼就送到了別人家？
還歐洲……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啊。
降谷零就給她解釋說，這是根據小孩自身的意願選擇的。
澤田弘樹本身很不適應霓虹的環境，覺得太過壓抑，同時又對阿美莉卡這個地方產生了心理陰影。
正好他認識一個很不錯的歐洲人，他家還有兩個小孩，澤田弘樹喜歡熱鬧，喜歡跟朋友一起玩，完全可以讓那家收養，正好一起玩。
那一家人也是愛玩的，經常在各國旅遊。
艾莎皺眉，「能行嗎？人品可靠嗎？別只想著跟小孩玩啊。」
降谷零就說赤井秀一認為那一家的人品絕對信得過的。那家男人的性格很是豪爽，家裡的夫人也十分溫柔，好像是因為夫人不能生小孩，才就收養了兩個小孩，現在再加上了澤田弘樹，多他不多、少他不少。
一家人都很是喜歡他，現在相處的十分融洽。
艾莎這麼一聽就放下心來。
她知道赤井秀一這個人。
這個人曾經一度是降谷零的大敵，各種本事完全不在他之下。
所以他說那個人不錯，那應該確實很不錯吧。
這麼想著，艾莎也就放下心來。
想必這次澤田弘樹應該能有個美好的童年，應該能好好長大吧。
艾莎對此十分欣慰。
澤田弘樹此事就此告一段落。
***
過後的一段時間，艾莎還抽空去橫濱玩了一圈。
當時正好趕上了港口黑手黨殲滅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小幫派。
她那兩天就留在武裝偵探社的是宿舍住宿，按理來說，『戰場』還是距離她現在所在的位置有一定的距離，是聽不到槍聲的，但她就是聽見了。
大約是晚上太安靜了，所有人也被這槍聲嚇的不輕，然後整個橫濱就都安靜了。
槍聲因此越發明顯。
不過第二天從太宰治口中得知，昨晚上沒人死亡。
艾莎還挺納悶呢。
當然這不是她冷血無情。
而是以前跟在織田作之助身邊的時候，看到了特別多的死人，而且這都不是人能控制住的，畢竟人是那麼脆弱，一顆流彈就能要了人的性命。
所以昨晚上的火拼竟然沒要了任何一個人的命，真的可以稱得上一個奇蹟。
就在艾莎滿心感慨的時候，太宰治突然哈了一聲，說：「森先生是慫了，他怕上面針對他，所以才這麼小心翼翼的。」
慫了？誰？
森鷗外，森先生？
怎麼看都不對吧？
聽到他們對話的織田作之助就道：「只是暫時吧，畢竟現在異能者有人管了。」
在橫濱三足鼎立才是正道，森鷗外不管怎麼挑釁異能科都是自家人內部的事。
但官方針對的是所有異能者。
國家的力量是強大的，森鷗外還要跟上面打交道，總不可能在這時候掉鏈子。
所以才有所收斂。
艾莎不懂，艾莎也大為震撼。
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們的操作可真花啊。
結果當天晚上她又聽了好久的槍擊聲，起來的時候眼睛下方帶著青黑。
她看著織田作之助，他毫無波動。
「你昨晚上睡的怎麼樣？」艾莎頂著黑眼圈問。
「還不錯。」
不應該啊，不是說殺手的五感都很是靈敏的嗎？為什麼他晚上還能伴隨那麼吵的槍聲睡覺？
難不成織田作之助金盆洗手之後，五感就鈍了？
「習慣了。」織田作之助就又補充了一句。
艾莎一臉同情地看著他，你們橫濱人可真是辛苦了。
她就道：「我不行，我待不住了，我得回去。」
橫濱這個地方不太適合她這種比較敏感的人。
太宰治突然湊過來又道：「沒關係，習慣就好。」
艾莎：…………
不行，習慣不了，告辭！
第126章
艾莎在橫濱住了幾天, 十分努力地適應橫濱的夜晚。
但遺憾的是並沒有成功。
艾莎成功敗退，離開了橫濱。
這讓太宰治很是傷心，還以為能多留她一段時間呢。
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送她坐新幹線回去。
艾莎就樂呵呵地道：「沒事, 等回頭橫濱什麼時候安靜了，我就什麼時候再過來，日子長著呢，不用急。」
太宰治嘟囔了一句：「還以為你能待到過年的。」
這裡的過年指的是一月一。
其實艾莎已經有很久都沒正了八經的過過節了, 聞言還恍惚了一下, 這麼快就又過去一年了？
她很快回神, 笑著道：「我覺得你們這邊就算是過節也安靜不了。」
黑手黨還有過節的時候？
不都得是隨叫隨到的嘛？
也沒有時間過節啊。
艾莎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認為的。
畢竟以前在織田作之助身邊的時候，他一直都是這樣的。
太宰治一臉幽怨地看著她。
艾莎踮起腳尖,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準備在春節前回國, 在此之前你可以去東京找我玩嘛。」
太宰治若有所思。
這倒是個好主意，他要是去了東京, 工作好像也不用他做了呢。
艾莎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正在跟織田作之助說著話，太宰治卻突然轉身朝另一個方向去了。
艾莎：「？」
生氣了？
不能吧？
她剛才也沒說什麼啊。
為什麼會突然生氣？
她看向織田作之助，就見他也是一臉茫然。
很快, 太宰治就又腳步輕快地回來了。
手中捏著一張……票？
「你這是要做什麼？」織田作之助有種不好的預感。
太宰治笑眯眯地說：「我有點擔心莎莎, 準備親自送她回去。」
織田作之助、艾莎：？？？
你是認真的？
艾莎剛要張嘴說，她真的不用送, 結果太宰治就伸手攬著她的肩膀，輕輕一帶, 就帶著她轉了個身，單手舉起揮了揮, 「不用擔心，該回來的時候我就回來了。」
織田作之助眼睜睜看著太宰治以一種近乎『挾持』的方式帶走了艾莎，不由得陷入沉思。
他現在報警還來得及麼？
***
艾莎懵逼地被太宰治拐帶走了，不明白事情的發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幹嘛呀，不用非得送我，我自己能回去。」
「不不不莎莎，我擔心你嘛，總不好讓你一個人回東京，畢竟那麼——遠呢。」太宰治笑嘻嘻地說。
遠麼？
這個距離怎麼看都算不上遠吧？
而且她也不是第一次回去了啊！
一旁有一對小情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女孩子一臉憤憤地瞪著身邊的男朋友：『你看看人家！』
她男朋友：？
怎麼送個人還能送出事端來？
艾莎沒注意到旁邊的小情侶，而是歪頭想了想，頓時秒懂，「你這是想翹班吧？」
「看破不說破嘛。」
他竟然承認了？
竟然理直氣壯地承認了！
艾莎默然，果然這個世界上還是不要臉的人活得更好。
而太宰治就是其中得佼佼者！
艾莎看他這個樣子是一定要送她，一定要走上這一趟的，頓時也不想說什麼了，來就來吧，反正她也攔不住。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誒——？我還沒到東京你就催我回去了？」
「嗯，主要擔心國木田追殺過來。」
太宰治……太宰治撲到艾莎身上嚶嚶嚶。
再一次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艾莎頂著周圍人的視線沉默片刻，抬手將他的腦袋用力推走。
煩死了這人。
***
太宰治跟著艾莎大搖大擺地離開橫濱。
徒留織田作之助回去跟國木田說了這個消息。
國木田獨步他們都沒脾氣了，反正就這樣吧，就算是上班他也是習慣性摸魚，去送艾莎也就當廢物利用了。
被廢物利用的太宰治超開心。
太宰治在東京沒有落腳的地方，自然是要住在她家的。
艾莎就直接帶人回去了。
結果一開門，卻見夏油傑正端著一杯咖啡出來，一身休閒打扮，好像在自己家似的那般自在。
艾莎一愣，還想問他怎麼會在她家，但隨即想起來，家裡的鑰匙還是她給的。
因為她要離開一段時間去橫濱，歸來日期未定，這才把鑰匙給他，讓他什麼時候有空就過來給自己看一下。
主要是給她通通風。
倒是沒想到這麼巧就碰上了。
夏油傑一看艾莎回來就下意識露出溫和的笑意，可看到她身後的男人時，心情就不那麼美妙了。
「他怎麼也來了？」夏油傑不太高興。
太宰治一手搭在艾莎的肩膀上，半個身子都恨不得壓在她身上，笑眯眯地說：「這不是跟莎莎一起過來玩嘛。」
夏油傑露出一個假笑。
這個人在招人煩這方面，跟五條悟有的一拼。
艾莎每次出去遊玩後，回來都覺得很是疲憊，也沒有注意他們兩人的情況不對，而是直接把半壓在她身上的人推走，「離我遠點，我好累。」
說著，就垮著肩膀進了屋子。
她將背包往沙發上一扔，就直挺挺地倒在了沙發上，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兩個男人盯了一會兒對方，發現正主竟然啥反應都沒有，頓時一陣無語。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歇火。
艾莎只覺得坐了這麼長時間的車，腰背有點酸。
這麼冷不丁地平躺下來，立刻就感覺渾身舒暢。
甚至還舒服地哼哼兩聲。
她再使勁兒一伸腰，立刻發出喀噠的聲響了，好像骨頭動了。
夏油傑一聽這動靜兒就皺眉，「身體好像不太行啊。」
艾莎：嗯嗯嗯？
「我覺得還不錯啊。」艾莎立刻警惕起來。
夏油傑伸手在後背的某處輕輕一按，她整個人當即就又趴了回去。
艾莎：懷疑人生.jpg
太宰治翹起二郎腿坐在艾莎的身邊，笑眯眯地低頭看她，「你得多鍛鍊啦莎莎，鍛鍊好了以後或許還能跟我們一起出個任務什麼的呢。」
艾莎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幅畫面：她拿著衝鋒槍站在街口一頓突突突。
她連連搖頭，不不不，這也太刺激了，她接受不了。
她趕緊一巴掌拍在他的身上，「你給我閉嘴，我才不免費去給你們打工！」
太宰治被打了也沒生氣，反而還是笑眯眯的表情。
艾莎被氣笑了，瞪了他一眼。
夏油傑從廚房端了杯水過來，給艾莎擺在桌上。
艾莎確實有點渴了，直接端起就往嘴裡送，可剛一入口就差點被嗆到了。
「這是什麼？沖飲嘛？下次不要買了，不好喝啊。」她皺著眉，忍不住吐槽。
「不是，這是紅參茶。」 夏油傑沒喝過，自然就不知道這玩意兒好不好喝，「聽說可以補身體。」
艾莎無奈地撓了撓眉尾。
「我真不覺得我需要補身體，沒必要，而且為什麼是紅參茶？」
夏油傑也露出茫然的表情，遲疑道：「這是孔時雨介紹的，應該不會太差吧？」
對於身體素質極佳的他來說，對這方面完全不了解，都是從別人口中聽說的。
「孔時雨？」艾莎想了想，恍然，「啊，是他啊，那就不奇怪了。對了，他現在在哪裡？還在做他的中介？」
「嗯？沒有，他現在在伏黑身邊工作。」
「那上次怎麼沒瞧見他？」
「你說上次聚餐？」夏油傑回想一下就道，「據說是被伏黑氣的請了病假。」
艾莎：……hello？寧認真的？
艾莎用詢問的眼神望過去。
夏油傑沉痛點頭，「是真的，孔時雨自從進入公司工作後，經常被伏黑氣的請病假。」
艾莎：「……」
他可真是不容易，不過就這樣他都沒說離開伏黑甚爾可見也是真愛了。
哦不對，也或許是捨不得離開這麼好這麼工作。
嗯，不愧是komela公司，非常棒！一直在吸引各種優秀人才。
太宰治卻忽然語含笑意地開口，「你們說的是那個komela公司？我就說嘛，果然是咒術師開的。」
夏油傑點頭，「我覺得已經很明顯了。」
這個公司就是糊弄糊弄人的，只要是個聰明人都能察覺到這個公司的貓膩。
更別說身為異能者之一的太宰治了。
就連公司裡的個別普通員工也察覺到了某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但誰都沒有聲張，就當作是普通的公司那般繼續努力工作。
不過上層為了社會穩定，依然還是大力扶持komela公司。
所以komela公司在本行業中屬於半壟斷狀態，它不賺錢就怪了。
公司內部也有說往其他方向發展、擴大規模的言論，但都被打了回去，並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們已經壟斷了一個行業，要是在繼續擴大規模，那其他同行們就該提高警惕了。
反正他們主要目的又不是為了賺錢，只要穩住就行了。
所以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們一直窩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倒是意外地讓上面對他們的印象更好了，更重要的是也讓他們在本行業成功扎根。
現在如果有人想撼動他們的地位……嗯，十分困難。
太宰治忽然來了興趣：「你們公司忙麼？」
「不忙吧？好多員工都是看在福利待遇好的份上才留下來的。」艾莎詢問似的看向夏油傑，夏油傑點頭。
「這麼輕鬆嘛？收異能者麼？」太宰治興致勃勃地發問。
夏油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艾莎打斷，「收，但不收你這樣的。」
「誒——」太宰治發出不滿地長音。
夏油傑：「……」
簡直了，艾莎為什麼要把這個人帶回來？
可不管如何，人家已經在沙發上找舒服的位置，看樣子準備住在這裡了。
艾莎很是無奈，卻也什麼都沒說。
誰讓是自己給人帶過來的呢，就忍著吧。
夏油傑：「……」
要不是擔心毀了艾莎的住處，高低跟他打一架。
***
太宰治也確實不是很鬧騰的人，除了……各種花式作死。
這天，艾莎特別想吃菌子，就花了些功夫買了些新鮮菌子回來，準備炒著吃一頓，結果後腳就被他給吃了。
也不是直接吞了，而是在她剛炒上的時候給吃了，吃的那叫一個香。
邊吃還邊誇獎說：「太好吃了！」
艾莎當然知道好吃，可重點不是這個啊！
整個人都驚呆了：「還沒熟啊！」
大多人都知道，稍微有點毒素的菌子的味道都很是鮮美，但只要炒熟就能消除它的毒素，那時才能入口，可萬萬不能在沒炒熟的時候吃！
艾莎眼見著太宰治沒一會兒就開始腳步發飄，頓時驚的不知如何是好。
這這這這這、淦，就沒見過這麼虎的人！
他是真的故意找死，還是真的被菌子的味道香的不行，這才下手的？
艾莎一臉頭疼，趕緊就扶著他去衛生間，道：「快快快，趕緊把剛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
說完給他扔廁所，自己出來打急救電話。
結果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打過去的電話竟然沒人接通。
這種急救電話不應該是二十四小時都有人接的嗎？！
艾莎無法，轉頭就給夏油傑打電話，「傑，太宰中毒了！」
夏油傑：「……？」
一瞬間，夏油傑幾乎以為自己幻聽了。
誰？你說誰中毒了？
他不是在艾莎家裡麼？為什麼在她家裡還能中毒？
聽著電話那邊的聲音，似乎隱約還能聽到太宰在電話那邊大聲嚷嚷著說：莎莎！莎莎！馬桶在說話！
嗯，看樣子是真的中毒了，而且還中毒不輕。
他當即就道：「硝子在學校，我這就去接你們。」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叫出虹龍就呼嘯著飛走了。
艾莎知道等一下就能有人來，她微微鬆了口氣，可一扭頭就發現太宰治正試圖把腦袋塞進馬桶裡。
艾莎：！！！
「你給我出來！」艾莎趕緊快步走過去，費勁巴拉地拽著人家的衣領子將人拖出來。
她拽著他的衣領子瘋狂搖晃，「太宰，你給我振作一點啊！」
太宰治眼神都開始放空了，雙手在半空中抓撓著，好像空中有什麼她看不見的東西似的。
艾莎只覺得腦殼疼。
好傢伙，真是好傢伙。
太宰治還跟她說話呢，看似十分清醒，「馬桶跟我說它裡面有個大鑽石。」
放屁，首先馬桶就不可能說話！！
艾莎將人從衛生間拖出來，下一秒就見他突然站起身，搖搖晃晃地往客廳走去。
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她拽著他就很是不容易，沒一會兒，額前就出了一層汗。
太宰治卻還要掙扎著去跟她養在陽台上的花草溝通感情。
艾莎簡直要被氣笑了。
這菌子是真毒啊！
艾莎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那就是——老闆可真實惠啊，一點不摻假的。
也不知道老闆是從哪裡弄來的。
下一秒就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都這時候了，胡思亂想什麼呢。
下一秒，就見窗外一隻巨大的生物正往這邊飛過來。
艾莎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虹龍，她趕緊給他們開了窗。
「可算來了。」她終於鬆了口氣。
艾莎一邊拽著太宰治不讓他去禍害自己的花草，一邊夏油傑說了一下大概經過。
夏油傑差點沒笑出聲。
艾莎又是鬱悶又是覺得這事實在是太搞笑了，憋著笑，憋得小臉都有點扭曲。
夏油傑直接一把拽過太宰治的胳膊，將人拽到虹龍身上。
艾莎還擔心一下，也不知道太宰治的人間失格會不會用在咒靈身上。
夏油傑似乎看出她在想什麼，直接就道：「不用擔心。」
說著，他就雙手扣住他綁著繃帶的手腕，直接將人控制住了。
艾莎朝他揮手：「你先去吧，我等一下就打車過去。」
要是她上去了，還得為了她控制速度，要是他們兩個人的話速度能更快一些，還是趕緊救人吧。
夏油傑就點頭，直接帶著虹龍飛走了。
艾莎二話不說，也拎著出門用的背包就衝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她又噔噔噔地跑回來，把太宰治的鞋也給帶上了。
艾莎飛快地下樓打了輛車，直奔咒術高專。
就算打車也只能到山下，上去還得靠她自己費力的走上去。
她呼哧呼哧地一路狂奔過去，生怕自己去的晚了，太宰治再突然噶了，那她可真沒辦法跟織田作交代了。
雖然發生別人身上十分離譜，但在太宰治身上發生……就、一切皆有可能吧。
想到這裡，艾莎又忍不住氣笑了。
等她再次見到太宰治的時候，就見他正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滿臉都寫著輕鬆自在，雙手在空中不知道在擺弄什麼。
艾莎：……
她為他累死累活，結果他好像啥事沒有？
她看了看左邊的夏油傑，和右邊正在打哈欠的家入硝子，問：「這是已經好了？」
家入硝子：「嗯，已經用上藥了，等過一會兒藥效起來就好了。」
艾莎鬆了口氣。
可看到太宰治還是一副犯病的模樣，難免有些擔心。
她就悄聲走過去，小聲詢問：「太宰，你還好嗎？」
太宰治聲音狀似很清醒，「哦，是莎莎呀。你看到我手中這團紅色的毛線了嗎？好煩哦，纏在一起弄不開了。」
艾莎看著他空無一物的雙手，陷入沉思。
那菌子她還是扔了吧，她有點不想吃了。
艾莎轉頭問：「悟呢？」
「悟有事出去了。」
話音剛落，夏油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接了起來，挑眉，「悟？」
「你找到那個人了？沒有啊……等等，你說什麼？他現在在橫濱？怎麼跟橫濱扯上關係了？」
說著，夏油傑朝艾莎點點頭，就站起身往外走去。
看樣子是要去找五條悟。
艾莎茫然地眨了眨眼。
突然，她身後傳來一個聲音，「看起來咒術界的麻煩事也不少。」
扭頭，就瞧見太宰治分外清醒地翹著二郎腿坐在病床上。
艾莎：……
閉嘴，繼續拆你的毛線去吧！
第127章
夏油傑腳步匆匆地離開。
太宰治那個顯眼包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清醒過來的, 還順利地接上了話，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艾莎和家入硝子面面相覷，齊齊嘆了口氣。
太宰治：「？」
艾莎見他醒了, 就要給人帶走，結果她的手機也響了。
她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織田作之助的來電。
她接通電話，織田作之助上來就問：「太宰有沒有在你身邊？」
艾莎應聲, 「在, 你要找他嗎？」
「嗯, 他的手機沒人接，這才找到你了。」
艾莎想起來了，當時太宰菌子中毒, 離開的突然，他的手機好像還放在家裡。
她趕緊把手機遞給太宰治, 「織田作的電話。」
太宰治接過電話，餵了一聲。
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太宰治的眼神立刻變得深幽起來。
開朗太宰立刻秒變黑泥太宰。
「ok，我馬上回去。」這麼說了一句，他就直接掛斷了電話，把手機還了回去。
太宰治嘿咻一聲跳下床, 穿上她給帶過來的鞋, 隨手拍了拍艾莎的腦袋，說：「橫濱那邊有點事, 我這就先回去了。」
「不是，那你手機怎麼辦？」
「沒關係, 暫時放你那裡就好。」太宰治笑眯眯地回了一句，揮了揮手就離開了。
家入硝子沒見過太宰治, 就問：「這是你朋友？」
「是啊，他是太宰治，橫濱異能者，非常非常聰明的一個人。」
別看艾莎在他面前總是一副嫌棄他嫌棄的不得了的模樣，但實際上她非常欣賞太宰治。
認為太宰治是真的非常厲害，尤其在拿捏人心上。
就這一點來說，他可能比亂步還要厲害幾分。
家入硝子哈哈笑了兩聲，「我不知道他厲不厲害，我只能看出來他以前是混黑的。」
「嗯？這也能看出來？」艾莎驚訝。
家入硝子笑了笑沒說話，隨手點起一根煙。
艾莎看著她這一身白大褂，突然道：「其實異能者那邊也是有個很厲害的醫生，她的異能力是『請君勿死』，異能力強大到堪稱逆天的程度，好像還可以斷肢重生。」
「真的？」家入硝子來了些興趣，反轉術式的本質就是再生，她其實也可以，但需要很多咒力，限制也比較多。
「嗯……」艾莎撓了撓臉，「就是能力太過逆天，需要一點小小的代價，需要病人在瀕死狀態中才能操作。」
家入硝子不以為意地說：「那倒是沒什麼，只要治療效果好，過程什麼的都無所謂。」
艾莎就道：「等什麼時候有空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你們應該挺有共同話題的。」
「行啊。」家入硝子一口就答應下來。
不過說是這麼說，但她覺得就算有機會認識，也不可能有太多時間了解，畢竟距離遠不說，她還沒多少時間。
兩人嘻嘻哈哈地說了好一會兒，艾莎口渴了，就要去外面買水喝，順便還問硝子想喝什麼。
「礦泉水，謝謝。」
「ok！」
艾莎腳步輕快地離開，家入硝子拿出自己剛剛震動的手機。
上面只有一條信息：這段時候讓艾莎留在學校。
是夏油傑發過來的消息。
家入硝子微微一挑眉，覺得外面可能又出什麼亂子了吧。
她也沒問具體的詳細情況，反正過後也能知道。
這麼想著，很快外面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艾莎的腳步聲跟咒術高專裡其他人的腳步聲完全不一樣，他們的腳步聲幾乎沒有，或者十分輕巧，但艾莎的腳步聲就略顯拖沓，明顯是個沒鍛鍊過的普通人的腳步聲。
艾莎拎著兩瓶水進來。
家入硝子接過她遞過來的水，問：「你這幾天有事嗎？」
艾莎就搖頭，最近學校已經放假了，自然沒事。
她最近正在琢磨著更新新視頻呢，不過這玩意只要有個電腦在哪裡都能做，什麼時候做都行。
她問，「有事嘛？」
「你最近就不要走了吧，跟我住幾天。我在電腦上做的模型有點彆扭，正好你留下來教教我。」
「行啊！」艾莎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兩人相視而笑。
***
當天晚上，艾莎留在了家入硝子的房間，跟她一起湊在電腦前研究模型的問題。
之後的一段時間也在研究關於模型的問題，一直沒有離開咒術高專。
日子過得很是愜意，就是不知道五條悟和夏油傑在忙什麼，一直都沒回來。
而她不知道的是另一邊的橫濱可就熱鬧了。
太宰治五條悟降谷零等人全都聚集在橫濱大鬧了一場。
直到某天她看到手機裡推送的各種新聞都是在說橫濱發生好幾起爆炸事件，還說希望請居民注意消防安全問題之類的云云。
艾莎只覺得腦殼疼。
胡說！
橫濱本地居民不背這個鍋。
什麼時候橫濱的爆炸跟普通居民有關了？
艾莎一臉『老爺爺、地鐵、看手機』的表情。
家入硝子比她醒來的早，現在都不知道去了哪裡，她就盤腿坐在床上翻看新聞。
就見全都是一水兒的爆炸新聞。
不是這裡炸了就是那裡炸了。
怎麼？橫濱糟了天譴？
那可裡是橫濱啊，異能者的天下，她覺得是異能者搞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就這麼想著的時候，艾莎就聽外面傳來一陣噠噠噠的聲響，是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的清脆響聲。
艾莎偏頭看去，就見是家入硝子過來了，進來就看她頂著一頭亂毛坐在床上，她嘴角露出幾分笑意，「醒了？」
「嗯！」艾莎一臉不好意思，臉上帶上幾分紅暈，接連好幾天跟香香軟軟的女孩子睡在一起……嘿嘿嘿。
家入硝子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上前給她撫了撫頭髮。
以前艾莎當系統的時候，那時候的他們都還沒成年，看待他們的時候都當他們是未成年，多了幾分愛護。但現在反而反過來，她如今倒是比他們還小了。
不過艾莎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自在的。
家入硝子道：「對了，今天學校來了個新學生。」
艾莎一臉茫然，「這還沒開學的吧？怎麼這麼早就有學生來？」
怎麼這時候來學生了？日子不對吧。
「大約是特殊情況吧。」
行吧。
艾莎就起身把自己收拾利索了，家入硝子回了自己工作的地方，繼續今天的學習。
艾莎沒有事，就在學校裡逛了起來。
學校這麼大，走上幾圈，也全當鍛鍊了。
就是手機不離手，一直關注著橫濱那邊的消息。
忽然，就見一個粉頭髮的男生走了過來。
艾莎一愣。
卻見那男生走過來，十分開朗道：「學姐好，我是虎杖悠仁，今年新來的新生，我想問你一下，學校有沒有食堂啊？我有點餓了。」他不好意思地摸著肚子道。
虎杖悠仁？
他怎麼會在這裡？
難不成……
忽然眼前一雙手在她面前晃了又晃，「學姐？你還好嗎？」
面前的粉頭髮男孩一臉關切地問道。
艾莎趕緊回神，笑著道：「我不是咒術高專的學生，你的學姐們現在已經回家了。你想要吃飯是吧？走，跟我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沒吃飯。」
虎杖悠仁撓頭笑，「那就多謝了。」
不過心裡還是有點疑惑，不是學生難不成是老師？這未免太年輕了吧。
艾莎就帶著他去了食堂，路上還問呢，「誰帶你過來的。」
「五條老師讓我過來的！」
艾莎欲言又止。
表情很是明顯，被虎杖悠仁看了出來，就道：「怎麼了姐姐？」
這一聲姐姐給她叫的心花怒放。
還從沒一個人叫她姐姐的呢！
她高興得渾身上下都在往外冒小花花。
虎杖悠仁看了也高興，本來來到新學校還有點茫然，沒想到咒術高專也很是不錯嘛。
艾莎就回說：「沒事，就是好奇你怎麼會來這裡上學？」
明明夏油傑曾說過，虎杖悠仁身有咒力，但卻看不到咒靈，就跟普通人一樣，怎麼現在就要入學了？
不會是他又吞了兩面宿儺的手指吧？
一想到一群人叫囂著要打殺了虎杖悠仁，她這股氣又止不住地往外冒。
虎杖悠仁確實沒有隱瞞的意思，見她本人都在咒術高專，想必對這些事情也是知道的，便解釋道：「五條老師讓我來的。昨晚上出門的時候好像遇到了一個人，那段記憶有些不太清楚，渾渾噩噩的回想不起來，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就見到了五條老師。而且……」說著，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那次之後有個傢伙總在我腦子裡說話，好像有什麼東西附在我身上了。」
果然，是兩面宿儺。
「那你現在沒事吧？」
虎杖悠仁咧嘴一笑，可還沒等他說話，他臉頰邊上就出現一張嘴，張嘴就發出低沉的男聲，「女人……」
它一出現，虎杖悠仁就直接一巴掌拍了過去，無奈道：「就是這個傢伙，真的好煩啊。」
艾莎倒不是害怕，只是見那一幕感覺心裡有點沉甸甸的。
「醒來之後就只見到了那位五條老師？」
虎杖悠仁點頭。
艾莎覺得這件事好像沒有她想的那麼糟糕。
不過還是最好等五條悟回來再問問吧。
這麼想著的時候，食堂就已經到了。
今天的食堂還真開門了，艾莎就招手讓虎杖悠仁進來。
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香味，還是油炸的香味，讓人一聞到就肚子咕咕叫。
等等，艾莎好像真的聽到有人肚子咕咕叫了。
她下意識地往身邊人看了過去。
就見虎杖悠仁捂著肚子，一臉不好意思地說：「餓了，昨天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呢。」
艾莎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也不容易啊。
轉頭就站在櫃臺前，喊了一聲，「阿姨，現在有飯吃嗎？」
這話問的跟討飯的似的，她自己說完都忍不住笑。
阿姨似乎也聽習慣了這話，聞言就從裡面喊了一嗓子，「有，等等啊！」
沒一會兒就從裡面端出來一碗雞排飯，說：「現在沒別的，只有雞排飯，邊上還有醬湯，自己去盛一些吧。」
艾莎笑眯眯地點頭，「謝謝阿姨。」
這時候阿姨才看清艾莎，笑道，「喲，是你啊。」
上次她跟五條悟和夏油傑過來吃飯的時候，阿姨曾見過她一面，印象十分深刻。
艾莎也想起了那次見面，還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轉頭就把虎杖悠仁拽了過來說：「阿姨你看，這是準備新入學的學生。」
虎杖悠仁立刻鞠躬問好：「你好！我是虎杖悠仁，請多指教！」
阿姨笑得合不攏嘴，連連道：「好好好，以後阿姨給你做好吃的。」
「謝謝阿姨！」又鞠了個躬，他這才帶著吃的去了桌上。
捏著筷子，眼神期待地看著艾莎。
艾莎擺了擺手，「你吃的你的。」
說完，她就低頭給織田作之助發信息，問他們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太宰治的手機在她這裡，還聯繫不上他。
信息發過去沒過五分鐘，那邊就給回了消息，只有短短的一句話：不用擔心，無事。
這麼一說，艾莎的安心了，也能放心吃飯了。
虎杖悠仁是個活潑的，就算是生活遭受巨大轉變也沒有改變他那種樂觀向上的精神狀態。
一邊吃飯一邊特別高興地跟她說：「我很高興能遇到五條老師，我爺爺現在患了重病，五條老師說能幫忙給介紹一個好醫生，我爺爺能活下去了！」
艾莎看他如此高興，忍不住也笑了一下。
她回想一下，隱約記得五條悟他們發現他的時候，他的爺爺已經沒了。
現在似乎提早了一些，不過早有也有早的好，虎杖悠仁最後一個親人能活下去了。
反正不管怎麼說，事件的發展還是有變化的。
這麼想著，她噸噸噸喝了一大口熱湯，剛剛在外面溜達的時候灌了一肚子涼氣，熱湯一下肚就感覺好多了。
忽然，她感覺身後多了個陰影，然後就是一隻手伸進自己的碗裡。
將自己唯一那塊雞排給拿走了。
艾莎：！！！
她立刻回頭看去，就見五條悟站在自己的身後，嘴裡正嚼著她的雞排。
她的雞排！
那是她的雞排！
那可是……！
算了。
「你賠我雞排！」
五條悟不以為意地一點頭，嘴巴塞的鼓鼓的。
夏油傑的聲音在她身側響起，「不要搶艾莎的東西啊悟。」
五條悟又繼續點頭。
艾莎：「……」
她轉頭打量這兩人，雖然很不明顯，但卻能看出來他們好似有些疲憊。
「你們好像很累？怎麼了這是？」還沒等他們回答，她又道，「你們是不是還沒吃飯？餓不餓？」
說著，她就站起身去給他們兩人拿兩份飯。
一般來說，五條悟對甜食更感興趣，沒事不可能搶她雞排吃，肯定是餓的不輕。
阿姨那邊可能時刻準備著，很快就給端過來兩大碗。
夏油傑也跟了過來，順便又找阿姨要了一份雞排，給艾莎給補上。
然後就變成夏油傑帶著吃的回到桌前。
此時的虎杖悠仁正一副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吃飯的模樣，畢竟兩個老師都過來了，人家看著他吃著，總覺得不合適。
艾莎示意虎杖悠仁繼續吃飯。
夏油傑和五條悟也埋頭開動，半響也沒個動靜兒，可見是真的餓了。
感覺稍微填了些肚子，夏油傑這才道：「前段時間我們都在橫濱。」
「？」艾莎遲疑，「我手機裡各種推送報道都是橫濱多處發生意外爆炸事件……」
「畢竟不好說人為嘛。」五條悟抬頭道。
「是異能者？」
「也有詛咒師。」
艾莎：「？」
什麼玩意？
夏油傑就直接給她一句話概括了：「用冰的詛咒師和福地櫻痴聯手了。」
艾莎：？？！！
說好福地櫻痴是個英雄呢？
夏油傑無奈攤手。
他又接著把事情大概講述了一遍。
之前降谷零他們查到一個用冰的詛咒師，為此一直查了很長時間，用了很多最新的科技，但卻一直都沒什麼好消息。
後來他和五條悟下場。
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而且又是有目的性的排查，自然不可能一無所獲。
於是五條悟就率先發現那個用冰的詛咒師在橫濱出現了。
他跟五條悟趕了過去，卻發現那人竟然跟福地櫻痴有些聯繫。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竟然有了聯繫。
事關異能者，那就得告知異能者和降谷零他們。
於是一眾人在橫濱聚集。
降谷零本來就對福地櫻痴有些懷疑，這麼一來懷疑更勝。
也是這個時候，他和五條悟才知道福地櫻痴這個人。
幾方人開始探查。
很快就發現他果然意圖不軌，而且能力有點逆天了。
福地櫻痴手握一頁『書』和武器「神刀·雨御前」，再配合他本身堪的異能，實力相當強大。
尤其是其中的武器「神刀·雨御前」，甚至能跨越時間和空間，提醒刀的持有者小心此時間發生的事情。
堪稱bug級的能力。
降谷零等人本來是要跟福地櫻痴懇切地談一談，畢竟不管現在如何，以前的福地櫻痴確實是個英雄，他們不忍讓他走上歪路。
可沒想到人家直接掀桌子不幹了。
當即就亂了起來。
他有書的幫忙，再加上私底下經營的勢力，五條悟他們和太宰治等人聯手竟一時也讓人拿他無可奈何。
尤其是『書』，甚至有改寫已發生事情的能力，十分棘手。
但他似乎太信任『書』了。
而『書』上沒有關於咒術師的記載，讓他不夠了解五條悟等人，這才讓他們鑽了空子。
就在這時，一直聽著他們說話的虎杖悠仁舉手發言，「請問，『書』是什麼？」
夏油傑沉吟著回答：「是一個空白的劇本書，只要在上面寫上文字就能變成現實。」
「什麼都可以？」
「只要邏輯通順，是完整的故事。」
虎杖悠仁一臉驚呆的表情，「這也太厲害了，那能讓世界上的所有考試都消失麼？」
在場的兩個老師：「……」
你這個學生是怎麼肥四？
第128章
虎杖悠仁的發言讓在場的兩個老師集體失聲, 看得出來他對考試這項環節意見很大了。
但這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就算是他們不在意，文化課老師也是在意的。
就算是有人在書上將考試抹去, 其他老師也會瘋狂撲上前將書上的內容給改回來。
所以這種美事他就別想了！
虎杖悠仁嘿嘿一笑，撓著頭默默後退。
艾莎：「……」
倒霉孩子，閉嘴吧。
被這麼一打岔，夏油傑也無語了。
很快就將剩下的事情用十分簡潔的語言說了一下。
反正最後的結果就是通過幾方的努力, 最終消滅了詛咒師和福地櫻痴的聯盟, 詛咒師裡梅死亡, 成功逮捕了福地櫻痴，但天人五衰組織中還是有人逃了，目前下落不明。
有人受傷, 甚至缺胳膊斷腿，但那邊也有個很厲害的醫生, 倒是沒有人死亡。
根據太宰治和亂步所說，現在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非常不錯了。
降谷零等人占了首功, 還是他先將兩者聯想在一起，這才能提前察覺不對之處，再大膽探查，才有如今的結果。
要不是提前發現他的陰謀, 可能他們稀裡糊塗地中了陰謀不知道。
這件事的重點就是打的時間差。
其中最大的受害者也不過就是虎杖悠仁。
實在是沒想到, 詛咒師裡梅竟能在最後放棄反抗，轉而突然逃走, 甚至直接找到虎杖悠仁的位置，給他餵下兩面宿儺的手指。
那個詛咒師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 好像對於復活兩面宿儺像是有什麼執念似的，一定要復活兩面宿儺。
不過他到底是死了, 就是可憐了虎杖悠仁。
艾莎：「……」
你概括的也未免太敷衍了吧？
就這麼簡單嗎？
還有虎杖悠仁也未免太慘了吧，就這樣都脫離不了成為兩面宿儺的容器？
艾莎幽幽嘆氣，一臉愁容地看著虎杖悠仁。
卻見他一臉沒心沒肺地笑著，還反過來安慰艾莎說：「我真覺得挺高興的，五條老師能幫我爺爺找最好的醫生呢，我爺爺能活下來了！」
艾莎突然感覺一陣心酸。
將心比心，如果有人在她家老爺子生病的那段時間從天而降，說要給他送到最好的醫生那裡，那不管讓她做什麼她都會高興地答應下來。
畢竟老爺子有活下來的希望了啊。
艾莎十分理解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虎杖悠仁繼續樂呵地說：「其實這樣也挺好，我從小就玩咒術師遊戲，也偶爾想過我要是真的咒術師就好了，現在不就夢想成真了？」
艾莎覺得他心態是真的太好了。
轉頭問五條悟：「他的情況沒人知道吧？」
「嘛，動靜那麼大，肯定有人知道，大概沒多久就會傳開了吧。」五條悟道，事實上他們沒直接回來，就是去處理這件事了。
「上面有沒有什麼意見？」
「意見是一定有的。」夏油傑如此道，「不過我們已經先說了，等虎杖同學徹底吞掉兩面宿儺二十根手指後，就將他處以死刑。」
噹啷一聲，虎杖悠仁忽然手一鬆，手裡的勺子就一下子就掉在了桌面上。
不是，這這這、這沒人跟他說過這種事情啊！
說好的上學呢？怎麼就死刑了？
他完全不知道啊！
五條悟偏頭『看』向虎杖悠仁：「別緊張，別說整個霓虹了，就算是全世界也找不出二十根兩面宿儺的手指。」所以死刑之事遙遙無期，就是一個幌子而已。
虎杖悠仁：「……？」
是他想的那樣？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五條悟一打響指，笑嘻嘻地說，「兩面宿儺的手指早就已經不全了。」大約還有十根左右吧。
這件事，世界上只有他、傑和艾莎三人知道。
哦不對，還有個後來的天元大人。
不過天元大人最喜歡的就是在人群中看熱鬧，從來不會主動跟誰說話，現在除了他們也沒人知道天元大人在哪裡。
所以這件事幾乎沒有其他人知道。
虎杖悠仁的臉上再次出現一張嘴巴，幾乎是惡狠狠地說：「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別的兩面宿儺都可以不在乎，其他都無所謂，但被封印的二十根手指代表的是他的實力！他的力量！
結果現在告訴他，他的手指少了？？
那這不就是說他的實力永遠都恢復不了？？永遠無法恢復成最巔峰狀態？！
兩面宿儺拒絕接受！
虎杖悠仁一巴掌就給他拍了回去，隨即皺眉煩惱道：「他好吵啊，一直在我的腦子裡大吵大鬧。」
虎杖悠仁一臉的生無可戀，可憐極了。
艾莎也挺同情他的，但沒有辦法，事情已經這樣了。
而且現在如今已經比她記憶中好了太多，至少如今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聯手，在咒術界中幾乎沒有能與他們抗衡的人，一些老頑固都已經陸續下台，換了人掌權，整個咒術界可謂是大變樣。
最重要的是，兩面宿儺永遠無法恢復到最巔峰的實力。雖然他還有個詛咒之王的名頭，但實力跟不上也就那樣，更何況還有五條悟壓著，想要蹦躂都蹦躂不起來。
這麼一想，艾莎就更加放鬆了。
反正不管怎麼說，結果是好的就行。
這麼想著，艾莎埋頭吃飯，時不時還會笑出聲。
太開心了，虎杖悠仁的命運也徹底大變樣了！
突然就聽夏油傑問：「我聽說你準備回國？」
「嗯，回國過年嘛。」艾莎嘴裡塞的鼓鼓囊囊的，含糊不清地說。
這邊沒有年味兒，回去過個年，順便看看自己的小房子。
好不容易給自己買了個房子，結果還沒住上幾天，想想都心塞。
而且過年得跟親朋好友聯繫起來了，以前那麼難的時候她在過年的時候也會去拜年，現在一還完錢就不走動了，這多不好。
更重要的是……她在這邊也沒什麼事。
機票都買完了。
「什麼時候走？」五條悟問。
「過幾天，過幾天離開。」
「那你這段時間就住學校吧。」夏油傑建議道。
「不了，我還得回去收拾東西呢。」
夏油傑一雙狹長的鳳眼立刻變得蔫噠噠的。
「要不這樣，走之前我聯繫你們，到時候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走之前聚一聚。
其實她覺得根本沒必要，畢竟總是經常見面，哪裡還需要聚啊，但見他這般，她覺得還是可以有的。
五條悟拉長了聲音喊她：「艾——莎——」
艾莎不想聽，艾莎頭疼。
「我只是回家過個年，過後還會回來的。」艾莎一臉無奈道，不要搞的像是她一去不復返似的行嗎？
五條悟滿意了，轉頭又去拿了一碗飯。
艾莎：……
***
艾莎確實是要回去收拾東西，順便再買些土特產帶回去送人。
買的大多都是吃的，方便攜帶不說，心意也能到了。
等都全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艾莎才給五條悟他們打電話，約好了在一家火鍋店見面吃飯。
聚個餐，她明天就得回去過年啦。
不過她還得抽空去拜訪一下老師。
她一直堅信，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靠時常走動處出來的。
這都要回國了，怎麼能不去告訴老師一聲呢。
此時的學校已經放假了，但少部分的學生還沒有回去，學校同樣有不少學生和老師走動。
井上老師也是將大多時間都在學校，她就直接找了過去。
跟井上老師交代一下自己什麼時候回去，什麼時候回來，表示自己不會忘記專業課程，會好好努力學習之類云云。
給井上老師哄的特別開心，然後這才送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小禮物，告辭離開了。
出了門她就悠閒地伸了個懶腰。
現在可以直接去吃飯了。
她出了學校就打車直接過去了。
本來夏油傑還要來接她的，但她不一定跟老師要聊多久，他要是過來的話也不知道要等多久，索性讓他們直接在店裡等她就行了。
聚餐的地點定在一家火鍋店。
這家火鍋店她以前來過。
還是跟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起來的，味道一級棒，尤其是辣的特別正宗，她非常喜歡。
五條悟他們還沒來過，正好可以帶他們來嘗一嘗。
這麼想著，艾莎忍不住笑了一下，這次可不能讓他們點最辣的鍋子了，畢竟他們兩個好像都不太能吃辣。
艾莎一進門就道：「你好，我姓艾，昨天定的包廂，現在已經有人來了麼？」
服務生立刻引著她往包廂走，道：「已經到了……」
艾莎沒注意到她的欲言又止，直接去往自己約的包廂。
結果一進門就發現不止是五條悟、夏油傑和伏黑甚爾，甚至還有降谷零、諸伏景光、松田陣平、萩原研二和伊達航和織田作和太宰治……全都在。
艾莎：「？」
「不是，你們怎麼來了？來了怎麼也沒告訴我一聲呢。」艾莎懵逼臉。
太宰治一臉幽怨地說：「你也沒告訴我們要走啊。」
艾莎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她又不是一去就不回來了，至不至於啊。
再說她記得跟他說過過年要回去的。
「我準備晚上打電話的。」艾莎看著降谷零他們小聲道，這話主要是跟他們說的。
看著包廂裡的這麼多人，她只覺得慶幸因為當時訂包廂的時候，只剩下最大的包廂，要不然定小了，還裝不下這麼多人呢。
太宰治一臉不高興，拍著桌面道，「你就是心裡沒有我們，吃飯也不叫上我們！」
艾莎站在門口，莫名有點心虛，趕緊解釋說：「不是，沒有，這不是想著你們那邊距離遠嘛，而且我看新聞覺得最近橫濱的事也不少，就不想打擾你們嘛。」
就在此時，降谷零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那為什麼也不叫我們？」
艾莎回頭，就對上了降谷零等人幽怨的視線。
艾莎：「……」
她摸著鼻尖兒，「這不是想著你們都在工作嘛。」
五條悟大笑：「艾莎當然是跟我們最好啦！你們可別酸。」
艾莎嘴角尷尬的笑容一僵。
不是，沒有！
沒這回事！
五條悟害我！
萩原研二看著這群幼稚的男人們，呵呵一笑，轉頭就朝艾莎招手：「快來坐啊，站在那裡幹什麼。」
艾莎一步一步地挪了過去。
萩原研二將人拉到他們身邊坐下，說：「你們就別吵了，還是趕緊吃飯吧，艾莎是不是也沒吃飯？」
艾莎怯怯點頭。
「吃什麼鍋？」
「鴛鴦鍋吧……」
萩原研二看了眼松田陣平，松田陣平立刻秒懂，「你不愛吃辣麼，那就點啊。」
說完，就微微拔高了音量，意有所指地道：「哪個男人吃不了辣啊！」
伊達航的臉色頓時就扭曲了一瞬。
別人不知道，他們還能不知道？
當初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也不知道從哪裡扒拉出來這家店，然後就約他們過來吃飯了。
還是點的最辣的鍋子，味道是很好，吃著也很爽！
但問題是第二天起來之後，身上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
要不要做的這麼絕啊！這算不算是同歸於盡？
他板著一張臉，扯了扯諸伏景光的袖子，示意他說話。
諸伏景光尷尬地摸了摸鼻尖，其實他也不擅長吃辣。
剛準備委婉地勸說，卻見織田作之助突然眼睛一亮，「很辣麼？那我喜歡。」
織田作之助率先當了前鋒，還表示很喜歡吃辣……
現在誰要說不能吃辣，多沒面子啊。
吃！是男人就吃！
一眾人全沒了聲音。
不過艾莎還是知道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不太能吃辣的。
她眼神擔憂地看著他們倆，「你們行嗎？」
「就是啊，不行就別吃了。」五條悟陰陽怪氣。
「不要太逞強，可以遷就你們的。」夏油傑茶言茶語。
其他人微笑。
其中太宰治笑的最大聲。
他吃過超辣的咖哩飯，自認為已經明白最辣是什麼樣的，所以完全不以為意。
松田陣平被艾莎拆了台，用力咳一聲，為了掩飾尷尬就大聲道：「不會，我已經練出來了！」
艾莎：……吃辣這種事情還能練出來？
行吧，不過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就這麼定了吧。
艾莎叫了服務生，點了最辣的鍋子。
小姐姐再三確認後就退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她就把辣鍋送了上來。
滾燙又火辣辣的辣鍋啊。
往眾人中間一放，撲面而來的熱辣感頓時讓人產生不妙的預感。
除了降谷零等人，其他人全都是一臉懵逼。
不是，雖然是有說很辣，但沒說是這種程度的啊！
單單看著就覺得眼睛要被辣的流眼淚了！
眾人陷入沉默。
艾莎卻是眼睛一亮，舉起筷子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們。
吃呀吃呀，準備吃飯呀。
眾人：「……」
「來來來，吃！」
看誰怕誰！
艾莎見有人拿起筷子，自己也趕緊下筷。
各種羊肉片、百葉牛肚之類的趕緊下。
先下肉再下素。
旁邊還有小酥肉等小食。
艾莎自顧自地吃了起來，可其他人捏著筷子，嘴上說的痛快，手卻一動不動。
艾莎再抬頭的時候，就只見織田作之助第一個動了筷子，隨手夾起一塊剛放進嘴裡，就見他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上一層紅暈。
艾莎差點沒笑死。
她又道：「真的好吃。」
織田作之助點頭，好吃是好吃，刺激也是真的刺激噎埖。
伏黑甚爾默默伸出筷子，只嘗了一口，表情如常。
艾莎剛想說不錯嘛，結果人家下一秒就一把拿過旁邊早早就準備好的冰豆奶，噸噸噸就灌了下去。
艾莎：「……」
啊這。
她看向其他人，猶豫著說要不然就不吃了吧，不用這麼勉強自己。
結果人家倒是一個接一個地下了筷子，還不忘眼神挑釁地看著其他人。
艾莎懵逼的片刻，他們就已經被辣的斯哈斯哈的。
尤其是皮膚比較偏白的人，臉上的紅暈十分顯眼。
就這嘴上還不忘朝旁邊人開嘲諷：「不行就放下筷子吧。」
「只要承認自己不行就好，不用非得這樣嘛。」
這麼賤的話一聽就是出自太宰治和五條悟的口。
這麼一說誰還能放下筷子？
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
艾莎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莫名其妙地攀比起來了，明明房間裡有空調，溫度適宜，但還是被辣的腦門上出汗。
最強五條悟也扛不住。
松田陣平一臉倔強：「男人就不能說不行！」
五條悟辣的斯哈斯哈，「區區一個火鍋而已，誰怕啊！」
夏油傑被辣的雙眼都開始泛上水氣，堅強道：「味道不錯。」
太宰治被辣的滿臉通紅，但還記得『友愛』朋友，「來來來，你嚐嚐這個辣椒，吃起來特別過癮。」
降谷零反手就給他夾了一塊姜，「來，那你嚐嚐這個。」
萩原研二用實際行動支援降谷零，又給織田作之助夾了一個八角，「這個也不錯。」
無辜躺槍的織田作之助：「……」
伊達航端著碗默默往後退，試圖遠離戰場。
一轉頭，卻見諸伏景光和伏黑甚爾也默默離他們遠了一些。
「…………」
艾莎看著他們互相傷害，一副死活要拖著別人一起共沉淪的架勢。
忍了又忍，實在是忍不住，趁著別人不注意她悄悄扶著牆出了包廂，扶著包廂的門，彎下腰，爆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也有今天！」
「艾莎？」
「………………」
「不是，等等，我不笑了！別，別拽我！」
「來嘛，艾莎。」
「——給我撒手你們這群混蛋！！！」
第129章 番外一
艾莎帶著大包小包回家過年了。
看著自己的家竟還有點覺得陌生。
她在家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就帶上自己的東西就挨家送禮物去了。
開著自己沒碰過幾次的小車，美滋滋地上了路。
不管在霓虹有多少個好友，但她還是更喜歡家裡的感覺。
周圍的人都說著熟悉的語言, 隨時隨地都能看到熟悉的文字。
就很讓人安心。
艾莎陸陸續續地將自己帶回來的土特產送過去，並拒絕了好幾個想要讓她留下來吃飯的親朋好友。
好不容易送完最後一家，天色都已經差不多暗了下來。
種花家人可不興在門口送完東西就走，而是多少都得坐一會兒, 這麼一來一回的就耗費了不少時間。
艾莎並沒有不耐煩, 面對這些親朋好友, 她都是發自真心地感激。
就是偶爾有幾個阿姨總是想給她介紹男朋友是怎麼回事？
她所在的城市，普遍女性都比較晚才會結婚，她年齡還小著呢。
不過她也知道她們都是好心, 可能是擔心她一個人生活獨單，覺得有個人能陪她最好了。
好意心領了, 但介紹朋友什麼的就真的不必了。
艾莎對於婚姻沒有偏見，也確實沒打算一個人過一輩子。
她親人緣比較淺, 確實有跟別人一起組建家庭的想法。
但有想法不代表立刻實施，想要組建家庭也要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嘛。要是沒有也不強求，她的錢足夠讓她安穩過一輩子，自己一個人過也挺好的。
更重要是的她現在還年輕, 還想先好好地享受生活。
以後不用去霓虹那邊學習之後, 她還有遊遍全世界的計劃。
這麼多想做的事情都等著呢，男朋友什麼的就再往後排一排吧。
艾莎對於現在的生活十分滿意, 暫時不打算改變。
這麼想著，她連回家的時候腳步都是輕快的。
樓上。
住在三樓的一對上了年歲的老夫妻看著艾莎輕鬆愉悅的背影, 忍不住感慨，「這孩子終於苦盡甘來了。」
「可不是嘛。」
忽然, 門外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爸媽，我回來了。」
老夫妻沒搭理她。
「誒，這些東西是誰送來的？家裡來客人了？」
老兩口立刻回頭，「是莎莎那孩子！剛從國外回來，一回來就帶上東西來看我們老兩口，都說不要不要的，你看她客氣的哈哈哈哈哈！」
說是這麼說，但老兩口臉上的笑就沒下去過。
親女兒：「……」
行吧，誰讓這麼口是心非的老兩口是她爸媽呢。
她趕緊跟著附和：「那是，莎莎那姑娘一看就特別好。」
老兩口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親女兒：……酸死了，這是別人的爸媽嗎？？
***
艾莎可不知道自己去了一趟別人家，就引得人家的女兒還小小的吃了醋。
她回家休息一晚上。
翌日就再次出門，準備買些東西，像是春聯什麼的，還有一些食材都應該準備起來了。
她回來的日子就已經有點晚了，再加上來回折騰兩天，今天就已經三十了，可她東西什麼都沒買呢。
該準備的就要準備起來。
可就在開車的路上，她忽然接到一通電話，「喂，你怎麼來了？現在在哪裡？機場？？我現在去接你！」
說著，她看了一眼路線，直接就轉了彎直奔機場。
到了接機處，艾莎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很有特色的髮型和站姿，都太熟悉了。
她趕緊衝了過去，「傑，你怎麼來了！是有事嗎？」
穿著一身黑衣的夏油傑笑眯眯地看她，說：「來陪你過年嘛。」
啊？
艾莎茫然地仰頭看了他一眼。
夏油傑就拍了拍她的腦袋，「就當我過來旅遊的吧。」
艾莎：……
"你不回家？"
「我爸媽近兩年喜歡上了全球旅行，經常不在家。」夏油傑道。
艾莎滿臉都是羨慕。
這才是人生嘛。
夏油傑很了解她，只看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想的是什麼，便道：「想去就去。」最好是一起去。
「嗯，那當然了！」艾莎高興地道，還在原地蹦躂了一下。
不過她很快就又想到一件事，問：「你就這麼過來了，沒事吧？」
他想過來應該挺費勁的吧？
「確實。」夏油傑想到之前的各種盤問，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手續辦的還挺麻煩呢，前後花了小半個月。
也幸好他沒有前科，想要過來旅個游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可能也就第一次花的時間長了些，以後應該就不會這麼麻煩了。
他都想好了，就算艾莎以後定居國內他也可以跟過來，不知道這邊的綠卡好不好拿。
聽說這邊有人才引進計劃，他應該也算得上是人才吧。
夏油傑回想起之前跟五條悟說去種花家時他震驚的表情。
頓覺揚眉吐氣。
艾莎左右看了眼，就道：「這一路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這段時間就住在我家吧，我家有客房的。」
「不累，都聽你的安排。」夏油傑笑容溫柔。
艾莎朝他翻了個白眼，到了我的地盤當然要聽我的安排呀。
夏油傑又忍不住笑了下，眉眼之間都是細碎的溫柔。
跟年少時的他一樣。
他沒帶行李箱，就只帶了一個背包，裡面就是一些換洗的衣服和日常用品。
艾莎帶他上了車，笑著道：「我在來接你之前還準備去超市呢，正好你來了電話，就直接改道了。」
「超市？你要去買東西？」夏油傑一邊繫安全帶一邊道。
「嗯，要過年了嘛，得提前準備起來。」
「那現在就去吧。」
「你不累嗎？我本想著先給你送回家的。」
「不用，只是坐個飛機而已，能累到哪裡。」夏油傑失笑。
艾莎立刻回想起他跟五條悟乒乒乓乓打起來的場景，是哦，就那麼打都沒累到哪裡去，現在恐怕就更沒問題了。
艾莎拍了拍自己腦門，覺得自己真是糊塗了。
「那走吧，我們去超市！正好幫我拎些東西，你要是跟我一起過年的話，那可得多準備一些。」
「嗯，要多準備一些，我喜歡宮保雞丁。」
宮保雞丁還是他用種花家語說出來的，音調有些奇怪，聽在艾莎耳中就覺得特別好笑，她趴在方向盤上笑得渾身顫抖。
夏油傑看她燦爛的笑容，忍不住也翹了翹嘴角。
艾莎帶他去了附近最大的一家商場，超市裡的人很多，顯然跟她一樣臨時抱佛腳的人也不少。
帶著人下了車，就準備大幹一場。
像是各種乾果點心，還有蔬菜水果生鮮，甚至還有飲料酒水和各種零食。
夏油傑嘴角的笑容逐漸僵硬，猶豫片刻，道：「太多吃不完吧？」
「沒關系，有冰箱嘛。」
艾莎一臉的無所謂。
她習慣買一堆東西回家，之後就不用頻繁再去超市了，更何況還是過年。
過年不就是應該窩在家裡吃吃喝喝嘛。
最重要的是夏油傑跟她一起來了，有人能幫忙拿東西了！
不用她一趟一趟地搬了。
夏油傑還想勸勸她，不至於一下子買這麼多。
結果就見艾莎旁邊有個阿姨推著一輛購物車險些一下子撞到她腰上。
夏油傑趕緊拉了她一把。
阿姨見狀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見，真是不好意思。」
「沒關系。」艾莎大方地一擺手，
夏油傑面上都不知道應該露出什麼表情好了。
人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他不喜歡去人太多的地方，人多就意味著可能產生咒靈。
雖然現在這一現象已經少了些，但習慣已經養成，他還是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喜氣，讓人也忍不住也跟著歡喜起來。
夏油傑推著購物車，艾莎就在前面四處看，看到有想要的東西就往購物車裡放。
他收回看向他處的視線，看著她歡快地背影，只覺得內心無比寧靜。
好不容易買完了東西，艾莎才跟他說說笑笑的往停車場走去，準備先把東西全都放在車上。
「買了東西，之後幾天就不用來超市了。」
「好，都聽你的。」
「你就沒什麼想要的？」
「哈哈哈沒有，你買的很齊全。」
艾莎笑出一口小白牙。
忽然有人在身後喊了她一聲：「艾莎？」
艾莎回頭一看，就見一個熟悉的姑娘正高興地往她這邊跑過來。
是甜甜，那個曾經安慰過她的同學，關系很是不錯。
艾莎笑眯眯地朝她揮手，「好久不見。」
女孩跑過來，跟她大大擁抱了一下。
「聽說你在霓虹？現在這是回來了？」
「嗯吶，要回來過年嘛。」
甜甜立刻一拍腦門，對對對，差點忘了。
「怎麼樣，還回去嘛？」
「還是要回去的……」
兩人就在小聲說著話，許久不見也沒什麼可生疏的，依然親近的很。
夏油傑聽不懂她們說什麼，見狀就任勞任怨地打開後備箱往裡搬東西。
直到那邊傳來一句，「甜甜，該回家了！」
「好嘞！」甜甜立刻應了一聲，轉頭看了眼自顧自忙碌的年輕帥哥。
身材高大，長相也十分俊秀，穿著打扮都不落俗氣，看著像個潮人，但在她們說話的時候他就一直在忙自己的，半點沒有插話的意思，只是偶爾看向艾莎的時候表情分外溫柔。
甜甜湊近艾莎小聲道：「你這個男朋友不錯，眼光真棒！」說著，還朝她擠眉弄眼的。
艾莎：……
夏油傑好不容易搬完東西，轉頭就見她的朋友已經走了，便問：「現在要回家嗎？」
艾莎神情有些微妙，道：「對，回家。」
說著，就開車回了家。
給夏油傑安排到客房後，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她自己就套上圍裙下了樓給院子裡的花草澆澆水，收拾一下。
家政做的很不錯，原本她還以為自己院子的花開不了呢，現在看起來十分不錯。
什麼種類的都有，但可能被後期收拾過，沒養好的就被扒拉了出來，剩下的都長勢特別良好，有種野蠻生長的繁茂。
此時她的腦海中還在回想剛剛甜甜的話，一時有些走神。
直到她手機鈴聲響起。
她摘掉手套，接起電話，「喂？」
那邊就傳來了五條悟不忿的聲音，「傑現在是不是都到你那裡了？」
「嗯，來了都好一會兒了。」艾莎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有點頭疼，不知道這個作精又想幹什麼。
「傑他自己偷偷過去了，沒帶我！你說，你們是不是在排擠我！」
艾莎：……簡直冤死了，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他來不來的，又不是她說了算。
她是無辜的好嗎。
「我也要去！」
五條悟在電話那邊大聲嚷嚷。
艾莎本想說，你想來就來，我還能攔著咋的，忽然感覺身後出現一片陰影，有人把她的手機被人拿走了。
轉頭一看，就見夏油傑拿走了她的手機，另一隻手則在她肩膀上拍了拍，示意她不用管。
「悟，你就在那邊老實待著吧。」
「憑什麼？」
「憑你是最強啊。」
「最強怎麼了？最強招你惹你了？」
這麼兩句話的功夫，他人就走遠了，艾莎就沒聽到後面的話了。
艾莎聳了聳肩，繼續埋頭收拾自己的小花園。
夏油傑也很快就回來了，道：「你不用管他。」
艾莎：「……」
——你們倆之間的相處模式我就一直沒看懂過，怎麼管？
「需要我幫忙麼？」夏油傑笑著問，瞧著心情十分好的模樣
「要的要的，幫我把春聯貼上吧。」
「春聯在哪？」
「就我們今天買回來的東西裡有。」
片刻後，夏油傑拎著兩個對聯一臉糾結，這個應該怎麼貼？哪個是左邊、哪個是右邊？
他轉頭無措地看向艾莎。
艾莎忍不住低頭悶笑，過去幫忙了。
夏油傑見她笑，也忍不住跟著笑，笑得眉眼都彎了起來。
「對聯貼上還要做什麼？」
「要做的可多了，還要準備年夜飯。」
「你下廚？」
「嗯，不過我手藝不怎麼好。」
「沒關系，我會做飯，我可以幫忙。」
「那可真是太好了！」
兩人貼完對聯就忙了起來。
「這個排骨要怎麼處理？」
「我來吧。」
「茄子要炸一下麼？」
「嗯嗯。」
「雞腿裹上麵包糠？」
「嗯嗯。」
「這個蘑菇切十字花，直接放鍋裡？」
「嗯嗯！」
「我可以追求你麼？」
「嗯……嗯？」
夏油傑見她呆滯的模樣，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艾莎憋紅了臉，說好的追她呢？
為什麼又要笑話她？
艾莎低下頭不去看他。
「艾莎？」
半響，艾莎輕輕哼了一聲，「看你表現吧。」
夏油傑輕輕一笑，笑容堪比窗外冬日暖陽，溫柔入骨。
第130章 番外二
艾莎在霓虹的生活稱不上多精彩, 但也著實稱不上平靜。
她每天都能從手機上收到各種推送新聞，不是這裡發生了人命案，就是那裡有爆炸發生。
不過爆炸事件新聞也需要仔細鑑別, 因為有些爆炸是因為咒術師、有些爆炸是因為異能者，還有少部分的意外，只有剩下的才是真正的惡性炸/彈事件。
還有就是各種偵探大火，像是工藤新一、服部平次等等等等。
因為他們本身的實力, 人氣非常高。
這都是表面上名聲大火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只在內部顯露名聲的, 比如江戶川亂步就是其中之一。
反正在霓虹的生活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熱鬧，又亂套。
艾莎最一開始還覺得這個世界太神奇了，後來慢慢就習慣了。
就好像『自由美利堅、槍戰每一天』一樣的吧。
反正大家各有特色, 各自糟心。
艾莎這日出門溜達了一圈，想要買幾條裙子。
她在商業街上逛了一大圈, 慢吞吞地選了三條自己看好的裙子。
這時候天熱，她走的累了, 正琢磨著要不要找個地方歇歇腳，就瞧見了一個熟悉的金髮男人。
戴著鴨舌帽，很是低調的樣子。
艾莎卻一眼就認出來了。
現在的他已經很少如此打扮了。
難不成又是有什麼特殊任務？
不應該啊，降谷零現在負責新部門, 應該不會再讓他去臥底了。
艾莎猶豫了一下, 最後實在是見不得他一副空茫茫、好似被整個世界都拋棄的可憐模樣，忍不住上前喊了一聲, 「zero？」
金髮男人身子一僵，立刻壓低了帽檐就要快步離開。
艾莎：？？？？
不是, 我叫你，你跑什麼？？？
艾莎頭頂上飄過無數問號, 但反應並不慢，趕緊快走兩步跟了上去，伸手一拽，「zero，你跑什麼？」
【降谷零】：……？
他緩緩回頭，面上一派溫和，「這位小姐……」
此時正好有戶商家大聲播放音樂，蓋過了他的聲音，艾莎沒有聽見他的說話聲，直接就問：「hiro呢，你們沒在一起？最近工作什麼樣，本來還想去看你們的……」
後面的話降谷零全都沒聽見，腦海中只有那個名字反覆重播。
hiro、hiro……？
一雙紫眸瞬間變得無比幽深，像是看不見底的深淵。
艾莎一扭頭就見他露出一雙波本瞳，頓時一陣無語，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嗔道，「想嚇唬我？沒門！」說著就又問，「你今兒個出來是有公務？還是出來逛街的？」
【降谷零】腦子裡各種紛雜的念頭一閃而過，嘴上卻道：「出來逛逛。」
艾莎就拽著他的袖子，說：「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就說你們應該多一點自己的時間，別總是工作工作的。正好今天遇上了，我請你喝咖啡。」
一邊說一邊給人往咖啡廳帶。
如今天熱，咖啡廳外也有桌椅，還有大傘遮擋陽光。
她就買了兩杯冰咖啡帶著他坐在了外面。
【降谷零】看著這個咖啡廳，陷入沉思。
這裡原本有咖啡廳的嗎？
因為他表面上的兼職就是在咖啡廳，所以對於這方面的信息還是比較了解的，附近幾家咖啡廳他都心裡有數。
可這家咖啡廳他怎麼不知道？
新開的？
【降谷零】就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這家開了有一段時間了，不過你不知道也是應該的，誰讓你不經常逛街呢。」艾莎隨口回了一句。
【降谷零】：……
「對了，你有沒有去看娜塔莉？她生小孩了，是個特別可愛的女孩子，長相隨了媽媽，要是長的隨爸爸，emmm……」艾莎沒說其他，但懂的都懂。
「娜塔莉？伊達班長……？」【降谷零】的瞳孔又是一縮。
艾莎眨了眨眼，「是啊，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娜塔莉生孩子了？」
不應該啊，這種大好事，伊達航應該會第一時間就告訴他們的。
那時候他還特意打電話告訴她了呢。
她疑惑地看向他，總覺得今天的降谷零有點奇怪。
【降谷零】哽住。
覺得有些恍惚。
他一覺醒來就站在大街上，他還以為是做夢，結果上來就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要知道，已經很久沒有人叫過他的真名了。
也很久沒有人叫過他『zero』了。
那麼親近，好像熟識很久的朋友。
艾莎瞅了他一眼，卻見他一臉坦然，就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對了，最近陣平和研二他們可能要去外地交流學習去了。」
聞言，就算【降谷零】有了心理準備，可還是覺得忽然心臟一緊。
不過面上很是淡定地說：「交流學習？」
「嗯，說是交流學習，其實就是給各地的同行上課嘛，以前他們就有過的，時不時就得走上一趟，都習慣了。」
艾莎巴拉巴拉地一頓說。
【降谷零】耳中聽著她柔和的聲音，身在熱鬧的商業街，但卻覺得跟這裡格格不入。
他忍不住懷疑這又是一個針對他的陷阱。
現在他應該做的是趕緊離開這裡，不能再繼續聽這些了。
但腳下就跟生根了似的，定在原地動不了。
艾莎忽然像是看到了什麼，眼睛一亮，高興地站起身朝他身後招手：「陣平，研二！」
【降谷零】身子又是猛地一震。
他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有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艾莎？zero？你們怎麼在這裡？」
說話間，兩人就過來了。
【降谷零】也終於看到了兩人，一模一樣，與他印象中完全一模一樣！就是更成熟了些。
松田陣平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打招呼，結果卻見他看向他們的眼神很是奇異，閃著莫名的亮光。
松田陣平：？
「你沒事吧？」他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萩原研二也湊過來問，「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不行就休息幾天吧。」
【降谷零】：……
這是夢吧？
黑衣組織能有這麼大的手筆？能做的這般逼真？
他眼神在兩人的臉上緩緩打量，尤其是在耳邊附近。
現在是夏天，兩人穿著襯衫，最上面兩個扣子都沒扣上，脖子喉結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沒有易容的痕跡，也沒有整容的痕跡。
還是長相相似？
萩原研二奇怪地看了眼他，然後轉頭跟艾莎道：「這不是要出差了麼，一起過來買點東西。」
「買完了麼？要不要我陪你們去？」艾莎問。
「沒有呢，這不是才來麼，沒事，我們兩個大男人買東西快，很快就回來，一會兒過來找你們啊。」
說著，萩原研二就推著松田陣平離開了。
留在原地，受到衝擊還沒回神的【降谷零】：……
艾莎想了想，轉頭就又買了兩杯冰咖啡，等人來了就能直接喝上。
而另一邊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剛離開沒多久，卻見降谷零從另一家母嬰店裡出來。
這操作他們熟，他們之前也在母嬰店買過東西，畢竟伊達班長家的小孩出生了，他們自然要拿上禮物上門探望的。
但問題是……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降谷零見他們就主動上前笑道：「喲，好巧。」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神情古怪地對視一眼，不答反問，「你怎麼在這裡？怎麼速度比我們還快？」
「什麼？」降谷零一臉茫然。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你剛剛不是跟艾莎在咖啡廳？怎麼這麼快就走我們前面了？」
「不是，什麼艾莎？我沒見過艾莎啊。」降谷零覺得十分懵逼。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立刻臉色大變，轉頭就往回跑。
倆人的速度飛快，降谷零見狀不妙也趕緊跟了上去。
也是巧了，遠遠就瞧見假降谷零正在跟艾莎告辭。
「喂！你給我站住！」
【降谷零】不知道哪裡露餡了，但下意識轉身就跑。
艾莎就見去買東西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突然跟一陣風似的跑了回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另一個降谷零追了上去。
艾莎：？
等等，另一個降谷零？？
艾莎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踮著腳看已經跑遠的【降谷零】和降谷零。
影、影分/身？？？！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雖然是警察，但在身手方面卻是比降谷零差了一些，尤其在商業街這種人多的地方。
那個假降谷零就像是游魚似的，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可下一刻，【降谷零】就遇上了降谷零。
半響後。
艾莎看著麵前兩個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降谷零，一陣風中凌亂。
***
要說整個東京哪裡最安全，艾莎的家絕對算得上一個。
如今的東京各種兇殺案頻發，咒靈雖然沒以前那麼多，但不是徹底消失。
可艾莎就沒有這些煩惱，因為她住的地方不遠處就是警局，而且她自己單身獨居，降谷零他們時不時就會過來檢查一遍。
他們都是警察裡的精英，對於艾莎的安全問題也十分上心。
太宰治在她家裡也放了不少黑科技。
最重要的是夏油傑在這裡留下了一隻咒靈，只要咒靈出現異常，他必定會第一時間趕到。
而十分安全的艾莎的家裡今天來了個不知道算不算危險的人——【降谷零】。
他們也不想把人帶到艾莎家裡，但實在是這人長了個跟降谷零一樣的臉，帶去哪裡都不合適，艾莎就主動讓他們來家說話。
最重要的是距離夠近。
艾莎眼睜睜地看著兩個降谷零進了自己的家，一時間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
為什麼會有兩個降谷零出現在她面前？
降谷零用手銬將另一個【降谷零】綁在自己身邊。
【降谷零】：……
房間內沉默良久，降谷零問：「你是誰？」
「為什麼會在艾莎身邊？」
「你是什麼組織的人？是不是盯上艾莎了？」
【降谷零】默然。他現在才知道艾莎的名字，怎麼可能盯上她？
他試圖理清自己的思路，沉默良久，道：「我大概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哈？？？」
眾人面面相覷。
【降谷零】神色複雜地看著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在我的世界，他們已經死了。」
兩人一愣，齊齊看向了艾莎。
艾莎頭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看我幹什麼？
她腳步一轉，直接就往廚房去了，「你們先聊著，我去廁所給你們拿些喝的。」
不管是真降谷零還是假降谷零全都沉默了。
去廁所拿些喝的？？
艾莎的腦子怕不是已經宕機了吧？
艾莎的腦子確實已經壞掉了，以前就已經覺得這個世界已經夠不科學的了，現在看起來還能更不科學一點。
另一個世界？
還有另一個世界的說法？
艾莎滿臉都寫著『恍恍惚惚』。
怪不得她總覺得今天的降谷零哪裡有些奇怪。
原來是另一個世界的降谷零啊。
原來還真有平行世界。
不過……那個降谷零好像過的有點慘。
艾莎打開冰箱，聽著外面【降谷零】的說話聲，默然。
她在冰箱前站了好一會兒，直到感覺有些冷了，這才趕緊拿出幾瓶飲料抱在懷裡，準備給他們拿過去。
一出去，就見他們全都齊齊回頭看過來。
就見松田陣平指著她說，「在我們上學的時候，她作為系統來到我們身邊，改變了我們的命運。」
不止如此，艾莎留在他們身上的神奇能力至今還在庇佑著他們。
艾莎眨眨眼，茫然地看向【降谷零】，就見他的眼圈好像有點紅。
她左右為難，現在是不是應該當作沒看見？
她又用餘光瞥見【降谷零】手上的手銬沒了。
大概他們已經判定【降谷零】沒有危險性。
卻見【降谷零】看向身邊的降谷零，用一眾近乎感慨的語氣道：「這個世界的我實在是太幸福了。」
眾人一陣沉默。
關於他們後面會落得什麼結果，他們其實早就已經聽艾莎說過了。
反正就是全都死了，除了降谷零外，沒有一個好結果。
就算知道這些他們本身並沒有什麼感覺，但現在由【降谷零】說出來的那些……『他們』曾經的經歷，只覺得有種莫名的心酸感。
他們雖然沒有那些經歷，但眼前的【降谷零】卻是親身經歷者。
最後的最後，他們五個人只剩下他依然在崗位上堅守。
他一定很孤獨吧。
萩原研二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卻不知道說什麼，只能用力地拍了兩下。
好像這樣就能把自己的想法傳達給他。
【降谷零】：「我可以抱你們一下麼？」
「當然了，兄弟！」
說著萩原研二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就連松田陣平也彆扭地過來抱了他一下，「你、照顧好自己，別死了啊，那邊的我一定不想那麼早在下面見到你。」
【降谷零】又看向艾莎。
艾莎猶豫一下，放下懷中抱著的飲料，給了他一個擁抱。
就聽他在她的耳邊道：「多謝你救了他們。」
艾莎眼睛一酸，差點哭出來。
明明不是他所在世界的朋友，但他依然感激。
這樣就好像他的朋友在另一個世界活的很好。
艾莎覺得受之有愧。
忽然，房門敲響了，她趕緊吸著鼻子去開了門。
卻見諸伏景光和伊達航來了。
艾莎趕緊給他們讓進來，問，「你們怎麼來了？」
「是zero叫我們來的。」
結果兩人一進來迎面就是【降谷零】一個擁抱。
搞得兩人還懵逼一瞬，怎麼還有兩個降谷零。
可很快他們就知道了這個【降谷零】的來歷。
氣氛一時間又沉默下來。
都是大老爺們，也說不出什麼心疼的話，就只道一聲：辛苦了。
可就這樣，【降谷零】臉上的笑意一直都沒下去過，眼睛捨不得從他們身上離開。
就在此時，一直沒怎麼開過口的降谷零，接過諸伏景光帶過來的U盤。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知道我最在意什麼。這個你拿著，裡面全都是有關黑衣組織的資料，我們這邊的黑衣組織已經徹底消滅了。」
【降谷零】低頭看去，握緊了它。
降谷零又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帶走它，如果帶不走，我希望你記下以下的話。」
「黑衣組織的頭領是烏丸蓮耶……」
他將重要的情報全都以口述的形式說了出來，希望【降谷零】能記住。
這樣，才能不負hiro的犧牲。
他們是同一個人，自然知道自己的想法。
這麼一說就說了近半個多小時。
直到，【降谷零】的身體逐漸透明。
他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好好照顧自己。
他露出一個極為溫柔的笑容。
***
【降谷零】在夢中忽然驚醒，整個人渾身一顫。
卻發現手中緊緊握著什麼東西。
他低頭一看，是一個小小的U盤。
第131章 番外三
五條悟和夏油傑臨時得到一個任務通知, 希望兩人能一起去一個地方。
這可是難得的稀奇事。
要知道自從『咒術師』遊戲橫空出世後，咒靈的數量少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他們現在身為特級咒術師，單拿出來一個就能碾壓各種特級咒靈, 怎麼可能還有任務讓他們兩人一起去？
這得是什麼級別的咒靈？
難不成又是一個類似於真人一樣特殊的特級咒靈？
最後還是輔助監督再次出場，跟他們大概解釋了一下這次任務。
從檢測到的情況來看，大約是一級到特級之間，具體情況不知。
咒靈有什麼能力也不知, 唯一知曉的就是這隻咒靈已經困住了現在的一年級生虎杖悠仁、伏黑惠、釘崎野薔薇和二年級生所有人。
得知學生全都被一網打盡的兩位老師：「……」
「你是認真的？」五條悟狐疑。
夏油傑皺眉：「就連乙骨也陷進去了？」
身為輔助監督的伊地知潔高苦著一張臉點點頭, 本來就很喪的臉現在就更喪了。
在場的兩個特級咒術師老師：「？」
不是, 這事明顯有些不正常啊。
五條悟很是無語，覺得自己的學生們都不是很聰明。
「他們是一起進去的？」
「不是，是一年級先去的, 見他們沒有出來，禪院姐妹就說進去看看, 可她們進去之後也沒了消息，熊貓他們就進去了……」
然後就沒然後了。
現在都在裡面呢。
夏油傑無奈扶額, 「既然知道裡面有問題，為什麼還一個接一個的進去？」
伊地知潔高也很是無奈。
不過學弟學妹有危險，學長學姐當然要挺身而出。
本以為有乙骨憂太在，應該沒問題, 但誰能想到這隻咒靈這麼棘手？
五條悟扭頭對夏油傑道：「這算不算艾莎說的葫蘆娃救爺爺？」
夏油傑露出無奈的神情。
反正不管怎麼說, 學生有難，老師就得上了。
五條悟打了個哈欠, 「算了，我們去給學生們收拾爛攤子吧。」
夏油傑已經大步往外走了。
兩人坐上伊地知潔高開來的車, 一個小時後達到目的地。
這……是個廢棄許久的電影院？
兩人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就發現其中有個尚未成型的領域。
兩人身為特級咒術師, 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這種對於他們來說只能算是小兒科。
兩人直接就大步進去了。
廢舊的電影院中格外安靜，沒有一點聲音。
甚至連學生們的聲音都沒有。
但兩人一點都不擔心，這群學生中最厲害的就是乙骨憂太，而乙骨憂太哪怕不能脫身，應該也能護住幾個同期和後輩。
好歹也是特級咒術師預備役呢。
兩人還這麼沒來過這種廢棄的電影院，瞧著周圍還覺得挺新鮮的。
可忽然他們感覺一股十分強勁的吸力。
兩人都能很輕鬆地掙脫開來，可他們卻沒動，而是任由那股拉扯感將他們拽了過去。
轟隆隆地撞壞兩面牆，硬是給他們按在兩張椅子上。
面前就是一個大型電影屏幕。
很明確了，這裡是電影放映廳。
五條悟、夏油傑：……？
「這個咒靈不會是有什麼毛病吧？這是要請我們看電影？」
五條悟說話說的毫不遮掩，聲音也不小。
其他人自然也全都聽見了。
當即就有人高呼，「五條老師！夏油老師！你們你來救我們了！」
兩個老師立刻回頭看去，就見自己的學生們全都在另一邊的一排椅子上，一個個地被固定住，動彈不得，隻眼巴巴地看過來，十分可憐的樣子。
夏油傑看了眼人數，見所有人都在這裡，微微挑眉。
五條悟則更惡劣一些，「你們不行啊，回去加訓。」
一眾學生：……
釘崎野薔薇額頭青筋跳了跳，握拳大聲道：「你現在不也在這裡？還好意思說我們！」
「我們……」
五條悟話還沒說完，周圍的燈光立刻暗了下來，大屏幕反而亮了起來。
他興奮道：「哦哦，電影開始了！」
現在不用他解釋，大家都知道這傢伙是故意的了！
這傢伙根本就不在乎他們！他就想看熱鬧！
一眾學生們：……淦！
電影緩緩拉開帷幕。
一個名叫——【咒O回戰】的名字出現眾人面前。
這個名字指向性實在是太明顯，一看就能看出來這是跟咒術師相關的電影。
他們不知道這個電影有多長，也不知道內容是什麼，但確實提起了幾分興趣。
畫面一開始就是一個白衣服的學生走近咒術高專的教室中，他周身瀰漫著濃重的咒力，黑壓壓的幾乎能以肉眼看見。
其他學生見狀立刻紛紛用武器逼近他，極為排斥這個人的出現。
這個人很熟悉，就在他們之中。
二年級的學生們一楞，齊齊看向乙骨憂太，乙骨憂太被他們看的渾身不自在，可腦海中卻冒出來一個想法，原來咒術高專真的有白色的校服啊。
禪院真希皺了皺眉。
奇怪，這個電影是在講他們的生活？
可這一上來就不對，除了他們本身在裡面以外，還有很多的違和的地方。
比如乙骨憂太的陰鬱，他的白校服……還有真依為什麼不在？
真依在哪裡？
她擰著眉頭，忽然感覺左邊的手被人使勁兒握了一下。
是真依。
她立刻反手就把她的手給握住了。
劇情繼續發展。
這才揭開乙骨憂太背後的故事，他曾經有個青梅竹馬，卻死於一場車禍，還是他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的。他不想相信這一場事故的發生，無意識間詛咒了他的青梅竹馬——里香。
至此之後就沒有人類里香，只有咒靈里香。
特級咒靈里香橫空出世。
五條悟也說出那句經典台詞：「愛是最扭曲的詛咒。」
乙骨憂太立刻紅了眼睛，嘴裡喃喃唸著，「不可能啊，這是不可能的！」
他身邊的熊貓敏銳地察覺到他身上的咒力有不穩的跡象，立刻伸出毛茸茸的大爪子，按住他，道：「這是咒靈的手段，你別信啊，里香現在不是在上高中的麼！」
乙骨憂太緩緩回神，對啊，里香現在還活著，昨天他們剛通過電話。
這麼想著，他體內的咒力就漸漸的平息下來。
熊貓抹了一把頭上冷汗，在心裡不停地吐槽：『好傢伙，這可真是個戀愛腦。』
差點被里香的死弄破防的乙骨憂太：嗚qaq
乙骨憂太還在自顧自地傷心，可大屏幕中的劇情就有了進一步的發展。
【乙骨憂太】在咒術高專最一開始十分不適應，空有特級的潛力卻沒有相匹配的實力，時常被禪院真希按著打。
可他畢竟是特級預備役，很快就將自身的潛力挖掘出來。
與此同時，另一個人也盯上了他。
那就是曾經的特級咒術師、現在的詛咒師【夏油傑】。
在場所有人突然一靜。
這個電影好離譜，為什麼會是這樣的。
可他們卻不敢說什麼，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幾個年輕學生們都咒術界的未來，經歷的事情也比別人多，但不代表他們現在就可以當成大人用。
——夏油老師叛逃了，怎麼會叛逃呢？
心裡的恐慌逐漸蔓延開來。
忽然就聽五條悟笑著說：「哈哈哈哈哈哈哈傑，你怎麼還當上教主了？看上去好瘋啊。」
夏油傑語氣溫和地回說：「確實，發瘋之後，明顯精神狀態好多了。」
一眾學生安靜如雞。
好傢伙，真是好傢伙。
老師不愧是老師，心就是大。
隨著兩個老師打趣的聲音，他們的心態也逐漸穩定下來，不再像剛剛那般恐慌。
看到夏油傑一臉囂張地在咒術高專下戰帖，說是開始百鬼夜行活動。
還沒等一眾學生心臟突突狂跳，就聽五條悟又道：「喲喲喲，還百鬼夜行呢，瞧你能耐的。」
夏油傑好似有點惱羞成怒，「你給我閉嘴！」
「那可不行！我還等著看你百鬼夜行呢！」
隨後就是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聲音不大，但在黑暗中格外顯眼。
這是他們的兩個老師又打起來了。
眾位學生們露出一雙死魚眼。
熊貓小聲嘀咕：「真是服了。」
狗卷棘點頭：「鮭魚鮭魚。」
乙骨憂太已經徹底緩過來了，聞言只是尷尬地笑了笑。
釘崎野薔薇一臉心酸地道：「這兩個老師沒一個管我們的麼？」說完還使勁掙扎兩下。
虎杖悠仁眨眨眼：「能打起來是不是就說明老師有辦法離開這裡啊？」
他們為什麼在這裡？可不就是因為動不了嘛，現在五條老師和夏油老師都能打起來了，是不是就證明他們能動了？
能動就代表能離開這裡了啊。
聞言，眾人齊齊憐憫地看向虎杖悠仁。
是什麼給他的錯覺，讓他認為那兩個人渣是現在才能動的？
虎杖悠仁被看的一臉莫名其妙。
這又是怎麼了？
就聽五條悟的聲音清晰地傳來，「電影這麼好看，當然要看電影啦。」
眾人：「……」
果然如此。
怪不得他們不走，這還真是來看電影的。
劇情過得很快，最後到底是邪不勝正，反派【夏油傑】死了，由他的摯友收屍。
這一段劇情就這麼轟轟烈烈地落下帷幕。
電影屏幕上的光打在五條悟和夏油傑身上，誰都沒說話。
只是安靜地看著這一幕，情緒不明。
之後就伏黑惠出場，尋找失蹤的兩面宿儺的手指，咒靈為了得到兩面宿儺的手指，差點沒給虎杖悠仁弄死，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虎杖悠仁義無反顧地吞下手指。
兩面宿儺成功在虎杖悠仁的身體裡復生，擊敗了咒靈。
可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多的問題。
身為兩面宿儺容器的虎杖悠仁要判處死刑。
有人小聲問，「虎杖，有這個死刑嗎？」
「有是有的……不過，說是集齊二十根手指之後的事。」虎杖悠仁見他們全都驚慌地看著自己，就趕緊道，「你們放心，我聽五條老師說，手指已經不全了！」
所以這件事遙遙無期，說不準等他壽終正寢了，正好能帶著兩面宿儺一起走。
雖然現在的兩面宿儺也很是厲害，但他已經在學習如何控制兩面宿儺的能力，身邊還有五條悟，怎麼都不可能讓他再出現搞事的。
眾人一聽就樂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們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面前的電影上。
隨著劇情的發展就發現，電影裡的眾人越來越慘。
所有人越發的覺得電影中的一切都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
不管是『要在眾人擁簇中死去的虎杖悠仁』；還是『要不平等救人的伏黑惠』；或者是『最喜歡時髦的自己的釘崎野薔薇』所有人都好像走在一條不能回頭的道路上。
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推著他們前行，猶如掙脫不開的命運。
此時的禪院真希也知道為什麼真依不在咒術高專了，那是因為那時候的她們已經決裂。
腦花頂著夏油傑的身體出現，將五條悟關進獄門疆。
狗卷棘失去了左臂，釘崎野薔薇戰鬥直最後一刻、不知生死，熊貓幾乎半殘、最終失去戰鬥能力。
那個一直以成年人形象出現的七海建人，也同樣戰死。
夜蛾正道身為五條黨，在五條悟失蹤後，被處以死刑。
五條悟和夏油傑再沒了看笑話的心情。
他們從坐下之後就知道，如果沒有艾莎，電影裡所發生的一切就是他們必定要經歷的事，而且他們也不止聽艾莎說起來過一次。
可他們萬萬想不到，親眼目睹的一切竟如此慘烈。
他們的學生死的死，傷的傷，就連當了許多年的高專校長也沒逃脫殘酷的結局。
熊貓在看到自己的重傷、變成幼態，也沒覺得多難過，畢竟咒術師嘛，在遇到難纏的對手時是有受傷死亡的風險的，這都是不可避免的。
但看到夜蛾正道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要被處以死刑，就忍不住哭得稀哩嘩啦的。
哪怕在最後他還要記得找自己這個兒子，熊貓頓時哭的眼淚鼻涕全都出來了。
周身咒力波動的厲害。
可誰也沒勸他，這一切的一切都太慘了。
這就好像是某種預言，預言了他們以後的人生。
所有人都不是很在意自己如何，但他們為自己的親朋好友感到傷心。
釘崎野薔薇紅著眼睛怒罵：「淦你老子的！死咒靈，敢不敢和老娘出來正面打一架！！」
禪院真希和禪院真依也是一陣破口大罵，看樣子是真的氣的不輕，各種問候咒靈的親爹親媽和祖宗十八輩。
五條悟和夏油傑回過神之後就發現學生們的咒力都很是不穩。
只不過女孩子全都在大聲喝罵，男孩子們憋著一股勁兒，憋得眼睛都紅了。
五條悟轉身就跟夏油傑道：「看起來我們的女學生比男學生還要更厲害一些。」
夏油傑點頭，說了一句，「男孩，你們不行啊。」
這一句話險些給幾個學生氣死。
都這種時候了，這兩個老師還在看熱鬧？
五條悟放下一雙大長腿，站起身，笑眯眯地說：「嗨嗨——請同學們不要緊張，你們偉大的五條老師在這裡！」
話音剛落，周圍的一切像是夢境破碎一般，皸裂成無數塊，片片碎裂，竟有種奇異的夢幻感。
電影放映廳，消失了。
片刻後，眾人站在廢棄的電影院中面面相覷。
「剛剛，是夢？」有人喃喃。
「怎麼可能！」
五條悟看了眼已經恢復成正常的電影院，拍了拍手，「好了，回去吧。」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還是往外走去。
可腳下卻有些發飄，只覺得剛剛發生的一切十分不真實。
伏黑惠路過兩個老師的時候，突然道：「請替我向23轉達謝意。」
他知道的，他都知道的。
甚至其他人也知道的，剛剛播放的就應該是他們原本的未來。
可是有一隻蝴蝶闖入了他們的生活，奮力揮舞翅膀，這才讓他們的人生偏離了原本的軌道。
五條悟看著學生們的背影，嘴角的笑容緩緩消失。
夏油傑轉身就走：「你送學生們吧，我要去找艾莎吃飯。」
五條悟立刻回神，「帶我一個！」
「走開，沒有你的事！」
「那可不行，我們可是摯友！」
「………………」
第132章 番外四
艾莎在暑假期間沒有回國, 而是選擇在橫濱度過一個愉快的假期。
這段時間的橫濱很是平和，也讓她終於get到了橫濱的美。
空氣清新，風景宜人。
要是能一直保持下去就好了。
然而這種美好的想法直至第二天就嘎然而止。
艾莎一覺醒來看著自己一身的毛茸茸, 還有小短腿，當即懵逼。
她邁著軟趴趴的爪爪走到穿衣鏡前，看著裡面的一身緞子似的白毛，還有一張圓圓的小貓臉……
她左看右看。
鏡子裡的小奶貓也左看右看。
她眼神驚恐, 兩隻耳朵抖了又抖。
「喵嗷嗷嗷嗷！」（這是怎麼回事！！！）
***
武裝偵探社。
一眾人看著端坐在辦公室上的暴躁小奶貓神情逐漸恍惚。
艾莎扯著小嗓子左喵一聲, 又喵一聲, 叫聲十分心酸。
見眾人只呆呆地望著她，誰也聽不懂她說話，就更生氣了, 眼神逐漸幽怨。
當即一下子背過身，只把圓滾滾的小屁股對著他們。
毛茸茸, 圓滾滾，大尾巴煩躁的一甩一甩。
——貓貓生氣了, 好可愛。
一眾人紛紛伸出手，神情迷醉。
生氣好、生氣好，啊不對，貓貓別生氣……
艾莎餘光瞥見往自己身上摸過來的數隻手：！！！救救我救救我！！
太宰治先下手為強, 一把撈過艾莎, 埋在她身上使勁兒吸了一大口。
被吸了的艾莎：！！
艾莎四只爪爪用力蹬著他的臉，使出全身的力氣表示拒絕。
谷崎潤一郎率先站出來, 一臉慌張地擺手：「太宰先生不要這樣啦，她看上去很不舒服。」
谷崎直美眼裡冒著紅光, 拍拍手說，「快, 太宰先生，你抱著貓貓不舒服，趕緊把貓貓給我！」
太宰治轉了個身，即便被蹬了一臉也沒有生氣的跡象，含笑道，「不行，莎莎還小呢，怎麼能隨便讓你們碰？」
就在此時，織田作之助的手就不受控制地動了動，默默rua了一把艾莎的腦袋。
突然被rua的艾莎：「……」
艾莎一臉的欲哭無淚，她不是沒當過貓，她當過的！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適應了四只爪爪行動，但這不代表她喜歡在現實世界當貓！
她喜歡rua貓！但不喜歡被rua！
——住手，再rua就要禿了qaq
艾莎抱住自己的腦袋，貓臉上可憐巴巴的。
在場所有人：……好可愛。
欸嘿嘿。
艾莎彷彿聽到他們的笑聲。
嚶。
忽然聽到一聲清咳。
眾人一起轉頭就見穿著和服的福澤諭吉和笑眯眯的亂步站在他們身後。
太宰治有點不甘心地看著懷中的小奶貓，但到底將她重新放在桌面上。
眾人回頭，打招呼，「您來了。」
福澤諭吉點點頭，重新坐在辦公桌前，嘴上說著：「這是怎麼了。」但眼神一直落在面前的奶貓身上，眼神跟著她擺動的尾巴來迴轉悠。
明明很是蠢蠢欲動，但一直顧忌著她的身份不敢輕舉妄動。
亂步就沒那些個顧忌，順手就摸上了她的尾巴。
艾莎立刻喵喵兩聲。
嚇得亂步都睜開了眼！
艾莎扯著嗓子，「喵嗷嗷——」（不許抓尾巴！）
福澤諭吉用不贊同的目光看向亂步。
亂步慌張地眨了眨眼，「對不起嘛。」
艾莎哼了一聲，尾巴甩的啪啪響。
福澤諭吉輕輕伸手碰了碰她尾巴尖尖的毛毛，輕輕一下，她幾乎都沒感覺，尾巴依然掃來掃去。
就這樣，福澤諭吉的臉色也瞬間泛紅了些許，明明還是那副嚴肅正直的模樣，但就是肉眼可見的往外冒小花花。
眾人默默看向福澤諭吉，誰都沒說話。
艾莎奇怪地歪了歪頭，「喵嗷？」
在場的三個女孩子，谷崎直美、與謝野晶子和泉鏡花齊齊捂心口，實在是太可愛了。
「這個世界上不能沒有貓貓！！」
幾個女孩子：？
誰？是誰說出了她們的心聲？
轉頭就見宮澤賢治大聲嚷嚷，「我們鄉下也養貓抓老鼠的，超可愛！」
艾莎立刻露出嫌棄的表情，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不不不，抓老鼠不行，她這輩子都不行的！
就在這時候，福澤諭吉輕咳一聲道：「先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吧。」
聞言艾莎一個勁兒點頭。
『就是就是，你們別光顧著一個勁兒rua我啊！先看看我這是什麼情況！』
『我這還能不能變回來？』
艾莎想吐槽一堆，但最後也不過發出喵喵叫的聲音，誰也聽不懂她的話，就很讓人喪氣。
太宰治就道：「已經查過了，是一個異能者異能失控了，莎莎是被無辜牽連了。」
艾莎立刻激動地張嘴：「喵喵喵？？」（那我多久能恢復正常？）
雖然太宰治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卻知道她此時最在意什麼，便直接道：「半個月吧，半個月左右就能變回來了。」
艾莎鬆了口氣。
半個月而已，她沒問題的！
以前又不是沒當過貓，只不過這次當貓就覺得有點不方便，比如說不能說話這一點。
艾莎抖著耳朵，有些憂鬱。
太宰治見狀立刻拿著手機湊了過去。
她一扭頭就瞧見了太宰治的大臉，「來，莎莎看這邊，我們合個照！」
艾莎下意識看了過去，然後就是喀嚓一聲，成功照了下來。
別人一看，還能這麼玩？
當即全都排起了隊，拿著手機準備跟艾莎拍照。
艾莎：「……」
她現在好像有點明白簽售會都是怎麼回事了，也知道為什麼貓貓不愛搭理人了。
她現在也不是很想搭理他們。
但幸好是他們主動湊過來，一個個地跟她照相，她連動都不用動。
好不容易照完，就聽背後傳來一聲乾咳。
艾莎想了想，轉頭就見福澤諭吉也一臉嚴肅地拿著手機。
艾莎仰著小臉朝他笑了笑，「咪嗚？」（照相嗎？）
福澤諭吉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點點頭，僵硬地湊了過去，跟她合照一張，明明表情還是那麼嚴肅，但身上的小花花已經快具現化了！
一副快要幸福的暈過去的表情。
至不至於？
從小到大動物緣還算可以的艾莎完全不懂福澤諭吉的心酸。
照完相他就捏著手機看似鎮定的離開了。
但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他的腳步有些發飄。
太宰治感慨，「福澤先生是真的慘，要是沒莎莎，他這輩子可能都碰不到貓，更別提合影了。」
艾莎：「喵喵喵？」（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福澤諭吉是天生就不討貓喜歡，結果他還特別喜歡貓。
簡直就是天生的貓奴。
艾莎震驚極了，原來世界上還真有這種貓厭體質啊？
真是讓人十分同情。
就在艾莎同情福澤諭吉的時候，忽然感覺被人抱了起來。
轉頭就對上了太宰治的臉，就見他對著自己一頓狂蹭。
蹭的她毛毛都飛了！！
艾莎叫的撕心裂肺的。
國木田獨步立刻一個手刀就哐哐打他後腦勺，「你快給我放下太宰！」
泉鏡花過去一腳就踩在太宰治的鞋上。
太宰治被兩人聯手圍攻，委屈巴巴地放下了艾莎。
艾莎立刻就噌噌噌地往泉鏡花身後跑過去，只露出一小截動來動去的小尾巴。
泉鏡花抿著嘴笑了起來，挪了挪腳，將她擋的嚴嚴實實的。
太宰治一臉傷心。
艾莎扭過身，用屁股對著他。
泉鏡花看了一會兒，實在是沒忍住，到底是蹲下身摸了摸她。
小姑娘手輕，又小心翼翼的，艾莎扭頭就蹭了她一下，「咪嗚。」（摸吧。）
泉鏡花立刻就高興了，輕輕把她被太宰治弄的亂糟糟的毛毛全都順了下去。
艾莎舒服的直呼嚕。
中島敦和宮澤賢治也蹲下身圍成一圈看艾莎。
艾莎仰頭看了眼兩張大臉，呼嚕聲一頓，很快又再次放鬆下來。
泉鏡花小聲問：「你要出去轉一圈嗎？」
艾莎點了點頭。
當然要出去轉一圈啦，要不然總在這裡被圍觀也不是那麼回事嘛。
泉鏡花試探著伸手，艾莎就跳到她身上。
與謝野晶子一臉心動：「貓貓好乖啊。」
艾莎默然無語。
我說你們還記不記得我是個人來著？
***
泉鏡花和中島敦帶著艾莎一起出來逛街了。
不過艾莎覺得被人抱在懷裡有點熱，就是從泉鏡花身上跳了下來自己走，這讓泉鏡花還有點小失落。
中島敦笑眯眯地跟在她們身邊，心情分外地好。
艾莎邁著小短腿嘿咻嘿咻。
噠噠噠的四處看。
變人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麼，但變成貓之後，她突然發現自己的回頭率直線飆升。
一路上有不少人都回頭看她，嘴上發出「嘬嘬嘬」的聲音。
艾莎一臉高貴冷艷。
哼，我是你們能隨便摸的小貓咪嗎？
直到她看到一個長發白裙的漂亮姑娘，立刻甩著尾巴就屁顛顛地跑了過去。
女孩子長得格外漂亮，是特別溫柔嫻靜的漂亮。
撫摸她的時候也格外小心。
艾莎恨不得鑽她懷裡，發出嗲聲嗲氣的叫聲：「咪嗚~~」(漂亮妹妹貼貼~)
女孩溫柔地笑了一下。
就在此時，另一個人遠遠過來叫了一聲，「銀。」
艾莎仰頭看過去，喲，竟然是芥川龍之介。
「哥哥。」軟軟的聲音從女孩的口中發出。
漂亮妹妹不止長的好看，就連聲音都這麼好聽。
艾莎忍不住就拉長了聲音喵嗚一聲。
芥川龍之介低頭看著白白一團的小奶貓，眼睛圓溜溜的透著股機靈，實在是可愛的不得了。
他不喜歡狗，但貓他還是很喜歡的。
當即就蹲下身摸了摸白貓的腦袋。
艾莎感覺有點奇妙，之前幾次見他都是兇巴巴的模樣，沒想到對小貓還是挺溫柔的。
就在此時，忽然泉鏡花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你離她遠點！」
艾莎一轉頭，就見泉鏡花兇巴巴地衝了過來。
芥川龍之介緩緩站起身：「是你啊。」然後將視線放在落後一步的中島敦身上，「人虎？」
說著，就冷笑一聲。
艾莎見他們一副隨時就要開戰的模樣，頓時一臉懵。
雖然有猜到他們之間的關係差勁，但沒想到竟然差勁到這種程度？
這是一見面就要打？？
這可不興打，她還在這裡呢，要是給她捲進去還能有個好？
就她現在這個小短腿，跑都跑不快。
艾莎就可憐巴巴地縮成一團，發出咪嗚咪嗚的委屈叫聲。
銀不滿地瞪了眼身邊的哥哥。
芥川龍之介：……？
——他妹妹瞪他了，他妹妹竟然瞪他了？
他立刻消火，只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轉身用拳頭抵著唇邊咳了兩聲。
中島敦只警惕地看著他，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艾莎放了心，看樣子是打不起來了。
不過她是真沒想到，芥川龍之介對他的妹妹還挺好的，他妹妹一瞪眼，他就沒了火氣。
艾莎不由得翹起嘴角。
銀見貓貓竟然露出一個特別可愛的笑容，當即心都要跟著化了。
但艾莎還是覺得這裡不能在這繼續待著了，誰讓兩個冤家聚在一起了。
她蹭了蹭銀，轉頭就噠噠噠地走了。
她一走，泉鏡花和中島敦自然就跟上。
這樣一來雙方就分開了。
就是銀很是捨不得，一直眼巴巴地望著她圓滾滾的背影。
芥川龍之介：「喜歡？喜歡你也能養一隻。」
銀用軟軟的聲音遺憾道：「算了吧，我也沒時間養，看看就好。」
直到看不到艾莎的背影，她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艾莎自顧自地四處溜達看看。
當人的時候是一種視角，當貓的時候又是另一種視角，都很有趣。
就是這一路上總有人用各種小魚乾花式引誘她算是怎麼回事？
哼，她才不是給點吃的就隨便給rua的小貓咪呢！
——她只跟可愛的姑娘貼貼。
好多女孩一看她過去都激動的原地跺腳。
身後還有不少人跟著她到處走，拿著手機錄像。
艾莎得意地翹尾巴，走的累了，就隨機選中一家店，大搖大擺地進去找個舒適的位置趴好，休息一下。
店裡的老闆開心極了。
不止是因為喜歡貓貓，更是因為她一進來就帶來了不少客人。
不管是不是過來的看貓的，反正人家進店了。
泉鏡花和中島敦都差點被人群擠沒了。
對視一眼，中島敦遲疑著開口，「你說艾莎現在還記得我們嗎？」
泉鏡花不滿地瞪著他，眼裡明晃晃地寫著：閉嘴，貓貓這麼可愛，做什麼都是對的！
中島敦：「……」
艾莎看著好幾個對著她的手機鏡頭，翹著尾巴走了好幾圈，特別有鏡頭感。
喀嚓喀嚓的拍照聲不絕於耳。
休息夠了，她就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不少人見她跑得快都沒跟上，直接就將他們甩掉了。
艾莎很是欣慰，終於身後不用跟著人了。
雖然她很可愛，但被人跟在屁股後面到處跑總覺得彆扭。
照片也拍了，該散了就散了吧。
艾莎繼續溜溜達達地往外走，忽然看到遠處有個熟悉的人影。
橘色的頭髮即便在禮帽之下也顯得很是顯眼。
這不是中原中也嗎？
艾莎自認為自己是站在太宰治他們一邊的，不說對港口黑手黨有多麼壞的態度，但至少不能總是湊過去吧。
所以她就想要當作沒看見，直接過去。
餘光卻瞥見他背在身後的手一直晃啊晃的。
當了貓貓之後就對這種一直在動的東西十分敏銳，瞳孔當即就變成一條線。
下意識擺出想要攻擊的動作，整隻貓都伏低下來。
就在她準備撲上去的時候，就見對方突然蹲下身，手裡的東西往她面前送了送，嚇得艾莎差點蹦起來。
夭壽了！這是個什麼東西？
艾莎定睛一看就見是一根魚肉香腸。
艾莎：「…………」
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中原中也。
艾莎看著挺乾淨的，走了這麼長時間正好也有點餓了，就張開小貓嘴咬了一口。
吧唧吧唧。
好吃！
後面跟上來的中島敦和泉鏡花：「……」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中原中也蹲下身，神情十分溫和地餵給小貓吃東西，不見平常的囂張狠厲。
好傢伙，他們是真的覺得今天長見識了。
這群黑手黨都這麼喜歡貓的嗎？
吃飽喝足，艾莎敷衍地在他手上蹭了蹭：「喵嗚~」(謝了！)
然後就一甩尾巴噠噠噠地跑走了。
主打一個吃了就跑！
中原中也也不攔著，嘴角含笑地看著她跑遠了。
餘光瞥見泉鏡花和中島敦也絲毫不以為意。
倒是嚇得他們半響沒個聲音。
直到人走了，他們才敢動。
艾莎沿著街邊走，生怕有人一不留神踩到她。
就在此時，忽然瞧見有一儒雅的男人牽著一個金髮小姑娘，正在指著櫥窗裡的衣服小聲說話。
森鷗外和愛麗絲？
他們怎麼在這裡？
艾莎見狀趕緊快快地溜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還聽到愛麗絲道：「貓貓……」
艾莎跑的更快了。
溜溜達達一大圈，艾莎這才發現一直跟在她身後的中島敦和泉鏡花沒了。
艾莎：！！
「喵嗷！喵嗷——喵嗷嗷嗷！」（人呢？那麼大的兩個人呢！人沒啦！）
「喵——」（別叫了。）
艾莎：……起猛了，我竟然能聽懂貓說話了！
一隻三花貓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喵？」（你是誰？）
「喵喵喵？」（我還想知道你是誰呢。）
「喵嗚。」（我是夏目漱石。）
「咪嗚？」（夏目漱石是誰？）
夏目漱石：「……」
「喵喵。」（你叫什麼。）
「喵喵喵嗷嗷嗷嗷——」（我叫艾莎，現在貓貓都能說話了嗎？好神奇啊，厲害了，還能對話呢！果然貓貓就是最叼的！）
這個是個異能者吧？
這個異能者好像有點憨。
夏目漱石如是想到。
中島敦和泉鏡花找來的時候，就見一大一小的兩隻貓正在一來一回的喵喵叫。
像是在聊天一樣。
不過此時已經出來很久了，也該回去了，泉鏡花問：「要回去了麼？」
艾莎喵喵叫的聲音一頓，趕緊點頭，她都走累了，要不然也不能嚷著找不到他們的人。
看了眼那隻三花貓，中島敦主動上前要抱他。
結果三花貓身姿矯健地啪啪給了他兩個嘴巴，腳下一蹬，很快就跑走了。
中島敦：「……」
艾莎裂開小貓嘴差點沒笑死。
***
艾莎也是有當貓的經驗的，就算最一開始感覺有點彆扭，但後來很快就找回了當初的感覺。
適應的相當快。
很快她就能在武裝偵探社混得風生水起，比當人的時候還要放得開。
每天不是與謝野晶子給她梳毛，就是福澤諭吉給她做飯，時不時還要跟亂步一起吃小零食。
總而言之她就是武裝偵探社的招財貓，新一任團寵。
艾莎甚至覺得再這麼繼續下去，她都可能胖幾斤。
生活十分美好。
可惜的是天不遂人願。
某天，她接到了五條悟的電話：）
第133章 番外五
這日早上。
她剛醒過來, 化身貓貓蟲，努力跟被子作鬥爭。
就在此時她接到了五條悟的電話。
她又說不了話，就只能喵喵喵地回話。
那邊也不知道聽沒聽懂, 反正當天他就和夏油傑一起過來將她接走了，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和太宰治他們打聲招呼。
艾莎被五條悟抱在懷中，瞬間石化。
好半響才反應過來。
直接就拿毛爪子拍在他下巴上：「喵嗷嗷！」（你倒是讓我跟人家說一聲啊！）
五條悟笑得不行，甚至連無下限都沒開。
夏油傑見狀趕緊將小奶貓抱在自己懷裡, 用手撓她下巴。
沒一會兒艾莎就不受控制地發出一陣舒服的呼嚕聲, 直接攤成貓餅。
可惡, 貓貓的習性實在是不受控制。
然而就在此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五條悟不耐地嘖了一聲，接通電話,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跟夏油傑道：「走吧，臨時有個任務。」
夏油傑rua了兩把艾莎, 就道：「那就順路去一趟吧。」
艾莎一聽就是咒靈，不感興趣地翻了個身。
她以前看過太多次他們祓除咒靈，看的次數太多，都懶得看了。
反正也是碾壓局。
艾莎打了個哈欠就稀裡糊塗地睡了過去。
貓貓的習慣影響著她, 總是想睡覺。
就是這次睡的不是很安穩, 感覺總是晃晃悠悠的。
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可能是趕路吧。
艾莎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好像看到他們回到了咒術高專的宿舍, 這就應該是祓除咒靈結束回來準備休息了吧。
「艾莎？艾莎？」
「喵……」（幹嘛啦。）
另一個聲音道：「別煩她，讓她睡覺吧。」
另一個聲音才不情不願地停下了。
艾莎滿意地翹了翹嘴角, 再次進入夢鄉。
可她不知道的是，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也是很多『咒術師』玩家的不眠之夜。
***
艾莎感覺眼前一陣白光，好像天亮了。
她奮力睜開眼，就見自己現處於露天地，天色依然是黑著的，只有路燈是亮著的。
艾莎：「……」
又有任務了？
不是，五條悟和夏油傑是有什麼毛病嗎？有任務為什麼一定要帶上她？讓她自己在宿舍睡覺不行嗎？
她張嘴就喵嗚喵嗚地罵罵咧咧起來。
可忽然感覺有人給她舉了起來，問，「艾莎你看這是哪裡？」
什麼這是哪裡？
艾莎被抓著兩隻前爪，一臉懵逼地往周圍一看，就見周圍有不少人，甚至還有陳穀子和東川等熟面孔！
？？？
陳穀子他們？玩家？
等等，怎麼有這麼多人？而且還都是『咒術師』的玩家。
艾莎已經許久沒見過陳穀子了，但她在當系統期間一共就對那麼幾個主播有印象，而且他們沒什麼太大變化，自然一眼就能認出來。
「喵喵喵？」（這是怎麼回事？）
五條悟站起身左右看了眼，「應該不是夢，我懷疑是今天祓除的那隻咒靈的問題。」
夏油傑表示肯定。
那隻咒靈算不上很厲害，但能力很奇怪。
他們可能是中招了吧。
不過奇怪就奇怪在這裡，就算是他們中招了，那也是他們自己的問題，跟其他玩家有什麼關係？
為什麼他們會出現在這裡？
艾莎指著陳穀子他們一頓喵喵叫。
五條悟和夏油傑皺了皺眉，他們也不是很清楚。
還是說不是咒靈的問題？他們想錯了？
艾莎仔細打量著周圍，猛地一驚，「喵嗚？喵喵喵喵！」（好眼熟？啊對了這裡是澀谷啊！）
可惜艾莎現在是貓，她說什麼別人也聽不懂。
周圍的人很多，冷不丁來了這麼個陌生的地方，眾人難免有些驚慌。
雜聲就大了些。
「這是怎麼回事？」
「做夢？」
「應該是做夢吧。」
「胡說，夢裡怎麼可能有這麼清晰！」
「是『咒術師』的活動？」
「一個活動而已，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手筆？」
「也不一定……畢竟是那個咒術師啊。」
就在此時，他們的面板上發出一條新任務：【祓除咒靈！】
任務任務，是任務！
眾人精神一震！
出任務了！
在場所有人都是咒術師資深玩家，一說有任務，立刻全都進入戰鬥狀態。
這些年大大小小的任務他們已經做了不知道多少，怎麼可能玩不明白呢。
艾莎：……？？？
不是，就這麼簡單的相信了？
稍微懷疑一下啊！我的玩家們！
就在五條悟和夏油傑已經開始思索這裡是哪裡，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其他玩家已經準備行動起來。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面板有點卡，地圖更新的有點慢。
其中最先刷新出來的人就大聲道：「是澀谷啊！這裡是澀谷！」
「咒靈就在這裡？」
「有的有的，還有不少呢，而且都聚集在一個地方……」說著，他們就把目光落在咒靈聚集地。
眾人對視一眼，然後齊齊撒腿就跑。
眾位玩家面容猙獰，「首殺一定是我的！！」
片刻後，原地就只剩下夏油傑和五條悟。
五條悟：「……遊戲還有活動？」
夏油傑：「……大概沒有的。」
艾莎睜著一雙死魚眼：「喵。」（不趕緊過去，你倆在這裡幹什麼呢？）
五條悟和夏油傑回神。
夏油傑叫出虹龍，五條悟搭個順風車。
路上，夏油傑忽然笑著說：「這還是第一次有普通人搶到我們前面了。」
五條悟笑眯眯：「確實。」
他們很快就遠遠瞧見一個巨大的帳，裡面什麼聲音都沒有，也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但卻給人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兩人飛在半空中，忽然瞧見幾個熟面孔正在飛奔而來。
那是虎杖悠仁和冥冥姐弟？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
另一邊，帳中的【五條悟】正陷入苦鬥中。
『苦鬥』這個詞本不應該與他產生聯繫，但在現在確確實實發生了。
帳內的普通人一直在齊聲呼喚五條悟，明眼人一看知道裡面有問題，但人家叫了他，他要是一直不露面豈不是不給人面子？
所以他就來了。
可來了之後他就遭遇了一輪車輪戰。
顧忌著附近普通人的原因，他解除無下限術式，僅用體術面對三個特級的圍攻，分別是漏瑚、花御和脹相。
可就在此時，他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嘈雜聲，不一會兒就有一群人衝了過來。
他『看見』了，是一群普通人。
等等，這個時候還有能活動的普通人？
有點像是一伙的，因為他們都戴著很是奇怪的眼鏡。
他皺眉，這些人是哪裡來的，是友方還是敵方？
想到這裡，【五條悟】舔了舔唇瓣露出一個有些血腥的笑。
幕後之人是以為他不敢殺人？
那可太高看他了，只要是敵人，不管是不是人他都會下手。
結果那群人卻有人看向這邊忽然大喊：「這幾個咒靈等級好高！」
「家人們，組隊！！」
「好！」
話音剛落，一群人就幾人一組地湊在一起，拎著手裡的東西就衝了上來。
甚至差點給【五條悟】給擠開了。
【五條悟】：……我被搶怪了？我五條悟被搶怪了？
【五條悟】活了這麼大，各種大場面見過不少。
但這種，他是真的沒見過。
這要是直播，他高低得來一句：家人們，誰懂啊，我一個堂堂咒術界天花板被普通人搶了怪！
而對面的幾個特級也懵逼了。
漏瑚、花御和脹相都不是一般的特級，完全可以說他們是在特級之上。
讓他們過來用車輪戰消磨五條悟的精力再正確不過，但誰也沒想到剛碰上面、剛打上，就遇到另一群普通人。
漏瑚、花御、脹相：？？？？？
這是不是在侮辱他們？
竟讓普通人跟他們打？？？
瞧不起誰呢？
一臉懵逼的漏瑚大怒：「該死的五條悟！你難不成以為我們不敢對普通人下手？！」
那可真是小瞧他們了，他們作為咒靈對待普通人根本沒有同理心，死在他們手裡的普通人無數！
他們還能怕這些人不成？
這話本是跟【五條悟】說的。
結果他迎面就差點被一棍子給揍了。
只見他對面的普通人一臉垂涎地說：「家人們，這個怪他會說話！」
玩了『咒術師』這麼多年，他們還是頭一次看到會說話的咒靈！
肯定是個大傢伙，這還不猛猛衝？
於是一晃眼的功夫漏瑚面前就立刻出現好幾個戴著古怪眼鏡的普通人。
事實上，在實力的問題上，漏瑚他們就沒一個怕的，普通人有什麼可怕的，根本不是對手。
但眼前這些人不是普通人，他們是『咒術師』的資深玩家！
隨便拎一個出來都至少是玩了五年以上的玩家！
平常對咒術師的研究非常透徹，從開始玩遊戲的時候就研究怎麼打咒靈了。
可以說，這些年他們碰到的咒靈沒有上萬也得有上千。
他們在自己的遊戲裡也大多都獲得了『二級咒術師』稱號。
也就是說這三個特級要面對一群打不死的『二級咒術師』！
尤其是這群『二級咒術師』們對付咒靈已經駕輕就熟，見這隻咒靈難搞，就立刻換了個陣型，準備用人海戰術圍攻！
漏瑚冷笑，直接就噴出一團火焰。
火焰炙熱滾燙，燒的周圍的空氣都扭曲幾分。
陳穀子立刻高聲喊：「來T！」
立刻就刷刷刷上前幾個人，列成人牆，將伙伴們擋在身後。
【五條悟】一驚，剛要出手，卻發現那危險的火焰根本傷不到他們。
炙熱的火焰只會讓他們微微閉眼，似只產生視覺上的衝擊，火焰燒到他們身上卻一點傷害都沒有。
「嗯？」【五條悟】微微挑眉。
漏瑚就這麼被一群普通人給纏上了，花御見狀就直接使出半領域，對面的普通人全都立即宕機。
就只有一瞬的功夫，就這麼一瞬，就讓花御突出重圍，來到了【五條悟】面前。
【五條悟】雖然知道眼下情況不秒，但總是覺得眼前的一幕有點過於神奇了，魔性又好笑。
花御很快就衝了過來，不過兩秒鐘的功夫，一人一咒靈就用體術過了好幾招。
可那邊的普通人們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興奮地大呼，「好傢伙，這還是會精神攻擊的咒靈！」
「家人們，上藥劑！！」
眾人應了一聲，齊刷刷地將自己這些年準備的藥劑啪啪啪地往花御身上扔。
他們已經選中了目標，就算是他想躲也躲不了。
花御就這麼中了招。
【五條悟】：？
這是什麼藥劑？
真的是藥劑？為什麼他覺得像是某種咒力？
他掀開眼罩，目光落在這群『咒術師』身上。
忽然身邊有一道興奮的聲音傳來，「你也是玩家嗎？能一起打怪嗎？」
【五條悟】慢吞吞地說：「當然可以。」
於是眾人就高興地振臂一呼，朝花御衝了上去。
使用的是冰凍藥劑，直接就把花御當木樁子打了，下手特別狠。
眾人也很是振奮，雖然這隻咒靈血厚，但他們的攻擊還是有效果的，至少已經能看到他的血條在一點點地下降。
這怪能打！
【五條悟】摸著下巴，滿頭問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有人小聲嘀咕：「剛剛那人是玩家嗎？怎麼沒戴眼鏡？」
「戴了啊，你那是什麼眼神？沒戴能看到咒靈嗎？」
「哦哦，那可能是我看錯了。」
【五條悟】摸了摸自己的六眼，什麼眼鏡？
作為咒術界最強的【五條悟】已經有許久沒有這麼茫然了。
有陷阱針對他……這不算什麼，預料之中。
但這一系列的發展就有點讓人看不明白了。
普通人突然出現！
普通人上了！
普通人跟特級咒靈打了起來了！
普通人占據了上風！
【五條悟】：……這是什麼魔幻現實？
而另一邊的脹相就比較聰明了，他敏感地感覺到這群普通人的不同尋常。
他對於人類沒有太大的惡意，但卻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咒靈），此時只有立場問題。
他很快就意識到他們戴的那個眼鏡才是關鍵之處。
便想先下手為強直接將他們的眼鏡給毀了。
結果他碰到眼鏡的一瞬間就立刻像是觸電一般，立刻鬆開手。
這種看著不起眼的眼鏡裡卻充斥著狂暴的咒力，其他身帶咒力的人一旦碰觸，就會被立刻彈開。
眾位玩家一看就哈哈笑，一點都沒往心裡去。
甚至還在感慨地說：咒術師就這點做的很是逼真，咒靈竟然還知道攻擊AR眼鏡。
AR眼鏡？
【五條悟】聽到他們說的『遊戲』『AR眼鏡』之類的名詞，好像有點明白了。
他們只當這是一種遊戲？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即便他十分好奇，可現在不是關心這些的時候，他得抓緊把幕後黑手抓出來，還有其他無辜的普通人在等著他。
那些才是真正的人質。
他閃身消失在原地，就在他尋找那人蹤跡的時候，視線中卻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咒靈。
是虹龍！
第134章 番外五
澀谷。
【五條悟】呆愣在原地。
坐在虹龍上的人好像也看到他了, 立刻就從虹龍身上跳了下來，「悟，你怎麼在這裡？」
【五條悟】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 身體微微一僵。
他最後一次見到夏油傑的時候，還是一在一年前。
那時候的他已經是個成熟男人，跟現在沒什麼區別，同樣的意氣風發, 只不過眼中有掩飾不住的瘋狂之色。
可現在他眼中很是平和, 跟年少時的他毫無分別。
他也有曾經想過如果夏油傑沒有叛逃的話, 或許他也會穿上這套衣服。
他可能跟他一樣成為老師。
艾莎趴在夏油傑的肩膀上，啪啪拍了他兩下，「喵嗚嗚！」（趕緊說正事！）
夏油傑趕緊安撫性地摸了摸她的尾巴, 「我知道我知道，別惱。」
「你是這個世界的悟吧？」夏油傑歪了歪頭道, 「剛剛我們看到了這個世界的虎杖。」
就在剛剛看到另一個虎杖悠仁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明白了現在的處境——他們穿越了。
這是另一個世界, 沒有艾莎存在的世界，也是那個十分令人絕望的世界。
「這個世界？」【五條悟】喃喃重複一遍。
外面乒乒乓乓打的熱鬧，【五條悟】的聲音也不大，夏油傑也沒怎麼用心聽, 就直接道：「我過來是要告訴你, 你現在要去的地方有另一個夏油傑。那個夏油傑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夏油傑了，他的身體被人占了, 你要是看見千萬不要停下攻擊。他手裡有個獄門疆，他只要困住你一秒, 那人就能將你困在獄門疆裡，所以千萬不要猶豫, 直接動手。現在，我要去疏散人群了。」
說完，他就帶著艾莎轉身就走。
艾莎回頭擔憂地看了眼【五條悟】，突然不知道怎麼的，就有點心疼他。
這個【五條悟】好像有點慘。
就在她滿心感慨的時候，忽然就瞧見陳穀子等人嗷嗷叫著，哐哐揍咒靈呢。
雖然她看不到咒靈，但能看到他們的動作，一看就知道他們玩的特別嗨。
艾莎有點擔心，張嘴就喵喵喵了幾聲。
（他們真的沒問題嗎？）
夏油傑聽不懂她說什麼，但能聽出來她語氣裡的關心，順著她的視線一看就明白了，他看著那個被各種控制各種暴打的熟悉的咒靈陷入沉默。
她好像真的不需要擔心別人，他們做的非常好，都快要給咒靈打死了：）
好傢伙，他就沒見過這麼兇殘的。
雖然他們實力不行，但打怪講究陣型、會配合、還有各種藥劑。
哪怕就算是特級咒靈都奈何不得他們。
而他對那兩隻熟悉的咒靈也沒有半點同情心。
因為他很清楚的知道，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前些年，他在找到那幾個特級咒靈的時候，那些咒靈剛誕生沒多久，心有惡意，但卻未曾沾染人命。
但這幾個特級咒靈就不一樣了。
夏油傑內心毫無波瀾，他想，不管是人還是咒靈都應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他轉頭就喚出數隻咒靈，將所有的普通人運了出去。
就算他們人還暈著，給人運出去就行了。
本來這事很簡單，但架不住有一群偽·咒術師在一旁呢，所以還得躲著他們走，省得一不留神就倒霉地被同陣營的人給祓除了。
艾莎乖巧地待在夏油傑的肩膀上，恨不得把自己當成一動不動的掛件，生怕打擾了夏油傑的動作。
而另一邊，五條悟帶著虎杖悠仁就殺進來了。
虎杖悠仁估摸著還沒認出來這個五條老師不是他熟知的那個五條老師呢，正叭叭叭地跟他說著話。
就在此時，那邊不知道什麼時候逃出來的脹相就跟他們撞上了。
五條悟其實一個照面就能給他祓除了。
但他卻死命地盯著虎杖悠仁，一副要跟他拚命的架勢！
虎杖悠仁欣然接受挑戰。
五條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不是很在意他們，便直接衝了進去。
要是他的記憶沒錯的話，現在的七海似乎有危險。
很快他就找到了七海建人所在的地方，七海建人正在跟真人打的如火如荼。
不過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七海建人已經落入了下風，遍體鱗傷。
他不是真人的對手。
另一邊的釘崎野薔薇也想去幫忙。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五條悟，釘崎野薔薇大聲喊：「五條老師！」聲音裡都帶著一股莫名的委屈。
五條悟擺了擺手，笑著道，「好了，看老師給你們出氣。」
說著，他就衝了上去，根本沒用大招，用體術就能壓著真人打。
五條悟和夏油傑是難得的全才，不管是本身的咒術，還是體術等方面，全都開發的十分到位。
區區一個咒靈而已。
五條悟嘴角掛著冷笑，沒幾分鐘就將真人直接徹底祓除。
真人臨死之前看著他的表情都十分不可思議。
為什麼會有另一個五條悟？？
這跟他們的計劃完全不一樣啊！
五條悟不在意一隻咒靈的想法，那些真人轉化出來的非人非咒靈的怪物，也都給了個痛快。
這麼活著，實在是太痛苦了。
五條悟看釘崎野薔薇把七海建人照顧的很好，又見虎杖悠仁帶著一身傷跑了過來，微微一挑眉，就帶著虎杖悠仁去找了另一個自己。
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在跟腦花戰鬥吧。
五條悟覺得時間緊迫，腦花又是個滑不溜手的，所以他最一開始都沒露面，而是在暗中觀察著。
然而，被拎著過來的虎杖悠仁都驚呆了，怎麼會有兩個五條老師？！！
五條悟×2！！
五條悟沒關心這個便宜學生的心理活動，而是一直盯著腦花，直到腦花有些招架不住另一個【五條悟】的攻擊，剛準備轉身逃跑，他當即以閃電般的速度出手，將腦花掏了出來！
腦花被這神來一筆嚇得尖嘯一聲。
五條悟皺眉，「你真的好吵啊。」
說著，他手上一個用力，咒力將它包裹成一團球，也不等腦花開啟嘴遁，當即將讓它直接在裡面爆了。
五條悟微微挑眉，跟上次相比這次竟難得的順利。
也能理解，畢竟是【五條悟】跟他對戰，占據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要知道那可是五條悟，這個世界的天花板，要是跟他戰鬥還分神，那估摸著也離死不遠了。
再加上他背後偷襲，所以才這麼順利。
五條悟看著另一個【五條悟】道：「看過動漫的人都知道，不要聽反派的那些廢話，這都是拖延時間呢。」
【五條悟】攤手：「我沒聽。」
兩個五條悟淡定交談，但一旁的虎杖悠仁終於回神。
「兩、兩個五條悟老師？？」
「昂，你叫我？」兩個五條悟齊齊回頭。
五條悟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直接一把給虎杖悠仁推了過去，「這是你的學生，你看著一點，他好像被人盯上了。」
「什麼？」【五條悟】一挑眉。
「就字面上的意思，被人盯上了，兩面宿儺的手指。」
這麼一說，【五條悟】的神情好像就嚴肅了幾分。
五條悟背過身，「我去幫傑，你看著你的學生們。」說著，他就直接離開了。
虎杖悠仁仰頭看著自己的老師；「五條老師？」
【五條悟】輕輕一笑，「走吧，去看看其他人。」
虎杖悠仁立刻道：「是！五條老師，娜娜明受傷了！」
「只要人活著就好。」
「那倒也是。」
【五條悟】伸出大掌揉了揉他的發頂。
虎杖悠仁本來覺得很慌的，突然就加入到一場大戰中，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但在看到五條老師後，他就安心了。
就像是受到驚嚇的小孩，看到了能給他撐腰的家長一般。
***
澀谷一戰看起來聲勢浩大，但最後卻以一種虎頭蛇尾的方式結束了。
好多個詛咒師只要一露面就立刻被兩個五條悟處死。
而其中最為引人注意的除了兩個五條悟和據說已死的詛咒師夏油傑以外，就是一群戴著古怪眼鏡的普通人。
這群普通人以一己之力幹掉了兩隻特級咒靈！
那可是特級咒靈！
別說一群普通人了，就是一群咒術師都不一定能幹掉一個特級咒靈。
這不是數量的問題，而是質量的問題！
一個特級咒術師頂一群普通咒術師，這可不是說著玩的。
特級的實力就是這麼強橫，但誰也想不到有一天竟能看到一群普通人圍毆特級咒靈，結果竟然還成功了！
這讓其他普通咒術師上哪兒說理去？
這邊的爛橘子們得到消息後當即警惕起來。
要是普通人都能自己祓除咒靈了，那他們存在的意義在哪裡？
根本沒他們存在的必要了！
這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比出現兩個五條悟還要嚇人。
於是就開始有人搜索他們的蹤跡，但奇怪的是，澀谷的帳消失之後，他們就也跟著消失了，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要不是他們確認這都真實發生的，恐怕都要以為這只是一場幻覺。
當即就有爛橘子找上了五條悟。
但可能是他們倒霉，他們找到的是另一個世界的五條悟。
五條悟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沒什麼印象的爛橘子，張口就道，「想死麼老頭。」
「不要這麼說話啊悟，雖然他是個死老頭，但到底是要做點面子工程的。」夏油傑笑著從他身後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
「你你你，詛咒師夏油傑！」老頭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怒聲道，「你們果然有勾結！」
夏油傑和五條悟對視一眼。
他們從高中時期就在一起，怎麼就勾結了？
而且為什麼說話這麼難聽呢。
艾莎威風地站在夏油傑的肩膀上，用力挺起胸膛，沒錯，我們世界的五條悟和夏油傑關係就是這麼好！
五條悟餘光瞥見艾莎的小動作，忍不住笑了，伸手就給她撈在自己懷裡。
貓貓好可愛，尤其艾莎變成的小奶貓就更可愛了。
艾莎一臉抗拒，拒絕與五條悟貼貼。
但她的反抗好像並沒有什麼作用。
到底還是蹭著他的臉跟他強行貼貼了。
艾莎：…………
夏油傑趕緊上前就要把生無可戀的艾莎解救出來，但可惜的是五條悟的動作太快了，竟躲開了。
五條悟嘴角含笑，又蹭了蹭艾莎這才將視線重新落在面前的爛橘子上。
無語道，「還不走？想死我成全你，虛式——」
他手勢剛做出來，老頭就忙不迭地離開了，就是臉上的表情還是有些不情願。
夏油傑微微挑眉，「這個世界的你可真是太難了。」
五條悟卻在心裡琢磨著，要不要給他們幹掉算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群人留著就是個禍害。
想要一個人消失可有太多辦法了。
就在他想著這些事的時候，夜蛾正道來叫他們了。
「你、你們，過來一下。」他似乎不知道怎麼稱呼他們，跟他們說話的時候就有點猶豫。
不過他們不是很在意，邁著大長腿就跟了上去。
夜蛾正道一路上都沒說話，徑自領著他們往前走。
而後面卻有兩個女孩子自以為小心地看著那個黑髮男人。
其中一個道：「是夏油大人？」
「不是，我們的夏油大人已經死了。」
「那他……」
突然一個聲音在兩個女孩身後歡快地響起，「嗨嗨，好孩子可不能拿這麼危險的東西哦。」
說著，五條悟一手抱著艾莎，微微彎腰從她們身上拿走了那幾根手指。
艾莎看著這個世界的美美子和菜菜子，無奈嘆氣。
美美子菜菜子被嚇的立刻轉身就跑，美美子回頭的時候就見另一個夏油傑也轉頭看了過來，唇角掛著溫和的笑。
美美子眼睛一酸，然後就埋頭跑走了。
在場沒人去追她們。
夏油傑和五條悟繼續跟上前面夜蛾正道的腳步，跟著他進入一個道場。
這個道場是咒術高專中，夜蛾正道最經常待的地盤。
而此時，在場只有夜蛾正道、五條悟、虎杖悠仁和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好像剛忙完過來，很疲憊的樣子。
五條悟朝【五條悟】笑著一擺手，「喲。」
【五條悟】舉手，「喲。」
艾莎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沒什麼區別呀。
五條悟按住艾莎胡亂動作的小腦袋，「你看什麼呢，是不是覺得我比他帥多了？」
艾莎抖著鬍子，圓滾滾的貓眼裡透著鄙夷，「喵喵喵？」（還要不要臉了？）
夏油傑忍無可忍，最後還是一把搶過艾莎：「你別鬧她。」
艾莎仗著夏油傑在她身邊，叫的就更歡了。
長長短短的貓叫，像是罵人。
夜蛾正道神色複雜，這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五條悟和夏油傑？
好像很不錯啊。
家入硝子笑著嘆了口氣。
虎杖悠仁則是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
夏油傑也不想在此時跟五條悟打嘴仗，浪費時間。
很快就進入正題。
「我們是無意中來到這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可能會回去了，先說正事。」夏油傑如此道，「今天那個腦花，大約活了上千年了，具體情況你們可以問一下天元大人。還有一個人你們需要注意一下，一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詛咒師裡梅，他是兩面宿儺的下屬，十分想復活兩面宿儺。」
五條悟也拿出兩面宿儺的手指道：「兩面宿儺這傢伙很煩，造成的麻煩也不小，所以這些手指我就帶走了，這樣他的實力也就無法徹底恢復了。」回去可以餵給系統。
兩面宿儺怒了，直接張嘴道：「有種跟我打一架！」
虎杖悠仁當即就給他拍了回去。
五條悟笑嘻嘻地說：「你急了你急了。」
兩面宿儺在虎杖悠仁的身體裡無能狂怒。
獨自一人承受的虎杖悠仁：……qaq
艾莎用毛爪子捂嘴笑了起來。
夏油傑將需要注意的事情全都說了，最後五條悟補充，「對了，還有那群爛橘子，不行就幹掉他們吧，他們只會扯後腿。」
【五條悟】：「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夏油傑沉默一瞬，道：「如果沒有我們的話，你會被封印、七海戰死、釘崎戰死、熊貓重傷回到幼年、狗卷沒了一條胳膊、夜蛾校長被以離譜的理由處以死刑……」
這還是能說出名字的，有些說不出名字的咒術師和普通人都在腦花掀起的這場浩劫中丟了命。
簡直造孽。
還有那個裡梅，也煩的要命。
說完，氣氛一時安靜的詭異。
就在此時，夜蛾正道接到了電話，是上面打來的電話，讓他過去交代一下為什麼會有兩個五條悟出現，又問那個眼鏡是怎麼回事。
剛聽到那麼大的一個消息，他根本就不想聽上面這些倒霉玩意說這些廢話，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夜蛾正道問：「之前那些普通人……」
「是我們那個世界的『咒術師』玩家。」其實五條悟也覺得奇怪，為什麼他們也過來了？就連走也走的奇怪。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
家入硝子：「遊戲？」
「是啊，就是一個遊戲！」五條悟一臉驕傲。
夏油傑掌心托著艾莎，「多虧了艾莎的設想這才將遊戲成功弄出來。」
艾莎覺得十分不好意思，要不是毛毛厚擋住了她的臉，說不準現在臉都要紅透了。
「就是一個可以讓普通人也能祓除咒靈的遊戲，這樣一來咒術師的壓力小了，普通人也能靠遊戲遊戲賺錢、還能得到遊戲的樂趣。」五條悟兩三句就解釋清楚了。
虎杖悠仁驚呼：「真的？！」
「當然是真的！」
虎杖悠仁直接蹦了過來，新奇地問關於遊戲的各種問題。
五條悟也很高興跟他們說這些，說遊戲最一開始風聲多大，玩家有多少，有時候運氣不好還會跟玩家搶咒靈什麼的，說的趣味橫生。
虎杖悠仁聽的一臉嚮往。
世界上竟還有這種好玩的遊戲？
五條悟跟虎杖悠仁說的熱鬧，夏油傑就跟【五條悟】說起他們那邊的一系列操作，給他一個參考，希望他們也能早早走上正規。
甚至還提了很多提議，其中就比如說讓那群爛橘子早日下台。
為此，夏油傑還語重心長地道：「別指望他們能突然良心發現，不可能的，他們就是淤泥裡的臭蟲。悟，只要你一旦穩不住，他們就會對你身邊人下手。」
他的老師，他的學生都是如此。
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所有人的安全，可到底是為了大義，還是為了他們自己的私慾，他們自己心裡最清楚。
【五條悟】看著夏油傑，神情恍惚一瞬，很快就回過神，扯起嘴角露出一個極為張揚的笑，「放心吧，我可是最強的！」
夏油傑望著【五條悟】，撇嘴，「別囂張啊小子，我也不差的。」
【五條悟】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起來。
忽然五條悟和夏油傑神情一變。
「我們好像要離開了，剩下的事就看你們自己的了。」五條悟道。
夏油傑看向【五條悟】笑著點點頭。
***
陳穀子一覺起來就覺得腰酸背痛。
好像一整晚都在馬拉松。
而且昨晚上好像做了個夢，夢裡他好像跟人組隊打了個特別厲害的特級咒靈。
不過……特級咒靈？他還沒見過特級咒靈呢。
要是真祓除了一隻特級咒靈那還好了呢，足夠他吹好久了。
他直接打開『咒術師』的論壇，結果就見有不少人都在說特級咒靈什麼。
不過內容都不太一樣，看到的咒靈也不一樣。
陳穀子：「？」
然後就見東川那邊傳來一個消息，說：都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可能是太長時間沒玩過咒術師了，這才夢見昨晚上組隊打怪去了。
陳穀子想了想，覺得好有道理。
確實是有『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一說的。
時間長了，他們也長大了，有自己的工作，確實很少玩咒術師了。
想念也是有的。
「今天有沒有空？去打怪？」
「走！」
「等等，我藥呢！我囤的的藥劑怎麼少了這麼多？！」
「！！我也是！」
第135章 番外六
最近的武裝偵探社的氣壓有點低。
因為艾莎貓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已經失蹤好幾天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艾莎是被人綁架了。
國木田獨步一直強調沒有人會去綁架一隻貓！尤其還是武裝偵探社的貓！
武裝偵探社不說赫赫有名，但至少在橫濱這一片還是很吃的開的。
誰能在武裝偵探社眼皮子底下綁架一隻貓啊！
吃飽了撐的？圖什麼？
綁架中島敦那隻大貓（？）都比綁架艾莎來的價值高，不是瞧不起艾莎, 而是事實如此。
畢竟人虎可是曾經有過好幾十億懸賞金的人。
但其他人不聽。
中島敦他們擔心的要命，工作的時候都忍不住擔心艾莎是不是在外面流浪、是不是正在可憐巴巴地喝雨水。
國木田獨步頭都大了，他們想什麼呢？
他們到底還記不記得艾莎是個人？
她再怎麼傻也不至於出去流浪啊！而且按照時間算起來，她現在差不多應該恢復人身了。
可惜沒人聽他說話, 就連看透一切的太宰治和亂步也全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還忽悠著一群人出門去找貓。
國木田獨步：「……」
他好心累, 攤上這麼群同事真的心太累了。
可轉頭他就發現福澤諭吉也站了起身，雙手放在袖口中，一副也要跟著出門找貓的架勢。
國木田獨步：……社長你……
福澤諭吉清咳一聲, 「我只是出門轉轉。」
——你猜我信不信？
眾人剛出門，就見艾莎站在門口, 一副正要敲門的架勢。
「誒？好巧哦，我正要敲門呢, 」說著，她疑惑地看向他們，「你們是要出門嗎？」
福澤諭吉看著艾莎，頓時一臉失望, 怎麼就不是貓貓了呢。
國木田獨步卻十分欣慰, 這下好了，人找到了！
他趕緊把身後要出門的這些人給拽了回去, 又給艾莎讓了進來，
「不出門, 對了，你這幾天去哪裡了？」
艾莎就無奈道：「被悟和傑帶走了, 走的時候太突然，東西沒拿走，這次過來就是拿東西的。」
想到這裡，她就覺得牙癢癢。
那兩個傢伙，帶她走也就算了。
但她的東西全都沒帶，直接就落在這裡了。
這還得讓她再跑一趟。
生活不易，艾莎嘆氣.jpg
太宰治哀怨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呢，我們還打算找你去呢。」
艾莎：？？這話是什麼意思？
谷崎直美拉著艾莎問：「真的沒事嗎？」
泉鏡花和與謝野晶子擔憂地望過來。
艾莎在他們面前轉了一圈，笑著道：「沒事，放心吧。」
又跟他們寒暄了幾句，這才準備去拿東西，明天有課，她還得趕緊回去呢。
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就要送她離開。
中島敦正好也要出去給客人送東西，就一道走了。
四人神情放鬆地走在路上，艾莎說著之前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異世界之旅。
艾莎說著都忍不住笑了，想想之前的經歷還真是神奇。
就在此時，忽然有個戴著兜帽的人迎面跑了過來，直接就給撞她個踉蹌，身體直直就往一旁倒去。
太宰治、織田作之助和中島敦同時一驚，立刻伸手拉住她，結果忽然周身白光大亮。
亮光消失後，原地已經沒了人。
***
太宰治只覺得眼前一花，身體一轉，就好像換了個地方。
太宰治：？
他難得露出茫然的表情，忽然發現艾莎在他面前搖搖晃晃差點摔倒，他下意識就接住了她，隨即身邊又出現織田作之助和中島敦。
奇怪，這裡是哪裡？
他並沒有太擔心，只要人都在就好。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地面猛地一晃動，眾人齊刷刷往遠處看去，就見到另一個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正在和福地櫻痴對戰。
中島敦驚呆了。
福地櫻痴怎麼還活著？不是抓住之後，就被處刑了麼？
還有對面那個中島敦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有另一個自己？
艾莎懵逼臉，這又是哪裡？
「不會是又穿越了吧。」她喃喃道。
「大概是的喲。」太宰治笑眯眯地說話，但眼神卻幽暗的深不見底。
他微微挑眉，穿越就穿越吧。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穿越，但他知道自己現在要做什麼，那就是抓緊時間將福地櫻痴幹掉。
太宰治不是很熱血的人，也不是很情緒化的人，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福地櫻痴就覺得這個人該死。
他看向身邊的好友和半個學生，默不作聲地比了個手勢。
兩人立刻就懂了。
他們剛準備上前幫忙，卻見那個【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配合著，直接就給福地櫻痴一個暴擊。
福地櫻痴當場就鮮血四濺，這種出血量一看就知道肯定會死。
他們當即腳步一頓。
太宰治驚嘆：「哇哦。」
倒是沒想到這個世界的【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已經成長到這種程度了。
可隨即他目光就落到福地櫻痴的武器「神刀·雨御前」上，太宰治神色緩緩沉了下來。
他的武器，能跳躍空間和時間！
他們可太了解了，要知道跟之前的福地櫻痴纏鬥的時候，重來了不知道多少次，別人知道他們打了一天，但真實情況完全不止一天！
簡直折磨死了。
果然下一瞬，周圍的一切瘋狂後退。
時間和空間逐漸扭曲。
跟曾經那種無知無覺得經歷完全不一樣，這次他們竟覺得他們能抓住這一瞬間的感覺。
太宰治立刻道：「我去抓那把武器，你們配合一下。」
「好。」
織田作之助拿出許久沒用過的槍，至於中島敦則是雙腿化為虎腿，一手抱起艾莎，方便隨時帶著她逃跑，也方便隨時支援同伴。
艾莎知道自己可能有點礙事，也沒矯情地說不用抱她、她自己能跑之類的話，而是趕緊屏住呼吸，努力讓自己輕一點，希望能讓中島敦抱的輕鬆一些。
太宰治的人間失格大概是所有異能力的最大剋星，只要讓他拿到「神刀·雨御前」，就ban了福地櫻痴最大的掛。
想到前段時間跟艾莎玩的lol，他唇角忍不住勾出一個笑。
但眼神卻愈發漆黑深邃。
太宰治的武力值也是很不錯的。
就在面前一陣白光中，周圍的一切好像在迅速倒退，只有他在前行。
眼看著「神刀·雨御前」就近在眼前，他突然閃電般的伸手，立刻握住了「神刀·雨御前」。
剎那間，時間停止！
「神刀·雨御前」的能力失效，時間飛快地回到原位。
——就是福地櫻痴臨死之前。
這回他可沒有後手了。
甚至於福地櫻痴在看到太宰治的一瞬間都覺得見了鬼了，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他不是已經被支走了嗎？！
福地櫻痴眼神死死地盯著太宰治，眼神憤恨又驚恐，似想要說些什麼，最後也不過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腦袋一歪，徹底沒了下生息。
【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傷痕累累，可即便如此，還是神情激動地喊了一聲：「太宰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芥川龍之介身體不好，剛剛又經歷一場大戰，剛想要過來，結果就一個踉蹌倒地。
【中島敦】一驚：「喂！」
另一個中島敦放下艾莎，趕緊飛奔過來，道：「沒事吧你。」
【中島敦】：「？」
他迷茫地看向另一個陌生的男人、陌生的女孩、太宰先生……還有另一個自己？
【中島敦】用力捏了一把自己，喃喃道：「不疼誒，難不成是我已經死了？」
所以這才看到另一個自己？還是說他的已經靈魂出竅？
這就是彼岸的世界嗎？
想到這裡，他白眼一翻也暈了過去。
眾人：「……」
***
【中島敦】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上下都不怎麼疼了，似乎經過了治療。
他茫然起身打量一圈周圍，確認了這是武裝偵探社。
腦子緩緩開機，慢慢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當即整個人蹭地一下直接竄了出去，「大家！福地櫻痴……」好像死了。
話還沒說完，他就瞧見了另一個自己正拿著一沓文件。
「抱、抱歉？」【中島敦】呆呆地道，一時間有點懵。
之前看到的另一個自己不是幻覺啊。
房間裡除了與謝野晶子、谷崎兄妹不在以外，其他人都在。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還多了個太宰治，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和女孩，瞧著有點眼熟，
他頓時滿臉茫然。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情況qaq
兩個中島敦面面相覷。
兩個太宰治坐在織田作之助和艾莎的兩邊，其中的【太宰治】忍不住輕笑一聲。
【中島敦】：「太宰先生qaq」
【太宰治】就笑著跟他道：「別擔心，他們只是另一個世界來的客人。」
「另一個世界？」【中島敦】茫然重複，腦子裡全銥譁都是亂碼。
「是。」太宰治笑著說：「真是好巧呢，剛到就趕上了你們跟福地櫻痴的對戰。」
要是他們沒來的話。
那他們的下場……
這就是沒有艾莎的世界？
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敗在他手下，隨後就是武裝偵探社的眾人。
不，應該說福地櫻痴已經向他們下手了。
只不過還沒來得急更深入的迫害，要是沒有他們出現……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一定會遭遇不測。
【太宰治】看向身邊的織田作之助和艾莎，神色有一瞬間的複雜。
艾莎見他看自己，茫然地回看過來，眨了眨眼。
【太宰治】朝她一笑。
艾莎抿著嘴，也露出一個含蓄的笑容。
國木田獨步默默站在一旁，一個勁兒地推眼鏡，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糟心，兩個太宰治啊，另一個太宰治還能不能回去？
要是不能回去，這是不是說明他們武裝偵探社就要有兩個太宰治了？
那也太可怕了！那得是個怎樣的地獄啊！
國木田獨步打了個哆嗦。
太宰治只看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在想什麼，笑道：「別擔心，我們會回去的。」
「你怎麼知道？」
「唔，直覺吧。」畢竟至今為止他都沒有那種危險來臨的預感，只覺得很放鬆。
【太宰治】則看向織田作之助道：「要不要去看看這個世界？」
織田作之助點頭。
這個【太宰治】身上的黑暗氣息比他認識的太宰治還要嚴重，也不知道他到底經歷過什麼。
他們要出去了，艾莎還在原地放空。
織田作之助看著艾莎這般，道：「你要出去走走嗎？」
艾莎懵了懵，她確實想出去轉一轉，但卻有點不敢跟著出去。
這個世界好像有點危險啊，一過來就撞見死人了。
她有點擔心。
織田作之助好歹也養了她這麼長時間，自然能看出來她在想什麼，道：「放心吧，會保護好你的。」
「好！」艾莎立刻一口答應了。
【太宰治】看了眼太宰治，結果對方笑著點了點頭。
兩個太宰治好像達成了什麼不為人知的協議。
太宰治喊了一聲：「敦啊。」
「在！」兩個中島敦齊刷刷應聲。
話音剛落，兩個中島敦對視一眼，神色都有點尷尬，但隨即就放鬆下來。
就聽太宰治又道：「我說的是沒有受傷的敦，你跟艾莎他們一起出去轉一轉吧。」
中島敦一聽就是讓他跟著出去保護艾莎。
艾莎確實沒什麼武力值，是應該保護好。
他立刻就打起精神：「是！」
四人就這麼出去了。
站在街上，艾莎看著這個橫濱，好像跟她印象中的那個橫濱沒什麼區別。
不過街上的人好像少了很多。
在橫濱生活的普通人好像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他們作為普通人可能什麼都不知道，但卻能敏銳的察覺到有異樣的情況發生，每每這種時候，橫濱的人就有意識地減少自己出門的時間。
她覺得橫濱人還是很厲害的。
這裡的人很有自己的生存智慧，雖然橫濱經常來一次爆炸助助興，但這裡的人好像很有韌勁兒。
從來不自怨自憐。
就這種樂觀精神著實值得讚賞。
艾莎跟在【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身邊左看看右看看。
中島敦在警惕的同時也不忘好奇地打量周圍。
【太宰治】笑著問：「你們那邊是什麼樣的？」
織田作之助：「跟這邊沒什麼區別，就是多了些奇人異事吧。」
「哈哈哈，還有比異能者更神奇的存在？」
「有的，就比如說咒靈和咒術師。」
「那是什麼？」
「嗯，就是一種從人類負面情緒中誕生的怪物吧。」
「哈哈哈哈，有點像是熱血漫的設定。」
「確實。」
兩人說笑著，忽然又沉默半響。
「你過的怎麼樣？」【太宰治】溫和地問。
「不錯，幸助他們都上學了，我身上的壓力也小了很多，武裝偵探社的人都很好，知道我養著幾個孩子都對我很是照顧……」
他語速均勻地說著話，稍稍有些鼻音，聲音溫吞，很容易就讓人聽進去。
【太宰治】微微閉上眼。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過織田作之助的聲音了。
可他腦海中卻出現織田作之助在他懷中沒了氣息的場景。
但很快，腦海中的場景很快就消失了。
他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很好，他在另一個世界成功活了下來。
這個認知一旦被他接受，他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明媚起來。
好像自己的世界也變得豁然開朗起來。
雖然不知道這種心態能保持多久，但至少目前來看，他是很開心的。
難得的開心。
他的好友還活著。
艾莎聽著他們說話，回想起原本織田作之助的既定命運，一時間還有點唏噓。
艾莎見【太宰治】嘴角的笑容好像格外的溫柔，她也露出一個笑，餘光忽然瞥見不遠處有買冰激凌的，立刻就顛顛兒地準備買幾個。
大家一人一個，人人都有份。
【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她，順便聊一聊他的生活。
而此時，織田作之助也從他口中得知了自己原本的命運。
他自己跟紀德同歸於盡的結局是預料之中，艾莎也跟他說過，但沒想到就連幸助他們也沒逃脫被他牽連的命運。
艾莎一回來就聽到這話，默默給他們分冰激凌，乾巴巴地說了一句：「都過去了，別難過了。」
其實這種事情怎麼都想不開，嘴上再怎麼安慰也沒用，別人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要勸是說這是另一個『織田作之助』的人生……好像也不合適。
織田作之助點點頭。
就在此時，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的男人遠遠走過來，熟悉的橘色頭髮，十分有辨識度。
「喂，青花魚，我聽說你們把福地櫻痴幹掉了？」中原中也道。
【太宰治】一聽這個聲音就眉頭一挑，「喲，小矮子，你的消息還挺靈通的嘛。」
嚴格說起來這才是昨天的事。
昨天的那個太宰治來了之後，封了福地櫻痴的武器，又找到『書』將上面改過的內容全部消除，這件事才算是暫時解決。
對此，森鷗外的心情不是很好。
他本來還想以此跟福澤諭吉談條件，最好是要來個人，但萬萬沒想到人家這麼快就自己解決了。
具體原因還未知，只知道跟太宰治有些關系，中原中也這就領了任務，過來試探。
可剛說兩句話，他就瞧見了織田作之助。
他頓時瞳孔地震。
詐、詐屍了？？？
「你、你不是死了麼？？」
中原中也倒不至於害怕，就只是覺得三觀有點炸裂。
織田作之助張了張嘴，啊這，這要怎麼回答？
他不由得陷入沉思。
艾莎默默背過身，肩膀抖了抖。
【太宰治】露出一個格外燦爛的笑容，「跟你沒關系哦。」
中原中也：！
死人都復活了，怎麼就沒關繫了？？
中原中也磨了磨牙，他壓低了聲音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他看來，這件事倒是比探查他們是怎麼解決福地櫻痴更重要。
【太宰治】撐著下巴看他，眼皮微微耷拉下來，忽然不知道想到什麼，忽然挑起眉眼，一笑：「中也呀。」
被叫了名字的中原中也打了個哆嗦，「有事你就說！」
「來，給我表演一下那個，表演完了我就告訴你們是怎麼回事。」他笑得不懷好意。
中原中也額角立刻蹦出一個十字花。
不要太過分啊！
「就說你幹不幹吧。」【太宰治】翹著二郎腿一臉笑意。
織田作之助、艾莎、中島敦捧著冰激凌，滿臉疑惑。
什麼那個？
那個是哪個？
中原中也自然也注意到他們了，當即憤怒地轉身就走。
一直走出去老遠，太宰治也沒出聲，反而依然翹著腿吃冰激凌，整個人都輕鬆自在的很。
倒是中原中也突然轉過身，一臉怒氣沖沖地回來了。
【太宰治】笑得春風燦爛地抬頭看去。
就見中原中也站在距他不遠處，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氣。
片刻後。
他一甩身後的黑風衣，雙腿膝蓋併攏，做出一個十分做作、又十分可愛的姿勢，一手放在胸口，一手指著他，夾著嗓音，格外嬌俏地說：「趕緊告訴我吧！」
艾莎一口冰激凌卡在嗓子裡：「咳、咳咳咳咳！」
中島敦被嚇的險些直接仰過去。
就連織田作之助也驚得五官亂飛。
！！！！
中原中也做完這套動作，立刻就恢復正常，一臉高貴冷艷，就是臉上的紅暈好半響都沒消下去。
他壓著帽子，咬著牙說：「趕緊說！」
【太宰治】捧著肚子哈哈大笑，揮了揮手，道：「好了好了，等回頭我會主動跟森先生聯繫的。」
中原中也羞惱地轉身就走。
可剛走沒多久，他忽然反應了過來。
「不對，那條死青花魚是不是耍我？他明明什麼都沒說！」
***
武裝偵探社。
【太宰治】一臉笑意地帶著織田作之助他們回來了。
而太宰治在這段時間也沒閒著，而是一直幫這個世界的偵探社補充關於『天人五衰』和福地櫻痴的情報。
見到他們回來就隨手打了聲招呼。
艾莎拎著一大堆吃的回來。
她也沒想到自己的卡在這邊還能用，一時沒控制住，買了不少東西。
艾莎將零食分給眾人，特意還給亂步買了他喜歡的粗點心。
亂步笑得見牙不見眼的。
跟她那個世界的亂步一樣。
整個武裝偵探社之前剛經歷一場大變動，現在全都還在忙著，各種資料來回傳送。
中島敦去幫【中島敦】，織田作之助去幫國木田獨步。
給國木田獨步感動壞了，一個勁兒地說：「這就是我最想要的靠譜搭檔！」
【太宰治】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
艾莎左看右看，所有人都在忙，包括向來懶散不管事的亂步也是一樣。
她就安靜地找了個地方坐下。
過了一會兒，與謝野晶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直接坐到她身邊。
艾莎朝她笑眯眯地遞過去一瓶飲料，說，「辛苦了。」
與謝野晶子臉上有明顯的疲色，笑著道：「沒有，這次還要多謝你們。」
艾莎眨眨眼：這個，就不用帶我了
她很有自知之明，這次過來的她就是個掛件。
太宰治突然道：「確實應該多謝艾莎，畢竟我們都是跟她過來的。」
艾莎驚恐擺手，「不不不，跟我沒關系，可不要甩鍋！」
沒有！不是！
她沒有這種作用！
眾人哭笑不得，艾莎的反應也未免太大了點。
艾莎安靜地將自己往沙發上藏了藏，試圖讓自己的存在感消失。
眾人對視一眼，笑了笑，心照不宣地給艾莎留一個安靜。
艾莎安詳地鹹魚躺。
一眾人就繼續忙碌著。
一時間，武裝偵探社的氣氛靜謐又安寧。
氣氛太過美好，艾莎就稀裡糊塗就睡了過去，耳邊的談話聲也被她當成了催眠曲。
——這次過來，好像也不錯。
她如此想著。
可當她再次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躺在與謝野晶子的醫療室。
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茫然的想著她這是這是睡了多久？
怎麼還給她挪到這裡來了？
轉頭就見織田作之助坐在一旁看著書。
她懵懵地問：「你怎麼在這裡？」
「我們回來了。」織田作之助溫和一笑。
什麼回來了？
艾莎眨眨眼，漸漸反應過來。
他說的是從另一個世界回來了啊。
不過……回來了？
睡一覺的功夫就回來了？
好神奇。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蹭地一下直挺挺地坐起身，拿起手機一看，頓時哀嚎出聲：「我的課！！」
這一覺怎麼就睡到第二天了呢！！
艾莎連滾帶爬地就衝了出去。
織田作之助懵了一瞬，趕緊就追了上去，大聲道，「慢點跑，別摔了！」
下一秒，撲通一聲。
艾莎直接摔了個大馬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