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楚究:“早就好了。”
醫生:“你當時那個症狀還是有點重,去複查一下,看還需不需要再吃藥。”
醫生查完房就走了,鬱南看著楚究,楚究說:“醫生都愛往嚴重了說,你別信他們,我沒事。”
鬱南點了下頭,笑了笑說:“好,知道了。”
原來他孕期的苦,楚究能體會到。
鬱南:“確實沒有什麼有效的方法,這是個過程,我能忍受,你放心,不要太焦慮。”
楚究摸了摸他的頭髮,“對不起,我什麼都做不了。”
鬱南拿出平板電腦:“那陪我看一會兒電影吧。”
楚究:“好。”
鬱南隨便點了一部電影,沒看兩分鐘,男女主就開始交頸相擁,下一秒,男主就開始親女主了,從額頭開始親,再親眼睛,再鼻尖,再到臉蛋。
原來鬱南喜歡看這樣的。
之前鬱南說過,是被他的色相所迷惑,看來是真的。
楚究想到了緩解鬱南疼痛的辦法。
他靠過去,親了親鬱南的嘴。
鬱南皺了皺眉看楚究,剛才是男女主的吻戲,他不是喜歡男的麼,看著都能來感覺?
況且他現在躺在病床上頭髮亂七八糟臉色跟鬼一樣,楚究都能來感覺?
楚究親了半天,鬱南沒反應,楚究只好犧牲色相,解開襯衫衣釦,露出胸肌,拿起鬱南的手扣上去。
鬱南認清了自己貪財好色的屬性,開始回應他的親吻。
許久後,眼看就要擦槍走火,鬱南連忙推開楚究。
楚究意猶未盡,還要湊過來。
鬱南連忙攔住他:“你是人嗎,你現在還勾引我。”
楚究:“我想讓你轉移注意力。”
鬱南回了下神,笑了笑說,“對哦,和你接吻的時候確實沒感到疼。”
但他色迷心竅,忘記了接吻也能刺激宮縮,過一會兒更疼了。
楚究覺得很挫敗,但他還是找到了轉移鬱南注意力的辦法,鬱南只能看,不能做。
隔日,楚究帶了另外一個平板和一副藍牙耳機來醫院了。
鬱南打開平板電腦,驚呆了。
小片子按A到Z分類,琳琅滿目,應有盡有,男男有,男女也有,光看小圖預覽就相當心驚肉跳。
鬱南從沒有存過這麼多資源。
甚至沒見過這麼多資源。
鬱南懂了,某些人把壓箱底的精神糧食都給倒出來了。
鬱南:“你……什麼意思?”
楚究把藍牙耳機遞給了他。
楚究:“你愛看。”
鬱南呆在病床上,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嘴,說不愛看太矯情,哪個男人不愛看啊,但說愛看,也不是那麼愛,從A到Z應有盡有的那麼愛。
育兒嫂:“這是哥哥,妹妹在喝奶。”
楚究抱在懷裡,看著小小的腦袋縮在襁褓裡,枕在他的臂彎,安安靜靜的。
楚究打量他,原來新生兒有頭髮,也有指甲,紅紅的,皺皺的,耳朵還有長長的白色絨毛。
真醜啊。
和電視裡演的白白胖胖水靈靈大眼睛一點都不一樣。
但是他們是從鬱南的肚子出來的,身上有他的基因,是還沒見面,鬱南就牽腸掛肚的人,是鬱南走了一趟鬼門關生下來的人。
楚究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小小的人沒幾斤肉,抱著卻讓人忍不住心軟呢。!
第 74 章
鬱南的宮縮疼在出院前終於好了,剩下就是刀口疼,但也要出院了,雖然是vip病房,但也只是病房,沒有家裡好。
楚究問鬱南要去哪裡住。
鬱南其實想去莊園住,沒事做還可以種地,但莊園離楚氏太遠了,楚究每天奔波還挺累,思來想去,鬱南還是去了丹楓宮。
丹楓宮大,住得下楚究請的整個護理團隊。
聽說鬱南出院後要來丹楓宮住,最開心的是周玉荷,她吩咐管家找專業的家政團隊把丹楓宮裡打掃好幾遍,甚至連外牆都清洗了。
草坪也修剪了,院子也打掃了,恨不得從醫院一路鋪紅毯鋪到家。
楚究真的很誇張,在丹楓宮已經有了很多保姆的基礎上,他又請了營養師兩個,育嬰師四個,康復師兩個。
作為一個曾經的產科護士,只要給鬱南配兩個月嫂和一個康復師,其他鬱南都能搞定。
鬱南真心疼錢,就跟楚究建議:“要不你把錢給我吧。”
楚究看了他一眼,把銀行卡全都給了鬱南,但人愣是沒辭退一個。
以前鬱南當護士都是伺候人,沒這麼裡三層外三層地被人伺候過,還有點不習慣。
周玉荷也沒心思打理那些花花草草了,整天圍著鬱南和孩子轉,一有空就抱著孩子,抱得比育兒嫂都多。
但她也聽勸,鬱南說小月齡的寶寶不宜久抱,她就乖乖放下了。
鬱南什麼都不用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白天一大群人伺候他,晚上楚究給他揉肩按腰,洗腳捏腳。
鬱南心疼他奔波了一天就不用伺候了,讓護理師來就行。
楚究正給他洗腳,抬頭看他,“我老婆我可不願意讓人碰。”
鬱南啼笑皆非,也不知道他請康復師來做什麼。
鬱南:“那我自己洗行了吧。”
楚究:“你不能彎腰。”
其實鬱南沒這麼嬌貴,但楚究樂意做,鬱南也就隨了他。
身體和情緒都得到了無微不至的呵護和照顧,鬱南沒有感受到激素驟降帶來的刺激和失落,身體恢復得很快,情緒也很穩定,兩個孩子也被照顧得很好,育兒嫂很專業,當然也很聽他的話。
周玉荷更是對他寵愛有加,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也沒什麼憂心的。
除了孩子偶爾大哭需要他上手哄之外,楚究和周玉荷不會讓他抱孩子,說孩子太重了,會傷著腰,恢復不好,得不償失,等他恢復好了,有的是抱孩子的時間。
或許是鬱南心情好情緒穩定,兩個孩子的情緒也很穩定,吃了睡睡了吃,偶爾大哭,鬱南哄一鬨拍一拍就好了,完全沒有出現手忙腳亂的情況,出生的時候,每個孩子才四斤多,快滿月,兩個娃體重都翻倍了,剛出生時醜醜的小孩逐漸出現了白白胖胖的跡象。
育兒嫂羨慕他:“先生你真是好福氣,楚先生一家對你無微不至,你肯定不會落下什麼月子病的。”
鬱南知道,其實若得到了細心的照顧,是不會有所謂的月子病的,產婦的月子病無非是產婦身子虛弱,受激素的影響情緒波動大,在此期間勞累了,受涼了,不被理解了,就容易生病。
尤其是最後一條,大多數人都覺得誰都是這麼過來的,沒必要矯情,產婦不被理解,情緒沒有得到很好的排解和宣洩,挺了十個月孕肚後,剛卸下就要彎腰給孩子洗澡換尿布,半夜起來哺乳無數次,睡眠不好,若別人來一句“誰都是這麼過來的”,就很容易崩潰。
鬱南確實很幸運,所有的人都理解呵護他。
轉眼,兩個娃就要滿月了,要去滿月體檢。
現在面臨的一個問題就是,倆娃還沒有名字,一直以來都是哥哥妹妹叫著。
楚究的重心在照顧鬱南,周玉荷的心思也在鬱南的身體恢復上面,沒人有心思給孩子取名字,轉眼哥哥妹妹叫了一個月了,還沒有出生證明,也沒有戶口。
楚氏豪門繼承人目前還是兩個小黑戶。
鬱南也懶得動腦子,就想讓周玉荷給起名字,但楚究是堅決反對的。
周玉荷很委屈:“為什麼?”
鬱南:“我覺得咱媽起名字挺好的啊。”
周玉荷本想數落楚究一頓,但情緒很快被鬱南“咱媽”這兩個字給安撫了。
楚究:“就招財和進寶?子孫和滿堂?這種?那我都能猜到,這兩個孩子估計會叫叫平平和安安。”
周玉荷和鬱南異口同聲:“平平安安挺好的呀。”
楚究:“……”
兩個小寶估計也意料到自己出生這麼久第一次關注度超過媽,激動得大哭一場。
鬱南和周玉荷覺得兩個小寶很喜歡這個名字,喜極而泣,而楚究確認為是被難聽哭的。
在職場呼風喚雨的楚大董事長在家裡是沒什麼地位的,於是,哥哥和妹妹的終於擁有了乳名,平平和安安。
有了乳名,還要起大名,面臨的第一個問題就是跟誰姓。
兩個爸爸謙讓起來,都說自己的姓不好起名字。
周玉荷見他們猶豫半天很煩,“那就跟我姓。”
鬱南和楚究沒什麼意見,但想到跟誰姓誰就負責起名字,周玉荷也退縮了。
運籌帷幄的楚大董事長出了個很牛逼的主意,“要不上網查吧,哪個好聽叫哪個,姓什麼無所謂。”
周玉荷和鬱南十分無語地看著他。
越是深入瞭解楚究,鬱南越想不通,楚究之所以能做這麼大一個集團的老闆,首先是把這種缺心眼的氣質隱藏得好,其次才是聰明才智。
最後還是鬱南做決定,“都姓楚,萬一他們以後要打理公司,不姓楚就怪怪的,楚究你負責起名字。”
被委以重任的楚大董事長認真想了一整個晚上,第二天交了卷:“楚思鬱,楚念鬱。”
換來的是楚究和周玉荷石化嫌棄的表情。
周玉荷忍無可忍:“你能肉麻得委婉一點嗎?”
楚究:“不能。”
鬱南沒有直接否定楚究經過一晚上頭腦風暴之後的勞動成果:好是挺好。
楚究欣慰地點了點頭,老婆喜歡就行。
鬱南:“但有沒有可能以後會被小朋友起綽號,叫死魚和鯰魚?”
楚究:“……”先揚後抑啊。
被人叫“魚腩”一整個童年的鬱南不是很想讓自己孩子的名字看起來就很想給起外號的樣子。
楚究還得再想,實在不知道叫什麼了就把鍋甩給周玉荷:“你去廟裡求吧。”
鬱南:“……”
周玉荷:“……”
鬱南月子裡什麼都好,就是有點身在福中不知福地無聊,也許他天生就糙,勞碌命,閒下來十幾天時很快樂,到後來就開始渾身不對勁。
孩子還不會和大人互動,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而且有育兒嫂照顧,他們也不讓他久抱生怕累著了,鬱南覺得自己毫無用武之地。
晚上他和楚究吹枕邊風,“我回去上班吧。”
楚究冷眼看他,“你才生完二十八天,月子要坐一百天。”
聽到月子要坐一百天,鬱南直接從床上坐起來,鬱南知道楚究也是讓他的身體恢復好一些,但他還是強烈抗議了:“我不要!”
“為什麼?”
“我是23歲,不是43歲,坐這麼久的月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有什麼隱疾呢!我要回去上班!”
楚究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兩人一頓討價還價,鬱南的月子之旅落錘定音,鬱南退一步楚究退五步,定了40天。
但關於上班,楚究很不理解,“你回去上班做什麼?”
“掙錢,還房貸。”
楚究沉吟片刻,“公司正常給你繳納生育保險。”
鬱南:“……”
鬱南不想矯情地把“無聊”兩個字說出口,只好悶聲不說話。
楚究靠過來抱著他,“你是不是覺得悶了?”
鬱南:“沒有。”
楚究:“真沒有?”
鬱南沉默了下,舒了口氣,“好像沒我什麼事,我確實需要找點事做打發時間,得到了這麼好的照顧,還這麼矯情,我是不是想太多了?”
楚究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鬱南:“要不,你把那些小電影都給我?我過一遍,興許就不無聊了。”
楚究睨了他一眼,還過一遍,過流程還是過項目啊。
楚究意識到問題比他想象中要嚴重。
鬱南:“怎麼?不給啊,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不能光你一個人學習,偷偷進步吧,到時候豔壓我。”
楚究呵了一聲,特別自信道:“這方面我不需要學習都能豔壓你。”
鬱南不服,想當場比試,楚究沒依他,推開他,心想某些人真是不識好歹,若不是生怕他傷口崩開了,他還能在這裡叭叭說個不停。
鬱南:“給我吧,我要看,我愛看。”
楚究:“不行。”
“那你在醫院為什麼給我看。”
“你在醫院疼,我讓你轉移注意力。”
“我現在也疼,哪哪兒都疼。”
楚究沒搭理他的胡說八道,但出了問題還是要解決的,楚究沒讓他去上班,藉口是出了月子就去上班,別人估計以為楚氏要破產了,但把工作帶回家裡做,開發區的項目正好是按著鬱南的方案執行,楚究讓他當起了顧問。
他還找人把丹楓宮原來周玉荷種花的地翻新了下,讓鬱南搗鼓。
於是,鬱南答應了楚究身體力行之後,白天種地,晚上幹項目,偶爾抱抱孩子逗逗孩子,生活充實了許多。
生活充實了,鬱南的嘴又饞了。
營養師的飯菜固然好吃,但和楚究的手藝比起來,還是少了點兒感覺。
但楚究上了一天班之後,鬱南不想讓他再忙活,就沒表現出多大渴望。
這些天他突然又想吃臭豆腐了,特別楚究親自發酵親自炸的臭豆腐。
外焦裡嫩,焦香四溢,那個醬汁,鹹鮮濃郁,十分好吃。
鬱南想出去吃,雖然他的身體恢復得還不錯,但也還在恢復期,不能到外面亂吃,萬一感染了就會很麻煩。
這麼多人在意他,他更加應該好好照顧自己才是,為了那麼多照顧他的人,他忍受這一時的嘴饞算不上什麼。
鬱南吃不到,但是可以看。
他把卸載了好久的短視頻又裝了回去,開始刷美食視頻。
一刷就忍不住點贊,一點贊就越刷越多,越刷越多就越來越饞。
好自虐。
大數據推送就這點不好,他一刷美食,就不停給他推美食,鬱南決定刷新首頁,想換點帥哥吃。
楚究忙完回來,正好看到鬱南坐在草坪中央的遮陽傘下,表情糾結痛苦地玩手機,甚至連他悄然靠近都沒發覺。
楚究悄悄靠近,看他在刷什麼,一看,差點氣被過去。
鬱南居然正在刷腹肌男跳鋼管舞,還瘋狂點贊,那粉紅色的小愛心不停地飄著,不難看出他對這個視頻的發了瘋地喜愛。
先是要把小電影過一遍,現在又開始看帥哥了,看來身體恢復得不錯。
楚究輕輕咳了一聲,鬱南習慣性摁滅手機後收起來,回過頭看。
見到是楚究,笑了笑說:“你回來了?怎麼今天回得那麼早?”
楚究心想幸好早回來了,不然接下來該刷到脫衣舞了。
楚究內心活動非常豐富,但表面溫柔體貼地親了親他的臉蛋,“在看什麼?注意用眼。”
鬱南:“沒什麼,就隨便看看,你今天怎麼突然回來那麼早。”
楚究抬了下眉:“突然回來?沒有吧,就提前了半個小時,怕我突然回來看到什麼嗎?”
鬱南覺得他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只好站起來挽著他:“那進去看看孩子。”
楚究瞥了眼他的手機不說話,“好。”
月子裡的孩子沒什麼看頭,除了哭,就是吃和睡。
隨著孩子快滿月,終於漸漸長漂亮一些,紅皮膚逐漸變白了,皺巴巴的皮膚也變得光滑,表情也沒那麼呆滯了,被羊水泡著的浮腫褪去後,眼睛也撐大了些,安安甚至開始長出了雙眼皮,圓溜溜的眼睛很像鬱南。
倆娃為數不多醒著的時間會無意識咧嘴笑笑,開始有點可愛了。
楚究進家門,兩個孩子剛好醒了,楚究脫了外套取下手錶,抱起安安輕輕拍了拍。
鬱南決定做一碗水端平的家長:“也抱一下平平吧,你總是抱安安。”
楚究:“安安比較乖。”
鬱南:……”
其實安安才不乖,哭聲大,愛耍賴,所謂愛哭的孩子有奶吃,每次吃奶都是優先,也是鬱南優先哄她,平平雖然才一個月,倒是有當哥哥的氣度,不哭不鬧,安靜等著鬱南哄好安安,再哭兩聲意思一下,鬱南一抱過來就安靜了。
兩個孩子差不了五分鐘,可性格迥異。
鬱南覺得平平的性子挺像楚究,可能同性相斥吧。
吃完奶後還在大哭的安安在楚究的懷裡漸漸安靜下來,楚究頗有成就感地勾著嘴角,小心翼翼把她放到小床上去了。
一向落地醒的安安在楚究的懷裡特別乖巧,看著穩穩當當在小床上睡覺的人,育兒嫂都自愧不如,想向楚究討教方法。
吃完飯一家人坐在客廳裡策劃兩個孩子的滿月宴,以簡約為主,請朋友吃個飯熱鬧熱鬧就好。
楚究有點心不在焉,盯著鬱南的手機,腦子裡想的全是鬱南剛才給鋼管舞男瘋狂點讚的畫面。
而點讚的部位不偏不倚正好是那裡呢。
這時候周玉荷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她訂了一些滿月席用的東西,她接了電話,“您稍等一下,剛剛管家出去接了。”
一直在神遊的楚究回過神,“鋼管舞?什麼鋼管舞?”
剛剛掛電話的周玉荷正好聽到了楚究這句沒頭沒尾的話,皺著眉頭問同樣的話,“鋼管舞?什麼鋼管舞?”
兩人對視半晌,周玉荷問:“我們在討論孩子的滿月酒,你一直開小差,你在想什麼?”
楚究看向鬱南,鬱南也看著他。
鬱南抬了下眉:“媽說,剛剛管家出去接貨了,不是什麼鋼管舞,你在想什麼?”
楚究咳了聲,換了個姿勢,“沒什麼,繼續討論,孩子的滿月酒要不就在丹楓宮辦吧,請幾個親朋好友就行,不用大動干戈。”
周玉荷和鬱南沉默半晌,再異口同聲說:“這話你已經說過了!”
楚究只好隱退,靠在沙發上揉了揉太陽穴找藉口逃避,“最近公司事兒多,太累,你們討論,我休息一下。”
最後滿月酒決定從簡,就在丹楓宮辦,請柬都擬好了,鬱南的字工整但不夠大氣,寫請柬的事就交給寫得一手漂亮瘦金體的楚究。
楚究到書房去寫請柬,鬱南陪著,從剛才楚究脫口而出“鋼管舞”這三個字後,鬱南的心情一直不怎麼美麗,憋著一口氣找機會擠兌楚究。
某些人最近工作累,把平板電腦藏起來自己悄咪咪學習,看到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估計下班之前剛看完一部鋼管舞pLAy,所以才會脫口而出。
楚究正拿著小毛筆寫請柬,鬱南咳了兩聲,陰陽怪氣道:“認真點寫哦,可別寫成鋼管舞或者其他什麼更加刺激的字眼。”
楚究筆鋒微頓,想到鬱南點在鋼管舞男模敏感部位的那一大長串愛心,沒說什麼,繼續寫字。
看到楚究一聲不吭的樣子,鬱南更加來氣了,換了個坐姿繼續埋汰人,“董事長最近日理萬機,一定很辛苦吧,好想知道董事長最近是怎麼排解壓力苦惱的,能分享一下嗎?”
楚究看著皮笑肉不笑的鬱南一眼,也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他,“反正跟你不一樣。”
鬱南:“當然不一樣,我就種種花,哪裡像董事長,您是玩得花。”
這請柬楚究是寫不下去了,他放下筆,直勾勾地看著鬱南,鬱南也直勾勾的看著他,兩個人誰也不服誰。
最後還是楚究先開口,“你到底想說什麼?”
鬱南:“我讓你好好寫請柬,算了,我不打擾你寫了,你認真點寫吧,我出去了。”
鬱南起身要走,楚究咬了咬牙不說話,要不是看某些人現在身體還虛弱,激素水平不穩定,他現在非得把人摁在身下,弄得他求饒發誓保證不再刷帥哥。
鬱南目光沉了沉,在生悶氣,呵呵,男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還說自己工作累,日理萬機累,說不定理萬機就是個人。
鬱南矯情彆扭,越想越氣,走到門口,覺得自己這麼走了真是太便宜楚究了,怎麼地也要大罵一頓才行。
他走到門口停下腳步轉過身,正好楚究也從辦公椅上站起來。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
楚究先走過來,站在他的面前,“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鬱南推著楚究,一把把楚究推到了沙發上,腿一跨,坐在他身上,一手摟著他的脖子,一手扯松他領帶,解了他的衣釦,一偏頭,狠狠地啜了口楚究的脖子,接而一路向上,用力吻著楚究的唇。
鬱南親得像發洩和報復,楚究又疼又麻,可這滋味太上頭,他忍不住摟緊鬱南,但又怕他傷口疼,理智和感情正在交戰,比現在的吻更激烈。
請柬還沒寫幾張,兩人先在對方身上寫痕跡。
擦槍走火時,楚究用最後一絲理智推開鬱南,用力喘著氣,“好,我輸了,寶貝,你別折磨我了,我這段時間忍得很辛苦,你這樣,我真的會受不了,萬一把你弄疼了,我會後悔。”
鬱南喘著氣問他,“那你為什麼剛才脫口而出鋼管舞?”
楚究瞭然,知道某些人鑽了牛角尖,“因為你,給一個跳鋼管舞的瘋狂點贊。”
鬱南下意識反駁:“我哪裡給……”說到一半,鬱南想起剛才他在草坪上刷視頻,估計被楚究看到了。
頓時啞口無言。
楚究:“怎麼,我都不夠你看了,開始看網上那些擦邊主播了?”
鬱南才曉得楚究也跟他一樣誤會了,有誤會就要解釋,鬱南連忙拿手機過來打開來給楚究看,“我最近想吃你做的飯,還想吃臭豆腐,吃不上就刷美食,越刷越饞,大數據推送都是美食,好不容易刷到個別的,我就瘋狂點贊,希望推點別的。”
楚究又好氣又好笑,“你想吃我做的飯,直接跟我說。”
鬱南小聲解釋:“我看你上班太累了,沒好意思說。”
“嗯,我們鬱總最會心疼人了,”楚究親了親他,“但你娃都給我生了,不用跟我不好意思,我在盡力,但也可能沒辦法面面俱到,所以需要你配合,在我關注不到的地方,主動麻煩我,好麼。”
鬱南點了點頭。
楚究:“剛才你是在吃醋嗎?”
鬱南大大方方承認,“對啊,在吃醋,醋死了。”
楚究笑著靠過來,“我很喜歡鬱總吃醋的方式,太辣了。”
兩人你儂我儂了一陣,樓下阿姨上來叫他們去吃飯。
周玉荷問楚究:“請柬寫完了嗎?”
楚究:“沒有。”
“怎麼這麼慢。”
兩人都沒說話。
他們剛到餐廳,就聞到了一股酸味兒。
楚究:“怎麼一股酸味兒?”
周玉荷:“剛才廚師不小心把醋瓶子打碎了。”
楚究饒有興致地看了鬱南一眼。
周玉荷也看向鬱南,“是不是有點刺激?鬱南你受得了嗎?”
楚究蹭了下鼻尖,看向鬱南,“是有點刺激,我受不了。”
鬱南:“……”!
第 75 章
最近,丹楓宮的廚師比較惶恐,不知道是不是要被辭退了,萬一被辭退了怎麼辦,這麼好的東家可不好找。
最近楚究早上起來做早飯,下班回來做晚飯,根本用不上他們。
不是說經濟基礎決定家庭地位麼,為什麼楚先生的家庭地位如此卑微。
吃到楚究做的飯,鬱南心裡滿足了,口舌之慾和心靈都得到了撫慰。
細細想來,激素的變化對他還是有影響的,不然他不會這麼敏感多疑,有時候還矯情得要命,還好楚究有求必應,細心回應。
其實兩人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在外界看來,是屬於“閃婚”的行列,鬱南也知道自己的弱點,也曾擔心過兩人會走不遠。
但孕期這幾個月還有月子這一個月,楚究給了他滿滿的安全感。
他也應該要學著信任楚究一些,改掉一些習慣,心裡有話不要憋著,要及時溝通才是。
但溝通的方法可以再委婉一點,不必這麼刺激。
最近鬱南身體恢復得很多了,家裡人也不攔著他抱孩子,鬱南的生活又有趣了很多。
孩子準備滿月了,鬱南要給兩個孩子準備禮物,趁著孩子睡覺,他去給大壯和張鵬送請柬,順便去看看可以給孩子準備什麼禮物。
他去逛商場,挑來選去,挑花了眼之後,最後在楚究給他買長命鎖的店鋪裡看到了一對心儀的銀福袋掛件。福袋只有成年男人拇指這麼大,上面紋著“福”字,還有今年的生肖,小巧精緻。
鬱南讓導購員拿出來看看,導購員說:“對不起先生,這款福袋是客戶提供圖紙,是我們大師傅手工打磨雕刻,屬於私人定製,非賣品。”
鬱南看了又看,越看越喜歡,“你們大師傅出成品要多久?”
“看難度,像這款精緻一些的要一個月,我們大師傅的訂單已經排到一個月後,這款是客戶兩個多月前訂的。”
鬱南讓導購員給了他店鋪大師傅的電話,心想也不著急在孩子滿月的時候送,孩子百天的時候也可以。
正好楚究好像會畫畫,他負責想,楚究負責畫,再請人雕刻,一定要雕刻得比這對福袋更加好看。
鬱南回到丹楓宮,正好碰上了送請柬回來的周玉荷。
兩人路過廚房,就隱隱聞到家裡有股奇怪的味道。
周玉荷:“江媽,家裡什麼怪味兒?是哪裡沒打掃乾淨嗎?”
江媽跑過來指著廚房裡那個大缸說:“是楚先生說要做臭豆腐。”
鬱南順著江媽的手指看過去,看到了熟悉的大缸。
楚究居然把南溪湖公館醃臭豆腐的大缸子和工具都帶到了丹楓宮,還直接就把傢伙搬進了廚房。
這味兒估計是滷水的味道。
周玉荷受不了這味道:“等他回來,叫他扔出去。”
江媽:“楚先生說,鬱先生想吃臭豆腐,楚先生說外面買的不乾淨,還讓我做了十斤豆腐,等他回來發酵呢,這股味兒估計是上次發酵留下來的吧。”
周玉荷:哦,是鬱南想吃啊,外面買確實不乾淨,那讓他留著做吧。”
鬱南:“……”也不至於這麼擾民。
鬱南想搬到外面去,周玉荷說沒關係,但凡事有商有量,大家想包容鬱南,但鬱南也不想為難大家,各退一步之後,缸還是放在廚房,但廚房的抽風機24小時開著。
等楚究下了班,全家人,包括保姆管家,都在圍觀楚究發酵臭豆腐。
鬱南:“別在這裡搞了吧,好臭啊。”
楚究:“丹楓宮我都能轉到你名下,在這裡做臭豆腐算什麼。”
周玉荷覺得愣了愣,想起以前。
那年她懷楚究時,想吃酸蘿蔔,但酸蘿蔔的味道好衝,她想到外面去吃,楚遇賢說:“丹楓宮我都能轉到你名下,在這裡吃沒關係。”
回憶固然美好,可此時她覺得,她應該搬離丹楓宮,不當這兩人的電燈泡。
平平和安安的滿月酒到了,正好是風和日麗的週末。
已經6月,天氣暖和了,兩個娃娃穿著紅衣服,喜氣洋洋的,周玉荷還給兩個寶貝孫子準備了長命鎖和手鐲。
當然也兌現了當時的諾言,成立了平平安安基金會,基金會Logo就是平平和安安的小掌印,現在暫時楚究代管,打算等鬱南身體恢復之後,交給鬱南打理。
同時,還屯了名酒和黃金,用兩個寶寶的腳印封著。
張鵬和玉玉也來了,張丘墨和蘇婉青也來了,還有周亞蘭和他的母親都到了。
大壯姍姍來遲,帶來了他們國家特色的禮物,說是寓意祝福小孩一生平安順遂。
大壯還給了鬱南一個熊抱,“綠藍我想死你了,我一個人在公寓住著好寂寞。”
鬱南:“歡迎你。”
楚究連忙走過去,微笑著和大壯打招呼,“格潘先生,歡迎您。”
大壯露著大白牙嘿嘿笑,有點搞不明白為什麼楚究就不肯喊他大壯。
大壯看到張丘墨兩人相互瞪一眼之後,接而拉開距離。
但拉開了距離的大壯又無處可去,灰溜溜地又挪步到了張丘墨的身邊,當然,捱了張丘墨一個白眼。
周亞蘭生了一個小女孩,已經五個月了,胖乎乎的,安安靜靜躺在嬰兒車裡,眨著圓溜溜的眼睛看來看去。
周亞蘭、張丘墨、鬱南三個人聚在一起聊天。
周亞蘭產假快結束了,馬上要回去上班,請了個阿姨和她媽媽一起照顧孩子,渣男欺軟怕硬,後來來騷擾過幾次,楚究出手擺平了,再也不敢來,周亞蘭也把原來的房子賣掉了,雖然置換的房子面積小了點,但換到了治安更加好,離公司更加近的小區。
張丘墨看到鬱南,格外高興,他早就想來看鬱南了,但又怕影響他休息,終於憋到了平平和安安滿月這天。
他明明和鬱南沒認識多久,卻感覺有很多話要說,他一直叭叭個不停。
江偉光家兒子快高考了,她老婆意外懷了二胎,都沒敢告訴兒子,等過幾天他兒子高考結束後,將會有這麼大個驚喜。
江偉光已經混成職場老油條,這個二胎一出來,又開始矜矜業業了,一個鯉魚打挺,又可以奮鬥二十年。
楚究最近也在刻意培養張丘墨,張丘墨的進步不是一點半點,張氏集團的人都是見風使舵的牆頭草,看到楚究罩著張丘墨,不敢打這孤兒寡母的主意。
張丘墨還說,同事們都很懷念鬱南,希望幹練溫和又戰鬥力爆棚的鬱秘書快點回到職場,挑起“員工嘴替”這一重擔,整頓一下職場上某些傻缺。
當然,還有吃瓜。
因為只有鬱南在的時候,董事長才不是那個冷淡矜持的工具人,而是個有點缺心眼的正常人。
三個人聊得熱火朝天,楚究像一個社恐,根本插不上話,像極了陪著豪門太太逛街打牌抱娃拎包的小可憐。
楚究是個本地社恐,而大壯是異國社恐,兩社恐安安靜靜,本本分分杵著,十分默契。
周亞蘭的母親原來是丹楓宮的廚師,再回到老東家,格外親切,就和周玉荷拉起了家常。
她和周玉荷打招呼:“太太,好久沒見您了。”
周玉荷笑問:“好久不見,你身體還好嗎?”
“我身體好得很,謝謝太太關心。”
兩位丹楓宮的故人站在一起,看著丹楓宮熱熱鬧鬧的場景,都不說話。
丹楓宮一下子來了很多人,冷靜的大房子頓時熱鬧起來。
周玉荷不禁唏噓,自從楚遇賢去世之後,丹楓宮只要有很多人來,都不是什麼好事。
她沒想過有朝一日丹楓宮會恢復往日的生機,三十多年了,這些日子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周玉荷說:“你看,丹楓宮又和以前一樣了。”
周亞蘭的母親笑著說:“是啊,先生在天之靈,一定會很開心。”
周玉荷看向正抱著平平和朋友笑著聊天的鬱南,“是啊,他一定會開心的。”
“所以您要好好保重身體,好好看孩子們長大成人。”
“你也一樣。”
平平和安安這個月來關注度都不如鬱南,像知道今天是屬於他們的日子似的,特別給力地沒睡那麼多,睜著眼睛看人。
安安要機靈一點,眼睛會亂看,手腳也亂動,平平就要淡定一些,眨個眼睛都慢悠悠的。
滿月這天還請了攝影師到家裡來拍照,照片拍了一個小時,攝影師明顯偏愛安安,因為安安表情豐富,隨便一拍就是表情包,而平平人如其名,非常平靜,拍多少張都是那張臉,要湊一個九宮格的表情都很難。
這倆娃特點那麼明顯,誰像誰一目瞭然。
蘇婉青做的兩床百家被都做好了,送給了鬱南和楚究,周亞蘭和她母親也準備了百家被和長命鎖。
滿月宴上,大家站起來舉杯祝福:“祝我們平平安安健康長大,幸福一生。”
長輩都送了寓意很好的東西,鬱南很感動,他的兩個孩子不像他一樣被人拋棄,而是在期待中降生,在祝福中長大。
張丘墨問鬱南:“對了,平平和安安大名叫什麼呀?”
“……”還沒定呢。
滿月酒散場,平平和安安睡了,蓋著長輩送的百家被,睡得很踏實。
鬱南在收拾禮物的時候發現,他前幾天看上的那對福袋居然在禮物堆裡!
鬱南欣喜拿出來細細打量,這家店的大師傅手藝了得,比隔著玻璃窗看到的精緻細膩許多,福袋底下還有字,寫著平平和安安。
鬱南很驚喜,到底是誰送的,他怎麼沒有一點印象呢。
去私人定製這麼漂亮的福袋,真的很用心。
鬱南把禮物全收了起來,單獨把福袋留下來,等楚究洗完澡,和他商量一下,讓他畫一張圖,融合他們的想法,給平平和安安定製一個特別的禮物。
鬱南說幹就幹,去書房拿紙張。
打印機裡沒紙了,鬱南不知道空白的A4紙放在哪裡,隨意翻了翻,卻無意翻到了一大推圖紙。
鬱南拿下來看,竟是那對福袋的圖紙。
鬱南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睛。
圖紙是鉛筆素描,卻勾勒得惟妙惟俏,有四五個版本,每個版本畫了好幾張,和成品最像的那張沒有,估計是拿去訂製了。
鬱南往下翻,還翻到了好多長命鎖的圖紙,比這對福袋還要多。
這個長命鎖他知道,是楚究跟他求婚那天,送給他的第一份滿月禮物。
鬱南返回臥室,急忙找出楚究送給他的長命鎖,在長命鎖的底部,有“南南”兩個字,和圖紙上畫的一樣。
楚究從浴室出來,看到坐在床上發呆的鬱南。
鬱南眨眼看他,含情脈脈。
楚究擦頭髮的手頓了頓,眨了眨眼睛走了過去,鬱南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他,他走到哪兒,鬱南看到哪兒。
楚究有點招架不住,鬱南怎麼突然變得那麼深情。
楚究把頭髮吹乾,鬱南還是維持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
楚究以為他又是受激素影響,又有了什麼奇怪的心思,坐到他身邊摸了摸他的後腦勺安慰道:“怎麼了?”
鬱南反手就把人推倒,然後俯身而下,整個人趴在楚究的身上。
楚究:“?”
鬱南低頭親他:“你怎麼這麼好。”
楚究哪還有心思想鬱南為什麼突然獻殷勤,不由自主吞嚥。
鬱南看著他滑動的喉結,伸手抬了下他的下巴,低頭,親他的喉結。
楚究頓時渾身僵硬,某些人完全沒有坐月子的自覺,完全沒有。
鬱南:“我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了。”
第 76 章
楚究覺得鬱南最近有點野,動不動就把他推倒爬上來,非常有攻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下面這個。
可他又非常吃這套,可能平時拿捏人拿捏慣了,偶爾被人拿捏也挺享受。
相對於什麼事都自己扛著不說,很害怕麻煩別人的鬱南,楚究更喜歡這樣的鬱南,這樣的鬱南更加生動真實。
楚究忍著不動,讓他自己發揮。
半晌後,鬱南看著居然還沒有反攻的楚究,納悶低頭瞟了眼。
已經起來了呀。
鬱南抬頭看楚究。
楚究雙手敞著,家居服的扣子已經被他解了幾個,衣襬上撩,露出結實緊緻的腹肌,半合著眼,一副任人糟蹋的放浪樣子。
鬱南懂了,某些人要自己動。
鬱南依了他,正要大展身手時,洪亮的哭聲響了起來,鬱南連忙停下動作,從楚究身上彈起,速度之快,楚究都來不及抓住他的衣角。
楚究:“回來,有育兒嫂。”
鬱南邊披外套邊往外走,“哭那麼大聲,我先去看看怎麼回事。”
楚究:“……”
楚究大概明白了煮熟的鴨子飛了是什麼樣的感覺。
某些人像只恃寵而驕的小貓,衝進人懷裡撒潑打滾,十分不負責任地蹭了人一身貓之後全身而退。
楚究想就這麼躺著等鬱南回來,但思來想去今天鬱南才產後二十天,不能性生活,他只好自己打掃戰場,轉戰衛生間。
順便衝了個澡之後,鬱南也哄好了孩子,馬不停蹄地回到房間時,楚究已經穿戴整齊,靠在床頭看書。
鬱南衝過去撲在他身上,“愛妃,朕來了。”
此時,任人糟蹋的愛妃已經波瀾不驚,放下書扶著他的肩膀,身體不配合他,但語言特別配合道:“皇上,時間不早了,洗刷睡覺吧。”
鬱南眼睛一眨,往下瞟。
嗯,愛妃的兄弟已經躺平了,鬱南看了眼還在冒著熱氣的浴室,懂了。
鬱南從他身上起來,“你也太快了吧,才十分鐘不到。”
楚究不理會他的挑釁,淡然地翻了頁書,轉移話題,“安安又哭了?是哪裡不舒服?”
鬱南:“哦,不是安安,是平平,尿溼了。”
楚究皺了下眉,“怎麼又是平平?”
鬱南:“又?平平很少哭。”
楚究哼了聲,是,很少哭,哭都攢在關鍵的地方哭。
小小年紀就如此精明。
綜合楚究剛說的這兩句話一看,鬱南覺得楚究有一點偏心。
鬱南問:“你不喜歡平平?”
楚究平靜回答:“沒有,喜歡。”
面對鬱南質疑的目光,楚究又解釋說:“尿溼了也哭,不爺們。”
鬱南:“我明天問問媽媽,你小時候尿溼褲子的時候哭不哭,肯定哭得撕心裂肺哭天搶地哭倒長城,還不如平平呢。”
楚究:“……”
鬱南坐了四十天月子,除了下腹那道疤痕之外,鬱南表面看著和生孩子之前無差,除了肚子上的肉還是很鬆垮,沒有那麼快恢復。
鬱南雖然之間沒有腹肌,但也有馬甲線,腰臀線還是很漂亮的,現在小肚腩一突出來,只有吸氣收腹才能維持原來的身材。
因為是剖腹產,現在也不宜做力量訓練讓腹部恢復原樣,鬱南坦然接受自己這個美中不足。
鬱南辭掉了護理師營養師,只留下兩個育兒嫂,打算自己的崽自己養,和娃娃們好好培養下感情。
鬱南出了月子,但平平和安安迎來了可怕的二月鬧。
兩個孩子只要不鬧騰,鬱南都是讓他們趴著睡,給他們做排氣操,兩小人就不停放屁,二月鬧緩解了很多。
育兒嫂很有經驗,但奈何抵不過天性,嬰兒這時候還會通過聲音和氣味認認人。
平平哭的時候,只要聽到鬱南的聲音就安靜了許多,鬱南一抱在懷裡,他就什麼聲音都沒有了,一聽到妹妹哭,鬱南把平平交給育兒嫂,平平只要鬱南安撫過他,就沒什麼意見了。
育兒嫂開玩笑說:“平平長得像楚先生,脾氣也像楚先生,就聽鬱先生您的話,還會心疼您嘞,您哄妹妹的時候都不哭不鬧。”
安安鬧得厲害一點,還認人,難受的時候根本不要育兒嫂抱,只要鬱南和楚究抱。
鬱南抱著安安低聲哄著,安安很快也平靜下來,小手攏在胸前,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安安長得比平平要胖一些,哭聲也更加洪亮。
鬱南:“我們安安好樣的!”
安安睡著了,睡夢中無意識地笑了笑,鬱南心都快化了。
抱了安安許久,鬱南小心翼翼放下她,才發現平平還沒睡,兩人一對視,平平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哭得相當委屈。
鬱南抱過平平,哄了哄他,沒過一會兒,平平也睡了。
六月的夕陽還不算太燥熱,鬱南把小床推到了窗邊,讓太陽曬平平和安安的小腳,他坐在躺椅上看著兩個孩子。
育兒嫂過來說:“先生,您去休息吧,我來看著孩子。”
鬱南對她笑了笑,“沒事兒,我看著他們。”
一大二小,沐浴夕陽,等著楚究下班。
楚究現在每天一下班進家門,都是聽到嬰兒撕心裂肺的哭聲,而且是雙份的,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大概一個星期後,楚究每天晚上進家門之間都很頭大,還不如回去加班。
但想到鬱南在家裡聽了一天,又於心不忍,硬著頭皮走進去。
可每次進去,鬱南都在遊刃有餘地帶娃。
今天他回來早,沒聽到孩子的哭聲,以為是周玉荷帶著小孩出去串門了,走進去一看,才發現一大二小在窗邊曬太陽。
畫面靜謐又美好,很容易讓人想到永恆。
他的鬱南真的很好,到哪兒都會發光,工作能力不輸他人,連帶小孩這麼讓人頭疼的事情都能遊刃有餘。
可以戎裝上戰場,也可以洗手作羹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