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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純真魅惑

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話會是出於自己最崇拜的男人口中,北澤聖悠握緊拳頭氣到全身發抖。

  也許是想求證吧,北澤聖悠懷著害怕揭露事實的恐懼走到鬼塚讓的書房。

  果然,整理得一塵不染的書桌上,到處都找不到看起來像是寫作用的稿紙。

  站在電源沒有開的電腦螢幕前,北澤聖悠也只看見玩到一半的線上遊戲。

  線上遊戲……難道他關在書房裡,都是在忙這個?

  腦袋彷彿被幾道雷電擊中,不肯相信這個事實的北澤聖悠,氣急敗壞地想要在電腦中找尋相關文字稿的檔案,但卻遍尋不著。

  抓著滑鼠的手,不聽使喚的顫抖。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我不是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不准進書房的嗎?」

  太專注的關係,直到鬼塚讓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北澤聖悠才回過神來。

  「你是不是一直在騙我?你根本沒有在寫作,卻還一直對我做那些事……」

  鬼塚讓的姿態仍然高傲。「是又怎麼樣?」

  「你!你覺得這樣玩弄別人很有趣嗎?」

  「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好玩。」

  氣炸的北澤聖悠街上前去想要賞他一巴掌,手卻被從他半空中攔截下來。

  「在你動手之前,請你先搞清楚一點。是你不請自來,是你求我讓你住下,也是你點頭願意讓我搞你的,不是嗎?」鬼塚讓一瞼的鄙夷。

  「混蛋!不准你用那個字眼!」

  「那你要我說什麼?Fuck嗎?」

  鬼塚讓刻意輕蔑的字眼,讓北澤聖悠激動得想要扯爛那張曾經吻得自己意亂情迷的薄唇。

  「如果不想被羞辱得體無完膚,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北澤聖悠用力抹去眼角的淚水,趁自己情緒尚未崩潰之前,快步下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大錯特錯!而且錯得不可原諒。

  早在一開始,就該乖乖聽話滾回去。要不然,也不會自取其辱到這種地步……

  不但支持自己活下來的力量瓦解了,多年來的憧憬也跟著毀滅。

  更可惡的是,不只是身為男性的自尊,還有對他傾慕、執著的一顆心,也被摧殘得體無完膚。

  這個只會使壞的男人,真的是自己崇拜的那個鬼塚讓嗎?

  答案似乎是肯定的。

  身上殘留的他的體溫和氣息,如今都成了恥笑自己愚蠢無知的鐵證。

  把外婆連同橘子一起寄過來的幾件衣物,洩憤似地丟進背包裡,北澤聖悠緊咬住下唇,發誓絕不讓自己在那個可惡的大壞蛋面前崩潰。

  察覺到鬼塚讓走進房間的腳步聲,北澤聖悠勉強用乾澀的聲音說:「你可以去喝你的下午茶,繼續跟你的朋友鬼扯你對我做了多少下流事。你借給我穿的衣服都在衣櫥裡,我不會帶走任何一件不屬於我的東西,你不需要費神在這裡監視我。」

  「他已經回去了,我不怕你帶走什麼,只怕你忘了把東西收乾淨。」鬼塚讓瞄到放在枕頭底下一個看起來有點舊的鐵製餅乾盒。「別忘了這個。」

  「不准你碰那個!」北澤聖悠立刻跑過去想要搶下盒子。

  鬼塚讓原本是一點興趣也沒有的,可卻被北澤聖悠的激動反應勾起好奇心。

  「這裡面放的是什麼寶貝,這麼見不得人?」

  「不行、不准看!你沒有資格碰那個!快還給我!」

  比鬼塚讓矮了一截的北澤聖悠,怎麼樣也夠不到那個被鬼塚讓舉得半天高的盒子,反而被一把推倒到地。

  鬼塚讓打開盒子,只看到一本被火燒熏得焦黑,連側邊都被燒壞的書。

  「這是什麼??」

  仔細一看,鬼塚讓便發現這本破爛不堪的東西,竟然是自己的最後一本作品。

  他忍不住伸手翻開了第一頁,映入眼底的是自己的筆跡,上面寫著——

  死了,就錯過了。

  四年前,簽書會上的情景歷歷在口。

  鬼塚讓的眼前,浮現在簽書會上看過的那個令他印象深刻的少年。

  之所以還記得,除了那張俊美清秀的臉龐以外,還有他手腕內側數不清的傷疤,以及瞳孔深處的哀傷。

  鬼塚讓的視線,頓時停留在北澤聖悠總是戴著黑色護腕的左手上。

  「你、你是簽書會上的那個高中生?」

  「還給我——」

  北澤聖悠搶過鬼塚讓手中的書,沒命似地往門外衝了出去。

  ***

  比起寒風刺骨的東京,九州的溫度顯得平易近人。

  少了擁擠的人潮,心情也跟著放眼可見的壯麗景色開闊許多。

  「打擾一下!請問中島文江女士在嗎?」

  「請問哪位?」

  一位瞇著眼睛,看起來隨時都在笑的老婆婆,穿著褲裝、踩著小碎步從屋裡走出來,身體看起來十分硬朗。

  「冒昧打擾實在不好意思,其實我是來找……北澤聖悠的。」

  老婆婆從腰間的眼鏡盒裡取出老花眼鏡戴上,伸長脖子仔細端詳站在眼前這個有點眼熟的陌生男子。「你找我們家寶貝有什麼事嗎?」

  頭髮斑白,腰桿卻還挺得很直的老奶奶,濃濃的口音裡聽得出慈祥的味道,她應該就是北澤聖悠的外婆了。從她提到北澤聖悠的口氣就知道,那傻小子的任性肯定是被她寵出來的。

  「呃,有點……」

  「不方便說嗎?」

  鬼塚讓實在不知該怎麼解釋自己前來拜訪的原因。「我……」

  中島文江臉上的笑紋更加深了。「沒關係、沒關係。」

  「那他……」鬼塚讓伸長脖子往裡頭探去。

  「請問,你是不是寫過書啊?」

  「啊……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現在已經不寫了。」沒想到她竟認得自己。

  「為什麼不寫了?那不是太可惜了嗎,」

  「沒什麼好可惜的,那種文章誰都可以寫得出來。」鬼塚讓以不屑的口吻說。

  「我可不這麼認為,我們家寶貝很喜歡你的作品喔!他那條小命,可以說是你撿回來的,可又差點為了你送掉。」

  對於自己的書無心插柳成了北澤聖悠救命恩人這件事,鬼塚讓是早就知道的,但是她口中的差點讓他送了命,這又是怎麼回事?「這話怎麼說?」

  「你想知道的話,就上來坐吧。我泡杯茶,慢慢說給你聽。」

  放在桌上的茶,飄出淡淡的橘子香氣。

  身體還十分硬朗的中島文江拿出珍藏的相簿,指著一張全家福的照片。

  「他十五歲那年,因為要準備升學考不能請假,所以爸媽只載著兩個妹妹一起上山滑雪。住在小木屋那晚,卻因為木炭燃燒不完全,全家都在睡夢中過世了,留下他一個人。阿聖一直責怪自己,要是他當時跟著爸媽上山,說不定就能夠避免這場意外。就算不行,能夠跟家人死在一起,也好過一個人被留下來。

  「所以後來住在他阿姨家的那一年,那個傻孩子不知道自殺過幾次,多到連他阿姨都不敢去數。他阿姨每天都擔心他會死在家裡,精神也快跟著崩潰了,最後沒辦法才把阿聖送到我這裡來。記得他阿姨當時送了一本書給他,就是你寫的那本剖析死亡的書。」

  瞇著眼睛的中島文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橘子茶。

  「我能夠看到阿聖的成長,都是托了你的福。所以我絕對不相信,那種可以救人的書會是任何人都寫得出來的。所以……年輕人,絕對不要太小看自己。」

  默默聽著這段話的鬼塚讓沒有出聲,只是緊緊握住手中的陶杯,眼神迷濛地望著遠方。

  接下來,中島文江終於切入鬼塚讓最想知道的部分。

  「來到這裡的第二年,阿聖不但存下兩個月的零用錢,還拚命幫我打理橘子園的工作,從早忙到晚,就為了籌車票錢到東京去參加什麼簽名會。那天晚上,他抱著有你簽名的新書還有一張跟你握手的合照回來,就連睡著了也不肯放手。就因為阿聖把那本書當成最重要的東西,所以後來家裡失火,他才會不聽勸告衝進火場,只為了救那本書。」

  中島文江徐徐道來的同時,鬼塚讓想起北澤聖悠放在枕頭底下,那個鐵盒裡焦黑殘破的書。

  「阿聖被消防隊員發現的時候,他的身體被斷落下來的樑柱壓著,意識陷入昏迷。命是救了回來,可是他的背上也留下一塊不會痊癒的傷痕。」

  背部、燒傷?這就是北澤聖悠死也不願意讓自己看到背部的原因嗎?

  想起約定的當時,鬼塚讓還以為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胎記。

  沒想到居然只是為了一本不重要的書,還有那個該死的簽名!

  那傢伙……真是笨得可以!

  也就是說,他口口聲聲說活若是為了要看自己的新作,都是真的了!

  意外得知這麼多真相,此時此刻,鬼塚讓再也坐不住了。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但是,我更想知道的是,他現在到底在哪裡?」

  「啊哈哈,只顧著講話,我都忘了你是來找人的。那孩子昨天還在果園幫我整理橘子園,不過今天早上已經搭車回東京了。」

  外婆笑著的同時,從放電話機底下的抽屜裡拿出一個信封袋,交給了鬼塚讓。

  ***

  「不好意思,每次都讓你破費。」

  「別這麼說,這些不值錢的東西你肯收下,我反而還要謝謝你呢。」

  北澤聖悠心裡很明白,高瀨俊介只是為了讓平白無故收下這些日用品的自己覺得好過才這麼說的。

  半年前從鬼塚讓家跑了出來,要不是半路遇到送完貨正要回店裡的高瀨俊介,北澤聖悠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回到家。

  從那時候開始,高瀨俊介便經常藉口拜訪朋友,順道送一些日用品過來。

  即便只是一筆小錢,經過時間的累積,也會成為一筆可觀的數字。於是,一次兩次過後,北澤聖悠也不得不請他進來喝杯茶、聊聊天。漸漸地,高瀨俊介待在他房裡的時間慢慢拉長,而話題也從工作,有計畫性地切入私人領域。

  「聖悠,有件事我很久以前就想問你了。」

  「嗯?」

  高瀨俊介專注地看著他:「你跟鬼塚先生,現在還有聯絡嗎?」

  「沒有。」北澤聖悠面無表情地回答。

  「那你……會想他嗎?」

  「想他?開什麼玩笑,那種人……」儘管嘴上不願意承認,但是只要一提起他的名字,北澤聖悠的胸口就會感到一陣緊縮。

  為了掩飾連自己都察覺得到的情感,北澤聖悠發牢騷似地抱怨起來。「脾氣壞就算了,嘴巴壞,心腸更壞!真不敢相信那種人竟然還交得到人模人樣的朋友,真是沒天理,你說是吧?」

  「聖悠,聽你這麼說我很高興。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也許會冒犯你,但我一定要說。」高瀨俊介突然嚴肅起來。「我知道你跟鬼塚先生的關係……非比尋常。」

  從高瀨俊介曖昧的眼神,北澤聖悠瞭解他話裡所指的意思之後,倏地漲紅了臉,視線也慌亂地找不到地方集中。這時候,高瀨俊介上前抓住了他的雙肩。

  「如果我讓你覺得尷尬,很抱歉,那絕對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對你一見鍾情,如果你願意接受我的話,我一定會比他更疼愛你的。你跟他過去的事情我不介意,也不會去計較。」

  出乎意料的告白,使北澤聖悠連腳底板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對不起,我現在不想談這些。」高瀨俊介是認真的,從他抓住自己肩膀的力道就可以感覺得出來。北澤聖悠不喜歡這樣,他好想逃。

  發覺自己的鹵莽似乎嚇到了對方,高瀨俊介這才萬分抱歉地收回了手.

  「沒關係,我會等你。那我先回去了,謝謝你的招待。」

  北澤聖悠送客到門口時,高瀨俊介突然回頭。

  「聖悠,我……」

  接下來的話,高瀨俊介直接用行動來表達。

  他伸出厚實溫暖的手捧住北澤聖悠的臉頰,大膽地吻上他夢寐以求的唇。

  北澤聖悠沒有因為他冒犯的舉止而動怒,因為那個吻不但沒有留下溫度,反而喚醒了刻意埋藏起來的記憶。

  放開了對方的唇,高瀨俊介戰戰兢兢地看著他的眼睛。

  「沒有生氣吧,聖悠?」

  「你再不走,雪要下大了。」北澤聖悠垂下眼瞼,淡淡的提醒他。

  「我知道了,下個星期再來看你。對了,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在箱根買下一間溫泉別墅,改天我們一起去好嗎?」

  「嗯,再看看吧,最近公司有活動,我也許會很忙也不一定。」

  「沒關係,我可以等。」高瀨俊介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目送高瀨俊介離去後,心情複雜的北澤聖悠回到房間裡沖了個澡,預備就寢。

  叮咚、叫咚——

  「來了!」

  正用毛巾擦頭髮的北澤聖悠,把毛巾掛在肩膀上,頂著一頭濕髮來到門前。

  是忘了什麼東西嗎??北澤聖悠一邊用目光檢查剛才高瀨俊介坐過的位子,一邊打開了門。

  然而出現在面前的男人不是高瀨俊介,而是……鬼塚讓!

  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的北澤聖悠,下意識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關上門,可是反應比他快一步的鬼塚讓,已經先將手伸進門縫擋了下來。

  「放手!」鬼塚讓吼道。

  「這是我要說的。」

  好不容易慢慢結痂的傷口,在打開門看見他的那一瞬問,又被狠狠的撕裂開來。疼痛欲裂的胸口,根本沒有能力再去承擔什麼傷害了。

  就算是用求的,北澤聖悠也不想再面對他,傷痕纍纍的身心,已經禁不起任何打擊了。

  而他為什麼偏偏選在自己最想念他的夜晚出現?

  「夠了,你這不聽話的小鬼……」鬼塚讓在門後面先是翻了個白眼,再重重歎了一口氣之後,用力將門一推。

  「哇啊!」北澤聖悠發出一聲慘叫,然後跌坐在玄關的地板上大吼.「你到底想怎樣?殺人嗎?」

  不理會他虛張聲勢的鬼吼鬼叫,鬼塚讓順利的進入屋內把門關上,大剌剌地脫起鞋子來。

  「喂!你這樣擅闖民宅,我可以叫員警來抓人,你知不知道?」北澤聖悠一邊扶著鞋櫃忍痛站起來,一邊不甘示弱地叫囂。

  「想叫員警嗎?請便!」鬼塚讓絲毫不受威脅。

  「你到底想要幹嘛?這裡不是你可以進來的地方,請你出去!」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這裡是什麼禁上進入的聖地,還是你擔心被你的愛人誤會?」鬼塚讓逕自往屋內走去。

  其實,鬼塚讓並沒有打算這麼不友善的,只是剛才意外撞見高瀨俊介和他站在門口吻別的畫面,情緒就不受控制了。

  北澤聖悠瞪著一臉冷酷的他。「你是來找我吵架的嗎?」

  「我才沒有那個閒情逸致從東京開車到九州,連吃飯的時間都不敢停留,再從九州開車到這裡只為了跟你吵架!」

  「那你到底想怎樣,你說……唔嗯——」

  被那熟悉的雙唇吻住,塵封在心底深處的甜蜜全都鮮活起來。北澤聖悠這才發現,除了鬼塚讓的吻,他誰的也不要。

  尤其是被他那健壯的手臂和渾厚的胸膛抱住的感覺,讓北澤聖悠清楚的知道,為什麼他始終無法抗拒他的擁抱。因為他喜歡他,喜歡他的佔有慾和控制欲同樣旺盛的做愛方式,更喜歡讓自己所有的感官沉溺在被虐式的狂喜中。

  驚覺到事實的瞬間,北澤聖悠已經被他推倒在床上,身上的睡衣扣子也被他的蠻力給扯開。

  「別碰我!」北澤聖悠試圖抓旁邊的毛毯來蓋住身體,他才不想因為只是被他吻了就產生不該有的反應……和期待。

  「這段時間,你讓他搞過了對不對?」抓住北澤聖悠手腕的力量,像是要把它扯斷似的粗魯。

  「你這麼沒頭沒腦的問,誰知道你講的他是誰啊!」

  北澤聖悠這麼一吼,鬼塚讓的臉色更沉了。

  「你的意思是,不只高瀨,你還讓別的男人搞過了?」

  我又沒有那樣說!才正要回嘴的當下,北澤聖悠心裡有了另一種想法。

  如果這麼想會令他倒盡胃口的話,也許他會摸摸鼻子離開也說不定。

  「是又怎麼樣!」

  「你是認真的?」他憤怒的低沉嗓音,令北澤聖悠感到恐懼,可是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身體是我的,我想跟誰上床那是我的自由!」北澤聖悠自暴自棄的說。

  一陣沉默瀰漫在室內,北澤聖悠在沉重的氣氛中僵直著身體,與鬼塚讓怒火中燒的視線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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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乳頭受到攻擊的北澤聖悠全身向後仰。

  「還是一樣敏感,只要輕輕一捏就很有反應。」

  愛撫加上舌尖的只管齊下,使得北澤聖悠的身體微微地打顫。

  「你的這裡,也很想要我疼惜對吧?」鬼塚讓把手伸向北澤聖悠的兩腿間,用力一捏。

  「啊!」

  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的北澤聖悠扭著肩膀抵抗,卻對鬼塚讓絲毫起不了威脅。

  「其實你很喜歡被綁起來對吧?」

  他說的沒錯,因為自己是受控制的一方,所以可以擺脫顧忌,拋開矜持地大膽享受。況且,再放蕩的行為表現,都可以理所當然的怪罪於對方。

  但是這樣狡猾的心態一旦被對方看穿,北澤聖悠也只能抵死否認.

  「我才沒有那麼奸詐!」

  「是嗎?」北澤聖悠鎖著眉頭、咬著牙忍耐的模樣,激起了鬼塚讓嗜虐的本性。

  「唔……不要……」即使口頭上可以斷然否認,然而令北澤聖悠難為情的是,從唇齒間發出來的呻吟,已經洩露了事實。

  雙手被反綁的身體,只能任由對方擺佈。他被迫趴在床上,臉和肩膀貼在枕頭上,以只有腰被高高抬起的屈辱姿勢,在鬼塚讓面前露出那朵粉嫩嬌羞的花蕾。

  鬼塚讓的手從他張開的雙腿之間,毫不留情地玩弄已經亢奮昂揚的男性。

  「不!嗯……」北澤聖悠把臉埋進枕頭裡,企圖藏住自己隨快感不斷發出的呻吟。

  「那些男人是不是跟我一樣,喜歡玩弄這裡,」鬼塚讓用指腹愛撫他那脆弱的部位,不時施予更強烈的刺激。

  彷彿就要失禁般的快感,在北澤聖悠身上激起一陣痙攣似的風暴,使他發出比預期中更妖嬈的呻吟。「哈啊啊……啊啊……」

  鬼塚讓用手指沾取了北澤聖悠的體液,慢慢推入眼前不時一收一縮,不斷誘惑自己的粉嫩花蕊。隨著滑溜的觸感,鬼塚讓修長的手指緩緩伸入。

  鬼塚讓的手指找到熟知的位置後,緩緩地來回摩擦,久未經歷的快感湧現,內壁快速收縮的肌肉瞬間淪為情慾的俘虜。

  「啊啊……不要、我不要了……」

  「可是,你很享受不是嗎?」

  「沒有!嗯啊啊……我沒有……」

  就在北澤聖悠以為就要解放的瞬間,鬼塚讓一把握住他的慾望,他頓時渾身一震,即將釋放的快感好似被對方抓住,成了無法宣洩的火焰在體內四處亂竄。

  一手擒住迫不及待想解放的出口,探入蜜蕾的手指仍繼續下一階段的攻擊。

  增加為三根手指的刺激如浪潮般,一波接一波的快感幾乎將北澤聖悠吞沒。

  不停顫抖的只腿幾乎就快要無法承受身體的重量,北澤聖悠虛弱地癱軟在床上,以為可以鬆一口氣時,身體又被反轉朝上拉了過去。

  被前端無法釋放,而後方又持續猛追上來的快感折磨得虛弱不堪,北澤聖悠已經無力再抵抗。「拜託你、饒了我……」

  「還不行!你還沒告訴我,跟那些男人比起來,誰最能讓你舒服?」

  「不知道……」

  鬼塚讓故意用力掐緊握在手中的要害。「你不說,我就不放。」

  「嗯嗯……」

  「你說不說?」

  北澤聖悠瞪他一眼。「任何一個人……都比你好……」

  那一瞬間,北澤聖悠似乎可以看見他眼中燃起了青色的火焰。

  他被激怒了。「這是你自找的!」低吼一聲,鬼塚讓以不帶感情的方式,粗暴地啃咬他的唇,連他胸前不住挺立顫抖的乳蕾也不放過。而伸入後孔的手指,更加瘋狂地搔弄那個絕對能夠得到巔峰快感的弱點,直逼得北澤聖悠渾身戰慄。

  「說我是最好的,我就饒了你……」

  北澤聖悠連反駁的力氣也沒有,澄澈的眼眸如今已蒙上一層薄霧,喉嚨也發出模糊難辨的囈語,鬼塚讓這才驚覺再這麼玩下去,只怕北澤聖悠就要暈過去了,於是,他鬆開手中緊握住的慾望,改用唇舌愛撫,藉以補償他所受的痛哭。隨著北澤聖悠下腹一陣緊縮,被囚禁多時的快感終於獲得解放。

  鬼塚讓心疼地吻上他的唇,侵入他的口中,希望用溫柔的觸感喚醒他。

  不一會兒,差點失去意識……或者應該已經失去意識的北澤聖悠便有了反應。

  「說我是最好的。」

  鬼塚讓用無比溫柔的語氣命令,深情款款的眼神,讓北澤聖悠完全著迷,以至於不需要威脅恐嚇,他就直接道出了直心話。

  「你是最好的,除了你我誰也不要……我、我最喜歡你了……」

  鬼塚讓認為這是終於受不了痛苦折磨的北澤聖悠為了求饒才說的,即使如此,他仍然感到欣慰。不就是為了得到他親口說出的謊言來麻醉自己,才狠下心對他的身體使壞的嗎??既然如此,那又為何要感到痛苦??

  鬼塚讓的脣邊露出笑意。「這裡有感覺……對不對?」

  「啊啊……嗯啊啊啊……」抱著鬼塚讓肩膀的北澤聖悠妖媚地搖動腰肢。

  「想要……更多嗎?」鬼塚讓不懷好意地笑著。

  北澤聖悠的眼眶濕潤。「還要、還要……」

  「還要什麼?」

  「我要你、要你……鬼塚……先生……」

  鬼塚讓抱著北澤聖悠,讓他躺回床上,將他的只腳大大分開,於是兩人緊緊密合在一起的地方一覽無遺。

  「哈啊……啊……不要看、那裡……」不住喘息的北澤聖悠,只手伸向鬼塚讓的頸子,將他拉向自己,兩個人的身體更加密不可分的緊連著。

  ***

  坐在引擎蓋上的鬼塚讓在黑暗中點燃一根煙……一切都結束了。

  可笑的是,他竟然忘記自己是為了什麼大老遠從九州飆車趕回來的。

  都怪那小子,實在太懂得激怒人了。要不然,他怎麼捨得對他下手這麼重,差一點就害他昏過去。

  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鬼塚讓朝飄著雪的夜空吐出了長長的白煙。

  決定不再寫書,是因為父母的關係。為了錢,什麼情愛、什麼山盟海誓,都可以拋到一邊,還把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當成一隻會下金蛋的母雞,在法庭上搶著要。

  如此醜陋的人性,令鬼塚讓感到憤怒。父母也好,出版社也罷,要他繼續創作全都是為了錢。他痛恨那些為了錢才要他寫書的人,所以當北澤聖悠出現在他面前開門求他寫書的時候,他才會……

  算是報復吧!他把對那些人的怨恨,全都發洩在不知天高地厚的北澤聖悠身上。還以為他和那些視錢如命的勢利鬼是一樣的,沒想到他竟然只是一個單純的笨蛋。

  一個為了一本不過簽了幾個字的破書,連命都可以不要的笨蛋……

  仔細想想,還真是傻得可愛……不管是他耍賴的樣子、生氣的樣子、逞強的樣子、在自己身邊入睡的樣子,或是在床上求饒的樣子,全都讓鬼塚讓憐惜。

  鬼壕讓苦笑了出來,夾在指縫間的煙燒出長長煙灰,受到震動掉落在積了一層薄雪的柏油路上。

  這裡是距離北澤聖悠住處不到兩百公尺的公園,鬼塚讓被一大片樹林吸引,所以停下車來。在這個失去北澤聖悠的夜晚,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突然間——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來幹嘛的!」一路跑過來的關係,北澤聖悠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白色的霧氣也不斷從他口中呼了出來。

  北澤聖悠的聲音從背後清清楚楚的傅了過來,鬼塚讓難以置信的回過頭。

  沒錯,真的是他!腳上穿著露趾拖鞋,身上也只有一件無法保暖的單薄衣服,在黑幕籠罩的下雪夜裡,北澤聖悠顯得更加瘦弱、需要保護。

  「你跑出來做什麼?也不加件外套,你這麼想生病嗎?」

  把手上的煙丟在雪地裡,鬼塚讓脫下身上的外套,走遇去想為他披上。

  北澤聖悠拒絕他的體貼,只是由下往上瞪著他的眼睛,繼續追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這已經不重要了。」

  「為什麼會不重要?怎麼會不重要!」

  「你煩不煩吶!都已經說不重要了,你還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你的心意,我要聽你親口告訴我,而不是這個?」激憤說著的時候,北澤聖悠從口袋裡掏出一封掉落在床邊的藍色信封,將它用力的丟向鬼塚讓。

  鬼塚讓彎身拾起被揉得皺巴巴的信封,發現上頭有已經被拆閱過的痕躋。

  「該死!」狠狠的低咒一聲之後,鬼塚讓仍然不為所動。「你該不會相信了吧?那種隨便寫寫的東西……」

  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落在鬼塚讓吃驚的臉上。

  「不准你說那是隨隨便便寫的東西,聽到沒有?我是那麼地、那麼地想要相信裡面所寫的……所以不准你這麼說!」北澤聖悠激動地說道。

  「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說出來,你就開心了,然後呢?你就會甩掉你的大熊先生,或是那些跟你上過床的男人回到我身邊嗎?」

  啪!又是一記火辣的巴掌落在鬼塚讓的臉上。

  「夠了!你到底要我怎樣!」原本心情就壞到極點的鬼塚讓,在連續被賞了兩個巴掌之後,也不得不暴跳如雷。

  「你這個笨蛋!難道你察覺不到我是故意騙你的嗎?」北澤聖悠快氣哭了。

  「氣都氣炸了,誰還能分辨你說的是真還是假啊!」

  「我都說除了你誰都不要了,你還懷疑我!」

  這時候,兩個正好路過公園的109辣妹,在一旁看熱鬧似地竊笑著。

  「笑什麼笑、臭八婆!沒看過男人談戀愛啊!」也在氣頭上的北澤聖悠搶先一步,猛地轉頭對那兩個偷聽人家講話還不懂得遮掩的醜八怪大爆粗口。

  不只兩個奇裝異服的109辣妹受到驚嚇,鬼塚讓也感到驚愕。

  見兩個女生倉皇逃離現場,鬼塚讓卻突然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

  「啊哈哈哈,我說你……真是太大膽了,哈哈哈,受不了!啊哈哈哈,肚子好痛、好痛……」好久沒這麼開心的鬼塚讓,抱著肚子又笑彎了腰。

  被他這麼一笑,北澤聖悠原先的火氣也被澆了一盆冷水。

  好不容易控制住笑意,鬼塚讓一邊拭去眼角的淚水,一邊用痛苦的聲音說:「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北澤聖悠一臉困惑。「我說了什麼?不就是罵人嗎?」

  「你說,『沒見過男人談戀愛啊?』」

  「是又怎樣?有那麼好笑嗎?」

  「不是好笑,是高興。」

  鬼塚讓那張老是板著的臉孔,笑起來時的帥勁一點也不輸給當紅的明星。

  才這麼想的瞬間,北澤聖悠被突如其來的力量一把拉了過去,被鬼塚讓溫暖的體溫團團包圍住。

  沒有想到,鬼塚讓竟然抱住了他,而且……緊緊的……不容掙脫。

  北澤聖悠從他的肩膀上好不容易抬起頭叫囂道!「瘋子!你這是什麼意思?一下子氣得像要殺人,一下子又對我這樣,這算什麼啊!」

  「你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壞啊?」

  「還不是跟你學的!」

  「拜託你可不可以安靜一下讓我把話說完?先回答你的問題,我來找你,主要是為了來看一樣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那就是你背上的傷痕。」鬼塚讓的口氣,溫柔得一點也不像他。

  北澤聖悠撇過頭去。「不要……我為什麼要平白無故讓你看?」

  「因為那或許是唯一可以拯救我、讓我繼續寫作的東西。」

  「要我給你看可以,那你也要答應我,把信裡的內容親口對我說一遍。」

  「啊,不要吧……怪肉麻的。」

  露出困擾表情的鬼塚讓,北澤聖悠還是第一次看到,忍不住想看更多。

  「不管不管,你不說我就不給你看,你自己還不是常逼我說那些噁心的話。」

  「關於那個傷痕的事,你外婆都告訴我了。你會給我看的,對不對……」鬼塚讓把唇貼近他的耳邊,輕喚道:「聖悠……」

  這是第一次,鬼塚讓叫了他的名字,北澤聖悠的身體都熱了起來。

  「如果你不先把信裡的話對我說,就算叫我老爺,我也不會給你看的。」

  「小氣。」

  「我就是小氣,怎樣?」北澤聖悠扁著嘴說道。

  「真是拿你沒辦法。」鬼塚讓皺眉,心情卻是愉快的。

  「那你還不快點說,我快要等不及了。」

  「真是受不了你」

  「快點、快點。」

  「噓……安靜一點。」

  就這樣,鬼塚讓把唇貼上了愛人的耳窩,輕聲對他說:「我愛上你了。」

  天空飄著雪,但是……兩個人的心,都是溫暖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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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nk you! I like happy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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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大低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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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啊!!!不過我還以為那個大熊先生會有機會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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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好看~~~
^^我最喜歡這種小受了~~
哈哈~~
大家,今天微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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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啊!!!不過我還以為那個大熊先生會有機會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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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璃兒販賣軍火, 不小心賺到佣金現金57Ds幣.


很好看啊!!
小受超可愛的
想看番外啊
有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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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幸好這兩人最後還是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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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口一口獲得醫療補助現金50Ds幣.


^_________^開心a
又係happy ending~~
過程真令人心痛
成長是天賜的禮物便該好好活著。
不管未來好與壞,也是值得經歷的事情。
是時候訂下目標,然後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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