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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獵愛》作者:白芸【完結】

《獵愛》作者:白芸【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MAYY8999 您是第33055個瀏覽者
[發帖際遇]: MAYY8999看到路邊的乞丐, 施捨了現金18Ds幣給乞丐.


楔 子

   桃園中正國際機場

   高懸於入口處的偌大液晶顯示屏幕正繁忙地不斷輸出各架航機起飛及
   抵達的資訊,穿著各異的旅客們正行色匆匆的出入於國際登機入口處
   。

   入口處前,聚集不少告別與送行的人,其中一家尤其引人注目。

   貌似精明能幹的父親,和因即將到來的離別而傷感的慈祥母親,兩個
   年輕俊美得令路人都為之側目的男子各站其身側。

   其中一個看起來年紀稍大,英俊沉穩,身材也略高,手拎行李,不停
   地安慰正在流淚不止的母親。而另一個冷傲的站立一旁,面無表情。

   「好了,小峰,你快進去吧,誤了飛機就不好了。」父親看一眼時間
   催促道。

   那稍大的男子輕擁一下母親,定定地看著父親的眼眸。

   「你等著,我一定能做到!到時你答應我的事,一定要說話算話。」

   父親微笑點頭道:「只要你能拿出漂亮的成績單來,我絕不會反悔。
   」

   這兩個傢伙在打什麼啞謎!

   年紀略輕的冷傲男子不耐煩地看著這兩人,眼光停留在略大那個男子
   身上。真煩!走就走了唄!又不是在拍八點檔煽情劇,幹嘛搞成這樣
   !

   突然,只見他驀地轉過頭,與他的視線相對,如猛鷹一般銳利的光芒
   ,頓時攝住了他的呼吸!

   他想幹嘛?幹嘛這樣看著他?略顯年輕的那個不解地忖道,下一秒,
   遠在他所能反應過來之前,自己已經被他緊緊地擁抱住!緊得令他都
   幾乎快要窒息!

   開什麼玩笑!想上演兄弟相親的場面也不必在這種場合!真是個虛偽至極的老狐狸!
   「放開我。」他惱羞成怒地低吼。在他寬闊強健的懷中掙扎。
   這傢伙真是力氣大!平時也沒見他怎麼鍛煉。
   「你聽見我的心跳聲了嗎?」低沉磁性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低吟,他的鼻息拂過他耳後,令他激起一陣雞皮疙瘩。
   「你聽見了嗎?」罔顧他的掙扎,他反而將他擁得更緊。
   「什麼?」他惱怒地喊道,一抬頭,卻對上一雙平時沉靜無波此刻卻波濤洶湧的雙眸,不禁一下子愣住了。
   為什麼這樣看著他?那眼光……好像他是這世上最重要的寶物,可事實上他明明對他不假辭色、壞事做盡!
   「我的心跳聲……」他喃喃道。
   他的心跳,是的,緊緊相擁的觸感,從他外套中傳來灼人的溫度,一聲聲強烈的心跳。
   撲通、撲通、撲通……
   「算了,總有一天你會懂的。」他歎口氣,深深看著他那清澄如水的眼眸,說道:「好好等著我,三年以後,我一定回來。」
   說罷,他又緊緊擁抱他一下,倏地鬆開,瀟灑地拿起行李,大步朝前走去。不一會兒,英挺的身影便消失在登機口處。
 遠遠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他終於緩緩吐出一口氣,感到頓時如釋千斤重負,心裡說不出的輕鬆!
   這隻死狐狸,他走了正好,最好他永遠都不要再回到台灣來!
   想到終於可以不再見到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心裡便狂喜了起來,如果可以的話,真想今天晚上就開香檳好好慶祝一下!
   但看著臉有戚色的母親和依依不捨的父親,他不禁將臉上開心的笑容收斂了幾分。
   什麼三年以後,但願從今以後,他永遠也不要再回來台灣來!
第一章
   午夜的街頭渺無人影,高處建築的燈光在陰暗的街角投射轉瞬即逝的光亮。
   幽深窄小的夜街上,扭曲的易拉罐七零八落地散在角落,幾張廢紙被風吹起,與骯髒的地面相觸,發出嘶啞的摩擦聲。
   街角暗夜燈光下,三個人影團團將一個人圍住。
   被圍在中間的那個人,一頭齊肩的烏黑長髮在風中微微拂動,英挺眉毛下一雙閃爍著晶瑩寒光的清澄眼眸,線條俊美的臉上膚色微白、身材頤長而挺拔,一身黑衣黑褲,渾身皆散發著孤傲的氣勢和冷冷的疏離感。
   慕名冷冷的看者將他圍住的三個人,道:「零度沸點的規矩你們不是不知道,偏偏還要來搗亂,是存心想跟我們過不去嗎?」
   其中一個瘦高個兒一臉不屑的神情,說道:「我們雄老大只不過想帶三號出場而已。但是給他臉他偏不要臉。零度沸點不就是做這種生意嗎?這就是你們對待客人的態度?」
   「除非本人願意,否則沒有任何人可以勉強他,即使是老闆也不能,這就是我們的規矩。你們也算是來過幾次,不可能連這個都不知道,如果想挑場子,就直接上,老子難道會怕了你們不成。」冰冷的雙眸散發著令人生畏的寒度,慕名狂妄地冷笑道。
   「好小子,等會兒就讓你狂不起來,兄弟們,上。」瘦高個兒惱羞成怒,一聲招呼,另外兩個人便一擁而上。
  淡淡街燈下,四道人影交雜紛飛,悶哼與低吼聲不絕於耳。幾分鐘後,優勢劣態,一目了然。
   一記重拳急如閃電,打倒其中一個後,慕名靈活地一轉身,避開另一個人從背後襲來的一腿,同時身子一矮,又一記猛拳擊在另一個人的腹部,那人發出一聲慘呼,痛苦不堪的表情令肥胖的臉頰頓時扭曲起來,他緩緩倒在地上。
   「好小子。」瘦高個眼睛氣紅了,抽出刀子衝上前來。
   意識不備,慕名的右臂被刀子輕輕一劃,饒是他避得快,仍被劃出一道血痕。
   「你死定了。」伴隨著一聲怒吼,慕名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頓時鼻血四濺,再一腳,那人被一股大力踹上牆,在軟綿綿的滑倒在地上。
 「人渣。」看著已經東倒西歪的挑釁者,慕名陣了一口,瀟灑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香煙,點燃。
   打火機瞬間照亮他毫未變色的俊美臉龐,紅色的光點在暗巷中詭異地拖迤著一道淡淡青煙,自風中微微打轉,散去。
   絲毫不在意手上的傷,慕名朝偏北方的中央花園走去,那是他家所在的別墅式花園住宅區。
   街燈下映出頤長挺拔的身形,被月光一照,拖出淡淡的影子。真是衰!他郁萃地吐出一口煙霧,暗暗咒道。
   才剛買了一輛新車,便因超速駕駛和闖紅燈而被吊銷執照。所以,現在就只能憑兩條腿走回家,憑他現在的模樣,即使叫計程車,恐怕司機都會以為他是要向他們攔路搶劫。
   仰望天際,黑漆漆的一片,半顆星子也沒有。
   夏季的深夜,在經過幾天連降的大暴雨後,竟令人感覺有了些許寒意。他的心情,更是在聽到他回來的消息後降到零度以下。
   再深深吐出一口煙,他心裡十分不爽!
   那隻老狐狸回來幹嘛?在那滿是牛羊的小島上不是過得很好嗎?已經習慣了沒有他的日子,乍聽他回來的消息,他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一抬手腕,凌晨一時十五分。
   這傢伙似乎是晚上十點的飛機到台灣吧!這麼說,應該早就在家裡了,一思及此,他的腳步頓時變得緩慢而猶豫。
   中央花園的歐式建築大門就在眼前,這是一個花園式的別墅洋房,住戶共有五十間,在台北近郊劃出一塊黃金地段建造而成。造價不菲,裡面的住戶大都非富則實。
   進去後右手第二間豪華別墅,鐵門旁石柱上刻出四個龍飛鳳舞的字體——幕氏別墅。
   這便是他的家,確切而言,是他老爸的家!
   沒有從大門進入,他直接翻過約一人高的柵欄,逕自走到後院。後院被闢為花房,因為女主人酷愛園藝,種植著各式各樣花卉,在夜風中,競相怒放。
   他坐在花園一角的鞦韆架上,再點上一支煙。
   別墅內一片漆黑,他們都睡了吧,二樓靠右那間,便是他的窗口,而他的房間,就在他的隔壁。此刻亦是漆黑一片,恐怕他早就進入夢鄉。
   緩緩吐出一口煙,他瞇起雙眼眺望夜空,感受著夏意嘉許。
   「你有女朋友了嗎?」
   突然,沉穩磁性的聲音突地自耳後響起,他一驚,差點將香煙掉在地上,猛的回頭一看,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背後站著一個高大英挺的人影,健碩的身軀滲透著夜的肅黑,凝成無比強烈的迫人壓力。古銅色的臉龐雖容入夜的深沉,但輪廓仍是依稀可辨,那是他永遠不會認錯且最痛恨的一張臉,最痛恨的一個人。
   那是他的哥哥慕峰!
   三年未見,他比以前更高大、更沉穩,也更加氣勢迫人。
   「什麼?」他愕然道,沒法消化他沒頭沒腦冒出來的一句。
   「你到底有沒有女朋友?」慕峰不動聲色,再次重覆道。
   他不禁呆住了。
   真是匪夷所思!三年未見,第一句話,不是別的,居然是問他有沒有女朋友。
   如果有,他是不是又要來搶走,就像以前無數次上演過的一模一樣?
   一陣怒氣從胸中竄器,他猛的站起來,大聲道:「不關你的事。」
 「回答我,到底有沒有?」慕峰沉聲道,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碰到他的傷口,他痛得悶哼一聲。
   「怎麼回事?」慕峰皺著眉將他的手臂拉近眼前細細觀察,看見一道長長的血痕。
   他吃了一驚,連忙拉他進入別墅,打開客廳所有燈光,開始焦急的尋找起醫藥箱。
   久已適於黑暗的眼睛接受不了強烈光線的刺激,等他漸漸適應下來,才發覺他已經找到醫藥箱,並笨手腳的有消毒藥水擦拭他的傷口。
   「怎麼弄的?怎麼這麼不小心。」嘴上雖是抱怨,但動作卻出奇的輕柔。
   慕名楞楞看著他眉心因輕皺而顯露的一道刻痕,燈光籠罩下,那三年未見的容貌,此刻正清晰無比地呈現在他的眼前。
   時間過得真快呵!不知不覺,一晃就是三年,這張臉龐卻沒有料想般感覺那麼陌生,大概是因為他在他噩夢中出現的次數太多了吧!
   不同於他的冷傲,他總是—臉平靜的表情。那穩健的氣勢,彷彿泰山崩於前都能面不改色。
   端正英俊的臉龐似被精心完美的雕刻而成,那融合著無比剛毅沉穩的線條,配著健康的古銅色肌膚,顯出一個成熟男子迷人的魅力,如彌久而香的佳釀一般,不由自主地攝取他人的眼光。
   雖然慕名自小便被別人稱之為美男子,但一站在他的面前,卻顯得自己只是個未成年的小孩而已,而他,最恨這樣!
   他也最恨他這樣,明明討厭他,偏偏又裝出一副好兄長的模樣!「你幹嘛回來?」慕名冷冷地開口道,一臉比寒冰更冷漠的神情。輕輕地,慕峰一紗布裹住他的手臂,抬頭靜靜注視著他,沉默不語,素來深沉的眼眸中隱隱有一絲苦惱之色。
   他一下子煩躁起來,甩開他的手,大聲喊道:「你回來幹嘛?用不著這麼對我假惺惺的,我討厭你,討厭你!」
   說罷他便跑到樓上自己的房間。「碰」的一聲重重甩上門,倒在床上,緊緊握著拳頭。
   是的,他討厭他,何止討厭,簡直是恨透了他!
   他恨他!他發誓!他從來沒有恨一個人像他那樣,恨不得他馬上就在這世上消失!
他恨他!總是人前一副沉穩可靠、為人兄長的模樣,背地裡卻對他做盡了多少令人發指的壞事!
   他恨他!對他總是像剛才那樣假惺惺的樣子,別人謂之為「親切、溫和」事實上,哼!一隻十足的既狡猾又精明的老狐狸!
   如果可以,他這輩子都不想見他,最好他永遠待在那個鳥不生蛋的小島上看土著人跳舞,永遠都不要回台灣!
   但,他偏偏回來了!
   想到那張老狐狸臉就恨的他咬牙切齒!
   他一定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第二天的清晨
   此起彼落的鳥鳴聲硬生生地將他從睡夢中拉起,陽光強烈的照射在一名趴伏在偌大雙人床的男子身上,淡淡映出一道柔美的光圈。
   慕名緩緩睜開眼,聽著唧唧喳喳的鳥鳴,低咒了一聲,一躍而起。
   總有一天他要拿把空氣槍把中央公園的鳥全部打下來當下酒菜!
   匆匆的盥洗完畢後,從衣櫥中隨便找出一件T-SHIRT和一條破了好幾個洞的牛仔褲套上,偌大的全身鏡照出一個身形碩長優美、英俊孤傲又有點不修邊幅的男子。
   輕快的走到樓下,與客廳相通、採光極好的餐廳已有兩個人在默默的用餐,一個是父親慕培國,還有一個人便是他!
   乍見他剛毅沉穩的面容,令他不禁一怔,見鬼!原來昨天晚上不是在做夢,原來他真的回來了,現在還正坐在餐廳裡悠哉悠哉的用餐!
 「小名,你醒了,快來吃早餐。」一見他下來,慕培國即打招呼道。雖已頭髮灰白,但身上嚴謹的襯衫仍一絲不苟,端正清瘦的五官與慕峰十分相似,雙眼炯炯有神,十足成功企業家的形像。
   他現在正式慕氏企業的總裁,慕氏是台灣最知名也是歷史最悠久的食品工業公司之一,業務遍及整個大洋州。最近更將業務延伸至以前從未開發過的市場,譬如紐西蘭。聽說與紐西蘭最大的牛奶公司正在洽談合作計劃,如果成功的話,慕氏將壟斷台灣整個乳業市場,前景相當可觀。
   這正是他的大兒子慕峰在紐西蘭讀管理碩士學位,同時在空餘時間幫助公司進行的合作計劃,當作學成歸來的獻禮。
   這下老頭子更加會樂的連下巴都掉了!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最適合他,正好可以將他奸詐的本性好好施展!
   他冷冷的搖搖頭,道:「我不吃了。」說罷便向外走去。
   「小名,等一下。」慕培國連忙叫道。
   「什麼事?」他轉過身。
   「今天晚上八點有晚會,慶祝你大哥回來,你一定要出席。」面對慕名無禮的態度,他絲毫不以為然。

   「我……」本來想開口拒絕,但一轉念,他答應下來,「好吧。」

   才走到門口,突然眼前人影一閃,本來坐著就餐的慕峰攔在面前。

   「你要去那裡?」他問他道。

   陽光下,一套麻制休閒衫將他襯的高大無比,連已有178公分的他
   ,都比他矮半個頭,他應該有185公分吧!

   他恨他,連身高都比他高!

   「不用你管。」疏離的口氣拒人於千里之外。

   「你……」慕峰歎口氣,看著他仍是略顯蒼白的臉色,說道:「手上
   的傷怎麼樣,沒有發炎吧?」

   「沒事。」他生硬的回答一句。哼,裝什麼好人!

   「昨天流了那麼多血,今天就該好好在家休息。」慕峰皺眉道,眉心
   淺淺的刻痕令他有一種迷人的成熟感。

   「拜託。」他以嘴角揚起一絲輕嘲笑容。「又不是女人,這點傷死不
   了。」說罷便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慕峰默默的望著他優美的身形消失在門口,半晌,才走回餐桌上繼續
   用餐。

   「這孩子就是這樣。」慕培國看著自己的大兒子,搖搖頭道。

   「他一點都沒有變。」慕峰苦笑道。是呵,像刺蝟一樣難以接近,像
   巖石一樣冷漠孤絕。

   「那就要多加油了。」慕培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零度沸點」不同於其他酒吧,不是落座於繁華商業街,更不是人來
   人往的黃金地段,而只靜靜的在文華路一條平時不甚熱鬧的小街上佔
   據一個近似隱晦的地段。

   整個門面亦裝飾以不甚醒目的深咖啡色,拼成森林木屋的形狀與淡雅
   裝飾中顯山顯水以白漆漆出零度沸點的字樣。

   然而,這卻是台北最著名的同性戀酒吧,也是生意最好的一家。

   慕名熟門熟路的來到「零度沸點」,進去之後走下台階,入到地下室
   。

   彷彿柳暗花明,眼前豁然開朗。

   地下呈現與地上截然不同的風情。

   數千坪的寬闊面積顯示出酒吧內的氣勢不凡,光亮可鑒的地面和一塵
   不染的桌椅,別具風格的流暢型設計,整個裝飾一黑白兩色為主,偶
   爾於小細節處點綴以暗紅色,更具畫龍點睛之效。

   一畫、一花、一桌、一椅,幾乎每套都呈現了不同的設計,但仍兼顧
   黑白主色調,顯得既精美引人,有與整體融合的恰倒好處,可以看出
   這酒吧的主人極具品位。

   偌大的酒吧因此刻正是白天,所以沒有幾個客人,顯得空空蕩蕩。

   位於前方的吧台內,一位年輕清秀的男侍者正在忙碌,吧台前坐著一
   個消瘦的背影。

   「小亮,一杯零度沸點。」慕名冷冷地坐下,以食指敲敲桌面,對侍
   者道。

   零度沸點,是專門研製出的最受客人歡迎的招牌酒。

   「馬上就好,慕大哥。」被喚做小亮的侍者點點頭,按他平時喜愛的
   口味調弄起來。

   聽到他的聲音,一直靜坐在吧台前抽煙的男子轉過身來,道:「今天
   怎麼有空來?」

   那是一個頗有書卷之氣的男子,架著一副無邊近視眼鏡,臉頰清契端
   正,微擰的雙眉隱有一股淡淡的憂鬱,永遠是一副沉默冷靜的樣子,
   無論誰,都沒見過他率性的流露。

   「你也在。」慕名道,順手點上一支煙。

   當施衛正為浮現在自己腦子裡的畫面而不愉快時,凱卻露出一抹讓他
   這是慕名為數不多的幾個好友之中的一個--葉森,誰能想得到,這
   麼文雅的男子,竟然是「零度沸點」的經理,同時也是「零度沸點」
   的設計師!

   與零度沸點結緣,源於葉森。

   兩年前,那正是叛逆因子在血管不停叫囂的年紀。一晚,便如街頭混
   混般四處遊蕩,終於在於其他混混幫派的純發洩格鬥中受傷,恰被葉
   森所救,兩人遂成好友。
   因葉森在室內設計上頗有天分,而他也對此十分感興趣,兩人進而發
   展成為事業伙伴,共同開了一家「森名」設計公司,雖比不上「慕氏
   公司」,供溫飽到也綽綽有餘,更樂得無拘無束,逍遙自在。

   同時,亦因為葉森兼職「零度沸點」的緣故,他也進了這個圈子,成
   為「零度沸點」的保全之一。

   一進零度沸點,便深深被它所震撼。

   本以為這個城市僅有一個像他那樣如此孤絕,冷傲,又無處可去的靈
   魂,一旦發現原來竟有那麼多與他一樣的靈魂後,便欲罷不能地深深
   地迷上了這裡。一個星期,無論再忙,總要來上二,三回才能作罷。

   原來,他並不如自己所想像那麼堅強,能面不改色地面對寂寞的來襲
   。

   人類,終究是需要撫慰的感性動物。

   但是來同性戀酒吧的人,不一定就是同性戀,至少他就不是!慕名喝
   下一口零度沸點,暗暗道。

   其實,所謂同性戀根本與常人沒什麼兩樣,看多了他才知道,並開始
   漸漸瞭解,只不過他們所愛戀的人,與自己同性而已。

   何必否認自己內心深處的劣根性,否認靈魂中的黑暗,正因其不為世
   人道德規範所容,才回產生異樣刺激的快感,與其躲避,不如將它公
   開。

   那是當他問葉森為什麼會成為這裡的經理時,他所作的回答。

   他亦時常好奇,究竟葉森是不是同性戀呢?還純粹是跟他一樣,一半
   是叛逆,一半是寂寞與好奇?

   他不知道。總也猜不透那一股冷靜背後的心事,冷眼看著別人熙熙攘
   攘,沖沖忙忙上演人生之戲,而自己,權當一個面無表情的觀眾。

   至少,他從未看到他對其他男性做出任何曖昧的動作,連因長相俊美
   而時常被客人騷擾的他,也僅是大哥哥對小弟弟式的關懷。

   酒吧內的事物,一向都由葉森出面。「零度沸點」真正的幕後老闆,
   他從未見過,問葉森他也絕口不提。但是隱隱覺得,那絕不是一個簡
   單的人物。

   不管怎樣,如果讓那老狐狸知道他竟然是一個頗有名氣的同性戀酒吧
   的常客還兼做保全一職,不知會有什麼表情,恐怕連臉都會綠了吧。

   想像著他可能有的表情,他唇邊綻開了一朵優美的冷笑。

   「聽說你大哥回來了。」葉森看著他靜靜道。「嗯晚上還去參加歡迎
   他的晚會。」慕名不耐煩道。

   「你們兄弟倆,有三年沒有見面了吧?」葉森吐出一口煙霧。

   「三十年也不想見他。」慕名口氣惡劣道,煙霧瀰漫中的臉龐格外冷
   漠。

   「他畢竟是你哥哥。」

   「哼,他幾時把我當成弟弟了?」哥哥,他哪裡有一個哥哥的樣子?

   「還記著他搶你女朋友的事?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倒不是只因為這個。」慕名撩一下齊肩的長髮,皺眉道:「反正我
   看著他就覺得不爽。」

   「是嗎?」葉森若有所思地看著慕名,淡淡笑了一下。

   輕撣了下煙灰,葉森問道:「昨天來搗亂的那幾個人呢?」

   「都被我打發了,這些人渣。」冰冷的口氣顯示出他的極度厭惡。

   「以後把他們列入拒入名單。」

   「我知道了。」

   零度沸點雖然是做同性戀酒吧,但一向有嚴格的規定和要求客人可以
   要求適當的娛樂,酒吧內也會安排適度的表演,但從來不做色情生意
   。

   這也正是昨天晚上,與那三個要求過分的客人起衝突的原因。

   「葉大哥,你有初戀情人嗎?」慕名突然說道,晃動著手中的酒杯,
   冰塊與杯壁相碰撞,發出輕微的聲響。

   葉森心中一震,香煙幾乎從手裡脫落。

   初戀情人,乍聽之下,如古井枯水的心頓時起了波闌。

   怎麼,難道這麼多年之後,對那個人還是這樣毫無抵抗能力嗎?

   為什麼?

   葉森強定心神道:「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默默凝視著漸漸消融的冰塊,一抹難得一見的憂鬱笑容浮現自慕名唇
   邊。「初戀情人,總是最令人難忘,對不對?」

   「也許吧。」葉森苦笑道,眉間眼角,有一道拂之不去的憂鬱。「但
   是……回憶不一定都是美好的。」

   「如果當初沒有他的橫刀奪愛,我現在恐怕像個傻瓜似的以為他真是
   我的好兄長。」

   「你是說……你哥哥?」葉森猜測道。

   「那種感覺你簡直無法想像。」慕名握緊了酒杯指節泛白。「尤其得
   知一向敬重的兄長,竟然做出搶自己兄弟女朋友的事。」慕名恨恨道
   。

   「也許……也許另有隱情,你有沒有問過他?」

   「我們打了一架,他什麼都承認了。」慕名深吸一口煙,面無表情地
   說道。

   國一,是兩人決裂的分界線,同時也是慕名失去初戀情人--一個既
   美麗又溫柔的女孩的悲傷日。

   「算了。」慕名扔下煙蒂,說道:「這些陳年舊事,還是讓它過去吧
   ,只要他今後井水不犯河水,那我也就得過且過。」

   「你去哪裡?」葉森看著他移向門口的身影,問道。

   「泡妞,晚上我需要一個舞伴去出席那個老狐狸的歡迎會。」話音未
   落,人影早已不見。

   葉森淡淡一笑,拿起手中的零度沸點,輕抿一口,清涼如冰與熱烈似
   火相互糾雜激鬥,在腹中,悠悠地,如暗黑中的煙花般,猛地在瞬間
   爆發開來.

   零度沸點,一半是零度,一半是沸點。

第二章

   中央花園內 慕氏別墅

   花園內輕柔的燈光淡淡地點映著各色美麗花朵,客廳內燈火通明,賓
   客滿堂。

   這是專為歡迎慕氏企業總裁的大兒子慕峰自紐西蘭歸國的晚會。慕培
   國更是下意識地邀請許多商業富賈與同行們,並一一介紹他們與慕峰
   相識,想藉此為今後的合作契機,打下良好的基礎。

   雖然有些商業色彩,但基本上還是家庭式的小型聚會,所以氣氛仍是
   十分輕鬆。只是晚會過半,仍不見平時冷漠孤傲的二兒子慕名出現。

   慕峰彬彬有禮地與眾人周旋談笑,但是一顆心,卻緊緊繫於客廳入口
   。那熟悉的身影一直沒有出現,他怎麼還不來?

   突然,一抹生動的歡悅之色掠過他深沉的雙眸,那正是看到他頤長優
   美的身形顯露門口之際。然後,這抹色彩驀地黯淡下去,那是他看到
   在他右臂掛了一個嬌艷動人的女子。他來了,卻是帶了自己的女伴!

   舞會音樂恰於此時響起,只見慕名微微欠身朝身邊的女伴邀舞,那女
   子則報以嫵媚動人的微笑。

   這令人注目的一對隨即輕輕游轉過舞池,兩人視線相對,那名女子固
   然含情脈脈,而平時孤傲的慕名,在燈光映照下,冷漠的線條此時亦
   顯得格外柔和,優雅的身姿令他如玉樹臨風般,俊美迷人。

   不少略上年紀的人更是以羨慕的眼光看嚮慕培國,早就聽聞他的兩個
   兒子皆是一表人才,沒想到大的固是英俊沉穩,小的又是如此出色迷
   人。

   「慕名,哪位是你哥哥?是淡藍襯衫那個嗎?」她的視線飄向人群中
   一位鶴立雞群般的男子道。

   「嗯。」慕名點點頭,神情漠然。但心裡不禁又陣不舒服!

   他總是這樣引人注目!一站在那裡,不用言語,更無須任何的肢體動
   作,只是沉靜不語,就似一個發光體,所有人的目光無不被他吸引。
   從小到大。無不如此。就連國中時期校訓會,班上所有女生都會爭先
   恐後的湧入會場,就是為了搶佔上好地形,以看他那所謂培英的第一
   帥哥的老哥一眼。

   女人,都是一群花癡!多少年了,他總歸出這麼一條經驗。

   一曲終了,慕名手攜舞伴退到場上,恰好看見幾位朋友在客廳一角向
   他揮手。

   「麗娜,你先在這兒坐一下,我馬上回來。」

   那被稱為麗娜的嬌艷女子乖巧地點點頭,嬌聲嬌氣地道:「那你可要
   早點回來喔,人家一個人好怕。」

   慕名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朝客廳對角走去。冷冷的臉頰有一絲不耐煩
   的表情,要不是為這次晚會,他才懶得理這種甜得發膩的女人!

   麗娜百般無聊的看著四周談笑風聲的人群,突然,一個聲音自耳畔響
   起。「這位美麗的小姐可願與我共舞一曲?」

   她回頭一看,只見一位高大英挺的男子微笑著站在眼前,端正英俊的
   五官襯出其成熟穩健的氣質,與慕名相比這下別具異樣的魅力,尤其
   是一雙深沉的眼眸,緊緊地懾住了她的視線。

   這不正是慕名的哥哥慕峰嗎?沒有想到自己竟能得他的青睞,聽說他
   即將成為慕氏企業的總裁,如果能緊緊抓住他,比現在這個只有一家
   小小藝術設計公司的慕名要好上許多。她真不明白,放著慕氏上好的
   肥肉不要,竟會有人像他一樣傻,自己白手起家。

   這麼多商業俊才,不都是靠自己父輩的力量才得以發達?為什麼這麼
   大的一棵樹他不願就地乘涼,反而自己辛辛苦苦頂著烈日辟蔭?

   無論如何,她才不會像他那樣傻!

   「當然,榮幸之至。」她嬌媚地笑著,伸出了纖纖玉手。

   結束與朋友的談笑後,慕名放眼四望,卻不見麗娜的身影,再看慕峰
   ,也是人影全無,心中突地一跳,一陣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渾身繃緊著,他開始到處搜尋他們的身影,果然,在花園鞦韆架的角
   落,樹叢掩映處,聽見一陣女子嬌嗔的笑語和男性低沉的聲音。撥開
   樹葉,他的雙眼驀地睜開,眼前的景像令他瞬間血脈噴張。

   他的女友,此刻正如牛皮糖一般幾乎貼在慕峰身上,而慕峰則俯下身
   子不知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引發她一陣花枝亂顫的嬌笑。

   兩人間的姿勢無比親呢曖味。突然看到他,兩人皆僵住了,慕峰緩緩
   離開她,沉穩鎮定地看著臉色慘白的慕名。

   「婊子。」慕名冷冷地怒喝了一聲,抓住了她的手腕。「啪」地甩了
   她一個耳光,一字一字道:「從今以後,不要讓我再見到你,滾。」

   麗娜摀任臉頰,不敢爭辨,當了慕名近二個月的情婦,知道他此生最
   恨的就是別人背叛他,背叛他的人,憑他的絕情,絕對會受到嚴厲的
   懲罰!

   「慕峰……」她兩眼淚光濕漉地看著慕峰,希望眼前多少得負上一些
   責任的男子能夠救她,說不定還能因禍得福,想到這裡,她拚命眨動
   長長的睫毛,好讓眼淚流得更多。

   然而,他的回答卻令她大失所望。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因為我也不想再見到你。」慕峰開口道,面
   無表情。

   「你……」沒想到竟是如此無情的回答,人財兩空的麗娜知道再待下
   去也討不來什麼好,只能恨恨地一跺腳,轉身離去。

   待她走遠後,慕名狠狠地瞪著慕峰,清澄的雙眸迸射出兩道寒光,如
   果目光可以殺人,相信他已經死了千百次。後者則無畏地靜靜看著他
   ,兩人之間的氣氛緊張而詭異,一觸既發!

   熊熊大火在他心中燃燒,看著眼前這個可恨的傢伙,他的牙齒不禁咬
   得喀喀作響。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又來了,又來搶他的女朋友!

   他第一次搶的,就是他的初戀情人,那個像是白雪公主一樣美麗溫柔
   的女孩。那時他讀國中一年級,而他則比他大上一年,讀國二。他對
   那個女孩呵護備至,也是第一次真心喜歡上一個人。

   而那時,他還是他心目中可以信賴的好大哥,當他把他自己已經戀愛
   的消息告訴他後,便發現,慕峰時常會刻意地跟他們在一起,當時他
   還不覺得什麼,但那一天,當心中的白雪公主流著淚要求分手,並說
   愛上了他的哥哥的時候,他頓時如雷貫頂,心中那種五內俱焚的可怕
   感覺,至今記憶猶新。

   最敬重的人,原來竟是最卑鄙的人!

   在大打一架後,他和他徹底決裂!

   接下來,就是他一連串慘痛無比的失戀經歷。無論哪個他想交往的女
   孩,事後卻總會流著淚告訴他,她們心裡愛的,其實是他的哥哥。無
   論他跟哪個女孩在一起,慕峰都會千方百計,把他的女友一一奪走。
   偏偏慕峰的魅力,又幾乎無人能擋。

   雖然心中無比痛恨著他,但他不得不承認,如果他是一個女孩,說不
   定也會拜倒在他的腳下。一個男人的真正魅力,並不在乎容貌的俊美
   ,而是在於其成熟穩健的氣質與魅力,而像慕峰這樣的男人,不僅擁
   有這樣的氣質,又有英俊出色的外表,恰恰是女人所難以抵抗的!

   在他出國留學的那三年,他扎紮實實鬆了一口氣,再也沒有人會搶他
   的女友了!也扎紮實實的享受了一回悠遊花叢,無往不利的生活。

   然而他一回來,噩夢又要繼續開始!

   他咬著牙,看著眼前這個如刀雕而成的英俊身影,新仇舊恨一齊湧上
   心頭。

   「你這個混帳。」他怒喝一聲,一拳砸向他的臉部。

   慕峰不躲不避,硬是挨了一拳。身形微微一閃,嘴角嘗到鹹鹹的滋味
   ,看來這個小子下手真狠!他淡淡地苦笑。

   「從今,不管你怎麼打我,都不許你有女朋友。要不,我見一個搶一
   個。」他沉靜如常地說道。

   花園中柔和的燈光穿過樹隙,映出慕峰唇邊的一絲淡淡血痕。

   「什麼?為什麼?」他怒吼道,哪裡有這樣的哥哥,居然威脅自己的
   弟弟不准交女朋友!他本來就認為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沒想到他居
   然惡劣到這種程度。

   「因為我沒有。」

   「什麼?」這是什麼理由!他更加怒火中燒,吼道「你沒有就不許我
   有?」

   「對,我沒有,而又永遠也不會有。」慕峰斬釘截鐵道,柔美燈光下
   的深邃雙眸閃著他所難懂的光芒。「所以你也不許有。」

   什麼歪理!氣到極點,慕名不怒反笑。「你憑什麼,我偏要!笑話,
   我可不要一輩子當光棍。」

   慕峰一步步逼緊他,銳利的眼光再次將他牢牢定住,他感覺自己就像
   被一頭猛鷹盯上的獵物。

   「就憑這個。」慕峰沉聲道,一把摟緊他,在他還沒有意識到究竟發
   生了什麼事之前,就被他攫走了雙唇。

   他強壯有力的雙臂如鋼圈一樣箍著他,令他無法動彈,同時,另一隻
   手穿過他的齊肩長髮,支住他的後腦,逼他壓向自己。

   「唔……」身高與力量的劣勢令他處於困難的境地。三年未見,此時
   此刻他才驚覺,他比以前更加強壯健碩,雖然他竭力掙扎,卻根本無
   法撼動他分毫。

   慕峰饑渴地吮吸著他那排薄優美的紅唇,強硬的舌尖長驅直入撬開他
   的牙齒,纏上了他那濕潤的舌尖。

   知道這個花園的死角無人會來,慕峰更加放肆地加深動作,猛地將他
   壓在一棵樟樹上,,同時右手亦不安份地解開他的襯衫領口伸入了他
   的頸部,不停地輕撫他頸部優美的線條和滑膩結實的肌膚,並滑入鎖
   骨處。

   感謝剛才那個蠢女人,他才有機會一親那想念了十幾年的滋味。

   他的味道,就像他的外表一樣,純淨,清爽,優美而迷人,比他所能
   想像的還要美上千倍!慕峰誘惑似的挑逗而深情地吻他,輾轉與他的
   舌頭相纏,並滿意於他絲毫未抵抗的柔順,那或許是被他嚇壞而忘了
   有所反應的不知所措。

   剛才被他一拳打出血的唇角傳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正加深了這個甜
   蜜之吻的刺激,他忘情地吻著他,渾然間不知身在何處。

   突然,舌尖處傳來一陣劇痛,他一皺眉頭放開他。

   慕名狠命住下一咬,好不容易獲得自由,氣喘吁吁地瞪視著他,眼中
   有股無法置信的震驚,本來膚色慘淡的嘴唇被吻得一如月下的玫瑰。

   「變態!你是我哥哥。」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他吃驚地幾乎說不出話
   來,兩腿的膝蓋在不停地微微發抖。若非有堅強的意志力,相信此刻
   他一定癱倒在地上,天哪,剛才那個吻實在太驚人!

   「我不是你哥哥,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慕峰深深看著他,一字
   一字道。

   同時,欲伸手觸摸他的臉頰。

   「我不是同性戀,!你這個變態,別碰我。」慕名一下子打掉他伸過
   來的手,飛也似地跑出花園,無視於眾多賓客驚異的眼光,他一下子
   衝上二樓,將門鎖死。

   樓下喧鬧非凡,房內卻一片寂靜,靜得就像快要死去一般。

   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滿屋子亂響。

   撲通!撲通!撲通!

   跳得快要蹦出胸膛,太陽穴附近的血管亦拚命鼓動。他一下衝入浴室
   ,打開冷水,拚命往自己臉上澆。

   澆了半天,他終於停下,緩緩瞪視著前方鏡中的自己。

   是他嗎?眼前這個明顯驚慌失措、看來無比脆弱的男子,真的是自己
   嗎?

   他的眼光漸漸移向自己的嘴唇,感覺唇部幾乎燙得快要燃燒起來,拚
   命拿香皂洗擦自己的唇部,似乎要將他的痕跡和角感一起洗掉。

   然後他脫掉全身的衣服,打開熱水,不斷地用香皂一遍遍擦試自己的
   頸部和鎖骨處。

[ 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4-11-16 13:0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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