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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科幻] 南宮吟 -【美女學院的禁書】

南宮吟 -【美女學院的禁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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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公寓同租』

第一章
「不要胡思亂想啦,想得再多,你也沒法幫家裡的貓多生幾個貓崽。來,把裙子掀起來。」蕭壞故作一本正經地說。

眼前的女孩子十五歲光景,一臉清純,她聽到蕭壞的話,頓時「噗哧」笑出聲來,隨後臉上早紅了︰「哥……我剛才又不是在想小貓咪……」

蕭壞挑逗一笑︰「咦……那你剛才可是一直盯著我胸部哦。難不成你對著我的胸肌想入非非?那兩塊胸肌晚上真的會寢食不安的。」

「才不是!」女孩子有些心虛,聲音漸小︰「我就看了一下,哪有一直盯著……」

蕭壞看著女孩嬌嫩欲滴的樣子,忍不住在她鼻子上輕輕一捏︰「小壞蛋,還不把裙子掀起來……哥哥的胸肌以後隨你怎麼看,我們先辦正事……」

「嗯……」女孩子雙手捏住裙子下擺,卷了一下,忽然抬起頭︰「哥,不能欺負我的。」

蕭壞含笑說︰「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前天我睡覺時偷偷掀開我的裙子……」女孩子的聲音小如蚊子。

「早知道你醒著,我就不用偷偷摸摸了……那你干嘛還裝睡?」

「壞哥哥!」女孩子嘟起小嘴︰「我只是想知道你要做什麼嘛!」女孩子忽然甜甜一笑︰「謝謝哥哥那天晚上為我那麼辛苦。」

那天晚上,她的心情何只是「想知道你要做什麼嘛」……

女孩子說完,更是一臉害羞,原來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睡覺前,自己還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八字睡開,裙子都自己掀上去了,結果這個剛認不久的哥哥反而沒有來,讓她心裡頗為失望。

那一天晚上哥哥還真是溫柔……

蕭壞的手不規矩地從女孩子的膝蓋著手,從內沿向上,手指踫到女孩的大腿內側,忽然一滑︰「天……狼牙山五壯士都摔下山坡了……」

「哥,你還玩……」女孩閉起眼楮,無力地說。而同時,她想到即將發生的事情,臉早紅到耳根了。

蕭壞將裙子掀開,還故意把裙子的下擺放在女孩手裡︰「抓住它!」隨後他左手張開,貼緊了女孩的大腿根部。

「呀!」女孩如被電擊,全身顫栗。

而同時,忽然一股熱流從蕭壞的左手散發而出,迅快地進入女孩的體內,很快到了下陰穴。那熱流在小腹位置上反復旋轉,而女孩子被燙得全身舒暢,只好強咬嘴唇免得發出呻吟之聲。

最為敏感又討厭的是——蕭壞的手,明顯比那天不規矩多了,還有揉搓的姿態……

「哥……這是氣功嗎?好神奇……」女孩故意讓自己分心,無奈蕭壞實在很壞︰「微兒,把裙子再掀上去一點好嘛,都掉下來了……」

「哦。」微兒連忙把裙子上拉,忽然她看到蕭壞似笑非笑的表情——糟糕,今天自己還是穿著小白兔內褲,蕭壞哥哥一定認為自己還是小孩子了……

「只要治療兩次,你就不會有陰虛了。」蕭壞刻意強調了「兩」字。

「這樣呀?」微兒臉上流露出好大的失望來。

「不過為了讓身體更好的復原,以後需要每天都做的。」蕭壞一臉嚴肅︰「不過,要是你不願意我做的話……」

「就會怎麼樣?」微兒緊張地說。

蕭壞雙手一攤︰「就是我不做的時候。」

頓時,微兒笑得花枝亂顫。

江南小鎮的江畔上,一個白發老人憤憤地說︰「蕭壞這小子,又在哪裡欺騙小女孩了……」


蕭壞用真氣在微兒體內游走一圈後,人已有些疲倦。而微兒乖巧地躺在蕭壞的懷裡,輕聲呢喃著︰「哥,你真好。」

蕭壞輕輕拍了拍微兒的小臀部,把眼神投向窗外,忽然想起了以前。

他真不明白,為什麼父母捨得把自己交給那個糟老頭,一下子就是十年。這十年,自己可是吃了太多的苦頭。每天有高強度的體能訓練,還要在負重十幾公斤的情況下,同時學一些武功套路,甚至還有槍械,野外求生等技能。

尤其記得剛一開始,自己勉強爬上二十米高的陡峭山峰,還要被勒令從山峰上爬下去,而且沒有防護措施……只有七八歲的他,疲憊不堪,幾乎想從山崖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於是,當老爸老媽找到自己的屍體後,他們抱頭痛哭,甚至彼此指責︰「都是因為你!當初居然不疼愛孩子,還把他交給別人!你還配作他的親人嗎?」老媽會哭天搶地︰「都怪我以前沒疼你,壞兒,你原諒媽媽好嗎?你怎麼可以做這樣的傻事呢!快告訴媽媽。這一切是假的好不好?」

而老爸雖然心性冷漠,可是內心卻是善良的︰「壞兒,我……」他想說一些道歉的話,卻始終說不出來,而他竟漲紅了臉,眼淚滴了出來!他跪在墳墓前︰「孩子,我錯了!我是想故意磨礪你的呀!想不到反而害了你,我真不配做一個父親!」老爸臉上老淚縱橫。

小蕭壞想到這些,就湧起無限的快意——活該!報復完後,他心裡平衡了一些,驀然再想到生命可貴,於是便屁顛屁顛地從山峰上爬下去……

每天在疲憊到肌肉抽搐的時候,糟老頭就把他扔在溫泉裡,據糟老頭的話,那溫泉池是用無數稀珍的藥材來為他洗髓用的。

這十年內,蕭壞被訓練成精通琴棋書畫的孩子,而蕭壞則利用這些風花雪夜的東西,去哄騙那些小鎮上的女孩,自然是屢試不爽。

當然,他知道那糟老頭的武功已是出神入化,隨手打出,竟能把遠在一米之外的樹從中打斷!隨後糟老頭告訴他,他的根骨出奇的好,所以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小蕭壞自然是練得「雞飛狗跳」(一開始,他老拿掌風對雞施威,試想一個小男孩威風凜凜地把雞打得步步退縮、氣喘吁吁、見壞色變,那該有多壯觀呀!)。於是男孩子吃著烤雞,帶著可恥的滿意,對糟老頭說︰「我已可出師了!」

糟老頭憤憤敲了蕭壞的頭,頓時,蕭壞的頭上直冒金星,隱約看到幾個大字︰「勝敗乃兵家常事,請大俠重新來過!」

天,那不是RPG游戲沒過關,直接被PK出局的意思嗎?不是吧,這也行……蕭壞頓時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

第一次吃人參的時候。

「你吃不吃?這可是千年人參!」糟老頭說。

「哼,是蘿卜,我才不吃咧!」小蕭壞理直氣壯地說。

「人參!」

「蘿卜!」

「人參!」

「蘿卜!」……

十分鐘後,糟老頭喘著粗氣︰「人參!」

「人參!」蕭壞狡黠地說。

「蘿卜」

「人參!」

於是糟老頭火冒三丈︰「蘿卜!我說是蘿卜就蘿卜……」

蕭壞撇撇嘴︰「蘿卜有什麼好吃的。」把呆立在原地的糟老頭丟在一邊,自己跑開了。

糟老頭一臉苦笑︰「小壞壞,來,只要你吃了這人參,我就傳授給你點石成金之術!」

「騙人!」小蕭壞一臉不信。

「比如……」糟老頭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一元錢的硬幣,然後把硬幣放在地上︰「我可沒有偷天換日哦。」忽然雙手罩在那硬幣之上,口裡念念有詞,隨後他掌風下壓,頓時,硬幣上面的鐵屑馬上風化,同時露出金光來!

天——居然真的變成了金幣!

那糟老頭氣喘吁吁︰「不過這樣變幻一次,不僅會損耗大量真元,而且還會損耗生命……」

小蕭壞一把拿起金幣,直到完全確認這是純金,很快地放進兜兜裡,這才把那人參吃下,同時露出詭計得逞的笑容。

「小壞,等你正式出師後,我就傳你點石成金之術……」

……

十年後的今天,在蕭壞已學會用高明的真氣替小鎮上所有女孩治病的時候,糟老頭說蕭壞已可以出師了。

清晨醒來,蕭壞吻了一下微兒的額頭,然後從二樓窗外直接飛出,穩穩站在地上,卻是他身形如電,一瞬間竟消失在小巷的盡頭。

十分鐘後,在小鎮的一個寶塔七層,糟老頭對他諄諄教誨︰「我一生所學,你大部分已掌握,以你的修為,已是龍飛於天,任由翱翔了。凡事給人留點余地,要切記得天外有天,每個國家都有異能組織,不過受到國家的制約;也有一些世外高人,還有一些神秘的世家,所以做人要戒驕戒躁,是非只因強出頭……」

旁邊的蕭壞早已蹲在地上劃圈圈……

「蕭壞,還有什麼要和為師說的嗎?」糟老頭故意裝作目光蕭瑟地看著遠處的落葉來醞釀情緒,想讓蕭壞說出情深意重的話來。

「糟老頭,我一直想弄明白,為什麼你以前可以點石成金,別告訴我是真的哦。」蕭壞一臉的疑惑。

「只要把那個金幣鍍上一層鐵屑就可以了,你真笨得可以。」糟老頭又開始敲蕭壞的頭,隨後開始誘導︰「我們這十年來相……」下面顯然就是「相親相愛」等曖昧的詞了。

蕭壞配合地嘆息一聲︰「這十年來我受盡欺凌,就像電視裡柔弱女孩在床上被壞人虐待,真是慘無人道、慘絕人寰呀,如今終於重見天日……」

糟老頭︰「……」

走下寶塔,蕭壞在樹蔭旁,忽然向寶塔深深鞠躬︰「師父,多謝這十年來您的關懷,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他的神色裡,流露出一種真摯的傷感來。

隨後,他轉身而走,不再回頭。而他卻並不知道,那糟老頭早在塔頂看到了他這真情的一面︰「傻孩子,你總是在別人面前隱瞞自己的情感,師父怎麼會不知道呢?孩子,你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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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這是一所單身女孩們稱呼為「天堂小窩」的公寓。


「小雯,你喜歡的對象一定有問題!」一個十七八歲的成熟女孩,睡衣裡隱約可以看見豐滿的身材。她嘟著小嘴,正數落著。

旁邊那個可愛的小女孩表示贊同︰「對,每次你喜歡上誰後,就把他帶回來等我們回來後,房間裡早就凌亂不堪了……」她掰著指頭︰「沙發……廚房……還有書架……」

先前那個女孩子還再接再厲︰「怎麼?你不高興了?不高興也沒用,以後不準你把你的男朋友帶回來了!」

「不然就不給你吃的……」

兩個女孩對著「小雯」一陣數落,卻發現這只可愛的小狗狗轉身走到冰箱旁邊,可憐兮兮地看著兩個女孩。

「又想啃骨頭了?剛才說的話,你有沒有聽?你沒有聽、沒有聽、沒有聽嘛!」成熟的女孩子花淡荊氣鼓鼓地走到小狗身邊,一把抱住︰「給你洗澡去,每次偷情,總要我給你處理!若不是看在是二幢的流浪阿姨托我照顧你一天的份上,我真想把你PK了……」

可愛的小女孩南紫露甜甜一笑,對花淡荊說︰「荊姐姐,我去洗澡了。」便走上二樓。

「嗯。」花淡荊應了一聲,把小狗放在一樓的浴缸裡,正在放水,忽然聽到門鈴聲。

「總不會是紫露在洗澡的時候,忽然腳下一滑,從二樓浴室滑到了公寓門口?這小妮子!」花淡荊接受了自己天才般的猜測,施然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事與願違——竟是一個笑容懶散的英俊少年,說︰「這裡是一零一公寓嗎?」

花淡荊打量了他一眼,奇怪地說︰「你找誰?」要知道園林小區頗為富貴,幾乎沒有什麼閑雜人可以混進來。

少年從上衣口袋取出一封信︰「花老師推薦我住這裡的。」

「花老師?」花淡荊一臉狐疑,她打開信,卻發現信上寫著︰

「淡荊︰

蕭壞剛考上羽南大學,暫時還沒地方住,你們房間給他擠擠吧。老爸絕對不會騙你的,他是貨真價實,而你美麗成熟、秀色可餐,所以老爸批準你監守自盜……」

「老爸真壞誒……」花淡荊忍不住噗哧一笑,不以為忤,隨後對少年說︰「你叫蕭壞呀?那我告訴你,要想住進這公寓,你需要經過四關考驗。第一關由本小姐主考。肯定讓你通不過的……」

「洗耳恭聽。」蕭壞想不到花斷鴻推薦的竟是女子公寓,自然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

「你能從我眼楮裡看出什麼?」

花淡荊想不到憑空冒出這麼一個少年來,加上少年篤定的表情像是認為一定能住入宿捨,不由起了對壞老爸反叛之心︰哼,偏偏不讓你住進來!

於是花淡荊便指著自己的眼楮,眼波流轉,刁難地說。

若是你說眼楮裡可以看出清純,那麼我就告訴你,我是個放蕩的女孩……等等,有必要那麼犧牲自己嗎?哼,不管了。

若你說看出妖艷,那……你死定了……

花淡荊想著這些,嘴角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

「唔……有些難說。」蕭壞盯著花淡荊的眼楮看了三四秒,說︰「你能讓我看一下掌心嗎?」

「反正你也看不出花頭來,別佔我便宜哦。」花淡荊伸出縴細的手掌。

蕭壞看了看,含笑說︰「你最近失戀了吧?」

「咦?你怎麼知道?」花淡荊脫口而出。

蕭壞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這麼明顯的特征,還有會有人看不出來嗎?」他頓了頓︰「那麼請問花大小姐,這第一關通過了嗎?」

「沒有!」花淡荊翹起嘴唇︰「你甩賴!一定是很早就通過渠道了解了這件事……」

「唔,這樣呀……那我看起來就像是死皮賴臉要住入這公寓的色狼了?」蕭壞深通女孩子心理,欲擒故縱地說︰「就當我是通過渠道來了解這件事好了……」轉身要走。

花淡荊一把抓住蕭壞的手臂︰「不許走!」她眼裡閃著驚異︰「告訴我嘛,你怎麼看出來的?說了再走也不遲呀。」

「手相表示有感情糾葛的痕跡,手紋在十七歲的點上有凸起,再比較你眼裡有一種憂傷,那說明最近經歷了感情層面的問題,而且這表示你雖然沒有接受對方,也沒有拒絕對方,而最後你們分手了……」蕭壞解釋完,說︰「對不對?」

「這樣呀?」

花淡荊抓著蕭壞的胳膊,帶入房間。公寓的地板都是由檀木鋪成,牆壁上掛著許多山水畫,頗為優雅。也許是夏日午時的關系,幾片斑駁的陽光從窗戶打下來,細碎地在地板上搖晃。花淡荊臉上的一絲緋紅,和那些畫、陽光融合,頗為美艷。

蕭壞注意到站在面前的花淡荊,穿著紫、藍、白色交疊的裙子,讓人疑心是盛開的鮮花叢。豐滿的身體,讓緊身衣繃緊,露出巧妙的紋路來。


原來蕭壞離開江南小鎮後,回到S城,發現父母竟已出國了,蕭壞從小區管理員拿到房門鑰匙,收到父母的視頻電話,老媽正在海邊︰「壞壞呀,這些年苦了你了,媽媽非常的想你。」

身後的老爸一把環住她︰「壞壞,你年紀也差不多上大學了,去報考那羽南大學吧,那可是美女天堂呢,你師父經常向我匯報你的進度,通過考試對你來說是輕而易舉。」

母親淺笑著︰「壞壞,過幾天我們就回去看你。」

蕭壞平時經常和父母電話視頻,此刻不由笑笑︰「你們難得出國旅游,就多玩一些時間吧。」

「兒子長大了,更貼心了,那我們就晚點回去了。」老爸含笑說。

「拜托……那是我的措辭好不好?你們還真不會疼孩子……」蕭壞頓時無語。

「咦?線路好像有些問題……剛才你說的還沒清楚,再說一次吧?」老爸露出招牌式的壞笑。

蕭壞一陣無力︰「那你們多玩幾天吧……」

S城是中國這個神秘的國度裡最為繁華的城市,擁有視頻電話自然不足為奇,但是能像蕭壞父母這樣擁有在「花淵小區」的別墅,又另當別論。蕭壞的父母在S城的商業上頗有名望,足以躋身貴族圈了。

而第二天參加完羽南大學考試的蕭壞,正準備在大學附近找房子,卻發現在偏僻的花園裡,有人正在被刺殺,蕭壞見到那人臨危不懼,忍不住出手幫忙。他不忘師父的訓導,偷偷戴上一個面具,大吼一聲,幾招就將那些刺客打得落花流水。

蕭壞對這位氣度非凡的花斷鴻頗為佩服,就特意施展氣功為他治療。那花斷鴻看到自己的傷口竟緩緩痊愈,說不出的驚詫。在花斷鴻的執意要求下,蕭壞陪他回到了花家企業。

花家企業在S城也算是頗有名望,花斷鴻得知蕭壞的身份,更是驚喜不已。花斷鴻可是相當敬佩蕭壞的父母,所以蕭壞就在花家呆了一小段時間,等到羽南大學開學時,花斷鴻就神秘兮兮地給他一封信,讓他到園林小區一零一公寓。

於是蕭壞便到了此地。


「坐在沙發上,等著你的第二關測驗。」不知怎麼,花淡荊忽然覺得眼前少年的眼神,讓她心莫名的顫栗好明亮,卻帶著一絲玩味。花淡荊還是第一次對剛認識的男孩子湧起這般想法。

加上剛才他那看手相的精準,花淡荊忍不住湧起一種想了解蕭壞的想法。

而蕭壞接過花淡荊給他端來的茶,輕輕吹了一口氣。眼前女孩給人的是清爽氣質的感覺,身為那花家的掌上明珠,她並不以剛才為忤,反而在端茶的時候禮貌地面帶微笑,蕭壞忽然對眼前這個女孩湧起不少好感。

「紫露,紫露……」花淡荊向二樓的浴室叫著。

「荊姐姐,我還沒洗呢,什麼事情呀?」忽然聽到「砰當」一聲,像是人體倒地的聲音,伴隨著一個呻吟。

「紫露!」花淡荊嚇得花容變色,連忙跑上二樓,拉開浴室的門,看到南紫露正一臉痛苦地躺在浴缸裡,她身上披著浴袍,清秀的臉上,緊緊閉著眼楮——顯然是穿上浴袍後,一只腳跨入浴缸時摔的。

「哪裡摔傷了?我去叫救護車。」花淡荊焦急之極,對於紫露,她是無比憐惜的。

身後傳來沉穩的聲音,聲音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自信︰「讓我看看。」蕭壞走到花淡荊前面,在倉惶失措的花淡荊反應過來之前,已將小女孩輕巧地抱出房間,平放在二樓的地板上。

隨後,蕭壞輕輕問︰「哪裡疼?」就在此刻,他手上已蘊出真氣,直接輸入南紫露的穴道。

「是……是大腿那裡……」南紫露忽然覺得疼痛減輕,也沒聽清楚是誰問的,直接回答。

等到她說完後,發現眼前竟是一個陌生而英俊的男孩子,頓時嚇了一跳,就在這時,花淡荊回神過來︰「蕭壞,你會治病嗎?」

「當然。」蕭壞臉上流露出說不出的自信。

南紫露不由詫異地想︰原來荊姐姐認識他呀。然而終究因為是陌生人,她試圖將身體離開蕭壞的手,可是乍一離開,頓時,那疼痛加劇!

蕭壞連忙用手護住——南紫露頓時發現又不疼了……

花淡荊見狀,也猜到其中原因,連忙說︰「蕭壞,別耽誤時間了,替紫露看看。」於是她一面把南紫露的睡袍掀到大腿處,同時對蕭壞說︰「你不許看!」

裡面勉強能看出映著「小花兔」的褻褲——小女孩都喜歡穿小白兔嗎?

蕭壞偷笑,隨後裝作目不斜視的樣子,左手輕觸著南紫露的美麗的大腿外側︰「是這裡嗎?」卻是他已從上衣裡取出一個黑盒,從裡面掂出一根金針來。

花淡荊瞪著蕭壞的手不放。

「不是那裡……進來一點。」南紫露可是第一次被男孩子這般接觸,更是心跳如鹿。雖然是情急,可是忽然之間,她相信眼前這個笑容壞壞的男孩。

蕭壞將手移到大腿內側,驀然,南紫露如被觸電般叫了出來︰「疼!」

「還好沒傷到骨頭。」蕭壞將金針緩緩刺入南紫露的腳趾處︰「我是蕭壞,以後我叫你紫露妹妹可以嗎?」

南紫露渾然沒注意到那金針,只是覺得腳趾有些酸麻。猛地,從腳趾處散發起一股熱流,緩緩向上移動,隨後輕輕地在大腿根部散發。

南紫露忍不住睜大了眼楮︰「這個是氣功嗎?」

「也可以說是吧。」蕭壞左手上的金針不斷地抽動,「腳底的穴道,可以映射全身各處,對於身上沒有那些穴道的部位,就可以用腳底來治療。」

花淡荊忍不住問道︰「那牙齒疼呢?」

「針刺耳藏穴可以治療的,牙齒疼的時候,要是沒有金針,甚至可以用指甲,不過必須要按準穴道,否則會引發頭疼的。」蕭壞一臉鄭重地說,右手忽然放在南紫露的大腿內側邊輕輕游走。

而南紫露顯然覺得疼痛減輕了,只輕輕呻吟了一下。她是個嬌羞的女孩子,此刻被蕭壞這般「侵犯」,卻以為蕭壞是在很辛苦地替她治病,而她反而胡思亂想……於是她只好強迫怕自己閉上眼楮不看。

蕭壞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大腿皮膚的細膩,那溫潤的感覺,讓人想入非非……

「這樣哦,那你的右手,現在會不會多余呢?」花淡荊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

蕭壞笑笑,「因為那是她疼痛的地方,要給病人一種溫馨守護的感覺。」蕭壞對那臉上七分嬌嫩、三分紅暈的南紫露說︰「紫露妹妹,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已經不疼了。」南紫露偷偷睜開眼楮︰「好神奇呢,謝謝蕭哥哥。」

蕭壞右手在南紫露大腿內側輕輕按摩著︰「這樣會讓你的淤血消散……」他的左手已將金針緩緩取了出來。

南紫露的臉更是羞紅到耳根裡,「嗯」的一聲悄不可聞。

「乘機揩油!」花淡荊一把推開蕭壞,岔岔不平地說︰「紫露妹妹可是……是冰清玉潔的女孩,不許你踫她!」她輕輕將紫露抱起,走到紫露的房間,放在床上,一面說︰「紫露,一定不能讓這家伙住入這個公寓裡,你給他出個大難題。」

南紫露一怔,先回頭感激地向蕭壞一笑︰「剛才蕭哥哥幫我治療那麼辛苦,我這關已通過了。」

「哼,他哪有辛苦,他是在享艷福!」花淡荊瞪了蕭壞一眼︰「別得意太早,還有兩關的測驗,等她們回來再說。」

蕭壞笑笑,此刻他微笑地打量著南紫露的房間。

粉紅色的一只小熊在床頭上。窗玻璃上的窗簾是由五角星的珠簾做成,飄墜著像是銀河上的星空。僅僅這裡就可以見到女孩細膩的心思。而房間也是粉色的,角落裡有一朵粉紅色的小花,像是紫丁香,又像是花玉菊,在怡然自樂一般。

蕭壞凝視著牆壁上的一張畫,忽然怔住了。他感覺到全身散發起一種冰柔的氣息,一時輕輕嘆息了一聲。

那是一副法國花家柯羅的油畫《蒙特芳單的回憶》。柯羅的畫風獨特,包涵濃郁的個人情感和詩意的抒情性。這副溫柔、幽靜、夢幻的優雅畫面,完全描繪出自然的田園風光。

畫面晨霧初散,左邊一個年輕的女子帶著兩個稚嫩的孩子在小樹旁采摘。人在如詩的意境裡,一筆點楮。蕭壞彷佛能感覺到半蹲在地上的孩子的快樂,忽然間,被神秘的藝術力量沁入,蕭壞感覺心都輕輕飛躍出來。

良久,他才松了一口氣,回神過來,卻發現身邊兩個女孩順著他的目光若有所思。

花淡荊只覺剛才有一種奇妙的氣息,讓她對平時不加注意的畫沉迷,彷佛蕭壞如同一座塑像融入畫裡,而她竟只是凝視著融合在畫裡和諧的他的背影。

南紫露見到蕭壞喜歡這副畫,連語氣也和平時不一樣了,顯得更加甜柔︰「蕭哥哥,我喜歡浪漫主義的畫呢……不過我可不懂什麼新古典主義、現實主義……」南紫露從不掩飾內心的想法。

蕭壞笑笑,說︰「只要美就行了,何必一定要去了解。你能喜歡這樣的畫,已說明品味很高了呢。」

「真的嗎?」這句話並非是疑問,而是一種小女孩接受贊賞前,享受兩次肯定的心態。

「當然真的。」

南紫露對這個蕭哥哥忽然充滿了好感。「哥哥,我還很喜歡雕塑呢,不過雕塑都放在家裡,我帶過來給哥哥看好嗎?」

一個小女孩遇到欣賞她的人,一般都會把最喜歡的最珍貴的東西和對方分享。

蕭壞笑笑︰「你現在腳有些傷了,還是休息一下吧。」

「嗯!」南紫露很聽話。

看到他們交談甚歡,花淡荊忽然覺得心頭有一些別扭,她輕輕咳嗽了一聲,對蕭壞說︰「你說要住這裡,有行李嗎?」

「需要嗎?」蕭壞聳了聳肩頭。

他本來並無所謂住這裡。他結識過許多女孩,也懂得揣摩女孩的心思。住在這裡雖艷福不淺,可是並非單人居住,總會有束縛的感覺,然而他已對這兩位少女頗有好感,此刻也並不拒絕。

「真懶散,一點行李都不帶。」花淡荊返身,輕輕拍了拍南紫露的柔胰︰「好紫露,躺著好好休息,要是這家伙冒然闖進來,一定要大聲高呼,我會挺身而出的!」花淡荊站起來,對蕭壞說︰「我帶你去房間。」

南紫露甜甜地對蕭壞報以一笑,而蕭壞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蕭壞跟在花淡荊的身後,走到二樓的一個側室。花淡荊解釋說︰「一樓是客廳,二樓有五個房間,我們四個女孩各自住一個,這個小房間本來是讓一個小弟弟住的,他後天就回來,你和他擠擠好了。」

蕭壞滿不在乎地說︰「好的。」他並不在乎房間的大小好壞。他接著說︰「你給我公寓的鑰匙吧,我現在去學校報道。」

「鑰匙晚上再給你。對了,羽南大學是個美女天堂,很少有男生能考上的,你怎麼做到的?」

「很難考?」蕭壞一怔︰「我還覺得太簡單了……」

「簡單?」這回換作花淡荊瞪大了眼楮︰「那你說都有什麼考題?」

「先是一份智力題,做完後他們告訴我得了一百八十三分。然後讓我說出巴西舞蹈的分類、《紅與黑》的藝術價值、《秋日私語》的特色,還讓我說出《沉睡的維納斯》的風格,最後還讓我背誦白居易的《長恨歌》,等我背完主考官便說︰非常優秀,不用繼續考了,祝賀你成為羽南大學的一員。」蕭壞聳聳肩頭。

花淡荊露出驚訝的表情︰「一般聰明的人,智力題只能拿一百三十分的……想不到你的入學測驗數學和英語題都不用考……不過那個無關緊要了,前面這些你能全部答對,分數就已夠了……」

蕭壞一怔這數學和英語,他只能交白卷……

「我們公寓裡,四個女孩和那個可愛的小弟弟,加上一只大大的色狼,都是羽南大學的學生了。」花淡荊身為學姐的本能,伸出手來︰「學弟好。」

蕭壞握住花淡荊伸過來的一只手,忽然輕輕在她手上捏了捏,然後在她耳邊輕輕說︰「你的手很柔很美。」

呵,挑逗一下眼前女孩,不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應呢?

花淡荊驚訝地凝視著自己的手︰很美嗎?她還是第一次被別人這般稱贊,升起別樣的感覺……不過好像他也太冒昧了吧?居然有意把玩我的手!她看著遠去的蕭壞,驀然覺得自己的生氣太遲了——應該馬上指著蕭壞的鼻子說他非禮的!

哼……大壞蛋,大臭皮蛋!花淡荊咬著嘴唇︰「等你回來,看我怎麼報復你!」她眼前一直閃現著蕭壞那種壞壞的笑容,心裡有種聲音揮之不去︰「其實他也不壞呢……」

「哼,才怪!」花淡荊撅起小嘴。

而在遠處的蕭壞,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容,以他的聽力,自然聽到女孩「惡狠狠」要報復的話——她還是很率真可愛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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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烈陽高掛,流水般的炙熱鋪天蓋地而來。

蕭壞一路走去,在距離羽南大學有千米距離的時候,忽然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十八歲光景的女孩子,一襲白衣,說不出的飄逸。只從背面看去,就可以覺得她氣質高雅之極。

時過正午,卻是地面最熱的時候。而這條寬闊的柏油路,疏斜點綴著些綠化帶,沒有鳥的叫聲,沒有花的香味,唯獨高高的牆壁橫亙著。

她旁邊一個小男孩嘟著小嘴說︰「好熱!」這個高雅的女孩子忽然甜甜一笑,她拉著小男孩到她的右邊︰「這樣吧,你走到我的影子裡。」

小男孩怔了怔,連忙說︰「謝謝姐姐。」

看到這個場景,蕭壞心裡不由觸動了一下。

那兩個身影有些重疊在一起,小男孩緊緊拽著姐姐的手,似乎在輕聲問些什麼,姐姐耐心地回答,一面把手伸起,遮住一些多余的陽光。兩人享受著那種親情,一時也感染了身後的蕭壞。

蕭壞在後面緩緩跟著,一直到羽南大學,卻是那小男孩大聲說︰「謝謝姐姐。對了,姐姐叫什麼名字呢?」

他們竟是互不相識的人?

女孩淺淺一笑︰「你叫我嫻雪姐姐就可以了。」

男孩子口裡喃喃著「嫻雪姐姐」,隨後開心一笑,便和那女孩在學校門口分手。

蕭壞忽然浮想聯翩︰這個嫻雪姐姐又是怎麼和那男孩認識的呢?——然而不管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他忽然被那高雅的女孩子感動了。

那陽光依舊暴躁地打在地上,閃著晃眼,而那女孩子身上的白衣,卻讓蕭壞覺得異常的飄逸,異常的涼爽。


羽南大學有數萬平米,古典學院派的建築、靈活自由的構圖手法讓無數人驚嘆,而此刻讓人觸動的是,能看到屬於冬季的梅花悄悄綻放在花園之間,而在梅花下婷婷玉立著許多青春少女,一起掬手著,就有說不出的美。

而那凋落在樹下的梅花,則在女孩們的嘻笑裡,被扔來扔去。

忽然間,蕭壞感覺背後生風,有東西從後面向他飛來。他習慣地側身,感覺到那攻擊來的事物很輕,便用食指和中指將它夾在手裡。

乍然一看,竟只是一朵梅花!

而身後,卻是一個女孩子一臉歉意,走上來︰「對不起,我剛才……是要扔別人的。」

蕭壞笑笑,把食指和中指之間的梅花遞給女孩︰「佳人梅花,在下榮幸。」

看到蕭壞儒雅的氣質和談吐,加上剛才那夾住梅花的驚鴻一瞬,頓時,這個女孩全身顫栗了一下,低下頭,一時說不出話來。而更多女孩則咬著嘴唇,看著眼前一幕,恨不得剛才扔梅花的是自己。

蕭壞見到女孩沒有回應,不由微微欠身,返身走開。他卻不知道,身後那個女孩子,輕輕閉著眼楮,終於鼓足勇氣︰「那個……那個我能知道你名字嗎?」誰知抬頭後,蕭壞早不見了。

女孩一臉癡迷︰「也許會在某一天裡,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如天馬行空出現……」


這日是學院新生報道的時間,熙來攘往。蕭壞走到報道處,取出證件,那報道處的男老師見到蕭壞後,忽然眼前一亮——好有古典氣質的學生。他替蕭壞辦完手續,隨後說︰「第一年的學費是三萬八千。你若已用銀行匯款過來,只消出示匯款單就可以了。」

蕭壞說︰「可以直接用信用卡刷嗎?」

那男老師一怔︰又是一個貴族,說不定是什麼世家的公子呢。他連忙說︰「可以。」接過蕭壞的金卡,在旁邊的機器上一刷,隨後雙手持卡遞還蕭壞。

「請去西校區拿書籍和生活用品。」男老師用上了敬語。

蕭壞接過金卡,便在花徑小路上穿過,他已可以住在園林小區,自然不需要在學校住宿,只消把書本拿過來即可。

在學校裡的湖畔邊小坐一會,蕭壞忽然玩心一動,雙手舒展,頓時從旁邊的樹上飄落下一片葉子,蕭壞雙手一探,已夾在手指之間。隨後將葉子半折,竟已吹起曲子來。

聲音悠揚之極,而在吹曲的時候,他的心漸漸安寧下來。而人斜斜靠在樹邊。

樹邊有許多淡紫色的小花,和南紫露房間裡的花類似,乖巧地手心裡綻放。蕭壞又一把從旁邊掂起一些蒲公英,吹了出去。

頓時,紛紛揚揚的蒲公英在空中飛墜,而同時還夾雜著蕭壞的囈語︰

「記得當時年紀小,

你愛談天我愛笑。

有回並肩坐在石條上,

風在樹梢人在笑,

不知怎麼睡著了,

夢裡的花落知多少?」

聲音幾近悠揚,又帶著一絲懷念的憂傷。像是附和蕭壞一般,周圍的那些花叢在風中搖搖欲墜,一陣風來,竟有蜻蜓翩翩飛過。

幾乎在囈語之中,蕭壞落入溫柔的夢鄉。總因為沒有童年的歡樂,所以他才會懷念這首民歌裡的意境。而當他打了一個盹,醒來後發現竟已過了一個小時。

蕭壞不由笑笑,他現在每天只需調息五六個小時即可,不僅可以增加修為,而且根本不需要睡眠,難得這般悠閑,不免心下暢快。


他這便準備去拿書本。在經過大操場時,他忽然看到不遠處悄然而立著的女孩,正是先前的嫻雪。

此刻的嫻雪,悄然立著,如同白雪般溫潤,又如同橋下菊花輕顫,忽然間她像是迎著風微微一笑,更是美得動人。

她那種獨特的美,讓人升起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感覺。然而蕭壞能感覺到,她眼裡一種莫名的憂傷。

蕭壞心頭一動,便走到不遠處,順著嫻雪的目光,看著操場上的一場球賽。

他卻不知道,其實嫻雪根本沒在看比賽。嫻雪是個二年級的女孩,是個感性的女孩。當在校門口,她看到了蕭壞用手指夾住梅花的瞬間,忽然內心預感會發生一些事。她熱衷於藝術,相信自己的靈覺,於是不知不覺便跟在蕭壞身後。

乍然清醒——頓時臉紅起來,自己居然去跟蹤一個男生,好不害羞?

就在那時,她在湖畔邊,聽到蕭壞那懷念般的聲音,那是在象征著什麼?時光落寞,還是青春不再?

然而她卻在避免著什麼,眼神游離——記得當時年紀小……她輕輕嘆息著,低下頭凝視著自己的手指,來掩飾臉上的表情。

縴細的手指在陽光下顯得更加白皙。

她輕輕離開了湖畔,當走在操場上,人竟已無法繼續邁出步了……

就在此時,蕭壞竟走到她身邊不遠,和她一起看著球賽。他——他怎麼也來了?是因為我的等待嗎?嫻雪忽然想做點什麼,可是又不知所措。

蕭壞看著球賽,令他奇怪的是,操場上竟是清一色的女孩子,而且帶球技術嫻熟,各個巾幗英雄的樣子。看到那些女孩殺氣騰騰,蕭壞不由失笑。

但他的眼角還是瞟向嫻雪——這個女孩的背影,讓他覺得蕭瑟,憑著他的直覺,他感覺到女孩在默默地憂傷。

便在此時,球場上一個穿短袖的女孩,一個踩單車,隨後迅速向右一扣,晃過防守隊員,也不遲疑,一腳怒射!

她這腳的爆發力相當之大,竟偏出橫梁,飛一般向嫻雪所在的位置撲去。

那嫻雪反應不及,無法閃開,腦海裡頓時一片空白。

說時遲那時快,那球已到了嫻雪面前!

蕭壞見狀,驀然一個騰身,飛一般向五米外的嫻雪撲去。在球即將擊中嫻雪身體的時候,蕭壞單手托出,勉強將那球擊開!

而蕭壞的身體已重重跌在地上。

自然誰也無法注意到蕭壞臉上閃過的一絲壞壞的笑容——以他的能力,本是可以輕松拿到球的。

嫻雪發現自己無恙,連忙蹲下來,焦急地對蕭壞說︰「你哪裡摔傷了沒?」

若是一般人,恐怕摔傷了也會逞英雄,以圖給女孩一個完美的形象。而蕭壞卻更上一層。

卻是他含笑說︰「沒事。」隨後左手支撐身體站起來,可是忽然左手一軟,人搖搖欲墜,但馬上側身,用右手支撐站起,一臉雲淡風清︰「沒摔著。」

嫻雪忽然被眼前的少年感動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倔強,而又保持風度的男孩子,尤記得在學校門口,雙指夾住梅花的那一刻,更是讓她心目裡的蕭壞加分。

而在此刻,那個射門的女孩子,早已飛奔地跑上前來︰「嫻雪,你沒事吧?」

嫻雪柔雅一笑,說︰「沒事。」

誰知那個女孩子說完後不等嫻雪回答,就笑著拍了拍蕭壞的肩頭︰「誒,兄弟,你真是天才,來,當我們守門員怎麼樣?」

蕭壞觸電一般縮回左肩,勉強可以看出他身體因為疼痛的痙攣︰「不用了。」

「我們可是紫丁園球隊,從來不允許男生加入的!」那女孩含笑說︰「來吧,美女名聲一窩端,不會委屈你的。」

嫻雪連忙說︰「幼芙,他剛才左手摔了呢。」

「哦,對不起。」那被稱呼為幼芙的女孩,艷麗無比地一笑,汗水使得衣服貼近身體,身上玲瓏凹凸。而那笑容幾乎可以讓一般人為之陶醉神秘。

幼芙見到蕭壞沒反應,忽然貼近蕭壞輕聲說︰「來球隊吧,我幫你搞到水嫻雪的手機號碼。」

蕭壞一怔,還是拒絕說︰「學姐,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參加球隊。」他實在對球隊沒什麼興趣。

「這樣哦?」幼芙一臉失望,忽然輕輕嘆息著說︰「自從十五歲以後就沒人疼愛我,爺爺生病死了,爸爸被別人囚禁起來,我身無分文,因為太過清純還被拐騙,差點做了煙花女。」她的語氣頗為哽咽︰「現在到了學校,一年前我被喜歡的男孩接二連三地拒絕,如今連這麼誠懇的邀請一個男生進球隊,他都不肯……」她輕輕拉著水嫻雪的手︰「我好委屈……」

蕭壞瞪大了眼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並不是不相信事實,而是不相信有女孩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來……

幼芙說完,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花,然後對蕭壞說︰「我叫沉幼芙,以後要是被別人欺負了,只要說是我的朋友就可以了。要記得,想參加球隊的話就來大操場,我們球隊經常有比賽的。」

蕭壞忽然升起一絲感動,卻是幼芙又拍了拍蕭壞的左肩膀,壓低聲音說︰「其實你根本沒受傷是不是?」隨後露出一絲戲謔的微笑。

蕭壞一怔,卻是幼芙早已轉身離去。

蕭壞不好確定水嫻雪有沒有聽到,所以他輕輕甩了甩手,微笑對水嫻雪說︰「嫻雪學姐,我去報道了,有機會再見。」說出「再見」兩字的時候,他心裡湧起一絲不捨。

水嫻雪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輕輕地說︰「他是個很出色的人吶。」這位高雅的少女,看上去像是從來不涉及情感的女孩,對蕭壞升起一絲不常見的敬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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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蕭壞在西區領到書本和飯卡,並不拿那個生活用品的大箱子。那管理的老師早習慣這種場景,只是笑笑。

蕭壞自然是懶散的,不會把書本帶回公寓,於是手指掂著寢室的鑰匙,心想︰「就把書本寄存在寢室裡吧。」

可是當他帶書本到寢室後,不由失笑。原來寢室一共四張床,其他三張床也都放了一些書籍,更沒有生活用品——顯然和蕭壞一樣,在外面自己租房。

呵,都是貴族子弟呀……

蕭壞離開羽南大學,回到園林小區,那個小區管理員羨慕地看了他一眼。原來小區裡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一零一公寓,裡面可有四個絕色美女同居。而剛才花淡荊居然為他辦理了登記手續——也就是說他即將和她們同住……

蕭壞坦然走進小區,按了按一零一公寓的門鈴。

門很快開了,但是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熟悉的臉,讓蕭壞忍不住說︰「是你?」他忽然升起一絲驚喜來——難道這女孩也是住這裡?還真是機緣。

而那張高雅的臉也相當困惑︰「你怎麼會來這裡?」

原來眼前那女孩,正是在學院裡認識的水嫻雪。

而花淡荊一把便把蕭壞拉入房間,蕭壞很快注意到房間裡還多了一個年紀相仿的美女,柔雅地坐在沙發上,看起來一臉溫柔。

花淡荊清了清嗓子,說︰「我先介紹一下,這位叫蕭壞……」隨後她對水嫻雪故意瞪了一眼︰「等一下再審問你怎麼認識這家伙的。」

花淡荊在蕭壞剛走後生了點氣,不久後就消散了。她自然不好意思對蕭壞惡狠狠的報復,原因很簡單,找不到藉口——要是其他女孩問起,總不能說自己被蕭壞調戲了吧?

於是此時她先惡狠狠地盯了蕭壞一眼,誰知蕭壞對她點頭微笑,意思說收到了你的報復。

「這兩位美女,一位叫水嫻雪,你已認識的。」花淡荊只好憤憤地白了蕭壞一眼,然後指著那溫柔的女孩︰「她叫溫曼曼。」然後花淡荊用雙手環著自己的胸部,「兩位大小姐,這位表面上風度翩翩的蕭壞大公子,不知使了什麼迷魂藥,居然讓我老爸推薦他住在這裡。」

那個溫曼曼的女孩馬上站起來,含笑對蕭壞說︰「你好。」伸出手來。

蕭壞頓時對溫曼曼增添了幾分好感,他伸出手去,可是忽然間,他和溫曼曼同時心頭微震。

當兩位都有些真氣的人相處很近時,就會感覺到氣機的流動。蕭壞想不到這位看起來溫潤的女孩也是練武之人,此刻他則輕輕握住對方的柔胰。

溫曼曼本是一臉困惑,她甚至能感覺到蕭壞就像處在空靈一般,讓人無法琢磨他的修為深淺。她忍不住在手裡輕輕施展了一股真氣,有意試探了蕭壞的手上穴道。

蕭壞不由莞爾一笑,他感覺到溫曼曼只施展了一小分真氣,即使對普通人也造不成傷害,頓時蕭壞佩服起對方女孩的為他人早想了。

而蕭壞自然也不客氣,隨手引導著那股真氣湧入自己的全身穴道。

那溫曼曼嚇了一跳,生怕傷害了蕭壞,正要抽手,發現竟無法移動分毫,隨後她清晰地感覺到蕭壞體內真氣的蓬勃!

就像一滴水在小池之間游蕩,讓她震撼——眼前少年的修為,竟有這般不可思議的地步?即使是她家族的掌教,恐怕也只有如此吧!

溫曼曼她自然不知道蕭壞剛才只是施展部分真元而已。要知道蕭壞的師父為蕭壞洗髓,幾乎用盡了天下的靈藥,連續這般十年,加上蕭壞的刻苦修煉,不知增加了多少真氣。

蕭壞引導對方的真氣在自己體內流轉一圈,隨後便輕輕放開手,含笑看著溫曼曼。

溫曼曼心頭茫然,一時呆立原地。

花淡荊卻沒有覺察到眼前情況︰「曼曼、嫻雪,你們兩人各出一道難題,一定要難住這家伙,千萬不能讓他得逞,讓他住在這裡。」

水嫻雪微微一笑︰「剛才在球場上,若非你拼命一救,恐怕我現在已躺在醫療室了,所以我這關便已通過了。」她看到其他兩個女孩一臉狐疑,便把操場上的事情隨便帶過。

「偏心!」花淡荊「哦」了一聲回頭,一臉憤憤不平地對溫曼曼說︰「曼曼,你不能讓他輕松過關了,好好教訓他!」

蕭壞微微一笑︰「不能輕松過關呀?那我一定會很艱難地過關。」

花淡荊說漏了嘴,不由無語。溫曼曼眼神一動,說︰「好,那我希望領教一下蕭壞同學的武術。」

花淡荊不由興奮地說︰「曼曼可是學校的武術協會會長,看她怎麼教訓你!」

蕭壞忽然覺得溫曼曼是一個能體貼別人的女孩子,剛才只一接觸,溫曼曼必已知道他的武術遠在她之上了。此刻這般無疑就是放水。

四人走到地下室,花淡荊按了旁邊的開關,頓時地下室亮如白晝。蕭壞一眼看去,竟不由怔了怔。地下室大概有籃球場這麼大,相當寬敞。

溫曼曼到旁邊的小房間換了一套跆拳道的衣服,走出來後,頓時讓人感到眼前一亮。此刻剛才那如出水芙蓉的女孩,此時讓人覺得出奇的青春亮麗。

「我這裡沒有男孩子的衣服,那……」溫曼曼想起了什麼。

蕭壞笑笑,說︰「沒關系。」他依舊穿著淡紫色襯衣,左手負在身後,右手平攤,說︰「請。」

「哼,空架子!」花淡荊撇撇嘴,眼神卻盯著蕭壞不放。

溫曼曼忽然面色凝重,她感覺到蕭壞完全陷入凝重之中,周身沒有一點破綻,蕭壞只那般一站,就峙如淵岳,讓人無法越雷池一步!

感覺到沉重的壓力,溫曼曼心下輕顫,知道若蕭壞此刻出擊,她早被這無形的壓力所迫,一點反手之力都沒有!

蕭壞見狀,微微一笑,忽然全身的真氣完全消散,人變得空靈起來。原來剛才蕭壞隨意施展了真氣,遙控在溫曼曼身邊一丈,便已完全清楚了溫曼曼的修為。

溫曼曼知道蕭壞在讓她,此刻她也不客氣,向前走出兩步,左手劃圈,右手從圈裡推出,正是溫家的「百圈柔掌」。

百圈柔掌顧名思義,一套掌法裡需要劃出一百個圈,掌風以柔為主。有些類似太極推術,四兩撥千斤,但是掌法相對精妙。圈圈圓圓圈圈,比起神秘的《江南》掌法更加飄逸。

蕭壞伸手去扣溫曼曼攻來的右手脈道,溫曼曼只一看蕭壞出手,就知道蕭壞所用的速度和真氣和她一般無二,但是卻輕松地擊在她掌法裡的破綻上。頓時,她內心更是敬佩蕭壞,便在此刻,她側身轉身,右手縮回一半,輕輕躍起,飛腿踢出。

這招是她熟悉的百合腿,左腿微曲,右腿斜彈,威力相當之大。

卻是蕭壞一個鯉魚倒翻,衣襟險險被腿踢到,而人已一個側空倒翻,退出三米開外。

「精彩!」花淡荊在旁邊大為贊賞︰「曼曼,加油。」

溫曼曼也不遲疑,身體掠出,百圈柔掌再度揮灑,頓時空中可以見到七八只手掌,讓人分不清虛實。

眼見兩人快速格斗在一起,花淡荊看得是目眩神馳,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見到兩個身影一分,卻是蕭壞退後三步,抱拳說︰「學姐好掌法,在下甘拜下風。」

花淡荊勉強地看到溫曼曼一掌將蕭壞擊退,她忽然心頭莫名地一陣失落,然後連忙鼓掌來掩飾︰「第四關……」她咬著嘴唇正要說,誰知溫曼曼輕輕搖頭,臉上飛起紅雲,說︰「蕭壞同學處處手下留情,而且還一直指點了我招式,讓我的百圈柔掌更上一層樓,多謝!」

花淡荊一臉詫異︰「曼曼,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剛才比斗之中,蕭壞專門攻擊溫曼曼掌法裡的破綻,讓溫曼曼曉得自己招式裡的錯漏,最後幾招,蕭壞還故意施展了百圈柔掌將溫曼曼擊退,直到最後瞬間,他忽然身體一側,輕輕抓住了溫曼曼攻來的柔胰,然後任由溫曼曼的手掌擊中他的胸部,後退幾步。

胸部被對方的柔胰擊中的瞬間,似乎有種別樣的快感。蕭壞如是想。

溫曼曼將事情說給花淡荊後,花淡荊一臉的不樂意︰「那他是通過第四關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確定蕭壞住入公寓後,她的心情忽然開心起來,此刻卻是故意裝作非常不樂意。

而溫曼曼此時心頭不解︰「請問蕭壞同學是哪裡學到的百圈柔掌?」她感覺到蕭壞的掌法比她要高明許多。

蕭壞微微一笑︰「從你那裡呀。」

溫曼曼像是恍然大悟,眼裡露出說不出的驚喜——難道蕭壞過目不忘,記下這招式並改進成更好的百圈柔掌?

蕭壞看著溫曼曼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含笑說︰「小弟掌法並不高明,以後一定多向學姐請教。」

「樂意之極!」溫曼曼眼裡露出一絲笑容。此刻的她,已是用盡了全力,臉上紅彤彤的,嬌喘吁吁,汗水貼在衣服上,更顯得凸凹分明、玲瓏盡致。

在花淡荊和水嫻雪看來,眼神都是驚詫。要知道溫曼曼可是武術協會的會長,武功非常高明,此刻竟完全折服在蕭壞手下——蕭壞身上,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神秘?

水嫻雪忽然想到蕭壞飛起,把遠在五米外的球擊飛——有這麼高的武功,他是不是故意摔的呀?

恰好看到蕭壞眼裡向她投來戲謔的表情,水嫻雪忽然明白了什麼,她心裡輕輕地說︰「幸好叫小壞,不叫大壞……」她心裡並不對那事發生芥蒂,因為蕭壞並沒有乘機佔她的便宜,而且……而且她那時頗為期待和蕭壞認識呢。

蕭壞看到水嫻雪釋然的表情,不由大為佩服自己——我就知道你不會生氣的。這麼了解女孩,我真是天才……

「撲通」一聲,因為比幾個女孩都高出半個頭,蕭壞的額頭撞上了地下室門口的牆壁。而前面三個女孩同時傳出輕微的笑聲。

「哈……」

花淡荊尤為得意︰「活該……看他贏了溫曼曼後,我就知道他得意地忘形了,所以故意不提醒,我真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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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四人走到一樓,卻發現南紫露剛巧開門回來︰「咦?是蕭哥哥呀!」

花淡荊不由說︰「什麼蕭哥哥?你是二年級學生,當然要稱呼他學弟。」

蕭壞笑笑,對南紫露說︰「紫露妹妹,你換了衣服漂亮多了。」此刻南紫露穿著淡格子藍衣裙,秀發披肩,櫻桃般的小嘴,玉足縴影,明眸淺笑。

遇到女孩子換衣服,開場白用「漂亮」來稱呼,絕對不會錯的。

「真的嗎?」南紫露笑得非常甜蜜。

「腳傷怎麼樣了?」蕭壞問。

「早好了呢,所以我剛才去買小白兔。」南紫露揚揚手裡的小白兔寵物。

蕭壞忽然想到南紫露穿的小白兔褻褲,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微笑︰「以後叫你南白兔好不好?」

「不要!」南紫露連忙說。

花淡荊忽然撇撇嘴︰「哼,無事獻殷勤……早上紫露可是一直穿著浴袍被你佔便宜,你一定是……」頓時,她想到了南紫露穿的小白兔褻褲,「你……你看到了?」

蕭壞聳了聳肩頭。

溫曼曼和水嫻雪早瞪大了眼楮,對於他們打的啞謎,更是一頭霧水。

南紫露更是一臉發燒︰「荊姐姐,哪有的事……」她此刻已意識到蕭壞要稱呼「南白兔」的原因了,手直覺地去捂住裙子。

溫曼曼見狀連忙打破僵局︰「都快傍晚了,飯都差不多燒好了,我去做幾碟小菜。」

花淡荊像是想起了什麼,對蕭壞說︰「你一個大男人住入寢室,怎麼說也得出點力,平時都是曼曼煮菜的,今天你先給她打下手。」

蕭壞滿不在乎地說︰「我不會。一個大男人去學什麼煮菜干嘛?」

「……」花淡荊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大男人主義。」

蕭壞笑笑,說︰「煮菜就免了,我看幾位大小姐平時都很少運動,頸椎呀腸胃呀似乎需要調理一下,不如我每天給你們做足浴按摩,怎麼樣?」

「這樣呀?」花淡荊斟酌著,終於點頭說︰「那就這樣吧……」

一頓飯煮好,卻是溫曼曼端上幾盤精致的小菜,蕭壞忍不住贊不絕口︰「味道真不錯!」

「當然,溫大小姐的手藝可是非常高明的,算你福氣好。」花淡荊一臉得意。

就在這時,南紫露也知道在地下室比武的事情,便去問蕭壞,剛才的嬌羞已煙消雲散︰「蕭哥哥,你的武功很好呀……可惜我剛才沒看到你們的比武,好可惜呢……」

蕭壞笑笑︰「以後肯定表演給你看。」

「好誒。」南紫露開心地說。

「紫露你好像很喜歡武術哦?」

「嗯!不過上次曼曼姐姐替我看過了,說我身體不適合練武,所以……」南紫露吐了吐小舌頭︰「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值得想念。」她對花淡荊說︰「荊姐姐,原話是不是這樣呀?」

花淡荊笑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紫露長大了呢。」

蕭壞看著她們親昵的樣子,忽然有些感覺自己融合進了這個氛圍,自幼就比較孤單的他,只能天天習武。而在小鎮時和一些女孩接觸,也許潛意識裡是為了得到這種友情。然而最終他只是得到了一些情欲。

此刻能和她們這般一起吃飯打趣,蕭壞忽然開始享受起這種生活來。

南紫露忽然問︰「蕭哥哥,你是不是學過畫畫?」她想到蕭壞幾乎為那畫沉迷的瞬間。

蕭壞搖頭,說︰「其實那只是一種感觸。也許換了一個時間段,我看到那副畫就只是淡淡的笑笑了。」

蕭壞對繪畫的感覺,是從師父房間牆壁上的布面蛋彩畫《維納斯的誕生》開始的,畫家波堤切利的思想是充滿矛盾的,這位意大利最傑出的畫家,大膽地采用全裸的人物,清麗明快、造型優美典雅、線條生動流暢,如同細膩的抒情詩。

而蕭壞的愛好,則是一旦喜歡某樣事物,一定會產生強大的興趣,非要將這類全都搞懂不可。就像他喜歡這個畫家,於是他則喜歡上了所有典雅的畫。而他的師父更是培養著他的審美情趣。

在中國,對於畫畫存在太多偏頗的見解,甚至是故步自封,而有些畫手是畫虎不成反類犬,更是讓蕭壞失望。等到對繪畫有了大量的了解,甚至自己作畫已到了極其高明的境界後,蕭壞便轉去學了音樂。

聽完蕭壞這些話,餐桌上幾個女孩忽然感覺蕭壞是一個神秘而親近的人。他雖然有意撇過他的身世,但是她們能感覺到一種淡淡的憂傷,這種憂傷讓幾個女孩開始對蕭壞更見友好。

飯罷,南紫露迫不及待地讓蕭壞作畫。房間裡備有宣紙,蕭壞運筆如飛,也不刻意作畫,然而這般揮灑的氣質,更是普通人所難及。

不到一盞茶時間,蕭壞作畫完畢,這是描繪南紫露的一副畫。畫裡,她淺笑著,伸手掬水,略帶縴細的身體,讓人湧起幾分憐惜。

而正如畫裡一般,南紫露就像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尤其是眼楮,純真無邪又有一種初臨人世的迷惘,更是畫的傳神之極。

幾個女孩想不到蕭壞隨手幾畫,就把現實裡的南紫露畫的一般無二,於是更是相信了蕭壞的畫藝,無怪乎剛才談話之間,他充滿了那神秘的自信。以他繪畫的水平,已可以說是爐火純青了,一代畫家水平,也不過爾爾。

蕭壞見到幾個女孩含笑的眼神,不由說︰「其實這副是模仿《維納斯的誕生》的意境所畫的,我不過是站在她的肩膀上,偷用了一些皮毛而已。」

「哥哥真謙虛。」南紫露把那副畫抱在懷裡,不讓任何人搶去,而她這天真的樣子,更是讓其他人莞爾。

「露露,來,我們交換好不好?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小白兔內衣嗎?我今天在市場上看見了哦。」花淡荊諄諄引導。

「真的呀?」南紫露一臉開心,隨後更是抱緊畫︰「不換。」然後抬起頭︰「荊姐姐,告訴我是哪裡的市場好不好?」

花淡荊笑著去捏南紫露的鼻子︰「明天我帶你去。」

看著南紫露手裡的那副畫,幾個女孩都湧起奇特的想法︰蕭壞究竟會是怎麼樣的人呢?

他雖然一臉壞笑,卻不失溫柔體貼、儒雅甚至神秘,或乃至於有些憂傷,她們表面打趣他,可是內心卻期盼和他接觸?……

水嫻雪更是一臉震驚。她是對於藝術相當敏感的女孩,而且頗有造詣,此刻見到蕭壞隨意揮灑,竟像是畫出有天籟之音一般的畫來,讓她心神幾乎要飛躍起來!她身體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抖,而強自咬著嘴唇的她,生怕心裡的驚嘆聲會大聲響起!


次日清晨,蕭壞醒來,恍惚裡好像夢到一個寂寞的少女,身影縴細,楚楚可憐,只是仔細回味,卻想不起女孩的容貌。他也不追究,就走到客廳裡,忽然想到自己沒有洗漱用具,便想隨便將就一下。他本是不羈的人,當走到盥洗室時,卻驚異地發現裡面有一張紙條,寫給他的。

「蕭壞︰左邊第五個是你的臉盆,裡面有你的面巾,還有淡藍色的牙杯和牙刷是你的。」

蕭壞看著娟秀的字,忽然升起一絲感動來。

誰這麼體貼呢?

他倒是頗喜歡淡藍色的,此刻神思急轉︰決計不會是花淡荊做的;南紫露天真未泯,自然不會想的這般周到;而水嫻雪是個優雅卻又帶點內向的女孩。

蕭壞幾乎已肯定是溫曼曼所為,她是一個溫柔的女孩,能體貼別人,為他人早想,也必細心地觀察到他沒有帶洗漱用品。

蕭壞將紙條放在口袋裡,當作珍藏一般。他第一次得到這種體貼,感覺到一陣陣溫馨。

洗完後,蕭壞卻是看到門口正走進睡眼惺忪的南紫露。

「蕭哥哥,早。」南紫露異常開心。

南紫露昨晚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她被老虎叼走了,結果蕭哥哥幫她救出來,然後把她帶到一個美妙的畫室裡,與她一起作畫。她好開心,可是一轉身,哥哥不見了。她拼命找,卻一直迷路。

早上她蹬著小腿,醒來後,忽然疑心這都是夢,疑心住宿裡從來沒有蕭哥哥,直到在盥洗室見到蕭壞,這才興奮地暗暗捏了一下小拳頭。

「蕭哥哥,早上你是始業教育吧?今天除了我外,其他幾個姐姐都沒上課,我們等下一起去吧。」

「那我等你。」

「我洗刷很快的。」

蕭壞聽到小南紫露在盥洗室裡鼓搗了一下,臉盤牙刷乒乒乓乓響,不由莞爾一笑。

兩人走出房間,蕭壞已拿到了房間的鑰匙和小區的通行卡,便在南紫露的帶領下,向旁邊的早餐店走去。

昨天之後,南紫露驚人的對蕭壞起了依賴的心理,她自己並未感覺到這種情感的萌芽,只是覺得很安心又溫馨,她甜甜地說︰「我給哥哥點吧,一份雞蛋餅,一份牛奶,一碗稀飯,兩個荷包蛋,一個肉粽可以嗎?」

「早餐誒,哥哥胃口有那麼大嗎?」蕭壞引導著南紫露︰「比如說你一天吃三根香蕉很正常,但是要是你給我三十根香蕉的話,我只好說︰我又不是猴子。」

「嘻嘻。」

南紫露感覺到這頓早餐有一種美妙的氛圍,她就看著蕭壞儒雅的樣子,不由看呆了。

「哥哥加油,還有一個肉粽……加油,還有兩口……」南紫露漸漸喜歡上和蕭壞在一起,因為每次她說完,蕭壞哥哥都會向她微笑,他完全能體諒甚至縱容自己的頑皮。而若是水嫻雪溫曼曼姐姐,她們就會教導著自己怎麼樣才能變得溫文爾雅呢。

走到學校前後不過十分鐘,南紫露已和蕭壞相當熟稔了。

「蕭哥哥,我去上課了。」兩人在操場分開。

蕭壞笑笑,走了幾步,忽然感覺到一陣不安,乍抬頭,忽然看到在操場上的幼芙,一個遠射,球一炮沖頂,高高飛起,向南紫露撞去。

蕭壞連忙飛身躍起,他離南紫露有十幾步,按一般角度來說,顯然無法比球速更快。

而南紫露顯然是懵了,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忽然旁邊伸出一只手,勉強地一拳把球打飛!

用盡全力的蕭壞,一個收身不住,重重摔在地上,頭被操場邊緣凸出的地面磕了一下,一時竟流出血來。

「蕭哥哥,你怎麼樣?」南紫露連忙蹲下身,手足無措。

「沒事的。」蕭壞柔柔一笑。

「騙人!都流出血來了!」南紫露心疼地摸著蕭壞的頭。

就在這時,肇事者飛快地跑到前面,驚疑了一下,隨後輕嘆一聲說︰「又是你?是上天神秘的巧合,還是你有意用這種方式吸引我?自從父母離我而去,我總是盼望著白馬王子的出現,唉,你一定研究過我的射門,用精密的方式算出我會踢出邊界……」

蕭壞沒抬頭,腦海裡就閃現出昨天那個幼芙,記得她那時說著自己多麼可憐……此刻連忙打斷她的話︰「幼芙學姐,抱歉我還有事,再見了。」

幼芙說︰「不來追求我呀?那多沒意思。」她看了旁邊的南紫露︰「兩次英雄救美虜獲了兩個美女呢。」

南紫露嘟著嘴,瞪了一下幼芙︰「你踢傷了蕭哥哥,還在調侃?快帶哥哥去醫療室!」

幼芙笑笑,忽然在南紫露耳邊輕聲說︰「我是給你一個機會嘛。」隨後,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把球拿起,向操場跑去。

蕭壞看著幼芙的背影︰心想︰真是一個奇怪之極的女孩子……她昨天那次是無意,而今天竟又如此湊巧嗎?

蕭壞身上沒有面巾,南紫露從兜裡掏出粉紅色的紙巾,連忙捂在蕭壞臉上。她勉強伸手才剛剛好到蕭壞的額頭,蕭壞笑笑,接過紙巾,隨便擦了擦,說︰「紫露,你得去上課了。」

「我不!」南紫露倔強地說︰「蕭哥哥,你一定要去醫療室。」

蕭壞一怔,說︰「這個不礙事的。」

「不行!」南紫露嘟著小嘴,「你是為我受傷的,還流血,怎麼能不去包扎一下?」南紫露不依地說。

蕭壞看著乖巧的南紫露,終還是陪在她身邊。而南紫露三步並稱兩步,更是一臉焦急,她拉著蕭壞到了醫療室,連忙對醫生說︰「我哥哥受傷了呢。」

醫生看了看蕭壞的額頭,心下不由詫異︰看那傷口傷得比較重,怎麼就流一點兒血呢?為以防萬一,她便為蕭壞包扎上了。

看著鏡子裡「木乃伊」般的蕭壞,南紫露「噗哧」笑了一下,隨即馬上想到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蕭哥哥才受傷的,而自己竟還在笑?於是她眼眶一紅,差點哭了出來。

蕭壞連忙抓住南紫露的小手︰「紫露妹妹,不哭不哭。」

「你是為我受傷的!」南紫露又強調了這點,然後連忙問醫生︰「哥哥他沒事嗎?」

「包扎後就沒關系了。」醫生見狀,連忙安慰了小南紫露。

走出醫療室,看著南紫露泫然欲哭的樣子,蕭壞連忙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小男孩,一臉義正嚴辭︰「豈有此理,紫露妹妹都快哭了,他還在吃冰棒!」

「呵……」頓時,南紫露忍不住破涕為笑,蕭壞連忙把剛才的紙巾輕輕擦了一下南紫露的臉︰「這麼漂亮的臉,哭了怪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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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哄完南紫露後,蕭壞走到一個拐角,隨手把頭上的包扎取掉,令人驚異的是,他頭上此刻已沒有一絲傷痕!

蕭壞微微一笑,原來在那十年之間,每次他都在溫泉裡洗髓,所以無論受什麼傷,傷口會最快的速度愈合。

走到教室,蕭壞發現班級的學生都在興致勃勃地討論著什麼,而在學生之間,有個一身白衣的少年尤其突出,卻是他面如冠玉,俊美之極點,甚至過於柔了。此時那學生微微一笑,正回答著旁邊一個男生的問題︰「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的後面幾句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這首是漢朝的李延年所作。」

頓時,周圍人一陣驚嘆。

有人不服,說︰「那請教『登蘭台而遙望兮』的出處?」

「登蘭台而遙望兮,神而外淫。浮雲郁而四塞兮,天窈窈而晝陰。此為司馬相如的《長門賦》。」那學生侃侃而談,一臉從容。

「好厲害!」早有許多女孩為他癡迷了。

原來剛才前面有兩個女孩正在討論一首頗為偏僻的古詩,結果想了半天,沒想起下句,誰知坐在前面的這個男生隨口接出。兩個女生大為詫異,開始出題考他,無奈全被他輕易回答。

頓時,班級裡大部分人對這個名為「宋玉」的男生起了興致。

蕭壞隨意走到後面的位置,閉目養神。

不多久後,一個戴眼鏡的老師過來一通教育,無非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有文學功底的人要努力碼字增產報國。幾個男生白眼一翻,差點暈了過去。等老師調侃了一通,發現大部分學生已懨懨欲睡了。

便在這時,眾人驀然注意到坐在宋玉的面前兩個女孩子身上。

原來她們似乎在為什麼事而爭執,乃至於小臉通紅,彼此嘲諷。手在桌底下也有不少動作。

蕭壞瞧得有趣,以他的聽力,自然是輕而易舉地聽到︰

「你怎麼可以這樣,明明是我主動認識他的,今天的約會必須要讓我。」

「少來,你在高中都那麼多男朋友了,而我還是第一次這般喜歡上一個男生……」

兩個高中一起畢業的女孩呀。

蕭壞莞爾一笑,隨後聽到一個怪異的聲音。

「絲……」

兩個女孩在桌下爭奪著,其中一個竟不小心將另一個女孩的裙子撕破……

頓時,兩人都懵住了。而那個台上的老師一臉茫然︱︱我剛才明明把體內的瘴氣憋住了呀,凝在丹田裡沒有發射出去,怎麼回音那麼響?難道我的聽覺或者憋覺出了問題?

頓時,他連忙低下頭,咳咳說︰「同學們,今天的始業教育到此為止。下面我們來讓大家自己競選職務。」

他渾然不知,學生們幾乎沒有聽他的話,反而一臉玩味地看著那兩個女孩。

隨後,那個女孩惱怒不已,為了報復,拼命一撕,把另外的女孩衣裙也撕開了……

而這時那個老師剛好憋不住了,身下發出一個「噗嗤」的聲音。

︱︱頓時他明白了,剛才他是聽覺出問題,現在是憋覺出問題了……

此刻,兩個女孩上身平直,下面卻打得不可開交。

蕭壞淡淡一笑,他隨手把桌上本來有的一個練習本,撕出一張紙,忽然想到昨晚的夢漸漸清晰了,自己夢到一個少女,在池水邊輕輕哭泣,而她的歌聲和她的縴影則一直纏綿著——就正如古代寂寞宮院的宮女一般,讓他心頭顫栗——昨晚為什麼會無端做這個夢呢?

他聯想起眼前少女的爭奪,一時靈覺觸動,忽然寫下了流暢的詩篇︰「誰裁歌唱玉唇,夢裡長廊伊人可憐望。撕衣爭情,爭得兩手空。斷腸情、愁影暗生,萬緒杜鵑瑤池淚。又忍把、漣漪燈冷,寂寞寞寞寞三更。」

蕭壞輕輕吟誦著「又忍把、漣漪燈冷,寂寞寞寞寞三更」,忽然惆悵的輕輕嘆息一聲——那夢裡的女孩,是那樣的寂寞和感傷……

那身影會是前世的自己嗎?

蕭壞忽然失笑——每天都在做無端的夢,何至於今天這般疑神疑鬼?

而班級卻是一片寂靜。自從老師宣布競選班干部的職位後,早有許多人內心蠢蠢欲動。但是每個人都不想做出頭鳥。功利性強的學生,一開始自然要惺惺作態,作出漠然的樣子,以表示自己的清高。

在老師的強烈要求下,終於有個學生慢慢站起來,並告訴自己,一定不能讓別人看出自己的激動,即使自己當上班干部,也最好讓別人認為自己是無心之舉……

當這個出頭鳥原形畢露、把矛頭指向班長之位,其他學生早也忍不住,爭先恐後,殺到台上,直如大坦克轟隆。

蕭壞看得實在無聊之極,把紙夾在那筆記本裡,便走出教室後門去解決身體問題。他卻不知道,夾在筆記本裡的紙張被一陣風吹過,剛好飛起……

偷懶的蕭壞自然乘機游玩了一圈學校,並在柳樹邊小坐,悠閑自得。當他回來後,大約已過了一個小時了。

可是當他從後門進來,卻發現一雙英氣逼人的眼神正緊盯著他!那眼神裡帶著疑惑。

那是宋玉的眼神!

蕭壞一怔,走到位置上。此刻爭權奪利已告一段落,在民主投票下,暫定的班干部們各個喜笑顏開。

蕭壞翻開筆記本一看,竟發現那張紙已不見,他左右巡視,發現宋玉那雙眼神漸漸流露出驚喜來。

原來剛才那陣風吹來,剛巧將筆記本掀開,而那張紙飄墜在空中,不偏不倚地落在宋玉身後。

宋玉一開始以為是身後的那個戴眼楮的女孩在用手指捅他︱︱他為了表示矜持,便裝作若無其事,誰知後面就沒了回音,他頓時變得焦灼難耐,終於緩緩回頭,發現身後那個戴眼鏡的女孩早就換到旁邊的位置去。

於是他注意到了地上的紙張。此刻他不由輕嘆一聲︰「難道自己竟做作到了這般地步?」自然警告自己以後不要自作多情。

看了一下紙張,頓時他完全被吸引住了。這是怎麼樣的一首詩詞,字字珠璣,美到極點,他一遍遍的誦讀。

這位精通詩詞的學生,可以隨口道出各個朝代的詩詞,自然能判斷出這首陌生的詞乃為新作!

因為上面有「撕衣爭情,爭得兩手空」這般敏感的字眼!

宋玉輕輕嘆息著,想不到是山外有山,自己竟能遇到一個能隨手作詩的絕頂高手!此刻的他,忽然在腦海裡想到剛才那個極其儒雅的學生︱︱以他的氣質,必是他所為!

於是宋玉便心不在焉地看著學生在演講,自己時不時地回頭看後門。

終於,蕭壞施然走了進來。

看到蕭壞在桌上有所尋找,宋玉只覺腦海裡一片空白!

是他!是他!是他!

這首超凡脫俗的詩詞,果然是那個男生所為!

而這頓時在他內心裡掀開了滔天巨浪!他只覺身體要忍不住呻吟著。

便在這時,宋玉看到了蕭壞投來善意的微笑。


宋玉忽然腦海裡靈光一閃,他很快地在那張紙上寫了一行詞︰「曲闌漏,月影淚。橋下瘦菊,離合難堪憐。綻開今夕暗來秋,伊人多情,道是多情愁。」

這首是他很久以前寫過的一闕詞,但是直到了如今,他還沒有對出下闕詞來。他在這首詩詞上花費了極大心血,更是視若珍寶。

將紙條讓旁邊的女孩傳遞下去,直到蕭壞手上。

蕭壞正疑惑,便發現紙張上寫著「請指教」三個大字。

蕭壞不由笑笑,此刻他猶自在為夢裡的女孩傷感,靈感已如同泉湧,一時便已寫下︰

「蘭露鎖,半生歸。浮雲縱開,楊花已陌識。年年花箋空獨枕,鏡裡鏡外,淚塵滿鏡台。」

依樣將紙條傳去。

當宋玉看到紙條時,全身瞬間顫栗了一下。全身的血幾乎要爆炸一般,到處亂竄。

「鏡裡鏡外,淚塵滿鏡台。」︱︱那麼細膩的表述,竟是這年紀和他相仿的少年一蹴而就?而且前後都對得那般工整。

正因為他懂詩,能背得所有的詩,這才更意識到詩詞的難度。宋玉看著下闕詞,當真想手舞足蹈,正如一個心愛的孩子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

他顫抖的手緊緊抓住紙條︱︱此刻的他,一臉崇拜,這種表情,這種只有當他談起「納蘭性德」才會有的表情,完全流露。

好半晌,宋玉這才收回思緒,便偷偷離開位置,走到蕭壞的身邊,一臉崇拜地說︰「受教了。」他恭敬地將紙張遞給蕭壞。

而宋玉早成為眾人競相矚目的對象,自然他的一舉一動都落入眾人眼裡,這一幕,讓大部分人都注意到了。

於是,那些女生驚疑地發現班級還有蕭壞這樣一位儒雅的帥哥,而且還能讓宋玉如此尊敬︱︱他究竟會是什麼人?

而接下去,她們瞧見了在最後一排的位置上,宋玉似乎在恭敬地問那個男生一些問題,加上時不時從宋玉眼裡流露出的崇拜的態度,更是讓眾人摸不清頭腦。

要知道,剛才宋玉可是意氣飛揚,指點江山一般︱︱他的學識如此之高,眼光自然獨到,孤芳自賞是必然的。誰知此刻眾人眼裡的宋玉馬上換了一個樣子。

除非……那人的才能遠超過宋玉!

有好事者當下將自己的猜測急不可待地告訴別人,以顯示自己眼光的高明。

而這時,班干部已完全確定下來,那老師便說︰「今天的始業教育到此結束,請新任的班干部留下來,其他同學開始走了。」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眾人的眼神頓時齊刷刷地看著前門!

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已有一個嬌羞的小女孩輕輕靠在門口,眼神顧盼橫飛,似乎在尋找著某人。

那女孩一身綠衫,縴細的身體讓人湧起說不出的憐惜,她彷佛在那裡輕聲呢喃︰「我在等你呢。」那秀美的長發,動人的明眸,讓所有人的內心忽然輕輕飄落下一片葉子,在心門上輕扣。

如同花中仙子悄然綻放,那個女孩忽然露出甜甜一笑。眼神正對著後排的蕭壞。

但是那些陶醉的男生們已想入非非︱︱她正對著我笑呢!難道是因為我早上的見義勇為,為一個丑陋的女孩撿起筆,所以她來表示感謝?或者是一年前我得到那破戒指,今天戒指裡的女孩終於出來了?

總能找到各色各樣的藉口。

當老師宣布結束課程後,大部分男生都一擁而出,他們在經過女孩的身邊,故意走得很慢,甚至有些男生實在按捺不住那種難耐,直接問︰「小妹妹,你是在找陳子明嗎?」

︱︱陳子明就是他自己的名字。

女孩一次次地搖頭,拒絕了所有人的親近。

當人走得少一些,女孩子眼眸一亮,徑自走進教室,走到最後一排,甜甜笑著,俏麗站著,看著蕭壞。

「蕭哥哥,還不走嗎?我等你老半天了。」

南紫露說完,詫異地看著蕭壞的頭︰「那包扎呢?」她探手去摸蕭壞的額頭。

入手處,一片光滑。

蕭壞笑笑,說︰「已經無礙了呢。」

南紫露松了一口氣,原來她剛才上課一直坐立不安,於是早早逃了出來,這位向來乖巧的女孩子逃課,甚至讓那個老師捫心自問︰「天,你自己的課竟讓向來風雨無阻的南紫露離開?該死,今天講的這麼乏味,難道是昨天晚上和老婆太過哼哼嘿嘿的原因?」

南紫露在門口等了好長時間,心裡一直關心著蕭壞頭上的傷疤。此刻終於塵埃落定,臉上露出燦爛之極的微笑,竟讓蕭壞旁邊的宋玉為之完全陶醉。

宋玉忍不住輕嘆著︰「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蕭壞含笑對南紫露說︰「紫露,這位是我的同學宋玉。」

宋玉渾身一個哆嗦,此刻的他,幾乎是訥訥地說︰「你好,我叫宋玉。」

南紫露一怔︰「宋玉?你盜用古代的人名呢。」

這聲音在宋玉耳裡,幾乎如同仙樂,宋玉還想說什麼,誰知南紫露正眼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拉起蕭壞︰「哥,回去拉。」

這一幕落在無數人的眼裡,更是讓眾人羨慕。而剛才南紫露弄著蕭壞額頭的動作,更是讓眾人記憶銘心。

「當真是金童玉女呢……」聽得出是有人吃不到葡萄的酸味。

南紫露聽到別人這般誇獎,頓時臉上一紅,內心卻更見欣喜,她拉著蕭壞的手,開心地走出教室。

身後許多女孩看著蕭壞的背影,若有所思。而更多男生則瞪大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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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兩人一起回到公寓,已近正午。

公寓的廚房裡傳來一陣陣的飄香。

南紫露臉上還陀紅著,生怕別人注意到,連忙跑到廚房幫忙,端出幾盤香飄四溢的菜肴來。

「玉女香菜」、「花開滿園」、「秋來江水小紅帽」……

南紫露甜甜對蕭壞說著,這些是我取的名字呢!她用手指戳著蕭壞的手臂︰「你在偷笑?」

「沒有。」蕭壞把接下去的話收了回去︰我只是對小紅帽比較敏感。

「真壞呀,偷笑。」南紫露明顯不相信蕭壞的答話。

待所有的菜肴齊了,眾人更是其樂融融。蕭壞難得享受這般溫馨,臉上一直掛著微笑。

飯罷小休息半刻,花淡荊眼波流轉︰「蕭壞,你昨天不是說要幫忙做腳穴按摩嘛。」

蕭壞笑笑,對於針灸或者按摩,他當然是得心應手。

於是︱︱

「襪子是我幫你脫,還是你自己來?」蕭壞壞壞笑著。

「我自己來!」花淡荊連忙說。此時她坐在籐木椅上,一腳抬起︰「本小姐可不能讓你佔便宜了。」

蕭壞頓時一怔︰「我幫你脫襪子能賺到便宜?」

摸上花淡荊的玉足,蕭壞細細把玩著,右手在畫圈,左手捏住腳拇指,輕輕地用「捋」的手法。他明顯感覺到上面有些沙礫的細碎。

「你脖頸不大好。需要調養一下。」蕭壞一本正經地說。

「對……」花淡荊一面享受著,一面點頭︰「我天天坐著,脖頸都酸了。咦?你還真會呀。」

蕭壞手上輕輕用力。

「疼……」花淡荊皺起眉頭的樣子,顯得格外旖旎。

「要有些微疼才有效果的。」蕭壞的右手柔柔地在腳趾間彈過,隨後在腳背上輕攏慢捻。

花淡荊只覺說不出的酥麻,全身火燙,幾乎想飛起來。

蕭壞微微一笑,他其實並非純粹在按摩,而是在細細感受著花淡荊的玉足的溫潤。

難得這般光明正大地親近,蕭壞豈有不賺便宜之理?在一小段時間後,蕭壞輕輕按上了花淡荊的小腿。

小腿的皮膚格外細膩。

而花淡荊閉著眼楮,任由蕭壞「愛撫」。蕭壞在手上用了真氣,更是讓花淡荊舒泰。花淡荊飄飄欲仙,甚至想輕聲呻吟。這般忍耐著歡樂的味道,當做完足療後,更是讓她感覺淋灕暢快。

於是在兩個小時裡,蕭壞在花淡荊、溫曼曼、南紫露的玉足上為所欲為。

彼此盡興。蕭壞更是完全熟悉了三只美腿。

可是當輪到水嫻雪後,水嫻雪卻連忙擺手︰「我不用。」

其他女孩都覺得奇怪之極。花淡荊則說︰「嫻雪,雖然蕭壞的手很不老實,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的按摩技術的確一流。」

「不要!」水嫻雪搖了搖頭。

「水姐姐要嘛!」南紫露穿著拖鞋,追著水嫻雪。兩人在餐桌上繞了好幾圈。南紫露眼見水嫻雪躲得快,連忙從旁邊拿起小熊玩具,然後對著小熊的鼻子說︰「小熊小熊,給我速度。」

︱︱於是在小熊的速度下,南紫露把「笑得彎下腰」的水嫻雪追上了。而蕭壞等人都是一臉莞爾。

「水姐姐,你就做了吧。」南紫露央求說。

就像是「你就從了吧」的意思……

溫曼曼奇怪地說︰「嫻雪,你不讓做,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水嫻雪欲言又止,臉不免紅了,她很快地跑上樓︰「我要午睡了。」

看著水嫻雪的背影,花淡荊皺起眉頭︰「不會呀,以前和她一起洗澡過的呢,她腳上又沒有什麼傷疤……」

「你和水姐姐一起洗澡嗎?」南紫露問。

「當然了。」花淡荊回頭,看到蕭壞臉上古怪的笑容,猛地用小拳頭在蕭壞胳膊上打了一下︰「就你胡思亂想,一起洗澡很正常的。哼,兩個女孩一起洗澡正常,不過兩個男人一起洗澡就非常不正常了。」花淡荊打趣說。

「對了,司徒調調明天就會過來了哦。他還是一個純潔的孩子,蕭壞你可不能把他帶壞了。」花淡荊補充說。

「司徒調調?」蕭壞一怔︱︱好能讓人遐想的名字呵。


當天下午蕭壞轉了一圈校園,這數萬平米的校園,每一寸地方都建得非常美麗。蕭壞在一個花園裡輕輕踏著落葉,感覺到一陣陣的愜意。

那種就像花朵在心上輕輕綻放一般,讓人說不出的迷醉。

遠處的夕陽近了。

傍晚時分,蕭壞回到公寓門口,卻發現花淡荊正踏著輕快的腳步走過來,她沖蕭壞甜甜一笑︰「好。」

蕭壞眼前這小天使笑得這麼燦爛,正疑心她有所圖謀,卻是花淡荊忽然湊近他,壓低聲音說︰「我今天被升職了!替我祝賀吧。」

蕭壞詫異地說︰「恭喜了。」

「所以晚上要舉辦慶功宴!」花淡荊走進公寓,便大聲說︰「曼曼,我升職了呢。」

坐在沙發上的溫曼曼微微一笑,「那晚上開個燭光晚會吧。」

「好誒!就知道曼曼最貼心了。」花淡荊坐在沙發上,輕輕撓了一下溫曼曼的胳膊。

「又調皮了。」溫曼曼一臉淺笑︰「具體說說怎麼回事。」

「我昨天介紹了一大單生意,結果發現接洽的那項目,公司裡並沒有這一塊,今天總經理把我叫過去,我還以為泡湯,要被斥責,誰知總經理向我宣布,我被升為主管了。原來公司沒有這個板塊,但直接讓我去負責開始做這個項目了。」花淡荊眉飛色舞。

看到花淡荊這個樣子,蕭壞不由也升起愉快的感受。

不一會,眾人便已將蠟燭點上。柔雅的燭光在靜謐的房間裡閃爍,更顯得氛圍十足。

不多久,桌面上已擺放著香檳、水果拼盤、各色小菜。

而南紫露在廚房裡撲騰著,隨後端著一碗蛋湯出來,蛋湯香飄四溢。可是一個不小心,在把蛋湯放在桌面當中的時候,南紫露的手一個不穩,那溢出來的蛋湯燙了一下她的小手。

「疼!」南紫露連忙縮回手,幸好蛋湯已放在桌面上了,否則要是傾出來,估計會燙傷南紫露的手。

「紫露你怎麼樣?」幾個人同時關切地說。

而最近的蕭壞,連忙抓起南紫露的小手,卻見她的手指已通紅,像要腫起來一樣。

「疼吧?」蕭壞輕輕地運出真氣,在南紫露受傷的地方盤旋。

「好多了……謝謝……」南紫露知道蕭壞在施展真氣。

蕭壞很自然地把南紫露的小手指放在嘴邊,輕輕在上面吮吸了一下。

「呀……」南紫露連忙縮回手來,「蕭哥哥……」

「哼,吃紫露的豆腐!」花淡荊連忙說。

「以前師父告訴我,被水燙傷後要去親吻一下才行。」蕭壞一臉的無辜。上天可以做證,他師父絕對、肯定、信誓旦旦、從來、打死也沒有說過這句話。

「這樣呀?」花淡荊一臉懷疑,不過看到蕭壞是「發自誠意」地去親吻,想想就罷了︰「紫露,你坐到我身邊來,千萬別讓色狼又賺了便宜。」

南紫露剛才縮回手,反而想到自己太冒昧了,此刻她怕自己魯莽的行為讓蕭哥哥不好下台,連忙把小手指放在自己嘴巴上親吻著,對蕭壞說︰「蕭哥哥,這樣就可以了吧?」

「當然。」蕭壞看到南紫露這麼懂事,不由憐惜地說。

燭光中,溫曼曼忽然神奇地從身後變出一朵小花來,遞給花淡荊︰「荊姐,祝你事業順利。」

花淡荊接過小花,插在自己頭上,輕輕捏住小拳頭︰「我的事業,要做就做最好的。」眾人不由莞爾一笑。

「我們每個人都說一些快樂的事吧。」花淡荊提議,但是卻不容眾人反駁︰「今天我升職是很快樂的事了,所以我就輪過了。接下來是溫曼曼。」她吃了一口蛋糕,悠閑自得。

溫曼曼笑笑,凝視著跳躍的燭光。

蕭壞輕輕看著溫曼曼,忽然感覺到她是那般的清純,特別是她沉思的時候,臉和燭光悄然重疊的瞬間,美得讓人目眩。

溫曼曼淺笑著︰「最快樂的事,其實就是我們都還活著吧。能擁有自己的目標,在追尋裡一直得到那種拼搏的快樂。就像今天,荊姐和她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說的好!」蕭壞心裡喝彩,他此刻打量著溫曼曼那柔和的眼神︱︱那似乎是一貫來的優雅。

溫曼曼似乎感覺到來自蕭壞炙熱的目光,她有些窘迫,低下頭去。

南紫露甜甜笑著︰「其實感覺吃蛋湯的時候,就是快樂的時候。」她將一勺子蛋湯放進口裡,含糊地說︰「就像剛才我被燙了,蕭哥哥去吻我的手,我就覺得很幸福,像家人的感覺。」

她說完,向蕭壞扮了一個鬼臉,異常的可愛。

蕭壞升起了濃濃的感動。

之後,眾人把眼神都投向水嫻雪。水嫻雪便說︰「快樂就是一種分享吧。」

「你們都在打太極,一點都套不出來!」花淡荊嘟著小嘴,然後對蕭壞說︰「輪到你了。」

蕭壞用手輕輕捏了一下燭光裡燭芯,那蠟燭頓時熄滅了,隨後蕭壞反手一彈,忽然那燭光又亮了起來。而他的眼神忽然變得尤其清澈。

看著蕭壞讓人眼花繚亂的動作,大家都知道他在施展著真氣玩著燭火︱︱而看著蕭壞露出這般的表情,幾個人都不由屏息著。

「以前在小鎮上,真氣還沒修煉好前,我遇到了一個病患的小女孩,才七八歲,我盡力了,但還是無法治療她的白血病。我天天施展真氣為她治療,每次治療完,小女孩都溫柔地替我抹汗。她是一個孤兒,但是小鎮上的人特別疼她。當她患病時,幾乎每個認識她的人,每天都抽空來看她。在她死的前一天,她先吻了吻我的手,然後輕輕說︰這是我一生最快樂的時光。到了天堂後,我還要做一個孤兒。」蕭壞輕輕嘆息著︰「她說的時候,比起一個月前不知消瘦了多少倍,瘦的讓我們不忍心看,但是我記得她說的時候眼楮很明亮。然後她說,這輩子做孤兒一直很開心幸福。」

蕭壞眼裡閃過一絲幸福的表情。對他來說,這是他難得的心靈的流露。

而他的話聲也感染了其他幾人。頓時,整個公寓安靜下來,就剩下燭光輕輕搖曳。

而水嫻雪輕嘆一聲,閉上眼楮。對藝術執著的她,忽然感覺到蕭壞說出一種蕭瑟的美,美得讓人炫目,讓人窒息。

南紫露和溫曼曼眼裡都透出一種感動來。

花淡荊看著眼前這位沉思的蕭壞,對於他,忽然內心升起一種神秘奇特的感受,甚至有些想流淚。她不敢讓那種感覺繼續徜徉下去,連忙舉起杯子︰「來,為幸福干杯。」

幾個女孩都不約而同地拿起杯子,干杯後,當到了嘴邊,忽然想起香檳還沒開,酒杯裡空空如也,但是她們都不約而同地作出喝了一口的動作,感覺到心靈一片空白的寂靜,然後在寂靜裡,花朵悄然綻放。


吃完晚餐,在花淡荊的提議下,四個女孩玩起飛行棋。蕭壞在旁邊饒有興趣地看著。而花淡荊則對蕭壞微笑說︰「看我怎麼把她們殺得落花流水。」

此刻蕭壞知道,自己已完全成為她們其中的一員了。

一開始花淡荊連續扔了六個六,於是將兩只啟動的棋子並排擋在路口。她自己還得意洋洋地說︰「看我多厲害。」

但是兩只並排的棋子擋在路口,不代表就能阻礙其他幾人的飛行路線。別人的棋子只要在障礙物前多走幾步,踩到本身顏色的格子,就可以跳過障礙。

所以南紫露的棋子很快地飛到了們的前面。

花淡荊馬上將兩顆棋子分開,並追趕著,將南紫露的棋子打回老家。

「壞姐姐。」南紫露嘟囔著,不情願地把自己的棋子放回起飛區。

花淡荊得意笑著,誰知好景不長,她除了一顆棋子達到目的地,其他分散的三顆都慘遭「毒手」。

接下來,南紫露的運氣出奇的好,連續幾個六,竟在最快的速度,四顆棋子都到達勝利的彼岸。

而溫曼曼和水嫻雪也是傾巢出動,唯獨花淡荊的棋子窩在家裡。

沒有六,就無法啟動飛機,放在起飛場上。

於是便能聽到花淡荊大聲地說︰「六!六!我的六……」

幾圈過後。花淡荊已是嘶聲︰「我要六……來吧,女神的曙光,來吧,花淡荊女神神秘的微笑……」

她扔的骰子,一個六都沒有。

再幾圈,眼看著水嫻雪和溫曼曼都快勝利,花淡荊更是一臉憤怒︰「我的小六子,來我的懷抱吧……」

第一盤便這樣結束了。

於是,第二局,欲卷土重來的花淡荊,又敗在沒有「六」上。

第三局……花淡荊開始歇斯底裡……

蕭壞莞爾一笑,緩緩走到二樓的陽台。一片月光打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濺落開去。忽然空中飄落下一片葉子,蕭壞身形輕輕閃動,人已背靠在陽台的欄桿上,而口裡已餃著那片葉子。

不遠處,S城最高的雲龍大廈,燈火輝煌,熙來攘往。而在園林小區的裡面,一片靜謐,說不出的安閑。兩種鮮明的對比,讓身處其中的人,有說不出的悠閑和舒暢。

「咦?」南紫露推開門,看到陽台上正躺著蕭壞︰「怪不得找你找不到……」

「飛行棋結束了嗎?」

「哪有。荊姐姐運氣很不好,一直要重來呢……」

蕭壞聯想花淡荊一臉失落裡又夾雜希冀的表情,不由莞爾一笑。此刻一樓大廳氣氛想必在她的引導下變得十分火爆吧。

剛才在蕭壞離開前,花淡荊已捋起袖子,等蕭壞走後,花淡荊索性就穿著內衣,每扔一次骰子都要親吻骰子一下。

一直到後面,運氣實在不行了,花淡荊干脆就把中午為南紫露買的小白兔內衣換上,誰知運氣依舊沒有改變……

「哥哥小心摔下去。」南紫露知道蕭壞會武功,但是還是忍不住抓住蕭壞的袖子。

蕭壞笑笑,忽然一個翻身,身體向外面墜落,南紫露嚇得面色大變,人幾乎撲了出去,誰知身體卻從背後被人拉住了。

她正泫然要哭喊,待定楮一看,身後的那人,竟是蕭壞!

「壞哥哥!」南紫露喜極而泣。

蕭壞剛才只是想在南紫露面前展露一下武功,表示決計不會摔下去,想不到南紫露這般關懷,他忍不住感動了,輕輕抓著南紫露的手︰「放心,以後哥哥一定不嚇你了。」

「嗯。」南紫露的眼神尤其地動人。

兩人靜靜靠在陽台邊,南紫露忽然把手指向那雲龍大廈︰「蕭哥哥,你知道那大廈的雲龍企業,誰是董事長嗎?」

蕭壞知道雲龍企業在S城裡有極大的名氣,「不知道呢。」

「是荊姐姐!」南紫露甜甜一笑。

「是她?」蕭壞頓時聯想起為了一個「六」在那裡堅忍不拔地呼喚女神的花淡荊,想起那個為升成主管而興奮的花淡荊,不由一怔。

「荊姐姐可厲害了,她去年大一的時候,就用一千萬資金運作,最後賺了幾十倍利潤,然後把雲龍企業啟動起來,而且在一年內蒸蒸日上,成為超強企業之一。」南紫露崇拜地說。

蕭壞本知道花家是大家族,花淡荊自然是不愁錢的,但是沒想到花淡荊有這般的能力。

「荊姐姐讓雲龍企業走上正軌後,就把權力下放給別人,而自己跑到一個新的公司去歷練了呢……」

聽完南紫露的話,蕭壞頓時明白了︱︱然後他對花淡荊,不由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原來花淡荊是這樣的一個女孩。蕭壞忍不住贊賞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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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月明星稀,天色淡漠地可怕。

蕭壞躺在床上,忽然像是感受到某種不祥,人倏地掠起,他並不需要睡眠,所以躺在床上只是調息。卻見他身形如同蛟龍,輕快地飛出窗戶。

遠處的鐘鼓斜著一道細長的影子。

在影子中間,正有兩個蒙面人陰森地笑著。

「老七,干得不錯!」

「當然,這聲東擊西之策,的確非常高明。讓西瑤家族以為我們要擄掠她妻子,於是,我輕松出馬,將他女兒就帶回來了。」老七把身後的布袋放在地上。

「這次完成任務,賺了幾千萬,值!西瑤家族恐怕要好好忙上一陣了。」

布袋裡像是動了一下。

老七忽然心動地說︰「我們等一下再去交割吧。我聽說這西瑤家族的女人都美麗的非常,不如讓我們先看一下?」

「唔……好。」另外的蒙面人色眯眯地說︰「她可是完璧,不能動她,我們就乘她昏迷時隨便玩玩。」

兩人在黑暗的小角落裡,確認周圍沒有人,這才把布袋打開,裡面赫然有一個美艷的女孩,嘴巴被毛巾堵住,雙手雙腳被綁,卻見她瞪大了眼楮,盯著兩個蒙面人。

頓時,兩個蒙面人嚇了一跳!

「你沒迷暈她?」那人斥責。

老七連忙說︰「迷了,而且是貨真價實的迷藥,估計她體內有什麼反抗激素吧,幸好我把她手腳綁了。」

「那重新把她裝進去!」那蒙面人看著女孩憤怒地要把他們吃掉的眼神,不由打了一個冷噤。對於這大家族的女孩,除非對方必死不可,否則他才不會惹麻煩,無論女孩多麼漂亮。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一個淡淡的聲音︰「不用了。」

兩人驚然回頭,卻是看到黑暗裡站著一個身影,身形蕭瑟之極。

「你是什麼人?」老七居然沒聽到那人的腳步聲,心下一寒。

「殺你的人。」那人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就憑你一個?」老七給自己壯膽,順便試探對方。

忽然間,卻見那黑暗裡的人,雙手發出金光,裡面赫然飛出一條神龍來,張牙舞爪、肆無忌憚地飛向老七!

「天……」老七面色驚恐,話還沒說完,人已被神龍擊中,就在瞬間,屍骨無存。

另外那個蒙面人全身顫栗,抖顫地說︰「前輩……」他看到逐漸走近的那人,那個面色蒼白古怪的人,不由心下寒意直冒。

「自絕吧,難道沒聽說過我的規矩?」

「聽說過……」蒙面人的牙齒在上下顫抖︱︱他自己可是S城黑幫消息最通靈的人,根本就沒聽說過可以雙手發出神龍威力的人。

「那你說說都有什麼規矩?」

自然,這個絕代高手,便是深夜裡出來的蕭壞了。他戴上面具,面色灰白,在黑暗裡顯得尤其古怪。他嚇唬對方甚爽,自然起了調戲的說法。

「您老武功天下無敵,若是為非作歹被您撞見,就必須向您磕頭才能逃命……」那人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還有呢?」蕭壞饒有興趣地說。

那蒙面人瞧見蕭壞並未反駁,可是語氣裡的殺氣更濃,連忙說︰「還要必須自殘一臂,否則就會被折磨地死無全屍……」他自己嚇唬自己,想到那些酷刑,被嚇得面無人色。

「那你怎麼還不殘?」

蒙面人咬牙,終於鼓起勇氣,右手從懷裡取出一把小刀,猛地將左臂砍掉!

他可是黑幫裡最為機警的人物,要知道他雖為聯絡人,武功比起老七來卻相差甚遠,老七的身手可以從西瑤家族抓出那女兒西瑤嬌萌,卻不是對方一招之敵,他更不敢升起反抗之心。


蕭壞看到對方將左臂砍掉,不由點頭說︰「很好。晚上看你並無大錯,而且很聽話,所以饒你一命。回去告訴S城的黑幫老大,以後若繼續為非作歹,到時候我決不會像今天處理的這麼簡單。」

「是,是,大俠……」那人疼得目呲欲裂,幾乎暈迷過去,但還是恭敬地說。此刻他的左臂血如泉湧。

「記住,我叫神龍,以後凡見我神龍者,就必須俯首帖耳!」

那蒙面人強忍疼痛,狂奔到一個角落,這才把自己衣服脫下,包扎住傷口。此刻的他,這才松了一口氣,要知道剛才對方似乎用真氣控制著環境,讓他感覺到窒息,完全不敢反抗!

這位凶殘的黑幫之人,此刻猶自感覺到一陣陣寒意。

而在剛才的地方,蕭壞則輕輕地將女孩子口裡的毛巾取了出來,同時在解開繩索的時候,「不小心」踫了幾下女孩細嫩的手臂。

西瑤嬌萌自然沒有覺察出來,她得到自由後,幾乎嘔吐︱︱剛才那老七忽然屍骨無存,另外一個蒙面人還自殘,讓她全身都痙攣起來。

「你是自己回去,還是我帶你一程?」蕭壞當女孩略微恢復,這才問。

「你帶我吧。」西瑤嬌萌看著黑黝黝的周圍,不由把蕭壞當成了依賴。

蕭壞左手扶住西瑤嬌萌的腰身,身形如電,竟在空中飄飛起來。按著女孩說的路線,他如同迅雷一般,讓女孩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這般飛行了半個小時,一直到了郊外,蕭壞遠遠看到那邊的燈光,不由沉聲說︰「就在那裡嗎?」

「對。那裡就是西瑤家族的地盤了。」西瑤嬌萌終於松了一口氣,剛才的她,就像驚弓之鳥一般,她甚至在路上有一種無助的感覺︱︱她並不認識對方,萬一這人有所舉動,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而就在此刻,她這才完全相信了身邊的男子。

於是她這才上下打量著他。

他一身黑衣,面上像是帶了一個面具,這才變得很古怪呢。

西瑤嬌萌正想著,卻是蕭壞淡淡地說︰「你快過去吧。等你到那邊沒事,給我做一個OK的手型。」

「你不陪我進去嗎?」西瑤嬌萌內心不免失望。

「嗯。」蕭壞的聲音很冷淡。

「謝謝。」西瑤嬌萌輕輕地說。要知道她可是極其高傲的一個女孩,從來不向別人低頭,她轉身走了幾步,然後轉了回來。

蕭壞大感意外,卻是西瑤嬌萌說︰「你能摘下面具讓我看一眼嗎?」

「不行。」蕭壞隨口拒絕。

女孩子的芳心忍不住受到了打擊︱︱哼,有什麼了不起,以後我一定要學好武功,然後把你的面具摘下來!女孩子這般想著,當下回頭就走。一直到她賭氣著的走到燈光通明的地方,早有無數人把她圍起來,而西瑤嬌萌還不忘向遠處的蕭壞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蕭壞也不遲疑,飛身便離開。他剛才在那個蒙面人身上下了一種藥物,可以跟蹤蒙面人的行蹤。而此時大概那個蒙面人已回到黑幫總舵,並會把自己這個「神龍」渲染得厲害之極。只有越這樣,才能越減輕那人自己的責任。

「讓殺戮來吧!」蕭壞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種深沉的殺機!


第二日上午,蕭壞伸了一個懶腰,發現已是接近八點,走出房間後,卻發現盥洗室裡能隱約聽到女孩子的嘻笑聲。

便在這時,花淡荊從盥洗室裡走了出去,瞟了一眼蕭壞,聲音嘶啞地說︰「以後記得,凡事要讓女士優先,一旦洗浴室裡有女孩子在使用,男生只能等哦。」

蕭壞看著花淡荊故作裊裊娜娜地走進她自己的房間,不禁失笑︰昨天花淡荊可是輸的很慘哦。他正想去一樓盥洗室隨便擦洗一下臉,誰知二樓洗浴室門開了。溫曼曼走出來,甜甜笑著︰「你先用吧。」

一縷水滴從頭發上輕輕滑落下來。

蕭壞忍不住說︰「謝謝。」他早已看出此刻溫曼曼剛洗完頭發,還沒吹干,可見是匆匆忙忙地出來讓位置給他。

於是他很快地在裡面刷牙洗臉,隨後走了出來,對站立在二樓欄桿邊的溫曼曼說︰「學姐請用,謝謝了。」

溫曼曼柔柔一笑,便自行進去了。

而花淡荊則在房間裡,把骰子放進口袋裡。

︱︱哼,小樣兒,今天有四節課,不信扔不出六來!花淡荊暗暗地想。


蕭壞懷著愉快的心情,走向了羽南大學。八點鐘開始上課。蕭壞便直接趕到了昨天所要求的六號教學樓。

今天上的是大課,顧名思義就是很大的課……

在羽南大學裡,每個班級大都有四十多人,男生相對寥寥無幾,而每個班級都有自己的固定教室,但是大部分課程會以大課的流動程序來上的。

因為每個系別的課程都不一樣,可能是大二音樂系有「藝術舞蹈」這個課程,而大一舞蹈系便就有這個課程,所以將會由一個教授統一教學。

當然,可能是大一的幾個班級同時在大階梯教室上課,不一而足。

而蕭壞的這一堂則是文學藝術的大課,將和大二的藝術系一起在六號教學樓。

通過電梯到了第八層,蕭壞施然走進教室。當他走進教室的時候,頓時吸引了許多目光,早有許多女孩竊竊私語。

「好帥呢。」

「他左手上有一顆痣吧?很可愛呢。」

「不,不是痣。」

「那還是很可愛呢。」

蕭壞不由向那兩個討論的女孩微微一笑,頓時,惹來一片驚嘆聲。

「好溫柔的笑呢,他是沖著你呢。恭喜,晚上有艷福了。」

「才不是……你那麼漂亮,他肯定對著你笑的……」

就在蕭壞走上階梯教室的台階,準備坐到最後一排的時候,旁邊掠出一個女孩子,婷婷玉立,英姿颯爽,正是幼芙。

「學弟,我們居然在同一個班級,真是幸運。」幼芙在蕭壞身邊輕輕說︰「對球隊有興趣了嗎?好好考慮一下哦,球隊裡都是單身美女,走過路過,不能錯過……」

蕭壞一臉苦笑︰「我會考慮的。」

「這樣就好,就這樣定下來了。」幼芙甜甜一笑。

蕭壞連忙拉住幼芙︰「我只是說考慮一下……」

「這樣哦?」幼芙臉上很失望,說︰「一般男孩子向女孩子懇求某事的事情,女孩子表面上說的是『不』,其實內心的意思就是『是』,如果男孩子說︰『能做我女朋友嘛?』女孩子說︰『讓我考慮一下。』其實就是同意的意思了……難道你不是這樣的嗎?」

蕭壞一陣無力︱︱幼芙的想法真是……

他想了半天,只能想出兩個字︰「奇特之極!」

暈,是四個字哦。

眾人早看到幼芙被蕭壞拉住的場景︰「咦?難道幼芙不拒絕別人?難道是她男朋友嗎?」

「真好,她男朋友看起來好儒雅,就像古代小說裡的書生氣質。」

「慶幸呀,我們班的頭號大美女,終於瓜熟蒂落了……」那男生嘆息一聲,誰想到幼芙已飛奔到他面前,大聲說︰「什麼瓜熟蒂落?」

那男生嚇得面色蒼白,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蹦出一句︰「是呱呱落地……」

早有人趴在桌面上,笑得前仰後合。

蕭壞安穩地在最後一排登陸後,忽然看到門口探進來一個可愛的小頭。

看到那個可愛的小女孩,幼芙一臉驚喜,連忙走上前去︰「你是誰的妹妹呀?」她不待女孩回答,一把把女孩抱起來︰「好可愛哦……」

這個看起來十二歲左右的小女孩連忙掙脫,誰知被幼芙抱得更緊。

而班級裡的所有學生,看著那個一臉俊俏、如同雪中蓮花一般的女孩,都忍不住上來,或輕輕捏她的鼻子,格外的感興趣。

「小妹妹,你怎麼會到這裡的,你姐姐呢?」

「說不定是老師的孩子呢……」

你一言,我一語,讓女孩根本沒有回答的余地。

看著女孩一臉無辜的表情,幼芙忍不住說︰「乖,今天就和姐姐一起上課吧。」她抱緊孩子,自己坐在位置上,冷不丁女孩冒出一句︰「我是老師。」

「嘻嘻,還會和姐姐開玩笑呀……」幼芙不以為意地說。

剛巧此刻上課鈴聲響了,卻沒有老師走進教室。

「羽南大學的教授可從來沒遲到過的呀……」眾人正詫異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都把目光投向小女孩。

幼芙的手漸漸僵硬,她不可思議地看著小女孩︰「你真的是教授?」

小女孩乖巧地應了一聲,從幼芙的懷裡掙脫,然後走到前面的講台︰「大家好,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老師。」一身連衣裙的她,在講台上拿了一根粉筆,勉強夠到黑板的下沿。於是她寫下了「韶菊」兩字︰「你們以後稱呼我韶老師就可以了。」

眾人古怪地彼此對視一眼,齊聲說︰「韶老師好。」隨後都偷偷掩嘴而笑。

韶菊不以為忤,說︰「這是我為大家上的文學藝術的第一堂課,我先給大家說一個關於樓蘭古國的故事。」

「這是一個中國絲綢之路上,高度文明的古代王國。古城東北部以佛塔為標志,西南部以土塊壘砌的三間房為重點。佛塔殘高十多米,是城裡最高的建築。還有許多木雕坐佛像和飾有蓮花的銅長柄香爐等物品。在古墓裡意外發現一個古羅布泊女人,非常漂亮,而且栩栩如生︰黃褐色的披肩發、蓬松地擁著瘦削清秀的臉龐,甚至褐色的皮膚和指甲也都保存完好。她的嘴角依然掛著歷經近四十個世紀尚未消失的神秘微笑。於是這便有了『樓蘭美女』的由來。」

韶菊隨身並沒有帶任何書籍,她就那般侃侃而談,神態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雅致。

「為什麼這個強盛的古國忽然如同夢幻般消失呢?從古籍上查找的資料,有糧食減少的痕跡,原因可能是因為環境惡化所致。王國裡的勇士曾和惡劣的自然環境斗爭,但是終究不得不放棄家園,漫漫黃沙淹沒了。」

韶菊說完,輕輕嘆息一聲,說︰「文學其實正如樓蘭古國,不適應世界潮流的一些文學觀點、文學藝術將被淹沒。這是注定的,無可奈何的。」

「而今後,我會把中國文學的各種形式,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全部展示給大家,希望大家能完全了解中國文學藝術形成的過程,縱使有些文學被沒落了,但是曾存在過,而且是那麼美麗。」

頓時,眾人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想不到這樣一個小女孩居然說的如此生動逼真。

「其實我今年只有十三歲,不過我已得到了文學博士學位。大家可別以為我有侏儒癥哦。」韶菊甜甜笑著。

台下傳來一片笑聲︰「我們會熱烈擁護在韶老師的樓蘭觀點、古國基本原則下。」

韶菊繼續說︰「第一節課我們來說說舞蹈。舞蹈呢,是文學、音樂、美術等各種藝術因素綜合一起而共同塑造藝術形象的。鮮明準確的音樂形象、優美動人的旋律、豐富而有變化織體,都說明舞蹈,就是一種藝術美。要想了解文學,首先可以從舞蹈入手。」

「舞蹈分為獨舞、雙人舞、群舞等。而現代舞廳舞則有普魯斯、慢快華爾茲、狐步舞、探戈、倫巴、吉巴特等等。下面我就為大家跳一曲芭蕾舞。」

頓時,所有人都呆住了。在教室裡那麼狹隘的空間怎麼跳?

便在這時,一個微笑著的頗為帥氣的學生慢慢走到講台面前,只一伸手,就將那講台輕松舉起,並且放在角落裡。

好大的力量!所有人都歡呼雀躍起來,而當事者只是向眾人靦腆地一笑。

「西瑤皺!」「西瑤皺!」……

顯然這個學生名西瑤皺,在班級裡有頗高的威信。

在後排的蕭壞頓時明白,那並非力量,那是屬於真氣運用。顯然這個學生有極其不凡的修為。

講台被移開後,頓時空出一大片地方來。

韶菊淺笑著對西瑤皺說︰「多謝西瑤同學。」

蕭壞忽然想了起來,當初他所救的那個女孩名為西瑤嬌萌,難道他們是屬於同一家族的?

隨後,韶菊忽然雙腳一立,旋轉半周,踏腳飛躍跳一步華美旋轉,如同花園仙子翩然。

眾人不由驚呆了,眼看著前方的小女孩飛躍、旋轉、凌空,在穿梭裡他們感受到一種來自靈魂的震撼。

此刻在教室裡,即使是一滴水落在地面的聲音,也能聽到。

韶菊明顯穿著芭蕾鞋而來,她掂起腳尖連續走路,無聲而優雅。

「舞蹈屬於一種藝術,只要把握住了其中的韻味、美感,其實無論什麼動作都可以成為藝術!」韶菊一邊跳著,一邊優雅地說著。

神秘的窒息,讓每個人都心蕩神馳,那種無比憐惜眼前女孩的心態,讓所有人都失聲。看著小女孩絕美的舞蹈,彷佛如同雲中燕子,輕盈飄動。

而她的話,更讓眾人深思。

當一曲跳完後,眾人早已啞然。心髒都顫栗著,幾乎跳出胸口來!

看著只有十三歲的女孩,他們頓時一起起立,拼命為她鼓掌!那是由衷地敬佩!

韶菊跳完舞,臉不紅氣不喘,只是淡定地向大家微笑。

蕭壞看著講台上帶著清澈笑容的韶菊,忽然心神一動︱︱她應該是一個武學高手呢。此刻的蕭壞,對擁有韶菊這樣老師的羽南大學更是充滿了神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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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非法街頭賽車,zeushiuka被警察捉了,罰了現金20Ds幣.


第九章
上完課,所有人都津津樂道地說著這個老師。蕭壞正準備回公寓,誰知宋玉跟在身後走了過來。

「蕭壞,一起回宿捨吧。」宋玉對蕭壞極其崇拜。要知道那天他將壓在心頭的許多疑問全部問出,而蕭壞居然隨口解答,頓時讓這個本自負的學子對蕭壞欽佩地五體投地。

看到宋玉向他示好,蕭壞微微一笑︰「一起走吧,不過我不住在宿捨呢。」

「哦,這樣。」宋玉臉上充滿了失望。

兩人邊走邊談,卻不知後面有許多女孩羨慕地看著他們︰唉,要是我鼓起勇氣前去,說不定能得到兩者其一的歡心呢!

原來昨天寢室夜聊時,宋玉和蕭壞都是女孩子的熱門話題之一。

蕭壞和宋玉經過操場,忽然看到上面掛著一個橫幅︰太龍學院武協會長挑戰羽南大學。

宋玉面色微變︰「太龍學院的武協會長名字好像叫錯京流,在S城的武術大會上輕取冠軍,無人可敵,如今他何必來我們這裡挑場?」

蕭壞眉頭一皺,他頓時想起溫曼曼便是羽南大學的武協會長,當下沉聲說︰「武協會館在哪裡?」

宋玉見到蕭壞焦急的樣子,也不多說,迅快地把蕭壞帶到武協會館。

走到裡面,已是人山人海。兩人好不容易才擠到前面,卻見在武館中間,一個臉帶色迷迷笑容的男生,一襲黑衫,口裡似乎在呢喃著什麼,蕭壞連忙運功去聽,卻是聽到那男生對溫曼曼的傳音入密︰「曼曼小姐,只消你同意和我約會,我今天就稱身體不舒服,免了這戰!」

溫曼曼頓時厲聲說︰「錯京流,你欺人太甚!陪你約會,休想!」此刻這位向來溫柔的女孩,一時面色冷冽。

眾人自然聽不到錯京流的話,但是已從溫曼曼的話裡猜得錯京流必說出不軌的話,此刻頓時躁動起來。而那些太龍學院的學子,也都不屑地看著錯京流。

︱︱原來是抱著這個目的來的!真是武者的恥辱!

錯京流惱羞成怒︰「既然你不顧羽南大學的威望,今天我就擊敗你,並且拆了這武館!」

「你敢!」溫曼曼一臉寒意。

「我當然敢!難道你不知道錯京流的師父何許人嗎?一龍道掌教!」錯京流得意洋洋地說。

當他說出這句話,所有人都呆住了。

宋玉更是一臉不可思議︰「一龍道掌教?天,怎麼會收這樣的一個弟子!」

蕭壞一怔︰「一龍道很厲害嗎?」

「何止很厲害,一龍道在整個中國是相當有名望的,尤其是一龍道的掌教,一身修為高深莫測。」宋玉咽了口唾沫︰「無論黑道白道,遇到一龍道也都退避三捨,若是他真的拆武館,恐怕……」

蕭壞看著場中面色鐵青的溫曼曼,不由一怔︰明知道對方有這般背景,你自己勢必無法抵抗,為什麼不讓我來助戰呢?

此刻,在場中的溫曼曼,忽然一揮手,冷冷地說︰「請指教。」此刻的她,已準備做破釜沉舟一戰。

原來她是一個外表溫柔、內心堅韌的女孩,無論什麼事,她都不想麻煩別人,雖然前幾日就收到挑戰書,但是卻想以一己之力挑下重擔。此刻明知必敗,也絕不退縮!

︱︱其實她內心反而怕萬一蕭壞不敵,那自己請他來,豈非是害了他?

咬緊嘴唇,溫曼曼一掌斜劈出去,右手畫圈,便是她的獨門招式「百圈柔掌」。

錯京流隨便搖頭︰「百圈柔掌錯漏百出……」他掌心吐力,雷霆擊出,正是百圈柔掌的破綻。

誰知他這勢在必得的一擊竟擊空了!

而溫曼曼已閃到旁邊兩米外,手勢不慢,繼續向錯京流攻來。

「這不是百圈柔掌!」情急下,錯京流一個側身,向後面連續旋轉三周,大聲說︰「你作弊……」

溫曼曼冷笑著說︰「連溫家的百圈柔掌都不認識,打不過人就嚷嚷,武道真是被你玷污了!」

頓時,所有人都喝彩起來!掌聲雷動,幾乎掀翻了武道會館!

錯京流面色異常難看,要知道他早就研究過百圈柔掌,此刻發現溫曼曼施展的掌法忽然多了幾分飄逸,而且破綻顯然少了許多,頓時讓他心下一驚。

於是錯京流馬上靜下心來,他修為本就遠遠高出溫曼曼,此刻一認真,溫曼曼新練成的這掌法,自然不是他的對手。溫曼曼心道不妙,可是每招都被對方指向破綻,不得不回救,於是便一步步被逼退!

其實錯京流此時已可以一招擊敗溫曼曼,但是他內心卻起了一個極其猥褻的主意!

溫曼曼的百圈柔掌,正是拜蕭壞所賜才變得厲害不少,但是終難以和對方抗衡,只幾招下來,溫曼曼已是香汗滿身,慢慢被逼迫到角落上。

人群裡早有許多人蠢蠢欲動,準備等溫曼曼一落敗,就沖上前去。

錯京流反手一掌,右手一勾,乘著溫曼曼一個立足未穩,欺身前去。

溫曼曼嚇得芳容失色,若想避開那帶著絲絲厲嘯的反手掌,就必然側身,而自己的胸部剛好在對方右手勾的方向!

溫曼曼似乎瞧見錯京流淫穢的表情,她猛一咬牙,身體不退反進,讓自己的左臂去硬接那反手掌!

即使自己被擊飛,也決不容對方冒犯!

說時遲那時快!錯京流沒想到溫曼曼居然欺身上來,一時收勢不及,眼看著要擊飛溫曼曼,可是就在此刻,一道青光閃過!

錯京流只覺左手曲池穴被重擊,整只手頓時酸麻,同時像被刀割一般疼入骨髓!

他幾乎如殺豬一般叫了一聲︱︱天,左臂難道被廢了?

而剛巧在此刻,溫曼曼的一掌便擊中了他的左臂,頓時,錯京流感覺左臂骨頭一錯,整個人連續退了幾步!

幾乎如同野獸一般,錯京流對人群厲吼︰「出來!暗中傷人的卑鄙之徒!」

蕭壞便要走上前,旁邊的宋玉拼命拉住他,宋玉自然沒有注意蕭壞剛才在路上折下的一根樹枝已不見了。

蕭壞手上輕震,宋玉頓時一手拉空,而蕭壞便已走到錯京流面前。

「閣下剛才真是無恥!」蕭壞說完,背身對著人群,比出剛才錯京流的招式,解釋說︰「左手反掌擊出,無非逼迫對方向右走,而右邊的勾手的位置……」

明眼人頓時看出這招是為「抓奶手」,頓時義憤填膺!

「無恥!」

「一龍道有這樣的小人,真是讓人佩服呀!」

而太龍學院的其他學生,面色都異常難看,他們自然早看出錯京流的意圖了。

錯京流惱羞成怒,一把向蕭壞抓去。而蕭壞背對著他,這招便所謂偷襲,更是武道之人最為不齒的行為!

「小心!」

「卑鄙!」……

溫曼曼則嚇得面色慘白,連忙大聲說︰「蕭壞小心!」

蕭壞冷笑著,當錯京流的手到了身後,一個聳肩,便將對方的手臂彈開,側身旋轉,一腿飛去!

那錯京流防備不及,被蕭壞一腿擊中,猛地吐出一口血,而人已撞飛到十米開外,重重撞上牆壁,他的後腦勺和大理石接觸,頓時流出血來!

眾人想不到蕭壞武功如此之高,頓時歡聲雷動!

蕭壞冷冷地盯著十米外的錯京流,緩緩走上前去。他身上散發著一種強烈的氣勢,頓時震懾了所有人。而錯京流眼看著蕭壞走來,可是自己全身無力,一時嚇得面無人色。

「剛才是你暗算我的?」錯京流勉強說出這句話。

蕭壞一腳踏上對方的胸部︰「我管你什麼一龍道還是死龍道,有你這樣徒弟的人,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腳上用力,錯京流頓時慘叫起來。

「剛才正是小爺我看不慣你的卑鄙行徑!」蕭壞此刻意氣風發︰「就憑你那三腳貓的武藝,還敢耀武揚威。你說,你是不是豬頭豬腦?」

蕭壞說完,眼裡寒光一閃,厲吼一聲︰「說!」

錯京流胸部被踩住,幾乎說不出話來。

而被蕭壞的氣勢影響,幾乎所有人都吼了起來︰「說!」「說呀!」……

蕭壞把腿移開,錯京流連續咳嗽,咳得出血,他看著蕭壞臉上壞壞的笑容,更是心下一緊,連聲說︰「我是豬頭……咳……豬腦……」

這個幾乎沒怎麼敗過的高手,當發現在蕭壞面前如同螞蟻一般、可以隨意被別人揉碎時,整個人幾乎崩潰了!

錯京流自己承認豬頭豬腦的時候,所有人都露出對他蔑視的表情。

蕭壞冷哼一聲︰「今天就暫時饒你一命,告訴你那師父,以後若不再好好管教弟子,我就讓一龍道變成死龍道!」他頓了頓,「以後若你再來騷擾我們羽南大學最為溫柔的溫曼曼小姐,那下次你缺胳膊少腿,就別怪我了。」蕭壞眼裡殺機一閃。

錯京流驚惶地說︰「再也不敢了!」他在地上翻了滾,勉強站立起來,發現左臂已軟綿綿地抬不起力道來,他不敢多想,連忙對那幾個太龍學院的學生吼道︰「還不把我送到醫院去!」

看著他們狼狽的背影,所有人都覺得大快人心!剛才那瞬間,蕭壞是那般威風凜凜,這個形象幾乎完全印入每個人的眼裡!

甚至有女孩拼命睜開那無法控制的眼楮︱︱那眼楮幾乎要流出喜悅的淚水來。對於她們來說,那是在千山萬水裡跋涉,終於遇到心目裡的白馬王子的喜極而泣。

他是如此出色︱︱那麼英俊儒雅,而且擁有這般不凡的武藝,甚至敢向一龍道叫板!

於是便在這一瞬間,蕭壞的名氣頓時高揚出去,在不久的以後,羽南大學的每個人都知道,羽南大學有蕭壞這樣一個英雄!

而溫曼曼剛才就癡癡看著這一幕,此刻終於緩緩走上前去,輕聲說︰「謝謝。」

「以後不要強撐了,像這種人,我來處理就可以了。」蕭壞微微一笑。

「嗯。」溫曼曼的臉不由紅了。

眾人發現兩人原來是熟識,而向來溫柔、但卻不讓別人越雷池一步的溫曼曼竟乖巧地站在蕭壞身邊,而且小臉悄紅,如同空山晴雨裡一抹七色的彩虹,頓時所有人都呆住了!

也只有像溫曼曼這樣的女子才能配的起這樣的英雄呢!許多女孩自慚形穢地想。

而宋玉早目瞪口呆︱︱想不到蕭壞居然如此深藏不露!

溫曼曼此刻便輕聲對周圍說︰「大家散去好了。」隨後她面色露出一絲焦急說︰「蕭壞,這回你為了我得罪了一龍道……」

蕭壞打斷她的話,含笑說︰「你放心,我師父從未和我提及這個人物,顯然就說明不能威脅我。」原來在離開前,他的師父特別給他提醒了十幾個名字或門派,讓蕭壞小心謹慎。

「這樣呀?那你師父怎麼稱呼呢?」

「糟老頭。」蕭壞一攤手,說︰「他從來沒告訴我名號,只是說讓我隨便稱呼……」天知道他的師父很想告訴蕭壞自己的名號,而那時蕭壞因為生氣被他帶到一個偏僻的小鎮,於是每次都捂住耳朵大聲說︰「糟老頭!糟老頭!……」日久天長,糟老頭甚至也忘了自己的名號,以糟老頭自詡……

而宋玉眼看著兩人走過來,不由一臉訥訥,昨天他看到南紫露已驚如天人,如今看到一臉溫柔的溫曼曼,忍不住吟起了前朝絕代詩人南宮吟的詞作︰

「邊秋輕煙,河柳半窗菊月柔。回眸盈盈紅顏。小樓掬水,淺黛春情堪比花,北雁晚楓輕舟,碧樹流水冷香暖。」幾乎是對溫曼曼的描繪了。

蕭壞笑笑,說︰「宋玉你還真酸,到處不忘把詩詞掛在嘴邊。」

溫曼曼對宋玉報以一笑︰「你是蕭壞的朋友嗎?」

宋玉瞧見溫曼曼依偎在蕭壞身邊如同小鳥伊人一般,忽然心裡莫名的失落︱︱這當然是任何人都會有的想法︰「花開雖艷,卻不屬己」。但是宋玉馬上恢復過來,說︰「是的。蕭壞的詩詞造詣非常高明,和古代的那些詞人相比也不相逞讓。」這是他的由衷之言。

溫曼曼一怔,對蕭壞說︰「你還會做詩詞嗎?」

蕭壞說︰「隨便塗鴉而已。」

溫曼曼頓時對眼前這個少年充滿了神奇的想法︰他究竟藏著多少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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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錯京流在醫院治療的時候,已派人通知了他的師父木龍道長。當天下午,木龍道長就翩然而至,錯京流正要大吐委屈,誰知木龍道長冷冷地說︰「我已知道前後始末了。」

錯京流何曾見過木龍道長這般冷漠,不由怔住了,張口結舌。

「一龍道有你這樣的弟子,居然以強凌弱,甚至對女子不軌。」 木龍道長沉聲說︰「你可配當一龍道的弟子?」

錯京流汗涔涔而下。

木龍道長冷冷盯著他︰「以後決不再犯!這次痊愈後,回去面壁三年,否則就逐出一龍道!」

錯京流忽然想及,師父對一龍道的名聲向來是珍逾性命,這次若非是因為自己父親的關系,恐怕早被逐出師門了!

木龍道長回身,走到窗戶邊,眼裡閃著神秘的光芒︰能一招擊敗錯京流,而且一點兒也不懼怕一龍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物?難道昨天晚上S城的黑幫血洗,正是來自你之手嗎?

原來昨天晚上,木龍道長收到一個消息,S城的最大黑幫鐵血門,竟被一個少年以一己之力擊潰!

而這少年更是心狠毒辣,殺得黑幫血流成河,同時還在牆壁上留下「神龍到此一游」的字眼!

這事今天赫然驚動了S城,甚至震撼了整個中國!

要知道鐵血門有四大長老,修為極其之高,據說那少年單條四大長老,並將四大長老殘酷殺死!

所有人知道真相後,不約而同只有一個想法︰「這黑幫必是以前得罪了這少年神龍!」

木龍道長知道以自己的修為,絕對擋不住四大長老的十招合擊︱︱萬一今天那少年是那個小惡魔的話……

小心謹慎的木龍道長還是派出了幾個機警的弟子去查探蕭壞的底子。

他曾仔細問過那跟去的一個一龍道弟子,再查看了錯京流曲池穴上的受傷︱︱一根小小的樹枝,二十米之遠,威力竟至於此!

這樣的人物,無論是不是少年神龍,反正即使不能為友,也千萬不能為敵。

此刻他回頭看了一眼錯京流,心下一嘆︰若非當初欠你父親一個人情,我是決計不會收你這樣的孽徒的。


蕭壞和溫曼曼一起回到公寓,剛打開門,就聽到花淡荊爽朗的笑聲︰「調調,你猜,我昨晚夢到什麼了?」

隨後一個男孩怯生生地說︰「不知道。」

「我夢見裸體的調調在草坪上唱歌。」花淡荊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那男孩口裡的茶水猛地噴了出去,他頓時一臉羞紅,低下頭︰「荊姐姐……」

「唱歌就唱歌,最過分的是,你一邊唱歌,還一邊在身下擺弄著一個丑陋的東西……」花淡荊指著男孩的下身,嚇得男孩連忙後退幾步,生怕花淡荊會因為夢裡他的「猥褻」而報復。

溫曼曼不由說︰「荊姐,別嚇唬調調了。說那樣的東西,真是的……」溫曼曼「啐」了一口。

「哼,我明明說的是他身下的一把掃帚,你們什麼腦子,想得這麼歪。」花淡荊理直氣壯地說︰「然後我夢到調調騎上掃帚就飛走了……」

那小男孩松了一口氣,然後羞紅著臉說︰「對不起,荊姐姐。」

「嗯,知道道歉就好。」花淡荊看了溫曼曼和蕭壞一眼︰「你們還知道回來呀,午飯可沒人做嘍。」

就在此刻,廚房裡傳來一陣飄香,溫曼曼柔柔一笑︰「肯定是水姐姐在做苦力吧。」

花淡荊隨後指著那男孩,對蕭壞說︰「蕭壞,這是你的同房司徒調調。調調,那個是大色狼哥哥,以後小心別被他帶壞了。」

司徒調調怯怯地走到蕭壞面前,輕聲說︰「蕭哥哥好。」

蕭壞見到司徒調調這般有禮貌,忍不住有了相當的好感︰「調調弟弟好。」他握住司徒調調的手,隨後對花淡荊說︰「花淡荊,調調這麼乖,你還捨得調戲他呀。」

「因為他可愛嘛。」花淡荊白了蕭壞一眼︰「不像你,什麼都要揩點油。你呀,就這種調調。」

司徒調調一怔,他沒聽清楚花淡荊的話︰「荊姐姐剛才叫我了嗎?」

「沒你事情!」花淡荊忽然想起了什麼,忍不住莞爾一笑。

蕭壞說︰「你說我有這種調調?︱︱那中午我就不替你做腳穴按摩了,免得有人得了便宜還賣乖。」他故意拉長聲音。

「少來!我說歸說,你做歸做!」花淡荊把玉足翹在沙發上,嫵媚地一笑︰「怎麼,你能吃了我?」

而此時,卻是門開了,南紫露回來了,她先甜甜地說︰「蕭哥哥好。」隨後這才對調調打招呼︰「弟弟回來拉。」她換了一雙拖鞋,巴拉巴拉跑到二樓去了。

「這小妮子,真偏心!看到大姐也不叫一下。」花淡荊嘟著小嘴,大聲說︰「紫露露露,吃飯拉。」

「荊姐姐,我在換衣服呢。」南紫露的聲音。

「小妮子,以前可不見她吃飯前換衣服嘛。」花淡荊像是想到了什麼,瞪了蕭壞一眼。


午飯時,蕭壞見到司徒調調都是小口小口的吃飯,不由夾了一塊肉,放在司徒調調的碗裡,司徒調調臉上一紅,連忙說︰「謝謝哥哥。」

「誒!別在我們面前肉麻哦。蕭壞,你不會有那種調調吧?」花淡荊撇撇嘴,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

「有才怪。就你不知道體貼小弟弟。」蕭壞不由笑笑,隨手夾了一塊肉,慢慢放到花淡荊的碗上空。

「這樣還差不多。不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花淡荊得意地數落著。

誰知蕭壞反手將肉放在旁邊南紫露的碗裡︰「紫露妹妹這麼瘦,多補一些。」

「我還以為瘦會好看一些呢,哥哥這麼說,我就多吃一些。」剛換上連衣裙的南紫露更顯得清純,她很開心地去夾那肉,忽然看到旁邊故意裝出一臉鐵青的花淡荊,連忙把肉夾到花淡荊碗裡︰「荊姐姐,你喜歡吃這個嗎?」

花淡荊露出微笑,撇了撇蕭壞︰「看紫露多好,胳膊向裡不向外……」

誰知南紫露已夾起一塊肉放在蕭壞碗裡︰「給姐姐一塊,給哥哥一塊。再給弟弟一塊,然後給曼曼姐姐、水姐姐……」

她給每人都夾了一塊肉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看著可愛的南紫露,每個人臉上露出溫馨的笑容。蕭壞更是輕輕刮了一下南紫露的鼻子。


午飯過後,卻是司徒調調先行跑去洗了碗,然後才回到客廳。

花淡荊忽然想起了什麼,說︰「對了,昨天S城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呢。」她看到蕭壞臉上只是雲淡風清的微笑,不由說︰「若你在當場,恐怕早就嚇得七魂蕩蕩了。」

「荊姐姐,是什麼事呀?」南紫露新奇地問。

「昨天S城的最大黑幫鐵血門被一個少年給滅亡了。」花淡荊眉飛色舞︰「鐵血門的四大長老聽說非常厲害,但是昨天卻都死在那個少年的手上,而少年最後還留下『神龍到此一游』的字樣。」花淡荊輕嘆一聲︰「那個神龍少年的武藝,肯定天下無敵了。」

「可是一個人的力量,能滅亡一個幫派嗎?」溫曼曼不由問。溫家家主的實力,充其量只能勉強打贏一個長老︱︱要想在黑幫總舵,以一己之力殺死合圍的四大長老,當真是不可思議。而且那四大長老的陣法,威力甚至增加了一倍。

「因為他是神龍少年嘛!」花淡荊笑笑,對蕭壞說︰「他是正義的、可愛的、勇敢的龍的化身!蕭壞,你說對不對?」

蕭壞懶洋洋地說︰「其實那個少年也未必是四個人合圍的對手,只要投機取巧一些,殺死他們還是很容易的。」

花淡荊狐疑的看了一下他︰「那你說說,他怎麼投機取巧?」

蕭壞隨口說︰「先假扮成一個手下,然後給黑幫裡下無色無味的毒,再跑到總舵,背後偷襲,脅持了幫主。於是四大長老就合圍過來,少年只要算準對方毒性發作的時間,然後乘著四人反應不及,就將他們全部殺死。這樣一來,就可以震懾了其他人,讓那些黑幫手下崩潰。再小小屠殺一下,一點都不用費力。」

「你說的倒輕松。」花淡荊眼裡忽然閃著奇異的光芒。

蕭壞不以為忤︰「可以用兩分力去做的事情,為什麼要花費十分力呢?」

「那我們的大少爺要是留下神龍蕭壞的名字,豈非更好?」花淡荊緊緊盯著蕭壞的眼神。

蕭壞壞笑著說︰「幸好那人沒留下神龍女花淡荊這樣的名字……」

「你敢!」花淡荊嘟著嘴兒。

聽蕭壞的口吻,旁邊的溫曼曼、水嫻雪已隱約猜到是蕭壞所為,但自然不敢確認。而若蕭壞不想說的事情,她們也決計不會去問。

司徒調調倒是露出一臉的贊嘆︰「那神龍少年好厲害。」他一臉地崇拜︰「我一定要拜那人為師。」

「那以後你有的是機會。」花淡荊笑笑︰「只要你夠誠心,每天晚上就會有黑衣蒙面人在小區門口教你武藝。」

「真的嗎?他能聽到我的祈求嗎?」司徒調調一臉疑惑。

蕭壞笑笑,他已成為了這公寓裡的一員,自然不會刻意隱瞞,當下隨口說︰「會呀,他可是天上的神龍呢。」

「這樣呀!」司徒調調左看看花淡荊,右看看蕭壞,忽然拽緊小拳頭︰「我一定要好好學!」

聰明的南紫露忽然甜甜對蕭壞說︰「神龍哥哥那麼厲害,他要是教兩個學生也是不費力的拉?」此刻的她,期待地盯著蕭壞。

︱︱她多麼希望蕭壞就是那個神秘厲害的神龍哥哥呀!

「要是多一個可愛的小妹妹學武藝,他肯定是求之不得呢。」蕭壞報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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