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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宰相的弱點》作者:羽宸寰【完結】

《宰相的弱點》作者:羽宸寰【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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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師 2)訟師變師爺,不過癮?再破格擢升為當朝宰相,夠嗆吧!遇到這等好事,怎可不帶親親愛人一起上京享福去?豈料,兩人世界還未過足癮,就跑出一堆程咬金來殺風景……
曲翊叫他什么來著?「娘子」?這豈不是提醒他被吃干抹淨的事實,害他張口結舌無法反駁,被恥笑活像只鱉……而這家伙居然還笑得像只偷腥的大貓,更縱容手下拿他倆來比大小、賭「上下」,八成是久欠教訓,活得不耐煩了!
面對這古靈精怪的欺世宰相,曲翊奉行「三不一沒有」政策──不說話、不參與、不理會,沒有必要絕不亂插話……以往被他惡整的記憶歷歷在目,如今當然要以德報怨好生「伺候」驚大宰相,讓他嘗嘗何謂「日日不早朝」……






驚府廳堂——

    屋外細雨綿綿,朝夕不間斷。

    人秋后漸漸泛起的涼意,昭示眾人秋收時節已到,早日收割晒谷納糧人倉,以備度過緊接來臨的寒冬。

    屋內一人披著厚重的大衣,光裸著腳丫子大刺刺地屈起腿坐在椅子上,旁邊的茶几放著一盤香酥的松子與方泡好的熱茶。

    突然傳來啪嚏啪嚏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工夫便走進一個白須老人,他抖科蓑衣上的雨水,嘴里還不停地叨念著。

    老人瞧見坐在廳堂上舒服優閑享受熱茶與點心的可惡徒兒,白眼一翻,直指那人劈頭便大罵。

    “懂不懂禮儀啊?居然把腳丫子擱在椅子上?還把你師父我當奴才使喚,是想累死我啊!

    哼!真不知是誰軟出來的怪胎?’‘

    老人家一邊罵著,一邊踢開了腳上的鞋子,坐上椅子的另一頭,也習慣性地屈起腿。

    驚云不屑地睨了眼為老不尊的師父,冷冷地道:“不是你教的嗎?”

    星月一聽,剎那問傻眼,想想也對,再看看兩人一模一樣“沒品”的舉止,事實擺在眼前。

    當下這個在江湖上名聲響亮的老神醫,嘴巴一張一合地不知該說什么來掩飾尷尬。

    渾然不覺自己成了一只“鱉”——還是只“老鱉”!

    “怎樣?查出來了嗎?”驚云呷了口茶,涼涼的問。這不是廢話嗎?我、是、誰?我可是……”

    “原因哩?”

    “去!”又搶我的話!讓他老人家現一現會死啊!

    “井水給人下了藥,大概是想假造病疫乘機牟利吧!我已經叫小財、小寶摸進几家有問題的藥鋪查探了……喂!還不給我奉茶來!我又不是你,話說久了可是會渴的耶!”倒了杯熱茶扔給奔波老半天的師父,驚云抓散發髻,陷入沉思之中。

    最近半個多月來,昌州不知哪兒來的怪病,接二連三有人染病。

    可是這病說也奇怪,沒來由的讓前一刻還好端端的人,瞬間像是給人卸了全身的骨頭般頹軟倒地。

    不知情的人,以為是神怪作祟,搞得昌州上下處處可見道士作法:一夕之間道士炙手可熱,收費也跟著水漲船高。

    但是說也奇了,如果說是瘟疫,也不該只有本城才有此病。

    驚云推測是先前大力革新下,失去利益者的挾怨報復。

    “孬種!居然對無辜的百姓下手,可惡!”

    要不是自己因為跟師父賭氣,打死不習醫;而小財、小寶雖知有人暗中做了手腳,卻經驗不足,瞧不出個所以然來。否則,他才不用大老遠的把三個目前好不容易才給轟走的星月老頭,又恭恭敬敬、捺著性子將那個因為難得處于優勢、處處拿喬的老家伙給請出老窩。

    他足足花了三天的時間哄得他老人家樂得不知東西南北,才心甘情愿地上街查探怪病的源頭。

    “不過……”星月灌了好几口茶,快快地開口。“有件事很怪。”

    “怎么了?”

    “咳咳!”星月作態地握拳擱在嘴邊咳了几聲。

    驚云受不了地一翻白眼,額角青筋浮現,接著漾起一個足可甜死一窩螞蟻的笑容,放軟音調道:“師、父、啊,我玉樹臨風、妙手回春、聰明無雙、仁心仁德的好師父啊!”他撒嬌地挨向星月,親眼地幫他拍拍身上的灰塵,同時說道:“您就好心跟徒兒說嘛,人家好想知道喲!師父……您快說啦!”

    星月心情復雜地拍拍最為寵愛的徒兒,心里不禁嘆息。

    唉!終于有人肯跟這個師父撒嬌了。

    想想驚云小的時候可是很可愛耶!雖然因為童年的不幸遭遇,以致他比同齡孩兒早熟,但他終究是個小孩子,軟軟嫩嫩、會撒嬌、嘴巴又甜……怎知長大后卻變了個樣?

    嗚……兒大不中留、仗幼欺老、小心眼、有了情人不要師父,還要威逼利誘才肯說句好聽的……

    這年頭做師父還真賠本啊!

    不過,星月哀怨歸哀怨,卻沒漏看驚云眼底的熊熊火光,知道自己如果再不給他答案,恐怕又要被這不肖徒兒給攆回老窩。

    算了,架子也擺夠了,他識時務的開口:“奇怪的是,到目前為止,染病的都是些有錢人家的子弟。”

    “而且還全是當初反對新政的商賈與地主的家人,對吧?”驚云接口。

    “沒錯!”

    驚云美眸一瞇,“相反的,只要支持曲翊的百姓、官差,包括咱們,卻都健康得很,是吧?”

    星月捻捻胡須,同意地應了聲:“嗯!”

    “也就是說,有人想藉此栽贓曲翊,將毒害昌州百姓、鏟除意見相左之士的罪名冠在他的頭上”

    “大概就是如此。”

    驚云再次用甜到膩人的嗓音軟軟地道:“師父啊,您怎能容許外人欺侮咱們無涯谷的人呢?”

    星月冷哼一聲,上上下下打量驚云一遍后,說:“這可奇了,不是只有你欺負別人的份嗎?反正驚府又沒人染上怪病,等到有人染病了,為師自會醫治,急什么?”

    “可是,這么一來曲翊便會遭人誣陷,嚴重的話還會遭削官人獄。”

    “反正他又不是無涯谷的人,要解決這次的災禍,叫他自個兒看著辦!”星月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你——”

    星月好整以暇地將松子移到自己這邊,完全不理會氣得瞠大眼的驚云。

    驚云急得怒問道:“是不是只要曲翊成為無涯谷的人,你就會幫他查出此事的真相?”

    “那當然!不只查出來,憑本人玉樹臨風、妙手回春、聰明無雙、仁心仁德的神醫招牌,還順便幫他醫治全城所有身患怪病的百姓,要是有一個沒治好,本人就叫曲翊一聲爺爺!”星月笑著夸下海口。

    “到底要怎樣你才肯幫他?”

    星月將几粒松子拋到空中,張口接住;邊嚼邊含糊地道:“看你是要以“徒媳”還是“徒婿”的名義讓他成為咱們無涯谷的一員,師父我對于徒兒們的親親愛人自然是

    照顧有加,不會見死不救的;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

    驚云氣得一咬牙,“拿來!”

    “拿什么?”沒頭沒腦的,拿啥啊?

    “就是……那個……你到底給不給?”驚云結結巴巴的說著。

    “晤……你……你怎么知道我有那東西?不可能!你怎么會知道的?”這回換星月結巴。

    驚云不懷好意地邪笑道:“當然是令叔叔告訴我的!此外.我還知道你一個祕密……”

    他的話還沒說完,星月已經以火燒屁股的速度從衣袖內掏出個瓷瓶扔給他,嘴里還碎碎念:“他奶奶的!居然教小孩子這種東西……”

    驚云才管不了那么多,拿了瓶子就直奔自己房間。

    留下星月萬分唏噓地看著漸漸發涼的茶水,捧心渭嘆。

[ 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5-2-18 08:0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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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玉溫香、美人在懷。胭脂水粉的淡香彌漫、柔若無骨的嬌軀輕偎,任你是柳下惠,也難不動心。

    香肩半露,斜倚人懷,聲聲軟語催人心魂,被這樣的姑娘伺候著用膳飲酒,男人夢想中的快樂世界莫過于此了。

    曲翊雖自幼家教嚴格,但并不表示他未曾來過此種風花雪月之地:只是他不若偏好此道的男子,總覺得金錢買來的情感并非心中所求。

    南宮譽歪歪斜斜地端著酒盅走來,打了個酒嗝,“曲兄啊,你怎么不喝酒呢?來來來……紅袖,給大人敬酒。”

    名喚紅袖的女子微微一笑,執起酒杯遞給曲翊,呢噥低語:“大人請喝!”

    “紅袖姑娘,我自個兒來就好。”婉拒美人遞來的酒,曲翊自行斟上一杯喝下。

    南宮譽呵呵一笑,“哈!曲兄還是老樣子,是嫌紅袖不夠媚嗎?”

    曲翊搖搖頭,不理會同窗損友的調笑。

    南宮譽摟著紅袖道:“你可知我認識此人十多年,他就是這副德行,要不是我好心拉他逛窯子,我看他這輩子絕不會踏進這種地方哩!”

    紅袖偎進南宮譽懷中,低笑道:“那曲大人的夫人可是安心多了呢!”

    “他?他才沒夫人呢!”

    “那……南宮大人呢?可有婚配?”

    “噗——”南宮譽嚇得把剛送人口的酒噴了一地,慌張地道:“你、你……別亂說,我還沒婚配呢!”

    紅袖挺起酥胸湊近南宮譽,魁惑地道:“那,要不要娶奴家啊?’”

    “不、不不不……”

    紅袖忍不住噗嗤一笑,“奴家開您玩笑的,南宮可是大家。紅袖怎敢高攀公子您呢?”

    “不……我不是嫌你,只是真的被家中老母逼婚逼到怕了。好紅袖啊,什么玩笑都可以開,就別拿婚姻大事開玩笑,你是想嚇死我啊?”

    “呵呵!”奴家才舍不得嚇死公子哩,您可是咱們玉香樓的大金主,好好好……

    紅袖不拿您開玩笑了,奴家給您端酒陪罪。

    南宮譽喜孜孜地飲下紅袖用朱唇哺來的酒液,一時心蕩神馳,倒也沒注意坐在一旁一直沒搭話的曲翊,早已識趣地離開樓閣,往中庭走去。

    玉香樓的庭院里,栽植了許多碗口般大小的牡丹花,嬌柔綽約、傾媚妍麗。

    突然,烏云遮住彎彎的月牙兒,牛毛細雨斷續地飄落下來,迷蒙了的夜色,增添了魅惑。

    “你倒是挺閑的嘛!早知你軟玉溫香在懷,我也不用累得四處找人。”

    訕涼的譏諷,從屋頂上傳來。

    曲翊不必轉過身去,也知道說話的人是誰。

    他笑嘆,“不愧是當過訟師的人,如此會栽贓。你說的軟玉溫香我可是連衣袖都沒治到點邊兒,別用那種捉奸在床的語氣來諷刺我吧?”

    “曲、翊!”來人羞憤地怒吼著。

    曲翊笑了笑,伸手向背后招招手,“下來吧!雨天屋頂頗滑的,要是一不小心跌了下來,那可怎么辦才好?”

    騰身、躍下、翻轉、落地……

    漂亮優美到無懈可擊的身手,卻配著令人不敢苟同的叫罵:“你爺爺我武功高得很,白痴才會滾下來;還有……誰要捉你的奸?你最好玩死算了,也省得我鎮日挂心。”

    明知驚云有一身的好功夫,但終究怕他失神滑倒,見他足尖著地,曲翊立刻上前摟住他的腰肢,以免有個萬一。

    曲翊呵護備至地拂去驚云發梢的水珠,輕聲問道:“你師父他老人家怎么說?”

    “說那病根來得邪門,應該是沖著你來的,准備栽贓嫁禍。”驚云也不掙扎的依偎在他懷中。

    “那前輩有沒有說,患病之人要如何醫治療?”

    頓時,驚云的臉頰像是著了火般的紅了起來,支支吾吾地說道:“他說……他說……”

    “說什么?”

    “說……’”死老頭!這種事要他怎么開口嘛?

    “云,你倒是快說啊!”曲翊柔聲催促。

    “你……該死的曲翊,一直問一直問……好!”

    驚云一咬牙,發狠地道:“死老頭非要你成為咱們無涯谷的人才肯幫你,明白了嗎?”

    “不明白!”曲翊搖了搖頭。

    驚云頓覺一陣暈眩襲來。

    “無、涯、谷?那是什么?地名嗎?”曲翊不解的愣笑。

    咦……等等!

    驚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他好像、似乎、或許……沒跟某人提過無涯谷……

    驚云跟玉香樓的老鴇要了間房,花了大半會兒的工夫,才將無涯谷的事情掐頭去尾、快速地說了一遍。

    不過,幸好說的人是驚云,倘若換作是星月神醫,不僅詳描細述、摻東雜西、南牽北扯……恐怕花上二天三夜,還說不出個所以然呢!

    尋思了會兒,曲翊問:“那,是要我拜他為師嗎?”

    “師父早被令叔叔禁止他再亂撿徒弟了,就算你想拜師,那老頭也沒那個膽子收:要不然按他那種個性,你以為我會只有小財、小寶兩個同門嗎?”驚云邊說邊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偷偷倒人茶水中。

    曲翊接過驚云遞來的茶水一飲而盡,仍是不解地問:“那么,星月前輩的意思是……”

    驚云的美眸透出一抹算計的邪惡眸光,自顧自的掏出一包藥粉倒人口中吞下,然后才不疾不徐地道:“老頭子說……除非你成了他的“徒媳”或是“徒婿”,他才肯幫忙。”

    曲翊一震,終于明白驚云眸子里的算計為何了。

    他倉皇起身,打算腳底抹油溜之大吉時,忽地,有一股熱流仿佛燎原之火般自下身竄燒而上,加上先前被南宮譽與紅袖二人聯手灌下不少烈酒,此刻恰好是酒精發酵之際。

    一股莫名難耐的燥熱,逼得曲翊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下身竟緩緩地硬挺了起來……

    驚云不由得抿了抿薄唇。指尖划過曲翊厚實的胸膛,軟語道:“翊,不好意思喔!為了全城的百姓著想、也為了這一年來我忍得好辛苦……

    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誘人,還老是光著身子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要不是體諒你公務繁重,我早就……”

    二話不說地,他吃力地扛起曲翊扔到床上,接著刷的一聲,。粗魯地撕裂他的衣裳。

    見到他胸前兩處紅透誘人的果實,驚云似登徒子般的吹了聲口哨,俯下頭對准其中一個開始吸吮啃咬。

    然而,仰躺在床上的曲翊,渾身燥熱不已,卻又冷汗涔涔流下,一時他也不知該不該學良家婦女大聲呼救。

    只是……不知道救兵來時,見嬌弱之流卻欺身在魁梧者身上,當下會作何感想?

    難耐的熱度遲遲不退,像是海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席卷而來,而且有益發凶猛之勢。

    他并非柳下惠,也非對驚云無此意……

    打從驚云立誓追求他開始,那簡直就是人間煉獄的開端。

    原本就令人贊嘆的俊顏,退去冰冷,換上甜膩的笑靨:勻稱的身段,搭配上一品堂巧手織造的服飾,更加攝人心神。

    十分嬌媚、百分誘惑、千分撩人,萬分風情……

    若非深恐自個兒的心態玷污佳人、若非自覺無法匹配驚云……

    “嗚——”胸口一痛,拉回神智的曲翊,瞅見上方碧人正惱怒地捏住胸前的紅蕾。

    驚云忿忿地道:“除了我以外,不許你想別人。”他氣憤地扯開曲翊褲頭繩結,露出半昂揚的欲望,溫潤的小手揉搓著。

    曲翊謝地想像著接下來的情景,想想反正自個兒心里頭眷戀的是驚云,就算成了徒媳也心甘情愿,正打算放松僵硬的身體,任由美人為所欲為時,耳畔卻傳來嚶嚶難耐的嬌喘。

    驚云痛苦地彎下身,身后忽而由內竄出麻癢的感覺,隔著衣料搔抓几下,那股癢得怪異的難受非但不減,反而令那股麻癢向體內四處蔓延。

    直到發現身體出現意料之外的變化,他才驚覺有誤。

    “死老頭無老不休、混蛋師父……呼……換了藥也不告知一聲……”驚云口里不斷咒罵著。

    答案揭曉——原本以為瓷瓶裝內的是媚藥,而那包藥粉是讓人“雄壯威武”之用;天曉得卻被人掉了包,瓶子里的是“雄壯威武”之用,而那包藥粉……

    嗚呼哀哉!

    心想不知那包藥粉的功效如何,他乾脆全吃了比較妥當,好讓曲翊成為徒媳,舒舒服服地享受這盼了一年份的洞房花燭夜。

    結果——“嗚!不要啦!我才不要在“下面”!嗚……好癢、好麻,我不要啦!”驚云皺著一張俏臉哀號不已。

    曲翊好笑地瞅著驚云變來變去的表情,再看看兩人同處于蓄勢待發的狀態,于是他抱著驚云翻轉了半圈上下互調,溫柔地解開他的發髻,褪下阻隔的衣服,輕輕吻上叨念不休的小嘴。

    他撬開驚云緊合的貝齒,探人溫暖的口中,熟捻地吸吮羞澀的小舌到自己口中嬉戲著,慢慢地點燃兩人的欲火……

    好一會兒,他才放開唇,戲笑地看著驚云紅著臉大口大口地呼吸。

    驚云杏眼瞠怒地瞪著滿臉欲念的曲翊,卻不知漾著水氣的眸子,看來卻成了無言的邀約。

    守住最后一絲理智,曲翊戲弄身下嬌喘不止的人兒說:“云,為了全城百姓著想,也為了我這一年來同樣忍得辛苦,而你又如此體貼地弄來几帖藥……我要是不領情,豈非太過分了?”

    “你……”驚云羞惱得說不出話來。

    “放心,今夜過后,我會對“娘子”負起責任的。”曲翊邊說邊移動身子靠近他的祕地。

    “你……啊——痛!笨……啊……”

    趁著驚云分神之時,曲翊猛地將欲望貫人,痛得身下的人蹙起眉頭,全身僵硬地繃緊。

    止住馳騁的沖動,曲翊耐心等待緊窒的肌肉慢慢地舒緩,他不想讓驚云留下痛苦的記憶,硬是忍住欲望,豆大的汗珠不斷的滲出。

    他的大掌緩緩的撫向身下人兒的欲望,控制力道地揉捏,直到感覺到掌心中的熾熱漸漸昂起,佳人難耐地呻吟與戰栗.他才俯身吻住誘人犯罪的紅唇。

    驚云不由得收緊身子,惹得深嵌合在他體內的碩大就這么毫無防備地一傾如注。

    雙唇分離,曲翊懊惱地瞅著情潮末退的人兒。

    驚云一臉終于解脫的模樣,笨手笨腳地掙脫開來,立即奔向衣服堆中找出瓷瓶,仰起頭,打算將剩下的藥汁灌下……

    “啥?沒有了?”他不信邪地搖晃瓶子。

    “怎么可能?”

    他張大了嘴,更加用力地搖晃瓶子,就算几滴……也好!

    “嗚!嗚!人家不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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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翊好氣又好笑地望著趴在地上哀號的小情人,再看看自個兒又生龍活虎的欲望根源,凌亂的穿上衣裳,打算去向老鴨要几盆冷水,好澆熄體內不斷竄起的欲念。

    做好打算,他正准備起身下床,卻被人推回床楊上。一雙白嫩織細的玉腿就這么橫跨在他身上,還有兩只在身下來回套弄的小手,附贈——一絲不挂、艷麗非凡的美人!

    曲翊捧著驚云的臉蛋,安慰道:“你若是真的不愿,就不要勉強。”他強忍住欲望。

    “爛好人、死笨蛋、跟錢過不去的蠢家伙。臭曲翊……”

    罵人的話變得模糊不清,因驚云正低下頭將那勃發的欲望含人口中。

    曲翊倏地倒抽了口涼氣,仿佛全身血液盡數涌進大腦,低沉的嗓音壓抑地呻吟著。

    意亂情迷中,他的下身一涼,原先的溫熱消失,可還沒來得及抬眼看,較先前溫度更高的熱源,正緊緊包覆住堅挺的昂揚……

    曲翊一驚,睜眼便瞧見那朝思暮想的佳人正抵著自己緩緩坐下。

    承受著來自穴口的不適,平日牙尖嘴利的驚云只剩單音的吟哦:“翊……進不去……幫我……”

    倏地,曲翊腰杆上挺,讓兩人緊密地結合,情潮頓時猶如猛獸出押般無法遏抑,只能憑著逐樂的本能撞擊著嬌弱的軀體。

    兩人的理智被狠狠地拋諸腦后,暢快享受著原始的歡愉。

    一聲又一聲迭起的呻吟、一陣又一陣款擺的軀體、一次又一次纏綿的深吻……

    大床激烈地晃動,傳來曖昧惹人遐思的嘎吱聲;放下的蘇繡床帳不規律地飄動,隱約可見忘情交疊的身影瘋狂地舞動……

    直至雞鳴天亮,所有的激狂回歸平靜。

    停止晃動的可憐大床上,傳來夾雜著喘息與疲累的詛咒——“該死的!呼呼……等我醒來后不整死你,我名字倒過來姓!”

    在同一時間的驚府——號稱王樹臨風、妙手回春、聰明無雙。仁心仁德的星月神醫,正悠哉游哉地一邊玩弄他悉心保養的雪白胡須,一邊享受著品酒樂趣,他突然想起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他左手的酒瓶一震,右手扯下了几根胡須,腦袋瓜子頓時空白一片,接著——“啊——”

    出外辦事的小財、小寶恰好回來,嚇得兩兄弟忙追問師父突來的怪叫。

    “小徒兒啊,師父平日待你們不錯吧?”

    兩兄弟想了一會兒,雖覺得奇怪,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好!”

    星月火燒屁股似地抓起毛筆,也不等小寶去拿宣紙,端著硯台選了塊白淨的牆面,就這么振筆疾書地在牆壁上揮舞著。

    寫完,他毛筆一丟,吩咐道:“師父現在起要云游四海、經世濟民,要是驚云問起,就說不知道我去了哪里。明白嗎?”

    兩兄弟狐疑地對望,但仍舊乖乖地點頭。

    接著,星月就迅速地打包收拾,臨走前還摸了一袋金子、兩袋元寶、三疊銀票、四瓮陳年老酒、五樣從廚房拗來的下酒菜……

    在拉車的馬匹終于受不了地嘶吼一聲后,他才無奈地舍棄六大盒糕點,噘嘴揚鞭,風風火火地離開驚府。

    兩兄弟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知天宇第一號懶的師父,怎么會突然想要云游四海,還好心地經世濟民?

    兩兄弟不解地搖搖頭。

    等師兄回來后,再問看看好了!

    逢源茶樓此時茶樓已座無虛席,眾人屏氣凝神,等著儒衫公子開口說書。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什么?這么說太過老套?

    “好吧!換一句……春盡冬來、歲月悠悠……”

    迂腐?不過是個開場白而已,計較那么多作啥?

    心里雖然這么想著,但說書的儒衫公子撓撓頭,思索過后,終于開口:“一日兩日三四日、五日六日七八日、九日十日十一日……”

    不耐的客人不禁咆哮罵道:“小子!你還要數多久啊?快說啊!”

    “誰教你們老是挑剔我的開場白,江郎才盡,沒詞啦!不數日子作啥?”儒衫公子眉一挑,不再說話。

    另一頭有人也忍不住發話:“公子您快說吧,大伙兒老遠跑來聽您說書呢!那驚、曲二人后來如何了?”

    儒衫公子回頭對店小二做了個手勢。

    不一會兒,店小二搬來一塊石頭。

    描述得詳細些,其實足牆壁的一部分,上頭還龍飛鳳舞書寫了几排大字。

    來聽說書的人中,識得字已知其來歷:不識字的人,嘰嘰喳喳交頭接耳了半天,仍然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

    儒衫公子揚揚手中精致的扇子,等大伙兒的目光全集中在自個兒身上后,才悠哉游哉地喝了几口茶水、清清嗓子,道:“這東西……便是星月神醫當日在驚府牆上匆匆書寫下的,寫的正是如何醫治昌州百姓怪病的藥方。”

    眾人整齊划一的“哦”

    了一聲,目光再度黏在儒衫公子身上,催促他趕緊說下去,好一解大伙兒提得老高的好奇心……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

    “喔呵呵呵!公子真是好文采啊!”眾人齊聲笑道。

    “唷,不嫌啦?那么……春盡冬來、歲月悠悠……這句如何?”

    “公子您真是李太白再世,可比杜子房啊!”眾人齊聲贊道。

    “哇咧!這也成啦?大家對小弟可真是抬愛啊!那好,為了報答鄉親父老,小弟說羅!”

    “公子您快請說吧!大伙兒洗耳恭聽,正等著您呢!”眾人恭敬地道。

    “一日兩日三四日、五日六日七八日、九日十日十一日……”

    頓時,一片倒地聲響起,較快爬起來的氣不過的打算抽刀砍他几下時……

    儒衫公子徐徐地開口道:“一個月后,憑藉著星月神醫留下的藥方,昌州百姓染上的怪病因而得治:然而此事非同小可,因此層層上報,直達京城金鑾殿里那玉樹臨風、明眸皓齒、器宇非凡:心地善良的天子耳里……”

    一個月多前,昌州鼎鼎有名的驚大師爺,拖著荒唐一夜的疲累身子,堅持一大清早趕回家里找某老頭算帳。

    待翻遍寸草寸本卻不見人影、兩個孿生子睡眼惺松地被人從被窩中給挖起,告知那老人家早在前一天已不知去向后,立即上演了一回令倉頜老伯汗顏的“粗話大全”……

    然后,驚大師爺往小財、小寶所說的牆面看去,原來星月神醫在牆上留下了藥方,于是他領著小財、小寶二人搜括全城藥鋪“免費”提供的藥材……

    至于為何說是免費?除了少數的藥鋪老板秉著敦親睦鄰的精神外,多數的藥鋪老板在看過驚大師爺狂怒冷酷的臉色后,無論藥材價錢多貴、無論內心有多不甘愿,仍舊雙手奉上,絲毫不敢反抗。

    總之,昌州老百姓的怪病在星月神醫的方子下藥到病除了。

    此外,驚大師爺親自領著所有官差,僅花三天就揪出因為不滿曲翊新政而聯手毒害百姓的奸商地主。

    據當時一同前往逮捕罪犯的官差口述,那群人是既可恨又令人不禁為他們掬把同情淚。

    可恨,居然為一己私利挾怨報復無辜人民!

    可憐,誰教他們倒媚,平日不燒几注好香,碰上暴怒中的驚大師爺……他把所有的怒氣全都招呼到他們身上……嗚呼哀哉!

    恰好,因私事而前來昌州的監察使南宮譽,在親眼見識到驚云俐落的手腕與犀利的作風后,百里加急呈書上奏;但又唯恐文字不足以表達眼見所及之萬一,他只得牙根一咬,揮淚拜別玉香樓的鶯鶯燕燕,日夜兼程趕回京城稟告聖上。

    云雨過后,驚云嬌懶地窩在暖暖的懷抱中,享受曲翊用手指幫他梳理凌亂發絲的安適感覺,還不時從喉問逸出如同貓兒般無意識的低鳴。

    “云,還好吧?”

    媚眼一吊,驚云咯咯的笑著,“這句話……該是我問你吧?”呵呵!剛才在上面的……可是他耶!

    曲翊寵溺地輕撫如絲綢般滑嫩的肌膚,道:“瞧你斯斯文文的,沒想到……”

    “你忘了我練過武?翊……我……會不會很差勁啊?”

    “差勁?那得等我跟別人也來個几回后,才能給你答案喔!”

    驚云眼尾揚起,恐嚇道:“你敢?不許你跟別人做那事……不然——”

    “不然怎地?”曲翊戲弄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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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唇委屈一扁,他吶吶地道:“不然……我會傷心……哭給你看喔!”

    “那可不行!我見不得你難過呢!”

    驚云轉憂為喜,擁抱住寬闊的胸膛,“下回……還是你在上面吧!”

    “怎么突然轉念了?”“因為——好累喔!”腰快斷了!

    見曲翊沒有回答,他不禁揚起頭,瞅著不發一語的情人,問道:“翊,你怎么不說話?是我弄疼你了嗎?”

    曲翊表情復雜地起身,隨便披了件外衣在身上,走到門邊,他兩手擱在門把上,向內一拉——砰!咚咚咚!

    三個在房外偷窺多時的人,不約而同地跌落在地。

    不消說,又是驚府三仆——小財、小進,與小寶。

    至于小招嘛,不愧是驚府首席女管家,一聽見細微的腳步聲傳來,連忙退后了几步,免去悲慘地跌個狗吃屎的下場。

    曲翊對著笑盈盈的小招嘆了口氣,說:“你贏了,明天我把賭金給你!”

    “小招先謝過大爺了,順便跟您說一聲,別看公子他瘦瘦弱弱的,他可是盡得星月老爺子武學真傳的徒弟呢!曲爺您別為了疼惜公子而委屈了自個兒,看您是要吃乾抹淨還是想要連骨頭都吞,盡管享用便是!小招在此代表大家,再次謝謝曲爺了!

    “小招!你們竟然拿我來打賭?”驚云語氣危險的怒喝。

    生怕遭殃的三人組連忙躲到小招身后,吭也不敢吭一聲。

    “誰教公子您前些日子老找咱們碴,害得咱們無辜奉上白花花的銀兩?尤其是小進,您把她坑得足足有三個月沒薪俸可拿呢!我們也不過是跟“主夫”拿回應得的銀兩罷了……”

    “主……主、夫?”驚云怪叫。

    “是啊!咱們以曲爺半年薪俸為注,賭您會愿意“在下”……”

    驚云無力地擺手,打住小招滔滔不絕的話,“你們想害翊沒飯吃啊?這么狠,居然削他半年薪俸?”

    小進撓撓頭,頗不以為意地道:“反正曲爺有公子這么個會攢錢的娘子,還怕沒飯吃嗎?”

    小財、小寶也異口同聲地道:“就是啊廣

    兩人雖然損失沒有小進大,但也不算少,尤其是小寶那腦袋……簡直跟小進有得比一笨!

    因此,小財雖聰明,但因為自家兄弟也連帶地虧了許多。

    “誰、誰是……是他娘子啦?”

    四位驚仆外加昌州城父母官,五個人相互瞧了眼,調笑的目光全集中在驚云臉上,齊道——“你羅!”

    驚云氣得嘴巴開開合合地說不出半句話來。

    五人又互看了眼,再次齊聲道——“鱉!”

    驚云任愣了半晌,杏眼一吊。

    砰的一聲!房門被猛力關上。

    門里的人兒躲回暖被里學逃避的鴕鳥,不去聽那五人毫無節制的狂笑。

    在曲翊與驚云二人合力改造下,昌州從一個雜亂無章、官商勾結的大混亂中,蛻變成吏治清明。廉政愛民的模范縣城。

    男耕女織、貨流暢通、夜不閉戶、路不舍遺……

    照道理說,現在應該是人人額手稱慶的時候:但最近一個月來,只要從衙門旁邊經過,再遲鈍的人也能感覺到有陣陣陰風……錯了!是“怨氣”飄出衙門。

    仿佛還能夠聽見有那么悠悠地一聲……冤啊!

    乓的一聲!

    案桌上那塊名日“驚堂木”的拍板被人重重落下,接著有人喝道:“抬頭!挺胸!雙腿打開與肩同寬!”

    “是!”眾衙役整齊划一地回道。

    另一位身著官服的男子仿佛也懾于威勢,低下頭裝作翻看公文,原本几欲脫口而出的求情,當場和著口水囫圓吞下。

    驚云瞥見衙門外有人探頭探腦地往里瞧,一反方才的陰悚,換上陽光般的笑容,對門外的人招手。

    “進來啊!讓曲大人替您伸冤抱屈。”

    那人著迷于驚云柔美的笑臉,壯大了膽子走進衙門,娓娓陳述……

    當案情了結,那人滿意地答謝,正要離開時,卻讓人攔了下來。

    驚云言笑晏晏的問:“累了一上午,我差人送你回府……便宜喲!駿馬伺候,只收您五兩呢!”

    那人的家也的確住得遠了些,再聽見驚云以超低價碼差人送他回家,暗自付想傳聞果然不假;不過他也真累了,爽快地掏出銀兩,一頭高大駿馬立刻出現在門口,告官的那人也樂得威風回家。

    在那人離開后,驚云滿意地拋拋手里挑來的銀兩。

    “又賺了五兩。”

    ‘呵呵呵呵……”立于兩側的衙役們郁悶地咧嘴陪笑。

    早知會有此下場,他們也不會笨到跟驚府家仆還有曲大爺,賭那個啥爛賭注嘛!

    這一個多月來又是擅用官家駿馬接送告案人往返、又是被逼日行一善,再不就得去掃大街、當百姓們的跑腿……

    當然!這些都是要收銀子的!

    百姓們當然說好羅,便宜的勞工這年頭哪里找啊!

    難得官府如此“親民”、無怨無悔、自動自發地伸手幫忙,大家也樂得登門請托。

    可、憐、啊!

    他們不僅要苦命的當全城老百姓隨傳隨到的勞工,還得不時讓驚大師爺在旁操練著玩——抬頭、挺胸、立正站好……嗚2

    他們是衙役啊,又不是軍隊里的士兵!

    微笑、恭敬、語氣要委婉……嗚!這里是衙門啊,又不是青樓妓院!

    罪魁禍首的美人,陰惻惻地開口:“哼!敢拿我下注,就要有膽子承擔!”

    接著,他攤開請托的字條,涼涼地道:“王武,李大嬸背痛。你背她去找小財看病:阿牛,陳姑娘說約你見面數次都給你躲了去,今天晚上你給我去見她……不許扁嘴,否則要你去約廖二小姐。”

    廖二小姐?那副尊容?嗚……

    “我去見陳姑娘!”阿牛欲哭無淚地瞅了眼端坐堂上的曲大縣爺,見他仍舊翻閱著那不滿十張紙的公文,而后垂頭喪氣地離開衙門。

    “趙央,韓老伯生病,今天輪到你頂替他的差事……”

    韓……韓老伯?“挑糞的那個?不會吧?”趙央怪叫一聲。

    “正是!”

    “嗚!韓伯伯……”小的祝你洪福齊天。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總之!快點好起來吧!

    沒多久,分派完今天的工作,衙役們個個問著頭出門辦事。

    驚云目光一冷,像是瞧見耗子的貓兒般的睨著曲翊。

    “翊啊,那份公文你已經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瞧了三十多回,還沒瞧夠嗎?”

    抹去額上的冷汗,曲翊陪笑道:“看夠了、看夠了!”

    “哼!”驚云哼了聲,凝視著曲翊的黑眼圈。

    這一個多月來將所有差事全扔給他做,自己只忙著整人,會不會……太過分了些?

    可是一想起那該死的賭注……驚云就忍不住抽動著嘴角。

    原因無它——倘若你一覺醒來,全衙門的兄弟齊沖著你大叫:“多謝“夫人”賞賜半年薪晌!”,你作何感想?

    于是,花了一夜的時間才恢復機能的利嘴,剎那間又只能一開一合。

    那種感覺簡直是……“鱉”死了!

    想當然耳,堂堂昌州前任首席訟師驚堂木怎會就此罷休哩?

    所以羅,可憐又可悲的衙役們,就成了驚云整弄欺侮的對象啦!

    至于宅心仁厚的曲大縣爺,又怎會袖手旁觀,不幫幫那群身陷水深火熱中的弟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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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不知大家有否聽過“河東獅吼”、有否聽過“妻管嚴”?

    嗯哼!那正是曲翊當下的寫照呢!

    莫說驚云陰驚的尊容讓他不敢開口相勸,再者……事關他下半輩子以及夜生活的“性”福美滿。

    他也只好犧牲那群沒事老愛跟小招、小進瞎攪和亂下注的弟兄了!

    兩個月后——寒風颼颼,大雪飄飄。

    但是對于端坐在昌州縣官府邸的南宮譽來說,他即便穿上厚厚的皮襖大衣仍然凍到直發抖,但不是因為乍冷的天氣,而是——“大人……請您再說一遍可好?”上座的嬌俏美人柔柔地探問。

    南宮譽渾身顫抖一下,重復已說了十來遍的話:“陛、陛下……他、他已經恢復你的功名,洗脫驚老太爺過往的冤名……還要、要你進京一趟……”

    話落,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美人兒身旁的曲翊。

    嗚!他好歹也是個官呀!

    監察使耶!身負重任的監察使耶!

    上回揮淚忍痛拜別玉香樓的鶯鶯燕燕,只為趕回京城告知皇上在昌州有個厲害的人才。

    怎知回京竟瞠了一身渾水,不小心介人皇上與皇后間的爭執。

    最后給皇上無情的一腳踹回昌州,還交代說如果無法帶驚堂木回來,那他也別回來了!

    嗚嗚……

    誰知,上次在玉香樓被曲翊那塊死木頭壓在身下折騰大半夜的人,居然是驚大師爺?

    嗚……不能怪他啊!

    當時酒喝多了,又是在門外偷窺,只聞其聲未見其人。

    之后折服于驚大師爺的犀利手腕,也沒多注意他的聲音。

    這下可好了!

    他手捧王令來到昌州,跟驚云聊沒几句,一直覺得聲音好熟悉。

    待曲翊忙完公務,三人熱熱鬧鬧地享用從瑞丰酒樓打包回來的晚膳時,南宮譽才陡然憶起在哪里聽過他的聲音。

    “啊!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天在玉香樓跟曲翊嗯嗯啊啊一個晚上的人?我還以為是那里的姑娘哩……”

    南宮譽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大廳的空氣倏地凝結了。

    驚云眼里冒出的寒光凍得讓人牙根直打顫!

    然后呢?

    不就是因為皇帝陛下的威逼,南宮譽只好委屈地將聖意一遍又一遍重復說給那個明明耳聰目明的美人兒聽?

    嗚!都講十八遍了啦!

    就算聾子也能從嘴形看出他在說啥,偏偏驚云卻依舊是那一句——“大人,請您再說一遍可好?”

    能說不嗎?要是能說不的話他早說了,也不用渾身顫抖不已。

    唉!

    “陛下他已經恢復你的功名,洗脫驚老太爺的冤名,要你進京一趟!”南宮譽又說了一遞。

    第十九遍!怎樣?夠簡潔有力咀!

    驚云似乎終于覺得整回本,開口道:“不去!”

    喜于兩人的對話總算有了進展,南宮譽連忙游說:“加官晉爵耶!有地位、有銀子耶!穩賺不賠,去啦!”

    “還是不去!”

    驚云睨了眼南宮譽,心里頭嘀咕著:想賄賂他?不可能的,因為錢爺爺早給排到第二位了!

    南宮譽左看看驚云,右瞧瞧曲翊。

    咦?奇怪了,傳聞不是說驚云最抵抗不了錢爺爺的誘惑嗎?

    怎么沒屁用啦?

    撓撓臉頰、搔搔腦袋、摸摸桌上的杯子……終于給他瞧出個名堂來。

    右拳在左掌上一擊,南宮譽笑道:“陛下還說,曲翊這回整飭吏治有功,想要好好獎賞一番,不如叫曲木頭也跟驚公子一道上京,跟陛下討個賞,讓曲木頭當你的左右手好了,如何?肯去了吧?”

    “好!”驚云微笑,接續道:“南宮兄不愧為監察使,當真絕頂聰明啊!小弟如此配合,總算沒讓您辜負皇上的交代了吧?”

    南宮譽起身拱手答謝,識時務地諂媚道:“在下謝過驚師爺了!”

    “大人何必客氣?”

    “不不不,是驚師爺看得起區區啊!”

    “您太謙虛了。”

    “沒沒沒!我這是魯班門前弄大斧……”“呵呵呵……大人真是風趣啊!”

    看著一狐一狼地你來我往,冷眼旁觀的曲翊不禁搖搖頭,不發一語地貫徹三不一沒有政策——不說話、不參與、不理會;沒有事的話,絕對不亂插話!

    否則……會死得很慘烈。

    有小進、小寶、衙門眾家弟兄——前車之鑑啊!

    在昌州人民浩浩蕩蕩的隊伍送別下、在衙役們有感終于可以脫離某人魔掌雨灑淚揮別下,遵奉皇令的三人朝著京城前去。

    正所謂風蕭蕭兮易水寒,情人結伴兮……羨煞人也!

    一對情感正濃、卿卿我我,毫不遮掩互喂飲食、互擁而眠的肉麻情侶,把上京面聖當作新婚遠游,好不愜意啊!

    而打從離開昌州,被人當作空氣般對待的南宮譽,咬牙切齒地道:“驚堂木,你一定是故意的!”

    張開粉嫩小嘴,湊到曲翊面前吃了口情人喂來的紅燒豆腐,細細品嘗后,驚云才涼涼地開口:“又沒人要你跟,要不你就自己走啊廠

    ‘你——”要不是懾于皇帝老子的淫威,他也不用成天像是三姑六婆般,擠在人家情侶身旁湊熱鬧。

    “怎么著?”

    “晤……算了!本人大肚撐船,不跟你計較!”南宮譽沒好氣的撒撇嘴,斜眼看著曲翊。

    堂堂六尺大男人,居然為了情人甘愿一會兒喂菜喂飯,一會兒擦他沾到湯汁的嘴唇,還不忘遞上吹涼的茶水給他解渴……

    嗯!晒!嗯!

    是不是戀愛中的人都這么恐怖啊?

    “南宮,怎么不吃?你不是喊餓了嗎?”曲翊關心地問。

    南宮譽沒好氣地睨了眼好友,“唷!原來你還知道我在這兒啊?還以為你快溺死在兩人世界了!”

    “南、宮、譽!誰准你罵翊了?”驚云眉一挑,低吼一聲。

    “我哪有!你哪只耳朵聽見我罵他了?”

    “我兩只耳朵全都聽見了,怎樣?”

    “驚云你——”

    要給他下馬威的手停在半空中,南宮譽驟然想起似乎聽曲木頭提起過驚云武藝高強。

    “我怎么了?”

    某株牆頭草連忙用好不欣羨的語氣嗲聲的輕道:“你好幸福唷,跟曲翊哥哥好相配哦

    情侶二人對看了眼,紛紛害羞地垂下頭。

    而這株識時務者的牆頭草,則是暗自吁了口氣。

    呼!好險、好險!

    幸虧記憶力不錯,否則自個兒這張風流倜儻、迷死眾家姑娘的俊臉……恐怕不保啊!

    三人拖拖拉拉的走了一個月,就在南宮譽這個監察使自認快成了阿諛奉承的小人時,終于抵達京城。

    好不容易快要卸下肩頭重擔,他踏著輕快的步伐走進御書房,打算跟皇上交代完就去抱他的香香美人了。

    然而,他的前腳方踏過門檻,就聽見里頭傳來曖昧的喘息。

    “哇咧!不會吧?又這么倒霉?”

    怪不得百步內沒見半個宮女太監,嗚……笨死了!

    南宮譽啊南宮譽,你真是蠢呆了!快快閃人吧!

    正當南宮譽躡手躡腳地收回不小心踏入禁地的前腳,轉身打算悄悄離去之際,身后忽然飄來低沉嗓音——“南宮大人來御書房,怎么連杯茶水都沒喝就要走了呢?莫非……是嫌本宮礙事?”

    “沒沒沒……小臣怎敢對娘娘不敬?”南宮譽急忙縮回那已跨出門檻的前腳,轉過身面對皇后。

    御書房的屏風后方,緩步走出個頭戴鳳冠、身著羅裙的美人兒,姣好的面容略帶逼人的英貴之氣,曼妙的身軀在龍椅上坐了下來。

    “來找陛下?”

    “回皇后娘娘的話,是的!”

    皇后取過一杯茶,優雅地掀開茶杯的蓋子,啜了口茶,又問:“那么,人也帶來了?”

    “正等覲見呢!不知皇上和娘娘打算何時召見?”

    “就明天吧!”

    南宮譽試探地問:“不今天嗎?您不是急

    眉一挑,皇后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哀家是沒問題,不過……有人可就不成了。”

    “陛、陛下他……還好吧?”

    “想知道嗎?”

    “不不不!”南宮譽急忙搖頭,“小臣上回吃了一次大虧,發誓這輩子再也不管人家的家務事了!”

    “唷,變聰明了!”

    “啊哈哈哈……”南宮譽乾笑几聲,然后丟了一個銀盒給皇后,阿諛道:“這個……是小臣給娘娘的一點敬意。”

    皇后旋開盒蓋,擱到鼻前嗅了嗅,皺眉問:“什么東西?”

    他嘿嘿一笑,靠近皇后耳畔低語:“玉香樓的妙方!”

    皇后揚起嘴角,鳳眼睨著南宮譽問道:“這般好心?說吧!有何請求?”

    “不愧是二殿……”

    “咳咳!大人,請您說話注意點!”皇后輕咳一聲,眉一挑,銳利的看他一眼。

    “啊哈哈哈……小臣是說,不愧是娘娘!小臣只是想放個假,悠哉游哉一陣子就好。”

    “本宮准了!”皇后爽快的應允。

    “多謝娘娘。”

    皇后揚揚手中的銀盒,“下次多帶几盒回來,明白嗎?”

    “明白!明白得很!那……小臣告退!”南官譽暗自吁了一口氣,立即福身離去。

    “去吧!明天記得帶人來宮中覲見陛下。”’

    隔日——庄嚴肅穆的金鑾殿,文武百官左右旁立,不時持笳上奏,呈報全國上下要事,以待皇帝做出最后的裁決。

    百官的前方有一高起之處,那是象微至高無上的九龍台階,由一至九階,拾級而上。

    黃金雕成的龍椅上端坐一身著明黃錦袍的男子,頭戴龍冠、衣上繡龍一乃當朝天子是也!

    而曲翊和驚云一大清早便由南宮譽引領進人金鑾殿,依吩咐隱身在帘幔后,二人無意聆聽著廳中官員的呈報。

    曲翊早在登科狀元之時便已來過傳說中的金鑾大殿,再者因為南宮譽的緣故,深知陛下性情:雖然他還不太明白皇上召見究竟是為了何事,但至少還算得上鎮定自若。

    至于驚云,雖說平素膽大妄為,但這里畢竟是皇宮,手掌心也不斷地冒出冷汗。

    他難得一見的緊張,看在曲翊眼中頗是心疼,他伸過大掌握緊冒汗的小手,低聲道:“別怕!有我陪著!”

    緊握的掌心傳來令人安心的舒暢感,驚云終于定下惶恐的心情,露出淡淡的微笑,也回握住曲翊的大掌。

    又再度被排擠在二人世界外的南宮譽,閑閑地晾在一旁,只能扯著帘幔的流蘇解悶。

    過了許久——一聲“退朝”后,百官齊呼萬歲,便魚貫地退出大殿。

    “你們全都下去,不必伺候了!另外,給朕守在殿外,任何人欲見一律擋回去,就說朕有要事與南宮監察使商量,明白嗎?”

    “是!”眾太監、宮女應聲退到大殿外。

    “你們都出來吧!”皇上龍口一開。

    南宮譽領著二人步人大殿,見皇后皇上居然雙雙蹲坐在九龍台階上,自認見多識廣的驚云也頓時傻了眼,忘了依禮應該跪地拜見。

    曲翊跟南宮譽卻是見怪不怪地撩起衣擺,各自選了個位置,依樣畫葫盧地坐在大殿的地板上。

    只剩驚云一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年輕的皇帝仔細打量驚云半晌后,開口道:“你就是驚云吧!坐啊……怎么不坐?”

    “啊——”回過神,驚云慌亂地恭敬拜倒,“草民驚云,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后溫柔地道:“既然遣開所有人,就是不希望宮中繁復禮節讓你覺得拘束,好了!免禮吧!也省得皇上尷尬呢!”

    “是啊!現在咱們不分君臣,別多禮了,快坐下吧!我還有許多事情想請教你呢!”

    驚云順從地坐了下來,這才看清楚皇上的容顏。

    尖挺的鼻子、瘦削的雙頰,介于男孩與成年男子間的氣質,加上談話間無意流露出的稚氣。

    以前曾聽說過當今聖上乃先皇的第九皇子,生性聰穎淘氣,是眾皇子中唯一能與東宮太子二殿下相媲美之人。

    也因為如此,身為皇后嫡子的皇上,與生母僅是嬪妃的二殿下,少不了一番明爭暗斗。

    但在前東宮太子莫名病逝后,皇上毫無阻礙地登上東宮太子之位,并在先帝駕崩后繼位為帝,且未經選妃儀式,便突然立一女子為后。

    傳聞皇后娘娘聰慧敏捷、目光高遠,許多的政績都是出于皇后之議。

    姑且不論那道聽涂說有几分可信,但就眼見所及,皇上皇后二人確實是人中龍鳳,而且很相襯呢!

    五人席地而坐,皇上首先開口問起驚云如何治理昌州。又問驚云對先前大臣所上奏招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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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云壯起膽子,目光梭巡一會兒,老實地—一回答。

    同樣的問題,皇上也問了曲翊與南宮譽,兩人也是毫無保留地娓娓道出。

    碰到意見相左,四人時而爭辯。時而思索對方的意見。

    而皇后不知是否回避女子不得議政的規矩,只顧著替爭辯到面紅耳赤的皇上遞上解渴的茶水,其余時候,她就靜靜地坐在一旁,寵溺地凝視著皇上,偶爾漾起一絲柔和淺笑。

    等到四人終于達成了共識,才發現早已暮色低垂,星月高挂。

    數個時辰在不知不覺間快速流逝,四人均訝異地望著一片夜色,回頭相互看了眼。

    “哈哈哈哈哈——”

    四人齊聲笑了出來,笑聲中毫無虛假,只有真誠。

    皇帝笑贊道:“好!曲翊!真虧你替萬民發覺個人才,朕大大有賞……嗯!你生性耿直,各處惡官酷吏正需要你這種剛正不阿的人去管管才成……好!就封你當監察使,以后與阿譽幫朕去各地巡視,若有貪官污吏,一律快馬上奏:若遇有可用之才,也要告知,明白嗎?”

    “微臣謝陛下!”

    “陛下,小臣為了第一時間稟報,可是舍棄了眾家姑娘耶!有沒有賞啊?”南宮譽一臉的垂涎。

    ‘你——”皇上瞪著南宮譽。

    皇后轉身,對著皇上微微一笑,“阿譽不是老嚷著要放假嗎?就放他三個月大假好了。”

    “小臣多謝娘娘!”南宮譽喜不自勝的接旨叩恩。

    “別謝恩太快,這明的是放你大假,但暗地里你監察使的職責還是得照辦,知道嗎?”

    “是!小臣絕不辜負陛下與娘娘的美意!”

    皇上忿忿地瞪了眼搶話的皇后娘娘。

    過了一會兒,他的神情一舒,盯著驚云看了半天,才心有所戚懇切地道:“難得區區一介師爺,肯與我說實話。”

    “陛下過獎了,草民不過就事論事罷了!”

    “唉!你也別謙虛了!你不知道朝堂之上,有多少的官就只懂得奉承,什么解決方法也想不出來。”

    皇后溫柔地撫平皇上皺起的眉心,“范相國今年七十多,算是高齡了吧!換個年輕有為的不是挺好?”

    “皇后的意思是……”皇上微瞇起眼看著驚云。

    皇后接著說:“封驚云為相,好輔佐皇上處理政事。”

    “我?”驚云嚇得指著自己鼻尖問。

    皇上、皇后同時點頭。

    “那怎成?草民無此能力擔當大任,請陛下另擇能人!”

    至高無上的兩人狡黠地對望一眼,四道逼人的目光掃向早已六神無主的驚云,仿佛兩只算計獵物的狐狸……

    “呵呵呵呵……不成也得成喲!”母狐狸如是說。

    “就是啊!你以為有得選擇嗎?呵呵呵呵!宰相大人……”公狐狸如是說。

    “云,你還是答應吧!”曲翊勸道。

    難得屬于優勢一方的南宮譽,得意地道:“哇哈哈哈,真是不好意思……本人休假了,有人卻要操勞半死,你還是從命吧!”

    一年后金鑾大殿上,百官朝賀,同慶丰年與皇帝陛下壽誕。

    各大小官員送上的賀禮擺滿了大殿,珠光寶氣奪人目光;奉承的贊詞像是決堤的洪水般涌向高坐在朝堂上的天子。

    夜間,笙歌弄舞,觥籌交錯,熱鬧非凡;宮殿上空綻放著慶祝的煙火,斑斕繽紛的色彩閃耀迸射在夜空中。

    就連平日深居宮中的皇后娘娘,也在珠帘遮掩下與百官同慶。

    雖說隔了層珠帘,但卻讓筵席上的百官都深感榮耀。

    要知道,這位尊貴的皇后娘娘,可是陛下捧在手心里呵護,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至愛呢!

    皇后娘娘平日深居宮中,就連朝中重臣也難見上一面,就只有陛下壽誕時才能略略隔著珠帘仰望她的容顏。

    不過沒關系,皇后娘娘長得怎樣——看不見沒關系!

    反正還有個模樣嬌俏的宰相大人。

    不過……怎么驚大人的臉色這么差?沒了平常的冷艷與犀利,還多了分……落寞?

    “大人,您不舒服嗎?”好心的官員甲詢問。

    “您要是不舒服,就先離席吧!弄壞身子可怎么辦?”官員乙也開口道。

    “就是啊!要是曲大人回來看到您這樣,那……”官員丙話還沒說完,就被周遭的凌厲目光砍殺得開不了口。

    所有的人全都忿忿地瞪著那個該死的某丙。

    誰不知道宰相大人有多在意曲大人?居然哪壺不開提哪壺?

    驚云困難地揚起一絲苦笑,道:“我沒事!大家繼續,我出去透透氣。”

    站立在宮殿外的台階上,驚云遙望遠方,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想起一年前,以區區昌州師爺破格當上堂堂一國之相,有妒忌、有懷疑、有艷羨……

    但在皇上皇后的支持下,大刀闊斧地革新几項有利于農商的制度后,慢慢地,嫉妒變成佩服,懷疑變成贊嘆。

    而在不知不覺間,驚云的身邊漸漸聚集了許多有志革新的人,齊心齊力為萬民之福奮斗著。

    至于被任命為監察使的曲翊,也不負皇命地在各地奔波,不僅糾舉許多貪官污吏,也舉荐了不少才德兼備卻有志難伸的賢人志士。

    頓時,朝野上下煥然一新,連帶地讓原本虎視眈眈的邊疆國家,紛紛納貢求盟。

    “武燕衍,文驚云”,在眾人口里傳頌一時。

    驚云的大名如雷般響徹百姓耳中,人人均覺生逢盛世,如此上下一心,更讓國力強盛達到巔峰。

    此時的驚云,有名又有利,理當幸福無比;可是……

    唉!

    “什么嘛!居然跑了整整兩個月,也不寫封信聯絡一下?哼!”堂堂宰相大人氣得走進御花園中摧殘無辜的花花草草。

    他摘起一株妍麗的牡丹。

    “死曲翊、大笨蛋,就算我說了也別當真嘛!”

    接著,他掐斷一枝含苞待放的玫瑰。

    “嗚!笨蛋翊……讓我這么委屈的想你

    然后,他掀起一把珍貴的明珠蘭草。

    “嗝——嗚……”

    將身邊的花草破壞了一番、打了几個酒嗝,驚云索性抱膝坐在地上,痴痴地望著繁星高挂的夜空。

    原本高坐堂上的皇后,在宮女趨前附耳說了几句話后,靜靜地離開了大殿,轉而來到御書房。

    擺手辭退了所有伺候的宮女與太監,皇后獨自進人鯽書房,里頭早已等待多時的兩人紛紛跪拜。

    “又沒外人,別拜了!阿譽、曲翊,都起來吧!”

    南宮譽與曲翊快速地站起,手中各拿了數本奏招,恭敬地遞呈給皇后。

    皇后問了些兩人近月來巡視的結果,以及各地民情、政令下達的情況……

    約莫一炷香的工夫后,她大略地將手中的奏招瀏覽了遍。

    南宮譽笑嘻嘻地道:“娘娘啊,怎么不見咱們的宰相大人呢?”

    “怎么突然關心起驚云了?”

    皇后帶笑地瞅瞅南宮譽,平常懾于驚云那張利嘴,吃了不少虧的南宮譽見著他總像是見到貓兒的耗子般,能躲就躲,躲不了就乾脆閉嘴裝啞巴,省得被驚云逮住話柄活整一番。

    今日他卻主動地關心起來……嗯!怎么看都有鬼!

    “您不知道,有對小倆口正在冷戰呢!”

    “哦?”怪不得小耗子如此開心,原來是在看貓兒的好戲。

    南宮譽竊笑地湊到皇后耳邊嘀嘀咕咕好一會兒后,兩人用同樣詭祕的目光打量著杵在一旁的曲詡,盯得曲翊渾身不對勁。

    曲翊頭皮發麻地看著不懷好意的兩人,吶吶地道:“娘娘要是沒別的吩咐,小臣告……”

    “別急別急!本宮有樣東西……嗯!你等等……

    皇后轉身在后方的矮柜中翻弄一會兒,不知拿出了什么東西,曲翊還來不及看清楚,就給南宮譽點了穴道無法動彈。

    皇后屈指彈了粒彈丸般大小的物體到曲翊面前,同一時間,南宮譽像是跟皇后套好招般地迅速打開他的嘴。

    感覺口中多了個異物,沒來得及吐出,又給人強灌了一杯茶水,曲翊只好咕嚕吞下。

    南宮譽邪笑地拍開曲翊被封住的穴道,“放心放心,是好東西喲!我不會害你的,相信我啦!”

    狐疑地睨了眼同窗好友,曲翊嘆口氣道:“藥也喂了、水也灌了,小巨可以退下了嗎?”

    “曲卿可知宰相身在何處?”皇后笑靨盈盈地問道。

    曲翊幸福地一笑,道:“御花園。”

    想也知道那不肯低頭的人,鐵定無心乖乖地待在大殿上,必是跑去摧殘那些無辜的花草了。

    “啥?御……御花園?”

    “啊……慘了!”

    兩道悲嗚同時響起,腦海中同時涌現上回御花園的慘況。

    皇后首先發難:“曲翊!本宮命令你即刻到御花園帶走驚云,現在、立刻、馬上。

    喔!千萬別再來一回!

    拜托!那些精心栽種的花草可別再禿光了

    宰相府“晤……水……”素雅的大床上傳來沙啞的低鳴。

    才剛將錦被拉起蓋上的大掌,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而走向桌邊倒了杯水回到床沿,輕柔地扶起床上的人兒,將水杯送到軟弱無力的玉手中。

    冰涼的液體沿著喉嚨而下,驚云長長的羽睫揚了漏,緩緩地睜開。

    “咦?翊,你何時回來的?”

    曲翊將水杯放回桌上,坐在床頭摟著驚云痛快地吻住:直到懷中的人兒氣虛地癱軟了身子,他才放開那誘人的櫻唇。

    “你!”喘了几口氣,驚云紅著臉,仍舊嘴硬地道:“我們還在冷戰中吧!反正我都認了,難道還能反悔嗎?”

    “我并不反對你收裴烽為養子。”

    “可是你明明在生氣!”

    “別以為我不曉得你打算替我納妾!”

    驚云咬著下唇,道:“可是,曲家的香火……你總要有家室……”

    “哼!”放開摟著驚云的細肩,曲翊拂袖起身。

    “翊”

    突然,曲翊痛苦地揪著胸口,呼吸困難地倒臥在地上。

    驚云嚇得跳下床,抱起曲翊慌張地問:“翊,你怎么了?哪里疼?來人……快來人

    “別、別嚷,我沒事……”

    “可是……”

    “我只問你一句,愛我嗎?”

    惶恐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驚云連忙點頭,“愛!我只愛你一個。”

    “我也是!所以就算你厭倦了我,也別把我推給別人,行嗎?”曲翊深情的凝視著他。

    “我……我怎么會厭倦你?我……”

    “裴烽既然認你為父,再認一個乾爹也不為過。兩個人一起疼他、愛他,此后裴烽便是咱們兩人的孩子,別再打替我納妾的算盤了,好嗎?”

    “好好好……你說什么都好,還疼嗎?我給你找大夫去。”驚云緊張、擔憂的說著。

    墓地,曲翊站起身,動作迅速地攔腰抱起驚云,將他放在柔軟的大床上,憐惜的熱吻如雨般落下。

    “你……裝病?

    像是看出驚云眼底的責怪,曲翊搖了搖頭,否定道;“我沒裝!只是方才被皇后跟阿譽聯手喂了個怪東西,忽然心跳加快。”

    “那是啥?”

    “本來我也不知道……”曲翊低頭看向自己的胯下。“現在明白了!”

    順著曲翊的目光看向正高聳隆起的部位,驚云剎那問紅透了雙頰,囁嚅的說:“沒、沒關系!我……我也想要……”

    “想要什么?你不說我怎會知道?”他壞笑地逗弄著眼前的佳人。

    “翊——你變壞了!”

    “被你影響的!”

    “快點……”美人嬌羞的催促。

    “干嘛?”

    驚云欲望正熾地瞥了眼不安好心的情人,嗅道:“不要就算了,大不了我自個兒解決……晤……”

    紅唇被懲罰地吻住,采人的舌頭折磨人似地猛烈掃過齒列與上顎,酥麻難耐的感覺逼出身下的人兒無意識的呻吟。

    放開封住的雙唇,曲翊帶笑道:“那怎行?皇后都賜藥了,不好好利用怎對得起皇后呢?”

    曲翊猛地扯開情人蔽體的衣物,拉下束縛的褻褲,捧起眼前還未蘇醒的欲望湊到嘴邊吹了口氣,滿意地瞅著驚云敏感的反應,恐嚇的說:“云,你明日別想上早朝了……”

    他隨手拉下床帳,遮掩滿室的春意……

    陽光透過窗櫺照到屋內的床上,依舊沉睡中的人兒翻轉過身,恰恰被光線照到臉上。

    他迷迷糊糊地舉手擱在眼帘,抵擋惱人的陽光。

    “唔……”

    嚶嚀了聲,驚云緩緩地睜開眼,瞇起雙目避開刺眼的陽光。他撐起酸軟不已的身子,任由青絲散亂地披垂在胸前、背后……

    “翊…”

    伏案思索的人訪若未聞,仍然埋首振筆疾書,剛毅的容顏認真地審閱著桌上的公文。

    驚云見狀,了然地掀掀嘴角,吃力地披上一件外衣落足下床。他悄悄地挪了張椅子在曲翊身旁坐下……

    “好疼!”

    臀才一沾椅面,就因為牽動傷處而皺起秀眉,好不容易坐定,一想起昨夜激情的纏綿,他一臉又是幸福又是困窘的羞澀表情。

    感覺莫名的燥熱似乎又蔓延上來,驚云連忙端起桌上早已冷卻的茶水喝下,和著冷冽的液體將熱度一起吞下腹。

    拉緊敞開的衣襟,隨意地在腰間系上錦帶,他屈起雙腿,弓起手肘托著臉頰,靜靜地待在二芳欣賞那讓自己痴戀不已的俊容……

    過了許久之后,曲翊終于將要上呈皇帝的公文書寫完畢,擱下毛筆再次瀏覽了遍。確定內容無誤后,舒臂伸了個懶腰,轉動轉動僵硬的肩膀,這才瞧見不知何時坐在身邊的驚云。

    “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驚云支著下巴,問:“今天不用早朝嗎?”

    “陛下身體不適,所以……”

    “喔——想也是。”

    “難道你早知道了?”曲翊怪異的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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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口打了個阿欠,驚云點點頭,“皇后定是拿了昨天給你的藥,用到陛下身上了,他要是今天還有能耐早朝,我也真服了他……疼死了!哪還有什么體力啊!”

    “皇后?”曲翊不解地瞅著驚云,“這關皇后娘娘何事?就算……也應該是娘娘,怎么會是……”

    他欲言又止的發出疑問,一副等待解答的模樣。

    驚云瞪了眼神經粗壯的情人,悠悠地開口:“你……唉!算了,你既然瞧不出來,我也不好跟你明說,畢竟事關陛下跟娘娘……總之啊,天機不可泄露,你別再問了啦!”

    曲翊點點頭,反正他也不是個好探聽祕辛的人,若換作南宮譽,就肯定會死皮賴臉地硬要問個明白才甘愿。

    屈膝半跪在驚云的身前,他掬起几錯落在兩側的秀發玩弄著,輕聲問道:“昨晚……還好吧?”

    “不、好!疼死了!”

    “對不起……我……”

    他自責地低下頭,卻被驚云一把摟進懷中,讓他靠在胸前。

    怦咚!怦咚!怦咚!怦咚……

    一陣又一陣如擂鼓般的心跳聲,透過胸口清楚地傳人曲翊耳里。

    “聽到了嗎?”驚云柔聲地問。

    “聽……什么?”

    “笨蛋!聽到我的心跳了嗎?每一聲都在狂喊著我愛你呢!”

    “云……”

    曲翊感動地抬起頭,卻又被接回懷里。

    ‘納妾之事……我道歉,沒顧慮你的想法是我的不對。你離開的這些日子,我沒有一天不后悔,只是……你就沒有家室、沒有子孫承歡膝下……”

    曲翊倏地抬頭,大掌捧著驚云俏麗的臉蛋,嚴肅地道:“誰說我沒家室、沒子孫?我有你,如今又有裴烽,若還不知足,那恐怕會被雷給劈死了!”

    驚云轉憂為喜,低低的說:“我才不舍得你讓雷劈呢!”

    “咳咳!”

    門外傳來一陣咳嗽聲,接著一個女子開口:“公子、曲爺,你們情話說完了沒啊?小進我已經在門外杵了快一個時辰,腳都快斷了,能不能放我進去拿個東西啊?”

    糾纏在一塊兒的兩道人影迅速地分開,曲翊說:“請進吧!”

    小進身著一襲碧綠衣衫,胸前抱著一個大竹簍,對著兩人欠了欠身,大踏步地走進內室,將床單、被褥、枕頭……全都扯開,然后一古腦地扔進竹簍中。

    瞥了眼竹簍,小進笑著對驚漂道:“公子啊,瞧您們這回可激烈的,我可能要清理很久。幸好小招姐早有交代,我待會兒就先拿備用的寢具給您換上喔!不打擾了,你們繼續!”

    說完,她一個轉身,順手將門板掩上,留下屋內的兩人尷尬地對看了眼,又紛紛移開視線。

    門外,小進放下懷里的竹簍,攤開右手道:“喂!老爺子,一百兩!愿賭服輸,給錢咀!”

    星月瞪著門板,那目光仿佛可以穿透進屋內,瞪死里頭那個害他破財的混蛋徒兒。

    “老、爺、子!錢錢錢錢錢錢——”小進不耐地催討睹金。

    “好啦好啦!又不是不給你,急啥!”

    一邊掏出錢袋拿出張百兩的銀票,一邊不停地碎碎低咒:“你姥姥的!該做的早做完了,還害羞個屁啦!果然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跟了曲翊那個“徒婿”后,居然臉皮也變薄了!”

    嗟!當初真是收錯徒弟了!

    被他恐嚇、威迫、壓榨……現在還得賠錢。

    不過小云兒總算得到幸福了,也不再那么偏激……嗯!不錯、不錯!

    但是,話說回來。

    高興跟賠錢是兩碼子事——嗚!銀子……我可愛的銀子啊……嗚……

    宰相府匡卿一聲!不知怎地,曲翊手中的飯碗摔了下來。

    乒乓一聲!小招嚇得撞倒了身旁的屏風。

    砰的一聲!小進一屁股從椅子上跌了下來,身后的大花瓶悲慘地壯烈成仁。

    此時涼亭中表情沒變的,除了驚云跟小財、小寶外,就只有肇事者本人——星月!

    星月頗不爽地睨了眼仍在呆滯中的三人。

    “干嘛啦?只不過是摘了人皮面具,作啥嚇成這副德行呢?我就這么難看喔?

    回魂……回魂了啦!”

    三人僵硬地回過神,瞪著發話的人:心中不約而同地瘋狂數落著星月的歷代祖宗們。

    “只不過?”

    天曉得這世上能有几個人,親眼目睹平日熟悉的老人家,頃刻間搖身一變成了個風雅男子后,還能不被嚇到的?

    首先回神的小進,以一種絕對不禮貌的手勢直指星月問:“他有三十嗎?”

    驚云屈指彈了粒桂花酸梅人口中,不理會她的問話。

    倒是小寶憨直地回答:“師父他……四十五了。”

    “啥?”小招訝異不已。

    “騙人的吧?”曲翊不敢置信地問。

    小寶搖搖頭,“我沒騙人!師父撿到我跟哥哥時就是這副模樣,十几年了沒見他變多少。”

    驚云斜睨著他們訕笑道:“這樣就給嚇到,那要是見到令叔叔不就給嚇得去見閻羅王了?”

    “別提他!”星月瞪著驚云威脅道。

    吐出酸梅的核仁,驚云涼涼地譏諷:“上回咱們的帳還沒算呢!”

    “嗚……是我不對、是我錯了!我放錯藥害你被人吃了,我道歉……云兒啊,這回你可得幫我!”

    “又做了什么?”美人伸出秀美的小指掏掏耳朵。

    “哪、哪有……”

    “不承認?那好……門在那里,請自便!”

    星月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最后扁扁嘴,湊到驚云耳邊低語。

    “什么?你竟然……”

    驚云紅著臉怪叫,全然沒有往日冷靜理智的樣貌,腦里正轉著几個能幫師父脫身的法子。

    正思量間,他眼角余光瞥見一抹人影閃過,眼睛登時如銅鈴般睜得老大,最后泄氣似地回了句:“我幫不上忙!”

    “為什么?師父都這么低聲下氣地拜托了耶!”星月哇哇大叫。

    要知道,他這徒兒除了嗜錢外,腦袋瓜也靈光得很,要說這世上有誰能想出個法子救他脫離某人魔掌的話,可非他這個大弟子莫屬。

    “嗚!小云……救我啦!我怎么知道姓令的心眼那么小,也不過就是被我吃了嘛,用得著那樣對我嗎?嗚嗚……還說疼我?沒良心、

    沒度量的騙子……”

    沒瞧見眾人的臉色越變越怪,星月擤擤鼻子發狠地道:“姓令的!本人玉樹臨風、妙手回春、聰明無雙、仁心仁德……認識我二十多年便宜你了!哼!被我吃了也是你的福氣,愛計較!我詛咒你發福、痴肥。喪失男性雄風……小溪,你作啥這般瞧我?”

    “令、令叔叔……”驚云顫抖著聲音說著。

    正在氣頭上的星月怒道:“你還叫他今叔叔?憑本人姿色,下回給你換個人讓你喊他叔叔。”

    后方陰惻惻地飄來一道男音:“星星,你打算換誰啊?”

    “換誰都成,你問這做……”

    熟悉的嗓音自身后傳來,星月渾身一顫,看著亭中六人無聲無息往兩旁退開。

    緩緩地、慢慢地……頸骨喀啦作響地轉頭。

    “啊——啊——”

    刺耳的尖叫聲響遍整座宰相府。

    一位男子優閑地踏步走入涼亭,六人識時務地紛紛替他斟茶、揚涼、捶背、削水果、遞毛巾、奉茶點……

    男子以帝王之姿開始審問:“你說……認識你是便宜我了?”

    “沒——”星月搖頭。

    “這我不否認,確實是我賺到了。”

    星月一得意,點頭道:“就是說嘛!”

    “那句被你吃了……”

    “沒沒……我沒說。”星月緊張地又搖頭。

    “也沒錯!因為某人對我下藥。”男子冷冷地道。

    未察覺對方語氣轉冷,堂堂神醫同意地點頭。

    “不過,好像有人要詛咒我發福、痴肥,外加喪失男性雄風是吧?”

    ‘你聽錯,你一定是聽錯了!”星月大力地搖頭。

    “嗯……想想也對,或許是我年紀大、耳背了。”

    只見星月如小雞啄米般的點著頭。

    “最后那句……要換人是吧?”

    自謝玉樹臨風、妙手回春、聰明無雙、仁心仁德的星月“老”神醫,此刻除了點頭跟搖頭外,根本來不及做其他反應。

    嗯……剛才那家伙說啥了?應該是點頭還是搖頭啊?

    現在……該輪到點頭了吧!

    “嘶……”

    六道高低不同的抽氣聲自涼亭各處響起。

    男子微笑地看著星月點了下頭,如疾電般迅速封點他周身大穴后,悠悠地開口道:“既然你承認了,驚云啊!令叔叔問你,若人犯錯認罪,是不是該將刑罰減輕呢?”

    驚云吞了口水,盈盈笑道:“依律法嘛,這是當然!但師父跟您都是江湖中人,依江湖上的規炬……輸家全憑贏的人處置。師父既然給您制住了,當然由您決定羅!”

    男子朗聲一笑,“哈哈哈……不愧是云兒,鐵齒銅牙、油嘴滑舌,怪不得能由一介訟師登上宰相之位。”

    驚云抱拳回禮,恭敬地道:“云兒還不是靠令盟主的幫襯。”

    男子邪氣地勾起星月的下巴,“想要換人是吧?星星……你短時間內別想下床了。”他笑吟吟的抱起口不能言、手腳無法動彈,只能用兩眼瞪人的“輸家”,對驚云吩咐道:“南院借住一個月,除了你之外,沒我吩咐不准任何人進人。”

    “是!令叔叔放心,云兒立即照辦。”

    男子低頭在誘人的唇上吻了吻,滿意地瞅著懷里的人兒眸中進射出憤怒又羞怯的目光,大踏步地往南院行去。

    半晌后,小招吶吶地問:“主子,那人是誰啊?”

    “我問你當今武林盟主是何人?”

    “令……”

    小招訝異地捂著嘴,見驚云肯定地點了點頭,連同小進與曲詡三人,同時哦了一聲,然后匆匆散會,各自找事情忙去。

    之后一個月,串相府所有的家仆沒人敢靠近南院百步之內,甚至為防止有人白目到不小心闖人禁地,管家小招還親自在南院四周圍上一圈各式花卉的盆栽,以為區隔。

    當晚,在大伙兒圍坐在大廳用膳時,曲翊突然擱下筷子問:“要不要去請你師父跟令前輩用膳啊?”

    “吸吸呼呼……”

    “你說什么?”

    驚云好不容易才將滿口青椒吞咽下肚,睨了眼“為虎作悵”、幫著小招逼自己吃青椒的情人,和了一大杯的茶水清口后,方道:“反正那老頭有令叔叔照顧,餓不死他的;至于今叔叔嘛,他現在可“飽”得很呢!”

    明白驚云話里意有所指,曲翊點點頭,隨手又扔了一塊青椒進他碗中,又問:“令前輩……貴庚啊?”

    又氣又怨地瞪著飯碗中碧綠的東西,驚云實在想將那鬼玩意兒夾起來丟掉,卻在瞥見小招濃濃的警告目光下,皺眉擠眼地送人口中。

    一旁同樣逼著孿生兄弟吃飯的小財,也正勺了一匙青椒到小寶碗中,隨口道:“五十!”

    此話一出口,桌上三人瞬間石化。

    驚云乘機將盤中剩下的青椒,一古腦兒地全掃進小寶碗中。

    小寶則哀怨地默默奮戰著滿滿一碗的碧綠狀物體,可愛的小臉擠成了一團。

    小財瞅著那扭曲變形的怪臉,寵溺地笑了笑。

    見那三具石雕還杵在那兒,早已知道答案的几個人聳聳肩,各自收拾殘羹剩飯后跑到庭院里聊了起來。

    直到小寶累得呵欠連連,才起身回房,經過飯廳見那三人雕像依舊在,揉揉惺松的睡眼踏步回房睡覺去了。

    唉!誰教那兩只老怪物一點都沒有他們年紀該有的體態呢?

    看過那兩人的臉,再聽見那兩人實際年齡后,能不被嚇到的人,恐怕不是死了就是還沒來得及出生。

    總之,到現在還沒有啦!

    皺紋、禿頭、發福、發蒼蒼、視茫茫、齒牙動搖……沒有!統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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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嗎?

這麼看來驚云一直是被壓的囉=ˇ=
沉醉在酒紅液體中的精靈
醒過來吧......
將那詛咒打破
尋找──封印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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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都很幸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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