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沁竹趕來的時候,祁云揚正提了包袱往外走,見了他也不搭理,宇文沁竹的怒火立刻涌上心頭。
“我幫你准備了屋子,你還嫌東嫌西的?”宇文沁竹一把搶過祁云揚手中的包裹,眼神陰鷲地直直盯著眼前不安分的人。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祁云揚恨恨道,要不是香茗說漏了嘴,他還被蒙在鼓里呢。
宇文沁竹責備的目光掃向香茗,香茗抖了抖,扑通一聲就跪下了。
“你別遷怒於別人!”祁云揚奪回自己的行李,“我要住回郡守衙門去!”
不知道為什麼,盡管深切感受到了宇文沁竹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寒氣息,祁云揚還是有勇氣頂撞他。
“呵呵,”宇文沁竹突然笑了:“你對我,是在期待呢還是在害怕?”這種輕佻的話語從他口中出來,反而添了分誘惑。
“期待個鬼!”祁云揚氣極,也不顧身份,就那樣罵了出來。
宇文沁竹愣了愣,瞇著眼看著眼前這頭不安分的小豹子,然後嘴角的弧度愉快的上揚了:“你有沒有發覺,你這個樣子很像是在和相公鬧別扭吵著要回娘家的小娘子!”
“你!”祁云揚氣極,他敵不過宇文沁竹的伶牙俐齒和厚臉皮,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准則也被他拋到了腦後,舉起拳頭就揮了過去。
宇文沁竹輕而易舉就接下了他的拳頭,正想再調笑几句,卻忽然皺起了眉,然後攔腰一把抱起祁云揚,大步往主屋走去。
申寶目瞪口呆的看著在宇文沁竹身上亂扑騰出口一串臟話的祁云揚,只差眼珠沒掉下來了。
那,那個人,是他們家在外很注重形象沈穩又大方的少爺吧?
香茗也石化在當場,王爺不會這麼快就……
扑通一聲,祁云揚被扔到了地上。宇文沁竹左手撫上肩頭,不禁悶哼了一聲,該死的,居然咬這麼重!
可是看了一眼趴在地一臉痛苦咧著嘴的祁云揚,心里的怒火又不自覺的消減了:“你以為我要做什麼?我只是帶你去洗澡,你身上都快有味道了。”
“誰讓你一聲不吭就……”祁云揚揉著快被摔成兩瓣的屁股,後面的話因為疼痛被堵了回去。
媽的,不就咬了他一口嘛,用得著那麼大力的把他摔出去嗎?痛死了!
“等等!”總算消化完了宇文沁竹剛才的話,祁云揚滿臉戒備的看著他,“你要我洗澡的話說一聲就行,還要勞煩王爺動手,真是折殺下官了。”嘴上說著客套的官場話,眼卻是一動不動的瞪著宇文沁竹,隨時注意他接下來的舉動。
“我不是怕你不知道地方嗎?”宇文沁竹好笑的看著他的這個動作,沒想到他也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
“呵呵,那個,您只需要吩咐下去,自然會有人告訴我的。”祁云揚干笑了兩聲,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在我的地盤,你就得聽我的”。
“還有,我沒說要住在這里,我要住回郡守衙門去。”這是他堅持的一點。
“哈哈,”宇文沁竹愉快的笑出聲:“你是在害怕嗎?不過,不妨告訴你好了,郡守衙門離憬王府也很近,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這里,是洛陽!”換句話說,就是你住哪兒都是一樣的。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祁云揚暗暗的嘆了口氣,還是自保最重要,衡量了一下利弊,開口道:“要我住這里也行,不過我有條件。”
“哦?”宇文沁竹興趣盎然的看著他,“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你不答應也沒關系,頂多我辭官,讓你找不到我。”憑云舒跟皇上的交情,若自己棄官潛逃,就算真的怪罪下來,問題應該也不會很大吧?
“的確是挺有威脅力的,你說吧。”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手,宇文沁竹故作沈思了一番,點了點頭,若他逃了,自己還能把他找出來,不過,最佳的獵人是設了圈套等著獵物一步步跳進來,而不是滿世界的去追尋。
“第一,不准你對我亂來!”看到宇文沁竹驟然變冷的目光,祁云揚不禁吞了吞口水,還是堅持著把剩下的話完,“第二,把後園的圍牆再修高一點。”
“就這樣?”宇文沁竹挑了挑眉,“可以接受。”
也罷,總得先讓他放松警備,自己才好動手不是?至於那後園的圍牆,高點矮點,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這麼簡單?祁云揚驚訝的張了張嘴,早知道就該多提几個條件的。就這樣,祁云揚在萬分懊惱中住進了竹錦苑。
所謂的接風宴也不過就是地方大小官員借接風之名互相寒暄互相攀識的無聊宴會,奈何祁云揚今晚又是主角,被圍在中間灌了不少酒,好不容易看到空子溜了出去,找了處清淨地坐下來,總算松了口氣。
看來地方的官制和京城的大不同呢!祁云揚嘆了口氣,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適應。
室外的空氣比室內清爽多了,吹了會兒涼風,祁云揚昏沈的腦子也清醒了不少。自己算不算那些官員中最年輕的呢?看著一屋子的中年大叔,還真是難以適應啊!
但最大的問題,還不是這個!宇文沁竹懷的什麼心思,他一點兒都摸不透。一年前在小巷里發生的事情,宇文沁竹似乎比他忘的還干淨,平日里碰到了也只當陌生人。但事隔一年後,又把他調來這里,究竟是無心還是有意?
雖然被強吻過,祁云揚當然不會單純到以為宇文沁竹是愛上他了,但如果說是為了報復,那就更不可能了,宇文沁竹的聲望很好,應該不是個睚疵必報的小人。
那……究竟是為了什麼?
正想的入神,冷不丁被身旁的輕笑聲驚醒,抬頭一看,正是宇文沁竹。
宇文沁竹今晚穿了件寶藍滾邊的玄青色絲質錦袍,一頭黑發簡單的束在腦後,少了平日的凌厲,反給人種庸懶的氣息,初春的夜風微涼,帶來陣陣沐浴後的清香。
祁云揚有些發怔的看著他微微上彎的嘴角,一樣是笑,宇文沁竹笑起來就魅惑多了。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一個很出色的男人,無論是臉蛋,家世,氣質還是修養,都是一等一的,除了性格有點變態之外。那樣一個男人,是女人都會為他瘋狂吧?
宇文沁竹輕笑出聲:“你這樣盯著我是想讓我吻你嗎?”今天難得看到了祁云揚安靜時的樣子,收了爪子,真像只溫順的貓。
祁云揚這才回過神來,重又戒備地看著他。
“這麼擔心做什麼,下午已經答應你不會亂來了。”見剛剛溫順的小貓立刻變成了張牙舞爪的小豹子,宇文沁竹嘴角愉悅的上揚,但心底又隱隱閃過一絲失落,為他的不信任。
“呵呵。”祁云揚尷尬的笑了兩聲,為自己剛剛太過露骨的表現,宇文沁竹好歹是個一諾千金的王爺。
“對了,你今天怎麼來了?還穿的這麼隨便?”才想到今天的接風宴,作為藩王的宇文沁竹是沒必要來的。這副裝束被人看見了恐怕會被好事者大肆渲染一番,以作街頭巷尾的談資吧?
宇文沁竹只是笑,并不說話。
大概是因為喝多了酒的緣故,祁云揚今晚安靜多了,白皙的臉龐染上了一圈紅暈,可能是在夜風中坐了許久的關系,連小小的鼻頭都是紅紅的,看上去可愛極了,烏黑的眸子還是晶亮晶亮的,天上的星看了都會自慚形愧吧。
兩人都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坐著,難得的和平。
涼風吹過,拂起了祁云揚耳旁的几縷發絲,還在怔忪間,宇文沁竹的大手已經伸來,溫柔的把它們縷到耳後。
被宇文沁竹的動作嚇了一大跳,習慣性的想要反擊,卻在一剎那領悟過來:溫柔?
剛剛宇文沁竹好溫柔,感覺太恍惚了,像在做夢一樣。
想也不想的,祁云揚伸出手就去扯宇文沁竹的臉:“你真的是那個又變態又狂妄的宇文沁竹嗎?”
為什麼一樣的臉,態度會相差那麼多?
宇文沁竹哭笑不得的看著祁云揚蹂躪著他的臉,他不會真的喝暈了吧?也罷,之前留給他的印象太壞了,突如其來的溫柔把他嚇到了吧?
祁云揚喝了酒就會把喝醉期間所發生的一切都忘記,所以當第二天他在自己房間醒來的時候他還有些懵懵懂懂,可是在看到身旁躺著的人時,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那天一大早,竹錦苑爆發了一聲驚天動地的鬼叫聲。
“你、你怎麼會在我床上!”祁云揚驚恐的指著被扇了一巴掌後還優游自得的宇文沁竹,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嘖!”宇文沁竹摸摸被扇紅的右半臉,嘴角習慣性地揚起一抹微笑,“這已經是你第二次扇我耳光了。不過,看在你昨晚那麼熱情的分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你說什麼!”祁云揚的臉一下子變的鐵青。
熱情?他怎麼可能對宇文沁竹熱情……
“你不記得了嗎?昨晚的你還那麼熱情似火,緊緊的糾纏著我,一大早起來就全忘了?”宇文沁竹瞇著眼看著眼前驚訝錯愕悔恨憤怒交織的祁云揚,心里暗爽,真不錯,清早起來就看到他這麼丰富的變臉表演。
“你,你是說……”祁云揚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後面的話他還是沒有辦法說出來。
“不錯。”宇文沁竹點頭,笑得跟狐狸一樣,“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看在他那麼緊張的份上,就再陪他玩一會吧。
似乎是不能接受這個消息,祁云揚一下子呆在了床上。
“呵呵,你的反應總是那麼好玩。”宇文沁竹愉快的笑出聲,“騙你的。昨晚我們要真那個,你今天還能這麼有活力?”說完傾身向前輕吻祁云揚的唇,翻身下床。
祁云揚這才覺得松了一口氣,腦子里還嗡嗡直響。
摸摸自己的唇瓣,祁云揚才意識到剛剛又被宇文沁竹占去了便宜,不禁惱羞成怒:“你說過不對我亂來的!”
“是啊,昨晚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宇文沁竹好笑的看著臉部還有些僵硬的祁云揚,那樣子真像只楚楚可憐的小綿羊,“是你自己喝醉了,非要往我懷里鑽,我只好把你帶回來了。”
昨天晚上祁云揚捏著他的臉居然就那樣睡過去了,還緊抓著他不放,可愛的樣子讓宇文沁竹舍不得放手,干脆就把他帶回了竹錦苑,又順便同上了一張床。
說實話,祁云揚的身子抱起來軟軟的,舒服極了,不知道以後真抱起他來,會是什麼滋味。
沈浸在遐想里的宇文沁竹完全沒注意到身邊的人已是恨的牙癢癢了。
“你剛剛明明就……還敢說沒怎麼樣!”祁云揚氣呼呼的指責道。
深知在宇文沁竹的地界,自己的安全就只能靠自己小心和宇文沁竹之前的保証了,若他不能信守諾言,照這樣下去,他在洛陽的日子豈不是要難過了?
“那只是早安吻。”宇文沁竹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一副我沒對你亂來的無辜樣。奸詐的樣子讓祁云揚看了恨不得再沖上去揍他几拳。
好不容易送走了宇文沁竹這個瘟神,卻又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竹錦苑只是憬王府的一所別苑,守衛不森嚴,仆從也不多,所以會有人大大咧咧的闖進來估計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只是,來者不善啊!
來者不善也就罷了,若擅闖別人宅院的是個女人,那可就稀奇了。
祁云揚來到大廳的時候就看見這樣一副景象:那個女人,十分不淑女的坐在太師椅上,正細細打量著整間屋子的布局。
祁云揚皺了皺眉,這大概是他見過的最沒教養的女人了,但他面上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畢竟對方自稱是憬王府的人,又是個女的。
來人似乎在王府里有些地位,從她的衣著上可以看出來,一身鵝黃的錦緞,是蘇州進貢的刺繡,手腕上套著的漢白玉的鐲子,也是價值不菲,連頭上的發簪,做工都極其考究。
再看看人,發如瀑,膚凝脂,身材纖細,倒是個美人,不過那挑剔的眼神讓祁云揚覺著很不舒服。
還在想著該怎麼稱呼,對方已經先開口了,只是話里帶了几分探究:“沒想到宇文沁竹喜歡的是這種類型啊。”
一個女人,用打量的輕佻目光看著你時,你會有什麼反應?祁云揚已經全身泛起了雞皮疙瘩,但對方既然敢直呼憬王的名字,似乎來頭不小啊。
“不知這位小姐怎麼稱呼?不過剛見面就對人評頭論足似乎於理不合吧!”既然來者不善,自己也用不著對她客氣了。
宇文沁竹身邊的人果然也都是變態!祁云揚心里暗暗的又給他定了一項罪名。
“呵呵,果然是很有趣呢!”來人微微一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怪不得啊……”
祁云揚有些錯愕,這女人的回答完全是牛頭不對馬嘴,不清楚她的目的是什麼,祁云揚選擇了沈默,靜觀其變。
那女人也不理睬祁云揚,徑自在大廳轉了一圈:“看來這竹錦苑比我的敞玉閣要氣派多了,那家夥還真是用心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我并不認識你!有什麼話請直說!”看著眼前一臉興趣盎然的女人,祁云揚還是耐著性子跟她說話,盡管他的耐心已經快被磨光了。
“我叫季詠玉。”女人只是對著祁云揚笑。
“季小姐是吧?大駕光臨不知所謂何事?”祁云揚微微蹙眉,這女人,實在是太奇怪了。
“因為我和你的性質是一樣的,所以好奇來看看。你不想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季詠玉眨巴著眼,做出一副可愛的樣子。
“你好奇是你的事,至於你是做什麼的,與我無關!”祁云揚冷冷的回絕道。本就對這人的印象不太好,眼見她在這兒賣弄風情一般,眉頭就蹙得更緊了。
這女人,不是瘋子也是個變態!
“呵呵,我說了我的性質是和你一樣的了,真的不好奇?”季詠玉閑閑的開口,“宇文沁竹也給了我一棟宅子,我呢,也在他手底下做事,我最大的任務就是取悅他,不是和你一樣?”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這一點就不能相提并論!更何況,說什麼取悅!祁云揚握緊了拳頭,極力制止想揍人的沖動,并說服自己,好男不跟女斗。
“簡單來說呢,我是他的男寵!”季詠玉甜甜一笑,無比魅惑。
“你、你是男的!”祁云揚忘了憤怒,完全處於驚訝之中。
“是啊,我不過是穿了件女人的裙子,很奇怪嗎?”季詠玉答非所問,還轉了個圈展示給祁云揚看。
男寵!這個詞像霹靂一樣響在他的腦中,握緊了拳,祁云揚深吸一口氣,盡量用平緩的語氣說話:“雖然我不知道你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麼,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不是宇文沁竹的男寵!我是新來上任的郡守,要知道,對朝廷官員出言不遜也是可以判罪的。不想被抓的話,就快點離開!”
“你這是濫用職權哦!”季詠玉笑道,“我只不過是好心來探望一番,你卻要把我抓起來,真是冤枉啊!”
“好心?”祁云揚哼道,極力抑制住想打人的欲望,“既然你探望過了,也可以走了,申寶,送……”
“知道了知道了!”送字還沒出口,已經迅速被季詠玉打斷,“別這麼凶嘛。我走了,不用送了,後會有期!”
直到他走出大門,似乎還能聽到季詠玉的笑聲,祁云揚的拳頭捏得咯噠咯噠響。
男寵?哼!合著我來洛陽就是被你們欺負來了不是?
憬王府里,宇文沁竹凌厲的目光掃過坐在一旁閑閑的在喝茶的季詠玉:“聽說你今天去竹錦苑了?”聲音盡管平穩,話里的怒氣卻已經泄露了主人的情緒。
“是啊,我好奇嘛。”季詠玉倒也不怕,眼角瞟了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几個下人,“你們都退下去吧。”儼然自己才是這王府的主人。
“季詠玉!”宇文沁竹低聲喝斥,陰沈的聲音似乎在預示著暴風雨的來臨。
“恩?”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痞子樣。
“你到底跟祁云揚說了些什麼!”下午再去竹錦苑的時候,宅子已經空了,留下的香茗稟告說祁云揚已經搬去了郡守衙門,還說季少爺來過,宇文沁竹就立刻猜到一定是這個好事的家夥搞的鬼。
“什麼都沒說,我只是去拜訪了一下,順便觀賞了一眼小豹子發威。”季詠玉打了個呵欠,“我要回敞玉閣了,再見,不用送了。”
宇文沁竹看著季詠玉慢吞吞挪動的背影,心里恨的牙癢癢,若不是看在季叔的面子上,他真想把季詠玉大卸八塊!
而此刻的郡守衙門內,祁云揚和申寶兩人正忙得熱火朝天。
“少爺,我們還是回家吧。”申寶苦著一張小臉,巴巴地望著正拿著撣子奮力作戰的祁云揚,今天那個季“人妖”說的話讓他覺得好可怕,如果少爺不小心真的被……他沒有能力保護少爺啊!
“都已經上任了還說什麼回去,我祁云揚才不是那種膽小鬼呢!”祁云揚回頭看了一眼申寶的苦瓜臉,不由地笑出聲。
季詠玉的話的確讓他很震撼,他也知道京里有些權貴喜歡養些男寵以供玩樂,沒想到宇文沁竹也樂於此道。
該死的,以為他好欺負嗎!
宇文沁竹這個小人,如果把他調來洛陽真是為了報復玩樂的,有他好看!
把窗子當成了假想敵,祁云揚狠命的擦著,恨不得把它搓下一層皮來。
“少、少爺!”申寶又在鬼叫了。
“干嗎!”祁云揚凶狠的回頭,沒看見他擦窗子正擦的起勁嗎?
“你怎麼會在這里!”在看到某人後臉色立刻陰沈了下來,院子中央,站著的不就是宇文沁竹嗎?
“為什麼搬回來?”宇文沁竹不答反問。
“我還住在那里做什麼?准備當你的男寵,供你玩樂?”祁云揚反唇相譏。
“男寵?”宇文沁竹冷笑出聲,好你個季詠玉,你是惟恐天下不亂嗎?這次就算你搬出季叔來,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了!
“你笑什麼?”祁云揚皺起了眉,顯然他誤會了宇文沁竹的笑容。
宇文沁竹向前走了一大步,滿臉的不屑:“你以為,我會無聊到為了玩弄一個人,大費周章的把他從京城調來洛陽,讓他住我最喜歡的別苑,還定下承諾不會對他亂來?”說到這里,臉上已經帶了隱隱的怒氣,連聲調都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半分,“還是你認為,我憬王爺的吻就那麼廉價,居然會去為了玩弄一個人做到如此地步?”
祁云揚默然,他并不了解宇文沁竹,也從來都想不通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以他的為人,可以肯定,宇文沁竹并不是那種無聊的人,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不相信宇文沁竹。
只是今天一天,就連續被兩個人騷擾。一個是居心叵測的王爺,一個是來者不善的女人,誰知道以後還會來什麼人!
他是來洛陽上任的,可不是來做別人的箭靶子的!
所以他很干脆的直接回絕道:“我信不過你!”
宇文沁竹的臉立刻黑了下來。
“如果你不想我對你的印象再惡化下去,就請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恕我不送!”不顧宇文沁竹難看的臉色,祁云揚繼續把話挑明。
不是玩弄,難道還會是真心?
他才不相信像宇文沁竹那樣的風流子弟會明白什麼叫做真心!
“季詠玉不是我的男寵。”宇文沁竹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祁云揚。
“與我無關!”祁云揚挑了挑眉。
他也不關心別人是不是男寵,只希望宇文沁竹不要把自己牽扯進去。他有種直覺,如果和宇文沁竹牽扯太深,自己會陷入萬劫不復。
一句話就把宇文沁竹打入了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