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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交易》作者:凌豹姿【完結】

《交易》作者:凌豹姿【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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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真心交易》作者:淩豹姿【完結】(出書版)


文章來源 家族



如果任何東西都可以買賣,要付出多少代價才能獲得幸福?
 他當初付兩百億元的目的就是想擁有征服他的快感,可是,他才打算和他親熱,他馬上輕解羅衫;他只是在計算「投資報酬率」,他就立下契約載明交易內容,一切和他想的情節完全不同。看來,他得重新編寫劇情和安排場景,絕不能讓他演出完畢「捲款而逃」……

 他要更改「遊戲規則」?好吧!反正錢都拿了,他就乖乖「履行義務」。媽呀!錢怎麼那麼難賺?工作前不僅要先說明他能「付出」的程度,還得「角色扮演」,最後更要展現媚功才能功成身退,他到底想把他折磨成什麼樣子啊?沒關係!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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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恩.勞倫斯公司,是聞名全世界的公司,以多元化經營為目標,所以主體雖以電子科技業為經營項目,但是也並購不少不同領域的公司,把觸角延伸到別的專業領域。
只要被伯恩.勞倫斯公司的總裁看中的公司,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變成最賺錢的公司。
所以有人說此位總裁有點石成金的能力,但是也有人說這位伯恩.勞倫斯公司的主掌者非常自戀,因為他就是拿自己的名字作為公司的名字。
也有人說這不是他自戀,而是他略有孩子氣的做法。
不論是哪一種原因,伯恩.勞倫斯公爵並不以為意,他依然我行我素,絲毫不在乎旁人的目光。
伯恩.勞倫斯的公爵之名並不是自封,而是世襲。
他是歐洲一個小國的皇親國戚。
這個小國領土不大,但是有慧眼的貴族不勝枚舉,在十八世紀以後,就以商業發展成果卓越聞名歐洲。
之後,一直有新人輩出,所以這個歐洲小國政府的年收入,並不亞於歐洲其它大國政府的年收入。
而近幾年,他們當然以伯恩.勞倫斯公爵為首,展開了一連串擴張海外事業版圖的計畫。
伯恩.勞倫斯公爵對於他名字中的無數個古老尊貴的封號很不屑,他喜歡對別人自我介紹他就叫作伯恩.勞倫斯。
依他的看法,這樣介紹自己對別人而言是好記又好念,因為名字中間的無數封號,連他自己念起來也覺得很煩。
而且要伯恩.勞倫斯背出那一大串封號,他恐怕還得找出家譜,一一解釋這些封號的由來才行。
由此可見他的家世背景相當顯赫。
據說他的家族跟法皇路易十四有親戚關系,但是他本人從來不承認,也不否認。
伯恩.勞倫斯令人難以討好、難以奉承的事大家都知道,不過只要是有錢人,就算有怪癖,也沒有人敢對他的行徑置喙,更何況他是世界首富。
當這位世界首富說他要在台灣誠征一位私人秘書時,大家就認為那個職位的薪水必定不低,所以一窩蜂跑去應征。
那日,有一萬多人去應征職缺,這些人必須先通過筆試、學歷的篩選才能留下。
而面試的主考官就是伯恩.勞倫斯公爵本人。
跟外面炙熱的天氣比起來,辦公室裡頭因有開冷氣,所以涼爽得很,但是每個從面試室走出來的人,卻個個直冒汗。
有些人擺出一副好似快要昏眩的模樣,或是一臉茫然的表情。
有人甚至進去不到三十秒就出來了。
陪考的人見到自己的朋友那 快就出來,還一臉疑惑,不由得非常緊張的站起來問道:
“考得怎樣?順利嗎?他是考你專業知識嗎?”
應考的人回答:
“不,他問的不是專業知識,他問的問題令人很難回答,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
見自己的朋友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陪考的人是更加緊張。
“呃……”遲疑了一下,像在慎選用詞,此位應考的人終於回答了:
“因為問題很怪異,所以很難回答。”
“這是什 意思?”
應考的人搔搔頭,非常無奈的道:
“我也不會說啦!總之就是很奇怪就對了,他問的問題跟專業知識扯不上關系,但也不是什 私人問題,總是就是一些很怪異、很難回答的問題。”
這到底是什 答案?恐怕只有這次參加面試的人才能夠理解。因為所有面試過的人,全都有同感的用力點頭,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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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試室外的冷氣比裡面稍冷,所以裡面的溫度令人感覺非常舒服,但是紀曉雪卻一點也不這 覺得,原因全出在這次面試的主考官──伯恩.勞倫斯公爵的身上。
紀曉雪原本是端坐在他的對面,距離他至少有五十公分遠,現在則隨著每次他的發問坐得離他越來越近,近到只有十公分。
紀曉雪難以忍受與他人如此接近,尤其當這個人還是非常英俊的男人。
這個男人吞吐的氣息不斷地吹拂著他,讓他更覺得不適。
“你覺得自己真的有能力可以勝任這職缺嗎?我可是個非常要求工作能力的人。”
紀曉雪知道伯恩是個身分尊貴、地位崇高的公爵,也是世界首富,更是他現在參加面試的主考官。
但那又如何?他才不在乎。
他只是來應征工作,不是來此被人逼供、問話的。
望著手上的表,已經過了四個小時,他很厭煩伯恩浪費了他半天的時間,不斷詢問他一些芝麻綠豆般的小事。
他只剩沒有把自己用的牙膏品牌招供出來而已。
他認為伯恩問的問題簡直是無聊、怪異至極,甚至可以用變態來形容。
紀曉雪瞪著這個過分英俊的總裁,覺得他臉上那張綻放出笑容的嘴唇實在太誘人。
那是一張唇形完美到令人無可挑剔的嘴唇,就算它是長在一個過於英俊的男人臉上,也會讓人有想一親芳澤的沖動。
而有人會有想要一親芳澤的沖動,並不是情欲的騷動,而是想要確認那張嘴完美到何種程度。
性感!
他記得有個來參加面試的女人說這個總裁的嘴唇很性感。
這 一想,紀曉雪突然感到燥熱,於是強壓下想要一拳打爛眼前這個總裁的沖動。
他忘了自己已經有多久不曾有這種沖動了。
雖然這個總裁簡直在考驗他的耐性,但是他紀曉雪絕對不會失控的。
紀曉雪盡量語氣恭敬地說:“我從不懷疑我自己的能力,我禁得起任何考驗。”
伯恩露出陽光般的笑容,繼續發表他的高論,而且好象越說興致越高,完全忽略了他的感受。
紀曉雪相信伯恩的笑容能讓女人癱軟在他身下,任他隨意玩弄。
“你的名字叫紀曉雪是嗎?雪,好名字。”
“多謝您的夸讚。”
紀曉雪回答的話更簡短,態度也更冷淡,因為他不習慣別人只喚他「雪」,那會令他反感。
出乎他意料的,伯恩突然抓住他的手,力氣大得教他吃驚,也讓他一時無法反應過來。
伯恩傾身向前,離他很近。
他要往後退,伯恩卻用另一手按住他的肩膀。
他們兩個人的嘴唇只要再靠近一公分,就會出現眾人所說的「接吻」這個舉動。
他們倆的姿勢很曖昧,伯恩的意圖也不明,但他被按住肩膀動彈不得,所以只能冷冷地注視著眼前過分英俊的伯恩。
伯恩那一張絕對會讓女人迷戀不已的笑臉,就距離紀曉雪只有兩公分的距離。
他甚至聞得到伯恩身上的味道。
那是一種混雜著煙味,及某種香味的味道,讓他聞後全身都不對勁。
而且紀曉雪整個人不對勁到心臟竟然在這一刻猛地漏跳一拍,眸中也有著冷意。
“你應該常笑,否則就枉費你有此美貌,紀先生。現在試試看,我已經坐在這裡看你擺著這張臭臉四個小時了,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一點善意的響應嗎?”
“請放手,總裁,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似乎沒料到對方會這 說,伯恩的響應是挑眉,跟任性的要求:“
那你笑一次給我看。”
紀曉雪壓抑住真的想揍他的沖動。
紀曉雪早就聽說過這位伯恩.勞倫斯公爵不正常,常常做出令旁人驚訝、難以理解的事情。
伯恩所做的怪事報章雜志上記載了一籮筐,但是紀曉雪沒有想到他會不正常到這種地步。
紀曉雪沒有笑。
因為他沒必要笑給任何人看。
就連他的前任老板都休想叫他笑,更何況伯恩還不是他的老板。
紀曉雪只是冷冷的道:
“請放手,總裁,要不然下一秒我就會吐出惡心的穢物在你的手上。”
紀曉雪一頓,不具暖意地說:
“因為你的香水味讓我過敏,請原諒我無心的冒犯。”
紀曉雪垂下眼、低下頭,恭敬有禮的說著。
忽然間,紀曉雪手上及肩膀上所承受的重量霎時減輕,然後下一秒那些重量便消逝。
伯恩習於玩弄別人於股掌間,所以當他迸射出對紀曉雪充滿興趣的光芒後,便說出最後一句話──
“你被錄取了。”
就這樣,紀曉雪成了伯恩的秘書。
********
下著毛毛細雨的黃昏,小巷裡安靜無聲,紀曉雪只聽見他踩過水窪水濺起來的聲音。
在紀曉雪走過後,小巷又呈現安靜無聲的狀態。
紀曉雪沒有懊惱,也沒有生氣,更沒有覺得自己被耍了的感覺。
紀曉雪知道伯恩.勞倫斯公爵向來以玩弄別人為樂,所以他一點也不覺得怎樣。
今天的辛苦,將在明日的薪資上得到報酬,這是他深信不疑的一點,而這個堅持也讓他得到了成為伯恩.勞倫斯的秘書這份工作。
“你就是紀曉雪嗎?”
紀曉雪等候了許久,小店的門終於打開。
打開門的男人有著一張過分美麗卻蒼白的臉,那是傾城傾國的美麗容顏,美得令人無法直視。
“是的,是我總裁要我來這裡的。”
“嗯。”
這個美麗的男人沒有多說些什 ,他示意要紀曉雪走進去,紀曉雪就走了進去。
這間店的裝潢很有格調,卻讓人看不出來它營業的項目。
但由伯恩給的名片看來,紀曉雪知道這是一家販賣東西的店。
而它販賣的東西叫作幸福。
“你覺得你幸福嗎?紀先生。”
端來一杯香茶,這位有著傾城容顏的男人,其說話的溫柔語調像樂音一樣能撫慰人心。
“我並不覺得我不幸。”
這就是紀曉雪最真心的回答。
那個有著傾城容顏的男人微微一笑,他迷人的笑容令人看了心花怒放。
“嗯,如果有人願意給你幸福,你願意接受嗎?”
紀曉雪冷冷地說:
“我不曉得幸福是什 東西,老實說,我也覺得你是在欺騙社會大眾,若有幸福的話,為何人類還如此不幸?”
他的尖銳言詞沒有讓對方生氣,反而讓對方有感而發。
“如果你幸福的話,你就不會說這樣的話;如果你很幸福的話,你更不會質疑幸福的存在;如果你曾經幸福的話,為何你的心會被冷漠包圍?”
紀曉雪站了起來,冷淡的道:
“如果我幸福的話,那是因為我被自己所蒙騙,才會相信這世上有幸福的存在,那種東西只不過是自我安慰、自我欺騙的幻覺而已,而我……”
紀曉雪繼而言詞更加犀利地說:
“從不作夢,尤其是那種無聊的白日夢。請恕我失禮,我下班的時間已經到了,伯恩.勞倫斯公爵並沒有給我這次加班的費用,所以我要走了。”
男子並沒有被侮辱的感覺,他站了起來,握住紀曉雪的手說:
“如果有一天你想得到幸福,請務必來我這裡,我會盡其所能的幫助你,你值得得到幸福。”
男子的手掌心傳來的熱度使紀曉雪稍微收斂自己的怒氣。
紀曉雪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地走出這家店面很小的店。
幸福?
那是什 東西?
早在多年前,紀曉雪就認定那是一個人們用來欺騙自己的詞語而已。
"嗯,看來還是不行。"
紀曉雪從那間小店的前門出去,就有人從後門走進來。
男子穿得很休閑,但是英俊的容貌還是令人印象深刻。
“伯恩,他真是一位特別的美人,不接近別人,也讓人不易接近。”
男子的話語讓伯恩笑了起來,
“就是這樣才有趣啊!”
“很少有令你覺得有趣的事。”
伯恩朗笑了起來,
“王子,你說得對,很多事都讓我覺得無聊,但是他讓我覺得有趣得很。”
被稱為王子的人淡淡一笑,他的笑容有傾城傾國的魅力。
“那我先祝賀這位有個性的美人,因為我相信有你在,他一定能得到幸福的。”
*************
“我不再愛任何人,也不再期待被任何人愛。”
臉頰上溫熱的淚水不能溫暖紀曉雪冰冷的心。
我喜歡這樣孤獨的活著!那是紀曉雪八歲時抱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躲在角落裡對自己所說的話。
美麗的夜晚應該是戀人相依偎的時間。
在這間號稱台灣最豪華也看得到最美夜景的餐廳裡,坐著幾對前來消費的戀人。
餐廳的服務等級當然是一流的,價格也是最貴的。
尤其是餐廳包廂的貴賓席,相信除了政商名流、機要人士之外,沒有人消費得起。
就在餐廳的包廂裡,擁有絕佳視野的座位上,兩位男士正面對面坐著.一個冷艷、一個英俊。
只可滾俊的人口若懸河,冷艷的人惜話如金。
旁人若是靠近去聽,一定能明白為何外型冷艷的人會惜話如金,因為這位英俊的男士說話沒有那 入流。
“唉,雪啊,如果宣泄性欲是人類本能的話,你不覺得為滿足這種本能而活是一件好事嗎?”
冷冷的,紀曉雪不回答這種問題,也不屑於回答,卻盡量有禮貌而不得罪伯恩地道:“我不思考這種問題,總裁。”
“你不覺得兩個男人在這種約會聖地看著美麗的夜景,會發生什 有趣或浪漫的事情,是一件十分值得探討的事?”
伯恩顧著說自己感興趣的事,但是紀曉雪卻努力將他的心思拉回正題。
“總裁,關於並購K公司的事,只等你下指令。”
完全不理會紀曉雪的問題,伯恩依然自顧自的對於自己剛才提出的問題不斷深人探討。
看來伯恩對這個問題充滿濃厚的興趣。
“如果我吻了你,你會驚訝嗎?雪。”
紀曉雪相當冷靜,反應簡直可以算是冷淡了。
“事實上,我寧可在我的家裡喝一杯可以鎮定神經的茶,然後洗個澡睡覺,而不是跟一個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坐在這裡。”紀曉雪繼續說,而且用辭更加坦率:“請原諒我這樣說,總裁,在這種約會聖地,看的只是一大堆由電燈泡串聯而成的人造景色。”
無話可說的伯恩露出笑顏,毫無被冒犯而生的怒氣,眼中反而還閃著晶光。
若是坐在伯恩對面的是個普通女人或是男人,保証會迷戀上他的英俊外型和燦爛笑容,癱軟在他身上。
只可惜紀曉雪完全免疫。
‘你的口才真好,令我頗為汗顏。”伯恩露出微笑說:“看來我真的得好好工作了。”
伯恩迅速翻閱報表。
伯恩於不久後飛快的下了幾道指令。
帶著手提電腦的紀曉雪冷靜地點出電腦裡的檔案,Key進文字,一切的動作都在幾分鐘後完成,然後他們又寂靜了下來。
幾百億元的生意在幾分鐘內成交,這顯示著伯恩的確是個商業奇才。
紀曉雪緊急的處理並購K公司的資料,而和他坐在同桌的伯恩卻是狀似無聊地撐著頭,看向窗外美麗的夜景。
伯恩還沒說完剛才的話題。
伯恩用不疾不緩的聲調道:“雪;你認為我是那種會被性欲所支配的人嗎?”
“不是,總裁。”
一邊處理資料,紀曉雪一邊回話,而他能一心二用全是這三個月裡被伯恩給訓練出來的。
伯恩問的話越來越奇怪,越來越讓人無法回答,不過紀曉雪仍能應付得很好。
‘你認為想跟對方做愛是一件很可恥的事嗎?”伯恩又問起一個令人無法招架的問題。
“端看目的何在。”
“你覺得我對女人的吸引指數有多少?”
“百分之五百。”
紀曉雪的回答令伯恩嘟起嘴唇,但也令伯恩龍心大悅的道:“你對我的魅力顯然太過高估了。”
露出一臉深感被侮辱的表情,紀曉雪抬起頭來說:“總裁,我對任何事從不高估。”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伯恩臉上的笑容越加深。
“你為何肯無薪酬的陪我在這裡加班?這不符合你做任何事都必須獲得代價的人生哲學。”
伯恩用戴著戒指的修長手指端起酒杯,淺淺地吸了一口紅酒,然後享受的閉上眼睛,臉龐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稚氣。
但紀曉雪知道,這個人絕不稚氣,他可以聰明的戲弄別人,更可以殘酷的毀掉別人,甚至不必動用到他的一根手指。
“只有一個原因,因為你付我優握的薪水,所以你能得到最好的服務,總裁。”
放下酒杯,將雙手交又,伯恩睜開眼睛,直視著紀曉雪那向來不含暖意的眼睛。
兩人的目光瞬間對上,中間只隔著一片薄薄的眼鏡鏡片。
“你覺得我任性嗎?雪?’”
“這牽涉到人身攻擊,請恕我不做任何評論。”
紀曉雪合上電腦,K公司的並購案顯然已經在幾分鐘之內處理完畢。
紀曉雪剛說出來的話顯然不太認同伯恩的行事作風。
“說出來就加薪百分之五。”
彈了一下手指,伯恩開出條件。
“你有任性的本錢。”
紀曉雪冷靜的回答,站起身,向伯恩鞠躬九十度。
紀曉雪說話時的聲調雖然優美,但卻制式化得令人皺眉。
“K公司的並購案已經完成,關於加薪一事,明天我會發出公文通知會計處的田經理,請他從明日開始幫我加薪。”
伯恩抬起頭來,笑得十分無辜。“我在這裡訂了房間,你知道嗎?你不會想讓我的錢白花吧?”
紀曉雪顯得無所謂,“我想總裁付得起這種小錢,照公司一天的營業額來看,總裁一天所得的利潤付得起一間房間的錢。
伯恩不禁祭出哀兵政策,“現在已經很晚了,大概沒有公車、捷運可坐,而且你又是搭我的車來的。”
紀曉雪不以為然地道:“我可以搭計程車回去。”
伯恩用手指按著頭,露出一臉憂心的表情。
“這實在是危險得教人擔心,我前天看到一本有關於計程車司機殺人的書,令我非常害怕失去你這樣好的助手及秘書。請原諒我看完那一本書之後變得敏感及多心,但是我實在不希望你會發生任何事故。”
伯恩笑得很好詐,繼而說道:“你不會希望你的老板因為擔心你過度而心臟衰竭吧?”
紀曉雪沒有為這個可笑的借口露出任何表情,他的態度依然是冷淡到極點,而且說話依舊這 直接。
“第一,關於我可能遇上計程車殺人魔的機率只有幾十萬分之一;第二,殺人魔並不是每天都會殺人,所以就算我遇上了,發生事故的機率更會降為幾百萬分之一;第三,就算我遇上殺人魔,我可能逃脫的機率算起來更有幾千萬分之一;第四,總裁的身體檢查報告剛出來,我詳細翻閱了一遏,所以我能斷言……”
紀曉雪對上伯恩的眼,冷淡的道:“總裁因為擔心我過度而心臟衰竭的比率是百分之零,也就是說,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伯恩的笑容中總是充滿一股優雅的氣息。
伯恩突然脫口說出驚人之語:“那請你算一算,我想跟你做愛的機率是多少。”
聽到驚人之語的紀曉雪立刻冷靜地回答:“總裁,請不要開這種奇怪的玩笑。”
伯恩站起來對著他。
包廂的設計使得兩人對立的情況未落人他人的眼底。
“如果對你而言任何東西都是可以買賣的,那你的身體值多少錢?”
“兩百億元!”
紀曉雪終於露出微笑,淺淺的酒窩讓他看起來很可愛。
但是他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消逝,他馬上恢復冷靜。
“但是總裁你不會做出這種可笑、愚蠢、完全沒有投資報酬率的…﹒”
紀曉雪的話很快就被打斷,因為伯恩面不改色的伸出手指,指著電腦道:“打開電腦,立刻輸入我的密碼,我馬上從我在瑞士銀行的戶頭匯一筆折合為台幣兩百億元的美金進你的任何一個戶頭。”
紀曉雪愕然,完全沒有辦法動作。
伯恩對他微笑,那笑容非常燦爛。“還有,像我這種任性的人是極有可能做出可笑、愚蠢、完全沒有投資報酬率的事來。”
伯恩突然失去稚氣,充滿魅力地說:“我想我們還是不要浪費今晚所訂的房間,畢竟良宵值幹金,你說對吧?雪。”
窗外的夜景依然迷人,燈火通明的都市美得宛若另一個世界。
伯恩顯然對窗外的美景毫無興趣,只注視著去關上房門的紀曉雪。
紀曉雪對伯恩視若無睹,因為他從進門開始,只一直在注意時間。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十二點計一分四十八秒,距離他平常睡覺的時間,已經晚了一個小時計一分又四十八秒。
顯而易見的,從他為伯恩工作開始,伯恩就以破壞他規律的生活作息為最大樂趣,就像現在一樣。
紀曉雪關上門,那道門順滑的合上,完全沒有聲音。
果然是一流的飯店,連門都不一樣。
他知道伯恩向來只用最好的,不論是什 東西。
看到伯恩坐在顯然是為情侶準備的Kingsize大床,朝他曖昧的微笑,拿起旁邊的上等紅酒倒進杯子裡,紀曉雪依然不受影響的走近他。
若是要教他評論的話,他一定會說伯恩是他看過最自我、最任性、令人最不可捉摸、最不按牌理出牌,也是最喜歡操控別人的那種人。
簡言之,伯恩就是他最討厭的類型。
*********

[ 本帖最後由 封域 於 2013-7-13 23:1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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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嗎?”
紅色酒液散發出一股醉人的香氣,那香氣如此醉人,可見是上等的紅酒,但卻也沒有令紀曉雪迷醉,他現在只想睡覺。
伯恩用手指按著嘴唇,輕笑,笑容中有著詭計得逞的意味。
伯恩倒了一杯紅葡萄酒,以勝利者的姿態將酒遞到紀曉雪面前。
酒光反射映出紀曉雪的美貌及他的表情。
“不,多謝。”紀曉雪回絕了他的好意。
“嗯,那我就自己享用了。”
伯恩朝他綻放出一抹有點稚氣的笑容。
紀曉雪知道許多女人為了伯恩所露出的這抹充滿魅力的笑容心醉,紛紛想成為伯恩的感情世界中最後的港彎,但她們都慘遭滑鐵盧。
更麻煩的是,身為總裁的伯恩可以說一句“我不接電話”擺脫一切,而身為秘書的他,卻要忍受所有女人憤怒的情緒、糾纏、詛咒及啼哭。
愚笨的愛情、愚笨的女人、愚笨的世界!紀曉雪有著這樣的認知。
將酒倒進口中,那甜蜜的滋味就跟今夜得勝的感受一般,伯恩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偷笑。
今夜,他將擁抱他那冷靜美麗的秘書紀曉雪;不只要擁抱,他還要逗弄紀曉雪,直到紀曉雪褪去外衣。
伯恩將領帶解下,“你一直認為這是一個笑話嗎?縱使現在我們同處一室?”
伯恩再度展現他那無懈可擊的迷人微笑。“而且還在床上。”
伯恩總是在試探紀曉雪。
紀曉雪對他的試探厭煩至極。
紀曉雪不喜歡別人試探他,若不是為了優握的薪水,及伯恩常常為了套出他的話而無緣無故加薪,他必定拂袖離去。
“理智上,我的確認為這是一個下流的玩笑,但是總裁的個性明顯是不太可能隨意開玩笑……請原諒我如此無禮。正因為如此,我認為它並不是一個笑話,而是一件已經發生的事。”
紀曉雪推了推眼鏡繼續說:“還有,總裁,我想我必須聲明一點,那就是我們並不是在床上:現在的你在床上坐著,而我在地板上站著。”
伯恩撥弄一下頭發,英俊的臉龐依然掛著笑容。
“那你現在的心情如何?在你賺進兩百億元的時候。”
“惶恐。我本來預計在四十歲時賺進我人生的第一個兩百億元,但是我沒有想到我會這 早賺到這兩百億元,現在我的人生因總裁的一句話必須重新做規畫。
“你是在怪我羅?”伯恩在逗他。
紀曉雪低下頭,喏喏地道:“不敢。”
“你不問我為什 會想跟你做愛嗎?男人跟男人上床,你不覺得變態或思心嗎?”
“我想這是個人的事,只要不危及任何人,在個人有自由的原則之下,任何人都有權選擇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所以對於總裁是否有斷袖之癖,我無權過問。”
現在的時間已是晚上十二點四十分五十秒了,為了伯恩的任性作為,他又必須延後人睡時間。
“你為什 不靠過來一點,或是把領帶解開,我保証我很溫馴,絕不會咬人的,你瞧,我沒有尖牙。”
伯恩狀似親切所露出的笑容令人覺得他十分奸詐。
伯恩甚至還露出一排牙齒,以顯示自己並沒有如野獸般的尖牙。
紀曉雪認為回應伯恩的問話,及不按牌理出牌的舉動,唯有的方式就是說實話,而且說得越坦白、直率,伯恩這種變態的男人就越喜歡。
這是紀曉雪這幾個月來在伯恩身邊工作所得來的寶貴經驗。
“總裁,能否容許我說句實話?”
“忠言逆耳,我想我現在最需要的不是實話,而是你靠過來一點。”伯恩的笑容有越形擴大的跡象。
完全無視於他的笑容,紀曉雪只是把想說的話說完。
“總裁,我要說的是你露出牙齒是非常可笑的,請再度原諒我的無禮。人類絕無尖牙,因為人類已經進化一段很長很長的時間了,除非你甘於當禽獸。”紀曉雪覺得伯恩﹒勞倫斯的說法很可笑。
伯恩完全不在乎紀曉雪說的話,臉上的笑容因為紀曉雪的回答而更加擴大。
“你不靠過來,那我就過去羅。”
伯恩撲過去,紀曉雪微閃。
紀曉雪顯得有些不耐,因為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五十分了,他從沒這 晚睡過,今天又為了伯恩這個任性的男人破例。
他認為伯恩這個任性的男人向來喜歡強人所難。
“總裁,你不覺得我們玩這種你捉我逃的遊戲太老套了點,也太可笑了點嗎?”
“我沒玩過,不過現在也許是試試的好時機。”
紀曉雪可以感覺得到伯恩加諸在他身上的重量。
紀曉雪終於露出不耐的神色。
紀曉雪可以容忍任何事,就是無法容忍伯恩的計畫。
他的人生軌道被破壞,而伯恩似乎以擾亂他的生活作息為樂。
現在距離人睡的時間,已經晚了兩個小時,紀曉雪只想快點解決一件事--**,然後讓他的人生重新進人正常軌道。
“總裁,你真的想要我嗎?”
伯恩的臉靠得他很近,近到他聞得到伯恩身上的氣息。
紀曉雪不喜歡任何人靠他這 近。
沒有原因,他就是不喜歡。
“你不必懷疑我付出兩百億元的誠意。”
幾近於嘻皮笑臉、伯恩輕佻的模樣雖然看起來是如此漫不經心,但眸中熊熊燃燒的火燄卻在在顯示他渴望得到紀曉雪。
紀曉雪對著眼中燃著欲火的伯恩顯然完全免疫。
“那請你站起來,不必把我壓得這 難受,這樣你將會得到你想要的。”
對於紀曉雪依然冷靜的反應,伯恩揚了一下眉,眉宇之間似乎有著情勢即將失控的訊息。
伯恩慢慢的站起來,姿態仍是如此優雅,然後坐在床上看著紀曉雪,想知道紀曉雪究竟要做什 。
紀曉雪雖看見伯恩揚起眉來似乎在想什 ,但是任何人對他的看法,他都不在乎。
笑話!人若老是在乎別人的閑言閑語,那生活就是太痛苦了。
紀曉雪不在乎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讓他在乎,包括他不在乎他自己。
他不明白伯恩想得到他的身體是有何用意,但是人類常為了沒有益處的事而糾纏不已。
例如兩個人在床上死命的糾纏,直到汗流俠背又精疲力盡,但他們卻為了這無益的舉動而得到相當大的滿足。
人類是愚蠢的動物,所以由人類所組成的世界不過是個愚蠢的世界,而他活著是為什 ?當然是因為活著,所以不得不活。
或許有人會問,那他為什 不自殺?
他也要反問一句,全世界比他愚蠢的人都還快快樂樂的活著,他為什 要選擇自殺?難道只是想証明他比那些人聰明嗎?
他不需要用這個方式來証明。
紀曉雪站起身,脫下西裝外套、解下領帶,開始在解白襯衫上的鈕扣。
脫下白襯衫之後,他解開皮帶,自在無比的在伯恩眼前脫衣,完全不忌諱在別人面前裸身。
雖然紀曉雪擁有誘人的胭體,的確讓人看得欲火焚身,但是伯恩笑不出來,也沒有欲望。
伯恩皺起眉,而且皺得很緊。
“我可以請問你,你以前就做過這種肉體交易嗎?因為你看起來如此……怎 說呢?不如說是駕輕就熟。”
“我用我自己的肉體工作,不論是送報、當工讀生,甚至是正職人員,我深深以我健康的身體為榮,不過總裁的這種要求,我倒是第一次遇到。”
看到紀曉雪要脫下長褲了,伯恩反倒頭痛起來。
“等一下,我覺得……呃……嗯……難道你沒有一點點害羞或別扭的感受嗎?或是你敏感的神經會因為這筆“肉體”交易而……”
紀曉雪首次覺得好笑,也差點笑了出來,不過大笑似乎不符合他的形象,所以他還是忍住了。
敏感?
敏感是用來形容那些歇斯底裡的神經病患,而不適合用來形容喜歡任意操控別人的伯恩或者是他。
伯恩第一次語拙無法說話。
紀曉雪反倒先開口說:“總裁,你想知道的是……我的敏感神經會因為這筆肉體交易而受損嗎?”
紀曉雪自己回答:“總裁,我相信你跟我都沒有任何敏感的神經。”
伯恩實在笑不出來,因為紀曉雪的反應太詭異、太自然,也太淡漠。
“請你先不要脫可以嗎?讓我想想看到底哪裡出了錯,這一切跟我料想的實在是差了十萬八幹裡,我的計策從來不曾如此慘敗,難道是我的人性論出現問題嗎?”伯恩不能接受現在的情況。
他停下動作,看著伯恩。
伯恩的臉困苦惱而皺成一團,紀曉雪看到之後想笑的沖動忽然變得很強烈。
這雖然不符合他一向冷靜以對的個性,但是伯恩從來不曾如此困擾過,所以他才想笑。
紀曉雪冷靜的道:“總裁,生意從來不等人的。”
伯恩揉著太陽穴,頭痛似乎更加劇烈地道:“真是傷腦筋,這句話還是我教你的。”
“你只有三分鐘考慮的時間,要不然我要穿上我的衣服了,客房的冷氣相當冷,裸身令我不太舒服。”
伯恩立刻回應,似乎追不及待聽到他說這些話。
“不必考慮,請你先穿上衣服,我想今晚我是不可能有欲望了,我得想想哪裡出了錯。”
“嗯,那我穿上衣服了。”
看紀曉雪穿上衣服,伯恩忍不住問:“雖然我知道這個問題很笨,但是我實在想不出其它答案了,請你務必回答我,請問你是被我吸引,所以自願褪去衣服的嗎?”
哈哈,這是他今天聽到最好笑的笑話,因為世界上對他最沒吸引力的人就是伯恩。
他毫不客氣地反駁伯恩:“總裁,我若說實話是會重挫你的信心。”
“我想我還是感謝你如此護衛我的信心,不過從你的表現看來,我已經受到致命一擊了。”
伯恩臉上的笑容全失,顯然他剛才不是在玩笑,而是說實話。
現在伯恩的臉上只剩下茫然的表情,顯然遺在適應事態急轉直下,他意外自己競無法主導情勢。
“你會跟我做愛嗎?雪。”
“會。”
紀曉雪認為用做愛或MakeLove來形容性行為十分可笑,這不過是欲望的滿足,沒有人在宣泄時想到的是我愛對方,他們只一心一意想獲得快感而已。
“請你考慮兩秒鐘之後再回答。”
紀曉雪停了兩秒,然後回答,可是他的回答永遠也不會改變。“會。”
“為什 ?”
紀曉雪認為伯恩問這句話更是可笑,因為他的理由就是那 簡單,情欲不過是兩具肉體交纏到彼此疲憊、欲仙欲死,這跟他在學生時代打工到全身疲憊的感覺是一樣的。雖然他現在是以另一種方式打工,但他一定會對他的工作負責。
紀曉雪露出覺得理所當然的表情,“當然是因為你付了錢給我,而我們完成這筆交易,雖然我覺得這筆交易很可笑。如果你問我的感想,我只能說,我在沖動之余開出兩百億元的天價,只是更顯得我不成熟,所以我會檢討的。”
聽到他的回答,伯恩臉上的表情更怪了。
最後伯恩只能有氣無力的問:“請問你談過戀愛嗎?雪。”
“我對談戀愛沒有興趣,那不在我人生的計畫之中。”
愛對紀曉雪而言是世界上最大的謊言,但他仍恭敬有禮的回答問題。
“那我們這 講好了,你對未來有任何夢想嗎?”
“沒有,總裁。”不必考慮,紀曉雪簡簡單單地說出,現實永遠是最重要的。
伯恩將一頭頭發爬亂,他的優雅氣息盪然無存。
“總該有一兩個吧?例如事業、金錢、愛情。”
眼見伯恩將一頭頭發爬亂,優雅的氣息盪然無存,顯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紀曉雪反倒覺得他更加惹人心疼。
紀曉雪知道這全是假象,伯恩可以一面對人熱情的微笑,一面讓人走進他所設下的完美陷阱,而對方甚至未察覺自己被設計了。
這就是伯恩高竿的地方,也是為什 他有任性的本錢。
他從來不曾低估伯恩,就算伯恩露出如此令人心疼及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他也不會心軟的低估伯恩。
“我不做任何白日夢。”紀曉雪坦率直言。
“你相當憤世嫉俗。”
看著伯恩那 困擾的模樣,紀曉雪露出難得一見的微笑,“不,應該是說我認清了現實。”
伯恩呆呆地看著紀曉雪露出難得一見的燦爛笑容。
而紀曉雪顯然不知道自己的微笑有多 迷人、多 有魅力,他只覺得伯恩瞪著他,好象他有三頭六臂似的。
“你願意過來讓我吻你嗎?”伯恩鼓起勇氣開口問。
紀曉雪認為這有何不可呢?畢竟伯恩已經付了錢。
“請。”紀曉雪走了過來。
伯恩又開始頭痛,露出比剛才更難看的表情,“等一下,我開玩笑的,你停在那裡不要動,現在我的腦袋相當混亂,我怕我今天預備要讓你興奮快樂的接吻技術會發揮不出來,今天實在太不對勁了。”
“請放心,總裁,縱使你接吻的技術再爛,我也不會抱怨。”
紀曉雪說這段話真不知道是在安慰,還是諷刺伯恩。
伯恩露出更可笑的表情,“多謝你的體貼,不過你是因為兩百億元才這 做的嗎?”
“是的,因為兩百億元。而且如果我裝得出來的話,我想我也會為了兩百億元裝得十分陶醉。”
紀曉雪實事求是地說話,對於工作,他向來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以求有最好的表現。
伯恩苦笑喃喃自語:“真是陰溝裡翻船,我竟然也有被自己的計謀害死的一天。”
“總裁,我想你我還是立下一紙契約會比較好,畢竟有憑有據,你我之間誰都不會吃虧,而且對你我才能有更多的保障。”
“你該不會連在床上要擺出什 姿勢都要寫得一清二楚吧?”伯恩的表情越來越夸張。想不到紀曉雪竟然點頭接受他的意見。
可能是紀曉雪真的覺得這個建議很富建設性。
“多謝總裁的建議,我會在契約書上特別書明這一點,我想我絕對不接受有SM及暴力傾向的性行為。當然,若是總裁有特別喜歡的姿勢,請務必告訴我,我會在契約裡面注明的。”
伯恩聽了之後哭笑不得。
紀曉雪不理會他哭笑不得的表情,開始談起契約內容,而且條條有理。
“總裁,你要我的身體,是要計算次數,還是計算時日呢?”紀曉雪說得更加清楚:“假如計算時日就是一個月,次數可以訂為做愛十次,你同意嗎?總裁。”
“你向來是個談判高手。”哭笑不得的伯恩唯一能說的就是這句話。
紀曉雪謙恭的微微欠身。
伯恩常常諷刺的說,紀曉雪謙恭的模樣還是令人覺得他很傲慢。
這一點紀曉雪並不否認。
“不,總裁才是眾人皆知的天才。”
伯恩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這 老實過。“我想我這次是慘敗,而且是敗得一塌胡塗,連自己為什 敗了還不知道,實在是教我吃驚,我大概要失眠個三天思考原因。雪,你總是出乎我的意料,我說的是實話。”
他沒想過伯恩會有這 苦惱的表情,而且說出的話似乎是實話。
不過他向來對伯恩說的話抱持懷疑態度,因為伯恩說話常常真假含混,所以就算伯恩發誓,他也不可能相信。
“雖然我不覺得總裁你說的話屬實.但還是多謝總裁的讚美。”紀曉雪拿下眼鏡繼續說:“若是沒事的話,已經到我睡覺的時間了,但是只有一張床,總裁不反對的話,我們兩個擠一擠好嗎?”
現在距離他就寢的時間已經晚了兩個半小時,他慶幸下個禮拜開始加薪可以彌補他在時間上的損失。
“你睡吧!我這一夜絕對要思考出到底哪裡發生錯誤,為什 會有這樣出乎我意料的結果。”伯恩至今仍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那失禮了,我先睡覺。”
紀曉雪換上睡袍,進入棉被裡熟睡,只剩伯恩瞪著眼,思考究竟哪裡出現問題,為什 結果會出乎他的意料。
紀曉雪進入棉被裡熟睡,不曾望伯恩一眼,認為那是伯恩自己的煩惱,不是他紀曉雪的,而且他向來不膛任何渾水。
******
早上七點,紀曉雪準時起床,這是他的習慣。
紀曉雪下床,換上昨天穿的衣服,走到伯恩,勞倫斯的面前。
伯恩正歪著頭,似乎是因為一夜思考而疲憊的睡著。
“總裁,請你上床去睡,我要回家了。”
伯恩並沒有任何反應,可見昨晚思考一整夜費去他太多心神與精力,以至於他累得聽不到紀曉雪叫喚他的聲音。
陽光照在伯恩充滿貴族氣息的臉上。
不可否認,伯恩是個長得好看的男人。
不只是好看,紀曉雪認為伯恩還有一種獨特的男性魅力及領袖特質,就連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伯恩真的是名絕世的美男子,所以他可以理解那些女人為何打電話來總是哭哭啼啼的。
冷氣有點強,紀曉雪將冷氣的風速調弱,並且順手拿起伯恩的西裝,將它蓋在伯恩身上。
伯恩並役有動靜。
紀曉雪伸出手,輕撫著伯恩寬厚的胸膛。
紀曉雪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在上升,他不知道這是不是產生欲望的反應。
不過伯恩仍是沒有動靜,看來他足真的睡得很熟。
紀曉雪遲疑了一下,想確定伯恩是不是真的睡著。
他偏下頭,輕輕撫過伯恩的豐唇。
紀曉雪突然想起有個女人說伯恩的唇非常性感。
紀曉雪不明白性感是什 意思,那太抽象了。
紀曉雪向來不思考這方面的問題,那些思考哲學對人生無益,只會造成價值觀的混亂。
紀曉雪輕輕撫過伯恩的唇,因伯恩的唇上還殘留昨日所喝的上好葡萄酒酒香,所以他的唇上也有一種甜甜的味道,這種味道還在他心裡發酵。
他的心跳突地漏跳一拍。
他站直身,再次注視伯恩的睡臉,將伯恩身上的西裝蓋好。
若是要他評論的話,他仍然會說--伯恩是他看過最自我、最任性、令人最不可捉摸、最不按牌理出牌,也是最喜歡操控別人的那種人。
簡言之,就是他最討厭的類型。
所以他絕對不會喜歡上伯恩。
紀曉雪關上門,輕聲離去,只留下伯恩一人在飯店的房間裡。
“喏,這是你要的東西,畫面美、分辨率佳,最重要的一點,完全符合你的需求……絕對夠激情。”
提起一只裝滿東西的紙袋,安東尼將它放在桌面上,往伯恩﹒勞倫斯的方向推,然後用打火機點燃一根煙。
要在這個會員少、最高尚的俱樂部裡入會,不是件簡單的事,因為這個俱樂部並不是有權有勢的人就可以加人,一定要在某方面有所成就的人才能人會。
伯恩姿態優雅的攪拌一下咖啡,“多謝你,安東尼,我就知道找你要這種東西,你一定有辦法。”
安東尼的濃密黑發挑染了幾絲紅褐色,非常顯目,也令他變得非常俊美。
安東尼的眼眸是藍色的,據他所說,這是他母親那個家族隔代遺傳的特徽。
安東尼常自嘲說他根本沒有他父親那個家族的任何優點,當然也就沒有任何缺點。
安東尼將剛才點的煙塞進嘴巴吸了一口,頗有一股頹廢風格。
安東尼露齒微笑,笑容含有一股野性魅力。
“你向來不看這種東西的,據說你的私生活比這些A片情節更加精採,讓那些A片演員自嘆不如。”安東尼故意取笑伯恩。
“那都是不實的傳言,再怎 比,也不比你放盪不羈,看到想要的就搶,橫刀奪愛不就是你的專長?”
伯恩隨便說幾句話便反將安東尼一軍。
聽到伯恩的回答,安東尼仰首大笑將煙遞給伯恩。
伯恩盯著煙說:“很抱歉,我的秘書很不喜歡煙味,雖然他從不抱怨,但是我可以從他的神情得知,所以我戒煙了。”
“我還以為全世界你只在乎你自己。”安東尼微笑,又把煙拿回來吸了一口,然後將煙拿到伯恩的嘴邊,“你忘了我最喜歡強人所難。”
安東尼笑得更狂野、更邪惡,眼神流轉之間簡直在放電,有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野性魅力。
“別在我面前裝乖寶寶,你伯恩﹒勞倫斯是什 貨色,我們都心知肚明,大家是荒唐到大的,我玩過的,你絕不會沒有玩過,而且我的點子還沒有你多
說起他們三個好朋友做過的事,安東尼一點也沒替伯恩留面子,認為伯恩這家伙可不是什 好東西。
“萊恩事先都和對方講好玩玩而已,所以總是和對方好聚好散;帥到沒天良的我只喜歡橫刀奪愛,而你卻是大小通吃。你是我們三劍客裡最沒節操的,偏偏還厲害到每個人都以為你是我們三人之中最無辜的一個。”
“我認為我比你帥多了。”伯恩可不認為自己比安東尼醜。
伯恩伸手接過香煙,優雅的抽了一口。
剎那間,伯恩的笑容變得跟安東尼的笑容一樣充滿邪氣,程度甚至超乎其上,只不過他表現得比較內斂,也更令人無法捉摸其意。
“安東尼,講真話容易傷感情,你不知道我正為了感情的事非常煩惱嗎?這是你這種粗俗、濫交、只會橫刀奪愛的人不會了解的。”
安東尼很不客氣的放聲大笑,“伯恩,我可是看不出來你全身上下有會為愛煩惱的神經。你既然這 煩惱,身為朋友的我提供你一個方法,不如我去凌辱你的美人秘書好了,他也滿合我的胃口。”
伯恩立刻將煙捻熄,笑容裡暗藏一股令人冷汗直流的殺氣。
“你最好只是在開玩笑,你要是敢碰我的秘書紀曉雪,我會讓你在醫院裡躺上一年半載、讓你破產,相信我,我絕對做得到。”
安東尼不笑了,眼睛微瞇,“你是認真的嗎?”
“你應該了解我,我從不隨意威脅別人。”
安東尼又點燃另一根煙,輕笑道:“別用那種目光看我,我向你發誓,我絕對不碰你心愛的秘書。”
伯恩輕聲說:“唉,你都已經被逐出家門了,還這 囂張。安東尼,很多事我都希望不是你做的,但是事實總與我的想法不一致,搞垮自己家的生意真的很有趣嗎?”
安東尼吐了一口煙,對伯恩說的話不承認,但也不否認。“你從哪裡得到消息的?我還以為這件事應該沒有人知道。”
“只出錢,不出面,但又有本事把蘭多理子爵的生意給搶走,你的哥哥雖然不是做生意的高手,至少還能守成,若是有人想要把他搞垮,我想這種陰狠的手段,除了你之外,也沒幾個人做得到。”
安東尼大方的態度顯示他完全不感到羞慚,他反倒發怒對伯恩說:“我警告你,伯恩,你最好不要破壞我的好事,要不然我們就槓上了。”
啜了口咖啡,伯恩的面容倒映在咖啡上。“你不要做得太過分,他不是你這樣做就能得到他的人。”
安東尼眸光一閃,手上的香煙幾乎快要觸碰到伯恩的鼻子。“你少給我提到他。”
伯恩微笑,雙手交又於後說:“我的五宮中我最喜歡我的鼻子,它要是出什 意外,我就叫你一輩子性無能。怎樣,你要不要試試看我的腳能不能踢到你的下半身?我記得我以前足球踢得不錯。”
‘哼!不認識你的人都被你這張人畜無害的臉孔給騙了,了解你的人,就會明白你滿肚子壞水。”安東尼並沒有將煙放下,口氣更加不佳地說:“要來就來,我就不信我毀不掉你這張醜不拉嘰的臉。”
伯恩放下咖啡杯,注視著咖啡杯中自己的倒影。
煙蒂掉進咖啡杯裡,打亂了杯中的倒影。
“你若有一點喜歡他,就不要這 做,安東尼,這對你沒好處的,他是你哥哥的情人,一輩子心都向著你哥哥。”
“閉嘴,我不想聽了。”安東尼將煙捻熄,一手揉著太陽穴,滿腔的怒火於瞬間消失。
安東尼聲音暗啞地說:“他們還不是情侶,我知道他們不是。”
伯恩搖了下咖啡杯,“是不是無所謂,只要他還愛著你哥哥,你就沒有介人他們的機會:只要他還認為你是子爵家的敗類,你更是沒有機會。”
“我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伯恩。”安東尼的臉沒有了光彩,只剩下疲憊的神色。
“問題永遠存在,不是你想不談就能解決的。”
“你講話永遠一針見血,我被你傷得體無完膚。”
安東尼抬頭,露出毫不在乎的笑,剛才憂鬱的情緒一掃而空,顯然已表明自己絕不願再談的立場。
伯恩面無表情的點煙、抽煙,“是朋友我才說,要不然我不喜歡管別人的閑事。誠實才是對待自己最好的方法,還有,不要逼他,他的個性太倔,你只能慢慢的來。”
“他應該愛我,他愛的是我,是那個死老頭把他洗腦了。”安東尼的語氣再度變得很激烈:“就算再怎 不擇手段,我都要得到他。他是我的,是我的,才不是我那像個窩囊廢的哥哥的,他配不上他!”
伯恩偏過頭,抿了一下嘴,“你是白痴嗎?聽都聽不懂嗎?你再逼他,只會逼死他而已。”
顯然這些話讓安東尼聽了覺得非常刺耳。
安東尼站了起來,放話說:“總之,伯恩,你最好不要破壞我的好事,要不然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惹火了我,我照樣二話不說對付你,到時候可別說我醜話沒說在前頭。”
安東尼說完掉頭就走。
伯恩沒有心情抽煙了,他熄掉煙,無奈的道:
“難道你的做法除了搶,還是搶嗎?”
今日艷陽高照,是個好天氣,辦公室裡也被陽光籠罩著,大地顯得生氣勃勃。
“總裁,這是契約,請過目,若無問題的話,我們兩人都簽下名字,這紙契約就生效了。”
紀曉雪已經擬定好交易的契約,正將它遞到伯恩的辦公桌上,而且也等著伯恩簽名。
“你的辦事效率還真是令人驚嘆。”。
一手撐著頭,伯恩懶懶的打了個呵欠,隨便翻了契約內容幾頁,顯得漫不經心,甚至有點快要睡著。“我的兩百億元買到了什 ?”
“和我做愛十次,或是我陪伴你一個月。”喔!”
在契約書上戳了幾下,伯恩放下契約書,抬頭看著表情依然跟以前每一天沒什 不一樣的紀曉雪。
“雪,在我簽這紙契約之前,你為什 不坐下來?我們聊聊天,看要聊什 都好,我有點快睡著了。”
“你是付錢的人。”紀曉雪安靜的坐在沙發上。
伯恩動了一下眉,開口道:“不要坐得那 遠。”他用指頭揉著太陽穴,看起來似乎真的快要睡著。
“坐過來一點。”
“總裁,沙發是唯一可以坐的地方。”
紀曉雪提醒伯恩,他已經沒有任何位子可以坐了,他還能坐過去哪裡?
“你可以坐在我的腿上。”
伯恩又打了個呵欠,動筆在契約上寫著,只不過他的手擋住了紀曉雪的視線,所以紀曉雪並沒有看到他在寫什 。
“我開玩笑的。你過來一點,我不想抬起頭看你,今天我覺得很累,我想等一會兒我就會睡著了
美國分公司出了點狀況,所以伯恩今天的工作量的確比以前多上一倍。
紀曉雪體貼的站起來,走到伯恩身邊。
伯恩問:“雪,我想問你關於一些非常私人的問題,請你務必回答我。”
紀曉雪直率地道:“總裁,你向來以打聽我的私事為樂。”
“你真的沒談過戀愛嗎?雪,一次也沒有?”伯恩決定將剛才紀曉雪說的那句話當作沒聽到。
“我對談戀愛沒興趣。”紀曉雪據實以告。
“沒有讓你心動的人嗎?”
“沒有。”
“難道你沒有情欲方面的需求必須宣泄嗎?”
“請舉例說明。”
就算被問到難為情的問題,紀曉雪依然泰山崩於前不改其色,也就是他的臉上依然是淡漠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你有跟女人或者男人上過床嗎?”
“請恕我不回答如此私人的問題。”
“那就是沒有羅!”伯恩露出可愛的笑容,“你看過A片嗎?”
“我的人生不浪費在做那種事上。”
對於伯恩連續提出的奇怪問題,紀曉雪依然鎮定如昔,似乎對他會這 問早已見怪怪。
“那就是沒看過羅!”伯恩顯得很興奮。
伯恩將契約書翻到最後一頁,在簽名欄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將它遞給紀曉雪。“我們來改變遊戲規則,如何?”
紀曉雪沒有任何表情惰,接過了契約書。“如我所言,YOU ARE BOSS,你是付錢的人,你想要怎 做就怎 做。”
“那你就是沒有意見,同意羅?”
伯恩不再一副看起來愛困的樣子,他抬起頭,有如一頭獸性大發的豹緊盯著獵物。“由你來勾引我上床如何?我想這應該會很有趣。”
紀曉雪的表情有了變化,他略微皺起眉頭地說:
“你在開玩笑!總裁,如你所言,我沒有經驗。”
“我有一大堆A片可以讓你學習,我們一起看。一起學。”
伯恩拿起自己專用的筆,將它塞到紀曉雪的手上,並握住紀曉雪的手。
伯恩臉上的笑容非常可愛、充滿稚氣。“簽下你的名字,雪,然後這紙契約就生效了。”
“請容許我再看看契約的內容。”
紀曉雪的第六感警告他,伯恩剛才可能在契約書裡動了什 手腳。
伯恩越是露出迷人的微笑,紀曉雪就越感覺不對勁。
伯恩的臉色連變都沒變。“當然,請看,我不希望你簽了名之後說你受騙了,契約書是為了保障我們兩個的權益,我們兩個都有權利再度檢閱一遍的。”
“請將你搭在我手上的手放開,總裁,要不然我沒有辦法看契約。”
伯恩雖然把話說得漂亮,但是他搭在紀曉雪的手腕上的手,一直沒有離開的意思。
紀曉雪出聲請伯恩將手拿開。
紀曉雪的表情依然沒有改變,氣息卻益發森冷。
伯恩笑得更燦爛,“沒問題,雪。只是一想到可以跟你上床,我就難以自制,請原諒我一時沖動,忍不住想要摸摸你,我立即把手拿開。”
伯恩拿開手之後,紀曉雪還未翻閱契約,他卻又突然伸手撫摸紀曉雪的胸前及向下遊,然後停住不動。
他這怪異的舉動讓紀曉雪抬頭。
伯恩盯著紀曉雪的紅唇,很緩慢,卻加重每一字的發音說著:“雪,你知道嗎?在飯店的第二天早上,我非常驚訝,也很難想象你會對我做出那種親密的動作。”
像被電擊棒電到,紀曉雪顫抖了一下,所有的
情緒於剎那問浮現在他臉上。
紀曉雪的雙手抖動了一下,出於本能反應,他不自覺地在契約書上畫下長長的一條線。
伯恩看著契約書上的那一條線微笑,“既然你已動手要簽名,那就是你不反對契約書的內容,把名字簽了吧!”
他按住紀曉雪的手。
紀曉雪的雙手竟然隨著伯恩的手而動,簽下了大大的“紀曉雪”三個字:雖然字體歪歪斜斜,仍是他紀曉雪親手簽下的。
伯恩收下契約書,笑容燦爛無比。
伯恩像在閑聊似的說著,好象剛才什 事都沒發生過。“在飯店的第二天,我很意外你會怕我著涼,而為我蓋上西裝外套,我相當受寵若驚,我一直以為就算我在你面前死去,你也不會有任何感覺
紀曉雪回神,知道伯恩在玩什 把戲,忍不住厲聲道:“總裁,請你把契約書拿給我看一下。”
對於紀曉雪的厲聲要求,伯恩依然微笑以對,只不過他說出來的話,令人聽了真的憤怒不已。
“我不會讓你有撕毀它的機會,我可以告訴你我附注了什 ,我在次數十後面加了兩零,做愛一千次,一夜只算一次,由你來勾引我,其它條件沒有變動,而且從今夜開始契約生效,過兩天我會給你一份復印本。”
紀曉雪強迫自己深呼吸,臉上完全沒有笑容,表情比以往還要冷然。
“總裁,你不愧是個會精打細算的天才。”
“雪,從這一夜起,契約開始生效,你懂我的意思嗎?”
伯恩依然像個純真的小孩子,笑容非常燦爛,絲毫沒被紀曉雪冷漠的表情給影響。“或者你想賴帳?”
“請放心,我一定會遵守我的承諾,不管我現在是多 憤怒,我依然會履行我一時大意所簽下的契約。”紀曉雪鞠躬,表情僵硬的道:“請恕我先行告退,我想我再待在這裡,可能會出現太過情緒化的反應,請你批準,總裁。”
伯恩的笑容依然如此燦爛,當然他也不會感到羞愧;若硬要說他的表情有變化的話,只有他臉上的笑容更加迷人。
“請。希望你到晚上時,你的情緒化反應已經受到控制。這是我的公寓地址,你晚上八點就可以過來,我希望第一夜就讓我覺得付出兩百億元相當值得:正如俗話所說,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光線照在紀曉雪的臉上,他的態度縱然如此冷淡,他仍俊美得讓人為之心動。
紀曉雪收下了伯恩所寫的公寓住址。
“我會讓你有好的開始,我一向對我的工作負責。”
******
晚上八點整.紀曉雪就站在伯恩所住的公寓門口。
這棟公寓的守衛採警衛制,紀曉雪想,若不是伯恩事先向樓下的警衛交代過,他不會有機會踏人這棟公寓。
因為這棟公寓的警衛個個虎背熊腰,看起來全都像受過特殊訓練的職業軍人,守衛著他們的住戶。
紀曉雪按了一次門鈴,沒多久,門就開了。
開門的自然就是伯恩﹒勞倫斯。
伯恩隨意綁著浴袍上的帶子,整件浴袍也穿得歪歪斜斜,露出赤裸的胸膛,黑色的頭發還濕淋淋的滴著水,顯然剛洗過澡。
見到紀曉雪來,伯恩斜倚著門邊,對他綻放出笑容,顯得相當輕鬆自在:“請進,我還以為你會遲到咧,吃過晚飯了嗎?”
紀曉雪的表情沒有因為伯恩露出讓人沒有防備之心的笑容而有些微改變,他鞠躬道:“總裁,我來報到了。”
面對紀曉雪冷漠的態度,伯恩動了一下眉,卻沒有露出不悅的表情,反而笑得更加燦爛。
伯恩退了一步,讓紀曉雪可以進屋來。
“請進,你是第一個造訪我家的……呃……”
“一夜情人。”
紀曉雪毫不客氣的接話。
“我不會用那 不浪漫的語句來形容這段關系。”
伯恩微笑的反駁。
“那性交易對象可能更貼切。”紀曉雪不認為他們要做的事有多光榮。
伯恩放聲大笑,“難道你不能感性一點嗎?”
“這只是工作。”他冷漠的道。
“嘖嘖,你的口才總是如此犀利。”伯恩笑著說。
伯恩斜放在門邊的右手放了下來,似是漫不經心的畫過紀曉雪的紅唇,“快點進來吧!我剛洗完澡,可不想在門邊吹冷風,以至於受寒感冒。”
紀曉雪走進屋,伯恩讓他換上拖鞋。
紀曉雪打量著室內的裝潢。
伯恩隨口問:“如何?”
室內的裝潢一律以原木打造,置身其中,像置身在宮廷裡,尤其那些紅木肯定價值不菲。
室內壁上的幾幅壁畫讓整個空間的氛圍顯得典雅不凡,紀曉雪相信這間屋子的裝潢絕對索費不菲。
“你向來有絕佳的品味,總裁。”
伯恩直盯視紀曉雪那冷艷的容貌,突然溫柔地微笑說:“我也相信我有最好的品味。”
紀曉雪漠視他的笑容,切人重點說:“是到房間直接履行義務嗎?總裁,或是你喜歡在客廳?”
伯恩顯然一點也不急的指著沙發,“請你先坐在沙發上,我想我們對這筆交易需要下個定義。”
“定義?”紀曉雪狐疑的蹙起雙眉。
“是的。你認為你可以在這場交易之中付出到什 程度?雪,你可以滿足我所有的性幻想嗎?或者只是大大方方地和我做愛。”
伯恩對他說話向來不會如此大膽,但這次似乎決定把話挑明來說。
只不過紀曉雪還是不懂他意欲為何。
“我不知道總裁的意思為何,請總裁明確指出。”
“你會對我百依百順嗎?就像女奴對他的主人一樣。”
紀曉雪聞言為之-怔,顯然還在考慮。
紀曉雪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契約書裡只載明他必須和伯恩做愛幾次,並沒有明確記載尺度問題。
伯恩又道:“我記得你曾對我說過。我付給你優握的薪水,我就會得到最大的回報,這項原則也適用於這筆交易嗎?”
“當然,我向來對我的工作盡責。”
這是毫無疑問的,紀曉雪向來為他的工作負責,就算簽下這紙契約書非他所願,但是既然已經簽了,他就會把這份工作做到最好。
“是嗎?”伯恩倒進沙發裡,隨意的坐著,露出大腿,整個人顯得十分性感。
伯恩倒了在旁邊一直冰鎮著的紅酒,啜飲一口,享受的閉上眼睛,然後睜開眼,眼睛裡進射出銳利的光芒。
“我倒認為你成功的詮釋一個無心於工作的角色。”
紀曉雪的神色立刻改變,以他的工作態度及高傲自尊,他絕不可能接受羞辱他的言詞。
“我絕不接受這種侮辱人的言詞,總裁。”
“是你自己侮辱了自己,雪,並非我在侮辱你。”
紀曉雪往前幾步,站在沙發的前方,對上坐著的伯恩,眸裡的目光兇悍無懼,不因對方是他的上司而有一絲退卻。
紀曉雪的語調雖然很平穩,但是不悅的情緒卻顯而易見。
“我要求你為你的言詞道歉,總裁,”
“我說過了,是你自己侮辱了你自己,我只是說出實話,我不覺得我有向你道歉的必要。”
伯恩對紀曉雪的不悅表情視若無睹。
紀曉雪彎下腰,幾乎與伯恩臉對臉。
紀曉雪異常憤怒,也不能接受的道:“你說我無心工作,請你提出証據,總裁。”
“契約書上載明,必須由你來勾引我,是嗎?”
“沒錯。”紀曉雪點頭。
“那句話的意思是不是就代表必須由你來挑起我的情欲?”
伯恩說話的語氣一次比一次不好,他更是直勾勾的看著紀曉雪,說出契約書的內容,使得紀曉雪只能點頭應是。
“應該是。”紀曉雪不反駁地說道。
伯恩的態度變得非常不好。
“那就請你照照鏡子,沒有任何一個男人看到你像死魚一樣的模樣後,會有一絲沖動的。”
伯恩冷冷地道:“你認為你真的做好了你的工作嗎?或者你要告訴我,你的本事就只有這樣,你只是那群庸才裡的其中之一,要我別對你期望太高。”
他竟敢如此侮辱他的工作態度!紀曉雪的眼睛中燃起怒火,但聲音卻更加柔和;“你說得對,總裁,請問我該如何勾引你,才能讓你覺得滿意?”
“從斂起你臉上那冰冷的表情開始,然後來我這裡,做到讓我對你有沖動為止。”
伯恩放下手裡的酒杯,不再嚴厲的說話,開始以溫柔的語氣建議紀曉雪:“你可以先以一個吻作為前戲。”
紀曉雪深深明了伯恩只不過是在玩弄他、戲弄他,但這是他應該接受的,而且只要是他的工作,他就必須做好。
所以紀曉雪低下身、貼近伯恩、屏住呼吸,將唇貼在伯恩的嘴上。

伯恩的呼吸依然平穩,沒有任何異樣。
紀曉雪加重力道,伯恩卻依然毫無反應。
紀曉雪從未如此難堪過。
紀曉雪因他毫無反應而深感挫折,因為這証明了伯恩說的沒錯,他沒有辦法挑起他的情欲,他的工作成果等於是完全的失敗。
伯恩被他一吻,在他嘴邊輕聲的道:“你不知道什 叫法國式熱吻嗎?”
“請恕我太過清純。”
紀曉雪當然無法與經驗甚多的伯恩比較,只能緩慢的說著話,但是話語裡含有深感挫敗的意味。
“我保証我是全世界最棒的老師,而且不收你學費。”
伯恩地用力將他一摟。
紀曉雪立刻、更是完全沒防備的跌進伯恩的懷裡。
伯恩將左手埋在他的發絲裡,熱情的咬著他的唇。
他因伯恩的動作吃驚的瞪大眼睛,沒想過有這樣的接吻方式。
接吻不是只是兩片嘴唇相貼合而已嗎?
難道真有人用牙齒輕咬對方的唇辦?
嘴唇剛被伯恩輕咬過,紀曉雪覺得有一點痛,但那感覺並不明顯。
緊接著,伯恩伸出舌頭舔著他剛咬過的地方。
嘴唇被咬的感覺酥酥麻麻的,掩蓋過疼痛的感受。
不可思議的,紀曉雪竟感覺自己的腳在發軟,而且只呼吸得到伯恩所散發出的氣息,一切好象在失控之中。
這只不過是欲望在作祟,紀曉雪鄭重的告訴自己。剎那間,他有想推開伯恩的沖動,但是他沒有做出這 不敬業的舉動,而且他不想再被伯恩嘲笑。
想不到伯恩卻停止了動作。
伯恩不再吻他,甚至也不再摟著他,只淡淡地道:“你非常生嫩,雪。”
“我一直在努力學習之中。”這是現在紀曉雪唯一能說的話。
亮光一閃,五十寸電視的電源忽然被打開。
伯恩道:“我會讓你好好學習,雪。請注意看著這支影片,你起碼要做到像片中的主角那樣,才可能達到及格的地步。”
伯恩說話的口氣變得有些嚴厲:“我花了兩百億元,不是要買一條死魚在床上冰死我!”
影片中,出現用被單堆成的海浪狀,一對情人調情、接吻、愛撫、低吟、喘息、做愛。
他們全身赤裸,而且私密處完全沒有遮掩,動作更是激烈得讓人咋舌。
他們的每個吻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著對方的敏感帶。
“你沒有一點感覺嗎?雪,男人應該都是很容易沖動的。”
溫柔的嗓音忽然在紀曉雪的耳邊響起,像是在挑逗他一般。
紀曉雪轉過頭,躲避伯恩那曖昧的語氣。“總裁,請不要把時間浪費在看這種無聊的片子上。”
“不要逃避,盯著片子看,你會知道你要做到什 樣的程度我才可能滿意。’”
伯恩刻意附上一句:“這是工作,你記得嗎?”
伯恩最後說的那句話讓紀曉雪再次面對著電視。
伯恩口氣溫柔地誘哄紀曉雪:“你不覺得那個零號的臉有些像你嗎?不過他沒有你漂亮、可愛、有魅力。”
紀曉雪一顆心上下起伏不定。
片子裡面被壓住的男性有一具非常誘人的身體,他的臉龐瘦削,跟紀曉雪的臉形的確有幾分像。
電視裡傳來主角即將高潮的喘息聲,那種聲音非常挑逗人。
伯恩的語氣更加溫柔:“注意看,他的腿壓在男人的腰上,不過我相信你的腿環在我身上時,一定比他好看幾百倍。你再看他的表情,非常浪盪陶醉,他快達到高潮了,我也想看你在我身下露出這種表情。”
與伯恩比起來,紀曉雪更加沉靜。“請你不必一再介紹,我想我看得懂他們在做什 ,而且請不要加上你個人的詮釋,總裁。”
“你可以叫我伯恩,雪。”
伯恩絲毫不被紀曉雪冷淡的口氣影響,坐得離紀曉雪更近。“雪,你看男人在喂他酒時,他的媚態真是會教男人達到高潮,你不覺得我們也應該學一學嗎?恰好這裡也有酒。”
片子中的男人的確很享受,而他們的動作也癒來癒劇烈,仿佛真的在享受做愛這種行為。
“我不覺……”紀曉雪說話的尾音消失在伯恩的嘴裡。
紀曉雪猛一抬頭,把酒噴洒出來,濺到自己的白襯衫上。
紀曉雪冷靜地道:“我自己喝,總裁。”
“我以為你滴酒不沾。”
伯恩將斟滿酒的酒杯遞到紀曉雪的面前。
紀曉雪冷冷的將酒一飲而盡。
伯恩靠近紀曉雪,舔砥著紀曉雪嘴邊殘留的酒。
因為這是工作,所以紀曉雪沒有推開他。
但是不知是厭惡還是喜歡,紀曉雪開始微微的顫抖,雙手抵在伯恩寬厚的胸膛。
紀曉雪做出這樣的動作不知道是要推開伯恩還是拉近伯恩。
伯恩微笑的站起來,“請繼續看影片,我去一下洗手間。”
片中主角的動作越來越劇烈,低吟跟喘息聲也越來越大。
紀曉雪覺得有點熱,認為自己是太緊張了,所以他放鬆自己,往後躺在沙發上。
好一會兒後,伯恩回來,不過他沒有坐上沙發,只是站在坐在沙發上的紀曉雪背後。
紀曉雪像是中邪般看著電視中的影片。
伯恩低下頭,如惡魔般在他的耳邊溫柔低語,像是要誘惑他一同沉溺於感官世界裡。
額上冒出一些汗;紀曉雪開始覺得熱了。
“雪,那個零號多喜歡男人撫摸他,你看到了嗎?他的回應很激烈,男人受不了摸著他的胸膛、咬著他胸前的尖挺,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你再看他陶醉的表情,你若是露出這種表情,我一定會馬上征服你。”伯恩問向紀曉雪。
紀曉雪沒有回答,呼吸的節奏卻開始不平穩,仿佛能想象自己置身於那種激情的情境中。
伯恩輕聲道:“讓我幫你解開衣服的扣子,你有點熱吧?你看你的額頭冒出汗水了。”
“不。”紀曉雪抱住自己的身體,覺得好熱。
紀曉雪變得很不對勁,一道熱流在他的身體裡竄過,他從未這樣燥熱過。
伯恩移開紀曉雪在抵抗的雙手,誘哄他道;‘有什 關系,你來這裡就是為了和我做這檔事的,本來就要脫衣服啊。”
伯恩說得沒錯,所以紀曉雪放開雙手,開始任由站在他身後的伯恩幫他解開襯衫上的鈕扣,並且慢慢褪去衣物。
“雪,對,臉往後,吻我,像影片裡那個男人一樣,吻我。”
紀曉雪不曉得自己的臉已經往後對著伯恩,只感覺有濕熱的舌卷進人自己的口裡。
紀曉雪情不自禁的口吻著伯恩,好象不回吻,他就會在下一刻死去。
伯恩的舌頭在紀曉雪的口中纏繞,熱情得幾乎教紀曉雪快要暈眩。
大手探進紀曉雪的衣物,伯恩愛撫著紀曉雪的紅點,然後順著紀曉雪的鎖骨而上,又順著而下,慢慢搓揉,一次比一次還要激情,最後停留在紀曉雪被他搓揉得腫脹的紅點上。
刺激感官的愛撫動作沒有間斷,伯恩鬆開紀曉雪腰問的皮帶,探進紀曉雪的下半身。
紀曉雪感覺到自己的褲子已脫離自己的身上。
情況有點不對勁,紀曉雪按住伯恩的手,忽視那股暈眩感。“等一下!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不要想,現在這種時刻你怎 能想。”伯恩再度吻上他的嘴,堵住他的話。
“讓我撫摸你,雪。你看那個零號很喜歡男人愛撫他,你也是這樣,對不對?”
影片中的男人在他身下男人的身體裡一再沖刺,而他身下的男人不斷翻扭著身產。
紀曉雪像著魔一般沒有辦法移開目光。
伯恩說話的語調更輕柔了,簡直像在催眠他。
“那個零號說什 ?雪。”
“深、深一點,求……求你。”
像被催眠似的,紀曉雪回答了。
紀曉雪喘息的看著伯恩的嘴唇,覺得伯恩的唇辦好性戚。
紀曉雪舔著自己的嘴,想象那是伯恩的唇,但是這太假了,他根本就得不到任何慰藉。
他撫摸著伯恩的臉,自己把嘴湊過去吻著伯恩,馬上就得到回報。
伯恩捧住他的頭,吻得比他更激烈。
吻好象是媒介似的,使紀曉雪體內的熱度不斷上升。
紀曉雪要把自己燃燒奉獻,在伯恩的吻之中低吟。
“好熱,好熱。”
紀曉雪讓伯恩幫他褪去他的衣服,全身赤裸地躺在沙發上不安的扭動著,完全不知道他擺出的每一種姿勢都極具誘惑力。
伯恩抱起他,但是仍然不斷的吻他、摸他,讓他愉悅的低吟。
紀曉雪貼近伯恩,用雙手鎖住伯恩的頸項,再度獻上自己的雙唇,然後馬上又得到伯恩的熱吻。
身體的每一處都升起排山倒海而來的熱潮,紀曉雪覺得好熱好熱。
只有伯恩才能讓紀曉雪得到消暑般的清涼。
影片中的男人激情的呼喊著“抱我,抱我”,紀曉雪受到刺激,進出同樣的語句。
伯恩走進房間,踢上房門,將紀曉雪放在自己舖著藍色被單的大床上。
“啊--啊--”
滑過背脊的唇好熱好熱,紀曉雪用手扯住藍色被單,抬起頭用盡力量喘息。
突地,有硬物穿進紀曉雪的狹窄洞口。
疼痛感夾雜著快感,紀曉雪只感覺到有股欲望刺激著他,讓他忍不住因愉悅而顫抖。
“再放開一點,雪,要不然我會傷到你,我快要忍不住了,你再放開一點,我不想傷到你。”
耳廓被舔著,呼吸的暖氣讓他全身發紅,紀曉雪呻吟著,情不自禁的偏過頭吻著伯恩。
紀曉雪更加熱情地配合伯恩不斷刺激著他的動作,像是要纏著他。
伯恩的汗水滴到他的背脊上,刺激著他。
好熱,熱得他幾乎要發瘋!除此之外,紀曉雪還感覺有熱潮竄過他的體內,更有硬物進人他的體內。
紀曉雪難耐的放聲叫出來,明明是那 痛苦的感覺,他的聲音聽起來卻像是在愉悅的呻吟。
伯恩按住他的頭吻他,被單因他們激烈的動作而亂成一團,就像影片裡用被單卷成的波浪。
“你好美,雪,美極了,你的表情……”
床上的紀曉雪美艷無比,讓伯恩不由自主的發出讚美聲。
紀曉雪抬起頭,正好對著一面鏡子。
紀曉雪清楚地看見自己的姿勢跟表情。
這是他自己嗎?紀曉雪猛然一驚。
他趴著,伯恩在他身後不斷的往前進。
紀曉雪瞪著鏡子裡那個淫浪、在男人身下扭腰。
他看到伯恩吻著他的背脊時,就又被背脊上唇舌給勾引。
視覺感官的刺激極度撩人,也更具挑逗性,一再沖擊著他的欲望本能。
他揪緊被單,全身顫抖沒有辦法回應,伯恩只好更加深了沖刺。
伯恩沖刺得那 深入,讓他無法自己的喘息著。
紀曉雪翻過身子,與伯恩擁抱著。
一定是藥效的關系,他才會忘情地抱住伯恩的頭。
伯恩的發絲不斷往下,整個人熱情如火。
紀曉雪發出自己從沒有聽過的呻吟聲音,聲音裡充滿需求的暗示。
紀曉雪不知道自己需求什 ,但是顯然的,伯恩知道。
因為伯恩抬起頭,架住他的雙腿來回粗魯的沖刺著,滿足他的需求。
他有痛苦及快感的感受,喘息得更厲害,心臟跳得好快。
只是看著伯恩的臉而已,他為什 心跳得這 快?
他不知道,也不要知道。
扳起他的頭,伯恩吻他吻得更激烈。
他喘息再喘息。
伯恩用另一手撫摸著他的下半身,讓他更有快感。
他忍不住尖叫出聲。
紀曉雪不能思考,完全不能。
他墜入伯恩編織出來的欲望深淵不能逃脫。
經歷過極度煽情的一幕之後,紀曉雪的全身不停的發顫。
他掙紮得好痛苦,連抬起手都覺得萬分困難。
他不想睜開眼睛。
好象他若睜開了,就要面對他自己也無法承受的痛苦。
但是他紀曉雪又從不逃避現實,從不!縱使多 痛苦、縱使他不想面對。
隔著水幕,紀曉雪望著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容顏,那張臉顯得比平常的他更嬌媚、更頹廢,也更女性化。
都是你,若是沒有你,我的人生就會不一樣,你為什 要生下來?你為什 走這個樣子?你為什 要毀掉我的人生?
紀曉雪回想起他母親對他說的話。
壓住他的手放鬆了,他媽媽醉倒了,他浮出水面,靜靜的,像漂浮在海面上的屍體一般,讓最冷。最冷的風吹著他。
一幕幕的往日情節像走馬燈一樣,不斷在紀曉雪眼前出現。
“你又被你媽媽打成這樣!雪,你放心。爸爸一定會接你走的,你等著。”
紀曉雪痴呆地望著和他說話的男人。
傷痕累累的紀曉雪知道他父親說的話從沒有實現過,他是騙人的。
紀母吼道:“你滾到那個女人的家裡去,你休想帶走我的雪,你滾你滾,我絕對不會簽下離婚協議書,讓你跟那個女人雙宿雙飛;要我簽下離婚協議書,除非我死!”
紀母一巴掌打在紀曉雪的臉上。
紀曉雪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之後,慢慢地坐起來,他看著眼前不斷重復上演的鬧劇。
“要不是為了雪,我絕對不會再跟你見面。”紀父心疼的是紀曉雪而已。
“我根本就不想生下雪,那個孩子是個呆子,連話也不會說。都是生了他,我才會落得這種下場,我就是要打他,你管得著嗎?看不過去就回來啊。哼!你寧願要那個女人的孩子,也不願撫養像雪這樣的呆子吧?少在那裡裝得有情有義。”
“你住口!”
叫罵聲一時間齊出,紀曉雪已經分不清楚是誰在說話了。
“怎樣,惱羞成怒嗎?”
紀曉雪盯著滿地的酒瓶,拿起酒瓶往窗戶砸。
紀曉雪拾起掉落一地的玻璃碎片,往手腕上一劃。
流出來的血顏色很美,但他的父母沒有發現他受傷了,他們永遠只會爭吵不該生下他,沒有正眼看過他。
紀曉雪看著血一滴滴的落到地面,像美人魚痛苦悲傷而流下的眼淚。
血紅色的珍珠一顆顆從他眼中掉落,掉落到他的臉頰上,讓他的臉頰是被火紋身般的燙。
“你在發燒,想喝水嗎?”
紀曉雪張開眼睛,伯恩﹒勞倫斯愛困的模樣直接映人他的眼底。
伯恩將一杯水遞到他的嘴邊。
紀曉雪看著伯恩,赤裸的肌膚被暖被包裹著,淚珠也一顆顆順著不吸水的被單滾落在地毯。
紀曉雪撫摸著自己的臉,好燙好熱喔!
伯恩充滿魅力的眼珠子距離他不到十公分,他可以看到伯恩的眼裡映著他那一張布滿淚痕的臉。
他張開嘴巴,卻顫抖得說不出話。
“伯恩沒有擦去他的淚水,只是任由他的淚水狂流,然後將水喂進他的嘴裡。
“慢慢喝,發燒的時候需要補充水分。”
他嘗不到水分進人自己口腔裡的滋味。
水分順著他的嘴角流出,他嚥不下任何一滴水。
伯恩緊抓住他的肩胛骨,命令他道:“喝下去,雪,然後睡一覺,你會覺得好一點。”
他瞪著伯恩的臉,發現這是一張充滿魅力的臉孔,英俊、優雅、散發著致命吸引力,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被伯恩吸引。
水杯仍在他的嘴邊。
伯恩嚴肅得不像在跟他鬧著玩。
他的淚滾進水杯,和水交融。
“不要。
我不再愛任何人,也不期待被任何人所愛!當紀曉雪看到血的那一刻起,他再也不想愛任何人。
“睡覺吧!雪,睡一覺,你就會覺得好一點。”伯恩用低沉的聲音誘哄著他。
紀曉雪不能忍受的推開伯恩,用力之大,讓他自己拖著被子滾下床。
紀曉雪大吼著:“不要碰我!”
“雪,你別弄傷你自己。”伯恩緊抱住他。
他猛烈地掙紮著,淚水一滴滴落到地毯上,水杯裡的水也流出來弄濕地毯的一角。
紀曉雪不斷大吼大叫,心裡頗受沖擊,直到不能忍受。
好痛苦,痛苦到他幾乎要窒息。
紀曉雪歇斯底理的吶喊著:“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叫你不要碰我!”
好熱,他的身體好熱。
他記起了他主動去吻伯恩的嘴,所以伯恩才會捧住他的臉口吻他,表情也充滿欲望。
只是看著伯恩的表情,他讓伯恩愛過好幾次而理應疲倦不堪的身體又有了反應。
好暈眩,他整個人就像飄浮在空氣中。
伯恩是他看過最自我、最任性、令人最不可捉摸、最不按牌理出牌,也是最喜歡操控別人的人。
簡言之,就是他最討厭的類型!
所以他一直很放心,相信自己絕對不可能會喜歡上這個自大、自傲,又自以為是的男人。
而且只要喜歡上一個人,他就要想盡辦法得到對方的愛,更別說若是喜歡上伯恩這種人,所以他紀曉雪不幹這種傻事,絕對不!
況且愛是世界上最大的謊言。
“放開我,放開我。”
蜜液湧進紀曉雪的嘴巴,他用力咬著伯恩強抱住他的手臂,瘋狂的掙紮,像被困住的野獸一樣。
伯恩用另一手按住他的頭,不顧他的掙紮將他摟進懷裡。
貼著伯恩赤裸的胸膛,紀曉雪幾乎聽不見伯恩的聲音。
“你別弄傷你自己,雪,不要動,不要再動了,你的身體會痛得受不了。”
“滾開,滾開。”
紀曉雪的聲音被問住,但他還是一再重復同樣的語句。
伯恩﹒勞倫斯的心臟依舊強而有力,沒有因紀曉雪說的話受到沖擊。
伯恩永遠也不會了解他,只會用他說過的話來嘲笑他,他這一輩子最不可能向他示弱的人就是伯恩!
紀曉雪決定不輕易向伯恩屈服。
但他還是忍不住說了,再也不能隱瞞那些他不曾對任何人透露,甚至連他自己也不想面對的事。
“我恨他們,我從來沒有要求他們生下我,別想將任何過錯往我身上推,我不是使他們關系變惡劣的導火線,那是他們有問題,不是我。”
“我了解,雪,我了解。”
其實伯恩什 都不了解。
他對伯恩怒吼:“別對我說你了解,你什 都不了解!當你在準備聖誕大餐時,我一個人全身是傷的走在路上;當你被所有人捧在手掌心上的時候,我是被別人唾棄的智障者;當你跟朋友花錢玩樂到天亮時,我卻連一件冬衣都買不起;當你父母寵你愛你的時候,我父母巴不得甩掉我。”
伯恩怎 可能會懂?
怎 可能?
他是天之驕子,而他卻卑微至極。
“我卑微到只要有人肯對我好一點,我甚至願意跪下來舔他的腳,感謝他對我的青睞。我是這 辛苦的活下來,含著金湯匙出世的你怎 可能會懂。”
“雪……”
紀曉雪的身上都是伯恩的味道、都是伯恩留給他的吻痕。
紀曉雪從鏡子看到自己需索無度的模樣,認為這都是伯恩害的。
紀曉雪口不擇言的說下去,只想發泄自己滿腔的痛苦情緒。
“連我的身體都買得到,你應該感到得意。我今晚的表現你滿意嗎?有兩百億元的身價嗎?我呻吟得夠大聲、腰扭動的弧度夠大嗎?姿勢有什 不對的地方嗎?
能夠挑起你的情欲嗎?春藥的分量是不是不太夠?請你提出來,下一次我一定會改進。”
下一秒,他一巴掌打在紀曉雪的臉上。
那是力道很重的一巴掌,紀曉雪被打得頭歪向一邊,臉頰紅腫。
伯恩放開抱住他的手,讓他自己坐在地毯上。
伯恩不再扶著他,也不再抱著他。
“你歇斯底理夠了嗎?還是需要我再打你一巴掌你才會清醒?”伯恩再也忍受不了。
伯恩的神情從未如此冰冷,他站起來冷冷地道:
“你想要答案我給你!你的表現差勁透頂,既不會接吻,也不懂如何愛撫,更別說要挑起男人的情欲。除了身體的反應很直接之外,我看不出來你有兩百億元的身價。”
“當然,你是第一次,值得我付出這種過高的價碼。”伯恩不屑的附加一句:“或者,你是假裝的?”
紀曉雪失控,撲了過去,對伯恩拳測踢。
紀曉雪狠狠的對付他。
伯恩抓住紀曉雪揮舞不停的手,粗魯的將他打揖抱起,然後把他重重的丟上床。
充滿威脅性的將雙手放在紀曉雪頭部的兩側,伯恩以暴君的姿態命令道:“不準動,紀曉雪!”
“你休想再命令我。”紀曉雪忍痛怒喝。
伯恩冷笑,‘喔!我們試試看。”
說著,伯恩迅速按住紀曉雪的臀部。
紀曉雪揮拳過去,打在伯恩的臉上,同時間咬住下唇。
伯恩不去在乎疼痛感,只淡淡的道:“很痛吧?我這次沒有很溫柔,你剛才亂動,希望你的傷勢沒有變得更嚴重。”
“不要碰我!你這個下流無恥的人,竟偷偷下藥!”
紀曉雪躲開伯恩的手,下半身疼痛得讓他幾乎連話都說不完整,尤其他的私密處簡直痛得發麻。
血滴到地毯上,那是從伯恩的手臂上流下來的。
紀曉雪現在才看到伯恩手臂上的傷痕。
紀曉雪不能置信的抹了下嘴,他的嘴邊都是血漬,連嘴巴裡都有濃重的腥味;那是剛才瘋狂掙紮時,像野獸一樣咬傷伯恩而殘留的。
他瞪著伯恩不停流血的傷口,原本混亂的思緒
立刻冷靜下來,他沒想到自己會咬傷伯恩。
伯恩不發一語的按住傷口,自顧自的走到酒櫃,倒了一杯烈酒,折回床邊,將它遞給紀曉雪,“喝下,你會好過跟冷靜一點﹒”
紀曉雪吃力的將目光到斟滿琉璃色烈酒的酒杯上,不再停駐在伯恩被他咬傷的部位。
“這杯酒沒有毒。”伯恩怕紀曉雪對他存有戒心。
紀曉雪聲音破碎的道:‘你、你在流……血。”
“喝下去,等你冷靜一點,就算想殺我,我也不會反抗的。”
伯恩的表情沒有任何畏懼之色。
紀曉雪從不主動喝酒,但他還是接過了酒杯。
烈酒喝起來太嗆,紀曉雪劇咳起來。
伯恩輕拍他的背部。
紀曉雪緩慢的讓酒杯見底,任由伯恩扶著他躺下。
“雪?”
紀曉雪張大眼睛注視著伯恩,發現伯恩的臉被陰影籠罩著。
他眨了幾次眼睛,忽然看不清楚伯恩的表情。
“不要貶低你自己,不論發生任何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值得你貶低自己。如果你想哭、想發泄,我就在你身邊。”伯恩希望紀曉雪能揮別陰影。
紀曉雪發現伯恩的身影越來越模糊。
“我對你說謊,你表現得很好,就算你接吻的技巧再笨拙,也能挑起我的情欲。”
他可以感覺到伯恩輕輕的吻著他的嘴,那力道很輕、很輕。
紀曉雪幾乎也快聽不到伯恩說的話。
“還有,酒裡有加安眠藥,應該可以讓你睡上一覺,任誰也吵不醒你,你需要好好的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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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門鈴聲響,伯恩慢慢站起身,溫柔的撫摸了一下睡在床上的人,眼中進射出奇異光芒,並自言自語:“應該是他來了吧!”
關上房門,伯恩﹒勞倫斯前去開大門。
突然間,有只健壯有力的手從門外伸進,那只手的主人踢開大門,掐住伯恩﹒勞倫斯的脖子。
準確而且攻勢凌厲,安東尼的表情駭人得冰冷,似是欲置人於死地。
“伯恩,我破例給你一秒的時間,只有一秒,唐情在哪裡?”
“掐死我,是你的待友之道嗎?安東尼。”
伯恩說話的語氣雖然輕柔,卻依舊顯得魄力十足。
“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你現在已經浮在海面上。”安東尼說話的語氣變得更加不佳。“還有,一秒的時間已經到了。”安東尼用著低沉又有磁性的嗓音柔聲宣布。
安東尼右手一揮,伯恩被他撂倒在地,頭部撞到地板,發出異常大的聲響。
安東尼的手仍在伯恩的脖子上,眼裡的眸光異常冷。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唐情在哪裡?”
“我不認識唐情這個人,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我認識的台灣人用十根手指頭數得出來。”伯恩沒有動,口氣更是堅定。
“你還在對我說謊!他是誰,你竟敢對我說你不知道,他的中文名字就叫唐情。”
安東尼憤怒的說,將手收得更緊,臉部的表情沒有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伯恩,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暗地裡捅我一刀,你膛這渾水,就該知道我安東尼是不好惹的。唐情在哪裡?我要見他。”
伯恩眨了一下眼睛,拍拍安東尼掐住他的手,“你不會真的想殺死我這 有名的人吧?我可是世界首富、雜志的封面人物啊!”
.安東尼微笑,露出一股兇殘之氣,將手鬆開,下一秒,他猛力一擊,伯恩的頭部就冒出血來。
低下頭,安東尼將氣息呼在伯恩的臉上,一字、一字地慢慢說著,根本無視於法律的存在。
“你以為我在乎嗎?我隨時可以把這間屋子弄得像被強盜侵人過一樣,沒有人會懷疑我的。你要是想搞垮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地位、破壞我想要於的事,你就要有死的準備。”
見他如此兇殘,伯恩只好說出實話:“好,我承認我知道唐情是誰,但,是他自己來找我,求我幫忙的。”
“他在哪裡?我要見他﹒”
伯恩回道:“你向來唾棄跟那一類型的人在一起,我想你不會高興見到唐情的。”
安東尼把手握得更緊、表情更加僵硬,“你在說什 ?說清楚一點。”
“我知道你向來不屑出賣自己的人,也不跟這種人來往。唐情來找我,只是請我幫他介紹可以讓他得到優握酬勞的客戶。你也知道唐情是模特兒,雖然他在台灣沒有那 有名,但是在國外滿有名的,很多外國的客戶喜歡他。”
伯恩輕描淡寫地說著,安東尼的表情卻全變,整個人似是含有一股兇狠之氣。
“你以為我是傻瓜嗎?唐情那種人,他的自尊心那 強,死也不可能讓別人碰他一下,況且他又一直說他愛著我哥,他哪有可能去當男妓。你竟敢說這種不可信的謊言欺騙我,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
“是嗎?他說他已經被你侮辱過了,他什 也不在乎,反正你已經毀了他。”
“住口,你給我住口!”安東尼一拳打在地板上,發紅的雙眸幾乎要蹦出眼眶。
木制的地板因他暴力相向而陷下一大塊。
“你給我住嘴!你竟敢讓他淪為男妓、竟敢讓別的男人碰他,我要殺了你,伯恩,我絕對饒不了你。”
“是你要毀掉你哥的公司,他需要一大筆錢周轉救你哥,你完全沒有履行你的承諾,所以他不得不去接客。”
安東尼氣憤得怒火沖冠。“你給我閉嘴!他就算接下上百筆生意,也救不了那家公司,我要見他,立刻。”
“他不可能見你的。”
安東尼冰冷的眼裡冒出火來,“不可能?他……”
“你要給他錢挽救你哥的公司嗎?”
安東尼的滿腔憤怒忽然全失,整個人顯得異常疲憊,目光也黯淡下來。“讓我見他,伯恩,我不容許任何人糟蹋他。”
“不計任何代價嗎?”
“對!不惜代價!”
“我希望你對他說話客氣一點,他現在很沮喪,因為他的第一個客人是個好色的臟老頭,已經談好價碼了。”
安東尼閉上眼睛、握緊拳頭,幾乎可以想象唐情的自尊被踩在地上的樣子,因為是他把唐情逼到這個地步的。
“讓我見他,一切都好談。”安東尼決定先見了唐情之後再說。
看著安東尼的臉,伯恩嘆了口氣,說出驚人之語:“那就打傷我,而且要把我打傷到必須住院治療,那時候他一定會來看我,這是你唯一見到他的機會。”
“你瘋了嗎?”安東尼不敢置信。
伯恩似乎是認真的,而且還露出他那向來迷人的微笑。“你剛才說你不計任何代價,我等著你實現諾言,我知道你安東尼從來不說大話的。”
醫院裡的空氣充滿消毒水的味道。
雪白的床單、白色的牆壁都有一股醫院特有的味道。
就算是身處在這家醫院的頭等病房裡,也依然間得到這股醫院特有的味道。
躺在病床上的人沒有病人會有病容,反而顯得生氣勃勃。
“李醫師,請問我的傷勢有多嚴重?”
禿頭的李醫師看了一眼伯恩﹒勞倫斯,心中卻在想,他就是世界首富啊?聽說端他一腳,世界大國的經濟就會受到影響。
李醫師緊張的翻閱手中的病歷表,隨即說出一大堆醫學名詞。
伯恩抬起頭來,笑容具有暖意,像在和他閑聊似的說著:“李醫師,你應該有聽說過伯恩醫院再過一年就要開張了吧?但是我對醫界的人士都不熟,正好我們缺少一位外科主任,你又是這一方面的權威,請問你覺得誰比較適合這個職缺呢?當然,依我的看法,我相當中你。”
禿頭的李醫師張大嘴巴。
伯恩醫院雖未開張,但是醫界的人已經為了能進人伯恩醫院於暗地裡較勁。
伯恩﹒勞倫斯先生的意思是……李醫生不禁喜出望外,臉上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
伯恩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指著病歷表暗示李醫師該怎 修改內容。“對了,我覺得我的傷勢應該比病歷表上所記載的病況嚴重,至少需要休養三個月,所以你建議我去溫泉聖地治療我被打傷的腿、手跟大腦吧!”
伯恩越說越起勁,完全不像個病人。“還有,我因為患了中度腦震盪,有時會有失憶及情緒不穩定的病況出現,所以千萬不能太刺激我。”
最後,伯恩微笑地說:“請將以上我所敘述的病況用十分慎重的語氣告訴我的秘書。”
禿頭的李醫師嘴巴張得更大,顯然完全不解伯恩為什 要這 做。
但他馬上合上嘴,看著病歷表,記下了剛才伯恩所描述的病況,然後行了個禮走出病房。
“不愧是伯恩﹒勞倫斯,連病歷表都能偽造得這 完美無缺。”
窗外的夕陽透過玻璃揮洒出金黃色的色彩,仿佛是為了要襯托這位麗人的出現。
黑色的發絲隨著微風輕揚,愛德華伯爵僅用一條發帶將它系住。
愛德華長過肩膀的頭發掠過他粉紅色的嘴唇。
有特色的皮衣、一條設計簡單卻不失大方的項鏈、窄長的牛仔褲,襯托著愛德華完美得會讓女生尖叫的身材。
一張絕對會顛倒眾生的臉出現,愛德華看起來不像男的也不像女的。
愛德華的身旁,跟著一個擁有金色頭發、綠色眼珠的男人。
那男人把他的手放在愛德華的肩上,顯示著兩人的關系不同於一般。
“哼,若不是我,現在你們能這 快樂自在嗎?一見到愛德華跟萊恩來到病床邊,伯恩忍不住邀起功來。
雖然萊恩是他的好友,但是萊恩能跟他表弟這 順利發展,其實他功不可沒。
愛德華勾起微笑,那抹笑容美得令人驚艷。
這抹笑容更加襯托出愛德華脫俗的姿色。
而愛德華身邊英俊的萊恩,卻是沒啥好氣的瞪著自以為有思於他跟愛德華的伯恩。
萊恩說話很不客氣。
“伯恩,我想我從來沒有看過比你更奸詐、更卑鄙、更厲害的人了,你這 做至少有三個好處。第一,你現在正跟安東尼的公司竟標一塊上地、安東尼基於感到愧疚,一定會讓你投標成功,你不知會因此獲利多少。第二,你跟紀曉雪去度假的三個月中,你早已計畫好叫我全權替你處理煩人的公務,所以你不必分心。第三,你用哀兵政策,紀曉雪縱然十分憤怒,看你傷成這樣,也會心軟。”
伯恩﹒勞倫斯咧嘴而笑,即使被說出他的目的,他也不覺得羞愧,反而還接話。。
畢竟他和萊恩是好朋友,所以什 事都瞞不過萊恩。
“第四,我事先被安東尼揍,他會手下留情,總比事後他發覺事情不是我說的那樣;把我揍得半死的好。第五,我休養時住在飯店的費用,全由安東尼支付,相信安東尼對我任性的要求也不可能拒絕。第六,我想帶心愛的人去遊山玩水也是人之常情。第七,祝我跟雪在這次的旅行中感情大增。”伯恩繼而說出最重要的一點:“第八,你不必苦著臉,在我得到幸福之前,我是絕不可能讓你們去二度蜜月的,而且這段期間內沒把你操死之前,我是不會回來當我的總裁的。”
萊恩對他耍賴的態度莫可奈何。
沒辦法,誰敦他跟愛德華的確欠伯恩一份還不清的人情。
世上最可怕的事就是欠伯恩人情,因為伯恩是要對方還人情還到死為止的那種人。
“不提這些了,安東尼的反應如何?”萊思問。
伯恩指指頭上的傷口,“雖然大家都說安東尼陰險,但是他極少失控。他的情緒至今只失控兩次,一次是他母親死時,一次是他聽聞唐情要接客的消息,你認為他的反應會如何?”
萊恩嘆了口氣,“也許我們都不該管這檔事,不過基於友情,我想我們還是要瞠這渾水吧。”
伯恩難得有同情心的說:“在那個家裡,安東尼受到非常不平等的待遇,他今日的作為跟他對那個家存有的恨不是沒有關聯的,也許最能拯救他的人,就是唐情吧!”
萊恩露出同情的神色。“也許吧!剛才唐情有來,剛好碰到了安東尼,我只能說他們之間的氣氛非常怪異。”
“我們只能盡力幫他們了。”
萊恩也只能嘆氣的點頭。
倒是愛德華一直乖乖的站在旁邊,一句話都沒講,只用著崇拜的目光看著萊思。
看愛德華這 乖,伯恩反倒嘖嘖稱奇,不由得讚美萊恩真的有一套,竟能馴服任性的愛德華。
病房的門緩緩地打開了,紀曉雪沉著臉走進病房。
紀曉雪聽完李醫師加油添醋的報告後,以為伯恩這次似乎傷得很嚴重。
紀曉雪走進病房後,才知道病房裡有其它人在。
他疑惑的望向愛德華及萊思,隨即憶起愛德華是伯恩的表弟,而萊恩是分公司的總裁。
見紀曉雪進來,伯恩急忙閉眼裝睡。
而萊恩競也反應奇快的揉揉眼睛,畢竟他們這群貼心的好朋友可不是當假的。
伯恩有多好詐,萊恩當然也不遜色,況且演戲對萊恩來說可是駕輕就熟的事。
要不然他怎 能騙得了古浩,讓古浩跟詹姆士成事,又怎 能騙得了愛德華,讓愛德華跌人他的柔情之中呢!
況且現在不幫伯恩先還點人情,以後伯恩著主動討人情時,一定會連本帶利討回,所以他不如現在就造點人情給伯恩。
萊恩故意揉眼睛,使得眼睛像剛哭過一樣紅。
一個大男人紅著眼睛,是相當有說服力的,好象伯恩的傷真的很嚴重。
萊恩向紀曉雪點頭致意,低語:“我是伯恩的好朋友,我叫萊恩,你好。紀秘書,伯恩對你的能力向來十分讚賞。”
紀曉雪鞠了個躬,生疏而有禮貌地回道:“你好,總裁對我十分照顧。”
最後一句話紀曉雪顯然言不由衷。
對紀曉雪的回應視而不見,萊恩捂住嘴巴,裝得好象非常震驚,眼眶更紅了起來。
“我是案發現場的目擊者,本來我要找伯恩辦點事,結果卻遇見這件慘事。真是可怕,那個盜匪全身毛茸茸的,拿刀恐嚇伯恩,還把伯恩打成這個樣子,幸好我有學過一點點武術,又長得夠高大:雖然我不是在自夸,但是至少我讓那個盜匪知難而退。
擦擦眼眶,萊思接近紀曉雪,低語問:“紀秘書,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那一天誰跟伯恩在一起嗎?我發覺伯恩是為了阻擋那個盜匪進人他的房間才跟盜匪起了沖突,伯恩一直到暈倒之前還護在房間門口。”
說著,萊恩遺重重的嘆口氣。“若不是急著送伯恩就醫,我早就開門進去看到底誰裡面。要知道,很少人能進得了他的家門,我是他的好友,頂多只到過他家的客廳,還沒看過他房間裡的裝潢呢!”
紀曉雪驚訝的全身顫抖一下,看向全身是傷躺在病床上的伯恩,然後垂下眼,心情好象大大的受到影響,整個人有些魂不守舍。
“抱歉,我不知道總裁的私事。”
“喔!”萊恩故意裝作沒有探查到八卦消息而失望地嘆口氣。
輕輕的呻吟一聲,伯恩幾乎快要笑破肚皮。
雖然他早就知道萊思很會胡扯,但是親身目睹,他還是不得不佩服萊恩。
伯恩張開眼睛,輕喚:“雪。”
紀曉雪遲疑了下,發現是伯恩在呼喚他,才走向病床去。“總裁,我在這裡,醫生說你必須好好的休養一段時間。”
萊恩湊過去,笑得十分詭異。
萊恩就是用這種笑容拐騙古浩進去愛德華的屋子,然後又利用機會得到他最愛的愛德華,所以他笑得讓人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作假的。
“伯恩,你醒了,是想喝水還是想上廁所?”紀曉雪問。
伯恩挑挑眉,對這個問題覺得好笑又好氣。
萊恩挑眉目應伯恩,語氣卻更加認真:“伯恩想上廁所,但是我剛才按護士鈴,都沒有人來,想必護士太忙了,我去拿尿壺來。”
拿出尿壺之後,萊恩卻大叫一聲:“糟糕,我約了人,時間來不及了!”
萊恩將尿壺遞給紀曉雪,“麻煩你一下,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沒有什 好害羞的。伯恩,我改天再來看你,我有事先走了,走吧!小愛。”
說著說著,萊恩急忙拉著愛德華跑出病房,以免笑到不行。
愛德華原本不懂萊恩在做什 ,等到萊恩在病房外面向他解釋後,他才笑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愛德華覺得萊恩實在是壞死了,竟想得出要紀曉雪用尿壺協助伯恩小解這一招。
萊恩在愛德華耳邊說了一些話,愛德華的臉立即紅透。
愛德華伸手輕打萊恩的臉,啐罵道:“你真不要臉。”
萊恩擒住他的手,又說了一些話。
愛德華不只臉紅透了,連脖子也通紅,所以又伸手想打萊恩。
萊恩乘機吻住他的小嘴,將他拉近,把他抱到一間空的病房想吻他吻個痛快。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紀曉雪拿著尿壺顯得十分尷尬。
伯恩﹒勞倫斯打破沉寂,自艾自憐地道:“對,一切都是我活該!我知道你不想見我,雪,你指責我對你下藥、拿安眠藥給你吃、對你太過粗暴都是對的,我就算被殺了也不足可惜。”
伯恩痛苦的閉上眼睛,動了一下身子,“麻煩你按一下護士鈴,我縱使會失禁,也不會叫你做你討厭做的事。”
紀曉雪按了護士鈴,卻久久沒有人回應。
“護士好象在忙。”紀曉雪多此一舉的回答。
伯恩露出哀怨的神色,教人看了實在同情。
紀曉雪看著手裡的尿壺,又看看伯恩痛苦地忍耐著的表情,最後終於下了決定。
紀曉雪掀起被子,拉低伯恩穿的褲子。
看著曾經傷過他的利器,紀曉雪的腦海中突然浮現片段過往的畫面,那畫面被形容為煽情都不為過。
紀曉雪的臉上透出紅暈,雙手不停的顫抖。
紀曉雪的手雖然輕顫不停,他仍輕輕的托住伯恩的下半身,讓他靠向尿壺。
伯恩抿著嘴,以防被紀曉雪發現他的笑容。
伯恩認為萊恩幹得真好,不愧是他最好的朋友,更不枉他幫他把到愛德華。
伯恩說話的語氣變得更輕柔了,故意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請你上來陪我一起睡好嗎?雪,我發覺受傷之後我變得很脆弱。”
拉上伯恩穿的褲子,紀曉雪將尿壺放回原處,臉上的紅潮一直退不去。
伯恩誘哄著他,顯然在使用哀兵政策。
“這裡是頭等病房,沒有人會打擾我們的,只要把門反鎖,沒有人會發現的,而且我現在傷得這 重,連動你一根寒毛都沒有辦法,一你非常安全的。”伯恩再加上幾句能說服紀曉雪的話:“雪,況且我只是個患者,你不需要防衛一個重傷患者。”
紀曉雪看著滿身是傷的伯恩,遲疑一下,有些動搖心意。
伯恩眨眨眼,忽然充滿罪惡感的說著:“我知道我不該要求這 多,你還在生我的氣,你沒拿刀殺我已經是你對我最大的容忍及同情了,我怎 可以再要求你,請你忘了我剛才的請求。”
伯恩嘆口氣用非常哀怨的口吻說:“醫生說我患了中度的腦震盪,情緒會極度不穩定,果然是真的。雪,你還是早一點回去休息,不必理我了,反正我沒人理也不會死掉的。”
紀曉雪行了個禮,準備開門離去。
紀曉雪回頭看伯恩一眼,卻因此無法狠心離開。
因為伯恩的頭上、腳上都是包住傷口的繃帶,而且伯恩還像在乞求似的直盯著他。
他停止動作好幾秒,最後沒有轉動把手,反而將門反鎖。
他回身,默默無語的脫下鞋子、爬上病床,躺在伯恩的身邊。
伯恩當然立即不浪費時間的用力將紀曉雪摟住,根本不像病人。
只不過紀曉雪還在擔心著他的病情以至於沒有發覺異樣。
遲疑很久,紀曉雪才問出口:“你為什 要反抗?其實你那 有錢,被偷走一點錢也無妨。”
萊恩真該去當演員的,保証他一定大紅大紫。伯恩盯著紀曉雪微笑,說謊臉色也不會變。
“你在睡覺,我不想讓任何人吵到你。”將手輕輕地放在紀曉雪的臀上,伯恩關心的道:“你還會痛嗎?”
紀曉雪別過臉,逃避伯恩關懷他的目光,畢竟他還是覺得十分不自在。
紀曉雪小聲地回答:“還好。”
世界突然變得狹小,好象天地間只容得下兩人。
兩人靜默了很久很久。

伯恩的手滑到紀曉雪的腰際,“雪,我想吻你,怎 辦?”
“我要下床了,床太小。”
“雪,我要是吻你,你會拒絕嗎?”
“我還沒處理完公事,必須回去了。”紀曉雪想用公事當借口逃離此地。
伯恩用拇指揉搓紀曉雪的紅唇,然後全身發熱,但說話的模樣依然可憐兮兮的。
“雪,你就當可憐可憐受重傷的我,想想看,你什 都沒損失,只不過是同情一個患者,施舍一個同情的吻給卑微的我而已。”
伯恩靠近他。
紀曉雪開啟唇辦,似乎要說什 ,卻什 都說不出來,只能任由伯恩越來越靠近他。
紀曉雪柔嫩的雙唇微微顫抖著,整個人像是受到驚嚇,使人忍不住對他產生憐愛之心。
伯恩的嘴貼在紀曉雪的唇上,吻了他。
紀曉雪沒有拒絕他。
那是個又甜又深的吻,甜得醉人、深得誘人,在這兩者之間,還有著一股充滿欲望的激情隱隱在發酵著。
病房裡安靜無聲,伯恩﹒勞倫斯屏住氣息移開身子,這個濃鬱甜美卻隱含激情的吻才停止。
伯恩注視著紀曉雪的紅唇,以大拇指挑逗著紀曉雪,輕輕描繪紀曉雪完美的唇形。
紀曉雪的嘴唇有一點腫脹,那是伯恩造成的。
伯恩把唇角微微往上揚,一笑.知道紀曉雪跟他一樣,都很享受這個吻。
但紀曉雪沒有像是他那 陶醉。紀曉雪像想起什 似的,眸光忽然變得冰冷。
紀曉雪緩緩開啟唇辦,聲音跟他的眼神一樣冰冷,或者該說更加冰冷。
“你不是歐洲俱樂部裡的劍擊冠軍?”
就算被說中事實,伯恩臉上的神色連變都沒變,依然面不改色地撒謊:“我不懂劍擊。”
紀曉雪輕輕握住伯恩撫摸他紅唇的手指,然後將它慢慢開,手掌漸漸使力,憤怒地說:“下次記得說謊前先打好草稿,總裁,你房間裡的床頭櫃上擺
著一張你在歐洲俱樂部奪得劍擊冠軍的照片,所以你怎 可能打不過盜匪,更別說你的房子有保全系統,任何盜賊應該都進不去。”
紀曉雪說話的語氣更加冷淡,而且也更加沒有感情:“還有,我記得你說謊從來沒有破綻,這次是因為你跟對方──你的好友萊恩先生沒有先對好嘴嗎?”
伯恩聽了之後笑容有點僵住。
紀曉雪的表情很冷漠,知道任性的伯恩確實幹得出這樣的事情來。
更改病歷,伯恩絕對做得出來。
“敢問總裁,您究竟花了多少錢更改病歷表?”
伯恩依然微笑,只是笑容已有些僵硬。“我沒有通天本領,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雪。”
紀曉雪正確無誤地說出答案:“是一年後才要開張的伯恩醫院裡的肥缺嗎?”
就算說謊面不改色,被揭穿時,任何人也不可能太過自在,所以伯恩臉上的笑容已經快要消逝了。
毫無預警的,紀曉雪舉起手,目光冷然地注視著伯恩,做出了下面的舉動。
這個舉動是一種挑舋的行為,更是紀曉雪表達對伯恩的唾棄與不屑。
紀曉雪當著伯恩的面擦掉剛才被伯恩吻過的痕跡,不規情地說:“你在利用我對你的同情及愧疚!”
勾起唇角,紀曉雪的笑靨極富殺傷力。
“總裁,其實你不必這 做,你只要叫我履行義務就可以了。”
笑容僵在伯恩的臉上,紀曉雪雖然美麗依舊,卻令人同時感覺冰冷不寒而栗。
“你只要叫我履行義務,我就會做到讓你滿意為止,你不需要安排這一場自討苦吃的苦肉計,你讓我高估了你的聰明才智。”
至此,伯恩﹒勞倫斯的臉上再也沒有笑容,他伸
出手,按住紀曉雪的肩膀。
紀曉雪盯著他的手,冷淡的說:“總裁,你最好放手,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伯恩沒有拿開手,反而神情嚴肅地說:“我可以這裡要你,契約裡沒有注明不可以。”
面對伯恩霸道的態度,紀曉雪綻放出極美的微笑,那微笑既美且冷。
紀曉雪看著伯恩回答道:“當然,以客為尊。”
紀曉雪開始解開襯衫上的扣子、鬆開皮帶。
伯恩的臉色難看得可以,他扣住紀曉雪的手,要的不是這樣的發展,“慢著,我們先談談。”伯恩有點意外他會這 直接。
紀曉雪的聲音中充滿鄙視與不屑的意味。“總裁還有什 要賜教的嗎?還是你喜歡言語上的**?看要哪一種,我都可以奉陪。”
“不,就單純談談。”
紀曉雪諷刺道:“談什 ?經濟?政治?文化?藝術?醫學?太空?宇宙?旅遊?美食?世界和平?還是未來地球的命運?總裁。”
“談你,只談你。”伯恩要談的不是那些,他只要談的是關於紀曉雪這個人的事。
“我?”紀曉雪說話的聲音中完全沒有感情。
“我,紀曉雪,現年甘五歲,身高一百七十二公分,嗜好是聽音樂、讀書,現在在伯恩﹒勞倫斯總裁身邊擔任他的機要秘書。”
紀曉雪一頓,說:“需要講月薪嗎?總裁。還是要講我銀行裡的存款金額?”
伯恩當然知道紀曉雪說那些話擺明是鄙視他,而他要的不是這 粗淺的東西,他要知道的是紀曉雪的想法。
“你人生的夢想是什 ?”伯恩問。
“我不做無聊荒唐的白日夢。”紀曉雪覺得伯恩問的問題很沒意義。
‘你想得到的是權勢,還是名利?”
“我對那些東西沒興趣。”
“那你對愛情和婚姻的看法呢?”
“我預計廿八歲時就去相親,只要對方舉止合宜、容貌尚可,和對方交往半年後,我應該就會和對方步人禮堂。我希望我的妻子在結婚後的第二年生下第一個孩子,三年後有第二個孩子,男孩女孩皆可,但我還是希望至少有一個男孩。”
“那是婚姻,不是愛情。”
“我不認為那有什 不一樣。”
伯恩又問:“你對我的看法如何?”
紀曉雪微笑,笑容卻冷得令人打顫。“總裁想聽真話、假話、客套話,還是拍馬屁的話?”
不確定自己現在承受得起打擊,伯恩呼了氣才作出選擇。
“假話。”伯恩選擇逃避現實。
紀曉雪笑得更牽強了,說出口的話語簡直與咒罵人的話無異,顯然他已憤怒至極,說的根本就是他內心的實話。
“你是個善於玩弄他人,而且又目中無人的畜生,我會期待看到你是怎 樣的死法,希望你不會辜負我的期望。”
原來這就是紀曉雪內心的真話!
聞言,伯恩整個人放鬆了,因為紀曉雪會這 憤怒,代表著他把怒氣發泄出來了。
伯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握住紀曉雪的手,說出來的話坦白而直接,絲毫不掩飾:“三個月,陪我度假三個月。”
雖沒口出任何惡言,但是紀曉雪仍以銳利的目光直視著伯恩。“總裁,我說過我不喜歡人家碰我。”
伯恩沒有放手,反而提出另外一筆交易:“一千次的交易,現在只剩九百九十八次,陪我度假三個月,立刻變成十次,我以人格保証我絕不說謊。”
要他相信他?他沒這 愚笨。
“總裁.你相信畜生真的有人格嗎?”
紀曉雪舉起另一只沒被伯恩握住的手,拿起放在病床邊的水杯,不加遲疑的把水往伯恩臉上潑,然後將空了的杯子放回桌上。
“請總裁原諒我剛才失手,相信你現在應該願意放開手了,我已經一再告訴你,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在常人會發怒的情況下,伯恩竟然笑了,而且笑得還十分愉快,足見他現在的心情隨著紀曉雪發泄出怒氣而漸漸放鬆。
他放開紀曉雪的手,用手抹了一下濕答答的臉,臉上完全沒有憂慮的神情,反而笑得十分燦爛。
“畜生有沒有人格?唔,這真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請恕我不思考這個問題,雪,畢竟我不是畜生。”
這是紀曉雪曾經說過的話,但是由伯恩說出來卻變得異常俏皮。
紀曉雪沒有笑,表情變得十分冰冷。
敲門聲響起,很有可能是護士在外面。
紀曉雪下床,鞠了個九十度的躬,“總裁、請你安心休息,晚上我會帶來我們新定的契約書。”
紀曉雪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已經同意陪伯恩度假三個月,來換取只要和伯恩做愛十次的交易,好盡快擺脫伯恩這個任性的男人。
紀曉雪打開門,護士走了進來,而他則是冷漠地離開。
伯恩注視著紀曉雪的背影,嘴邊隱隱勾起微笑。
他相信只要有足夠的時間、機會,他會得到紀曉雪的心。
因為從未失常的紀曉雪曾在他面前失常過,更別說從未憤怒過的紀曉雪剛才那 憤怒的將水潑在他的臉上,伯恩相信這已意謂著什 。
伯恩笑了起來,覺得自己非常有希望。
說度假就真的去度假,伯恩﹒勞倫斯第二日就要紀曉雪與他搭車一同去度假,把工作全交給他的好友萊恩。
代替伯恩工作的萊恩當然是苦在心裡、罵在嘴裡,因為他受苦就罷,還連累愛德華也一起受苦。
伯恩把一堆工作交給萊恩處理,萊恩當然得從早忙到晚。
萊恩從早忙到晚,也就是等於剛從外國結完婚回來後,他別說要去度蜜月,就連晚上和愛德華相親相愛的時間都沒有,萊恩每天累到半夜回家,躺下就睡,讓愛德華獨守空閨許久,所以萊恩對伯恩可是不諒解得很。
嘖,伯恩跟他的美人秘書談戀愛的過程不順是他自己的事,幹什 要把所有的人都拖下水一起受苦,下次若有機會,他非得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不可,讓伯恩明白陷害朋友是最不可原諒的行為。
“在世界毀滅的前一天,你會想跟誰在一起,雪?”
平穩的車速使得坐在車字後座的兩人感覺非常舒適。
隔音玻璃,車子前座的司機聽不見後座的聲響,當然也聽不到伯恩﹒勞倫斯問紀曉雪的這個問題。
車子現在行進的路線,正是伯恩安排要去旅遊的路線,而目的地是哪裡,就連紀曉雪也不知道。
“世界不可能毀滅,所以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的必要,總裁。”
紀曉雪說話冷冰冰的語氣不含一點暖意,只有滿腔的怒氣。
而伯恩卻毫不在意紀曉雪的回應繼續問下去,仿佛永遠也沒有問完怪問題的一天。
“如果我說你失控的樣子很美,雪,你會生氣嗎?”伯恩用修長的手指撫摸無名指上的戒指,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尤其是你在醫院發表那段[畜生論﹞的精採言論,真該被列人十大名言的。”
“你說什 就是什 ,總裁,你是付錢的人。”
對伯恩說的話裝作充耳不聞,對他的人也視若無睹,紀曉雪回答問題的語氣一樣冷、一樣對伯恩不多加理會。
伯恩靠他靠得更近,身上的熱氣都傳到了紀曉雪身上。
一手搭在紀曉雪的手上,他開始撒起嬌來。
“雪,你為什 一路上連看都不看我?是因為我變醜了嗎?”
紀曉雪終於不再直視前方,緊盯著伯恩握住他的手。
如果目光可以變成火把的話,只怕紀曉雪早已在伯恩握住他的手燒出兩個大洞來。
“總裁。請你自重放開你的手,我說過無數次,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伯恩勾起唇角、笑容加大,卻變得更加無賴、任性。“那你轉過頭來看我一眼。”
如伯恩要求的,紀曉雪轉過頭,以冰冷的目光直視著伯恩,話中帶刺地說:“請問這樣看你可以嗎?你滿意嗎?總裁。”
“你喜歡跟我做愛嗎?雪。”
伯恩不待紀曉雪認真地看他,立刻發問,並用充滿欲望的目光緊盯著紀曉雪紅潤的嘴唇,像在用眼神撫摸紀曉雪的嘴唇一樣。
只可惜紀曉雪對他熱情的目光完全免疫,語氣維持一向的冷淡:“我喜不喜歡不是重點,重點是付錢的人喜歡就行了。”
紀曉雪的表情沒變、語氣沒變,依舊無視於伯恩充滿暗示性的眼神。
但是伯恩可不是他用冰冷的態度以對就能打發的人。
伯恩繼續發言,而且言語間的主題越來越轉移到那一檔事上。
“這一點你不必擔心,我當然是喜歡極了。”
伯恩靠他靠得更近,說話時吐出來的氣噴到紀曉雪的臉上,熱烈的眼神有著一絲狂野,“你知道我剛才上車時一直在想什 嗎?雪。”
“我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紀曉雪想抽回手,伯恩卻瞬間握緊他的手。
紀曉雪瞪著伯恩,冷冷地道:“請放開你的手,總裁。”
伯恩又開始滔滔不絕的說下去,而且這段話可能是他最戚興趣的,所以他說時,臉上是陶醉、愉快的表情。
“我仿佛還聞得到你的體味、懷念你接吻技巧生疏的熱吻,還有你達到高潮時的表情、你求我進去時發出的呻吟聲。”
紀曉雪臉上的表情雖然沒變,但是眸中的冷意卻沒消逝過。
但是伯恩還沒說完,他繼續說下去:“當我愛撫你的時候,你喘息得好厲害,讓我不由自主的興奮起來。還有,你的身體好敏感,輕輕一碰你就有反應,不知道是要推開我還是把我拉近,那時你臉上的表情真的是可愛極了。”
伯恩又補上兩句:“我當然不是說你現在這副拒人於幹裡之外的模樣不可愛,而是那時你讓我不由自主的全身發熱。”
伯恩的笑容變得燦爛得教人著述。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一開始根本不接受我,後來我刺激了你一下,你痛苦又愉悅的低吟,緊皺著眉頭想逃開。我不斷的取悅你、吻你,讓你慢慢習慣這種感覺,當我終於可以擁有你的時候,你熱情得讓我幾乎無法控制,我簡直是快瘋了。
你從鏡子裡,應該有看到我是如何為你瘋狂吧?雪。”
伯恩毫不害臊地描述那天他的感受。
“你看,光是現在坐在你旁邊而已,我就已經如此興奮。”伯恩若有所指的動了一下。
紀曉雪不為剛才伯恩所說的任何一句話感動。
相信正常的人,在聽到剛才伯恩的描述後也不會感動。
紀曉雪完全不為所動,甚至冷漠地提出建議:“總裁,你可以去寫色情小說了,我相信以你口述的功力,作品應該會大賣,替伯恩﹒勞倫斯財團賺進一筆為數不少的收人”
紀曉雪甩開伯恩的手,“還有,路旁的野狗看到電線桿也會興奮,更何況是總裁這種每天每夜都在發情的人。”
伯恩想要說話,車子卻已經到達他所指定的目的地。
紀曉雪不想跟他廢話,他打開車門,立刻下車。
紀曉雪恭敬的鞠躬,似乎想結束剛才的話題。“請下車,總裁,目的地已經到了。”
伯恩坐在車裡,用手指撐住額頭,瀟洒的對紀曉雪微笑,笑容裡充滿男性的魅力。
“真是糟糕,我越來越質疑我是否有男性魅力了,雪,因為你似乎無法對我有一丁點兒心動。”
紀曉雪低下頭,恭敬地回答:“總裁,你依然非常有魅力,請你不必懷疑自己。”
伯恩走出車外,紀曉雪恭敬的為他打傘,因為此時天空正飄著毛毛細雨。
伯恩看著紀曉雪的臉,神情認真無比。
“雪,我必須要變成什 樣子才能夠迷倒你呢?請你務必回答這個我極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紀曉雪望著伯恩,臉上的表情如平常般冷漠。
“你只要說[履行義務﹞四個字就夠了,總裁。”
伯恩不悅地道:“我不喜歡這個答案,雪。”他繼而大吼地說:“一點也不喜歡,你不是男妓,我也不是嫖客!”
聽伯恩把他定位為男妓,紀曉雪露出覺得無所謂的笑容,讓伯恩感到諷刺極了。
“自由心証,總裁,這完全是自由心証。”
“下次不要讓我聽到你這 說,雪,我是認真的。”
紀曉雪將頭低下,看似謙恭的態度卻隱含著諷刺意味。“是的,總裁,你說的一切都是對的。”
伯恩想氣,卻又覺得好笑的不再反駁。
伯恩﹒勞倫斯讓紀曉雪提起他的行李,兩人一同走到飯店的櫃台Check in。
紀曉雪走到櫃台,正在為伯恩辦理住進飯店的手續。
飯店經理走了過來,笑容滿面的道:“伯恩﹒勞倫斯先生,我們總裁已為你準備好房間,請跟我來。”
伯恩望向紀曉雪,飯店經理立刻道:“我們也已經為你的秘書準備好房間,就在你住的房間下一層樓,因為你所住的最高樓層只有一間專屬於你的房間,這獨佔整層樓的房間能讓你有賓至如歸的溫暖感受。”
打斷飯店經理的話,伯恩微笑的糾正道:“錯了吧!應該是所有的房間都已客滿,我的秘書只能跟我住在同一間房間裡。”
“但是……”飯店經理顯然有點錯愕。
對於伯恩這樣的貴客,飯店總裁只下了道“好好招待伯恩﹒勞倫斯先生”的命令,也就是就連伯恩最任性的要求都不能拒絕,所以他們才費盡心力安排一切,想不到伯恩的要求竟如此奇特。
“需要我打電話向你們安東尼總裁抱怨一下你們的服務態度嗎?”
伯恩微笑的表情沒有任何威脅意味,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令飯店經理一驚。
飯店經理馬上改口:“是的,伯恩﹒勞倫斯先生,很抱歉,現在因為正值旅遊旺季,所以只好委屈你與你的秘書同住一間房間,若有空出的房間,我們會馬上為你的秘書安排。”
伯恩又道:“還有,我要包下這附近飯店、民宿所有的空房,我在這兒住多久就包下多久,你去幫我處理一下,最好用不同的名字包租,若是有一間空房被租出去,你的飯碗就不保,聽明白了嗎?”
飯店經理終於知道自己遇見了多 難纏的角色,立刻恭敬又驚恐地對伯恩哈腰。“是的,伯恩﹒勞倫斯先生,我們的服務絕對能讓你有賓至如歸的感受。”
伯恩的笑容變得很燦爛,讓人的內心有一股暖意,“我也希望你們不會辜負我的期望。”
紀曉雪在聽到飯店服務人員的答復後,向來冷淡的表情更加懾人,最後只好交代了句:“如果你們沒有多出來的房間,請為我在鄰近的飯店訂一間房間。”
服務人員手忙腳亂的為紀曉雪加訂房間,卻徒勞無功。
在耗了半小時後,紀曉雪不得不放棄加訂房間的念頭,因為伯恩﹒勞倫斯已在飯店大廳的椅子上睡著了。
紀曉雪知道伯恩雖偽造病歷表,但是不代表他沒受傷。
這一路下來,伯恩似乎疲倦不堪,他若再堅持下去,就太不稱職了。
紀曉雪拿起伯恩的行李,走到伯恩身邊。
紀曉雪拿著門卡,恭敬的在伯恩的耳邊喊道:
“總裁,我們到房間休息吧!”
伯恩睜開眼睛,不像在車上時那 有精神,表情有點茫然、呆滯地道;“好。”
看著伯恩現在的模樣,紀曉雪無法認為訂不到房間的事是伯恩在搞鬼,畢竟伯恩是個病人,他若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伯恩的頭上去,就太可笑了。
飯店的服務人員道:“請跟我來。”
伯恩站了起來,差點跌了一跤。
紀曉雪出於本能反應,恭敬的扶著他。
伯恩很想睡覺,半合著眼,口齒不清的道:“我忽然很想睡,雪。”
紀曉雪想起醫生所交代的,伯恩會有輕微嗜睡及情緒不穩的病征,紀曉雪雖然不知醫生是不是有夸大其辭,但是伯恩現在確實很愛困。
“我扶著你吧!”紀曉雪道。
“恩──恩──”伯恩恩了幾聲,顯然又沉人夢鄉。
紀曉雪只好提著行李、扶著他,然後隨著飯店的服務人員踏進電梯,來到飯店最高樓層的總統套房
看來這幾日,他是一定要跟伯恩睡在一起了。
總統套房的坪數極大,裡面不只有衛浴、房間、飯廳、客廳,還有可以在室內活動的空間。
房間的酒櫃上還放了幾瓶伯恩,勞倫斯最喜歡喝的紅酒。
總統套房裡的房間有三間,紀曉雪選了其中一間。
紀曉雪將伯恩的行李放到主臥室,讓伯恩舒適的躺在床上睡著。
紀曉雪坐在自己的床上整理著衣服。
也許是他的神經一直很緊繃、也許是他這些天真的太累,在安靜的情境中.他也開始有些昏昏欲睡。
他推了推眼鏡,試著讓自己清醒。
他從未有午睡的習慣,所以不想打破這個慣例。
若是伯恩看到他這樣子的話;一定會說習慣就是為了讓人打破的嘛,破例幾次有什 關系。
最主要的一點,他需要保有體力來對付他身邊這個任性的男人,縱使這個男人病了、受傷了,仍然是個難應付的角色。
紀曉雪將眼鏡拿下,把它擱在床頭櫃上,只想稍微睡一下。
他應該會比伯恩更快睡醒才是,因為伯恩看起來很累,而他只需要一點點的睡眠。
他望著上鎖的房門,慢慢的合上眼,安心的睡去。
“雪,你是不是很累啊?”
紀曉雪緩緩的張開眼睛,伯恩,勞倫斯就站在他身前。
伯恩指著敞開的房門道:“你應該把門關好,風若吹進來,你會感冒的。”
他記得他不但有把門關好,還鎖上了,怎 會開著?
“總裁。”他想要起身。
伯恩身體不太舒眼的道:“雪,我可以麻煩你幫我槌槌背嗎?我的背好痛、好酸。”
紀曉雪立即清醒戴上眼鏡坐起身來。
而伯恩像是痛得受不了似的,直接就躺在紀曉雪剛才躺過的地方,難受的哺道:“我的背……”
從未幫別人按摩過的紀曉雪只能姿勢有點怪異的為伯恩槌著背。
看伯恩躺在他剛才躺過的地方,紀曉雪顯然有點不太高興。
紀曉雪雖不喜歡伯恩這 做,又不能對伯恩大發雷霆,只好視若無睹。
伯恩皺著眉道:“用力一點好嗎?”
“是的,總裁。”
紀曉雪再用力一點,看著伯恩背部發達的肌肉。
幾個畫面閃過,紀曉雪記得那一夜自己用力的抓過伯恩背部的肌肉。
當伯恩進人他的體內時,他因受不了刺激,不由自主的用力抓著伯恩的背。
“雪,那一夜你也曾這樣的抓過我呢!”伯恩說話的語氣變得非常輕柔。
紀曉雪一顫,急速縮回手,像被熱火給燙著。
伯恩則是注視著他,讓他倒退了一步。
“上床來。”伯恩道。
紀曉雪的額際冒出汗水,又退了一步。
伯恩道:“履行義務。”
紀曉雪被一躍而起的伯恩牢牢抱住,兩人胸對著胸、腿對著腿。
紀曉雪忽然呼吸困難。
伯恩輕觸他的紅唇,說話的語氣好低沉:“你剛才睡著時的模樣好可愛,我看了你好久,你知道嗎
“總裁,你的背很酸,不是嗎?”
“我騙你的。”
將紀曉雪抱到床上去,伯恩立即壓住他的身子。
紀曉雪的呼吸變得很濃濁,因為他感覺到伯恩的私密處正頂著他。
“總裁。”
“叫我伯恩。”
“總裁。”
“你就是這 可愛,不過這是你的義務喔!”不讓他有說完話的機會,伯恩堵住了他的紅唇。
這是他的義務,所以他不能反抗,他只能張開嘴,任由伯恩侵略他。
伯恩不斷的舔吮他,汲取著他唇內的蜜汁,“恩……”
紀曉雪發出了類似在喘息跟嬌吟的聲音,但他不想聽自己發出這種聲音,所以拼命掙紮。
伯恩的手卻在此刻輕輕滑到他的胸口,輕觸他粉紅色的花蕊。
紀曉雪的聲音跟伯恩的吻一樣。都具有侵略性。
“何必掙紮,你是個大人了,一般人到了十八歲都對性好奇得要命,你二十多歲了,難道一點也不好奇?”伯恩希望他能放鬆一點。
“我又不是你。”
說完這句話後,紀曉雪卻倒抽一口氣,因為伯恩正輕捏著他的花蕊。
他受刺激的身軀微顫。
伯恩欣喜的在他唇上一吻再吻,手也不放鬆的隨著自己的吻而愛撫著他的花蕊。
伯恩高興的理由是因為紀曉雪喚了他一聲“你”,這代表著他們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讓我幫你脫衣服。”伯恩想為他服務。
縱使這是伯恩的好意,他也不習慣任何人幫他脫衣。
他冷淡地道:“不必了,我自己脫。”’
紀曉雪說話的語氣雖然冷淡,但是雙頰卻紅通通的。
伯恩覺得無所謂的笑道:“那順便幫我脫衣服吧!”
他想拒絕,伯恩卻正中他的要害說:“當然,若是你的敬業態度不夠,我也不會勉強你的。”
任何話都不比這句話有效。
紀曉雪冷淡地道:“請讓我幫您脫衣服吧!”
紀曉雪把手放到伯恩﹒勞倫的胸前,雖想冷靜的幫伯恩解下衣服上的扣子,但是伯恩卻撫摸著他的腰身,將頭埋進他的肩頸問,害他燥熱不安。
伯恩動來動去,吹拂在他肩頸間的熱息更令他難以忍受,以至於幫伯恩脫衣的工作,他費了許久的時間才完成。
然後,他伸手抽出伯恩腰際上的皮帶。
當他幫伯恩拉下褲子上的拉鏈時,伯恩忽然緊抱住他。
他的手被夾在伯恩的私密處跟自己的身體之間。
伯恩的雄偉處像在宣告著即將上演的情節。
紀曉雪急忙要把手抽出,伯恩反而發出難耐的喘息聲,“別動,雪,你越掙紮我越受不了。”
紀曉雪的臉已經一片紅,就算要強裝冷靜,但是他的手扭動幾下,伯恩的雄偉處就益加勃發,讓他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的僵在原地。
紀曉雪的手摸到伯恩的欲望,感覺它正熱情的顫動著。
又是一個甜美的熱吻,他已經被撲倒在床上。
伯恩順著他的鎖骨吻下去,雙手也慢慢往下。
紀曉雪的衣服並不是自己脫的,而是伯恩幫他脫的。
伯恩每脫一件衣服.想得到紀曉雪的欲望就越強烈,然後便發出驚嘆聲讚美道:“雪,你真美。”
紀曉雪硬是逼自己忽視與他人肢體接觸的厭惡感。
當伯恩分開他的雙腿時,他將臉撤到一邊去。
伯恩應該已經忍耐到極點,會馬上佔有他吧?
這樣他又可以完成一筆交易了。
但是出乎紀曉雪的意料,伯恩好象不急著佔有他。
伯恩雖分開他的雙腿,卻只是愛撫著他。
紀曉雪再怎 冷漠,還是禁不起被挑逗。
紀曉雪的喘息急促了起來、身子有些發顫,腰臀也緩緩的擺動起來。
熱潮襲上紀曉雪,他的臉是一片紅。
他再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挑逗,他撇過頭著伯恩,想要開口叫他快點結束這一切。
伯恩以手指挑逗他。
他忍不住的低呼,伯恩還是不放過他。
他咬牙承受,伯恩卻更使力逗弄著他。
“感受到了嗎?雪,你感受到了嗎?”伯恩輕聲問著,像在壓抑自己不受控制的激情。
紀曉雪知道自己正在顫抖,情欲的熱流不斷從腰部以下往頭上沖。
他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開始在床上不安的扭動著。
他的呼吸變得很急促,他更用力的絞扭著床單。
紀曉雪認為自己的反應只不過是欲望在作祟,任何一個做愛技巧高超的男人都可以讓他享受到這種快戚,不是只有伯恩才做得到。
“啊──恩──啊──”紀曉雪發出急促的抽氣聲。
巨大的火熱像在探索一樣緩緩進人他的體內。
這一切太刺激了,他怎 可能承受得住。
“再放鬆一點,雪,敬業,知道嗎?你要敬業。”
對,他應該要做好他的工作。
他強吸一口氣,試著放鬆自己。
那巨大的火熱進人他的體內深處,然後強力發送它的熱情。
“晤──啊……”
紀曉雪挺著腰,臉上汗水淋漓。
他一直告訴自己,這不過是情欲、快戚在作祟,任何年輕男子都可能感受得到這種感覺,這不代表什 ,只是人類的一種本能而已。
他將腰一挺,讓伯恩得以更進一步佔有他。
他的喘息急促到他像快要斷氣般。
“看著,雪,看著我佔有你。你看,你在接受著我。”
伯恩好聽的聲音向來有催眠人的效果。
他無法自制的看著伯恩佔有他,而他也像在歡迎伯恩般接受著伯恩。
高潮跟快感像潮水般湧來,紀曉雪聲音沙啞的低叫,汗水布滿了他的身體。
“你的模樣好美,雪,我是這 為你著述。我是這 迷戀著你,再多給我一點,我要看你更多的表情。”
紀曉雪知道這些床第間的甜言蜜語都是虛假的。都是騙人的,誰要是相信了伯恩說的甜言蜜語,誰就是天字第一號的傻瓜。
“晤──嗯啊──”
紀曉雪翻扭著腰身,沉浮在巨大的浪潮中。
伯恩奮力的表現幾乎快要折斷他的腰身。
他聽到在寂靜的房內,自己發出痛苦不已又甜蜜無比的低吟聲。
“好美,雪,你美極了。”
伴隨著粗喘的氣息,伯恩突地將腰∼挺。
他將頭往上一仰,同時攀上這波浪潮最高的頂端。
紀曉雪整個人傭懶無力,而伯恩﹒勞倫斯將他擁在懷裡。
紀曉雪聞得到伯恩身上獨有的香味。
做完愛之後的擁抱不知是不是屬於獎勵,所以紀曉雪一動也不動。
“你知道嗎?雪,在世界毀滅的前一天,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很遺憾的,若會有那一天,我一定馬上辭掉這份工作,我不想到那時還跟自己最討厭的人在一起工作。”
紀曉雪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一點也不想跟伯恩在一起:而且還視伯恩為他生命中最討厭的人。
“哈哈哈──”伯恩笑了起來,頻頻在他的額頭上親吻,笑道:“你總是會讓我開心,雪,而且我好久沒這 開心過了。”
對於伯恩這種對方越是說實話,他就越高興的變態癖好,紀曉雪已經見怪不怪,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剛才的感覺怎樣?”伯恩問。
“那只不過是宣泄欲望的行為。”
伯恩露出滿足的表情,那表情是如此迷人,讓人的心跳漏跳好幾拍。“你的意思就是剛才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咯?”
“總裁,你怎 說就怎 是,就算你在這方面的體力再怎 不濟,為了兩百億元,我依然會裝得很陶醉讓你能滿足你的虛榮心。”
伯恩放聲大笑,顯然紀曉雪的話總是能讓他開心,讓他愉快的發笑。
“那就是說我剛才的表現非常好。”
“我說過了,付錢的人怎 說就怎 是。”
就算依偎在伯恩的臂彎裡,紀曉雪冷淡的表情一點也沒有變。
但他提出一個疑問:“總裁,請問完事後的擁抱是否屬於獎勵?若不是,請讓我起來,我不喜歡任何人離我太近。”
伯恩再次放聲大笑,將手臂收緊,一點也沒有要放開他的意思。“恩,這當然屬於獎勵,所以你今後得好好服務我才行。”
“請問我們要維持這個姿勢多久?”
“至少到天亮吧!我想抱著你到天亮。”
“為了兩佰億元,我會盡量忍耐的。”
紀曉雪做出厭惡的表情,但這個表情讓伯恩反而止不住笑聲。
伯恩的笑聲傳遍了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那笑聲裡含著暖意跟無限喜悅。
紀曉雪縱使再怎 不願意,還是乖乖地依偎在伯恩的懷裡。伯恩的笑聲真的能令人放鬆心情和有溫暖跟愉悅的感受。

  ─完─


在凌豹姿大大這個系列裡面我最喜歡的就是這一對了
只能說伯恩的臉皮真的很厚~能每天臉不紅氣不喘的對雪講一些色色的話>///<
雪也很厲害被伯恩這樣言語上的性騷擾竟然還能面不改色~真是佩服
唯一的遺憾就是總覺得這篇故事的結局有點草率=3=............我還沒看到雪得到幸福
不知道大家在看完以後有沒有這麼覺得??

如果各位覺得好看的話~請務必留言喔^0^謝謝

[ 本帖最後由 祇祁 於 2008-8-28 11:11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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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記錯的話....好像有續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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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凌豹姿大的文章我超愛的!!!
特別是這種倔將型的小受配上霸道型的攻><
是我的最愛啊!!!!如果能寫續集就太開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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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集呢?續集呢?
快啲俾續集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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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真的結束了嗎= =a
感覺還沒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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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沒有續集, 這個系列其他角色就有續集.....
我也覺得這個系列這套特別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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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呢. 凌豹姿的作品都很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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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這是結局...?
在跟我開玩笑媽>          <
別啦>           <
是結束,也是新的開始。
未來的急說出口的話  ﹣「一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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