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捕獲計劃[1]
「爸爸，早安」
天使般可愛的悠一踩在板凳上熟練地做菜，目前就讀小學4年級的他
在整齊的制服外還加了件小圍裙，回頭向不久前成為『爸爸』的人露
出耀眼的笑。
「早餐快好了喔。」
「唔嗯…」西條博史抓抓雜亂的黑髮，身上還穿著睡衣。他看著桌上
豐盛的食物「那麼早就起來了啊..不習慣跟爸爸睡嗎？」
「不是，悠一今天想早點到學校。」剛滿10歲的小男孩燦爛地笑著，
成長在貧乏的孤兒院使他比同齡的兒童來的瘦小。
「喔…」邋遢的年輕父親走近，輕輕在他粉嫩的頰上親了一下「早安。」
「爸爸──！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悠一像是表現不滿般，鼓起蘋果
樣的小臉蛋「悠一要親這邊。」
他像小鳥一樣啄著爸爸的唇。
爸爸捕獲計劃[2]
「我回來了。」
普通上班族，26歲，西條博史一如往常地踏入家門。
「爸爸，你回來啦。」一如往常地悠一的聲音自廚房傳來，混合著切
菜、下鍋的雜音。「爸爸，今天比較早喔。」
他身穿圍裙走來，自從上國中之後長高不少，卻仍然蒼白纖瘦的美麗
少年。
「嗯…」博史鬆開領帶和襯衫扣子，看著悠一如新婚妻子般整理他脫
下的西裝外套。
像是注意到視線般，少年回眸一笑。
「晚餐馬上好喔。」
博史呆呆地站立，悠一的笑容讓他無法思考。
﹝───與日俱增的美貌。﹞
「在學校有發生什麼事嗎？」
「嗯，還好。」他幸福地看著年輕的爸爸吃著他精心準備的晚餐。
「沒有被人欺負吧？」博史渾然不覺地把食物送進口中。
「嗯…班上啊，有些同學老是笑我是人妖。」「咳！」博史險些嗆到。
「什麼？」
「他們說我長得像女生、娘娘腔。」
「…那你怎麼辦？」
「結果我揍了他們一頓。」他似家常便飯地回答著。
「…暴力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小悠。」博史笨拙地試著教導他。
「至少他們就不敢罵我是娘娘腔了啊。」他理直氣壯地回答，待過孤
兒院的他大概給對方不小的教訓。
「這樣啊…」完全不擅長應付小孩的年輕父親含糊地應著，反正自己
也不知道怎麼處裡這種事。
「爸爸，我真的長得像女生嗎？」與其說是困擾，悠一的眼中閃著奇
妙的光芒。
「唔…小悠覺得討厭嗎？﹝這種長相﹞」博史遲鈍地問著。
「不會啊，」少年如花朵綻放似地微笑道：「只要爸爸喜歡就好。」
「…咦？」博史莫名地緊張起來，拿筷子的手僵在空中。
「不記得了嗎？小時候爸爸常常說悠一長得很可愛喔。」
「啊..原來如此…」
「什麼嘛，爸爸真的不記得了。」悠一噘著形狀優美的唇，像孩子一
樣流露出不滿的表情。
﹝真是的…我在緊張什麼、小悠只是小孩子不是嗎…﹞
博史躺在床上無法入睡，不知怎地心情無法平靜。悠一唸完書也爬進
被窩。
「爸爸，還沒睡嗎？」他輕聲地問。
「唔…嗯。」
「在想事情？」他熟練地鑽進博史懷中，閉上眼。
「嗯…我在想，小悠在學校有沒有交到朋友，有沒有喜歡的女生？」
博史像是還不習慣『爸爸』的角色，生硬地問著。
「朋友當然有啊，爸爸為什麼這樣問？」
「沒什麼…忽然想到而已。」
博史撫摸著披散懷中的他柔軟的頭髮，「我好像沒有好好問過你的事
情，學校的事、成績什麼的也不怎麼在意…雖然我是覺得，小悠可以
自己照顧好自己，不過，說不定對小悠而言，我不是個好爸爸吧。」
「我也是孤兒啊…」博史閉上眼，艱苦的成長過程歷歷在目「我從來
不知道真正的父親母親是什麼感覺，所以也不知道怎麼對待你才好…」
「才沒有這種事！」他伸手緊緊抱住博史「我最喜歡爸爸了。」
「…是嗎。」上國中了還是很愛撒嬌啊，博史忍不住露出微笑。
「對了，爸爸，有女孩子跟我告白過喔。」
「喔，那…然後呢？」
「然後說了一些要交往之類的…不過我拒絕了喔。」
「為什麼？﹝不喜歡嗎？﹞」
「因為我只喜歡爸爸啊。」
「…什麼…意思？」博史莫名其妙地看著悠一害羞的樣子。
「悠一要和爸爸永遠在一起喔。」
「..咦？」
「晚安。」他蜻蜓點水般地吻了迷惑的博史，躺下佯裝睡著。
「小悠？喂…」博史看著硬是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無可奈何地閉上
眼。
「晚安。」
爸爸捕獲計劃[3]
「小悠，你已經是高中生了，有沒有想要跟爸爸分開睡？」
某個晚上博史忽然這麼說，已然是男人的美麗兒子老是賴在自
己身上睡好像不太很好。
﹝──對了，我並沒有跟小悠說過，自己是同性戀的事…﹞
「爸爸！你已經厭倦我了嗎？」像隻大貓一樣躺在身邊的悠一發出不滿的聲音。
「什、什麼？」博史看著變得比自己更加高大的悠一靠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跳加快。
「好過分啊，說要分開睡只是藉口，其實不要我了吧？」
「咦咦？」博史完全跟不上對方的思考方式。
「比起長大的我，爸爸對沒發育的小孩子比較有興趣嗎？」
悠一從容地微笑著，趴在博史胸前。
「你…你在說什麼…」博史反駁著，他的眼神離不開悠一的臉，
少年時期纖細的艷麗已經轉換為另一種形式的美呈現在他身上，
「不管是小孩子的還是現在的小悠，我都……」
「怎樣？」悠一出現期待的表情。
「沒、沒事…」博史舌頭打結似地，他放棄還沒說出口的話，
別過自己發熱的臉。
「早點睡吧。」
悠一像以往一樣要求晚安的親親，今夜也像其他的時候一樣，
博史沒有察覺什麼異樣地把臉靠了過去。
「…！！」
當兩人的唇分開時，博史自驚愕中擠出慌張的聲音：
「悠！你…你不可以這樣吻爸爸！」
「我要睡了。﹝晚安﹞」悠一卻若無其事地側身躺下，拉上
棉被隔絕博史的問句。博史還想說些什麼，他呆呆地望著悠
一的背影，終於放棄地閉上眼睛。
﹝搞不懂現在的小孩子在想什麼啊…﹞
「爸爸，你今天也要去公司嗎？」陽光灑落室內，感覺像是
個和平的清爽早晨，一直都很乖巧的兒子走來，幫笨手笨腳
的博史整理頭髮衣服，還有打好領帶。
﹝一切都沒有變嘛…﹞
博史近距離看著和自己完全不像的英俊兒子。
﹝這麼說昨天是我在作夢囉，對！一定是這樣的！小悠怎麼可能對我……﹞
「爸爸，中午要回來吃飯嗎？」悠一的聲音和燦爛的笑容打
斷他的思路。
「嗯，馬上就回來了。」博史也不知不覺露出傻笑來回應。
「那…」悠一忽然抓緊博史的領帶拉向自己，順勢給爸爸一
個熱情的深吻：「路上小心喔。」
﹝做這種事……﹞
博史祈求和平的希望頓時破滅，悠一幸福甜蜜的笑容讓他說
不出任何拒絕的話。
「我、我出門了！」他跌跌撞撞地逃出家門，悠一心滿意足
地看著爸爸驚慌失措的樣子。
整個上午，博史心不在焉地做著公司的事，他一直沒有辦法
集中注意力，悠一溼熱的氣息、悠一唇舌的柔軟觸感令他無
法跳脫暈眩的狀態。博史下班後並沒有直接回家，他決定在
一家咖啡店前停了下來。
「唷，今天一個人嗎？」店裡僅有的服務生走過來，他露出
輕浮卻迷人的笑：「你的寶貝弟弟呢？」
「才不是弟弟…小悠是我的兒子﹝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了…﹞」
博史無奈地反駁著，娃娃臉的他老是被認錯為悠一的哥哥。
「怎麼，是不是兒子交了女朋友，被冷落的爸爸要來向我哭訴啊？」
博史盯著高中同學兼初戀情人調侃的表情，嘆了口氣。
「月夜…我真的搞不懂現在的小孩在想什麼啊…」
「喔？」
「小悠他…昨天晚上忽然親我，」博史臉又紅起來：「你知道…
是那種對嘴接吻…」
「而且啊，上次我生日的時候，他還送我一本精裝本的『長腿叔叔』。」
「什麼？」
「『長腿叔叔』啊，那個很有名的故事…」
月夜不顧友人的困擾笑出聲來，引來其他客人的注目。
「小悠他說，書裡面有他想跟我說的話啊，可是我找了很久，
也沒看見有寫什麼字在裡面…」博史抓抓他的捲毛，月夜假
裝認真地陪他煩惱了一下，又忍不住笑出來。
「我說…你還是一樣這麼遲鈍啊。」月夜有趣地看著博史
困惑的表情，「是『長腿叔叔』啊。」
「…？」
「孤兒院的小孩，最後和一直金援他的長腿叔叔談戀愛，過
著幸福快樂的日子的那個故事啊。」月夜用粗魯的語言重述
世界名著的情節，然後露出詭異的笑，「你的小悠說不定也打
定這個主意喔，長腿叔叔博史。」
「咦…」
「他愛上你了。」月夜故作神秘地放低音量，愉快地欣賞著
博史複雜的表情。
……與其說是恍然大悟，博史腦中一片空白，他全然混亂地
望著自咖啡杯中升起的團團蒸氣。
爸爸捕獲計劃[4]
「爸爸，好慢喔。」博史看著稱他為爸爸的俊美青年，發楞著。
「我去租了錄影帶…」
這對奇妙的父子並肩坐在電視機前打發週末的夜晚。
博史漫不經心地盯著螢幕，比起電影對白，月夜的話在他心中
不停迴響著，悠一凝視爸爸的側臉好一陣子，輕聲問著：
「爸爸，發生了什麼事嗎？」
「…其實也沒什麼…回家的路上去看高中同學，說起了你的事情…」
博史自我安慰地笑著，「他開了一個奇怪的玩笑。」
「是什麼？」
「我跟他說你的一些事…他說你喜歡上我了，」
「…」悠一停下動作，露出奇妙的表情：「爸爸覺得這樣很奇怪嗎？」
「咦？」
「我喜歡爸爸，很奇怪嗎？」
「……說的也是，」博史摸頭傻笑著，「啊哈哈，我在想什麼，
小悠是我的孩子，喜歡爸爸沒有什麼奇怪的的…」
悠一的表情卻異常認真。
「不是那種喜歡…爸爸，我們接吻了不是嗎？那是戀人的吻不是嗎？」
「……」博史像尊石像僵在原地。
「爸爸，你…沒事吧？」悠一有點擔心地看著他僵在原地。
﹝是戀人的吻啊…這麼說起來…把我當成…戀愛的對象嗎？所以說…﹞
「呃…小悠…你是同性戀？」博史全然混亂地看著悠一。
「爸爸，我喜歡你啊，說是同性戀也沒錯，不過我只對爸爸
有感覺…其他人不論男女…」
博史露出大受打擊的表情。
「小悠是…同性戀…？」
「爸爸！這樣有什麼不好嗎？這樣我們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嗎？
爸爸不是也對男人…」悠一驀然住口，看見博史受傷的表情。
「你知道…？」他顫抖著手遮住自己的臉，「這麼說…
是我的關係…？小悠會變成這樣是我的錯…因為我不正常……」
「爸爸！」悠一沒想到事情會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他不知所措地
看著博史陷入自責的地獄，忍不住伸手抱住他
「爸爸，不是這樣的！爸爸沒有錯，是我不好…」
「我…一直把你當自己的小孩看待…沒有別的念頭…
我只是希望你像普通人擁有家庭，那樣無憂無慮的長大…
我只是希望你幸福而已…」
「爸爸…」
「為什麼…是我哪裡作錯了嗎…」
「不要說了，爸爸，」他痛心地吻著博史緊皺的眉「不要說了，
爸爸沒有錯，爸爸一直都對我很好…對不起，真的…
我不是為了傷害爸爸才這麼說的，對不起。」
「……」博史幾乎是停止呼吸地，看著悠一美麗地微笑著。
「爸爸從小就是最疼我…如果爸爸希望的話，我們也可以像以前那樣在一起，
永遠…永遠…當爸爸的小悠，就像…『正常人那樣』嗎？」
他壓抑著心中的酸苦，淡淡地笑著，
「我不知道我喜歡爸爸有什麼不對…我也只是，想讓爸爸幸福而已啊…」
博史定定凝視悠一年輕的臉上露出溫柔，又為難的複雜表情。
﹝──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在我沒注意到的時候，小悠已經變成大人了…？﹞
他習慣性的伸出手，撥開悠一前額細長的髮絲，輕輕撫著
他微蹙的眉頭和光滑的臉頰，他粗糙的手指最後停在悠一潤紅的唇上。
「小悠。」
「嗯？」
悠一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博史吻住，他不禁瞪大眼。
「爸爸…？」戀人的吻。
「…怎樣都…無所謂了…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就好…」
「爸爸……」
爸爸捕獲計劃[5]完
他在廚房忙碌著，今天是他唯一的兒子25歲生日。
「啊，應該是這樣吧…」
穿去上班的白襯衫還來不及脫就套上圍裙，西條博史已經在
廚房弄了好一陣子，不過因為笨手笨腳加上心不在焉，不但
半點像樣的成品都沒有還不停地切到手。
「應該快到家了吧…」他看著牆上的鐘，腦中浮現心愛兒子
的臉。和平凡的他不同，西條悠一擁有與生俱來的過人頭腦
和美貌，目前正在朋友開的醫院工作。
開門、關門，再來是年輕男人的招呼聲：
「爸爸，我回來了。」
「啊，你回來了…」比起兒子爽朗的聲音，博史顯然有些魄力不足。
俊秀高佻的男人放下東西，在別人面前總是板著臉的他對著爸爸的背影露出微笑。
「爸爸，我來弄就好啊…」
「沒關係，我…快弄好了。」
博史說著與事實相反的話繼續和食材奮鬥著，悠一就拿了衣服走進浴室。
不過等他洗好澡出來，餐桌上仍是空蕩蕩的，
他看著博史拿著菜刀笨拙地切出大小不齊物體。
「爸爸…」悠一笑著從背後抱住他，博史一分神，手上就多了一道傷口。
「啊…流血了，」悠一執起受傷的手指放入口中吸吮著，
「真是的，傷痕累累的，廚房也弄得一團亂…爸爸，就說我來就好了嘛。」
「……」博史毫無立場地被趕出廚房。
餐桌上，悠一靜靜地看著30好幾仍常被誤認為大學生的博史用餐，
不禁露出笑容。他很少主動提起工作或是朋友的事，
他的養父也是不擅言詞的人，在一起生活這麼久了，
兩個人只是這樣靜靜地在陪伴對方，過著平穩而幸福的日子。
「咦？」博史感覺到視線抬起頭，發現自己只顧著吃微微不好意思起來，
「呃…生日快樂。」
「謝謝。」悠一完全不以為意地笑著，他的笑容讓博史恍惚了一陣。
「呃…工作，還順利吧？當醫生好像很辛苦…」
「還好啊，不過有時候會輪夜班沒辦法回家，爸爸要好好吃飯、乖乖睡覺喔。」
「…我又不是小孩子…」博史悶悶地吃著，「怎麼好像是你在照顧我似的…」
「沒關係嘛，爸爸，我還希望你能多依賴我一點。」
他露出令人不寒而慄的甜蜜笑容。
兩個人活動的場合從客廳移動的房間的床上，
裸著身體的博史被悠一牢牢抱在懷裡，微微感嘆起來。
﹝──現在已經很習慣和他接吻…做這種事了…
天啊，怎麼會變成這樣…我竟然跟比自己小10幾歲的男人談起戀愛來……﹞
「爸爸，你在想什麼？」
「咦？沒有啊…」
他向前靠在博史肩上，只有在爸爸面前才有的溫順。
「記得小時後爸爸也會這樣抱我，說故事給我聽……」
「是啊﹝其實是被強迫的﹞，那些故事書啊，玩具什麼的，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以前在孤兒院裡什麼都沒有…」
「就是說啊，不過遇見爸爸之後，全部都有了。」
「…咦？」
「爸爸是我的全部…」他不由得收緊手臂輕吻著對方頸項，
博史看情況不妙，連忙轉移話題。
「啊，對了，生日禮物。」
「啊…」悠一拆開包裝，雖然已經從盒子形狀看出內容物，
他還是做出驚訝的表情，「是手錶啊，跟爸爸一對的。」
「因為，上次你說想要……」
『上次』是什麼時候呢？兩個人一起出門從櫥窗中看到的，
大概是好幾個月前了吧，爸爸竟然還記得…
「爸爸…」悠一把禮物放到一邊，「爸爸對我最好了…」
在他的凝視之下，博史微微暈眩起來，他著迷地看著悠一美
麗的臉龐逐漸靠近，腦中一片空白。
「最喜歡爸爸…」博史閉上眼，兩個人的唇舌交纏在一起，
他聽見悠一在他耳邊說些什麼。
「爸爸，我還可以跟你要一個禮物嗎？」
「嗯。」
「陪我做愛到天亮。」
「…咦！？哇啊啊啊~~~~~！」還來不及反悔，年輕男人的身體就已經壓上，
獨棟的小房子在夜裡傳出奇妙的慘叫聲…。
西條博史，35歲，平凡上班族，日漸美麗的兒子一直是他的
精神支柱，然而就某種層面來說，也是揮之不去的惡夢……
爸爸捕獲計劃─爸爸日記
終於下定決心認養一個小孩。這是我抱持很久的夢想，雖然是這樣地
微不足道，卻也令我猶豫了很久。
「我不知道…怎麼當一個爸爸。」
坐在對面的高中同學星夜靜靜聽著我的煩惱，露出體諒的表情。
「我沒有過父母或任何家人…也不是很擅長和人相處，我實在是沒有自信…」
「博史，」星夜溫柔地微笑著，「你會愛他吧。」
「咦？」
「你會愛你認養的孩子吧，無論男孩女孩、長得可不可愛聰不聰明、
生病或健康…」
「嗯，當然…」
「這樣就夠了，不是嗎？」
「…」
一手帶大三個弟妹，目前任教於高中的帶小孩權威•星夜都這麼說了，
應該不會錯吧！於是，我在沒有結婚的情況下當了爸爸，和一個10歲
的孩子成為家人。
他叫悠一，是一個很漂亮的孩子。老實說，剛開始一起生活的時候有點
辛苦。他不笑，也不愛說話，總是隔了一段距離靜靜地觀察我。10歲的
小孩已經不會哭鬧，加上是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小悠十分地懂事，比我
還擅長料理。
有一天晚上看電視的時候，他很難得地主動靠了過來，黑亮亮的大眼直盯著我看。
「呃…小悠，有事嗎？」
他遲疑了一下才開口：
「…為什麼沒有結婚就認養小孩呢？」
「……」看著他可愛的小臉，我感到愧疚起來，「對不起…我沒有結婚，
沒有辦法給你一個完整的家庭…」
「…」
「啊，可是，」我搔搔頭，尋找可用的詞彙，「我…很希望和你成為
家人，不管你以後長多大、結婚生子還是搬出去住…你都是我最重要的
人，我都會好好照顧你…啊，這樣說也不對，其實我沒有照顧小孩的
經驗，賺的錢也不是很多，怎麼辦呢…」
在我開始胡言亂語的時候，他用手指輕輕碰碰我的手背，我抬頭，
看見小悠睜著大眼認真地望著我。
「爸爸…」他小心翼翼地開口，「爸爸會喜歡我嗎？」
「…我愛你啊。」
「……」他又定定地看著我一陣，然後伸出細瘦的手臂緊抱住我。
「小悠？」
「爸爸…」懷裡的小小身體顫抖著，他緊緊抓住我的上衣哭了起來。
──後來回想時才發現，這是小悠第一次開口叫我「爸爸」。
[
本帖最後由 cathysst 於 2013-6-8 12:55 編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