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在病房門口站的挺直，滿臉嚴肅，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只差沒舉著生人勿近的牌子。特別病房外本來就少有人過往，見了他們更要退避三舍繞道而行，身兼重任的白衣天使每次給蔣天闊換藥都要鼓足了勇氣，才能不在門口就嚇得摔倒在地。
但畢竟洪聯幫規甚嚴，欺負弱小市民這種不入流的事是堅決排斥的。
「站住，幹什麼？」保鏢擋住身材高大的男人，聲音裏沒有溫度。
男子穿著白大褂，帶著帽子跟口罩，揚了揚手中病歷表，「給蔣先生做全身檢查。」
兩人對看一眼，剛剛講話的保鏢又開口了，「不好意思，我要搜身。」
這項無理的要求至今為止進過這間病房的人還沒一個敢拒絕，男子也乖乖的舉起雙手，任他們檢查自己身上到底有沒有危險物品。
「你可以進去了。」保鏢打開房門，待他進去後又小心關上。
蔣天闊在感到有人進來後立刻警覺的睜開了眼睛，眼前這醫生打扮的男子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男子把病歷表放在椅子上，低下身把蔣天闊扶起靠坐在床頭上，自己則一屁股坐在旁邊。
蔣天闊疑惑的盯著他，心跳突然劇烈加速。那隻幽黑如夜的眼睛帶絲笑意的看著他，清澈明亮。那麼的漂亮，想忘都忘不了。
男子脫掉白色的帽子，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了下來，修長的手指摘去口罩，色澤完美的嘴唇微微揚起。
蔣天闊覺得那一刻呼吸都停止了，喉嘴發乾，「你怎麼在這裏？」
韓斌笑意更深，「我來探病。」
蔣天闊皺起劍眉，「少跟我耍花樣，你到底想幹什麼？來殺我？」
「我怎麼捨得殺你？再說了，你的保鏢很盡責，就算蚊子想飛進來也得事先搜身。」韓斌突然傾身向前，半垂下眼睛盯著蔣天闊緊抿的嘴，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對方臉上，「我最近，總是覺得很想你……」
蔣天闊心中一抖，那股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生氣。韓斌的長髮垂落在自己胸前，癢的鑽心。他一把抓住韓斌的頭髮，把他拉向自己，「你如果夠聰明，就離我遠一點。」
過近的距離使韓斌那抺豔麗的笑容變的模糊，下一秒柔軟甜美的唇已經壓了過來。蔣天闊愣住了，應該推開他的，可是握住他肩膀的手卻怎麼也不聽使喚。鼻端聞到的不是女人身上強烈的香水，而是屬於男人獨特的味道。
韓斌靈活的舌探入他緊閉的口中，試探的碰上他的，然後含住。唾沬相融，蔣天闊卻絲毫不覺得噁心，反而興奮到吸吸急促，下體不爭氣的沖血。那雙握住他肩膀的手，不知什麼時候繞到了他的背後，緊緊的貼著摩擦，像要把他揉進身體裏。
胸前的傷被壓的火辣辣地疼，但蔣天闊卻捨不得讓他離不開自己分毫。奔騰的欲望駕了理智，他是誰已經不再重要了，此時唯一的念頭就是抱著他、吻他、擁有他。
蔣天闊奪回主控權，按住他的頭，狂烈的追尋他頑皮閃躲的舌。
韓斌發出細小誘人的呻吟聲，喘息著從他懷裏掙扎出來，雙唇紅腫，白晳的臉染上激情後的紅韻。
蔣天闊狂傲的眸子牢牢的盯著他，恨不得立刻把他壓在身下狠狠蹂躪。
韓斌的右手撫在蔣天闊隆起的下體上，狡黠的笑著，猛的拉下寬鬆的病服褲子，尖硬筆直的巨大迫不及待的彈跳出來。韓斌膜拜的看著它，收緊手掌上下套弄著，那火熱的溫度，燙的灼人。
蔣天闊眼中有著難以掩蓋的強烈欲望，一言不發的看著那張好看的臉緩緩趴向自己的胯間，邪笑著看著自己，伸出舌尖舔去頂端流出的液體。
蔣天闊倒吸口氣，倏地握緊雙拳。
韓斌把那滾熱的欲望含進口中，始終抬眼觀察著蔣天闊的表情。嘴因大張而酸痛著，靈活的舌頑皮的四處圍繞，從上而下。
蔣天闊微瞇起眼，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按住他的頭，讓自己能進入那甜蜜又灼熱的更深處，拇指輕輕摩擦著柔滑的髮絲，喘息更重。
韓斌不停的挑逗著他，故意讓他看到自己臉上陶醉的表情，還配上像貓一樣的輕聲呻吟。紅唇吸吮著頂端，右手配合的快速上下套弄，得意的看著蔣天闊越來越粗重的喘息。
這個總是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是臣服於自己的。讓那隻高傲的眼中容納自己的存在，是多麼的不容易。他費盡心機使用手段與洪聯為敵，都只是為了讓蔣天闊看自己一眼而已。
蔣天闊從來沒有這麼興奮過，那是一種跨越禁忌的瘋狂，身份地位都不再重要，他只想全無保留的，讓他帶自己去天堂。
快感不斷從最敏感的部位傳至全身，欲望爆發的時候蔣天闊從喉中發出一聲低吼，隨即驚訝的看見韓斌把自己射出的液體吞入腹中。
韓斌坐起身，掏出手帕幫蔣天闊清理乾淨，還給他拉好褲子，蓋好被子。
「怎麼樣？還算滿意吧？」
蔣天闊低道，「為什麼？」
「我不是說過，我對你很感興趣嗎？」韓斌站了起來，手腕卻被抓住，「怎麼，還想來一次？」
「你要走了？」
韓斌輕笑起來，彎下腰輕挑的在他嘴唇上舔了一圈，「是的，蔣先生，診療結束。」
天闊躺在床上看著他整理衣，帶好帽子跟口罩，轉過頭對自己拋了個飛吻，瀟灑的走向門邊。忍不住在他的手碰上門把的時候開了口，「媽的，我想上你。」
韓斌沒有回頭，但語帶笑意，「如果你有這個能耐！」
蔣天闊邪邪的揚起嘴角，目送他神態自若的離開了病房，興奮的瞇起了眼睛。
事到如今，自己對男人有沒有興趣已經無從計較了，可這場遊戲越來越有趣了，不是嗎？
蔣天闊沒多久就出院了，一是因為再也受不了醫院的味道，二是在等待了多日以後，韓斌都沒有再出現過。
那場槍擊事件的主謀也被黎朝逮了出來，道上一個不疼不癢的小角色，見他那天身邊沒幾個人就起了賊心，可惜偷雞不著，這樣的貨色跟洪聯槓上自己沒有好下場。
出院那天蔣太太親自下廚做了整桌天闊喜歡吃的菜，讓他順道叫上黎朝跟他老婆，一家人難得聚聚。黎朝是蔣太太認的乾兒子，有好吃好喝自然不會把他忘了。
黎朝踢開蔣天闊翹在茶桌上的腿，一屁股坐在他身邊，笑的滿臉曖昧，「你是不是有什麼阿貓阿狗忘了帶回來？」
蔣天闊挑了挑眉，表情就像在看個傻瓜。
「董海店裏那隻小貓啊，你讓他在外面罰站？」
「什麼貓？」蔣天闊開始不耐煩。
「那天你帶走的那個。」他頓了頓，「我來的時候，在大門外面看到他了。」
蔣天闊挑了挑眉，淡淡的道，「是嗎？」
黎朝見他無所謂的樣子，就把話頭挑到了其他事情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十來分鐘，門口的警衛走了進來，恭敬的站在蔣天闊面前。「藏虎哥，門口有個年輕的男孩蹲了半天了，叫他離開也不動，說是您的朋友，要不要把他趕走？」
蔣天闊看了黎朝一眼，緩緩站了起來，「算了，我去看看。」
蔣天闊只穿著黑色襯衫，兩手插在褲子裏，遠遠的就見到一個身影蹲在大鐵門外。
「你在這裏做什麼？」
那一團動了動，驚訝的抬起了酒紅色的腦袋，呆呆的看著他忘了講話。
蔣天闊示意門衛把門打開，慢步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找我？」
「不！」悠悠急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可能是蹲的太久的緣故，腿一麻又跪了下去。
蔣天闊伸出右手把他拎了起來，發現他的手腕瘦的皮包骨。
「我我聽海哥說你受了傷，只是想來看看你怎麼樣了。可是你一整天都沒出來過」男孩低著頭，喃喃的說道，「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也該去上班了，再見！」
話剛說完肚子就不爭氣的叫了起來，悠悠滿臉窘迫，掙扎著要蔣天闊放手。
「你在這蹲了半天就是為了看我好不好？」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蔣天闊已經拉著悠悠的手腕往回走了，「我剛好準備吃飯，一起好了。」
「可是我該上班了。」
「我會給董海打電話的。」
「天闊，幹什麼去了，快來吃飯！」蔣太太笑著擺好碗筷，一抬頭就見到蔣天闊身後的男孩，「這位是？」
蔣天闊一愣，轉過頭問，「對了，你叫什麼來著？」
男孩始終低著頭，緊張的咬著唇。他身上穿著顏色鮮豔的花襯衫，能把臀部形狀勾畫完的皮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做什麼行業的。
「我我叫悠悠，您好！」
「喔，悠悠。媽，他跟我們一起吃飯。」蔣天闊說著把他按到椅子上，自己則坐在他身旁，「悠悠，這是我爸爸。」
悠悠快速抬頭看了一眼那個曾經在江湖上呼風喚雨的男人，打了個招呼又低下了腦袋。
蔣探冬面無表情的吩咐女傭給客人加雙碗筷，宣佈開飯。
蔣太太熱情好客，也不甚在意兒子帶進來的這個漂亮男孩是幹什麼的，熱絡的招呼大家多吃菜。
蔣探冬跟天闊與黎朝討論著社團裏的事，不時發出幾聲爽朗的大笑。
悠悠顯得非常拘束，低頭扒著碗裏的白飯，不吭一聲。
忽然一隻色澤鮮美的雞腿掉進碗裏，驚訝的抬頭，看到蔣天闊似笑非笑的臉，「怎麼不吃菜，我家的米這麼香嗎？」
悠悠漂亮的臉蛋上浮上一層紅暈，彎起眼睛笑了笑。
蔣天闊一愣，驚訝的發現他笑起來的樣子竟然跟韓斌有幾分相似。
彎成月牙型的黑眸，很迷人。
晚餐吃的非常愉快，黎氏夫婦用過餐便回家去了，蔣太太則拉著丈夫到花園裏散步，傭人消失的也很快，偌大的客廳裏只剩下兩個人。
「坐啊。」蔣天闊放下電話，發現悠悠還在罰站，「我告訴董海你今晚不會回去，他很高興。」
悠悠四處瞄了瞄，確定只有他們兩人後，膽子也大了起來，親膩的坐在蔣天闊旁邊挽住他的手臂，「那我今晚是不是可以跟你一起睡？」
天闊抽回手臂點起煙，答非所問，「你還沒成年吧？」
他又習慣性的皺起可愛的鼻子，「我都快過十九歲生日了。」
「那晚你回去之後，他們還有欺負你嗎？」
「剛開始還好，後來見你沒再去找我，就總是故意搶走我的客人。」男孩滿口不服氣。
「那麼今天來找我，還是為了以後不被欺負嘍？」蔣天闊忽然冷冷一笑，大手粗暴的捏著他尖細的下巴，「或者是董海讓你來的？」
悠悠怔了怔，隨即把頭搖的像波浪鼓。「不是的，我真的只是擔心你的傷，不是想來攀關係，也沒有人派我來！我我知道你對男人沒興趣。」
蔣天闊笑了笑，突然溫柔的撫摸著他被自己抓紅了的臉頰，「你有沒有興趣，幫我做事？」
男孩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做什麼？」
「很簡單，記住每一個董海親自招呼的人，打聽他們的來歷，如果你能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那當然更好。董海每個月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
悠悠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困惑的問題，「你不相信他？」
蔣天闊湊過去，抬手摸了摸了他飽滿的小耳垂，「你只需要回答好、不好。」
情人般親暱的撫摸，卻讓男孩的臉蛋迅速紅了起來，「……我答應你。」
蔣天闊滿意的一笑，這次吻上飽滿的前額，「乖孩子！」
董海在洪聯的地位舉足輕重，當年蔣探冬退下來的時候，董海是個得力的助手，天闊上位後，董海更是元老級的人物。
但是道上一直盛傳董海手腳不乾淨，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傳蔣天闊耳中了。董海表面功夫做的十足，完全一副敬畏的樣子，私底下到底服不服，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蔣天闊給他留份情面，壓下了社團裏其他閣老們對他的種種不滿，只暗中派人盯著董海的堂口。
至於悠悠，則是個意外的棋子。他只知道，悠悠想留在他身邊，而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具備某種利用價值。
這與道德無關，只不過是黑道的生存法則。
道上的人都知道洪聯藏虎新添了個小男寵，還把他安置在自己的私人公寓裏。
悠悠在迷魂鄉被董海當神一樣供著，底下那些ＭＢ雖然嫉妒萬分，卻也不敢再找他麻煩。點悠悠台的人不少，都是好奇來看看這個頗得蔣天闊寵愛的男孩長什麼樣，卻沒人買他過夜，誰敢在老虎嘴上拔毛？
天知道蔣老大連根手指都沒再碰過他。
蔣天闊把公寓留給他住，偶爾心情好也會去接他下班，在公寓留宿的時候，他們一人一間房。雖然隔著一堵牆，卻讓悠悠開心不已，甜美的笑容一直掛在唇邊，整晚好夢連連。
韓斌卻忽然在香港銷聲匿跡，整整一個月沒有他的任何消息。這讓蔣天闊很焦急，因為他會不由自主的每天想他一遍。
再次見到韓斌，同樣是在龍五爺的私人聚會上。
龍家大小姐從國外留學回來了，宴會邀請的都是一些龍五爺熟識的朋友，氣氛比上一次和睦多了。
龍芊卉溫柔大方，賢淑有禮，頗有大家閨秀風範。蔣天闊微微一笑，執起纖手印下一吻，目光從她微紅的臉上轉向站在旁邊的男人。
及腰的長髮隨意地披在腦後，讓人砰然心動的眼睛在對上他的時候，突然邪邪的揚起嘴角。
「讓芊卉自己坐飛機回來，我還真有點不放心，幸好韓斌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幫我把她接了回來。」龍五爺的目光在他們二人身上審視著，不知道在說給誰聽。
韓斌笑瞇了眼睛，「五爺何必客氣，都是自家人。」
蔣天闊盯著他，有些不悅。他把自己勾引的欲火焚身後跑了一個月，回來後第一句話竟然就把自己當成了龍家女婿，眼裏絲毫沒有他的存在。
龍五爺滿意的點頭，「接下來的要緊事是給芊卉找個好婆家，我這身老骨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把她安頓好我走的也安心點。」
「爺爺！」龍大小姐皺起漂亮的眉毛。
龍五爺安撫的拍拍她的手，繼續道，「年輕人的事我就不多過問了，芊卉是我唯一的孫女，她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大家都有機會。」說完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兩人。
宴會不久後便在龍五爺身體不適的情況下匆匆結束了，蔣天闊覺得氣悶，讓保鏢不要跟著自己，獨自去地下室拿車。
遠遠的就看見一個修長的人影靠在他的車門上，幽雅的抽著煙。
蔣天闊走了過去，昏暗的燈光下他顯得有幾絲心不在焉。「這好像是我的車。」
韓斌看了他一眼，站直身體讓開車門。蔣天闊坐了進去，剛發動起火卻發現韓斌打開另一邊的門鑽了進來。
「你有事嗎？」他好心提醒。
「開車吧，帶我去兜兜風？」那人繫好了安全帶。
蔣天闊跨過身去把車門把開，「滾！」
韓斌不怒反笑，砰的一聲又把門關了起來，「藏虎哥，何必動氣嘛，一個月不見了，難道你一點都不想我？」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到荒山裏？」
「我知道了，你一定在氣我不告而別離開這麼久，還帶了個女人回來。」韓斌眨眨眼睛，邪佞地笑。「別生氣啊，不管我身邊是誰，我的心裡永遠只有你一個！」
蔣天闊涼涼的看了他一眼，踩下油門，「去哪裡？」
「山頂吧。」
第四章
站在半山腰上，璀燦的夜景盡收眼底，配上滿天的星斗，很是浪漫。
韓斌一到地方就下了車，一屁股坐在引擎蓋上。
蔣天闊百般不願的跟著走到他旁邊，「有什麼事快說。」
韓斌聞言轉過頭，長髮隨之波動，「這麼冷淡啊，枉費我每天想你。」
蔣天闊聽到自己青筋爆裂的聲音，精神卻不免為之一振。
那個修長的男人已經一步步走到了他的身前，傾身半靠在他身上，「我是說真的，你為什麼總不信呢？」
蔣天闊讓自己向後靠在車門上，一手突然配合的扶上他比自己細了很多的腰，邪惡的勾起嘴角，「拜那天在醫院相好一場所賜，我開始對上你很感興趣。這荒郊野外的，景色優美，幹一次也不錯。」
韓斌趴在他結實的胸前，充滿誘惑的舔上他的耳垂，「可是我今天，不想給你幹。」
「媽的！」蔣天闊生氣的把他重重按倒在車前，「別他媽做了婊子又要立牌坊，你三番五次來招惹我，不就是想讓我上你！」
「是啊。」韓斌笑的人畜無害，被他壓的微微喘息，「你光壓在我身上，我就要興奮起來了。不過我喜歡玩的盡興，那樣的性愛才最美好。」
蔣天闊低下頭啃上他的脖子，「好，我倒要聽聽你又耍什麼花樣。」
韓斌低吟一聲，不甘示弱的在他耳邊吹氣，「我們來打個賭，看誰能先把龍芊卉把到手。」
「哦？獎品是你嗎？」
「這麼有把握一定是你贏嗎？」他微微把身上的重要推開，盯著天闊卻望彌漫的眼睛，「如果我贏了，你必須把五爺新弄來的那批槍讓給我。」
「我只想知道我贏了能有什麼好處。」
「你贏了的話，我自然會把那批槍雙手奉上。」韓斌亮麗的面孔有絲邪魅，「然後把自己打包……送到你的床上！」
蔣天闊非常感興趣的笑了起來，「聽起來很刺激，我喜歡！」
韓斌推開他站起身，「喜歡就好，那我們回去吧。」
「等等。」蔣天闊一把拉過他緊貼在胸前，「至少讓我先收個定金吧，嗯？」
韓斌好笑的蹭了蹭緊貼在他小腹上的硬塊，搖了搖頭，「如果到那一天一起支付的話，不是更刺激嗎？」
蔣天闊再也受不了繼續跟他廢話下去，大掌伸入他柔順的長髮中，按住他的腦袋，自己把饑渴已久的唇迎了上去。
韓斌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低吟，熱烈的回應起來。
身體像被點燃一把火般的熱，蔣天闊的手放肆的伸進韓斌被扯亂的西裝裏，從腰到胸前，一路細膩光滑，讓人愛不釋手。
他真是被他迷昏了頭才會答應那個賭約，不然現在就把他按倒狠狠的疼愛一頓，不知道有多美妙！
韓斌適時地抬起手來推阻著他的進攻，欲拒還迎的模樣把蔣天闊的欲火挑的淋漓盡致，還不時發出壓抑地，像貓一樣的呻吟聲。
蔣天闊粗喘著氣，拉住那把長髮迫他仰起頭，狂野地糾纏著他的舌。激烈的彷彿兩頭被困已久的野獸，不肯放過對方呼出的任何一絲氣息。雙手順勢滑落在圓挺的臀瓣上，狠狠的揉捏著，恨不得把他搓到身體裏來。
韓斌從他口中掙脫出來，發出一聲長長地驚歎。
蔣天闊睜開眼睛看著他迷亂的樣子，滿意地鬆開雙手，還為他整理好被自己弄的亂七八糟的西裝，「送你回家。」
韓斌哀怨地看了看兩人都蠢蠢欲動的下體，搖頭晃腦地上了車，「你夠狠！」
車子啓動的時候，蔣天闊靠了過來，咬上他的咬垂，「剩下的，我會連本帶利討回來！」
蔣天闊始終覺得自己的心跳一直處於異常跳動的狀態，下體被韓斌挑起的欲火沒有絲毫消退的跡象，腫脹的發疼。右手煩躁的轉動著方向盤，左手撐在窗戶旁揪著自己的頭髮，他在努力地克制著自己想轉過頭看看韓斌的衝動。
他如果夠理智的話，就應該立刻把韓斌踢下車，嚴厲的拒絕那個無聊的賭約。洪聯與義盛本來就是對立的，過多的接觸對兩個人都沒有好處。
可是身旁這個俊美的男人總是能輕易挑起自己對他的渴望，邪惡的誘惑著，把他引入深淵。他知道自己逐漸咬上了韓斌發出的餌，上了他的勾，卻控制不了內心深處想要他的感覺。
車子平穩的停在一棟普通的公寓前，蔣天闊終於轉過頭，發現韓斌正在一言不發地打量著他。迷人的眼睛裏有一股複雜難懂的情緒，好半晌才傾身過來，猶豫了一下，吻在蔣天闊的脖子上，「晚安。」
在他轉身打開車門的時候，蔣天闊忍不住拉住他的胳膊按回椅子上，欺身吻了下去。不料韓斌輕輕扭開了頭，躲過他炎熱的唇。
蔣天闊喘息著瞪著他，懊惱的發現自己從來沒這麼欲求不滿過。
韓斌揚起嘴角，笑彎了眼睛，推開他健壯的身體，毫無猶豫的下了車。
蔣天闊還停留在他最後那個美豔的笑容中，彎成月牙的眼睛，讓他想起另一個人。
鬼使神差的，他把車開回悠悠住的公寓。
那孩子還沒睡，光裸著上身穿著褲趴在沙發上看電視。顯然是沒想到蔣天闊會這麼晚出現在這裏，但疑惑隨即被快樂取代，「藏虎哥，你來啦！」
蔣天闊半靠在門邊，瞇起眼睛看著他快樂地奔向自己，水亮的眼睛跟剛剛那個把他挑訮的滿身是火的人重疊。
他們都有一雙，能讓人沉醉其中難以自拔的漆黑眸子。
他猛的把那孩子拉進懷中，在他驚訝的瞪大雙眼的同時狠狠吻住那張誘人的小嘴，欲望在體內叫嚣著，迫切的想得到安慰。
悠悠僅是愣了兩秒，隨即也熱情的摟住他的脖子，激烈的回應著那毫不溫柔的吻，隨即被蔣天闊推倒在沙發上，喘息著承受他隨之而來的啃咬，胸前敏感的紅點被他含在嘴裏，牙齒不輕不重的細細摩擦起來。
悠悠呻吟一聲，伸出雙手胡亂的撕扯著蔣天闊身上的衣服，襯衫隨著鈕釦的崩裂而裸露出強壯卻不失線條的胸膛，胸口處那道槍傷仍沒痊癒，還留有粉紅色的傷疤。悠悠輕輕推開他，送上紅唇吻了上去，舌尖輕柔的舔著。
蔣天闊喘息著捏了他混圓的翹臀，單手扒下了他身上僅剩的短褲，悠悠光滑的臀部像絲綢一樣讓人愛不釋手，前方顏色還很漂亮的小東西驕傲的昂著頭。蔣天闊分開他的雙腿把他拽到自己的腰側，神秘的幽谷暴露在眼前，他欲伸出手去碰觸，悠悠卻叫了出來。
「等，等一下！」他跌跌撞撞的爬下沙發，飛快的衝入睡房，又飛快的衝了回來。乖乖的按照剛剛的姿勢躺好，有幾絲羞怯的張開雙腿貼近蔣天闊的腰，把手中的潤滑劑遞到他面前，懦懦地說，「可以用這個嗎？我……我還是第一次。」
蔣天闊像被一棒子捶在腦袋上，理智適當的又飛了回來。彎下腰撿起悠悠扔到地上的短褲丟回他的身上，煩躁的坐起來點煙。
悠悠愣住了，不安的看著他緊鎖著眉頭，不知道自己做錯或說錯了什麼惹得他不高興。過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從嗓子裏擠出一句，「對不起，如果你不喜歡用ＫＹ，就直接來好了。」
蔣天闊閉著眼睛把頭向後仰，急躁的抽著煙沒有講話。
悠悠活像隻熱鍋上的螞蟻，焦急的只差沒團團轉，「藏虎哥，你別生氣！」
蔣天闊緩緩抬起頭，眼睛裏還有濃濃的情欲，「對不起，悠悠……用嘴好嗎？」
男孩怔了一下，立刻如獲大赦般跪到他面前，乖巧的解開他的褲子，掏出一直處於興奮狀態的挺直。
積壓已久的欲望很快便爆發出來，蔣天闊抱歉的抱趴在他腿上喘息的男孩扯到懷中，輕輕地拍著他的背。
腦子裏處於從來沒有過的混亂，他幼稚的認為，只要不跟男人發生實質性的肉體關係，他就不是同性戀。
至於韓斌，真的只是個例外。
那天晚上蔣天闊跟悠悠睡在同一張床上，可他們什麼都沒做，只是相擁著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你是ＧＡＹ嗎？」蔣天闊閉著眼睛，下巴抵在他柔順的小腦袋上，一手無聊把玩著他的耳垂。
悠悠愣了愣，茫然的搖頭，「我不知道。」
他沒有多餘的時間跟精力去浪費在感情與性向這個問題上，他還沒來得及喜歡上任何一個人，便連遭家變，獨自一人出來謀生。現在對他來說，只要對方肯出錢，跟誰都可以。
在蔣天闊把他安置到這套公寓前，自然有事先查清他的底細，對他家庭的狀況多少瞭解，便也不再多問。
毛絨絨的小腦袋枕在他的胸前，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我可以問嗎？你今晚為什麼……回來？」
蔣天闊沈默了許久都沒有講話，因為他又想起韓斌。也不知道應該給他什麼答案，難道告訴這個聲音裏還有一絲期盼的孩子，突然對他發情只因為他有一雙與韓斌極為相似的眼睛？
他頭一次覺得自己有點混蛋。
悠悠並沒有執著於答案，很快便靠著他沉沉的睡去。
蔣天闊本想籌備一套完美的泡妞計畫，當然不是為了龍大小姐，而是為了韓斌那道甜點。誰知卻接到董海十萬火急的求救電話，「藏虎哥，不好了！那個緬甸佬突然要求加價，把我的貨給扣下了！」
董海的堂口主要做毒品的生意，利潤豐厚。給他供貨的緬甸商人貨源充足，有一套門路可以安全運入香港，雙方合作了幾年的時間，一直相安無事，這回突然要求加價，實在出乎意料。蔣天闊思索片刻，讓董海跟對方約個時間，準備親自去會會這個大毒梟。
地點選在一間幽靜的茶樓，剛推開門就聞到撲鼻而來的茶香，清雅的古箏配上泉水流入假湖的聲音，讓人心曠神怡。穿著旗袍的女侍把他們引到二樓的包箱，聰明的立刻退了下去。
蔣天闊只帶了兩個保鏢一個董海，對方也只有三個人。
「蔣先生，董先生，幸會！」男人幽雅的站起身，雙手合實，微微點了點頭。
蔣天闊打量著他，一身淡灰色的唐裝，脖子上掛了一塊手掌大的玉觀音，腳踩著黑布鞋，四十上下的年紀，氣質斯文，實在看不出是東南亞有名的毒梟。他也一笑，淡道，「妥桑先生信佛嗎？」
男人示意保鏢給二人倒茶，聲音徐緩的說，「佛在人心。」
蔣天闊端起茶杯品了品，「妥桑先生，都是出來混口飯吃的，我就不繞圈子了，我們合作了這麼久，價錢是早就談好了的，為什麼突然變卦？」
「蔣先生，我是生意人，生意人最喜歡錢，香港有人肯出比你們高的價錢，我自然要考慮考慮。」
董海剛進來就開始坐不住屁股，這時更是不耐煩的沉聲道，「你有沒有搞錯，道上的規矩你懂不懂？」
蔣天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董海一驚，連忙低下頭去喝茶。
「香港黑幫的規矩我是不太清楚，但既然是我供貨，當然要照我的規矩。」妥桑兩手一攤，有幾絲不悅地道。
「敢搶洪聯生意的香港沒有幾個，讓我猜猜，是義盛的人吧？」
「不錯，他們肯多付一半的價錢。你知道的，回歸後安檢嚴格了不少，我少了好幾條通道，緬甸那邊有一票兄弟要養不說，還隨時頂著掉腦袋的風險。我並非有意為難你們，實在是各有各的難處！」
蔣天闊靠在椅子上，揚了揚嘴角，「妥桑先生，洪聯並非拿不起這點錢，只不過你的做法，讓我覺得很沒面子。」
董海立刻幫腔作勢，「你以為全亞洲只有你一個做這個買賣！義盛算哪根蔥？你還想靠他們混？」
妥桑處不驚的笑了起來，「全亞洲當然不只有我一個做這行，但我的貨純，香港的毒民畢竟有限，用慣了的東西一時半會兒很難改變。」隨即正色道，「蔣先生，我絕無冒犯之意。我也很有自知之明，對自己目前的狀況很瞭解。香港是洪聯的天下，我出了這個茶館很有被亂槍打死的可能。不過幹我們這行的，一隻腳早就在棺材裏了，相比之下，我還是比較喜歡錢。」
蔣天闊抬起頭四處看了看，笑道，「怎麼會被亂槍打死？這裏是義盛的地盤，危險的那個應該是我吧。」
董海一驚，啪的一聲撞翻了椅子站了起來。
蔣天闊指了指內間緊閉的紅漆木門，「不如請你那位朋友出來一敘。」
妥桑尷尬的笑了笑，「什麼都瞞不過蔣先生，本來我是想在你走後才跟他談的。」
妥桑話音剛落，門就被打了開來。韓斌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邊，長髮隨意的披散著，黑色的絲製襯衫隨意的打開了幾顆紐扣。
蔣天闊了然的笑了起來，「你最近似乎以與我作對為樂。」
韓斌開椅子坐在妥桑身旁，「藏虎哥太過敏感了！洪聯壟斷香港毒品市場已久，義盛現在只不過是想占一杯羮而已。」
蔣天闊向前半趴在桌子邊，盯著他的眼睛道，「請你記住，除非是我蔣天闊不想再做了，否則其他人休想跟我分天下！」
韓斌邪邪的笑了起來，「我記住了，藏虎哥！」
蔣天闊直起腰來，沈著臉對妥桑說，「他給你多少錢，我多出一倍。你的貨已經物低所值，別再考驗我的耐心，我已經說過，洪聯可以不做毒品生意，其他人也別想做！」
妥桑牽了牽嘴角，卻擠不出笑容，冷汗自髮際滴了下來。他轉過頭看了看身邊不動聲色的韓斌，見他沒有反駁，連忙訕笑道，「蔣先生夠爽快，那就這麼說定了！」
蔣天闊滿意的點點頭，留下董海與他商談什麼時候到貨的事宜，不再多看韓斌一眼開門下了樓。沒料才走到大門口，保鏢剛把車子開到面前，韓斌就追了下來，「蔣天闊！」
「幹什麼？」冷冷地看著他。
「我剛剛沒有講話，並不是因為我怕了你。」韓斌站在他面前與他對視，笑的狡猾，「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告他，他的貨義盛不要了。沒想到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耍起狠來了。」
蔣天闊瞇起眼，從牙縫中擠出，「什麼叫他的貨你們不要了？」
「義盛的太子爺剛從國外回來，想漂白作商人，老頭子很支持他，叫我們暫時收斂一點，這個計畫只好放下了。」說完聳了聳肩，「我也沒辦法，聽命行事。」
怒氣急速冒竄到頭頂，蔣天闊努力克制自己不在馬路上給他一拳，咬牙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像個傻瓜一樣憑白無故多花了一倍的錢？」
韓斌微笑著點了點頭，「啊哈！」
蔣天闊狠狠的瞪了他半晌，忽然無所謂的笑了笑，湊到他耳邊輕語，「這筆帳我先記下了，等我把你弄上床那天，看我怎麼收回來！」
韓斌也在他耳邊呵氣，「我很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