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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百分百純gay BY 漸蒙

  百分百純gay-20,老闆誘攻,小白乃這個不堅定的。預H

  「同性愛人間,該要怎麼交往呢?」想到這個問題宇軒就垂頭喪氣,覺得束手無策。

  他其實也不是沒有到網上去發問,結果搜過來搜過去除了十八禁內容以外,得到的建議基本上都堪稱廢話:你可以接送對方下班,可以煮飯給他吃,帶他出去玩,看電影,寫情書,送花送禮物……等等等等。

  =_=|||,跟與女人交往完全沒有區別好不好。

  宇軒情不自禁地歎氣,蹲在秘書課幫新來的小秘書加密郵件系統。

  從答應瑞麒「示範同性戀人間的交往方式」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天。男人在溫莎的事情辦妥,又搬回了西敏寺。兩人回到之前那種同進同出的狀態,幾乎二十四小時在一起。

  說起來網上那些交往方法也的確徹底不適合他們現在的情況。不要說接送對方下班,宇軒沒有駕駛執照,兩人連出去拜訪客戶都是瑞麒開車,更別說「帶人家出去玩」了。再說送花之類的,宇軒一想像自己抱著玫瑰跑到總裁辦公室賤兮兮地以示追求之意的樣子,就渾身豌豆大的雞皮疙瘩。

  好在瑞麒擺明了一副「什麼都由你作主」的態度,即不催促也不提問。他對宇軒體貼入微,對方打個噴嚏都撲上來噓寒問暖。兩人偶爾有摸摸手背的行為,但除了臨睡各自回房前溫柔地吻一下額頭以外,瑞麒正人君子得像個老和尚,不要說接吻做愛,連平時揉搓宇軒頭髮那種親暱也沒再有過。

  兩人一下子從極親熱變得極規矩,宇軒覺得非常不適應。而且破處那夜的經歷實在太美好,搞得青年只要看到老闆的嘴唇與酒窩就會小腹發熱,格外懷念對方身體某些部位的觸感,動不動就鬼迷心竅地心猿意馬。

  「宇軒,你做好了嗎?」小秘書見宇軒發呆,笑嘻嘻地拍他肩膀:「難得你這個總裁助理,還跑到下面來給我們修電腦哈。」

  宇軒苦笑,他是學計算機出身,跟著老闆做生意,別說出謀劃策,連聽懂那些會議都一直有困難。他本來從沒把老闆那些詭譎百出的商場謀劃當回事,現在卻莫名其妙地急切地想要去瞭解。可是隔行如隔山,越著急越學不會,青年幾乎有點氣急敗壞,招呼也不打就跑到樓下去找大小美女們聊天,結果就被抓了壯丁裝電腦。

  「哎,今年的集團新婚賀禮做好了啦。」

  女孩子們立刻頭碰頭湊到一起,嘰嘰喳喳地:「今年受益人好廣噢,連還沒有就職的外人都有份也。」

  「拜託,這個朱珠的結婚對象是東亞地區副總經理,怎麼算外人。」

  宇軒聽到朱珠的名字就一個激靈,忙不迭湊過去發問:「喂,你們剛才說朱珠啊?」

  「對呀,本來要來倫敦的,不過她現在肯定要留在東亞分公司了啦。」

  「呃,」宇軒情不自禁抓抓腦門,覺得有點哭笑不得。虧得自己嚇得要死,跟周瑞麒撒了「我是gay」那種謊來推卸責任,料不到人家姑娘也不過就是在網上耍耍無傷大雅的花槍,現實中卻連婚都要結了。

  想到這裡就覺得老闆很可憐,那麼真誠地喜歡朱珠,但是為了整個企業操心,一天到晚地滿世界亂飛談生意,被自己下屬把心上人搶走了還得出錢給人家送賀禮。

  他歎口氣,這種情況肯定不會是第一次發生,不然老闆這樣的男人怎麼到現在還是單身。權力越大責任越大私人空間越小,難怪連追女孩子都崇尚「先上車後買票」那種高效率的方法呢。

  他心裡滿滿地都是對瑞麒的憐愛,電腦也不裝了。找個借口跑到金龍軒,撿著老闆喜歡的口味好好點了兩個菜,笑瞇瞇地提到總裁辦公室,想著至少要讓老闆吃飽了再告訴他朱珠結婚的噩耗。

  瑞麒正忙著,臉色陰沈地跟幾位下屬談話。他雖然長得漂亮,板起臉來卻極其威嚴,一群精英在他面前垂手肅立,大氣都不敢出。

  宇軒一向大大咧咧,而且也不是第一次見老闆發威,跟秘書稍微示意就靠在門框上探頭探腦,沖瑞麒笑嘻嘻地打招呼:「吃飯啦老闆。」

  瑞麒見到青年,面色稍緩,遣退眾人後揚起眉毛:「怎麼想起來送飯給我吃?」

  「我在示範你同性戀人之間怎麼交往啊。」

  「*^______^*這樣啊,」瑞麒立刻笑得非常燦爛,欠身拍拍青年手背:「都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了?」

  「嗯,其實是金龍軒買的啦。」宇軒有點不好意思:「我也沒時間特意做,昨天的板栗蒸雞你不是說好吃?晚上我另外再給你煮個帶板栗的菜好了。」

  「唔,只要是你帶來的我就喜歡吃啦,」瑞麒倒也不挑剔,抓著中餐館外賣的乳鴿啃得很開心。

  宇軒稍微舒口氣,陪著老闆扒一碗飯,乖乖坐著給對方倒茶添菜。他是個藏不住心事的孩子,見老闆似乎心情不錯就試探著開口:「老闆,有個人要結婚了你知道嗎?」

  「……」瑞麒清清喉嚨:「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呃,那個……」宇軒忙給男人夾菜,支支吾吾地:「沒什麼啦。對啦,你最近沒什麼回國的機會吧?」

  「……宇軒,」瑞麒停下筷子握住青年一隻手,表情很懇切:「我會介紹合適的人選給Suki,雖然她對我表示了好感,但我不會跟她在一起。」

  「呃,」為什麼突然說起Suki阿,=_=|||,宇軒有點啼笑皆非。

  Suki是個好女人,能給她介紹個好對像當然是好事。但既然連Suki老闆都念著,那朱珠結婚的消息給他的打擊只怕要比預料中大了。

  青年眼睛轉一轉,覺得時機未到,忙不迭給瑞麒添飯,想盡辦法岔開話題。只是他從來沒瞞過人什麼,這時有話不能說,憋得滿臉通紅,抓耳撓腮的不知道有多難受。

  瑞麒也不多問,笑嘻嘻地把每道菜都吃得乾乾淨淨,喝了茶又漱了口,才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宇軒,朱珠結婚的事情我知道的。我特意安排人給她送些禮物,她不會再來倫敦。」

  「噗,」宇軒正滿懷心事地喝茶,聽到這話噴了一地水,抱著肚子咳嗽得驚天動地:「咳……老闆,你,你都,都知道啊……」

  瑞麒變了色過去攬住青年,給他拍背摸胸口,搖頭苦笑:「什麼事情我不知道啊?」他眼神溫柔,托起青年面孔端詳:「怎麼咳得淚都出來了……」

  「呃……你,你不難過啊?」

  「為什麼難過?」瑞麒挽著宇軒後腰示意他坐下:「我現在是在跟你交往啊──還是說,朱珠要結婚了,你很難過?」

  「胡,胡說!」宇軒急急抓住老闆手指搖一搖:「我是gay啊老闆,我不喜歡女人的老闆!」

  「嗯,那不就好了?」瑞麒微笑,似乎終於放下心事一般。

  宇軒被他感染,也跟著微笑,覺得心情出奇的好。兩個人笑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額頭抵住額頭,用鼻子磨蹭彼此臉頰。

  多日沒有親近,突然一下貼在一起就怎麼也停不下來。玩了半天,兩人都呼吸急促。宇軒盯著老闆的嘴唇跟酒窩,壓抑不住慾望,情不自禁舔一下嘴唇湊上去:「老闆,男人之間交往,要經常接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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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分百純gay-21,為啥送飯的也要被吃?H

  瑞麒稍微一愣,攬住他後腦,學著對方常用的口氣調笑:「那麼吻一下好了。」

  嘴唇貼著嘴唇,說了 「吻一下好了,」結果卻身不由己地吻了第二下第三下,而且越吻越深,欲罷不能。兩個人舌頭交纏著相互吮吸,緊緊擁抱著在對方身上磨蹭,魂不守舍地發出呻吟。

  等宇軒稍微清醒的時候發現老闆跟自己已經換了位置。男人坐在沙發上,而自己正騎跨在對方大腿上意亂情迷地揉捏對方觸感良好的堅實腹肌與胸肌。

  「怎麼了?」瑞麒糾纏住他嘴唇,熱情吮吸的同時一手捏著青年乳粒撩撥。

  他指尖溫軟,宇軒雖然覺得身為男人被愛撫乳尖很可笑,但觸電般的快感是真真切切存在著的,他忍不住呻吟出聲,在男人唇舌間含含混混地提議:「老……老闆,男人之間交往要經常做愛的。」

  瑞麒聞言瞇眼微笑,解開兩人下身衣物,直接了當地摸到宇軒後面那個地方。他臉色潮紅,一額的汗,用盡方法愛撫挑逗膝上的青年,下體在那個入口急不可耐地磨蹭,等對方差不多可以接受的時候便用力頂了進去。

  宇軒做了三年十八禁網站站長,經常洋洋自得,覺得雖然沒吃過豬肉,豬跑步那是什麼花樣都見過的。然而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還是太井底之蛙了。

  他那些網站上供人下載的所謂「辦公室激情」成人片,沒有十萬也有八萬,但宇軒從沒見過這麼多稀奇古怪的姿勢,何止椅子桌子沙發地毯,原來躺在窗簾花瓶上都能做愛的。

  他也從沒想過原來自己身體這麼軟這麼敏感,被擺成什麼姿勢進入快感都此起彼伏。雖然被進入的時候因為疼痛說了「做一次就好,」最後卻被慾望支配,不知不覺就做了第二次第三次。

  一開始他還能咬著男人肩膀忍住聲音,到了後來就完完全全地什麼都顧不得,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大叫大嚷。每叫一聲瑞麒動作便更刺激,感覺就更豐盛,搞得後來快感簡直像是從聲帶傳過來的一樣。

  瑞麒起初還算溫柔,換了幾回姿勢後就不再壓抑自己動作,不住喃喃叫著青年的名字,用盡全力索求,態度熱烈得讓宇軒覺得自己就要被拆了骨頭吃進他肚子裡了。

  折騰了大半個下午,直到宇軒神智昏沉地叫停男人才勉強緩緩停下動作,抱著他不住啄吻:「不要了嗎? ……小猴子……」他語調裡帶著笑,滿是寵溺。

  宇軒委屈得要死,明明說了「吻一下,做一次」的,卻被挑逗著完全停不下來。這個人,屬春藥的嗎?

  他連著射了好幾次,軟綿綿地掛在男人身上做樹袋熊狀:「我,我明明是來送飯的啊……為什麼送飯的也要被吃得連渣子都不剩?」

  「宇軒……」瑞麒聞言笑起來,他下身還滾燙地插在宇軒裡面,笑的時候輕輕抖動,弄得對方不住戰慄:「你味道太好了,我忍不住啊。」

  「嗯……那你晚上不要吃飯好了……」宇軒氣呼呼地,蠕動身子想把那根折騰人的東西拔出來:「明天也沒飯吃!」

  「呃……明天啊,」瑞麒稍微歎口氣,安撫著宇軒臀部將自己下身往外抽。兩人剛分開又覺得捨不得,緊緊摟住密密地接吻,極盡繾眷,怎麼也停不下來。

  半晌瑞麒將宇軒放開,盯著對方眼睛柔聲正色道:「我明天必須出門,印尼那邊的開發案出了點問題。」

  「呃……去多久啊?」因為暫時見不著面所以做愛的時候才那麼賣力嗎?宇軒很惆悵,心想老闆剛回來現在又要走,真是捨不得。

  「可能比較久,兩個禮拜的樣子。」瑞麒長吸一口氣,非常煩惱:「我一點也不想去,但是……」

  「那我跟你一起去不就好啦。」宇軒打斷他,眼睛骨碌碌地轉:「我是你貼身助理啊老闆,你要帶我去啊。」

  「呵,」瑞麒臉色立刻緩和,只是語氣裡還有些遲疑:「哪裡有人出差還帶著交往對象的。何況行程非常緊,並不是去玩。」

  「老闆!我又不是女人!」=_=|||,的確一般男女交往不會帶對方出差吧,而且周瑞麒說不定還會去印度尼西亞的野人森林捉老虎。宇軒翻翻白眼,心想老子又不是女人,何必按照男女交往的套路來,怎麼舒服怎麼辦才是硬道理嘛。

  瑞麒聽了微微搖頭,親暱地逗懷裡的大男孩:「那你不許叫苦,不許埋怨,開會聽不懂也不許溜號。」

  「老闆,我什麼時候埋怨過!實話跟你說,」宇軒童叟無欺地盯住老闆,「男人跟男人交往就是這個樣子的啊!」

  他拍著胸口許下承諾:「我要跟你一起出差,我會好好照顧你!」

  「好吧,宇軒,」瑞麒笑嘻嘻地抱緊青年親吻他耳垂:「那就麻煩你啦*^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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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分百純gay-22,男人之間交往到底該怎樣?

  等真的上路了,宇軒發現瑞麒倒也的確沒有唬人,這次出差行程真的是有夠緊。

  雖然出問題的是印度尼西亞開發案,兩人拜訪的客戶第一站卻是在美國。緊接著去了巴西跟澳大利亞,之後飛回法國,跟著卻又途經荷蘭再一次跑到美國,最誇張的時候一天橫跨了兩個大洲。

  搞得宇軒總算明白為什麼老闆要配備專機,這麼滿世界飛著做生意,靠普通航班根本寸步難行嘛。

  他一開始也覺得老闆的旅途安排有問題,明明都是在歐洲,為什麼不先去法國荷蘭,之後再跑其他地方。然而隨後就發現,老闆拜訪的人物,一環扣一環,比如說吧,如果不一開始說服美國那位過氣油田大王,就不可能獲得鑽井硬件支持;不獲得硬件那就不可能說服巴西那些堪稱人販子的勞工代表;沒有人力資源又怎麼拉得來技術團隊。

  這麼一路跟下來,宇軒自己也學到了不少東西,忍不住就笑瑞麒:「老闆,你做事全部都是空手套白狼嘛,到現在也沒見周氏出一分錢啊。」

  「這個叫連橫……屁的空手套白狼,」瑞麒笑嘻嘻地揉對方頭髮:「我提出了合作案啊,選擇合作對像不需要謹慎嗎?我設計計算機系統幫忙做決策不要錢嗎?」

  「=_=|||,這些人都是計算機選出來的麼?」宇軒覺得老闆又在哄人。他也不當一回事,在包機寬敞的大床上滾來滾去地抱怨:「沒黑沒白地飛,我都忘了走路是什麼感覺啦。」

  「*^________^*,我還以為你不能走路是我昨天太用力了。」瑞麒嘴角彎彎,摟住青年吻下去:「離降落還有好長時間,再來一次吧。」

  宇軒那句「男人交往要經常做愛」的九字真言似乎非常具說服力,自從那次辦公室激情之後,瑞麒對青年格外熱情,很有點索求無度。

  宇軒血氣方剛,對於性愛本來就充滿好奇心,加上對方技巧實在太好,有了第一次 「三萬英尺上的高潮」後就食髓知味,無論如何也收不住。別說「照顧老闆」了,他每天除了吃飯談生意,幾乎就是被按在床上過的。

  然而他到底還是不太能適應這種打亂時區的工作方式,漸漸地倒不過時差。等到最後終於可以到印度尼西亞去正式拜見當地合作代表的時候, 大男孩精神不濟,趴在床上怎麼也動彈不得,最後是被瑞麒抱下飛機的。

  宇軒醒來的時候是睡在雪白的棉質床單上,外面天色晴朗,非常煦暖。白色窗紗被微風吹拂得一趟趟擦在青年臉上,從半掩的房門可以看到外面金紅色的熱帶土地,隱隱能聽到遠處海浪拍岸聲。

  他這一次睡得足了,覺得精神抖擻。摸一下身邊床單是冷的,立刻跳起來赤著腳往外跑,心想瑞麒一定是獨自出門談生意去了,自己這個助理做得可真是有點失職。

  門外對著的是座小小庭院,帶著那種殖民地時期東西結合的風格。沿著院牆種了一圈高大的影樹,開著紅花。陽光明晃晃地直射下來,海風拂亂一地羽毛般的細微葉影。

  青年瞇著眼張望,立刻就看到院子深處斜靠在樹下跟人聊天的英俊男人。對方回頭衝他笑笑,唇紅齒白地帶著兩隻酒窩。

  宇軒「嘩」地一聲心如鹿跳,忙不迭跑過去,暗道老闆長得可真太帥啦。

  瑞麒滿臉溫柔,握住青年一隻手,將他引到自己身前:「這是武宇軒,我的貼身助理。」

  對方是相貌出眾的兩位男人。其中個子纖細的東方人名叫程浮,長了水汪汪的一雙大眼睛,皮膚白生生的,見到宇軒就抿著嘴笑:「你睡了二十個小時呢,轉時差很辛苦吧?」

  他語調溫柔,帶著點南方口音,搞得宇軒不停地嘿嘿笑,心想這人長得跟個大姑娘一樣不說,怎麼見了生人還臉紅啊。

  程浮與宇軒握手寒暄兩句就接了個電話,回頭沖瑞麒笑:「直升機準備好了。雷家的少爺們在等著,要玩跳傘現在可以出發了。」

  瑞麒常跟生意夥伴一同玩極限運動,往往坐在桌子旁談不下來的事情,揮汗如雨地玩一場就搞定。宇軒也不很在意,他還從未玩過海上跳傘,立刻唧唧呱呱地要老闆等等自己,打算洗漱了就出發。

  「宇軒,你留下。」旁邊那位一直沉默微笑的白人男子這時突然發言了,說的竟然是一口標準的中文:「程浮可以陪瑞麒去,你來陪我說說話。」

  「呃……說,說話啊。」宇軒有點愣。對方雖然一直斜靠在長榻上,但肩寬腿長,是副好身板,這樣的天氣不出去玩也未免太可惜了。

  「對,我身上有殘疾,站不起來的。」那人對宇軒直勾勾的眼神也毫不在意:「你們一起出去我挺寂寞的,你陪我說說話,練習練習中文。」他大概三十歲上下的年紀,相貌堂堂,雖然說的是殘疾這樣的事情,臉色卻很平靜,蔚藍色眼睛跟熱帶的早春天空一個顏色。

  「呵,」瑞麒一手攬住宇軒肩膀,對那男子說話的口氣相當客氣:「宇軒不懂事,他跟你說話只怕得罪人。」他隨即轉臉跟青年介紹男人:「這位是弗蘭,他家曾是印尼總督。」

  弗蘭略微搖頭:「不要緊的,你不是說宇軒是個大廚?還要請他準備一下晚飯……」他反手握住一直站在身後的程浮手腕,貼在自己臉上摩挲:「程浮一直埋怨吃不到正宗中餐。」

  他神態很親暱,程浮手被握住後似乎有些羞,可還是低頭吻了弗蘭額角一下,笑嘻嘻地應聲要求:「宇軒,麻煩你了。」

  宇軒這是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活生生甜蜜蜜的同志愛人,立刻有點目瞪口呆,不知不覺就應承下來:「那,那你們早點回來好了……」

  瑞麒不好阻攔,也不能取消跳傘,只得輕輕吐出一口氣,握著宇軒手腕柔聲道:「這邊也有廚師的,你只要準備一道菜就好,別累著了。」

  他看弗蘭一眼,湊到宇軒耳邊細細叮嚀:「弗蘭是個大人物,你別跟他透露我們這次的行程細節。」

  「呃……大,大人物啊……」

  宇軒目送瑞麒跟程浮離開,忍不住有點忐忑,半天蹭到弗蘭身旁危襟正坐:「那個,弗蘭,我們說什麼。」

  「你不必拘謹。」弗蘭低沉地笑,指著茶几示意對方給自己倒茶:「你跟瑞麒在一起很久了吧?打算結婚了嗎?」

  「結婚!?」宇軒一個哆嗦,差點將茶杯扔出去:「不,不,不,不,我只是他的助理而已啦!都是男人結個什麼狗屁的鬼婚啊!」

  弗蘭垂下眼皮,慢吞吞地掂起塊點心:「我跟程浮在荷蘭結了婚的。」

  「呃……這,這樣啊。」宇軒知道自己失言,非常尷尬。好在印尼籍的廚房幫傭及時過來,笑嘻嘻地拎著宰殺乾淨的野雞:「今晚有新鮮的野雞,這位先生,您要煮什麼菜?」

  宇軒得了救星,撲上去含情脈脈地抱住那兩隻身材優美的雞子,笑嘻嘻地吩咐對方:「有香菇的話,煮鋼盤蒸雞好啦……啊,帶我去找找你們金屬製的大盤子吧。」

  「宇軒,請你扶我起來,我對東方烹飪很有興趣,可以去廚房觀摩嗎?」弗蘭看上去談興很濃,伸出一隻手示意對方攙扶自己。

  宇軒暗暗叫苦,瑞麒囑咐過跟這人不能多說,自己打算溜號卻被看破了。而且對方是這家莊園的主人,態度溫和有理,還是個殘疾人,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拒絕啊。

  他愁眉苦臉地攙扶著弗蘭坐上輪椅,覺得掌下男人的胳膊實在太細,輕得不像個成年人,忍不住起了惻隱之心:「你,你是生病了嗎?」

  「對,我家族的遺傳病……好在程浮不嫌棄。」弗蘭露出個清淺的笑容,語氣裡滿是幸福:「生命最後的日子能有他陪著,我實在是很幸運。」

  宇軒垂首不語,他在網上沒少見過同性愛人間的甜蜜,然而這樣生老病死都不離不棄的例子,卻是第一次親眼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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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分百純gay-23,老闆發情啦。。。

  他忍不住對弗蘭充滿同情,對程浮也滿腹欽佩。想想也沒什麼能跟對方表達心意,只得格外用心地去料理晚餐。

  幫傭準備的光雞相當肥嫩,宇軒下了心思,把雞肉從骨頭上一點點都剔出來,比較韌的雞胸用肉錘砸松,雞腿肉切成四厘米見方的大塊,拿海鹽跟子薑片拌勻了醃起來。

  「瑞麒說他這些日子總吃你做的飯,你們住在一起吧?」弗蘭輕聲發問,一手食指在輪椅扶手上輕輕敲打。

  「是啊。」宇軒把醃雞肉鋪在平漏斗上,拿只大盤子裝滿大米壓在雞肉上,等雞血與水分被鹽巴醃出來就直接濾到漏斗下墊著的大碗裡。

  「看來你們感情真的很不一般啊……除了李道文,瑞麒從沒跟男人出雙入對過,而且他連生意上的事情也不瞞你吧?我認識他這麼多年,能讓他帶著滿世界飛的『助理』我只聽說過你一個。」

  宇軒聽到對方說自己跟瑞麒感情不一般,覺得心裡甜滋滋地。他架起只小鍋煮熱水,隨口問:「李道文?是誰啊?」

  「是瑞麒一直愛著的男人啊……你不知道嗎?」弗蘭聳聳肩,湊近了看著大男孩把干香菇洗擇乾淨拿熱水去泡發。

  「初戀啊……」宇軒抓抓腦門,心裡「咯!」一聲,不由自主吞一口口水,覺得渾身上下都發酸:「周瑞麒,是直的吧?他愛什麼男人啊?」

  「……他的確是有很多女人……可能我消息有誤吧?你應該去問瑞麒才對嘛。」弗蘭側一下頭,輕描淡寫帶過去:「李道文住在荷蘭,你去過荷蘭吧?」

  「荷蘭啊……」宇軒心亂如麻,手忙腳亂地在香菇裡加上黃酒跟濾出來的醃雞汁。

  「對呀,瑞麒難道沒有帶你去過荷蘭嗎?」

  「去,去過的啦,不過我們就是在荷蘭那個愛茵霍溫機場停留,跟幾個能源專家談話而已,」宇軒越來越覺得難受,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老闆一直愛著某個男人這個消息,能讓人如此心慌意亂,連肺都要嘔出來一樣。

  「呵,荷蘭的能源專家很多的……不過也沒有美國多呢。」

  「對,對啊,我們這次也去了美國……還有巴西跟法國,那邊做自然資源開發的人真的很專業的……」宇軒失了分寸,拚命找話題分散注意力不去想「李道文」這個人,不知不覺就在弗蘭看似不經意的誘導中將這次出差的行程原原本本地全部說了一遍。

  等回過神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弗蘭不動聲色,低聲提醒青年「玩跳傘的人待會就回來了。」

  宇軒「呱」地一聲跳起來,把雞肉倒騰到大銅盤上。戳戳覺得肉很緊實,就撇掉生薑加上淡醬油、干蔥、紅棗、碎胡椒以及香菇拌勻,起蒸鍋開了大火趁水滾蒸上。

  他還是有點愣,追著弗蘭問:「李道文是誰啊?瑞麒很愛他嗎?他不是很會追女人,有過很多女朋友嗎?」

  「我認識瑞麒很多年了,但也不是非常瞭解他……」弗蘭轉動輪椅,急急地打算出門去:「你自己問他好啦……程浮回來啦,麻煩你推我出去好嗎。」

  宇軒看看時間差不多,囑咐廚房幫傭五分鐘後停火,推著弗蘭往外跑。他迫不及待地想見瑞麒,覺得心裡空蕩蕩地,一肚子的話要說,可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

  瑞麒玩得一身的汗,宇軒見到他的時候男人正舉著瓶子將冰水澆在頭頂,弄得T恤前後都濕透,在熱帶陽光裡顯出美好的上身線條來。

  他見了宇軒笑嘻嘻:「噯,晚飯好了嗎?我很餓呢。」

  宇軒鬆開弗蘭的輪椅把手走過去,突然洩了氣,覺得再多疑惑再多問題,見到這英俊的男人就說不出話。他這輩子也沒這麼膽怯過,不停埋怨自己太八卦,老闆喜歡誰、是直是彎,跟我武老大有什麼關係,跑來問個什麼勁。

  「宇軒,是身體不舒服嗎?」瑞麒見大男孩魂不守舍很是擔心,過來握著他手腕,用額頭去試他額頭的溫度:「天氣太熱了嗎?」

  宇軒被對方碰到就觸了電一樣,臉紅到耳根,甩著手一疊聲嚷嚷:「熱,熱個屁!我沒有不舒服我舒服得不得了!」

  「宇軒,」瑞麒盯住青年歎口氣,拉著他走到院角樹影裡:「你有心事我還看不出來?」他低頭去吻宇軒嘴角,柔聲寬慰:「弗蘭為難你了?我去找他算帳好不好?」

  「沒有……他說你一直在愛一個叫李道文的男人。」宇軒吸一下鼻子盯住地面,覺得非常混亂而委屈:「你不是一直愛的是朱珠嗎?你是雙性戀嗎?」

  「原來是這件事,」瑞麒鬆下一口氣,托起大男孩臉頰,盯住他眼睛正色道:「宇軒,雙性戀這個東西你無法接受嗎?的確在認識你之前我是很迷戀李道文的。但現在是你在跟我交往對不對?我們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你見到我跟別的男人或者女人搭腔嗎?」

  「呃……」宇軒被他看得面紅耳赤,掌心裡熱乎乎地都是汗,自己也覺得這個飛醋吃得稀里糊塗,囁嚅半天擠出一句:「你,你又是朱珠又是李道文,嗯,我,我就是跟你交往,我,我很虧啊老闆!」

  瑞麒「噗」地笑出來,把宇軒拉進懷裡抱住,不停吻他頭髮:「你這隻小猴子……原來心眼這麼小的。吃這種醋,不牙酸嗎?」

  兩人纏著親熱半天,才被程浮「開飯了」的招呼打斷,手牽著手去飯桌坐下。

  宇軒一向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可這時卻無緣無故地覺得難為情,連正眼都不好意思看瑞麒一眼。他整頓飯就是粘著程浮講話,連對方回內院接幼女出來吃飯也亦步亦趨地跟著。

  程浮與弗蘭的女兒名字叫做Rose,現在剛四歲大,蔚藍眼睛、雪白的皮膚,一看就是弗蘭跟白種女人借腹生的。

  宇軒剛在那邊感慨了半天原來gay也可以有這麼可愛的寶寶,又被瑞麒一把抓過去教訓:「你剛才跟弗蘭說了我們這次行程的細節吧?」

  「=_=|||呃,」宇軒暗道一聲慘了,「其實,也沒說那麼多啊老闆。」

  「……你個小猴子,」瑞麒見他戰戰兢兢的樣子覺得好笑,舒口氣揉他頭髮一下,體貼地轉換話題:「你老纏著程浮幹什麼,他是你喜歡的類型嗎?」

  =_=|||老子喜歡的類型是武籐蘭好不好。宇軒心裡叫苦,但見老闆開心也只得信口胡扯:「對呀,那種家庭主婦型的賢惠小gay最受歡迎啦,唇紅齒白笑起來那麼甜,眼睛大皮膚又白。」

  「屁的主婦型小gay,」瑞麒笑罵:「程浮是生物學專家,一個人領導好幾家大型實驗室,還掌握一半弗蘭家族產業的好不好?弗蘭身邊最得力的助手就是他了。」

  「呃,老闆,所以說他才是男人夢想中的戀人啊!長得好看性格溫和還能在事業上給予輔助!完美戀人啊老闆!」

  「那麼說……他比我強很多咯?」瑞麒瞇起眼睛似笑非笑,話裡PH值低得相當可怕:「你對他很一見鍾情嘛。」

  宇軒瞥一眼唇紅齒白笑起來那麼甜眼睛大皮膚又白事業有成的正牌大大大老闆周瑞麒,立刻膽戰心驚,跳起來狂拍馬屁:「誰說的啊老闆!你比他強多了啊老闆!你,你,這麼說吧,氣質,氣質不同啊老闆,」他貼在男人身上做推心置腹狀:「程浮的氣質就是白菜,白菜豆腐。您是大排翅啊老闆,加新鮮鮑魚蟹黃配瑤柱的,富貴逼人啊老闆!」

  「屁,去你的富貴逼人,」瑞麒被他逗得放聲笑出來,一手揉一下大男孩頭髮:「你個……開心樂園餐!」

  =_=|||開心樂園餐啊……宇軒嘀嘀咕咕,有點難受,的確老闆這樣含著鑽石湯匙出生的天才,在他眼裡誰都是垃圾快餐吧。

  「胡思亂想什麼,」瑞麒心下瞭然,搖頭微笑,鼻子抵鼻子地當眾吻宇軒嘴唇一下:「我見了你就開心,吃了更開心啊。」

  他瞇著眼睛,口氣裡都是寵溺:「你是我的寶貝啊宇軒。」

  大男孩雖覺得肉麻,可還是立刻被哄得心花怒放,暗道這人真是會說甜言蜜語,屬蜜蜂的嗎?

  「噗,=_=|||,」且不說白菜豆腐型美男程浮,連一直做面癱狀的大人物弗蘭也被這兩人的公開花槍弄得雞皮疙瘩滾滿地,忍無可忍出言揶揄兩人:「我家客房太小了嗎?看來年輕人是比較需要私人空間啊。」

  「是啊……」瑞麒笑嘻嘻,牽著宇軒站起來微微欠身示意:「不好意思失陪了……」

  他索性把肉麻做到底,反手把大男孩打橫抱在懷裡,跟主人露個高深莫測的笑容才施施然退席往客房去。

  男人態度相當熱烈,進屋把宇軒往床上一丟便撕了衣服撲上來壓住,邊吻邊摸索,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宇軒心裡嘀嘀咕咕,覺得老闆這個情發得也未必太離奇。

  兩人平時當眾親熱也做過,偶爾開會間隙都還在辦公室嘿咻嘿咻個好幾次。可是瑞麒一向是吃飯大過天的,怎麼這回自己辛苦烹製的鋼盤蒸雞沒吃兩口就推了盤子?

  「老,老闆,」宇軒在吻與吻之間喘息,掙扎著去推老闆額頭:「出什麼事情了嗎?」

  「沒……」瑞麒稍微一愣,隨即再次吻下去:「我就是想要你。」

  「可是你晚飯吃那麼少,不可能想要做愛的啊。」宇軒撐起上半身,拚命夾緊雙腿:「你只有吃飽了才會這麼熱情的。你不對勁啊老闆。」能讓肉類大食怪把到嘴的蒸雞都放棄,要不是火星撞地球那就是這人中春藥了。

  「……」瑞麒收手盯住宇軒雙眼。他明明剛才還慾火焚身,這時卻表情沈靜,眼裡情緒換來換去地也不知心裡在盤算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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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分百純gay-24,狗血劇情大揭密~~~

  「老,老闆,」宇軒在吻與吻之間喘息,掙扎著去推老闆額頭:「出什麼事情了嗎?」

  「沒……」瑞麒稍微一愣,隨即再次吻下去:「我就是想要你。」

  「可是你晚飯吃那麼少,不可能想要做愛的啊。」宇軒撐起上半身,拚命夾緊雙腿:「你只有吃飽了才會這麼熱情的。你不對勁啊老闆。」能讓肉類大食怪把到嘴的蒸雞都放棄,要不是火星撞地球那就是這人中春藥了。

  「……」瑞麒收手盯住宇軒雙眼。他明明剛才還慾火焚身,這時卻表情沈靜,眼裡情緒換來換去地也不知心裡在盤算些什麼。

  「老闆,你要我示範男人之間交往的方法給你看,對不對。」宇軒舔一下嘴唇,爬過去盯緊對方眼睛:「男人之間交往,有話要直說的。無論是什麼事情,我都可以幫你的忙的。」

  他態度非常認真,兩眼亮晶晶地:「你說過這個月什麼都聽我的對不對?那我現在要你告訴我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我不能跟弗蘭說我們的行程?」

  瑞麒沉默半晌,猛地笑出聲來。他牙齒白亮,表情燦爛得很:「宇軒,說你馬大哈,你有些時候還真是細心過頭了。這麼敏感的。」

  男人攬著青年在床頭靠住,一手撫弄他頭髮,態度親暱到極點:「你真是只小猴子,一點細節都不放過的……」

  宇軒屏息瞪眼,擺出副不依不饒一定要知曉真像的態度。

  瑞麒親吻調笑半晌無效,只得稍微歎口氣跟他耐心解釋:「印度尼西亞的大地主是雷氏,而弗蘭家世代都是印尼總督。他們兩家聯手壟斷印尼的天然資源開發,從不接受外界投資。但是雷家這些年出了不少事情,他家這一輩嫡系子弟居然沒有一個願意繼承祖業的。而一年前弗蘭突然失蹤,所以南太平洋近海的油田開發業就變成好大一塊肥肉。」

  「嗯,怪不得報紙說雷氏肯跟你聯手,是奇跡呢。」宇軒恍然大悟,隨即發問:「弗蘭不是好好的嗎?怎麼說他失蹤?」

  「其實雷氏跟我聯手也就是媒體放的煙霧彈,他們只是被我說服有了合作意向,正式合同還沒簽。」瑞麒苦笑:「我實在料不到弗蘭竟又突然跑了出來,而且還跟個男人結了婚。他是雷氏的大股東,這時出來發話要雷氏跟他合作,我這邊的所有投入就等於白費了。」

  宇軒目瞪口呆:「弗蘭本來就跟雷氏關係很好對不對?為什麼突然要合作搞開發?要開發早就開發了不是嗎?」

  「我估計是因為程浮做的某些研究需要大量資金投入。弗蘭是在玩遊戲:一來拋出開發南海資源的幌子操縱自家企業股票的起落,二來就算真的開始開發,你知道,宇軒」他抬一抬手指:「現在石油可是黑色鑽石啊。」

  「呃……所以我們這次才去見那麼多人,聯合力量對抗弗蘭,要讓雷氏跟我們忠貞不二地合作對不對?」宇軒呱地叫起來,背後出了冷汗:「可是我把行程告訴弗蘭,弗蘭就知道我們聯合了哪些人,就可以去一個個破壞,我們就跟雷氏合作不了了對不對?!」

  「其實你不說,過些天弗蘭也能查出來。」瑞麒將宇軒摟得緊一點柔聲安慰:「你說了也沒有錯的。我也有對策的……其實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去跟弗蘭說的。」

  「為啥。」宇軒很沮喪,嘟著嘴鼓氣。

  「因為這些年我雖然下了工夫收購雷氏股份,但也還比不上弗蘭的力量大。這時他跑出來護食,與其跟他搶,還不如跟他合作。」瑞麒瞇起眼睛,嘴角上揚露出酒窩:「據今天我跟程浮商談的結果,我們兩家聯手,所佔雷氏股份其實已經遠遠超過51%。也就是說,就算雷氏不願進行開發,只要我跟弗蘭堅持──弗蘭是有決策權的董事,而我聯合了足夠的力量拋開雷氏進行實際工作──雷氏無法駁回企劃案的。」

  如此說來,等於是周氏跟弗蘭聯手把雷氏吞下去了嘛,宇軒梗一下,喃喃地安慰自己:「其實雷氏這一代也沒什麼人願意繼承祖業對吧?咱們這麼做不算卑鄙對不對?」

  「宇軒,」瑞麒溫柔地吻大男孩額頭:「就是因為你這麼善良心軟,我才沒把什麼都告訴你。商場之上,是沒有朋友的。」

  「呃……可,可是……」宇軒聲音漸低垂下頭去:「所以你才連飯都不吃帶我回來嗎?怕我壞事嗎?」

  「不是啊宇軒,」瑞麒笑嘻嘻地按住宇軒翻身壓過去,上下其手:「是因為我想吃你啊。」

  「胡說,」宇軒握住老闆手腕,心裡難過得要死:「你還是在瞞我對不對?我那麼沒用靠不住嗎?」

  「噯,」男人長歎口氣,將臉埋進青年頸窩:「我不是瞞你。我心裡其實也沒底。這次出差我沒料到弗蘭會請我們到他家做客,而程浮的出現更是個意外。他跟弗蘭一唱一和跟我們兩人分開談話,顯然勢在必得。這頓晚餐實打實的就是鴻門宴,我根本待不下去。」

  「……程浮看上去那麼溫柔善良,原來也那麼有城府……怪不得叫「程浮。」」宇軒小小聲嘀咕,想起今天弗蘭說的「生命最後的日子有程浮陪伴,」忍不住心酸:「不過弗蘭也很可憐,他是家族遺傳病,他說他日子不多了的……也不知道Rose會不會有問題。」

  「是嗎?!」瑞麒神色凝重撐起上半身:「你這個情報如果準確的話……那就真的很……」

  他不再跟青年癡纏,乾淨利落地下床去打開電腦:「我分析這次合作案走向的時候,計算機總給出多個結論,主要就是弗蘭對外界把他的病情瞞得嚴嚴地。但如果是遺傳病,從印尼總督史料應該也能找到蛛絲馬跡。」男人回頭沖宇軒燦爛一笑,順手揉他頭髮:「多謝你喲,小猴子。」

  「呃……這個也不必謝我啦,」宇軒被他表揚得渾身骨頭沒有三兩重,精神抖擻地撲過去:「他是不是在放煙霧彈騙我們?」

  瑞麒聽了他的話又是一笑,側頭揚眉:「喲,你學得很快嘛小猴子。」他再次揉大男孩頭髮:「既然不能吃你,那你去給我弄些東西吃吧」

  「呃,」宇軒知道老闆不願自己過多介入他生意,悻悻起身去穿衣服。

  彎腰的時候突然覺得心酸,想到程浮比自己也不過大個兩三歲,卻已經能獨當一面做這麼大的決策。而自己雖然牛皮烘烘地唬著老闆要他什麼都聽自己的,一天到晚嘴上不停講「男人交往就該這樣就該那樣,」其實見了真章也還就是個跟班跑腿的,只能幫倒忙。

  男人之間真正的相處方式,應該是程浮跟弗蘭那樣,就算殘疾也不嫌棄,事業上互為左右手,生活上一同養育女兒吧?

  他一向頗為自信誰也不服,跟瑞麒在一起也就是開始的時候心悅誠服,等上了床之後便總裝傻撒嬌地跟他癡纏。像現在這樣打心底裡佩服,甚至說羨慕別人,尤其是程浮,真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怎麼了?」瑞麒見他抓著褲子半天不響,有些擔心:「哪裡不舒服嗎?」

  「不是,老闆,」宇軒衣服也不穿了,赤身裸體湊過去,表情嚴肅:「今天的事情你應該一開始就告訴我原委的。這次出差,我就是跟著你上床,什麼忙都沒幫上,是我失職。接下來再做什麼事情,你應該告訴我,我雖然沒經驗,但我學得很快的。」

  他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指一下瑞麒的電腦:「你就從你的財經預測系統教我好啦。」

  「宇軒,」瑞麒被他一通話說得頗為驚訝,隨即攬過青年抱在懷裡:「你的興趣都在網絡技術上面吧?這時改方向跟我做生意,太委屈你了。」他吻一下宇軒鼻尖:「你只要站在我後面支持我,下班了給我煮飯吃,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可是我不是女人啊老闆!」宇軒大為焦急,滿臉漲紅,盯住老闆眼睛:「只有女人才站在男人背後的老闆!我是男人啊,我,我跟你交往,我要站在你身邊的!」他滿心都是話說不出來,急得幾乎要跳腳:「你說過都聽我的,我,我們要跟程浮和弗蘭那樣啊老闆,男人跟男人交往,要相互扶持的啊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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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分百純gay-25,AV跟GV只有一個字母不同而已嘛。

  「程浮跟弗蘭……」瑞麒瞇起眼睛微笑,語氣慢條斯理的:「你希望我們將來和他們一樣嗎?」

  「是啊老闆!」宇軒情緒激昂,緊握雙拳指天發誓:「他們才是典範啊!我,我要幫你做生意,我要照顧你啊老闆!」

  「你這個傻猴子……」瑞麒失笑,摟住大男孩後腦吻下去:「我答應你,我什麼都會教你。」

  「唔……」宇軒演講沒說完就被熱吻堵在喉嚨,憋得滿臉通紅,用盡全力推開老闆:「你,你不要拿上床分散我注意力!」他指住電腦:「你現在就教我啦老闆!」

  瑞麒盯著宇軒看一會,臉上表情高深莫測。宇軒大氣不敢出,使出全身力氣瞪眼看回去。

  兩人沉默半晌,屋裡一片寂靜,只聽到屋外棕櫚樹大葉子被海風吹得沙沙作響。

  良久瑞麒突然微笑,吻一下青年額角,示意他坐到自己身邊:「這是利用特殊的終端技術接入計算機群組的中階軟件,全部語言是我自己設計的,你來看這邊……」

  宇軒長長舒口氣,一下子放鬆,滿心的歡喜,覺得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他不敢怠慢,抓著紙筆乖乖坐過去,集中注意力學習。

  瑞麒搖著頭笑,湊過去吻他嘴角:「你真是個寶貝,宇軒──拿這次的合作案做例子分析好嗎?」

  宇軒本來就是個聰明的孩子,瑞麒又是個好老師,兩人有問有答,拿實例做分析,不知不覺便研究了一個整晚。等到凌晨稍微休息的時候,不光宇軒頗有點醍醐灌頂的感覺,連瑞麒自己都覺得非常有意思。

  這一夜兩人雖然並未做愛,之間的距離卻好像從未這麼近過。宇軒百感交集,覺得這次出差,今晚的經歷真是值得紀念一輩子,相比之下,連三萬英尺上的高潮都不算什麼啦。

  早晨與程浮跟弗蘭商談合作案的時候宇軒更加心潮澎湃,對方列出來的每一樁每句話都被瑞麒料得準準的。他跟著瑞麒這麼久,第一次開會談生意能聽懂,覺得好像突然推開某座寶藏的大門一樣,歡喜得抓耳撓腮,不知該怎麼辦好。

  會畢大家握手告別,程浮紅著臉上來笑:「你們昨晚沒吃什麼就走了……這個香蘭糕你說過好吃的,帶著路上吃。」他行動有些不便,時不時就扶住腰,倒像是昨晚被好好疼愛了一番似的。

  呃……=_=|||,弗蘭那個病入膏肓的殘障……也能把光鮮粉嫩的美男吃光抹淨啊,宇軒摸著下巴,覺得這個境況頗值得推敲。

  正想入非非,弗蘭上來跟他輕輕握手,道別之後湊到大男孩耳邊簡短地說了兩句話:「騎乘。謝謝。」

  他呼吸冰涼,搞得宇軒起了一脖子雞皮疙瘩。直到上飛機後好久,青年還在目瞪口呆:「這個弗蘭……他應該會活一萬年吧。」

  「什麼一萬年?」瑞麒叼著香蘭糕湊過來,他笑嘻嘻地:「今天可以補上昨晚的份了吧?」

  宇軒一本正經,抓著手機不住折騰:「我忙得很……」

  「幹啥?」

  手機接在某些以刊載名人醜聞八卦出名的網站,上面武某人以匿名的方式發了弗蘭的大頭照,照片下面標題驚悚:「歐洲貴族大地主兼前任印尼總督被人當面兼當眾惡搞!。」

  照片是張側臉,男人肩膀後面被貼了張巨大的黃紙條,其上某人歪歪扭扭地畫了只吐火的章魚型大恐龍,下書「腹黑」兩隻黑體中文,襯著弗蘭那清冷高雅的長相,看過去還真是頗為滑稽。

  「呃……你什麼時候弄的啊?」瑞麒滿頭黑線,哭笑不得。

  「剛才握手道別的時候呀!」宇軒昂首挺胸,得意洋洋:「誰讓他算計老子!哼,哼,讓他知道得罪媒體中人的下場!」大男孩在床上滾來滾去,很不可一世:「十八禁網站站長武宇軒,是大眾媒體第一人喲,我讓他套我的話!哼哼!」

  「好啦……你個小猴子……」

  男人的呢喃與青年唧唧呱呱的笑聲漸漸被喘息蓋過去。三萬英尺的高空上宇軒一次次迎來高潮,他緊緊纏住瑞麒,在對方充滿激情的愛語跟撫弄中心滿意足,覺得日子過得真tmd太爽啦。

  =========我是分界線*^O^*=================

  爽利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的。宇軒跟瑞麒回到倫敦,過起出門是總裁加助理,關上門就變成同性情侶的生活。

  宇軒覺得這樣很好,因為瑞麒恪守承諾,什麼都聽他的。就算有時兩人意見不同,只要祭起「同性之間交往就該這樣」的不二法寶,男人也就立刻服軟,笑嘻嘻地遵從青年旨意行事。

  他有時也納悶,不明白自己跟個男人交往怎麼還能交往得這麼心曠神怡。仔細分析,認為可能真是之前孤寂太久了,所以對於愛情不知不覺有了成噸的幻想跟企劃。雖然瑞麒不是女人,可也還是忍不住把那些憧憬了很久的,交往間的肉麻小事情都自然而然地做出來。

  好在瑞麒並不反感,非常配合地跟他談辦公室戀愛,哪怕是正坐在相隔不過三米的兩張辦公桌後面,大男孩發過來的調情email跟手機短信也全一絲不苟地回復過去,經常調情調著調著就關上門好好親熱一番。

  瑞麒也的確說到做到,自從答應宇軒教他做金融,就事無鉅細,以實例帶動理論,沒一天停歇,擺出一副不把青年培育成自己左右手絕不罷休的態度。

  宇軒並沒令老闆失望,這些日子他已經迅速學會使用瑞麒那套被外面傳得天花亂墜的財經預測系統,試著獨立做了兩次企劃案,居然也非常的有板有眼。

  宇軒有點飄飄然,加上這系統的確強大,大男孩作為前IT從業者,覺得可以開放的餘地是在太大了。他玩得興起,欲罷不能地寫了些小程序,拿來算天氣算公車晚點,居然從未出過錯。

  他還是孩子心性,加上動不動就跑到秘書課跟小美女們廝混,拐來拐去地就想玩「算姻緣」那一套。

  瑞麒的系統基於機器學習,給出的個人信息越詳細算出來的結果越準確。宇軒琢磨良久,意外地發現之前朱珠寄給自己那套長達三百道的性格測試題倒是格外合適做這種預測。

  於是他花了大功夫寫了程序,拿那些測試題結果做起始數據的模版,裝模作樣地跟年輕同事們玩起算命那一套把戲來。

  說起來也有意思,他那程序雖然寫得冗長累贅,算出來的東西還真是准,搞得最近幾乎天天都有小姑娘帶著點心跑到總裁辦公室賄賂他,要他做愛情顧問。

  宇軒得意洋洋,覺得自己還是非常受女孩子歡迎的,x的Suki那姑娘也不知道哪根神經搭牢了,居然說出「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gay」這樣的話來。

  他也還是對女孩子感興趣,雖然跟瑞麒做愛的時候可以從後面得到無窮的快感,但是除了瑞麒以外,真要在男人女人中挑個對象的話,大男孩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武籐蘭,而對Brent Corrigan絲毫沒有一點衝動。

  有時宇軒也很迷茫,自己每次見到老闆就會心如鹿跳,在床上被弄得高潮迭起,gay得不能再gay;可是老闆不在的時候,看到女孩子的胸部也一樣覺得很有意思,忍不住就想要深究一二。

  當然世界上是有雙性戀這種人的,比如說周瑞麒就是。可宇軒覺得自己對其它的任何男性都沒興趣。他當然也特意跑去看過GV,然而見到男優勃起的性具就覺得難受,心想兩門大炮轟來轟去地真tmd太噁心了。

  宇軒這輩子也沒對自己的性向如此疑惑過,可偏偏身邊唯一有經驗的男人就是周瑞麒,而這些疑問卻是死也不能跟瑞麒說的。

  是以這些天每次跟老闆親熱後宇軒都會跑去打開電腦,看一會AV再看一會GV。有時擔心自己不夠gay會讓老闆看出破綻,有時又擔心自己真的gay了那就得永遠跟武籐大神說拜拜啦。

  這天在辦公室淋漓地恩愛一番後宇軒照例渾身發虛,趴在沙發上喘氣,軟綿綿地揮手目送「做做更精神」的老闆出門辦事。

  這麼一個人呆著就很無聊,他看一會公文又跑去上網,習慣性地開了AV掃一眼,立刻心緒複雜地發現自己對蘭蘭的豐乳肥臀仍然是頗有感覺的。

  「怎麼剛才做得不夠嗎?AV好看嗎?」忽地對面有人陰森森地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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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

  武籐蘭是日本著名av女優……

  Brent Corrigan是著名gv男優……極品小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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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分百純gay-26,boss米有渣化啦

  宇軒「呱」地一聲出了一身冷汗,衝著瑞麒陪笑,心裡不住叫苦,這人屬X光的嗎?明明站在電腦屏幕另一邊,怎麼知道老子在看AV。

  瑞麒搖頭歎息,把杯外賣咖啡擺到宇軒案頭:「會議取消了。你上次說喜歡這家的焦糖嗎其多,我路過那邊,特意轉個彎子回來給你的。」

  「呃……恩,我,我開錯了……我,我就是算那個東西算累了……我本來看的是GV的,」宇軒聲音越來越低,自己都覺得無法自圓其說。

  瑞麒卻格外寬容,攬著宇軒坐下:「先不說這個,你最近在運算系統裡做的是些什麼預測?」

  「呃……=_=|||,」宇軒知道自己那些小孩子遊戲被老闆發現了,立刻面紅耳赤,小小聲嘀咕:「算戀愛成功度的。」

  「哦?」瑞麒興致盎然,挑起一邊眉毛:「那你算了你跟我的成功度嗎?」

  宇軒有點窘迫,不加思索回話:「我,我們不是戀愛關係吧老闆……我不就是示範你同性之間交往的方式嗎?」

  「……」瑞麒面無表情,側頭盯著地板。

  他良久不發一詞,彷彿那些原木花紋突然變成了世上最值得品味的名家畫作一般。

  「呃,嗯……老闆,」氣氛突然變得凝重,宇軒更加心慌,不停探頭打量老闆:「那個,你想要算也可以的啊不過要先做三百道心理測試題才能有足夠數據的啊老闆。」

  「瞎說,我就是好奇。」瑞麒「哈」地一笑,露出酒窩。他揉一揉青年頭髮:「這些天你跟我做投資,覺得好玩嗎?」

  「呃,還好啊。老闆,我學得太慢了嗎?」宇軒隱約覺得不對勁,很有點忐忑不安。

  「不是,我只是覺得你對網絡技術更有天分一些。你在學校寫過關於『web 2.0技術的發展前景展望』之類的論文,對不對?」

  「寫是寫過啦,可是被教授說太不切實際……」宇軒鼓起腮幫:「web 2.0就是燒錢的開發項目,而且也不就是網絡技術,應該說,要把這個概念擴展到全部信息交流與平台建設上面去,徹底融合手機、電視以及四維影像技術這些多媒體開發技術才對。」

  「我覺得你的想法很有意思……歐洲現在正在拓展3G技術,其實你可以從這裡入手。」

  「呃,手機產品從服務到硬件,國際上早就洗牌發牌好多遍了啦老闆……人家日本早就可以拿手機刷信用卡了,咱們這邊還得電視做廣告推廣個性化鈴聲呢。」宇軒聳肩,覺得很無奈:「歐洲人太保守,很難推廣新東西。」

  「但是歐洲人也格外專一,只要讓他們接受就一定不會放棄。」瑞麒笑嘻嘻地,胸有成竹:「這個顧客忠誠度很可觀不說,咱們跟弗蘭這個歐洲大地主現在是合作關係,有利可圖的話他不會不幫忙喲。」

  「那要怎麼做啊?」宇軒被老闆說得蠢蠢欲動,眼睛亮晶晶。

  「你只要把技術方面的難題列出來……不,你那篇論文本身就不錯。改成proposal給我就可以。」瑞麒起身,反手再揉一下大男孩頭髮:「這是可以做一輩子的事業,我希望你的愛好可以變成工作……以後不必勉強自己投身金融業。」

  男人不再跟宇軒癡纏,他站得筆直,瞇著眼睛露出個和煦如春風的笑容,嘴角酒窩深深:「你開了自己的公司就可以自立門戶,獨當一面了喲。」

  「老闆!不要啊老闆!」宇軒心中那種維和感越來越重,想都不想就跳起來拉住瑞麒一隻手:「我是喜歡做網絡,但是我要幫你啊,我要照顧你啊老闆!我,我可以開公司,但是我不會離開金融業,我是你的助手啊老闆!」

  「宇軒你這傻瓜。」瑞麒把青年攬進懷裡抱緊,他仍在微笑,語氣很複雜:「宇軒,你是我的寶貝。」

  宇軒揚起頭去吻瑞麒嘴唇,含含糊糊地:「我不傻啊。」

  「對,你不傻,你是最聰明的小猴子。」瑞麒攬住男孩把他放倒在沙發上,身體炙熱,語氣激昂:「你是我的寶貝啊宇軒。」

  兩人其實才做過不久,宇軒身上仍虛著,但被老闆愛撫著還是起了慾念,恍恍惚惚地抱緊身上的男人低聲要求:「老闆,你以後不要再那樣對我笑。」

  「怎樣笑?」瑞麒氣喘吁吁,擠了一大攤潤滑劑到青年股間,按摩著往裡探。

  「恩……就是,你有好多種笑的……」宇軒後面還柔軟著,被手指探進去後便覺得舒服,嚶嚀著收緊肌肉:「你,你不要現在就摸那裡。」

  瑞麒稍微一愣,坐起來看著宇軒:「我有很多種笑嗎?」

  「對呀,你,嗯,」宇軒挪動身子把對方手指抽出來,按著自己胸口平定呼吸:「你幾乎什麼時候都在笑,可是,嗯……」他呲一下自己牙齒,指著下牙示意對方:「你只有這麼笑,露出左邊這顆牙齒的時候,才是真的開心。」

  「宇軒,」瑞麒垂下頭,將青年一把攬進懷裡死死摟住,姿勢象小孩抱娃娃一樣。他原本性慾勃發著下身堅挺,這時卻完全沒了慾望似的,擁著宇軒輕輕搖晃,語氣有點孩子氣:「那,我還有什麼樣的笑?」

  「嗯,還有,你如果很生氣,也會笑……」宇軒靠在男人胸口吻一下他喉結:「可是我一看就知道你在生氣……你板起臉的時候不一定在真的生氣,可是真的生氣的時候就一直都在笑。」

  「嗯,還有呢?」瑞麒輕吻宇軒額頭,聲音溫柔。

  「還有你如果在算計別人,就會瞇起眼睛,跟老狐狸一樣笑……」宇軒有點氣呼呼地:「你每次那麼笑,我屁股就要吃苦啦。」

  「哦……我還以為你喜歡屁股受苦……」瑞麒拖著長腔,一手托起宇軒下巴跟他鼻子對鼻子:「你說的笑……是這樣?」

  「哇……哇!我好怕!」宇軒呱呱大叫,在男人懷裡撲騰:「你……你不要這麼笑!哇!你,你!我還沒說完呢!」

  「還有什麼?」瑞麒吻住他,口齒不清地問:「我還有什麼別的笑?」

  「嗯……我不知道,」宇軒抵住男人胸口推開他:「我說不上來。可是剛才你要我自己開公司的時候就露出那種表情,嗯,還有,以前我讓你去追女孩子的時候,你也是那樣。你每次露出那種表情我就好怕,因為你第二天就會跑掉,然後我就無論如何都聯繫不上你。」

  他雙手攬著瑞麒脖子,情深意切地做苦口婆心狀:「你如果不開心,要告訴我,我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男人跟男人之間交往,不可以打啞謎的。」

  「宇軒……」瑞麒瞇起眼睛,似乎不拿睫毛擋著眼淚就會奪眶而出似的:「我們現在還算在交往嗎?」

  「不,不算嗎?」

  「你這個笨蛋……」瑞麒攬緊大男孩把臉埋進他頸窩,呼吸濕熱:「已經過了一個月零十七天了啊……」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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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分百純gay-27,睫毛李出場。。必然無好事。。

  「你這個笨蛋……」瑞麒攬緊大男孩把臉埋進他頸窩,呼吸濕熱:「已經過了一個月零十七天了啊……」

  宇軒咬緊牙關,突然覺得心臟被大石擊中,渾身抽痛:「所以我不可以跟你交往了嗎?不可以延期嗎?」

  「傻瓜,我每天都看日曆,每天都怕你發現日期已經到了……」瑞麒聲音悶悶的:「你原來都沒發現嗎?」

  宇軒恍然大悟,忙不迭反手摟住男人頭顱,滿心愛憐,在他頭髮上不停地吻:「我,我根本沒去算時間,我們交往我真的很開心的。」

  「那麼可以繼續交往下去嗎?我是說,沒有時間限制那種。」

  宇軒覺得心裡滿滿噹噹的,這輩子從沒如此喜悅過,他不加思索:「當然可以!」

  「太好了宇軒。」瑞麒抬起頭來,他臉上已經有淚:「我愛你宇軒。」

  宇軒一愣,然而來不及反應已經被男人往後推倒壓在了身下。瑞麒呼吸急促嘴唇滾燙,在他身上不住探索,下身也硬梆梆地貼過來,顯然是已經情動到了極點。

  宇軒被他感染,主動張開腿幫對方進入自己身體,激情中模模糊糊地覺得這樣其實真的很好,跟老闆交往實現了自己所有關於戀情的夢想,傻瓜才會想要放手呢。

  而且,何況,老闆居然原來是愛我的──那麼就是說,雖然被抓了看AV的現行,老子裝gay,也還是裝得非常成功嘛*^___^*。

  自這天之後瑞麒對宇軒的態度變得越發溫柔,幾乎就是百依百順。好在宇軒是個懂事的孩子,他很知道心疼人,從不持寵生嬌,瑞麒對他越好他對男人便越體貼。兩人住在西敏寺的酒店,同入同出地,在外人看來是對相當恩愛兼般配的情侶。

  然而宇軒卻迅速地消瘦了。

  瑞麒之前要他自己開公司,雖然是當時以為一個月期限到了在做分手的準備,但宇軒對網絡技術的確是有興趣。瑞麒樂得男孩自己有一份事業,是以也還是不遺餘力地在督促青年籌劃新公司的proposal。

  兩人在泰晤士河畔買的房子提前交房,瑞麒急著要給兩人安排個像樣的家,立刻就找了設計師來做裝修。宇軒頗為操心自己的第一樣產業,也跟著天天跑上跑下,有時半夜三更地還過去考察小區的晚間治安狀況。

  平時瑞麒工作也還帶著宇軒,偶爾出差就帶著青年滿世界地跑,一副恨不得把他變成麼指大小揣在口袋裡的姿態。

  這幾件事湊在一起的確是夠人忙的,然而對宇軒來說,最讓他發愁,愁到連著掉肉,瘦得下巴都尖削的,卻仍是自己的性向問題。

  與瑞麒確定關係已經有段時間,可是見到女孩子自己還是有感覺。更可怕的是,以前想起程浮那樣的粉嫩型美男,雖沒性趣但多少還有點嚮往,現在卻是固若金湯地滴水不入,除了周瑞麒,見到任何男人都非常索然無趣。

  他也偷偷去網上查過,無論哪裡的官方也好民間也好,花錢不花錢的重重診斷,都說他這情況其實就是年輕人對於性愛的好奇,如果不是遇見周瑞麒肯定還是會跟女人結婚生子,總而言之基本上就是直的──那直男跟個男人談個什麼見鬼的戀愛啊?

  瑞麒對宇軒的消瘦無技可施,只能在床上更加溫柔體貼,技巧層出不窮,跟唸咒語一樣不停地說「我愛你。」

  然而生理上越愉悅心理上就越煩悶,宇軒覺得自己進了個怪圈。每次瑞麒表達愛意自己就情緒激昂、甜滋滋地反覆高潮迭起,然而過後就開始難受。

  畢竟自己是個直男假裝的gay,更別說一開始就搶了老闆的戀人朱珠了。雖然老闆對朱珠早就忘懷,可就像女人愛上裝直的gay一樣,男人愛上假冒的gay,一定會後悔不迭,大罵遇人不淑吧。

  他一直是個快樂的孩子,跟瑞麒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在玩一場刺激而充滿快感的家家酒。

  等到這時眨眼之間就要面對現實,面對瑞麒深情款款的承諾以及兩人觸手可及的未來,他突然就失去了方向,每一天都過得格外忐忑不安,覺得每一步邁出去都是深淺未知,充滿危機的。

  越是樂天沒心思的人有了難題就越難解脫,而宇軒這些心事是跟誰都不能說的。滿噹噹的念頭在他心裡焦灼著,一天天地就把青年給啃得精神不濟,顴骨都凸了出來。

  很快夏天到來,英國一年當中唯一美好的天氣令人精神振作,通倫敦男女老少到了週末便出門郊遊,彷彿要在一天裡一次攢滿全年曬到的陽光份量似的。

  瑞麒找個機會,帶著宇軒去了南方的極限運動度假村。

  宇軒覺得無奈,做極限運動就要見很多男人,其中不乏同性情侶。現在他一見到同性愛人就情不自禁地羨慕人家夠gay夠真實。這麼去個佈滿真gay純gay的度假村,豈不是得要了武老大的小命哈。

  瑞麒對宇軒的心不在焉毫不介懷,笑嘻嘻地跟青年宣佈:「我要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對情侶。其中個子高大的男人膚色健康,五官俊朗充滿陽光,尤其是兩道睫毛濃密得跟畫上去的一樣,笑起來情深款款,非常引人注目。

  他帶著個中英混血的男孩子,兩人摟摟抱抱地很是蜜裡調油,然而真的介紹起來卻連對方的姓都不記得,只笑嘻嘻地說:「這個Jack是我在來英國的飛機上撿到的。」

  也不知為何宇軒憑直覺就不很喜歡這人,之後瑞麒介紹對方的時候他更是跳起來:「嘩!你就是李道文?!」

  「對,小文前段時間病了很久,這次他過生日,是早就說好了我要請他出來玩的。」瑞麒笑嘻嘻地攬緊宇軒,跟李道文介紹自己愛人:「這是武宇軒」

  「呃……」宇軒手掌被那人熱滾滾地握著,莫名其妙地心虛,急急聲明:「我們,我們是在交往!」

  「哈,」李道文揚眉笑起來,露出雪白的兩顆虎牙:「恭喜你啊瑞麒。」

  瑞麒聞聲露出那種高深莫測的老狐狸笑容,瞇著眼睛拍對方肩膀:「多謝。」

  他們兩人都氣質出眾,長得一表人才,這麼笑著往一塊一站,就像副圖畫。宇軒站在旁邊看著,莫名其妙地覺得胸悶,摸過去捏住瑞麒手指:「老闆,你餓不餓?我帶了肉燕皮過來,煮點心你吃好嗎?」

  「老闆?」李道文再次揚眉,笑得頗為玩味:「瑞麒啊,你狗改不了吃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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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分百純gay-28,分手不是容易的事

  「屁,」瑞麒攬著宇軒笑罵:「少在我心上人面前胡說八道。」

  宇軒被男人這麼一說就心情非常沉重。弗蘭也說過瑞麒有很多女人,看李道文的口氣,瑞麒跟下屬胡搞那是習慣的了。他本來就心事重重,這時更加一反常態地沉默,依偎在瑞麒懷裡不肯說話。

  等四人安頓下來,瑞麒找個空子抓住宇軒噓寒問暖,怕他是身體不舒服,不然怎麼半天一句話也不說。

  宇軒擠出個笑:「我有點累……你們去玩吧,我準備點心。」

  「你是因為李道文那句話所以不開心對不對?」瑞麒歎口氣:「我三十歲了宇軒,在你之前沒有別的男人女人,你相信嗎?」

  大男孩聽了更難受,咬著下唇不說話。

  「我這些天一直跟你在一起,連看都沒看過別人一眼,你要相信我啊宇軒。」瑞麒非常無奈,緊緊抱著懷裡青年:「我愛你宇軒。」

  可是連對方的性向都沒搞清就可以愛嗎?宇軒覺得瑞麒對自己的感情也未免來得太澎湃太輕易了吧……他以前跟別人難道也是這樣嗎?

  宇軒是個聰明人,然而世人越是聰明的越愛鑽牛角尖,瑞麒越跟他表白他就越煩。大男孩擺出副冷臉,什麼都不願相信,別彆扭扭地打發眾人出門,嘟著嘴把行李中真空包裝的肉燕皮翻出來,又打電話叫度假村超市送了肉餡。

  肉燕是種中國南方的民俗小吃,做法跟餛飩差不多,只不過皮子是精肉混著麵粉打出來的。瑞麒實在太愛吃肉,宇軒想盡方法從網上買了這些小吃材料,花的國際郵費倒比材料本身貴上好幾倍。

  正把燕皮攤開噴水軟化,李道文卻又回來了,笑嘻嘻地靠在門框上:「我忘記帶護膝了。」

  「那……」宇軒板著臉指指外間:「行李都在那邊。」

  「你跟瑞麒在一起很久了嗎?」李道文卻不動身,擺出副閒聊的姿態:「他說跟你已經同居了啊。」

  「一月份認識的。」宇軒頭也不回,把肉燕皮疊在一起切成十厘米見方的小塊。

  「那也沒多久啊……」李道文湊近了一隻手搭在宇軒肩膀:「他除了我以外,從不跟人過夜的,你該知道你對他來說有多特殊。」

  「你,你胡說什麼啊。」宇軒心煩意亂,這人體溫比常人高很多,站在自己身後就像座小火爐一樣,搞得人沒來由的難受。

  「你不是gay吧,」李道文話說得很乾脆,他瞇起眼睛打量宇軒,那神態就好像對方沒穿衣服一樣:「我一看你眼神就知道,你喜歡的是女人。」

  「你,你胡說!」宇軒大驚失色,一掌揮開對方巴掌,幾乎是尖叫著反駁:「我跟周瑞麒每天都做愛的!我是gay的!」

  「是嗎?」李道文湊得更近:「你在上面過嗎?你第一次見到瑞麒,對他就有感覺嗎?」

  「有,有感覺啊!」宇軒第一次被人這麼咄咄相逼地問最隱私最不願面對的問題,覺得全身上下都要給對方眼神刺穿了,氣急之下口不擇言:「老子才不想把我的xx捅進他的oo,老子沒那麼變態!」

  「變態是嗎?」李道文仰起頭笑,似乎聽到世上最搞笑的新聞:「你不也天天被他捅嗎?瑞麒是變態嗎?」

  「……」宇軒嗔目結舌,他的確沒想過這些,雖然看到GV裡男人交合覺得很噁心,可是跟瑞麒在一起的時候,做什麼事情都很天經地義,幾乎是無師自通地就能水乳交融。

  「你如果不知道自己愛不愛他,就快點滾。」李道文一掌捏住宇軒下巴,惡狠狠地皺著鼻子:「周瑞麒這輩子沒對誰動過心,你要是玩他,老子剁了你餵狗!」

  宇軒無語,他的確不知道自己到底愛不愛瑞麒──直男怎麼可能愛上另外一個男人?

  然而李道文說的有道理,周瑞麒已經三十歲,無論是跟男人還是跟女人都要認真把日子過下去。自己現在這樣,要麼真真正正gay下去和瑞麒做一對同志情侶,要麼就得快點離開放人家自由。

  天下哪裡有男人裝成gay去騙另一個男人一輩子的道理?

  「噯,你們在磨蹭什麼啊?」瑞麒笑嘻嘻地從門外探頭進來:「宇軒,你真的不來嗎?有走鋼絲競賽哦。」

  宇軒沖男人擠出個微笑,他心煩意亂,也不願再做飯。反手抓了外套出去,雙手環著瑞麒的腰把頭埋進他懷裡,一句「分手」到了喉嚨又吞回去,噎得胸口生痛。

  百分百純gay-29,HE跟BE只有一線之隔。。完結倒計時

  宇軒沖男人擠出個微笑,他心煩意亂,也不願再做飯。反手抓了外套出去,雙手環著瑞麒的腰把頭埋進他懷裡,一句「分手」到了喉嚨又吞回去,噎得胸口生痛。

  「怎麼了?小文跟你說什麼了?」瑞麒歎口氣:「他不懂事,你不要太計較。我以前雖然跟他在一起過……」他抬起宇軒臉頰:「但我現在心裡只有你的,你要信任我。」

  宇軒呲著牙笑笑,在男人嘴唇吻一下:「我們去看看走鋼絲競賽好了。」

  他打定主意,該跟老闆攤牌,自己撒了彌天大謊,之後就不得不再撒更大的去掩蓋,滾雪球一樣滾下來,已經到了極限。再瞞下去,不知真像揭露的時候,自己面前這個男人會怎麼傷心。長痛不如短痛,現在說明總比以後傷害瑞麒更深的強。

  鋼絲競賽是這所度假村的保留節目。其中有一項擂台賽,是把兩隻圓環用鋼絲焊在一起做成「8」的樣子,去走這個環的兩個人必須站在「8」的兩端兩隻圓環內,彼此按照一致的步伐頻率邁步。這個「8」字就會以中間連接的鋼絲為軸做摩天輪運動,在圓環中的人越默契就走得越穩,走得越穩圓環轉得越快。

  而這家度假村以圓環size齊備著稱,最大的那只直徑有十四米,所以站在「8」字頂端的人就等於是站在三層樓樓頂一樣,相當觸目驚心。

  瑞麒一向愛冒險,這種「8」字鋼圈遊戲不知玩過多少次,從未失手過。他也跟宇軒一起挑戰過較小的size,兩人配合默契,在瑞麒那群玩極限運動的朋友中小有名氣。

  這時雖然天色還早,鋼絲競賽場也已經站滿了人,熙熙攘攘地非常熱鬧。場內有專門的樂隊奏樂煽動氣氛,把台上走鋼絲的挑戰者搞得一驚一咋地格外刺激。

  宇軒靠在瑞麒胸口看著,他脊樑感到男人有力的心跳,想著說不定看完這場秀就要分手了,心裡就一陣陣地絞痛。瑞麒也一反常態,並沒跟著起哄,只是溫柔地抱著大男孩,不停為他剝花生,遞啤酒。

  台上又一對挑戰者失敗,主持人衝下面豎起中指,粗野地挑逗觀眾:「你們都不行了嗎?沒人敢上來嗎?」

  宇軒被瑞麒細如髮絲的體貼弄得越發難受,想也不想,高舉雙手:「我來!」他心情實在是壞,忍不住要做點瘋狂的事情發洩,當下也不顧瑞麒阻攔,穿過人群爬到擂台中央去。

  「誰敢跟他合作!」主持人見是個瘦小的東方男孩,跟著人群發出調侃的大笑。

  瑞麒一直跟在宇軒身後,這時微笑著正要上台,身旁李道文卻已經抬起雙手:「我挑戰他!」

  宇軒咬緊嘴唇,死死盯住李道文,心裡滿是怒火,想著老子給你一番話說得就要分手了,x的最後一場跟周瑞麒的美好回憶還被你小子破壞,老子欠你二斗黑豆嗎你這xxx的xx。

  他激怒攻心,徹底喪失理智,指著最高最大那只十四米直徑的鋼圈:「不吊安全繩我就跟你對戰!」

  李道文「哈」地仰天笑起來,他本來就有點氣勢逼人,這時特意擺出架子羞辱宇軒:「你是女人嗎還吊安全繩?」

  宇軒更氣,撲到鋼圈前就往上爬,場邊樂隊奏出重金屬搖滾鼓動場內氣氛。瑞麒滿臉憂慮,要往台上爬卻被幾隻身材碩大的保安架住,他表情激昂,然而喊出的話也被音樂與沸騰的人聲湮沒。

  宇軒走這種鋼圈是瑞麒親手教出來的,對於遊戲的訣竅那是熟記於心。他默念「念小喬初嫁了,」調整自己呼吸的節拍,讀一個字邁一小步。

  這遊戲如果是雙人對戰,最主要就是得打亂對方節奏。李道文在國外長大,宇軒拿中國古詞打節拍,他就完全抓不住竅門。

  一開始男人還仗著身高力大勉強去掰宇軒的節奏,走了一圈之後便被對方完全控制,小小步踉蹌著走得險象環生,連主持人都時不時屏住呼吸,隨時做好召喚救護車的準備。

  兩輪下來宇軒穩佔上風。他很是出了口惡氣,站在鋼圈裡斜著眼睛瞪李道文,心想你憑什麼神氣啊,不就是gay得比老子純嗎?轉臉看到瑞麒站在台下又是欣慰又是擔憂的表情,又覺得滿肚子苦楚,說都說不出來。

  李道文滿臉通紅,他也是玩這種極限運動的老手,想不到陰溝裡翻船被宇軒擺了一道。他這輩子沒跟人認過輸,當下惱羞成怒,搶過主持人話筒挑釁:「有種的蒙上眼睛走。」

  宇軒正在興頭上,擺出個優雅的姿勢一彎腰:「奉陪到底。」

  其實這種走鋼絲的運動,訣竅就是得心情安定按照節奏來走,最忌諱慌張。這就跟在平地上散步是一個道理,無論是誰,如果戰戰兢兢地,那麼就算是在沙灘漫步那也一定摔得很慘。

  宇軒蒙上眼睛攤平雙臂緩緩邁步,覺得李道文這人也太愚蠢,蒙上眼睛看不到下面就不會害怕,更容易掌握節奏哈。

  「武宇軒!我有話跟你說!」李道文隨著宇軒節奏邁步,他手裡還拿著主持人話筒,笑嘻嘻地試圖打亂青年節奏:「噯,你走錯啦,你走歪啦,鋼圈是空心的你要掉下來啦。」

  「屁的走歪,」宇軒對他這把戲嗤之以鼻,老子走的是不是直線還是心裡有數的好不好。

  「周瑞麒,我也有話跟你說。」李道文見打擾宇軒無效,轉而挑逗周瑞麒:「你跟武宇軒同居了對吧,你很愛他吧……可你早就知道,武宇軒其實不是gay,對不對?!」

  宇軒正在半空中,聽了這話心裡一驚,嚇得非同小可,不知不覺犯了大忌停下腳步。鋼圈顫顫巍巍地卡在空中,台下立刻傳來女人驚叫。

  宇軒從未這麼心驚過,他忍不住揭開蒙眼布,發現自己其實已經令鋼圈轉到最高點,這時聚光燈明晃晃地打在身上,低頭只見黑壓壓的一片人頭,也不知道是有多高。

  他走這種鋼圈熟門熟路,卻是第一次感受到害怕,覺得就像被掛在懸崖之上一樣,抬眼低頭都看不到邊,四周都是虛空,立刻就要摔得粉身碎骨了。

  青年心怦怦亂跳,雙腿發軟,情不自禁蹲下身子。然而這也絕對使不得,他打破原本平衡的姿勢,鋼圈立刻搖搖欲墜,大男孩一個踉蹌,險些就要從空心鋼圈跌出去。

  他死死蹲住,雙手拚命把緊鋼圈裡那些鋼絲,渾身發抖,眼裡不知不覺有了淚,心想原來武老大我就要命絕於此了……死了也好,不必去面對周瑞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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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leungmon不小心在路邊揀到一個信封, 發現裡面原來有現金20Ds幣.


  百分百純gay-30,奔向HE,狗血劇情大揭密

  「宇軒,宇軒,你聽我說,」音箱裡換了瑞麒的聲音,他口氣溫柔而堅定:「你乖,你按我的節奏往前走。」

  「我,我不敢,」宇軒小小聲哀鳴:「你別管我了我不是gay啊。」

  「宇軒,我愛你。無論你是不是gay我都愛你,你不要怕,你聽話,站起來,」場內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除了瑞麒平和而溫柔的聲音:「宇軒,我一開始就知道你不是gay。可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你,我愛你宇軒。無論你是不是gay我都愛你。」

  「我也愛你啊。」宇軒終於落下淚來,他心跳得像要爆裂,一陣陣地發暈,咬著牙站起來,輕聲跟下面說:「我,我雖然不是gay,可是我也愛你的。」

  「宇軒,你乖,你閉上眼睛,按我的節奏往前走。」瑞麒並沒聽到對方的話,只是不住安撫青年:「來,閉上眼睛。我愛你,你聽話,閉上眼睛。」

  宇軒依言照做,挺直腰桿閉上眼睛,雙臂攤開示意下面自己準備好了。瑞麒緩緩開始邁步,每走一步便柔聲跟宇軒說:「我愛你。」

  宇軒咬緊下唇,在心裡默默數數,怎麼也止不住眼淚,每走一步就低低抽噎一聲:「我也愛你的。」

  等青年終於走到距離地面兩三米的位置,安全人員立刻衝上去將他抱下來。宇軒抖得跟篩糠一般,知道自己剛從鬼門關前打了個轉回來。

  他呆呆抬頭看著瑞麒從耀眼的聚光燈底下掛著安全繩,天神一般緩緩降到自己面前,突然就全身放鬆,覺得這世界上再也沒什麼好牽掛的了。

  失去知覺前青年聽見身邊人聲鼎沸,似乎是周瑞麒在痛歐李道文。男人聲音激昂不住咒罵,用詞之惡毒,讓宇軒無比後悔自己居然在這個緊要關頭昏過去,沒抓住機會去踹李道文那個xxx的xx兩腳哈。

  ============華麗麗的分隔線====================

  「宇軒,你好一些嗎?」瑞麒聲音很溫柔:「你醒了嗎?」

  「呃……我……」宇軒覺得渾身輕飄飄地,睜開眼睛看到老闆就情不自禁地臉紅:「我昏過去了嗎?x的太丟人了啊。」

  「傻瓜,」瑞麒鼻尖紅紅的,臉上有淤痕,正抓著煮雞蛋在眼下熨青眼圈,手上也纏著紗布。

  「你跟人打架了啊?是李道文嗎?」宇軒一個激靈翻身爬起來,精神抖擻:「你揍了李道文那個xxx的xx吧?」

  「嘿,不過我也沒佔便宜,」瑞麒搖頭笑笑:「你把我腿都嚇軟了,打架功力被打了五折啊宇軒。」

  「呃……」宇軒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垂下頭去:「我不是故意嚇你,你知道我不是gay,我很害怕。」

  「你這小猴子,」瑞麒坐到床上,緊緊摟住宇軒:「你是不是gay,對我而言根本不重要。我愛的人是你,不論你是男是女、你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我都愛你。」

  「恩……可是,老闆,你是雙性戀的嘛對不對?」

  「不是……我雖然有過很多女人,可是愛過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李道文,另一個就是你了。從這個角度來說,」瑞麒看宇軒一眼,「我是純gay喲。」

  「呃,老闆,這個沒什麼好值得驕傲的吧……」宇軒小小聲嘀咕:「李道文那種人你也愛啊?」

  「我母親去世得很早。我父親另外有愛人。從小到大,只有李道文陪我一起。除了你他是最瞭解我的人……」瑞麒歎口氣,把青年摟得更緊些:「他是我第一個男人。」

  「呃,老闆,你有處男情結啊?」宇軒沒心沒肺地笑,看了瑞麒臉色又忙收聲,小小聲表白:「我,我其實也有的。」

  「嗯,我知道。」瑞麒吻他頭髮一下:「我認識李道文二十多年,幾乎每年彼此生日,無論身在何方,都會去為對方祝賀。可是今年我生日的時候,李道文沒有來。」

  「為什麼啊?」

  「他之前玩得太瘋出了事故,在醫院昏迷了很久。我生日的時候他還沒有出院。」瑞麒搖頭苦笑:「可是我也根本不想去醫院探望李道文。」

  「因為你已經不再愛他了嗎?」宇軒爬起來,眼睛亮晶晶:「老闆,你生日什麼時候啊?!」

  「你要我去回答哪個問題呢?」瑞麒被他問得笑起來,親暱地吻他嘴角:「第一,小文一直在不停地換伴侶,他從沒愛過我……其實很久以前我們就已經只能算上上床的那種哥們……我累了。」他口氣有點淒涼:「迷戀一個人十幾年,最後發現只是愛上愛情本身,其實真的很悲哀。」

  宇軒被老闆情緒感染,止不住地覺得他可憐,摟緊男人頭顱不停吻他:「以後你不必跟李道文過生日了,我會一直陪你過呀老闆……啊,以後李道文過生日咱們也不管,」他氣鼓鼓地:「假裝不知道好啦!」

  瑞麒聞言露齒一笑,反手把他攬緊,抱在懷裡輕輕搖晃:「第二,說到生日……我生日那天,有人送了我一杯免費咖啡。」

  「呃……誰啊,那麼鏗啊老闆……」宇軒唧唧呱呱,笑了半天猛地想起什麼:「老,老闆……」

  「對,我第一次見到你,那天是我三十歲生日。」

  「呃,可是你在哭……你還說過是為了朱珠哭也老闆。」宇軒抓抓額頭,覺得這個事情很有蹊蹺嘛。

  「我可沒說跟朱珠有關,我是為了自己哭。」瑞麒瞇起眼睛,似笑非笑地:「你這只笨猴子,你還不明白嗎?」

  宇軒呆若木雞,擺出「!」與「囧」的架勢:「……太驚悚了吧老闆……你從那時起,哇,就打我主意那你還同時追朱珠?!」

  「屁的朱珠……」男人哭笑不得:「你怎麼不想想,我為什麼知道你跟朱珠說過什麼?你網戀的對象真的是朱珠嗎?那個MSN帳號後面坐著的是誰,你真的沒想過嗎?」

  「不可能啊老闆,我查過IP地址啊,朱珠的MSN都是從國內來的信息啊,你,你……」宇軒語塞,要掩蓋IP地址周瑞麒應該是全世界排名前三位的高手了吧。他囧了半天蹩出一句:「你是WINDOWS小白啊老闆,你不會用MSN的啊。」

  「我的確以前不用WINDOWS,但是為了接近你就用了啊。」瑞麒聳聳肩,輕描淡寫:「還特意寫了病毒放在電腦裡給你殺呢。」

  =_=|||,這樣啊……難怪都是些面目模糊的無名腫毒呢。宇軒嘟著嘴,覺得自己虧大了,可是心裡又說不出的甜蜜,「朱珠」跟自己聊天的時候溫柔又成熟,原來那些讓人渾身暖洋洋的安撫跟勸導,都是老闆給的啊。這個男人,原來還有那麼賢妻良母的一面啊,簡直就是我武老大的夢中情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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