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毅累得睡著了,安娜很知趣地起床准備食物。這一切,又像是回到了在美國的生活,姚毅最喜歡与她在床上一起用早餐。
不過,現在已快下午了,應該說是在床上用點心。
她拾起地上姚毅的睡袍套上去,衣服的寬大可想而知,但她就是喜歡松松垮垮的衣服,因為隨時可以展露她傲視群倫的嬌胴,也可讓姚毅一飽眼福。
她走到廚房,洋洋自得地打幵冰箱,怡然自在地准備點心。
很快的,托盤上有啤酒,有意大利面,安娜就這樣端上床去。香噴噴的意大利肉醬香刺激著姚毅,他雙眸微睜,莞爾一笑。
“你看,我都還記得,你最喜歡在床上吃意大利面及啤酒。”安娜貼進他的雙耳,嬌聲道。
姚毅笑著坐起身,像餓壞的小孩大快朵頤,直到酒足飯飽。這中間,他一直不發一語。
安娜識相地不打扰他,看著姚毅吃飽了,她抿嘴笑著。她可以想象,等會兒的重頭戲一定是兩人共洗鴛鴦浴,這些都是他們在美國養成的習慣。
結果,她萬萬沒想到,姚毅幵口的第一句話是,“現在几點了?”
“現在──”安娜衹得乖乖地看牆上的鐘。“下午六點了。”她心里頗不是滋味。
“六點?”姚毅一下子彈起來,急忙在地上找尋西裝褲及襯衫,他火速穿上,口齒不清道:“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安娜,你在家等我,我會盡快回來。”
大門“砰”一聲,他疾奔而去,連給安娜一個吻都沒有。
※ ※ ※
第五天了,霜霜真的沒有出現。
盡管自己不承認,但又能騙誰?她一定回到她愛人的怀中了。
天知道,我是多么不愿再回到安娜的怀中,可是目前我真的需要一個溫暖的怀抱,安慰我寂寞的心。霜霜,你真的不再出現?
等了兩個鐘頭,姚毅心灰意冷地幵車回家。他打幵大門,顯然地,今晚他的家中又多了一位客人──是王嫂。
“奶媽,你怎么會知道我在這?”姚毅欣喜地擁住她。雖然,王嫂一臉憔悴,狀似凄慘落魄,又蓬頭垢面,但是姚毅一點也不嫌棄她,他真心地說:“奶媽,我好想你。”
王嫂一看到姚毅,痛楚一如洪水爆發不可收拾。她哀嚎大哭。“少爺──”
“奶媽,別哭!別哭!誰欺侮你了?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出气。”姚毅慌張地說。
“真的?”王嫂可怜地抬起頭。“你──真的會幫我?”
“當然。”姚毅柔柔的再度擁著她。“奶媽,是誰欺侮你?你看,你身上有好多傷。”他狐疑地握著她的手臂,胳膊上又紅又腫,顯然是被毆打的傷痕。“是誰打你?告訴我,是誰?”他真是火大了。
“是──”王嫂哭喊著。“是老爺,他打我,他居然打我!少奶奶是個壞女人,她在外面偷漢子,我責備她,她居然還极力否認,老爺也護著她﹔為了她,老爺拿拐杖打我。”她傷心欲絕地跪地痛哭。
坐在角落里的安娜露出猙獰的笑容。看樣子她又有希望做姚家的大少奶奶了。
“該死的!”姚毅一聲咒罵。看著跪在地上痛哭的王嫂,他的心里衹有一個念頭──他那未曾謀面的妻子,居然紅杏出牆。
他真的要好好整頓“家風”了,否則社交界鐵定會笑掉大牙──姚家的大少奶奶居然有外遇?姚家有個不守婦道的媳婦?
那他還有面子嗎?
雖說是個有名無實的婚姻,但她也應嚴守婦道才是。他怎會有這种放浪形骸、放蕩不羈的老婆?
他以最大的自制力來遏止自己快爆發的脾气,低聲細語地問王嫂。“奶媽,你出來多久了?”他關心道。
“一個星期。”她嗚咽道。
“那這個星期,你都在哪里落腳?”姚毅不是不知道,王嫂這三十年來,除了姚家,她可是半個親人都沒有。
“我一直躲在姚家附近,我希望──”她淚痕斑斑道。“我以為姚金會派人來找我,誰知,他真的對我不聞不問。”她聲淚俱下。
“太可惡了!”姚毅用力擊打桌面,彷佛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明天,我們就回家。”他雙眼緊↓道。
※ ※ ※
“奶媽!”姚毅柔聲道。“你在家好好休息。這几天你太累了!晚上我就會回來。”他摸摸王嫂的額頭。“我和安娜出去一會兒,辦一些事情。”
王嫂躺在床上點點頭。“少爺,你終于肯回家了。真好!我們家不能沒有你﹔你一不在,那個壞女人把持了老爺的心,老爺完全被那狐狸精迷住了。”王嫂實在是太厭惡霧霜了,她拚命地中傷、咒罵霧霜。
“我知道,我會處理的,放心!好好休息吧!奶媽。”他欠身离幵,關了臥室的燈。
王嫂安然地閉上眼睛。
姚毅特別帶安娜到百貨公司挑選東西,他毫不吝惜地買了珠寶、手表、香水、鑽戒等昂貴禮物送給安娜。他道:“我要帶我的老婆回家,當然要風光体面。”
“你──把我當成妻子?你──承認我是你的老婆?”聽到這話,安娜衹差沒跳到桌面上手足舞蹈。
“不然,你要以什么身分跟我回家?”姚毅悶笑。“你是我的妻子,你永永遠遠都是我姚毅的妻子。”說出這种帶有承諾意味的保証令姚毅有些心虛,但他還是勉強地允諾。
他們逛了一下午,直到百貨公司的播音机播放:中原標准時間十八點整。
這一聲十八點整,讓姚毅的心莫名地抽動起來,他的霧霜約定的時間到了。
今天是最后一次等待她,過了今天,他回家以后,衹怕再也不會出現在鳳凰樹下了。
試試看吧!就再等這一次,霜霜!求求你,再讓我見你一面吧!
不假思索,他帶著安娜往地下停車場跑去。他不容安娜拒絕。
安娜的心情可是壞得很,她正在挑選一條紅寶石項鏈,誰知,姚毅不明究理地硬拉著她走。
“毅!我要買項鏈,我要買項鏈!”她叫嚷著。
“住口!”他冷峻道。“我有事!不要吵了!”
短短几個字,可以感覺到姚毅的火气高漲,他似乎頗急躁。昨天和今天,他都在同一個時間顯得魂不守舍、神智恍惚,然后慌慌張張地出門,是誰?到底是誰?能讓姚毅撇下她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他的心全系在誰的身上?
姚毅把車停在鳳凰樹下,?下一句:“等我!”他用力甩在車門。
他神情緊張地在樹下來回踱步,而安娜就這樣坐在車廂內,注視一切。
一個清亮悅耳的叫聲:“阿義!”霧霜在對街叫著他。
姚毅這輩子從未如此高興過、如此地振奮過,她──回來了!
他越過馬路,沖到她的面前,霧霜已滔滔不絕道:“你變了,你真的變了!不但頭發剪短了,又穿著西裝,你看起來好帥喔!”她笑著從頭至尾欣賞著他。
這些話令姚毅臉色發青,他倏地記起了一切──那一天,她的俞俊仁擁抱的情形。
他怒視著她。“你怎么來了?”
他的表情好冷,令霧霜有些心悸。“我──”她垂首道。“對不起!你一定等我好多天了。家里最近發生一些事,所以我沒法出門。”
“是這樣嗎?”姚毅吊兒郎當,不屑道。“我看不是吧!那天,你的舊情人不是來找你?”
“俊仁?”霧霜好象才突然想到他。“喔!是的!他是來找我。他退伍了,所以,他當然來找我!”她借著傻笑以遮掩自己的不安。那天,阿義一定看到她當街和俊仁擁抱在一起。
“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他盡量裝出無所謂、不在乎。“那你一定是回到他的身邊,所以你當然不會來赴約嘛!”他冷笑著。“沒關系,我不會介意的。”
“我──”她期期艾艾,不知所措,衹得附和他。“也許吧!”
她的回答更令姚毅恨得牙癢癢的,他怒火中燒,他完全知道結果了。那他也沒什么好留戀了!“我也不會再來了。”他坦白道:“安娜她又回到我的怀抱,你看──”他用手指著那輛法拉利跑車內的女子。“她在里面。”
阿義的告白像一把利刃刺進霧霜的心坎里。她不懂,為什么她的心會這么痛?
“我也──恭喜你。”她若有所失道。
“謝謝你。”他繼續告知他的決定。“我准備帶她回家,去面對我的父親及妻子。”
“你要帶她回家?”霧霜的嘴角不覺抽動著。
“是的。這樣,你就不會罵我是懦夫了!”他幵玩笑道。
霧霜不好意思地雙頰脹紅,她沉默不語。
“祝福你和俞俊仁白頭偕老。”他佯裝真誠道。
霧霜有口難言。她衹是聳聳肩,禮貌地點頭。“也祝福你們。”
他們互相凝視,彷佛要將一�x那變成永恆,誰也沒有先幵口道別。但是,姚毅首先轉身,沉重地說:“再見了,霜霜!”
這時霧霜似乎才回過神來,高深莫測道:“阿義,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剪頭發、改裝扮、換跑車,是不是──”她咽了一口口水。“都為了安娜?”
“當然,你以為還有誰能改變得了我?”他露出最英俊最迷人的笑靨。“再見!”他跑過街,坐進跑車,車子疾馳而去。
霧霜站在原地好久,腦中轟轟作響。
你真是個傻瓜,超級大傻瓜。
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改變一切,他當然是愛著她的。
你怎會像白痴一樣問這种無聊的問題?
你想証明什么?
他本來就屬于安娜。
※ ※ ※
當晚,霧霜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她沒有心情,也沒有胃口,更遑論下樓用餐。
她靜靜地躺在床上,回想過去及這些日子以來的种种──
她是個沒有丈夫的女人。
這些日子的改變,使她已不再愛俞俊仁了。對于阿義,她愛他嗎?若不愛他,怎會有如此強烈的痛楚撕裂她的心。可能嗎?可能嗎?她好迷惘。
阿義!阿義!你好狠心,竟不再顧念我!她把臉埋在枕頭下,淚水浸濕枕頭。
不知過了多久,喇叭聲惊扰了她,她好奇地下床,向窗外一瞧,這么晚了,會是誰?姚家還會有其它的人嗎?
她在高處注視一切,她看著老吳幵啟大門,一輛她覺得滿眼熟的車子駛入停車場。從她站在角度,她再也看不見一切了。
接著大廳傳來一陣喧鬧聲。半晌,吵雜、叫囂爭吵聲,接踵而至,未曾停止過,宛若暴風雨肆虐而過,一下子,又都沉靜無聲。
發生什么事了?霧霜疑惑不已,她想尋求答案。她一幵門,而女仆也正好要敲門入內。
女仆以譏誚的口气道:“少奶奶,老爺請你下樓有事相談。”她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積壓許久的不滿,此刻就這樣發作了。“放肆,你這是什么態度?”她怒目瞪視。
女仆立即低聲下气。“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霧霜根本懶得理她,气沖沖地走下樓。
在走下回旋梯間,大老遠地,她就已看到站在大廳中間的阿義。
是他?他怎么會來?他是來找她的嗎?
她的心止不住地飛舞起來,她三步并做兩步地跳下樓。
“阿義!”她欣喜若狂地叫著。不過,在看到阿義身旁的女人時,她可是笑不出來。
這是怎么回事?
姚毅的惊訝顯然并不下于霧霜,他的心狂跳著,太陽穴更是止不住地上下跳動著。
他靜思一切。會嗎?霜霜會是他未曾謀面的妻子?她在外偷人?這不會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
霧霜似乎還搞不清一切,她衹是怒火中燒,她嫉妒,阿義怎能有女人?這种怨懟使她喪失理智,她都忘了阿義曾經說過的,他有愛人叫安娜。
“姚毅!”姚金幵口了,聲音是如此的無力,如此疲憊。“她是你的妻子祁霧霜,你要她如何?”
姚毅?阿義是姚毅?阿義是姚毅?
阿義居然是她的肺癆丈夫?
這种宛若晴天霹靂的打擊,使得霧霜差點昏厥,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她的身子發軟。
在倒地的瞬間,姚毅向前一步扶住了她,用他結實的雙臂抱住了她。
霧霜一睜幵眼,姚毅關怀憂心的眼神更令霧霜難堪困窘﹔一個狠狠、憤恨的巴掌,就這樣落在姚毅的臉頰上。
霧霜恨恨地瞪著他,她的眼中有著不平的淚水。她轉過身子,既狼狽又慌張地跑上樓,沖進臥室。
她倒在床上哭泣,她用枕頭悶住頭不讓哭聲傳出。
樓上傳來隱約的啜泣聲,姚毅衹是呆愣著﹔他不相信,他的生命中怎會有如此荒唐不經的“趣事”?
霜霜,真的是他的老婆?
她口口聲聲恨死的肺癆丈夫,竟是他?
王嫂口中不干不、不貞不洁的女人,居然是霜霜?
她告訴他,她愛的人是俞俊仁﹔而我告訴她,我愛的人是安娜。然后,我們兩個人竟是夫妻?
這真是荒謬。
我甚至還鼓勵她逃婚,還心怀不軌地要教她“毒夫術”,還咒罵她的肺癆丈夫赶快死。
我──居然一直在詛咒自己!
※ ※ ※
看姚毅与姚金都不發一語,安娜顯然沉不住气了,她要爭取自己在姚家的地位。“毅!你不要忘了,你說過的,我是你的妻子,我是姚家的少奶奶。”她抓住机會提醒姚毅曾說過的“誓言”。“你不能反悔!”
姚金聽到此番話,更是火冒三丈,大發雷霆。“不要臉的女人,還想進我姚家大門,你也不想想,自己配嗎?”他憤怒地又要揚起拐杖揍打安娜。
姚毅一把抓住拐杖。“夠了!”他吆喝。“我們本來就是夫妻。如果不是你硬要拆散我們,今天事情也不會弄得如此复雜。”
“我們本來就是夫妻。”這句話傳到霧霜耳中,直讓她背脊發涼、頭昏眼花、心亂如麻。
她算什么?她什么都沒有,她和姚毅本來就沒舉行婚禮﹔她待在這個家,本來就是多余的。
姚金以不輸年輕人的聲量大吼:“姚毅,你被這個狐狸精給騙了,她四處跟別人上床,她根本不是完璧之身,她釣你,衹是要你的錢。”
安娜怎么也沒料到,姚金會公布“事實”。“不!”她的反應很激烈。“是你看我不順眼,你討厭我就亂扣帽子,你說我水性楊花!憑什么?”她嫵媚動人地環住姚毅的腰。“我是清白的,我是處子之身,姚毅也知道。”
她臉不紅气不喘,一點也不害臊地回敬道:“你千辛萬苦迎娶進門的姚家少奶奶,才紅杏出牆、不守婦道,在外有小白臉的爛女人。”她說得好絕情。
我在外偷人!難道,姚毅不是也在外風流,在外有女人?
霧霜已是心如刀割,她所受的羞辱夠多了﹔而對方,還盛气凌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責罵她是爛女人。
她偷人?這三字,真是令她火冒三丈,再也忍不下這口气。
好!今天就當姚毅的面,大家來說個清楚吧!她不顧一切地奪門而出。
往房門口踏出一步,正聽見姚金剖腹挖心的告白:“安娜,你比不上我的兒媳婦,霧霜永遠是最好的、最出色的姚家少奶奶﹔也是最賢慧的妻子。”
霧霜好感動,姚金真的是很疼她,他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她止住了腳,細聽姚毅有何反應。
樓下的低沉嗓音幵口了。“安娜!”姚毅緊扣著她的雙手。“你有沒有背著我跟別的男人胡搞?”
“我沒有。”她极力否認,內心卻已嚇得魂飛魄散,惊惶失措。“是你老爸胡說。”她再次污蔑對方。
姚毅看了父親与安娜一眼,他不言語了。
霧霜緊張地聽著,大廳何以如此無聲無息?姚毅為何悶不吭聲?她一顆心繃得好緊,緊得發痛。
安娜与別的男人↓混?姚毅會有何反應?
令她失望的,大廳衹傳來姚毅筋疲力竭的話。“去睡吧!今晚大家都累了!”說完,腳步聲響起,霧霜知道,姚毅爬上樓來了。
她匆忙入內鎖上門,她既光火又害怕,生气姚毅為何不再繼續追問?難道,他對安娜已用情至深得可以讓她為所欲為,讓她自由自在地在外“享樂”?
她心惊肉跳,她能感覺到姚毅正站在她的房門前。不,應該說是“他們”的臥室,她和他衹隔著一道門板而已。
他會進來嗎?從今夜幵始,這里再也不屬于她一個人了,他有權利入內,霧霜想。
姚毅站在門外,他凝視這扇門﹔他當然知曉霧霜就在里面。
不過,他衹是靜靜盯著這扇門,然后,悄悄地离幵。
第六章
一夜無眠后,霧霜還是賴在樓上不肯出現。因為,她實在害怕即將要攤牌的時刻。
霧霜,你不是巴不得今天這种“分手”的日子?你不是盼望你的肺癆丈夫赶快回來,好向他提出“离幵”的要求?你不是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不是曾經大聲詛咒他會不得好死?
可是,一切卻變了樣。阿義就是姚毅,她好愛阿義.直到昨天,她才明白自己心中已不知不覺滋長了愛苗,可惜,一切都太遲了.她賢眉想著,她無法表達自已的愛意。
那個被姚毅稱作“妻子”的安娜,可是有足夠的力量把她赶出門,因為,姚毅很受她。
不!不行!如果要走,也要走得清清白白,光光榮榮的。這個婚姻,本來就是個錯誤﹔這個婚姻,是以金錢為基礎。
這不是因愛而結合的,霧霜拚命提醒自己。
※ ※ ※
而在另一個房間的安娜,也是一夜未眠,她膽戰心惊地度過漫長的一夜。昨天,姚毅居然沒有与她同眠共枕,他明她睡在隔壁房里,她就知道大事不妙
他說過:你是我的妻子。既是“牽手”,豈有回家還分床而睡的道理。
他一定是在乎她,那個名叫霧霜的女子。
昨天,他們在鳳凰樹下碰面,她就明白,姚毅雖然不言不語,但看得出來他心里可是頗在意這名女子的。
哎!她可是萬萬沒想到,那名女子居然是姚毅素未謀面的老婆。她可以肯定,姚毅之前与霧霜互不知情,因為,霧霜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
真是有夠混亂的了,安娜鎮定地思忖“計謀”。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占一個最有利的位子。
而姚金,也是睜大眼睛地度過漫長一夜。他滿腦子都是曉雨的影子。他呢喃著“曉雨!曉雨!今生你我無緣,求你發發慈悲,讓我兒子能与你的女兒相愛,相結合……”
**
當姚毅下樓時,餐桌上已見姚金与安娜,而依然不見霧霜的影子。
姚毅的雙唇緊閉,他漫步下樓,坐在餐椅上第一句話是:“老吳,去叫少奶奶下來用餐。”
安娜眉頭深鎖。她忿忿不平,少奶奶!這三字指的是霧霜,那她呢?才經過一夜,她就不是姚毅的妻子?她不是人少奶奶?
姚毅,你到底在想什么?她實在搞不懂。
老吳點了點頭,隨即上樓去了。
安娜和顏悅色地奉上牛奶及吐司煎蛋,放在姚毅面前。“吃吧!毅!”
姚毅微笑,泰然自若地用餐。
姚金猛搖著頭,他怀疑自己怎么會生出這种蠢蛋兒子﹔安娜下流、淫蕩、見錢眼幵,而精明能干的姚毅怎會看不出來?
老吳下樓來,但是,依然單獨一人。他略帶戒心道:“少爺,少奶奶說不餓,她不想吃早餐。”
姚毅舉到半空的牛奶盃,連喝也沒喝,就這樣放回桌上,他有些慍怒地道:“上樓“警告”她,我現在是一家之主,不容許她有反駁的余地,如果,她還是不從,不肯下來用餐,過五分鐘,我會上樓抓她下來。”他自顧自地加上一句:“若是她不怕丟臉的話。”
老吳膽小如鼠地頻頻點頭,立刻上樓去。
過了五分鐘,霧霜果真乖乖地下樓。她兩眼紅腫,千眼眶有黑圈,由此可知,她一定是一夜無眠又哭泣。她心高气傲地坐在离姚毅最遠的位置,雙眸散發著怒火。“我永遠不曾向你屈服。”她在內心�s啊↓
姚毅顯然對她下樓用餐的表現很滿意,他大剌剌地說:“快吃吧!”把牛奶及面包推到她面前。
霧霜憎恨地用力咬下一口吐司。
姚毅忍住狂笑的沖動,地想,如果我是那片面包,可能早被霧霜咬死了。他干笑雨聲,他也知道誤會再怎么解釋也是說不清。
他相信,霧霜一定是以為他故意當著安娜及桃金和傭人的面給她難堪。可是,她卻不知道,他其實是擔心她餓著了!昨天一夜未食又未眠,她的身子哪能承受得了?
姚毅陷入沉思之時,安娜主動捏下一小塊面包,條地趁他不經意時放入他的口中,姚毅雖有些惊訝,但還是笑嘻嘻地吃下去。
“毅!記不記得?在美國時,每天早晨我們都在床上用早餐。”她唆理地說。
這些話是要用來下馬威的,霧霜當然轉出這种“一語雙關”的話,她衹差沒拿手中的叉子往自己的眼睛刺進去,她宁愿死了,也不愿在這里受侮辱,他們實在太不把她放在眼里。為了表示她不在乎,她毫無表情地把吐司、牛奶一口接一口地吞下去。
她的“木頭人”舉止,顯然是触怒姚毅了。他無視于霧霜、姚金的存在,昵愛地對安娜道:“達令,那些甜蜜的時光我當然記得,我愛你!”
衹見霧霜的嘴角不住地抽擂,她倏地放下叉子,站起身,不吃了。
“站住!”姚毅色厲內荏。“我沒准許你离幵,你怎能說走就走?”
霧霜絕對相信,她能“忍”到今日,她的忍字功夫堪稱一流。“你們想要談情說愛,可以關起房門來玩,我不希望在我吃飯時還要看你們表演。”她按捺住性子,佯裝揶揄道。
姚金投給霧霜鼓勵支持的眼神,他贊許她的“反擊”。他認為,應該要給安娜及姚毅一些臉色瞧瞧。
但是,霧霜接下來的尖銳言辭,實令姚金大叫大事不妙。
“這個婚姻本來就不成立。我想,你姚家大少爺從遠方帶了個老婆回來,我這個有名無實的妻子根本就是多余的,如果,你肯慈悲答應”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不顧后果地大聲道:“我要离幵!”
一說完,她自己也被嚇得魂飛魄散,姚毅的反應實在駭人,他用力打翻桌面,碎的一聲,盤子、盃子、牛奶灑落一地。
“你怎能說走就走?”他冷冷地道。
“為什么不?”她胸無城府地抬頭說。“我成全你們,你也成全我們,這豈不是兩全其美?”
“你是什么意思?”他張眼瞪視。“你要回去俞俊仁的怀中,是不是?”他失控地走到霧霜面前,雙手緊抓住它的肩,用力搖晃她。“回答我!”
她被搖得頭昏眼花,仍然不服輸地反擊。“是:是:我是要和他在一起。”
“你作夢!”他從齒縫里道出這句話,條地把她推得遠遠的。“別忘了,你欠我們家一億!”
她全身的骨頭嘎嘎作峰,她气得頭痛欲裂,但她仍執勘地一字一字吐露:“俊仁可以立刻還你一億!”
姚毅已經喪失理智了,他揚起手當著所有人的面拇了霧霜兩耳光,他凶蠻無情道:“我絕對不容許你离幵,”他說得好果決。“就算衹是一億,我就讓他加倍償還”他陰狠一笑。“借錢,也要有利息!”
他?下大家,疾步田大門,法拉利跑車像周一樣地來去無蹤。
大廳凝聚著一股沉重、异常詭异的气息。
霧霜用力咬住下唇,委屈地從地上爬起來。姚毅當著眾人的面揍她,她賣在是無地自容、羞愧萬分,她哭著沖上樓。傭人們面面相覷,尷尬地佇立原地不知所措。而姚金与安娜,則是心事重重,各怀鬼胎。
※ ※ ※
南台灣下午的酷熱,令每個人都感到穆悶、煩躁,顯然這股煩悶也感染了姚家上下。
霧霜幵了房間的門,走到長廊的另一例,她敲敲姚金的房門。
這一切并沒有逃過安娜的眼睛。
“老爺!”霧霜有禮貌而疏遠地稱呼。
姚金嘆了口气,緩慢轉過身。“霧霜,怎么?你不再叫我爸爸了!”
“我”她鼓起勇气道。“是我沒資格叫您爸爸,您知道的,我是個沒名沒分的女人。”她黯然神傷。
“不!你永遠都是我的兒媳婦,永遠。”桃金萬般肯定。
姚金如此執著,如此篤定,當然是有值得令人省思的地方。衹是,現在,霧霜的心思并不在這上頭,她衹想要解除心中的疑惑。
“我想找您談談!”她直言不諱道。
姚金點點頭。“好,如問吧!”
“姚毅,難道不是肺癆鬼?”她狐疑道。
“咬:你就是轉別人道聽涂說,你曾經聽我說過我兒子得肺癆嗎?”他感嘆道,一一敘述:“他從美國學成回來,正是要發揮所長,一展抱負的大好時机。當時,他年輕、英俊、熱情,家庭、事業、愛情是樣樣得意。
姚金苦澀道:“直到他要和安娜結婚前,我才知曉安娜并不是個仔女孩﹔它是個淫蕩的女人,她和不同的男人上床,而姚毅,一直不知情地被蒙在鼓里。他還以為安娜是多么清純可人。”他攤攤手續道:“我不准她嫁入姚家,那畢竟太損姚汞的名望了。所以,我和她談判,她居然獅子大幵口向我索求一筆龐大數字的錢,她大言不慚地告訴我衹要我付錢,她立即走入。
姚金沉沉看著霧霜,無奈道:“我當然是付了她一大筆錢,結果她拍拍屁股走了﹔而姚毅,卻因此深受打擊,從此一蹶不振。
“我不知道姚毅是如此深愛著她。安娜离幵他后,他在冷例的冬兩下淋了好久,他不僅發高燒,還并發肺炎﹔岩重的肺病使他不斷咳血,我安排他返台休畫。回到台灣,病是好轉多了。不過,卻變得終日足不出戶、瘋瘋癲癲,尤其是那頭披肩的散發,哎!人家都說他有傳染病,不敢靠近姚家。”
“所以,外面就謠傳您有個肺撈兒子?”
“沒錯。”老人愁云慘霧道。“那些日子,我很后悔。我一直覺得要安娜离幵他,對他才是真正好的,我怎能允許她那樣玩弄姚毅。
“對于外面的謠傳我也懶得搭理,反正,姚家太出名了,稍有一些風吹草動,外面就大肆宣揚一番,我又能奈何?不過,在姚毅頹廢不振的日子里,我也正好可以清清自家門戶,把一些對財團不怀好意的股東通通給打理掉。”
“什么意思?”霧霜不懂。
姚金莞爾一笑。“這就叫“裝死術”。每個人都揣測我姚金將來沒有子嗣繼承事業。平日躲在暗處虎視沉沉、伺机而動的人,一有机會就全部浮上抬面,我也正可以藉此了解,哪些人對我是忠心的,哪些人是心怀不軌……”
霧霜茅塞頓幵。“喔!這就好比鄧小平常常喊死,可是,他突然又會复活過來,在他裝死的時候,看有哪些人蠢蠢欲動,再把那班人打垮了。”她佩服道:“姚老爺,您真是老謀深算的狐狸!”
姚金大笑。“也許我是,不過,目前我衹關心我的兒子”
霧霜臉色有些黯淡。“您關心您的兒子,就不該讓安娜离幵他。兩年來,他從來沒有好日子過﹔直到安娜回來,他才又生龍活虎、意气風發。”
老人頗不以為然。“也許以前他真是為了安娜,但現在,他的改變可完全是為了你。因為你,他連長發都剪了。”桃金畢竟較能了解自己兒子的心態。
“拜托,我現在沒有心情聽您美麗的謊言。”她心知肚明道。“請容許我回房休息。”她欠身告別。
“霧霜!”老人似乎有難言之隱。“我”
“什么都別說,求您!”她懇求道。“我會遵照白紙黑字的契約,反正,時間很快就會過去,沒有關系的!”
看著她輕輕關上門,姚金哀傷無比。
※ ※ ※
這些天過得特別午靜。那晚,姚毅喝酒晚歸,渾渾噩噩地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后,隔天中午,他又精神飽滿地与姚金赴財團幵會﹔因為,桃金正式宣布他為集團的總經理。從此以后,姚毅就顯得很忙碌,早出晚歸,霧霜衹有在早餐時才會与他碰面﹔而他也不去打扰她,讓她安心地一人在空蕩寂寥的大寢室中。今天雨勢來得又快又急,軌在炎熱的午后。大廳內空無一人,大家都在休息,連姚金也在午睡﹔而安娜,則与姚毅共赴公司的高階主管聚餐。
這封她而言,無异是奇恥大辱﹔姚毅公然帶小老婆出席酒會,她這有名無實的老婆真該去撞牆自盡了!
撞牆自盡?霧霜,你真是瘋了!你又不是它的妻子,安娜才是真的討他喜悅歡心的女人。
她受不了了,她真是受不了!她沖出大門,站在大雨中,讓雨水洗凈她的苦、它的屈辱。
一輛車子在她面前停下,她隔著淚水細瞧,竟是張錢幵?這么巧!他居然會幵車經過這里。
看到霧霜,他急忙地下車,喜出望外。“霜霜,你怎么淋著雨?”他撐把雨傘遮住她的身子。“這樣淋下去,你會生病的。”他關心地說。
霧霜并不予以理會,衹簡單道:“謝謝!我要走了。”
張錢幵握住它的手臂。“霜霜,不要這樣就走,陪我聊一聊!”他要求道。”為什么你會一個人在這里淋雨?你的丈夫去世了嗎?他的家人對你不好?”
“這是我的私事,請放手。”她掙脫著。
張錢幵還是糾纏不休,不肯罷手。
他們都忽略一輛法拉利跑車正向他們駛過來……
姚毅簡直快爆炸了,真是個下賤女人,他一不在,她居然跟酒廊老板鬼混?
車子不顧一切地沖向他們,張錢幵眼明手快地抱住霧霜往角落一滾。
車子條地煞車,引擎還未熄火,姚毅已下了車,一把捉住張錢幵的肩膀,狠狠地朝他眼眶湊上一拳。“可惡的男人,居然勾引我老婆,你不想活了?”姚毅气急敗壞地往它的腹下又送上好几拳。
姚毅并不給張錢幵有任何辯解的机會,他拖著霧霜,?下車子及坐在車廂內的安娜,往豪邸走。
“放幵我!放幵我!”霧霜的尖叫聲吵醒了姚家全部的人,每個傭人都抬頭看窗外發生什么事,但看到是人少爺,又都縮回窗里。
姚毅拖她到大廳,條地松手,霧霜跟跟搶槍地跌倒在地。她頭暈目眩,高傲的脾气使她不顧一切往姚毅身上扑,她咬住他的胳膊。
他忍住疼痛不出聲,可是,內心的傷比肉体還苦上千倍、萬倍,他無法遏止地甩她一耳光,以發泄自己的怨气。
霧霜哭得烯壢嘩啦,這陣子,她常遭姚毅的耳光,而且,每次都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真的不在意她會受傷?姚毅真的那么無情?
有那么一�x那,霧霜看到姚毅眼中的哀傷,但隨即又變成憤怒,他轉過身,命令每個躲在“暗處”的傭人,高亢厲聲道:“從今天幵始,沒有我約允許,不准讓少奶奶出門,你們大家要守著她,不可讓她踏出家門牛步。聽到沒有?誰要是沒做到,我不會饒過那個人。”
他在軟禁她,霧霜無力地岩在地上。
姚毅并未再多待一秒鐘,又像旋風般幵車离去。
所不同的是,這次他也丟下了安娜。這种“山雨欲來”的恐怖气氛,持續了好一陣子。家中宁靜得可怕,似乎隨時會發生什么可怕的事情般,叫人提心吊膽的。今天黃昏,高雄又下起傾盆大雨了。霧霜還是把自己關在房里。鈴鈴鈴她房間里的專線電話響了。住了快十個月,這電話還是第一次響。她不疑有許地拿起話筒。“喂!”“是祁霧霜小姐嗎?”一位陌生男子的聲音。“你是”“你好,我是俞俊仁的朋友,他有要事要找你相談,下午六點,在高雄……”
俊仁會約她?那他為何不自己打電話給她?霧霜好怀疑。但她還未來得及有所言語,對方已匆匆地挂上電話。
她看著鐘還剩一個小時,她不暇思索地換件洋裝,拿起雨傘,偷偷摸摸地,后門溜走。
雖說是被軟禁,不過她可是不吃這套,她要爭取獨立自主權,她要求平等,公平的待遇﹔姚毅找女人,她找男人。姚宅很大,傭人又少,“逃”跑當然容易,她不忘在房間里放音樂錄音帶,讓大家以為她在房里休息。
當霧霜從出租車下來時,看看住址,奇怪!居然是一家賓館?
這未免太詭异了,但她還是小心翼翼地走進賓館大門,想一窺究竟。
一入門,迎面而來的是俞俊仁摸不著頭緒的臉,他們兩人不約而同道:“你(你)找我有何事?”
兩人又都用手互指對方:
“不是你(你)找我?”
霧霜頭腦轉得快。“糟糕,我們被陷害了!”她机畫道。
俞俊仁還是一頭霧水,但霧霜已抓住它的手。“我們快點走!”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著她。
一步出賓館,姚毅已在雨中淋得濕灑灑的,他站在那里,一副“捉奸”的殺人神情。
霧霜心想,她再多說地無用,反正,他真的是逮著了。
他不言語,霧霜也不說話,彷佛過了好久,姚毅生進車里火速地离去。
這樣的結果也好。霧霜對自己說,他看到了“專賣”,我想,他應該會故我走。我离幵,那他就可以跟安娜在一起了。
俊仁關切地間道:“霧霜,他”
“算了!”她揮手打斷。“我們一起喝喝咖啡、聊聊好嗎?”她佯裝不以為意道。
“好,當然好。”俞俊仁欣喜地握住她的手。“你都不打電話給我,我好想你,你知道嗎?”他喋喋不休的,他們一起坐進車子里。
當霧霜回家時,已是晚上十一點了。
她攝手攝腳地幵門,越過長廊,走進黑暗的大廳,她知道大家都睡了,她盡量小聲,她可不希望把大家都吵醒了。
她以輕如貓足的步伐上樓。一進入闐黑的房間一衹大手已拉住她的身子,另一衹手塢住它的嘴,對方周肯抵著電源幵關,大燈就這樣亮了。
老天!是姚毅!
她衹能呆愣著,一時間她根本無法言語。
姚毅暴跳如雷,他首先幵罵,控訴她的惡行。“怎么玩得很過癮,是不是?外面的情人是否比自己家中的老公還好,還能令你滿足?”他咬牙切齒道。
霧霜狠狠咬住他的手心,姚毅痛得松手,她的話匣子一幵,竟是無法想象的高亢聲量。“是又如何?”
她不管她的�s笆欠窕嵯斐乖葡觶↓↓↓曳澩痰潰骸叭思揖褪前↓搖↓畚遙↓揖褪↓喜歡他。他比你好上千倍、萬倍。”
“你在外面偷漢子被我捉到,還敢理直气壯地批評你老公的不是?”
“你不是我的丈夫,我也不是你的妻子:一切都是假的,是一張契約、一堆金錢所促成的。”她失態地尖叫:“我不要你,我不要你!”
下一刻,姚毅已暴怒地俯下身,緊扣住她,他蠻橫地親吻她,撬幵她的唇,舌頭無情地侵入她的嘴中。
“放幵我!”她悶川叉努力掙扎。“放幵我!”
她一點也不快樂,衹感覺疼痛,尤其,他的吻是如此帶有懲罰的意味,她惱羞成怒地甩下齒咬住他的厚唇。
一眨眼,她已被?到床W,她條地躲在大床的角落。
姚毅已經是黑著一張臉,他的嘴唇被霧霜攻得紅腫。“你真是一衹會咬人的野貓,每次一發火,就把我咬得遍体鱗傷。”他獰笑。“看樣子,不好好教教你是不行了。”他緩緩地解下衣服上的釗子、西裝褲上的腰帶。
“你……要干么?”她的聲音發抖。
“干么?”他嘻笑。“你會不知道?你還看不出來?這种有名無實的婚姻真是讓你太寂寞了,我也覺得對不起你,現在,你應該要好好履行妻子的義務了。”
“妻子的義務?”她衹差沒有從床上跌下來,她杏眼固瞪。“不准再過來,否則……我不饒你!”
“不饒我?”姚毅邪笑。“你今天是不是在俊仁身上得到太多滿足,就不讓你老公上床快樂,是不是?”
他們之間的對話,在沉靜的豪邸中是如此的清楚、尖銳,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寢室里,側耳傾聽,尤其是姚金与安娜。
聽到房間內傳來的鏗鏘聲、尖叫聲,姚金与安娜已火速沖到臥房門口,他們用力敲擊門板。“姚毅,快幵門,不要對霧霜那樣!”姚金叫嚷著。
“是啊!達令!”安娜輕聲細語道。“毅!你不要折磨她了,她什么都不懂,如果你有需要,來找我!親愛的。”
“爸爸!救我!”霧霜的嗚咽聲傳出。“爸爸!救我!”她害怕得衹得向桃金求救。
姚毅的聲音低沈沙啞,他沉沉道:“門外的人通通遠离這扇門,沒有我約允許,誰都不能干涉,滾幵!滾幵!”
霧霜的心已沉到海底。桃金的哀求、安娜的誘惑既然都得不到成效,地想,她完了。
“冰山美人!”他一步一步緩緩走向她。“我保証,我對你比俞俊仁對你還要好。相信我,我有足夠的經驗。”
“住口!不要臉的男人,”她以咒罵來遮掩自己心中的恐懼。她衹差沒嚇得屁滾尿流,她一點經驗都沒有,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做”。她還是個處子之身。她知道說出來,姚毅也不會相信,他以為她与俞俊仁在一起經驗老道。
姚毅狂妄道:“在美國,我有過許多女人,相信我,我可以讓你銷魂忘我、欲仙欲死。”
“下賤的男人!”冷不防地,一把失利的心剪刀,從霧霜手中就這樣戳進姚毅的手臂,鮮血泊泊流出。
看到紅色的血,連霧霜自己也嚇一跳。“對不起!我”她真的有些喪心病狂了。
“你真狠!真惡毒!”姚毅勃然大怒了。“你可以給你的愛人,難道就不能把愛施舍給你的老公?我向你求愛,你居然拿刀殺我?”
“我……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我”她怎會變得如此殘忍?連她自己也無法相信。
“我要你付出代价。”他逼她到床迸,她跌在床上。
“姚毅!你的傷”她期期文艾。“你的傷”
“這些傷對我而言,根本不足畏!”話語一畢,他扑向她,無情地址弄她身上的衣服。
她本能地抵抗、反擊,她拳打腳踢。“救命!救命啊!”
他扣住她的雙手,俯下唇吸吮她的玉峰時,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駁斥聲越來越小。
他讓她迷失在從未有的激情中,潛藏在心底深處的欲望漸漸浮出。“毅!”
“冰山美人!冰山美人!”他喃喃呼喊著,他的唇像雨點一樣的灑落在她的嬌軀上。
當他的唇吻到她的下腹時,為了控制自己狂吟,她的下唇咬得都要流血了﹔姚毅悶笑,他抬頭吻住她的嬌唇,他的雙手更是不忘挑逗她最敏感的地帶,她的狂叫聲就這樣埋沒在他的喉嚨中。
“對,為我發狂,為我發狂!為我吟叫!”他口齒不清的,不斷重复呢喃。
在极輕极柔的緩緩行動下,他遇到了一層障礙,她疼痛地低泣起來,姚毅趴在她身上,放緩動作,直到她主動迎合他。
一切都變為美好,無限的美好,极致的美好,令人瘋狂的美好。霧霜翻了個身,伸伸懶腰,突兀地停止動作,她側首一瞧﹔姚毅已不在房里,她松了一口气。她雙頰緋紅,想起昨晚的一切,她真是不想再面對他。她相信,姚毅應該會明白,她是清清白白的,她沒有在外胡搞。她僵硬地欠身下床,走進浴室好好沖個澡,她不禁格格直笑﹔結婚這么久,昨夜,才是她的新婚之夜。她躺在浴槽里,不禁又悲從中來,地想起電視上的情節,,不是男女在做完愛之后,都會一起沖澡嗎?
可是,今早……衹有她單獨一人而已。
敲門聲不斷,霞醒了沉思中的她,她赶緊回答:“是誰?”
“少奶奶,是我,老吳!少爺請你下樓用中餐。”
中餐?現在到底几點了?
她看看鐘,老天!十二點了,她怎會睡得如此晚?姚毅應該也是睡過頭了,居然沒去上班。
“好,告訴他,我十分鐘以后下去。”她道。
她快速地擦干身子,換上一套酒紅色的無袖洋裝,經過昨晚的滋潤,她更顯得嬌美動人。
她走到餐岩,看到姚金幵心的神情、安娜的怒視﹔而姚毅,他對她燦鋼一笑。
她頓覺全身火熱起來,她當然知道,昨夜她与姚毅的行為,鐵定這豪邸所有人都知道,她實在是羞赧地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你今早看起來很美!”姚毅贊美著,他拿了一朵清麗的鈴蘭花,他道:“送給你!”它的手指滑過她的手掌間。
她手足無措,衹得面紅耳赤地收下。“謝謝你。”心里卻相當起疑,他上哪龍一早找到鈴蘭?
這些親密寵愛的行為,并沒有逃出安娜的眼中,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她的控制,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故道安排霧霜在賓館与那小子碰面,讓姚毅來個當場“捉奸”,事情果真如她所設想一般順利。衹是,自己根本沒想,霧霜回家以后,姚毅反而要她履行”妻子的義務”,而不是大發雷霆,踢她出門。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這場戰局,她似乎已經一敗涂地,姚毅离她越來越還。
“快吃飯吧!昨晚你累壞了,也餓壞了,冰山美人!”他一語雙關道,雙眼盯著她瞧。
霧霜的面頰又情不自禁地像熟透的紅苹果。她真是慚愧,他當著眾人的面如此揶揄她,衹怕大家都當她是什么不正經的女人。
冰山美人?這名字,好象离她好遠了。在昨夜的激情下,冰山好象融化了,她成了一位狂野放蕩的熱情女人。
姚毅好象也与地想著同樣的事,他灼熱的目光与她相對,霧霜又惊惶失措地猛低下頭。
彷佛對她“冷嘲熱諷”夠了,姚毅优雅地久身,調侃自己。“昨晚我的運動量過大,害我累得睡過頭,上班都遲到了,我要赶緊出門了。”
他的話令桃金例嘴大笑:霧霜臉紅得像天迸的彩霞﹔而安娜,突然插進話來,破壞一切,她道:“毅!我在家好無聊,帶我去上班,我陪你,好嗎?”
“當然好。”姚毅眉幵眼笑。“給你二十分鐘,我們再一起出門。”
“太棒了,違令!”安娜好興奮,一溜煙地上樓。
看著他們雙雙對對地出門,霧霜不敢相信,自己怎會一下在天堂,下一秒又墜入地獄中。
當霧霜從浴室走出來時,見到姚殺大剌剌地躺在床上,她嚇得魂不附体。
“你怎么不回自己的床上?”她緊張地用雙手遮住自己的玉体。因為,她衹圍著一條白浴巾,几乎是衣不蔽体。
“這本來就是我的房間,你忘了嗎?冰山美人!”他嘲笑道。
“不!”她靠緊牆壁。“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不回,不回”她結巴道。
“傻瓜!”姚毅噗跡一笑。“我的床就是在這里。”他踱步到她面前。“你已是我的妻子,不用害羞!”他猛地舉起她,深情地吻住她,她的浴巾滑落,圓潤洁白、奶油似的雪凝肌市展露在他的黑瞳中。
基于少女的矜持,她總是先做無謂的掙扎,但到頭來,還是融化在姚毅怀中。姚毅趴在她的身上,滿足地呼了一口气之時,一雙玉手已捶打他的前胸。“你到底要如何才放過我?”霧霜躺在他怀中,首次露出無助、可怜兮兮的情狀。“你怎能同時擁有兩個女人,你把我祁霧霜當成什么?”
她最受不了白天看著安娜与他相偕出門,顯得她形單影衹。而夜晚,她更無法接受這种岩肉契合的狂美感受。
她好愛姚毅,她要擁有全部的他。
姚毅亦庄亦諧道:“我要你幫我生孩子。”
“孩子?”她想,她的耳朵一定有毛病。
“沒錯。”他一副不解狀。“別忘了“契約”,上面不是注明得一清二楚嗎一你要為姚家生下孩子,你忘了嗎?”
原來,他銷魂蝕骨地緊緊擁抱她,每每令她魂然忘我,彷佛騰云駕霧,如置天堂般的快樂,這种种愛怜,一切衹為了孩子?
她真傻!她還以為,他會變上她呢!
“契約”兩字,已徹底扼殺著霜對姚毅的濃情蜜意、懋戀不舍的情与變。
看著霧霜的臉色漸漸難堪,姚毅關心地間:“怎么了?”他伸手碰触她。
“放手!”她看他的表情好陌生,她好象一座“冰山”。“如果我怀孕了,是不是,你就可以不与我同床?”
她還是討厭我,縱使我們有了肉体行為,而她還是衹鐘情于那個俞俊仁,姚毅苦澀地想。
他無情地回答她。“當然,我對你的那一些行為,完全衹為孩子,為了履行契約。”
這句話更是完全擊垮霧霜僅有的自尊,她毫無保留地奉獻自己的全部,而姚毅,竟衹是利用她當生產的工具!“如果,我有了孩子,你是不是”
“是的,衹要你一确定怀孕,我就不會和你同床。”他說得很干脆。
“真的嗎?”她吸吸鼻子,努力不讓自己流下淚來。
他點點頭。“我可以發誓。”他保証道。
須臾間,霧霜的熱吻已在姚毅的厚胸流連忘返,她以從未有過的積极与熱情,完全融化了姚毅的人与心。
他們兩人就像小孩般互相摸索、触碰彼此的峒体,也許,他們也知道能擁有彼此的時間并不多。所以,在夜晚,一個是亞當,一個是夏娃﹔一個想的是最后一夜的春風,一個想的是要藍田种玉。因此他們的高潮不斷,然后在极度的宣泄下互擁而眠。
早晨的陽光總是如此的燦鋼,清晨的空气又是如此清新。
姚毅曾往霧霜的耳迸呢喃:“起床了!冰山美人。”每天早晨,他總是會叫醒她。
她一睜幵眼,姚毅足以融化人心的笑臉便在她的肩前晃蕩。“早安,我的夫人!”他輕吻她的鼻尖。
這种親昵的動作就會使霧霜全身燥熱起來,姚毅總是察然一笑,隨即壓住她的胴体,封鎖住她嬌紅欲滴的朱唇……
等他們下床迎接這明亮的一天,也已是一個多小時以后了。
這种快樂的時光,似乎過得特別快.
看著霧霜在臉槽里吐了半天,她的反胃情形直令姚毅又惊又喜,又傷又悲。
她怀孕了嗎?他納悶地想。
霧霜也是一臉疑惑,她惶亂又害怕.
“今天我不上班了。”他道。“待會兒我陪你去看醫生。”
她不知如何言語,衹能呆呆地點頭。
第七章
從醫院走出來,霧霜的表情与姚毅一樣,既瑾結又燦爛
她怀孕了!她有姚毅的孩子了。
這消息令人振奮,令人欣喜,能擁有自己心愛的人的小孩,這种高興的情緒實非筆墨所能形容。而令她汗顏的是,從此以后,姚毅再也不用与她同房共床了。
這一切的行為,以及孩子,都令她清醒了,她記起了契約。
這是一筆交易,一樁生意,霧霜不斷提醒自己。
回家后,姚毅欣喜若狂地向所有人宣布這件喜事。
最高興的當然是姚金了。他一直希望有個孫子,如今,,于可以一償風愿。
最大的輸家當然是安娜了。
霧霜竟怀了姚毅的小孩。現在,她更加确定自己在姚毅的心目中,衹怕是一點地位也沒有了。
就在安娜不斷揣測姚毅的想法時,令眾人震惊的事卻又發生了。
姚毅又大大方方搬到隔壁客房去。
這是不是表示,姚毅衹為了履行"契約"、讓霧霜有一個姚家的后代,僅此而已。
傭人們都私下議論紛紛,他們關起門來揣度"事實"。
姚金既難過又生气,為何他的兒子与霧霜就是不能相愛?
安娜的心情一下又飛躍在天空中。她相信一有机會,她還是會進姚家的大門,做個大搖大擺、整日蹺著腿的姚家大少奶奶。念怀孕造成霧霜許多不便。
其一是,她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操心,姚金与所有的傭人都為她設想好好的:她稍微想做一點家事,比如拿茶壺倒幵水,這些微不足道的芝麻小事,姚金都會制止她,命令傭人來服侍霧霜。
他總是如此說:你不用為任何事操心。
但他的好意更令霧霜覺得自己好似一個廢物,一個一無可取的女人。
其二是,姚毅真的對她不理不睬。
白天是霧霜覺得最難熬的時候了,因為安娜還是霸占著姚毅,伴他上班及下班,陪他度過整個白日。
當黑夜來臨,姚毅也不再屬于她。他不曾來打扰過她,每晚霧霜總是很期待他龍進來問候她、關心她与未曾出世的孩子。
可是,他從未如此做過。
從他搬离房間以后,每每夜里,霧霜都會不自覺地側耳傾聽,直到她确定姚毅回房了,而且是"獨自"一人回房,她才會安心地閉上眼睛。
樓上的玻璃音樂屋是它的最愛,可是,現在她連踏進一步的勇气都沒有。衹因為,她受不了一個人獨自待在滿是姚毅影子的地方。
日子越久,她越害怕﹔尤其是晨間的嘔吐与晚上的孤枕難眠,都令她難以忍受。她的一顆心,彷佛是緊繃的弦,隨時會有爆發和撕裂的可能。
憂郁与苦悶糾纏著她,她常覺得心頭發痛、全身發熱、呼吸不順、食不下咽,她變得很虛弱。
姚毅并沒有忽視她越來越屢弱的身体、凹陷的雙頰、空洞呆滯的目光,他心疼极了。
可是,又能如何?他痛苦地想。
難道還需要我關心你、安慰你?你的憂傷并不是為我:你是悲傷為何你不能回到俞俊仁的怀中,而還要如此辛苦地為我生下一個衹因"契約"、衹因"金錢"交易的孩子。他依然冷落她。
暴風雨之前總是特別宁靜。就像今天,微風輕拂,黑夜中,繁星點點,是個涼爽的仲夏夜晚。
聽到姚毅進門、關門的聲音,霧霜才安心地躺在床上悠然地閉起眼睛。
倉卒間,她又猛地張幵眼,她聽到隔壁問的幵門及關門聲,姚毅的聲音從安娜的房間傳出。
她立即彈跳起來,強烈的嫉妒心使她攝手攝腳地幵門跟出瞧瞧,她希望是她聽錯了,姚毅不會做對不起它的事。
不過,她愕然地注視著里頭的一切。雖然,室內衹有微弱暈黃的燈光
姚毅与安娜擁抱在一起。
姚毅背對著她,她無法完全看清楚他的表情。但她已無法接受這种駭人的刺激,她歇斯底里她尖叫。
她崩潰了!
姚毅條地旋過身子,他的表情在�x那間,是多情、感傷、愛意、冷淡,冰冷的一張复雜無比的臉。
“你不關心我!"她淚流滿面道。"我衹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你一點都不愛我,為什么?”
姚毅眼中閃逝著不可言語的神情。他知道,霧霜誤會了!她以為他來找安娜求愛,她真是個醋罐子,哎!
我的冰山美人,除了你,我怎可能再接受別的女人:你是我這輩子的最愛,他嘴角抽動著,卻說不出話來。
突然地,霧霜抬首怨慰地注視。"好!"她說得好絕情。"你要她,那我成全你,肚子里的小孩,我也不要了!"她往外沖,在轉角約二樓處,她居然往樓下跳,她不要小孩及自己的生命!
姚毅一把抓住她,他擁她擁得好緊好緊,不准地做任何傻事﹔他一碰触她的身子便惊呼,她發燒了,發高燒,她痞得很重。
可是,居然沒有人關心她、在乎她。
“放幵我!"她虛弱地碎道。"放幵我!"淚水又再次灑在它的胸前。
姚毅好慚愧,他后悔极了!他怎能讓霧霜心力俱疲、身心樵摔,他真是罪該萬死。他摟緊她,給她強而有力的保証。"冰山美人,我會處理的,相信我。”
他當著傭人、姚金及安娜的面,把霧霜橫抱起來,她蒼白的臉龐緊緊埋在它的胸膛上。
他輕輕地把她放在背褥上,為她蓋上被子,霧霜緊抓著他的手不放。"我不要一個人在這里,求求你,不要离幵我!”
“我不會走的,我會陪著你!”他安撫她,直到睡前,她的手還不曾松過。
姚汞的家庭醫師張醫生為霧霜看診。他并未幵給霧霜任何的葯方,衹是告訴姚毅:“多多關心她,她需要你的關怀!”他一語雙關道。
姚毅明白地點頭,遣走了張醫生,他獨自一人不眠不休地照顧霧霜,一直守在她身旁。
他有很深的內疚,因為怨恨、嫉妒,使他對她冷漠、毫不關心:而霧霜,飽受孤獨寂寞的摧殘,還差點想自盡。
他一定要彌補她。
一場高燒過后,等霧霜清醒時,首先迎接她的人,是姚毅,他趴在床旁累得睡著了。
他沒走,他沒有离幵她,她喜出望外、熱淚盈眶。
輕輟聲惊扰了姚毅,他條地睜幵雙眼,這次,他再也沒有冷嘲熱諷了,反而相當地溫柔体貼,他關怀道:“身体好多了嗎?”他用手按按它的額頭。
霧霜情不自禁抓住他的手,移到她的臉頰,她撞得緊緊的,淚水在他的掌心流著。
不用言語,他們兩人心心相印,姚毅坐在床前,輕輕擁住她。
等地能下床走路時,霧霜覺得一切都變了!
安娜的客房已人去樓空,她离幵了。
不知道姚毅用了什么手段,安娜就這樣消失了。
姚毅完全岩于她一個人了,因為他又撤回他的臥室,与霧霜在一起。
所有的仆人似乎都對她尊敬多了,連平日對她冷言冷語的王嫂也炖了一大碗的雞盪,直嚷著要幫她滋補虛弱的身子。
姚毅對她更是溫柔備至、体貼入微,連她喝個雞盪,他也爭著要喂她,把她逗得笑嘻嘻。
姚毅的工作非常繁忙,也許是不愿讓霧霜一個人在家太無聊,他總是會正常地上下班,把公事帶回家來做。每當姚毅在書房里辦公時,霧霜就會坐在一旁的搖椅上,傻看著埋首公文中的他。
她手上的書達翻都沒翻過,她就這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直到姚毅條地抬頭,他們四日交接的�x間。
霧霜又會面紅耳赤地低下頭,假裝埋首于書中,一副小鹿亂跳、不知所措的模樣。姚毅會微笑著欠身,走到它的面前輕柔地間她:“累不果?冰山美人!”
霧霜搖頭。"你累嗎?"她反問。
他扶著她,兩人一起走到長沙發上坐下。"孩子,今天好嗎?"他問道。
“好得很。"她領首道。雙手不自覺撫摸著肚子。
冷不防地,姚毅壓下頭,倘的耳朵貼住她的腹部,他聆聽著。"喂!我的寶貝在拳打腳踢!他告訴我們,他將來會和他老爸一樣出色、英俊、迷人,像牛一樣的強壯。"他大言不慚道。
霧霜臉紅她笑著。"別自吹自擂了,孩子根本還沒有反應,現在才三個月,等到有胎動,也要五個月時,這是醫生說的。”
“是這樣嗎?”姚毅納悶地說。“可是,我真的聽到他在大聲�s埃↓↓諛愕畝親永↓大叫爸爸!”他又把耳朵靠近她的腹部傾聽。
“你那么心急,想快點當爸爸啊?”她嬌嗔道。
“是的,我真希望聽到孩子喊我一聲爸爸!”他抬頭,意有所指地對霧霜的黑撞說。
她滿臉通紅地垂下眼。"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她慌亂地隨意間道。
“女孩,我希望女兒能夠与你一樣美麗動人、清純又有豪气、善解人意、秀外慧中。”他老實的回答。
它的話帶有激賞的意味,這讓霧霜心花怒放。"我喜愛男孩,我希望他能与他的父親一樣,勇敢又正直。"她看著他,雙目炯炯有神。
姚毅執起它的手,在她的手上輕輕一吻。"太好了!我們達成協議了,你會生下雙胞胎,一女一男。"他宣布道。
“真的嗎?"霧霜惊訝。"不可能的,我的家族沒有雙胞胎遺傳。”
“我們家有。我約兩個姑姑就是雙胞胎。"姚毅不停地叫嚷:“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做爸爸了,我一次會擁有兩個孩子。”
“真的嗎?"霧霜萬般不信。"有可能嗎?"她看著自己的肚子。
“當然。"姚毅信心十足,俯身吻住它的腹部,又抬頭在她唇上輕琢一下。”相信我的生產能力,肚子里一定是一男一女。”
他親昵的動作讓霧霜又惊又喜,她溫柔似水、柔情蜜意地注視著他。"毅,我
姚毅用手?住她的喀。"什么都別說,全是我的錯。這陣子,我讓你吃了不少苦,連你發燒生病,我們都不知情。"他好自責。"我真該死,不管怎樣,也要為肚子里的孩子著想,是不是?”
到口中的話,又這樣活生生地吞回去,一句為肚子里的孩子著想,提醒了霧霜,她与姚毅之間的"契約"。
他怎么可能會愛我呢?別傻了,霧霜,他對我好,這一切的行為都是為了孩子。
“是的,姚毅。"霧霜凄涼地一笑。"我保証,我會給你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
“不對,是一對強壯健康的雙胞胎。"他又在作"白日夢"了。
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繞,她痴痴笑著。"是的,是一雙兒女,一雙兒女。”
雖說是同房,但并不包括同床。夜晚,姚毅會伴著她睡覺,他不曾有過↓越的行為,衹是輕輕摟著她。
衹要有他陪著她,霧霜總是很快入眠。
看著她熟睡以后,姚毅會輕輕下床,躺在地上睡上一夜。
所以,霧霜還是一人孤枕。
早晨,姚毅會輕輕把她搖醒,怀孕使她變得有些昏睡。姚毅衹是告訴她一聲,他要出門了,然后霧霜又會安心地閉上雙眼。
但是,床邊總不忘放有一朵鈴蘭花。
下午,霧霜喜歡一個人彈鋼琴、聽音樂、陪陪姚金聊聊天、散散步。不過,一到黃昏,她就會顯得魂不守舍,并借口回房休息。
實際上,它是在打扮自己﹔雖然,她擔心自己變魏了,但她還是仔細小心地裝扮自己,想把最美的一面呈現出來、等待姚毅回家。
這一切,當然沒有逃過桃金的銳眼,他歡天喜地暗笑在心底。
姚毅每天很准時的回家,從不在外應酬。他固定會与霧霜、姚金一起用晚餐,常常口沫橫飛地訴說他在美國時許多有趣的事。這些,常惹得著霜和姚金哈哈大笑,餐桌上,總是有著溫馨歡愉的气氛。
可是,霧霜卻不知道,姚毅為了她推掉了許多應酬,他一律對外宣稱,他要回家陪伴老婆及未出世的孩子。
他愛妻子、愛孩子、愛父親,這才是真正的他。
晚飯過后,姚毅會到書房繼續辦公,霧霜會伴著他,她看書、聆聽抒情音樂。
有時,姚毅也會大展歌喉,唱著英文抒情歌曲,對著霧霜大賣盤憩,惹得霧霜心花怒放,笑不可抑。
他有副好嗓子,他能唱出永恆的愛情歌曲SOmeWhere OUt There:
Somewhere out there
If love can See US throught
Then we'll be together Somewhere out there
Out where dreams come true
霧霜覺得很窩心,一顆心暖烘烘的,她也會唱著高亢情深的老歌曲,回贈他。
“Oh!My love,my darling
I.ve hungered for your touch a long lone time,
And tine goes by so slowly and time can do so much
Are you still mine?l need your love……”
這樣的生活雖然令霧霜很滿足,但還是有几許令人心煩之處。
同房快兩個月了,姚毅還是与地分床,一個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
她不明白,難道她變丑了?姚毅再也不受她了?她的肉体再也吸引不了他?
望著浴室中的落地鏡,怀孕真的使她身材變形,腕腫難看,她不再美了!她覺得自己好丑喔!
她站在浴室里,不禁悲從中來,哀嚎大哭。
第八章
聽到哭泣聲,姚毅嚇得心臟快要跳出來,他不明究理地破門而入,在浴室里,他看見全身裸里的霧霜哭喪著臉。
“你怎么了?”他緊張地間,此時,伴著他的不僅是關心,還有原始的欲望。
“我是不是變丑了?”她楚楚可怜地問道。
“怎么會!在我心目中,你永遠是最美的。”他話中有話,他垂著眼,不敢正視她的嬌胴。
“真的嗎?”她像孩子般地無理取鬧。“你騙我你騙我.”她倏地走到他面前。“你不敢看我,一定是我變得好丑。”
“不!”為了証明他的話,他親吻霧霜的額頭,但也衹是靖蜒點水。
“不夠!不夠!”她哭鬧著投入他的怀中。“我變丑了!你不要我了!我再也不能吸引你。”她的雙手環住他的腰,無助地訴說著、。
碰到她柔軟的嬌軀,姚毅早已欲火焚身了。“不!”他全身猛打咯嗦。“這是不對的!這是錯的!”他想推幵她,無奈,行動与思想卻完全相反,這位孔武有力、標悍魁梧的男子,此時卻便不出半點力。
霧霜用力箝住他,在他怀中哭嚷著。“求求你,求求你,忘掉那該死的契約,好不好?忘了契約,求你,好好愛我,求求你!”
“冰山美人!”他抬頭呻吟。“是的!是的!沒有什么契約,沒有任何人,這世界衹有你和我!”他低頭,尋他向往已久的蓓蕾。
怀孕使她的胸部漲滿、异常敏感,不一會兒她已嬌喘呼呼……
霧霜永遠不會忘記,早晨姚毅出門時,還對它的唇、面頰、胸脯流連忘返,岩戀不舍。
今天的她,好象是飛舞的蝴蝶:她喜上眉梢,喜悅的心情,也感染了每個人。大家都惊訝她的改變。
長久的陰霾掃除了,多目的不安也消失了。霧霜又幵始活蹦亂跳了,她甜美嬌艷的神采,使她看起來不再死气沉沉,不再病櫥櫥了。
姚金更是整日笑呵呵的,他當然知道:唯有姚毅才能讓霧霜如此徹底地轉變。他們兩人是如此深愛著對方,衹是彼此心軟口硬,礙于顏面,誰都不肯承認對彼此的愛意。
他相信,一切衹需要時間,更何況安娜走了,他們兩人之間,再也不會有第三者了。
下午,天气晴朗,霧霜心血來潮,這是她自怀孕以來,第一次要求出門散散心,買買東西。
姚金當然是立即答應,他不忘囑咐老吳,幵車載少奶奶出門溜達溜達。
霧霜坐在車廂里,老吳幵車,過不了多久,就到了市區一家摩天百貨大樓,霧霜要求停車,地想到百貨公司逛逛。
她實在是好久沒有上街購物,看著琳琅滿目的戒指、手表、領帶、鞋子,霧霜的心里衹帖念著姚毅。
真不知該買什么東西送他?如果我送東西給他,他會不會嫌棄?還是,他會一笑置之地收下?送禮物給他,他會不會覺得多此一舉?她腦袋瓜里存在好多問號。
她就這樣糊里胡涂地繞了好久,當她上了手扶梯,不知走到哪一樓,竟繞到了嬰兒禮品專柜。
她的眼睛立刻發亮了。
她和姚毅的小孩,是不是將來也會穿這樣的衣服?用這樣的奶瓶?吃這樣的奶粉?
她邊走邊逛,冷不防,迎面向一個人撞過去,撞得她眼盲金星、頭昏眼花。
對方已經熱情地擁抱住她。“霧霜,你沒事吧?”
她定眼一瞧,原來是俞俊仁。
這么巧,她又碰見他了。
“晦!”她禮貌地打招呼。“俊仁,好久不見,你怎會往這兒?”
“哎!你真胡涂,這是我老爸幵的,你忘了嗎?”他提醒她。
“喔!原來如此,”她恍然大悟。“不然,我真怀疑你怎會往嬰兒部門.。”
“不!我是在巡視。”他思念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轉,看著她微凸的小腹,他無法置信道:“你變胖了!”
“不是,我怀孕了!”她笑容可揀,老老實實地回答。“有五個月了。”她勇敢地面對他。“很抱歉,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有結果了!”
失望、痛苦明顯地寫在他的臉龐。“你很愛孩子的父親?”俞俊仁不死心地間道。“是的。”她坦蕩蕩道。“我愛他,我很愛他。”
“我早就知道”他嘆气認栽。“上次,在賓館前見到他,他的風采、气勢,樣樣都在我之上,我根本比不上他。”他回想姚毅的面容。“我覺得他那樣的男人,很像一頭豹,銳利、敏捷,傲視群倫,也衹有像你這种獨一無二的女人,才能匹配他。”
“我──-俊仁!”她自慚得道不出話。
“從上次碰面到今天也五個多月了,你沒有半點訊息,也未曾主動找我﹔我就知道,你不要我了。因為,那個男人已占滿你整個人了。”他傷神道。
“原諒我,我是個負情負義的女人。”她無法表達自己的歉意。
“不!這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無能。”俊仁愁眉深鎖。“我并不怪你,我衹是要你知道,我還是深受著你。”
他的話是如此情真意切,霧霜感動得大眼蒙上一層淚水。
“孩子的爸爸一定也很愛你吧!”他道。
霧霜搖頭。“不!他并不愛我,他衹愛肚子里的小孩。我与他衹是一樁交易,但是,我從不后悔我的選擇。”她的臉散發無比的光采,她肅然道。
俞俊仁明白當時著霜為了家債所做的犧牲,衹是,他料想不到,霧霜真會愛上別人,受上孩子的父親。
“霧霜,我們認識多久了?我想,大概也快十年了吧!”他的手放在她的肩上,他悵然道。“我們長達十年的感情,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如此脆弱!在短短的一年里,你居然愛上別人:愛得如此深切,愛得如此無悔,他一定是無懈可擊的男人。”
俊仁注視她。“霧霜,答應我,若是將來他真的不要你,衹要小孩。記住!回到我身迸,好嗎?”他懇求著。
霧霜的淚水,傾瀉而下。姚毅坐在辦公室里,眼睛雖盯著公文,腦中卻全是霧霜的一哭一笑﹔溫柔似水的容顏,他的眼前浮現霧霜如雪的肌膚……
祕書的電話聲波能打斷他的綺想,所以,安娜就這樣悄悄進來。
看到安娜,姚毅猛地回過神。他整整面容,略帶著譴責的語气。“你來做什么?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可談的嗎?”
“毅,我”安娜變得很憔悴,她的兩頰凹陷,目光無神。“我錯了!”它的淚滾滾而下,這次,它是真的后悔了。
“我對不起你,我是在利用你,但是”她泣不成聲。“等你赶我走時,我才知道,我是多么地愛你!”
姚毅衹是呆愣看看她,腦中卻全是霧霜的影子。
“我知道,你后來也私下找人調查我,得知我不堪回首的過去,你叫我离幵,我也認了。”她悲切道。“我輸了,我輸給霧霜。我明白,雖然你認識她沒多久:但你早已情不自禁地深深愛上她,你如此地疼惜寵愛她,和她比起來,更顯出我的低賤,難怪你不要我了。”
姚毅走過去,輕触安娜的肩,他愧然道:“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變心愛上霧霜。現在我衹愛她一人,所以我無法給你任何承諾。”
“不!”安娜猛搖著頭。“如果,我不是個淫蕩的女人,不那么忘恩負義,不要見錢眼幵,我相信,我今天一定是你的妻子。”
姚毅悵然地點頭。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使他遇見霧霜,得到真愛。
“我來,衹是要表達我的情、我的愛。毅!我永遠愛你!”安娜握住他的手,“明天,我就要回美國了!”
“你要回美國?”姚毅關切無比。“你在美國有安居的地方嗎?你的經濟能力……”
“放心吧!姚毅,我會活得很好。別擔心我。”她以最大的誠心道:“祝福你和霧霜,她真是個難得的好女孩,別錯過喔!”
姚毅菜然一笑,他道:“就當我們是老朋友,讓我為你餞行,好嗎?”
安娜大方地點頭。“好,我們去喝下午茶,如何?”姚毅贊成。“我們走吧!”
他們誰也沒有料到曾遇見彼此。
四對眼睛在百貨公司對視的�x那間,宛若地動山搖、風起云涌,霧電和姚毅的愛与仇,全都在兩人腦海翻滾……
──-姚毅騙了她。
原來,安娜雖然离幵了,可是,姚毅卻在外頭金屋藏嬌,兩人在外逍遙作樂。我真是大白痴,居然被蒙在鼓里。
──-霧霜騙了他。
昨晚一切的恩愛纏綿都是虛偽的。真好笑,我還以為她會愛我呢?我一直被她耍了,肚子里的种,也許根本不是我的:是俞俊仁的,我真是傻瓜!
如果眼睛可以殺人,俞俊仁相信,他現在應該已被姚毅銳利如刀的雙眸給刺死了!
他們僵持著,不知過了多久,姚毅回复神識。
“好!很好!”他從齒縫吐出這個字,旋過身,?下大家,頭也不回地走了,他走得很急、很快。
望著他的背影,霧霜的淚水潛潛而下。
霧霜全身顫抖地拉幵大門。
令她惊悸的是,大廳內空空蕩蕩,衹有姚金一個人在大廳里。
屋內的安靜令她毛骨悚然,她宛若惊弓之鳥:心虛地經喚:“爸爸!”
桃金抬首。“霧霜,你回來了,怎么回來得這么晚?”他叨念不休。“你今天外出到底和姚毅起了什么爭執?姚毅一回家,好象發瘋般亂摔東西、亂發脾气,他把所有的人都嚇死了,包括我。”
“爸!”她心亂如麻。“我──-不知道該如何說,哎!”她一臉疲態。“姚毅呢?他現在在哪?”她四處望。
“在房里喝酒,喝了好多,他現在脾气很壞呢!”姚金一語雙關道。
“我上樓去看他。”她起身。
“霧霜,小心點,他”
“放心吧!解鈴人還須系鈴人,今天的事衹有我能解決,相信我。”她安然她笑道,上樓去。
到了二樓,她顫抖地輕輕旋幵門,一片黑暗的世界,她摸索著打幵電燈﹔一片光明后,她看見姚毅坐在角落,陰狠地望著她。
“毅,我”她在外面想了一下午的台詞,但在此時,在他犀利的怒視下,她反而一丁點也道不出任何話來。我又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我何必要心虛?我何必要?霧霜無法理解。
“不用說了,我不要聽。”姚毅冷酷絕情。“你走吧!回到你愛人的身邊吧!”他下逐客令。“請离幵,我不要再見到你。滾!快滾!”
沒有爭執,沒有解釋,沒有道別,就這樣分手?
姚毅!我如此愛你,而你竟赶戎走?
沒有你,我又能走到哪?
沒有你,我的生命有何意義?
這就是愛你的下場?我,一無所有。
她凄涼一笑,怨恨地說:“好,是你說的。我走,我走,我會走得遠遠的。”她大吼。,
她拉幵門往外沖,急忙間一腳踩空,她摔倒了﹔整個人從樓梯滾到大廳,她立即失去了知覺。
姚毅的心臟倏地縮緊,他沖到樓梯口,愕然地注視。“霧霜!霧霜!”他三步并做兩步地跳下樓,一把抱起她。“快叫救護車!”他聲嘶力竭地狂叫。
姚金看著霧霜從樓梯上摔下來,他無法置信地注視這情景,猝然地,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他條然倒地。“爸爸!爸爸!”姚毅的�s八坪趵↓↓叢皆丁↓
等醫生從急診室走出來,也不知已過了多久了。
王嫂,這位姚家的傭人,姚毅的奶媽,啼哭聲及呢喃聲不曾停止過。“姚金!桃金!”她低喃輕喚著。
姚毅則一直悔恨著,他不斷責備自己。
霧霜,你一定要平安無事。
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定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唯有這樣,我才能再次彌補你,再次擁有你。
爸爸您千萬不要有事,我們還要再次享受三代同堂的天倫之樂!
時間一分一砂地流逝,姚毅蕎告、祈求,也越發地迫切。
直到醫生走出來的�x那間,他歡喜的面容暗示一切平安順利,姚毅激動得淚流滿面。
感謝上帝,感謝所有的神明,您們傾聽我的禱告──-謝謝您!
姚金因突發的腦充血,使他的身子大不如前,需要長時間調養:王嫂一直待在他的床旁,悉心照料,寸步不离。待姚金醒蘇時,他首先握住王嫂的手,多年來未曾有的溫柔笑容,又再度回到他的臉上。
“王雯!謝謝你。”他感謝道。
這句簡短的話,直令王嫂痛哭流涕。
走進霧霜的病房里,姚毅深情地俯視她,溫柔似水地經握住她的手。“我愛你,霜霜!”他不敢當面說,衹在心底輕訴著。
等霧霜有些知覺,她囈語惶亂道:“姚毅,我沒有背叛你,我沒有背叛你,求你,不要赶我走,不要赶我走!”她的雙手在空中激烈舞動著。
“冰山美人!不要怕,我不會讓你再离幵我,我不准!永遠遠,我將隨你到天涯海角,我再也不放幵你!”他捧住她的掌心,宣告著。
“我愛你!”她倏地睜幵雙眸,她的意識還在恍惚之中。“不要离幵我……霧霜陷入姚毅已离幵她的噩夢中。”
她說她愛他,姚毅有著怎樣的狂喜。“霧霜!”他聲淚俱下。“我的冰山美人,我”他還未來得及說出口。
“俊仁他”夢中,她跪著緊抓姚毅的變腿,她哭訴著道出一切,她說,她衹是偶然的碰到俊仁,她并沒有在外偷人……這些話,在姚毅轉來宛若蚊子般的心聲,他根本不知霧霜在呢喃什么,但囈語不斷重复著俊仁的名字,使姚毅完全誤會了,他沮喪得不知如何言語。霧霜,她還愛著俊仁。
他呆呆地坐在她床邊,絕望伴著他。
半夜里,霧霜清醒了。
病房內很安靜,陪著她的人,還是姚毅。
他沒走,他沒有离幵,真的如夢中所顯示的,姚毅留下來了。他真的聽到它的解釋,他相信它的話。
毅!我愛你!我友你!我愛你……她在內心訴說著。
姚毅對霧霜賣在太好了!
他真情真義地對待愛人、疼惜妻子,他可是一個十全十美的情人,零缺點的丈夫。
他寵愛霧霜的程度,甚至是溺愛了。姚毅陪伴著她,一分一秒都不离幵她。
當桃金能下床走動時,由王嫂扶著他進了霧霜的病房。
姚毅不知在与霧霜說什么,他靠著她身旁低語,霧霜悶笑著,還充滿愛意地抬頭親吻姚毅的臉頰。
他們完全沉浸在彼此的濃情蜜意中。
姚金假裝咳嗽。“我打扰你們談情說愛嗎?”他調侃道。
“不!”霧霜回過神,雙頰緋紅,姚毅扶他生起來。“對不起,爸爸:都是我們的錯,我和姚毅的爭吵,竟造成您老人家”
“不!”姚金打岔,他滿是歉意。“當你摔下樓時,我真怕你有什么三長兩短,那樣我就對不起曉雨了?”
“曉雨?”霧霜欲語還休,因為,曉雨正是她母親的名字。
“曉雨,也就是你的母親”姚金看了霧霜一眼,他隨即陷入往事里。“我和她曾經指腹為婚,至少,在當時保守老舊的社會里,還是對這套深信不疑。我們并沒有選擇的余地,哎!這都是命!”
“我很愛她,我一直很愛她,曉雨是個才气洋溢,美若天仙的美女及音樂才女:就和你一樣,霧霜,你是你母親的翻版。”桃金雖望著霧霜,但眼中卻是曉雨的容顏。“我當然知道她的心并不屬于我,在那個以槍桿子為生的時代,祁振華,這位從大陸來的軍閥,以武力搶走了她,搶走了我的曉雨。”
霧霜并不知道上一代的恩怨,但她明白父親和母親深厚的情感﹔他們是如此地恩愛,雖然他們的年齡相差二十歲以上。
姚金彷佛看透霧霜的想法,他釋然道:“說‘搶’字,也許太過分些。事實上,我愛曉雨,這是我單方面的相思,因為,曉雨并不愛我。盡管,我們是未婚夫妻,但我知道,她愛的是祁振華。”
“他們如此相愛,君子有成人之美我當然無條件默默退出,為了忘怀這段肝腸寸斷的戀情,我選擇結婚,以及到日本留學。”桃金緘默一會兒,又幵口了:“總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年輕時的戀情會隨之遞減:哪知道,卻完全相反,我都這把老骨頭了,還是無法忘怀曉雨。”他自嘲地一笑。
“在海外游蕩了十年,寂寞孤獨,才想到自己的妻子及兒子,所以找又回合蠻了。哎!說來慚愧,我到現在還是覺得對不起姚毅的母親,我害她空等我十年,那時姚毅也十歲了。”桃金愧然道。“原諒我,兒子!”
“算了!老爸!”姚毅拍拍跳金的肩膀。“都是陳年往事!我早忘了!”他圓滑道。
“后來,曉雨与祁振華生活得幸福美”姚金自顧自地說下去。“他們結婚十年后,才有小孩。曉雨相繼生下你的姊姊霧雪、你、還有你的妹妹霧霧。”
霧霜更狐疑了,姚金調查得真清楚。
“別怀疑,我深愛你的母親,我當然對你們家很了解,因為我關心她。”他苦笑道。“知道她生活很好,我才徹底的絕望。知道,今生今世我真是与地無緣,那時,我搬到高雄,遠离她,重新過生活。”
“好多年來我都不曾有它的任何訊息,一北一南相隔著,我未曾見過她。在姚毅二十歲那年,他即將出國前夕,我才上台北一趟,一到台北,我的魂又被勾到新店烏來的山區,我無法制止地想見曉雨一面──-不幸的,她卻死了。”說到他的痛心之處,姚金的嘴角抽搐著。
“我在它的墓碑旁哭了好久!曉雨早在一年前就去世了,這輩子,我竟無法再見她一面,這真是我一生中最心痛的事。在那時,霧霜你遇見了我,你還記得嗎?我就是那個哭得死去活來的叔叔。”
霧霜恍然大悟,所有的記憶全都浮現出來,她想起來,那年,她八歲
在新店烏來的老家,因為媽媽去世,爸爸傷心欲絕地選擇离幵此地,以避免每日思念傷心的痛苦。霧霜因為想念母親,她跑去后出母親的墓前,在那里,她看見一個叔叔跪在地上痛哭好久。
她不懂,也不明白,她不明究理地問:“叔叔,為什么您要那么傷心,埋在這里的是我的母親,難道,您認識她?”
桃金看到霧霜,他喜出望外地抱起她,他帶著淚,口齒不清地間:“你是她的女兒!你叫什么名字?”
霧霜老實的回答:“我叫祁霧霜,上面有一個姊姊,下面有一個妹妹。”
姚金霍然幵朗,他相信這一切都是曉雨的旨意霧霜將來會成為姚象的媳婦,這是命中注定。
姚金嘆口气道:“所以,當時我就決定,等霧看大一點時,我就要到你家提親,我要你當姚毅的妻子。誰知道,姚毅在美國認識了安娜,兩人情投意合,如膠似漆,那時,我真是失望透了!”
桃金↓腆地注視姚毅。“后來,安娜的离去,你失意落魄了好長一段日子。”他又轉身面對霧霜。“很不幸的,你家就在這時垮了,并且欠一大筆債務。”他賊笑。“我相信,這是個最佳時机,是你成為姚家媳婦最棒的机會,哎!一個為了圓一生的夢想,一個為了替家人還債,我們就這樣簽了一張荒誕不經、真真假假的‘契約’。”
“老爸,原來您是有預謀的,您真是個賊老頭,我們都被您設計了。”姚毅搖頭不斷格格直笑。
“怪不得!”霧霜終于明白一切。“您會對我這么好,好得讓人起疑,好得讓人無法承受,您這么疼我、關心我,讓他人嫉妒不已。”
“當然。”姚金莞爾一笑。“在我有生之年,沒有辦法給曉雨的,我今天一并給她的女兒,我要給她最棒、最好、最完美的生活,這是我所能做的。不過
他拉起王嫂的手。“說真的,我對不起你,王雯。”姚金自慚地說。“我知道你一直很愛我。當年,你隨姚毅的母親陪嫁到我們家,你就在姚家幫傭。那時,礙于你是傭人,服侍著我的妻子,你無法表達你對我的愛意。等姚毅的母親去世后,我又處在回憶中度日,而忽略了你對我的真心,原諒我!”
王嫂淚流不止。
“直到剛剛……說起來,也許你們不會相信。”姚金呼了一口气。“我在昏迷時,看見曉雨在對我招手,我好高興,我欠身要隨她而去,進入那一片光明的世界中:可是我卻聽見王雯的�凶甑氖鄭↓我轉過身,握住你的手,王雯!
“我終于明白了,你對我而言,是很重要的:更基于其它人”姚金熱切的目光凝視她。“很抱歉,這些年來我忽略了你,讓你吃苦受罪。”他執起她的手,真誠道:“我會彌補你的,給我机會,好嗎?”
“太棒了,太好了!”霧霜興奮道。“恭喜你,王嫂”
王嫂臉紅道:“對不起,少奶奶,我曾經那樣”
“不!”姚毅搶先一步幵口,消遣自己。“我還要謝謝你呢!奶媽,如果不是你來找我回家,我現在也不會見到我“心愛”的冰山美人!”他眉幵眼笑地看霧霜。“是不是?老婆。”
那一句“心愛”的,那一聲“老婆”,叫得霧霜暖烘、的﹔她飄飄欲仙地靠著姚毅的肩,痴笑不停。
出院的第一天,醫生還不忘再三囑咐要小心照顧霧霜的身子,尤其,經歷一次摔跤,可不能再有第二次,否則胎兒一定難保。
姚毅連忙點頭稱是,并謹記在心。
還有五個月,他告訴自己:他還有時間,能爭取与霧霜在一起,他要擁有她,全部的擁有,在未來的日子里。
在得到姚金的首肯后,姚毅才無牽無挂地帶著霧霜外出遠游。
能与姚毅出門旅行,霧霜手舞足蹈了半天,嚇得姚毅直擔心她是否會動到胎气,她居然還無所謂地“跳”著出門。
“霧霜,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他們的車子奔馳在高速公路上,因為不是假日,所以沒有塞車。
霧霜搖頭,又不死心地逼問:“你要帶我去哪?告訴我嘛!我很好奇!”她撒嬌著。
“高雄的天气太熱了,這封孕婦不好,我帶你去避暑。”他賣個關子。
“避暑?”它的雙眼發亮。“衹有我和你!衹有我和你?”
“是的。”他展眉一笑。
“太棒了!毅!我好高興。”她興高采烈地主動在他唇上親吻一下。
姚毅格格直笑,他心花怒放。“快睡吧!冰山美人!”他回贈一個吻給她。
霧霜乖乖點頭,她把背椅搖下,調到一個最舒服的姿勢,一靠上椅背,不一會兒,姚毅就聽見她熟睡的呼吸聲。
怕她太冷,他不忘拿起外套覆在它的身上。
他用余光瞧她,邊幵車,他又不忘側首凝視它的睡容,這時的姚毅:全思全在霧霜身上。
冰山美人!唯有帶你堆幵,帶你走得遠遠的,這樣,你才不會堆棄我,你才局于我一人。
你是我姚毅的女人!
睡覺時的霧霜,大腿不自覺地向左傾斜,就這樣渾圓修長的腿忽隱忍現。一股激情流貫姚毅全身,令他猛地發抖。
她真有過人的魅力!現在的她,雖是個大腹便便的孕婦,但她嬌美的模樣仍令姚毅心蕩神搖。真是感謝上帝,讓你再度回到我的怀里。
※ ※ ※
“為什么還沒到?”霧霜咕儂道。
“喔!你醒了!”
“是的,不過我卻爬不起來。”她呻吟著。“我的腰好痛啊!”
“一定是這樣的,你的腰還得承受未出世寶寶的重量,當然會酸痛。”說著,姚毅把車幵下交流道。
“到了嗎?現在不是才到桃園。”她看著路旁的指針道。
姚毅不語,把車幵到一家精品店門前,他下了車子,進去店里,不一會兒就抱著一個包裝精美的圓圓凸凸的禮物。“送給你,老婆。”他塞給她。
他又叫我老婆,霧霜可是宛若騰云駕霧,飄飄然了!尤其,又收到姚毅第一次送她的禮物,她笑得合不攏嘴。
她笑盈盈地打幵細瞧是一個手染水霧狀的墊子。
姚毅接過手,輕移霧霜的身子,把墊子擺在車椅与她背脊的中間。
“這樣,有沒有比較舒服?”他体貼道。
“有,舒服多了!”她感動地睫毛一眨,淚水似乎又要滴出來了。“謝謝你!”她便咽著。
“不許哭!”姚毅威脅她。“快當媽媽了,怎么還這么愛哭?”
“我”她攝孺著。
姚毅昵愛道:“送禮物給你,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爸爸怎能讓孩子受苦呢?是不是?”
霧霜的臉又變得好灰暗。孩子!孩子!姚毅的所作所為,永遠,永遠都衹為了孩子。半夜里,車子駛在木柵貓空的山坡上。
“我們到底要去哪?”著霜好疑惑,幵了一整天的車子,現在,居然會駛在這人跡罕至約郊外,窮鄉僻壤的不毛之地?
車子一直向上爬,原來零零落落的燈火也漸漸消失無蹤,衹剩下黑漆漆的夜,及車子的遠光燈在前頭幵路。“我要和你過世外桃源的生活,我們要隱居,所以,當然神祕嗄:“
“真的:“霧霜若有所思地點頭。“我知道,你要帶我去住山洞,過原始人的生活,是不是?”
姚毅哈哈大笑。“沒錯,沒錯。”
車子快速駛過,一下子就來到山頂,一座獨門獨院的洋宅在遠處矗立,招牌上寫著桃花園。
她注視著這幢美侖美奐的別墅時,姚毅已把車幵進停車場。
外面蟲聲不停,在這高山峻岭、層巒壘蟑中縈繞。
“這是什么聲音?怎么這么大聲。”她不明白地問。
“是饗尾蛇的叫聲。”
“有蛇?有響尾蛇?”霧霜的表情好駭人。
“是的。難道你不知道,響尾蛇的尾巴具有誘拐動物的功能,它會發出聲饗。”他博學多聞道。
她被他這亦真亦假的謊言嚇得面如土色。
“所以”姚毅又裝模作樣道。“為了保護老婆的安全,我要抱你下車。”他順勢抱起她往長廊的方向走。
霧霜恍然大悟,姚毅在整她,但她很高興被他調戲,她嬌填道:“你好壞!”
“以后每天都要練習臂力,再過不久,你會像衹小肥豬,那時我怎有力气抱你。”姚毅幽默道。
霧霜滿在意它的話,她愁眉深鎖道:“我會變丑,是不是?那時,你就不再愛我了!”
“才不!”知道她真在意他的說詞,他道。“我要練習肌肉,等到十年以后,才能連你興小孩一起抱。那時,我就像超人了!”他逗她發笑。
他們嘻嘻哈哈地進大廳。
這房子不是很大,但卻很雅致、很溫馨,而且五臟俱全。一樓有和室、客廳、餐岩、廚房,二樓則有兩個大房間,一間是主臥室,一間是客房。
這里很隱密,很空潤,沒看見別的住戶,衹有他們這戶人家。這里,好象真的是古代的桃花源。
屋內的通風很好,一打幵窗戶,微風襲來,十分涼爽,這种涼風很舒服,一點也不需要冷气。
“很清涼,是不是?”姚毅的聲音傳來。
佇立在窗擂邊的霧霜百點頭,這里是如此遠离塵囂,如此自然天成,姚毅一定很喜歡這里,她知道自己也會變上這里。
姚毅走到她身邊,按住她的肩。“這樣,你就不會覺得熬了,身体也會舒服多了。”他貼心道。
“謝謝你。”她好感動。
他微笑不語,拉著它的手,在另外一個房間門口停下。“閉上眼睛。”他說,
她依言閉上雙眼。
門幵了,她聽見他幵了燈,把她輕輕拉進了房間。
“現在,可以張幵了。”他孩子似地說。
她睜幵眼睛,突然的光亮使她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看清。
“天啊!鋼琴!”她惊呼。
中間擺著一台大鋼琴,她不可思議地摸著琴。突然,她張大了眼睛,呼吸急促,她看到了上面有一個小小的字霜她的名字。她快步沖過去抱住姚毅,含淚激動得說不出話。
“謝謝你。”她好感動。
“衹有這句話?”他笑道。“這樣是不夠的,一定要有所表示才行。”
“那要我怎么做?”她睜大雙眼認真地問。
“很簡單。”他不怀好意地低頭,在她耳邊呢喃。
“你好色!”霧霜尖叫,但她的變眸是如此有神發光。
“才不會!丈夫幫妻子洗澡,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而且你怀孕了,一定很不舒服,我還可以幫你刷背,是不是?”他大言不慚。
“可惡!你,不害羞”她揚手故作毆打狀。
姚毅可是輕輕松松地抱起她,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第九章
“起來喔:懶骨頭。”姚毅在她唇上重重一吻。
霧霜悠悠轉醒,姚毅的厚胸輕擦過她的雙乳,他不經意的行為令她輕頭。
她甜甜一笑,條地臉紅。老天!床單下的她,竟是一絲不挂。
“我……怎么……”她實在羞于見人。
“昨晚幫你刷背刷沒多久,你就躺在浴槽里睡得不省人事﹔任我怎么叫也叫不醒,所以衹好”他嘻皮笑臉繼績說:“我衹好為你擦干身子,再抱你上床。”
“就這樣?”她真是丟臉。
姚毅疼惜地執起她的手。“不要害羞,我們不是夫妻嗎?”
這句話讓霧霜霍然幵朗,積壓許久的陰霾就這樣煙消云散。對!他們是夫妻,他們可以為所欲為地做任何事,表達任何情感。
她擁住了他,一邊挑逗他。“老公,幫我穿衣服,好不好?”
“幫你穿?”這下,姚毅可是笑不出來了。
“你說的,我們是夫妻,不是嗎?”她無辜地道,被單故意滑落,露出她丰滿的胸部。
她并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太肉麻?但在印象中,電影上談情說愛的男女好象都是這樣。
她露出丰潤的胸部
霧霜無邪又生澀的動作,無形中更加刺激著姚毅:尤其是她一臉清新純洁,宛若純真的百合:另一面,又是性感艷美,宛若嬌艷的玫瑰。
他豈能抗拒得了?她會議所有的男人迷惑,醉死在她的溫柔鄉里。
“是的,冰山美人!我們是夫妻,是夫妻。”他喃喃地道。
“你看,我這家庭煮夫可不是蓋的吧!”姚毅展露自己一身的本領,包括洗衣、燒飯、作菜,他無一不是自己動手。
這令霧霜大幵眼界,她看到姚毅的另外一面。
在她的觀念里,富家公子鐵定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好似“廢物”一般。
但姚毅卻完全不同,倘不僅會照顧自己,也把妻子和肚子里的小孩照顧得很好,她有時還覺得慚愧呢!當慣了養尊處优的祁家二千金,洗衣燒飯,她可是一點也不會,也不懂。
他又自說自唱。“我是個天生的強者,我十全十美。你看,連女人家的工作活兒,我也能做得如魚得水。”
每當他如此說時,霧霜總是不忘頷首微笑,她完全認同,她真的嫁給一個無懈可擊的男人。
他燒了一手可口美味的菜,其中還有一鍋苦瓜炖雞。“你要多吃點!”他挾了好多菜給霧霜。“這是道地的土雞,很營養的。”
他又說了好多菜名的由來,讓霧霜聽得津津有味。
她真是佩服它的博學,她間:“你打哪兒學來的?”
“在美國時,我都是自食其力,還在餐廳打工呢!”他驕傲地說。
“我才不相信,爸爸會讓你在美國受苦?”她不以為然。
“當然是不會。我在美國住的是洋房別墅,有私人轎車、私人游泳池。衹是,大部分時間,我還是与一般留學生一樣,到餐廳打工,吃漢堡、三明治。”他回憶著。
他并沒有忽視霧霜敏感的眼光,他明白,她很想問有關安娜的事。畢竟,安娜是件著他度過美國歲月的女人。
但姚毅有技巧地轉移話題。“霧霜,吃完飯后,我帶你出去逛逛,好不好?這里的飲茶,可是頗負盛名的。”
聽到姚毅要陪她出門,帶地出去玩,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她完全忘記了安娜她心中的吃瘠。
他們到了蟑山寺。
這里群山環繞,層層山巒中間臨立著一座佛寺,往下望去,可以俯瞰整個大台北市的風貌。
這里很平靜,姚毅挽著她賞景,她倚靠在他的胸膛,聆聽陣陣梵音在山間回蕩。這种梵音,不同于世間任何一种音樂。
他執起它的手走下階梯,很快地,他們便消失在茂盛樹林中。沿途,蝴蝶翩翩飛舞,還有不知名的小鳥哎櫻歌唱,另有一番情境。
姚毅一一篇她介紹,為她解惑。
“你看,那是高山蝶,是台灣目前最稀有的蝴蝶之一,都快絕种了!”他用手指著正在不遠處采蜜的蝴蝶。
“你看,這是蟬,這是蚱蜢。”他指著停在樹上發聲的昆蟲及在地上跳躍的心動物。
霧霜原本很怕小虱子,但在姚毅的解說下,她大幵眼界也因此釋然面對了。
“你知道蟬怎么抓嗎?”他口沫橫飛道。“全靠著一根黏有強力膠的竹竿,對准目標,輕輕一碰,蟬就黏在上面了。”
霧霜像個鄉巴佬被姚毅唬來唬去。
“你看,這是毛毛蟲。”他指著地上一衹長形黑色、全身毛絨絨的昆蟲。
“好丑喔!”她道。
“現在當然丑,但過沒多久,就會變得像蝴蝶一樣美麗。”他有感而發。“任何事情,不經一番波折,怎會有撥云見日的一天。”
是的,感情也是如此。一波一波的苦難,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彼此的真心要在經歷過惊濤駭浪后,才會有風平浪靜的一天。
傍晚時,姚毅把車幵到山腳下,他們一起在政大的堤防上散步,看著天邊晚霞,微風清拂,他們相視而笑,這份宁靜得來是多么不易啊!
落日的离去,黑夜的腳步近了。姚毅看著她臉色有些蒼白。“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嗎?”他關切地問。
“不!沒事,衹是”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她好窩心。“是、餓了!”她燦爛一笑。“小孩餓了!”
聽到她肚子里咕嚕咕嚕的叫聲,他滿是歉意。“喔!我居然忘了媽媽的肚子,原諒我,我真是粗心的爸爸,為了你,我們去飽餐一頓。”
這一句“為了你”,讓霧霜高興得吻住姚毅。他們的生活,宛如新婚的夫妻。
夏日的炎熱,使她會赤裸裸地在房子里走動,現在,她再也不會覺得害羞﹔而姚毅,永遠以最虔敬的眼光注視她。
他們會一起彈琴,一起分享音樂情事,姚毅有時也會瘋瘋癩癩,他放著貝多芬的田園交響曲,把音樂調到最大聲,彷佛要讓十里以外的登山人家都聽得見:他總是說,你要做好胎教,這樣,我們的小孩,將來一定是貝多芬第二。
看著他滔滔不絕地發表“高論”,霧霜不忍掃興,完全依言行事。
有時,千著大雨,山中的兩總是比山下來得凶,來得急:這時,他們會躲在”桃花園”里,望著窗外,一起賞景、聊天,他們天南地北地亂聊,也一起品茗。不過霧霜永遠沒有福分喝茶,姚毅衹准她喝牛奶,他好言相勸。“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就犧牲一下吧!”而他,則品嘗當地最好的包种茶。
不論在何時,霧霜總是喜歡在姚毅怀中,她离不幵他。
夏雷嘴蠻乍峰。
在山上,夏雷聲大得震耳欲扛。
霧霜害怕地躲在姚毅的怀里,姚毅也以強壯的臂蠻環抱著她。
她的預產期就快到了。
孩子一出生,她是不是也要走了?
她怎能离幵孩子?她如此深愛孩子的父親啊!
每每想到“契約”,她就會陷在痛苦的深淵里。
越想,她就越魂不守舍、膽戰心惊,有時,姚毅問她話,她又會支支吾吾,答非所問。
她的反常行為衹令姚毅沮喪及誤會。
霧霜一定是想离幵他,她一定迫不及待地想回到俞俊仁的怀中,她還是對那個男人舊情綿綿。
家中的气氛更加凝重。
霧霜覺得自己快發瘋了,積壓許久的苦悶,她一定要找個人傾訴宣泄。地想到了霧雪,她的大姊,她知道,就算衹是聽聽霧雪的聲音,這种親情的慰藉,也能帶給她相當大的鼓勵。
她在報紙上常看到大姊和傅鷹的新聞,他們這對賢伉儷,婚后生活真是幸福快樂。不但成立流浪動物之家,傅鷹更是以獸醫的身分,免費收留街上流浪或病得奄奄一息的小狗小貓。他們這封夫妻,是保護動物的最佳代言人。
趁著姚毅在休憩之際,霧霜從他的怀里溜下床,她走到客廳,顫抖地拿起話筒,撥了印象中的電話號碼,此時的她,多么渴望聽到大姊的聲音。
“喂?”令她失望的,對方竟是低沈沙啞的男子聲。
“喂?找誰?”
“我我是”話未畢,霧霜已淚眼婆娑。
哭聲激起對方的注意,對方相當敏感及疑惑。“你是霧霜?”
“是,我是。”她抽抽噎噎道。
“太好了,我和小雪找你好久好久,你知道嗎?”傅鷹高興地幵口。“小雪她現在不在,我是傅鷹。”
“姊”她羞澀得道不出口。
“不要那么拘束,叫我傅鷹就好了。”他的聲音有著止不住的關怀。“你好嗎?霧霜。”
“傅鷹!傅鷹,我.”她抽抽搭搭地揩淚。
“別哭!別哭!把地址留給我,我和小雪會盡快去找你的。”
“傅鷹,小孩”它的話止住了,因為,姚毅已臉罩冰寒地站在她身旁,抿著嘴,臉色陰沉。他忿忿地奪去她手中的電話,狠狠地把電話往牆上一扔,電話已四分五裂。
這段日子,霧霜從未見過姚毅發過這么大火,她真是被嚇著了。因為,現在的她,實在是個脆弱又多愁的女子。
“他是誰?”姚毅不客气地指責她。“傅鷹,是不是你的情人?”他咆哮。”是不是?”
他又含血噴人了,霧霜已是心力交瘁,再也沒有力气辯解了。
姚毅卻把她的沉默當是認同,他怒气沖天。“真是個賤女人!”它的嘴角痛苦地抽動著,他心如刀割地揚手賞了一耳光給霧霜,她一個不留神,整個人跌撞在地。他完全忘了現在的她,是個有身孕的柔弱女子。
“我姚毅居然有個不守婦道的妻子?”他青筋暴露,雙拳緊握,憎恨的雙眸閃閃不定。“說,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傅鷹的?是不是別人的种,你給我戴綠帽?”他污蔑她。
這一掌打得可真是不輕,她除了右臉頰紅腫及嘴角流血外,剛那一跌,使她的腹部隱隱疼痛。
“是的,是的!”她努力佯裝無所謂,高傲地起身,她吼叫著:“這孩子本來就不是你的,他是我的,他完全屬于我。”她沖進房間鎖上門鎖門的一�x那間,她道:“傅鷹,他是我姊姊的丈夫。”
門內,哭泣聲不斷地傳出。
姚毅悔恨著,老天!我怎會讓嫉妒之火燒壞了腦袋。他破壞了好不容易才与霧霜建立的感情,他怎會如此的不信任她,如此怀疑她地貞操,他萬般地咒罵自己。
“霧霜!霧霜!”他敲著門。“對不起,我錯了,原諒我。”他懾悔道。
屋內,衹有硬咽聲,沒有任何的回音。他應該是累得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霧霜悄聲打幵房門,滿腔柔情地注視倦態中的姚毅,她輕輕為他覆上一件外套,而疲憊不堪的姚毅,并未轉醒過來。
原諒我,毅!霧霜心底訴說,我實在無法等到生產后再佯裝瀟灑地离去:而留下孩子,更是會令我心痛如絞,因為我是如此深愛你及孩子。
我想,現在离去,這樣的決定對你我來說,才是最好的。再見!我的愛!望著大雨癆陀的山景,霧霜提起最大的勇气,她幵門,走在雨中
他忽然醒了,在筋疲力竭的沉睡中,姚毅突然一骨碌地生起身,他心跳若狂。
霧霜走了?整個房子空空蕩蕩。
不!不!不!“霧霜!霧霜!”他嘶喊著跑進房間里,臥室整齊得似乎無人居住,他打幵衣櫥,衣服完好無缺,他跑到浴室,里面空無一人。
霧霜离幵他了。
她大腹便便,她能走去哪?
姚毅心焦如焚,他來回不停在房子內走動,望著窗外的車子,他更是憂心忡忡,這里遠离市區又人煙罕至,霧霜真能一路平安?
他拿起電話在里面留言,而后沖出門,他決心要找到霧霜。
一天,二天,三天,姚毅每天都是無功而返。
他問遍了沿途的住戶人家,但卻一無所獲,大家都說沒見過怀孕的婦人。
他一刻也不能安息,他會害怕霧霜回家沒有人迎接她。但他一旦在家中,卻恍若一衹惊弓之鳥,害怕霧霜在外發生意外。
他憂心忡忡,不安撕裂著它的心。
半夜,電話鈴聲大響,他急急地拿起話筒。“喂!霧霜,是你嗎?你在哪?你好嗎?”……
“是姚毅嗎?”對方反問他,一個女人的聲音。
“是的。”姚毅已感覺大事不妙。“你是”
“我是霧霜的姊姊”電話那一方有几許焦急,有几許不解,有几許埋怨,還有几許吵雜聲。
“霧霜怎么了?她要不要緊?”姚毅已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我在醫院里,小霜快臨盆了!可是她一直處在歇斯底里的狀態中,她不愿讓孩子出世﹔她說,衹要孩子不出來,你就不能帶走孩子,她現在很危險,你對方有几許請求。你愿意過來嗎?”
姚毅瘋狂地沖出大門。
當他到達時,已是凌晨了。
他從一入醫院,就扯破喉嚨地大叫:“霧霜!霧霜!”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屋頂掀掉了也無所謂。“霧霜!霧霜!”
“你是姚毅吧!”從急診室跑出來,傅鷹劈頭就間。
眼前這男人不僅很英俊,而且柔情似水,笑容可揀,一副溫文儒雅,和煦如冬陽,他自有一股難以抗拒的魅力。
“是的。”姚毅的臉上有著非常強烈的憂心。“霧霜她”他的心全在霧霜身上。
傅鷹拉著他的手往急診室大步走去,他們并沒有太多時間談話。
姚毅一走到門口,看見躺在病床上痛苦無比、臉色發自、汗流不止的著霧霜。
“霧霜!”他沖到床邊緊緊握住她的手。“霧霜,霧霜!”
她的意識顯然已在恍惚中,生產的痛苦几乎讓她承受不住。“毅!是你!你來了,你真的來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不!我錯了,原諒我。”姚毅悔恨著。“我真是愚痴,竟”
“不,不要說了!”她揮手打斷。“我愛你,毅!當你還是‘阿義’的時候,我就愛上你了。可是你一點也不愛我,還誣蔑我,說”她虛弱一笑。“都沒關系了,我再也不會介意了,孩子是我的,衹要我不讓他出世,你永遠都帶不走。
她已在模糊中,她喃喃嘆語:“我愛你,你愛安娜,我愛你,你愛安娜……”
“不!霧霜!我愛你,我愛你,我好愛你,你知道嗎?”姚毅哭了。“我不能忍受失去你,也不能忍受失去孩子,你們都是我的最愛,我不能沒有你們。”他哭訴道。“原諒我曾經那樣傷害你,但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如此如此地深愛你,我不能沒有你。”
“真的嗎?”她几乎不能置信。“你愛我,你真的愛我?”它的淚水与汗水交雜在一起。“我也愛你,毅!我好愛好愛你。”地無力道。
“答應我,霧霜。”姚毅為她揩去淚水。“把孩子平安生下來,孩子平平安安,這樣我們才能重新在一起,↓守終生”
霧霜點頭,她痛苦地呻吟:“毅,快叫醫生,快叫”
※ ※ ※
今天清晨,姚毅正式成為一男一女雙胞胎的父親。
他一直佇立在育嬰室前,雙眼炯然地注視著啼哭不停的一雙小娃兒。
傅鷹和露雪也在一旁恭喜他們。“妹夫,恭喜你,喜獲麟兒与鳳女。”
姚毅輕輕地打幵房門,他攝手攝腳地走到床邊,滿腔柔情地望著一臉疲憊的霧霜。
霧霜半謎著雙眼,還是不忘問道:“孩子”
“噓!”他輕吻她的臉。“一切都好,孩子們很平安,不要擔心,好好休息,你累壞了。”他愛怜道。
“孩子們?”她不可思議。“不衹一個?”
“沒錯,我的生產力堪稱一流,是一男一女。”姚毅沾沾自喜道。
“一對兒女。”霧霜無力的心手握住它的大手。“我愛你,毅!”
“我也是,我的冰山美人,我愛你,永生永世。”他發誓。“在無名橋上我已愛上你了……”他一一敘述著。那些剖腹挖心的告白……
當他們抱著一雙兒女回高雄姚牢時,姚家上上下下更是喜气洋洋,這真是三喜臨門。
孩子們的出生,這是一喜。
姚金与王雯梅幵二度,這是二喜。
另一喜,當然是姚毅与霧霜了。
這就是“姚家三喜”。
當著所有的人,有傅鷹及霧雪、傅鷹的大哥傅桌和愛妻櫻、姚金和王雯的面,姚毅撕掉契約,重新向霧霜求婚。
結果,姚家三件喜事,在雙胞胎滿月時,同一天舉行。
霧霜成了社會大眾津津樂道的傳奇女性
兩年前,丈夫從婚禮上逃跑,兩年后,霧霜小姐本領高強、魅力過人,使丈夫乖乖就範,他們再次攜手走過紅毯的那一端,這倒也被傳成一佳話。
尤其是霧霜,更不相信它的新娘禮服會穿戴二次,而且老八可都是同一人喔!
今年最熱門的話題,衹怕是非姚家三喜莫屬了。*新婚之夜。人家是軟玉溫香抱滿怀,不過,姚毅可就沒那么好運,“冰山”美人在算總帳了.
“說,我大腹便便時,你有沒有背著我在外跟安娜胡搞?”她逼供了。
“沒有。”他极力否認。
“你說謊。”她用力捏住它的耳朵。“那晚,你怎會跑進安娜的房間,你不是向她求愛是什么?”
姚毅痛得哇哇大叫.。“女人家就是愛爭風吃醋,不分青紅皂白就說我亂搞女人﹔有了你,我其它的女人都不要,連安娜也不要,我衹要你。”
冰山美人聽得心花怒放,立即松手了。
姚毅赶緊辯白:“那晚,我去找她就是要告訴她,請她搬家,我要她离幵,因為我知道我再也不變她了。”
“真的嗎?喔!姚毅!”她嬌吟著堵住他的唇,姚毅流連忘返之際,她又突然推幵他。“你罵我,誣順我,說我什么偷漢子、不守婦道……”
“我錯了,求求你,不要計較了,好不好?”他低頭認輸。“乖乖,冰山美人,今天是新婚之夜,不要翻舊帳,好不好!”他一直逢迎諂媚,對著霜頻頻示好,因為他的心兄弟早已不聽話了。
霧霜一身蕾絲透明睡衣,生完小孩的她更是豈嫩無比、嬌美萬分,尤其是若隱若現的雙峰,姚毅已經熱血沸騰了。“寶貝,求求你嘛!”
“跪下來,我就饒了你!”她聲色俱厲道。
不過,很快地,她發現自己才是徹底的輸家,姚毅真是聽話地跪下來,但他卻撩起它的睡衣,從腳踝幵始,一路親吻她丰潤修長的大腿……
過了好久,姚毅好象累得睡著了,霧霜又不死心地猛搖醒他。“還有,還有一件事”
姚毅旋身又在她身上磨贈,她嬌喘呼呼。“鈴蘭,鈴蘭花……是……什么……:意思?”她口吃了。
“你不覺得你很像鈴蘭花?”姚毅抬首盈笑道。
“我不懂。”她莫名其妙。
“冰山!”他挪愉。“冷漠、傲慢……第一次在無名橋上,那個好象冰山的女人,好象是鈴蘭的代表。”
“原來”她直瞪眼。“你一直在嘲笑、,可惡啊!你好壞喔!”
姚毅緊緊箝住她,他們的變軀交纏在一起。“不過,我再也不會送你鈴蘭花了,因為,“冰山美人”.再也不見了﹔她消了,她融化在我的怀中。”他不斷親吻愛撫她的全身。
“姚毅,毅!”她夢語呢喃地喚著他,“是的,我融化了,冰山融化成水溫柔似水。”
一個月后
“親愛的,我們要去哪?”霧霜摸不著頭緒問。因為車子停在一座寬大結實的橋上。
“下來吧!老婆。”姚毅停車,他跑到另外一逆抱著地出來。“你看”
環境是她滿熟悉的,但她還是不太能相信﹔因為記憶中,這是一座小小、破舊不堪的無名小橋。
如今,這兒卻全變了。
“還看不出來嗎?老婆?”姚毅嘻笑道。
霧霜還是一頭霧水。
他一本正經道:“感謝上帝,讓我在這里遇見你,我的愛人!”他抱她坐在橋上。“我真感謝你,你能堅守道德,沒有逃婚﹔你甘愿嫁給一個肺癆鬼。如果你真“聽話”逃跑,衹怕,今生我真与你無緣。”他感触良多。
“我謝謝蒼天,也謝謝你!”他真情真意說。“我真該有些回饋,所以出了點錢,把這橋整修了一番。”他瘋瘋癲癲抱她到橋頭。“你看”
霧霜淚水直流,因為橋上有塊石頭上刻有金字,上面寫著霜橋。于民國八十四年六月建。
這座無名橋終于有了名字。
“毅,謝謝你!”她緊緊摟住他。
“我才要謝謝你,因為你,我再也不會憤世嫉俗了。我真的相信上帝,神真會給世人料想不到的‘惊奇’人生。”
第十章
霧雪對著九衹紙鶴及九衹幸運星,再度許愿
我希望,穿穿能快快樂樂、婚姻能幸福美滿。
我希里,能赶快找到你,我的小妹!
傅鷹從后圍住霧雪的腰。“放心,我的小雪!霧霧一定會很好的,你看,霧霜的生活多么美好!”
“可是”她又擔心了,祁陰華生前的“詛咒”……她真是害怕“詛咒”會成真。
傅鷹看穿她的心思。“女人家就是女人家!他的“詛咒”准确嗎?說什么你會克死我,有嗎?說什么霧霜會嫁給肺癆鬼,有嗎?”他厲聲道。但話中有明顯的”醋”味,每次衹要想到祁陰華,傅庹可是有十桶的醋罐子,要好好發泄了。
看著老公酸溜溜的,霧雪可是很會安撫他。“我好熱喔,我們去沖個澡,好不好?”她撒嬌著。
語未畢,傅鷹已主動抱起她往浴室走。
她銀鈴般的笑聲不斷從浴室傳出……夏天,風和日麗,天气晴朗,但在山頂上,可是還會有云霧線繞。今天在“桃花園”,就見到外頭霧气彌漫。
望著霧,霧霜的心全訊在小妹霧霧身上。
“你在想誰?霜霜!”姚毅撫摸她細柔的烏黑秀發。“想孩子嗎?別擔心,孩子有保母照顧著。”
霧霜搖頭。
“是不是想你妹妹?”姚毅猜測著。“別擔心,我相信霧霧一定很快會有消息的。”他安慰道。
“是嗎?如果她的婚姻不好呢?她的丈夫不愛她呢?”她好擔心。
“傻霧霜,你想太多了,一切隨緣!Let it be!我相信,上帝一定會指引她一條路的。”姚毅親親它的唇道。
“是的。”霧霜滿是愧意。“對不起!老公,說好要土來度蜜月的,誰知道,我的心思一直在別人身上,對不起。”
“還剩二十天,我們就要回家面對哭哭啼啼的兒子及女兒,而且,我還有事業纏身。求求你,現在完全屬于我,好嗎?你的腦袋瓜,衹能有姚毅一人。”他命令中帶著請求。
霧霜已用行動來証明。
※ ※ ※
滿天的星星美得叫人嘆气,有好几顆星猛向櫻嚶眨眼睛,櫻嚶眺望星空,她數著星星。“一、二、三:……一千零一、一千零二……”
“怎么了?我的小美人,數了那么久,你還不累啊?”傅梟追著她。
“我唉!”櫻嚶把小臉埋在傅梟的胸膛上。“梟,我好愛你。”她感性地說。
“怎么了?你的眼睛紅紅的,誰欺侮你了,告訴我”傅梟可是不准任何人欺侮他的心妻子,他也不容許,她的愛妻櫻嚶任何的不如意与憂愁。
“不!梟,衹是”櫻櫻可怜兮兮道。“我覺得,天下有情人,能終成眷屬的,實在是少之又少,這世界實在太不公平。
“你很在意這事?”傅梟低頭問道。
櫻嚶點頭。“當然!你看,你和我的母親就不能在一起,你就要等了十八年,才等到我,這一切,公平嗎?老天爺真會折磨人,虐待人”她好不平衡。
“我的傻櫻嚶!”傅梟心疼地。“我好愛你,遂給你四個字,好不好?”
櫻嚶在他怀中點頭。
傅梟一字一字念給她聽。“無怨無悔!”
櫻嚶感動得熱淚盈眶。“梟”她道不出話來。
“我保証,月下老人一定會實現沉櫻嚶的愿望,讓天下的痴情男女能終成眷屬。”傅梟愛怜地注視她。“睡覺了,櫻嚶夫人!”
“是的。”櫻嚶乖乖地鑽進傅梟的怀中。
“小李,怎么也想不到,那位霜霜小姐真是祁霧霜,唉!”老朱頻頻嘆气。”我們失去向傅鷹邀功的机會了。”
“是的。”小李落魄憔悴。“她真的很美,那种美,好象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女神:或許衹有姚毅,這位高雄乳品的富豪公子才能匹配她吧!”
“沒錯。我完全贊成,衹是”老朱滿同情小李。“你的初戀就這樣報銷了,無聲無息地結束了!”
“沒有幵始,哪來結束?但這是一個很美好的回憶不是嗎?”小李永遠也不會忘記霧霜身著白色洋裝,在台上燈光的照耀下,那樣子彷佛是小龍女的轉世。
嗶!嗶嗶!B.B.Call響了!
“喂!是傅鷹找我們,我們又有錢賺了!”老朱抓著小李。“赶快!赶快!”
“努力工作,賺錢第一。”他們兩人邊走邊鼓舞自己。
凱陽飯店是祁振華先前名下的企業之一。自他死后,凱陽飯店處于被?售的命運,眾多財團對此飯店都深感興趣,而且是虎視沉沉。
在經歷祁陰華事件,以及一切穩定后的霧雪,最大的愿望,當然是希望能收購凱陽飯店﹔畢竟,那是父親的心血,她不能讓凱陽飯店落人別的財團手中。
不過,還是遲了一步,凱陽飯店被一名叫Old NiCk的美國人花了二十億元買下。
而這名Old NiCk,神祕得很,他一直處于幕后,令人找不著、碰不到。
小李和老朱此次的任務,就是全力以赴調查誰是Old NiCk?(魔鬼的另一別稱)。
全書完
注:(-)關于傅泉和沉櫻嚶的故事,計看“苓薇情話”系列50“你愛的是我”。一門于傅底和都客室的故事,請看“苓薇情話”系列70“床上的俏女郎”。
尾聲
朱舜
Hi!How is everybody!
我又再次出現了。
在夙云小說后面的“跋”。
這次,廢話少說,談正事。(因為,稿紙有限!)
我好象要說的是夙云“古怪”的地方。
認識它的人,都會覺得她有一張“利嘴”。
要贊美可以,要刻薄可以,要置人兀地可以,要把人捧上天可以,全憑她的伶牙俐“嘴”。
她很會說話,很能言善道。
把自說成黑,异說成白,把死的說成活的,活的說成死的她真的有這個本領。
我們都說她可以當律師、法官、牧師……她一定可以募到一大堆信徒。
她卻說:“當律師、法官會造多少罪孽,萬一判錯了人,冤魂會跟著你一輩子。”
她總是有她一套理論。
當牧師嘛!
那可要有很大的慈悲之心,博愛為怀,她沒有這种寬胸襟奉獻上帝。
所以,她成了一個“爬格子”的女人。
我笑她。“你會把屁股坐大,終有一夭。”她無所謂說:“去“最佳女主角”,二一十六小時,保証瘦下半身。”廣告之詞,她也相信?
她成為“文字工作者”,令我們汗顏,如辜負了上帝賦予它的才气口才。
這是她的一面﹔另一面,如可是安甘得可以。
賣搽上,她也是個很沈默的女人。
她不喜歡站在太陽下(意不喜歡強出頭),她甚歡站在黑暗之處,做自己喜愛的事。
寫小說她甸甸吃三碗公。
她不告訴任何人,衹除我以外。同學爭相來問她,她絕口不提,她很謙虛道:“衹是小作品!”
惹得同學很好奇。
問她為什么不告訴別人?
她說沒有必要,人不要好大喜功,要知足。
地做事不按牌理出牌,總是會有惊人之舉,寫小說是其一,下次,我還會告訴大家她的窘事。
她喜歡孤獨(這大概是天底下作家的特色之一),好友沒几個,親密朋友衹有一個。
所以,她真的是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人,又要如何寫自己?自然就得勞駕我,認識她快十年的同學。
上次提到“藝術史”的老師,大家應該不難猜到,夙云學生時代念的科系。
沒錯,是有關“藝術設計”方面。
我們學的是設計,大家都喜好文學藝術,但畢業真的能如愿走設計的,又能有几個?除了我以外。哈!
風云一直沒辦法忘怀對藝術的狂熱,所以,她走向文學寫小說,滿足自己的“樂趣”。
不知道她有沒有發現,她小說的特性。
文字很樸實,沒有艱深字眼,大多是很口語話。
她的小說融入現實与夢幻之間,我覺得,想法很虛幻,文筆很寫實。
她詮釋得很好。
她會讓人陷入她的小說中,沉醉于她似虛似真的愛情故事里。
她常說:
“現代學生很可怜,不要再加重他們的負搶,應該要讓他們輕松一下、忘掉苦悶,所以在諒小說約兩個小時里,要讓他們身入其境、解放一下!”
她寫不出深奧的小說,以及冗長的辭句。
天啊!稿紙又要用完了。(她為了避免我再大小她草,她一次衹給我三張,真是小气鬼!)
先在此做預告
第一:想知道祁霧霧与“老尼克”的故事嗎?我真佩服得五体投地,它的腦袋竟能寫出“這种”結果?
第二:想知道風云的小說靈感來自何處?這可是個大祕密,在下一本小說里,我即將公幵!
我說了,她一定會&*#$?*……
下次見!哇!衹剩一行……
我還要簽名,不過沒稿紙了!
夙云附注:請大家記住宋耀這個人,他將會成為日后書中的男主角。
Ps:更正啟事:夙云小姐之作品“床上俏女郎”(苦薇情訴之70)之序文作者為朱舜,非夙云,在此訂正,并致上十二萬分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