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碧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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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們把沒有變化的教室的器材回收回來追加到LL教室，剩下的放置在印刷室和保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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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繼續上課的校園裡，我們到處走來走去。數據的回收，數據的檢查。還有商量怎麼做和除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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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為被命令去回收錄影帶而從會議室飛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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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十分生氣的我本來是不想聽那魯的命令之類的，嗯∼算了吧。打雜的工作比較輕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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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走廊小跑著，就在我剛要下去過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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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除靈做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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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不防的一個聲音向我搭話。我轉過後面，是松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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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看到討厭的傢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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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銳意努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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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山歪著嘴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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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發生了火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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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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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是什麼靈也除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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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那些除靈都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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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沒有反駁的話可說的我，松山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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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沒有什麼幽靈。你們也給我差不多一點，知道了嗎。全部都只是學生一時迷惑而已。你們給我快點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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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論點有矛盾哦，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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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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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傢伙，是相信有幽靈的嗎，還是不相信呢？你給我明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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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裡是這麼想，但是「對豬說教一點意義也沒有」。我輕輕的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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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沒有。——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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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匆匆的走開了，背後是松山大叫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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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上幽靈之類的無聊的東西，結果連學校也偷懶不去！要我告訴你被愚蠢的迷信耍得團團轉的傢伙會有怎樣的下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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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頭來。松山想說的是什麼。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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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怎樣的下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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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山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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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學校也有這種人哦。是一個迷上神怪的東西而落得悲慘的下場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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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那個，是阪內君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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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死了的一年級學生。在將來的志願那裡寫著「ghost hunter」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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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小心不要變成他那樣呢。阪內也是在那邊的世界正後悔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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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老師不覺得阪內君的死是很遺憾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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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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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迷上無聊的東西才會發生這種事，這是自作自受。’你是想這樣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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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過這樣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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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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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聽到的只有這個意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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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的只是一些幸災樂禍的說話。這種人還算是教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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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你這傢伙。你那個反抗的態度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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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嘸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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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工作要做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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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一次向他點了點頭，然後背向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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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這種人還有話可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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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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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了的松山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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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我的話我可會打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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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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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眼前的教室裡傳出激烈的聲音和很多人在大喊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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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過廊馬上就是美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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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進那個教室。松山在我的後面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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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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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了門以後我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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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站起來了的學生。好幾個人蹲在了那裡。教室中散亂著的玻璃碎片。稍微有點彎彎的乳白色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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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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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排，每排四盞並排著的熒光燈。那上面一根熒光管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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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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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山向學生們問道，向跌坐在教壇上的老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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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光燈掉下來了。教室裡面的全部的熒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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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間想起來了。——這個美術室的正下方就是地學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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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都離開了的美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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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的教室。凌亂的擺放著的桌子。散亂一地的碎片與那上面的點點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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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的學生多多少少也受了點傷，現在他們都在各自的教室裡接受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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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錯。」茫然的看著教室的約翰小聲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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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學教室的除靈是由約翰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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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原來都沒有想到它會逃到上面的教室來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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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努力的安慰著約翰。約翰默默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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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拿起一片散落在桌子上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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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熒光管一下子掉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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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動不動的看著那塊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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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為那個靈變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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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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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學教室的話掉下來的通常只有一盞熒光燈。從沒試過同時掉下兩盞以上的電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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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腦海之中，一個場景被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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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動著玉串的綾子。逃走的鬼火。逃走的鬼火去了其他的地方，纏著在那裡的小的鬼火。像是在打鬥著的纏在一起的鬼火。然後小的鬼火被逃到那裡去的鬼火吸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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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的火災也是，比聽說到的還要嚴重。幸好那時在廣播室的附近有人在……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就不只是火災而已了（楔子裡說過的發生的是小火災，這裡意思是不只是小型的火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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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那魯的話，禁不住的嘟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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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室的話……發生的是什麼怪談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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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回答我的問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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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確實是……‘會改變方向的石膏像’吧。說是石膏像的方向不知道什麼時候改變了方向。石膏像自己突然間轉向了後面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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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會再發生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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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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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很驚訝似的看著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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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是在這裡的靈已經被從地學教室逃到這裡來的靈吸收了。所以那個靈就變強了，一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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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用陰暗的眼神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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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的直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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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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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砂子和綾子用復雜的眼神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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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說著你真吵的眼神。但是我就是這樣覺得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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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敲了敲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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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小那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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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除靈停一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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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些靈又再逃走的話就麻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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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尚贊同那魯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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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繼續除靈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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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子高聲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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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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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靈逃走，我會張開結界再除靈的。那就沒有問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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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簡單就能行了嗎？」那魯平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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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做給你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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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話，那些比較弱小無害的靈就請你慢慢的除個夠。再讓這裡的靈逃走的話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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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生氣的表情定在那裡的綾子。但是那魯卻沒有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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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所說的是真的話……這次讓它逃走了，下次再讓它逃走了的話我們會很沒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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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背脊一陣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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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靈與靈之間互相吞食成長，這種是一直持續下去的話……最後會發生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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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剩下來的，唯一的一個靈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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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個時候。真砂子慘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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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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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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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青著臉，蹲在地上的真砂子。跑到她身邊去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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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向真砂子走過去——突然間，那個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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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視野反轉了。光亮消失了，黑暗降了下來。透明的地板，透明的牆壁。一下子視野變得寬廣了，在我的眼前是學校的全景。我都知道。全部都知道。在什麼地方發生著什麼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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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聽到一聲悲鳴。不是真砂子的悲鳴。是誰……另外的哪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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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南棟的二樓。那是2－4的教室。黑黑的在那裡待著的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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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打開了一個黑暗的洞穴，白色的靈魂正在被那個洞穴吸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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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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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那個白色的靈魂呈現出人的形狀。一邊被黑暗的洞穴所吞噬，一邊發出悲鳴的人類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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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阪內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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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阪內君。他舉起兩手，像是要捉住空氣似的慢慢的被鬼火吞噬。他被黑暗的火焰所纏繞，慢慢地沉進火海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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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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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睛，塞著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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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這樣我還是看得見，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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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誰來阻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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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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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開始的時候一樣，突然間視野恢復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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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板上鐵青著臉的我和真砂子。還有茫然地俯視著我們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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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生什……什麼事了？」和尚一臉焦急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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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回答之前真砂子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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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阪內君……他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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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玩偶一樣的臉啪嗒啪嗒的落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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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麻衣小姐說的一樣。這裡的靈在互相共食著。阪內同學……被吸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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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砂子一邊哭著一邊看著我。顫抖著的手捉住了我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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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見了吧，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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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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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顫抖著的手握住真砂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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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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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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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阪內君變成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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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砂子沒有回答，只是在那裡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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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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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被淨化。就這樣不能安息的，被那個怪物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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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異常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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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這樣宣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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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們才看見那個殘酷的幻像的不久之後，在上課中的那個教室裡，出現了巨大的黑色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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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狗不知從哪裡怎麼樣的出現了，把桌子撞得一團亂，向那些逃走的學生和老師伸出它的利爪和尖牙，然後又像風一樣的消失了。輕傷者6個，重傷者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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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會有這樣凶惡的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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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很煩躁的在會議室裡走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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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是靈？！不要開玩笑了，那種程度的應該說是怪物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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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到這樣的事。靈會襲擊人。由這造成的結果是發生了不可理解的疾病或者事故。靈實體化了，向人施加實際的傷害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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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血跡還是很新的教室裡，那魯把器材搬了進來。剛把全部器材都搬進來的時候，那魯的動作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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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理由會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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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皺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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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靈會互相共食什麼的，這種事我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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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妖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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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子嘆了一口氣。和尚突然回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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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的話，不是屬於巫女的管轄範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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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吧。這不是和尚主管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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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爭吵這個問題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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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看著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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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對學校再調查的筆記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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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的反映也消失了。明明原來的反映那麼的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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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早上為止確實發出的那麼異常的反映干淨利落的消失了。當然，也沒有發出那討厭的臭味。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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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的靈也被吃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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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說完以後就沉思不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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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都沉默不語的時候，安原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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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原大概也感覺到我們異樣的心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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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稍微說幾句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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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聽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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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發生了很不得了的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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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原少年，你消息還真是靈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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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原以苦笑回應和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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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校裡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急救車也來了。——比起這些，我聽到了一些稍微有點在意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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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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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的聲音顯得有點陰郁。安原一臉很抱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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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些不相關的事情，你們在忙的話等一下再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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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請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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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從新振作起來的說著，那魯坐到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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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意義的安原縮著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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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其實是這樣的，我試著追查了一下狐狗狸的發展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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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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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谷山同學談了一下，她說過我們這裡的狐狗狸實在太奇怪了的。我找了那些玩過狐狗狸的人，問他們這種玩法是從誰那裡學來的，順著次序的追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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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還真的去調查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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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的眼神變得深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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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知道了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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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知道得十分的明確。只是查到了開始玩澱霧大人的時間大概是第二學期以後。然後關於起源有2個。一個說是從一年級的學生那裡聽說到的，還有就是從美術部的人那裡聽說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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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著，安原的臉色變得黯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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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比較讓人在意的是，一年級的美術部的話，那個……」安原斷斷續續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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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一點意義也沒有，死去了的阪內，他是美術部的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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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稍微的有點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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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陷入了深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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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讓人費解呢……。這是有意義的嗎，還是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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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低聲說著。他輕輕的用手指敲著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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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那是從第二學期以後，一年級學生或美術部之間開始的……。然後這個在學校裡流行了起來以致在這裡進行了無數次的降靈術。跟著那些被召喚來的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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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剛一說完就輕輕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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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很奇怪。就算這裡進行了無數次的降靈術，什麼訓練都沒有受過的外行人，進行過一萬或者二萬次的降靈術就能召喚出會共食的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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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安原吞吞吐吐的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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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和那個有沒有關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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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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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反問道，安原回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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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們沒有聽說嗎？這個學校是建在墓地上面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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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探出身子的大家聽到這話以後都頓時變得很喪氣。和尚說道，「沒什麼啦，這是常有的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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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著氣，向後仰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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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以為我是亂說的吧。不是啦，這是真的。這裡是叫做綠陵遺跡，在奈良時代建了墓地的地方來的。在操場挖一下的話，墓志啊遺骨啊什麼的都會挖出來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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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互相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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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的嗎，安原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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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這個和這次事件會有什麼關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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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進一步的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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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所謂的古墓就是為了不讓靈徘徊在現世出來作祟而張開了結界的地方來的。在遺跡裡被埋葬了的靈成群結隊的跑出來了……應該不是這樣之類的事情吧。由降靈術被召喚進入了學校的浮游靈因為結界的關系而出不去了……有可能是這麼一回事。然後，這麼大量的靈在這裡徘徊著。確實……在學校被靈纏上的人甚至會把它帶回家……這種說法還沒有聽說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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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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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裡記著筆記。確實，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過由靈引起的怪奇現像的舞台不只是學校，甚至在學校外邊也有靈跟著的事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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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用手指敲著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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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事情有一半能解釋得了了。但是，還有一半……。為什麼這裡得學生能夠這麼簡單的就招集了這麼多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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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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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由於在那個遺跡之中，有什麼能夠招集靈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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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本來，所謂的用於咒術的道具本身就擁有對靈作用的習性……。但是，這裡是怎麼樣的呢。這裡可是一個把靈關起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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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集……的話，稍微有點和咒具的特性不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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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呢。把靈關在墓裡，把墓地封印起來，也有施行這種咒術的地方吧。把靈集合起來的話總覺得不一樣呢。……怎樣都想不通呢，這個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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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小聲的嘟噥著，皺著眉頭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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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黑暗降臨到了學校。仔細想一想，所謂的的學校就是不太適合夜晚的地方。這麼廣大而空曠的空間充滿著黑暗，說是危險卻更讓人覺得寂寞。
G w2u/xx fq/QX/o:A\C
孤零零的留在了會議室的我被那魯命令到LL教室回收錄影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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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人的氣息也沒有的學校。長長的走廊，沒有生命的並排著的窗戶，暗暗的燈光。
3Z5XI/I!Q8mV
我走出這棟樓向東棟的一樓走去。我在長長的走廊中靠著手電筒的光芒前進著。東棟的最裡面的，彎過南棟的拐角前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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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門就能看見夜視攝像機和溫度計。我靜靜的站著繼續著孤獨的工作。我在連接著攝像機的錄影機旁彎下身，把盒式錄影帶拔了出來。不是，是打算要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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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候，刷的一下子被吸走了似的，手電筒的燈光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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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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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漆黑的房間。我感到很害怕，心想著快點把錄影帶回收好吧。我按了彈出的按鈕，但是機器什麼聲音夜沒有發出來。電源被切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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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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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這樣說完，我就覺得沒有這個可能了。手電筒和停電什麼的一點關系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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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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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張的站起身來。要離開這裡。剛一站起來的時候，背脊突然打了一個冷顫。冰冷的濕濕的空氣向背脊襲來，讓我在那裡發著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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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見遠處的藍色的光（注：這一章的標題<<碧之影>>意思就是藍色的影子）。那是緊急出口的光來的。那裡有著回到北棟的過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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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著那個亮光跑過長長的走廊。腳步聲響著空虛的余音在校舍之中回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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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氣跑過去，用盡全力的把門打開衝進了過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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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短短的走廊的空間。從窗戶望出去，被外面的燈照著的操場。空曠的像是下一秒會發出聲音，寬闊而空虛的空間。而且比起有燈光，沒有燈光反而會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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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自己毫無理由的害怕感到可笑，靠著關上了的門一邊喘著氣，一邊在那裡笑自己的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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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正面是北棟的入口。一片漆黑的校舍。在那邊緊閉著的玻璃門。門上有緊急燈吧。那裡正發出綠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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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的視線被吸引住了，就這樣僵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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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有一個小小的人影。那個誰——那個小孩子的兩手趴在玻璃上望著這邊。這裡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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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深夜的學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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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那是什麼？清晰的一個黑色的人影。那個人影的兩手放在玻璃上，額頭貼著玻璃的往這邊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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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著發不出聲音的悲鳴，我跑回了原來的東棟。在我關上門的時候，我清楚的看見對面北棟的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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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的旁邊就是樓梯。我衝上了樓梯。
x#_'Gr(bv[/r$},}
想回去。我想回去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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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到二樓以後就朝三樓奔去。我在樓梯的平台轉個身往上面跑去。快點回去會議室。我這樣想著握住了樓梯的欄杆。我向上望去的視線的前方是黑暗的樓梯上面的三樓的牆壁那裡好像也有緊急燈似的能夠看見綠色的亮光在閃耀著。然後，還有那裡的小小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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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咚咚的大聲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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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樓梯的上面蹲著，俯視著我的小小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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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逆光我看不清那到底是怎樣的人。但是，是小孩來的。只有這個我能清楚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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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在樓梯的上面蹲著，靜靜的俯視著我。靠著背後的光我能看見一點點他的臉。像是在笑一樣的，臉的輪廓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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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持著看著小孩的姿勢慢慢的走下樓梯。突然的我轉過身一溜煙的跑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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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下一段樓梯，向二樓的過廊飛奔過去，我一邊回頭望向樓梯一邊打算把門打開，突然間跌撞著向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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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的外面很明亮。那裡的漆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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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大概只到我的肚子左右。細細的胳膊，細細的腳。很明顯的是小孩子的人影。但是，小孩子的話，是腦袋有那麼大的東西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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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小孩的影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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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步、三步的向後退。那個影子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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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的手舉了起來，搭在了門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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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跌跌撞撞的向右邊跑去，跑進了黑暗的走廊。在奔跑著的我的背後，發出了開門的重重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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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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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呼吸困難，腳好像被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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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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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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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走廊邊上的窗戶向外望去，淡薄的亮光斜斜的照進去的走廊。兩邊是相同的並列著的窗戶。窗戶。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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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自己好像一點也不能再向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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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向後望去。剛回頭膝蓋就像要被壓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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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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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門的那邊慢慢的走著的小孩子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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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裡跑著。突然看到了對面盡頭的緊急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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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髒咚的一聲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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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燈的綠色的光。在那個的正下方有個什麼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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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那裡？當然，是小孩子。他正抱著膝頭在那裡蹲著。明明綠色的光在閃耀著，我卻感覺這比黑暗更加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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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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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也是……小孩子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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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慢慢的向我走來。我感到在耳朵的深處微微的聽到了小孩子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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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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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我站在一個課室的門前。我撲過門那邊去，衝進了教室裡。衝進去的時候我看見了貼在門上的「生物准備室」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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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是拉上了窗簾了嗎，還是本來就沒有窗戶呢，就連這個也搞不清楚的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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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關上了門坐在了地上，用顫抖的手在那裡尋找著。門的內側有個鎖。只是一個把門閂插到一個孔上的很簡單的鎖而已。就算是這樣也總比沒有的好。哢噠哢噠的我把門鎖上了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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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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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已經沒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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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一開始平靜下來肚子就開始痛了。由於心跳的厲害，我感到有點耳鳴。喉嚨像是要被切開似的喘著粗氣。暫時先待在這裡吧，我抱著自己顫抖的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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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被關起來了。誰在不在這附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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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一平靜下來，我就豎起耳朵聽一下外面的動靜。看看能不能聽到什麼人的聲音，能不能感覺到什麼動靜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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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響起了哢咚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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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了一跳。像是有什麼撞到門上去，發出了激烈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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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噠，……喀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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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堅硬的東西動了的聲音。離得很近。大概就在這個房間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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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裡？我的腳已經動不了了。手腳好像被綁得死死的，感覺不到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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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噠……喀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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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近了。就在這個房間的某個地方……在上面的某一處。就在我的正對面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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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視著眼前的黑暗。微微的能夠看得見的架子的輪廓。就在房間的兩邊。就是在那個架子的上面發出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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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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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聲音繼續響著，發出什麼東西碎了的激烈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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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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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玻璃碎了的聲音。與此同時傳來了一股甜甜的刺激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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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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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撲到門那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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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福爾馬林的氣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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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拔出門閂使勁搖著門。一點也不在乎外面有什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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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又發出了玻璃碎裂的聲音。小小的液體的飛沫濺到我的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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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馬林的氣味變得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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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魯！那魯！來人啊！！！」（就叫了那魯而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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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嗎？誰，什麼人也好，放我離開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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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唦的又發出了一下玻璃碎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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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強烈的甜甜的香味。我覺得頭開始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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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不在嗎？！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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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馬林！放在生物准備室的，福爾馬林的玻璃瓶裡面裝著的東西！（感覺這句話很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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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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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連接不斷的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由於福爾馬林的氣味讓我有點喘不過氣來，開始感到耳鳴，頭暈和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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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突然搖晃了起來，地板撞到了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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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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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倒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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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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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