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無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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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狂通過石門之後，進到一間由灰色大石塊堆砌成的房間，石壁上放置著數把火炬，照亮整個房間，牆角結著無數的大型蜘蛛網，幾株雜草自地板的石縫鑽出，為這裡添了點生氣，除此之外，這房間空蕩蕩的，沒有其他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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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走入這裡不久，數十隻巨型白蜘蛛突然憑空冒出，牠們從四面八方將我們包圍住，跟著，蜘蛛們對我們吐來一束束的白絲，當我揮刀想要斬斷白絲時，那蜘蛛絲反過來纏住了我的長刀，我連忙雙手握緊刀子，努力想要拉回來，但，蜘蛛強勁的收線力道，反將我整個人往牠的方向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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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狂逼退身邊的蜘蛛後，快步衝上前，一把將那白絲砍斷，適時解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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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付這種蜘蛛絲，妳要斷的乾淨迅速。」狂指導著我：「要是動作不夠快，妳就會被纏上，脫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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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我握緊刀，準備重新迎戰白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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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著狂教的方法，我快速揮刀，努力不讓白絲沾黏上刀身，但，打鬥時，我腦中卻不由自主的想到另一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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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伢他帶著芙朵兒，能應付這狀況嗎？想到之前芙朵兒纏著夜伢，害他無法施展身手的樣子，我實在是有點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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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分心想著這件事情時，一隻蜘蛛趁機吐絲將我的腳團團捆住，我整個人被拉倒，狠狠摔在地上，再一次，我又被白蜘蛛給拖著跑，不過，這次的狀況更糟，不管我怎麼拼命揮刀砍腳上的蜘蛛絲，綁住腳的白絲卻怎麼也斬不斷，甚至，我的長刀還被另隻蜘蛛的白絲給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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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亞！」狂本想衝過來救我，可是，十多隻白蜘蛛困住他，拖延了他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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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我可不想成為蜘蛛的食物！」放開刀子，我施放出火焰術，一條火龍快速攻向那兩隻蜘蛛，瞬間將牠們吞食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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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險……」我狼狽的從地上起身，將遺落在旁的長刀撿起，並且將殘餘在身上的蜘蛛絲給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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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女人！」狂從我身邊經過時，往我的頭上敲了一記：「以後要加強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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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言，我摀著發疼的頭，往四周瞧了下，在我剛剛還在跟那隻蜘蛛奮鬥時，狂已經將其他蜘蛛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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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想要跟著狂繼續往前走時，一道黑影擋在我面前，不，應該說，一個人形的黑色鬼影擋住我，這隻鬼沒有臉孔，它的臉部是平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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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臉鬼？看著這特殊的外貌，我立刻猜出它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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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臉鬼，沒有什麼攻擊能力，當它遇上人類時，它會幻化成對方喜歡的人物或者東西，引誘對方上鉤，然後再更深入的迷惑人心，使對方成為受它操縱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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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上說，對付這種無臉鬼的方法就是不理會它，所以我也打定主意，準備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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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好，可以耽誤妳一下子嗎？」意外的，那無臉鬼竟然很有禮貌的跟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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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有急事……」雖然對方是隻鬼，但是，既然它都那麼有禮貌的打招呼了，我當然也不能失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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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聽我這麼說，無臉鬼沉重的嘆口氣：「為什麼大家看到我都要躲開呢？我只是想要幫助你們，讓你們能更加了解自己心中的想法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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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了解自己？」聽著這話，我納悶的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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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無臉鬼對我點點頭，又往我這邊走了幾步，但也沒有太過接近，微妙的，將我跟它之間的距離保持在三步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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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話說『遇到迷惑時，要傾聽自己心裡的聲音』，可是，我發現有很多人並沒有辦法真正靜下心，聆聽自己的心之聲，而我，剛好可以為你們解決這麻煩，我可以透視妳的內心，了解妳真正的想法，並且將妳心裡的選擇告訴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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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話聽起來不錯，不過，窺視內心不就等於窺探了別人的隱私嗎？一想到這點，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那感覺就像赤裸裸的暴露在其他人面前一樣，很令人不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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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出於善意的一個舉動，我只是想要幫忙大家而已。」無臉鬼更進一步的解釋道，跟著，它發出了像是啜泣般的聲音。「可是卻有人因為自己受到慾望迷惑，做出不該做的事情，事後又將那些過錯推給我，導致其他人跟著誤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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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別難過啦……」不知該怎麼反應的我，只好略帶尷尬的對它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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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真是個好人。」無臉鬼停止哭泣，又往我這邊靠近了一步：「我感覺到妳心中有著很模糊、不確定的情感波動，願意讓我幫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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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定的情感波動？這真是叫我困惑了，我有什麼好不確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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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女生最容易感到困惑的，應該是感情問題吧！」無臉鬼一副篤定的說道：「我來幫妳看看，妳那個不安定的感情究竟是為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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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等我同意，無臉鬼就開始變化它的外型，嘴裡還喃喃的嚷著：「竟然有兩個人啊，這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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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哪兩個？」被它這麼一說，我也跟著好奇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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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個叫做狂，一個叫做夜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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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是他們兩個？這句話讓我心裡起了一番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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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妳會搖擺不定了。」無臉鬼繼續往下說著：「夜伢對妳體貼、關懷備至、為人又可靠，的確是個老公的好人選，而狂呢，雖然個性衝、言行舉止又粗魯，但是，他跟妳卻又是相互扶持的好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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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段分析，我略有同感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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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我懂了……」無臉鬼像是發現到什麼，語帶訝異的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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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了？」我自己都還搞不懂，你懂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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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心裡喜歡的人是他。」無臉鬼的樣貌逐漸變成我所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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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伢？」我愕然的望著那外表：「為什麼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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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為什麼妳會選擇他？」無臉鬼也納悶的反問我：「雖然這兩個人各有各的特色，不過，這個叫做夜伢的人似乎悶了點，我覺得狂比較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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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伢只是比較穩重罷了！」不喜歡無臉鬼的批評，我為夜伢辯解著，隨後，我不太相信的再度問道：「你確定我心裡的那個人是夜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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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定。」無臉鬼很認真的對我點頭，並且開始對我分析道：「雖然妳對狂跟夜伢的感情差不多，可是，要是將兩者的感情細分，妳對狂的感覺，應該比較偏像家人、像同伴，而妳對夜伢，卻還隱含著另一份感情，雖然不明顯，但是，那份感情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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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怪了，要是我真的喜歡夜伢，那為什麼我看到他跟芙朵兒在一起時，我沒有吃醋？」我追問著無臉鬼。我只是對芙朵兒那愛黏人的動作感到不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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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無臉鬼用夜伢的表情苦思著，這模樣還真像極了夜伢為難的時候。「我剛也說了，妳對夜伢的這份感情很不明顯，也許是妳自己還沒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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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家都說，戀愛時會有一種心動的感覺，我好像沒有這樣子過。」我再度問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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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嗎？」無臉鬼更逼近了我一些，望著夜伢的臉孔在我面前放大，我突然有點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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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確定，妳沒對我動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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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無臉鬼用著夜伢的臉，溫柔的對我笑著時，我茫然了，心裡突然產生一種「他就是夜伢」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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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好像……曾經有過這種感覺……」在緊張的情緒中，我努力安撫著自己：「可是，那感覺是真的嗎？會不會只是我會錯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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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惘了？」無臉鬼用著夜伢的臉對我笑笑：「剛開始發現自己的心情，的確會很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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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難以接受，只是，我有點搞不懂……」我如實的回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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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懂什麼？跟我聊聊吧。」無臉鬼手一揮，我身後出現一張沙發，它拉著我坐下後，一手伸到我身後，輕柔的幫我梳理頭髮，另一手則是將我的手握在它的手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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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手掌跟夜伢的一樣，都有著一層薄繭，還有，溫暖的熱度……突然，我的腦袋出現空白，望著夜伢的臉，我的思考出現中斷，只能結結巴巴的努力拼湊原本想說的話：「我、我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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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夜伢，不，是無臉鬼，往我的臉湊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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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伢，呃，不，你、你幹麻突然靠近啊？」無臉鬼突如其來的拉近距離，讓我慌了手腳，尷尬的想往後退，但，它卻勾住我的肩膀，不讓我拉開跟它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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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說什麼？夜伢跟我，有什麼不同？」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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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同，你是你，夜伢是夜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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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這麼回，它輕笑出聲：「迪亞，妳在說什麼？我不就是夜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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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它就是……不！它不是！我猛然的甩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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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亞。」它將我的手牽起，貼在它的臉頰上，用著夜伢那低沉又帶有磁性的聲音說道：「不要再逃避了，正視妳的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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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它那雙跟夜伢一樣深邃的眼神，之前那種腦袋一片空白的感覺又出現了，我整個人陷入茫然的狀態，腦袋完全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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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妳想對我說什麼？」它又向我更靠近了些，我跟他之間只剩一個拳頭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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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想對夜伢說什麼？我好像有話想要跟他說？「我、我對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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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說，我在聽。」一隻溫暖的手撫上我的臉，像是催眠般，我喪失了思考能力。「妳是不是想對我說，妳喜歡我，想要永遠跟我在一起，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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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依著話，緩緩的點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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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迪亞！」一個怒吼聲出現，中斷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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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原本握著我的手鬆開了，它快速的往旁邊一跳，躲去了攻向它的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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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無臉鬼不滿的啐了口，狠狠的瞪著來人，像是責備對方阻礙了它的好事，之後它便悻悻然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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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看著出現的人，心中跟著出現困惑。「你是……夜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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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是夜伢，那剛剛跑掉的……不，不對！剛剛那隻是無臉鬼！我這下終於恢復清醒了，也終於了解，我剛剛是被催眠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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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亞，妳沒事吧？」夜伢收回手中的刀，焦急的坐到我身邊，瞧著我上下的打量。「有沒有受傷？它……沒有對妳做出什麼事情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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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夜伢？」望著他，我再次問道。雖然思緒有恢復了，但心情卻是混亂又不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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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面前的夜伢，是另一隻無臉鬼呢？我質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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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亞？妳被無臉鬼迷惑了嗎？」夜伢聽我這麼問，臉上佈滿擔憂：「是我，我真的是夜伢，千萬別相信無臉鬼的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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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來這個是正牌的。夜伢眼中的擔心、真誠，是無臉鬼所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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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我笑著站起身，順便對他伸出手：「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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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夜伢無法理解我的轉變，但他還是牽住我的手，跟著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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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都是有一層薄繭的手掌，但是，正牌的手更有熱度、更加溫暖。發現到這一點，我跟著加深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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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伢，你們剛剛也遇上無臉鬼了嗎？」我問著他。從他剛剛那反應看來，他們應該是遭遇到同樣的狀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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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夜伢點頭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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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朵兒看到的人，當然是夜伢，不過，夜伢呢？我真是為這點感到好奇了。「你見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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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望著我，夜伢尷尬的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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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出口後，我也跟著察覺自己問的太過深入，畢竟，這是夜伢的隱私啊！「沒關係，覺得不方便說就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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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窘迫的想要鬆開拉著夜伢的手，但，卻被反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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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伢直視著我，表情帶著羞澀、靦腆：「我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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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呢？正當我緊張又期待的等著答案時，一句煞風景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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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伢哥！你們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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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就差一句，我可以就知道夜伢喜歡的人是誰了！這芙朵兒還真是掃興！我無奈的對夜伢笑笑：「走吧！我們該去跟他們會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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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伢帶著沮喪又無奈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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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準備走向通道口時，夜伢突然像是想起什麼般追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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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個無臉鬼顯現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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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這問話，換我臉紅了。天啊！我都忘了夜伢剛剛有看到無影鬼，這樣不就等於告訴夜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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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誰？」夜伢緊張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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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你看不到？」面對我的問題，夜伢只是苦笑著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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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無臉鬼的變身要受催眠的人才看的到啊。發現這一點，我安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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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喜歡的人？」夜伢小心翼翼的問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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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到現在還是不能確定，心中對夜伢的感覺。「我自己也不確定無臉鬼說的是真的，還是只是在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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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意思是說，妳不確定妳有沒有喜歡的人？」夜伢像是鬆了口氣而又失望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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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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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了一會，夜伢才用著嚴肅而又認真的表情望著我：「雖然說，無臉鬼能侵入人心，知道妳心裡想的事情，但是，它也有可能捏造出一段故事，騙妳相信上當，所以，無臉鬼的話妳別去相信，只要順著自己的感覺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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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是。」這一點，我同樣認同。「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無臉鬼怎麼又會知道？所以，它剛剛一定是在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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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一定是這樣！雖然我對夜伢也很有好感，可是，那感覺應該還不至於到愛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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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剛剛它……變成誰？」夜伢不死心的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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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我這話一出口，夜伢的臉色明顯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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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用這種表情看我？」面對夜伢帶著驚訝、錯愕又還帶著點高興的反應，我突然覺得好笑：「你剛剛不是也說那是騙我的？我想，那無臉鬼應該是在我心裡捕抓到你的影像，然後就變成你的外表來欺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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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其實……」夜伢額上冒出一層薄汗，著急的想要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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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伢哥！你們在哪裡？」再度，芙朵兒的呼喚聲傳來：「我們找到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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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找到出口了！」聽到這個好消息，我加快腳步往他們衝去：「終於能出去了！我們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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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夜伢用著極度沮喪的表情對我苦笑，在我跑開後，後頭的他低聲的喃喃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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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辦法確定，但是，很高興妳心中的影像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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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說什麼？」好像聽到了說話聲，我回頭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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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我們走吧。」夜伢一如平日的對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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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狂他們會合之後，我們快步往出口走去，不過，就在我們快要走到出口時，聽見了外頭法華跟三藏的爭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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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臭小子！天神才是正道！你說的那些，只是人們衍生出的道德規範！那不是神！」法華的怒吼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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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勸人向善的，一切都可以說是神！」三藏不甘示弱的回喊：「為什麼你要偏執在這一點？這世上的種族這麼多，為什麼宗教只能有一種？神只能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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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哩？怎麼我們才走了一趟鬼屋，外面就吵成這樣？聽著那越演越烈的爭執，我們幾個互看一眼，加快腳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