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火炎之贖罪 P.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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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剛過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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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還沒升起、天空依然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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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學院的上空，出現了一艘小型偵察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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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站在甲板上，直直地看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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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爾德小心翼翼地不發出一點腳步聲，慢慢接近敏努維爾背後。身為風系四方級魔法師的他，只要有心隱藏自己的氣息，就可以變得跟空氣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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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爾德想試一下敏努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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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是能把這麼困難的作戰引向成功的人嗎？瓦爾德對此產生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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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看來瓦爾德是杞人憂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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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能感覺到氣息的好幾倍的距離之外，敏努維爾向瓦爾德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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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試我又有什麼意義呢，子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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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爾德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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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連頭也沒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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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算他回頭看，周圍也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應該不會看見自己的影子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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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這樣……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能從那麼遠的地方察覺到瓦爾德的接近。只能說他的確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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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真的能夠順利來到這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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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仍然沒有回頭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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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爾德一邊感歎，一邊走近敏努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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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運氣比較好。不過，進攻的人一般都不會想到自己也會受到進攻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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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路上避過了不少魔法師的使魔或者偵察艦組成的警哨線……不過能夠不被任何人發現飛到這裏，可以說是近乎僥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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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向你道謝才行，子爵。等回到亞爾比昂之後，讓我請你吃頓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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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別想那麼多，不如想一下怎麼活著回去吧。”瓦爾德這麼一說，敏努維爾突然拔出魔杖，架在瓦爾德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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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用這麼無禮的語氣跟我說話，小子。要不我在這裏把你變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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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爾德面不改色地凝視著敏努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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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的，子爵，不要用那麼凶的眼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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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微微一笑，縱身一跳就從甲板上躍到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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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一身黑色裝束的隊員們也一個接一個地跟在敏努維爾身後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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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數名的小隊，在一眨眼之間就從甲板上消失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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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來到瓦爾德身邊的芙卡用沉重的聲音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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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神出鬼沒的傢伙啊。那傢伙給人的感覺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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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來他還的確算個有能耐的傢伙，我們就期待他一下的表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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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哪個更有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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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卡有點壞心眼地笑了，問瓦爾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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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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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配給槍士隊做宿舍用的火之塔前面，槍士隊的兩名隊員正手握步槍在放哨。既然有軍隊在此駐紮，設立步哨也是理所當然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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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光之下，似乎有黑影在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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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長的隊員默不作聲地蹲了下來，把用紙包著火藥和鉛彈的彈藥放在槍口上，塞進去，然後用木棒往裏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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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槍士隊隊員看到同事的舉動，也連忙往槍裏塞火藥和鉛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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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同時注視著黑暗……影子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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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們準備開口問明對方身份的瞬間，兩人的喉嚨同時風之魔法割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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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馬上接住她們倒下的身體。敏努維爾無聲無息地把兩名隊員的屍體輕輕橫放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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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傢伙原來都是女人啊！而且還很年輕，太可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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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部下露出下流的笑容向敏努維爾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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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像以前的貴族那樣是性別歧視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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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露出野獸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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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公平賜予他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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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隊長，你可不能把那些貴族的小孩也殺掉了哦。我們還要拿他們當人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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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小鬼之外，其他的人都可以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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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一邊擺弄手中的魔杖，一邊以似乎很開心的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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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隊員拿出了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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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芙卡幫忙畫的魔法學院地圖。他們點起魔法的燈光，為了不讓外面的人看到光亮，還小心翼翼地用布遮了起來。一個隊員看著槍士的屍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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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進駐這裏的是拿著槍的傢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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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全部都是魔法師啊。槍士的話就算來一個連隊也礙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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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查看地圖的隊員向敏努維爾報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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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目標共有三個。主塔、宿舍塔，還有大概有這些傢伙進駐的這座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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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迅速下達了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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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塔我來對付。加恩、路德維希、傑爾曼，你們跟我來。祖凡尼，帶四個人去攻下主塔。謝雷斯坦，帶剩下的人去收拾這座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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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魔法師隊員紛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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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芭莎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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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後院那邊傳來一股奇怪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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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微遲疑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決定叫醒琪爾可。她走出房間，向樓下的琪爾可的房間走去。敲門之後，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睡裙、衣冠不整的琪爾可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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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這麼一大早……太陽也還沒有升起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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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塔芭莎簡短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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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爾可閉上了眼睛用心聽了一會周圍的動靜。她發現火蜥蜴弗萊姆正向著視窗外面嗚嚕嗚嚕嗚嚕地悶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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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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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眼裏的睡意已經消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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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爾可開始飛快地穿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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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把魔杖插進胸脯裏的瞬間，樓下傳來了門被撞破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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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爾可和塔芭莎不禁對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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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芭莎低聲說道：“先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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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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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還沒弄明白敵人的人數和目標之前，先避開風頭做好準備，這是作戰的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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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爾可和塔芭莎從視窗跳了下去，躲藏在樹木的陰影裏，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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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漆黑。似乎離日出還有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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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亞尼艾斯在分配給自己的睡房裏醒了過來。她馬上拿起了放在枕邊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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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劍鞘裏拔出劍後，亞尼艾斯站在門口後等待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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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作為宿舍使用的火之塔二樓。以前是用來做倉庫放東西的，現在把簡易的床飾搬了進來，作為睡房使用。這次帶來的隊員共有十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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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全部人都在旁邊的房間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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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亞尼艾斯發現放在房間中央的鏡子。她記得這個是施了魔法的“謊言之鏡”。聽說這面鏡會把美麗的東西照成醜陋的，把醜陋照成美麗的鏡子，亞尼艾斯一直對它有一種排斥情緒，所以從來沒去照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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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謝雷斯坦的傭兵魔法師率領著三個人，沿著火之塔的螺旋形樓梯上了二樓。面前並排著兩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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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後面的門交給了部下，自己帶著一名部下準備打開前面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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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門前，一腳把門踢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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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裏面站著一個美男子魔法師，正把魔杖對準了自己。謝雷斯坦嚇了一跳，馬上放出早已念完咒語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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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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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似乎對手也在同一時間放出了魔法，像箭似的一下子就穿透了謝雷斯坦的心臟。謝雷斯坦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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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藏在門邊的亞尼艾斯知道自己作戰計畫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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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謊言之鏡拉出來放在門前。而謝雷斯坦把鏡中自己的身影誤以為是敵人，被自己放出的魔法經鏡子反射後刺穿了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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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尼艾斯不由得對面向鏡子發出魔法的謝雷斯坦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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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慌失措的另一個人一下子沖進了房間，被亞尼艾斯的劍從側面深深刺進了喉嚨，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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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在旁邊睡覺的隊員們紛紛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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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尼艾斯大人！您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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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隊員們這麼問的亞尼艾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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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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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房間也闖進了兩個人，不過已經被我們收拾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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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房間兩個，旁邊兩個，一共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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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來成功潛入火這塔的賊人已經被漂亮幹掉了，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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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亞爾比昂放的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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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尼艾斯看了一下入侵者的裝束，低聲說道。全部由魔法師組成的分隊。怎麼看都不像來偷東西的。一定是亞爾比昂雇傭的小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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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亞尼艾斯開始在意外面的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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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學院中只剩下一些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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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們兩分鐘，馬上完全武裝，跟我來。”亞尼艾斯向部下們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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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等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控制了女生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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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的女生們光是聽到有賊人入侵就已經怕得要死，完全沒有進行抵抗的舉動。身上還穿著睡衣的女生們的魔杖全都被沒收，被帶到飯堂關了起來。人數大概有九十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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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敏努維爾和負責占領主塔的人集合了。在抓到的俘虜中，他看見了學院校長奧斯曼也在其中，不禁露出了微笑。把俘虜集中在飯堂的敏努維爾，開始把各人的雙手反綁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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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隊員吟唱起魔法，繩子自己動了起來，纏上了眾人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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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的女性的教師和學生只知道一味地顫抖著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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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用溫柔的聲音向眾人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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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只要你們不站起來，不哭鬧，不給我們添麻煩的話，我不會要你們的命的。請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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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誰開始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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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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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那個女生還是在哭。敏努維爾走近她，揮出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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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被燒成黑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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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生似乎察覺到這句話並不只是嚇唬自己那麼簡單，連忙止住了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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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曼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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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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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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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女性太粗暴可不好啊。你們是亞爾比昂派過來的人，想要人質是不是？想用我們來作為政治交涉的條件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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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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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久了的話，就自然而然看得出對方是什麼人，從什麼地方來，想幹什麼了。總之你們還是不要太貪心，只抓我一個老頭子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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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你知道自己有多大價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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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兵們大聲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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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有人為了一個老頭，改變國家的決策呢？拜託你用點腦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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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曼聳了聳脖子，然後環視了一下被帶到這個亞爾維斯飯堂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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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看見自己最不希望被敵人抓住的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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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應該有辦法脫險吧—奧斯曼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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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學院裏的人都在這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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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曼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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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全部都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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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兵們開始察覺到潛入火之塔的人還沒有回來。難道比較難對付所以拖了時間嗎？不，敏努維爾搖了搖頭。要是真的對付不了的話，他們會暫時撤退來請求支援的。這種程度的判斷他們應該沒有問題。所以敏努維爾才會派他們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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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飯堂外面傳來了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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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飯堂裏的人！聽好了！我們是女王陛下的槍士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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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等人面面相覷。看來謝雷斯坦他們已經給人幹掉了。不過，他們也不是聽到這種消息就會失去冷靜的人。其中一個傭兵瞪了奧斯曼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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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老頭！你不是說‘全部人都在這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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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士隊的人沒算在裏面嘛！”奧斯曼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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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露出了笑容，走近了入口，以便和飯堂外的人進行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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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尼艾斯等人正藏身在圍繞塔週邊的的樓梯轉角處，窺探著裏面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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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這裏一段距離的中庭，在學院工作的平民正靠成一團注意著事態的發展。睡在遠離宿舍塔、主塔的宿舍裏的他們，似乎沒有被捲入這次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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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朝陽還沒有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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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魔法師正站在飯堂的入口。從雲彩的間隙中透過來的月光，隱約地照出了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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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尼艾斯制止了把槍對準了那個魔法師的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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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賊人們！我們是陛下的槍士隊！我們現在已經以一個中隊包圍了你們！快點釋放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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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尼艾斯騙他說“一個中隊”，其實只有十個人左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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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堂中傳來了哈哈大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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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士隊就算有一個中隊又怎麼樣？簡直不痛不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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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之中的四個人可是給我們這些不痛不癢的槍士收拾掉了！如果你們肯投降的話，我們可以留你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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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現在開始才是快樂的談判時間呢。好了你們把安麗埃塔叫來這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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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陛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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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不管怎樣，先要她答應從亞爾比昂撤兵。我們的雇主，可是很不喜歡自己的國土被別人的鞋子踩髒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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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只是區區的挾持人質是不可能讓軍隊改變動向的。不過……要是有九十個貴族子弟都成了人質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也許真的不得不讓遠征軍撤兵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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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責任。亞尼艾斯咬緊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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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自己只是來充當教練的，可是失態畢竟是失態。官廷中的人恐怕會因為這件事追究自己的責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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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槍士走上前，在亞尼艾斯耳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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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派急使回去托裏斯塔尼亞請求增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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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只要他們手中有人質，無論派多少人過來都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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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看穿了她們在說些什麼，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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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給我記住了！要是你們敢叫援兵來，來一個的話我就殺一個人質。你們叫的就只有樞機卿和安麗埃塔，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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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尼艾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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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亞尼艾斯沒有回答自己，敏努維爾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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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們五分鐘來決定！是把安麗埃塔叫來還是不叫！要是過了五分鐘還不給我們答復的話，每過一分鐘我就殺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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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士隊的一個隊員低聲對亞尼艾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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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尼艾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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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尼艾斯緊緊地把嘴唇咬得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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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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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有人出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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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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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尼艾斯回頭一看，只見柯爾貝爾站在那裏，呆呆地探出頭去窺探著亞爾維斯飯堂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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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把頭伸出去！”亞尼艾斯一手把柯爾貝爾拉進了牆壁的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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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被抓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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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研究所離主塔比較遠。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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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不緊不慢的柯爾貝爾，亞尼艾斯不禁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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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就知道了嗎！現在你的學生被亞爾比昂的走狗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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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貝爾偷偷伸出頭去張望了一下，發現了站在飯堂門口的魔法師的身影，不禁臉上一陣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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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快點走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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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尼艾斯很厭煩似的要把柯爾貝爾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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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槍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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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後面又傳來了聲音。只見琪爾可和塔芭莎兩人正站在那裏，笑得一臉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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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學生？也虧得你們沒有被抓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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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們有個不錯的計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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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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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們得快點把大家救出來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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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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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爾可和塔芭莎向亞尼艾斯說明了自己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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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尼艾斯聽完後，不禁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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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很有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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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吧？我們也覺得只有這個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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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她們的對話的柯爾貝爾立刻表示了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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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危險了。對方可是專業傭兵啊！你們那些小把戲怎麼可能騙得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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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吧，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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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爾可豪不掩飾蘊含在話中的輕蔑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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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尼艾斯看也沒看柯爾貝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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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火炎之贖罪 P.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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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那些傢伙不知道我們的存在，這就是突襲的關鍵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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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爾可指了指自己和塔芭莎，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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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椅子上的敏努維爾，看著放在桌子上的懷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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錶針又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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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五分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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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這麼一說，學生們都不禁打了個冷戰。剛才敏努維爾說過，要是五分鐘之後亞尼艾斯他們還不回答說“把安麗埃塔帶來”的話，就會殺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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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一邊揮起了魔掌，一邊說道：“你們可別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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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殺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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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奧斯曼這麼說了，可是敏努維爾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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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談判的關鍵，你是必要的籌碼。喂，你們說誰比較好？你們自己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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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太過殘酷了。所有人都啞口無言，沒有人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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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那麼我來選吧。你們可不要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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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敏努維爾這麼說的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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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小小的紙氣球飛進了飯堂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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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所有人的視線一下子都集中在那東西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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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紙氣球一下子爆炸，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和刺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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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紙氣球中裝滿了黃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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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風魔法把它送到飯堂中央來的是塔芭莎，而負責易爆的則是琪爾可的“點火”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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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們發出了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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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心看著那個紙氣球的好幾個魔法師都馬上捂住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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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琪爾可和塔芭莎，還有手握火槍的槍士們正準備沖進飯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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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戰看起來似乎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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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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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突然出現了好幾發火焰彈，向著琪爾可她們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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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為作戰成功而不禁放鬆了警惕的琪爾可等人紛紛中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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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彈發出的熊熊烈火把槍士們手中握著的火槍裏的火藥引爆了，槍士們紛紛捂著手指被炸飛的手倒在地上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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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爾可掙扎著想站起來，可是卻發現自己怎麼用也站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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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火彈在她的腹前爆炸，在至近距離內承受了爆炸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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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攻擊被直接用火燒還湊效。用火燒的話還需要一定時間等火勢蔓延……而衝擊卻是一瞬間內就能傷人的。等敵人倒下了之後，再慢慢收拾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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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野之中，看見塔芭莎東倒西歪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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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她是被衝擊擊中了頭部了……很快又想地面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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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的身影出現在白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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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語！—琪爾可一下子想到的是這個。可是魔杖不見了。四周張望發覺它掉在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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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伸手要去拿的時候，魔杖被人踩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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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站在那裏，低頭看著琪爾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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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惜啊……引爆光彈，摧毀敵人的視力這一點的確是做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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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一邊說一邊面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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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瞬間，琪爾可終於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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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的眼球就像死魚的眼睛似的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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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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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向著自己的眼睛伸出了手指，把眼球取了出來，原來那是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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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但只是眼瞼，連眼球都被燒傷了，所以根本看不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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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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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敏努維爾的動作，簡直和眼睛看得見的人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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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 蛇是憑著溫度來發現獵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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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嘴角露出了陰森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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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使用火焰的時候，變得對溫度越來越敏感了。不管是高溫還是低溫的物體，我都能正確地感覺出它的距離和位置的數值。甚至還能根據溫度辨認出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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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爾可的脊樑一陣寒冷，恐懼感一下子湧了上來，渾身的汗毛都快要豎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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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還會有這種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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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怕吧？在害怕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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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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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感情混亂的時候，溫度也會出現不穩定。比起眼睛所能看見的，溫度的變化會告訴我更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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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張大了鼻孔，好像在拼命吸著香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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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聞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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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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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聞一聞，你被燒焦的香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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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爾可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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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的、純粹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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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這種恐懼，讓這位火焰之女王不禁發出了少女般的低聲哀鳴。敏努維爾露出了急不可待似的興奮表情，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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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的魔法師，到今為止你都燒掉了些什麼？這次輪到你自己被人燒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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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爾可仿佛做好了心理準備似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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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一下子從敏努維爾握著的魔杖前端竄出，向著琪爾可的身體席捲而去。就在這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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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火焰卻被另一團火焰撞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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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抖著睜開了雙眼的琪爾可看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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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著魔杖，站在自己身旁的柯爾貝爾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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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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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貝爾露出僵硬的表情，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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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碰我的學生！快點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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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似乎發現什麼似的，抬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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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噢，你是……你！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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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似的又叫又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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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我一直在尋找的溫度嗎！你！你是柯爾貝爾！太令人懷念了！這不是柯爾貝爾的聲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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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貝爾的表情沒有變化，只是靜靜地瞪著敏努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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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啊！你忘了嗎？我是敏努維爾啊，隊長！噢噢！我們好久不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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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攤開了雙手，高興地大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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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貝爾皺緊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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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似乎被陰影籠罩了似的看不出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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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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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多少年了？對吧？隊長！二十年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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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究竟是怎麼回事？學生們開始騷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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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隊長！現在你是當教師嗎！沒有比這更搞笑的事情了！你竟然學別人當教師！你究竟給你的學生教什麼？！被稱為‘炎蛇’的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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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似乎覺得不可思議般地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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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們解釋一下吧！這個男人，是曾經被人稱為‘炎蛇’的火魔法師，擔任執行特殊任務的小隊隊長……是個不管對方是女人還是小孩，都會毫不留情將其燒成灰燼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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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爾可抬頭看著柯爾貝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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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他也是……毀掉我這雙眼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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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貝爾散發出某種可怕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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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至今為止從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過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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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出生在號稱燒盡一切的切爾普斯特家的琪爾可，實際上也從來沒有參加過這一類的戰事。大多數都是貴族之間的遊戲式決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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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在柯爾貝爾散發出來的這種感覺卻不一樣。仿佛碰一下也會灼傷，會被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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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種血肉在燃燒的、死亡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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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從柯爾貝爾舉著的魔杖的前端，一下子竄出一條和他那瘦削的身體完全不相稱的巨大的火蛇。火蛇直撲向站在亞爾維斯飯堂門口偷偷準備念咒語的魔法師的魔杖，纏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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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魔杖一瞬間被燒成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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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貝爾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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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能讓人聯想他別名裏的爬蟲類動物的冰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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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貝爾向著直直地看著自己的琪爾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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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切爾普斯特小姐，你能不能跟我說一下‘火’系統魔法的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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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正從柯爾貝爾緊咬的嘴唇中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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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火焰般赤紅的血，滑下了他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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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的本領是熱情和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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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熱情，‘火’能夠掌管的只有破壞的話未免太單調了一些。我是這麼覺得的。這二十年來，我一直抱著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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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貝爾用與平常無異的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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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說的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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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再次被烏雲遮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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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像被烏漆掃過似的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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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常任來說，要在黑暗中戰鬥並不容易。因為沒法看見對手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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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於雙目已盲的火焰魔法師來說，黑暗根本不會成為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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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一邊握著魔杖詠唱著咒文一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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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自己的火焰輸給惡劣柯爾貝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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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當時的自己實力仍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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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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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勢力已經增強了好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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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失去了光明，不過卻換來了強大的“火”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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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身體中湧出來的熱量，讓神經敏捷清晰了好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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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只是一點點溫度的間隙，都可以通過空氣波動的微妙變化感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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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體溫，空氣的流動這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上了顏色似的，在敏努維爾心底的視野裏映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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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貝爾向琪爾可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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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起你的朋友，快點逃到塔下的陰影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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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爾可點點頭，抱起了塔芭莎飛快地跑了出去。潛伏在飯堂裏的魔法師向著她們的背影放出了幾支冰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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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貝爾的魔杖前端飛出了細細的火焰，纏繞上冰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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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箭一下子就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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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感知到柯爾貝爾的火焰後也開始發動火焰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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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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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敏努維爾的火焰球就要包圍柯爾貝爾的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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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火焰球被柯爾貝爾發出的火焰一下子包住，在他的面前燃燒殆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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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身手還不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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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接著一下子又向柯爾貝爾發射了好幾個火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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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貝爾開始變得只有招架之機，全無還手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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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在黑暗中左沖右突，忙於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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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想反守為攻，對於藏身於黑暗中敏努維爾也是很難瞄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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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怎麼回事啊，隊長？你現在只會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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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繼續毫不間斷地打出火焰球，不斷敏捷地躲避著的柯爾貝爾的披風一角被燒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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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只燒焦了披風嗎！下次就是你的身體了！我實在太想聞到你那身體被燒焦的香味了！我已經等不下去了！哇哈！哇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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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露出了瘋狂的笑容，不斷地發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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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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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貝爾向著火焰飛來的方向發出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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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卻沒有打中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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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的敏努維爾一旦釋放了魔法，就馬上移動位置，藏身於黑暗中，完全不給柯爾貝爾反擊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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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看不見的對手根本不可能作出有效攻擊。柯爾貝爾不禁皺緊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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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裏！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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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於能夠看清黑暗的敏努維爾來說，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根本逃不過他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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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貝爾先是躲在樹叢下，然後躲在塔下的陰影裏。但是卻沒辦法逃過能準確無誤地追蹤溫度的敏努維爾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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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貝爾不斷地東躲西逃，最後來到了廣場的正中央。這裏根本沒有什麼可藏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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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給你準備了最好的舞臺了，隊長。你已經逃不掉了。這裏可沒有地方能讓你躲。你還是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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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貝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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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向站在黑暗中的敏努維爾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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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我有事要拜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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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是要我別讓你死得那麼痛苦嗎？放心吧，你是我的老朋友了。我會讓你決定先從哪里燒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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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貝爾用沉靜的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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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投降。我已經決定，不會再用魔法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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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是不是腦袋壞掉了？你到底理解了目前的狀況沒有？你看不見我，而我卻能把你看得一清二楚。你說你怎麼會贏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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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這樣我還是希望你能投降，我只說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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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貝爾跪了下來，把頭貼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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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見敏努維爾用極其輕蔑的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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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難道說我這二十年來都在追尋著像你這樣一個貪生怕死的窩囊廢嗎……追尋著像你這樣的……無能之徒……不可原諒……！我不能原諒自己。我要把你折磨死，要從你的手指頭起一點點把你燒焦，慢慢地折磨死你！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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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開始詠唱起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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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這樣子求你也沒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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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貝爾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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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冥頑不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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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地搖了搖頭之後，柯爾貝爾向上揮動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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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小的火球被點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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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打算用來照明嗎？不過很可惜，光憑那種程度的光亮，是根本不可以照亮四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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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努維爾說的沒錯。那小小的火球只能照亮幾步之內的範圍，根本就不可能發揮出類似太陽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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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敏努維爾吟唱的咒語快要結束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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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來飄蕩在空中的火球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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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小的爆炸一瞬間在空中急劇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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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火、土。兩個火加一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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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煉金”魔法，把空氣中的水蒸氣變成氣化的燃油，和空氣混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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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當中點火的話，就會形成巨大的火球……巨大的火球會把周圍的氧氣燃燒殆盡，讓在一定範圍內的生物窒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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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被稱為“爆炎”的殘酷無比的攻擊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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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吟唱咒語，嘴巴張開的敏努維爾肺裏的氧氣在一瞬間被奪去，變得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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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敵人隱身於黑暗中的話……那就讓他死在黑暗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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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咒語會讓在附近的生物全部難逃一劫，所以柯爾貝爾在移動到這個空無一人的廣場中央之前一直都沒敢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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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地上的柯爾貝爾一邊用手捂著嘴巴一邊爬了起來。走近倒在地上的敏努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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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還是沒能完全變成蛇啊，副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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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斷氣的敏努維爾帶著苦悶的表情倒在地上。柯爾貝爾冷冷地看著他，扔下了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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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隊長已經戰敗的敏努維爾的部下們開始亂了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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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爾可和塔芭莎、還有一些運氣好沒有受傷的槍士們沒有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再次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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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地板上的女生們不斷發出尖叫，與此同時，飯堂的魔法師們一個接一個地被打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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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尼艾斯深深把劍插進一個魔法師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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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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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劍卻拔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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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魔法師看准了時機，馬上對著亞尼艾斯的背後釋放出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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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根魔法箭矢向著亞尼艾斯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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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琪爾可塔芭莎以及其他槍士都一時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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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個黑影撲了過來，擋在亞尼艾斯面前，用身體擋住了魔法箭矢，然後馬上開始詠唱起咒語。從他握著的魔杖上竄出來的火焰蛇，一下子把發射魔法箭矢的魔法師的魔杖燒成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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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尼艾斯呆呆地看著柯爾貝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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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貝爾睜著眼睛，從他口中發出的是對亞尼艾斯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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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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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尼艾斯反射性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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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柯爾貝爾就口吐鮮血，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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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急忙慌慌張張地圍了過來，開始為柯爾貝爾吟唱起治癒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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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傷得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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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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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回過神來的亞尼艾斯把劍一揮指著柯爾貝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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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亞尼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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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在幹什麼啊！”琪爾可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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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貝爾用奄奄一息的眼神，抬頭看著亞尼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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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就是魔法研究院實驗小隊的隊長嗎？撕掉王軍資料庫名單的人，也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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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貝爾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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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好了。我是旦格爾迪爾的倖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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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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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毀滅我們的故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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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他現在受傷了啊！這可是重傷啊！不要讓他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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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吟唱著水之魔法的蒙莫蘭希哭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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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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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貝爾低下頭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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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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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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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被告知那裏有瘟疫發生。而且還被告知，如果不把那裏燒掉的話，瘟疫就會蔓延。所以迫不得已地放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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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那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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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之後我也知道了真相。其實不過是一次‘搜捕新教徒’的行動罷了。我每天都被罪惡感折磨著。我所做的事的確如那傢伙……敏努維爾所說，不管是女人還是小孩，我都沒有放過。這絕不是可以被原諒的事情。自那以來，我不曾有一瞬間忘記過這件事。後來我就離開了軍隊，再也沒有用火……我發誓不能再把火用在破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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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死在你手下的人起死回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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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貝爾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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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蒙莫蘭希雖然在拼命地吟唱著咒語……但大概是因為精神力消耗殆盡了吧，她很快就倒在地面上暈了過去。治療嚴重創傷的咒語，必須要用到專門的秘藥……可是現在這裏卻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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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只能儘量使用精神力來彌補秘藥缺少的部分……可是，畢竟精力總是有限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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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水”魔法師也一個接一個地耗盡了精神力，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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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尼艾斯向著被倒下的水魔法師們包圍在中間的柯爾貝爾揮出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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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琪爾可沖了上去，趴在了柯爾貝爾上面。她臉上那種總是把人當傻瓜看的輕蔑笑容已經消失無蹤。琪爾可用極其認真的表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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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住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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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我一直以來都是為了這一天才會活到現在！二十年了！我已經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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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求你。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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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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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尼艾斯和琪爾可互相瞪視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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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緊張的空氣馬上就要迸發出火花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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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爾可忽然“啊！”地回過神來，一下子握住了柯爾貝爾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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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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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爾可用冷冷的聲音再次請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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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放下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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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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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爾可搖了搖頭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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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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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亞尼艾斯的手腕一下失去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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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尼艾斯呆呆地跪了下來，身體微微地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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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叫你別恨他。不過，也至少該為他祈禱一下吧。也許柯爾貝爾老師的確是你的仇人……但是，現在他畢竟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他可是用自己的身體為你擋住了攻擊，救了你一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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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爾可用痛苦的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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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尼艾斯再次無力地站了起來，然後呢喃了兩三句聽不清是什麼意思的話，然後把劍垂了下來。在場的所有學生都閉上了眼睛，只有琪爾可睜著雙眼看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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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深深地插在柯爾貝爾面前的地面上。亞尼艾斯轉過身，慢慢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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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亞尼艾斯的身影消失了之後……琪爾可準備扶起柯爾貝爾的身體，這時候她看見了柯爾貝爾手上帶著的紅寶石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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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仿佛燃燒的烈焰一般的，赤紅的紅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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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爾可看著那紅寶石……不知不覺間淚水已經浸濕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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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貝爾也保護了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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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總是把他當傻瓜看，他剛才卻大叫“不要碰我的學生”，挺身而出保護了自己。因為這種發自內心的情感，琪爾可一會兒哭得停不住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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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萊德塔普爾”戰艦上，馬里科爾努和斯蒂克斯正背靠背、一臉茫然地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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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艦周圍，比初級時大概減少了三分之一的戰列艦隊正搖搖晃晃地像爬動似的向著亞爾比昂艦隊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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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裏斯汀艦隊在戰鬥中取得了勝利，總算是把突然沖過來的亞爾比昂艦隊打退了。只見亞爾比昂艦隊只剩來時的一半不到，帶著殘破的軀體倉皇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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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大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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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馬里科爾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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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能夠稱為勝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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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景象慘不忍睹，甚至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也是個奇跡。視線所及之處都展開著一幕地獄般的畫面。甲板被燒焦，到處都開著大洞，左舷的艦炮少了一半，右舷更是連炮甲板和炮列一起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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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受到了五次敵軍的同時掃射，“萊德塔普爾”號的右舷已經被摧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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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名船員之中，死傷者大概有二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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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即使如此，“萊德塔普爾”號也依然能漂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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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里科爾努也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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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在魔法和槍彈、炮彈紛飛的戰鬥中倖存下來……這一點，除了說是幸運之外沒有別的理由解釋了。馬里科爾努在每次和敵方戰艦擦身而過的時候都會一邊大叫一邊毫無具體目標地對著敵方亂放魔法，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他恐怕會因為恐懼而崩潰。至於那些魔法到底有沒有擊中敵人，他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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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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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里科爾努用快要死了的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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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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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克斯也用非常疲倦的聲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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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我們還活著，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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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贊同你的說法了，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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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伯伍德和艦長正在向他們走過來，兩人正談論著有關戰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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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他們兩人前面的士官看到這兩個坐在甲板上一動不動的士官候補生，大聲叱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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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兩個！幹嘛還坐在那裏！站起來！快點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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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里科爾努和斯蒂克斯連忙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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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去準備內火艇！艦長和教導士官現在要過去旗艦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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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里科爾努和斯蒂克斯面面相覷。自己差點要死掉的這場血戰才剛剛結束，哪里還有什麼精力去準備內火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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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磨蹭什麼！難道要艦長等你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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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伯伍德微微一笑，向士官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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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先任。算了，他們剛剛才剛打完初陣，大概很累了吧，今天就讓他們好好休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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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是、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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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也經歷過第一次聞到硝煙味的那一天吧？我也經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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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亞爾比昂的士官這麼一說，先任士官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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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們兩個，去休息到晚班時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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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里科爾努和斯蒂克斯終於松了一口氣，馬上敬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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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里科爾努看著慢慢走遠的高級軍官們，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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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被亞爾比昂人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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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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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克斯無力地說完，又再癱坐在甲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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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維先達爾”號的作戰會議室，德?坡瓦奇將軍正在聽取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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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來自派去羅賽斯進行偵察的第一龍騎士中隊的一個騎士，聽完之後，德?坡瓦奇將軍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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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參謀長的溫普芬看著上司的臉，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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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好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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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說羅賽斯附近也已經調空了，看來‘虛無’已經巧妙地把敵人吸引到達塔爾尼斯那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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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我們的第一關算是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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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坡瓦奇點點頭，發出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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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在起艦隊向羅賽斯全速前進！我們必須開始進行上陸的部署，叫各指揮官馬上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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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令兵接到將軍的命令後馬上就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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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坡瓦奇點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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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能不能成為元帥，就看今後這一周的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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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即使上陸成功，也將會是一場苦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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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爾比昂中依然有令人頭疼的五萬精兵沒被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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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達塔爾尼斯上空製造出幻影之後，只剩下孤單一騎的才人和露易絲，正在飛往與托裏斯汀艦隊的匯合點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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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計畫書的話，他們要在亞爾比昂大陸和天空的交界處和艦隊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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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操縱席上的才人一直沉默著沒有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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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露易絲跟他說什麼，他都不回答。在飛行之中，才人只說過一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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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傢伙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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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然而，之後才人就再也沒說過半個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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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在柯爾貝爾的說明書裏找到了一封信。因為剛才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說明書上了，所以一直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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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封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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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終於有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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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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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柯爾貝爾老師寫的。要不要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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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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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把信攤開，開始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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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我的發明對你有幫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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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的話，那真的是太好了。你……不，不僅是你，學院裏的所有學生，不還有老師們，對我來說，都是相當重要的人。所以能幫到你們的話我真的非常高興，由衷地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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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為什麼我今天會給你寫這封信呢？其實我是有事要拜託你。不，那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也跟錢沒有關係的，你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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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我會拜託你呢？因為我有一個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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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把只能用魔法去做的事，還原為任何人都能使用的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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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見了吧，那愉快的小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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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那充其量不過是一個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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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希望有一天能夠開發出一種任何人都能使用的偉大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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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我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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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話我一直在煩惱應該不應該跟你說，不過還是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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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去曾經犯下過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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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非常嚴重的、無法挽回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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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贖罪，我打算投身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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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最近我終於發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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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罪孽是沒有辦法去贖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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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多麼熱心地想去幫助別人，並且付諸實行……我所犯下的罪孽也不會被原諒。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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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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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了，從今以後，你或許會面臨很多困難的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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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要參加戰爭，就一定會面對很多很多人的死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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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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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去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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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習慣人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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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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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旦有那樣的想法，就一定會失去某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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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你走上和我同樣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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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再一次拜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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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習慣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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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習慣互相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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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習慣‘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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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來到了雲海的邊緣……可以看見向著羅賽斯進發的托裏斯汀?格爾馬尼亞聯合艦隊的隊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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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量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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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輸送船基本上完好無損的話，看來這場戰役應該是勝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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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勝利了，但是殘存下來的戰艦也破破爛爛，船身上開了好幾個大洞。主桅杆也折斷了。甚至有的艦艇已經不見了一邊的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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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繼續朗讀手上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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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信快寫完了，我還有一件事要拜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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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什麼時候跟我說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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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是從別的世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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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們那個世界，有像你現在坐著的飛行機械在天空中飛行，技術比哈爾邦吉尼亞不知要先進多少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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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真的想親眼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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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之後，希望能夠對我的研究有點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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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你回去東方的時候……希望你也能把我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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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是開玩笑，我是說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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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千萬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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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要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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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如果你不回來的話我就去不了東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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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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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那個世界，真的是人人都在操縱著‘汽車’在路上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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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那個即使隔得很遠也能互相通話的小盒子真的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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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人到過月亮上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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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不使用魔法也能做到那樣的事，那是多麼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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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想看一看那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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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裏就完了。真是個奇怪的人，他說想去你的世界呢。”才人一邊抽著鼻子，一邊向露易絲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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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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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溫柔地抱著才人的頭，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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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笨蛋，怎麼就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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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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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你一定很累了吧。等我們到了艦上之後，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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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閉上了眼睛，吻了一下才人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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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看見“維先達爾”號了，才人為了降落，開始調整機頭擺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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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太陽，為塗滿了硝煙的艦隊鍍上了一層美麗的金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