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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靈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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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鉑金包子的爸爸們》作者:墨青衣【完結】(LV/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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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2-3 00:45
末法時代總是會出現幾個應運而生的人。
神祇高舉王座,升到天上做王。
不懂人性為何,隻知神性無情。
Lucius:我別無所求,惟願拉他下界,與我今夜共眠。
Voldemort:阿布,把你的兒子給我如何?
一句話簡介:盧修斯被愛慕自己的女巫下藥悲催的懷孕了,那麼……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是誰?
主角:Lord?Voldemort盧修斯?馬爾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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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tsunayoshi 於 2013-10-27 17:0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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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Voldemort心中頓生不快。哪怕知道他的男孩曾經和不少人有過肌膚之親,都比不上盧修斯親自說出來讓他感到憤怒。但是Voldemort很好的隱藏了這份憤怒。他是個很會隱藏真實情緒的人。
“不論你怎麼想,我是不會對你放手的。”Voldemort平靜的指出,淡淡的語氣卻有著說不出的霸氣。
盧修斯瞳孔微縮,他掐了把掌心,藏住眼底的真實情緒後,才用一種近乎呢喃的聲音說,“我也不想放開您的手。”
Voldemort訝然。他以為盧修斯剛才的態度是直接的拒絕——可是現在看來,事情又不像他所猜測的那樣——
盧修斯很小心地覷眼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波動的魔王,低聲說,“我一直都對您十分仰慕……能夠得到您的垂青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希望您對我放手,”他用牙齒磨了磨咬肌,企圖用這樣細碎的刺痛換來自己的清醒。“可是西茜是父親給我訂下的未婚妻,我不能不娶她,也不能讓她傷心,”說到這兒盧修斯心臟猛地一顫,他從魔王猩紅的眼眸裡察覺到一縷殺機,這縷殺機讓盧修斯如墜冰窖。勉強克制住窒骨的寒涼,盧修斯傷腦筋地攢著眉,彷佛沒有察覺到Dark Lord一閃即過的殺意般,滿臉歉意,“可是我只把她當妹妹,怎麼也沒有辦法自欺欺人的去愛她,所以——Lord,我是絕對不能辜負她的。”
“哥哥會和妹妹上床嗎?”Voldemort猩紅的眼睛犀利地注視著滿眼震驚的鉑金少主,“盧修斯,你和布萊克家小女兒前晚發生的事情在整個Voldemort莊園都不是個秘密。”他語氣略頓,聲音涼透了的補充,“畢竟你們可是在露臺上就迫不及待地……”
“貌似昨晚我們也是迫不及待的在露臺上就——”差點沒破口大駡的盧修斯冷冷牽起嘴角,將一個受到刺激的乳臭少年演繹的活靈活現,“還有我根本就沒碰過西茜!那晚我們都喝了酒,確實有點情難自禁,但是……我沒有碰她!”他一字一頓的說。眼睛裡爆棚的羞怒和冤枉讓Voldemort的心奇跡般的回歸平靜,“那你為什麼不碰她呢?據我所知她是個難得的好姑娘——西格納斯沒少吹噓他的三個女兒——很多斯萊特林的男孩都喜歡她。”Voldemort步步緊逼,絲毫不給他的男孩喘息空間——固執地要問進盧修斯心底最深處。
“因為我發現自己喜歡你!因為我發現我不想碰除你以外的任何人!”盧修斯突然像瘋了似地一腳踢開了自己的還沒穿好的鞋子往露臺外奔去,Voldemort嚇了一跳,伸手要撈——盧修斯已經飛也似地從露臺上跳下去了!
從未有過的驚懼攫住了Voldemort的五臟六腑,上一秒只差沒驚喊出聲的魔王卻被下一秒看到的景象氣得差點沒噎死!
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上掃帚的鉑金少主跨騎著像只鳥兒一樣飛進了他自己的房間裡,臨了,彷佛知道他在看似地——重重的甩上來露臺的紗窗門——一副有本事你殺了我的模樣!
也不知道是誰縱容了他!突然覺得手腳有些發軟的魔王失笑搖頭,眼神在墨綠蕾絲窗簾上停留幾秒,心境與前晚已經截然不同。
這次跟隨Voldemort去德國的除了盧修斯這個天降的見習生外,都是一些久經戰場的老巫師。從他們凝重的臉色可以看出此行並不簡單。十三人的護衛小隊盧修斯只認得幾個。他沒有看到自己的父親,卻看到了老諾特。
老諾特對待他和平時一樣的熱情。他在其他十一人納悶不解的視線中熱情如火的表示盧修斯到時候一定要緊跟著他,他說:“德國佬都是一群性格擰硬的瘋子,稍有談不攏的,就會扔惡咒!你跟著我總是要安全點——別說客氣話,你是阿布的兒子,阿布是我的親密戰友!”
盧修斯被他言語轟炸的久久無言。心裡更是覺得好笑。如果老諾特真心把他的父親當親密戰友又怎麼會在他進其辦公室彙報工作的時候想要來個下馬威?當時如果沒有納吉尼鎮場,一頓奚落絕對免不了——想到納吉尼自然而然就延伸到昨晚那個和他又差點……咳咳的人,說起來他還沒問過納吉尼是不是對方派過去給他解圍的呢?
“我以為我的下屬我能夠自己保護。”低沉悅耳的嗓音帶著淡淡的威壓撲面而來,“還是我們的諾特先生覺得自己跟了個無能的主上?”
八點三十多的樣子,Dark Lord從二樓的旋轉樓梯上下來。他換上了一件墨色的長袍,袍子上精繡而成的魔法護符和各種守護紋路證實著它的不凡。在他的手腕上一抹翠綠搖搖欲墜的懸掛著,看上去有點昏昏欲睡。
盧修斯眉心微折,心裡突然有了一種想要把納吉尼拿過來放進口袋裡的衝動——他直覺納吉尼現在很不舒服,她要冬眠!
這樣詭異的心境讓盧修斯駭了一跳。他可不是個蛇佬腔,而且納吉尼剛才根本就沒有半點動靜顯示他的想法和她有關——所以說是無聊了嗎?
被Voldemort的話嚇了個半死的老諾特費了好大勁才讓Voldemort原諒了他——額頭滲著冷汗的老狐狸開始思忖難道他的發現是錯誤的?Lord並不如他所以為的那樣重視小瑪律福?可是接下來的畫面卻讓他的疑惑徹底煙消雲散。
“我們這次是使用門鑰匙過去,對面是個什麼樣的場景無法預知,所以一定要注意安全。”Dark Lord一本正經的說完,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把盧修斯撈到了他身邊——全然一副這個人我自己看護的意思。
盧修斯被其他人隱晦的視線盯得臉皮發痛,如果那些眼神能夠化作實質的話,他現在估計都千瘡百孔了。心裡狠狠給魔王記了一筆的鉑金少主高傲地抬起頭,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回看窺視他的人——那股子氣場讓人瞧著就不敢輕易小覷。
盧修斯的表現讓魔王微微一笑,他伸出有力的指節輕扣門鑰匙,盧修斯只感覺到自己腰身一緊,強烈憋悶的擠壓感已經沒有任何預兆的傾軋而來——
等他再度回過神,他們已經出現在一個沾染著鹹澀腥味的海島上。一股怎麼也沒有辦法壓制住的嘔吐感瞬間襲擊了他——盧修斯踉蹌著掙脫Voldemort的鉗制——不顧對方鐵青的臉——撲到一個還算隱蔽的海崖邊拼命嘔吐……這一嘔就差點把他的五臟六腑都吐出來了!
折騰了近三分鐘,他才大汗淋漓地半靠在佈滿青苔的海岩上低低喘息著試圖調勻紊亂的呼吸。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成功——盧修斯心裡明白,這任務還沒開始呢,他就被一個門鑰匙旅行撂倒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會怎樣看他——盧修斯突然覺得嘴裡有些發苦。
“別告訴我這是你的第一次門鑰匙旅行?”Voldemort的聲音在盧修斯耳邊響起,嚇了他一跳。下意識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的盧修斯低喚了聲Lord。
極不樂意看盧修斯這樣六神無主模樣的Voldemort變形了自己的手帕往裡面扔了好幾個清水如泉,“漱下口,我們已經觸動了這個島嶼的防禦,接我們的人很快會來。”
盧修斯的手有點抖,握著杯子也有些不穩,Voldemort歎了口氣,低語了句怎麼這麼嚴重,就在盧修斯驚訝的目光中將他攬抱入懷,乾脆的把杯子傾斜對準盧修斯微微張開的•泛著慘白的嘴唇,“來,我喂你。”
盧修斯傻呆呆地被喂了好幾口,腮幫子都被水弄得鼓起來了。
魔王瞧著有趣,伸手戳了戳,然後在盧修斯重新變得生氣十足的怒視中聳聳肩膀,“我在幫你漱口呀,瞧,這樣不是挺好的嘛。”他又戳了戳盧修斯的臉頰。
盧修斯一把搶過他手裡的杯子,吐掉嘴裡的水,重新又漱了好幾遍,這才自己重新扔了個清水如泉喝了,將手帕變回準備遞給一直站在旁邊看著他的魔王。
Voldemort彎了彎嘴角,“送你了。別忘了待會我們還要回去呢。”他意有所指地笑。
盧修斯臉立刻黑了,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反唇相譏,“我絕不介意到時候吐您一身!”
Voldemort哈哈大笑著攬著盧修斯的肩膀重新走回沙灘上。老諾特對著盧修斯露出一個擔憂的近乎諂媚的笑容,其他的食死徒們也面色古怪。除了他們以外,還有其他幾個才出現不久的人——盧修斯知道這就是要來接他們的人。
“Voldemort先生,好久不見,您的風采一如往昔。”其中一個隱隱站在最中間被其他幾人保護的褐色花白鬈髮的藍眼睛老者大步流星朝Voldemort走來,眼睛狀似無意地瞄了眼臉色還隱隱有些發白的盧修斯,握住了Voldemort的手。
Voldemort神情淡淡地伸手和他搖了搖,隨後抬腳選定一個方向走去。藍眼睛老者感歎,“梅林在上,Voldemort先生,您的記憶力真是太厲害了,只走過一遍的地方都能記得這樣清楚。”
Voldemort坦然接受了對方的恭維,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對方說著話。在他身後幾步遠的盧修斯卻清楚的看到他和藍眼睛老者握過的那只手不知何時已經染上一層淡淡的水光,在陽光的照耀下極為打眼……嘴角一抽的盧修斯對魔王大人的潔癖是徹底拜服了。
不過,Lord既然連與人握手都沒有辦法忍受,為什麼……為什麼又願意接近剛剛才嘔吐過的他呢?
心中突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的盧修斯腳步倏頓,很快又恢復如初。現在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一座巍峨宏偉的讓人窒息的城堡逐漸呈現在他們眼前。Voldemort對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他身側的盧修斯低聲道,“這是格林德沃家族的城堡之一,也是聖徒大本營。”
聖徒大本營?!
盧修斯驚得差點沒喊起來!
英國和德國魔法界十幾年前差點沒打起來——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格林德沃突然停止了對英國的入侵,但是那段記憶卻清楚的刻進了巫師貴族的心裡。他們睚眥必報,而且從不健忘!
明明是早有齷齪的對頭,現在英國的Dark Lord居然跑來德國魔王的大本營?盧修斯突然發現他引以為豪的腦袋有點不夠用了。
“上次的談判沒有能夠成功,對此我們雙方都感到遺憾,希望這次能夠有所進展。”褐色花白頭髮的老者沖著Voldemort和盧修斯點點頭,在德國那一面橢圓形長桌坐下。Voldemort他們則佔據了另一邊。
“我們的要求還是一個——只要您能夠幫我們除掉鄧布利多,不管用什麼方法,聖徒都會為您做三件事。哪怕殺人放火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藍眼睛老者臉上的表情很誠懇,“德國在黑魔法方面走得比固步自封的英國要遠得多,我想,我們的合作力度完全可以加大。”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我發現自己喜歡你!因為我發現我不想碰除你以外的任何人!”
其實L說這話的時候是真心的……嗷嗚……魔王大人太壞了,他就是腦子抽筋的混蛋!
☆、chapter
“擅作自張的屬下是得不到主人的喜歡的,”Voldemort平靜的說,他的臉正好背對著彩色玻璃窗,這讓他的面部表情有些模糊,“我不認為格林德沃先生會樂意于你們的自作主張,畢竟——”他加重尾音,猩紅的眼眸憐憫又嘲諷,“那是他最愛的人。”
盧修斯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被人狠狠敲了下——也許是皮皮鬼也許是別人——總之嗡嗡叫的厲害!梅林!他剛剛聽到了什麼?Lord說他們的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和德國的魔王——蓋勒特•格林德沃有一腿?
藍眼睛的老者像是被激怒般情緒激動起來!他呼呼喘著氣,藍色的眼睛裡冒著火花,“我聖徒最偉大的主人只是暫時被鄧布利多那個老瘋子給迷惑了!總有一天他會掙破這個魔咒重新回到我們身邊——前提是鄧布利多必須死!”
“我知道你們因為和格林德沃立約的關係沒有辦法沖去英國對鄧布利多下手,可是,他也並不是永遠龜縮不出,為什麼你們不在他離開英國的時候動手呢?據我所知他每年都會來德國,往返三次,從不間斷。”Voldemort意味不明地微笑,“還是你們希望我把鄧布利多宰了,然後借此懇求你們偉大的主人走出紐蒙珈德找到我——侵吞掉英國巫師界——為他的老情人報仇?”
“Voldemort先生,我從來不知道您也是一個這麼會講笑話的人,”藍眼睛的老者皺橘子一樣的臉劇烈抽搐了下,“不過,我們可以假設您的猜測是真的,根據我們的調查,您對您的祖國並沒有什麼好感,那麼——您為什麼不來到我們的國家呢?日爾曼民族是一個優秀偉大的民族,我們能夠給您所有,包括野心。”
“說話不要大包大攬,僅憑著幾句話就要誘拐斯萊特林的繼承人這未免有些可笑,”Voldemort嘲弄地哂笑,“不過我確實對謀殺鄧布利多很感興趣,”他慢悠悠地在藍眼睛的老巫師狂喜的表情中慢吞吞的說,“那就要看你們能夠付出什麼樣的回報了——基於我要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一陣唇槍舌劍的討論和爭執後,雙方終於就合作達成共識。Voldemort承諾取走鄧布利多的性命,聖徒除了他們剛才提出的那三個條件外,還額外保證以後就是英德兩國巫師界對立,他們也會繼續和Voldemort合作,並且為他的一切行動大開綠燈——同時,還有Voldemort一直想要卻一直沒有辦法得到的《尖端黑魔法下冊》。
——這些都被記載在契約合同上,由梅林見證,無人能夠違背。
“雷爾特•霍夫曼!你瘋了!你這是與虎謀皮!”突如其來的聲音攪散了準備盛情設宴契約簽訂的歡騰,藍眼睛老者眼中流露出惱怒的顏色,“是誰把這個瘋女人放出來的!快!把她趕走!不要讓她吵到了我們的客人!”
“不!霍夫曼!你不能一意孤行!鄧布利多是主人的一切!如果他死了,主人也會跟著離開的!你這個蠢貨!白癡!該吃鞋底的傻瓜!我要把你殺了!剝了你的皮給主人做毯子!”女人歇斯底里地尖叫怒駡著,一根黑刺木魔杖陡然從袖口伸出來朝著會議室裡的人掃射!
“你們都傻愣在那裡做什麼!擊昏她!立刻擊昏她!”霍夫曼老先生尖叫!
“——盧修斯!小心!”緊隨而來的是Voldemort近乎低吼的咆哮——一片令人心驚的暗紫光芒閃過後——盧修斯被Voldemort撞得蹬蹬蹬連續後退三步,大腦一片空白!
腰腹處被炸出一個大洞鮮血像泉水一樣噴湧而出的Voldemort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地半靠在他的懷裡,已經失去了知覺!
“Lord!”原本作壁上觀的食死徒們齊齊臉色大變瘋了似地拔出魔杖和霍夫曼的手下還有那個瘋女人對峙——老諾特在短短數秒鐘內已經甩過去一打不可饒恕咒!
“……這是個意外,都給我冷靜下來……”Voldemort虛弱卻極為清晰的聲音從盧修斯肩頭上響起,盧修斯像個木頭人一樣的支撐著他,已經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他的所有精氣神都還聚集在對方剛才緊張焦急撲過來的表情上!
“霍夫曼,三天后希望你能夠就此給我一個答覆!”腰腹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的黑髮魔王聲音冷冽得像冰渣子一樣刺人,“如果不是看在格林德沃先生的份上,這兒沒有一個人能活——阿瓦達索命!”
一道象徵著死亡的綠光閃過——剛剛還叫囂著要把霍夫曼的皮給剝了做毯子的女人已經雙眼大睜沒有半絲生命跡象的離開了這個美好的世界。
渾身上下彌散著駭人魔壓的Dark Lord怒氣衝衝地一把攬過失魂落魄的鉑金少年幻影移形離開了島嶼。其他的食死徒們也如夢初醒的醒過身來,眼神陰狠地剜了霍夫曼等人好幾眼後才急不可耐的匆忙離開——他們要去問候自家Lord的傷勢!
待得所有人都離開後,藍眼珠的霍夫曼老先生微微一笑,對著地上的女人笑道,“伊林,別裝啦,他們都走了。”
地上沒有生命跡象的女人頓時睜開眼睛,她伸手揉了揉自己剛才被咒語狠狠擊中過的胸口,“哦,那位Voldemort先生對女士可真夠不尊重的,”她抱怨著爬起來,整理身上淩亂的袍子,“對了,他為什麼要我們在他的屬下面前演這樣一齣戲?難道只是表示一下他對屬下的仁慈嗎?”
霍夫曼老先生呵呵笑著撚著花白的鬍鬚,“不,我的好姑娘,Voldemort先生從頭到尾想要演戲的物件這有一個——”他帶著幾分感慨的說,“希望那位瑪律福先生不會像阿不思•鄧布利多那個老瘋子一樣可惡,辜負了他。”
“瑪律福?今天來的人中有一個瑪律福?”伊林驚訝的眨眼,“是Voldemort先生要我攻擊的那個嗎?”
“不錯,”霍夫曼先生點頭說,“瑪律福家族的人都是鉑金色的頭髮,從無例外,”他嘴角勾起,在金髮女孩的若有所思中,危險地眯著眼,“好啦,這個問題我們可以放下了,畢竟那和我們沒什麼太大的關聯,只是……伊林,你對你親愛的老祖父到底有著怎樣的深仇大恨,要把我這身老橘子皮剝了給我們偉大的主人做毯子?”
女人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
因為Dark Lord受傷的關係,整個Voldemort莊園都震盪了。食死徒們憂心忡忡,生怕他們的Lord就此翹了辮子,從此群龍無首被鳳凰社的人給一網打盡。所幸,這樣可怕的幻想並沒有成為現實,他們的Lord還是和平時一樣的魔力強大,毫無損傷。在Voldemort施展了好幾個威力強大的魔法後,心理得到安慰的食死徒們紛紛散去,嘴裡感恩著Lord的平安無事。一副喜極而泣的樣子。
“明明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為什麼還要打腫臉充胖子的施展那麼多高深黑魔法?你也不怕反噬!”總算從失魂落魄中醒過神來的盧修斯半蹲著給Voldemort的傷口上藥。
紅眼睛的魔王臉色慘白的握著沙發椅扶手,聲音虛弱的說,“我必須讓他們安下心來, 否則少了我的約束,整個英國巫師界都會大亂的。”
“你在乎這個嗎?要真的在乎就不會答應殺了鄧布利多了!”盧修斯口不對心地駁了句,但很快又被Voldemort身上巨大的傷口吸去注意力,“要不要去聖芒戈?”
“不行,去了聖芒戈整個莊園都會變得危險,而且我可不想自己狼狽的模樣放在報紙上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人‘欣賞’。”
“不想給人欣賞你又為什麼救我!我寧願你沒有救我!”盧修斯眼見著Voldemort的臉色因為無法遏止的鮮血而變得愈發蒼白,整顆心像是被人挖了一樣的生疼。情緒激動就想要落淚的他又隱隱感覺到了眼眶的酸脹。
Voldemort臉色一怔。隨即他帶著一種他自己也不明白的複雜表情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看到那個女人拿魔杖指著你的時候——我的身體就已經過去了。”
還在努力嘗試著止血的盧修斯手上手上一抖,大劑量的藥粉撒了下去——盧修斯臉色猛的變白,連剛才魔王難得一見的真情告白都忽略了個徹底,一心只想著這樣大劑量的藥粉撒下去會不會出什麼事——
奇跡發生了!
讓盧修斯擔憂的藥物不良反應並沒有出現,相反,Voldemort腰腹部的創口明顯不再流血!
“梅林!”盧修斯低低念叨一聲,顫著手很輕很輕地去觸摸傷口,他可沒忘記剛才對著食死徒們釋放完高等級黑魔法咒語後的魔王在回到書房後立刻就倒在了他懷裡,癒合的傷口也重新撕裂開,鮮血噴湧而出——
“是真的……這次是真的止住了……這真是太好了……”盧修斯語無倫次地喃喃念著,蹲了半天的他試圖站起身避開傷口去擁抱Voldemort,卻不想久未起身的雙腿因為血液無法迴圈而麻痹,他居然就這樣直直栽進Voldemort的懷中——
這樣劇烈的撞擊!盧修斯臉色倏地一白,慌慌張張的從Voldemort身上下來,低頭去檢查視窗——Voldemort嘴唇微微翕動,剛剛止住鮮血的創出果然有隱隱有血跡流出……
“都怪我……如果能夠站穩點……不會的……要不要再用點藥粉,不……還是去聖芒戈吧……Lord……求——”
被堵住嘴唇的盧修斯眼睛微微大睜,不敢相信這個時候Voldemort居然還有吻他的心思,一時間也忘記了反抗——而且他也不敢反抗,怕又弄到Voldemort的傷口。
“盧修斯,我沒事,剛才的藥粉讓我舒服了很多,”長久的深吻後,Voldemort微微喘息著拿額頭抵著盧修斯的,猩紅的眼睛在對方紅腫的眼睛上停頓了兩秒,“盧盧,你越來越愛哭了。”
“不准叫我盧盧!”被這個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地昵稱嚇了一跳的盧修斯立刻皺眉抗議,“還是你想我叫你VV?”
“Voldy。”
“什麼?”
“盧克,以後叫我Voldy。”
“Voldy?”
“對,Voldy,只屬於你一個人的稱呼。”
盧修斯默然良久,他抬眼看了看Voldemort堅持的眼神,又低頭看了看魔王還在滲血的傷口,嘴唇翕動半晌,一聲低弱的幾乎讓人聽不清楚的‘Voldy’從他嘴裡滑出。
隨著這個稱呼出口,在盧修斯體內已經沉睡了近六個月的神祇緩緩睜開了一雙燦金色的神目。一道無形無質的感應光波從盧修斯的身體周圍四散開來,漸漸鋪遍了整個Voldemort莊園。隨後,一個幾近抓狂和難以置信的聲音突然在他的感應世界裡炸響:“梅林的三角內褲啊!Lord為了救瑪律福家的那個小子居然寧願自己受傷!這簡直讓人無法置信!那個小子到底有什麼樣的本事?值得Lord這樣推崇?!”
作者有話要說:比起VV我覺得伏伏更喜感……人文社怎麼就想到了伏地魔……趴在地上的魔王????
Voldy比VV聽著正式點,其實我更想盧修斯一直Lord下去,又覺得太不突出……只能這樣了∼貌似V的昵稱大家也認定這個了吧∼
☆、chapter
Voldemort捨身救下瑪律福家繼承人的事情在英國巫師界貴族中引起巨大騷動。各種流言蜚語因此層出不窮。
——其中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瑪律福父子與魔王之間的桃色緋聞。
心存浪漫的女巫頭一回忘記了Dark Lord能止小兒夜啼的赫赫凶名——眼冒紅心的編排起魔王大人因為喜歡上瑪律福家主而愛屋及烏,寧願自己受傷也要確保愛人兒子平安無事的深摯感情。
“哦,如果Lord沒有毫不猶豫地去拿自己的身體抵擋射向小瑪律福先生的魔咒,我們又怎麼會看出來他對瑪律福先生的一片深情呢?”這是拿著蕾絲手絹抽噎著拭淚的夫人原話。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贊成這個配對的,更多的人將Dark Lord和瑪律福家的少主人牽扯在一起。他們如數家珍的把魔王這段時間以來對鉑金少主的各種破例一一舉出充作證據表示魔王真正喜歡上的人其實是盧修斯?瑪律福。
在Voldemort莊園工作的人已經不止一次聽到人群中有人在用斬釘截鐵的語氣振振有詞地說:“——絕對是這樣!Lord喜愛著的人絕對是小瑪律福先生!你們當時沒有在場,沒有看到Lord慌張害怕的模樣!是的,是的,我絕對沒有誇大!當時的Lord差點沒瘋了——只因為他喜愛的人險些命懸一線!後來他更是為了小瑪律福先生——不顧與德國的合作協定可能失敗——堅決賜給那個卑賤的女人一個阿瓦達。”
對於這樣的謠言,作為Voldemort莊園的主人以及當事人,Voldemort怎麼會不清楚。不過讓人驚訝的是他非但沒有阻止這些謠言的流傳,相反還借機推波助瀾了一把。
魔王大人除了讓鉑金少主中午陪他一起用餐外,連晚上都不放過了——看著就是一副時時刻刻都要對方陪在身邊的架勢。
這天的晚餐,他們依然在一起用。
盧修斯已經習慣了在Voldemort的注視下用餐。端得是安然若素。
Voldemort也喜歡盧修斯越來越隨意的態度,和對方的相處也刻意多了幾分縱容。這樣的縱容無數次讓見到的人跌碎眼鏡。
“今天的小熏魚不錯,嘗嘗看。”Voldemort指著烤得金黃的小熏魚推薦。還不忘親自推一盤過去。盧修斯嫌棄地瞪著那盤熏魚,胃裡又有了翻江倒海的跡象。
Voldemort沒有注意到他瞬間擰緊又散開的眉心,挑眉問,“怎麼?不喜歡?”
好不容易才按捺住嘔吐衝動的盧修斯聞言勉強擠出一個笑容,“L……哦,Voldy,”他識相的以最快速度改口——在魔王微微眯起的紅眸中,“我很喜歡熏魚,”首先違心的表現了一下對熏魚的‘喜愛之情’,然後才補充到,“可我今天比較想用點蘋果派,”他很坦率地表現自己的喜惡,知道這樣會讓魔王感到高興。“多塔的青蘋果醬剛剛好,酸酸甜甜的我很喜歡,但要是和熏魚混在一起,那味道就太奇怪了。”
對這樣的家常交流倍感新奇的Voldemort立刻接受了他的理由,揮揮手,裝著熏魚的盤子就滑到了長桌另一頭,“那試試看這個,”魔王大人重新將一盤烤得香噴噴的小羊排遞過來——盧修斯臉色大變!
按理說早就祛除掉的羊膻味毫無遮蔽地闖入他鼻子裡,剛剛才壓制下去的嘔吐感再次排山倒海般湧上來,這次卻是怎麼也壓不住了!
——盧修斯甚至來不及趕去盥洗室,當場就吐了個昏天暗地。別說剛剛吃進去的晚餐,就連綠色的膽汁都吐出來了!
扔了好幾個治療魔咒都不起效的Voldemort扶住幹嘔不止大汗淋漓的盧修斯焦急地命令多塔去叫治療師。
幸運的是由於Voldemort受傷的關係,莊園裡正好有一個治療師駐守。
鄧斯坦福?德文特接到家養小精靈通知後的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當看到瑪律福家的小少爺虛弱無力地躺在Dark Lord懷中,而他們的Lord也憂心忡忡地握著對方的手不斷釋放緩釋咒時,德文特先生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這些天來已經聽得耳朵起繭的流言瞬間在他腦子裡拐了好幾個彎。
“Lord!”德文特先生悄悄調整一下呼吸,恭敬的上前行禮。
“別講究這些虛禮了,過來給我看看盧修斯。”Voldemort煩躁地擺擺手,讓出身前的位置給鄧斯坦福?德文特。
不敢遲疑的德文特先生急忙揮動他的魔杖開始檢查!
讓Voldemort和盧修斯都不解的事情發生了。
一個嘔吐居然難倒了聖芒戈的高級治療師!
鄧斯坦福?德文特挽著袖子來回折騰了好幾次,都沒有做出診斷結果。不但沒有,他的兩道眉毛還緊緊糾纏在一起只差沒打架了。
Voldemort心中隱隱有不詳的預感。盧修斯也白了臉孔,沒有什麼比治療師此時的沉默更讓人覺得煎熬。
心煩意亂的Voldemort和盧修斯卻不知道德文特比他們還要糾結!
盧修斯的檢查結果實在讓可憐的治療師嚇了一跳。這……這分明就是女巫懷孕的症狀啊!傻眼的鄧斯坦福?德文特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的診斷!
——沒辦法,男性生子魔藥早就失傳了幾百年,他以前可從未碰到過這樣的事情。
不過……治療師先生心念一動,想起剛剛才在他腦子裡轉悠過的那個流言……莫非?
以Lord的能力想要弄到一瓶男性生子魔藥真的算不上什麼困難的事情,德文特先生這樣想著就要迫不及待地——畢竟現在家族歷史久遠的巫師貴族也不是沒有——向他的Lord道喜——梅林!這可是Lord的第一個孩子!
卻不想——Voldemort接下來的話卻如同晴天霹靂一樣把他炸了個外焦裡嫩。
“不止是盧修斯,我最近也有隱隱欲嘔的跡象,”久久未見德文特開口的Voldemort眉心緊皺,低頭看了眼懷中魂不守舍的鉑金少年,乾脆開口說,“和他的症狀一樣。”有個陪著的,盧克心裡應該會舒服點吧?魔王難得體貼的想著。而且最近他也確實有幾分不適——但幾次自我檢查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德文特先生張口結舌的看著他的Lord,抽風似地重新揮動他的魔杖在盧修斯身上晃悠了好幾圈,數道光芒過後,結論依然和剛才的一樣!不過這回他可不敢篤定了。如果說瑪律福家的少主會出現這樣的症狀是懷了Lord的孩子……那麼,那麼他們的Lord呢?誰有那個能耐讓他們的Lord懷孕?!
——梅林那八百年沒洗的臭襪子啊!
哪怕是在腦海裡閃過這個念頭都怕得要死的德文特先生二話不說將剛剛的結論踹到了九霄雲外,抖得跟鵪鶉似地對魔王說了些最近這兩天氣候變化多端,要多多注意飲食和不要過多勞累的廢話以及開了兩瓶止吐魔藥後,就抹著汗水急匆匆回去翻治療書去了——他覺得自己還需要進修!
止吐魔藥有效的緩解了盧修斯欲嘔的症狀,但對桌上的肉食也徹底沒有了興趣——最後吐得胃袋空空的他被魔王強制喂了大半杯摻了一服生死水的牛奶昏昏欲睡。
因為擔心盧修斯的緣故,Voldemort也少了享受美食的樂趣乾脆命家養小精靈撤了席,彎腰抱起懷中睡眼惺忪的少年回了書房。原本他是打算把盧修斯抱到裡面的小臥室去的——但盧修斯對那裡實在是沒好感!用一種極其罕見的強硬態度拒絕了魔王的提議,賴在對方身上怎麼也不肯下來。
Voldemort雖然有些驚訝盧修斯突如其來的依賴,但也甘之如飴的就這樣由著對方半趴在他腿上酣眠。他不是沒想過把盧修斯抱在懷裡,可是盧修斯自己卻十分抗拒,直說這個姿勢他最舒服,一點都不想吐——
實在不願意盧修斯再遭剛才那罪的Voldemort乾脆依了他。讓家養小精靈往自己的辦公椅旁邊堆了一堆枕頭,盧修斯或坐或臥都行,書房裡暖洋洋的壁爐和厚厚的羊絨地毯不虞有感冒的可能性。
冬日的暖陽總是帶著一股淡淡的涼意,橘黃的餘暉透過彩色玻璃窗斜照進來,將相依偎著的兩人籠罩在一層淡淡的光暈中。盧修斯枕在Voldemort腿上,身上披著暖洋洋的印花毛毯,感受著Voldemort偶爾沾取墨水或者翻開羊皮紙時的輕微震動,漸漸闔眸沉入酣眠。
淡淡的金光在兩人的身體周圍流竄,卻因為夕陽的關係無人覺察。
均勻的呼吸聲自膝上傳來的感官讓Voldemort批閱公文的手微微一頓——帶著一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柔情——重新恢復如常。
進來彙報工作的食死徒們一個兩個表情奇妙的出去了。他們看向西格納斯的眼神更是說不出來的詭異——阿布拉克薩斯因為一直在忙德國的事情不在莊園而逃過一劫。
被他們看得渾身不自在在的西格納斯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猶豫的繞兩圈後,歸根究底對女兒的疼愛佔據了上風——幾乎整個莊園都知道了Voldemort召喚治療師的消息——隨便找了一個藉口走進Voldemort的書房。
看到西格納斯的紅眼睛魔王嘴角略略勾起,帶出幾分似笑非笑地注視著臉上表情有些不自然的中年貴族,“西格納斯,你找我有事?”
布萊克家主滿面恭謹地壓杖行禮後,將原本該過兩天才交給魔王的報告呈遞上去。
Voldemort斜瞥著他,猩紅色的眼眸彷佛洞悉了他的所有思想般慢悠悠地同意西格納斯上前。
——只需數步,西格納斯就將枕在Dark Lord腿上酣睡的未來女婿盡收眼底!
驚駭和狂怒幾乎立刻攫住了西格納斯的所有思緒。但深入骨髓的冷靜和理智讓他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失態,聲線極為平穩的將充作藉口的報告講解了個滴水不漏。
Voldemort讚賞的聽他說完,輕描淡寫地指出其中的些許瑕疵,抬手揮退了他。
西格納斯離開後,魔王臉上閃過一個古怪的笑容,他伸手微微碰觸腿上少年微微露出的白皙頸項——那兒有一枚玫瑰色的吻痕鮮豔奪目。
作者有話要說:不擇手段的斯萊特林啊……所以說覺悟的V其實真的很兇殘……
PS:今天還有一章我會說嘛?咳……大概時間在15點左右
waterling
2013-2-3 00:51
☆、chapter
1971年的12月28日這天淩晨阿布拉克薩斯從德國匆忙趕回。眉宇倦怠神情疲憊的他甫一出現就被西格納斯?布萊克拽去了一個偏僻隱秘的角落。
聽完布萊克先生余怒未消的轉述後,鉑金家主漂亮的眉毛高高挑起,一臉的啼笑皆非,“西格,盧克的性格我瞭解,他不會為了權利出賣自己,瑪律福沒有你想的那樣廉價,而且,”他語氣略略一頓,灰藍的眸像是想起些什麼摻了幾分回憶的澀然,“Lord是不會碰我的兒子的。絕對不會。”那個人連他都不想要,又怎麼會看上他的兒子?
西格納斯冷笑連連,“如果你和我一樣看到盧修斯脖子上的吻痕和他趴在Lord腿上睡覺的樣子——相信你就不會這麼篤定了?”他煩躁地扒了下額發,臉上隱隱有些懊悔,“從上次Lord為了救盧修斯寧願自己受傷我就應該有所察覺——該死!西茜已經和盧修斯訂婚,阿布,別告訴我你要放棄自己唯一的兒子讓瑪律福絕後!”
“也許是你誤會了也說不定,”瑪律福的家主語速極為平緩的說,眼皮子都沒撩動一下。“你不也說盧克是因為身體不適Lord才會給他叫來治療師嗎?說不定那不是一個吻痕——”他可半點都不相信Dark Lord會看上盧修斯。
“誤會?阿布,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西格納斯?布萊克氣急敗壞地打斷鉑金家主的話,怒氣衝衝的說,“像我們這種在風流場裡打過滾的人會眼拙的連怎樣留下的痕跡都看不出來?那分明就是一個吻痕——還剛剛印上去不久!”
“……”阿布拉克薩斯看著暴跳如雷的布萊克家主,太陽穴隱隱作痛。西格納斯是個很冷靜的人,天塌下來都別想讓他變下臉色,偏偏對三個女兒卻看得極重——特別是小女兒,幾乎是當心肝一樣的哄著,哪裡捨得她難過分毫?
——如果他現在不想個妥當的辦法解決這件事,只怕盧克和納西莎的事情要出問題。
果不其然,我們的瑪律福先生還未開口,布萊克家主已經忍無可忍的搶先表態。
“我們兩家的聯姻合則兩利,兩個孩子也確實極為登對,”他繃著臉說,“我看得出盧修斯也確實很喜歡西茜,但是——我絕對沒有辦法接受我的女婿居然……居然是Lord的……”西格納斯還算給阿布拉克薩斯幾分顏面的把‘孌寵’這個單詞硬生生咽下去了。他牙齒咬得咯嘣作響,“阿布,你和盧修斯必須給我一個交代,給布萊克家族一個交代!”
阿布拉克薩斯聞言眉梢微動,嘴角輕輕扯出一個毫無笑意的弧度,“如果盧修斯真的做了對不起納西莎的事情,我會親自押著他去給納西莎道歉,但若是查無實據,”面容俊美的鉑金家主輕哼一聲,灰藍眼睛裡的冰寒讓布萊克家主打了個激靈,“西格納斯,我的兒子也不是非你的女兒不可。”
坐到家主這個位置上的哪個不是人精,西格納斯幾乎是二話不說許下他的保證,“要真是我誤信流言,誤會了盧修斯,那麼以後他們小夫妻倆的事情我再不插手,西茜的嫁妝布萊克家族也願意再加厚三成!”
阿布拉克薩斯哂笑,“西格,瑪律福家可沒哪個稀罕你女兒那‘加厚’的三成嫁妝,不過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如果查無實據,以後盧修斯和納西莎之間的事情你再不插手。”
西格納斯自然滿口答應。誠如他自己所說,和瑪律福聯姻有利無弊——絕對的雙贏——如果盧修斯和Dark Lord沒有牽扯,他自然很滿意這個聰明又有潛力可挖的未來女婿。
和西格納斯告別後,阿布拉克薩斯立刻去盧修斯在Voldemort莊園的落腳處找人,卻意外的撲了個空。
一個住在對面牆上的中世紀油畫中的小矮人很熱情的告訴他盧修斯已經兩晚未歸的消息。
“小瑪律福先生住進了Voldemort先生的臥室,那樣方便照顧,”小矮人的話讓阿布拉克薩斯心裡一咯噔。面對西格納斯時的堅定頓時有所動搖。
Voldemort的潔癖沒有誰比他們這些跟隨他的老人更清楚了——他居然會允許盧修斯和他共處一室同躺一榻?怎麼可能?
“哦,您恐怕還不知道,尊敬的瑪律福先生,”小矮人尖細尖細的聲音在走廊裡回蕩著。“您的兒子生病了,很嚴重,經常性嘔吐,他最近可吃了不少的苦頭……”還有誰比畫像更清楚盧修斯一天要吐多少回呢?每天無所事事的畫像只差沒用盧修斯的嘔吐次數打賭了。
不耐煩再和小矮人打交道的阿布拉克薩斯知道這樣傻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乾脆重新回到他在Voldemort莊園的辦公室迅速整理好從德國帶回來的資料,來到二樓旋轉樓梯前略略徘徊幾步,抬腳走了上去。
Voldemort這個時候已經起來了。這兩天擁著盧修斯安眠的他睡眠效果極高,連帶著待人也和顏悅色不少。食死徒們嘴上不說,心裡卻是巴不得盧修斯能夠在Dark Lord的主臥裡待上一段時間。
“Lord!”阿布拉克薩斯剛剛踩上三樓的臺階Voldemort就察覺到了他的到來。
“跨國旅行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阿布,你需要更多的休息。或許我該給你放幾天假?”站在書架前的魔王看著神色憔悴的鉑金家主挑起眉毛。
“能夠為Lord服務是屬下的榮幸,”阿布拉克薩斯恭敬地回答,將手裡的一遝檔雙手呈遞上去。
——這些是他忙活了近一年的成果。
Voldemort折身回到書桌前坐下,開始批閱檔,一手花體簽名漂亮卻又隱帶剛毅筆鋒,看上去十分賞心悅目。
阿布拉克薩斯躬身隨侍旁邊,不發一言。眼角餘光卻寸寸掃過這個對他而言絕對稱不上陌生的地方。當他在靠近書架的地毯上看到一本折了角的最新版《魁地奇》雜誌時心中的不安感愈發強烈。
Voldemort不是一個喜歡魁地奇的人,哪怕他飛得很好,也沒那個閒工夫去看一些消磨時光的雜誌……那麼,這本雜誌的主人——
“格林德沃還是拒絕出來嗎?”
“是的。”Voldemort沒有預兆的問詢讓阿布拉克薩斯一愣,但還是穩穩介面,“格林德沃先生顯然對自己親手建立的紐蒙伽德感情深厚,沒有人能夠勸說他出來。”
“這倒有趣了,”Voldemort修長的食指輕扣辦公桌面,“既然感情深厚,那麼就在裡面待一輩子吧。”他闔上簽好名的文件推給阿布拉克薩斯,示意他離開。
Voldemort聲音裡的決意讓阿布拉克薩斯心裡略略一沉,但他在接過檔後還是壯著膽子說了句,“Lord,聽說我的兒子現在住在您這兒?”
紅眼睛魔王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阿布拉克薩斯,我親愛的學長,在我面前你怎麼也變得這麼不坦率了?”他滑動身下的座椅,轉身面向神色憔悴的鉑金家主,“拐彎抹角可不是你作風。”
阿布拉克薩斯頓時愕然。這樣放鬆閒適的臉色已經很少在面前這個男人臉上出現了。他更多的是暴躁和隱怒……哪怕是阿布拉克薩斯知道他變成這樣的原因,也確實在心裡接受了,可每次看到還是會感到遺憾和苦澀,原本他以為這個男人能夠帶著整個斯萊特林重新走向輝煌……卻不想——對方卻做了一件蠢到足以害死自己連帶追隨他的所有人的蠢事!
分割靈魂!
現在這樣的Voldemort讓阿布拉克薩斯有些驚疑不定。但眼下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早點把盧修斯帶回瑪律福莊園要緊。
“您的威嚴日益隆重,不好好斟酌一番我又哪裡敢開口。”阿布拉克薩斯刻意讓自己變得從容。他帶著幾分試探的,半開玩笑的說,“而且您給盧修斯這麼大的榮耀,我也怕他接不住啊。”
“他在我這裡待得很好。”Voldemort猩紅的眼似笑非笑地凝睇著面前的鉑金家主,“阿布,我很喜歡他。”
阿布拉克薩斯臉上勉強撐起來的笑容消失了。他艱難地想要重新讓自己笑起來,但卻失敗了。
“Lord,我不明白……為什麼不是我?”
脫口而出的問話讓阿布拉克薩斯瞬間變得狼狽。他原本以為這份執念早就隨著時光掩埋的再無蹤跡,卻沒想到……
Voldemort平靜的看著眼前失去光彩的瑪律福,“阿布,當年先放手的那個人……不是我。”
多年以前,青澀稚嫩的魔王又何嘗沒有對眼前這個俊美的男人動過心?只可惜當時的種種考量和現實差距讓他們只能選擇擦肩而過。如今時過境遷,一切的感覺都已不同。
現在仔細想來,當初對阿布朦朦朧朧的情意更多的是對強者的一種崇拜吧?
Voldemort唇角微勾,心中不知為何想起了那個眼睛噙著淚水,親吻他臉上傷口的少年。僅僅一道劃傷,他就心疼成了那個樣子。
魔王紅眸浸染的柔情讓鉑金家主愕然良久都回不過神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Voldemort這樣……這樣溫柔的去思念一個人。
而那個人居然是他的兒子!
無法言喻的激烈感情沖刷著他的所有理智,阿布拉克薩斯機械地扯動嘴角,強笑出聲,”Lord,我是盧修斯的父親,只要我不願意……”他勉強振作精神,卻依然無法控制聲音裡的低澀嘶啞。“而且,他已經訂婚了,納西莎是個好姑娘。”他已經說不清自己為什麼要說出這種類似挑釁的話了。
“你會願意的,”猩紅雙眼因為布萊克家的小女兒而閃過厭色的魔王看著鉑金家主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任性的孩子,“以前你願意為了盧修斯而選擇留在我身邊,現在自然也能夠把他給我。阿布,你的掙扎和難過在我看來毫無意義,”毫無憐憫之心的魔王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鉑金家主,聲音冰寒而冷冽,“別忘了你對我效忠時發下的誓言,阿布拉克薩斯?瑪律福,記住你的身份乃至所有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原諒我這笨蛋吧……簡直沒臉見人了……我居然忘了把稿子扔存稿箱就激情洋溢的奔去小黑屋把自己給鎖住了……八千字啊啊啊啊啊啊……現在才出來……飆淚……這完全是一個大腦不記事的笨蛋做出來的蠢事!我應該慶倖我沒有更腦抽的鎖上神馬一萬字或者一萬五……
忘了奔回來謝謝兩位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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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肥肉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2-08-11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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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chapter
足足睡了兩天的盧修斯睜開眼睛就看到舊時在他們家服務的家養小精靈多塔把彎鉤鼻壓在地毯裡說阿布拉克薩斯要見他。
聽到父親從德國回來的盧修斯也是心中歡喜,顧不得胃部還隱隱的不適,急急忙忙踩著拖鞋下床去了盥洗室。
牙齒還沒刷到一半,Voldemort的聲音就從外面傳了進來。
“這麼早起來做什麼?鄧斯坦福要你多多休息。”這兩天魔王大人沒少折騰可憐的治療師,只為了找出一個能夠讓盧修斯不再吐得那麼厲害的治療方案。總靠著止吐魔藥也不是辦法。
盧修斯吐掉口裡的薄荷味漱口水,又轉臉含了口清水在嘴裡咕嚕咕嚕轉悠兩圈吐了,這才喜形於色地說,“我父親回來了,他讓我回去一趟。”阿布拉克薩斯雖然在Voldemort莊園也有房間,卻很少留下住宿。
Voldemort眯了下猩紅的眼,頗有幾分意味不明地頷首,“你也有好幾天沒見他了,去見見也是應該。”他半點都沒有提及自己已經見過阿布拉克薩斯的事情,而是靠在門框上看著盧修斯忙完,把一切打理妥當,才狀似不經意地問,“什麼時候回來?”
原本琢磨著該帶哪些東西回去的盧修斯手上一頓,臉上的雀躍也少了幾分。
——這事他還真不確定。
一直都關注著他表情的Voldemort見狀不由微笑。能夠從盧修斯臉上看到不舍也不枉他這幾天的努力了。
“你現在是我的——咳,”魔王大人在鉑金少主刺蝟般的瞪視中十分淡定的改口,“助理,”他微笑著,聲音裡帶著誘哄的味道,“自然應該聽我的,見過你父親就早點回來吧,這兒還有一堆事情等著你忙呢。”
盧修斯臉上立時流露出幾分尷尬,這幾天他可什麼都沒幹,除了吐就是賴在Voldemort身上睡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離開Voldy就全身都感到難受。像是被太陽炙烤一樣的怎麼也無法安寧。
“如果阿布不讓你回來,我就去接你。”Voldemort來到盧修斯身後試探性的將他擁進懷中,見耳廓發紅的少年沒有抗拒的意圖,得寸進尺地收攏手臂,“你身體還沒好呢,需要鄧斯坦福好好幫你調理一下。”
此時金色的碎芒隱隱在他們周身流竄。
提到德文特先生就皺眉的盧修斯抿抿嘴唇拒絕,“也許我應該去聖芒戈好好檢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對鄧斯坦福的醫術已經沒什麼信心了。這兩天可沒少吐。“你也是,傷口別忘了上藥——”
“這是你的事情,我不喜歡除你以外的人碰我。”Voldemort乾脆地拒絕了盧修斯剛要出口的提議,“我等你回來一起晚餐。”
“如果我沒回來呢!”盧修斯佯怒,眼睛裡卻摻了笑意。他喜歡Voldemort重視他的感覺。儘管他嘴硬的從來不願意承認。
“那我就等到你回來,一直、一直的等……”魔王捧著他的男孩俊美的臉容微微湊近,輕輕吮了口他隱隱泛白的唇,這兩天盧修斯的臉色憔悴的和阿布有得一拼,“記住,我在家裡等著你回來。”
“……我有自己的家。”
家這個神聖的單詞喚醒了盧修斯沉溺的心境——如同一盆冰涼刺骨的水澆到頭上,措不及防,卻又讓人變得清醒——他聲音有些不穩的喃喃。眼睛避開了Voldemort專注的凝視。
“盧克,不要拒絕我,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陪伴在你的身邊。”Voldemort安撫地將身體微微輕顫的少年重新擁進懷中,“我不會逼迫你去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任何。”
“L……Voldy,我不需要引導者,”盧修斯沉默良久,“除了您的下屬和臣子,我什麼都不能做。”硬著心腸再次拒絕面前這個黑髮男人的鉑金少主心中微苦。這個人的縱容到底還是給他帶來了改變——以往的他哪裡敢拒絕Voldemort的要求。
Voldemort微微歎息,知道這個問題再糾纏下去已經毫無益處。不過,就算要妥協他也必須得到點什麼。
於是盧修斯眼睜睜的看著魔王因為他的拒絕而臉色蒼白。曾經只看到無情和孤傲的紅眸也因此而變得黯淡。從未見過這樣Voldemort的盧修斯心臟狠狠一抽,差點說出不回去的話來。
“盧修斯,阿布拉克薩斯把你送到我這裡,是為了讓你畢業後能夠更好的適應環境,”Voldemort像是沒有看到盧修斯臉上的震驚和心疼,聲音轉為公式化的平淡,“你可千萬不要讓他失望。”他完全就是一副對待下屬的口吻——絕對符合盧修斯的需要。
說不出是松一口氣還是失落的鉑金少主重重點頭,表示他不會讓自己的父親失望。
盧修斯的表現這讓Voldemort心中隱隱不悅——他對阿布拉克薩斯的格外看重,只會讓自己更難得到他——但魔王大人還是正色對面前重新變得謹慎的鉑金少主說,“身為我的助理,我也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他微微眯起眼睛,慢悠悠的說,“沒有我的允許,擅自脫崗就是瀆職。”
瀆職?
盧修斯瞪圓了一雙灰藍的眼睛。有那麼嚴重嗎?
愛極了盧修斯這副模樣的Voldemort忍不住又有了想要親吻對方的衝動。他乾咳一聲,為了避免盧修斯離他更遠而微微退開數步,握住對方的手往餐廳走去。
已經習慣了和Voldemort一起用餐的盧修斯偶爾撥弄一下旁邊瓷盤裡小腦袋猛點的納吉尼,一邊舀著麥片有一口沒一口的往嘴裡塞。他的用餐禮儀堪稱完美,今天卻因為分心的關係多了些許心不在焉。
“你要真喜歡她,就帶著一起回去吧。”Voldemort大方的說,這兩天盧修斯和納吉尼經常待在一起,如果不是他知道當今世上的蛇佬腔只有他一個,魔王一定會懷疑盧修斯也是。因為這還是見多識廣的Dark Lord頭一回見到有人能夠和納吉尼無障礙的交流。哪怕他們根本聽不懂對方的話。
——不過,盧修斯是他選定想要相伴一生的人,有點特殊才叫正常。想起這兩日相擁著少年入睡的情形,Voldemort忍不住期待徹底得到他的男孩的那一天。
盧修斯搖頭拒絕了這個看似有趣的提議。他之所以會和納吉尼待在一起,只是因為他發現自己似乎對蛇類多了幾分奇妙的感應,彷佛能夠聽懂它們想要表達的意圖——這可真是一項奇怪的本領——因此才會幾次三番的嘗試著和納吉尼溝通,反正他身邊恰好有個蛇語者,他猜得正確還是錯誤馬上就能夠弄清楚。
——虧得百忙的魔王也樂得抽出時間來給這一人一蛇當翻譯。
不知道Voldemort此刻在想著什麼的盧修斯將只用了一點的早餐推開,扯過餐巾揩拭下並未有食物殘渣存在的嘴角,語氣頗有幾分踟躕的說他要離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他說要離開的時候,盧修斯似乎感覺到他的胃被人蹬了一腳?
Voldemort不贊同地看眼盧修斯面前幾乎未動的食物,強迫著他又喝了碗濃湯,這才擱下手中的咖啡杯起身和盧修斯一起往樓下走去。
——看那架勢竟是要和盧修斯一起!
瑪律福家的少主嚇了一跳。如果Voldemort真的把他送到莊園門口那樂子就大了!本來那些食死徒看他就不怎麼順眼了——最近看他的眼神更是古怪的讓盧修斯心裡發毛——要是再讓他們發現Voldemort親自送他下樓——他還要不要在魔王麾下混下去?
他臉上明顯的抗拒讓Dark Lord不善的黑了臉,“怎麼?我就這麼見不得人?”
現在的Voldemort可是所有巫師貴族眼中的座上賓,所有人都以邀請到他為榮。像現在這樣明晃晃的嫌棄還真是頭一回見。
盧修斯無言以對的摸摸鼻子。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Voldemort的質問,乾脆站在原地,就是不肯往前走。
Voldemort妥協地歎口氣,用盧修斯聽得到的聲音低聲說,“原本我還指望著能夠多陪你一段時間。”他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遺憾,“如果阿布不肯放你回來怎麼辦?我又不能真的去和他搶你,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這樣為人著想的話實在不像是魔王能夠說得出來的,但要真說出來卻殺傷力巨大。已經決定和魔王大人徹底掰清關係的鉑金少主動容的看著寧願自己委屈也要盧修斯過得好的黑魔王,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情緒激蕩下,再遲疑地看過四周後,盧修斯居然走上前主動摟住紅眼魔王的後腰,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保證,“我會回來。”
是的,他會回來。Lord可是說了,他要是不回來就算瀆職處理的。相信父親也不會願意他背著一個瀆職的名頭回到學校吧?
心裡不是很確定的盧修斯這樣想著,在Voldemort‘依依難舍’的目送下離開了Voldemort莊園。
卻不想這一走險些造成終身遺憾。
12月31日是一個十分……詭譎的日子。
是的,詭譎。
每到這個日子Voldemort莊園的老人們都會自覺夾起尾巴做人。他們從不選擇在這一天去彙報工作——哪怕是十萬火急的事情——也不會在這一天露出讓人礙眼的笑臉——哪怕這天他們如同喝了福靈劑一樣萬事順心的讓人想要樂掉大牙——這是一個食死徒們覺得格外煎熬的日子。
在這個膽戰心驚的日子裡,被他們寄予眾望的盧修斯卻回了自己的家。
剛剛成為一個實習食死徒的盧修斯可不知道這裡面的貓膩,他還在糾結于該怎麼向自己的父親解釋Voldemort莊園裡塵囂日上的傳言。
盧修斯又不是白癡,就算他每天吐得昏天暗地也不可能忽略掉最近看向他的那些異樣視線。如果說剛開始他還覺得羞辱,後來就只剩下擔憂了。
對自己父親有著十足瞭解的鉑金少主很清楚他如果不給出一個好解釋的話,阿布拉克薩斯絕對會活剝了他的皮——哦,就像當天那個被Dark Lord殺掉的女人說的一樣——用來做毯子。
盧修斯對當毯子沒興趣,所以他必須想出一個好辦法努力逃過
作者有話要說:V對L的感情百分之七十五來自于靈魂伴侶契約的共鳴,還有百分之二十五來自於求不得……
被混淆了記憶的他可完全不記得曾經和L有過神馬神馬……所以他一直都想著該怎麼把L給拐上床……
咳,最後謝謝三位的地雷,啃啃∼
雪菱殤攸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2-08-12 00
35
rm663502333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2-08-11 22
15
rm663502333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2-08-11 22
27
藍羽櫻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2-08-11 22:01:16
☆、chapter
明明只是離開很短的一段時間。回到自己家卻有一種微妙的陌生感。就彷佛Voldemort莊園裡的那間主臥和書房才是他應該待得地方。這樣的留戀讓盧修斯感到不安。作為一個對情感把握極為精准的瑪律福,他察覺到了自己的淪陷。
說來好笑,誰又能想像Dark Lord居然也會用溫情攻勢?
想起Voldemort這幾日無微不至的照顧,盧修斯心中五味陳雜,既高興又彷徨。高興的是在這場以愛為名的癡戀中,他並非是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彷徨的是這樣的沉淪只會帶來更大的毀滅,趁早抽身才是最好的結果。
可是不止一次一次的這樣告訴自己,換來的卻是更深的悸動和情難自已。
站在自家門廳裡的鉑金少主啞然失笑,頭一次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天人交戰。
“幾天沒回來,連自己的家門都不知道怎麼進嗎?”天生就帶著幾許清冷低魅的嗓音讓盧修斯心神一凜。
“父親。”盧修斯忙不迭的走進餐廳,卻被阿布拉克薩斯隱隱含怒的視線盯得釘死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鉑金家族的當家人皺眉打量著他的兒子。盧修斯臉上異樣的蒼白和眉宇間的憔悴讓他愈發的感到不悅。他不願意多心,但是這樣的蒼白和憔悴卻讓他無法不去想那些曾經被他肆意玩弄又丟棄掉的玩具,那些人被他折騰了一夜後,第二天的形狀和盧修斯別無二致!難道——想到自己護眼珠子一樣護著的兒子居然被Dark Lord給吃了——阿布拉克薩斯就控制不住滿腔的怒意!
被父親看得頭皮發炸的盧修斯臉上笑容盡失,忐忑不安地低眉垂眼,竟是連坐下都不敢——接受著阿布拉克薩斯的審視。
“魔王的新寵,黑暗公爵的新情人,盧修斯,這就是你給我的實習答卷?”
阿布拉克薩斯刀子般刺人的話就像無形的巴掌狠狠扇在盧修斯臉上——生疼!
深知盛怒中的父親是絕對不能違背的盧修斯蒼白著臉就這樣毫不反抗的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斯萊特林罵人向來是刺皮透骨,非一般人能夠承受。阿布拉克薩斯這樣毫不留情的訓斥讓盧修斯本就隱隱泛酸的胃部更像是被拳頭重擊一樣的痙攣,就在他以為自己會硬生生被罵昏過去的時候——一股暖洋洋的熱流從腹部深處縈繞盤旋而上安撫著他絞痛的胃袋。類似於泡在溫水裡的暖和舒適讓盧修斯緊皺的眉目逐漸鬆開,多了些舒緩。
這樣的舒緩落在阿布拉克薩斯眼中卻無異於挑釁。剛要發怒,卻被盧修斯驟然搖晃的身形唬了一跳!
“盧克!”再也顧不得其他的阿布拉克薩斯幾乎是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以最快的速度扶住了自己的兒子!
瞬間被阿布拉克薩斯撈了個滿懷的盧修斯攢了半天的力氣,才氣若遊絲地從喉嚨裡擠出一句:“父親,我是一個瑪律福。”一個永遠都不會放棄自身驕傲的瑪律福!
——就在剛才,盧修斯的靈魂深處像是被人粗暴撕裂開——倏然爆發出就是以他多年刻意訓練竟也無法負荷的劇烈痛楚!
阿布拉克薩斯抓住盧修斯胳膊的手緊了緊,終歸還是什麼都沒說的攔腰抱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輕得讓他心驚的兒子回到臥室。
盧修斯的臥室和他沒回來前沒有任何區別。就連他翻開沒有收起來的書籍也妥妥當當的攤開在書桌上——家養小精靈如非必要,是不會擅自收撿主人正在使用的物事。
被放到床上躺好的盧修斯此時已經好了許多——臉上明顯比剛才好看不少——剛才的痛來得也快去得也快,幾如錯覺。
不過借勢利導向來是斯萊特林的拿手好戲,好不容易阿布拉克薩斯歇了罵他的心思,他怎麼會不就著這個機會解釋一番,撇清他和Voldemort之間的關係!
這些話在他心裡已經打了很久的腹稿——幾乎從他開始和Voldemort有所瓜葛他就琢磨著該怎麼應付這一天——說起來自然也是滔滔不絕,將一個莫名其妙遭到魔王戲弄的可憐人描述的活靈活現。
“——我根本就不知道Lord為什麼會突然對我起了這樣的想法,以前可從來沒有過——他還參加了我和西茜的訂婚禮呢——我害怕極了,又不知道該怎樣拒絕,畢竟他救了我——”盧修斯看向阿布拉克薩斯的眸光苦惱又依賴,“父親,有時候我覺得他只是在耍著我玩,也許無聊還是別的什麼,總之……”鉑金少主兩腮染上淡淡的紅,顯然在父親面前說這個覺得很不自在,“總之我覺得他並不是真的喜歡我。”
盧修斯的解釋讓阿布拉克薩斯面色明顯好看不少,他難得紆尊降貴的給兒子掖了掖被角,“你對他沒起心思我就放心了,”想起剛才險些沒將兒子罵昏過去,心裡頓生歉疚,口氣也緩和不少,“再過幾天你就要開學,Lord的莊園沒必要再去,好好待在家裡休息幾天——也怪我,當初不該鬆口讓你去Voldemort莊園,弄得身體虛弱成這個樣子。”
阿布拉克薩斯的意有所指讓盧修斯臉色爆紅!
“父親!我沒有!”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做出一副您冤枉我的表情——實際上心裡卻直打鼓!雖然Dark Lord已經把他們曾經怎麼怎麼的事情混淆假寄到了別人身上——他可沒有啊!如果父親想要看他的記憶——應該不會吧!
阿布拉克薩斯忍不住彎了彎嘴角,這樣孩子氣的盧修斯已經很久沒有在他眼前出現了。乍一見到竟有幾分懷念和感慨。不過這些並不意味著他會放縱自己的兒子和Dark Lord在一起。沒有人比他更清楚Dark Lord有多無情——兒女情長這種東西,對Voldemort來說,永遠都是捨棄名單上的第一個。
“沒有就好,”阿布拉克薩斯臉上突兀地露出一個奇怪的笑意,在盧修斯的忐忑不安中,俊美的比自己兒子還要奪目幾分的鉑金家主輕輕一笑,“如果你真的被他怎麼了,我是一定要找他晦氣的,”鉑金家主的聲音裡帶著一種刻意的親昵,眸光流轉間竟透露出一絲讓人目眩神迷的風情,“怎麼說,當年也是我……先壓得他。”他在盧修斯倏然瞪大的眼睛裡,起身離開兒子臥室。
阿布拉克薩斯的話簡直猶如晴天霹靂般在盧修斯內心深處炸響!
——原本從未放在心上,一直都覺得是無稽之談的——關於Dark Lord因為喜歡上瑪律福家主而愛屋及烏,寧願自己受傷也要確保愛人兒子平安無事的——可怕謠言瞬間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盧修斯不想相信這個,卻又無法控制自己不去胡思亂想,如果Voldemort真的是因為沒有辦法得到父親才……才拿他當替身的話,他該怎麼辦?
越想越煩躁的瑪律福少主乾脆賴在床上躺了一整天,連午餐都放棄了。
直到月上中天,銀輝遍灑,他才無精打采的從床上下來,喚來自己的家養小精靈多莉準備食物。
多莉的手藝一如既往的讓人食指大動,盧修斯卻沒有大快朵頤的心思,他沉默的盯著桌子上豐盛的晚餐——可憐的小精靈躲在陰影裡咬手絹——盡全力控制著想要衝回Voldemort莊園質問的衝動!
阿布拉克薩斯在Voldemort莊園交好的同僚不少,他去的第一時間就會被對方察覺——惹怒父親的代價太可怕了。盧修斯不敢冒險。更何況,他又該以什麼身份去質問Lord Voldemort呢?
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的頻繁拒絕和推諉,盧修斯突然覺得索然無味。他自嘲地笑了下,在多莉飆淚的抽噎中扔下叉子重新把自己摔回床上。
就算父親和V……Lord有點什麼,又和他有什麼相干?他要愛的是西茜,能愛的也只有西茜,如果能夠借此機會斬斷這份不該有的孽戀,那才是真正的——求之不得!
勉強逼迫自己平復心情的盧修斯卻在深更半夜開始渾身發熱。今早發作過一次——又沒有找到原因的——靈魂撕裂般的痛楚再次襲擊了他。
無法形容的疼痛讓床上的盧修斯不自覺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一頭鉑金色長髮也被汗水盡數打濕,黏糊在臉上。好不容易才睡著的瑪律福少主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踉蹌著奔進盥洗室就是一陣狂吐。
多莉擔憂的在盥洗室門口看著他,茶巾被它捏得已經不成形狀。
這些天已經習慣把胃囊裡所有東西都清空的盧修斯急促喘息著撐扶著冰涼的瓷磚,決定明天無論如何都要去一趟聖芒戈——在這樣吐下去,他別說變個胖子,瘦得皮包骨頭都有可能!
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疲憊的扯了下嘴角——擰開籠頭洗了個冷水臉——重新讓腦袋變得清醒的盧修斯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回走,決定再回去睡會——還沒走兩步,就看到他的專屬小精靈多莉揉著茶巾,滿臉擔心的看著他。盧修斯皺眉,像剛才那樣狼狽的模樣,他不想給任何人看見。
“小主人……您必須吃點東西……”多莉抖著尖細尖細地嗓音說,“您現在不是一個人,要好好保重身體……”
身為瑪律福少主的專屬小精靈,盧修斯身體的任何異常都會被多莉察覺。以前因為胎兒還小的關係——多莉也從未經歷過這個——自然沒有深想。現在胎兒已經成型,盧修斯的頻繁嘔吐和食欲不振更是讓多莉起了懷疑。在找到盧修斯媽媽的專屬家養小精靈多莎請教了一些問題後,忠誠的家養小精靈多莉已經知道它的小主人有小寶寶了!而那個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哦!這讓多莉怎麼和它的盧克小主人說!
多莉的話讓盧修斯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你說什麼?!”令人窒息的殺機從盧修斯身上四散開來,眉宇間不受控制凝聚的狂怒幾乎把可憐的家養小精靈的膽子生生駭裂!
砰!
多莉的腦袋重重的撞在了盥洗室的門框上!
“多莉是個壞精靈……多莉不該告訴盧克小主人他有小寶寶了……嗚嗚嗚……盧克小主人有小寶寶了……多莉要照顧好小主人……要照顧好小小主人……”
盧修斯只覺一陣天旋地轉,還沒來得及找這個胡言亂語的家養小精靈算帳,就眼前一黑徹底失去知覺。
就在這個時候,Voldemort莊園裡膽戰心驚了大半天的食死徒們也齊齊跳了起來!
waterling
2013-2-3 00:51
☆、chapter
盧修斯離開Voldemort莊園不久,魔王的書房就時斷時續地傳出讓人倍感窒息的魔力波動!這股魔力波動從開始的混亂逐漸轉為激蕩,直到徹底失去控制變得狂暴可怕!
接到消息第一時間趕到的諾特先生等人想盡辦法也沒法靠近城堡,反倒是他們自己被龐大狂躁的魔壓逼迫得齊齊往城堡週邊退去——再也無法進入!
不只是他們,就連一直隱匿在暗處的家養小精靈們也抽抽噎噎的捏著它們的茶巾滿臉驚恐的出現在還未化完的雪地裡——挨挨擠擠——瑟瑟發抖地看著逐步被魔壓徹底侵蝕的巨大城堡。
與此同時,莊園上空一個巨大的魔力漩渦逐漸形成——席捲著樹葉枝幹等一些輕巧的物事往漩渦內部吸去——巫師們面如土色的看著這猶如世界末日一樣可怕的景象,清晰的感覺到了來自漩渦內部的巨大拉力——如果不是城堡裡的人是他們的Lord,把趨利避害刻進骨子裡的食死徒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撒丫子狂奔逃命!
剛在自己兒子心裡丟下一顆炸彈的瑪律福家主被他的同僚十萬火急找了過來。阿布拉克薩斯•瑪律福能夠在Voldemort麾下佔據首席,自然有著足以稱道的能力!果不其然——他是唯一一個能夠頂著窒人魔壓一步一挪堅持到二樓走廊的巫師!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所幸,他的到來也讓Voldemort成功將消息傳出。這個時候的魔王明顯還存有理智。他下了一道讓所有食死徒都感到納悶的指令。所有人退守莊園週邊——除非他走出城堡——否則不准靠近。
就在阿布拉克薩斯等人在水深火熱中焦心撓肺的時候,盧修斯也從昏厥中清醒過來。兩眼呆滯的在床上躺了大約半秒的功夫,他就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腳般從床上翻身而起,直奔門口——
讓他驚愕的事情發生了。
以前從未拒絕過他的大門竟然詭異的怎麼擰轉都無法打開。
難以置信地盯著房門,盧修斯拔高聲音叫了多莉的名字!
穿著繡有瑪律福族徽茶巾的家養小精靈蹦了出來。大眼睛憂心忡忡地看著它的小主人。
“是不是你把門給反鎖了?多莉!你好大的膽子!你就不怕我給你衣服?”氣急敗壞的盧修斯強忍住踹人的衝動,厲聲呵斥。
“多莉不敢……多莉不要衣服……盧克小主人是被老主人禁足的……老主人讓您哪裡都不去……等他回來……”可憐的家養小精靈嚇壞了,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它網球狀的眼睛裡流出來很快弄濕了地毯。
盧修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親把他禁足了?怎麼可能?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他強壓住怒火問,“我讓你送晚餐過來的時候,門還可以打開嗎?”
“不可以,今天早上就不可以了,”多莉抽抽搭搭的說,“盧克小主人的臥室門是老主人出門的時候鎖上的……”小精靈說,“老主人有交代多莉照顧好盧克小主人,多莉不要衣服……”
家養小精靈不會對它們的主人說謊,也就是說……這是阿布拉克薩斯後來才起的心思,並不是剛從盧修斯這裡出去就把他給鎖了。
這樣一想,盧修斯心情倒是穩下不少,但這樣的平穩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很快他就想起了臨昏迷前所發生的一切。臉色重又變得青白交錯,極為難看!
多莉抖抖索索的低著頭,控制著不去撞牆自我懲罰的衝動——它不能嚇到盧克小主人和他肚子裡的小小主人。
不想看著多莉在眼前礙眼的盧修斯乾脆揮退它——如果可以他更想把它給劈成十八塊喂狗——走進臥室另一邊的小會客廳。
小會客廳也有一條門,但盧修斯並沒有抱希望。果然,上去擰動半晌,房門半點動靜也無。目前瑪律福莊園的實際掌控者是阿布拉克薩斯•瑪律福,他只要一個動念,盧修斯就像是如來佛祖手心裡的孫猴子,怎麼蹦躂都蹦不出去。
心裡說不上惱怒還是煩悶的瑪律福少主也沒有心思去猜測他的父親為什麼會急匆匆離開又將他禁足,他更為煩躁的是……盧修斯的視線第一次往自己的腹部瞄去——他對自己的身材有著極度自信,最近這段時間的嘔吐也讓他瘦了不少,怎麼看都不像……可眉心糾作一團的他也明白,多莉沒膽子在這上面說謊——而且他幼年時也曾聽母親說過,她懷上自己的時候,她這個當事人還沒有察覺,家養小精靈多莎——瑪律福夫人的貼身小精靈——已經準備了一堆和懷孕有關的東西以及魔藥,安排的可謂是無微不至。
“盧克,等你的妻子懷孕,你什麼都不需要擔心,除了要顧慮她的情緒外,小精靈會照顧好一切的。”
這是瑪律福夫人的原話。
巫師們重視子嗣勝過一切,如果這個孩子是納西莎所出,盧修斯相信他會高興的抓起飛天掃帚直奔上天連番數十個筋斗以示慶祝——可是他自己!一個男巫!一個瑪律福?!心中頓生厭憎和狂躁的盧修斯毫無預兆的掃落了茶几上的茶杯等物事——如果不是底下有厚厚的地毯鋪墊,這幾個估價最少在六百加隆以上的精貴玩意已經見了梅林。
大腦亂成一團的盧修斯煩不甚煩的重新站起,在會客廳走來走去。此時他還赤著腳——多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悄升起了壁爐裡的火,顯然它並沒有如盧修斯所願的告退,而是悄悄隱匿在暗處照顧著它自幼看著長大的小主人。
如果現在可以出去的話……盧修斯心煩意亂的想——
這個念頭剛剛從腦海裡出來,就被他自己給親手掐滅了。就算可以出去又能怎樣?他難道還能把這個孩子給怎麼了嗎?由於近年來巫師逐步銳減的關係,魔法部可是極鼓勵女巫多生多育——各種各樣的福利層出不窮——從沒有哪個巫師會想到把孩子給如何了——盧修斯還記得他剛上霍格華茲一年級時,赫奇帕奇有一個七年級的女巫懷孕了,校長和教授不但沒有處罰她,相反,還讓她住進了醫療翼,一待就待到孩子出生。
巫師界從來就沒有流掉孩子的先例,每一個孩子都來自于梅林的恩賜,是需要好好珍惜的存在。巫師們相信不善待他們的孩子,哪怕死後擁有強大堅韌的靈魂也不能夠重新轉世為人,因為他們必須償還傷害的那個小生命。
可是這個孩子是絕對不能留下的。
盧修斯心裡很清楚——如果他還想像一個正常的巫師和人結婚生子的話,他就必須放棄這個孩子,而且!而且這個孩子……並不是獨屬於他——
想到自己以後的生活會因為這個孩子而弄得一團糟,盧修斯就無法控制住自己越來越躁怒的情緒。
他就不明白了!他是一個男巫!怎麼會……怎麼會!盧修斯踱步的動作一頓!灰藍的眼睛迸出刻骨的殺意!看樣子還是便宜了那兩個□!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帕金森、埃弗裡!你們給我等著!不把你們整得家族落敗生不如死我就不姓瑪律福!
宣洩了一番怒氣後,問題又重新回歸原點。
感覺的胃部又隱隱有些不適的盧修斯重新把自己扔回沙發上,這時他才注意到壁爐被點燃了!
“多莉!”
聲音都濺著火星的瑪律福少主叫道。
可憐的多莉小精靈重新‘劈啪’一聲出現在自己的小主人面前。
“多莉見過盧克小主人……”家養小精靈抖著嗓子說,“您想不想吃點東西?您已經一天沒吃過什麼東西了,老主人讓多莉照顧好盧克小主人……”身上的茶巾已經被它捏得皺巴巴一團,看不出形狀。
盧修斯臉色發青地瞪它,哪裡不知道多莉這是故意借著阿布拉克薩斯的名頭想要他多吃點東西——好維持腹中孩子的營養汲取!
營養……盧修斯恨得咬牙!當初沒有來由的暴飲暴食總算是有了出處——虧他還擔心的要死,生怕自己會變成一個胖子!不!還有什麼好怕的呢!盧修斯慘笑,如果他想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他註定要變成一個胖子!而且還是一個奇醜無比的胖子!
男巫懷孕……還生產……
只要想到自己以那樣一副醜陋的姿態暴露在聖芒戈的醫生們面前——不用阿布拉克薩斯殺他,他自己就會毫不猶豫結果了自己!
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的盧修斯強忍住心裡的恐懼和憤怒感,勉強讓自己看不出什麼異狀的對他的家養小精靈說,“關於女……巫師懷孕的書籍你知道多少?都給我搬過來——我要看。”他緊繃著臉容說。
多莉怯生生的應了聲——顯然是早有準備——伸出手指打了個響指,一大堆書籍就憑空出現在盧修斯面前,彷佛羽毛般輕巧地飄落到矮幾上——堆了高高的一疊。
盧修斯拿過最上面那一本開始翻——首先引入眼簾的是一個金色頭髮的漂亮女巫,女巫穿著一件極為單薄的絲質袍子,這將她滾圓的肚子表露無遺——盧修斯甚至可以看到她的肚臍眼在袍子下面若隱若現。
女巫眼睛裡流露著慈愛的光,動作輕柔的有一下沒一下撫摸著她的肚子,盧修斯臉上表情微怔。也不知道是這個女巫金色的頭髮還是藍色的眼睛讓他想到了什麼——臉上表情不再像開始那樣緊繃,相反多了幾分不自覺的柔和。
相信他還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也是這樣被期待著的吧?盧修斯嘴角微微揚起,彷佛能夠想像到母親當時的喜悅和幸福。可是——這個小小的微笑並沒有在盧修斯臉上停留太長時間——金髮女巫圓鼓鼓的肚子提醒了他一點都不想面對的可怕現實——梅林!盧修斯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地一躍而起——
“盧克小主人!”一直都在旁邊小心翼翼觀察盧修斯表情的多莉嚇了一跳,尖細的嗓音也有一瞬間的拔高,刺得盧修斯耳朵疼!
“這裡不要你侍候!退下!”盧修斯極其失態的吼了句,幾乎是用小跑的奔進換衣間撩開了自己的睡袍——袍子下面露出的是一具堅韌修長的身軀,平板的小腹讓疑神疑鬼的鉑金貴族頓時鬆懈下來!他下意識抬眼凝視鏡中的自己。
一如既往的俊美和優秀,瑪律福家的人總是漂亮優雅的讓人自慚形穢。能夠和要他們攀比的寥寥無幾……盧修斯胡思亂想著,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眼前的一切竟然變得模糊扭曲,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卻大著肚子的盧修斯•瑪律福像剛才看到的那本書上的金髮女巫一樣,滿臉慈愛的撫摸著圓滾滾的肚皮——“啊!”無意識發出一聲尖叫!盧修斯條件反射一拳往落地鏡上砸去——
喀嚓!
砸裂的碎鏡片瞬間紮進、劃傷了盧修斯的拳頭——殷紅的血液從他的指關節處滲了出來,很快滴滴答答落了一地,染紅了腳下的羊絨地毯。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今晚回來的太晚了,馬上更新!
今晚有兩章,還有一章在校稿,稍等!
☆、chapter
手背上的尖銳刺痛讓盧修斯變得清醒。他看著已經呈蜘蛛網狀蔓延的落地鏡,和裡面一個又一個被碎裂鏡片折射得臉色蒼白驚懼的自己,一種強烈的滑稽感湧上心頭!
沒有一刻他比現在更清楚的認知到——他、盧修斯•瑪律福,瑪律福家的繼承人,居然懷孕了!懷的還是黑暗君主Lord Voldemort的孩子!
“哈哈哈哈……”幾不可聞的笑聲從他喉嚨裡逸出,逐漸變得瘋狂失控,顧不得腳掌被碎裂鏡片割傷的鉑金少主步履踉蹌地走出換衣間,他必須想個辦法……必須想個辦法……他絕不會讓自己落到一個被人羞辱被人踐踏的地步!瑪律福永遠驕傲,瑪律福絕不屈居人下——就算他自己自甘犯賤做了玷污瑪律福家族榮耀的事情——他也絕不會讓他的父親也跟著蒙羞!絕不!
心情跌宕起伏的盧修斯根本就不知道他異樣的情緒波動已經讓堪堪醒來一次的神祇再次睜開了金色的神目。
母體的劇烈情緒波動讓神祇感到困惑。他不明白盧修斯為什麼如此激動。作為魔法之神,他很清楚巫師對子嗣的看重,沒有理由他的母親在發現他的時候不感到高興——反而?像是要殺之而後快?
這個認知讓神祇有一瞬間的怔愣。
他幾乎懷疑自己的感應是不是出現了錯誤——這樣的結果與他重入輪回前尋找命運女神占卜的截然不同。
不過現在明顯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他必須想個辦法阻止母體自殘乃至於傷害他的想法!如果付出一切孤注一擲,好不容易成功轉世,卻要面臨被母體殺害魂飛魄散從此消散世間的結局,那也未免太可悲了。
魔法之神對自己的生命極其重視,這樣令人啼笑皆非的隕落方式他可不願接受。
這時候,魔法之神注意到了懸浮在他身周的金色冠冕。
這個冠冕上次醒來他就發現了,也在第一時間獲悉了它的身份和真實用途。對此,魔法之神是有些奇怪的——他不知道現在的巫師們是怎麼了,無論對人還是對神,靈魂的完整性都是必須的,可是——他的父親居然會選擇將自己的靈魂切割?無法理解Voldemort做法,但也能夠接受的魔法之神允許了冠冕的存在,他甚至有意識的為冠冕輸入力量,提純靈魂的品質。
作為魔法的起源,梅林也是一個典型的研究瘋子,當年還未點燃神火的他也沒少拿自己的靈魂甚至**做實驗,反正那個時候他也到了一具身軀損毀,可以再重新煉製一具的境界。根本就不需要擔心自己發明出來的魔咒會反噬到自己。
不過,Voldemort切割靈魂的舉動到底讓神祇有所側目。畢竟當年他最瘋狂的時候也沒想過拿靈魂下手!——就算真有意動過,也找的別人。在梅林那個年代,十個巫師裡面九個是黑巫師,個個都是血債累累,折騰他們梅林可是半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如此想來,魔法之神對他這位只在感應中見過一面的父親,到起了幾分好感。他向來喜歡在魔法領域走得更遠的巫師,能夠擁有這樣一個父親也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情。
如果這次轉世能夠成功讓他回歸本源,晉身上位。助他成神的父母也會在同時提純血脈,進位上神,到時候,魔法之神可以考慮讓他們和他一起建立屬於他們自己的神國,再不仰他人鼻息過活。這樣——他也能夠更好的照顧路西法。
想起黑髮神祇的魔法之神心緒頓生波動——冰雪星球毀滅的一切種種如電光幻影般在他的心底浮現,還未來得及探蹤,那個永遠都安靜地端坐神座上的墮落天使已經徹底在他的意識海裡消散無蹤。
梅林怎麼也無法想像……那個從未對他有過絲毫回應的驕傲帝王居然會選擇在他重墮輪回的第一時間動怒毀滅了自己的生存之所!
他現在在哪裡?
他既然一直都是清醒的,一直都能夠解開神皇施下的禁錮……為什麼不選擇離開?為什麼要甘願待在那個冰天雪地的地方,一日復一日的消磨時光?
別說是因為自己每每百年的一探,梅林有著自知之明,像他這樣的中位神祇在神界多如流星,他沒有讓地獄之王高看一眼的能力,而且,他之所以每百年過去一趟,也不過是為了了斷因果,這些——路西法不可能不知道,那麼……他又為什麼要用這樣激烈的情緒來作為宣洩?是他終於呆膩了那個地方,因此借題離開?還是……還是真的被他百年一會的堅持打動,為他動了神性?
說不出的悵然在魔法之神心頭湧動,不過這種情緒並未持續太久——它們來得快,去得也快,還不足以干擾到他做出去尋找對方的事來。
不說他現在根本就無力尋找,單單是有著堅定意志和追求的神祇就不會被這樣的私情裹足打動——攀登更高的力量巔峰才是他應該去做的事情。成神以來,梅林的七情六欲已經淡薄近無,能夠讓他動容的東西已經太少太少。
這時,冠冕的異動吸引了神祇的注意力。
周身光芒時明時暗的冠冕讓魔法之神略感訝異,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提純和煉化,他可以確定冠冕裡的靈魂絕對比他父親本身的還要強大不少——可是,它現在卻呈現一副隨時都有可能消亡的模樣!
危機感頓時在魔法之神心底蔓延——
神祇想要晉升上位有著許許多多的限制和條件——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必須雙親俱全。沒有根源的神就像沒有源頭的水一樣缺少生機和希望,上一世的魔法之神吃虧就是吃在這個上面。
幼年的梅林因為魔力暴動遭到遺棄,被當成魔鬼的孩子險些被執行火刑——好不容易被人所救,撫養到十三歲又因為仇殺而失去了他的撫養人,從此四處流浪。如果不是一位落魄的法師告訴了他梅林其實是一個巫師,隨後又意外認識了當時微服出遊的亞瑟王,那麼他的命運將截然不同。
在亞瑟王的幫扶下,梅林的魔法日益精進,擁有預見能力的命運女神下界點燃了他對成神的渴望,從此步步攀登,直到成功點燃神火,高舉王座!
獲取了魔法之神神格的梅林起初得到了所有巫師的信仰,他庇佑他們,他們信仰他,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可是好景不長,末法時代的到來讓信仰漸漸缺失,失去了巫師敬畏和崇慕的神祇只能依靠少數的信徒度日,這樣的苟延殘喘對梅林來說是絕對無法容忍的。於是他做出了一個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決定——重入輪回。
成為神祇,梅林才知道當年的自己有多愚蠢。如果當初他在尚未封神前,找到親身父母的骸骨,尋到他們的靈魂,重新和他們締結親緣關係,那麼以他的資質絕不會禁錮在中位神這個不尷不尬的關卡上——只可惜,如果這種東西從來就不存在。
封神後梅林也不是沒想過補救,可是上一世作為普通人的父母早在他未滿百歲的時候已經離世,非但如此,冥界也沒有了他們的靈魂——他們早就轉世輪回幾十世了。
就算梅林真的找到他們,他們也已經有了另外的親緣聯繫,和點燃神火斬斷一切的神祇再無任何關聯。
如今好不容易重新有了父母的魔法之神是無論如何也不樂見父母受到傷害的,於是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他放出自己的感知一點點侵入冠冕,尋找異變的緣由。
起初由於這片殘魂是來自他父親的緣故,梅林很有風度的沒有探查裡面的秘密,只是單純的修補和提純,可是現在卻由不得他不這樣做了。
——畢竟他還打算著把這片修補好的精純殘魂送給父親當禮物。
神的動念只是一瞬,卻彷佛過了千年。
殘魂內的記憶幾乎毫無遮蔽的在梅林心頭滑過……
——已經感覺不到怒氣為何物的魔法之神在封神後頭一次有了‘怒’這樣的情緒波動!
如果說一開始梅林還隱隱有幾分讚賞Voldemort對靈魂的深刻研究,現在就只剩下難以置信和無法理解了。
切割自己靈魂的黑巫師在魔法史上可以說是屢見不鮮,可是——把自己切這麼多片的——還真是!還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就算是梅林也是頭一次見到!
這個時候由不得梅林不去懷疑他的父親是不是在精神上有些問題?如果對方有著一個正常的腦子,又怎麼會不知道靈魂對巫師的重要性?
切一片也就算了!他居然打算切七片?還說七是個有魔力的數字?甚至已經付諸行動切了三片了!
說不清現在是個什麼心情的神祇看著光線越來越黯淡的冠冕虛影,真的是又氣又怒——但他也清楚再不抓緊時間根除隱患,只怕這輩子的父親又要和他說再見了!
想到就要行動的神祇卻突兀的停止了一切舉動。金色的神目裡更是流露出幾分啼笑皆非。
目前只是一個胎兒的他,連出生都沒有——該怎麼幫助他那靈魂隨時都有可能崩潰的父親?
就在梅林琢磨著該怎麼去救人的時候,盧修斯也不好過。在多莉哭哭啼啼地幫他治好手背和腳掌上的割傷後,原本已經隱沒的逐漸感覺不到的痛苦重新開始在他的靈魂深處湧現——突兀,又猝不及防!
半分鐘的時間不到,盧修斯已經疼得滿頭大汗。多莉在旁邊焦急的轉圈圈,各種各樣只有家養小精靈會的治療魔咒拼命往它的小主人身上扔——卻沒有任何效果。
眼見著盧修斯就要活活疼死的時候,一道柔和地仿若初升太陽的淡金光芒從他身體內部逐漸彌散而開,撫慰著他不住抽搐的四肢,痛楚漸漸減輕,力氣重新回到了盧修斯的體內。
“小主人!”多莉驚喜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然後是一杯溫熱的清水慢慢流入他乾澀的喉嚨。對小精靈這個舉動分外滿意的鉑金少主由此決定暫緩對多莉的懲罰——不給它衣服了。
“多莉,讓多琪通知父親,要他儘快趕回,”盧修斯精疲力竭的閉著眼睛,聲音虛弱,“我必須馬上去聖芒戈,不能再拖——”他的聲音毫無徵兆的凝滯——絕望開始慢慢滲入心裡。
他不能去聖芒戈!
雖然不清楚鄧斯坦福•德文特為什麼沒有檢測出他是因為懷有身孕才會頻繁嘔吐,但他決不能因此而抱有僥倖心理的去聖芒戈檢查——如果被查出來——盧修斯幾乎可以預料到那一期的《預言家日報》有多暢銷!
可是就這樣活活躺在床上等死他又不甘心!他還有很多的抱負沒有施展!他還沒有和西茜結婚,他還沒有留下瑪律福的下一任繼承人……
想到下一任繼承人就牙疼的盧修斯恨不得就這樣直接用一個掏腸咒把肚子裡的胎兒給硬拽出來——可是他不敢!要是弄得一發不可收拾再被送進聖芒戈——那會更丟臉!
心煩意亂的鉑金少主開始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他想了一個又一個除去體內胎兒的點子,又一個又一個的推翻,這樣又折騰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樣子,痛苦再度降臨——這次比上次簡直還要痛苦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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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扔雷的三位∼啃啃……suchen172133嚇了我一跳……差點以為眼花重影了囧,我很懷疑是不是JJ抽了……咳
兩章都是三千八……誠懇向久等的大家表示懺悔……大親!!!!!!!!
PS:38停在這裡沒辦法,再加的話就破四千要多幾點了……這樣正好6.6吉利啊!我目前很喜歡這個很順很順的數字……
戴著鍋蓋飛奔!
明天我拼了!依舊雙更!有肉!而且準時!!!!!!!!豎爪子發誓ING!
☆、chapter
從無法言喻又無從躲避只能被動承受的劇烈痛楚中再次醒轉,盧修斯已經什麼脾氣都沒有了。他很清楚,如果真的想活下去,那麼通知阿布拉克薩斯是唯一的辦法。
現在能夠他的只有他的父親!
可是……可是只要一想到被父親發現他有了Dark Lord的孩子……
盧修斯就忍不住發抖!
瑪律福似乎總是懼怕著他們的父親,既敬且愛。
在這樣的患得患失中,又一波更為劇烈的疼痛陡然爆發!來不及抵抗也無從防備的盧修斯發出一聲嘶啞的慘叫,剛剛才被多莉弄幹的衣服重新被泉水般滲出的汗水打濕,濕噠噠的黏糊在身上——
可憐的家養小精靈焦急的圍在小主人身邊打轉——束手無策。
這時盧修斯心底的最後一絲猶豫也消失了個乾淨——他硬撐著從牙縫裡擠出聲音命令多莉去找多琪。
——多琪是阿布拉克薩斯的家養小精靈,沒有誰比它更清楚鉑金家主的行蹤。
已經被它心愛的盧克小主人那生不如死的模樣折磨的心都快碎了的家養小精靈抽噎著應了聲,將彎曲的鼻子壓在地毯裡哽咽著就要消失——
砰!
還未等到它真正離開,可憐的多莉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道重新拍回地毯上——
驚恐的家養小精靈網球大的眼睛往上翻了翻,徹底厥了過去。
“誰?!”虛弱不堪的盧修斯面色大變——原本疲憊不堪的身體也仿佛重新被注入了力量——警惕地將魔杖招進手中握緊!
一個虛幻的幾乎看不見的影子悄無聲息的飄懸在盧修斯眼前,靜靜的看著他。
盧修斯一臉戒備的看著影子,心卻在暗暗叫苦,現在的他對上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可是半點勝算都沒有。
屋漏偏逢連夜雨說的大概就是眼前的情景了吧。
“——你的靈魂受到了嚴重傷害,必須馬上補全,否則就會有性命之憂。”
飄忽的聲音在室內回蕩,盧修斯心頭一跳,臉上卻沒有半點表情地和虛影對視——哪怕他根本就找不到對方的眼睛——“靈魂受到嚴重傷害?你以為我是格蘭芬多那群蠢貨嗎?”他冷笑著勾起唇角,僅僅是這樣一個代表著嘲弄的動作就讓他後背又出了一身冷汗。此時的鉑金少主不由慶倖——慶倖剛才的那一撥痛苦已經過去,否則他現在連應付這個東西都做不到。
“我沒有必要欺騙你,相信你自己現在也有感覺。”虛影不緊不慢的說,聲音平板而機械,聽不出半點人類應該有的感□彩。
“誰知道是不是你往我身上下了什麼惡毒的詛咒再來假作好人?”盧修斯毫不客氣地反駁。
“我不會傷害你。”虛影聲音依然平板的感覺不到任何波動,卻極其怪異的給人一種強大的說服力。就好像他說的——絕對正確——是不容人質疑的真相。
“你說你不會傷害我我就信?”心情本來就糟糕到極點盧修斯冷笑,“巫師界就是尚在繈褓中的幼兒也知道不能隨便相信陌生人的話,更何況,”語氣略頓,鉑金少主帶著幾分惡意的挖苦道,“你是不是人還說不定呢!”話是這麼說,心裡卻詭異的對眼前這個虛影產生了一種極為奇妙的親切感,這種親切感彷佛與生俱來,怎麼也忽視不了。
“我曾經是人。”虛影的聲音依然平穩,“生命是你自己的,要不要珍惜也是你自己的事,只不過,下一次的痛苦馬上就要來臨——你再不行動——到時候能不能撐過去還兩說。”
“你威脅我?”盧修斯攥緊魔杖的手背隱隱泛出青筋,灰藍的瞳孔也因為怒氣而灼亮。
“不,我只是在提醒。”虛影平靜的說。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告我這些?”聽到那樣可怕的痛苦又將來臨的瑪律福少主到底有幾分氣弱。聲音也不自覺變得緊繃。不管怎麼說他都還是一個尚未成年的少年,那樣的痛苦承受一次已經足以讓他崩潰,更何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幾無休止的成倍疊加?
“你可以叫我M。”虛影彷佛看出了盧修斯心底的不安,出言道,“前幾次如果沒有我在最關鍵的時刻幫你遮罩掉最痛的那幾秒,現在的你沒死也瘋,所以,還請早做決定。”
盧修斯面色不變,心中卻多了幾分恍然。總算明白了他為什麼能夠在每次承受不住的時候獲得片刻喘息,但是——他絕不會感激這樣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東西——等等!盧修斯突然眼睛一亮!
M?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問道,“你和我的家族是什麼關係?”想起見到虛影后毫無防備的親切感,盧修斯的聲音不由多了幾分激動,“還是你是瑪律福家的哪位先祖的靈魂,所以才會現身相幫?”
盧修斯的這個問題明顯讓虛影一頓。
幾秒鐘的時間過去,虛影重新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板無機質。
“我和你的家族確實有幾分淵源。”因為你。
得到肯定答覆的鉑金少主頓時松了好大一口氣。
“我就說……”他難掩激動地喃喃,“如果對瑪律福家心存惡念,又怎麼能夠進入莊園的防護法陣。”知道是自己人的盧修斯依然沒有放下魔杖,但看向虛影的眼神明顯溫和不少,“你說我的靈魂受到了嚴重損傷?可是我確定我從未對自己的靈魂做過任何事情——還是,還是我什麼時候被人給暗算了?”想起訂婚宴上的那杯酒,盧修斯狠狠地磨了磨後槽牙!他絕不會放過那兩個□!絕不!
“沒有暗算。”虛影見盧修斯對他的態度有所緩和,聲音也不由得快了幾分,“是你的伴侶,你的伴侶靈魂受到了巨大傷害,你因為和他簽訂契約的關係,被迫分擔了和他一樣的痛苦,目前他處於靈魂隨時崩潰的狀態中——只有你能夠救他。”
“我的伴侶?還簽訂了契約?”盧修斯眉心一跳,“我確定我沒有和任何人簽訂伴侶契約,”他看向虛影的眼神重新變得探究,“而且我的未婚妻只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子,靈魂受到傷害,怎麼可能,等等!他?!”瞳孔驟然緊縮的鉑金貴族想到了一個自己極不樂見的可能。
“是的,是他,不是她。”虛影上下漂浮著,像是在點頭,“他現在亟需你的幫助,除了你,沒有人能夠救他。”他再次強調。
“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心裡已經大概有了底的盧修斯心亂如麻地瞪視面前的虛影,怎麼也無法相信那個人的靈魂居然會受到巨大傷害——甚至有可能靈魂崩潰!還有他什麼時候和對方簽訂的伴侶契約?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虛影沒有回答盧修斯的問題,而是平靜的對他說,“請早做決定。”
“我根本就出不去。”盧修斯煩躁的捊了下汗濕的額發,話剛出口,眼中狼狽陡生。
說到底他還是掛心著那個生死未卜的魔王——哪怕他讓自己也跟著倒楣,痛了整整一天。甚至有可能繼續痛下去。
“只要你願意,我可以立刻把你送到他身邊。”
不知是不錯覺,盧修斯居然從虛影的聲音裡覺察到些許急迫。這樣的情緒波動還是第一次在虛影身上出現。
“我該怎麼做。”盧修斯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變得堅定。現在整個瑪律福都將賭注壓在Dark Lord身上,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出事。而且——他也想弄明白自己什麼時候和Voldemort簽訂的伴侶契約——為什麼他沒有半點記憶。
“請記下這幅魔力迴圈路線圖——”虛影伸出一根類似手指的東西開始在虛空畫出一條天繁複複雜的紋路——盧修斯強打起精神開始記憶。
速記對從小就接受貴族精英教育的盧修斯而言真的不算什麼。可是為了能夠不出半點差錯,他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復記憶了四五遍,直到徹底刻進腦子,才對虛影點了點頭。
騰雲駕霧是怎樣的一種感覺盧修斯以前在飛天掃帚上也算有所體會,但卻和現在有著截然不同的感覺——他似乎毫無重量的漂浮在雲端急速往他熟悉的Voldemort莊園飄去,盧修斯瞠目結舌的看著呈現一團金色薄霧環繞在他身周的虛影說,“你……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這樣的事情就算是Dark Lord和鄧布利多親臨恐怕也做不到吧?
虛影帶著盧修斯以最快的速度飛行著,聲音依舊平穩沒有波動,“這不算什麼,以後你也可以。”
“我也可以?”盧修斯嚇了一跳。他看著虛影飄飄忽忽的模樣,敬謝不敏的連連搖頭,雖然還沒弄清楚虛影到底是什麼東西,但對自己極為滿意的鉑金少主可半點都沒有改行當幽靈的覺悟。
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腔,一人一……影?很快接近了Voldemort莊園。
莊園上空巨大的魔力漩渦讓盧修斯狠狠倒抽了口氣!
“梅林的鬍子!這是什麼?”
虛影身形一晃,險些把盧修斯摔下來,“梅林沒有鬍子。”
直覺反駁的虛影讓盧修斯眉毛一挑,他一面好奇的看著虛影帶著他往莊園裡飄,一面隨口問,“你怎麼知道梅林沒有鬍子?你見過?”如果這個人真的是他的先祖,那也未必沒有可能。瑪律福家族的最早歷史可以追尋到數千年前。
虛影沒有回答盧修斯的問題,而是用一大片金光將盧修斯整個人都裹挾起來,帶著他險險從漩渦旁邊迅速飛過——在離靠漩渦最近的地方,盧修斯分明看到一隻野狐掙扎著被捲進去,尖耳朵急促顫動著很快被漩渦絞成血沫碎肉——“嘔!”
胃囊空空的盧修斯干嘔兩聲,急匆匆轉臉不再去看漩渦。起初因為虛影壓制疼痛而漸漸添上血色的面孔又重新變得慘白如紙。
急急忙忙從袍子裡摸出一瓶止吐藥劑給吞了,盧修斯這才喘著氣,磨著後槽牙說,“你既然是瑪律福的先祖,又一直都在暗中守護著我們,那應該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吧?”他的臉因為羞憤而扭曲,恨聲道,“你有沒有辦法把我肚子裡的這塊肉給弄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章估計要到今天晚上了,會在神馬時候發出來我也不知道……
所以千萬別催,你們只要知道今晚還有一章,而且是那啥啥就夠了……
waterling
2013-2-3 00:52
☆、chapter
盧修斯怒極的詢問讓虛影陷入長久的沉默。
——這樣的沉默奇怪又讓人無從解讀。
就在他以為虛影不會回答的時候——對方卻突然開口了——聲音依舊平板機械,卻多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你不喜歡他?”
他?鉑金少主有一瞬間的愣神,但很快反應過來虛影說的是他肚子裡的那塊肉,不由啼笑皆非。
“我為什麼要喜歡他?”盧修斯面無表情的重複,灰藍的瞳孔半是惱怒半是譏誚。
“他是你的孩子。”虛影說,“沒有誰會不愛自己的孩子。”
盧修斯驚訝地看向虛影,有些意外這樣充滿人情味的話居然會是這樣一個看著就死板死板的幽靈說出來的。
“如果他沒有鑽進我的肚子,而是西茜的,我當然會——”盧修斯語氣微頓,身體驟然往虛影裡藏了藏,“我的父親就在前面,我們必須避開他——這個時候我應該禁足在莊園的臥室裡。”虛影應了聲,他們在盧修斯驚訝的注視中逐漸透明。
盧修斯好奇地翻來覆去看著自己根本不存在的手,忍不住感慨,“你真的很厲害。”
“你還沒有把剛才的話說完。”虛影固執的說。
盧修斯眉頭一皺,不知道虛影為什麼要堅持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不過他也沒有多想的將剛才的話補完,“是的,我承認,如果這個孩子不是由我來生,我會很期待他的到來——瑪律福已經一脈單傳很多年了,損失不起任何一個。”無意識按揉著剛剛因為幹嘔而痙攣不止的胃部,瑪律福少主的聲音嘶啞又無奈,“而且……這孩子的另一個父親……”他艱澀的扯了下嘴角,“我招惹不起。”
“你們是靈魂伴侶,註定要相愛的,為什麼會招惹不起?”虛影的聲音不解而困惑。
“什麼?”盧修斯眨了眨眼,“你說我們是什麼?”
“靈魂伴侶,你們是簽訂了共生契約的靈魂伴侶。”虛影說。
盧修斯有一瞬間的大腦空白,“不可能!”他失聲道,“這絕不可能。”和魔王莫名其妙結成伴侶已經很可笑了——現在這腦子——它還有腦子嗎?——不正常的幽靈還告訴他,他和Voldemort已經命連一線,甚至締結了至高無上的靈魂共生伴侶契約?
是他瘋了還是這只幽靈瘋了?
“如果沒有這個,孩子無法孕育,更遑論出生。”虛影帶著盧修斯從城堡三樓的書房落地窗前鑽進去——此時在城堡週邊憂心忡忡的巫師們根本就不知道在他們枯守苦等的時候,已經有人悄無聲息的飛進了城堡內部。“男巫產子除了需要魔藥的協助外,更重要的來自於對彼此雙方的愛。”
虛影的話極大的震動了盧修斯。精神恍惚的他在被虛影放下來的時候,還有點魂不守舍。
“這麼說……如果我沒有和V……沒有和Lord在一起,這個孩子就永遠不會出生?”盧修斯遲疑著問。眼睛在瞄到書房小臥室的門時有一瞬間的遊移。這個地方帶給他的記憶實在好不到哪裡去。
虛影沉默片刻,“是的。”
“哦,梅林……”盧修斯說不出是慶倖還是失落的呢喃,“這可真是……那我不會一直這樣嘔吐下去吧?我的意思是,如果孩子一直沒有出生——我現在的這些症狀——”
“它們會一直存在。”虛影毫不停頓的說,“畢竟你肚子裡的孩子一直都在成長。”
“怎麼可能成長?”盧修斯的聲音因為震驚而尖銳,“他根本就不可能愛上我,Dark Lord不愛任何人!”
“締結靈魂伴侶契約的夫妻註定會相愛的。”虛影有些心虛的說。如果沒有他動的手腳,那個從小備受歧視和不公的黑暗君王確實不會愛上任何人。
知道言多必失的虛影拒絕再和小瑪律福先生討論這個,他對依然滿臉不可置信的盧修斯說,“請做好準備,我要撤去你身上的遮罩了——你的伴侶堅持不了太久。”
盧修斯的神情有瞬間的畏縮,那種無法形容的痛苦彷佛又重回到他身上般——讓他的臉色變得慘白。
虛影沒有去刻意關注盧修斯的面部表情,而是調動體內新近積攢起來的魔力悉數往他體內輸送過去,“記住我給你看的那幅迴圈路線圖,進去後與你的伴侶交合時(盧修斯眼角一跳),不要忘記將我傳輸給你的力量按照循環圖表的行進路線悉數送進他的體內——切記不能有絲毫差錯——這也意味著你必須保持絕對的清醒,絕不能被□掌控意志。”
盧修斯表情呆滯的看著虛影,就彷佛在看一個怪物。
“你剛才說什麼……交合?”他的眼神幾乎可以稱之為驚恐。“為什麼要交合?我以為你只是讓我過來——”盧修斯語氣一頓,讓他過來做什麼?這該死的幽靈根本就沒有明說,他只是讓他過來,說只有他才可以救Dark Lord!
“這是唯一的辦法,即將崩潰的靈魂承受不住任何過度的力量,一個掌控不好……你的伴侶就會魂飛魄散。”
“他不是我的伴侶!”盧修斯嘶聲反駁!看向虛影的眼神也變得極度憤怒。這種被人當做牽線木偶的感覺讓他怎麼也無法感到愉快,更別提心甘情願承受!
“不管他是不是——請給我一個肯定答覆,你到底要不要救他?”虛影的聲音也多了幾分焦躁,他已經能夠感覺到Voldemort的靈魂已經開始崩潰了。再拖下去就來不及了!
虛影語氣裡的焦急讓盧修斯面色微變。
“……如果,我是說如果——”瑪律福家的少主人用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說,“如果你讓我發現你在這裡面動了什麼手腳或者別的陰謀詭計——那麼,就算我自己做不到,我也會傾瑪律福的所有——十倍百倍還之!”
虛影的身影有瞬間的晃動,旋即,一個帶著淡淡笑意的聲音在室內響起,“很好。”話音未落,類似于海浪般的波紋已經從他身上四散開來,漸漸籠罩了整個書房。
遮罩驟然散去的盧修斯低低悶哼一聲,彷佛不堪重負的死死按住了旁邊的銀綠壁毯——巨大得讓人窒息的魔壓毫無遮蔽的瘋狂向他傾軋過來——連帶著已經感覺不到的劇痛也重新在他的靈魂深處爆炸——下意識把嘴唇咬出血的盧修斯不願意在虛影面前示弱,硬撐著一步一挪費盡全身力氣推開了小臥室的門——整個人摔了進去!
目送著盧修斯搖搖欲墜的走進去,虛影一直高懸的心終於落回原處。他微微歎息一聲,身上的金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沒有再做任何停留,神祇化作一道無形無質的金色光束悄無聲息的順著盧修斯打開的房門直竄而進,沒入對方體內。
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習慣了這種痛苦的關係,盧修斯這次倒是比在瑪律福莊園好上許多。至少他可以勉強自己一點點沿著地毯——承受著令人窒息的魔壓——往床上爬!
這樣的爬行說是度秒如年也不為過,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有爬到床前的盧修斯已經像是剛剛從水裡撈出來般的變得虛脫。如果可以盧修斯真想就這樣閉上眼睛睡過去算了!
可是靈魂裡撕裂般的痛苦和小臥室裡狂暴躁亂的魔力波動卻告訴他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而且,而且他也確實不願意Voldemort出事!
想起這些天來的相處,和Voldemort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盧修斯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居然勉強半跪著直起腰背,膝行著又往前走了幾步——但是短短數秒不到——他又栽在了地上——這次還狠狠磕到了額頭,哪怕有厚厚的地毯做緩衝——額頭也青腫了好大一塊。
這一撞讓盧修斯的大腦有些發暈,但也沒感覺到太大的疼痛——還有什麼比靈魂被撕裂更令人痛苦的呢——他重新開始艱難的爬行——一點點地靠近床上似乎已經昏迷的魔王。
此時百般艱辛千般磨難的盧修斯卻是不知——他以為不省人事的Voldemort其實是清醒著的!——甚至比往日裡還要清醒的多!
對於靈魂被分裂的痛苦Voldemort的承受力絕對比盧修斯要高得多!早在求學期間他就已經分裂過一個魂器——自然知道該怎樣面對現在的情景!
歸根究底,梅林還是低估了他這一世的父親!如果真的陷入絕境,Voldemort絕不會讓阿布拉克薩斯傳話讓他們後退,而是用盡一切手段挽回自己的生命——哪怕向阿不思•鄧布利多求救!他之所以會讓阿布拉克薩斯等人離開,完全是因為他有絕對的把握重新將他崩潰的靈魂穩固……哪怕他要為此付出高昂的代價和可以隨時把自己折磨瘋的劇烈痛苦!
穩固靈魂的過程極為漫長也格外的煎熬。魔力突然暴動導致靈魂險些崩潰的Voldemort來不及前往密室,只能在書房的小臥室裡苦苦支撐著為自己的妄為付出代價!值得慶倖的是——他知道該怎樣做才能夠讓他從必死的境地裡逃脫,所以心裡有底的魔王並不是很著急。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也發生了一件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這次的痛苦明顯比以前減弱了不少。這讓魔王略略詫異,卻也沒有因此擾亂他的節奏。
可以說Voldemort幾乎是以驚人的意志力忍耐住了來自靈魂內部的劇烈痛苦,以一種超人的冷靜和精確的控制一點點穩固自己的靈魂——徹底忽略掉了靈魂重新撕碎粘合的痛楚。
這時,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一個Voldemort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人突然從書房外面摔了進來!
起初他以為是阿布拉克薩斯,因為來人的頭髮實在是太過扎眼——可是很快的,他就認出了栽倒在地毯上的人竟然是今天早上才離開的盧修斯!Voldemort無法掩飾自己的震驚,他就像是被人石化了般,眼睜睜的看著被魔壓傾軋在地毯上的男孩一點一點艱難卻執著的挪近他——少年蒼白的臉色和不停順著繃緊下顎滑落的汗水無不昭顯著讓隨時有可能昏迷過去的情狀——可是沒有!哪怕摔得額頭青腫,他也沒有半點停下的意圖——堅決的往自己身前爬來——
一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激烈情感沖刷著他的理智!
因為穩固靈魂而不能動彈分毫——否則就會前功盡棄的魔王眼睜睜看著他的男孩異常艱辛的爬行到他的腳下,一點一點地撐著床沿接近他,“Voldy……Voldy……”破碎的幾不成句的聲音帶著擔憂和緊張響起,緊跟著,不住顫抖的唇堵住了他的……一股精純的無法形容的力量從對方的舌尖抵了過來——
Voldemort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已經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的盧修斯翻壓在床上,臉容蒼白的幾乎看不出絲毫血色的盧修斯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低聲喃念了句,“四分五裂。”
他們身上的衣袍彷佛被無形的刀刃妙到毫巔的切割開來,露出了裡面結實的肌理和修韌的身軀。
作者有話要說:高估了自己……現在才從小黑屋裡活著爬出來……梅林!小黑屋上鎖除非重裝系統否則無論如何都出不來……所以我只能對著視窗後悔抓狂的捶胸頓足!
更囧的是以為這章就會出現的那啥居然要挪到下章……
如果還有姑涼在等……請千萬別告訴我!!我會內疚的自掛東南枝啊啊啊啊啊啊……
☆、chapter
源源不斷的精純魔力隨著兩人相交的舌尖緩緩渡進魔王的體內,盧修斯雙眸緊閉,手腳發軟地覆在Voldemort火熱的身軀上——他根本就不敢睜開眼睛——整個人都在不停的發抖。
看似昏迷實則異常清醒的魔王沉默地看著盧修斯的舉動,他不知道他的男孩想做什麼,但通過少年唇齒遞輸過來的魔力卻讓他隱隱有了點猜測,這樣的猜測讓Voldemort動容。
難道盧修斯就不怕變成一個啞炮嗎?紅眼睛魔王心潮翻湧的想,他明明一再拒絕了自己不是嗎。
根本就不知道Voldemort已經將他的舉動盡收眼底的盧修斯鼓足勇氣顫著手一寸寸往下碰觸——他的舉動讓紅眼睛的魔王下意識屏住呼吸,生怕驚住少年般的變得期待。這時候的魔王已經懷疑盧修斯是不是從哪本古籍裡找到了什麼辦法,所以才會過來冒險一試。
——從盧修斯微微發抖卻條理分明的步驟,Voldemort很難不往這上面想。
有句話說的好,一回生二回熟,怎麼說也有上次做底子的盧修斯對怎麼勾起魔王的□還是有幾分把握的。只是他沒有想到才剛剛碰觸到那個地方,魔王就給了他極為劇烈的反應——臉上瞬間被炙焰燒紅的盧修斯頓時有些不知所措。略略遲疑,他在Voldemort口乾舌燥的注視下,抬腿跨坐在了對方身上——淡金色的眼睫因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不住輕顫。
身上未著片縷的鉑金髮少年緊閉著雙眸跨坐在魔王的腰腹上,柔韌的腰身和修長白皙的腿讓Voldemort有迫不及待想要撫觸上去的衝動!
該死!他在心底咒駡了句!開始惱怒自己無法動彈的身體——連靈魂內部隱隱崩裂的劇痛都放在了一邊!與此同時,一種難以置信的猜測也在他心底滋生……盧修斯該不是要……
這樣的猜測讓Voldemort的情緒不由自主變得激蕩。
渾身都在不停發抖的鉑金少主始終沒有張開眼睛,他慢慢磨蹭著身下的硬物,急促喘息著將對方納入自己體內。尖銳的刺痛混合著血液潤滑了緊致。
撕裂般的痛楚讓盧修斯攢鎖了眉頭——眼前一陣金星亂冒——但這樣痛卻不足以與靈魂逐漸被慰藉的安撫比較,虛影展現給他的那副行走循環圖表在他腦海裡徐徐展開,微微喘息著緩解了胸口窒悶感的盧修斯開始強迫著自己往下壓——寸寸深入的感覺以及褶皺被撐開的清晰感幾乎讓盧修斯軟了腿腳——
深切感受著緊致包裹的Voldemort呼吸也漸漸變得急促,原本完全無法動彈的手指開始輕微的顫動。
盧修斯努力將自己的注意力從兩人緊密結合的部位移開,開始按照循環圖表的路線嘗試性的進行推動——
“唔……”一聲不受控制的悶哼沖出口腔——強烈快感措不及防的襲擊了他的感官,讓他整個人都險些栽倒在Voldemort身上!
這時候盧修斯才明白虛影為什麼要強調讓他克制□,千萬不能失控!
穩固靈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廢了好大的勁,盧修斯才堪堪帶動滯澀的魔力開始艱難的迴圈。
為了不出任何差錯,他可以說把所有的心力都凝注在了這上面——
一圈又一圈,如履薄冰。
虛影傳輸過來的力量幾乎毫無保留的被盧修斯悉數送進了魔王體內,滋潤穩固著魔王的靈魂——直到這時——他們的靈魂緊密相連——盧修斯才清楚的意識到Voldemort的靈魂已經危險到什麼程度——這時候的他不由感激那個神秘的先祖幽靈,如果沒有他,Lord今天能不能度過這一劫也說不定。
隨著盧修斯堅持不懈的努力,一個又一個路線節點成功點燃,漸漸的,滯澀的魔力變得順暢,直到可以被他迅速推動而再無堵塞。
汗水順著他的額頭一點點滴落到魔王胸前,此時清晰感覺到痛苦慢慢消失的Voldemort終於證實了自己剛才的推論。 無以言表的動容在Voldemort心中翻騰,他幾乎克制不住想要親吻男孩的衝動。可是——該死的他卻動不了!
完全不知道Voldemort如何焦躁氣怒的鉑金少主卻還在一心一意為他的Lord穩定殘破的靈魂。此時足以讓人發狂的劇痛已經隨著靈魂的慢慢穩定逐漸消弭,心弦緊繃的盧修斯也終於有了閒暇關注兩人依舊交合的部位。
因為一直沒有動彈的關係,那個地方雖然能夠感覺到脹熱卻少了剛剛進入的刺痛——臉上重新染上暈紅的鉑金少主沒有睜開雙眼,而是努力的將最後一個節點點燃,然後想辦**成身退——
他是絕不會讓自己這樣一副樣子落到闖進來的食死徒眼中的!相信他們也在外面等得要抓狂了。
此時滿心都想著落跑的鉑金貴族卻不知道他的Lord已經慢慢收回了對身體的掌控權,將手放在了他汗濕的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揉弄勾畫。
最後一個節點徹底衝開的時候,盧修斯只差沒喜極而泣。璀璨的金光瞬間彌漫整個臥室,Voldemort隨時都有可能崩潰的靈魂又重新獲得了生機!眼下雖比不上常人,但至少又可以堅持一段時間!直到梅林出生後給他進行正式的修補。
——當然,這裡面有著一個很重要的前提,Voldemort不會腦抽的再切一回自己。
成功將魂飛魄散的魔王從死亡邊緣拽回的盧修斯也是難掩心中的狂喜和激動,他耐著性子重新又引領著魔力在兩人身體裡迴圈了七個來回後,終於松了口氣,準備退出。
這時,一直被他忽略掉的酥麻感從腰間的部位密密麻麻傳來,讓他變了臉色。
腦子裡瞬間亂成一團漿糊的盧修斯表情呆滯的和紅眸浸染笑意的魔王對視——如果不是他們兩個還緊緊的相連在一起——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奪門狂奔!
“我真的很驚訝……”魔王低沉悅耳的嗓音在鉑金少主耳畔響起,“這麼說來你對我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盧修斯臉色慘白的看著他——實在不知道該怎樣解釋自己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不要怕,盧克,別怕……”盧修斯眼中的驚恐和慌亂讓黑髮魔王不自覺放柔了嗓音,“我知道你是來幫我的,我知道。”
盧修斯的喉嚨像是被人扼住一樣完全無法發聲,巨大的恐慌和不安讓他的大腦都變得轟鳴。
“疼嗎?”帶著涼意的指尖輕觸到的地方讓鉑金髮的少年瞬間漲紅了一張臉孔。他不安地扭動自己的身體企圖逃避碰觸他身下的手指,卻被對方堅決的鉗制掌控。無聲無息的潤滑咒讓那個不可言說的地方變得滑膩,盧修斯緊張的哼了聲,抓住了Voldemort的手,眼睛裡也透露出無聲的哀求。
“我親愛的小盧克,你應該對自己溫柔一點……”Voldemort歎息著,指尖上的殷紅讓盧修斯臉上的紅暈更盛。已經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的盧修斯強忍住落荒而逃的衝動,扭開了臉。還欲蓋彌彰的閉上了眼睛。
這種肢體語言所展露出來的妥協讓魔王不自覺彎了彎嘴角,少年的柔順讓他一直就沒有止歇過的**變得更加炙熱。
身下緩慢推進又退出的動作讓盧修斯的呼吸變得益發的急促,他攀附在魔王的懷中,不知不覺兩人的姿勢已經起了變化——被壓倒在床上的盧修斯攬著Voldemort的脖子,強迫自己忘掉逐漸氾濫的快感,企圖就這樣熬過去——他相信他可以做到的,這樣的訓練他也不是沒有接受過,他完全可以控制住自己……
“啊……”
不自禁發出的低哼讓盧修斯無地自容的攥緊了綢被。起初的篤定也因為魔王啃噬胸前的動作弄得支離破碎——
致力於讓懷中少年發出更多美妙聲音的Voldemort加快了動作!他幾乎每次都撞進了最深處,每次撞擊的地方都敏感的足以讓盧修斯發出啜泣般的抽噎……求饒和哀告漸漸衝破了僅有的理智變得狂亂,魔王齒關廝磨舔咬的細碎快感混合著身下一次比一次兇狠的頂弄集散了他所有的思考和理智。
視線模糊不清,神智也愈發飄遠的盧修斯在沒頂的快感中掙扎起伏,淚水在不自知的時候奪眶,說不清是因為□驟臨的狂喜還是為自己又一次悲哀的沉淪。
魔王啃吮著懷中人汗濕的脖頸,一面忍受著少年身下不住吮咬收縮帶來的快感,一面四處在少年的身上點火,不夠……還不夠……他能夠感覺到盧修斯心底隱隱透露出來的抵觸——哪怕這樣的抵觸已經微弱的讓人很難感覺得到。
頭一次忽略了自身感受獨獨只想要盧修斯和他一起共鳴的魔王在堅持了數分鐘後得到了讓他滿意的報償,眼神迷亂理智全失的盧修斯主動伸出雙腿攀上了他的腰,隨著他的動作開始應和——這樣的應和讓Voldemort如獲至寶,原本就極快的衝撞又重了幾分——而且次次都撞在了最敏感的那一處。
密集的快感開始層層疊加,眼見著就要達到最頂峰時,在盧修斯身上努力耕耘的魔王卻突兀的靜止了一切動作!
汗水和淚水混合在一起的咸澀讓盧修斯睜不開眼睛,被懸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感覺讓他失控的哭出聲來,他的哭泣換來的卻只是魔王一句略帶喘息的低笑,“還要不要?”
說不出的委屈和難過淹沒了鉑金少年的理智,他嘶啞著嗓音推搡著壓著他的英俊男人,“走開……你走開……不要你!不要!”
帶著哭腔的嘶喊讓魔王的瞳孔愈發猩紅,全身靜止的他突然又動作了起來,次次精准的戳刺在最讓盧修斯狂亂的那個地方,當盧修斯重新跌進他的□陷阱時,又惡意的停下了動作,還是一句慢條斯理的,“要不要!”
盧修斯只差沒崩潰,他也是個極端固執的性格,自然不會甘願就此馴服,哪怕已經理智全失也只是死死咬住自己嘴唇不吭一聲,見他不答,Voldemort又動,動了一會再停下,又是一句要不要……就在盧修斯以為自己會被折磨瘋了的時候,一聲無奈的歎息自他耳邊響起,“怎麼就倔成了這樣,說句要就這麼難嗎?”
毫無預兆的撞擊再度襲來,這次卻沒了惡劣的戛然而止,而是一直毫不間斷的將神智迷亂的少年徹底送上了巔峰……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這章更新的真心格外艱難啊……大囧大囧……
還是說這樣的章節註定那啥啥……簡直無法形容的悲催啊……
嗷嗚嗷嗚……
☆、chapter
因為Voldemort的靈魂重新穩定下來的關係,整個莊園上空的異象也逐漸有了消失的跡象。一直關注著漩渦的食死徒們很快察覺到了這個——憂心忡忡的他們立刻將詢問的視線瞟向了瑪律福家的家主阿布拉克薩斯•瑪律福,和他身邊的布萊克、諾特等人。
——作為英國巫師界的頂級貴族和食死徒內部的頭幾把交椅,在Dark Lord出現問題的情況下,他們幾乎可以說是主心骨一般的存在。
“我再試試看吧。”眉宇間疲憊盡顯的阿布拉克薩斯強打起精神說——剛才費勁千辛萬苦闖進城堡,到底耗費了他許多精力——“也許Lord現在正需要我們也說不定。”此時的他已經感覺到了天空的吸扯力道在減弱——這個時候過去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大的問題。
“還是我去吧。”西格納斯皺眉看著虛弱的隨時都有可能被風刮跑的鉑金家主說,“你現在看上去可不怎麼好。”他掃了眼家養小精靈剛才待得位置,“那些蠢東西對這座莊園的敏感度可比我們強多了,如果不能進去,它們現在一定還待在這兒瑟瑟發抖呢。”
阿布拉克薩斯微微一笑,灰藍的眼睛因為洞悉而閃爍,略略點頭,他沒有反駁布萊克家主的提議。“如果Lord沒事,請儘快通知我們。”正好,他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與Lord有太近的接觸。想起還被自己禁足在臥室裡的兒子,阿布拉克薩斯就忍不住頭疼。
西格納斯眼中閃過一道喜色,迫不及待地在老諾特等人的欲言又止中疾步朝城堡走去。 他之所以會表現的這樣積極,自然是因為有利益可循。否則以西格納斯向來惜命的態度,又怎麼會自動請纓?
如今城堡的壓迫力已經大幅度削減,西格納斯相信自己絕對可以堅持到城堡三樓。他已經可以預想到Lord見到他時的喜悅和動容——這是布萊克家的忠誠。西格納斯志得意滿的想。
還未踏上城堡大門的臺階,一股龐大到足以讓人窒息的魔力波動就如同大海深處洶湧翻卷的驚濤駭浪般朝他傾軋過來——布萊克家主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所幸他還記得身後有一堆的同僚看著呢。硬生生的控制住栽倒的身形,西格納斯陡然對鉑金家主生出由衷的敬意——要知道剛才的魔力波動比現在還要狂暴數十倍!
心中五味雜陳的布萊克家主好不容易推開城堡大門艱難的走進去,又被城堡內部更為澎湃的魔壓折騰了夠嗆。這個時候他已經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進來受這個罪了。
“噝噝……”蛇信吐動的聲音炸了他一後背的寒毛,幽綠綠的蝰蛇磨磨蹭蹭的正在往旋轉樓梯上爬,它爬得異常的艱辛,卻沒有半點妥協氣餒的意思——布萊克家主頓時大感臉紅。他還想借此向Lord表現忠心呢,沒想到卻連一條蛇都比不上!這樣一想,西格納斯又重新振奮起精神,和納吉尼來了一次新版的‘人蛇賽跑’。
下麵有人和蛇在拼著老命的接近三樓的書房——書房的小臥室裡也有人慢慢睜開了眼睛。
被魔王壓在身下沉睡的鉑金髮少年睡得極不安穩。微微蹙攢的眉心和眼角殘餘的淚水讓他看上去彷佛剛剛才接受過一場慘無人道的蹂躪。
酸漲的眼皮累而澀疼,盧修斯費了老大勁才睜開眼睛。
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也讓他認不出抽了口涼氣——看樣子確實是哭狠了。
甫一睜開眼睛,一張英俊的面孔沒有任何意外的呈現在他面前。鉑金少主凝望著魔王與他一樣微微腫起的嘴唇和下唇上依舊清晰可辨的牙印血痕,一縷不自在驟然從他眼底滑過。
原本已經沉澱在腦海深處的靡靡記憶再次翻湧而上,喉嚨頓時有些發幹的盧修斯掩飾性地乾咽兩下,將視線從Voldemort的嘴唇上移開。瞧他的表情,看著倒比上幾回少了些羞憤欲死的恚怒,多了點宿命般的無奈。
任誰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同一個人壓倒——也會生出點難道和這個人真的要一輩子掰扯不清的感慨吧。而且虛影說的話到底在他心中留下了痕跡。
靈魂伴侶……下意識廝磨咬肌的少年灰藍的眼瞳中竟隱隱跳躍出幾分自己也不曾察覺到的歡悅來。這時一道金紅色的餘暉斜照進了來,在床下打出了一道鮮明的光影——盧修斯神色微怔,像是被喚醒般,伸手去推還壓在他身上男人。
這一推,卻讓瑪律福家的少主人清晰地感受到對方居然還停留在他體內。
這個認知讓盧修斯臉上原本已經降下來的溫度瞬間又有升高的跡象。
努力忽略掉身下不斷傳來的異樣,盧修斯摸索著找到自己魔杖,可以說是熟稔至極的對著魔王扔了一打強效昏睡咒過去!做好了這一切他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掙脫出對方的懷抱。
——在此期間兩人身體的無意識廝磨和蹭弄險些讓血氣旺盛的盧修斯再次被點燃□。好不容易平息了欲念的他喘息著將自己已經被自己四分五裂的衣服召喚過來進行修復——值得慶倖的是他在切割兩人衣服的時候並沒有刻意弄得支離破碎,所以這個修復工程並沒有耽誤他太多的時間。
將衣服穿好的盧修斯強忍著不適,仔細細將小臥室裡可能會出現的破綻一一抹淆,隨後又硬撐著幫床上的Voldemort也穿戴整齊,這才手軟腳軟的重新坐回床上,念動強效混淆咒。
這個咒語在他的生命裡已經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預感到會再次用到它,鉑金少主私底下沒少進行針對性的特訓。
知道多做多錯的盧修斯並沒有大幅度篡改魔王的記憶,而是進行了一次巧妙的避重就輕——讓Voldemort誤以為是自己救了自己,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盧修斯相信以魔王的自負,絕對不會懷疑這一點。
在他和魔王靈魂交融時,鉑金少主就發現Voldemort已經在嘗試著拯救他瀕臨崩潰的靈魂——那種強忍著劇痛一點點穩固靈魂的忍耐和堅持,就是他見了也忍不住心生折服。
而且就算Dark Lord真的察覺到了不對勁,阿布拉克薩斯和多莉也完全可以為他作證。畢竟沒有虛影的幫助,他根本就不可能出得了瑪律福莊園來到這裡。
將一切都打理妥當,確定自己沒有什麼遺漏的盧修斯眷念地最後瞥了眼床上昏睡的Voldemort,低聲召喚虛影。
——此時的盧修斯還沒有注意到臥室內猶如實質的狂暴魔壓已經對他造成不了半點影響。
瑪律福家的少主人不知道他和Voldemort在一起的時候,虛影在哪裡,但他也不介意剛才的情景被看到——怎麼說對方都只是一隻幽靈,要真的斤斤計較,反而顯得可笑。當然……若虛影是真正的人類那就另算了——不把他給挫骨揚灰,盧修斯怎麼都不會罷手。
還未等虛影出現,家養小精靈震驚的尖叫聲已經讓盧修斯驟變了臉色。
多塔難以置信地看著坐在床上的盧修斯,“哦,這不是多塔曾經的小主人嗎?”可憐的家養小精靈驚訝極了——它的手裡還端著一份遲來的晚餐——聲音裡的錯愕和無法理解在見到盧修斯鎖骨上密密麻麻的青紫吻痕時達到最高峰,“哦,梅林!多塔的小主人竟然……”
“一忘皆空!”
盧修斯臉色蒼白的收緊握著魔杖的手,下意識回頭去看床上的人——生怕Voldemort被多塔的尖叫聲給吵醒了。此時他已經忘記了自己剛剛扔下的昏睡咒。
這時飄忽的影子終於現出身形,他看上去比剛才黯淡了許多,盧修斯心中有片刻的驚訝,但被多塔嚇得猶如驚弓之鳥的他卻沒有過多詢問,而是自動自發的來到虛影重新構建的包圍圈中迫不及待地往落地窗外飛去。
就在他離開的瞬間,小臥室的門再度被撞開,一條有成年男性大腿粗的巨蟒極為艱辛的爬了進來,慢慢靠近床上衣冠整齊的魔王——墨綠色的窗簾在帶著涼意的冷風中驟然刮起又徐徐飄落,連帶著地面上的最後遺留的一綹鉑金色髮絲也席捲著飛到外面,消失不見——在巨蟒的身後是一個大汗淋漓的中年男子,他的袖子已經挽到了手肘以上,猙獰的黑魔標記在蒼白的肌膚上張牙舞爪。
……
一月下旬,盧修斯去格裡莫廣場接了納西莎上了特快列車,開始他在霍格華茲的最後一個學期。其間在阿布拉克薩斯沒有注意的時候,他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沒有將肚子裡的那塊肉給弄下來,焦慮和煩躁折磨著他的心。在不知不覺的時候,盧修斯以一種快得驚人的速度瘦了下來。人也憔悴的厲害。
好些天不見的納西莎對盧修斯格外癡纏,除了必須的開會和過道巡邏外,她幾乎時時刻刻的要盧修斯陪在她的身邊,稍一離開就撒嬌不依。心中對她有愧的盧修斯也是百般縱容有求必應,這對未婚夫妻瞧著倒比往日裡又親近了幾分。
“盧克,你瘦了好多,哦,上回見到你的時候可沒這麼瘦!”托腮凝視著未婚夫的金髮女孩兒難過的說,藍色的大眼睛來來回回打量著對面的俊美貴族,心疼得只差沒眼淚汪汪了。
盧修斯頭疼地看她,“西茜,你確定是要我享受你精心準備的美味蛋糕嗎?”他揮揮手裡的銀叉,眼底充滿無奈,“這樣你讓我怎麼吃得下?”事實上他也沒什麼胃口吃蛋糕。納西莎這次的蛋糕絕對做的比上次好,可是他卻辦點食欲都沒有……沒辦法,太膩了。如果能夠酸……
盧修斯臉色微白,刻意忽視的殘酷問題再次以一個毫無準備的方式擺在他的面前。托多莉的福,鉑金少主對自己近段時間來的異樣表現已經有了精准定義……想起自己曾經還天真的以為食欲大增是因為魔力再度發育……他就忍不住欲哭無淚。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朱砂的捉蟲,啃之……
waterling
2013-2-3 00:54
☆、chapter
根本就不知道未婚夫現在心情有多複雜的納西莎嘟起粉色的嘴唇,“人家也是擔心你嘛,這才幾天啊,怎麼就瘦了這麼多?”小姑娘不依不饒地伸出雙手比劃出一個大大的圓弧又收攏,“都瘦了這麼多!”她認真強調。
盧修斯忍不住眼角一抽,就納西莎比出來的那個體形……貌似他出生以來就沒這麼胖過!
不過心底也清楚納西莎是在關心自己的鉑金貴族歎了口氣,耐著性子安撫她,向她保證一定會好起來。他一本正經的表示之所以會瘦成這樣完全是因為才開始工作,很多事情忙不過來,累狠了。
納西莎接受了盧修斯的藉口,很認真的叮囑他要好好愛護自己,然後繼續托腮看著未婚夫吃她烤好的小蛋糕。
途中除了博恩斯小姐又過來一趟外,再沒有人來騷擾這對未婚夫妻。
下了列車,月臺上冷得讓人直打哆嗦——涼風直往人的衣領袖口裡鑽——伸手將納西莎攬入懷中披上斗篷,順便扔下一打保暖咒的鉑金貴族得到了未婚妻充滿愛意的一個頰吻。兩人如交頸鴛鴦的親昵羨煞旁人。
禮堂此時已經燈火通明。蠟燭的光芒相交輝映在一起,納西莎瞪了格蘭芬多長桌上的西裡斯一眼,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姐姐身邊挽住了她的胳膊。笑吟吟的臉容和肩上盧修斯給她披的斗篷將她整個人都襯得嬌小了好幾歲。
安多米達眉眼帶笑地拍拍妹妹的手,兩姐妹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盧修斯和斯萊特林長桌上的眾人略略頷首,對坐在一年級方位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做了個回去再說的手勢。原本因為紅發女孩和鳥窩頭波特旁若無人的吵鬧以及格蘭芬多的起哄而心生鬱氣的小斯內普先生心情頓時好上不少。
今年的開學典禮,白鬍子校長特意對七年級•即將畢業•的學生們強調了這是他們在霍格華茲的最後一個學期,值得珍惜,希望他們好好努力,不要辜負。
例行的晚餐和校歌過後,已經面露疲憊的師生們魚貫離開禮堂,盧修斯和依依不捨的未婚妻告別——他‘極為艱難’的拒絕了納西莎今晚要去他寢室的暗示,表示沒什麼能大過一位漂亮女士的睡眠——對一直在他身邊沉默不語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微微一笑,“你送得榮光藥劑非常棒,我用著很好。”
鉑金少主不吝讚美的話讓未來的魔藥大師紅了耳根。他抿抿薄薄的嘴唇,從自己的衣兜裡掏出一個魔藥盒遞給盧修斯。
盧修斯挑眉接過,隨後放大,裡面整整三排的魔力補充劑讓他驚訝的挑高眉頭,“西弗勒斯,你……”
小斯內普先生不自在的漂移眼神,“這是我向媽媽請教過後重新做的,”他乾巴巴的說,“聽說是普林斯家的秘密配方,你試試看就知道了。”
盧修斯微微一笑,由衷說了句謝謝。
和斯內普分開後,盧修斯回了自己的寢室。
一個舒適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哼哼的熱水澡後,盧修斯召來斯內普剛剛給他的那一盒藥劑,略帶著幾分好奇的仰脖喝了下去——溫和卻又不失力度的魔力順著上次虛影教給他的那個魔力迴圈一圈又一圈的轉動起來,連續轉了九九八十一圈,才用一種極為流暢愜意的速度隱沒腹內。
盧修斯按了按眉心,這次魔藥的效果確實比以前的要好上數倍——可惜卻和他沒什麼大關係。不過,Dark Lord的孩子就是和尋常的不一樣啊,灰藍眼的鉑金少主略略有些走神。這些天他也算查了不少書,像他這種情況的寥寥無幾……會在胎兒時期就沖著自己的父母索要魔力的孩子……也不知道會生出個什麼來——如果他一直沒有辦法將這團玩意弄下來的話。
心情重新變壞的盧修斯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再多的焦躁和憂慮也不能讓他明天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面對所有人。
也許是魔力補充藥劑的關係,今晚的胎兒明顯沒有鬧他的意思。盧修斯輕輕鬆松的就和夢境女神來了一次極為酣沉的約會。
沉睡中的他並沒有注意到一股細弱微渺的金光從他身體裡一點點彌散而開,漸漸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了金光裡。
……
“Voldy,Voldy,快來看,快來看,他笑了!他在笑!”喜不自勝的男音在房內激動響起,因為過於激動的關係,甚至能夠聽到回音。
“我親愛的小盧盧,剛出生的孩子怎麼會笑,他連笑是什麼都不知道呢。”曾經在孤兒院被逼著照顧不少小嬰兒的魔王大人用專家般的口吻說,人卻往這邊走來,順手將單膝半蹲在搖籃前的灰藍眼少年一把撈進懷裡摟了,還不忘伸出一隻手去戳小嬰兒鼓鼓的臉頰。
隨著他的戳戳,小嬰兒皺皺只有大人拇指蓋大小的鼻子,癟癟流出一道晶亮口涎的小嘴,哇的一聲大哭出來。
灰藍的大眼睛更是因為哭泣的緣故很快變得又紅又腫,張開藕節般胖嘟嘟的小手聲嘶力竭的求安慰。
盧修斯臉一黑,重重拍落魔王戳自己兒子的那只手,“喂!你戳疼他了!”他抗議的說。邊說邊把搖籃裡哭得小手緊攥小腳蹬蹬的漂亮嬰孩抱起來拍著背安撫。
有著一雙猩紅眼睛的魔王哀怨地將盧修斯手裡的嬰兒拎回搖籃——動作輕柔的不可思議——將自己的臉送到漂亮的灰藍眼少年面前,“盧盧,沒有我又哪裡來得他呢?我可比那個小鬼好看多了!”
“不准叫我盧盧!”炸毛的鉑金貴族磨著後槽牙說,“把這個蠢昵稱從你腦子裡趕出去!梅林的褲子!昨天你還當著我爸爸的面這樣叫我——你……你真的是——”想起昨天被Voldemort當眾叫盧盧的窘迫場面,盧修斯眼中迸出驚人的殺氣!
Voldemort哈哈大笑著將極力掙脫他懷抱的瑪律福少主壓倒在地毯上,笑容滿面,語帶柔情的吻上懷中愛人的唇,“可我就喜歡這樣叫你呀,我親愛的盧盧小寶貝……”
霍格華茲和Voldemort莊園有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從床上坐了起來。
“盧盧小寶貝……”盧修斯牙疼的重複,手掌重重拍在額上,他怎麼會做這麼可怕的夢……梅林!要是Dark Lord真的變成這樣……一臉敬謝不敏,嘴角卻不自覺隱隱勾起的鉑金貴族重新倒回床上閉上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期待著做這樣一個……‘他一點都不想做的可怕噩夢’。
“塔塔。”魔王大人例行召喚了他忠誠的小精靈——最近幾個月他已經習慣在這個時候以納吉尼的名義叫來一堆的食物消滅掉。不過令他遺憾的是曾經一直在他腦子裡響起的聲音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也不知道那到底是誰……是他臆想的?還是真實存在的?心思飄飛的魔王突然對桌上精緻的美食少了胃口,開始極力回想剛才的夢境。夢裡的東西他已經忘記得差不多了,但是……那個嬰兒和那個少年臉上的笑容卻清晰的刻畫在他的腦海裡。只是……那個少年是誰呢?為什麼不管他怎麼回憶都沒辦法將少年的面部表情重新勾畫清楚?
這種隔著一層薄薄窗戶紙的真相讓魔王的心裡難得有幾分躁意。扔掉手裡的刀叉走向露臺,那夜和盧修斯共舞的場景重新回到他的腦海。如果那個少年是盧修斯……心念略動的魔王驚愕的發現自己竟然對這樣的一個場景感到心動。他嘗試著將盧修斯的臉安到那個少年的臉上——出乎意料的合符——還有那個黑髮的嬰兒,他的眼睛會是什麼顏色呢?紅色?還是灰藍?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童心,Voldemort伸出食指在虛空中勾畫開來。
黑髮紅眼的他擁著一個灰藍眼的鉑金少年,眼神是異常的柔和。少年嘴角微翹,懷中抱著一個嬰兒——黑髮灰藍眼睛的小寶寶仿若他們的結合體——可愛的讓看到的人都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抱上一把。
眼神微動的Voldemort靜靜的看著這幅純屬他臆想出來的畫面,極其少見的走神了。
第二天早上,盧修斯照例喝了一瓶魔力補充劑,換上嶄新的校袍走出寢室。昨晚那個荒謬的夢境已經被他扔到了腦後。
在公共休息室裡等了近三分鐘的樣子,納西莎也從樓上下來了。
“盧克!你今天看起來好英俊!簡直容光煥發!”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鉑金少主這樣好氣色的布萊克家小女兒由衷的讚歎道,一面說一面踮起腳尖在未婚夫的臉上烙下一個早安吻。盧修斯微笑著回吻,攬住她的纖腰,帶著一眾斯萊特林前往禮堂用餐。今天早上他們必須一起行動。
連續兩節的變形課後,盧修斯他們就被教授放了假。由於今年期末必須進行N.E.W.T.s考試的關係,教授對他們的態度可謂是格外寬鬆。畢竟這是一個他們自己做決定的關鍵時刻。如果想要一份好成績的話,那麼他們自然會自己努力。
對於考試盧修斯並不如其他同學一樣憂心忡忡,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夠交給阿布拉克薩斯一份滿意的答卷。瑪律福從不讓他們的親人失望。
信心十足的盧修斯並不知道他的父親現在卻陷入了難題。食死徒和鳳凰社之間的摩擦越演越烈,雙方也從開始的克制試探變得逐步出現傷亡。
血腥讓自稱正義的鳳凰社和純血論至上的食死徒殺了紅眼睛。起初對食死徒和鳳凰社之間的衝突諱莫如深的官方報紙《預言家日報》上逐漸出現這類的訊息——斯萊特林在霍格華茲的處境,變得艱難。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早上七點多的樣子又試了好幾遍沒成功……於是我又爬去睡覺了∼
這章是靠著火狐艱難艱辛發出來的……飆淚,希望下面幾章也能這樣順暢∼
☆、chapter
“——如果你們脖子上的東西不是裝飾品,請記住,以後出行儘量和大家保持一致——現在不是彰顯特別的時候。”盧修斯臉色鐵青地掃視著在場所有斯萊特林(其間重點‘關照’未來的魔藥大師,西弗勒斯•斯內普)狂怒讓他的魔壓龐大得幾乎讓所有人喘不過氣來。“我希望今天這樣的事情,以後都不會再發生!”
餘怒未消的鉑金貴族揮手散掉了戰戰兢兢的斯萊特林小蛇們,疲憊得將自己扔進壁爐前的沙發裡。
心煩意亂,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躁怒疏離氣息的盧修斯讓想要在和他說點什麼的高年級斯萊特林也紛紛識相的停步——整個公共休息室都瞬間靜了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胎兒的漸漸長大,盧修斯已經越來越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脾氣。如果不是他肚子裡的孩子還知道識相的掩藏自己的所在……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不顧一切將這個噩夢從他的肚子裡拽出來!
眼睛裡帶著擔憂的納西莎拒絕了女友們回寢室的邀請,踮著腳小心翼翼挨近盧修斯身前趴進他懷裡圈住了未婚夫的腰。
盧修斯捏著眉心的手一頓,安慰的拍了拍金髮小女巫的肩膀,低聲說自己沒事。
納西莎抿抿嘴唇,沒有和他歪纏,就這樣爬坐到盧修斯腿上,依賴的偎進他懷中,蹭著他的胸口慢慢閉上眼睛。
心中驟然泛起暖意的盧修斯柔和了一雙灰藍的眼眸,他最喜歡的就是女孩這份難得的善解人意。不過這樣的輕鬆並沒有在他心中停留太長時間。
一個多月的時間,其他三個學院針對斯萊特林的襲擊已經高達七八起——儘管大部分都是由格蘭芬多挑起——再不想辦法扼制這股歪風,只怕斯萊特林的處境會更加不妙。
眾矢之的的自家學院讓現任斯萊特林執行首席差點沒愁白頭發。他不是傻瓜,自然從鄧布利多對挑事格蘭芬多那高高抬起輕輕放下的處置中察覺到一二。
——看樣子,他們這位老狐狸校長是打定主意做壁上觀了。
這時原本也應該跟著上樓休息順便療傷的斯內普猶豫了下,來到鉑金貴族面前坐下,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今天如果沒有盧修斯及時趕到,他的下巴只怕要被小矮星彼得那個不成熟的切割咒給徹底剖離。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盧修斯聲音隱帶無奈,“你和詹姆•波特到底有什麼仇?見一次要打一次?”微微擰眉,聲線隱隱拔高,“別告訴我你真的是因為格蘭芬多的那個叫莉莉•伊萬斯的泥巴種才——”
“莉莉不是泥巴種!”已經把維護紅發女孩當做本能的斯內普脫口而出。
鉑金貴族眼中流露出極為顯見的驚訝。原本因為疲憊而略略顯出幾分懶散的坐姿也變得端正。
“最近斯萊特林內部的傳言是真的?你真的喜歡格蘭芬多的那個莉莉•伊萬斯?”盧修斯的聲音變得質疑而冰冷。灰藍眼睛裡瞬間凝結的寒冰讓斯內普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學……盧修斯,”斯內普深吸了口氣,藏在校袍下的手因為緊張而攥緊,“莉莉是和我一起長大的朋友,她……她雖然是個麻瓜種,但是——但是能力真的很不錯——她很有天賦——斯拉格霍恩一直都很喜歡她,其他的教授也……”一提起綠眼睛女巫就像是打了雞血的未來魔藥大師噎住了喉嚨——眼睛不敢與眼神越發犀利的鉑金貴族對視。
“西弗勒斯,我一直都以為你是一個很有抱負的巫師。”盧修斯的聲音帶著一種讓人心驚的鋒銳——猶如刀鋒上的寒芒。“你是普林斯家的最後繼承人,擁有著整個巫師界都為之羡慕的魔藥天分,可是現在——你卻要將梅林贈予你的這一切悉數放棄,為了一個泥巴種!一個隻會給你的未來帶來阻礙甚至危機的泥巴種!閉嘴!”鉑金少主冷冷地打斷想要開口的小斯內普先生,“如果你還真當我是你的朋友的話,請耐心聽完我說的這些廢話。” 他給了被他音量吵醒的未婚妻一個閉耳塞聽咒,並且在他和斯內普坐下的這塊範圍裡布下大型靜音和防竊聽咒語。
斯內普沉默的看著他。眼睛裡卻依然有著一抹讓盧修斯惱火的倔強和執著。
“聽我說完。”盧修斯耐著性子重複,“西弗勒斯,斯萊特林有多排外在這兒待了快一年的你難道還感覺不到嗎?”如果不是面前這個少年對他有著很多的幫助,以斯萊特林涼薄的天性,撒手不管才是最好的選擇。
“莉莉•伊萬斯是個泥巴種,你要是娶了她,把‘血統永遠純粹’看做一切的食死徒會活生生把你撕碎——你以為到時候誰能夠保住你,保住你的家?”盧修斯的話就像刀子一樣刺在斯內普心裡,無從反駁。
——但很明顯的,刻薄的鉑金少主並沒有放過可憐的•飽受刺激的•小斯內普先生的跡象。
“還是你已經做好了隨時帶著你的媽媽和小女朋友在食死徒的追捕中玩命的準備?”盧修斯挑眉冷笑,揚手招來一大堆報紙週刊,毫不手軟地通通砸在未來的魔藥大師身上,“這些天的報紙雜誌你就一篇都沒看過嗎?”
斯內普眼角餘光掃了眼一本恰好翻開的《巫師週刊》,一張沾滿鮮血,捂著臉孔跪在親人面前嘶聲慘嚎的照片扯裂了他的心。
“你一直都和我說要為你的母親掙得榮譽,讓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知道你也有著讓他們不可小窺的能力!”盧修斯的詰問還在繼續!“可是——你都做了什麼?”
他看著臉色蒼白緊咬下唇的黑髮男孩,“你和波特家的男孩爭風吃醋,為了一個血統骯髒腳踩兩隻船的泥巴種,準備丟掉自己的榮耀和追求——甚至到現在還不肯反省、執迷不悟……”盧修斯放緩聲音,帶著幾分無奈和怒其不爭地看著緊攥雜誌,指關節都隱隱泛著白的黑頭發男孩,“西弗勒斯,別忘了你是把冷血和狡詐刻入骨髓的斯萊特林,不是感情用事被巨怪敲壞了腦袋的格蘭芬多!”
長久的沉默在兩人之間環繞。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盧修斯召喚一個家養小精靈準備了一些茶點,慢條斯理的開始享用。他相信斯內普會想通。
——因為他不止一次在這個男孩的眼睛裡看到希望獲得認同的野心和渴望。
“……莉莉是個好姑娘,”喝了半杯紅茶,吃了幾塊點心才聽到斯內普聲音的盧修斯差點沒嗆死。他放下咬了一口的點心,擰眉看向嘴唇不住輕顫的男孩——男孩似乎在做一個異常艱難的決定。“學長說的對,我不應該害她,她和波特那個白癡在一起會比我好得多。”
“盧修斯,叫我盧修斯。”輕叩桌面的鉑金貴族眉頭緊鎖,“我讓你放棄那個泥巴種可不是希望你妄自菲薄。”
“別叫她泥巴種,”斯內普帶著幾分倔強的開口,“莉莉是是我喜歡的女孩,你是我的朋友。”平日裡只有談起魔藥才會閃閃發光的眼睛因為難過而黯淡,“我知道我是斯萊特林,我知道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在一起沒有未來,我不會再——”他像是說服盧修斯也像是說服自己的大聲說,“我——”
喀拉!
輕微的東西裂開聲讓盧修斯有瞬間的怔愣。然後斯內普看著他永遠都面不改色的學長臉孔由淡淡的紅潤變成不可置信的愕然和天塌下來的驚懵。
“學長?”斯內普小心翼翼地叫了聲,見沒反應,又靠近叫了聲盧修斯——鉑金少主這才如夢初醒的陡然起身——他的動作讓枕著他肩窩入睡的納西莎掉到了厚厚的地毯上。
“盧克?”睡得迷迷糊糊的納西莎下意識喊了聲,小姑娘初醒的聲音迷蒙中帶著引誘,讓未經人事的斯內普先生聽得臉紅,“噢!梅林!”金髮女巫的聲音突然拔高變成尖叫!她藍色的眼睛死死瞪著鉑金少主不知道什麼時候握在手裡的東西,一副承受不住打擊的模樣,“哦,盧克……盧克……”女巫的眼睛幾乎是立刻紅的流出淚來,她上前一步想要擁抱自己的未婚夫,“也許還有辦法呢……盧克,我們必須去你家的莊園,立刻、馬上、現在!”
“不,去的只有我。”盧修斯嘶啞著嗓音說,身體看上去搖搖欲墜,“西茜,我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你待在這兒,幫我壓住消息——所有的!”他握住未婚妻的手吻了吻,轉身大步往石牆的方向疾步而去。
——還在公共休息室裡逗留的斯萊特林們驚訝的看著他們步履匆忙的執行長,猜測四起。
納西莎淚眼模糊的凝望著未婚夫的背影,雙手緊緊揪著自己胸口的衣服,“我可憐的盧克……他怎麼受得了這個……他怎麼承受得了這個……梅林,你太殘忍了……”
斯內普慌亂的看看邁著近乎趔趄的步子迅速離開的盧修斯又看看失魂落魄全身都在瑟瑟發抖的納西莎,一種不詳的感覺充斥全身。
頭上戴著睡帽兩眼惺忪的斯萊特林院長驚愕的看著他引以為豪的學生。怎麼也無法理解對方怎麼會半夜三更的跑來找他。
“院長,我需要借您的壁爐一用,還有請假——”如果不是臉上驚人的蒼白和瞳孔不自覺的收縮,斯拉格霍恩幾乎找不到異常。不過他也樂得賣瑪律福家的繼承人一個面子,而且這只是舉手之勞,“當然,當然,”老院長帶著渾身都在輕微顫抖的鉑金貴族來到壁爐前將飛路粉遞給他,“隨便去哪,對了,我親愛的盧修斯,你準備請幾天假?”沒有自家學院的院長允許,未放假的學生是不能擅自離開霍格華茲的——現在外面非常危險——隨時都有可能丟掉小命。
盧修斯往壁爐裡撒飛路粉的動作一頓,他嘴唇翕動了兩下,“半個月吧。”
“半個月,這可真夠長的,”斯拉格霍恩咋舌,忍不住提醒道,“盧修斯,你的N.E.W.T.s考試近在咫尺——現在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還是早點回來比較好——”
盧修斯嘴角機械的牽動一下,禮貌的感謝了院長的一片好意,綠色的火焰騰騰燃燒,說了聲瑪律福莊園的鉑金少主幾乎是用摔倒的姿勢跨了進去——
看到這一幕的斯拉格霍恩暗暗心驚。他不知道什麼樣的事情能夠讓一個瑪律福在深更半夜如此倉促地趕回家中——
不過這個疑問並沒有在他心裡停留太長的時間。
二月十六日,英國巫師界的各大權威報刊雜誌悉數用巨大的黑體字和頭版頭條刊登了瑪律福家族的家主阿布拉克薩斯•瑪律福去世的消息!
一時間,英國巫師界震動。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朱砂寶貝的捉蟲,鑒於我現在連更新都十分困難的情況下,暫時留著這只蟲子等待晉江不抽的時候再清……
以及,這章能夠發出來要感謝360……它突然詭異的雄起了!內牛!
Vine是真相帝各種不解釋啊!
下一章不要太指望——能發我一定發,不能發……那我也沒辦法了!!!!!!
☆、chapter
每次昏睡過去阿布拉克薩斯都會隱隱冒出一個念頭——會不會睡著後就再也醒不過來了——這個念頭在他的潛意識裡已經待了足足七年。當年的靈魂交易到底算是一筆不虧的買賣,想起老博金肉疼的樣子,阿布拉克薩斯就是在昏睡中也會忍不住微笑。然後笑著笑著,他就醒了過來。
他的兒子就趴在床邊握著他的一隻手,哭得聲帶嘶啞,眼睛紅得像兔子。
“盧克。”阿布拉克薩斯心中了然。想必是代表他的護符終於裂開或者破碎了吧?也對,現在也確實到時候了。
“父親……”盧修斯啞著嗓子喊,眼睛在阿布拉克薩斯憔悴的臉上打轉,心裡酸澀難當——自己和父親才分開幾天,他就瘦成了這個樣子?
“叫爸爸吧。”阿布拉克薩斯眼底是難得的溫柔,他吃力的想要揉兒子的腦袋——就像盧修斯小時候一樣——盧修斯臉上有瞬間的怔忡,但很快低下頭來將自己的腦袋蹭進父親掌心裡。“我知道你一直都想這樣叫回我。”
盧修斯眼睛酸澀得厲害,他抿抿嘴唇,鬧彆扭的撇開臉——還沒忘記入學前阿布拉克薩斯板著臉對他說的——“你長大了,以後記得改口叫父親”時的冷硬表情。可是這樣的彆扭並沒有維持太長時間——在想到阿布拉克薩斯目前的處境,喉嚨裡像是被什麼堵住的瑪律福少主人抖著嗓子喊了聲爸爸——在父親近乎寵溺的注視中。
“七年前我意外中了一種很厲害的詛咒,”阿布拉克薩斯聲音平穩自然的說,他用眼神制止了盧修斯詢問的意圖,“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盧克,你的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沒有人能讓一個瑪律福吃虧——這種詛咒會隨時讓受咒人在睡夢中逝去——沒有半點掙扎或者別的反應,安靜的死去。”阿布拉克薩斯歎了口氣,“我不畏懼死亡。這一輩子我得到的遠比失去的多得多,比起大多數人,我真的很知足。可是——”他語氣略頓,看向兒子的眼神頭一次摻上了留戀,“可是我的小盧克怎麼辦?他才剛收到的入學通知書——他才十一歲。”
盧修斯的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般,木偶似的看著他的父親。他的大腦卻在這一刻瘋狂運轉起來——他和父親是什麼時候漸行漸遠的?想起那日入學前阿布拉克薩斯突然找到他潑冷水的舉動,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我必須想個辦法,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扔下我的兒子,”阿布拉克薩斯閉著眼睛微笑,這個時候睜眼對他來說都是一種負擔。“老博金那裡總是有些稀奇古怪的老玩意兒,我從他那兒得到了一個遠古煉金術師留下的掛件,只要戴在身上它就能凍結詛咒,延續我的生命——”並在契約達成後取走我的靈魂。
“那現在您為什麼不用它?”盧修斯忍不住開口。
“因為它已經無效了。”阿布拉克薩斯歎息著,“幾天前它在我的眼前化作灰燼。”
盧修斯用勁攥著自己父親的手,“那我再去老博金那兒找!哪怕把他那家黑店翻個底朝天,我也要——”他聲音哽在喉嚨裡。阿布拉克薩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睜開了眼睛,與他如出一轍的灰藍眼睛柔和的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您已經找過了是嗎?已經全部找過了……是啊,七年,您有七年的時間挽救自己的生命……可是、可是都失敗了?這就是您常年在外的原因嗎?您是為了解除身上的詛咒,所以才……所以才……”才總是在我的生日宴上匆匆離去,總是在每一個家人團聚的節日放我一個人在偌大的莊園裡承受孤獨?
盧修斯突然很想給自己一耳光!在他怨天尤人的時候他的父親在死亡線上掙扎他卻渾然不知……甚至故意與他賭氣,和他越發的疏遠……梅林啊……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如果一切可以重來……絕望淹沒了盧修斯的理智,心如刀絞的鉑金貴族將臉貼在父親冰涼的手背上,灼熱滾燙的淚彷佛落進了阿布拉克薩斯的心裡。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阿布拉克薩斯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無奈,他艱難地伸出拇指去揩拭兒子落在他手上的眼淚,“盧克,我的時間不多,現在可不是哭泣的時候啊。”這樣的話明顯起了相反的效果,盧修斯的眼淚落得更凶了——很快將床單浸得透濕。
阿布拉克薩斯無奈地幫他擦著眼淚,聲音羸弱卻異常清晰的說,“盧克!振作起來!讓我看到一個瑪律福繼承人應該有的樣子!不要讓我失望!”
這句話就像魔咒一樣喚醒了盧修斯瀕臨崩潰的理智。他下意識咬住自己的下唇,企圖用疼痛讓自己冷靜下來。自幼就刻意訓練的情感控制讓他完美的做到了這一點。他終於不再哭了,只是啜泣,小小聲的啜泣——一聲聲戳痛了阿布拉克薩斯的心。
“西茜是個好姑娘,能夠娶她是你的幸運,盧克,你要好好對她,早日生下瑪律福的繼承人——呵,只可惜我是見不到了。”阿布拉克薩斯眼中顯而易見的遺憾讓盧修斯心中一堵,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衝動,他居然拉著父親的手放在了他的小腹上——這個動作讓阿布拉克薩斯不解的眨了下眼——“父親,您……您的孫子……”耳廓瞬間撩上炙暈的瑪律福少主心下一橫,毅然決然的說,“他就在這兒!”
阿布拉克薩斯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良久,他才像觸電般的將自己的手彈開,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己羞愧欲死的兒子,“盧克,你、你說什麼?”
已經沒有辦法在對父親進行隱瞞的盧修斯毫無保留的將他和Voldemort之間的事情和盤托出。他的話讓阿布拉克薩斯的臉色由灰敗變作激憤的潮紅,“我還是手軟了些!早知道是這樣——埃弗裡和帕金森已經變成歷史!”毫無保留的殺意從鉑金家主的齒縫逸出,帶著濃濃的惱恨和震怒!
“父親,不用您說,我也會這樣做的。”盧修斯聲音凜冽的說,“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絕對悔之莫及的慘痛代——父親!”聲音瞬間淒厲的鉑金少主臉色惶惶地重新撲到阿布拉克薩斯面前,緊張的打量著他,一個個治療、緩釋魔咒沒有停歇的使出。
剛才的怒氣明顯榨幹了鉑金家主僅剩的精力,他變得越發虛弱起來。臉色也白得隱隱透青,“強效精力恢復劑……”他氣若遊絲的說。
盧修斯臉色一白,精力恢復劑對身體好的人用了只需休養幾天並無大礙,對身體虛弱的人——就猶如迴光返照後的催命符——他怎麼敢給自己的父親用!
“盧克!我還有很多話要交代給你,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快點!”感覺到自己體力急劇流失的鉑金家主只差喊出聲來——如果他有力氣的話。
盧修斯臉色慘白的將隨身攜帶的魔藥箱放大,將裡面的精力恢復劑取了出來——他的手停頓在阿布拉克薩斯乾裂的唇紋上,不住的輕顫——阿布拉克薩斯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居然伸手奪過了藥劑倏然開口吞了進去——
“父……爸爸!”盧修斯近乎發狂的聲音和著突然落地的魔藥瓶響起——帶著一種瀕臨崩潰的絕望。一道肉眼不可見的金光這時悄無聲息的從盧修斯的身體裡彌散而出,悉數灌進了阿布拉克薩斯油盡燈枯的體內。
久違的力量讓阿布拉克薩斯驚訝地平緩了狂跳的心臟,他帶著驚歎的說,“盧克,你從哪裡買來的藥劑,它的藥效……太不可思議了。”已經半個多月沒有感受到充沛魔力在四肢百骸流竄的鉑金家主眼睛亮閃閃的誇讚。
盧修斯驚愕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他也沒想到西弗勒斯的藥劑居然會這樣有用,眼睛倏然亮起的他迫不及待地說,“我這就去找他過來,也許他能夠將您治好也說不定!”說著就要起身往壁爐前沖——被阿布拉克薩斯一把抓住。
“盧克,別忙活了,在身體方面沒有誰比自己更瞭解自己。”阿布拉克薩斯召來自己的魔杖重新換了一套嶄新的袍子,“這樣的奇跡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他在盧修斯擔憂的近乎昏倒的注視中站起身,抬腳走向瑪律福家的私人會客廳——那兒掛著一幅十分特別的掛毯——瑪律福家譜。
“盧克,瑪律福永遠都不會放棄自己的血脈,這個孩子,必須留下。”阿布拉克薩斯堅定的聲音在會客廳裡響起。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到他身體裡的力氣似乎又回了一些,比起剛才的懨懨待斃,竟似回到從前——這讓阿布拉克薩斯驚訝極了,卻已經沒了深究的想法。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和時間賽跑!他有太多的話想要交代給自己的兒子聽了。僅僅憑藉他留下的那幾封信絕對不夠——而且,他又不能留下畫像。
“爸爸……”盧修斯瞳孔微縮,臉上閃過不自在,“我……我……”他支支吾吾的想說點什麼,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臉上頓時多了幾分焦躁。
阿布拉克薩斯安撫的拍拍他的肩膀,“瑪律福家族的傳承已有幾千年,在男巫生子普及的年代,瑪律福家也有過誕下子嗣的先祖——盧克,你不是唯一一個。”他安撫著說,“家養小精靈懂這個,它們知道該怎樣讓你平安的產下孩子,別擔心。”
“可是我不想……”盧修斯臉色帶著幾分掙扎的說,“這個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是……”
“是Lord,是的,沒錯,所以他不能成為瑪律福家族的下一任繼承人。”阿布拉克薩斯平靜的說,“我以現任瑪律福家主的名義剝奪盧修斯•瑪律福肚子裡這個孩子的繼承權,他將無權繼承瑪律福家族的一切,當然,盧修斯•瑪律福給予他的私產除外。”邊說他邊伸出魔杖敲了下家譜——銀線般的光芒流竄而過,在盧修斯的名字下面出現了一個被荊棘花紋圈起來的空白地方,盧修斯看看那個地方又看看他的父親,徹底傻眼了。
作者有話要說:已經被失敗折騰的麻木了……但是想了想又不甘心再熬到明天去……所以……我又開始不懈努力的試啊試……如果有一天我因為JJ而變成技術帝,坦白說,真心不稀奇!雖然我現在還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電白……內牛ING……
waterling
2013-2-3 00:54
☆、chapter
“這孩子是個意外,但我相信這樣的意外再不會發生,對嗎?”最後看了眼被荊棘花圈繞起來的空白所在,阿布拉克薩斯邁著極為平穩的步伐走到會客廳壁爐前的躺椅裡慢慢躺下——他拒絕了盧修斯的攙扶。
盧修斯緊張的跟在後面,聽到這話心臟頓時一抽,幾乎沒有遲疑的重重點頭。
終於讓脊背靠上軟墊的阿布拉克薩斯臉上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很好。”他柔聲說,伸手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沙發,“盧克,瑪律福家的繼承人必須是一個純粹的瑪律福,他要有一頭鉑金色的頭髮和灰藍的眼睛——還有,他必須是你和納西莎的孩子,永遠別忘記這一點,它很重要。”
盧修斯苦笑,“父親,如果這個孩子真的……生下來,那麼西茜怎麼可能嫁給我。”
“如果她是一個真正的布萊克,她會嫁的。”阿布拉克薩斯不以為意的說。他的臉色重新又變得慘白,強效精力恢復劑振奮的也不過是一段很短的時間,鉑金家主知道自己必須長話短說了。“盧克,在我離開後,我們的那些好朋友就會像聞著了血腥味的凶獸一樣尋味而來——他們不會和你講什麼叔伯情意,到時候——整個瑪律福家族都將岌岌可危。”
盧修斯抿緊嘴唇,眼睛裡閃過傷痛和狠戾。他不喜歡阿布拉克薩斯用這樣平靜的語氣談論自己的離開,可也清楚事實就是這樣——再無人力可挽。
“西格納斯是個聰明人,雖然有點投機,但他分得清輕重——他不會對你下手,反而會盡心盡力幫你擋災——但是,這裡面有個前提……”
“我必須娶西茜,必須對她好。”盧修斯聲音有些不穩的介面。
阿布拉克薩斯微笑,“不錯。”他的聲音又虛弱了不少,“但長久的依靠別人是極為不智的行為,盧克,爸爸給你半年的時間,半年後我希望你能夠將瑪律福這個姓氏扛起來——哪怕再辛苦、再艱難,都要把它扛起來!”
“父親,我會做到的。”盧修斯強抑住自己幾欲決堤的眼淚,鄭重承諾。
阿布拉克薩斯輕輕點頭,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他突然傾身攥緊兒子不住顫抖的手,聲音低弱卻清晰的說,“盧克,記住!爸爸雖然希望瑪律福這個姓氏因你越來越好,但卻不想你本末倒置的為了家族犧牲掉自己!”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急促得都給盧修斯一種幾乎窒息的錯覺。
強忍住讓他別說了的衝動,盧修斯硬生生將哭聲憋悶進喉嚨裡,強迫著自己繼續往下聽。
“我的兒子!**被毀滅不可怕,可怕的是靈魂也為之屈服,瑪律福幾千年的傳承依靠的不是姓氏,而是得到這個姓氏的人——人,才是最重要的!”
盧修斯臉上閃過狼狽。抿抿唇角,他聽懂了父親的言下之意。
“父親……我不會……”他聲音乾澀的說。卻無法面不改色的對著洞悉一切的父親撒謊。
確實,就如阿布拉克薩斯所猜測的那樣——如果真的到了危機一線勢不可挽的時候,他確實會放下一切像Voldemort求援,哪怕要獻上自己。
“盧克,不要接近Dark Lord——哪怕你還要在他手下做事——恪守一個屬下應該恪守的東西,不要去奢望那些所謂的特權和寵愛,當年瑪律福之所以投靠Dark Lord,歸根究底為的也不過是利益!”而且以那個人現在的情況,也確實不值得瑪律福不顧一切的再跟隨下去……魂器啊……那是霍格華茲四巨頭都不敢去輕易碰觸的存在。
盧修斯除了點頭已經什麼都不會了,被阿布拉克薩斯握住的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反了過來,換做他緊緊的握住對方的——怎麼也不肯送,如同垂死的人抱住一根浮木般的絕望。
“盧克,我在書房裡給你留下了一些東西,拿來給我好不好,我想親手交給你。”感覺著體力的大幅度流失和漸漸不可掌控的身軀與隱隱欲散的靈魂,阿布拉克薩斯心中恍然,他用一種近乎哄騙的聲音對自己的兒子開口,無論如何,他是不樂意讓盧修斯親眼見證他的死亡的。他兒子見到夜騏的理由——不應該是因為他。當年的薇妮安不也正是因為這樣的一份愛子之心,才特意讓他把盧修斯帶走嗎?現在,輪到他了。
盧修斯像是被人用石化咒給定住了。他張了張嘴想要拒絕,想要尖叫,想要死死抱住自己的父親嚎啕大哭……可是沒有!他都沒有……他強迫著自己站起身,強迫著自己拿出魔杖,強迫著自己向父親優雅的行了個壓杖禮,強迫著自己邁著從容穩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了會客室。
阿布拉克薩斯看著兒子挺拔的背影,淡淡的笑容在嘴角釋放。這是他的兒子,他阿布拉克薩斯瑪律福的兒子……
最後的精力一點點耗竭的阿布拉克薩斯慢慢闔上了眼睛,那抹殘留的笑容還停滯在他略略泛白的唇角。瑪律福家的鉑金家主感覺自己的靈魂慢慢脫離了身體一點點漂浮上空中,大片大片的記憶開始在他的眼前閃過,一張又一張的面孔,清晰又銘刻……他見到了他永遠矜傲冷淡的父母,見到了他的妻子薇妮安,見到了剛剛才被他支開的兒子,見到了相交甚好的友人,見到了往日耳鬢廝磨的情人,也見到了……烏髮紅瞳,意氣風發的Dark Lord。
奇妙的感覺在這個時候湧現……他以為這最後一張臉將將就此定格的時候——污穢髒亂的酒吧突兀在他面前潑灑而開——像一幅陡然被拉開卷軸的巨畫——藍眸紅發的男人用近乎吃人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視他,身體卻未著片縷的躺在櫃檯上,任由他肆意撫摸□。他感受著男人低低無助的喘息,感受著男人惶惶然在**和激怒中掙扎的英俊面容,感受著男人在瀕臨頂點時不受控制的嗚咽和低低嘶喊,以及那句模糊不清的帶著恨意的——喜歡……
“枉我自負縱橫情場多年……居然連自己真正喜歡的人都沒看清?這樣也好……那個傢伙恨我恨得要死,聽到死訊,只怕會鼓掌慶賀才是——這樣也好!”
鉑金家主的靈魂凝視著在摩金夫人長袍店更衣間內交纏爭鬥的兩人,嘴角一個淡淡的笑容漾開,“阿不,再見。”
踉蹌踉蹌沖到書房取來一摞厚厚信件的盧修斯推門就要進去——卻驚愕的發現門已經上鎖……
雙膝倏然一軟,盧修斯跪倒在門前,一直在眼眶裡不住打轉的淚水一顆一顆砸在手工精製的純毛地毯上——很快將地毯打濕。
其實在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自己怕是進不去了。在家養小精靈把一切準備妥當之前……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對了!他可以找M!M可以帶他進去的——等等!突然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腳的鉑金貴族從地上一蹦而起,幾乎是扯著嗓子嘶喊著虛影的名字——
隨著他的召喚,身影依然有幾分黯淡的虛影顯形在他眼前。
盧修斯抱著極大的希望幾近乞求地看著虛影,“救救他!救救我的父親!他也是一個瑪律福!”
虛影靜靜的看著已經哭得雙眼紅腫的鉑金髮少年,聲音裡難得帶著幾分不忍的說,“來不及了,太晚了。”
“你是瑪律福家的先祖——自然有辦法救他!M!求你!只要你願意救他,我做什麼都行!”盧修斯不願意相信虛影的話,他寧肯當這是托詞的拼命懇求——放棄了一切自尊。
“如果可以,我自會盡最大的努力,可是真的不行,”虛影坦誠的說,“他中詛咒的時間太長了……”
“那你為什麼沒有發現?”一腳踹在房門上的盧修斯恨聲遷怒,“你在我們家待了這麼多年,不可能沒有發現——你連Lord的靈魂出現問題都能立刻察覺——為什麼我的父親就不——”
“盧修斯主人……老主人他……老主人他……”一個又一個的家養小精靈抽噎哭嚎著蹦了出來,站在他眼前的是阿布拉克薩斯的貼身小精靈多琪!
這樣熟悉的一幕看得盧修斯一陣頭暈目眩,當年他的母親離開時,也是多莎領著一眾家養小精靈出現告知了他和父親這個讓人心都被撕碎的可怕消息……
盧修斯眼前一黑,差點就這樣昏死過去!不過他到底頑強的走到了躺椅前。阿布拉克薩斯面容蒼白而從容,嘴角還有一絲淡淡的微笑。他俊美的不可思議,看上去和活著的時候一樣……
心臟絞痛的無法呼吸的盧修斯顫著手不死心的去試探阿布拉克薩斯的鼻息,一直沒有停過的眼淚忘記了乾涸的滋味,徹底氾濫成災。
盧修斯•瑪律福知道,從今天起,他就是一個人了。他不再有依靠,也不再有親人,必須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抱著瑪律福這塊惹人眼紅的金磚堅強的走下去。
心亂如麻的將自己召喚出來的‘幽靈’忽略了個徹底的盧修斯並沒有注意到此時的虛影為了把他父親的靈魂搶回來差點傷及自身遭到反噬。
早在家養小精靈打開門之際,虛影就發現了正被拖進一個陰黢黢黑洞裡的鉑金家主,幾乎沒有猶豫的,他施展自己少得可憐的神力強行將阿布拉克薩斯護住,一點點往外拖——這是個異常消耗神力和精力的過程——虛影身上的光芒比起今天剛出現時又黯淡了不少——可是他真心不想盧修斯失望——哪怕他現在沒有辦法救回阿布拉克薩斯,但只要他晉升上位,別說阿布拉克薩斯瑪律福,就是薇妮安瑪律福他也能夠復活——只是這些事情太過匪夷所思,虛影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和盧修斯說,只能表示沉默和無能為力。
常年的詛咒讓黑色的霧氣猶如跗骨之俎攀附糾纏在阿布拉克薩斯身上,眼見煮熟的鴨子就要飛的霧氣哪裡肯幹——頓時更深更濃的類似鎖鏈一樣的濃霧從黑洞裡迸射而出,直直朝著虛影襲來——
知道這些霧氣絕不能沾染半分否則這次轉世就前功盡棄的虛影在自己的神魂四周設下保護層後,其他的神力悉數化作鋒利的利器直直朝著阿布拉克薩斯身上的黑霧鎖鏈斬去……
按說已經沒有任何知覺的阿布拉克薩斯卻因為體內虛影輸入進去的神力而出現了片刻的清醒——他驚愕的看著在自己身上膠著搏鬥的黑霧鎖鏈和金色利刃,整個人都儍住了!
見到他清醒的虛影也是一陣意外,迅速瞥了眼旁邊痛不欲生的生父,他牙齒一咬,帶著幾分急促的說,“祖父!請配合我,我這就把您救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成功吧……成功吧……讓我成功吧……梅林保佑……梅林保佑……還有謝謝夢夢的地雷∼啃之∼
我是來修那個2標題的……囧……剛才只想著發出來……一時手抽……囧囧……
☆、chapter
剛剛清醒,臉上猶帶幾分渾噩的阿布拉克薩斯驚訝的看著與他身上卷纏的黑色鎖鏈相抗拉扯的虛影,“你、你叫我什麼?”他被對方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一聲‘祖父’嚇得說話都有些磕絆。他的兒子還沒結婚呢,居然就有人喊他祖父?
——阿布拉克薩斯驚疑不定的看著身形越發模糊黯淡的虛影,哪怕是已經步入了亡者的世界,他都有掏耳朵的衝動。
虛影模糊的面部表情出現一陣奇異的波紋扭曲,他對這個問題顯然也有幾分不自在。但依然開口道,“我是您兒子肚子裡的那個孩子,謝謝您願意讓我父親生下我。”他長話短說,“現在我需要把您身上的囚魂鏈斬斷——還請您配合我——在冥界的人發現之前。”
虛影的話阿布拉克薩斯聽得是半懂不懂,但也明白對方是想救他,“我該怎麼做?”他乾脆的問。如果能夠從必須履行的惡魔契約中逃脫出來,他自然求之不得。
梅林很滿意阿布拉克薩斯的爽快,也同樣俐落的回,“您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暫時把靈魂交給我掌控就好。”其實就算阿布拉克薩斯不同意他也可以控制對方的靈魂,可是這個人畢竟是他的祖父——如果以後他還想晉升上位,就必須得到對方的允諾。
阿布拉克薩斯看著眼前這個黯淡得越發模糊的影子,心中有瞬間的遲疑。但這樣的遲疑很快就被身上持續絞緊的鎖鏈打破——若是沒有這奇怪幽靈的橫插一腳,他現在只怕已經被拖進地獄,魂飛魄散——既如此,賭上一把又如何?
做下決定就不會再遲疑反悔的鉑金前家主最後望了眼趴在自己身上哭得幾欲嘔血的兒子,閉上了眼睛。他做出了將所有都全權交托的姿態。就是為了盧克……為了自己還能留下一縷殘魂在畫像裡看著他……
璀璨奪目的金光沖出幽影模糊的軀體,直直投入對面被魂鏈緊緊裹挾的靈魂體內——化作一朵朵金色的鋒利小刃旋轉著從內部透體而出——與此同時,梅林黯淡的神魂也猶如夕陽下的最後一抹余暉變得越發的黯淡起來,僅存的神力也在這場拉鋸戰中大幅度急劇消耗——
幸運的是他的苦心到底沒有白費!
——幾乎將積攢起來的神力和魔力耗了個七七八八的魔法之神總算將他這一世的祖父從魔鬼的囚魂鏈中強拉硬拽的撈了回來!
失去了目標的黑洞開始急劇收縮擴張,帶著逼人的狂怒和澎湃的力量狂潮席捲了整個會客廳——生怕傷到盧修斯的梅林迅速將自己的神魂從阿布拉克薩斯的靈魂體內抽出將他暫時聚攏成一顆魂珠藏入神魂裡,一把抓起魂不守舍的盧修斯就往外面瞬移而去——哪怕是在這樣的危險關頭,他也沒有忘記把躺椅上的阿布拉克薩斯一起帶出來。
轟隆隆!!!!!!
他們前腳瞬移而出,後腳整個會客廳就在一陣地動山搖的轟鳴聲中猛烈爆炸——
家養小精靈這時也各個帶傷的瞬移了出來,它們對於危險的感知能力比巫師要強得多,只不過為主人服務的天性佔據了一切——超過生命——它們是將掛毯取下來才瞬移出來的——如此,險些有幾隻小精靈見了梅林。
突如其來的爆炸反倒讓悲痛欲絕的盧修斯腦子清楚了幾分,他強打起精神,命令家養小精靈去察看爆炸的原因,又對救他的虛影真切的表示了感謝,這才走到躺椅前,重新握住了父親的手,眼神重新變得茫然而悲愴。
西格納斯•布萊克就是在這個時候趕到的。納西莎第一時間通知了他。
梅林也在這一刻自動消隱了身形,阿布拉克薩斯的靈魂到底因為囚魂鏈受到了傷害,為了避免以後的復活出現差錯,他現在必須將對方放入畫像中靜養恢復。不過想到即將要勾畫在畫框裡的聚靈魔法陣,梅林自己也有點肉疼——他的神之晶大部分都給了路西法,現在是用一顆少一顆啊。
此時天上的銀月已經有了漸隱的跡象——天,快亮了。
盧修斯強擠出一絲笑容想要向他未來的岳父行禮,就被對方一把按住了肩膀,“一切有我們。”在給躺椅上的阿布拉克薩斯做完最後的告別後,灰色眼睛的布萊克家主聲音裡帶著讓人鼻酸的安慰和鼓勵,“盧修斯,你是阿布最驕傲的兒子,別怕,笑著送他最後一程,讓他安心的進入輪回。”
這樣的話無法讓盧修斯感到放鬆,他的心依然痛得無法呼吸。
不過就算再痛他也不會將這樣的痛表現在臉上,一張完美無瑕的面具戴在了他的臉上。已經將謊言和理智刻進骨子裡的鉑金貴族強忍住滿心的悲痛,在未來岳父的幫助下打理一切的善後事宜。
關於瑪律福現任家主離世的訃聞也將在三天后刊登上報——到時候,瑪律福莊園會大開大門,等待英國巫師界的各界人士前來祭奠。
在布萊克家人的幫助下——奧賴恩和兩位布萊克夫人以及未來的萊斯特蘭奇夫人也趕過來了——盧修斯將阿布拉克薩斯親自抱進冰晶棺。漂浮進瑪律福的家族墓地。
——阿布拉克薩斯•瑪律福將在家族墓地最中心的圓形塔臺上待足七天七夜,才會正式下葬。
知道此時的小瑪律福先生心中有多悲痛的布萊克們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同情或者遺憾,他們只是耐心地幫著手忙腳亂的鉑金貴族進行著各種繁瑣的準備,協助他把混亂的莊園打理地井井有條,最後更是在提出奧賴恩今晚留在瑪律福莊園陪伴卻遭到拒絕時,面無不悅的離開。
不得不承認,這些他們做得很好,盧修斯嘴上不說,心裡卻真正承了他們的人情,發誓總有一天會進行回報。
西格納斯等人離開後,盧修斯的雙腳像是自己有了意識般走進了墓園。已經躺在水晶棺裡的鉑金家主在鮮花的環繞下安靜的長眠著,再也不會睜開眼睛……喉嚨裡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斯萊特林執行首席毫不顧忌黑色大理石的冰寒刺骨就這樣坐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棺木中的人——就是這樣看著,也就七天了。
低低的哭泣聲在安靜的墓園裡漸漸響起,直到變得歇斯底里徹底失控。怎麼也無法抑制住滿腔絕望和悲痛的鉑金少主恨不得就這樣了結自己追隨父親而去!
還有什麼比子欲養而親不待更讓人絕望?只要想到他的父親為了能夠熬到他畢業而不顧一切和魔鬼做交易……盧修斯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灰色的天空漸漸染上了亮色,二月裡清冷的早晨漸漸多了些熱意,哭得喉嚨嘶啞雙目紅腫的盧修斯還沒有離開的跡象,就這樣神情恍惚的坐著,忘了所有。
不願意看著他這樣傷神傷身的梅林在安頓好祖父後,猶豫了下重新回到‘母親’體內,嘗試著蹬動小腿,踹了一腳盧修斯——他企圖用這樣的方式提醒他的‘母親’還有他。
這個時候梅林已經不擔心盧修斯會把他怎麼樣了。畢竟前不久阿布拉克薩斯才認可了他的存在,且要求盧修斯把他生下來。
神祇的動作還是有效的。
以前為了怕引起盧修斯忌諱少有表現自己存在的梅林這樣一蹬,確實讓瑪律福少主有瞬間的愣神。他下意識的去碰觸自己的腹部,想要確定那一下是不是錯覺——
眼見有效的梅林自然又踢了一腳!這一腳卻讓盧修斯起了別樣的心思。一雙充斥著款款柔情的紅眸突兀的闖進他的腦海裡!
“你們是靈魂伴侶,註定要在一起的靈魂伴侶……”M篤定的讓人無法質疑的聲音也在他的心頭浮現。無法控制滿心衝動的盧修斯陡然站起身——長久的枯坐讓他險些摔了個跟頭,還是梅林偷偷用神力幫扶了一把,才堪堪站穩——飛也似地往已經被家養小精靈整修好的莊園奔去——他要去找Voldemort以前找奧賴恩交給他的那個門鑰匙!他要去找Lord!去找Voldy!此時極度渴望一個心靈寄託的鉑金少主將父親叮囑的要和‘Dark Lord保持距離’的勸告扔在了腦後,全心全意想著的就是——回到那個人身邊!告訴那個人他現在的難過!要那個人陪著他!
他們是靈魂伴侶不是嗎?!
對於盧修斯的舉動梅林並沒有阻止的打算,相反他樂見其成。一對感情很好的雙親對魔法之神來說還是很值得期待的。
清晨的Voldemort莊園靜謐得除了早起鳥兒的清脆鳴叫,幾乎沒有別的聲音。盧修斯邁著急迫的腳步走進城堡,一路上見到他的人都略略有幾分驚訝——這個時候阿布拉克薩斯的死訊還沒有傳出,他們都以為盧修斯應該呆在學校裡——不過他們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選擇放行——說不定Lord要找瑪律福家的小主人有什麼吩咐也說不定呢。而且……想起那個在Voldemort莊園裡流傳的沸沸揚揚的緋聞,夜值的巫師們忍不住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曖昧笑容。
Voldemort的臥室向來是不關門的,因為納吉尼就睡在門邊的軟墊上,隨時守護著她的主人。
見到盧修斯的綠色小蛇激動地爬行過來,已經度過昏昏欲睡冬眠期的她看上去精神極了,迫不及待想要去見Voldemort的盧修斯卻沒有心思和她玩鬧,拍了拍她的頭,就把她放在了軟墊裡抬腳走進了臥室。
“嗚……Lord……您輕點……蒂雅疼呢……”帶著嬌哼的婉轉呻吟飄入鉑金少主耳廓,盧修斯急迫的步履一頓。下意識抬眼望去,被墨色繡紋帷幔遮掩的大床模糊看不真切,但其中交纏在一起的男女卻讓他瞧了個正著。
“Lord……Lord……您……慢點……呃啊……”嬌媚的女音越發急促而嘶啞,身體的扭動也更劇烈了幾分——
盧修斯面無表情的看著沉湎在□中的男女,眼睜睜的看著帷幔內一條細滑雪嫩的大腿痙攣著踢蹬出來,上面蜿蜒而下的斑斑血跡讓他看得大腦一陣轟鳴,眼前金星亂冒。
劇烈的暈眩感襲擊了他的大腦,盧修斯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用劇痛強迫著自己一步一步往外退——他走得極穩,幾乎沒有歪趔,他的眼睛一直緊緊的盯著在帷幔內交歡的男女,一步一步,退出了這個曾經給他帶來無數溫馨和留戀的主臥。
甫一離開臥室,他就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刀一樣,生生嘔出一口殷紅的鮮血來!納吉尼嚇了一跳,急急忙忙攀著他的小腿往上爬,幾下就來到他臉上擔憂的伸出蛇信舔舐著盧修斯唇角的血漬——
“靈魂伴侶……哈……”低不可聞的聲音從面色灰敗的灰藍眼少年嘴裡飄出,揚手扯落面頰上磨蹭的瑩綠小蛇,神色慘厲淒絕的鉑金貴族啟動了門鑰匙。
作者有話要說:出去的太倉促……存稿箱忘記設定時間了……囧……
☆、chapter
一腳將身體嬌柔滑膩如水蛇的曼妙女子踹下床,Voldemort帶著一股讓人噤如寒蟬的磅礴怒氣赤著雙腳走進浴室,擰開了花灑。
身上的汗漬黏膩悉數沖刷乾淨後,有著一雙猩紅眼眸的魔王這才帶著幾分驚疑不定地嘗試著去按自己的心臟。絞痛感依然清晰的讓他忽略不了。哪怕已經遮罩了靈魂深處的刻骨慟意。
隨手拿起塔塔——疊得整齊——放在衣籃裡的睡袍披上,眉宇間猶帶幾分躁動的Voldemort出了浴室,他滿意的看到老諾特獻上來的女人已經識相的離去。這個女人不錯,她有著往日床伴少有的大膽和嬌媚……她未必就不怕他,卻很聰明的將心裡的畏懼隱藏……瞟了眼外面已經大亮的天空,魔王大人決定,如果那個女人識相,他不介意偶爾恩寵一下,也算是盧修斯不在的調劑品了。
心裡重新升起煩躁的魔王來到臥室外的小廳裡,那兒有一張圓形的舊式鏤花矮幾,上面壓著一張被捏皺又重新鋝平的羊皮紙、今天的《預言家日報》和一壺熱氣騰騰的咖啡。
這是阿布拉克薩斯在幾天前請假後特意托西格納斯轉交的。
雖然不清楚阿布拉克薩斯怎麼突然鬆口,不再抗拒他對盧修斯的想法,但是——他的條件也確實有些棘手。如果必須等到盧修斯親口說願意和他在一起,他才能夠碰對方的話……擰眉又瞥了眼羊皮紙最下方的瑪律福族徽,Voldemort揉了揉眉心。
“塔塔,準備早餐。”他召喚自己的貼身家養小精靈,順便把萎靡著腦袋眼神懨懨在他腳踝處蹭來蹭去的小綠蛇撈起來點點她不停伸吐出來又收縮回去的蛇信,“在想盧克是吧?再有幾個月你就可以一直和他在一起了。”想到再有幾個月他的男孩就要畢業可以和他朝夕相處的魔王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阿布拉克薩斯這封信雖然堵死了他現在就把男孩吃了的打算,但要真能得到盧修斯的心甘情願,委屈一下也不是不行。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捨不得看那個少年落淚的樣子……
略略有些走神的魔王突兀的想起了在露臺上鉑金少年跨坐在他身上舔舐他臉上傷口的表情,盧修斯離他太近了,近得他都能夠看到對方眼睫毛上的淚珠。心中突然軟了一塊的魔王大人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也許……今晚他該嘗試著潛入霍格華茲?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最近他好像一直都能感受到那所學校對他的牽引,以前雖然也有過,但很快就會消失無蹤,哪像現在這樣,仔細算來,牽引力開始加大的時候,就是起源於那日他的靈魂崩裂……
就算是Voldemort自己,想起當日的險情也忍不住要出一身冷汗。
——分裂魂器太危險,即便他已經盡可能的減弱這裡面的失敗可能,可要是稍有行差踏錯,還是很容易萬劫不復。
“塔塔!”久久沒有得到家養小精靈回應的魔王不悅地又喚了聲。心裡卻有些詫異,塔塔是瑪律福家進獻給他的小精靈,一直忠誠可靠,今天怎麼突然掉了鏈子。
‘劈啪’一聲爆響,眼睛哭得又紅又腫的家養小精靈塔塔——以前的多塔蹦了出來。它用一種尖銳得類似於用指甲在玻璃上撕刮的聲音喊道,“塔塔以前的老主人——塔塔的老主人——離開了,主人,塔塔能夠去看看以前的小主人嗎?”小精靈幾乎是壯著膽子這樣說。
“你說什麼?阿布死了?!”毫無預兆起身的魔王帶倒了矮幾,連帶著上面的咖啡杯也落了地,打濕了瑪律福家主托人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以及今天的早報。
塔塔抽噎著說,“是的,塔塔尊敬的老主人已經被梅林寵召……小主人……小主人現在一定很難過……”兩隻尖耳朵耷拉的小精靈用渴望的眼神看著他的新主人,聲音顫顫地:“主人,塔塔能夠去看看小主人嗎?塔塔想去幫忙……”
Voldemort已經聽不清家養小精靈的請求了,他還沉浸在鉑金家主的死訊裡。這也太……阿布拉克薩斯現在正處於巫師體質和魔力的最巔峰,怎麼可能突然就——瞳孔微縮的魔王總算想起了剛剛失去父親的盧修斯——他招了招被咖啡打濕的羊皮紙,抖幹了它縮小揣進懷裡,撈起納吉尼就迅速幻影移形了。他必須去瑪律福莊園看看!
Dark Lord的離開讓可憐的小精靈無所適從,它不知道它的主人到底有沒有允許它去探望它深受打擊的小主人……心裡難過的塔塔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失去了家主的莊園死寂的幾乎讓人感受不到鮮活的顏色。面色蒼白憔悴的鉑金少主仰著頭看著已經高高懸掛在書房裡的畫像,他站在這兒已經有四個多小時——從Voldemort莊園回來後。
畫像裡的阿布拉克薩斯穿著一身黑色的華美長袍,神態慵懶的歪著頭架著腳懶洋洋的靠在壁爐前的沙發椅上,灰藍的眼眸彷佛會說話般斜瞥著看向他的人,唇角似笑非笑的弧度讓他頓添了幾分優雅貴公子的矜慢,雍容而尊貴。
這幅畫像原本是阿布拉克薩斯找人畫好後準備拿來安慰盧修斯的。他知道靈魂與魔鬼做了交易的自己是永遠都沒辦法讓這副畫像動起來,但至少也能夠給他的兒子一個安慰——讓他以為自己不過是不願意理睬他,而非沒有畫像。
因此他只是簡單告訴了盧修斯他是因為詛咒離世,並沒有把他和魔鬼做交易的事情全盤告知。這也導致盧修斯心心念念的站在這裡想要看到畫像裡的父親動起來。哪怕他自己也清楚就算畫像裡的人動起來也不再是他原來的父親,只不過是在世時留下的一縷殘痕。
這次不管梅林怎麼在肚子裡鬧騰他都沒反應了。除了偶爾會笨拙的伸手安撫一下外,盧修斯就像個傻瓜一樣仰頭看著畫像——畫像裡的阿布拉克薩斯也看著他。沒有絲毫動靜。
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無奈的梅林現在也總算明白了什麼叫神祇難為。不錯——他確實把阿布拉克薩斯的靈魂放進了這幅畫像——可是,由於囚魂鏈的關係,現在的阿布拉克薩斯虛弱的根本就無法讓畫像活動起來好不好……而且讓一個習慣了待在肉身裡的靈魂嘗試著在畫像裡活動——這也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畢竟阿布拉克薩斯和普通的畫像不同——他的畫像裡待著的是一個完整的靈魂!
這時,幻影顯形的波動沒有預兆的出現在盧修斯的感應裡!
反應帶著些許遲鈍的鉑金少主怔愣半晌,突然像是被人敲醒般,轉身就往書房外跑——是爸爸……一定是爸爸!
盧修斯控制住心臟都幾乎要爆炸的狂喜在心裡嘶吼……
能夠在瑪律福莊園裡幻影顯形的只有他的父親!
是了,一定是父親在執行什麼秘密任務!水晶棺裡的人根本就不是父親!他一定是詐死!父親還那麼年輕,絕對不會!絕對不會這麼早就……心情激蕩的盧修斯將阿布拉克薩斯臨終前和他的那番交流悉數忘了個乾淨,心心念念想著的就是要去迎接他的父親!告訴阿布拉克薩斯他的悔、他的痛、他的無助和難過……從小他就是父親掌心裡的寶!他的父親不會捨得他難過……
父親一定還活著!一定還——
盧修斯滿心的狂喜在看到一樓門廳處的英俊男人時戛然而止。
進入瑪律福莊園後所感受到的空寂和寥落讓Voldemort不適應的略略挑眉,抖了抖斗篷上的露珠,魔王推開大門走進去,剛剛踩上門廳——就聽到二樓走廊上淩亂又快得有幾分跌撞的沉悶足音——如果不是地毯隔絕了大半,相信那腳步聲一定非常重——非常的迫切。已經猜到來人是誰的魔王心情也隱隱起了變化,他駐足抬頭看著二樓走廊的開口處,期待著他的男孩出現在他的視野裡。他會安慰他,他會告訴他什麼都別怕,因為他會陪在他身邊。
一分鐘的時間不到,臉色慘白,鉑金色的頭髮淩亂披在肩頭的少年就匆忙出現在他眼前,灰藍眼中的狂喜和依賴讓Voldemort心中一軟,這就是戀人之間獨有的默契吧。他的盧克一定是感覺到他過來了,所以才會這樣的高興……也怪他,怎麼就沒早早就注意到阿布的不對勁,如果能夠早一點發現,他的男孩就不需要承受過早失去父親的痛苦了。
盧修斯臉色發白的看著站在門廳裡的魔王,一種無法形容的憤怒讓他差點控制不住大叫著要對方滾出去!就是看到這張臉他都感到噁心!特別是想起那個女人大腿上蜿蜒而下的紅殷血跡……
“嘔……”無法抑制的幹嘔沖出喉腔,已經站到樓梯口的盧修斯突然腳下一軟整個人往樓下栽——
“盧修斯!”Voldemort嚇了個亡魂皆冒,急忙幻影移形到旋轉樓梯上一把將少年接了個滿懷。“盧克!你沒事吧?”
熟悉的體味沖入鼻尖的感覺讓盧修斯差點就控制不住抱緊對方嚎啕大哭……他知不知道他有多難過……他知不知道他就快瘋了……這樣衝動的情緒在心中繞了兩圈,就徹底被扼殺了個乾淨。
“Lord!”即使絕望撕扯著靈魂,臉上卻依然露出笑容的鉑金貴族虛弱的笑著,對著他未來的主人行了個堪稱完美的禮,“您能在這個時候過來,爸爸一定很高興。”
Voldemort原本想要勸慰的話被硬生生噎進喉嚨裡,他意味不明的眯了下眼睛,一種極為奇妙的違和感讓他放下了預備搭上盧修斯肩膀的手,而是中規中矩的將懷中少年放下,聲線刻意壓柔了幾分說,“不,我應該更早發現阿布的不對,而不是看著他……”作勢一歎的魔王眼神哀慟的回望灰藍眼中隱隱暗藏著幾許他看不懂情緒的鉑金少年,“盧修斯,帶我去看看你的父親,我要在看他一眼。”
Voldemort的手離開盧修斯身體的瞬間,盧修斯差點就控制不住又重新將他的手拿回來——那種出自本能的渴望讓他激靈靈打了個寒噤,Voldemort注意到了這一點,將自己的斗篷給了他。
“Lord,現在晨露寒重,墓園格外寒冷,您是否再等一等?”盧修斯低聲謝過了Voldemort的斗篷,微微躬身將魔王引往書房,“也許父親待會可能出來和您說會話——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說不定他有在畫像裡給您留下點什麼。”
對這樣謙卑的盧修斯極度不適應的魔王心中的不詳感越來越重,心念微動的他突然揚起一抹微笑,注視著言行舉止都隱隱摻雜著明顯疏離的鉑金少主說,“你是這裡的主人,一切當然客隨主便。至於阿布……早在幾天前他就說得很清楚了。”在盧修斯驚訝的注視下,Voldemort將縮小的信箋取出,“前幾天你的父親有托人轉給我一封信,”他刻意模糊掉了西格納斯的名字。“如果我當時能夠多注意一下……也許就……”他的聲音裡帶著十分真誠的遺憾和惋惜——這對Dark Lord而言,是極其少見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我沒有一時衝動昨晚就把它發出來……揮爪子……小黑屋萬歲!
waterling
2013-2-3 00:54
☆、chapter222222
如果沒有看到Voldemort和那個女人在床上的一幕,盧修斯還真會被他現在的表現所打動。畢竟要從自幼就把演戲學了個爐火純青的魔王手中掙脫而出還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這些年拜倒在魔王腳下的人哪個不是被他三言兩語就忽悠了個死心踏地?就連盧修斯自己也不例外。當初年幼無知的他不就是被Dark Lord勾畫的美妙藍圖所吸引,才不自覺的越陷越深嗎?
根本就不知道這裡面有梅林還有靈魂伴侶契約搞鬼的鉑金少主一直以來都以為自己會對魔王起心思,除了那幾次意外,就是他自己本身的因素。
畢竟這世上由崇拜轉為戀慕的情感如過江之鯽,盧修斯自己也見過不少,所以他心中並沒有什麼懷疑。但是,這樣的感情在現實面前總是很容易夭折。靈魂伴侶之間其中最特殊的一個要求就是要對彼此忠誠——如果他們真的是!Dark Lord又怎麼會讓一個女人上他的床?只要一想到那股雪白和上面的血痕,盧修斯就忍不住作嘔,恨不得大吼一聲叫對方滾!
可是他不敢!
頂樑柱倒下的瑪律福家現在已經禁不起任何風浪。如果他真的被Voldemort厭棄,他的家族絕對會遭受滅頂之災!一心一意想著把瑪律福這個姓氏傳下去的盧修斯無論如何都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所以——哪怕現在他嘔得要死,他也要裝的面不改色,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和面前這個男人虛以為蛇。寧願自己丟一時的顏面也不要家族因為他而出現任何差錯。
而且這樣的孽緣也不會延續太長時間,只要他娶了西茜,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和這個人斷絕一切關係……說來,他還要慶倖這幾次的混淆咒用得好,否則想要脫身就難了。
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從原來已經有所忌諱的‘特殊’中退到正常的臣屬之列——盧修斯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不過心裡是這麼想,卻實在有幾分好奇魔王手中信裡到底寫了些什麼的鉑金少主歸根究底有那麼幾分心不在焉——眼睛一直盯著信箋看。
Voldemort明知他好奇,卻沒有要給的心思,在盧修斯的引領下走進書房。一眼就看到了牆壁上的畫像。一時有些走神。畫像裡的阿布拉克薩斯•瑪律福可比現實的他年輕許多,俊美耀眼的一如往昔。
Voldemort眼中的懷念像針一樣紮著盧修斯的心臟,雖然已經命令自己守好自己的心,可是在面對這個人和父親的流言時,還是有幾分承受不住。臉上帶出幾分強笑的盧修斯請著Voldemort在書房左邊的沙發上坐下,帶著幾分傷感的說,“父親身體不好已經有很多年了——他連我都一直隱瞞著——您就算發現,也幫不上什麼忙。”在心裡做了好一陣心理建設,強忍著膩歪的鉑金貴族睜著一雙依舊泛著紅的眼睛聲音哽咽說,“您今天能來,我就很高興了。”
Voldemort看著盧修斯的兔子眼,心也跟著一抽一抽的——他還不知道這是盧修斯的反應傳給了他——越靠近這個少年,他的情緒就越無法控制。
黑髮紅瞳的黑暗君主忍不住一把握住鉑金少主給他倒茶的手,“我還是知道的晚了,昨天晚上你一個人一定很害怕吧?”怎麼說都只是一個未滿十七歲的孩子,乍聽到這樣的痛事,肯定沒辦法緩過來,瑪律福莊園又這麼的大……
心底頓生憐意的魔王也忘了原本要去套問盧修斯疏遠他的真意,一門心思的關心起這個讓他屢屢破例的少年。
盧修斯眼睛閃了下,也沒把手抽開,平靜的說,“西格納斯•布萊克先生幫了很多的忙,”他在Voldemort略變的臉色中,帶著幾分快意和無辜地和黑髮紅眸的魔王對視,“父親覺得他值得信任,讓我多聽他的。”嘴角帶著些許刻意的揚起,少年清亮的聲音因為長久的哭泣而略略沙啞,但意外的好聽,“他是西茜的父親,也可以稱得上是我的親人,有他們在,我心裡也好受些。”
盧修斯完全一副對魔王掏心挖肺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讓Voldemort差點氣炸了肺,偏又找不到任何發作的藉口,只能臉色冷淡的看著面前的鉑金髮少年眼睛亮亮的勾畫未來和另一個女人之間的幸福生活。
——這個時候,不需要再套什麼話,Voldemort百分百的肯定,他一定在某個方面得罪了他的男孩,毫無疑問。
“說這些話小盧克就不怕我傷心嗎?”Voldemort不動聲色的說,聲音很是難過,“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喜歡到可以在他回霍格華茲後找別的女人上床?
在心裡暗諷了句的盧修斯臉上沒有絲毫異樣的說,“L……Voldy,”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嘴角,“您對我的好我當然感覺得到,”彷佛一夜就瘦了一圈的少年帶著刻意親昵的腔調說,“可我已經承諾父親要對我的妻子好,早日給瑪律福留下後代,所以……”臉上適時地帶上一點靦腆和懇求,“還請Lord能夠理解。”他又自自然然的叫回了Lord,徹底將Voldemort特意許給他的那個昵稱毫不留戀的踹進旮旯。
理解?在他迫不及待趕來以為可以借機和他的小盧克更進一步的時候?
Voldemort突然覺得臉上的笑容有些僵。
不過他並沒有就這樣打算放棄——反正他也不止一次把反悔的盧修斯又拐回了他的懷抱。對這個男孩他有著超乎尋常的耐心。只要讓他找到這次盧修斯和他生氣的原因——
“盧克!”
還沒等Voldemort行動,樓下帶著啜泣的哭聲已經鑽進了兩人的耳朵。
盧修斯心中激靈地將手從Voldemort掌中抽出,帶著幾分歉意的對魔王點了下頭,抬腳就往書房外走——Voldemort的臉徹底黑了。那個聲音他印象深刻。
“爸爸把我從霍格華茲接回來了,他覺得我應該在這個時候陪在你身邊。”眼淚在頰畔閃閃發光的金髮女巫墊腳擁上未婚夫的頸項,她看上去難過極了,眼睛哭得又紅又腫。
盧修斯緊緊攬住撲進他懷裡的女巫,努力忽視掉身後冰冷如刺芒的視線,安撫的拍撫著她的脊背,“西茜,別哭,別哭,”他的聲音帶著克制的嘶啞,“我帶你先去見Lord。”
泣不成聲的女孩驚訝地倒抽一口氣,沒想到Dark Lord這麼快就收到了消息。但她還是迅速拿出手帕揩掉眼淚,被盧修斯拉著往樓上走,還沒走到兩步——納西莎就像是被蛇釘住的青蛙一樣僵立在原地。
納西莎的不對勁很快被盧修斯察覺,帶著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衝動,向前疾走一步,看似無意地擋住了Voldemort的注視。納西莎頓時松了好大一口氣——頓覺壓力輕了好多。
斂去眼中銳利的魔王被盧修斯下意識擋在納西莎身前的動作一堵,紅眸也危險的眯了起來。哥哥對妹妹?這哪裡是哥哥對妹妹應該有的表現。
感覺到廳內寒意愈甚的盧修斯不願意因為自己害得魔王遷怒未婚妻,在納西莎對Voldemort行禮後,隨便用一個藉口支開了她。正好後天的葬禮也還有很多事情要準備,納西莎已經和他訂婚,在家裡沒有長輩的前提下,插手這些事物也理所應當。
雖然不清楚Dark Lord為什麼對她觀感不佳,但能夠離開真是再好不過。看到魔王就兩腿發軟的小姑娘幾乎是迫不及待應下來,行禮告退。
“阿布給你找了個膽子很小的未婚妻。”用眼睛把人瞪走的魔王語氣忒淡定的得出結論。
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的盧修斯乾巴巴的附和,神色間一閃而過的不以為然卻看得Voldemort火氣大盛。如果不是看在他剛失去父親的份上……Voldemort在心裡暗暗磨牙。
最後兩人異常沉悶的去了墓園。
Voldemort駐足水晶棺外久久不語。盧修斯躬身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一派忠誠下屬的老成樣。
見不得他這幅樣子的Voldemort心情大壞的說,“後天的儀式我會過來主持,”他皺眉往盧修斯身上扔了幾個保暖咒,“阿布當年幫過我很多,我們是上下級也是老朋友,希望你不會認為我越俎代庖。”
寒風被隔絕的感覺讓盧修斯微愣,但他很快答道,“這是瑪律福的榮幸。”
被澆了一盆又一盆冷水的魔王不悅的皺眉,“盧修斯,我們一定要這樣說話嗎?”他不明白當初盧修斯從他那兒離開時雖說有幾分遊移不定,但也可以看出心裡是有他的。怎麼短短數月不見他們中間就是隔上了一層看不見的冰壁?任他怎麼破怎麼劈都無法再次接近對方?就算要判刑,也得有個罪名吧?
從來就沒和人有過感情糾葛的魔王心中鬱結了。還在隱隱作痛的心臟也彷佛感應了他的情緒變得越發難捱。
Voldemort哪裡知道盧修斯心裡的難過是他現在的十倍。
“這樣說話最好,”盧修斯看了眼水晶棺裡無知無覺的鉑金家主,緊咬住牙關才沒讓眼淚流下來,“瑪律福需要繼承人,需要未來,我不能辜負父親的期望。”
“不能辜負他就準備辜負我了?”Voldemort不快的介面。渾然不覺自己說話的口吻像個被情人冷落的怨夫。
到底誰辜負了誰?
盧修斯的心不可抑制的變得悲涼,“Lord,瑪律福是您最忠誠的下屬,您利劍所指必是瑪律福前進的方向,”未來的瑪律福家主單膝點地,行了個正式的效忠禮,“還請您看在父親的份上,放過我。”盯著光滑冰涼的地面,聲音嘶啞而決絕,“這世間美人無數,您要什麼沒有?”想起今早看到的那一幕,他就無法控制嘴角的冷笑。
“可他們都不是你,”Voldemort一把將跪在地面的少年拉起,“盧克,他們都不是你——我只要你!”這句話幾乎發自肺腑。就是Dark Lord自己說完,眼中都有瞬間的錯愕。這不像是他會開口說出來的話,可是真的說完了,他又覺得理所當然,合該如此。眼前這個少年不止一次牽絆著他的心——讓他情不自禁的為他底線後撤,屢屢破例。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是七夕,有活動要幫忙,估計會很忙,沒時間開電腦,留言回復神馬的等我回來留∼
☆、chapter
可他們都不是你……
慢慢將這句話吞咽咀嚼的盧修斯垂下眼瞼,藏住了眼底深處的寒意。他知道這個時候就坡下驢是最好的選擇,可是不甘心啊……無論怎樣說服自己都不甘心啊……無法宣洩的苦澀和悲傷絞得面容憔悴的鉑金少年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怔怔的被Voldemort拉起,傻傻的看著對方湊近他——然後像瘋了似地用力推開,踉蹌著往後退去——恰巧撞在水晶棺上。
一層薄薄的銀光折蕩而出,這是水晶棺自帶的防護罩。
Voldemort目光如電,臉色寒得厲害。盧修斯眼中瞬間的厭惡幾乎沒有任何遮蔽的被他盡收眸底。
心性剛愎驕傲的魔王怒極反笑。
“盧修斯,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我,”他隱去了中間一節,突兀掐住了鉑金少主尖瘦的下顎,“既然我利劍所指必是瑪律福前進的方向,那麼……”他語氣略頓,帶著幾分氣惱和居高臨下的說,“三日後葬禮結束,我在莊園裡等你。”
忽略掉下顎被掐的痛意,盧修斯俐落應聲——沒有問為什麼。就算真的被對方怎麼樣了,他也會盡自己所能的早他一步醒來。記憶一次是改,兩次依然是改!
他沒問,有著俊美臉容的魔王反倒自己說了。
“——後天我會給你打上黑魔標記,”魔王逡巡著少年的表情,“也許這個東西,能夠讓你更好的明白自己的身份,我未來最優秀的下屬。”
盧修斯面色不變,下顎輕輕一揚,掙脫了魔王的鉗制,聲音嘶啞卻平靜的說,“屬下的榮幸。”
三天后的葬禮哀榮至極又悲慟至極。盧修斯身姿筆直的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站在墓園門口接待各位前來祭奠的人士。納西莎挽著他的胳膊站在一邊,秀顏隱帶淒容。
當黑髮紅瞳的黑暗君主出現在墓園外時,幾乎所有的賓客都紛紛壓杖行禮,猶如摩西分海。
魔王神情冷淡走在最前面,他的身後跟著一干英國巫師界跺上一腳都會震三震的大貴族,在下屬的映襯下,更顯得魔王威儀不凡,氣場十足。
Voldemort在盧修斯和納西莎兩人面前站定,眼睛瞥了下金髮女巫挽著盧修斯胳膊的手,語氣平淡卻帶著幾分安慰的說,“節哀。”他沒有透露半點自己曾經來過瑪律福莊園的意圖。
盧修斯眨去眼中酸澀,聲音比起前幾日又啞了幾分,卻奇異的勾人心魄,“多謝Lord掛懷。”
Voldemort眉心微皺,在圍觀眾人低低的驚呼聲中拍了拍盧修斯的肩膀——這個動作讓無數人驚訝,黑暗君主的潔癖在整個巫師界都赫赫有名——“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說,“阿布一直都說你是他最驕傲的兒子。”說完,他在盧修斯和納西莎的陪同下走進墓園,站在塔臺上開始講述阿布拉克薩斯•瑪律福一生的功過和得失。作為瑪律福效忠的主上,他擁有這個評點的資格。
儀式過半,賓客們紛紛將手中的花卉漂浮著落上水晶棺,一束一束很快將水晶棺裡依然俊美得讓人失魂的鉑金家主掩埋。
看著這一幕的盧修斯很快濕了眼眶。
“盧克,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一直。”納西莎吸了吸鼻子,認真地對身邊臉色黯淡的未婚夫許諾。她藍色眼眸中的真摯和深情讓盧修斯彎了彎嘴角,說好。
失去了阿布拉克薩斯•瑪律福的鉑金家族除了讓人垂涎外還真沒有刻意討好的理由。在葬禮結束後,幾乎所有人都圍向了魔王,徒留下盧修斯和納西莎和幾個與阿布拉克薩斯真心結交的老友。
——老諾特就在其中。
不過他可不是因為阿布拉克薩斯的關係才會出現在這裡——他看好的是盧修斯的未來。得到黑暗君主寵愛的小瑪律福無疑會走的更遠。
一直都不動聲色關注著這邊的Voldemort看到臉容精緻漂亮的金髮女巫湊近他的男孩耳畔低聲說了什麼後,盧修斯就立刻回了她一個柔情滿溢的微笑——那兩情繾綣的模樣實在讓人看得礙眼!原本想著放盧修斯一馬,等他成年再烙下黑魔標記的想法立刻丟進了爪哇國!也許疼痛能夠讓他明白誰才是他應該真正在乎的人!
儀式結束後,人們紛紛告辭——就連魔王也不例外,不過他點了點自己的手腕,做了暗示——盧修斯抿著唇角和納西莎一起送客。待得所有人都離開,全身力氣像是被抽幹的盧修斯看著空蕩蕩墓園和納西莎交換了個彼此安慰的眼神。空蕩蕩的心裡才算是泛起些微暖意。
好在,他還有納西莎。還有……肚子裡的孩子。
第一次,盧修斯對腹中的孩子有了點點好感。畢竟——他和自己有著相同的血脈。是他未來的延續。
下午的晚餐盧修斯吃得食不知味。但為了不讓納西莎擔心,他還是強撐著往胃袋裡塞了些食物,揩拭著嘴角起身——用餐的途中他一直克制著自己不去看阿布拉克薩斯經常坐的地方,他怕自己又哭出來。
“盧克?”納西莎跟著放下自己吃了口的飯後甜點,驚訝的看著未婚夫一副要出去的模樣,“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盧修斯勉強在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吻了吻未婚妻的額,“我先送你回霍格華茲,Lord今晚有事找我。”
納西莎臉上的表情立刻變的緊張,“我可以告訴爸爸嗎?”她憂心忡忡的說,“也許他能夠幫點什麼忙。”
盧修斯安撫的握了下她的手,“沒事,Lord也只是想交代我一些事情,你知道的,父親已經……他的一些工作我必須擔起來。”
“可你還沒畢業!你還有考試!”眼睛裡迸著火星的金髮小姑娘語帶氣憤的說,手上卻沒閑著的將衣帽架上的斗篷取下來給盧修斯披上,厚厚的斗篷很快將身形瘦了許多的鉑金貴族罩了大半。納西莎歎氣,“盧克,別再瘦了,我的心都要被你的體重擰碎了。”
盧修斯聽著有趣,原本有幾分惴惴的心情也松緩不少。他伸手捏了下未婚妻滑膩的臉頰,帶著幾分戲謔的調笑,“沒關係,只要我的西茜抱著舒服就好。”他曖昧的眨了下眼睛。
納西莎不甘示弱地瞪他,“可我不想抱著一堆排骨!”
盧修斯忍不住噴笑,一把將未婚妻撈進懷中愛憐地親了親——納西莎不甘示弱的在他鎖骨上狠狠咬了個牙印——微笑目送她走進壁爐。
眼見著騰起的火焰重新變得沉寂,灰藍眼睛的少年深吸了口氣,伸手就要將頸上的齒印掩去,卻不知為何停住了動作,啟動門鑰匙。
強烈的暈眩和欲嘔感讓盧修斯踩在草坪上的腳都有些打飄。但他並沒有將這些異狀表現出來,而是表情平靜自若的抬腳走進城堡。
他知道現在暗處有很多人打量他。
——在獲悉了阿布拉克薩斯•瑪律福的訃聞後。
盧修斯不感到害怕。他是瑪律福家未來的家主,他能夠扛起整個瑪律福家族!他能夠給它帶來輝煌,讓它為他驕傲!——哪怕為此付出一切!
“我想你也快來了。”露臺上的魔王回首望他,手中拿著一個盛滿紅色液體的高腳酒杯。
盧修斯心中一凜。知道他是想喚起自己上次與他在這兒的記憶。可是——Lord怕是不知道他看到那杯酒想到的卻是他和另一個女人在床上的模樣——以及那個女人大腿根部代表著女子貞潔的刺目豔紅。
“盧修斯,這個時候讓你接受黑魔標記,恐怕會有些不適,”Voldemort猩紅的眼睛在面容依舊蒼白的少年臉上逡巡了下,示意他到自己身邊坐下,“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可以暫緩……”他的聲音驟然停頓,臉上的笑容因鉑金少主脖頸上的紅痕而凝固。
“這是屬下的榮幸。”脫下斗篷擱放一旁,一直避著與Voldemort對視的盧修斯沒有注意到魔王眼神變化。
事實上他對打上黑魔標記也沒有什麼抵觸,這個標記很多人想要都求不來呢。而且有了這個標記他也可以更好的提醒自己——這個人只是他的主上,也只能是他的主上。
“痛的話,就告訴我。”Voldemort皺著眉說,他示意盧修斯撩開袖子。將那根很少動用的紫衫木魔杖抵在了盧修斯的手腕上。
深吸一口氣,盧修斯閉上了眼睛。再痛也痛不過為眼前人分擔靈魂崩裂的那次吧?他在心中無聲慘笑。這樣也好,該斷不斷反受其亂,如今,他是半點都不想傷害西茜的。在盧修斯自己都沒覺察到的角落,他已經把那個還帶著幾許嬌憨天真的女孩兒看得越來越重——如果沒有Voldemort橫插的這一杠子,說不定一對未來的模範夫妻已見端倪。
怎麼也沒想到黑魔標記居然也作用于靈魂的盧修斯低低吸了口涼氣,強壓住陡然爆起的尖銳疼痛,硬咬住舌尖想要挺過去!
烙鐵炙燙皮肉的痛楚哪裡是常人能夠忍受?就是再堅決的人面對這樣一場酷刑也會痛得毫無形象!可是他面前的這個少年忍住了!盧修斯除了臉色越來越蒼白透明外,竟是連半聲呼痛也無,就這樣硬生生的忍著,忍得Voldemort如同鐵石一樣的心腸也不由得動容起來。
黑色的蛇形漸漸有了影子,盧修斯身上的袍子也漸漸被汗水浸透——如同烈火燒灼的疼痛從手腕處開始蔓延,幾日不眠不休精力極度憔悴的鉑金少主已經有了流產跡象……為了把阿布拉克薩斯拉拽回來險些耗盡魔力的魔法之神再度被母體的異動驚醒!
他錯愕的感應到他好不容易慢慢凝淬得可以承受他出生的母體越來越虛弱……甚至他的神魂都因此而受到了嚴重創傷!這見鬼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差沒氣得嘔血的梅林迅速放出神識,尋找傷害他‘母親’的惡人——這一找,卻讓梅林的臉色徹底變得鐵青!
他的父親正在將源源不斷的黑暗魔力灌入他母親的身體裡——其中的腐蝕物質更是直接侵害到了盧修斯的靈魂!
尼瑪折騰自己還不夠連我媽都不放過?!
從來就不知道爆粗口為何物的神祇終於炸毛了!他也顧不得自己的神力現在少得可憐——二話不說就硬抗了上去!和父親的魔力鬥了個正著!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不至於因為你們的抓狂就大幅度刪改劇情,但是我會儘快將這一段給度過去的,其實魔王自我腦補的時候也挺喜感的,他從不覺得自己是個渣,所以……咱也不能說他是個渣……咳,忍吧!百忍成金。
PS:七夕加更,原來應該更早發的,只可惜我一直睡到現在……又感冒的孩紙傷不起,這都第幾回了……咳得我好難受……
☆、chapter
如果是以前,梅林只需一個動念就可以將Voldemort壓得死死的!可是他前幾天才和冥界的惡魔鬥過,現在神魂暗弱,力有未逮,連平日半成的本事都沒有,於是父子倆的對抗立刻陷入膠著狀態!
你來我往的最終結果就是讓盧修斯越來越虛弱……臉色越來越灰敗。
驚奇於自己怎麼也沒辦法將黑魔標記烙在鉑金少主手腕上的魔王心裡也起了怒氣,人眼看著是要飛了,連個標記我都印不上嗎?
心裡發狠又被盧修斯脖頸上鮮明吻痕刺得心煩意亂的Voldemort乾脆又加大了魔力輸出!
彼時梅林已經後力不濟!神魂比起救他祖父時又虛弱幾分。
盧修斯夾在中間苦不堪言。他能夠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力量在護持他,也想到應該是那叫M的幽靈,可是——明顯的,那人比不上執意要往他手上烙下標記的魔王。心中懊悔的鉑金少主開始悔恨自己的不經心。他怎麼知道一個黑魔標記竟會生出這樣的事端。
想要反悔拒絕卻也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想要騎虎難下怕是難了,唯一指望的就是M能夠再得力一點,想辦法讓他熬過這個難關!這時候的盧修斯還沒有發覺胎兒異樣。
已經發現再這樣鬥下去只是雞蛋碰石頭的魔法之神小拳頭緊緊攥著,還未長出牙齒的牙齦恨恨磨了兩下,迅速將自己的神力撤下,不再和魔王對抗,只是盡全力保住盧修斯的靈魂,和隨時有可能從盧修斯體內流掉的自己。
少了梅林的阻擋,實在談不上美觀的黑魔標記終於成功印在了盧修斯手上,心懷大暢的魔王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愉悅感抬頭——就被盧修斯奄奄一息的模樣嚇了一跳!
盧修斯魂不守舍的僵坐著,此時腹中越來越頻繁尖銳的刺痛讓他駭白了一張俊臉。驚惶無措在他眼中浮現。
“盧克!”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捏住的魔王伸手就要去抱隨時都有可能暈倒的瑪律福少主!
盧修斯幾乎是強撐著跳起往後一退,避開了Voldemort的擁抱,臉色慘白的說,“屬下沒用,失儀了。”他眼睛裡帶著Voldemort無法理解的惶恐和驚懼,倉促行禮道,“還請Lord允許屬下告退。”
“盧克,你現在需要休息,我去找治療師!”Voldemort強硬的將隨時都可能倒在地上的盧修斯抱起往書房休息室內走。
感受到腿間越來越明顯濕潤的盧修斯臉色刷白的死抿著嘴唇按捺住掙動的衝動,由著魔王將他抱上床——他知道這個時候反抗只會帶來更壞的結果。
“Voldy,我沒事,”在Voldemort召喚塔塔讓它去叫治療師的時候,盧修斯卻突然開口了,他的聲音虛弱卻帶著喜悅,“能夠得到你的標記,我……我只是太激動了。”
Voldemort瞳孔微縮,他的男孩叫他什麼?心中狂喜的魔王急忙握住盧修斯的手用近乎命令的口吻道:“再叫一次,再叫我一次!”
盧修斯死死咬住腹內如絞的劇痛,聲音虛弱卻帶著歡喜的說,“Voldy,Voldy,你讓我叫你一千遍一萬遍都好,可是……”他抿抿唇,煞白的俊容染上羞赧的暈色,“可是我還沒有用晚餐,現在肚子好餓。”
“迫不及待想要來見我是嗎?”Voldemort志得意滿的問。猩紅的眼裡有了笑意。
盧修斯抿著唇附和著笑。
“我這就讓塔塔去準備——”Voldemort高興的說。
“不,”盧修斯脫口而出,隨後在魔王不解的視線中低聲說,“上次你有和我說你會烤蛋撻的,”面上不自覺帶上忐忑和不安的鉑金少主聲線帶著濃濃的不安和緊張,“您……您願意給我……”
看著這樣的盧修斯Voldemort覺得自己懂了男孩這幾天的反常了!定是阿布的離開讓他感到不安,以為自己是因為他的父親才會他那麼好,所以這幾天一直情緒不穩定的想要在自己身上尋找安慰,可是因為自己一直沒想到的關係才刻意和他賭氣,甚至和布萊克家的小女兒刻意表現的那麼親密——他只是想試探一下自己對他的感情是不是和阿布還在時一樣!
真是個傻男孩!
自以為想通的魔王無法形容此時心中的喜悅和高興,他居然真的答應了盧修斯這個看似無禮的要求,興匆匆的走出書房去往從未涉足過的廚房!
眼見著Voldemort離開的背影,盧修斯強壓在喉腔中的痛苦呻吟才猛烈爆發出來。他一隻手死死按住自己不住痙攣抽搐的腹部,一手拽緊門鑰匙迅速離開!
卻不想門鑰匙在啟動到半途卻毫無預兆的突兀爆炸!
——原來一心想要在今晚留住鉑金貴族的Dark Lord禁止了莊園內的所有門鑰匙波動。
由於孕育神祇的關係,盧修斯無視了魔王的禁制,成功離開了Voldemort莊園,但再好的門鑰匙也禁不住魔力和禁制的雙重壓制——不堪重負的陡然爆開——此時的盧修斯還在時空的洪流裡!
神魂黯淡的幾乎看不見的梅林眼見著這一幕掙扎著重新化作虛影細細將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的盧修斯護好——用盡最後的力量劈開了時空裂縫——強行將盧修斯帶出了時光洪流!
——已經神智渾噩的盧修斯在看到虛影時卻是瞳孔緊縮——他的心裡倏然冒出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
對虛影為何可以每每在需要時出現有了另一種解讀。
英國倫敦一條空曠無人的麻瓜街道上空突兀出現一個渾身染血的身影在黯淡的幾不可見的金光的護持下急速下落——隨後如同羽毛一樣的摔進一條骯髒的水溝裡徹底暈厥。
已經神魂耗竭不得不陷入沉眠以待恢復的梅林強行提起最後一絲力量遍尋方圓數英里,終於找到了一個擁有魔力波動的黑髮男巫——成功示警!
在Voldemort莊園的家養小精靈被嚇個半死後,魔王大人心情愉快的帶著考好的蛋撻回到書房——這還是第一次為他人親手準備食物呢。也不知道他的盧盧喜歡不喜歡。
帶著一種奇妙的獻寶心理,魔王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推開了小臥室的門——卻不想看到的是一床染滿血漬的被褥和空蕩蕩的房間!
哐當!
堆滿蛋撻的託盤瞬間下落,在地毯上滾了兩圈恰恰好撞上床腳——四分五裂——連帶著精緻可愛的金色蛋撻也轆轆滾滾的散了一地,再也沒有被人欣賞的可能。
門鑰匙強行啟動的魔力波動和被欺騙的狂怒擰絞在一起,Dark Lord陡然飆升的劇烈魔壓傾覆了整個Voldemort莊園。
已經久未歸國的黑髮男子仰頭看著星光黯淡的天空摸了摸鼻子,眼睛裡閃過無奈。抬腳往新近購買的屋舍行去,回想往事,男人灰色的眸底染上回憶和苦澀。
只有巫師才能看到的金色箭芒突然破空而來,嚇了男子一跳。
直覺揮動魔杖攔下箭芒卻為裡面的求助資訊倍感錯愕。
這樣的資訊太過古老,如果不是他自幼就對魔法史好奇不已,恐怕也不知道這樣的‘箭芒求助’該如何破解。
千年以前,巫師飽受排斥,尚未長成而被扼殺者無數。一些巫師村落被燒毀,幼崽或被洗腦成為上帝信徒或幼年夭折,為了延續巫師的未來,凡是接獲求救訊號的巫師,不論男女老幼皆要在保全自身的情況下前往救援,以為血脈延續。
沒想到時至今日還有人懂這個。心中大為好奇也頗有幾分擔憂的黑髮男子感受了下箭芒內的座標,幻影移形。
整個人仰躺在水溝裡,身上血跡斑斑的盧修斯很快被男子發現。
灰眼男人面色頓現緊張之色。這個少年他自是認識。這幾天巫師界都報紙都在報導他父親離世的消息……他怎麼會一個人流落到麻瓜界?還一副奄奄一息隨時待斃的模樣?
想到這少年與自己的關係,灰眼男人不敢耽誤,急忙淌水而下,將大腦昏沉的少年從水溝裡抱起。
腹疼欲裂的盧修斯感受到人體的溫暖,勉強撐開眼皮,面前的一切卻是模糊不清,唯一進入眼簾的是那一頭已經刻入靈魂深處的黑髮……
“Voldy……孩子……救他……”
氣若遊絲的懇求無法傳入男人的耳中,可也知道現在不能耽擱的盧修斯被黑髮男人送進聖芒戈。
由於神祇神魂孱弱的緣故,導致胎兒也由原先的五官清晰重新變得模糊退化,聖芒戈的治療師並未發現盧修斯腹內的異樣。
當然,其中最重要的因素還是在生子魔藥已經成為傳說的年代,再有想像力的治療師也無法假設瑪律福家族的下一任接班人還未成年就已經身懷有孕!
值得慶倖的是,這些治療室也非庸醫。他們在看到盧修斯手腕上張牙舞爪的黑魔標記後,頓有所悟。自以為定是眼前這個少年承受不住黑魔標記烙身的痛苦才會魔力暴動莫名顯形至一處麻瓜街道。對少年頓添幾分同情。
這些日子拜巫師界各大報刊所致,誰人不知瑪律福家主已歿,留下了一個尚未成年的兒子和一份偌大的讓人垂涎三尺的巨大家產?
既然確診是靈魂出現動搖和不穩,那麼治療的主要方向自然也是靈魂。於是在盧修斯昏厥的時候,靈魂穩定劑和魔力補充劑等一系列藥劑被灌入口中。
雖然被未來的魔藥大師養刁了胃,可也知道現在不是挑剔時候的魔法之神在魔力補充劑入口後,幾乎立刻吸納過去,重新構建母體搖搖欲墜的魔力迴圈。
一心一意想要救回母親和自己的神祇卻是不知他的動作嚇壞了外面的一干治療師。
一瓶又一瓶的魔力補充劑彷佛扔進了一個無底洞,就沒見到滿的時候,魔力大幅缺失的警告一直都在盧修斯身右側的魔法儀上響起——
嘀嘀嘀……擾得人心驚肉跳。
後來還是黑髮男人拍了板,直說繼續喂下去,直到盧修斯吸收不了為止!
所幸,瑪律福家財萬貫的名頭讓黑髮男人的這個提議得到實施,誰都清楚瑪律福家族不缺錢,就算把整個聖芒戈的魔力補充劑都給了盧修斯,他也付得起。
於是在意外的情況下,原本已經隨時都有可能脫離母體的前功盡棄的神祇終於有了轉圜的可能——同時,因為這次的事件,他也將那位該死的•見鬼的•混蛋父親恨了個徹底!
作者有話要說:我從15點折騰到15點50……終於能夠發了……
JJ!嫩又不乖了!
waterling
2013-2-3 00:54
☆、chapter
努力了很久也沒有辦法睜開眼睛的盧修斯放棄了徒勞的掙扎,就這樣閉著眼睛感受著體內的魔力以M上次告訴他的路線有條不紊的迴圈著——他自己沒有採取任何行動,體內的迴圈卻依然自我轉動著,一圈又一圈,數的盧修斯自己都有些昏昏欲睡。
但他卻沒有放任自己再次進入黑甜鄉,而是帶著一種極其複雜的心情嘗試性的用上次和Voldemort靈魂交融時的辦法沉入自己的體內。幼嫩孱弱的靈識無法靠近神祇所在的範圍,卻也依然被神魂黯淡的魔法之神發現。父子倆隔著一條看不見的鴻溝,尷尬的僵持著。他們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存在,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謝謝你救了我,”盧修斯想著自己到底是孩子的父親,鼓起勇氣先行開口。他也不知道該怎樣和他的孩子交流,可是本能卻告訴他這種意識傳導的方法可行,“抱歉,差點把你弄沒了……”心情複雜又摻雜幾分後怕的他生疏的道歉。
梅林無意識捏著自己胖嘟嘟的小腳丫,粉嫩嫩的小嘴張了張,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我知道你肯定討厭我了,”如果不是意識交流,盧修斯現在肯定會哭出聲。“我一直都想把你給弄掉……你卻不計前嫌的救我……”
“Daddy,你是我的Daddy……”嫩嫩糯糯的嗓音突然劃破了空間的隔閡陡然傳入盧修斯的意識海裡。盧修斯驚訝極了,“M……這才是你真正的聲音嗎?”和以前聽到的那個板正機械的聲音差距也太大了!
魔法之神彆扭的又拽拽自己的腳丫,撇開重新變得模糊的小臉,“不,我不是他。”不願意因為‘M’的關係而和盧修斯之間的親情受到影響的神祇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謊,“那是我的守護靈,他要守護我長大。”
“守護靈?”盧修斯更顯驚訝。
守護靈在巫師歷史中佔有一個很特別的地位。通常未來極為可觀的巫師幼崽才會擁有。而且是與生俱來,不可分割。據他所知最後有記載的守護靈來自薩拉查•斯萊特林……
心中咯噔的鉑金少主心中恍然。頓時想起了孩子的另一個父親。
Dark Lord可不就是薩拉查•斯萊特林最後的繼承人——這麼說孩子擁有守護靈也很正常。
“是啊,在你不喜歡我的時候,一直都是他照顧我。”想起這段時間盧修斯一直糾纏著他把自己打掉的魔法之神到底心有不甘的刺了句。
如果不是身處意識海,盧修斯肯定會羞得跳黑湖。
“你現在身體不好,進來會消耗很多精力的,回去吧。”解了點怨氣的神祇總算發現自己拽腳丫的幼稚舉動了,他掩飾性的將手拿開,抿抿粉嫩嫩的嘴唇說。“我知道你不想別人發現我,放心,我會把自己藏得好好的。”
聽著小傢伙只差沒豎爪子保證的話盧修斯差點飆淚。沒想到自己的嫌棄居然在孩子心裡留下這麼重的陰影。
“我並不是真的討厭你,”盧修斯不安的將意識傳過去,“我……我只是……只是沒法想像……你知道的,我是一個男巫……”他也顧不得去懷疑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怎麼會聰明到這地步,一門心思的解釋,“而且現在我不討厭你了……一點都不討厭,你,你願意讓我看看你嗎?”猶豫了下,盧修斯補充道,“只要看看你我就回去,我會讓你平安生下來的,我保證!”
五官模糊的魔法之神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朦朦朧朧的模樣,“不行,我現在很醜,不能給你看……”等我長清楚點再——可是,可是不和那個混蛋接觸的Daddy怎麼讓他長大呢……梅林皺了皺小臉,為難了。
“沒有父親會嫌棄自己的孩子的,”盧修斯誘哄著,“你讓我看看,我也安心。”他們父子倆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死裡逃生,不看看這孩子他怎麼也無法安心——而且,這孩子可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小眉頭皺得緊緊的魔法之神想了想,到底無法拗過堅持的盧修斯,散去了身體四周的金色光霧。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盧修斯就看到一個五官四肢都極為模糊的孩子懸浮在一個似曾相識的冠冕下面眨著眼往他這邊看來——與他如出一轍的灰藍眼瞳睜得大大的——帶著一種讓人鼻酸的倔強。
“瑪律福的眼睛果然是最好看的——”驚訝浮現在神祇眼底,他眼見著剛剛還只是一團金色氣霧的Daddy化作了與外面幾乎一致的人形——這真是意外之喜!一直都以為父親的天賦一定比Daddy高的梅林心中頭一次對自己當初的判斷產生質疑。“寶貝兒,我是你的父親,盧修斯•瑪律福。”
無法形容的歡喜順著意識傳遞過來,在神祇發愣的時候,他已經被盧修斯抱起,一個充滿愛憐和歉意的吻烙在額頭上——可憐的•從未被人親過•魔法之神——梅林,徹底石化了!
“為什麼你的身體會這麼模糊?”重新擁有親人的喜悅讓鉑金貴族快樂的靈魂都要爆炸了。可是他很快察覺到了異常。意識傳遞也變得緊張。
這樣的緊張對神祇來說實在是太過陌生,一心想著要怎樣在盧修斯面前表現的穩重得體的——渾然忘了自己還是個未出生的小嬰兒——他呆了呆,直覺把他出生的條件說了出來。
“原來你的守護靈說的是真的,”盧修斯用力抱著與他血脈相連的兒子,眼睛裡有著掙扎和一絲自己也說不清的煩悶。“可是你的另一個父親根本就……”想起和別的女人滾在一張床上的Dark Lord,盧修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一定要彼此相愛才能讓你出生嗎?”
梅林驚訝的看著盧修斯。從對方臉上的表情他能夠清楚感覺到——盧修斯是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為什麼他會思考這個?神祇還記得當初他對自己的排斥和厭惡——如果僅僅是因為自己救了他——他也已經用另一個藉口進行了撇清——還是因為那位祖父的緣故?
“靈魂伴侶註定了會相愛的。”梅林想了想還是說,“其實父親未必就不喜歡您,畢竟您一直都在混淆他的記憶——”
“他差點把你給弄沒了,你還叫得這麼親熱?”盧修斯有些酸溜溜的,“還有,上次你的守護靈帶我去救他,是不是你命令的——我說你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怎麼就這麼聰明,不會是什麼神祇轉世吧?”半開玩笑的鉑金貴族捏了下懷中小傢伙的臉頰。
梅林身體有瞬間的僵硬,但很快就反唇相譏,“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如果知道的話,才不會做這樣的事呢。”
“你倒是信他的很,”盧修斯哼了哼,有了兒子的奇妙感讓他沒有刻意去針對險些把他弄死的魔王,心裡略略思忖了下,“如果解開我下的混淆咒,你就能夠出生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就暫時把混淆咒給撤了,等孩子出生,他什麼時候不能再來一遍,到時候就絕對要向父親保證的那樣——做一個忠實的下屬,永不逾越了。
彷佛察覺到盧修斯心理的梅林無意識的嘟了嘟粉嫩嫩的小嘴,這個動作看得未來的瑪律福家主眼眸發亮,有一種想要去捏捏的衝動,不過鑒於自己曾經對這個孩子做的惡事,咳咳……還是先收斂收斂,先培養培養感情……
無端背脊有些發涼的梅林不適應的往盧修斯懷裡拱了拱,“您不會打著等我出來就又給父親施混淆咒的想法吧?”他仰著小臉看盧修斯。
面容俊美頭髮閃閃發亮的鉑金貴族有著不輸神祇的容貌,梅林看久了心中也忍不住冒出這個人是他Daddy的詭異自豪感。
盧修斯乾脆的點頭,巫師界貴族夫妻結婚後再互找情人的行為太正常了。他也不忌諱把這些告訴兒子。
“以前您的強效混淆咒能次次成功可不是因為您的關係,”梅林給他的‘母親’潑冷水,“現在我……咳,我的守護靈為了救我們兩個,把神……咳,把魔力都用光了,您現在的魔咒對上父親……是不會成功的。”
盧修斯聽完梅林的話,呆了半晌,才帶著幾分啼笑皆非的說,“我說我怎麼這麼幸運次次都能夠把V……把Lord撂倒——那可是Dark Lord啊,原來是你搞的鬼,”搖搖頭,他帶著些許探究的捏了捏兒子粉嘟嘟的臉頰,“原來你還有魔力加成的能力啊,兒子,告訴Daddy,為什麼你身上會有這麼多的古怪,就算你……你的出生和平常孩子不同,但是——這是不是也太奇怪了。”
這些天來的相處,神祇自認為已經很瞭解他這個爹了。他對自己確實說不上好,一直都要把自己給弄掉,但魔力補充劑卻也沒少喝,特別在祖父離去後,更是加大了對魔力補充劑的吞服——那玩意味道可不怎好。
總的來說,梅林一直覺得盧修斯就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當然,這種性格少有在外人面前出現(斯內普是個例外)。
魔法之神在霍格華茲探出感知的時候沒少見鉑金少主發狠修理人的樣子。所以說——盧修斯現在坦坦蕩蕩的不帶任何手段的將心裡的疑惑問出來是不是已經接受了他?
這是個很值得重視的問題。梅林小包子一臉嚴肅的想。
被梅林這模樣逗得直樂的盧修斯也忘了身體的不斷示警——長時間的意識沉澱對現在虛弱的他來說還真是不小的負擔。
被盧修斯捏得渾身不自在的神祇扭了扭身體,“我當然和別人不一樣!”他眨巴著一雙灰藍的眼瞳,傲嬌的昂起小下巴,“我來到這個世界是有任務的。”
“任務?”盧修斯少見的鸚鵡學舌,“什麼任務?”
“Daddy知道巫師界信仰的神祇是哪位嗎?”有著一雙灰藍眼睛的小傢伙抿抿粉嫩的唇,擺出一副莊嚴的模樣問。
盧修斯強忍著滿腹笑意,一本正經的跟著點頭,“當然知道,巫師的神祇自然是梅林。”
“沒錯!”難得你們還知道他是你們的神……小小在心裡嘀咕了句的梅林在盧修斯難以置信的表情中,表示莊重而神棍的說,“Daddy!我就是梅林冕下派下來的使者——未來的教皇!我是下來傳教的!”
只覺得晴空一個霹靂把自己炸得暈頭轉向的盧修斯心神震顫,再也無法維繫本就虛弱的意識,重新回到了現實空間。這回他倒是勉強睜開了有些乾澀的眼睛。
病床前,穿著一身淺色長袍面容俊朗的溫潤巫師微笑著合上手中書籍,沖他伸手,“瑪律福先生,您好,初次見面,我是阿爾法德•布萊克。”
男人黑色的頭髮和灰色的眼睛讓盧修斯微微收縮了下瞳孔。
阿爾法德•布萊克?西茜那個被驅逐出布萊克家族的親叔叔?
作者有話要說:親!全城停電啊!電腦在寫了一千多字的時候也跟著沒電了啊!
親!從下午四點多起床開始玩手機啊!不停的給文下的回復發留言沒一個成功啊!好不容易靠手機登入後臺成功點出51章企圖在作者有話說裡告知大家……莫名其妙每次都會清掉我辛辛苦苦用拇指打出來的字而且神馬都沒發上去啊啊啊啊啊……無語凝噎……
這是個萬分艱難又熬心的過程……內牛滿面……
咳得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可憐娃表示——必須去睡了!今天的加更挪到明天吧……一千多字怎麼拿得出手……電腦電池太不給力了……飆淚……來電時間也太晚了……
☆、Chapter
在聖芒戈待了五天的盧修斯於二月底返回瑪律福莊園。在他的邀請下,布萊克先生答應在瑪律福少主畢業後前來莊園拜訪。觀察敏銳的盧修斯在和對方的談話中,明顯感覺到這位先生對自己的家族依然充滿著眷戀和不舍。
盧修斯感謝對方伸出援手的救助,想要為對方做點什麼,卻被外表溫文有禮,內裡立場堅定的紳士禮貌拒絕。布萊克先生覺得就是為了侄女他也義不容辭——除非盧修斯不把他當叔叔看。
這可真是一項嚴肅的指責。幾乎是即刻道歉的盧修斯心裡對布萊克家族又增添了幾分好感。即便對方不願接受他的感激,他也會在心底記住這次恩情。如果沒有阿爾法德•布萊克的幫助,瑪律福這個姓氏極有可能因為他的死去而消亡——這是盧修斯無法忍受的。
回到莊園先去了一趟墓園的盧修斯看著水晶棺裡沉睡的鉑金家主,心情已不像前幾日那樣難以忍受,俯身親吻棺蓋——晶瑩的淚水溢出眼眶——心中酸澀的鉑金少主清楚——明天水晶棺就會下沉,他再想見上自己的父親一面難如登天。
既然已經承諾要好好照顧自己直到孩子順利出生,盧修斯自然不會再糟蹋自己的身體。哪怕再不舍,他還是抬腳離開了冰涼窒骨的墓園。
月上中天,銀光灑遍,蒼白的臉上染上一層薄暈的鉑金髮少年睡得很沉。他額頭隱隱有星星點點的汗漬閃爍,若有若無的囈語斷斷續續的飄出,卻細微的讓人無法聽清。
莊園法陣被觸動的感覺讓盧修斯很快睜開了眼睛。冰寒浸透整個心房。
自從上回在Voldemort莊園欺騙了黑暗君主,鉑金少主表面沒有任何異樣,心裡卻一直都在戒備著對方什麼時候會找上門來報復——
這樣的緊張一直持續了近一個星期,Voldemort一直沒有出現!這讓盧修斯既感到松了口氣,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盧修斯相信自己因為‘悲傷過度而住進聖芒戈’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英國巫師界——《預言家日報》的記者很樂意採訪他這個銷量第一,並且把他的各種奇怪新聞塞入公眾的耳朵。
如今能夠通過幻影移形或顯形出現在瑪律福莊園的人只有兩個。他還有自己。這是不是代表……對方終於有心思理會他這個冒犯他威嚴的騙子?
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情緒的盧修斯找出一件斗篷披上身,汲著拖鞋給了自己一個輕身咒,悄無聲息的走出臥室。
失去了家主的瑪律福莊園安靜的不像話,足音被地毯吸收的盧修斯也沒有開燈就這樣摸索著前行。這是他的家,閉著眼睛也不會摔倒。
沿著感應一路循蹤,盧修斯的表情也逐漸出現變化——由開始的忐忑緊張變得茫然蒼白。
他感應到的地點是墓園。
也就是說……Voldemort和阿布拉克薩斯的謠言並非全不符實。
盧修斯今天回到莊園修養的消息被聖芒戈封鎖——大家都以為他還在聖芒戈!所以——所以這才是Voldemort深夜趕到墓園的真相嗎?他想要趁著整個莊園裡只有家養小精靈的情況下最後向他的愛人告別?
眾所周知,每一代瑪律福家主都將在停靈七日後由墓園的圓形塔臺沉進墓穴安葬——如果真的要說點什麼,今晚是最後的機會——特別是在‘盧修斯•瑪律福還在聖芒戈的情況下’!
這就是他對自己住進聖芒戈不聞不問的原因嗎?
只覺得胃袋被人狠狠擂了一拳的盧修斯突然有一種退回去的衝動!
也許他應該裝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回去睡覺……
可是——可是——做不到!
盧修斯的雙腳像是有了自我意識般繼續往墓園走,連身上的斗篷什麼時候掉在了地上都不知道——
其實這樣也好——整個人都彷佛浸在冰水裡的鉑金少主灰敗了一張俊臉,勉強在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不是誰都能夠像他這麼幸運的在結婚前認清自己與對方的感情不過是一場無望的騙局……哈,說不定這是父親冥冥之中的一種特意安排呢!
也好……這樣也好……這樣他也能毫無掛念的去和西茜結婚!這樣也好……
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辛的盧修斯終於來到墓園門口。他抿緊嘴唇,聲音嘶啞的對他的孩子說,“寶寶,幫幫Daddy,不要讓你的父親發現我們。”
這兩天因為盧修斯的配合又重新恢復了點的梅林有些驚訝,父親?他的感知迅速彌漫整個墓園……根本就沒有發現Voldemort蹤跡的魔法之神納悶了。不過他還是乖乖的將兩人的所有氣息悉數遮罩。這只是一個小咒語,對現在的梅林而言稱不上負擔。
知道自己兒子的守護靈有多強大的盧修斯安了心,悄無聲息的走進墓園——
還未靠近,盧修斯就知道剛才的所有憂慮忐忑憤懣都是笑話了。因為站在水晶棺前的根本就不是他以為的Dark Lord,而是一個紅褐色頭髮的男人。
男人背對著他站著,勁瘦的腰線挺拔如松,身上的灰色袍子將他的身形很好的勾勒出來。雖然看不到正面,但盧修斯幾乎可以想像到他的風采。
這個人是誰呢?為什麼他也可以幻影顯形到瑪律福莊園裡來?還是說這個人也是因為父親給的通行令才——好奇心破表的鉑金貴族往自己身上扔了一打保暖咒,悄悄靠近。
為了避免被男人發現——哪怕兒子隔絕了他的氣息——盧修斯還是選擇在塔臺的隱蔽處躲藏起來——這是個好地方,藏好沒兩分鐘,深夜寒涼蝕骨的冷風已經將男人略略嘶啞的呢喃送入鉑金少主耳廓。
“……說來說去還是不喜歡你,一點都不喜歡……”看不清男人表情,只能看到不住顫抖背脊的盧修斯下意識屏住呼吸,“你傲慢自負又惹人厭,還花心的要命,斷了那玩意就不能活,”男人的聲音沉重破碎的幾乎不堪重負,“一點都不像小時候可愛——長大怎麼可以這麼壞,和我的那個混蛋哥哥一樣,明明是個人卻長了一百個心眼,”男人聲音不由自主高亢,“原想著不來見你,就等著你的兒子把你給埋了,看看報紙就好——沒想到還是忍不住……還是忍不住……”
露出半張瘦削俊臉的男人失魂落魄的佝僂了背脊,整個上半身都趴在了水晶棺上,“怎麼就這麼早……比我小了這麼多……怎麼比我還早……咳咳咳咳……”嘶聲咧肺的嗆咳衝破男人口腔,銀月皎潔,將水晶棺上刺目的鮮紅硬生生刺入盧修斯眼簾,“阿布拉克薩斯•瑪律福,你給我記住!我沒有愛過你,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我和你獵豔名單上的白癡蠢貨不同——我沒他們那麼傻,混蛋!你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你怎麼可以把我丟了!你怎麼可以把我丟了!”
男人的聲音變得激憤而絕望,肺葉針紮刀捅似地痛楚讓他的咳嗽幾乎沒有終止過,“咳咳……咳咳咳,你愛乾淨,我不會弄髒這裡……”褐紅頭髮以肉眼可見速度變白的男人拿著袖子認真擦拭水晶棺上沾染的血跡,卻不想越擦越多越擦越多——直到水晶棺裡的鉑金家主被鮮血覆蓋——
“阿布,我的阿布……”嘴硬了一輩子的男人突然像個瘋子一樣拍打棺面,試圖要將水晶棺推開——防護法陣因為他的關係不住泛射出一圈圈光芒,他卻渾然未覺的繼續拍打推搡,一心想著的就是要把裡面的人喚醒。
彷佛被人用全身綁縛咒捆綁在塔臺角落的盧修斯看著男人從憤怒到失控到絕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意識到裡面的人再也不會睜眼看他的男人手腳癱軟的從水晶棺面滑下,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腕嗚咽出聲,大顆大顆的眼淚和鮮血混合在一起,像一匹失去伴侶的孤狼哀嚎悲鳴——痛不欲生!
盧修斯已經忘記自己是怎麼走回的臥室。他的大腦還在嗡嗡作響。父親擁有很多情人在整個英國巫師界都是公開的秘密,就是他自己,也能夠背出一打來!可是這個男人卻從未出現過!甚至盧修斯聽都沒聽阿布拉克薩斯提過!按理說這樣的人在阿布拉克薩斯心裡應該是沒有什麼地位的!可是他卻可以自由出入瑪律福莊園!難道——這個人才是父親真正喜歡的人?
說不出是松了口氣還是為那個男人感到憐憫的鉑金少主躺在自己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高高的穹頂。他沒有辦法想像自己有一日也會和這個男人一樣……為了Dark Lord。
輾轉反側一夜未睡第二天頂著個黑眼圈起來的盧修斯倉促吃了點早餐喝了兩瓶魔力補充劑後,等到納西莎,兩人匆匆趕到墓園。
半個小時候後,盧修斯眼神複雜的看著水晶棺開始下層,棺面上的血跡和淚痕已經沒了蹤跡——完全看不出曾經有個人趴在上面徹底崩潰的景象。白色的花朵像晶瑩剔透的雪花洋洋灑灑落了下來,很快將整個水晶棺覆蓋。
盧修斯•未來的瑪律福家主•瑪律福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未婚妻滑嫩冰涼的柔荑,最後一次向他的父親致禮。冰冷的淚順著他的面頰滑過瘦削的下顎,在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碎開。盧修斯心裡明白,這將是他最後一次為父親如此放縱自己。往後——不管多苦多難,瑪律福這副沉重的擔子都要靠他一個人扛了。
當然,他也許會擁有一個幫手。只是這個幫手在知道他目前的處境和隱藏的秘密後,會不會幫他卻是未知。想起父親曾經說過的話,心中略略有些緩和的鉑金少主轉頭看向身邊低低啜泣的女孩,輕聲說,“西茜,我想和你談談。”
盧修斯的話讓納西莎有瞬間的怔愣,心中更湧現一種極為古怪的不安感——這樣的不安很快在盧修斯柔和的視線中被撫平——知道未婚夫現在有多難過的金髮女巫抿抿嘴唇,善解人意的點頭說好。不管盧修斯要和她說什麼,她總是站在他身邊的。她喜歡盧修斯,願意為他付出一切,這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我也不知道神馬時候,別等……
☆、chapter
這座莊園未來的男主人和女主人相對而坐。他們的面前放著兩隻單耳的骨瓷茶杯。茶杯湧出來的薄薄霧氣很快被涼風吹散,茶香四溢。
納西莎沒有心思去喝桌上的紅茶或者品嘗精美的點心。她捏著自己的袍子,腰背挺直的與對面的鉑金貴族對視。她以為這樣的場景在尚未訂婚的時候有一次已經夠多了。沒想到現在還要再經歷。盧修斯面上的凝重讓納西莎無法不重視,各種稀奇古怪的猜測開始在她心裡滋生……可是!她從未想過眼前的這個!
“如果不出意外,我得到終極巫師等級考核證書後,我們將結婚,構建自己的家庭。”盧修斯端起茶盞飲了口,他的喉嚨有點幹,“這對我來說,真的是一件……很期待的事情。我期待著它的發生。”
納西莎眨了下眼睛,兩腮泛紅——盧克不會是刻意挑這個時間和她告白吧?心裡像是踹了十幾隻兔子的小姑娘含羞帶怯地瞥了眼俊美的灰藍眼少年,“嗯,我也很期待。”她抿抿嘴唇,緊張的動了動身體,“非常的期待。”她呐呐強調,控制不了發亮的藍眼睛和酡紅的面頰。
女孩溢于言表的歡喜讓鉑金少主再次乾咽了下喉嚨,重新端起茶杯——他有義務將一切告知西茜,再由她做決定。如果他想要和這個女孩過一輩子的話,在這方面,他實在不應該欺哄於她。
勉力讓自己不顯得太過失態的瑪律福少主卻不知道他的未婚妻已經天馬行空的猜測他是不是要給她一個浪漫至極的求婚——要知道在他們的訂婚宴上盧修斯可是信誓旦旦的表示他們的婚禮會更加的美好,讓人欣羡。
“在這之前,有一件事我無論如何都不應該隱瞞你,”盧修斯深吸一口氣,放下手裡的茶杯來到納西莎面前,納西莎緊張的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凝視他——“西茜,每一個即將成年的女巫都會被她們的親人或者教母傳授一個口口相傳的咒語,這個咒語對巫師的傳承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面色微微發白的鉑金貴族帶著一種極為克制的冷靜,聲音平緩的說,“西茜,你知道我說的什麼咒語,對嗎?”
納西莎睜大了一雙海藍的眸子,“盧克!”她嗔怪地喚,“你在想些什麼呢,哪那麼巧——我,我才沒有……”臉色分外不自在的女巫捏攥著她的袍子,塗著粉色脂膏的唇不自在地抿了抿,聲音小得和蚊子一樣。
盧修斯苦笑,他當然知道她沒有,那天晚上他根本就沒有真的和她……
“西茜,我說的不是你……”極為艱澀的聲音從喉嚨裡擠出,“我說的是……”
“盧克!”盧修斯難以啟齒的表情讓納西莎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別說!”她的眼睛幾乎立刻被淚水侵佔,“別告訴我!我不想知道——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我們的孩子才配得上瑪律福這個姓氏——”
“西茜!冷靜!”盧修斯被納西莎歇斯底里的模樣嚇了一跳,急忙按住她的肩胛安撫。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在我們就要結婚的時候,你、你告訴我別的女人有了你的孩子!”
“西茜……”
“看你現在的模樣——你是打算讓她生下來吧?盧克!你這樣做置我於何地?又置整個布萊克家族於何地?你知不知道我的家人多高興我能夠嫁給你……你——”
“西茜!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什麼都不想聽!”難過的心都彷佛被撕成碎片的金髮女巫突然嚎啕大哭地撲進未婚夫懷裡,攥著拳頭用力捶他的胸口,“你還說很期待我們的婚禮!你——你——”
“西茜!聽我說!沒有誰要生下我的孩子!沒有誰!”盧修斯用力抱緊邊捶邊哭的金髮女孩,“要生孩子的人是我!是我!我才是那個要生孩子的人!”面部表情極度扭曲的瑪律福少主聲音彷佛是從肺部擠出來般,一字一頓的對全身僵住的女孩說,“西茜,你沒有聽錯,那個有了孩子的人……是我。”
“盧克……你就算不想和我結婚,也沒必要開這樣惡劣的玩笑,”納西莎眼睫毛急促眨動著,一串串淚珠從她眼眶裡掉出來,“你、你到底有多喜歡那個女孩,才——才用這樣不靠譜的藉口來欺——”
“納西莎•瑪律福的魔杖飛來!”盧修斯面無表情召來了女孩的魔杖塞進她手裡,“驗孕咒!”
納西莎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盧克……你……”
“布萊克夫人一定教過你這個吧?”盧修斯臉色蒼白的透明,“身為一個瑪律福,我沒有必要拿這樣的藉口說謊——只為逃避和你的婚姻。”
“盧克……別……你是騙我的……你一定是在撒謊……對不對?你只是不想要我……我太討人嫌了……我沒貝拉厲害也沒有多米達溫柔,我……我……”納西莎的話噎在喉嚨裡,她渾身哆嗦的迎向盧修斯複雜晦暗的視線,握住魔杖的手不停的在發抖,“盧克……盧克……”她囁嚅著,用近乎求饒的目光看著她的未婚夫,她乞求著,乞求著她最愛的人會突然笑著和她說這只是一個玩笑——
可是這怎麼會是一個玩笑?!
破碎不成調的咒語聲終於從小姑娘泛白的嘴唇吐出,炫目亮閃的金色光芒很快彌漫了整個會客廳。納西莎眼前一黑,手上一松,精心護養愛惜的魔杖已經從她手心松落滾到了地上。
一個模模糊糊的胎兒漂浮在半空中,映入兩人的眼簾——刺痛了納西莎的心。
“誰……是誰!到底是誰!我要阿瓦達了他!我要把他鑽心剜骨致死!”納西莎突然瘋了似地一腳踹翻了矮幾,連帶著上面的茶杯也軲轆轆滾落地上,褐紅的液體瞬間浸透了地毯,蓬鬆細軟的毛髮一綹一綹的糾結在一起,難看極了。
把一切都說開的盧修斯臉上的表情反倒比歇斯底里的納西莎好得多,“別管他是誰,西茜,那和我們沒什麼關係,”有著一雙灰藍眼眸的鉑金貴族面上牽出一個乾澀的笑,“現在,該你做決定了。”
“決定?我做決定?”納西莎茫然的看著她心心念念想要嫁的俊美少年,“我還能做什麼決定?”她的聲音像哭。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大手緊攥的盧修斯閉了閉眼睛,近乎自虐地說,“決定還要不要嫁給我——在我想要把這個孩子生下的前提下!”
“生下這個孩子?盧克!你瘋了!”納西莎驚呼失聲,“你——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你要成為整個英國巫師界的笑柄嗎?你要瑪律福聲譽毀於一旦嗎?!”
盧修斯勉強一笑,“我當然知道,所以,”他低頭看了眼自己並未隆起的腹部——那是孩子對他的保護——“所以這個孩子我會獨自生下他——沒有聖芒戈,也沒有治療師。”
納西莎臉色煞白的看著他堅定的神情,“盧克!別忘了!你是最後一個瑪律福!阿布拉克薩斯叔叔,不,是爸爸!爸爸把瑪律福家族交給你可不是讓你——”
“西茜,他救了我。”盧修斯打斷了女孩心急如焚的勸告,“他救了我不止一次。”
納西莎啼笑皆非,她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自己未來的丈夫,“盧克,他還只是一個胎兒!”
“一個揚言要為梅林傳教成為教皇的胎兒,”盧修斯嘴角一抽,臉上緊繃的表情卻因此緩和不少,“西茜,這些天來的相處,讓我很清楚的認識到你是一個多好的姑娘,如果能夠娶到你,我會感到很榮幸,但是,我不能用我的私欲去摧毀一個真心喜歡我的女孩,所以,我沒有將這件事隱瞞,而是親口告訴你——希望你自己做出選擇。”
“你又能隱瞞到什麼時候?”納西莎板著臉刻薄的說,“他總不會一直待在你肚子裡把?”
盧修斯啞然——納西莎這話雖然只是賭氣,卻也說了個□不離十。如果他沒有和那人進一步接觸的話——孩子還真有可能……
成功刁難住未婚夫的金髮姑娘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但很快又板正了漂亮的小臉,“如果我拒絕呢?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完全可以和你解除婚約。”
心下一沉的盧修斯臉色微變,但他還是很有紳士風度的讓自己彎了下嘴角,“那我祝福你找到一個真正能夠給你幸福的人。”
納西莎定定地凝視他半晌,突然上前一步擁抱了臉色慘白的鉑金少主——在盧修斯錯愕的視線中——她用力抱住了自己未來的丈夫!
“盧克!我最最親愛的盧克,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離開你呢?”眼淚撲簌簌落入鉑金少主衣領裡的女孩聲音哽咽的說,“我喜歡你啊!我一直都喜歡你啊!盧修斯•瑪律福!你還在等什麼呢,孩子需要一個母親,瑪律福莊園需要一個女主人!向我求婚吧!你知道我准會答應!”
盧修斯近乎震驚的看著她,“我不明白……西茜,你……”
“沒有什麼不明白的,”納西莎強笑著重新拉著盧修斯坐下,她臉上還隱隱帶著幾分殘留的不甘和難過,但更多的卻是堅強和果斷,“盧克,你喜歡我對吧?”她笑著想坐上未婚夫的腿,又因為顧及他體內的胎兒而作罷。一雙紅腫噙淚的藍眸卻一錯不錯地緊盯著盧修斯面上的表情。
不明白她為什麼問這個問題的鉑金貴族乾脆點頭。如果不是在意納西莎的感受,他完全可以用手段和她簽訂牢不可破誓言逼迫她跟自己結婚——反正他除了無法給她愛情,其他都不會有半點虧待。
“喜歡就好,”納西莎親吻盧修斯的眼睛,像是松了好大一口氣地變得鬥志昂揚,“盧克,你不知道我喜歡了你多久,不,是我愛你,你不知道我愛了你多久,”女孩聲音嘶啞又堅定,“親愛的,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看好你,才會讓你和別的人有了……”喉嚨像是被哽住的金髮小姑娘努力彎起眼睛想要微笑,卻不想眼睛裡滾出來的是晶瑩剔透的眼淚,“有了孩子,不過沒關係,只要你還是我的,我就有機會把你拉回我身邊來——還有什麼比和你結婚更名正言順的呢——盧克,我會對這個孩子很好很好,就像對我們的孩子一樣好,所以,你也愛上我好不好?就愛我一個人好不好?”
女孩眼中的懇求和期望讓盧修斯嘴裡發苦。他不知道該怎樣回應這個一心一意想著他的好姑娘,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摟抱,愛上納西莎遠比愛上Dark Lord要幸福,盧修斯•瑪律福,你也該做出你自己的選擇了。
作者有話要說:摸下巴,雖然已經算明天了……但這個混蛋雙更總算讓我給消滅了!仰天大笑!
以後再也不雙更了!豎爪子!
PS:每次我修改前章後章卻好幾分鐘沒有出現是因為我在做最後的修改——基本上不會超過十分鐘……所以,這不算偽更!要淡定!
waterling
2013-2-3 00:55
☆、chapter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盧修斯比離開學校前瘦了很多。他眼底的陰影幾乎連最好的榮光藥劑都無法掩蓋。極度的疲憊和悲慟讓多愁善感的女巫每次看到他都忍不住紅了眼眶,恨不得能夠代替他難過。因為還有幾個月就要考試的關係,五年級和七年級的學生們都很忙碌——暫時忘記了校外的血雨腥風——此時的鉑金少主也不能免俗的要為自己的考試而奮鬥。雖然那個讓他一心想著要好好表現的人已經離開了他。
想到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沒見到阿布拉克薩斯的肖像有任何動靜,鉑金少主就難掩憂慮。
阿布拉克薩斯的意外去世讓盧修斯缺了不少課程,雖然這些課程對他來說算不得負擔,但欠下的作業也著實讓人頭疼。慶倖的是,七年級大部分時間都是複習,而他還擁有好幾個不錯的友人——他們很樂意將自己的筆記貢獻出來。
這天晚上,盧修斯寢室內的壁爐裡還燃著火焰,下顎尖的可以錐人的鉑金貴族揉著擰緊的眉心,匆匆批閱明天就要派上用場的檔,納西莎陪伴在他身邊,冒著他的字體給他補作業。女孩嘴唇微微抿起,一綹金色的鬈髮掙脫了鑽石髮卡,俏皮地在主人眼前晃悠,時不時被心煩氣躁的納西莎鋝回耳後又蕩回來。
“明年我不會也要過這樣的日子吧,真是太討厭了,都要畢業了竟然還布這麼多作業!”嘴裡喋喋不休,手上動作卻沒含糊的金髮小姑娘傷腦筋地翻著旁邊足以砸死人的書籍,邊隨口問著一個又一個問題的答案。通常盧修斯不假思索的就可以把正確答案告訴她。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
“他們就是要折騰我,也就這幾個月了,”盧修斯微微一笑,擱下手中的羽毛筆親自將納西莎掙脫髮卡的鬈髮重新卡回髮卡內,慢悠悠的說,“倒是你,還有一年的時間和他們耗呢。”
“哦,盧克!這樣殘酷的事實你用得著一再提醒我嗎,”納西莎氣哼哼的闔上盧修斯的魔藥作業重新拽了一本磚塊厚的《終極變形大全》過來,“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著和你結婚,做瑪律福莊園的女主人了,哪裡有時間考什麼終極巫師等級考試呀!”她半是試探地瞥了眼自己的未婚夫。
盧修斯眼睛一閃,意味深長的笑,“這可不行,每一任瑪律福夫人都是全O畢業,我最最親愛的西茜,你自然也不能例外。”
納西莎心裡松了口氣,面色卻故作氣惱地把面前的羊皮紙翻得嘩嘩作響,“那也是明年!”她怒氣衝衝地磨牙,“為什麼我今年就要‘提前’感受畢業生要過的日子?”
盧修斯悶笑,“有過提前預習的你絕對比你的同學要出色的多,”壞心腸的瑪律福未來家主嘴角彎彎地捏了下未婚妻鼓起的腮幫子,“好啦西茜,最新一期的女巫服飾隨你挑還不行嗎?”
納西莎的眼睛立刻亮了,她扔下手裡的羽毛筆撲進未婚夫的懷裡笑嘻嘻的說,“這可是你說的呀,哎呀,你準備給我多少預算呢?要是少了我可不答應,”她嘟起粉色的小嘴舉起自己的滑膩潔白的纖手湊到盧修斯面前,“瞧,幫你寫作業都寫腫了!”
伸手彈了納西莎的額頭一下,盧修斯吐氣,“沒有預算,買到你滿意為止。”他在女孩興高采烈的歡呼聲中唱做俱佳地感慨,“西茜,你真該慶倖嫁給了我,除了瑪律福,還有誰能夠承擔得起你的花費呢。”
納西莎翻了翻眼睛剛要反駁就被走過來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吸引了注意。
身上整潔頭髮卻依然有些油膩的未來魔藥大師將一個縮小的盒子遞過來,“盧修斯,最近你的身體十分虛弱,榮光藥劑還是暫停一段時間的好,這個的作用雖然沒有榮光藥劑明顯,但如果不走近看,誰也不會發現你的黑眼圈的。”已經有了點小毒舌傾向的小斯內普先生說,“還有最近一周的魔力補充劑,我又嘗試著進行了提純,效果比上次又好了些。”對於盧修斯把強效魔力補充劑當水喝的表現斯內普已經從開始的嚇了一跳到鎮定自若了。說不定人家就是這樣一個體質——最近斯萊特林內部不正在流傳著盧修斯的魔力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發育嗎?
盧修斯眼皮子一跳,伸手接過魔藥盒,滿眼無奈的說,“西弗勒斯,瑪律福的臉色永遠都不會有不華麗的黑眼圈,榮光藥劑只是例行的……好吧好吧,我不喝了,不喝了。”在斯內普不妥協的堅持中,斯萊特林執行首席只能無奈妥協。他實在對這位真誠關心自己的學弟沒轍。
“現在也就西弗勒斯的話你還能聽上一兩句,”最喜歡看盧修斯吃癟的金髮女巫咯咯笑著,“這樣也好,誰讓你一直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納西莎拽著盧修斯把對面的位置讓出來邀請未來的魔藥大師坐下。
——對斯內普的魔藥天賦已經有了一個客觀認知的布萊克小姐對未婚夫拉攏對方的行徑可謂是百分百的贊成。
“西茜,就算我把自己泡在了藥水瓶裡,你也會覺得我沒照顧好自己。”盧修斯板著臉說。他瞥了眼幸災樂禍的未婚妻一眼,微笑著對面上隱隱帶著幾分拘謹緊張的斯內普道,“魔藥材料還夠嗎?需不需要再送一批過去?我記得上次的都快用完了吧。”
最近因為斯內普的水準又有提高•並被斯拉格霍恩收入門牆的關係,盧修斯特意將未來斯內普七年的魔藥都買斷了。用的是愛琳•普林斯的性命。
這可憐的女巫差點就被她酗酒的丈夫活活打死了,如果盧修斯沒有私下裡派遣一隻小精靈一直暗中照顧的話。心中倍加感激的小斯內普先生可以說毫不猶豫的把自己賣給了鉑金貴族——心甘情願。
提到魔藥眼睛就發亮的斯內普先生毫不猶豫的點著頭將一大堆的魔藥材料報了出來。自從盧修斯負擔了他的所有研究所需後,他在魔藥這門學科上的進步可謂是一日千里。
送走斯內普後,盧修斯的文件也批改的差不多了,在旁邊打了一整晚醬油的金髮小姑娘也成功幫自己的未婚夫搞定了他的魔藥和變形課作業。哦,這可真不容易——至少我們未來的瑪律福夫人又借著她腫起來的•可憐的手指狠狠敲了自己的未婚夫一筆。
“西茜,你確定今晚依然不回寢室嗎?”洗浴後換上一身松垮睡袍的鉑金少主無奈的看著自己一臉堅持的未婚妻。這都第六天了——斯萊特林內部已經有不少人拿調侃揶揄的視線看他們了。
“既然我們已經決定移花接木,那麼我留在你這裡經常過夜是十分有必要的。”納西莎翻出一件綢質的蕾絲睡衣,又翻出了一條淺紫色的小內褲(盧修斯輕咳一聲禮貌的轉開了視線),“要讓大家相信我們在學校就有了孩子,那麼如膠似漆是必不可少的步驟。”漂亮的小姑娘一本正經的說著,拿著衣物起身。
被她振振有詞的話逗得啼笑皆非的盧修斯搖頭,“我只是怕對你的名譽有損,”他歎著氣說,“畢竟我們還沒有結婚,現在就這樣……”
“就怎樣啊!我們寢室的女生有幾個晚上乖乖待在自己床上的!”納西莎不屑一顧地撇嘴,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似地瞪大眼睛,“哦,盧克,我親愛的盧克,你別告訴我你是嫌我了!你不想和你未來的妻子感受一下同床共寢的滋味嗎?”
盧修斯滿頭黑線,剛要解釋,就被納西莎的假哭聲給噎個半死。
——自從納西莎知道他的肚子裡有個孩子依賴,人就起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哪裡還有往日的含羞帶怯,有時候語氣大膽辛辣的就是他聽了都忍不住尷尬臉紅。
“狂奔的戈爾工啊!盧克!你不會以為我想對你做什麼吧?”金髮女巫滿臉‘你侮辱我’的歇斯底里!“就你現在這樣我有這膽子嗎——就算再想——我也沒那麼禽獸!”
“咳咳咳……”岔了氣的鉑金貴族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西茜,你確定你不是故意說這樣的話來報復我?這分明就是丈夫對妻子說的話……
盧修斯臉上的欲哭無淚讓納西莎彎起海藍的大眼睛笑靨如花的拿著衣物進了盥洗室。剛剛闔上門,小姑娘臉上就沾滿了鹹澀的淚水。
盧克,就算你討厭我,我也不會放開你……絕對絕對不放!
不說納西莎還在絞盡腦汁將自己滲透進盧修斯的生命裡努力,Voldemort莊園裡也有一隻暴躁的魔王在炸毛!
盧修斯強行掙出他的掌控——甚至不惜欺騙——也要逃離Voldemort莊園的行為極大的刺激了Voldemort的自尊心。如果不是對阿布拉克薩斯僅存的煙火情和心中隱綽不能傷害對方的心理佔據了上風,在接到盧修斯現身聖芒戈的時候,他就會徑直殺過去把人綁回來——最好囚禁個百八十天讓他好好吃吃苦頭!
這個念頭在魔王的腦海裡出現不止一次,可最後他還是克制住了心中的蠢動,決定等著盧修斯親自來向他道歉。他覺得盧修斯應該過來道歉——在他放棄原則選擇退讓後!
可是沒有!不但沒有他甚至和他的未婚妻天天晚上親密無間的待在一起,柔情蜜意的據說見到的人都臉紅!
將剛剛收到的情報四分五裂的魔王心裡那股邪火又竄了出來,越待在這個露臺上他就越忘不掉那晚和男孩糾纏在一起的情景,只要想到盧修斯也像自己抱著他一樣摟著那個布萊克家的小女兒……Voldemort就恨不得把一口牙齒都咬碎了!
來回在露臺上踱了兩圈後,終於按捺不住心頭焦躁的黑暗君主觸發了鉑金少主手腕上的黑魔標記——沒有一刻他比現在更慶
作者有話要說:我該說點什麼……好吧,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
揮爪子,今晚早睡∼安安
☆、chapter
黑魔標記被觸動的痛楚是由輕轉重的。如果不抗拒,第一時間順著召喚抵達魔王身邊,自然是什麼都不會發生,如果拼命抗拒,死熬苦撐的拼命抵抗,那麼輕則被劇痛折磨成瘋子,重則被迅速變大的黑魔標記侵蝕掉五臟六腑,死得淒慘無比。
已經爬上床將穿著身穿及膝絲綢睡裙的未婚妻摟在懷裡睡得正香的鉑金貴族自然感覺到了魔王的召喚。那種輕微的像是針紮的刺痛在手腕上的黑魔標記上游走著,讓他怎麼也無法忽視。
心裡一百萬個不願意去的盧修斯輕手輕腳將攀在他脖子上的小女巫扯開,悄然下床穿衣。黑魔標記到底有多厲害盧修斯沒嘗試過,但卻聽人提起過,對背叛者而言那簡直就是噩夢般的存在。盧修斯不打算背叛Dark Lord,也不願意承受那種聽說比死還要痛苦的折磨,所以他唯一的選擇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召喚地點。
黑魔標記可以算得上是一種另類的門鑰匙,只不過它的座標卻是魔王的身邊。
——可以說這個標記除了召喚,就跟普通的魔法紋身一樣沒有任何區別——雖然有礙觀瞻,醜了點。
努力讓自己的臉色不顯得太過發白的盧修斯消失在自己寢室的臥室裡。匆匆離去的他沒有發現床上看似睡得很熟的金髮女巫眼角沁出的一滴淚珠。
顯形在露臺強行壓下嘔意的盧修斯抬頭向表情莫測的Voldemort看去,心中凜然的他面上卻由衷帶出了微笑。臉型削瘦卻依然俊美逼人的灰藍眼睛少年近乎平靜的和半倚在露臺門檻上的黑暗君主對視。
“盧克,你敢來,我很高興。”Voldemort食指屈起叩了叩門框,兩杯紅酒陡然出現在露臺的欄杆上——盧修斯瞳孔一縮,知道Voldemort是刻意重演那晚的一幕。
“Lord,我為什麼不敢來?”盧修斯就像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的微笑,“那天我真的太失禮了,還弄髒了您的床,實在不好意思,”少年雲淡風輕的彎著灰藍的眼,語氣像是挑釁又像是諷刺,“我想過身體好些後來給您道個歉,卻沒想到過於高估了自己,反倒進了聖芒戈。抱歉,我尊敬的Lord,還請您原諒您忠誠的屬下。”盧修斯作勢下跪被Voldemort一把抓住了胳膊。
“這可真是一件怪事,”Voldemort就這樣抓著盧修斯的胳膊來到露臺前,“以前你也沒少吐在我床上,那時候怎麼就沒見你‘不好意思’?”
“大概是不懂事吧。”盧修斯眼睛不眨一下的說著誰都不信的謊言,“父親臨去前有正色提醒我讓我懂得什麼叫尊卑上下,以前是我太過於放肆了。”他臉上適時的流露出掙扎難受的神色,“我也不想這樣,您知道的,我一直都很敬慕您,就這樣分開,心裡真的很難受,可是父親說的對,您現在對我有點興趣,自然不會在乎我對您的尊卑不分,可要是以後您不喜歡了呢?到時候我該怎麼辦?My Lord,盧修斯不想要那樣被您捨棄的未來,所以——”
“所以寧願先一步捨棄我?”Voldemort似笑非笑的介面。
“如果真的這樣,就算被您阿瓦達了,我也心甘情願——因為那是我辜負了您,我活該。”有著一雙灰藍眼睛的俊美男孩在月光下扯著嘴角笑,笑容淒涼又悲傷,讓Voldemort的心都隨著那抹笑而抽搐,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抹平、去安慰。“可是不是呀,我最最尊敬的Lord,不是這樣啊,”細細的碎光在少年的眼角閃爍,“是您先捨棄了我,不是我不要您啊!”
“我捨棄了你?”Voldemort驚訝的重複,看向盧修斯的眼神愈發的興味十足。這樣倒打一耙的行為他的男孩竟然也能夠表現的如此坦然?問心無愧?他還真不是一般的膽大——就這麼篤定自己捨不得懲罰他嗎?
“難道不是嗎?”盧修斯反問,伸手拿過欄杆上的一杯紅酒淺淺啜飲一口——毫無防心的動作讓Voldemort的眼神有瞬間的柔和。
“Lord怕是不知道吧?”把玩著手中高腳酒杯的鉑金貴族嘴角上翹,眼睛裡卻漸漸染了淚,“父親離開的那個時候,事實上我是來找過您的。”Voldemort怔愕,“是呀,我來找過您,”盧修斯重複著,又喝了口猩紅的酒液,“當時的您正在和一位身姿妖嬈肌膚勝雪的美人兒在床上快活的忙碌,我怕打攪到您,又悄悄的離開了——”
眉眼彎彎的少年臉上笑容越來越大,“Lord真不愧是英國巫師界眾多女巫的夢中情人,您的床榻,似乎從來就沒空過吧?”嘴唇微抿的少年自嘲一笑,“可憐的是我,白白送了您一顆心,連未婚妻都不敢真正接近,老老實實的——唔……”
被魔王堵住口齒霸道撬開口腔舌尖緊緊纏繞的鉑金少主好不容易掙脫了對方的擁吻,面上因為窒息而染上的紅暈給人一種心旌搖動的震撼,病弱的少年總是讓人發自內心的想要疼惜,更何況這個孩子確確實實讓魔王大人起了心思,情難自已想要深藏入懷。
“您以為這樣就能夠掩蓋一切嗎?”用力從魔王懷中掙脫,只差沒咬對方舌頭一下的瑪律福少主用力擦拭自己的嘴唇,眼睛裡帶著顯而易見的厭惡,“那只會讓我感到髒!”
Voldemort感覺自己的心臟因為這個詞擰絞了下。這種陌生的情感讓他有瞬間的遲鈍,半晌他才帶著一種自己也難以置信的訕訕聲音解釋,“如果我知道那天你有去找我,我不會——”
“沒有如果!我看到的就是事實!”盧修斯硬邦邦的打斷魔王類似歉意的話,冷笑著說,“而且現在我也沒資格在這上面計較什麼了,”他仰脖將杯子裡的酒液一口飲盡,“因為我和西茜已經有了——啊——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賭氣編排著一些不知所云瞎話的盧修斯被魔王一把扛上肩——就像扛個麻袋一樣——看著就要往臥室裡的床上扔!
盧修斯被Voldemort往床上丟的動作嚇了夠嗆,急急忙忙摟住他的脖子怎麼也不肯撒手!他現在可不是一個人,要真這麼摔下去,誰知道寶寶會不會出事!
意外盧修斯居然會這樣親昵他的Voldemort心中卻是一軟,原本想把人往床上扔的動作也變得柔和,他屈起一條腿擱在床上,就這樣把盧修斯從背上翻了過來順著身體往下滑,邊滑還邊解著盧修斯匆忙穿過來扣子都沒怎麼扣對的襯衫紐扣,外面的斗篷已經被他扔地上了。
盧修斯被他的動作唬得面色青紅紫白,想要掙扎又怕把對方的火給點起來,只好用一雙眼睛用力瞪——希望能夠讓對方收斂!此時的盧修斯並沒注意到,他原先一心一意想要執行的敬而遠之策略已經散了大半,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有些抑鬱沉沉的眉眼也在不自覺間變得飛揚——靈魂伴侶之間的感應讓他只要來到Voldemort身邊就不受控制的變得想要依賴——這樣的情感在兩人分別幾天後愈發的鮮明,且不可控。
同時,這種情感也影響到了本來準備好好修理懷中少年的魔王,至少他現在的動作就非常的輕柔。
滿足和愉悅充斥著胸臆,哪怕嘴上不承認,行動上卻配合了個十足十的盧修斯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他面上的糾結和羞怒讓心情越來越好的魔王低笑出聲,“盧盧,我知道你心裡其實還是想著我的,要不然那個時候也不會直接過來找我——”盧修斯臉色一黑,恨聲就要反駁,卻再次被魔王堵住了口齒,又是一個讓他幾乎暈厥過去的深吻——
盧修斯體內的魔法之神矛盾又糾結的感受著滋補他神魂的金色星芒,不知道該不該去接受那個白癡父親•不自知的•好意。
把盧修斯親了個氣喘吁吁的魔王力道堅決又不失輕柔地將他的男孩徹底壓倒在床上,重新親吻他的額頭,“如果你不願意,以後我可以答應你不再碰除你以外的任何人。”他臉上表情認真得讓人沒有不相信——而且Dark Lord不屑說謊!
——其實這個條件對Voldemort來說不算為難。那天他之所以會找個女人瀉火也是因為靈魂裡的怪異情緒干擾到了他,沒有辦法徹底根除只好依靠**帶來的快感將那種焦躁感減到最低的他卻十分倒楣的恰好被盧修斯撞見——平日裡就算半年不做那種事情,只要**不被挑動,他都可以平靜的度過。
表情頓時空白的鉑金少主又有掏耳朵的衝動了——這樣讓人啼笑皆非的承諾怎麼看都不像是出自Dark Lord的口中。
“當然,我也不是沒有條件的。”Voldemort凝視著眼前少年震驚到呆滯的可愛模樣,“我可以保證在未來的日子裡只有你一個人,你呢?我親愛的盧修斯,你是不是也能夠保證只有我一個?”如果只是不碰別人就能讓他的男孩疏遠布萊克家的小女兒,對他而言這是個不錯的交易。
盧修斯張了張嘴,他覺得這個時候他應該說點什麼來表示他的激動或者別的什麼——事實上他也確實激動得整顆心臟都快要爆炸了!——可是他卻像是被人施了消音咒半個字詞都吐不出,良久,他才在耐心十足•等待他答覆的魔王注視下,脫口說了句重新讓他們緩和的氣氛跌進冰點的話,“孩子呢?那孩子怎麼辦?”他不經大腦的問,“您的偉業需要繼承,瑪律福也需要延續。”
表情有瞬間凝滯的魔王嘴角牽了下,帶著幾分戲謔和揶揄的說,“不是有你嗎?盧盧可以幫我生啊。”
鉑金少主的心猛然漏跳一拍,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嚷嚷道,“就算您是我必須效忠的物件,也不能強迫一個瑪律福給你生孩子!”面上極力抗拒的盧修斯心卻在砰砰直跳的想!
如果、如果他告訴Lord他們的孩子已經在他的體內孕育,他的Voldy該多麼高興呀……
盧修斯情緒激動的模樣讓Voldemort啞然失笑,伸手揉了揉少年的絲滑的髮絲,魔王語氣極為好笑的說,“傻瓜,生子魔藥早就失傳了,你就是想生只怕也生不了,而且,”Voldemort語氣一頓,心中竟然起了要把魂器的事情告知給懷中人的衝動——最後是強大的自製力讓他抵住了這種發自內心想要與愛人分享的誘惑,在對方鎖骨處吮咬出一個吻痕的魔王微笑著對表情複雜的鉑金少主正色道,“我們不需要子嗣,盧克,我會給你更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只能說腦電波不在一個回路上真是一個大杯具……
如果乃想對V做點神馬……咳,請盡情的……
☆、chapter
盧修斯心裡的雀躍激動猶如潮水般褪去——只留下滿心的不可置信和難以接受。在自己已經接受了這個孩子的時候,盧修斯沒有辦法忍受孩子的另一個父親不要他!
已經可以想見Voldemort會怎樣對待孩子的鉑金少主立刻歇了把懷孕的事情告知魔王的想法,一門心思的想著該怎樣脫身。
這時候的盧修斯已經開始懷疑Voldemort是不是對他從來就沒有過心,他要的不過是一時的歡愉而非一世的相守!
心中不經意浮現那個被父親拋棄而嘔血痛躺水晶棺上的身影,還未成年的瑪律福未來家主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他是絕對、絕對不要落到那樣一個淒慘無狀的地步!
心亂如麻的鉑金貴族卻是不知,他的想法沒有任何遮掩的被他體內的神祇探個正著,正惱火著魔王那句‘我們不需要子嗣’的梅林頓時傻眼——他可不想再折騰一回!
原本已經不打算再強行利用血緣之間的牽絆將他們糅合在一起的魔法之神頓時硬了心腸!
他必須馬上出去——只有出去才能夠阻止他那個腦子不清楚——拿自己的靈魂當麵包切——的父親!
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話,這個腦抽魔王已經對他母親的靈魂產生了垂涎……他切了自己不算,現在還要切他的母親!這個認知差點氣歪了魔法之神的鼻子!你不是魔王嗎?怎麼就不找個替死鬼切切看這樣的靈魂分裂到底可不可行!直接就拿自己的靈魂做實驗——膽子長毛了是吧?
原本還指望著他們能夠水到渠成自自然然在一起的魔法之神不幹了!
因為梅林突然干涉的緣故,已經琢磨著該用什麼樣的藉口離開這座•一輩子都不想再來的•莊園回去學校的盧修斯突然想起了曾經做過的那個——他覺得非常、非常滑稽可笑的夢。在那個夢裡,他的Voldy愛著他,也愛著他們的孩子,他就像所有一家之主一樣愛著他們的家。無法形容的溫馨和激蕩在他心底如溪流涓涓流淌,灰藍的眼眸瞬間轉柔的盧修斯放鬆了緊繃的肩胛線條,唇角自自然然勾出了一縷安然的淺笑,“更好的?還有什麼比孩子更好?”
根本不知道懷裡這人又差點逃之夭夭的魔王雙目隱隱發亮,志得意滿的蹭了蹭少年的筆挺的鼻樑,“盧克對永生怎麼看?”
“永生?”盧修斯眨眼,隨即啼笑皆非的開口,“Voldy,別告訴我你想要向那群見不得光的吸血鬼一樣,每天靠著處女的鮮血過活。”
巫師對那些自稱血族的生物向來不屑一顧。
愛極了盧修斯親昵自然模樣的Voldemort邊剝著盧修斯身上僅剩的衣物,邊笑容滿面的說,“盧盧覺得我會看上那樣的永生嗎?”顧盼投足間自有一番睥睨風采的魔王像獻寶的孩童一樣親吻已經為他舒展身體的少年,“我要的永生自然與別人不同!”
“Voldy的意思是,你已經找到了永生的辦法,所以覺得就算沒有子嗣也無所謂,而不是不喜歡孩子,是這樣嗎?”未滿十七歲的少年對永生這樣的話題並沒有興趣,他更執著的是面前男人的態度。
Voldemort表情微怔,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問題他必須好好回答,否則……很有可能面前這個柔順躺在他床上毫無反抗的少年就會像煮熟的鴨子一樣飛走!
這樣的危機感和越來越沸騰的火熱讓他說出了以往絕不會說出口的情話。
“那也要看是誰生的。”他說,猩紅的眼眸像是窖藏多年的紅酒一樣勾人心魄,“如果是盧盧和我的,”他的手順著盧修斯的胸口以一種磨人的速度滑落平坦的腹部,微弱的幾不可見的金光出現激烈的閃爍和震盪:“我想我會高興的哭泣的。”魔王吻上少年微微睜大的眼眸,聲音柔得像水,“盧克,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喜歡你?”
盧修斯眼神有瞬間的迷離,他怔怔的看著口吐愛語的魔王,精緻的喉結不受控制的上下滑動,大腦一片空白。
五官已經變得越來越清楚的梅林氣惱地蹬了下胖嘟嘟的小腳,沒想到這樣強大的血緣牽引也沒有辦法讓Voldemort說出一句‘我愛你’。
錯愕和驚訝在黑髮魔王心底彌漫,怎麼也不理解自己為何會突然對眼前這個少年說出這話的Voldemort壓下心底的不解和困惑,與靈魂都彷佛出了竅的少年鼻息相交,“盧克呢,盧克喜歡我嗎?”
終於找回了自己聲音的盧修斯主動吻上對方微微勾起的唇,“喜歡,比Voldy的喜歡還要喜歡……”
金色的光繭悄無聲息的將兩人籠罩,終於又可以化作虛影脫離母體的梅林看著糾纏在一起漸入佳境的兩人,雙眸微閉,與金色光繭上的生之力量同步。
說不清的熟悉感在他進入這具柔韌的身體後越發清晰,眼神晦暗深沉的魔王帶著驚疑和試探性的朝著記憶深處的敏感點頂了過去,盧修斯瞳孔瞬間急縮的反應和蜷起的腳趾證實了他的懷疑。
神魂越發清晰的梅林陡然睜開眼睛,他看著被金色光繭包圍卻僵持了身形的兩人暗暗叫苦——果然,他這個父親雖然不著調,但敏銳起來也嚇死人!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在這個時候衝破混淆咒設下的禁制——如果真的讓他發現母親接連欺騙了他好幾回,再強大的血緣魔力也沒有辦法讓他失陷!
暗自對盧修斯說了聲抱歉後,魔法之神強制提升了盧修斯對Voldemort的戀慕和渴求。
許是盧修斯確實愛著魔王的關係,他明顯比Voldemort要陷得深,在對方突然靜止動作,本就有幾分失落的盧修斯在梅林暗動的手腳後,心裡的焦躁迫切又急促了幾分。他主動擰腰纏上了魔王的身體,微微張開的唇也仰頭堵上了魔王的,靈動的舌尖更是變本加厲鑽進了魔王的齒關——不動還好,這一動驟然把Voldemort已經清明的腦子攪成了漿糊,原本戛然而止的動作重新變得狂亂……
感受著重新變得圓暢的魔力迴圈,神祇略略松了口氣重新閉上了雙目。
這一夜光繭內的兩人就沒有分開過,外面的梅林也整整守了他們一夜。
天光見明,魔法之神看著光繭散去依然緊緊糾纏在一起兩人吐了口氣,心念微動,兩人就自動分開了。昏睡咒和清醒咒分別打在Voldemort和盧修斯身上的梅林表面鎮定內心忐忑的等待著鉑金少主睜開眼睛。
幾乎喊了一夜的盧修斯嗓子啞得和破鑼一樣,“你……”他看著半浮在空中的虛影眼中閃過惱恨,“不要將你看到的告訴你的主人,否則……否則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寶寶的守護靈……”
色厲內荏的瑪律福少主讓梅林有瞬間的疑惑。主人?他怎麼不知道自己有個主人?但很快盧修斯後來的話就給了他解釋。哦,差點忘了,他是自己的守護靈,急忙擺正表情的神祇刻意用起初那種機械平板的聲音表示他絕不會把今天看到的一切告訴他的主人。
被自己兒子的守護靈親眼目睹自己……的盧修斯恨不得找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心底煩亂的他側頭看向沒有動靜的魔王,下意識拿起魔杖——
“主人的Daddy,我已經幫您用了昏睡咒,”到底有幾分心虛的神祇毫無狗腿自覺的說,“您現在是要給主人的父親用混淆咒嗎?”
手裡魔杖差點沒掉地上的盧修斯嘴角抽搐的瞪了眼虛影,“沒錯!”他沒好氣的說,嘴裡也開始念著咒語,在梅林的私下幫助下,再度一次成功的盧修斯心情複雜的凝視著床上昏睡的魔王,俯身吻了吻他的唇,“Voldy,如果你也像我一樣喜歡著我們的孩子,那該有多好。”拭去眼角不經意滾落淚珠的盧修斯比前幾次的倉促惶急多了幾分從容,他一一將地上的衣物拾取穿好,在虛影的幫助下悄無聲息的離開了Voldemort莊園。
回到霍格華茲的盧修斯第一時間就進了浴室,好好的洗了個澡並且把身上的痕跡‘毀屍滅跡’後,邁著略略有些不穩的步子回到臥室,納西莎還在酣睡,心中陡然閃過內疚的鉑金少主吻了吻未婚妻帶著淡淡香味的安謐睡容,輕手輕腳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兩分鐘的時間不到,離他只有半英尺距離的金髮小女巫已經發出模模糊糊的夢囈翻轉身體拱進了他懷裡。一條雪白的胳膊也從綢被裡翻了出來,晃得人眼暈。盧修斯鋝了把女孩蓬鬆的鬈髮,剛想要將她的手臂塞進去,不經意間卻摸到了一片冰涼的濡濕。
心中咯噔的盧修斯下意識掰起女孩埋進他懷中的小臉,已經淚流滿面的小女巫重新撲進他懷裡,帶著啜泣的哽咽生生扯裂了盧修斯的心。
“盧克!你怎麼才回來!怎麼才回來!”
這時候外面青灰的天空已經因為太陽的逐漸升高變得晃人眼睛,盧修斯看著懷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未婚妻,全身上下冰涼刺骨。
經過一番哭泣發洩的納西莎很快回歸正常,她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的變得快樂。面對女友們半真半假的調笑試探也會臉紅紅的挽住盧修斯的胳膊嘟著小嘴‘惱羞成怒’的撒嬌輕嗔。
她越是這樣,就越讓盧修斯感到內疚。他不知道納西莎是用一種怎樣的心情在等待著他的整夜未歸,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向納西莎求婚時所肯定的那樣——一定可以帶給這個女孩幸福。
心裡茫然外表卻看不出任何不對的盧修斯在不自知的時候越來越削瘦憔悴……直到一天他在天文課上沒有任何預兆的倒下。那天,是三月十九日的下午。
盧修斯昏厥的時候,正在Voldemort莊園會議室裡召開會議的Dark Lord也是一陣頭暈目眩。為了不被感知敏銳的下屬們發現異狀,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依靠疼痛緩釋了這股突如其來的暈眩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些天越來越頻繁的身體異狀已經到了讓他無法忽視的地步——也許,他該找個治療師來給自己檢查一下?而不是自負的以為僅靠自己就能夠解決身體的所有問題。
在醫療翼醒來的盧修斯眼神有些空茫,分不清這裡是哪裡。胃部的痙攣和絞痛讓他難受又作嘔。床頭櫃上擺放的藥劑讓他眼睛一閃,卻沒有伸手去拿的意思,他不確定這瓶藥劑是誰放在這裡的——瑪律福總是擁有著讓人感歎的防備心。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會有神馬……相信大家都心中有數了……
咳,準備撒花吧,慶祝……某某的……那啥!
waterling
2013-2-3 00:56
☆、chapter
“盧克!你醒了?!”欣喜的女音讓盧修斯嘴角不由露出微笑。
頭髮紮成一束馬尾,看上去青春又俐落的金髮女巫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濃湯走進來。瓷碗裡漂浮著的番茄片讓盧修斯嘴裡不受控制生出津液,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食欲旺盛了。
盧修斯眼裡明顯的喜歡讓納西莎笑彎了眼睛,“肚子餓了吧,你已經好幾天沒正經吃東西了,來,試試看,我今天剛學的。”笑靨如花的小女巫端著瓷碗,吹了好幾下銀勺裡的湯汁,眉眼彎彎的喂進未婚夫口中,邊喂邊說,“下課我就去了廚房,盧克,我從來不知道霍格華茲的廚房居然那麼大……你沒看到,裡面好多的家養小精靈——比家裡的都多!”
“一聽就知道你沒看過《霍格華茲一段校史》,”想要接過來自己喝卻因為手腳乏力作罷的盧修斯將鮮美酸咸適中的湯汁咽入喉嚨,感受著熱度滋潤灼痛胃袋的溫暖,緊繃的眉頭不自覺鬆開少許。“那本書上很全面的介紹了城堡裡的一些秘事,我房裡有一本,回去後你記得找出來看看。”納西莎大驚小怪的可愛模樣讓盧修斯想起了自己曾經差點被家養小精靈埋起來的囧事,不由失笑。
“我要照顧你呢,哪有時間看那個。”納西莎挑了一塊雞丁喂進盧修斯嘴裡,滿臉不以為意,“我還以為那是泥……普通家庭出生的巫師才會看的書呢,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不是嗎?”
已經用胡椒和料酒去腥的雞肉丁進入盧修斯口中,幾乎立刻被他吐了出來,平復下來的胃部有重新有了造反的跡象,剛才的食欲就彷佛曇花一現般消失的乾乾淨淨,反倒是盧修斯自己幹嘔了大半天,險些沒把膽汁都吐出來!
看著滿身大汗只差沒從水裡撈出來的未婚夫納西莎是真的想哭了。
她隨手撈了湯碗裡的一塊雞丁放入口中嚼了,確實鮮嫩可口的半點腥味都感覺不到——可為什麼盧克就是受不了呢?
“盧克,你必須吃點東西!再這樣吐下去,別說你會有危險,就是那……也會有危險的!”她含糊的說,小心將盧修斯扶起來拿出手絹給他擦拭額頭滲出的汗水。
盧修斯苦笑了下,聲音虛弱又無奈,“西茜,繼續吧,”他閉了閉眼睛,撐著身體半靠在後面的弧形床壁上。
知道盧修斯這個狀態絕對不能去聖芒戈的小女巫抽了抽鼻子,看看手裡的碗,“有點涼了,我重新盛一碗來!”她匆忙出了病房,兩分鐘不到,她就端著一個精巧的小爐子進來了。
盧修斯看著以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未婚妻抿著唇拿著魔杖敲了敲小爐子,爐子上方銜接的蓋子就自動掀開了,食物的香氣充斥了整個房間。
“來,我們慢慢喝,不急,只要不舒服,我立刻就停。”重新來到盧修斯身邊坐下的納西莎帶著點小緊張的重新喂了口湯過來。
盧修斯定定看了她一眼,張口喝下了這一勺湯。
納西莎沒有因為這樣就放心了,而是又再接再勵的喂了幾口過來,見盧修斯一一喝下,才不自覺屏住呼吸舀了塊雞丁——銀勺在盧修斯的嘴邊頓住。
知道她心中憂慮卻故意開玩笑想要放鬆氣氛的斯萊特林執行首席哂笑,“西茜,你這是要故意吊我胃口嗎?”
納西莎強笑了下,捏著勺子的手有點抖,但還是在盧修斯肯定的示意中,將雞丁喂進他口中。
幾乎是雞丁入口,一股催人嘔吐的感覺就從胃囊裡直竄而上——好不容易才險險忍住嘔意的盧修斯幾乎是硬撐著將雞丁咽了進去——連嚼動都沒有——直到納西莎又喂了口湯汁過來,才輕微喘了口氣。
緊張的連呼吸都忘記的納西莎耐心等了半分鐘都沒見盧修斯吐出來頓時松了口氣,高興的眼睛都紅了,急忙趁熱打鐵又喂了口。
不願意讓未婚妻擔心的盧修斯就這樣強迫著自己將整碗濃湯都喝了進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吐得狠了,喝完的盧修斯除了感覺到胃部一陣不適外,居然沒有再吐出來的反應。納西莎這次是真的松了口氣。她忍不住抿唇微笑,“等再舒服點,我們吃麵條好不好?”她彎著眼睛討好的笑,“多米達最近在學義大利面呢,好多個品種,你墊墊胃也好。”
盧修斯捉住納西莎卷著紗布的手指,灰藍的眼裡有著動容,“西茜,你是瑪律福未來的女主人,這些事情交給家養小精靈做就好。”
納西莎順著他的視線瞟了眼自己的手指,立刻把手抽了回來,欲蓋彌彰的藏在身後,佯怒,“哼!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看不起我的廚藝!人家已經很努力學了!很努力——”
一個輕如蝶翼的吻落在眉心,讓金髮女孩不自覺消了聲音火紅了雙頰。
面容憔悴卻俊美的讓人心中悸動的鉑金貴族灰藍的眸染上溫柔的笑意,“西茜,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喉頭一堵的納西莎放下手裡的碗勺撲入未婚夫懷裡,攬住他的腰,像是承諾又像是起誓的說:“盧克!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永遠都在你身邊!永遠永遠!”
盧修斯親吻女孩兒的發旋,心中柔情似水。
Voldemort莊園。
“Lord,經過屬下的診斷,您的身體狀況非常好,完全沒有問題!”這已經是第九個治療師用肯定的不能在肯定的聲音表示了!
Voldemort揉著眉心,非常好?完全沒有問題?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麼他會每次碰到腥味重一點的食物就食不下嚥?小時候的經歷讓他對食物向來不挑,更何況隨著地位的升高,他所吃所喝的食物更遠非常人可比——別人吃了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下去的美食為什麼他看了唯一的感想就是‘吐’?!
不願意去聖芒戈怕引起人心惶惶的魔王不高興了!
他一不高興,手下的食死徒們也跟著倒楣——一時間整個Voldemort莊園都變得‘哀鴻遍野’,大家分外想念已經去了霍格華茲上學的瑪律福的未來家主。
最近事事不順的Dark Lord在召見順帶修理折騰了好幾個下屬後,坐在書房裡發呆。說起來他身體不適好像是從那晚見過盧修斯以後才開始的吧。摸著納吉尼腦袋的魔王若有所思。
【納吉尼,那天盧修斯進我臥室你怎麼不攔著點?】彈了小蛇軀幹一下的魔王遷怒的道。
【那天?湯姆說哪天?】被彈得撞上書桌又被無良主人撈回的小蝰蛇兩眼冒星星的問。
【盧修斯,阿布的兒子,你還記得他嗎?】Voldemort有點懷疑自家寵物的記憶了。
【盧盧!】納吉尼小姑娘立刻激動地挺起身軀,亢奮地在主人身上游來遊去,【納納好久沒見到盧盧了,盧盧上次都吐血了,納納好難過……】
【吐血?】Voldemort捏住納吉尼的七寸,拎到眼前問,【什麼吐血?】
【盧盧上次來看湯姆,湯姆和美女滾床單,盧盧吐血了,納納想安慰盧盧,被盧盧扔了。】只有四五歲智商的小姑娘淚汪汪的說,順道掙脫了Voldemort的鉗制扭動身形盤旋著繞了Voldemort手腕一圈,不停地蹭蹭蹭:【盧盧討厭納納了!】
嘴角抽抽的魔王沉默半晌,帶著幾分無力的自語,【他討厭的不是你……】
居然吐血了……那晚見他的時候為什麼不說?既然這樣難過——又為什麼不願意承認喜歡自己?一種想要見到對方的衝動在心底蔓延,Voldemort忘不了兩人那晚的談話,盧修斯難得對他剖心掏肺的坦誠。
其實魔王自己也不確定他對盧修斯的感情能不能長久……不過以他對那個少年的瞭解,如果自己真的強迫對方愛上自己又拋棄了他的話……心中頓生彷徨的魔王放棄了折騰手腕上兩眼變成蚊香圈圈的小寵物,起身決定去外面走走。他必須好好思考一下這個問題——如果對盧修斯做不到長久,做不到忠誠——還有沒有必要在這樣執著的逼迫下去。
那個少年是他心底唯一的一處柔軟。每次想到他自己就忍不住微笑。對他的縱容也是一日勝過一日。Voldemort相信自己是喜歡盧修斯的,如果不喜歡他不會在做那麼多以前連念頭都沒有起過的幻夢——甚至每每醒來他都期待夢境中的一切是真實的——他和盧修斯,還有他們的孩子——要知道以前他從未期待過這些。
想起這段日子頻繁閃現的夢境,Voldemort啞然失笑。盧修斯有一句話說的對——縱使他是Dark Lord,也不能強迫一個瑪律福給他生孩子。瑪律福的驕傲源自於他們的靈魂,這樣的傲骨,不應該為他而折辱。
出了書房,預備去格鬥訓練室打發一下時間的Voldemort決定用高強度的訓練清空一下自己的大腦,卻不想人還沒到走到訓練室,就在二樓旋轉樓梯的拐角處看到新近加入他旗下沒多久•剛剛畢業的•小萊斯特蘭奇先生苦著臉揪著頭髮低頭在折騰著什麼。心裡罕有地起了幾分好奇的魔王走過去,“羅道夫斯?”
“Lord?!”蹲在地上的小萊斯特蘭奇嚇了一跳,急忙一躍而起,慌慌張張的向著魔王行禮!哦,梅林的鬍子!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尊敬的黑暗君主單獨近距離接觸!
Voldemort免掉了小萊斯特蘭奇的禮,猩紅的眼眸在少年手上的東西上閃了下,“這是什麼?”
緊張的整個人都快休克的萊斯特蘭奇先生將手裡的一個玫瑰紋胸針遞上來,乾巴巴的說,“我把貝拉,哦,就是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小姐惹生氣了,我想把這個當禮物送給她——希望能夠得到原諒。”
“這是你親手做的?”Voldemort接過胸針,魔力在胸針內一探即收,裡面粗糙的防護魔法陣讓魔王對眼前緊張的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的少年頓添幾分看重。
小萊斯特蘭奇先生困難的乾咽了下喉嚨,點頭。
Voldemort微微一笑,也沒用魔杖,直接伸手在胸針上勾畫起來——在小萊斯特蘭奇先生崇拜的注視中——五顏六色的光芒締結成一個又一個法陣徐緩沉入胸針內部,改造著它的結構,“雖然不能抵擋三大不可饒恕咒,但是對鑽心咒卻有幾分緩釋作用,”重新將胸針還給小萊斯特蘭奇先生的魔王大人狀似無意的問,“每個犯了錯的人都必須送禮物向對方表示歉意嗎?”
作者有話要說:估計錯誤,包子出生要等下章……咳咳……長評神馬的……讓神包提早出生了有木有……
話說……V要那啥啥了……捶胸頓足……
PS:下章更新不要太期待,反正你們記住今天會有三章就好……
☆、chapter
捧在胸針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的萊斯特蘭奇先生‘啊’了一聲急忙道,“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他吞了吞口水,“貝拉是我的未婚妻,”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腳掌蹭地,又覺得這個動作太過隨意僵住,“我希望她能夠原諒我,哦……我尊敬的Lord,我的意思是,是……我覺得我需要被她原諒,因為這樣我才能夠安心。”把話說得顛三倒四的小萊斯特蘭奇先生差點沒哭出聲——他真是太失禮了!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竟然沒有表現自己的能力反而緊張的像個赫奇帕奇傻瓜。
就在欲哭無淚的小萊斯特蘭奇先生恨不得拿時間轉換器重新回到和Dark Lord開始交談的時候——Voldemort卻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好,”在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滿心的錯愕不解中,聲音裡帶著幾分奇特愉悅的魔王大人微笑著說,“明天跟著西格納斯去學點東西吧——相信他很樂意教你這個女婿。”
兩腳幾乎在雲端飄的布萊克家大女婿暈陶陶的離開了,因為提及西格納斯的女婿而聯想到盧修斯的魔王帶著幾分不虞和期待的輕扣旋轉樓梯扶手,唇角微微勾起,“只有這樣才能夠安心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他該好好準備了。想起已經在自己的藏寶庫裡待了好些年的斯萊特了掛墜盒,魔王的心中突然起了一種急欲去做點什麼的衝動。也許,他可以將那個掛墜盒送給盧修斯——斯萊特林都知道這個掛墜盒所代表的意義——就算以後盧修斯會和布萊克家的小女兒結婚,他和自己的關係也沒有辦法了斷!
越想越興奮的魔王在旋轉樓梯上駐足片刻,帶著幾分迫不及待的想他該去準備自己的下一個魂器了——還有什麼比把自己的靈魂交托到對方手上更讓對方感動的呢?這代表著絕對的信任!
就在從未向人賠過罪的魔王絞盡腦汁折騰道歉禮物的時候,盧修斯也在為身體的各種不適叫苦連天。食欲不振吃什麼吐什麼也就算了,現在還新添了一個暈眩症,動不動就有可能眼前一黑栽在地上!整個七年級的斯萊特林對此高度重視——不管是任何課程都有兩個人會刻意關注他們的執行首席——就怕到時候救援不及。
霍格華茲開始風傳盧修斯•瑪律福因為思念父親身染疾病的故事,到最後只差沒傳他已經奄奄一息,隨時有可能掛掉。
龐弗雷夫人經過診斷後一無所獲,唯一得出的結論也和盧修斯曾經心裡腹誹的德文特治療師一樣——這讓盧修斯對自己兒子的本事又深刻瞭解了一層。
醫療翼院長是位心胸很寬廣的女士,她並不諱言自己的不足,更是直言如果再昏倒的話還是去一趟聖芒戈做全面檢查,她認為那裡有更好更權威的治療師——哪怕霍格華茲的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先生不止一次的當眾表示她是全英國最出色的女治療師——沒有之一。
盧修斯當然不可能去聖芒戈——如果可以他早就去了!
但這樣頻繁的暈厥和吃什麼吐什麼的情況已經讓他懷疑——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是不要出生了。可是怎麼可能呢?孩子的守護靈清楚的和他說過:男巫孕育的孩子只能在深愛中誕生。還是說……喜歡也可以?
想到那晚情到濃時Voldemort情不自禁的一句喜歡,盧修斯走神了。
從那日起,斯萊特林執行首席整個人都變得患得患失,憂慮和煎熬折磨著他的神經,摧殘著他本就異常虛弱的身體。
漂亮的金髮女巫十分擔憂這樣的未婚夫,可是不管她怎麼努力盧修斯都會把她準備的食物吐出來,無奈,心中也隱隱有了懷疑的金髮女孩兒開始刻意在一些女友面前做出嘔吐的模樣——這對她來說不算困難,天天有個樣板在擺著呢。
說來,納西莎是真心佩服盧修斯。鉑金貴族在外面永遠都可以保持的優雅克制,哪怕胃裡翻江倒海,他也能夠面不改色的堅持到下課進了盥洗室再吐個痛快。
盧修斯的迅速消瘦也讓斯內普非常擔心,各種各樣的營養藥劑幾乎如流水般被他熬制出來悉數灌進了瑪律福少主口中——完全不容許拒絕!
如果沒有這些魔藥的支撐,盧修斯能不能堅持到最後都是未知數。
三月二十九日的下午三點,天氣很好,是個難得的大晴天。恰好這天下午也沒有課,盧修斯在圖書館待了一下午,這幾天他有意識的借一些關於生產方面的書過來看,但是遺憾的是在學校的圖書館裡這些書籍十分難尋,就算有也是粗略描寫——而且說得都是女巫。
納西莎哪也沒去,就陪在他的身邊,寬大的桌面上擺放著一本食譜。
大概到了四點五十的樣子,盧修斯感覺到了腹部處隱隱的抽搐,這種細微的幾乎像是輕撓的抽痛卻讓他白了臉色。盧修斯知道——這些天來的緊張和擔憂終於成真!如果他所料沒錯,他的真的有可能在今天——想到那個可怕的場景,他困難的吞咽了下喉嚨,發現自己的身體在輕微發抖。
“西茜,我們回去。”他壓壓聲,企圖讓自己看上去不是太緊張。
正研究菜譜研究的出神的金髮女巫眨眨眼睛,側眸看盧修斯,“怎麼了?”
這一眼正好看到盧修斯慘白的近乎透明的臉色和額頭清晰可辨的汗漬!
已經變得草木皆兵女巫急忙傾身過來,“盧克,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她慌慌張張翻開自己的小包,裡面的魔藥瓶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這是西弗勒斯剛配的止吐魔藥,來,你試——”
“西茜,他要出來了。”臉色肌肉劇烈抽搐的盧修斯打斷了納西莎的話。
劈啪!
魔藥瓶從納西莎手裡落地,砸在地板上——被平斯夫人清掃的光滑整潔的地面頓時塗上一層褐色的藥液——神情不善的平斯夫人像只聽見動靜的禿鷲以最快的速度飄了過來。
納西莎低低一個‘清理一新’將地上的藥液和魔藥瓶碎渣毀屍滅跡後,這才小心翼翼攙扶著盧修斯起來,壓低嗓音對平斯夫人解釋盧修斯的身體不好,必須馬上去醫療翼。
她的話讓平斯夫人的臉色變得緩和。夫人看著倚靠在未婚妻身上搖搖欲墜地彷佛隨時都有可能倒在地上的鉑金貴族,聲音刻薄卻又不失道理的說,“沒什麼比自己的身體還重要,瑪律福先生,別忘了以後你要撐起的——是整個家族!”
盧修斯感激這位女士的勸導,他支撐著搖晃的身軀欠身行禮,感謝平斯夫人的關懷,並表示他已經嘗夠了身體不適的苦頭,以後斷不會再這樣自我放縱。平斯夫人滿意的點頭,終於揮動雞毛撣子放他們離開。臉上的表情是難得的和顏悅色。
這對即將結婚的夫妻並不知道他們之所以得了平斯夫人少見的青睞,完全是因為納西莎對盧修斯的百般照顧千般擔憂讓她想起了曾經和丈夫在一起的和美日子。只可惜,戰爭讓她永遠的失去了他。
“去有求必應屋,”出了圖書館就用忽略咒和幻身咒掩住了身形的盧修斯聲音低得已經聽不清了,“那兒可以模擬瑪律福家的產室——對了,幫我找來多莉,也許它也能夠幫上點忙。”由於這裡是霍格華茲的關係,他不能隨便召喚自己的小精靈,需要另外的媒介。
納西莎噙著淚水重重點頭,他們險險走到四樓,卻是再也走不動了。全身力氣被盡數抽幹的盧修斯微微閉著眼睛,急促喘息著,他的雙腿猶如鉛重,幾次抬起又頹然落下——納西莎想把他漂浮起來,又怕魔力波動引發什麼不好的事故,只能徒勞的看著他束手無策。
——就在納西莎整個人都要崩潰的時候,他們右側的牆壁上卻離奇出現了一道門。
盧修斯看著那道雕花大門笑了。
“果然是只有真正需要它的人才能發現它,西茜,扶我進去!”已經無法挺直背脊的鉑金少主在未婚妻的攙扶下走進有求必應室。
在他們進去不久,這道大門就彷佛從未出現過一樣消失了。
躺上產床的盧修斯很快被兩條從床柱上陡然攀伸而出的綢帶捆縛了雙手——納西莎急得想解被剛剛召喚過來的多莉阻止。多莉進入霍格華茲也是冒有極大的風險。不是霍格華茲的家養小精靈,身上沒有攜帶城堡的契約,只要被發現就很有可能會被強行抹殺!可是為了自己的小主人,多莉小精靈義無反顧!
沒有人知道盧修斯的生產到底是怎麼樣的——當男男生子幾如傳說的時候,誰又知道該怎樣讓他平安生下這個孩子呢!而且——他甚至都沒有顯懷!除了臉色蒼白了些,聲音氣弱了些,看上去就和一個身體孱弱的病人別無二致!
六神無主的納西莎在疾病亂投醫的情況下想到了這些天來一直為盧修斯熬制魔藥的斯內普!她覺得他應該已經猜到了點什麼——從上次悄無聲息送過來的止吐和安神魔藥上看。
納西莎清楚盧修斯生產的事情絕不能向她的父母求助,否則到時候有可能出現的風波——對現在還未成年的盧修斯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她想要得到盧修斯的心,而不是要他恨她!
在同學們的幫助下,納西莎在貓頭鷹棚屋外找到了剛剛給母親寄信的斯內普。
——大家都很好奇納西莎這麼急找斯內普的原因,但斯萊特林對**的看重讓他們壓下了滿心的好奇。
“我和盧修斯現在亟需你的幫助!西弗勒斯!帶上你的魔藥!跟我來!”嘴唇不住哆嗦的納西莎讓斯內普的胃裡立刻塞進去好幾塊大石,他表情空洞地瞪視納西莎,後背也開始滲出汗水。
“你猜得沒錯!就是那樣!”納西莎乾脆的說,“盧修斯對你有多信任不用我和你說——只要你能夠幫我們度過難關,不論你以後做了什麼,瑪律福和布萊克都將是你的後盾!”
“如果沒有學長,又哪來我的今天,”斯內普平靜的介面,“我會盡我所能!”
兩人匆忙爬上了八樓——這次有求必應屋可沒善解人意的出現在他們想要它出現的地方!
進了有求必應屋,他們才發現多莉正指揮著一塊塊帕子給盧修斯的額頭、身上不停的擦拭,身上僅僅蓋著一張薄毯——衣服已經被多莉悉數褪掉——連鎖骨和半個胸膛都隱約可見的鉑金少主虛弱的閉著雙目低低呻吟著,他的肚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凸顯出來,看上去可怕的讓納西莎差點雙腳一軟暈厥過去!
斯內普自己也有些發抖,但他還是飛快的沖過去檢查——這幾天因為懷疑的關係他也看過幾本書,可是——那都是女巫啊!女巫!他要怎樣幫一個男巫生產!他甚至沒有產
作者有話要說:抹汗……下章絕對出生……嗷嗚……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chapter
“西弗勒斯!你一定要救救盧克!一定要——哦,怎麼辦,他的身體溫度越來越低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藍滾帶爬沖到盧修斯身邊握住他手的納西莎歇斯底里的尖叫——她快崩潰了!沒有哪個女巫會經歷這樣荒誕的場面——她的丈夫躺在產床上生孩子,她這個做妻子的在旁邊幹看著除了尖叫什麼都不能做!
焦頭爛額的斯內普盯著盧修斯的肚子,破天荒地對納西莎大吼——他被金髮女巫的尖叫折磨的腦子都要爆炸了!
“別叫了!男巫沒有產道!沒有人知道孩子怎麼出來——你讓我想想行不行!”
納西莎被他陰沉狂怒的表情驚到,急忙捂住自己的嘴,看著多莉給盧修斯揩拭身上不停湧現的汗水——和漸漸被鮮血浸紅的毛毯。
完全沒有辦法睜開眼睛的盧修斯能夠聽到身邊納西莎的尖叫、多莉的抽噎還有斯內普的咆哮——他想要安慰西茜,想要命令多莉不哭,想要告訴斯內普一切放心施為,他都可以撐得住!可是沒辦法,他睜不開眼睛,也沒有說話的力氣!
唯一能夠清楚感受到的是腹內被什麼東西狠狠撞動扯裂的劇痛——他不知道自己的五臟六腑是不是被生生掏了出來——那是一種比掏腸咒還要可怕的折磨!更讓他絕望的時候,另一種已經不陌生的痛楚也在這個時候襲擊了他!
心裡擔憂著孩子,也緊張著Voldemort莊園裡那個男人的盧修斯已經顧不得其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撐下去!無論如何也要撐下去!
能夠不再眾目睽睽之下生產已經值得慶倖了!他又怎能貪心不足的在奢望其他……只是心裡到底有幾分不甘心,在盧修斯最最脆弱的時候,他還是想到了那個和他靈魂牽絆在一起的人——那個,他不自覺愛上並且沉淪益深的人!
盧修斯不知道,如果那人知道他在死亡線上為了他們的孩子掙扎,他會有什麼樣的表情——是厭惡還是期待是擔憂還是緊張?
這樣的胡思亂想並沒有維持太長時間,很快又被另一波劇痛打斷,盧修斯低低抽著氣,綁縛在綢帶上的雙手緊緊攥成了拳!
納西莎的閉嘴讓斯內普的耳朵得到清靜,松了口氣的未來魔藥大師徒勞地盯著盧修斯高高鼓起的腹部,心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對他來說極為可怕的想法——
不行!這裡很多東西都沒有,如果真的剖開了肚子……心裡打了個寒噤的斯內普再次陷入焦灼——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一道絢麗到璀璨的金色箭芒突然猛竄進來——連帶著進來的還有一個看上去整個人都有點暈頭轉向的男性巫師!
斯內普和納西莎都是臉色大變!斯內普更是跨前一步拿著魔杖直直抵住了對方的喉嚨!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有求必應屋在有人的時候——除非口令——根本就無法進出。
納西莎驚愕的看著來人,嘴唇不住哆嗦著,良久才吞吞吐吐的喊了聲,“阿爾叔叔?!”
剛被拉拽到一個陌生地方又被一根魔杖止住的男巫也是嚇了一跳。他下意識高舉雙手證明自己的無害,“嘿,我曾經接到過瑪律福先生的求救訊號,”他顯然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那是很久以前的一種神奇契約,只要幫助了求助者一次,那麼求助者在三個月內聲明瀕臨先進我都可以感覺得到——哦,我是被求救靶符強行帶過來的——不是故意要闖——”男人的聲音生生扼殺在喉嚨裡,他的眼睛看到了產床上高高頂著個肚子的盧修斯,“梅林那八百年沒洗的襪子啊!這是怎麼回事?!”
在他的驚呼聲中,盧修斯的腹部被一柄有質無形的金色光刃突兀劈開,一顆金光閃閃的橢圓形蛋狀物冉冉自裡面升起,納西莎發出一聲氣若遊絲的呻吟,兩眼一翻倒進了她叔叔懷裡。
創口處噴濺而出的鮮血讓斯內普差點沒像納西莎一樣變得歇斯底里,他抓起一打補血藥劑就要往前沖,卻被一道無形的光屏阻擋——眼睜睜的看著盧修斯腹部那個讓人眼暈驚駭欲絕的傷口以肉眼可見速度開始合攏,那個金色的蛋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捧著一樣落到了盧修斯枕畔。
剛才的彷佛噩夢一樣的一切就彷佛沒有發生一樣的消弭無蹤。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香氣開始在整個有求必應屋裡彌漫。
……
四團灰色黯淡的靈魂漂浮在空中,圍繞著一個金色的掛墜盒瘋狂的轉動著,另一團銀中帶金的靈魂碎片掙扎著從另一個小型魔法陣的男人頭頂處一點點逼出——靈魂被分割的痛楚扭曲了男人英俊的臉龐,急促的呼吸和幾乎無法控制的悶哼斷續響起在空寂的密室內響起。眼神專注凝視掛墜盒的男人一雙猩紅的眼眸炙緋的幾欲滴血,黯淡的灰色靈魂顯然不甘心給銀色靈魂鋪路,幾次三番試圖掙脫男人的掌控,又一再被男人驅趕著回到魔法陣中做了銀色靈魂的踏腳石。
對於自己的靈魂會由黑色變成銀色魔王自己也感到驚訝——不過想起自己幾次的靈魂分裂,他也就自己給自己找了理由——只是他不知道這完全是他兒子的功勞——如果沒有梅林的幫助,他現在魂飛魄散的可能性可比靈魂提純進入另一階修為要大得多!
在Voldemort的強硬堅持下,從他靈魂裡分裂出來的殘魂飄飄蕩蕩眼見著就要徹底分裂而出——銀色的靈魂有重新有變灰的跡象——就在這時候,腹部彷佛被劈開的尖銳痛苦讓魔王猝不及防的低哼一聲,原本已經快要分隔開的靈魂發生劇烈的震盪,竟然一不小心將另外一塊碎片也牽扯了出來,和原先準備分裂的糾纏在一起融匯成了新的一片——帶著一股不可阻擋的氣勢直直往掛墜盒撞去——
“Lord……原諒我的誤闖……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怎麼就到了這裡。”
“——因為我發現自己喜歡你,因為我發現我不想碰除您以外的人”
“走開……你走開……不要你!不要!”
“您現在對我有點興趣,自然不會在乎我對您的尊卑不分,可要是以後您不喜歡了呢?到時候我該怎麼辦?My Lord,盧修斯不想要那樣被您捨棄的未來,所以——”
“可憐的我白白送了您一顆心,連未婚妻都……”
“我也喜歡Voldy,比Voldy的喜歡還要喜歡……”
一個個片段沒有任何預兆的在Voldemort的腦海深處閃過,微笑的盧修斯,哭泣的盧修斯,依戀的盧修斯,恭敬的盧修斯,冷漠的盧修斯,傷心的盧修斯,眼睛裡飽含愛意的盧修斯……
瞳孔驟然緊縮,喉嚨裡彷佛被堵上硬塊的魔王忘記了和那四塊灰色的靈魂爭鬥,就這樣癡癡愣愣的承受著靈魂分裂以及腹部如刀剖割的劇烈疼痛驚恐的感覺到那些屬於他的男孩的記憶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
“不——”驚怒的低吼衝破了他的胸腔,帶著無盡的震驚和絕望,“不要忘——”從未有過的害怕和悔恨讓這個永遠孤傲自負的魔王拼盡全力的想要將那片漸漸剝離他靈魂的碎片重新拉拽回來——
只可惜——開弓沒有回頭箭!
已經成功融合進掛墜盒裡的靈魂碎片徹底潛伏下來。
作為祭品的四個灰色靈魂在最後的哀鳴中化作虛無,消失在空氣中。
當碎片徹底剝離了魔王的靈魂,Voldemort眼眸中深切濃郁的化不開的情感也徹底消失殆盡。曾經讓所有食死徒崇慕戰兢的冰寒和殘冷重新回歸,再沒有念及那個鉑金髮少年時的柔情刻骨。
梵蒂岡。
“近千年來吾主再未顯聖過,可見末法時代是真的到來了。”教皇沙啞的嗓音在整個大會議室裡引發劇烈騷動。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我們這一代……”其中一個面貌憔悴雙眼紅腫卻渾身散發著溫潤氣息的女性攥著手帕不住揩著眼淚。
在地球跺一下腳就能引發十級地震的老人們一個個老淚縱橫。就在昨晚,唯一能夠釋放神術的教皇連一個最簡單的治癒神咒都發不出來了。
“……為什麼巫師們還……”一個沉悶的嗓音遲疑著說。
“巫師?那是因為他們有梅林!”教皇歎息一聲,“梅林殿下已經晉階半神,別忘了,千年前他是唯一得到神格的人類傳奇法師。”
又是幾聲啜泣傳來,帶著無盡的悲傷。
“諸位也毋必過於焦急,半神畢竟不是真神,信仰梅林的巫師們釋放魔法需要媒介,也就是他們的魔杖,由此來看,我們未必就不能壓制住他們,”教皇撫摸著權杖上的精美紋路,聲音已經恢復平穩,“末法時代不會特意去針對任何一個人或者任何一個組織,我們現在和他們是站在同一條起跑線——”
“怎麼是同一條起跑線?他們有梅林!有半神!梅林雖然不能接收到巫師們傳遞給他的信仰,可從那些黑漆漆綠油油的傢伙開始信仰,他們的魔力就在血脈中源源不竭……我們的聖器卻總有用光的一天!”在場唯一看著還算年輕的中年人雙手按壓在紅木桌上雙目炯炯的看著在場的諸人。他是下一任教皇。板上釘釘。
“精靈們還存世多少?或許我們可以向他們借取月泉聖水……”
“你在做夢嗎?失去月光女神和世界樹的他們,哪來的慷慨借我們月泉聖水?”
“那……吸血鬼……”
“我的上帝!你們居然想和撒旦的子民合作?!”
“這也是沒辦法!他們現在的處境比我們要好太多了——”
“異能不需要神的恩憫,以前我們為他們的無信暗自譏嘲,自鳴得意。如今輪到他們來嘲笑我們這些有信者了,因為我們被拋棄,被折斷翅膀扔進泥地,而他們卻可以依靠雙腿走出泥地創造更多的輝煌——”自怨自艾的主教突然臉色大變地扭頭往他們的教皇望去。
老教皇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極為的錯愕和難以置信。
“……也許,也許是我真的太老了……”教皇聲音乾澀的像是從喉嚨的縫隙裡擠出,“大家感受一下……是不是……是不是……”白髮蒼蒼的年長者老淚渾濁,激動地喘不過氣來。
其他人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紛紛閉住眼睛像是在感受著什麼。
“神恩!萬能的主啊……您還在眷顧著您的羔羊嗎……”一個年紀和教皇有得一拼的大主教抓起胸口的十字架虔誠的親吻起來,眼淚滴在了銀色荊棘纏繞的十字架上。
“——你們還在等待著什麼——”用全身力氣攥握權杖的老教皇彷佛年輕了十歲般氣勢如虹的高喊道,“還在等著什麼!聖山上新降的神祇等待著我們的迎接!”
天主教的信徒們這才如夢初醒的擦乾淨他們的眼淚,邁著兩條老腿飛也似地往聖山的方向狂奔而去——教皇等人難得一見的飛奔嚇得來回巡視的禁衛隊不停擦著眼睛——他們一致認為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否則怎麼會看到最接近主的僕人在主的領地裡不敬的撒丫子飛奔呢?!
終年被雪覆蓋的聖山頂峰毫無預兆的出現了一個穿著一身裁剪簡潔雪白長袍的男人。
男人負著雙手看著底下的梵蒂岡城,黑色的眼睛平靜的感覺不到任何情緒,一頭漆黑如墨的長髮在他身後紋絲不動的貼服著——這是極為古怪的現象,要知道只要是人上來都有可能被這裡的狂風給吹得連跌幾個跟鬥——眼前這人卻連頭髮絲都沒有半分飄動。
跌跌撞撞靠著纜車爬上來的教皇等人見到男人情緒激動的就要拜倒——這時候,下一任教皇像是被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突兀扼住喉嚨般驚叫出聲:“——路、路西法冕下?!”
背叛了整個天界的墮落魔王?!
作者有話要說:從九點多在電腦前坐到現在……什麼都沒幹!就拼命的敲啊敲……我真心表示我現在看到字都想吐啊……不行了……必須爬去睡覺了……天塌下來當被蓋!無論如何都要點眼藥水外加好好休息了!
最後……萬分感謝【嘴角抽抽】給了我一個零分長評的小攻童鞋∼咳,如此,晚安!祝大家好夢!
PS:以後再也無虐,完全徹底的溫馨甜文,放心吧!這一段煎熬的日子終於過去了!
waterling
2013-2-3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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