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無心擁得帝王寵:睡妃》 - 作者:醉雲巔《全書完》

內容簡介:

生肖屬豬,天性嗜睡,樂天知足,心寬無憂
她一生並無大志,只求一方可以安睡的空間,別無他求

誰知一覺醒來竟穿越到了一個莫名的朝代
老天啊睡個覺而已這也礙到您的眼了嗎
沒關係既來之則安之不過是換了個睡覺的地方而已
但為什麼總有人要來驚擾她的美夢呢
睡睡床麼被皇帝叫醒了
睡睡樹麼被王爺吵醒了
睡睡柴房居然也能發生個火災
好吧既然如此她就鑽床底下好了看誰還能擾她清夢

這下事態大了滿皇宮雞飛狗跳都在找他們失蹤的睡妃
某女子揉著惺忪睡眼看向旁邊的陌生男子
不會吧這也能找得到?
「哪位?」她問
「刺客!」他答
點點頭,她翻了個身道,不要告訴別人我在這睡覺哦
輕微的鼾聲響起就像一頭熟睡的小豬

[ 本帖最後由 bearlove 於 2011-3-22 08:3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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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鶯菲失算(1)

    收到這句話,路鶯菲的心情激動極了,這無疑是首肯了她可以侍寢了。

    千嬌百媚的走上前,緩緩去解秦旭飛的衣衫,褪去中衣,便露出健碩的胸膛。秦旭飛時常會練武,所以身材很不錯。既不會如書生般瘦弱無力,也不會像健美先生那樣肌肉糾結。他是那種結實而不外露,舉手投足間透著股張力,即便是這樣赤LUO著,也是充滿了無盡的又或。

    路鶯菲哪裡見過這樣俊美的男人,事實上她也是第一次見到男人的羅體,根本無從比較。頓時有些呆了,目光癡癡的盯著他,就像是上天最完美的傑作。

    看著她癡迷的模樣,秦旭飛有些諷刺的笑了笑,「脫衣服!」

    「啊?」路鶯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目光依然捨不得離開他的身體。

    「難不成,你要讓朕為你脫衣服?」語帶嘲弄的說著,秦旭飛看著她那輕薄的衣衫,接著說,「如果要朕脫,不保證你明天還有衣衫可以穿回去。」

    「啊……」她輕呼一聲,這才反應過來。此刻的她,哪裡還有平時驕縱蠻橫的模樣。

    用手去解自己的羅衫,雖然有些羞澀,但是下決心要取悅他,於是忍著羞怯,任衣衫一件件滑落在地,無限春光盡在眼前。

    秦旭飛以一種挑剔的眼光看著面前這具女性的軀體。其實算得上無可挑剔,白皙的肌膚因為羞澀微微透著些粉潤,而飽滿的胸,圓潤的殿,纖細的腰肢幾乎算得上完美的比例。因為路鶯菲是武將的女兒,多少有跟著習武,所以她的身軀並不是那般柔弱,而有一些力量的美。

    可是不知為什麼。看著這樣一副算得上完美的身體,秦旭飛的腦海中想的卻是那日她轉過身賭氣的說不脫了的畫面。那嬌憨而自然的神態流露竟讓他有一種沸騰的感覺,看著眼前曼妙的身體,卻沒有絲毫的春心蕩漾。

    「皇……皇上……」她覺得有一點點冷,身體的熱度驅散不了初秋的寒冷。

    微微顫著身體,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他,難道說,他對自己竟無一點渴求嗎?自己的身體難道不能讓他滿意嗎?

    不,她不能容許那樣的事情發生,如果不能在今夜讓他迷戀上自己,以後就不會再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緩緩邁前一步,跨過地上零落的衣衫,衝著秦旭飛伸出一隻手。那只白皙纖細的手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每個手指似連指尖都在泛光。

    秦旭飛冷冷一笑,並沒有拉住她伸出的那隻手,而是一把打橫將她抱了起來,扔在了床上。

    「唔!」生猛的力道讓她背脊有些痛,輕哼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調整一個舒服點的姿勢,便被他健碩的身軀壓了下來。

    埋首在她的頸項,那裡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處-子幽香,沒有任何前戲和愛撫,絲毫不憐香惜玉的進入了她的身體,粗暴的彷彿只是在發洩。

    路鶯菲的眼淚當時就落了下來,她好痛好痛,可是她不能叫,不能喊痛,這是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終於成了他的女人了不是嗎?她要珍惜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讓皇上愛上她。

    忍著那磨人的痛楚,盡力去迎合他,適應他的存在。然而她根本不知道,秦旭飛此刻在想什麼。

    他雖然佔有著身下的女人,腦中卻是有些憤怒的。先是想到路戰仗著戰功赫赫時常不把他這個皇上放在眼裡,口氣驕橫,又想到朝堂上的爭吵不休,越想變越氣,最後竟滿腦子都是伊然的影子。

路鶯菲失算(2)

    埋首在她的頸項,那裡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處-子幽香,沒有任何前戲和愛撫,絲毫不憐香惜玉的進入了她的身體,粗暴的彷彿只是在發洩。

    路鶯菲的眼淚當時就落了下來,她好痛好痛,可是她不能叫,不能喊痛,這是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終於成了他的女人了不是嗎?她要珍惜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讓皇上愛上她。

    忍著那磨人的痛楚,盡力去迎合他,適應他的存在。然而她根本不知道,秦旭飛此刻在想什麼。

    他雖然佔有著身下的女人,腦中卻是有些憤怒的。先是想到路戰仗著戰功赫赫時常不把他這個皇上放在眼裡,口氣驕橫,又想到朝堂上的爭吵不休,越想變越氣,最後竟滿腦子都是伊然的影子。

    想到她的羞澀,她的純真,她的毫不做作。葵水?他見鬼的才會相信!從第一夜侍寢,他就隱約感覺到這個小女人並不渴望他的寵愛,甚至是在躲著的。先前他以為是欲拒還迎的招數而已,現在看來,她是真的不想,否則也不會找別人來代她侍寢了。

    她到底在想什麼,她不想得到自己的寵愛嗎?她不想得到專寵,寵冠後宮嗎?

    腦子裡想著她,越想越有些挫敗和不甘。所有的女人都是迎合他,希望得到他的寵幸,就像此刻這個女人一般。他知道她很痛,還是初次,可是她卻弓起腰身,捲起雙腿來迎合他,取悅他,可是她卻偏偏不,她到底要什麼?

    這樣想著,愈發對身下的身子索然無趣。匆匆抽身出來,突然覺得乏味的很。

    「皇上……」睜開迷濛的雙眼,她才剛剛適應了那股疼痛,享受到歡-愛的喜悅,可是他卻放開了她,為什麼?

    她雖然還很生澀,可是卻能感覺到他並沒有投入進去,為什麼?是她做的不夠好嗎?

    「你先睡吧,朕還有事要辦。」甩給她這句話,起身穿上衣袍走了出去,想了想又道,「明早起床讓人送你回西鳶宮。」

    說罷,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只留的一室哀怨。

    「皇上?」太監王爾跟了上來,有些詫異這大半夜的,皇上居然沒有在龍澤宮留宿,走了出來。

    秦旭飛想了想道,「去西鳶宮!」

    因是深夜,西鳶宮裡靜悄悄的。秦旭飛沒有驚動任何人,讓王爾指出了伊然的屋子,便讓他立於一旁守候,自己輕輕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安安靜靜的,只有均勻的呼吸聲昭示著屋子的主人睡得正香。

    秦旭飛又好氣又好笑的走到床前,看著那個睡得絲毫無防備的女人,知道沒有天大的事,她是醒不了的。

    她就這般貪睡麼,竟比得到他的寵愛還重要?無端的,他竟有些開始吃起睡覺的醋。

    現在的他這樣坐在她面前,像不像一個登堂入室的採花賊?

    小東西,你害得我大半夜還要溜到這裡,怎能容許你一人睡得如此香甜。

    想到這裡,使出慣用的伎倆——伸出兩個指頭鉗住了她可愛的鼻頭。



鬱悶的伊然(1)

    好悶!好悶好悶!喘不上氣了!

    伊然本睡得香甜,突然感到胸口悶得難受,似乎吸不到空氣了,她輕輕哼了一聲,甩了甩頭,總覺得鼻子似乎塞上了,感冒了?她迷迷糊糊的想,頭暈沉沉的。

    秦旭飛就這樣兩指牢牢的捏住她的鼻子,幾分戲弄幾分報復的看著她。在此刻,在他滿腦子塞滿了她的身影的時候,她怎麼能心安理得睡得如此踏實。

    終於,伊然在透不過氣的壓抑下幽幽醒轉過來,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摸自己的鼻子。秦旭飛眼明手快,適時的鬆開了手。伊然摸了個空,卻是一股空氣湧入鼻中,頓時舒暢了許多,大口的吸了幾口氣。

    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和憋紅的小臉,秦旭飛竟有一種報復的痛快感。

    「咳咳!」她張開眼,頭腦還有些迷茫。

    月光從窗稜透射進來,落了一地的碎影。一種壓抑感讓她從昏沉沉的狀態驚醒過來,抬起頭,那個不可能出現的人就這樣站在她的面前,唇角啜著笑看著她。

    可是,他雖然是笑著的,為什麼她卻感到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天啊!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在龍澤宮和路鶯菲翻雲覆雨嗎?

    「醒了?」他開口了,聲音如鬼魅一般。

    她驚得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點頭,瞪著兩隻驚恐的眼睛看著他。

    為什麼他看上去一點都不高興,是路鶯菲伺候的不好嗎?還是他不喜歡那種口味的?早知道就找賀蘭芷好了。可是依賀蘭芷那死板的性子,一定不會同意的。啊啊,怎麼辦啊?他要是不高興,會不會把她殺了?

    丟冷宮沒關係,只要不掉腦袋就好了!

    秦旭飛看著她盯著自己,可是那雙圓睜的大眼顯然已經沒有了焦距,魂已經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你是不是又想喘不上來氣?」危險的靠近她,在她的耳畔低喃。

    忍不住的,伊然渾身打了一個冷戰。這是個危險的傢伙,她到現在才有這種認知。他實在是個危險的傢伙,自己不該招惹他的。

    相較之下,他比伊蘭城還要難以應付。伊蘭城也最多用茶水潑一潑她,他卻讓自己窒息。如果惹惱了他,相信他不止讓自己窒息,還會讓她窒息到永遠都不會再窒息。

    小心翼翼的用手摀住自己的鼻子,警惕的看著他,就像一隻渾身戒備的貓,「你……怎麼會在這裡?」

    「朕的愛妃竟連應有的禮節都忘了嗎?」他嘲弄的說著,一隻手去撩撥她的髮絲,好軟,就像她的身子一樣。

    「不知皇上深夜駕臨西鳶宮有何要事,還請皇上待臣妾穿戴齊整再來拜見皇上。」既然他拿身份壓她,那她也就按照宮規禮儀的來。

    「不用了,這樣剛好!」秦旭飛邪邪一笑,伸手探入被子中,嗯,好滑,居然沒穿中衣。

    伊然沒料到他會冷不防的伸手進來,嚇了一跳,差點沒張口叫,「色狼!」

    接著一想,他是皇上,她是妃子,即便她叫了出來,也只會驚動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吧。於是咬了咬唇道,「皇上……不是應該在龍澤宮麼?」

鬱悶的伊然(2)

    伊然沒料到他會冷不防的伸手進來,嚇了一跳,差點沒張口叫,「色狼!」

    接著一想,他是皇上,她是妃子,即便她叫了出來,也只會驚動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吧。於是咬了咬唇道,「皇上……不是應該在龍澤宮麼?」

    「是應該在,可是侍寢的人沒有來。」口中一邊答著,手上也不停的熟悉著那柔軟的線條,真是觸感美好。

    「咦?」她想說,路鶯菲難道沒有去麼?可是,如果說出口不就代表她串通路鶯菲私自換了侍寢的人?

    秦旭飛知道她想說什麼,輕笑著說,「你想說,那個跟你合謀的女人難道沒有去麼,是嗎?」

    瞪大了眼,伊然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會讀心術嗎?怎麼連她想什麼,他都知道。

    「你們那點小伎倆,還想瞞過朕嗎?真是好大的膽子,可知欺君之罪有多重!葵水?讓朕看看你的葵水怎麼來的那麼恰時!」說著,大掌沿著身體往下探去。

    「啊!皇上!」她驚呼一聲,想要攔住他的肆虐,可是卻被他輕易的以一掌制住,然後另外一隻手毫不費力的尋到了他想要的地方。

    譏諷的笑道,「葵水呢?這麼快就退了?」

    事已至此,伊然只好裝傻,「啊,是呢!晚膳的時候見了紅,以為是葵水來了,便和路姐姐商議著讓她去伺候您。可是……睡覺前發現又沒有了,還納悶呢!想是知道您今兒要來,葵水也嚇退了。」

    這番話讓秦旭飛的眉眼唇角都在隱隱的可疑的抽搐,這種理由她都編的出來,還說得這般義正言辭,煞有介事。他也真是服了她,全天下也只有她一人可以將如此拙劣的謊說的如此正氣凌然。

    咦,他好像在發抖,怎麼了?伊然發現他的不對,悄悄的,悄悄的,想要從他的魔掌下逃離。

    誰知,剛離開一點點,便馬上被他撈了回來。秦旭飛順勢一躺,壓在了她的身上,俯視著她道,「往哪裡逃!」

    「呀!」她低呼一聲,撞入了他的懷抱,渾身上下都籠罩在他的氣息裡,逼得她不能後退,「可是,皇上……」

    可是,為什麼要找她啊?全後宮又不是只有她一個妃子,難道後宮的女人都死光了。好歹他秦旭飛是堂堂一個皇帝,為什麼要半夜三更的摸來她這裡,她好鬱悶啊,真的好鬱悶!

    「沒有可是!」秦旭飛一手扯掉自己的衣衫,急於發洩方才進行到一半的*****,抵著她的額頭道,「你是朕的妃子,是朕的女人,沒有資格選擇要或者不要。明白嗎?」

    「明……明白。」這句話讓伊然的心裡有些傷心,因為他是皇帝就可以不管別人喜不喜歡嗎?他好討厭,真的好討厭。

    淚水在眼眶中轉了轉,她一咬牙,又落了回去。



消極的反抗(1)

    「明……明白。」這句話讓伊然的心裡有些傷心,因為他是皇帝就可以不管別人喜不喜歡嗎?他好討厭,真的好討厭。

    淚水在眼眶中轉了轉,她一咬牙,又落了回去。

    這一夜,伊然不痛快,其實秦旭飛也沒痛快到哪裡去。原本他是想要她的,可是他能看到她眼中明顯的哀傷和不甘,那讓他迷茫了。

    她到底在想什麼呢?她又到底想要什麼呢?無論伊蘭城打了什麼樣的主意,自己的女兒能夠得寵,對他而言無疑是有益無害的。無論她打了什麼樣的算盤,得到自己的寵幸也絕對是所有的女人都想要的。

    可是她不,不是欲拒還迎,不是又或的手段,她是真的不想、不願讓他寵,為什麼?

    伊然也想了很多,身畔的溫暖她不是沒有感覺。無論從生理上還是心理上,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說完全沒有依戀的感覺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也深深明白在這樣一個時代,在這樣的環境下,她不應該對這樣一個人產生任何感情和幻想。

    且不說他是皇帝,不可能做到她要的感情專一,便是她可以容忍,她有一個伊蘭城那樣的爹,可以預見以後的紛爭,到了那個時候,她該怎麼辦?她可以放下那個有名無實的爹,他能放過這個野心篡位臣子的女兒嗎?

    愛有多深,傷就有多重,雖然她沒有愛過,卻明白這個淺顯的道理。

    從身後擁住她,秦旭飛可以明顯感到她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手上的力道頓了頓,還是將她轉了過來面對自己。她卻埋下頭,深深的鑽入他的胸膛,不肯與他正視。

    歎了口氣,他將她擁入懷中道,「你是一個多麼奇怪的女人啊,我又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對你破例呢?」

    伊然心裡一顫,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這一刻,他是在以一個男人對女人的身份和她說話,而非君臣。可是,能不能不要這樣,她不想為此而沉迷下去,不想為了一個明知道悲劇的結果而陷入進去。

    沒有說話,只有略顯粗重的鼻息聲,他知道她還沒睡,真是難得啊!

    君王的權威,沒有人可以挑釁。朝堂之上已經很難控制了,連後宮一個小小的女人都無法降服,他何以稱君,何以為王。

    思及此,秦旭飛將她往懷中擁緊了些,卻輕輕在她耳邊道,「要記得,你此生都是朕的女人,要乖乖的聽話。你不想要朕寵你?朕就偏要寵你!你不想侍寢?朕就偏要點你侍寢!記住,朕可以給你無上的榮耀,也可以讓你一無所有!」

    她沒有說話,身上卻一陣一陣的發寒。這就是帝王,這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素來知道帝王無情,然而事情沒有臨到自己的頭上,永遠無法深刻的體會那種無力和煎熬。躲不開,逃不掉,她又能如何,又該如何!

    一夜輾轉。

消極的反抗(2)

    天亮了,秦旭飛在天色濛濛的時候便起身了,臨走前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個吻,不是輕柔的點水,而是深刻的霸道,彷彿在烙印一般。

    她沉默著任他用力的親吻著自己的額頭,任他的氣息噴灑滿面,卻沒有一點聲息。

    他知道她沒睡,她也明白他無所不知。

    只是,事情,為什麼會到了今日這般局面?她不想的,她一直想要躲開,躲的遠遠的啊!

    他走了,留下一聲歎息,彷彿昨夜不曾來過一般,在這個房間裡消失了。如果讓其他人知道皇上晚上在龍澤宮以外的地方過夜,怕是會引來一場流言蜚語。他是體貼,沒有將她推到風頭浪尖上,只是,他的寵,他的特別對待,已經將自己引上了那個位置,真是騎虎難下了。

    秦旭飛走了沒多會兒,小綠便來替她梳洗,似乎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同,一切照舊。可是,她知道,不同了。起碼過了昨夜,她的心境已經截然不同。對於他的宣告,她只能被動的承受,沒有拒絕的可能。

    不,她不要這樣。她只是想要一份安穩的生活,每天除了吃睡再無其他,她不想成妃成後,更不想每天費盡腦細胞的鬥來鬥去,那樣的生活太累,太辛苦,一點兒都不適合她。

    他喜歡自己什麼呢?美貌?終有一天會老去的!才華?她除了吃睡沒有別的才華!那麼,還有什麼,還剩什麼!

    她不認為自己有出彩的吸引人的地方,也許唯一讓他抓著不放的,就是她的獨特吧。她不願意受寵,不稀罕他的寵幸,避之唯恐不及,就這麼簡單。

    找到了癥結所在,就應該知道怎麼去應對。

    說到底,還是男人的征服情結在作祟。你越是不服他,越是不順從他,就越會激發他潛在的鬥志,反而會吸引他的注意力。

    那麼,只要順從他,事事都聽他的,變成一個和其他渴望他寵幸的後宮女人一樣,他就會漸漸對她心生厭倦的吧。

    也許,先前的路就是做錯了。如果她不是一味的躲著,避著,而是跟其他人一樣迎上去,黏著他,或許他就不會像現在這般注意他了。

    主意打定,收拾好心情,她想,也許是該改變了。

    小綠已經將洗漱的水給倒了,端著早點走了進來,擺著早膳還偷偷的打量著伊然的臉色。

    伊然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端起粥道,「想說什麼就說吧,憋壞了就不好了!」

    「主子,小綠真是不明白,為什麼您昨兒要讓路美人替您去侍寢呢?這事兒鬧開了可不是好玩的!更何況,這是多大的榮耀啊,別人爭還爭不來呢!」方才見到路鶯菲一臉疲倦的回到西鳶宮,心裡就有些憤憤不平。昨兒主子和她商量替寢的事,她是知道的,心裡一直就存著彆扭。自家主子的心思,真是猜不透。

    喝了一口粥,伊然有些明白了,「你方才見到路美人了?」

    「嗯,剛端早膳的時候打了個照面。她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真是不識好人心!主子您讓給她這麼好的機會,她不感恩也就算了,居然還擺臉色!」小綠很是打抱不平。

    伊然笑了笑,並沒有開口。昨夜的侍寢對路鶯菲來說恐怕是個恥辱,因為秦旭飛的下半夜是在她這裡渡過的。即便她不知道,但是也足夠羞惱了。這個結果,恐怕是誰也沒料到的吧!



轉變進行時(1)

    不過路鶯菲沒有來找她的麻煩倒是在她意料之中的,雖然她將所有的不平和怨憤都怪到了她的頭上,但是畢竟這是一件不光彩的事,而且說出去兩個人的責任都很大,所以她還不至於這麼沒腦。

    晌午的時候,伊然摸到了一個好去處。在西鳶宮後院有一排粗壯的竹林,不知道那竹子種了有多久,但是很茂密也很結實。她想了想,讓小綠尋了兩條麻繩,再拿了一張床單,便簡單弄出來一張吊床。

    宮中不好找這玩意兒,她可以自己弄。既然屋子裡總會有人來,不如另尋個踏實睡覺的地兒。

    將兩根麻繩與床單縫製在一起,然後兩頭各栓在兩根粗壯結實的竹子上,這樣,便做成了一個簡單舒適的吊床。

    伊然伸出手去按了按,確定能夠承受她的重量以後,快樂的跳了上去,然後對小綠道,「沒有天大的事都不要叫我,起碼讓我睡到晚膳前。」

    上下打量了半天那個吊床,小綠仍然有些不放心,「主子,不會掉下來吧?」

    「不會,不會!你主子我的手藝好的很,你就放心吧!沒事你也睡去吧,只要別來吵我就好!」連連擺著手,她輕輕的晃動著,愜意得很。

    小綠雖然不太放心,不過還是以主子的話為尊,退出了林子。睡會兒?她一個奴婢哪有那麼好的命哦!

    竹林間的小風剛剛好,不會太冷,又驅散了秋老虎的燥熱,聽著竹葉沙沙的聲音,伊然很輕易的就陷入了夢鄉。

    其實睡覺真是一件無比美妙的事,因為不管你有什麼煩惱,什麼不開心,只要睡著了,好像一切問題都解決了。不用再煩心,不用再想亂七八糟的事,一睡萬事休。雖說醒來以後該解決的還是要解決,但是起碼在睡夢中可以得到片刻安寧。

    迷濛間,她似乎看到竹林外緩緩走進來一個人,那人在衝著她笑,就那樣直勾勾的盯著她看,看得她心神都在不安。

    他,緩緩走近,似乎從迷霧中走來。霧氣逐漸散去,露出一張清晰的面孔,赫然是秦旭飛的模樣。

    他依舊掛著那嘲諷的笑容,輕聲道,「愛妃,好不自在!」

    聲音雖輕,卻如響徹耳畔。

    她吃了一驚,整個人一晃便從吊床上翻落下來,「啊——」驚叫一聲,她醒了過來,渾身大汗。原來是在做夢,她坐起身往四下裡看了看,確定沒人這才放下心來。

    這個秦旭飛,連做夢都不放過她。夢裡都要來嚇她,實在是太可惡了!

    就在這時,小綠連奔帶跑的從竹林外向她跑來,臉上掛著燦爛的大大笑容。

    然而,伊然看到她的笑容,心裡卻有隱隱不安。小綠開心的事,往往是她鎖擔心的。

    果然,她跑近了以後歡快的說道,「主子大喜啊,主子!恭喜主子!」

    伊然心頭一顫,揮了揮手道,「你先別賀喜,到底是什麼事?我不是說了嘛,沒有天大的事都不要來吵我!」

轉變進行時(2)

    這個秦旭飛,連做夢都不放過她。夢裡都要來嚇她,實在是太可惡了!

    就在這時,小綠連奔帶跑的從竹林外向她跑來,臉上掛著燦爛的大大笑容。

    然而,伊然看到她的笑容,心裡卻有隱隱不安。小綠開心的事,往往是她鎖擔心的。

    果然,她跑近了以後歡快的說道,「主子大喜啊,主子!恭喜主子!」

    伊然心頭一顫,揮了揮手道,「你先別賀喜,到底是什麼事?我不是說了嘛,沒有天大的事都不要來吵我!」

    「就是天大的事呀!」小綠開心的說道,,眉眼間都是喜色,「皇上又打賞您了。這次比上回還豐厚!綢緞綾羅擺了一屋呢,公公等著宣讀聖旨,您快點回去吧!」

    「等一等,只有我有賞嗎?路美人呢?」伊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小綠撇了撇嘴道,「她哪裡有這個福氣!所以說,該是你的跑都跑不了,不該是你的搶也搶不來。主子明明昨兒……」

    頓了頓接著說道,「可是卻沒有她的份,皇上只打賞了主子一個人呢,她只有妒忌眼紅的份了!」

    伊然已經有些明白了,他這是在履行他的諾言啊!她不要寵,他就偏要寵,她不喜歡賞賜,他就偏要賞賜!

    他要她的順從,要她的屈服,要她的聽話。那好吧!他想要的,她都給他,只要能還她一方安靜,一方自由!

    她翻身跳下吊床,然後拍了拍手,笑道,「走,領賞去!」

    小綠驚異於主子的轉變,不過也很高興看到這種轉變,只以為主子是開竅了,終於懂得皇上的寵愛是至高無上的榮耀。跟著歡喜起來,往寢宮走去。

    ————————————我是等著打賞的分割線———————————————

    回到寢宮,見到來宣旨的居然是王爾,不禁有些詫異。以他作為皇上貼身大太監的身份,理應不由他來宣讀啊!伊然領著小綠走了進來,看到王爾時,心中有了計較。

    王爾正四平八穩的坐在屋內品茶,看到伊然走了進來便放下茶碗站起身道,「恭喜伊婕妤,皇上有賞!」

    伊然點了點頭,笑道,「有勞王公公親自跑一趟。」

    「應該的,應該的!」王爾笑著說,然後道,「那咱們這就宣旨吧!」

    「好。」跪下身子,伊然垂首接旨,無外乎又是那些官話,聽著耳朵有些發膩。接了旨以後起身,伊然滿臉歡喜的看著那些綾羅道,「真是好東西呢,回頭可以做不少漂亮衣裳了。不過沒有什麼好的首飾可配了。」

    接著又轉頭意味深長的看向王爾道,「有勞公公跑這一趟!」說著,往他手裡塞了張銀票,「還請公公多美言幾句!」

    王爾手中攥緊了道,「伊婕妤客氣了,若沒有其他吩咐,咱家便退下了!」

    「公公慢走!」伊然滿臉含笑的說道,眉眼間都是遮不住的喜色。

    點點頭,王爾轉身走出門去,路過窗前的時候頓了頓步子,正聽到伊然對小綠道,「這匹布料顏色太漂亮了,做出衣裳來一定能讓皇上眼睛一亮!」

    微微頷首,加快步子離開了。門內,伊然露出釋然的笑容。



猜心計過招(1)

    點點頭,王爾轉身走出門去,路過窗前的時候頓了頓步子,正聽到伊然對小綠道,「這匹布料顏色太漂亮了,做出衣裳來一定能讓皇上眼睛一亮!」

    微微頷首,加快步子離開了。門內,伊然露出釋然的笑容。

    「皇上。」王爾來到御書房,秦旭飛正坐在書桌後批閱奏折。

    他頭也沒抬道,「收了?」

    「收了!」

    「沒說什麼?」合上手中已經批閱好的奏折,再次翻開一本,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王爾頓了頓道,「說了!說這麼多漂亮的綾羅綢緞可以做很多漂亮的衣裳,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手中的筆桿都沒有停一下,他已經幾乎可以猜到她說什麼,唇角啜著意味不明的笑。

    「還說可惜沒有合適的首飾來配,還說做出漂亮的衣裳一定能讓皇上眼前一亮。」王爾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小心的探看著秦旭飛的臉色。

    他批閱的手停了下來,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見到他這般,王爾手一垂,摸到那樣東西,於是上前一步道,「皇上,伊婕妤還賞賜了奴才……這個!」

    說著,將銀票遞了上去,一邊道,「說是讓奴才在您面前替她美言幾句。」

    展開皺巴巴的銀票,秦旭飛突然笑了出來,「一百兩?一百兩……好大的手筆啊!」

    王爾吃了一驚,連忙跪下來道,「皇上,伊婕妤確實只給了奴才這個,奴才絕沒有絲毫隱瞞!」

    秦旭飛揮了揮手道,「你起來吧,朕知道不關你的事。」

    握著銀票站起身,秦旭飛從書桌後走了出來,踱步到窗口,望著窗外逐漸變紅變黃的葉子。

    入秋了,當真是入秋了啊!天色減涼,不管這些曾經繁茂的樹木或願意或不願意,都要脫下鮮艷的綠變得蕭條起來。

    她真的有這麼聽話嗎?一夜之間就可以轉變的如此之快。還是說,她本就是這樣逢迎的女子,只是此刻把真實的自己暴露了出來?

    搖了搖頭,繁茂的樹不會因為落下了綠葉而不再是大樹,盛開的花朵即便凋零了也不代表它從此以後不再是花。有些東西,本質裡是改變不了的。

    握緊了手中的銀票,秦旭飛輕啟唇道,「她不是沒有合適的首飾嗎?傳朕口諭,選一盒上等首飾送到西鳶宮,讓伊婕妤仔細挑選。還有,今夜還讓她侍寢。」

    「皇上?」王爾忍不住疑惑出聲,為什麼?

    「去吧!」輕輕一揚手,背對著他的身影是那般自信,「相信伊丞相也很高興看到這樣的局面。」

    主子已經這樣說了,王爾也不好多問,只得打了尖兒退下去,滿腹的不解只能嚥回肚子裡。

    望著窗外,一片轉成枯黃色的樹葉緩緩從枝頭飄落。

    伊然,伊然,你就這般想拒朕於千里之外,不惜改變自己用心用智嗎?若征服不了你這小小女子,何談收權定國安邦!

猜心計過招(2)

    秦旭飛說的沒錯,宮內的消息向來很快便能傳到宮外,更何況他這布了不少的眼線在宮內。所以,皇上昨夜寵幸了路鶯菲的事,他知道,而今兒重賞了伊然的事,他還知道。

    伊蘭城坐在大廳裡品著最上等的茶,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從佈局開始到今日,他從來沒有那麼順暢過。

    伊然這顆棋,總算是落對了!雖然猜到皇帝會迷上她的美色,卻沒料到這丫頭居然有這般能耐。從選秀之日起,到今天為止,秦旭飛幾乎沒召過其他的女人。看來對她確實很著迷。

    很好,這樣很好!讓小皇帝的心都圍著伊然轉,他在朝中的勢力就更加穩如磐石。他再慢慢動手除掉賀澤那個傢伙。仗著是太后的兄長,平素總是不把他放在眼裡,處處和他作對,除了他,最棘手的就是路戰那個傢伙。

    他有兵權,不過也不要緊,總是守在邊關的,到時候控制了朝堂,一道指令便將他的軍權收回,還能造反不成。

    打著如意算盤,伊蘭城彷彿已經看到了美好的藍圖,得意的笑出聲來,

    「您的算盤也未必就是算無遺漏!」伊琳冷哼著從後堂走出來,坐到了下位,斜著眼睨著父親。

    「你又想說什麼?」伊蘭城有些不耐煩。

    這個小女兒最像他,卻也最讓他煩惱。因為她總是算計的比他還多,讓他不好掌控。他不喜歡一切不能掌控的事物,包括女兒。

    伊琳擺弄著修剪齊整的指甲道,「伊然現在是比較受寵,可是誰能保證她會一直受寵下去?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等到你有把握下手除掉賀澤和路戰的時候,你能保證她還受寵?皇上不會對她膩了?」

    她這樣一說,伊蘭城心中也有些沒譜。是啊,他要鋪墊好一切才能下手,如果到了準備下手的時候,秦旭飛已經厭倦了伊然,實在是有些麻煩的。

    「再者說了,即便伊然一直受寵,您又確定她一定會幫你麼?她可是從來都不聽您的話的!」抬起眼淡淡的瞟了伊蘭城一眼,雖然年紀不大,已經有了一番嫵媚的風情。

    伊蘭城不得不深思她的話,確實是有幾分道理的。他也並不敢保證伊然那個丫頭會聽他的話,而且如果她不但不幫自己,反過來偏幫秦旭飛,那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看到父親已經動搖了,伊琳笑道,「父親也別心焦。您做事向來喜歡為自己留條後路,這一次又怎麼會例外呢!」

    看著她,伊蘭城突然笑道,「你這丫頭一心想要當皇后,當爹的又怎麼會不明白你的心思!只不過,我又憑什麼相信你會一心一意的幫爹呢?」

    「爹,女兒我可是個明白人,不像伊然那麼糊塗!我姓什麼?我姓伊,是您嫡親嫡親的親生女兒,不幫您還幫誰?不錯,我是想當皇后,那又如何!做了皇后,您是國丈。咱們父女齊心將敵對的勢力都剷除掉。這天下不就是咱們父女倆的了,到時候,您做皇帝,還是誰做皇帝,又有什麼區別呢?還不都在您的掌控之中?」

    手心一握,彷彿天下已然在手。

    伊蘭城聽得心花怒放,連連點頭道,「好,不愧是爹的好閨女!有膽識,有魄力!」

    接著,走下來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也別著急,等過兩年你的歲數到了,爹一定把你送入宮去。至於你和伊然誰做皇后,就看你們的本事了。最重要的是,別落到外人手上!」

    伊琳沒有回話,而是自信滿滿的笑了笑,眼睛中透射出銳利的光芒。



風頭浪尖上(1)

    當王爾領著兩個小太監手上捧著大大的首飾盒走入西鳶宮的時候,其他人的眼睛都快直了。

    不用看裡面的東西,只看那盒子,也覺得裡面裝滿了各種各樣的金銀珠寶。別說西鳶宮裡的,便是這一路上看到的人,也恨得牙癢癢。

    憑什麼?大家都是同時入宮,為什麼她可以接二連三的侍寢,可以有如此豐厚的賞賜,自己卻連見皇帝一面的機會都沒有,為什麼?難道就因為她在選秀大殿上睡了一覺?早知如此,自己那天也睡一睡多好!

    都是這麼想,可是世事難料,誰也不能讓時光倒流,只能乾瞪眼干咬牙。

    伊然看著面前擺著的兩個首飾盒,還有院子裡翹首看的人,滿臉堆起笑容,認真的挑了起來道,「喲,這個好漂亮。呀,這個也不錯呢!」

    「小綠看我帶這條好看麼?」認真的比劃著,一件一件的拿出來晃一下,然後又扔回首飾盒。

    小綠看得眼花繚亂,她從來沒見到過那麼多漂亮的首飾,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忙不迭的說,「好看好看,主子戴哪個都好看!」

    直看得外面的人都眼紅心癢,卻沒有辦法。

    擺弄了半天,伊然突然手一鬆,歎了口氣道,「這麼多首飾,都好漂亮,我挑花眼了呢!竟不知挑哪個好。這可怎麼辦呢?」

    王爾聽到這話皺了皺眉,不過還是開口道,「皇上說了,只要伊婕妤喜歡的,都可以留下!」

    「真的?」伊然眼睛一亮,走到小太監前抱起那一盒首飾道,「若我說,我都喜歡呢?」

    「那伊婕妤可以盡數留下!」王爾盡量板著聲音說道,只不過心裡已經很是不屑了。這樣的女人,皇上到底喜歡什麼?

    伊然咯咯的笑,聲音清脆無比,抱著首飾盒留戀了半天,最後才放下,然後喚小綠拿來一個布包,挑了有小半盒才道,「就這麼著吧!若是都抱走了,我怕有人會嫉妒的夜裡睡不著呢!謝皇上隆恩!」

    點頭讓小太監將首飾收了起來,然後又道,「皇上有旨,今夜宣伊婕妤侍寢。」

    此話一出,所有或明著或暗著聽到的人都抽了一口冷氣,接著便是嘩然。連著三日都只召寢她一人,這讓後宮其他的人都怎麼活!

    伊然心頭一驚,臉上卻是喜不自禁的模樣,忙著叩首謝恩。王爾已經一刻不留的出了屋子。

    那廂,最嘔的是路鶯菲,她幾乎可以感到喉頭的那一口熱血就要噴了出來。昨晚侍寢的明明是自己,為什麼皇上會半途就扔下她一個人走了,又為什麼打賞的卻是她伊然?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她自認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比不上伊然,可是,為什麼偏偏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榮寵。

    她不甘心,她真的很不甘心!妒恨交加的眼直直的盯著伊然的房間,毫不避諱。不過對於這些,有一個人看上去倒是很平靜。誰?賀蘭芷!

風頭浪尖上(2)

    她不甘心,她真的很不甘心!妒恨交加的眼直直的盯著伊然的房間,毫不避諱。不過對於這些,有一個人看上去倒是很平靜。誰?賀蘭芷!

    在王爾走了以後,圍觀的人群也都散去,心中五味陳雜。倒是賀蘭芷笑盈盈的上前,走到了正在收拾首飾的伊然面前道,「妹妹,真是可喜可賀啊!」

    「有什麼可喜的?一點小玩意兒而已。」伊然笑了笑,其實心裡真的沒覺得有什麼可喜的。

    賀蘭芷挑了挑眉,走過來撥弄了下小綠捧著的首飾道,「喲,這還算小玩意兒啊?妹妹到底是丞相府的,眼界寬廣。不過妹妹深的皇上寵愛,不日再升也是早晚的事,若是能誕下個皇子公主,就更好了!」

    「這種事,哪裡是說有就有的。」不自在的笑了笑,賀蘭芷說到這個,她才想起來避孕的問題。不會真的懷上吧,應該沒那麼巧的。

    「喲,這可難說。依皇上對你這般的寵幸,你又這麼年輕,說起來也快的!」賀蘭芷拉過她一起坐下,「聽說昨兒太后召見你來著?」

    「是啊。」她點了點頭對小綠道,「收起來吧,晚上梳洗的時候再拿出來看什麼合適佩戴的。」

    「沒為難你吧?」賀蘭芷問了一句,又自顧的說道,「我這個姑姑啊,別看上去很嚴厲,其實最是嘴硬心軟了。她心裡可都是念著咱們好的,常訓誡我說入了宮要與姐妹們和睦相處,她也是過來人的。你說這些道理還用反覆提麼,咱們姐妹理當和和氣氣的不是!」

    伊然笑著點頭,沒有什麼話好接。

    賀蘭芷見她並不答話,便道,「妹妹這兩日侍寢想是也累著了,皇上寵愛你可是卻沒考量你的身子,畢竟辛苦了點,那就早些歇著,有空別總在屋裡悶著,到我那裡去坐坐也好!反正離得近,說起話來也方便。」

    「我知道了,多謝姐姐好意。」伊然也並沒有挽留她的意思,賀蘭芷便出了門。

    小綠已經收拾好首飾,對伊然道,「主子,今天真是痛快呢!你沒看到外面那些人的眼神,都羨慕死了!這哪裡是她們羨慕的來的,主子的美哪是俗人可以比的上的。你沒看她們的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真是好笑!」

    「羨慕?」伊然挑了挑眉,這般做戲真的是好累,好累!

    他真的是說到做到,不但要寵她,還要讓整個後宮的人都知道她得寵,她不想要的,推拒的,他不由分說的都塞給她。羨慕嗎?當看著那些綾羅珠寶的時候,可曾感受到背上一道道刀子一樣的目光。

    無論如何,不管秦旭飛是有意還是無心,自己都被他推到了風頭浪尖上,等著吧!所謂槍打出頭鳥,她快挨槍子兒的時候到了,只是不知,誰會做那第一桿槍呢?

    伊然抬起頭望向門外,太陽不緊不慢的往西邊挪著,天色漸晚。



聽淑妃訓話(1)

    本想著小睡一會兒,待到用過晚膳再去龍澤宮侍寢。今夜還要好好做戲一番,才能讓秦旭飛相信她真的和其他等著他寵幸的後宮女人沒有區別。對著他,是一場很辛苦的智力戰,不能有絲毫的馬虎和放鬆,所以她得好好補一個覺。

    沒曾想,剛沾到枕頭,還沒來得及暖暖被窩,便有人在屋外道,「伊婕妤,淑妃娘娘請您移駕淑雲宮一敘。」

    伊然實在是又困又乏,那個淑妃也不是個能輕易糊弄的角色。本想推托了不去,可是似乎又不太好,猶豫間,傳話的宮女已經在外面報了第二遍。西鳶宮其他的人也聽到了,若是真的不去,便是不給淑妃面子。雖然她在做戲給秦旭飛看,可也沒必要把自己逼到眾矢之的的地步。

    無奈,只得爬了起來道,「這就來了!」

    讓小綠替自己稍作打扮,盡量不太招搖,這才隨那宮女往淑雲宮的方向走去。

    挑了門簾進去,看到淑妃正偎著軟榻喝湯。聽到門簾的動靜,連眼皮都沒抬,逕自的喝著湯。

    伊然緊上兩步行禮道,「伊然見過淑妃娘娘,娘娘千歲!」

    然而淑妃就彷彿沒聽到一般,繼續喝她的湯,慢條斯理的吹著湯麵上的熱氣,然後慢條斯理的喝湯,直喝了三四口才放下碗來,接過婢女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唇角,才低頭看向一旁的伊然,悠然道,「起來吧!」

    這婆媳倆倒是一個性子,都喜歡先給人個下馬威看。伊然在心底裡想著,起了身立於一旁。淑妃擺明了是要給她點顏色看看,還是自覺點好。

    淑妃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她一番,直看到她心底發毛,才開口道,「瞧著氣色不太好,眼圈兒也有點黑,這兩日沒有休息好吧?」

    又來了!伊然想著,淑妃果然是淑妃,開口就直奔主題,已經不算繞彎子了。口中謹慎的回答道,「還好,就是天氣燥得慌,睡也不踏實。」

    「這幾日,皇上都只召你一人侍寢?」狀似閒聊一般的問道,坐起了身子,貼身伺候的宮女立刻將她身後的軟墊調整了較為舒服的位置。

    重新靠下來,她接著道,「是好模樣,本宮是女人,看了也難免心動的,何況男人。」

    「娘娘過獎。」垂下頭,伊然覺得腳有點發麻,今天真的是很累,

    「過不過獎,你自個兒心裡清楚。這擺在臉面上的,大家都看得出來,也不是什麼藏著掖著的事。不過呢,皇上寵幸你,給你賞賜,也是你的福分。宮裡的女人有哪個不希望得到皇上的寵幸。但是皇上日理萬機,身子骨很重要,女人的本分萬勿守好了。咱們是妃子,是臣妾,就該比那些民間的女人做得更好,伊婕妤你說是不是?」說了一堆,最後輕描淡寫的將問題拋還給她。

    伊然還能怎麼說,只得唯唯稱是,眼皮卻是說不上來的沉重。

    「伊婕妤這就困了嗎?」這淑妃的眼神還真是犀利,一直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伊然的神色,突然開口這麼一說,倒把快睡著的伊然嚇了一跳,打了一個激靈道,「沒有,聽淑妃娘娘訓誡。」

    唇角上揚出一個優美的弧度,淑妃笑了起來,「訓誡可談不上,也就是姐妹間敘敘話。喲,這麼長時間都忘了讓你坐,你也是客氣了,坐吧!」

    總算坐下了,伊然坐在凳子上想,卻也不敢放鬆,只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

聽淑妃訓話(2)

    唇角上揚出一個優美的弧度,淑妃笑了起來,「訓誡可談不上,也就是姐妹間敘敘話。喲,這麼長時間都忘了讓你坐,你也是客氣了,坐吧!」

    總算坐下了,伊然坐在凳子上想,卻也不敢放鬆,只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

    「不過呢,倒是聽聞過伊婕妤睡覺的本事。聽說不僅躺著睡,坐著睡,連站著也能睡著,不知傳聞可屬實?」揚了揚眉,淑妃把那日收口沒說的話還是說了出來。

    想來,秦旭飛這幾日的專寵不但讓一干同時入宮的妃子眼紅,也讓這位一直高高在上,冷眼旁觀的淑妃娘娘感到危機了。

    也是,依她現在的受寵程度,很有可能會受封為妃。而四妃之中,貴德賢淑,以淑妃為最末。所以她一旦有朝一日成了妃子,位子一定在淑妃之上,她又怎能不防。

    伊然垂了眼眉道,「伊然入宮前曾失足落馬,昏迷幾日醒來以後便落下這個毛病,總是嗜睡,讓娘娘見笑了!」

    「怎麼會見笑呢,皇上可是很喜歡你這一點呢!」淑妃一手撐起下顎道,「這世間女子呀,便如這碗湯水一樣,千滋百味的。這選擇呢,也在喝湯人的手上。今兒我想吃人參烏雞湯,明兒想喝百花鴨掌湯,偶爾覺得哪個好喝了,便多喝上兩天。不過不管什麼好湯,久了,也會膩的,時常換個口味,便也時時保持那新鮮感了,你說是不是?」

    拿湯做什麼比呢?不還是說秦旭飛喜歡她也不過是貪一時新鮮,久了就會厭了煩了。這個問題她難道還看不透徹嗎?問題是現在的秦旭飛就愛上喝這碗湯,給他什麼別的還都不換。湯也無奈啊!

    不過還是得點頭應和淑妃的話,「娘娘教誨的是,伊然學著了。」

    「明白就好!」淑妃笑了笑,表情放鬆了一些,「伊丞相的千金,想來也是識大體的,宮裡總是有些不平靜的,若有什麼風言風語,也只當沒聽見。有空多來我這裡坐坐,咱們姐妹間說說話,不比整日裡悶在屋子裡強。」

    「娘娘說的是。」伊然自己都覺得累,翻來覆去就這麼幾句話,可她能說什麼呢?拍案而起說,淑妃你丫的有完沒完,老娘要困死了,還在這唧唧歪歪沒完!你是不是更年期綜合症提前發作了啊!

    可是她不能,她還想要腦袋的話!秦旭飛現在雖然比較寵她,但是能寵到什麼地步,她也不清楚。還是老老實實做她的小婕妤,努力讓皇上對她失去興趣,慢慢的讓大家都對她淡漠、遺忘,就可以安安穩穩的混米蟲日子了。

    淑妃的訓話又繼續了一陣子總算停了下來,這時候,天也快黑了。

    已經過了晚膳的時辰,只能梳洗一下趕往龍澤宮。不過伊然還是記得特意讓小綠將幾件貴重的首飾都給戴上,渾身上下弄得跟個聖誕樹似的就出門去了。



醉酒美人圖(1)

    已經過了晚膳的時辰,只能梳洗一下趕往龍澤宮。不過伊然還是記得特意讓小綠將幾件貴重的首飾都給戴上,渾身上下弄得跟個聖誕樹似的就出門去了。

    不過還是有很多人投以羨慕的眼光,且不說那些貴重的首飾,最讓人嫉妒的是她要去的地方。

    伊然就這樣頂著針刺般的眾多目光一路往龍澤宮走去。只去過兩次,卻也算得上是輕車熟路了,到底這宮中去過的,能去的地方並不多。路上偶爾遇到來往的太監宮女,都會對她客氣的施禮,不禁讓她感慨,受寵的人果然是不同啊!

    他們拜的不是你,而是你的身份。如果有朝一日她不再受寵,或者打入冷宮,又還有幾個人會理會她。也難怪後宮的女人個個都要往上爬,要坐上那個至高的寶座。

    可是……伊然在心底哀歎,姑娘我還沒吃飯呢,還沒睡覺呢,還要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去應付那個賊精的皇帝呢,命苦啊!

    龍澤宮裡又是空無一人,看來秦旭飛還沒有來,伊然走進屋子,依舊是熟悉的地方,只是感覺空蕩蕩的,就像她現在的肚子一樣。

    想起肚子,便覺得更加的餓了。好在桌上有些酒水點心,原是備了給皇上助興用的,不過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一手一個的抓著往嘴裡填,一邊嚼著還想,吃東西也真是累啊,還要嚼啊嚼,如果睡夢裡就能把東西吃了該多好。

    吃了幾口腹中不是太餓了,倒是嘴巴有些干,找了半天居然沒發現有茶,於是端了桌上的酒壺,聞了聞,有點淡淡的清香。

    她不太會喝酒,可是確實渴得厲害,於是對著壺嘴喝了一小口。甜甜的,喝下去有一點熱熱的,很舒服。

    嘗到了甜頭,伊然便放心的喝將起來,一邊吃一邊喝,竟將桌子上的兩盤點心都吃光了。肚子飽了,秦旭飛還沒來,人就控制不住的開始睏倦了。今天本就沒怎麼睡,這會兒更是眼皮都睜不開,不行,怎麼也要到床上去睡。

    這樣想著,抬腳往床的方向走去。

    醉眼迷濛間,只看到那張寬大舒適的床似乎近在眼前呢,卻又好像怎麼走也走不到一般,她的腳軟軟的,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輕飄飄的,這種感覺,好……好好哦!

    秦旭飛一推門進來便看到這樣驚險的一幕,眼前的美人兒前腳拌後腳的就要摔向地面,那張漂亮的臉蛋即將和大地親密接觸,往前跨了一大步,剛好軟玉溫香撈個正著。

    「唔……到了?」她迷迷糊糊的,只感到倒在一個舒適的地方,還以為已經倒在大床-上了,笑著想翻個身,卻好像很難動彈。

    秦旭飛有些無奈的看著懷裡這個不老實的女人,醉了?他似乎聞到了一股酒味,轉頭看向桌子,上面空蕩蕩的兩個碟子宣告著她的戰果,而那歪倒一旁的酒壺,很明顯,她全喝光了。

    「你還真是能喝!」秦旭飛好笑的說道,她還在不安的扭動著。

    「翻不了身,不舒服!」喃喃嘀咕著。

    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她原本想奔的地方,輕柔將她放了下來,然後替她將鞋襪脫去,好讓她能睡得舒服一些。

    這一切做的那麼自然,這一刻他根本沒有想過他是帝王,居然在為一個妃子做這樣的事。只是想到了,就那麼做了,理所當然的讓人說不出什麼。

醉酒美人圖(2)

    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她原本想奔的地方,輕柔將她放了下來,然後替她將鞋襪脫去,好讓她能睡得舒服一些。

    這一切做的那麼自然,這一刻他根本沒有想過他是帝王,居然在為一個妃子做這樣的事。只是想到了,就那麼做了,理所當然的讓人說不出什麼。

    「好困哦!」抬頭揉了揉眼,感覺舒服了一些,下意識的伸手去拉被子和枕頭,她習慣抱著一個枕頭入睡。

    拽啊拽,好像抱到一個大大的軟軟的枕頭,咦,這個枕頭夠舒服,夠軟!這樣想著,她將拽到手的枕頭往懷中抱得緊了一些,小臉蛋貼在上面,睡得很香。

    秦旭飛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被她抱住的大腿,小心翼翼的想抽回一些,她卻偏偏不肯,死活拽緊不了不放。無奈下,只得作罷,看著她抱著自己的腿睡得那個香甜。

    頭上戴的顯然是他賞賜的髮簪,可是……

    他皺了皺眉頭,也不用戴上五支那麼多吧!伸出手替她將髮簪除去,看著她沉睡的面容,這個傻丫頭,就是想要表示自己的順從,也不至於要這麼刻意啊!後宮的女人們即便再虛榮,又怎會如市井村婦一般將自己打扮的如此花哨。

    她是一個令自己看不透的女人,明明是帶著目的入宮,卻又看上去那麼單純。明明是要吸引他的注意,卻又幾次三番拒他於千里之外。

    「唔,有那個人的味道,不好!」忽然,她皺著眉頭推開了他的腿,轉身朝向裡側,嘴裡還含含糊糊的說著。

    秦旭飛心中一愣,趁機也爬上床,睡到內側面對著她,輕聲道,「怎麼不好?」

    「就是不好!」她居然回應了,依然是緊鎖著眉頭,閉著眼睛。

    心念一動,秦旭飛柔聲看著她道,「可他是皇上……」

    「皇上有什麼了不起!」她不耐煩的叫了一聲,倒是震了秦旭飛一跳,如果讓外面的人聽到了這話,可是不得了的。

    但是肇事者顯然沒有這種自覺,還在嘀咕著,「皇上,皇上就了不起了嗎?他以為可以想怎麼整人……就怎麼整,想要什麼就……要什麼!想寵誰,就寵誰!我呸!我才不稀罕呢!」

    聽到這些話,秦旭飛倒是沒有生氣,反而有點落寞。他是皇帝,可是卻不能想要什麼就要什麼,卻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於是繼續哄著她道,「那你稀罕什麼?」

    「我……」似乎陷入了迷茫,她扁了扁嘴,然後又沉默了一下,「睡覺!米蟲……」

    咕噥了這麼兩個詞以後就沒有聲息了,秦旭飛有些好奇,「米蟲?米蟲是什麼意思?」

    「米蟲就是米蟲啦,好吵,我要睡覺!」她不耐煩了,揮揮手想要趕走那吵人的聲音,揮起的小手卻被他緊緊握入掌中。

    溫暖的觸覺讓他不想放開,此刻的他,竟然什麼都不想做,只想看著這張單純的睡顏,和她一起睡著,彷彿這樣,所有的煩惱,便都消散。



宿醉的代價(1)

    頭痛……伊然醒過來的第一感覺就是腦袋疼,疼的難受。怎麼會這樣呢?難道睡多了?

    睡?她恍惚想起來昨夜她應該是侍寢的,可是……難道又睡著了?想到這裡驚坐起身,發現身畔的男人衝著她邪邪的笑。

    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你……你……」

    「朕的愛妃真是越來越恃寵而驕了!」秦旭飛輕輕搖著頭,臉上卻含著笑。

    伊然還在驚愕中,他……我……,腦中一片空白,到底怎麼回事?停!昨晚,昨晚她很餓了,於是吃點心,喝了點酒,然後想小睡一會兒。再然後……空白!

    她努力的想,拚命的想,可是還是想不起來,印象中是要回床睡覺,可是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她盯著秦旭飛,直勾勾的問道。

    秦旭飛伸出一根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愛妃說什麼?」

    回過神來,伊然吸了口氣道,「皇上什麼時候回來的,臣妾竟然不知道呢,真是失禮!」

    「知道失禮就好。」秦旭飛漫不經心的說著,「不過看在愛妃是醉酒失態,朕就赦免了你的罪責,不過……懲戒還是要的。」

    「懲戒?什麼懲戒?」眨了眨眼,伊然一副迷茫的樣子,看上去煞是可愛。

    「你說呢?」突然冷不防的靠近她,溫熱的氣息吹拂在耳畔,嚇了伊然一跳。

    「我……臣妾不明白。」垂下眼眸,不敢直視他。

    他是一個讓人不能正視的人,看著他,彷彿所有的心事都被他洞悉,所有的秘密都盡數坦承在他眼底,無處可逃。

    秦旭飛看著垂下眼眸的她,如果不知情,真的以為她只是個聽話順從的女子,然而他明白,她不是。雖然她成日裡大多時間在睡覺,可是她卻比誰都清明。她是一個明白自己要什麼,很有自己主意的女子。也正因為這樣,才讓他總是對她念念不忘吧。

    「朕想想啊……」他彷彿在思考一般,眼珠子轉了轉道,「有了!就懲戒你夜夜侍寢,直到懷上皇子如何?」

    他話一出口,伊然倒抽了一口冷氣,驚駭的想要出聲拒絕。只不過一瞬間,她的念想一轉,便想到這可能是秦旭飛在試探她,於是嬌笑道,「皇上說笑話了,這哪裡是懲戒,明明是獎賞麼,臣妾高興還來不及呢!」

    「真的嗎?」他湊近她,以手指勾起她小巧的下巴,強迫她面對自己。

    伊然忍著心中的驚惶,強迫自己鎮定的抬頭看他。雖然已經有過幾次肌膚之親,但是她還是不太習慣這樣近的看他,和他在這麼近的距離下會讓她有壓抑感,會讓她喘不過來氣。尤其是在大白天,沒有了燈火的朦朧,一切都那麼清晰。

    白天?她突然想起來這已經是白天了,連忙道,「日上三竿,難道皇上還不去早朝嗎?」

    「朕不高興!」他勾了勾唇角,顯然不吃她那一套。心裡卻在暗笑,用這一招想要脫身嗎?

宿醉的代價(2)

    「朕想想啊……」他彷彿在思考一般,眼珠子轉了轉道,「有了!就懲戒你夜夜侍寢,直到懷上皇子如何?」

    他話一出口,伊然倒抽了一口冷氣,驚駭的想要出聲拒絕。只不過一瞬間,她的念想一轉,便想到這可能是秦旭飛在試探她,於是嬌笑道,「皇上說笑話了,這哪裡是懲戒,明明是獎賞麼,臣妾高興還來不及呢!」

    「真的嗎?」他湊近她,以手指勾起她小巧的下巴,強迫她面對自己。

    伊然忍著心中的驚惶,強迫自己鎮定的抬頭看他。雖然已經有過幾次肌膚之親,但是她還是不太習慣這樣近的看他,和他在這麼近的距離下會讓她有壓抑感,會讓她喘不過來氣。尤其是在大白天,沒有了燈火的朦朧,一切都那麼清晰。

    白天?她突然想起來這已經是白天了,連忙道,「日上三竿,難道皇上還不去早朝嗎?」

    「朕不高興!」他勾了勾唇角,顯然不吃她那一套。心裡卻在暗笑,用這一招想要脫身嗎?

    「呃……」伊然語塞了,她沒想到堂堂一國之君會說出這樣任性的話來,一定要是說服他去上早朝,否則如何逃脫他的鉗制。

    「皇上乃一代明君,怎能因為貪戀床幃而誤了國家大事呢!臣妾可不想做一個被千夫所指的狐狸精。還請皇上更衣上朝去吧!」推了推他的胸膛,可卻因為接觸到他裸裎的肌膚時羞紅了臉,再次低下頭去。

    秦旭飛看著她無限嬌羞的模樣,心頭一動,忍著笑道,「狐狸精有什麼不好,你就是朕的狐狸精!朕就是要貪戀床幃,如何?」

    「皇上怎能如此任性,國家大事豈能兒戲,臣妾雖是女子,卻也知……」她喋喋不休的說著,眼皮卻一直都沒抬過。生怕看他一眼,便忘了自己要說什麼。心裡只是想著,快點說快點說,把他說走了為止,現在已經沒有空閒去思考怎麼應付他了,或許喋喋不休能讓他厭煩也不一定。男人不是最討厭女人指手畫腳的了麼,尤其是軍國大事,怎麼會容忍一個女人指指點點的。

    可惜她的小腦袋想錯了,秦旭飛看她低著頭,殷紅的唇瓣不停的張合,只覺得煞是有趣,她就那麼著急的要推開自己嗎?這不僅是一個帝王的挫敗。,更是身為男人的挫敗。

    「你還要再睡嗎?」冷不防的,他突然壓低了聲音,溫柔的問道。

    「我……呃?」伊然沒反應過來,被他一打岔愣了愣,然後腦中飛快的思索,他問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她說還要再睡,是不是他會說,那我陪你一起睡吧!

    想了想道,「臣妾,已經睡醒了,還請皇上也起身吧。」

    秦旭飛壓近她道,「真的不用再睡一會兒了?」

    咦,他靠那麼近做什麼?難不成真的被她料中了,他會說還要陪自己再睡一會兒?心,心跳好快啊!下意識的用手撫在胸口上,她的聲音小了一些,「不……不用了,臣妾已經睡得很好了,皇上也……呀!」

    她驚呼一聲,因為在她還沒有說完的時候,秦旭飛已經翻身上來,以最親密的姿勢緊緊的壓住了她,肌膚相貼,竟似著了火一般,迅速的滾燙起來。

    這下,她真的是失算了!結結巴巴的說,「皇……皇上這是做什麼?」

    「做昨晚沒做完的事。」他一邊說著,一邊流連在她細緻的肌膚上,嗯,好香!

    「可……可是現在是白天哎!」她皺著眉頭,這個秦旭飛為什麼總是不按牌理出牌。

    「有規定說白天不可以行閨房之事嗎?」他頭也不抬的答道,這丫頭的話真多!

    「是沒有,可是……唔!」一肚子的話全被堵了回去,瞪大雙眼看著面前那張超大號的俊臉,鬱悶的無語。

    秦旭飛有些得意的彎了眼睛,果然,還是這招最有效!

    窗外烈陽正妖嬈,窗內春光無限好!

    他並不打算告訴她,因為無事,早朝已經結束了,而她,居然睡了那麼久,宿醉真是——很好!



朝堂那點事(1)

    秦旭飛的體力真是旺盛,足足糾纏到了下午,連午膳都錯過了,才放了她,點著疲憊至極的她的鼻尖道,「作為昨晚的補償,這只算償還了一半。朕會抽空索回另一半的!」

    「啊?」本以疲累的只想睡覺的伊然聞言,猛地張大了眼睛,正對上秦旭飛戲謔的眼,壞人!

    看著她嬌憨的模樣,秦旭飛忍不住低頭再次親了親芳澤,這才起身穿衣服。伊然雖然很累,卻也不敢再貪戀床鋪,該是時候回宮了。便是這般,已不知會說什麼了。

    半坐起身,看著秦旭飛自行著衫。他的身材真的很好,尤其在陽光灑進來的這個時候,沒有一絲的贅肉,泛著健康的光澤,如果放在現代,一定能做一個大紅大紫的模特或者明星。伊然胡亂想著,在這個女人沒有自主權的時代,如果迫不得已要失去自己的清白,那麼給了這樣一個男人,應該還不算太壞吧。

    穿好衣衫,秦旭飛轉過身來便看到伊然直直的看著他,有些發癡,便笑著走過來靠近她道,「怎麼?愛上朕了?是不是突然發現朕是玉樹臨風,俊逸不凡?」

    他的話讓伊然回過神來,下意識的輕啐一口,「臭美!」

    想想不對,又改口道,「皇上自然是卓爾不凡的,臣妾身為皇上的妃子,當然也是愛著皇上的。」嘔,自己都覺得很肉麻!

    秦旭飛挑起俊逸的眉,看著她道,「哦?是嗎?」

    「是啊!」討厭,幹嘛這樣看著人家,好心虛!

    所幸,他起身離開了,總算還了她一些呼吸的空間,只不過卻沒有出門,而是走到桌前坐了下來,然後轉頭看她道,「不是要起了嗎?」

    「你……」她猶豫了一下,「皇上不是要回養心殿了嗎?」

    「朕幾時告訴你要回養心殿了?」他反問道,一派悠閒的樣子。

    其實他的心中是有些煩躁的,在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可以不去想那些讓人心煩的事,但是不是不想就不存在的。比如今日早朝,問有事啟奏,竟然沒有一個人有奏本。他明白,不是真的沒有,而是威懾於朝堂上的兩大勢力,不敢上奏。

    就因為前幾日他提出開闢南北通商水運航線,然後將此營運權收歸中央集中,也就是由他掌控,卻前所未有的遭到伊蘭城和賀澤一致的反對。這兩個死對頭,倒是難得的意見統一啊。

    雖然此事擱置了下來,伊蘭城和賀澤都很不高興。他們當然並不反對開闢新航線,卻都認為這個營運權應該交由自己打理,這可是一項肥差啊。

    今兒上朝,索性就沒有人敢上奏本了,他想想氣就不打一處來,早晚要把這些妄圖獨攬大權的人都給除掉!

    伊然雖然有時候有點犯糊塗,但是女人的敏感直覺還是比較準的。她看出秦旭飛雖然是微笑著在說話,可是臉色卻不太好看。奇怪,她又說錯什麼惹得他不高興了嗎?雖然希望他不再注意自己,但也不想惹惱他弄得腦袋搬家。哎,這個尺度當真不好把握。

    「怎麼?是不是還想與朕繼續享受歡樂?」他調侃的說道,「要不,朕這就喚人來伺候洗漱。」

    「別……」她連忙叫道,若是讓人看到她還沒起床,皇上已經開始洗漱的樣子,那有多羞人啊,傳來傳去又不知傳成什麼樣子了。

    秦旭飛只是看著她,並不說話,一副隨你起不起的樣子。

朝堂那點事(2)

    秦旭飛只是看著她,並不說話,一副隨你起不起的樣子。

    無奈,伊然只得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去拉散落的衣衫,悉悉索索的在被子裡穿。只不過這古代的衣衫實在太繁瑣,不像有褲子套一下就行,還要系扣,繫帶。

    秦旭飛看著她摸索的臉都有些泛紅了,還沒有穿好,忍著笑轉過頭,走到窗邊打開了一扇窗,靜靜的看著窗外。

    趁這機會,伊然趕緊起身將衣服穿好,長長的舒了口氣,只覺得身上已經出汗了。

    彷彿長有後眼一般,秦旭飛竟在她穿好衣衫的那一刻轉過身來,然後走到門口打開門道,「來人!」

    早已候在門外的人立刻魚貫而入,伺候兩人洗漱。待洗漱完畢以後,王爾便進來道,「皇上,要回養心殿嗎?」

    「先不回了,將午膳擺上來吧,朕有些餓了。」已經過了午膳時分,不過皇上要吃,什麼時候都會有。

    王爾垂首應是,又看了眼一旁的伊然道,「那現在可以送伊婕妤回西鳶宮了?」

    「不用了,伊婕妤隨朕一同用膳,你下去吧!」揮了揮手,秦旭飛對一旁還愣著的伊然道,「難道你不餓嗎?隨朕一起用膳!」

    餓,她當然餓!她餓得前新帖後背!早飯沒吃,中飯也沒吃,到了現在她能不餓嗎?只是她原也習慣了過了飯點便沒有飯吃的,當皇上果然是好啊!

    不一會兒飯菜就擺放上來,菜式繁多而精緻,最關鍵的是,還是熱熱的新鮮的。看著那些誘人的飯菜,伊然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這是什麼生活?這就是她嚮往已久的生活啊!吃美味的食物,睡舒適的覺,米蟲的日子多麼幸福啊!

    看著她垂涎欲滴的樣子,秦旭飛又笑了,她總是那麼輕易的能讓他開心。於是夾了塊肉放在她的碗中,調笑道,「不要告訴朕,你入宮這些日子都沒吃飽過。」

    「呃……」伊然有些臉紅,她有表現的那麼饞嗎?

    這頓飯吃的極為溫馨,伊然恍惚間在想,如果就是這樣,只有他們兩個人,這樣的日子該有多美好。

    「啟稟皇上,伊丞相在御書房求見!」門外有人通報。

    秦旭飛顯然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冷哼道,「早朝的時候無事,現在竟有本要奏了嗎?不見!」

    說著,似有意無意的看了伊然一眼。

    伊然依舊吃著自己的飯,並沒有太大反應,對她來說,那個伊蘭城和她並沒有什麼關係,只不過是這具身體的爹,又不是她的。更何況什麼國家大事,更是與她無關了。

    見伊然一派平靜的樣子,也不像是裝出來的,秦旭飛甚至有些納悶的,於是轉頭對她道,「你想不想見你爹?」

    「他要見的是您,又不是我。我幹嘛要見?不見!」學著他的口吻,伊然一邊夾菜一邊說道。

    一句話,讓秦旭飛爆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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