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文】《特工傻後》作者:蘋果兒【全書完】

【簡介】
現代特工所具備的主要素質:
一、觀察能力強。
二、應變能力強。
三、隱蔽能力強。
四、移動能力強。
五、動手能力強。
六、社交能力強。
當現代特工的六強素質被運用到沒有高科技的支持,
沒有精良武器做後盾的古代時。
當一個優秀的現代女特工,意外穿越到一個古代傻後的身上時。
會產生怎樣的化學反應呢?
想知道現代女特工如何演繹一個受眾人唾棄的傻後的人生嗎?
想看到傻後如何戲耍被譽為天之嬌子,真龍化身的冷傲君王嗎?
想瞭解傻後如何顛覆後宮的陰謀與黑暗嗎?
想欣賞傻後如何奪回尊重與愛戴嗎?
想YY傻後如何與眾多美男周旋嗎?
想聽聽傻後如何玩轉江湖嗎?                                       
如果有興趣,請打開此文吧!
本文將帶您進入一個輕鬆詼諧的空間,瞭解一個讓人神往的異世界。

果兒實在不擅寫簡介,本文屬於穿越言情,
雖然設及眾多陰謀與黑暗,權術與紛爭。
但詼諧的描寫與輕鬆的立意決定了此文非虐文。
故,果兒在此提醒喜虐的讀者朋友們慎入!
評論(168)



第二十一章 吸石取針
    東宮與西宮之間只有一園之隔,園內最有特色的就是一大片紅楓林。夕陽斜照,柔和的光線穿透隨風飄落的火紅楓葉,顯現出斑影點點。為深秋的黃昏平添了一股濃郁的神秘色彩。
    東宮寂靜無聲。
    西宮卻早已人仰馬翻,從下午開始就哀嚎不斷,驚呼陣陣。
    隨著一聲「太后駕到!」,就見一個面色焦慮的中年貴婦,在兩個宮人的攙扶下,急步踏入西宮。邊走邊向聞訊趕出來迎接的御醫問道:
    「水貴妃到底怎麼回事?」
    「回太后娘娘,微臣無能,僅憑切脈,臣實在是查不出貴妃所患何症。」一個白鬚白髮的老太醫不卑不亢地如實答道。
    太后面色驟變,正欲發作,裡面適時傳出一聲淒厲地哀嚎。太后心繫受痛之人,瞪了一眼太醫,急急往貴妃寢宮而去。
    太后踏入寢宮,立刻被眼前的景況怔住了。原本寬敞華麗的寢宮,此時,如遭遇劫匪般,凌亂不堪,慘不忍睹。奇珍異寶之殘核撒了一地,能摔的東西,幾乎無一倖免。心思慎密的太后隨即對著地上跪著的宮奴們,厲聲問道:「你們是怎麼照顧主子的?還不把這裡收拾乾淨,要是讓皇上看見這個樣子,你們一個都別想看到明日的太陽。」太后的話音未落,一個衣衫不整,蓬頭蓋臉的身影從屏風後面衝了出來,勁直朝著太后撲了過來。太后身邊的宮女,眼疾手快,一掌將身影打了出去,撞在牆柱上又彈了回來。
    「啊!那是水貴妃!」跪在地聽著太后聆訓的西宮宮奴們反應過來叫出聲時,水容兒已經口吐鮮血,不省人事了。
    所有人都被這突來的變故嚇得愣住了,知道打錯人的宮女,更是兩眼一翻,直接倒了下去。太后面色煞白地跑過去將扭曲變形的水容兒摟在懷裡。急切的叫道:「容兒,容兒,快醒醒,我是姑母啊!」見懷裡面的人沒有反應,才轉頭對著白鬚太醫吼道:
    「愣著幹什麼?快點來為水貴妃治傷啊!如果貴妃娘娘有個三長兩短,哀家定要將你們全部治罪。」
    白鬚太醫急忙上前,從太后手裡接過水容兒,將她平放在床上後,開始為她把脈。片刻,太醫招來藥侍,從他身上掛著的藥箱內取出一粒藥丸餵進水容兒嘴裡。才對太后說:
    「太后娘娘不用擔心,水貴妃是因為受了輕微內傷,加上精疲力竭才會暈迷不醒。吃了老臣的藥,休息幾日就能痊癒。只是,貴妃的疼痛症,老夫必需要經過目診才能確定。」
    「那就快診啊!你沒看見容兒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嗎?」
    「可是,娘娘的病症在私處,由老臣診治於理不合啊!」白鬚太醫面色泛紅地回道。
    太后看了看暈迷了仍雙手護住左胸的水容兒,又看了看太醫。最後,閉目想了想,緩緩說道:
    「你說得有道理,不能讓你毀了貴妃娘娘的清譽。那你說怎麼辦?是不是要找個女大夫來才行啊?」
    「娘娘的脈像並無不妥,依老臣看,娘娘的疼痛實在來的蹊蹺。如果臣沒猜錯的話,娘娘可能是中了別人的暗器。臣有聽人說過,江湖上有種名為『暴雨梨花針』的暗器,它細如毛髮,卻威力無比。常常能傷人於無形。聽說要取出此針,只要用吸石靠近針孔處,將針吸出來就好了。」老太醫一邊為水容兒把著脈,一邊向太后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說她這不是病,而是有人敢在皇宮對貴妃行兇?」太后厲聲問道。
    「這,老臣只是依據貴妃娘娘痛楚的情況和脈像分析得出的猜測而已,具體是不是確有此事,老臣不便細究。不過太后娘娘可以讓侍候娘娘的女官,為娘娘認真查探,如果發現有針孔,那就可以用吸石來試試。」
    「既然可以試,為什麼等到現在?蓮兒,還不過來給你家主子查驗!」太后對著仍跪在地上的蓮兒叫道。
    「回太后,太醫是給主子說過用吸石來試,也給了蓮兒一塊吸石。可是主子死活不讓蓮兒近身啊!」蓮兒委屈的道。
    太后突然想到皇帝昨晚夜宿西宮之事,心裡即時瞭然。轉身道:
    「哦?即然這樣,你們全都退出去,讓哀家親自為容兒驗傷。」
    「是,臣(奴婢)告退」太醫與宮人們迅速退出了寢宮。
    太后用力將水容兒緊緊護住左胸的雙手扳開,解開她的衣服。這回儘管有了足夠的心裡準備,太后仍被水容兒身上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青紫印記所怔住了。做了三年寡婦的太后,突然見了久違地愛的印記,不免在心底蕩漾起一絲旖旎!
    暮然回神,禁不住心跳加速,老臉緋紅,目光閃爍的朝門口看了看,確定沒有被人看倒自己發春的一幕後,才放心地吐了口氣,拍了拍仍在狂跳的心臟。收斂住心神,繼續為水容兒除衣。可是,衣物除盡後,水容兒身上稱得上壯觀的吻痕愛跡全體呈現出來,太后的心再一次不聽使喚地狂跳不已。
    只見太后面紅耳赤地輕啟朱唇,細細呢喃道:「躒兒真是跟他父皇一樣威猛啊!容兒真有福氣!」
    經過一翻心裡鬥爭,太后最終戰勝了心魔,靜下心來為水容兒查找針孔。可是,水容兒的雙峰,全是青紅紫相交的痕跡,更本就不可能看得出細小的針孔。太后只好將吸石放在水容兒高挺的左峰上,慢慢地,一寸一寸地移動,期望能將裡面的細針引出來。
    當吸石運行到峰頂時,水容兒忽地一聲驚叫,坐了起來。嚇得太后渾身一顫,手裡的吸石隨即掉到了水容兒的大腿上,又引得她新一輪的尖叫。
    被第二聲尖叫驚醒的太后忙將吸石抓入手中,手指突然傳來的刺痛,讓太后驚喜不已。她急忙打開手一看,一根繡花針赫然刺在自己中指上。
    這時,完全清醒過來的水容兒,看到自己一絲不掛的暴露在最敬佩的姑母面前,初為人婦地羞恥感立刻引發了第三輪尖叫。
    「夠了!容兒,別再叫了。姑母是在為你療傷。你體內的針已經取出來了,你先把衣物穿上,再告訴姑母到底怎麼回事?」太后打斷了水容兒的尖叫,威嚴地道。
    水容兒穿好衣物後,讓小蓮進來,將下午在東宮所發生的事,從頭到尾地敘述了一遍。說到最後,水容兒對著太后撒嬌道:
    「太后姑母,您可一定要為容兒做主啊!」
    哪知,太后聽後,卻是勃然大怒道:「容兒,你忘了進宮前,哀家與你說過的話了嗎?讓你不准去東宮惹事,你以為哀家是說著玩的嗎?你以為就你討厭那個傻子嗎?告訴你,皇上比你更討厭,更恨她何止千百倍,可是她不是仍活得好好的嗎?你道是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先皇要讓一個傻子做皇后?」水容兒不服氣地問道。
    「呃!這哀家不能說,但是,你只要記住,以後不准再去東宮惹事就行了。你好好養傷吧,哀家回去了。」太后丟下話,逃似的離開了西宮。
    水容兒看著太后離開的背影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轉身對著小蓮道:
    「小蓮,你認為本宮會不如一個傻子嗎?」
    「娘娘高貴美麗,才智過人,又蒙皇上恩寵,怎麼能屈尊與那個傻子做比較呢!」
    對於小蓮的回答,水容兒信心倍增。掏出皇后令牌,面露奸笑地吩咐道:
    「你說得對,所以,本宮決不會讓今日之恥白受了,你現在就去傳本宮旨意,讓禁軍立刻去東宮將那個叫晴兒的丫頭打入天牢,等本宮身子養好了,再去好好招呼她。」
    「是,奴婢領娘娘懿旨!」



第二十二章 楓林鬼火
    華燈初上時,水貴妃的侍婢蓮兒,帶了一隊約有十人的大內禁軍,匆匆趕往東宮.在經過那片紅楓林時,領頭的禁軍突然揮手下令停止前進.
    原本興沖沖想要去為自家娘娘報仇的蓮兒,萬分不解,極不情願地停了下來,嘟著厚嘴問道:
    「為什麼停下?我們要綁的人又不在這裡?」
    禁軍的領隊瞪了一眼多嘴的蓮兒,什麼也沒說,只是用眼神告訴她周圍有異像。蓮兒順著他們的眼光,環視身邊的夜景。
    冷風吹著楓葉沙沙作響,紅楓林在皎潔的月光照映下,幽暗而神秘。突然,前方空曠的宮道上,一團明亮的火焰「呲呲」的猛烈燃燒,最為詭異的是,那火焰似長了腿般,勁直朝著他們撲面而來
    不光蓮兒被嚇得目瞪口呆的愣立當場。就連那些個平時殺人不眨眼的禁軍們,一個個同樣是目露驚異,面呆口滯。
    眼看火焰越來越近,他們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瞳孔也越放越大,嘴巴更是張得能放進一整只鴨蛋。只是,他們的舌頭如打了結一般想叫叫不出,身子似被施了定身法般,想跑卻動彈不得。就在他們閉目等死的一瞬間,突然一陣大風吹過,四周復又寂靜無聲。當他們睜開眼時,哪裡有什麼火焰?似乎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一樣。
    一直在暗處觀看著整個過程的清風,同樣被那團神秘的火焰怔得雲裡霧裡,摸不清頭腦。只不過是,他清楚的知道,那團火焰是何人所為。因為他從下午就一直盯著她,看著她將東宮的所有宮人迷倒,看著她熟練地換裝成宮女的樣子。看著她去御藥房偷藥,配藥。他以為她會用那些毒藥去對付西宮的那些人。
    卻沒想到,她一個人跑到這楓林裡面來,這裡弄弄,那裡弄弄,他當時不明白她想做什麼?可是,當他遠遠看見水容兒身邊的那個宮女,帶著一隊禁軍匆匆往這邊來時,清風以為自己懂了。於是,他找了個最佳位置,準備看一場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戲,傻後對戰禁軍。
    只是,清風死也想不到,她居然會自焚。當看著她身上突然起火那一霎那,他徹底怔住了。等他回過神來,意識到她是想要與那群下賤的禁軍們同歸於盡時,心裡忽然一窒,隨即一股莫名怒火湧上心頭。這戲他再也看不下去了,運起內力,凌空劈出一掌,想要用掌風將她身上的火焰息滅,並趁那群等死的人沒有回過神來之際,隨手將她撈入懷中,用輕功將她帶離了楓林。
    準備了一下午,眼看就要達到目的地冷潔,怎麼也沒料到半路會殺出個專門壞事的『程咬金』來。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正摟著自己在樹梢上飛來躍去的人。從來人身上的中藥氣息,她早已認出此人正是與她打過交道的狐狸太醫,因為憤怒,冷潔已經忘了自己曾經害怕他那雙能夠看透靈魂的星眸。只是在心裡盤算著,怎麼讓他賠償損失的同時,又能達到她預定的目的。
    冷潔由著他帶著自己進了東宮。兩人腳剛沾地,冷潔突然出手,一根銀針已經貼上了胡太醫的死穴。隨即喝道:
    「不許動!不然,我可不敢保證這一針下去你會變成什麼樣子?」
    完全沒有防範的清風被這突來的攻擊和威脅弄得再次怔住。不過只是瞬間,他就恢復神智,怒道:
    「你這女人,真不識好歹!本公子好心救你,你卻恩將仇報。早之如此,不如看著你燒死算了。」
    「救我?我恩將仇報?燒死?哈哈,枉我還以為能夠抵制我的催眠術,並且能無聲無息的耍了我一把的狐狸太醫有多深的道行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啊!」冷潔面露不屑地冷笑道。
    清風從出山以來,何時受過如此「禮遇」啊?更何況是個剛被自己從死神手中救出的傻女人。清風用他那雙憤怒得快要噴火的雙瞳,睜睜地怒視著她。
    冷潔撇了一眼不服氣地狐狸太醫,冷冷說道:
    「你很不服氣是不是?如果我沒猜錯,你下午就一直跟著我吧!」
    清風驚詫地道:「你知道?」
    「難怪我下午總覺得有兩道怪異的光線總是跟隨著我,原來真是你這隻狐狸在做怪啊!可是,你既然一直跟著我,就應該知道我去御藥房取藥、配藥之事吧。那為什麼還會認為我會被燒死?」冷潔恍然地道。
    「哼!你詐我!我就是以為你要用那些毒藥對付那些討厭的人,才沒有阻止你偷我的藥.哪知你居然會想到與他們同歸於盡這麼傻的辦法.我」
    「你什麼你?你壞了我的好事知不知道?睜大你的狐狸眼看看清楚,我身上有被火燒燬的痕跡嗎?現在不是跟你說這些的時候,既然你什麼都清楚了,那就趕緊給我想辦法搞定剛才那群禁軍。」冷潔打斷清風的話,急切的道。
    清風這才注意到,她身上什麼時候穿了一身火紅的衣物,並且,完全沒有被火燒燬的痕跡。清風再次驚訝的問道:「那團火是怎麼回事?我親眼見你在自己衣服上點的火,怎麼會這樣?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的確點了那衣服啊,不過那衣服著了後,我就扔掉了啊,那些『呲呲』聲就是從那來的,不過,你們看見的那團長會移動的火卻是幻覺,因為我在楓林裡面撒了幻*藥。所以,當你們看到我這身紅衣和手裡面的這塊畫著火焰的紅巾後,就會產生那樣地幻覺。我本來要乘他們神志不清時,給他們來點猛料,讓他們以後再也不敢踏入那片楓林,更不敢來東宮找麻煩。然後再讓他們將想要的人帶回去給水貴妃覆命,只不過,他們帶回去的人不是晴兒,而是與他們同來的那個水容兒的婢女。哈哈,你說,水容兒要是知道,她自己折磨的是自己人時,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呢?哼如果不是你剛才阻止了我,我的目的也經達到了。」冷潔越說越氣,說到最後,犀利如鷹的目光如兩柄利劍直刺清風的一雙星眸。
    清風被刺得禁不住一陣顫慄,忙移開視線,斂住心神道:
    「你說的幻藥就是上次給我的那個藥方?怎麼可能?那明明是*藥啊?」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這句話你一定沒聽過吧?你在我的藥方上加了兩味藥才是你說的那東西,上次我就差點被你害死了,這次又是你出來搗亂。你說我跟你是不是前世有仇啊?」說完,冷潔用鄙視的眼神對著身邊的清風,不等他答應,又道:
    你會功夫吧!點穴會嗎?
    清風雖不明白她問來做什麼,可是有過前面被她鄙視的經歷.他也不敢隨便亂問了,怕又被她瞧不起,乾脆點頭應道:會
    冷潔沒想到他突然變得那麼乾脆,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什麼異樣,才放心的說:
    等那些人過來了,你只要幫我點了他們的睡穴,然後,再將他們丟回楓林,我們的所有老帳新帳一筆勾銷。然後,你做你的太醫,我當我的傻後。咱們互不相干。怎麼樣?你要是同意我就放開你?」
    「你只要放開我,就不是我的對手了。你就不怕我反悔?」清風仍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只是,他沒想到,傻後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用腳踢向他褲檔裡面的寶貝,嚇得清風面色煞白,也顧不得死穴的銀針,雙腿緊緊貼在一起,雙手死死護住褲檔。顫聲問道:
    「你,你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啊?只不過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男人而已。我以為出爾反爾的事情只有女人和太監才能做得出來。既然你提醒了我,我當然要驗明正身啊!不然,你要真的不是男人,那我放開了你後,豈不是很危險?」冷潔看了清風搞笑的表情,強忍著大笑的衝動,一本正經的答道。
    「我當然是男人,你不用擔心,我答應你就是了。」清風忙做出承諾



第二十三章 榮收小弟
    在楓林內被鬼火嚇得半死的禁軍們,不敢再繼續前進。可是,後宮之主的命令又不得不從。於是,他們緊緊擠做一團,一點一點的往前移動,當移至鬼火發生的地方時,發現一件被燒燬一半的宮女衣服躺在地上,正在冒著縷縷青煙。一直告訴自己剛才那火焰只不過是幻覺的禁軍和小蓮,終於認清了現實,尖叫聲隨即響徹整個皇宮:
    「鬼啊——」
    「不是吧?他們的反應也太慢了吧!現在才叫出來。」放開了清風,才聽見楓林傳出鬼叫聲的冷潔,不禁蹙起眉頭,嘀咕道。
    重獲自由的清風,立刻跳離傻後三尺之外。整了整因抱傻後而弄皺的月白色緞面長衫,再理了理額前的一縷碎發。怡然自得的回道:「不是他們反應慢,而是因為我的輕功快好不好!」
    冷潔見他似完全忘記了剛才狼狽的樣子,不禁提醒道:
    「我說狐狸太醫,你說是你的輕功好呢?還是本皇后的腿功好?」
    一經提醒,清風的面色驟然變紅,立刻又退後三尺。雙腿不自覺得又緊緊貼在了一起。眼神躲閃,口齒不清的嘟嚕道:「你,你還是不是女人啊?沒見過這樣的女人!」
    「我是不是女人,你過來驗驗不就知道了!我可不像你那麼膽小,怕別人驗。」冷潔從他面紅耳赤,驚嚇連連的神情,斷定這隻小狐狸定然是個未經人事的純情小子。於是,用曖昧的語言戲謔道。
    清風聽完,倒抽了一口寒氣,整個人都怔住了。暗忖道:「這皇后不但是傻子,還是瘋子吧?不然,怎麼可能說出這麼勁爆的話來?」這樣一想,清風暗自吁了口氣。不禁為自己的失義找到了借口「想我堂堂男子漢怎麼能與一個瘋癡的傻女人計較呢!」
    冷潔見小狐狸面上神色如變色龍似的,一會兒紅,一會兒紫,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知道他是被自己的話嚇懵了,也就不再逗他。猛咳了一聲「咳!」將他的神智拉了回來。正經嚴肅地道:
    「狐狸,記住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只要將那些禁軍點倒,扔回楓林就可以離開了。以後不准再來東宮偷窺」說完,不等回答,轉身就往寢宮行去。
    清風見她就要走,忙躍身落在她的面前,攔住她的去路,鄭重其事地道:
    「我姓胡,名清風。不叫狐狸。你可以叫我清風,或者胡公子。」
    「嗯,就這事嗎?說完了就讓開。」反正以後咱們也不打交道,叫什麼有什麼關係。後面半冷潔在心裡說。
    「他們都嚇成那樣了,你覺得他們還會來東宮?」清風見傻後答應了叫他名字,才開口問出正事。
    「他們既然領了命前來東宮輯人,那麼,就算明知東宮有食人肉,飲人血的惡魔等著他們,他們一樣要來。因為他們是軍人,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冷潔理所當然地回道。
    清風再次被傻後的回答震攝住,愣了一秒鐘後,厲聲問道:
    「你到底是誰?假冒皇后有什麼目的?如果你敢做出對皇上和景和百姓不利的事情,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冷潔白了一眼清風,對他表情嚴謹,目光凌厲,語言犀利地態度,嗤之以鼻地冷哼道:
    「哼!你以為當個被宮奴唾棄,被丈夫下毒,被妃嬪欺辱的傻後很好玩?還是有便宜撿啊?我吃飽了撐著不消化,沒事假冒個傻子?說你傻嘛!連我都被你耍過一次。說你聰明嘛!簡直是對聰明的褻瀆。」
    「你,你,我,我」清風又一次被冷潔的話堵得張口結舌。可是冷潔並沒有就此放過他,而是搶過他的話惡狠狠地道:
    「你什你!想知道我的秘密也不是不行,除非——」
    「除非什麼?」清風急切的問
    冷潔面露微笑地向著清風靠近了兩步後,才懶懶說道:「除非你做了我的人。」
    清風沒有放過傻後說到「除非」時眼睛裡面一閃而過的算計,加上曖昧地動作和語言。嚇得他立雙手護胸,邊退邊撇開眼,不敢與傻後那淺笑焉然,調侃戲謔的眼神對視。
    從發現老公的背叛那一刻起就只剩下心痛,從穿到傻後身上後就緊張地掙扎在生命線上的冷潔,被清風可愛的模樣逗得忍禁不俊,第一次開懷大笑道:
    「哈哈,清風,你真是太可愛了,你是姐姐見過最好玩的大男孩。如果你願意當我的弟弟,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情。怎麼樣?」
    「我已經二十了,你才十六,要當我也是哥哥。」清風不服氣地撅嘴回道。
    喜歡惡作劇的秉性被徹底激發後,冷潔一發不可收拾地繼續調侃道:
    「真的?你有二十了?可是看起來你都沒有晴兒大。」
    「哼!你居然拿我與那個小丫頭片子比?」清風因為沒有看到冷潔的表情,被她的話徹底激怒了。
    這時,宮門外傳來了雜亂無章的腳步聲,正在鬥嘴的兩人,立刻收斂住心神,恢復冷漠。冷潔做了個按計劃行事的口型,快速找了個視野開闊的隱蔽之所藏了起來。
    只見清風身影一晃就到了宮門之上,那優雅的姿勢,那閃電般的速度無不叫冷潔讚歎不已。清風運用輕功的身形,比之前晚見到的福公公與水容兒的那個情人,簡值帥太多了。看來這個清風除了清純好玩,本事也不錯,如果能讓他成為東宮的門客……
    東宮門口已經有幾個驚慌失措,步覆蠻姍的禁軍衝了進來。他們進了東宮全都似舒了口氣,直接灘軟在地上。完全沒有了軍人的形象,不,應該是連人的形象也沒了。冷潔得到了意料中的結果,但心裡卻並不高興,她對這些禁軍的表現非常失望。這讓同樣身為軍人的她覺得鬱悶無比,只是,她忽略了這是在古代,而她也已不是軍人了。再說了,這些皇宮禁軍的素質與現代特工相比那簡直是雲泥之別。
    清風站在宮牆上,連身都沒現,只用了十幾片樹葉就將那群早已潰不成軍地軟骨蟲一樣的禁軍解決了。宮女小蓮最後一個跌跌撞撞地跑進來,剛進門就見到倒了一地的禁軍,嚇得張大嘴,叫都沒叫出來,兩眼一翻直接暈倒了。清風見狀,對著冷潔的藏身的地方聳了聳間,將手裡面最後一片樹葉拿在手裡晃了晃。示意他不辱使命,全部辦妥。
    冷潔朝著清風點了點頭,示意他做得很好。接著指了指地上的人,讓他將他們先弄回楓林。然後,快速躍至小蓮身邊,拉著她的雙腿,倒拖著往寢宮拉。
    清風一手拎起一個禁軍,正準備用輕功離開,見傻後用力地倒拖著蓮兒的樣子,不禁搖頭歎息道:
    「唉!你還真是手無縛雞之力啊!」說完,丟開手裡面的兩個男人,一把從冷潔手裡搶過一條腿,就這樣一隻手,倒提著進了寢宮,往地上重重的一摔,拍了白手後,對著跟進來的冷潔道:
    「你想怎麼處置她?」
    「怎麼?你替她擔心?」冷潔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問道。
    清風對著冷潔翻了個白眼,什麼也沒說,轉身就離開了。
    冷潔起身將門關上,然後開始演練她的移形換影功
    總共十個禁軍,清風一次帶兩個,跑了五個來回才將他們全部丟入楓林.雖然不明白傻後,到底想做什麼?不過因為他自覺是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所以,必須得按照約定聽傻後的吩咐,丟掉他們後就離開,且能再回東宮.
    「就知道你不是個男人,既然回來了,就過來給我將這個『晴兒』帶到楓林去。」
    突來地熟悉的聲音,將清風嚇了一跳。清風立刻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不禁暗道「自己明明是往御藥房走的,怎麼走著走著就又到了東宮呢?」
    冷潔見清風傻愣愣的亂看,也不理她,以為他是因為自己說了他不是男人,又不好意思了。於是,重新說道:「好了,你是男人,是男子漢,快過來幫忙。」
    「哦!」清風回過神來,朝著聲音的方向走過來。因為理虧,他一直不敢看傻後,可是當他將『晴兒』從傻後手裡接過來時,目光正好與傻後的目光相交。這一眼又讓他吃了一驚,忙問道:
    「你要做什麼?為什麼易容成水容兒的宮女?你不是想去西宮侍候她吧?」
    「恭喜你,你答對了!」冷潔將『晴兒』遞到清風手裡後,笑著答道。
    「是不是你做了我姐姐,我問你什麼你都會說實話?」清風越來越覺得這個傻後行事,實在太詭異了。自認,識人無數,聰明絕頂的他非但無法看清她的心思,連她的行為也不能理解,更別說掌握她的目的了。於是,毅然決定犧牲自己的名譽,來換取情報。
    對於清風的心思,冷潔完全瞭解,她心理學博士的文憑可不是白瞎來的,而是真憑實料地考回來的。雖然,是他讓冷潔第一次嘗試了催眠術失敗的經歷。但是,經過這幾十分鐘的接觸,冷潔已經對他的性格,有了充分的瞭解。他活潑開朗,慧黠聰疑,喜歡新奇好玩的事,事非觀不是很強,遇事全憑借個人喜惡處理,最主要是有一身不錯的醫術和功夫。而他能抵制住催眠術,很有可能是與他的功夫有關。得出這樣結論的冷潔,隨即恢復了信心。對著一臉期待的清風肯定地答道:
    「當然,姐姐怎麼會隱瞞弟弟呢!」



第二十四章 地獄魔音
    清風一手提著晴兒,一手抱著姐姐,再次降落在楓林中.然後,他按照「姐姐」地要求,遠遠的躲在樹上,靜靜地看著她獨自行動.
    見她面無表情的走到那群禁軍身邊,從身上摸出一個精緻的琉璃瓶子,清風認得這個琉璃瓶子是自己見著特別,從西域的進貢品中挑出來的一整套杯瓶中的一件。一直放在御藥房的櫃子裡,想來,定是她下午在御藥房裡面順來的,只是不知道她在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正想著她會怎麼做?
    只見她小心的拔開瓶塞,一手摀住鼻子,一手往一個禁軍的手臂上倒了一點瓶子裡面的東西。瓶裡的東西一沾到禁軍的身體,立刻發出如肉下油鍋般的滋滋聲和刺鼻的焦腐味。接著就可以看到一大片如火烤過一樣的燒傷。然後她又如發炮製,將所有禁軍身上製造出各種不同程度的燒傷。一時間,刺鼻的人肉焦味充斥著整個楓林。冷風吹落楓葉的沙沙聲與滋滋聲共同奏響了一曲陰深恐怖得讓人毛骨悚然的地獄魔音。
    儘管經歷過屍橫遍野的戰爭,也見識過無數心狠手辣地傷人手段,清風仍被眼前的景況震懾住了。說她殘酷嗎?好像又不是,那些傷雖然看上去怵目驚心,實則並無大礙。因為她並沒有傷他們的要害。可是一個姑娘家,能眼都不眨的看著人肉燒焦,他實在想像不出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更想知道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當然,令清風最感興趣的還不是她是什麼樣的人,而是那瓶裡面的東西。他自認練毒無數,卻也從未見過這麼厲害的毒。他想,如果將那毒給人從口裡灌下,那一定能將整個人從裡到外都燒熟了。於清風來說,沒有什麼比發現新的病症和毒藥更重要的事。
    清風心裡越來越多的疑問,如有一隻狂野的貓在裡面亂抓亂撓一樣,奇癢奇痛,讓他難以忍受。可是,因為他答應了這個比自己小的姐姐,無論看到什麼都不准出聲,也不准問,只管聽她的吩咐。必須等到這件事全部結束了,才會告訴他,他想知道的所有事情.否則,她死也不會說一個字。所以,他現在只能強忍住心裡的疑問,乖乖地在一邊愣愣地看著.
    將一切搞定的冷潔,朝著清風招了招手。道:
    「好了,你可以將他們的穴道解開了。」
    「啊——」「娘啊——」「鬼啊——」
    隨著清風解穴的動作,鬼哭狼嚎的淒厲尖叫聲,痛苦的呻吟聲頓時響徹楓林,傳遍整個皇宮。而叫得最早,最大聲的正是水貴妃的侍女「小蓮」。
    等到大家都叫完了,聞聲而來的大隊人馬也到了。膽小的太監公女們又好事,又不敢踏入楓林,一大群人堵在楓林入口。率先趕到的禁軍和侍衛提著武器衝進了楓林。當他們左顧右看,發現只有傷員,並無敵人時,一個個似乎都鬆了口氣。
    一個穿著官服的大個子走近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面帶驚恐,不斷呻吟的傷員們,開始詢問發生了何事?
    所有清醒的當事人中,「小蓮」受傷最輕,身上只有少數的衣物燒燬,而她又是最早叫,最清醒的一個。所以,見有人詢問,所有人都將目光聚在了她身上,等著她的回答。
    只見「小蓮」面色蒼白,目露驚恐,上牙緊咬下唇,雙臂緊緊的環抱住顫抖地身子。大個子輕輕走進小蓮,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拍,鼓勵道「沒事了,不用害怕,我們會保護你們的。你跟我們講講當時的情況好不好?」
    「小蓮」先是驚恐地拚命搖頭退後,接著又似見到救命繩似的衝上去,緊緊抱住大個子的手臂,用力點頭。大個子似乎很理解「小蓮」的反應,對著她笑了笑道:
    「我知道你是水貴妃的侍女小蓮,我是大內侍衛副指揮使梁鑫。你只要將你所見所聞如實告訴我們就行了。不用擔心。」
    「小蓮」似從大個子身上找到了安全感,顫抖的身子慢慢停了下來,驚恐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快將下唇咬破的上牙也不自覺得鬆開了。
    她朝著梁鑫點了點頭,接著用有些沙啞,顫抖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將她奉命找禁軍去東宮揖拿晴兒,然後在楓林遇到鬼火,跟著鬼火突然消失,接著他們到了東宮,帶走了晴兒,回經楓林時,鬼火再現,接著鬼火朝著他們撲了過來,接著她自己就暈倒了。再醒過來時,就看見所有人都被燒傷了。這一「所見所聞」講了出來。
    當她說到鬼火朝著他們撲過來時,原本因疼痛而呻吟的禁軍們,全體嚇得驚慌失措地抱頭禁聲,好像鬼火再現一樣。讓一邊聽得心驚膽顫的禁軍和侍衛們,立刻感到毛骨悚然,身心俱顫。
    「小蓮」觀察到禁軍與侍衛的神色變化,抓在大個子手臂上的手,明顯感覺到他的震顫。不禁在心裡為自己的演技喝彩,嘴角不自覺得往上揚了揚。接著,兩眼一閉,華麗的向著大個子的身上倒了過去。大個子很配合的接住了「暈倒」的她。
    梁鑫仗著藝高膽大,從不信鬼神之說。可是,眼前的詭異事件,讓他也禁不住相信了小蓮之說。不過,到底是見過場面的人,他很快穩住了驚懼的心神。一邊將暈倒的小蓮抱在懷裡,一邊開始吩咐善後事宜。
    受傷的禁軍們,被他們的同僚帶回去醫治,而唯一一個沒有受到一點傷害,始終暈迷不醒的,整件事情的引發人「晴兒」也按照貴妃的旨意被帶去了大牢。大個子梁金親自充當護花使者,將「小蓮」送回了西宮。
    小蓮因為剛隨水容兒入宮不久,平時又喜歡仗勢欺人,狐假虎威,所以,儘管她受了這麼大的驚嚇回到西宮後,也沒有一個宮人上前來安撫詢問。
    不過她的主子水容兒,對她還是不錯的,不但直接讓大個子將她送到了自己的寢宮,放在床邊的軟踏上。還吩咐人去喧太醫。
    梁鑫將小蓮入下後,立刻給貴妃行禮,並將從小蓮那裡聽來的情況和自己在楓林的親眼所見,一一向貴妃娘娘細細凜報了一遍。
    當水容兒聽完梁鑫的複述後,面色刷的變得慘白慘白,雙眸中的驚懼顯露無疑。嘴裡卻對著大個子厲聲吼道:
    「胡說八道!簡直是胡說八道!你身為大內侍衛的副指揮使,怎麼會相信鬼神之說,而且還人云亦云的跟著亂傳。這事,一定是有人故意裝神弄鬼,本宮要你徹查此事,對了,你不是說那個晴兒沒事嗎?一定就是她搞的鬼,如果真的有鬼,那個鬼也一定就是她。你現在立刻回去審她,無論又什麼方法,如果她仍不招,就當她是鬼燒了。」
    梁鑫愣愣的跪在地上,恭敬地聽著高貴美麗的貴妃娘娘,歇斯底里的怒吼。心裡卻在為皇上歎息道:「得妻若此,實乃不幸也!」



第二十五章 秘道出宮(一)
    半個時辰後,清風按照約定,抱著真正的小晴兒再次來到楓林。他仍是不明白傻後為什麼一定要去西宮?為什麼要裝神弄鬼地搞那麼多明堂出來?要按他說的,直接將那群人丟到他的藥廬裡去做藥人得了,省事又省力,還能廢物利用。
    清風抱著暈睡的晴兒,要楓林裡面等了一會兒,仍不見傻後的身影。這時,西宮那邊突然傳來「著火了!救火啊!」驚呼聲。
    清風想著傻後仍在西宮,並且正在裝暈,一股從未有過的擔憂,悄悄在心裡滋生,並且快速擴張至大腦。不及細想,清風忙將沉睡中的晴兒,放在一棵楓樹下靠著。然後提氣運功,朝著西宮的方向飛奔而去。
    清風轉眼到了西宮的宮牆上,此時的西宮,早已是人仰馬翻,亂做一團。西宮正殿內青煙裊裊,卻看不見半點火焰。宮人又喊,又叫,卻只是忙著逃命,沒有一個人敢進去救火。清風一眼看見西宮之主水貴妃,正在宮人的陪同下狼狽地往太后的慈寧宮逃去。
    清風在水容兒身邊沒有找到「小蓮」的身影,心裡更急了。他忙繞到下人們住的偏院,卻見裡面早已空無一人。當他趕忙折回大殿時,剛才還人聲鼎沸的西宮裡,此時竟是鴉雀無聲,寂靜無比。清風想,這些人一定是因為怕鬼火,所以全都逃命去了。
    大殿的濃煙仍在,可是火勢卻不見擴張。正當清風想衝入大殿時,一個太監,背著一個包袱從寢宮走了出來。並衝著他吼道:
    「清風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去帶晴兒到楓林等嗎?」
    一聽到熟悉的聲音,清風懸著的心,「咚」的一聲落回了原位。一定也不介意她不善的口氣,笑著躍到她身邊,自然的從她手裡面接過包袱後才答道:
    「晴兒在楓林裡等著,我見這裡又著火了,所以來看看熱鬧。」
    一身太監打扮的冷潔,用鄙視加不屑地目光撇了一眼彆扭的清風,冷冷的道:
    「哼!你怎麼也跟那群無知的人一樣見風就是雨,見煙就來火啊!真是愚昧!」
    清風一聽傻後的話,再轉眼看看大殿裡面的青煙,突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再看看傻後鄙視的態度,這下,他原本就不厚的面子再也掛不住了。提著包袱,運起輕功,「咻」的一聲,御風而去。
    清風的突然動作,讓完全沒有思想準備的冷潔愣了一下,隨即對著他遠去的身影做了個開槍的手勢,然後用百米短跑的速度追了上去——
    清風抱著晴兒,鄂然地跟著傻後進了一個陰暗的地道,看著她如變戲法似的從身上拿出一顆明夜明珠。陰深的地道裡面,頓時,被明亮的夜明珠照得恍如白晝。只聽她對著明珠輕輕的嘀咕道:
    「寶貝,將你當成電燈用,實在是委屈你了,不過,跟著姐姐我,總比跟著那個不知道心痛你的水容兒好吧!」
    清風被她的話弄得哭笑不得,心想,她還真不是一般的喜歡當人姐姐,連珠子的姐姐都當,那自己豈不是與珠子同輩?
    又走了一段,清風再也忍不住了,小心的問道:
    「小姐姐,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冷潔回頭看到清風小心問話的樣子,不禁揶揄道:
    「終於忍不住了!我以為你被一句愚昧,說得不想認姐姐,不想知道我的身份了呢?」
    被猜穿心思的清風,突然覺得面頰滾燙,俊臉瞬間變得通紅,嘴裡汕汕地左顧右盼道:
    「想不到你對皇宮比我還熟啊!這麼隱蔽的秘道都能找到。這通向哪裡啊?」
    清風一說完,就知道又說錯話了,果然,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盯著他認真審視了一番,那似笑非笑地眼神看得清風心裡直發毛。
    「小弟,看起來你應該是不傻才對啊,怎麼總說傻話呢?你都知道這裡叫秘道了,怎麼可能因為熟就能找得到呢?」
    清風懊惱的瞪了傻後一眼,他更惱自己,總是被這個比自己小的丫頭揶揄,還無從辯駁。
    冷潔見清風不出聲,繼續答道:
    「這條道具體通向哪裡,我也不知道。不過通向宮外是不會錯的了。」
    清風詫異的抬頭問道:
    「不知道通向哪裡你就敢往這裡逃,你就不怕這裡直通皇帝的寢宮或者天牢?」清風在西宮見她拿了那包價值連城的包袱後,就知道她是想帶著晴兒趁亂出逃。也理解了她將皇宮弄得烏煙瘴氣的用意。原本以為她會求自己送她們出宮去,卻沒想到,她什麼也不說只是讓他抱著晴兒跟她走。而自己卻跟中了邪似的,真的就跟著她來了。
    「逃?你以為我們現在是逃路?」
    「難道不是嗎?你把後宮弄得烏煙瘴氣,人心惶惶地,難道不是為了趁機逃跑?」還在西宮順了一包金銀珠寶做盤纏不是嗎。後面這句清風只敢在心裡說。
    卻見她翻了個白眼,撅起櫻紅的小嘴,仰頭做了個暈狀,樣子煞是玩皮可愛。清風不禁看得愣住了,差點就要脫口歎道:「想不到你除了裝瘋賣傻,裝神弄鬼,古靈精怪,尖酸刻薄外,也能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啊!」
    她卻突然用惋惜的眼神盯著自己,認真地道:
    「清風,我很同情你!」接著又從上至下將他看了一遍歎道:「唉,真是可惜了這幅好皮囊啊!」
    清風被她的表情弄得雲裡霧裡,不解地問道:「你同情我?為什麼?」
    「因為你傻啊!你說皇宮裡面除了你和我,有誰知道今晚的事是我弄出來的?」
    理所當然的答案,似乎,他真的是個傻子一樣.清風直接省略掉前面問份,直接回答後面的問題道:
    「沒有人知道。」
    「既然沒人知道,那我為什麼要逃?如果我逃了,豈不就是此地無銀,不打自招了嗎?說你傻吧,你還不服氣。」
    「可是,你不是說這條道是通向宮外的嗎?」清風似聽懂了,卻又更迷糊了。
    「好了,見你人不錯,對我除了好奇並沒有存什麼壞心眼。最主要看在你那兩聲言不由衷的姐姐份上,我就為你解一次惑吧。」冷潔見清風迷惑的樣子,覺得是時候讓他知道自己的用意了,於是,指著他懷裡面的晴兒說道:「我們此行只是將這個多出來的晴兒送出宮去,而你和我等下仍要原路返回的。皇宮少了個貴妃的侍女不算什麼,可是少了個傻後,怕就沒那麼好說了吧?」
    停了一下,不等清風做答,又指著秘道說:「這條秘道,不可能通向你說的那兩個地方,因為,這是我前晚跟蹤一個皇帝的「秘探」發現的。」當然,那個秘探就是水容兒的姘頭,這點她是不會說的。
    「至於我為什麼要弄那麼多名堂。一是,純粹報復水容兒的死性不改,下午我已經手下留情了,她確仍不肯放過晴兒。你是不知道,她居然要讓那個大個子將晴兒燒死。哼,如果不是不想傷及無辜,我真想放把火將她的西宮燒了。
    二是因為我想在東宮過幾天清淨日子。你認為出了今晚的事以後,還會有人敢隨便去楓林和東宮找傻後的麻煩嗎?」當然,她早就計劃著不用再過每時每刻都得裝傻的日子,這點她也不會說。
    清風終於瞭解了她的用意,想到她只是為了一個丫頭,就把皇宮搞得天翻地覆,不禁在心裡暗自慶幸沒有成為她的敵人。不過,轉念想到水容兒狼狽逃竄的樣子,和等她得知她親自下令嚴刑逼供的人正是她自己的貼身侍婢小蓮時的樣子後,清風又覺得她的手段實在是好玩又實用。
    清風正想問他最想知道的,她用在那些禁軍身上的是什麼毒?西宮大殿的濃煙又是怎麼回事?走在前面的她突然停了下來,並對他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第二十六章 秘道出宮(二)
    清風見傻後突然停住腳步,面露警戒的樣子.立刻屏神靜心,運功傾聽。聽見外面傳來打鬥的聲音,聲音不大,似乎距離很遠。
    「聽,外面有人在打架。出口應該不遠了。」
    清風很好奇,自己都要用內力才能聽到的聲音,傻後明明沒有功夫,她卻能先發現。不過,他沒來得及問,明亮的地道裡面,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清風正想問怎麼回事,小聲地答案已經傳入耳。
    「噓!別出聲,我把夜明珠收起來了。現在外面情況不明,我們必須做到敵明我暗,小心行事。」
    清風不得不佩服她的敏銳機智,地道裡面一片漆黑,清風卻能感覺到她那雙時而呆滯,時而精光乍現的黑眸,此時,正如夜空中的啟明星一樣閃閃發亮。
    冷潔見清風停住不前,以為他是跟她以前一樣怕黑,又轉身對他說道:「別怕,這只不過是黎明前的黑暗,你只要跟著我走就好了。」說完拉著他的抱著晴的手臂,往前走。
    清風被傻後的話說得先是一愣,隨即明白,原來她以為自己怕黑。嘴角不自覺得往上翹了翹,也不分辨,由著她拉著往前走。
    打鬥聲越來越大,前方有幾縷微弱的光線,印入眼簾。不用說,那裡就是出口所在了。清風停了下來,對著傻後的背說道:
    「你跟晴兒先在這裡等著。我出去看看。」
    冷潔聞聲停了下來,轉身從清風手裡接過晴兒,才開口道:
    「好吧!不過你也要小心點,別多管閒事。」冷潔知道會功夫的人都喜歡打抱不平,怕他自持武功高強,跑出去幫人打架,然後將麻煩給她們引過來,所以先給他打個預防針。
    而這話聽在清風耳朵裡面,就是另一番意味了。他從小與師傅在一起,習武學醫,師傅一向對他痛愛有加,可是遇到有危險的時候,總是將他丟在前面,讓他獨自面對,而師傅卻早跑得不見蹤影了。還美其名曰是對他的厲煉。出山的幾年裡,無論行走江湖還是留在皇宮。他很少與人深交,唯一一個引為知己的兄弟,就是是皇上。而他從小在沒有感情的皇室長大,自然比清風更不懂得關心人。所以,傻後隨口一句「你也小心點!」聽在清風耳裡,就如母親的關懷一樣溫暖。
    清風激動地雙手按住傻後的雙肩,認真的說道:
    「小姐姐放心,這世上能傷得了我的人不多。你們都不會功夫,就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接你們。」說完轉身往出口行去。
    冷潔被清風一本正經的姐姐叫得一恍,接著又被他激動的表情,和英勇就義似地轉身離去的架勢逗得忍禁不俊。心道:「只不過是讓你去探探路,又不是讓你去送死,用得著這麼鄭重其事的交待嗎?」
    冷潔抱著晴兒在陰暗的地道裡面等了將近半個小時,仍不見清風回來。而外面的打鬥聲,似越來越激烈。她不得不想,這個清風是不是忘了她的囑咐,真的跑去加入戰鬥,替人打抱不平去了?
    看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冷潔有些著急了,將晴兒安置好後,自己還得趁開亮之前趕回東宮才行。不然,天一亮,東宮的那些宮人一覺醒來,發現那個睡在傻後床上的人是宮女秋兒。那她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她開始想,要不要將晴兒弄醒,可是,她實在不能保證,晴兒醒來後會有什麼樣的表情?所以,她目前仍不敢冒然弄醒她,只好將她放到牆邊上。然後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來,給她裹住。
    因為覺得太監的衣服比宮女的簡潔,好走路,才在西宮隨便收刮了一套太監服來穿上。可是,太監的衣服只有中衣和外衣兩件。現在脫了外衣,冷潔自己身上就只有一件中衣了。深秋的夜本來就涼,加上這陰寒的地道裡面濕氣又重,冷潔不禁牙根緊繃,激靈地打了個冷顫。
    冷潔雙手環胸,在原地跳動了幾下,感覺到身體沒有再顫抖了,才停了下來。習慣性的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裝備」,看了一眼地上的晴兒。朝著出口而去。
    一出地道,夾帶著刺鼻血猩味的冷風,朝著冷潔撲面而來。一級戰備中的冷潔似完全感覺不到冷意。她敏捷的找了個隱身之所。用她那雙黑鷹利目,迅速將周圍的環境,收入腦中。
    地道出口設在一個假山之內,假山矗立在一個大型的花園裡。花園裡面橫七堅八地躺了一地的殘肢斷體和鮮紅的血液在皎潔明亮的月光映照下顯得異常詭異。
    離假山兩三百米之外,幾百個黑衣人,將一紅一白兩個男子團團圍住。然後,一批一批的上前與那兩人對戰廝殺,倒下一批,雙上一批。
    紅衣男子散亂的頭髮粘在了灑滿鮮血的臉上,遮住了他的本來面目。想是已經苦戰了很久,雖然仍能將補上來的黑衣人打倒,可是他的腳跟已然不穩,可見戰得已經很是吃力,而且身上傷口無數,身上的紅衣也是被鮮血染成的,雖然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血還是那些死在地上的黑衣人的血。
    而另一個,行雲流水般將一柄軟劍使得出神入化。劍過之處,黑衣人立刻倒了一地。而他仍是纖塵不染的白衣飄飄,瀟灑自如。此人不是剛剛出來的清風還有誰?
    從眼前形式一眼就能看出,人家是想用人海戰,車輪戰將那二人活活拖死。清風現在雖然仍是游刃有餘,可是,他被那麼多人拖著,想救另一個已然受傷的人一起突圍卻不那麼容易的事。
    看著,看著,冷潔不自覺得蹙起了眉頭。她自問沒有把握能從這麼多人手中,安然地將人救出。於是,她暗自決定量力而行。
    她轉身準備回去地道,帶著晴兒先走。可是,剛走出兩步,就聽見清風的驚呼「小心!」。冷潔條件性的轉身看了回去,只見那個被鮮血染紅的男人由背及胸,橫插了一把明晃晃的利劍,而他卻豪無知覺似的,如著了魔似的仍是拚命對著黑衣人砍殺。
    冷潔倒抽了一口涼氣,不禁由衷地為他頑強的意志和生命力感到讚歎!冷潔一向很欣賞這種意志堅定,不要命,不怕死的人。



第二十七章 傻後救人
    在冷潔讚歎的同時,清風因為分神,也中了一招.眼看黑衣人似有群起而攻之之勢.冷潔毅然決定——救人!可是,她現在沒槍沒彈的怎麼才能從幾百人裡面將兩個男人救出呢?
    只見她眼睛一眨,精光乍現,嘴角上翹,摸了一下腰間僅剩的小半瓶幻*藥和一枚自製煙霧彈.然後,敏捷的從地上一具死屍身上,拔下一身黑衣,套在身上。然後大搖大擺的加入了黑衣人的隊伍。
    她混在人堆裡,繞著圍攻的人群走了一圈。然後用力往前擠,其實,她無須用力,只要不退就是上前了。因為此時,清風與受傷的血衣男子全都如地獄惡魔般殺紅了眼,逼得前面的黑衣人節節後退。此時,清風與血衣男子只有幾米之隔,中間也只有各自牽制他們的幾十個黑衣人。冷潔看好位置,擠進清風與血衣男子的中間。
    雖然同是一身黑衣,但手無寸鐵的她,毫無懼意衝入戰鬥中,自然引人注目。黑衣人見他這樣,以為他是什麼大人物,想要以一己之力制服兩人。而清風一眼就認出總是變裝的她來,完全沒有在意她刻意給他使的眼色和她此時的打扮,只顧著擔心她和血衣男子的安危,拚命往他們這邊殺過來。
    正在冷潔拚命給清風使眼色,讓他準備撤離時。另一邊的血衣男子卻已經將他周圍的人殺盡了,而後面的黑衣人,見冷潔一個人,赤手空拳的在場中同時對峙兩位頂尖高手。自然不會出來攪局。
    一身黑衣的冷潔自然就成了早已殺紅眼的血衣人下一個對手了。可是,她自己現在面對著清風,卻完全不知身後的情況已變。另一邊的清風突見血衣男子的劍就要刺向傻後,忙呼道「姐姐小心」
    聽了清風的驚呼,冷潔才險險避過血衣人的攻擊。可是這聲「姐姐」同時也提醒了黑衣人,他們是一夥的。只有血衣人似完全神志不清了,只管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向著冷潔又劈又刺。冷潔一邊躲避著魔的血衣人的攻擊,一邊對著清風叫道:「小弟,別打了,快點過來帶他走。」
    清風聽得傻後的聲音,心裡更是著急。心想「這打不打,能是他說了算的嗎?剛才想帶一個走都辦不到,現在又多一個不會武的女人,想活著出去怕是難咯!」心裡想的同時,手上的功力卻是運到及至,半分也沒有消減。
    這時,場中局勢突然轉變。前排的黑衣人正準備補上來對付清風他們時,卻莫名其妙的被後排的黑衣人砍殺了。一時之間,幾百個黑衣人開始混亂地自相殘殺起來。
    清風見狀,立刻猜到定又是那個古靈精怪的傻後,做了什麼手腳,才會出現這種局面。於是,趁著與他對抗的幾個黑衣人因突然轉變地場面而驚鄂的瞬間,清風一舉將他們全部殲滅。然後,飛身落在血衣男子身邊,往他身上一點,血衣男子立刻停下了揮劍的動作,軟身倒入清風懷裡。
    被血衣男子的利劍逼得,左躲右閃的冷潔,終於吁了口氣。她走上前去,左手拉著清風的衣襟,小聲道:「跟我走!」,然後右手一揮將早已捏在手裡的煙霧彈拋了出去。「砰」隨著一聲巨響,一團漆黑的濃煙立刻將所有人罩在其中。冷潔趕緊拉著清風就往假山的方向跑。
    清風帶著血衣男子跟著傻後一路跑進假山下的地道入口處,才擔心的轉頭看回去。發現那些黑衣人沒有一個人追上來,他們仍被濃煙包裹著,雖看不見他們的人,卻能聽到他們仍在互相廝殺的聲音。清風不禁有些恍然。
    冷潔見清風停了下來,忙推了推他道:
    「快點走啦,你懷裡面這個人的血快流光了吧?
    經傻後一提醒,清風立刻緊張起來,慌忙抱著人就往地道裡面衝.冷潔倒是不急著進去,而是小心的將清風走過後留下的血跡,清理掉後才回到地道,然後又小心的將地道口封好,才摸出夜明珠.地道裡面頃刻間恢復光明.
    因為血衣人身上的劍仍在體內,所以不能平躺。清風將他的雙腿盤膝而坐,雙手將他扶正。可是,這樣一來清風就沒辦法給他療傷上藥,見傻後舉著夜明珠過來,清風急道:
    「快過來幫我扶住他」
    冷潔沒有出聲,快步來到他們身邊,將夜明珠放在地上,從清風手裡接過暈迷不醒的傷者。靜靜的看著清風從身上取出一個藥瓶,倒出兩粒黑色的藥丸,搬開他的嘴,放入口中,然後在他的後背上輕輕一拍,藥丸就算灌進去了。接著,又拿出另一個藥瓶,將藥粉倒在血衣人身上那些深可見骨,正往外冒血的傷口上。那些藥粉非常神奇,一下去血液立刻凝結止住了。
    跟著,清風也以同樣的姿勢與血衣男子掌對掌地盤膝對坐在地上。冷潔自然地想到武俠劇裡面的療傷情節。猜測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內力療傷法了。一刻鐘以後,見清風額上冷汗澄澄,面色煞白地緩緩收掌吐氣。冷潔忙問:
    「怎麼樣?你沒事吧?」
    清風搖了搖頭,指著那把穿在血衣人體內的劍回道:
    「這東西沒有取出來,雖然我已經給他吃了兩粒血參丸,並已經用真氣護住了他的心脈,但是,仍不能保證能救活他。所以,現在要立刻回宮將他身上的劍取出來。你們也跟我回去吧,先把晴兒放我那裡,等過幾天再送她出去。」清風見傻後不答話,又道:「今晚真的要多謝你。不然天下就要大亂了。」
    「你認識他?他是誰?」冷潔原來以為清風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才救人的。但,從清風最後那句話裡面聽出了此人似乎很重要,脫口問道。
    清風似乎完全沒想到傻後會這麼問,瞪大眼睛,鄂然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驚異地問道:
    「你不認識他?那你為什冒險來救他?」
    「我應該認識他?我沒想救他,是你救了他而已。」對於清風的表情,冷潔同樣覺得莫名。
    「他是你的夫君啊!你怎麼可能不認識他?」清風再次驚問道。
    什麼?夫君?那他不就是那個要毒死傻後的妖孽皇帝。冷潔心裡僅有的一絲對血衣人意志堅定的敬仰之意,瞬間消逝。轉而冷冷問道:
    「他不是皇帝嗎?怎麼沒有暗衛,護衛,影衛之類的人保護他?」
    見了傻後突然轉冷的態度,清風才發現自己因為今天所發生的事,已完全將皇后是傻子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了,所以才會又問出一個很傻的問題。想起幾天前自己也與皇帝一樣有多討厭傻後,不禁覺得汗顏。可是隨即又擔心,傻後會不會乘機為她父親和自己報仇。
    冷潔見清風不答話,又說道:
    「唉!算了,你趕緊帶他回去療傷吧!儘管我對他的死活沒有一點興趣,可要是他真的死了,就如你所說,一定會天下大亂。那最倒霉的還是生活在最底層的老百姓。」
    「你不恨他那麼對你和你父親?」見傻後完全當皇帝是與自己無關的陌生人對待,清風再次驚詫地問道。
    「你擔心我會乘機對他不利嗎?哈哈,你放心吧,我這人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是非觀念卻是很強的。他對傻後所做的那些事,我會讓他後悔,但卻不會因為個人恩怨而影響到百姓的利益。他應該慶幸他是皇帝,不然的話
    後面的話傻後雖然沒有說出來,清風卻聽得毛骨悚然,渾身汗毛都堅了起來,激靈的打了個冷顫!



第二十八章 飛鷹無名
    翌日,烏煙瘴氣的皇宮因太后的一道噤言懿旨而回歸平靜。沒有人再提及前晚之事,但是,已經發生的事情卻在所有宮人心中留下了抹不掉的陰影。而事發地的東宮,西宮及楓林自然就成了大家心中的禁地。西宮的水貴妃在慈寧宮的邊上,找了一處落月宮住了下來。聲稱不再回西宮。
    只有東宮的宮人們不明所以,一如既往的穿過楓林去宮裡各處辦事。他們不明白,為什麼一夜之間所有宮人對他的人態度全變了。以前他們去御善房,總是最後一個打到飯菜的,而且總是又差又少的冷菜冷飯。可是今天,他們再去御善房,不但飯菜比平時多了兩倍,而且不用排隊,只要看見他們有人前去,飯菜準是備好了放在門口案上,只等他們提了就走。
    同時,去其他地方辦事,領物的東宮人員也受到了同樣的優待。開始幾日他們很是開心,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慢慢發現東宮莫名其妙的被孤立了。再也沒有受人欺負,卻也沒有人敢與他們交流,所有人見到東宮的人不是轉身就跑,就是遠遠繞道而行。
    三日之後,出去打探消息的小春子,總算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當大家知道這事以後,全都傻了似的愣住了。為什麼這麼大的事,身為當事人的他們完全不知情?在他們的記憶中,只有水貴妃痛苦離開的記憶,完全沒有晴兒被抓的事啊。儘管在他們心裡面,從第一天沒看見晴兒的身影時,就認定晴兒是被水貴妃害了。誰讓她敢不要命的為了那個傻子而去招惹水貴妃呢。
    冷潔一直將他們這幾日的表情看在眼裡,他們對於晴兒的突然不見,沒有一個人問起過。好像她會不見本來就是件理所當然的事一樣。當他們知到晴兒被抓後,更是完全看不見半分憐閔和傷心,哪怕是兔死狐悲的表情都沒有。冷潔不明白是因為他們的心本身就那麼涼薄,還是因為身處皇宮的他們,見慣了類似的事情,心已經麻木了?再怎麼說,晴兒也是與他們共事那麼久的同事吧。最讓冷潔生氣的事,晴兒還整天念叨著他們怎麼,怎麼對她好了。冷潔在他們身後狠狠的瞪了一眼,轉身離開了。
    事情的發展與冷潔預料的相差無幾,只是除了半路救回的皇帝,和仍在清風藥廬沒出宮的晴兒是她沒有料到的。當時,外面的黑衣人那麼多,她要是帶著晴兒出去,無疑等於送死。於是,她不得不依著清風之言,換回太監衣物帶著晴兒回宮。
    只是,他們一回到清風的藥廬,正好碰到來找清風幫忙出去找皇帝的福公公.福公公一見清風懷裡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皇上,立刻暈了過去.
    原想將晴兒留下就回東宮的冷潔,看在與福公公第一次見面時,他對傻後的那一眼不明所以的憐閔。留下來,一陣急救,將福公公救了回來。
    醒過來的福公公,見到面前站了一個陌生的太監,自然緊張的問他的來歷。情急之下,冷潔信嘴胡編了個身份。於是,他成了清風的師弟,皇帝的救命恩人,江湖上人稱飛鷹的無名公子。飛鷹是冷潔當特工時的代號,所以她才能信手拈來。
    當然,他能成功的得到這個新的身份,與清風的首肯與合作是分不開的。她答應教清風制他所沒見過的毒和氣,而清風除去幫她隱瞞身份外,還得教她清風師門的武功。這樣他這個師弟才做得真切不是?
    一身墨綠色緞面男裝打扮的冷潔剛一踏進藥廬,晴兒就迎了上來,興奮的叫道:
    「無名公子您可回來了,你見到皇后娘娘了嗎?娘娘她好嗎?秋兒姐姐她們有沒有按時給她飯吃?天涼了,有沒有給她添衣?」
    冷潔看著晴兒溢滿甜美笑容興奮得紅撲撲的小臉,和對傻後毫不掩飾地真切關心。剛才在東宮因她而生的陰狸,瞬間消逝。心裡一股暖流慢慢湧向全身,情不自禁地捏了捏她水嫩嫩的小臉蛋,戲謔地笑道:
    「小晴兒見到本公子這麼高興,還以為你是想我了呢?卻原來是想那個傻後啊!」
    晴兒原本就紅撲撲的粉臉立刻紅到耳根,羞澀的將頭扭到一邊,細聲嬌嗔道:「公子又拿奴婢開心。」
    冷潔見到小丫頭嬌羞樣子,覺得更好玩了,於是追問道:
    「真不明白,那個傻後,自身都難保,更不能保護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喜歡她?甚至不惜為她與水貴妃為敵?你不知道水容兒才是真正的後宮之主嗎?你當時撲上去護住她與水貴妃對峙時心裡不怕嗎?」
    晴兒被冷潔的話問得有些手足無措,她垂頭認真的想了一想,才抬頭看著冷潔道:
    「公子問的那些問題,奴婢從未想過。剛才認真想了想,奴婢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看見皇后娘娘,就很喜歡她,很想照顧她,當看到別人欺負她時,奴婢就想保護她。說實話,奴婢真的很怕那個水貴妃和她身邊的那個小蓮姐姐。當時為什麼敢衝上去阻止她們欺負皇后娘娘,我也不知道?」
    冷潔看著這個皇宮裡唯一一個仍未被泯滅善良本性的小丫頭,下想開口說點什麼,清風的叫聲從屋裡傳了出來。
    「師弟快進來,皇上醒過來了,要見你。」清風對傻後自己杜撰的這個身體非常滿意,他覺得叫比自己小的人做姐姐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如今這師弟叫得極為順口,雖然他必須得屢行承諾,傳受她本門功夫,但是,他仍為自己能當她的師兄而不是小弟感到興奮。再說,他也從她那裡學到不少厲害的本事,比如那個只會發煙的東西叫做煙霧彈,那個能燒燬人的液體叫強酸。
    「哦,來了。」冷潔對著屋門應了一聲,又對晴兒道:「那個,皇后娘娘過得很好,反正她也不知道什麼是傷心難過,你就別為她操心了。」說完轉身往屋裡行去。
    「無名見過皇上!」冷潔走到皇帝斜臥的床前,不卑不亢的報拳行了一個江湖見面禮。然後退到一邊,垂首而立,靜等著皇帝發話。
    從冷潔一踏進門口,軒轅允躒就覺得眼前一亮。他認真的觀察這位能將他和清風從幾百個頂尖殺手包圍圈中活著救回來的少年。十五六歲的年紀,濃眉大眼,挺鼻小嘴,面容清秀,身子略顯單薄。單從外表看,他似乎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少年,可是他淡然,冷莫的氣質,卻又能讓人一眼看出他的俊逸不凡和與眾不同來。



第二十九章 頂撞皇帝
    清風見皇帝直直的盯著傻後久看不語,心裡非常緊張。可能他自己都不明白,他潛意識裡有多麼不希望皇帝認出傻後來。清風出口打破寂靜,介紹道:
    「躒,無名是我的小師弟,他」
    「朕已經知道他叫無名了。」皇帝打斷清風的話,轉目對著冷潔溫和地問道:「令師好嗎?」
    早已與清風練好說詞的冷潔,立刻恭敬,順溜地答道:「蒙皇上恩典,家師身體很硬朗。就是想師兄得緊,這不,遣無名前來看看師兄過得好不好?有沒有給師傅丟臉?」
    「聽清風說,你是你師傅的關門弟子,那你的醫術武學一定不在你師兄之下咯?說說看,你都有些什麼抱負?」軒轅越看越覺得這個無名是個可造之材,於是,試探道。
    清風一聽這話,忙緊張的盯住冷潔。對著她又是努嘴,又是眨眼,生怕她答錯話,被皇帝留下給個官做,那就麻煩了。這欺君可是殺頭的死罪。
    冷潔哪有聽不出皇帝話中之意呢!雖然,她現在急需要一份工作。但是,她可不想與皇帝有太多的牽扯。先不說她現在頂著傻後的身體,僅憑一句「伴君如伴虎」她也不會傻得將這來之不易的自由之身,轉瞬又自投虎籠。再說,從西宮順出來的那些東西,應該足以讓她和晴兒生活一陣子了吧。冷潔立刻做出一副羞愧的表情,細聲答道:
    「回皇上,無名雖是師傅的關門弟子,但是,實在慚愧。至今為止,師傅只會用一個句話來形容無名的功課。那就是『文不成,武不就』。這次師傅之所以讓無名來找師兄,除了替他老人家看望師兄以外。我想主要是師傅實在無法忍受無名生性頑劣,不思進取的個性了。所以,他將我推給師兄了,讓無名跟隨師兄學習本門武學醫術。」這也不全是假話,因為她確實在跟清風習武.也算為他們的這一行為找到了一個正當的理由了.
    「是啊,師弟只會一些拳腳功夫,連輕功都不會呢!」清風忙幫腔道。
    軒轅看看無名,又看看清風,一臉不相信,似笑非笑地問道:
    「是嗎?你真的『文不成,武不就』?那麼你能告訴朕,你是怎麼從幾百個頂尖殺手的圍困中將朕和你師兄救出來的嗎?」
    「這個嘛,無名雖然說正經的武功醫術沒有學會,但是,因為貪玩,旁門左道的毒啊什麼的,到是會了不少。雖然上不了檯面,但是在非常時期,倒是比較實用。不過,皇上,那些黑衣人真的是殺手?什麼殺手這麼大的膽子,敢公然追殺皇帝?他們這不是公然造反嗎?」冷潔聰明地將回答與問題同時說出,但主次卻變了。
    果然,軒轅已經將主意力轉移到殺手身上去了,只見他兩道如畫的劍眉瞬間緊蹙,墨玉般的星眸暗淡無光,因失血過多而蒼白如紙的俊臉上,陰狸密佈。俊俏的鼻孔因不勻稱的呼吸而微微顫抖,緊咬的嘴唇,血絲可見。裹滿白布的身體側身躺著,無法動彈。整個人顯得異常禿廢。但是,只一瞬間,他又恢復了王者氣勢,目光犀利地望著無名,陰沉地答道:
    「那些殺手並不知道他們要殺的是當今皇帝,就連他們的顧主也不知道,他想除掉的對手是朕。咳,咳」由於皇帝說得太過激動,牽動了傷口,刺骨剜心的痛,逼得倔強的他只能用咳嗽來掩飾痛楚。
    「別說了,你現在需要休息,其他的事等你養好傷後再從長計議吧。」清風忙扶住他顫抖的身子,阻止道。又轉身對冷潔道:「師弟去讓晴兒把藥端進來,他該喝藥了。」
    「公子,藥已經來了。」清風的話音未落,晴兒的藥已經送到他手邊了。清風讚賞的看了晴兒一眼,接過藥,試了試溫度,才送到軒轅的嘴邊。
    軒轅仰頭一口將藥喝得精光,晴兒忙遞上準備好的毛巾,清風接過細心地為他擦掉嘴角的殘汁。晴兒接過空碗和毛巾轉身出去了。
    清風回頭見冷潔正愣愣的望著皇帝發呆,知道她仍在想皇帝剛才說的話,於是,為她解答道:
    「我們去的那個院子,是龍門在京城的分壇,龍門是一個江湖組織。專門收集買賣各種情報。那些人要殺的是龍門的門主,而非皇上。」
    「這麼說皇上是龍門的門主?這種事情也需要皇上親自出馬?還是因為覺得皇宮無聊,純屬找樂子?」這的確超出了冷潔的想像範疇。這在她看來就好比聽到國家主席來當情報處長,親自去收集情報一樣不可思意。
    喝下藥去,疼痛稍稍緩解的軒轅允躒對於無名的無理問題,並未生氣。莫名的,他心裡已經將第一次見面的無名當成了自己人。他想可能是因為他是清風師弟,又救過他命的因素吧。他只是歎了口氣,有氣無力地將自己的苦水倒了出來:
    「唉!實不相滿,朕這個皇帝做得非常失敗。以前是冷相一人獨攬大權,朕好不容易將冷相扳倒了,可是又變成水家獨大。而朕始終是孤家寡人一個。朕不想總是受制於人,當然得培養自己的勢力。可是,朝堂上的官員,全都是他們舉薦的人。而朕自己的人更本就安插不進去。」
    「所以,你就開始在江湖上培養勢力。然後收集那些貪官污吏的罪證,想將他們打倒,然後換成你的親信。」冷潔面無表情的問道。
    軒轅見無名與清風一樣能將他的用意,一眼就看穿。感覺自己又找到一個知己,目光炯炯地望著他點頭道:
    「正有此意。」
    原以為他會如清風一樣,讚許自己的壯舉,卻想不到。無名突然面露不屑,語帶譏諷的說道:
    「有你這樣的領導人,我真為景和百姓感到悲哀兩字沒能說出口,因為她的嘴已經被清風的手死死摀住了。清風再聽到皇上說出「冷相」二字時,就開始注意無名的神色,見她面色有異,口氣不善,慌忙中,只好將她的嘴摀住了。



第三十章 怒斥皇帝
    冷潔之所以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倒不是因為冷相或者傻後。完全是因為她自身嚴謹地工作態度,以及長期所受的國家人民利益至上的思想教育在作祟.中國對軍人及特工人員的思想教育向來是高度重視地。所以,他們的民族精神及愛國熱情在世界上各國的特工隊伍中可以說是首屈一指的.
    加上冷潔率直的個性,對於上司正確的命令冷潔會決對服從,但是對於他的錯誤決斷,冷潔總是會毫不客氣的給予指明。開玩笑,他的一個微小錯誤,可是關係到她們這些身處一線的特工人員的生家性命,更甚者直接關乎國家命運。所以,當她聽到皇帝親自去當情報處長時,她就憤怒了,在聽到他需要靠培養黑社會才能治理官員。她就認定了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帝,於是毫不猶豫的就要加以指責。
    經清風一捂,冷潔立刻清醒過來,自己此刻面對的已非二十一世紀那個職位不同,地位相同的頂頭上司。而是,手握生殺大權的古代君王。有了這個意識,冷潔立刻禁聲,背脊上冷汗也已沾衣。
    可是皇帝並不想這樣放過他,黯然地緊緊逼問道:
    「清風放開手,讓他說完。你為景和百姓感到什麼?你也認為朕這個皇帝當得窩囊吧!」
    冷潔見皇帝又變成禿廢無神的樣子,不禁有些生氣。原本想改口的話,由她嘴裡崩出來的卻是變本加厲的指責:
    「我為景和百姓感到可悲,你不只窩囊,還無能。你武功高強,或許可以成為一個好的龍門門主,卻不適合做一國之君。」
    清風的手被她緊緊握住,想攔也攔不了。只好定定的看著他們兩人的表情,希望自己能在皇帝一氣之下將她劈了時,能來得及出手將她救出來。
    皇帝的臉已經不能用煞白來形容了,而是整個的變成了土恢色。眼神裡的禿廢也已被狠厲所代替,牙關緊咬,鼻孔粗氣猛噴。整個一怒不可竭,要吃人的樣子。
    見到皇帝爆怒的樣子,冷潔反而冷淨下來了,她同自己打了個賭,她賭這個皇帝只不過是因為年青氣盛,少年就榮登上位,有點不知所措,不得其法。而非扶不起的阿斗或者昏君。她想,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豁出去這個信手拈來的無名身份不要了,大不了她還繼續回去裝瘋賣傻,裝神弄鬼地做傻後。反正他就算要殺頭,也是殺「無名」。
    可是,如果她賭贏了,那麼她說不定就可以離開皇宮。出去做她喜歡又擅長的事了。實際上,她就是看上了那個龍門,門主之位。
    於是,她無視皇帝吃人地表情,清風驚訝擔心的樣子。自顧自的繼續給他們下了一劑猛藥說道:
    「『為君之道當親賢臣,遠小人,行仁政,招賢納諫,譜度民生,心容四海,氣納百川』。這句話,你一定聽過吧!但是做為一個成功地君王,一個優秀地領導者。光做到上面那些仍是不夠的,當然也不是需要你的武功有多麼高強,學識有多麼淵博。
    而『知人善用』才是成為明君之首要條件。『知人善用『並不是讓你只用賢臣,完全杜絕小人。而是看你如何將他們用活,用好。所以,知人善用又可以理解為馭人之術。
    就拿你剛才所說的那兩個人來講。冷相專權,你可以一邊鉗制他的勢力,一邊放任水家的勢力做大。等到兩股勢力相當之時,他們就能互相制約。而你這個皇帝只要坐在金鸞殿上,看著他們互相掐,互相鬥。在他們鬥得不可開交之時,出來當當和事佬。就可以得到一個太平世界了。這個時候,你就可以乘機輕鬆的發展自己的勢力。等到你的力量已經凝聚到足夠撐起整個國家之時,再放任他們鬥,等他們鬥得兩敗懼傷時,你再一鍋將他們全端了」
    軒轅允躒憤然地望著眼前這個,敢將他這個堪稱天之驕子地皇帝貶得一文不值,一無是處的少年,心裡的怒火比任何時候都要旺盛。試想,就算是權頃朝野的三朝元老冷相,也從沒有這樣當面指責他。何況無名在他眼裡就是一個毛都沒長全的黃毛小子。可想而知,皇帝的心火會有多麼猛烈。可是,鑒於無名正氣凜然的語氣,和他剛救過自己的命,最主要是他現在重傷在身,實在無能為力。軒轅允躒愣是將快要噴出的火焰強壓了下去。只是想用殺人的眼光將他那張犀利的小嘴給封住。
    可是,他居然敢無視自己的警告,繼續頻頻而談。原本以為自己就快爆炸了的軒轅,在聽到無名說出「為君之道」及「馭人之術」後,心裡面的怒火悄然熄滅,狠厲的目光也逐漸變成了欣賞。接下來,聽完他對朝政的獨道見解,軒轅已經完全被這個小毛孩子的言論震懾住了。
    軒轅仔細回味了一遍自己繼位三年來的點滴,發現如果真如無名所說,讓水家與冷家互相牽制,而不是一心想著除掉冷家。說不定,局面真的會是另外一番景象。他突然想到,說不定這才是父皇立傻後,又扶水太后的真正意圖。
    窩在心裡百思不得其解,讓他苦惱了整整三年問題,突然解開。軒轅激動的想要上前握住無名的手,以示感謝。可是,他忘了自己現在身負重傷,這一動,牽扯了全身的傷口,痛得他再一次「咳嗽」出聲。
    同樣目光炯炯地盯著傻後看的清風就單純多了,他只是在想:「她非但不傻,而且是真有身為國母的皇后風範啊!」皇帝突然發出的「咳嗽」聲,將他拉回神來。清風瞭解皇帝堅韌的個性,他如果不是痛得不行了,是不會出聲的,就算是出聲,也決不會是痛苦的呻吟聲。清風狠狠地瞪了下咬牙「咳嗽」的皇帝一眼,立刻俯身為他檢查傷口地拉傷情況。
    而一直用餘光注視著皇帝表情的冷潔,看著皇帝因自己的言論逐漸變得柔緩的面部表情,她提著的心也跟著緩了緩。正當她以為自己就要賭贏時,皇帝卻又突然出現激動,痛苦的表情。冷潔以為皇帝終是被她激怒了,於是,她不及細想,趁著清風為他查看傷口之檔,悄悄地,快速地溜了出去。

[ 本帖最後由 bearlove 於 2011-5-7 15:3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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