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重生之千金歸來》作者:沈慕蘇(全文完)

書名:豪門重生之千金歸來

作者:沈慕蘇


內容簡介:

 前世,她被繼父一家玩弄於股掌之間,慘遭閨蜜劈腿、前夫拋棄,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被人親手摔死,整個家庭分崩離析,偌大家業拱手於人。

  今生,重生到12歲的時候,她發誓,前世的仇恨要一一報回來。前世人為刀俎她為魚肉,這一世,她要將自己化成利刃刺入仇人的胸膛,血債血償!

  人若讓她痛三分,她要讓人嘗到十分痛!

  以孩童之軀,在成人的世界裡步步為營,重新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建立屬於她自己的商業王朝!

  眼帶異能,所有珠寶奇石在她眼裡真假立辨;

  一目十行,過目不忘;

  靈獸隨身,幫她遇魔殺魔,佛擋殺佛!

  她強,有人比她更強,他是世界聞名卻神秘莫測的商業帝國掌權人,傳說擁有全世界最為巨大財富的男人,天底下只有他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守護著她長大,在她的復仇事業中給予最強有力的支撐,化開她的心結,溫暖她的寂寞。

  她說:我窮得已經只剩下錢了。

  他虔誠地單膝跪地:不,你還有我!

[ 本帖最後由 風璿 於 2015-1-25 09:4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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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你倆好般配


    容媽是沒事了,可是其他幾個人還戰戰兢兢地等待著發落。

    方啟山坐在沙發裡,翹著二郎腿,這份閒暇,讓大傢更加緊張了。

    「爸爸,爸爸!」方喬忽然歡快地跑嚮方啟山,撲進他懷抱裡。

    這感覺有多惡心,隻有方喬一個人知道。

    「乖女兒迴來了。」方啟山臉上的笑容非常慈祥。

    方喬天真地問道:「哇,怎麼這麼多人在這裡,都在做什麼哪?」

    「沒什麼,說了你也不懂,還惹得你白擔心。今天好些了嗎?我讓人送你上樓休息。」

    「到底是什麼事情嘛,說啦說啦,我想聽。」

    方啟山拗不過她,隻好說道:「一件小事情,你媽媽以前送給我的一支鋼筆,我一直放在書房,是常用的。不知道怎麼就不見了,雖然不是貴重物品,但是那是你媽媽留給我的唸想,這不,就叫大傢過來問問,看有沒有人見著的。」

    說完,假裝用手抹掉了眼淚,一副癡情深愛、悼唸亡妻的樣子。

    站在旁邊的僕傭都膽戰心驚地看著方啟山,知道他最愛喬瑾,弄掉了喬瑾的東西,大傢都難免受牽連。

    難怪今天他雷霆大怒,到現在為止,已經開除了一半多的人了。

    方喬眼眶也紅紅的,說:「那我就上樓去休息了,爸爸。你要是找到了東西,也跟我說一聲。」

    「去吧。」方啟山說。

    方喬伸手去拉容媽,眼角的餘光瞥見方啟山皺眉的動作,她說道:「爸爸,我讓容媽陪我上去,我一個人害怕。這些天,我窗外總是有人影在晃。」

    「瞎說,是不是傢裡打掃的人,你看錯了?」方啟山嗔怪道。

    「可能吧,我也這麼想的,但是那個身影總是出現,我挺害怕的。」方喬嘟著嘴說,「昨晚我能和雯雯掉水的時候,也是因為看到了那個黑影。」

    傢裡出現過外人?方啟山低頭沉思起來,文件和磁帶被毀,他一直猜測是傢裡有人被收買了。

    可是查遍了都沒有絲毫線索,難道猜測錯了?是有人僱了外人來做的手腳?

    他知道這世上有些僱傭兵身手非常好,專門收高價乾這些勾當。

    聽方喬這麼說,其他幾個下人找到藉口,忙說道:「對對對,先生,我們最近也看到過那個黑影,來無影去無蹤的,是不是……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東西?」

    大傢說著都有些害怕,方啟山喝到:「來無影去無蹤你們還能夠看到?誰都不許瞎說,嚇著小姐!你們先下去吧!」

    那些人如濛大赦,趕忙紛紛離開了。

    「你也看到過黑影?」方啟山轉嚮容媽。

    容媽老老實實地說道:「是的,先生。像是電視裡演的一樣,那個黑影跑得非常快……」

    「行了,你帶喬喬上樓去休息。」方啟山打斷了她。

    「方叔叔,喬喬。」正在方喬要離開的時候,方安平走了過來。

    方喬瞥了一眼故作瀟灑的方安平,他笑著說:「喬喬,我帶你出去逛逛吧?」

    他的刻意討好顯得很自然,可是在方喬眼裡太明顯了,方喬撇撇嘴:「我累了,正想要去休息。張曉樺學姐呢?昨晚你們倆一起跳舞,好般配哦。」

    方啟山不滿地看了一眼方安平,埋怨兒子不分輕重,明明是去接近方喬,到頭來卻和其他的女孩子在一起,昨晚方喬掉水後,更是讓賀雲哲搶了先機,送她迴房。

    方安平這個時候趕來,正是要來彌補的,聽到方喬說這個,趕忙澄清說:「我和她也沒什麼的。對了喬喬,你昨晚沒傷到哪裡吧?嚴不嚴重?」

    「我不好好的站在這裡嗎?倒是學長你的妹妹好像還在醫院裡哎,你不要去陪她嗎?」

    方喬不軟不硬的話將方安平抵得麵紅耳赤,方啟山嚴肅地說道:「喬喬,安平哥哥是你的好朋友,你們要好好相處。」

    「好朋友嗎?我好像昨天纔認識他?」

    方啟山隻好解釋說:「安平的父親跟我是好朋友,所以你和他自然也是好朋友。」

    「是啊,喬喬。」方安平接口道,「什麼時候跟我一起出去玩吧,我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

    方喬眼睛轉了轉,忽然笑靨如花地說道:「那好,等我有空的時候吧。我先上樓了。」

    見方喬態度好轉,方啟山父子露出了笑容,畢竟還是小女孩,捏在手裡像捏一隻螞蟻,難道還能讓她逃出了手掌心?

    一進門,方喬就反手關上了門,「容媽,我爸問你什麼了?我賣首飾的事情,你跟他說了?」

    「小姐,你是怎麼了?」見方喬變臉,像個小大人一樣,容媽不由擔心,「小姐的東西怎麼處置,是小姐自己的事情,我為什麼要告訴先生?先生來問我的時候,我以為是這件事情被先生知道了,我本來打算他問得緊了,我就承認是自己偷著拿去賣的。」

    「哦?你乾嘛自擔罪責?」方喬沒有想到容媽會這樣想。

    剛纔見她穩重,方喬本來就對她有些颳目相看。

    容媽眼眶中含淚:「當年少奶奶救了我的時候,隻讓我答應她一個條件,那就是好好照顧小姐。這個傢裡,凡事我都聽小姐的,就算是老爺子命令給我的事情,也得往後,何況先生了。」

    方喬笑了笑,「那是我爸,也不是外人,他問你什麼你就說了吧。」

    「既然小姐這麼說,那下次先生問,我就直接告訴他。」容媽誠誠懇懇地說道,「隻是早晨小姐說不讓外人知道,我纔沒說的。」

    方喬拉開窗簾看了看樓下,方啟山坐著車子離開了。

    對方喬的話雖然將信將疑,但是方啟山還是停止了對傢裡僕傭的繼續拷問。

    「容媽,你真的什麼都聽我的?」方喬認真地問道。

    容媽鄭重地點頭:「是。當然少奶奶也是這麼問我的,我現在的迴答跟當年一樣。」

    方喬莞爾一笑:「也沒有那麼嚴重。我媽估計是怕我爸有了後媽對我不好,纔總是處處都想保護我。這世上靠得住的男人,畢竟不多。」

    容媽看著言情活脫脫翻版的喬瑾,眼眶濕潤了,「我猜少奶奶也是這樣想的。」



021 小錢生大錢


    「好,容媽,我想讓你去做兩件事情,第一件,你去找我爸,說管傢的侄兒偷了公司裡的策劃宣傳案,賣給了對手公司,我爸讓你做什麼,你都答應下來;第二件事情,你私下多告訴點人,說我爸快要給我娶後媽了。」

    小小姐一夜長大,容媽百感交集,馬上點頭應了:「好,我這就去做。」

    方喬看著她的背影遠去,返身鑽進了衣櫃裡。

    樓下有電視聲音傳來,在播放一則新聞。

    新聞裡說,原本一種價值高昂的玉石從開年來價格就一直跌,現在已經跌到了最低谷。

    好多人進行拋售,曾經炒玉的人現在傾傢蕩產的不計其數。

    方喬知道這種玉,叫淡玉,玉質本身不出彩,勝在玉裡麵有通透的散開的綠色碎點,久看讓人心情平和。

    方喬自己也有幾樣淡玉手鐲和珠串。

    曾經這種玉,一枚指甲大的就被炒到了上百萬,而且價格越來越高。

    泡沫總是會碎的,這不就碎得徹底,現在一隻這樣的玉鐲也隻能賣幾千塊,黑市上甚至幾百就能買到。

    隻是大傢都想不到的是,三天後,這種玉的價格會忽然又飆高起來,雖然沒有像之前那樣虛高,但是後來一直保持了穩定,波動並不太大。

    方喬本來就是想籌錢買一部分這樣的玉。

    隻是籌來的錢,都給楚離了。

    方啟山今天清查了她的首飾,她也不能再賣那麼多首飾了。

    為今之計,就是打開母親留下來的這個神祕的保險櫃。

    但是密碼到底是多少?她之前已經試過兩次了,再不對,她真的想不到是什麼了。

    就在她湊近保險櫃細想的時候,保險櫃忽然掃描到了她的眼睛,然後緩緩打開了!

    方喬一陣喜悅,隻是很有些奇怪,前兩次她也用衕樣的方式來看過這個保險櫃,保險櫃的光束也掃到過她的眼睛,但是卻沒有打開。

    這一次是為什麼?

    隻是她沒來得及多想,拉開了保險櫃。

    她的嘴張大了!

    夜明珠、寶石、古玩、珍珠、鑽石!

    她從小就見識過不少的奇珍異寶,自己用過和玩過的玉石珠寶也不在少數,但是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寶石!璀璨得奪目,非常亮眼,讓人一見之下就不由傾心,想要拿在手裡把玩。

    而此刻,她的一隻眼睛開始不斷地掃描著這些珠寶,各種信息源源不斷地輸入進她的腦海裡:

    南非血鑽,質地上乘,價值三千萬;

    白底青翡翠,綠白分明、綠色艷麗且色形好,高檔品品級,價值二百萬;

    貓眼石,原產地埃及,價值……

    這些信息轉化為有形的意識,不斷地進入方喬的腦海裡。

    她的眼睛能識別所有珍珠寶石!這一點,方喬已經確信無疑了。

    還有母親留下的手跡,方喬拆開來看,裡麵給方喬留了一筆錢,以及一句淡淡的叮囑,「喬喬,錢是留給你應急用的。不過媽媽希望喬喬一輩子都用不上,希望喬喬倖福快樂 ̄」

    方喬心中軟軟的,收起東西,將錢拿出來,打開了電腦。

    電腦是舊式的,不過也足夠用了,方喬看出了那是瑞士銀行的一傢戶頭,匿名開戶,無論如何使用,都不會被追蹤到來源。

    打開來看,錢不多,隻有三百萬,但足夠方喬應急了。

    而且方喬也知道,真正值錢的東西是那些母親高標凖的眼光選出來的珠寶玉石。

    方喬很快在網絡上尋找到了急著出手淡玉的賣傢,價格要得極低,都是實力超強的中間商擔保雙方買賣,不需要人到場,更不需要親自去拿到這些物品,所有的交易都隻是白紙黑字的閤約而已。

    類似於銀行裡紙黃金的買賣。

    方喬挑了一傢極有信譽的,一口氣買下了兩百萬的淡玉。

    賬麵上還有一百萬沒有花出去。

    倒不是她想省著錢買,而是淡玉的價格已經低得讓人發指,市麵上還有不少人在搶著拋售,兩百萬就把能買的全部買了下來。

    方喬算了算,三天後這些東西價格要翻一百倍都不止,這樣手頭就有不少的錢了。

    第二天孟凡那邊就給了信息過來,方喬給他的藥物裡麵,含有一種非常罕見的可以抑製人體機能的藥物。

    這種藥書麵上沒有任何記載,但是長期服用,會讓身體變得慢慢地麻痺,一點一點逐漸逐漸地喪失行動能力、說話能力、視力、聽力!

    如果不是孟凡這種怪纔,天天沉迷於各種研究,加上天纔的頭腦,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會發現!

    方啟山,這藥物的滋味,你也該好好嘗嘗了!

    孟凡這人情商低,但智商卻是無人能及,聽說方喬需要,馬上配了一種跟這藥的成分類似,但服用了完全無害的藥物送過來。

    方喬大手一揮,便把賬上剩下的一百萬全部劃撥到醫院去了。

    看來給孟凡一個獨立的研究室,還真挺重要的。

    沒花多少力氣,方喬就將外公正在服用的藥物全部換掉了。

    護士小姐倒水迴來的時候,方喬正坐在床邊和外公用摩斯電碼交談著。

    「姐姐,你的手真白真細。」方喬說著,從手上褪下一枚戒指,順手套在護士小姐手上,「這個挺配你的。」

    那枚戒指是白金的,不值什麼錢,不過在一般人眼裡,也挺貴重了。

    護士艷羨地看了看,忙往下取,邱大山的事情後,現在這關頭,誰還敢明裡暗裡去問方喬要東西?

    「這是公司裡的人送的。我戴著大了,給你戴吧。」方喬知道護士不是什麼壞人,每天做的不過就是些喂藥端飯的小事。

    外公需要人照顧,她去上學後,沒有時間隨時在,在還沒有找好人來的時候,護士至少還能盡心盡力一點。

    聽說戒指是公司裡的人送方喬的,護士放心地收下了。

    方喬將手中的淡玉手鐲一並送給了她。

    這會兒淡玉價格已經降到了最低,護士沒什麼心理負擔便收下了。

    三天後淡玉價格迴昇,這枚手鐲便值幾十萬了,護士拿去賤賣也賣了六十多萬,正好應了傢裡的一件急事,不管方喬是不是有意送她的,護士在心裡倒是記下了這個恩情。



022 一手抱大的


    三天後,方喬的賬戶上,足足多出了好幾個零。

    這隻是她賺錢的第一步,後麵,還有的是機會!

    這天晚上,方啟山帶著方喬專門去了一趟賀傢。

    方喬猜到了方啟山的心思,在喬瑾的喪禮上,方啟山針對賀傢祥做出了那麼大的動作,這件事情怎麼也不會就這樣輕易地揭過去的。

    再一次想要打賀傢祥一個措手不及,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了。

    方啟山隻能採取一些方法,穩住傢大業大、能力出眾的賀傢。

    賀傢祥為人剛直,李清慧性子軟,方啟山最能採用的方法就是拉攏政策了。

    方喬冷笑了一聲,剛剛還想害別人,現在去討好別人,能要點臉不?

    也對,他們方傢的人能要臉,也就不姓方了。

    她上車的時候,有些意外地發現方安平也在車上。

    方喬更加無語,懶懶地看了方安平一眼,連話都懶得說,一上車就閉目養神。

    方安平想要說什麼,張張口見她一下子就睡熟了,便沒說話。

    佯裝睡著的方喬閉著眸子,長睫有些輕微的扇動,像翩躚的蝴蝶一樣美好。

    她的長相隨喬瑾,五官秀麗,模樣端莊,充滿了大氣的氣質。

    微微挺翹的鼻樑,又讓大氣中多了幾分俏麗。

    相比於母親,她多了一個淡淡的酒窩,就算不笑的時候,也像盛滿了笑意,讓她的眸光流轉中,也更多了幾許單純的風情。

    這種看似單純中透露出來的偶爾的成熟慵懶,也讓她迅速地被區分於衕齡人。

    隻有看著她未足的身高和單薄的身體,纔會讓人意識到,她不過纔12歲而已。

    方安平一動不動地看著方喬,有些移不開眼睛。

    方啟山見著兒子癡迷的樣子,心中恨他的不爭氣。

    不過兒子要娶方喬是遲早的事情,而且這事還必須在方喬21歲之前完成,方啟山也不介意兒子能盡量多尋求點機會來接觸方喬。

    到了賀傢,賀傢祥倒不意外他們會來,這件事情大傢彼此需要一個說法,即便方啟山不來找賀傢祥,賀傢祥轉天也會去找他們的。

    卻也有點意外,方啟山身邊帶著個年紀不大的方安平。

    賀雲哲和賀雲偉都在,見到方啟山來,禮貌地站起來,叫了一聲:「方叔叔!」

    「賀伯伯,賀伯母!你們好!喬喬好想你們哦!」方喬鳥兒一樣的沖過去,拉住了賀傢祥和李清慧,趁他們低頭跟她說話的時候,「啪嗒啪嗒」地在他們臉上各自親了一口。

    賀傢祥夫婦本就喜歡方喬,這個時候更是高興得閤不攏嘴。

    方喬跑到賀雲哲和賀雲偉麵前,調皮道:「大哥哥好,二哥哥好!」

    賀雲偉剛剛一米七,還是青澀稚嫩的少年。

    賀雲哲一身裁剪得體的休閒服,身材挺拔頎長,剛剛成年,那氣場卻一點都不輸在生意場上浸淫多年的父輩,自有一股高人一等、舉手投足氣態昂揚的英武感。

    方喬縱然兩世為人,也不得不說,她見過的所有男人當中,以這一個最有氣場。

    單看賀雲哲,他不是那種氣場強大得所嚮披靡,能將所有人壓住的男人。

    但是他不管在哪種場閤,這氣場一直是「遇弱則強,遇強更強」的形態存在,讓他走到哪裡,都不輸給其他任何人,也將他輕易和其他任何人都區分開來。

    方喬直接朝他沖過去。

    見到方喬來,他冷硬的五官上揚出笑意,將臉上的生冷全部驅散開來。

    賀雲偉伸手去拉方喬,被賀雲哲搶先,一把將丫頭的手抓住,拖到了自己身後,大手隨之去揉她柔順的長發,笑問道:「吃過晚飯沒有?肚子餓不餓?」

    方喬笑嘻嘻地說:「大哥哥給我留了什麼好吃的?」

    「小饞貓。」賀雲哲點了點她的鼻尖,馬上吩咐下人去拿方喬愛吃的東西。

    賀雲偉在一邊心裡打翻了醋壇子一樣痠溜溜的,趕忙說:「丫頭,我也給你留了好吃的!還有上次給你抓的蛐蛐兒,我還給你養著呢,我帶你去看。」

    「好啊,等我吃完東西就跟你去看。」方喬已經端著了賀雲哲遞來的涼糕,特意多加了糖水的,涼涼的味道真好。

    她坐在沙發上,賀雲哲在她身旁坐著,手很自然地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半摟半抱地攬著靠在自己胸口。

    方喬習慣了被賀雲哲抱著,很享受地用勺子挖著杯子裡的涼糕,吃得嘴脣紅紅的,煞是好看誘人。

    方安平看得氣血上湧,指著方喬和賀雲哲問:「你……你們這樣摟摟抱抱的,像什麼樣子?」

    賀雲偉跳起來,不客氣地問道:「你是誰啊?我大哥和喬丫頭的事情,輪得著你來管?」

    方安平也不冷靜了,道:「他們這個樣子還有理了?」

    「有理無理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賀雲偉也絲毫不客氣。

    「雲偉!」賀傢祥喝住了兒子,「來者是客,你不得無禮。」

    賀傢祥轉頭笑道:「阿哲和喬丫頭從小一起長大,打小就膩在一起慣了,不過是小孩子傢傢之間的感情,就隨著他們小孩子去吧。」

    方喬擡眸看了一眼方安平,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她打從有記憶起,就是被賀雲哲抱大的,賀雲哲力氣大,個子高,又極寵她,不是抱就是背,關他方安平什麼事了?

    方啟山也笑道:「賀大哥說得對,不過眼看兩個孩子漸漸也長大了,倒還是要有個大人的樣子。喬喬,過來爸爸這邊坐。」

    「不嘛,我就坐大哥哥這邊,我就和大哥哥坐一起!」方喬扭著身子,和賀雲哲靠得更近了。

    他方啟山不是喜歡看她驕縱嗎,她驕縱給他看,他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方啟山收起難看的臉色,無奈地笑了笑,「這孩子,被我和她媽慣壞了,真拿她沒辦法。」

    大傢說笑了一陣,方啟山進入正題,一臉鄭重地說道:「賀大哥,那天內子葬禮上的事情,是我受小人濛蔽,差點誤信讒言,錯害了忠良。這件事情,我一直想找個機會上門來親自道歉。真是對不起……」



023 認個乾女兒


    「過去的事情就算了。少奶奶突然去世,先生心情悲痛,難免想急於找出真凶,纔會有所誤會。邱大山本來一直是我的人,這件事情,我也有很大的責任,沒有看清這人的嘴臉。不然也不至於讓少奶奶……」賀傢祥說著不免深深地歎息了一聲。

    方啟山每次一提到喬瑾去世的事情,臉上就出現了如喪考妣的神情,這會兒又黯然得快要掉淚。

    賀傢祥隻好轉移了話題:「這事先生已經派人來跟我說清楚了,這次親自前來,已經足夠誠意,我看這事,以後咱們都不提了罷。」

    方啟山聽賀傢祥如此說,忙道:「賀大哥以前一直是內子的左臂右膀,大事小情上,喬氏珠寶仰仗賀大哥的地方多之又多。現下喬喬還未成年,我做事未有內子般熟練,以後的一切,還要請賀大哥多多提點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加上方啟山刻意將自己的態度一再放低,賀傢祥也隻好客氣地應承下來。他幫喬傢多年,是喬國壽一力栽培出來的,現在就算是方啟山掌權,那掌的也始終是喬傢的權,繼續幫喬傢,是義不容辭的責任。

    方啟山也深深地明白這一點,以賀傢祥的實力,從喬傢獨立出去是分分鍾的事情。

    賀傢祥願意繼續留下來幫忙,是看在整個喬傢的麵子上。

    「挾天子以令諸侯」,現在方喬就是方啟山手中的那個「天子」,是他製勝的唯一法寶,此刻失去方喬,他方啟山就什麼都不是了!

    而喬瑾以前留下來的這四個最得力的人、喬氏珠寶的幾個大股東,就是以賀傢祥為首的諸侯。

    他清了清嗓子道:「安平,過來見見賀伯伯和賀伯母!」

    方安平模樣清秀,長得頗為喜人,正是那個年紀學校裡流行的白馬王子範兒,禮貌地上前來說道:「賀伯伯好,賀伯母好!」

    「這孩子是……」賀傢祥早聽說過他姓方,是方啟山新啟用的祕書的兒子,不由疑惑。

    方啟山忙解釋道:「賀大哥還記得那一年我和一個衕伴一起,救了路遇歹徒的喬老先生的事情吧?後來承濛老先生厚愛,我進了喬氏珠寶,還做了老先生的女婿。我那個衕伴,當時自己迴老傢了,安平就是我那衕伴的兒子。我那衕伴去年病逝,他的遺孀就帶著兩個孩子上來投奔了。岳父大人說要好好安頓好他們母子三人,我就想著要上點心,將這倆孩子培育成人,也算對得起那衕伴的一份心。」

    賀傢祥倒是知道當年方啟山能娶方喬的原因,就是救了喬國壽,而方啟山為人一直誠懇忠厚,得到了喬國壽的喜愛和看重。

    他的態度熱絡起來,笑道:「既然這孩子的父親,也是老先生當年的救命恩人,那我們幫忙照顧著,也是義不容辭的責任。以後大傢就常來常往,多多走動。」

    方安平禮貌地說:「謝謝賀伯伯。」

    李清慧是個軟糯人,笑著對下人輕聲吩咐,「去收拾一樣見麵禮過來。」

    下人忙著去了。

    方啟山見狀,有些為難地說道:「賀大哥,這倆孩子,按理說我是該帶在身邊的,可是我……」

    他故意隱忍了半句沒說,他當年入贅喬傢,雖說也是儀表堂堂的人物、器宇不凡,但是還是很多人都說他配不上喬瑾,說他癩蛤蟆吃了天鵝肉。

    這風言風語,也是後來大傢見他一心一意對待喬瑾,纔慢慢散了的。

    現在這會兒喬瑾剛剛離世,方啟山身邊要幫忙照顧兩個姓方的孩子,估計又有留言要傳出來了。

    賀傢祥不動聲色地道:「先生有話不妨直說,隻要我賀某人能辦到的事情,為了喬傢,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方啟山纔開口說道:「是這樣的,這倆孩子失了父親,母親工作又一般,我一直想給這倆孩子找個依傍,也全了他們父親當年救我岳父的一份恩情。喬氏集團以賀大哥人品、能力都最為表率,我想讓安平認賀大哥賀大嫂當個乾親,讓孩子有個漂亮的身份,方便學業和以後成長。當然孩子的一應費用,是我這邊來承擔的。」

    方喬挖著涼糕的手停了下來,心中冷哼了一聲,這方啟山的如意算盤打得真不錯。

    上一世,一開始就搞垮了賀傢,方啟山拉攏了另一個野心勃勃的人一起閤作,將方安平和方秋雯都過繼給了那傢人當乾兒子乾女兒,讓他們倆有個見得人的少爺小姐身份。

    後來靠著這個身份,方安平纔能順利娶到方喬,方秋雯也順利嫁了個豪門。

    這一世倒好,直接就來和賀傢結乾親了。

    賀雲哲見她停住,伸手取過一旁的糖水,給方喬加了半碗。

    涼糕是要多糖水纔好吃的,方喬又嗜甜如命,賀傢人男人多女人少,都不太吃甜,卻常年都熬著這特製的糖水。

    方喬擡頭沖賀雲哲甜甜地笑了一下,「謝謝大哥哥!」

    「嗯。」賀雲哲應得極簡單,聲音中卻藏著掩飾不住的寵溺。

    賀傢祥一聽方啟山的話,十分意外,這是應也不好,不應卻也不好。

    應了,勢必和方啟山攀上更多關繫,他留在喬氏集團,現在是看著方喬還小,實在是不放心,不然早就自立門戶了,並非想幫方啟山;

    不應吧,這方安平的父親是喬國壽的救命恩人,於情於理說不過去。

    李清慧笑著說道:「先生言重了,並不是我們不想多認個乾兒子,實在是安平這孩子是老先生的救命恩人之子,我們恐怕當不起這個福分。再說,男孩子皮,我們傢這兩個就夠讓人頭疼了,實在是帶兒子帶怕了,我倒是想要個女兒呢。」

    「嫂子想要女兒還不簡單,安平還有個妹妹,叫秋雯。那不如就讓秋雯過來好了?」方啟山馬上提議。



024 託住她的腰


    李清慧的本意就是委婉地拒絕方啟山,誰知道方啟山像沒有聽懂似的,一門心思非得要讓方安平和方秋雯認這一門乾親。

    李清慧和自己的丈夫賀傢祥對視了一眼,都感到有些為難。

    夫妻倆心裡喜歡方喬,倒是想認方喬做乾女兒,隻是擔心人說賀傢高攀了,纔遲遲沒有行動。

    哪裡將什麼方安平、方秋雯的放在眼裡?

    隻是方啟山說得認真,就逮住了李清慧的剛纔一時大意的話柄。

    夫妻倆這會兒還真不知道怎麼拒絕了。

    方啟山一門心思想給方安平和方秋雯找棵大樹,一來方便更加好的照顧他們倆;

    二來以後方安平娶方喬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和理由;

    三則是,賀傢兩個小子都是聰明的孩子,尤其是賀雲哲,小小年紀就顯露出了極高的商業天賦。

    賀雲哲經手過賀傢的幾項生意,都大獲成功,有人說是運氣,但方啟山不這麼看。

    方啟山看中了賀雲哲的能力,一心想將女兒往賀傢推。

    他自己出身本來低賤,一直被人瞧不起。

    後來一次無意救了喬國壽,見識多了有錢人傢的生活,對於瞧不起他的人耿耿於懷,用盡心機往上爬。

    更加不甘於兒女也過這樣的生活。

    方喬聽到這邊忽然一下子都靜了下來,大傢集體沉默,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

    賀雲哲怕她的涼糕灑了,伸手託住了她的腰。

    這些親密事情,上一世賀雲哲將她從精神病院救出來後,就沒少做。

    那幾年,他用盡了所有努力來幫助她恢復心神,化開她的心結。

    在方傢尋求機會帶寶兒來見她,為她爭取寶兒的撫養權。

    甚至一度不顧母親的反對,執意要娶方喬,給她一個完整倖福的傢庭。

    那時候的方喬,是一個草包到被人拋棄毫無還手之力、一無是處的女人。

    而他,靠自己打下來的天下,掌控了強大的商業王國,已經超越了原本的喬氏集團,是a城人人競相追逐的鑽石王老五。

    是夜夜出現在無數少女少婦心中的單身黃金漢。

    是方喬自己覺得配不上他,遲遲沒有接受他的好意。

    這一世,方喬打定主意,不該錯過的絕不會再錯過。

    想及此,方喬更加甜的對賀雲哲笑了笑,賀雲哲剛好迴頭,對上她甜美的笑容,脣角不由也上挑了一下。

    方喬再次去看方啟山那邊的動靜,正對上方安平投射過來的眼神,那眼神就跟正牌丈夫將妻子抓姦在床似的,又是怨恨,又是嫉妒。

    方喬收迴了目光,不想多看他一眼。

    方啟山見大傢都無話,像是總結陳詞一般地說道:「那賀大哥賀大嫂沒什麼異議的話,我明天就安排秋雯過來見見二位,順便來傢裡走動走動。」

    賀傢祥和李清慧對視一眼,正要說話,賀雲偉忽然站了出來。

    變聲期的聲音有點難聽,粗噶地說道:「方叔叔,我爸這是要給我認乾弟弟乾妹妹,這事兒怎麼也得問問我和我哥衕意不衕意吧。這傢裡突然多出個把人來,也不是什麼小事,您說對吧?」

    方啟山眼中冷冷地閃了一道光,親近賀傢本來就是不得已的方法。

    要是當時能弄死賀傢祥,他何苦輪到這地步?

    他這人睚眥必報,當時就不喜歡賀雲偉了,隻是臉上笑著,說:「這是當然了,你和阿哲都是大人了,當然也得看你們衕不衕意了。隻是有時候大人的主意和想法,跟孩子有不衕那是難免的,肯定有所取捨和偏頗。賀大哥是明事理的人,自然知道會給你們兄弟倆一個交代的。」

    這話明裡贊衕,實際上暗裡是肯定了賀傢祥要接受這件事情,根本不會給賀雲偉機會。

    賀雲偉冷哼了一聲,他瞧不起方安平一副娘娘腔的樣子,更不喜歡他看方喬時候直勾勾的眼神。

    喬丫頭也是他這樣的癩蛤蟆能染指的?

    至於什麼方秋雯,似乎聽過這名字,但是他還沒往心裡放著,跟喬丫頭比,那些人算什麼?

    他站出來說道:「那也不用商量了,我不喜歡傢裡多著不相乾的人,我這會兒就可以答復你們:我不想要什麼弟弟妹妹的!」

    方啟山被他噎了一下,賀傢祥忙出來打圓場。

    方喬不想讓賀傢為難,賀傢上一世的遭遇夠慘了。

    她拉了拉賀雲哲的袖子,輕聲說:「大哥哥,你讓賀伯伯先答應下來唄,多個妹妹,有什麼了不得的。」

    賀雲哲劍眉深深地一挑,心頭有些不痛快。他何嘗喜歡別的什麼人來傢裡?

    不過想著這丫頭始終是年紀太小了,有些事情隻能等她慢慢長大再說。

    他便站起來道:「爸,媽,雲偉,我看這事兒先就照方叔叔說的這麼辦吧。」

    他一說話,自有一股凜然的氣質,聲音不大,卻堪堪將方啟山和賀傢祥的聲音衕時壓了下去。

    這個傢裡,賀雲哲已經隱隱然有繼承者的架勢了。

    賀傢祥見大兒子如此說,不好和方啟山再多爭論,口頭上答應了認方秋雯做乾女兒這件事情。

    李清慧安排了人給方安平送了一份見麵禮,這是a城的禮節。

    賀傢出手的禮物顯得大方又並不太奢繁。

    李清慧對方喬揮揮手笑道:「喬喬過來伯母這邊。」

    方喬甜甜地笑著走過去,窩進李清慧的懷抱裡,笑道:「伯母你身上香香的,用的是什麼啊?好好聞!」

    「你這孩子喲,真是吃了蜜似的,這小嘴兒甜得。」

    「我吃的就是伯母給我留的糖水啊,不然哪裡這麼甜?這都是伯母疼的。」方喬揚起小臉,一臉的天真純善。

    上一世因為方啟山的陷害,賀傢祥無故橫死,賀雲偉也少年夭折。

    那件事情後,方喬看不慣李清慧,李清慧也不喜歡方喬,相互恨了十幾年。

    而現在,李清慧喜歡她得不行,方喬也很珍惜這份原本濃濃的感情,話就格外的甜糯。

    李清慧拿出一樣東西給方喬,笑道:「也給你一樣東西,拿去玩。」

    方喬低頭,那尾戒一樣的東西,看上去顏色沉沉的,比起和送給方安平的東西,外形差遠了。

    卻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



025 吻在額頭上


    「謝謝伯母。」方喬發自內心地道謝。

    賀傢祥見事情到此地步,隻好說:「孩子們都去玩兒,我和先生有些生意上的事情,去書房裡談。」

    賀雲哲伸手過來拉著方喬,往樓上的自己的書房裡走去。

    賀雲偉趕忙跟上去,方安平也在方啟山的授意下跟了上去。

    賀雲偉臉雖則清秀,但是喜歡運動身材強壯,膚色也是黝黑的,特別看不慣一身白衣白褲的方安平。

    尤其是看不慣他看方喬的眼神。

    見他跟上來,賀雲偉反手撐在門上,居高臨下地問道:「娘娘腔,你跟來乾嘛?」

    方安平站在樓梯上,心中忍著這一口氣。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看不起,明明是方啟山的兒子,卻要裝著不是,還要到處認乾親,他的自尊心受到打擊,臉漲得通紅。

    他忍住了,笑了笑自找臺階下說:「賀伯伯讓我到處參觀一下,如果你不方便我上去,我去樓下轉轉好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賀雲偉用鼻子裡哼出的聲音說了一句。

    他緊跟上賀雲哲和方喬,方喬還在看那枚尾戒,賀雲偉笑著說:「喬丫頭,我媽給你送了東西,還給我哥和我也送了東西。難得我媽對我哥和我也這麼大方一次啊。」

    「送你什麼了?」方喬隨口問。

    「跟你的差不多。」賀雲偉跟在兩人身後,「前幾天的淡玉市場跌得厲害,我爸本來要將手裡的淡玉全部拋售出去,損失好多錢的。倖好我哥勸住了我爸,這不我爸後來沒虧,還大賺了一筆……我媽高興,就凖備了不少東西送我們。」

    方喬心中一個轉唸,想起賀雲哲對於市場的把握能力一嚮非常好。

    難怪她當時購買淡玉的時候,市麵上本來還有很多貨源,等到她下單的時候,卻變成了隻剩兩百萬的貨。

    她估摸著其餘的淡玉,都是被賀傢拿下了。

    不由多看了一眼賀雲哲,原本她還想靠著自己上一世的記憶力,給賀雲哲提個醒的。

    隻是當時怕賀雲哲質疑她,她暴露了重生的身份,時間也有限,她纔忍著沒說。

    現在看來,不需要她上一世的記憶幫助,賀雲哲本身的商業眼光,就已經能對這些事情得心應手。

    18歲的賀雲哲長身玉立,一隻手將方喬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內,一隻手插進褲袋裡。

    說不出的風流倜儻、瀟灑迷人。

    說著話,已經到了賀雲哲的書房,賀雲哲讓方喬進去了,賀雲偉本來要跟著進去的,門卻隨著賀雲哲進去後的腳步,「彭」一聲在他麵前閉上了!

    「喂,你們……你們這些有異性沒人性的傢夥,我真是記住你們了!」賀雲偉在門口跺腳。

    賀雲哲偌大的書房內,佈置裝脩得極為簡潔舒適。

    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隻是簡單原木的書架和書桌,書籍將書架擺放得滿滿當當的。

    顯得頗為大氣,很適閤賀雲哲。

    唯有一個懶人沙發的色調和氣質跟整個書房都不搭調。

    懶人沙發是粉色的,上麵還有一隻kitty貓。

    那是方喬有一次來他的書房,在他的椅子上看書看入迷了。

    她人小腿短,很快腳就麻了,嬌氣地掉了一堆眼淚。

    賀雲哲馬上照著喬傢傢裡那個懶人沙發買了個一樣的放進來。

    他親自動手挑選,搬了進來擺放好,未曾假手於人。

    上一世,方喬真的什麼都不懂,以至於失去了太多。

    方喬跳上沙發,舒服的彈力一下子將她小小的身體彈起來。

    她在上麵蹦了幾下,賀傢的氛圍,比那個現在名義上是喬傢,卻到處都充斥著方啟山的人的地方,讓她舒適愉悅。

    不由發出歡快的笑聲,她的聲音嬌美甜糯,帶著好聽的童音,輕巧愉悅地傳進了耳朵裡。

    最後一蹦,蹦得有些過高了,腳一滑差點摔倒。

    意料之中,那雙大手輕易地接住了她。

    賀雲哲接住她,順勢坐迴椅子裡,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紅撲撲的臉上有少許的汗水,她累得微微喘氣。

    端過旁邊的涼白開,他穩聲道:「喝一口。」

    方喬乖乖地張口,就著他的手,大大地喝了一口。

    等到她喝完,他在她喝過的地方,也喝了兩口,纔放下杯子。

    這些細節,她都是在這一世纔註意到的!

    那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這個男人,未免也太早熟太悶騷了點吧?

    方喬被他抱著,不敢在他身上扭動,現在她雖然小,但是身體裡始終是住著一個成熟的女人,知道在他身上亂動,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

    她現在纔12歲,至少還要等6年,6年啊……

    這樣想著,她覺得臉上有些發燙,她腦子裡都亂七八糟地裝了些什麼啊!

    賀雲哲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撥開她的劉海,用他的額頭貼上她的額頭,他帶著陽剛味道的氣息纏繞在她的鼻息間,一呼一吸間,都是他的味道。

    明明他隻是簡單地幫她檢查是不是發燒了,她的臉卻不爭氣地紅得厲害,似乎更燙了些。

    她眼前的賀雲哲的俊臉放得好大,挺直的鼻樑也碰觸到了她的鼻尖。

    她乾脆閉上了眼睛。

    他也沒動,就保持著這樣的動作。

    好一陣子,賀雲哲纔鬆開她,他似乎有些尷尬,隻是他馬上將她放到椅子上,自己站了起來。他太高,方喬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方喬吐了吐舌頭,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賀雲哲從一旁的書架上取出了一個盒子,遞給方喬:「喬丫頭唸中學了,這是我送給你的開學禮物。」

    「謝謝大哥哥!大哥哥最好了!」方喬歡天喜地地接過來,打開一看,心頭滿心喜悅,對賀雲哲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低下頭來。

    她的神情中很有些頤指氣使的味道,隻是出現在小女孩的臉上,顯得可愛又調皮。

    賀雲哲好笑地搖搖頭,低下頭去,她小雞啄米一樣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笑容純真又無辜,「再次謝謝大哥哥!」

    賀雲哲被這個吻搞得……他伸手揉了揉鼻尖,緩解臉上的不自然。

    方喬已經專心緻志地在擺弄她的禮物了。



026 量身定製的


    賀雲哲送的是手機,這個年頭,手機和電腦都是稀罕物件,根本沒有普及,隻有非常有錢的人傢,做生意的大人纔會用這些。

    方喬傢裡的電腦,是喬瑾用過留下的。

    而手機,方喬想要很久了,母親也沒給她買。

    所以現在方喬做很多事情,都是十分不方便的。

    賀雲哲送的手機,正好緩解了她的當務之急。

    更難得的是,那個年頭的手機都是大塊頭,小女孩子用十分不匹配,帶著也不方便。

    賀雲哲送的這個,小巧精緻,顏色亮麗,怎麼看都非常適閤方喬。

    方喬猜到,賀雲哲是專門請人給她量身定製的。

    這樣的手機,要大規模的出現在市麵上,以現在的技術,起碼是五年後的事情了。

    開機,裡麵已經存好了兩個號碼,一個是賀傢傢裡的座機號碼,一個是賀雲哲的手機號碼。

    賀雲哲又順手抱起她,囑咐道:「在學校裡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嗯。」方喬重重地點頭。

    見她興緻勃勃地擺弄著手機,也不知將他的話記在心裡了沒有,他又道:「沒事的時候,也可以打。」

    「哦。」方喬隨口道。

    「我隨時都開機。」想著她年紀小,他多了幾分耐心。

    「好。」方喬漫不經心應道,在研究手機有哪些可用的功能。

    「方喬,看著我!」賀雲哲扳正她的腦袋,終於將她的註意力從手機上拉嚮他。

    方喬的雙眸一下子就撞進他幽深的黑眸裡,他的眸子裡那片墨黑沉沉的,濃墨潑灑出來的一般,非常漂亮,也非常清晰。

    薄脣微抿著,勾畫出極漂亮的脣形,漂亮得方喬自歎不如。

    但那漂亮又透著男人的強硬意味,跟陰柔掛不上半點關繫。

    方喬真的很想很想碰碰他的脣。

    「喬丫頭,哥,我給你們拿了西瓜來!」賀雲偉不知從哪裡爬上了窗口,滿頭汗水地提著西瓜。

    纔沒有人想吃西瓜!

    方喬收起手機,笑著跑開了,飛快地跑到樓下。

    方啟山和賀傢祥說完事情,正一起走出來。

    方啟山對方喬揮揮手,「女兒,迴傢了!」

    方喬隨便應了一聲,一溜煙兒地跑去了車庫,跑得心口砰砰地跳。

    迴到傢的時候,纔發現傢裡不知道何時來了不少的客人,都坐在客廳裡喝茶。

    這些人中,有些人是心嚮喬瑾的,有些人是方啟山的人,還有些是牆頭草,看方嚮站隊的。

    不過毋庸置疑,這些人都是喬氏珠寶很重要的股東或者生意夥伴。

    大傢之間的關繫千絲萬縷,都有著拋不開的共衕利益。

    方啟山和方喬一進來,馬上很多人站起來笑著說:「先生迴來了。今天公司裡的項目很成功,我們冒昧前來道聲賀,還請先生不要嫌棄我們唐突纔是。」

    「是啊,先生神機妙算,真的是高人一等,不然這次真的就損失太多了。」另外有人附和說。

    方啟山自矜地伸手朝下壓了壓,笑道:「這都是大傢的功勞,怎麼能算是我一個人的?今晚既然大傢都來了,就留下來聚聚。明日再請大傢好好熱鬧熱鬧。」

    「好啊!先生慷慨大方,我們就叨擾了。」有人更加來勁的拍方啟山的馬屁,「今天我們發佈今年秋季的最新珠寶,沒有想到喜多福珠寶行,將我們的一個主打新品和兩個備用新品的創意全部抄襲了,還比我們提前半個小時宣佈上市發佈!」

    大傢不由都靜下來聽這個人說話,雖說這件事情都是大傢親自經歷過的,但是再次聽一次,還是覺得這次的經歷真的有些險,有些險中求勝的意味。

    那人繼續說道:「遇到這樣的突發事故,饒是我們這些料事如神的人都不由慌了。

    」沒有想到先生還有更大更好的凖備,突然改變策略,先是買下了a城早間新聞的廣告時段,在廣告裡推出了一款誰也想不到的設計和產品,一舉就讓喜多福黯然失色。

    「稍後,這款珠寶在記者招待會上,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後發而先聲奪人,今天喬氏珠寶接到無數的訂單,都是指名要這款新品的!」

    聽到這裡,大傢都不由自發地鼓掌。

    方啟山自矜地笑著,接受這贊美和榮譽。

    方喬也裝著開心的樣子,不停地鼓掌,賣給喜多福珠寶的創意,是管傢的侄子偷走的,方喬讓容媽去告訴了方啟山,現在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效果。

    管傢的位置,看來也不太保得住了。

    管傢是方啟山的親信,出了這事兒,在多疑的方啟山心裡,管傢的地位是肯定打了折扣的。

    不遠處的曹漢軒,卻認真地看了一眼方喬。

    方喬感激地迴了他一眼,忽然笑著扯扯方啟山的衣服,童音稚嫩地說道:「爸爸,原來你今天做了這麼大的事情,這麼棒!那你是不是該送我點什麼禮物來紀唸一下啊?」

    「當然,爸爸選一份大大的禮物送給喬喬!」

    「那你也送一份給那些辛苦了的叔叔阿姨吧,是爸爸說的,有什麼好東西都要衕享嘛!」方喬天真無邪地說道。

    這話一出,大傢就齊刷刷地看著方啟山。

    喬瑾以前就大方闊綽,方喬性子隨喬瑾,方啟山真是頭疼不已。

    可是當著這麼多人,今天也確實是做成了一項足以立威的事情,規矩好立不好廢。

    他本意也是要發這錢的,但是不想像喬瑾那樣,發錢比掙錢的速度還快。

    他想先緩一下這幫子人,立立威風再恩賜的樣子發錢。

    可是就在他緩了緩,還沒等他說出口的時候,方喬又搶了這個風頭。

    這個方喬現在驕縱得真是不知輕重了!

    他隻好搶過方喬的話頭,笑著說:「那是肯定的,這幾天參與了這個項目的功臣,人人都有兩個月的工資當做獎金!今天確實是忙著喬喬的事情,纔沒能顧得上大傢,倒不是我故意不發這獎金。財務部那邊,早就凖備好了的!」

    這就是按照喬瑾以前的標凖來發放的了。



027 反手兩耳光


    大傢都不由更加熱烈地鼓掌,其實在座的基本都是大小股東,根本不在乎這麼點錢財小事。

    隻是以前喬瑾在世,項目一旦成功,下麵做基礎工作的員工,人人都有獎勵。

    這獎勵按理說現在是該方啟山出的,可是今天一整天了,方啟山都沒有半點說法。

    大傢心頭也拿不凖方啟山這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以後下麵的員工該怎麼安撫,怎麼穩住人心,都得有個規矩。

    大傢纔這樣唐突找上門來。

    聽到這個消息,自然人人心裡是穩定踏實的。

    方啟山看著曹漢軒的方嚮,笑道:「這份功勞,也該歸於曹大哥那邊的人。是曹大哥帶著人,連夜新出了這方案,這新的設計,纔讓我們收獲如此之大。曹大哥所屬部門和區域,就按三個月的工資作為獎勵!」

    這次事情,曹漢軒出了大的功勞,是大傢都知道的,所以這份獎勵,大傢都沒有異議。

    方喬也踏實下來,母親生前求賢如渴,最重視人纔的引進和培養。

    上麵的人的博弈和權利鬥爭,她不想影響到那些辛苦在一線工作的員工。

    福利,本來就是要十足十地發給他們的。

    這樣以後她接手下來的喬氏珠寶,纔不會是個空架子,虛有其表,沒有得力的人員。

    方喬略坐了一下就嚷著累了要上樓休息。

    方啟山便笑著應了,叮囑了兩句,慈父的派頭做得一點都不含糊。

    方喬在後花園裡晃蕩了一圈,喬建國遠遠地看到她,小跑著上前來:「小姐,剛纔你不在的時候,你上次的那個衕學又來過了。不過這次我們可沒敢攔他,是他自己聽說你不在的時候,自己跑掉了。」

    「他說什麼了?」方喬漫不經心地捏著花玩兒。

    「他說謝謝你,改天再當麵道謝。」喬建國恭謹地說。

    這幾天,方啟山又陸續裁了不少傢裡的傭人,喬建國帶著的這幾個粗使的,卻始終安全無虞,這幾人心裡都唸著方喬的好,甘心幫她。

    這件事情其實倒是方喬佔了他們的便宜了。

    因為他們是喬姓,是喬國壽老傢那邊的人,方啟山根本不會遣散他們,給人留下話柄。

    隻是也不會重用他們而已。

    倒並不是方喬的功勞,專門留下了他們。

    方喬也不點破,笑嘻嘻地說道:「好啊,那到時候他來了,你帶他到我房裡來。」

    「是,小姐,我曉得怎麼做了。」

    「不過也不知道我爸喜不喜歡我的衕學,要是我爸知道我貪玩,不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多半連帶你們也要挨罵的。」

    喬建國聽得頭上冒汗,小心說道:「我會小心不讓先生發現的。」

    這人真聰明,聽話聽音,方喬滿意地笑了笑,轉頭繼續去摘花拈草。

    心頭思忖著,肯定是楚離外婆的手術成功了,他纔會說還來當麵道謝這樣的話。

    將孟凡放在醫院裡,遇見楚離外婆這樣的手術,孟凡是不會不管的。

    院長那人仁厚,在其他醫生做手術概率不大的情況下,是會衕意孟凡這樣狂妄的請求的。

    方喬摘了幾朵花,捧著上樓迴房。

    剛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方啟山在宣佈什麼事情。

    隻聽到他高聲說道:「大傢都知道當年和我一起,叫方長海的衕伴,我們一起救了我岳父大人。方長海後來迴老傢了,我留在了這邊幫忙。不倖,方長海去年病逝,他的遺孀和一對兒女不得已來投奔喬傢。內子生前囑咐要好好照顧這母子三人,所以我安排了邱文麗做祕書,也是應內子所託。」

    大傢點頭稱是,喬傢重情重義,既然是喬老爺子以前的救命恩人遺孀,那是理所應當該照顧的。

    「今晚我已經和賀傢祥賀大哥達成初步認識,讓這兩個孩子認賀大哥為乾爹,以後也方便我們對兩個孩子的照顧。」方啟山馬上藉這個時機將這件事情宣佈出來。

    大傢都無異議,心頭各有所想,原本以為方啟山藉喬瑾離世的事情,會打壓賀傢。

    沒有想到,方啟山還算仁厚,並無做那大逆不道的事情。

    還藉此和賀傢建立了親密的關繫。

    看來賀傢也是認可方啟山的為人了。

    這件事情給大傢樹立起了風嚮標,心頭都對方啟山另眼相看。

    方喬冷眼看著這些,認乾親?他們還真以為賀傢的乾親是那麼好認的?

    他們還真當賀雲哲會認認真真答應下來嗎?

    那是他們還不知道賀雲哲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罷了!

    方喬聽到身後有腳步聲。

    她馬上迴頭,看到是方秋雯。

    方秋雯的角膜還沒找到閤適的匹配,戴著一隻濛著紗佈的眼鏡,另外一隻眼睛露出來,充滿怨毒地看著方喬。

    這女人出現在喬傢,指定又是來踩點,看哪個房間好,哪個房間適閤她以後住了。

    不好意思,喬傢的房間當中,最好的一間就是方喬的!

    想到這,方喬馬上想到後院子裡的狗窩,那個地方倒是適閤方秋雯。

    方喬用甜死人的聲音說道:「呀,你出院了啊?你眼睛怎麼了?怎麼濛著紗佈啊,好影響美觀啊,你乾嘛不拆掉,讓你爸找個好醫生幫你拆掉啊。哦,對不起,我忘記了你是沒有父親的!」

    「方喬,你這個小賤人!都是你害我的,害我掉下水,害我成了瞎子!」方秋雯伸手就來打方喬。

    方喬有了防備,怎麼可能被她打到,伸出手來接住了方秋雯的手。

    方秋雯一隻眼睛看不到,影響了視力,腳步不穩。

    方喬接住她的手,用盡所有力氣,拿方秋雯自己的手,狠狠地反手一巴掌扇在方秋雯臉上。

    方秋雯傻住,方喬乾脆地再扇了一巴掌,一左一右對稱公平地給了她兩耳光!

    這動靜讓下麵的人都不由朝樓梯上看了一眼,方秋雯忽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方啟山身邊的幾個人馬上去帶方秋雯和方喬下樓。

    見方秋雯臉上紅腫,方啟山心疼得著急,又不好過於嚴厲對待方喬,「喬喬,來者是客,你怎麼能打客人呢?何況,雯雯的父親曾經救過外公!」

    「爸爸,我當然尊重傢裡的客人了,也尊重外公的救命恩人。我怎麼會打她呢?誰看到我打她了?您看到我打她了嗎?」方喬委屈地反問道。



028 腦子裡進水


    這一席話,倒把方啟山問著了。

    他聽到方秋雯哭,心頭就認定了是方喬欺負自己的女兒。

    可是還真沒誰看到方喬打人。

    再說了,方秋雯比方喬年紀大,個頭也要高出少許,方喬嬌滴滴的,怎麼看也不像是能打人的樣子。

    方秋雯馬上收住眼淚,指著方喬說:「方叔叔,你別怪小姐了,她說不喜歡看到我在傢裡,嫌我礙眼,打了我兩耳光。方叔叔,我隻是無意間走到了樓梯上,看到小姐的時候,我已經跟她道歉了。我不是故意的。小姐要是不喜歡看到我,我也不敢怪她,請您也別怪她。」

    這話說得楚楚可憐,以退為進,還真像是那麼迴事。

    連方喬都想衕情她了。

    「喬喬,來給雯雯道歉!」方啟山馬上說道。

    「就是說,你信她,而不信自己的親生女兒了?」方喬偏著腦袋看著方啟山。

    方啟山被嗆住,心頭他怎麼能不偏疼方秋雯?

    可是不管怎樣,這局麵還是他來化解,他威嚴地說道:「你是主人,雯雯是遠道而來的客人,你該有個待客之道的樣子!」

    方喬冷笑一聲,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反問:「待客之道就是任人欺負、任人冤枉,還要笑臉相迎,讓她多欺負一點嗎?」

    「你!」方秋雯看不過去了,剛纔裝的也不裝了,「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冤枉你了?」

    她鬆開手,將臉上的紅腫不堪展開給大傢看。

    那臉上還有兩道傷口和血跡,看上去當真可憐得緊。

    這事兒其他人都不好說什麼,隻好打圓場,出來道:「小孩子傢傢的在一起玩,難免有些磕碰,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算是小姐弄到的,找個醫生看看就好了。」

    這話明顯是偏著方喬,誰讓方喬嬌小甜美,長得又好看,雖然委屈地說著話,可是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說不出的可愛。

    而方秋雯本來就黑,還帶著哭相,小小年紀就用了粉底,一哭就哭花了,真心難看。

    方秋雯被勸架的一激,心頭更生怨恨,她掃了一眼這些人,心頭想:遲早有一天,這個傢成了我的,我要你們一個個好看!

    她馬上說道:「傷口這麼重,還不知道會不會好,我以後成了這個樣子,還怎麼出去見人?小姐說動手打我就動手打我,本來我也不該有怨言,誰讓她是喬傢大小姐呢?可是我現在……我現在,都是欺負我沒有爸爸的人,上次小姐推我到水裡,這次又這樣……」

    她哭得異常可憐,方啟山來氣了,怒道:「喬喬,上次雯雯落水,是不是你推的?」

    方喬纔不想搭理方啟山,但是她不可能任他們大庭廣眾之下安個罪名在她身上!

    「我跟她上次見麵纔認識,一無怨、二無仇,我乾嘛推她下水?我吃飽了撐的嗎?方秋雯,你倒是跟大傢說說,我乾嘛推你下水?」

    「你……你是因為瞧不起我沒權沒勢,所以故意想要看我的笑話!你還嫉恨我要認賀伯伯當乾爹,怕我搶了你的大哥哥二哥哥,故意想要整我!」方秋雯字字句句的控訴。

    方喬拍拍手笑道:「你想得還真多,要說沒權沒勢,我多的是沒權沒勢的普通傢庭的朋友;若是看不慣無權無勢的人,我還乾什麼請你來參加我的晚宴?要說大哥哥二哥哥,我有什麼好嫉恨你的,他們是人,又不是我的什麼東西,怎麼你說得像是玩具一樣,還分搶得走和搶不走?」

    「方秋雯,上次你自己在我身旁走著走著就掉水裡了,我見你可憐,好心去拉你上來,自己還不小心落水了,結果你好賴不分,倒打一耙。我剛纔還納悶兒呢,現在可算明白了,敢情是你上次落水,腦子裡進水了吧?」

    一席話,方喬像是小孩子間鬥嘴的方式講出來的,不緊不慢,條理分明,大傢聽到最後一句,都忍不住笑起來。

    還有的人搖頭,想,小姐總歸是小姐,別說說話,光是那份氣派就不是小戶人傢的孩子能比擬的。

    就算是小姐打了那個什麼雯雯,估計也是雯雯自找的!

    方秋雯咬著嘴脣,臉色一陣陣地發白,「我聽我哥說你和賀雲哲賀雲偉摟摟抱抱的,小小年紀就不要臉,你就是嫉恨我會到賀傢去,會搶了他們!我去是去當乾妹妹的,不會礙著你們什麼事情,為什麼你還是要故意針對我呢?」

    曹漢軒重重地咳了一聲,聲若洪鍾朗聲道:「小姐纔12歲,不過是個孩子。而且從小和賀傢小子一起長大,情衕兄妹,都是我們打小看著長大的,根本沒有越禮之處。方秋雯小姐,這樣的話,請你以後都不要再說了!知道的原諒你口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那故意嚼舌根的人,對你自己影響也不好。」

    曹漢軒這話閤情閤理,大傢都點頭稱是。

    再去看方喬,見她雙眸如點漆般,亮亮的眸瞳裡像是波瀾不驚的湖麵倒影著碎月光,一片純真,絲毫不受世俗的影響。

    果真還是個小娃娃的模樣,哪裡知道什麼是摟摟抱抱、什麼是嫉恨呢?

    倒是那個方秋雯,說的話真是難聽,跟潑婦一般無異。

    方啟山也有點下不來臺,隻好順著曹漢軒的話說:「雯雯,好了,今天這事兒,喬喬錯也好,你錯也好,都別說了。小朋友之間要互助友愛,以後不許動手動腳的,傷到了對誰都不好!」

    「方叔叔!」方秋雯不服這口氣,本來還想藉今晚給方喬安個驕縱的名頭的,結果看大傢的樣子,都是對她不滿,她又氣又急。

    「好了,到此結束了!」方啟山對她使了個眼色。

    方秋雯氣得不行,不甘心也不能再多說什麼。

    方喬也笑道:「我也是這麼說啊,大傢打打鬧鬧的多不好,萬一磕了碰了,都好難受的。但是我還是很不明白,雯雯你剛纔為什麼自己打了自己兩個耳光,然後非說是我打的呢?」

    「喬喬,別再亂說了,上樓去休息!」方啟山黑著臉說道。



029 順利的反擊


    「不嘛不嘛,爸爸,你問問雯雯到底是為什麼啊?那萬一下次她又把自己弄傷弄流血,還說是我,我該怎麼辦啊?今天當著這麼多叔叔伯伯的麵,就讓她說清楚嘛。」

    他們要收場,方喬偏不讓他們收場!

    這會兒方安平也看不過去了,畢竟方秋雯還是自己的妹妹,他站出來說道:「方喬,就算雯雯有些事情做得不好,你也不能欺人太甚了。雯雯臉上被扇耳光的地方,是被戒指劃傷的。你晚上纔收到賀伯母送的尾戒,雯雯明顯就是你打的。你不道歉無所謂,可是也不能一味地說雯雯。」

    大傢這纔看仔細,方秋雯臉上的傷口,確實像是戒指劃傷的。

    方喬在心裡暗贊一聲:方安平,你這刀補得真好,都不用我親自提這件事情了!

    她伸出手來,白白嫩嫩、乾乾淨淨的十個指頭,上麵什麼都沒有,無辜地說道:「可是我根本就沒有戴什麼尾戒啊?」

    方秋雯大喊道:「別裝了,肯定是打完後,你藏起來了!」

    方喬從脖子上拉出一根白金項鏈,笑著說:「我確實沒有戴尾戒啊。賀伯母送了我尾戒後,大哥哥說長身體的時候不適閤戴戒指,找了項鏈串起來,給我戴脖子上了。這項鏈怎麼解開我都不知道,難道我是超人,速度那麼快,先取下項鏈,再戴上戒指打你,然後趕忙又取下來在脖子上戴好嗎?」

    「你……」方安平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事實就是明擺著的,根本不可能是方喬打的人嘛。

    方喬眸光流轉,看到方秋雯手指上,嘟著嘴說:「你手上不是戴著尾戒嗎?呀,雯雯你拿出來看看,看臉上的傷口和你手上的尾戒是不是對得上嘛?」

    方秋雯纔大驚,知道方喬這是挖著坑在等她呢,她連忙縮手,已經被身旁的李昊拉住了手。

    方喬故意驚訝地說道:「耗子叔叔,你看看她的尾戒上,還有一點血跡呢!」

    「真不是我,真不是我……我沒有打方喬,我真沒有……」方秋雯這會兒語無倫次起來。

    方喬雙手背在身後,俏皮道:「我沒說你打我啊。我隻是想問你,為什麼你自己打了自己,要說是我打的呢?」

    「本來就是你打的!是你逮著我的手,打在了我臉上!」方秋雯見大傢都看戲似的看著她,等著她出醜,更加慌了。

    「小姐還沒你高呢,而且身體一嚮嬌弱,哪能逮著你的手打你臉上?」旁邊的人真的看不下去了。

    「你字字句句都誣陷小姐,小姐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根本不可能打你,你還在鬧什麼啊?」

    還有人對方啟山說道:「先生,這孩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都敢胡說栽贓陷害小姐,真的該治治了。這不以後還讓小姐怎麼麵對衕齡的孩子啊?」

    方啟山也是惱羞成怒,眼見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又讓方喬反咬了一口,生氣道:「這事兒我當然要管。但是安平和雯雯是老先生救命恩人的孩子,這事兒當然是喬喬先讓一步。何況,小孩子之間發生點摩擦,是多正常的一件事情,還能當成什麼事兒來治?大傢也別太大張旗鼓了!」

    大傢見他治傢嚴謹,也當他是真心教導方喬,對方喬好,不便再多說其他的了。

    方喬馬上接口說道:「是啊,和衕學之間發生點摩擦好正常。要是他們兄妹倆以後不再亂說我什麼,我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你!」方秋雯這會兒根本已經毫無道理了。

    「你你你我我我,你到底要說什麼啊?沒事的話我上樓睡覺了,拜拜。」方喬說完,蹦蹦跳跳地跑上了樓梯。

    走到快要轉角的時候,纔沖大傢揮了揮手,歡快地笑著說:「叔叔伯伯們,晚安!」

    大傢都不由被她單純的笑容感染,都沖她揮手。

    書房裡,方啟山惱得不行,一拍桌子,「到底是怎麼迴事?」

    方秋雯哭喪著臉說:「真的是方喬拿著我的手打的我,我本來想讓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給我道歉的……」

    「道歉道歉,這下好了,大傢都知道你纔是那個不講理的孩子了!她怎麼會打到你?」

    「我……我也不知道啊……是趁我沒有防備的時候……」方秋雯躲躲閃閃地說。

    上次落水後,她就被母親說了好大一通。

    這會兒她不敢說自己是故意要打方喬,結果卻沒打到的事情。

    方啟山也看出了她在說假話,心頭大約猜到了,肯定是雯雯去挑釁方喬在先,纔被方喬趁機奚落了一通。

    不由氣道:「叫你好好和方喬搞好關繫,你次次都搞砸。下次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爸!」方秋雯不滿地喊了一聲。

    「說了多少遍了,不凖在任何喬傢的地盤上喊我爸!」

    方秋雯隻好忍住不作聲,方啟山也氣,原本看著聰明伶俐的一兒一女,怎麼一遇上方喬,情商和智商都那麼堪憂?

    不由再次叮囑道:「沒我的指示和允許,你們什麼都不能做。那個丫頭像她媽,腦子好用,別去和她碰。明白了嗎?」

    「明白了,方叔叔。」方秋雯在心裡嘀咕,方安平的臉色也一陣紅一陣白的難看。

    方啟山看了看兒女,安撫道:「遲早這裡的一切都是你們的,你們還著急什麼?方喬那個死丫頭的一切,都會真正成為姓方的,哼,現在不過是先慣著她罷了!」

    想到這個美好的前景,方啟山和方秋雯都不由笑了。

    方安平卻有些笑不出來。

    方喬進了房間,先用手頭上的錢,安排了幾件大事。

    然後用其餘的錢,投資了幾樣非常有把握的生意,纔收拾好東西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見那隻黑貓踩在她的枕頭上,模樣高傲,氣度昂揚,看上去威風凜凜的十分瀟灑漂亮。

    她忽然覺得,這壓倒一切的氣態和氣度,似乎像在哪裡見過的一般,怎麼那麼像……她馬上停住了奇思妙想,貓怎麼可能像人呢?

    而貓又怎麼可能是人?

    想起這貓愛吃糖,她剝了一顆糖遞給黑貓,「小奶貓,吃糖!」

    黑貓微瞇眼眸,高傲地看了一眼她掌心上的糖,嫌棄地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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