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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妾 作者:舒歌【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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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9-22 03:06
文案
一朝醒來,外表懶散,實則有點卑鄙腹黑的她竟變成了瑞王府任人欺淩的九等侍妾,還排名十七。
百名侍妾pk,可憐受氣包因被王爺摸了一下小手,就被設計陷害,慘遭毒手。
靠!當她是豆包,隨便揉捏?她發誓,必定搞的他天下大亂!
“沒侍過寢的都遣送出去。”某王爺高高在上的望著在他面前站成一排,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們,冷血無情的說道。
排名十七的九等侍妾一臉興奮的上前,堪比猴屁股的臉對著某王爺,烈焰紅唇飛吻,雙眼冒心,嗲聲嗲氣的說道:“王爺,妾身還沒侍過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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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男子風怒於心,他剛才還想著讓她在這裡住幾天,將病養好後,再送她離開!畢竟他不是那癩蛤蟆吃天鵝肉的人。身為農夫的自己怎麼可能要的起她!而且見她這般摸樣,便知道他肯定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憤怒的驅使下,男子冷哼一聲:「若不想成為我的女人,現在就滾!」
聞言,清音一愣,本以為他會用強的來逼她就範,想不到他竟然不逼她!
咬著牙,用信念支撐著,看了一眼憤怒中的男子後,站起身,踉蹌的走著,經過男子身邊的時候,清音低低的說了句:「對不起。」她知道他之前所以憤怒,是因為她剛才看他的眼神。
男子眉毛輕抬,有些驚訝。
清音強忍著體內的疼痛和不適推開陳舊的木門,打開木門的剎那,一名鬼鬼祟祟的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趴在門上,開門,他撲了進來。
撲進來之後,便朝著放走清音的男子大罵:「你這個兔崽子,沒出息!這是爹千辛萬苦給你搶來的媳婦,你怎麼不要!你看隔壁家的二牛的媳婦連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罵完,立即將身受重傷,內力盡失,根本無反抗之力的清音抓了回來。
身在農村的男人,即使年紀頗大,但是日日辛苦勞作身上早就訓練了一股蠻力,輕鬆的抓到了清音。
清音駭然,拚命掙扎:「放開!放開我!」
可是男人那裡能放過她!
「以後我家狗子肯定會好好對你的!你安心在這裡待下吧!」男人將清音扛在肩上放在了床上,接著用幾根繩子將清音的雙手和雙腳都綁在了床柱的四個角!用布子塞住清音的嘴。
期間,男子想要上前取阻止,可是向來為父命是從的他不敢這麼做。
「爹,你這是做什麼?!」男子急問道。
男人看已經綁的牢固,便轉身對男子說道:「今日起,她就是你媳婦!去跟她圓房!若你不圓房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娘?!」下了死硬的命令之後,男人便轉身離開房間。
被控制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清音,驚惶無措,她絕對不能因此失去清白!她用厭惡警告的眼神來告訴男子別動她!如若他動了她,她一定會殺了他!
男子一接觸到她厭惡的眼神,原本還不想要碰她,可是他被激怒了!他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面對絕世美女怎麼可能不動心?!可絕世美女卻厭惡噁心他,一次次的,他若是不做什麼,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在憤怒的驅使下,年輕的男子脫去身上的粗布麻衣,撲在了無法反抗,恐懼萬分的清音身上。
「啊!」不要!
在衣服被脫去,他的玲瓏有致的軀體展露在男子的眼前時,她眼淚奪眶而出,身體顫抖著,巨大的侮辱撲面而來。
身上親吻,撫摸,進入她身體的男子激動著。
而她望著天棚的眼漸漸的空洞起來。
心中只有一個聲音,這是報應嗎?
……
蒼月國
蘇家山莊
「小姐,剛剛有人到了山莊讓下人將此信交給你,來人稱是軒轅寧的暗衛。」孫平手拿書信走了進來。
「軒轅寧?」蘇冰疑惑,將書信接過來。
孫平點點頭,「是,小姐。我剛才查看了一番,信上沒有動手腳,應該沒有毒。不過不知道軒轅寧怎會知道我們在蘇家山莊!如今他知道我們在蘇家山莊,就一定知道小姐和我的身份。」
「既然知道我的藏身處和身份,他怎麼只是送來一封信?」蘇冰蹙眉疑惑道。邊說著邊折開信。
展開信時,上面只寫了兩個字:蝶月!
蝶月?!
蘇冰面色巨變,身形顫抖,「他究竟是誰?」
蝶月只有龍隱和她知道,任何人都不會知道!
軒轅寧?!軒轅寧究竟是誰?!
「小姐怎麼了?!」
「孫平,侄兒沒死!」蘇冰喜極而泣,這是軒轅寧送來的信,難道說,龍隱沒死?軒轅寧並沒有殺死龍隱?
……
又過幾日。
這日,天空湛藍,萬里無雲。清新的空氣,讓人心曠神怡。
通往紫籐國的官道上,趕路的人頗多,偶爾能夠聽到商旅門激昂的歌聲,還有鳥蟲的鳴叫聲。
這一路,雖然十七等人心事沉重的,但是沉浸在這樣的氛圍中,他們是開心的。期間,飛劍負責通知聯繫的軍隊也悄然的來到紫籐國。
天下樓的千名暗衛在十七的授意下潛入紫籐國,隨時等待著十七的命令。
魚刺同時,烏尊國也有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一切的局勢隨著十七設下的局走著。唐若軒感到不對勁之時,已經來不及出手補救。不過他畢竟是個有魄力的男子,儘管面對如此急迫的情況,他仍舊鎮定的解決。
也許是不想顯得來過突兀,十七讓飛劍幾人放下速度,如今快要到紫籐國的邊境,若是太引人注意,便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在這種接近邊境的路上,趕路的人本來就很多,速度也根本快不起來。
牡丹,梅花,知秋三人的樣貌都極為出色,特別是在趕路的人群中,他們甚為引人注目,竟還有幾個小伙子臉紅的送上珍貴的物品,表示他們的愛心。其中不乏飛劍吃醋趕走情敵的場景,還有豺狼發揮色狼的本性,路上對著一些才十三四歲的少女們拋媚眼,弄的小姑娘一個個春心蕩漾。
想不到會有如此大的反響,十七便鄭重其事的吩咐,豺狼不想混勾引良家婦女犯案。牡丹,梅花,知秋三人都必須在馬車上。飛劍不許無理由吃醋。
墨塵聽到十七的命令不禁笑出了聲。
十七瞥了一眼他舉世無雙的仙人之貌,也警告道:「你也一樣,除了吃喝拉撒睡可以出馬車,其他時間就砸馬車待著。」
墨塵愣了愣,眨了眨眼,點頭。
這下,他們這行人就不再引人注目。十七也頗為安靜的在馬車中休息。
經過一間小茶樓,十七幾人決定再此喝茶休息一會兒。
下了馬車,將幾匹馬都安排後,幾人便坐在茶樓外面最靠邊的位置。
「小姐,這裡的茶不是上好的觀音。我們不如喝些開水?」落座後,梅花轉頭看下十七問道。
十七點頭:「出門在外,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就喝開水吧。問問茶樓有沒有包子和饅頭。」
「是。」梅花應道。隨後起身進入茶樓裡,不一會兒的功夫,梅花和知秋二人便將包子和饅頭端出來。
因是荒郊野嶺,雖然往來的人頗多,但是茶棚極少。環境不好,自然能夠飽腹的包子和饅頭也不似大酒店中所做的精緻。包子和饅頭看上去有些發黃,應該是白面太貴,就在白面中家了些玉米面。
十七絲毫不在意,拿起一個包子就著開水咀嚼起來。
梅花幾人也都不在意的吃著。
一向在外行走的墨塵溫柔的星眸中含笑,對十七的不拘小節,行走在外,竟然半點小姐的嬌氣也無感到意外,畢竟這玉米面和白面混合做成的包子和饅頭比較硬,很難下嚥,而她半分嫌棄的樣子也無。
這樣的女子特別,更讓人欽佩。
「這都是些什麼吃食!是餵豬的嗎?敢拿來讓本少爺吃,你是找死嗎?!」
砰的發出一聲巨響,怒罵之人將瓷碗摔在地上,隨後聽到一聲慘叫,十七轉轉眸看過去。
老人身穿打著好幾個補丁的衣服,臉上神情痛苦,惡霸男人腳踩在老人的胸口上,「你歌死老頭,本少爺看你是在找死!這種東西就是餵豬,豬也不屑看一眼!不想死,就去給本少爺上些好肉好差!」
如同惡霸的男人身材高大,一身華服,年紀在二十四五歲左右,應該同是趕路的商旅。想不到竟然在一個小小的茶棚內耍威風。
老人看上去已經有六十歲左右了,被他這麼一折騰,嚇得面色蒼白,而恩吧男人似乎不滿意老人略微遲鈍的反應,還踹了一腳,「你聽沒聽到?!死老頭!」
「我這茶棚哪裡有肉啊。只有些包子和饅頭啊,客官若真是想用好吃食,就去不遠處的鎮子上用吧,別為難老夫啊!」老人不斷的哈腰請求道。
「給我放屁!一個包子一個銅板,這麼貴!你這麼可能沒有錢買肉?!別給我耍心眼,如若你再廢話,要了你的命!」惡霸男人又說道。
十七皺了皺眉,望著惡霸男人的視線中有著一絲冷意。
同在茶棚中的還有好幾伙人,看著男人的舉動雖然都頗有微詞,但都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都不想在趕路途中主動招惹麻煩。
只是可憐了個花白頭髮的老人要獸人欺辱。
惡霸男人不依不饒。老人不停懇求。十七雙眸半瞇,將頭轉過來。
「惡霸到處有,以前只是聽人說過這種情形,想不到今日竟然親眼看到。」牡丹語氣看似平靜,但是在她手中的饅頭已經被內力化為碎末。
知秋面色鐵青,怒火在眼中燃燒,看向面色平靜的十七說道:「那些人都死了嗎?沒看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被欺辱嗎?小姐,讓我去教訓他!」
沉默的十七看著知秋憤怒的樣子,揚了揚眉,不語。
「我五六歲的時候,爺爺開了間小茶棚,我與爺爺相依為命,那時候與爺爺在一起的時候是我最開心的日子,可是這樣的幸福的日子沒有幾天,一個惡霸因為茶棚沒有紅燒肉便將爺爺殘忍打死。當時茶棚也有人,可沒有人出手相救。今日,請小姐成全我,讓我懲治那惡霸!」知秋在回憶中雙眼通紅,一身殺氣無法遮掩,她是在請求著十七,不要讓她再看一個類似爺爺的老人在她面前被欺負。
十七仍舊沉默,她在看了眼惡霸男子。面色平靜的看著知秋,搖頭。
知秋雙拳緊握,因為憤怒而全身顫抖。小姐怎麼會如此冷血無情?那可是一個無辜的老人啊!他多麼的無助啊!他想要人的幫助啊!
梅花,豺狼,牡丹,飛劍都低下了頭。盡量不去看那一幕揪心的畫面。沒有小姐的命令,他們絕對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心還是不舒服,儘管知道此時不可以隨意顯露身份,可是,他們此時的良心上受到譴責。
「知秋,勿急。」墨塵低柔輕緩的聲音響起。
聞言,知秋緊抿著唇線讓人清楚的看到她的隱忍。
十七蹙了蹙眉,視線從惡霸男人的身上轉移落在扒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老人,平靜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冷冽。
男人好死察覺到十七在看他,他轉過臉看向十七。「看什麼看?!」朝著十七的方向怒罵一聲。
這一次,若是以往,十七定會給他一個好看,可這次,十七卻是沉默,半分不動。
她的反常讓牡丹幾人詫異,同一時間察覺到不對勁,再看男人和老人時,眼中多了幾絲探究。
墨塵淡淡的笑著。
惡霸男子見到十七毫無反應,有些錯愕,似乎還有些惱意。他僵硬的轉過頭繼續大罵老人,更是拳腳相向。
四周仍舊沒有動靜。
知秋原本還有些埋怨十七,可是後來她看到惡霸男人那錯愕和惱意的目光,她一下清醒了!
如今是非常時期,雖然這一路上他們沒有遇到任何危險。但是不代表他們可以失去防備。
這時,從茶棚中跑出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女滿臉淚痕的跑過來,竟直直的衝向十七她們現在的方向。
「少爺,請你救救爺爺!爺爺年紀大了,不能這麼折騰啊。只要您就他,我願意為妾伺候您!」少女越過十七,豺狼,飛劍,撲到了墨塵的身上痛哭求著。
第156章
這情況?十七眉毛跳了跳,目光若有似無的掃過少女放在墨塵腿上的手,閃過一絲冷意。
墨塵臉上的笑容一直純淨從容淡定的。只是在少女的手放在他雙腿時,他的眉微微皺了下。
這一路上,飛劍雖然總是防著墨塵,可是眼下這種情況他同樣有些不高興。畢竟,墨塵的雙腿時無知覺的。
況且,少女與老人,他們……
「公子,求您救救我的爺爺!求您,為妾為奴我都會報答您的恩情的!」少女見墨塵默默不語,根本沒有要出手相救樣子,聲音變的更為淒慘可憐的嘶吼著。
「小美人,這裡這麼多人怎麼你偏偏求他呢?有這時間怎麼不去求求那個正在欺負你爺爺的男人呢?」梅花不帶任何感情的眸子掃了一眼少女,冰冷且帶了一絲諷刺的說道。
如若眼前的惡霸欺人是真的,都是真的,那麼,這個少女的表現就不正常!
「求他不如求我,不過我家中侍妾甚多,不如我救你的爺爺,你就做我的暖床侍婢如何?」豺狼拋了一記眉眼,自認為風流的甩了一下額前的劉海,語氣頗為輕浮的說道。
少女一愣,這是怎麼回事?他看向惡霸再看向他腳下的老人,眼眶中的淚水滾了滾沒有落下,她咬著牙不懂。轉過頭看向有著完美之姿的墨塵,微微一愣,耳根處還有一抹羞紅。
聽到豺狼調戲的話語,她的臉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她眼前的男子容貌已經讓她不敢直視,如今豺狼更是一副公子哥瀟灑風流的摸樣,靜讓她一時之間無法反應。差點忘了她身上所負有的命令!
「你歌死老頭!是要真的找死!」惡霸一腳狠狠的踩在老頭的胸口上。
眼睛著老頭口吐鮮血,面色蒼白,連求饒的話都說不清楚。樣子極為淒慘。週遭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惡霸未免太過狠毒了!
見此,十七唇邊的笑容更為冷冽,有些時候做戲是要認真,但是這戲做的如此上體,付出的如此多,手段這般殘忍,就是不知道那背後之人究竟想要得到什麼!再看了一眼女子放在墨塵腿上的手,十七暗中遞給牡丹一記眼神。
牡丹接收到十七的眼神後,立即起身,走到女子旁,不懂聲色的運用內力將女子扶起,而女子剛開始還扭捏了兩下想要掙脫,可在牡丹強悍的內力面前,她只能起身。
在她起身的瞬間,耳邊傳來牡丹冰冷入骨的話語:「不想死,告訴你的人給我滾!」
十七幾人距離她們比較近,自然聽到了牡丹冰冷入骨的話語,十七優雅的端起茶抿了一口已經冷卻的開水。餘光中看到墨塵用著白色的絲帕拍了兩下腿,隨後又將絲帕扔掉。她揚了揚眉,他又潔癖?
少女起來之時,耳邊傳來的話語讓她身形一顫,面色難看之極。餘光看到墨塵的動作,臉上猛地漲紅。
「快去救你爺爺吧!一會兒被打死了可就不值得了。」十七放下茶杯,語氣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少女擰眉有些憤怒。她放下尊嚴,跪在地上痛哭了好一會兒來做戲,竟然還來了他們幾人的嘲弄!當下,就算她再笨也看得出來,他們看出了這事一場戲!
不過,這場戲做的如此逼真,他們是怎麼看出來的?皺著眉想著破綻。
惡霸與老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
週遭的人對於十七幾人的冷漠都皺了皺眉,但是這裡的人都沒有立場說什麼,畢竟他們拖屍看不過眼怎麼不出手?
一時間「受了傷」的老人也不呻吟了。惡霸也不繼續出手了。少女低著頭不知道想寫什麼。
忽然,字天空降落數名黑衣人包圍住了十七幾人。
週遭的人見狀驚吼了一聲後。
「啊!快走!我們快走!」
不一會兒的功夫,大多數的人都被眼前的陣仗嚇的亂竄,隨後無關的人都離開後。十七抬起頭看向包圍他們的黑衣人,視線落在女子身上,冷笑道:「想要殺我?」
怪不得這一路都如此安康,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呢!十七半瞇著眼睛冷笑,只是不知道是誰想要她的命!是龍歸,是喬家堡的人,是烏尊國的人,還是紫籐國的人?
「若是早知道你們並不會跳入陷阱,今日我們就不會日次大動干戈的準備茶棚,還要做這麼充足的戲來給你們欣賞!」此時,惡霸男人自老人身上移開腳,原本臉上惡狠狠的表情轉變成了陰冷的惡毒。一步步的走向十七幾人的方向。
被包圍的十七幾人依然悠然自得,完全沒有將幾人放在眼中。
如此險峻的時刻,敵人如此眾多之時,十七卻雲淡風輕的笑道:「哦?若是如此,我還真要對你們說聲辛苦了。這戲不容易做。不過,廢了這麼多的心思,恐怕你們這些人到死了都得不到意思的回報。」輕柔的聲音漸漸變冷,最後含了殺氣。
飛劍,知秋梅花,牡丹,豺狼,早就做好了準備隨時出手。這些人他們幾人還不放在眼中!況且就是他們幾個不出手,在暗中保護小姐的暗衛們,便會出手。況且,他們這些人當初還有第二宮的宮主呢!
墨塵至始至終都未語,只是笑著看十七。從那老頭出現在視野中時,他與她就同時看出來們這是一場戲!那老頭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柔弱,他有武功在身,而且看似還不弱。
「現在還敢嘴硬!」惡霸男人怒喝了一聲。
「別那麼多廢話了,將她殺了,還有這幾個女人。剩下的男人都留著嘶吼我!」剛剛還嬌羞的少女,此刻竟行為舉止放蕩不已,她對著墨塵,豺狼,飛劍三人放電眼,那火苗旺盛的眸光似乎要將他們三人都衣服脫光,然後將他們壓在身下壓搾一般,如此的赤裸,如此的讓人作嘔!然後更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衣服拉開,一揚手,粗布麻衣遠去,露出她嫩白的胳膊,身上只著幾乎於透明的肚兜。
隨後挺起壯觀的胸部,在幾人面前走來走去,笑道:「就是不知你們三人的床上功夫如何!我可不喜歡軟塌塌堅持不長久的男人!」
此女行為放蕩,當出脫衣並未感覺到一絲羞澀之意,而她身邊人早就習以為常。多數人將目光從她壯觀的胸部上掠過後,便是淫穢的一笑,便轉開視線。
飛劍見狀,忍住反胃的慾望,冷冷的罵了一句:「妓女!」
少女聽到飛劍的話後,不怒反笑:「哈哈哈!我從十一歲開始接客,看過我身體的男人沒有一千也有幾百,今日被你們看到又有何妨?!況且,很快你們就是我的男人了!你放心,我定會讓你感到開心。若是不放心,大可問問這些男人我的技術如何。他們可都是我的入幕之賓呢!」
如此重口味的場景,見過任何場面的十七還真有些接受不了。不過想來喜歡看戲的她笑的天真浪漫道:「哦?這樣說來,你還真讓我刮目相看!不過口說無憑,不如來個現場版的!」
話落,墨塵幾人的目光帶劍的掃向十七。
她想看,他們可不想看!這中午剛剛吃過飯的!
「別那麼多的廢話!將他們都殺了!」老頭擦了下嘴上的血後,走了過來說道,隨後瞪了一眼放蕩少女,罵道:「不想壞事就別有其他的心思,若是缺男人了,就讓你後院的幾個男人滿足你。」
少女皺眉剛想反擊,那惡霸男人點頭說道:「是,劉叔說的對。ど妹,你別有其他的心思!」
聞言,少女不滿,泛光的眸子在墨塵,豺狼,飛劍的身上流連著,這三個男人都是極品啊!縱使她又過那麼多的男人,可其中去沒有一個男人能夠比得上他們三個當中的任何一個人!
有些不甘的吹了一聲口哨。隨後嘿嘿淫笑了兩聲,眼珠子轉了轉,便將手伸向墨塵的方向,正要摸向墨塵的臉。
可當她的手還未碰到之時,一道亮光閃現,一陣寒風襲來。
「啊!」
血腥味撲面而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接著抬頭看去,是一雙斷手。
斷手之人是那剛才還張揚狂妄的少女。她躺在地上滾來滾去,顯然,手被砍去的疼痛讓她生不如死。
「啊!給我殺了他!他竟然敢殺我!」少女面色慘白的嘶吼著。
惡霸男人和老頭見此情景驚愣不已,他們都沒有看到在唱有人出手。怎麼ど妹的手就被斷去了?!隨後聽到ど妹的嘶吼聲,他們才反應過來,沒有來得及想事情的詭異,他們便一臉殺氣的對著數名黑衣人命令到:「將他們都殺了!」
「是!」齊聲回應,雖有數人亮出長劍對準十七幾人。
十七勾著唇輕笑,不知是誰派了這些沒腦袋的人前來,沒有摸清對手的實力前,竟然貿然出手!
牡丹搖了搖頭,同樣冷笑。
幾人互相遞換了下眼神後,紛紛起身。
十七無懼的看向惡霸男人和老頭,笑問:「是誰派你們來的?」出手之前,仇家是誰問清楚比較好,費心思去猜,這遊戲她可不願意去玩。
「哈哈哈!害怕了?現在晚了,早知今日何必當日?!憑你們幾人就想要與紫籐國作對!皇上要做的事情還沒有不能辦成的,你們這些人都該死!」惡霸男人惡狠狠的說道。他完全沒有防備,當時皇上千叮嚀萬囑咐,說是讓他殺的這幾個人都是鳳天國非常厲害的人物,不能小瞧,一定要讓他看準時機出手。
如今,他們被他的人包圍,那海能有什麼花樣?!不就是其中一個女人是鳳天國皇帝的女人嗎?
十七揚了揚眉,果然是紫籐國的人!想不到一個彈丸小國的皇帝會有如此大的膽量!先是對她爹娘下手,隨後又想殺她!他們簡直在找死!快了,還有兩三日的時間便道了紫籐國!只要到了紫籐國,她定然要他們付出代價!
懶得在浪費時間,十七遞給牡丹一記眼神。
「出來吧,將他們都解決了!」米蛋輕輕的說道。
話落,便見寂靜無聲的四周樹木無風自動,眨眼間,就有數名帶著面具的暗衛出現。
同時,墨塵只是抬起頭,片刻間,又有人出現。
將近兩百人將數十人包圍。
突然而來的轉變讓惡霸男人驚愕,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一時間,場面的掌控忽然轉變,而且變得更為肅殺!
在地上打滾的女人在幾個男人的攙扶下,已經止住了血,她正一臉殺氣的看向墨塵時,就看到身後已經被人包圍!
「怎麼會這樣?」那三人同樣疑問道。
十七勾著唇,輕笑一聲道:「呵呵,這是輕視敵人的後果!」
三人身形踉蹌,十七轉過身對著飛劍幾人說道:「別浪費時間。」
「是!」幾人領命後,便立即出手。
刀光劍影起,那三人還未反應過來,他們數十名的黑衣人見到這陣仗後已經起了退卻之心,膽怯的不敢反擊。
「都給我殺!若誰想要逃跑,都是死路一條!」惡霸男人見到眾位黑衣人起了退卻之心後,便怒喝道。
十七挑眉慵懶的一笑,將他們幾人的誓死如歸完全不看在眼中。她只是看向對面的墨塵道:「一會兒小心點,別讓他們骯髒的血濺到了你的身上。」
墨塵清澈的眸子微閃,彷彿週遭的打殺聲,還有衝刺鼻尖的血腥味從未出現過,他優雅從容的對十七微微一笑。他被世人傳頌慈悲為懷,可他也並非是個真正乾淨的人。應該說,世上的人有幾個是乾淨的?
廝殺之戰毫無懸念。
……
蘇家山莊
「姑姑,太子殿下真的沒死嗎?」一名妙齡少女跑入蘇冰的房中,激動的握住蘇冰的手問道。
蘇冰仍舊無法掩飾內心的激動,她點頭,「是啊,侄兒還活著!」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煙兒就知道太子殿下不會死的!」妙齡少女熱淚盈眶,激動的說道。這幾年來,她一直等著,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在等著,今日,終於得知他沒有死!
第157章
蘇冰見少女如此開心,也跟著開心起來,慈愛的看著少女笑道:「幸而姑姑沒有做錯事,否則真的傷害到了侄兒,姑姑真不知道如何向姐姐交代。幸而沒事。」
「姑姑,我聽孫平說,您差點殺了太子殿下是嗎?而且還做出了一些傷害太子殿下的事情嗎?如今太子殿下會不會遇到了一些麻煩?」少女急切的問道。她怕龍隱受到傷害,當初得知他的死訊時,她就相信他那麼舉世無雙,聰明的男子絕對不會有事的!
蘇冰皺起了眉,雖然她曾經為侄兒造成了麻煩,不過侄兒已經解決了。可是他喜愛的女子的父母到底是被她傷害了,如若今後侄兒的身份恢復,她該如何面對慕容十七和她爹娘?還有……
她轉眸看向路嫣,眼神極為複雜。嫣兒與侄兒的婚事是姐姐定下的。本該讓嫣兒嫁給侄兒,可是,侄兒似乎只對慕容十七有心思。
這下該難辦了!
為難的看著嫣兒,她苦笑道:「沒傷害到侄兒,可是卻傷害到了侄兒喜愛的女子。」早知如此,當初她真不該那般魯莽,將無辜的人一個個的牽扯進來。讓慕容府丟失大拇指,讓凌青失去性命!現在看來,她罪孽深重。
「什麼?!太子殿下有心愛的女子了?!」路嫣面色陡然一白,不可思議的回問!
蘇冰別過她的視線,雖有不忍,但是也不能欺瞞路嫣。如今過了這麼多年,侄兒定是經歷很多的磨難,若是慕容十七是他喜愛的女子,那麼,她又怎麼捨得去拆散。並逼迫著侄兒迎娶嫣兒。
世間之事本就不能完美。注定要讓嫣兒失望了!侄兒一旦認定了一個人,便不會輕易更改,嫣兒錯過了這麼多年,已經與侄兒有了距離。「是,已經定下了婚事。本來前段時間就應該成親了,結果出了一點事,現在推延了。」說道這裡,蘇冰愧疚不已,若不是她,他們早就成親了,又怎會弄到今日的地步!
唉,日後,她定會向他們懺悔和道歉,盡她所能的彌補,如若慕容十七不原諒她,她也可以獻出生命來化解一切。
路嫣張了張嘴,心痛的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平復,大腦一片空白!她與太子殿下的婚事是從他們一出生便被定下的,她從小就知道自己沒有選擇只能嫁給他,如今她已經十九歲了,這兩年姑姑和蘇家的幾位長輩打算為她尋另外一門親事,不是沒有猶豫過動搖過,可是每當看到他的畫像,就好像他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她沒有辦法去嫁給別人,所以她選擇了傻傻的等待。
今日得到了他還活著的消息,激動之餘,也在歡喜。她想嫁給那樣如謫仙般尊貴優雅的他。
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心裡有了人,他的妻子也是別人!
「嫣兒啊,想開點吧。我會讓蘇家的幾位長輩為你尋找一個適合你的男子。」蘇冰歎息一聲後勸道。
路嫣呆愣著,緊緊的抿著唇,閉上眼,多年來的夢破碎了。
……
鳳天國。
「皇上,已經安排好。五日之後便可啟程。」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趕路而回歸到鳳天國的獨孤傲天躬身對著坐著的軒轅寧說道。
如今獨孤傲天已經恢復了銘瑞王的身份,而軒轅寧也將兵權交給了他。正是因為軒轅寧的這一舉動,獨孤傲天對軒轅寧極為的死心塌地,甚至可以這樣說,比對軒轅灝更為的忠心。
而軒轅寧這段時間就一直準備著去往蒼月國的打算。獨孤傲天回來後,他立即將此事實施。
「很好。」軒轅寧點頭應道。
「如今蒼月國在龍歸的統治下越發的繁榮昌威,此戰,我們只有六成的把握。」獨孤傲天沉聲回道。
軒轅寧深眸微閃,一抹略帶冷意的笑容浮現在唇邊,「朕會讓你有十成的把握。」
聽此言,獨孤傲天驚愕不已,若是別人說出如此張狂的話語他會嗤之以鼻,可這話是從軒轅寧口中說出,那麼,他卻相信,非常相信他能夠做到。
「五日後觸發,二十天左右才會到蒼月國。屆時十七應該解決了她的事了吧。」軒轅寧將視線落在窗外,低聲道。
她離開已經一個多月了,當初她離開的時候,他以為他們會很快見面的。結果,時間還要推後。
一個月的時間,就像過了幾年的時間那般難熬,想起她的一舉一動,一笑一怒,唇角勾起,勾出一抹柔和的笑。
如今陪在她身邊的是墨塵,軒轅寧的深眸深沉的不見底。
獨孤傲天身形一顫。慕容十七?自從回來後,與凌夜有了幾次的接觸,他將慕容十七的事情對他說了番,還將她與軒轅寧之間的事情也說了。當時他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當初他對她那般厭惡,後來對她是憤怒,如今對她是好奇。
畢竟,曾經她還是他的女人時,她無才無德。如今,她是有膽有謀,雖沒有傾國傾城之貌,但是她的一舉一動牽動人心。
現在,她是軒轅寧的女人,而他與她再無可能!這種感覺讓他的心頓了一下,似乎某個地方越來越空。
他想,他也許和凌夜一樣,對她由厭惡變為愛了……
……
十七的反擊不留餘地,狠辣的讓人頭疼。唐若軒對於烏尊國忽然發生的危機頭疼,雖然他足夠足智多謀,可面對眼前棘手的情況,他還是頭疼了。百姓們亂了起來,如今百姓們已經兩三日未吃到大米了,就算想要用別的食物來充飢,可是,卻沒有鹽!
通過他的查探,發現一切的事情都是有人在暗中操縱!針對的就是他的米業和鹽業,兩大如此重要的產業!如今更是驚動了當今聖上!
難道是天下樓在背後操縱?否則一般勢力還做不到這般動作!
若如他猜測的這般,那麼,他與喬家堡在背後搞的動作定讓天下樓察覺了!只是想不到他們知道的如此快,反擊更是快的讓他來不及防備!
如此迅猛的速度讓他震撼的同時,更對天下樓的掌舵者極為的佩服!難怪她能夠讓天下樓在鳳天國內如此快速的發展,且不受到凌氏家族的擠壓!
唐若軒焦頭爛額的處理著,即使此事能夠解決,他也是損失慘重!
在他焦頭爛額之時,喬家堡也是一團糟。
「究竟是什麼人如此針對我們?如今我們一共一百多處產業都受到了重創,岌岌可危。特別是錢莊,那些在錢莊存錢的百姓一時間全部都要取出去,我們喬家堡一時之間哪裡拿得出這麼多銀兩?」喬洛急道。
喬靈兒擰眉不語,這件事很明顯,是有人故意要攻擊喬家堡!不過究竟是誰有如此大的能力讓百姓們全部出動!
若是此事解決的不好,喬家堡就要破落了!
想不到前一刻還野心勃勃想要吞併天下樓,如今竟然被人搶先一步要被吞併!
「難道我們在暗中要吞併天下樓的計劃被天下樓的人知曉了?這是他們的反擊?!」喬靈兒疑惑道。彷彿只有這個說法能夠解釋。
「我怎麼覺得不是,我們如此隱秘,他們怎麼可能知道?我感覺此事與慕容十七絕對有關係!自從她出現在我們面前後。我們的計劃就一直不順利,現在更是引來我們的產業受到重創!」喬洛搖頭,提出他的想法。
慕容十七?喬靈兒緊皺著眉,低下頭去。
無論是任何人,她都不希望是慕容十七!若是慕容十七,她就必定會趕盡殺絕,絕對不會給他們一絲一毫的機會反擊!
「若是慕容十七,那就太可怕了!」喬靈兒面色蒼白的跌到在椅子上,失魂落魄。
她心中祈禱著,千萬不要是慕容十七。
如若她知道喬家堡一直想要吞併的天下樓是屬於慕容十七的,濱且掩下的一切動作都是十七做出來的,不知道她會如何後悔!喬家堡的人會如何的後悔!
……
數十人全死。
十七幾人冷眼掃著地上的數十人。本來這些人都不必死。不過,他們若是不死,就會打草驚蛇。
不過,還留下了三個活口。
十七冷眼掃著他們,起初問了幾個問題,他們都強硬的不回答,以為他不會輕易的殺了他們。
誰知,十七隻給了他們一次的機會。
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十七讓墨塵坐回了馬車。她並不想要看到如此殘忍的一幕。
解決了一切後,十七回到馬車上,墨塵笑著遞過去白色的絲帕,道:「你的腳上有血。」
十七低頭一看,才發現衣裙下角沾染了血跡,她立即接過絲帕首先擦了下滲著汗水的額頭,隨後便擦拭衣角,擦乾淨後,抬起頭對他歉然笑道:「對不起。」
「十七,我不是沒有殺過人,雖然對殺戮很厭惡。但是,並非不懂得,有時候要做某些事,就必須死人,以後不用顧及我。」墨塵笑著低低的說道。她將他想的太過聖潔了。其實他遠沒有她所想的那麼聖潔高雅。他是就過無數人,但是,他也曾殺過很多人。
聞言,十七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墨塵不動聲色的伸手將她手中的絲帕抽出,隨後小心翼翼的疊起放在袖口之中。
云仔
2013-9-22 14:22
第158章
對於墨塵剛才的動作,十七並未發現,對他展顏一笑後說道:「紫籐國的皇帝竟然想到要殺了我。我想光憑紫籐國的皇帝還沒有這份膽量。應該是有人做他的後盾。」
「是龍歸?」墨塵疑惑道。
十七唇邊笑容深了幾分,點頭道:「一定是他。」
墨塵嘴邊上的笑容微斂,目光越過十七向馬車外看去,光芒飄忽不定,還有一絲隱隱的痛意一閃而過。
見他失神,十七輕聲喚道:「墨塵?」他怎麼了?剛才那一瞬時間,他又讓她感覺到第一次見面的那種憂鬱的情感。
究竟他的心裡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讓他這般為難?
墨塵聽到她的呼喚,轉眸看向十七,笑道:「怎麼了?」
十七搖了搖頭,回道:「以後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都可以說出來。悶在心裡時間長了,就侵入了骨髓,讓人痛苦。」
她不知道,他的憂鬱是為了什麼,她知道,絕對不是因為她。
墨塵一時間錯愕,目光落在無力的雙腿上。眼中的憂鬱更甚,但是抬起頭看十七時,眼中搞的憂鬱消失不見,轉而代之的是一抹清澈溫暖的笑容。
見他如此,十七牽動了唇角,笑著轉開了話題,「不知道當女皇帝的滋味如何,屆時也搞搞選秀啥的!」
墨塵嘴角抽了抽:「若真有選秀,恐怕軒轅寧會毀了紫籐國。」
馬車外的豺狼聽到了十七的話後,邪魅的笑道:「小姐,屆時你要選秀,我可是要參加的!屆時留個貴妃的位置給我!」
「我對風騷男沒興趣。」十七忍著笑,衝著馬車外笑道。
聞言,豺狼沖天誇張的吼了一聲:「啊!太傷心了!」
「哈哈哈哈哈……」馬車內,馬車外充斥著愉悅的笑容。
墨塵也跟著笑了兩聲,只是閃爍的眸子中,總是被一抹憂愁圍繞。看向十七時,還有著幾分憂鬱。
他的變化,十七沒有看在眼中。
若是十七早就發現,或許不會讓他那麼痛苦,可,有些事注定無法回頭。
……
紫籐國
通過長達半個多月的路程,慕容峰和李婉兒終於被押送到了紫籐國。剛下了馬車酒杯關押在了監牢內。
監牢內,不似其他關押犯人的監牢陰暗潮濕。而是有一個窗戶可以透進來陽光。只不過長年都有受刑的犯人,監牢中四處的瀰漫著血腥味,發霉味,屎尿的臭味。初來時,他們還不習慣,幾欲作嘔。
慕容峰被砍去大拇指後,因為沒有好好的治療,又經過長時間的趕路,傷口早就發炎,紅腫的有些嚇人,傷口始終都未癒合,李婉兒身上原本放著的傷藥,可趕路半個月早就已經用完了。
此刻看到慕容峰發炎的傷口開始流著膿水和血水,李婉兒焦急的流淚:「這可如何是好?若是不盡早就醫,你的手就很難痊癒了。」
手上傳來的痛雖然鑽心,但他還是安撫著李婉兒笑道:「沒事,不疼,現在不是好很多了嗎?很快就會好的。」
「可是……不知……我們不知道要被關在這裡多久。」李婉兒擦掉臉上的淚水,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一路上,他們雖然沒有被虐待,但是卻讓他們感覺到了恐懼。
「不會有多久的。十七會來就我們的。如今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活著。」慕容峰將李婉兒攬入懷中溫聲說道。抓他們的人是紫籐國的人,聽說紫籐國的皇帝想要用他們來要挾軒轅寧,而且紫籐國的皇帝已經與蒼月國的皇帝合謀了,為的就是奪取鳳天國的天下。
而且一次看守他們的人以為他們睡著了後,便透漏了一個信息。十七已經來救他們了!
他相信憑著十七的聰明,想要救他們輕而易舉。他們不能失去信心。
「開飯了!」獄卒提著一個木桶,先是來到他們二人的牢房,見兩碗米飯和一碟青菜遞給了他們。
李婉兒從慕容峰的懷中起身,將兩碗米飯和菜端了過來。
他們的食物與其他的犯人不同的是飯是熱的新蒸的,菜也有些油水。
「吃吧,吃飽點。到時候才有力氣逃跑,十七見到了我們也不會太過心疼。」慕容峰將手重新包紮起來後,對李婉兒笑道。
李婉兒眼中含淚點頭:「嗯。」
十七一定會來救他們的。
……
蒼月國
蘇冰得知龍隱未死後,便冷靜下來,原本刺殺龍歸的行動也暫時放了下來。
然後,她便讓所有知道龍隱未死還有知道龍隱此時身份的人都守口如瓶。
經過一兩日的策劃,她決定讓人在外散佈言論,龍隱未死!不過,龍歸永遠也想不到龍隱此時的身份。她要的就是他的恐慌,然後她與龍隱裡應外合,將原本就屬於他的天下奪回來!
一切按照她的預想進行,謠言四起,龍歸得知後,第一時間衝到太后的宮殿。
此時太后已經得到消息,正被此消息震懾的沒有主意時,龍歸闖入。
「母后,龍隱沒死!」龍歸進入房間後的第一句話便提到龍隱。儘管他外表冷峻,看似萬事都被掌握在手,但是從小到大,龍隱都是他心中的一根刺。畢竟只要有龍隱存在,就絕對不會有他出頭之日!龍隱消失了十二年,一直杳無音訊,現在突然有了他的消息,讓人沒有來的恐懼。
太后面色慘白,跌坐在榻上,神情有些慌張,慌亂的搖著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杳無音訊十二年,怎麼會沒死?肯定是蘇冰那個賤人在背後搞出來的動作!她就是想要讓我們慌亂。」
對於她的看法,龍歸搖頭否決,「絕對不是母后想的這麼簡單,這十二年來朕一直有預感,總覺得他活著,並且將我們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中。」這種感覺很可怕,彷彿不論他做什麼,幹什麼都被人控制了,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隨時準備對他出手,並讓他無力反抗。
所有這兩年來,他一直在尋找著龍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為的就是確定在背後盯著他的人是否是龍隱!如今得到龍隱還活著的消息,他的防線瞬間崩裂了。這些年那些可怕的感覺如影隨形。
「皇帝,你不該如此沒有信心!哀家曾經說過,就算龍隱回來了,也改變不了什麼。難道他對世人說,哀家曾經對他用刑並且害了他的母后,派人追殺他,皇帝奪了他的皇位?就算他對世人說,會有幾個人相信?」太后見龍歸不似往日鎮定,立即穩了穩心神,彷彿波瀾不驚,勸著龍歸。其實,當她知道龍隱沒死的時候,是震驚的,同事也是害怕了。當年那個少年在談笑之間就能夠定人生死,若不是她在暗中用了幾年的時間耍盡手段暗殺他,今日根本就不會有她太后的尊貴位置。
龍歸是她這輩子的依靠,只有龍歸是皇帝,她這太后之位才能夠做的長久,而她也能夠享盡一生的榮華富貴。
如若龍歸膽怯了,那麼龍隱還活著的話,他們就定然沒有能力反抗!
被太后一句話說醒,龍歸定了定心神,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色冷靜沉凝,沉聲道:「如若龍隱沒死,一定會與蘇冰裡應外合。所以,朕要趁早做準備。」早知如此,當初他就不應該讓獨孤傲天回到鳳天國,獨孤傲天曾經是戰場上的梟雄,如若他在,正好能夠派上用處。
「蘇冰那個賤人,哀家當初就不應該放了她!」太后悔不當初的說道。現在想來,一切都是她心太軟才釀製的禍!
「現在後悔已經沒有用了。」龍歸低下頭去,冷峻的神色越發的冰冷。好不容易到手的皇位他絕對不能讓龍隱輕而易舉的奪走!
就像母后說的,就算他還活著又有什麼用?!
「是啊,現在後悔已經沒有用了。這一回只要龍隱敢回來,我一定不會讓他死!」太后寒聲道。
龍歸起身,皺著眉,步伐沉重的一步步的走了出去。
……
鳳天國
窗外的風,呼呼刮著,卷浮起的沙粒,直拍拍地打在窗紙上,發出沙啦沙啦的聲響。窗內,燭火還是那般跳躍,不時地爆起一朵亮亮的燈花,隨後一縷黑煙就蜿蜒升起。
手中信漸漸的被揉捏成一團碎片。
堅硬的紅木案桌在左手的力道下發出滋啦啦的聲響,似乎只要他再用些力氣便會支離破碎。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隱忍過後,軒轅寧沉聲問道。
身著黑衣的暗衛回道:「這件事是探子費盡心思得來的。此事只有第二宮宮主和蒼月國太后清楚。」
聞言,軒轅寧深不見底寒眸閃過一絲冰霜。「此事不可宣揚出去。還有多派些人保護十七。若是塵
真的有所動作的話,不必顧及十七,先殺後奏。」
「是!」
暗衛領命後便離去。
軒轅寧鬆開手,碎片飄落在紅木桌子上,耳邊不斷傳來沙啦沙啦的聲音,如此大的風不知何時才能夠結束。
因為當初對於墨塵的一絲戒備便派人去查墨塵的一切背景。結果得到了一個讓他極為震撼的消息。
墨塵竟是龍歸同母異父的哥哥!
想不到姜如花嫁給父皇之前有過男人,生了孩子!而這個孩子竟然是墨塵!
若是墨塵是這等身份,那麼,他出現在十七的身邊,目的便絕對不是那麼單純!難道墨塵是想要利用十七達到目的?
如今十七不知道墨塵還有這一層的身份,對於墨塵她是全心信任,要是她知道了呢?要是墨塵本身就帶有目的呢?隨時隨地都會對她的性命有危險的呢?
不過,此時他卻覺得墨塵不會傷害到十七。不過,終有那一天,墨塵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對姜如花和龍歸下手嗎?
也許他會和墨塵站在對立面,只有一方可以活下去的話。最危難的人定會是十七。
此時,軒轅寧竟希望墨塵的出現沒有任何目的。今後也絕對不會有目的。他若對十七動手,天下必將大亂!
「十七,若你知道墨塵的身份,會不會又心痛了?」軒轅寧抬起頭望著被風吹的呼啦呼啦的窗戶紙喃喃自語道。
十七最厭惡的便是欺騙,最痛恨的是背叛。
這些,他都清楚。若有可能,他希望墨塵的身份永遠都不要揭穿。
翌日,天還未亮,軒轅寧便召見了獨孤傲天,與他仔細的研究了一下作戰的方案。要是以前,獨孤傲天絕對不會聽進任何人的建議,並且認為在這世上絕對不會有人比他更瞭解戰場是怎樣的!
現在,這等自負的他全然改變,無論是任何人的意見他都會聽取一些。他畢竟是在戰場上闖出來的人,對於沙場上所遇到的問題都有了解決和預備的方案,軒轅寧對此十分滿意。
今日進宮見軒轅寧的人不只是獨孤傲天,還有凌夜。
他來此的主要目的便是想著與獨孤傲天並肩作戰。軒轅寧沉思了半刻後點頭算作答應。
三日後啟程。
原本軒轅寧打算過段時間再去,不過昨天晚上知道墨塵的消息後,他決定三日後與獨孤傲天等人一起上路,在快要到蒼月國的時候,他去一趟紫籐國。
……
行走在道路上的馬車。
風聲呼嘯,冷冽不已。
與接近烏尊國的地方不同,越到紫籐國就越感覺到一絲冷冽。如今快要到冬季了。夜晚之時,天氣甚涼,特別此時還有呼嘯耳旁的風。
「吁!」風太大,馬車必須停下。
幾匹馬仰頭嘶叫。這麼大的風對於它們來講也是承受不了的。十七被迫讓馬車停下。其實還有一個多時辰左右就到了紫籐國。
本想堅持一下,卻沒想到忽然刮起大風。
十七掀開簾子向外看去,烏濛濛的天空,陰沉暗黑,看不到月亮和一顆星星。風越來越大,沙塵也越來越多。
今晚會有沙塵暴,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下一場雨。
「將幾匹馬和馬車牽進前面的樹林中。今晚我們就在此休息。明日再潛入紫籐國。」十七對馬車外的牡丹幾人命令道。
牡丹幾人用手擋住風沙,高聲回道:「是。」
隨後,他們費力的將馬牽入樹林中,有濃密的樹林擋著,沙塵和風都小了不少,但是嗚嗚的風聲卻讓人覺得十分的恐怖。
十七立即讓牡丹幾人都進入馬車。馬車內空間不小,容納他們幾人不成問題。
人多了點,馬車內也暖和了不少。
牡丹立即將放在馬車內的幾件棉衣拿出,讓幾人都披上,防止今夜著涼。
墨塵並未攜帶棉衣,而牡丹本身就沒有準備墨塵的。
十七見墨塵還是身著一件單薄的外衫,猶豫了一會兒,便回頭將她一路以來都貼身拿著的包袱打開,將裡面的一件虎皮製成的披風遞給墨塵,「今晚的風定不會小了,現在是晚上又在野外沒辦法為你買衣服。將披風蓋在身上可以遮擋風寒。」
「嗯。」墨塵笑著將披風接了過來蓋在身上。
在十七幾人不注意的時候,他的手輕輕的揉了下大腿。
飛劍揚眉,黑夜下看不到他那張變來變去的臉,他只是小聲的說道:「小姐,這是皇上特意為您準備的。」不是給別人準備的,要是讓皇上知道他的好心浪費了,還不知道要多傷心呢!
因為聲音極小,外面又是風沙呼嘯的聲響,以至於他的話語沒有被人聽到。
只不過坐在他身邊的牡丹聽到了,只是搖頭笑了笑,小姐這一路並不輕鬆啊!
「還好小姐有先見之明,沒有急著趕路,此刻看看外面已經風沙滿天飛了。呆在這小樹林中還能好些。」豺狼抬起頭喝了一口水後笑道。
十七神色卻沒有絲毫放鬆,有些沉凝道:「過了今晚,明日我們就要潛入進紫籐國。路經之處無論任何地勢都要記錄的清清楚楚。並派人將關押我爹娘的地方查探清楚。這一次,我絕對不允許任何失誤。」
「十七不必焦急,在紫籐國有我的人。無論紫籐國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都會清楚。」墨塵對十七笑道。這一次他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讓她不必走太多的彎路,也想好好的保護她。
第159章1
十七點頭:「好。」在他出現的時候,她就知道他是來幫助她的。雖然她並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這也是軒轅寧在有些事情上從未插手,也從未質疑過她的原因。
不過,此時事關爹娘的性命,有墨塵的幫助也可十拿九穩。她再也不容許任何意外發生。
墨塵低下眼眸,閉著眼睛似乎是在養神,只是虎皮披風下的他將手放在雙腿上。
最近的墨塵有些異樣,十七都看在眼中,雖然有些疑惑,但從未將心中的疑問問出。畢竟每個人都會有秘密。就如同她,她只屬於在這個世上的一抹靈魂,心中的秘密不比他少。
包容每個人的秘密,給自己也給別人空間。
車外面的風沙聲與樹葉沙沙的聲響越來越大,動靜也越來越大。
十七皺起了眉:「沙塵暴?」
「沙塵暴?」牡丹幾人沒有聽懂十七的意思。沙塵暴究竟是什麼東西?
聽到他們的疑惑,十七兩眉深鎖,她忘記了在這個時代中還沒有沙塵暴這麼一說。並未在此解釋,她神色嚴肅的命令道:「今晚誰都不可入睡。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盯著四周的聲響。」
幾人見十七如此凝重的表情,再看看車外面的情況都知道情況不妙。點頭應道:「是。」
或許剛才幾人還想睡,現在知道今晚有可能發生的危險後,他們立即收起了怠倦之色,精神百倍的防備著。
沙塵暴並不可怕,但是混有龍捲風的沙塵暴卻相當的駭人!
人與自然始終無法抗衡!妄想與自然搏個高下那是癡心妄想!
墨塵仍舊閉著眼睛,彷彿沒有聽到十七的話,只是偶爾顫動的睫毛告訴他們,他並沒有入睡。
「這都是什麼鬼天氣!以前在鳳天國的時候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狀況。怪不得沒有人想要得到紫籐國,原來竟是這個原因!」豺狼剛掀開了簾子,探出頭想要看看風沙的情況,結果風沙全部打在了他的臉上,生疼生疼的,立即將頭收回,揉著臉沒好氣的說道。
聞言,十七輕笑一聲道:「今晚就好好在馬車裡呆著吧。」
「小姐,我覺得明日去紫籐國的話,咱們也需要易容一番,否則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而且相信紫籐國皇帝已經安排人在城門口等地放了探子。」牡丹從豺狼身上收回視線後看向十七說道。
十七點頭,「再觀察觀察外面的情況。明日一早就準備易容吧。」
「好。」
「看來今晚要煎熬的度過了。」梅花歎息一聲。太過可惜了,本以為今晚能夠睡個好覺了,結果在荒郊野嶺不能下馬車,更不能取火。
知秋微笑道:「吃點乾糧吧。」說著,她從包裹中拿出幾張餅子和饅頭先遞給十七,隨後梅花,牡丹,豺狼,飛劍一一遞過去。
最後看向墨塵時,見他未睜開雙眼,便不知如何是好,十七從知秋手中接過,笑道:「讓她休息一會兒,等會兒再將食物給他。」
「好。」
一個晚上在緊張,防備,小心中度過,墨塵終究是一夜都沒有睜開雙眼。
待他睜開雙眼時,眼中似有血絲。
十七幾人正好都易容好了,十七裝扮成了一名農婦,皮膚暗黑,身穿粗布麻衣。牡丹,梅花,知秋是同樣的裝扮,不過也是醜的,黑的,沒有白的,美的。
飛劍和豺狼也裝扮成了農夫的樣子。手中再拿著鋤頭和鐮刀,看上去頗有幾分農民的樣子。
墨塵乍見到他們的裝扮時一愣,隨後勾起唇角笑道:「想不到你們竟然裝扮的如此惟妙惟肖。」
「呵呵,牡丹易容的手法確實不錯。」短短的一個時辰之內就將他們改頭換面。十七抿著唇笑道。話落走到墨塵的面前,將墨塵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番,接著笑道:「墨塵,你也需要改裝。」
「改裝?改成什麼樣的?」墨塵揚眉反問。
十七單手撫摸著下巴,繞著墨塵走了兩圈,笑道:「扮成年邁的老爺爺吧!牡丹,給他黏上長一寸的白鬍子。」
「是,小姐!」牡丹興沖沖的回應道。虧小姐想的出來,他們這群農夫農婦中,還真缺少了一個行動不便的家長!
墨塵嘴角抽了抽,清澈的眸子泛起一層笑意:「好。」
在牡丹的妙手下,幾人全部改頭換面。
即將到了紫籐國的邊境的城門口時,十七幾人將馬交給暗衛看管,他們步行而去。
城門口的兵力果然不少,對每一個經過的人都仔細的探查一番。而且他們的手中拿著畫像。
走近一看,才看清畫像上的人物竟然是十七!
十七暗中稱讚,他們的繪畫本領不錯,將她畫的有四分相像。不過,可惜了,畫像已經沒用,他們都易了容。
如他們所願,沒有疑慮的通過檢查,進入紫籐國的邊境!
紫籐國一共就有五個鎮,二十個鄉,幾十個小村落組成。紫籐國定都在第二個城鎮上。
雖然是另外一個城鎮,但是距離極近,用兩三個時辰就能趕到都城。
每向前走一步,十七的心就顫了一下,此時,她無法知道爹娘在受什麼樣的折磨!
他們的出現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一身裝扮便讓他們毫無破綻。隨後便在鎮上找到了一家客棧,他們梳洗過後用了熱乎乎的膳食,暫時休息了兩個時辰,隨後租了一輛拉貨的馬車。
趕路之前,墨塵聯繫了他的人,安排查探慕容峰和李婉兒的消息。
拉貨的馬本就是一匹上了歲數的馬,跑路時沒有年輕時的意氣風發。路途漫漫,十七幾人難得有了時間,一路上看看風景。
原本需要兩個時辰的時間就能夠達到都城,結果由於老馬的慢情調,終究是晚了半個時辰才到。這時已經天黑了。
趕馬車的是位老實忠厚的農民,見十七幾人都是一身簡陋的衣服,只要了幾個銅板,並且將他們送到了都城內最便宜的客棧內。
對於趕馬車的農夫如此的好意,十七幾人哭笑不得。他們身上有不少的銀兩,明明能夠富可敵國,結果現在愣是要裝成窮人。還要入住最便宜的客棧。
找到了一個隱秘的地方,幾人悄悄的換回了衣裳,隨後來到都城最繁華的地帶,找到一個環境還算舒適的客棧。
由於紫籐國的皇帝有他們幾人的畫像,他們仍舊還保留著易容後的樣貌。
客棧老闆見他們穿著講究,談吐不凡,立即安排了上好的房間。
未免有意外,分為兩個房間。十七,知秋,牡丹,梅花四人一個房間。墨塵,飛劍,豺狼三人一個房間。
這一夜,十七徹夜難眠。不出意外,明日或許就能夠得到爹娘的消息。她無法確定爹娘是否還安然無恙。深夜下,深黑明亮的眸子盯著頂棚,被子下的手鬆了緊,緊了松。如若爹娘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她定要傷害他們的人付出代價。
身旁的牡丹,梅花,知秋呼吸聲音都很淺,應該也沒有入睡。看來是受到了她的影響。
「小姐是在擔憂老爺夫人嗎?」梅花聲音極低的問道。
聞言,十七宛若海上初日明亮的眸子微閃,同樣低聲回道:「是。」此時忐忑的心就如同上次爹被獨孤傲天幾人抓入宮中的情形,萬事不在她的控制之中,唯有的不過是一份膽量而已。
「小姐不必擔憂。此刻我身在紫籐國的都城,暗衛們已經喬裝進入,暗中探尋老爺夫人的下落,相信用不了多久的時間便能尋到老爺夫人的下落。而且還有墨塵公子的幫助。」牡丹睜開雙眼勸說道。
「其實在紫籐國能夠得到皇帝信任的人應該沒有幾個。通過排查很容易知道老爺夫人被關在何處。」知秋回應道。
梅花點頭,「是啊。」對如今的天下樓而言,想要探尋消息根本不會費多大的力氣。
黑暗中,十七扯開嘴角,笑著回應道:「好。睡吧。」她就給兩日的時間,若是暗衛沒有尋到爹娘的消息,她不介意直搗黃龍,挾持皇帝!
……
喬家堡
幾日以來,喬家堡在鳳天國所有的產業都受到重創,雖然喬靈兒與眾位堡中長輩極力挽救,仍舊無力回天。
一個個的產業在他們的眼中幾日的時間全部被吞,喬家堡一夜之間負債纍纍。
喬靈兒癱坐在紅木椅子上,瞳孔放空,明日開始他們只剩下喬家堡了,不……今日她將所有的產業看過,竟還剩下一片幾畝良田。
不應該,絕對不應該。既然他們出手如此猛烈狠辣準確,又怎會漏掉喬家堡的這片土地?
如若喬家堡靠著這片土地再次發家呢?難道他們就不怕?
在一陣陣的淒慘的哭聲中,喬靈兒緊皺著兩眉,難道這片土地是他們故意留下的?若真是故意的,那就說明他們有足夠的信心讓喬家堡不再翻身!
如今,喬家堡上下一百多人怎麼可能就靠著這幾畝良田過活?
不行,她一定要想個辦法挽救!
她能夠猜到對喬家堡和唐若軒下手的人是誰!其實在喬家堡當日發生事情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是慕容十七!
「我一定要找到她!」喬靈兒目光堅定,咬牙道。她不能讓喬家堡一百多人過著食不果腹的生活。
「靈兒,你說你要找誰?」喬洛疑惑問道。從剛才管家送回消息後,靈兒就一直失神,過了一兩個時辰後才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喬靈兒轉眸看了一眼喬洛,笑如花,「哥,是慕容十七。只有慕容十七能夠救得了喬家堡。」
如今,她只希望慕容十七有著慈悲心腸,念著她曾經救過她和軒轅寧的份上放過喬家堡。只要給喬家堡機會,她會勸著爹和哥哥不再有野心!安心的在喬家堡過著平淡的日子!
「慕容十七?靈兒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慕容十七在背後做出來的是嗎?」喬洛驚駭回問。
喬靈兒艱難的點頭,此時就算她不想承認也必須承認,這一切的確都是慕容十七做出來的!
「什麼!她怎麼敢!她憑什麼?!」喬洛死握拳頭,一臉恨意。當時在那小鎮上,他就應該殺了她!否則也不會讓她現在如此對付喬家堡!
喬靈兒不語,對於喬洛的質問,喬靈兒只是苦笑。慕容十七是怎樣的人,哥哥怎會知道。「哥哥,以後見到慕容十七不可再如此無禮。她若想要你的命輕而易舉!」
喬洛緊咬著牙,瞇著冷眸,半晌不語。他想要做的事情還從來沒有做不成的!通過這件事,他與慕容十七的梁子算是結下來了,他一定要找她報仇!
……
翌日,清風吹拂,風和日麗。
早膳時,一名氣宇軒昂的男子走至墨塵的身邊,恭敬的低聲說了幾句話後。墨塵的面色越發的沉著。
與此同時,天下樓的暗衛發了信號彈,牡丹立即起身走出客棧,過了半刻回到客棧。
「小姐,有了老爺和夫人的消息。」牡丹在十七耳邊輕聲道。她的面色也有些沉鬱,看其樣子似乎爹娘的情況並不好。
十七仍舊沉著冷靜,暗沉的眸子冷光四溢,「被關押在何處?」
「大理寺監牢。」墨塵聲音極淡的回道。
大理寺?十七兩眉蹙的更緊。通常被關押在大理寺的人都是重犯,爹娘只是他們的人質,竟然被關在大理寺!
怪不得墨塵和牡丹的面色都極為陰沉!通常關在大理寺的人每日都要上刑!能夠活下來的人沒有幾個。紫籐國的皇帝好大的膽子!
眼眸浮現暴戾之光,他是在找死!
「大理寺守衛森嚴,兵力甚多。是為了防止犯人逃跑。如今老爺和夫人都被關在大理寺監牢,雖然不知道會不會受刑,但卻可以保證老爺和夫人此時性命無憂。」豺狼收起無骨扇,神色極為嚴肅的說道。
「該死!我恨不得立即執劍殺了狗皇帝!」飛劍壓抑著聲音,每一個字都是喊著憤怒和殺氣死咬出來。
知秋瞥了一眼鎮定的十七,如今他們幾人都是如此的憤怒,更不用想她此刻有多麼的擔心和恨!
梅花恨意十足的說道:「算上我一份!」
「小姐,我們要盡快佈置。盡可能今晚就行動將老爺和夫人救出。」牡丹斂眉說道。老爺和夫人在大理寺監牢多待一刻,便多了一分的危險。她知道小姐沒有多少耐心等待。
十七半瞇著寒眸,聲音冰寒的說道:「牡丹,你準備大量的蒙汗藥。」她要無聲無息的將爹娘救出。然後在寂靜中將紫籐國佔為己有!她要讓紫籐國的皇帝明白與她作對會有怎樣的後果!
「是。」牡丹應道。
「這是大理寺的地圖。慕容老爺和夫人都關在最裡邊的牢房內。」墨塵從他身後的人手中接過一張牛皮紙,展開後,他上下看了一眼,指著圖紙上的某一個點對十七說道。
聞言,十七看過去,映入眼簾的是描繪的十分精緻的地圖,監牢裡的每一條道路,還有多少間牢房,多少個獄卒和侍衛都標注的很清楚。
仔細的觀察著地圖,十七皺緊了眉,看來紫籐國的皇帝是做了完全的準備防止有人救走爹娘,守衛的人數如此多,每一個角落只要有一丁點的聲音都會被發現。而關押爹娘的地方又是監牢的最深處,危險自是不必多說。
要想將爹娘安全的救出,行動就絕對不能魯莽。纖細的手撫過牛皮紙,眸子內的光芒越發的冷冽。
「看來不能使用蒙汗藥!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大理寺竟然有一千的侍衛看守。要想做到一點動靜也無,還需要從頭策劃。」十七冷聲道。
「用何方法?」飛劍和豺狼異口同聲。
十七緊盯著地圖,半晌不語。
牡丹,梅花,知秋三人面面相覷,知道小姐在為難。事關到老爺和夫人,小姐不會輕易的下決定。
墨塵將十七壓抑的擔心,躊躇收入眼中,唇邊浮現讓人安心的笑容,道:「十七,不會有事的。」
十七抬眸看向墨塵,心中一暖,扯了扯嘴角,然後又低頭望著地圖。
氣氛沉凝緊張壓抑。誰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良久,十七抬起明眸,眼中閃爍著灼人的光芒,纖細的手指指向地圖上的一點,冷笑道:「準備十公斤的炸藥,我炸了這裡!」
「小姐想要聲東擊西?」牡丹揚眉疑問。
房中幾人一同看向十七。
「不,我要引狼出洞!」星目灼灼,寒光四射。
十七勾唇冷笑,不是人多嗎?她炸了距離大理寺不遠處的皇宮,看他們還能多麼的鎮定!
「讓狗皇帝洗乾淨脖子等著抹脖子吧!」飛劍抱怨怒喝了一聲。
墨塵緩緩的低頭,眼中光芒黯然,袖下的手顫抖了幾下。
紫籐國皇宮
年逾四十的皇帝撫著鬍鬚,臉上盡顯得意洋洋,被下方的兩名官員吹噓的面色發紅,一副已是坐擁天下的狂妄姿態,「說的好!很好!朕就是要用這兩人來威脅軒轅寧攻破蒼月國。讓他們兩敗俱傷!屆時朕就可坐收漁翁之利。到時候,別說是蒼月國,鳳天國,就是烏尊國也是朕的天下!」
「皇上英明!若是利用好慕容峰和李婉兒,軒轅寧還怎能不為皇上辦事?」其中一名官員一臉馬屁的笑奉承道。
「是啊,龍歸還想著與皇上聯手對付鳳天國。他想的倒美。皇上是何等英明之人,怎會中了他的計。」另一名官員奸詐狡猾的笑道。
皇帝撫鬚暢懷大笑:「二位愛卿說的極有理。不過,要將慕容峰和李婉兒藏好。萬不能讓人將他們救走!」
其中一名官員正是大理寺的官員,只見他雙膝跪地回道:「請皇上放心。如今的大理寺周圍有千名侍衛看守,而且關押他二人的監牢非常隱秘,絕對不會被輕易發現。況且,此時慕容十七還未來紫籐國。」
「嗯,不錯!」皇帝非常滿意的點頭。現在想著能夠稱霸天下,就已渾身舒暢。他要讓紫籐國在他的手中壯大!
野心勃勃的皇帝還未意識到危險已經來臨!他想要稱霸天下的野心也只是夢!
偌大的殿內,幾人狂妄而張揚的笑聲瀰漫著。
夜幕降臨,一輪明月高掛於空。晚風習習,幾道黑影在高聳林立的房頂上掠過。
寂靜無聲的夜,警惕的人也漸漸的放鬆了警惕。誰也不會想到就是如此平常的夜晚,會在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隆隆的響聲中不再平靜!
濃烈的黑煙層層迭起。
火紅的光照亮了半個天際。
這是一個不再平靜的夜晚!
巨響沒有結束,反而越演越烈,一個接著一個。
巍峨聳立的宮殿,輝煌耀眼的宮殿,在一聲聲巨響下轟然倒塌。
「這是怎麼回事?」皇帝正與妃子享受魚水之歡,妃子興致高昂的呻吟聲正起,皇帝正欲馳騁抽動時,震碎耳膜的爆炸聲,一陣陣巨響,地震山搖般的感覺驚嚇到了他們。
「皇上,著火了!有人放火!」跪在外間守夜的宦官驚恐不已的回道。
皇宮的上空瀰漫著刺鼻的火藥和煙硝味。
皇帝拉上褲子,跳下床,開了門,面色陡然變的慘白,這還是讓他引以為傲的輝煌氣派的皇宮嗎?
此時到處充斥著濃烈的黑煙,宮人們的哭喊聲,驚叫聲,一座座宮殿在眼前轟然倒塌。
皇宮毀了!
若是皇帝知道今晚的一切都只是小意思,不久後他將丟掉性命,甚至丟掉江山,都是因為他的愚鈍和野心。不知會如何的後悔!
天公作美,一陣狂風起。剛澆在烈火上的水被吹乾,烈火燒的更旺。
立在某處的女子,咧嘴冷笑:「燃燒吧!」就算是燒盡皇宮,也無法填平此時她的怒火!
皇宮如此大的動靜驚動了大理寺的侍衛們。
原本還在做著香甜美夢的大理寺官員,被一陣陣的巨響震醒,驚恐的看著皇宮方向,他來不及多想,立即讓人去皇宮救火,並保護皇上的安危。如此,千名侍衛只留下百名。
監牢中,李婉兒被慕容峰緊緊抱著,因為監牢是屬於地牢的形式,炸藥爆炸的時候,就像地震般,聲音更是震耳。
「莫非地怒了?」李婉兒聲音顫抖的說道。如今是即將入冬的時節,牢房內本就潮濕讓人渾身泛起冷意,此時,一陣陣的顫動,更是讓人心冷卻。「老爺,我們不會死在這裡吧?」
若是死在這裡,他們將再沒有機會見到十七。若十七知道他們的死訊時,會如何的傷心?!若蒼天有眼,就讓他們活下去。
「不會的,聽外面的那些獄卒和侍衛們都在喊著著火了。也許是某個地方著火了也不一定。」慕容峰輕聲猜測道。從牢房斜上方的小窗口不斷傳入一股硝煙的味道,十分嗆鼻。
李婉兒點頭,多日來的顛沛流離讓她變得更為堅強,尤其想到十七的時候,她更是讓自己堅強。可是,再低頭瞧見慕容峰有些腐爛的手,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落下,「老爺,若是再不就醫,你的手非廢不可了。」
慕容峰似乎完全不在意,輕笑回道:「只不過是一隻手而已。」
「現在這種情況,我不希望十七來救我們了。寧可我們死了,也不想讓她犯險。」李婉兒歎息,拉過慕容峰的手,用著白色的布溫柔的擦著他手上的膿水。
手上傳來的痛楚讓慕容峰微微皺起了眉,昏暗的牢房內,他艱難的露出一絲笑,回道:「睡吧。」
第159章2
「老爺先睡。」李婉兒柔聲道。
慕容峰微笑著點頭,靠在潮濕的牆壁上閉上雙眼。其實,手上是鑽心的疼,他根本無法入睡。不過,若是她不見他先睡,她是絕對不會安心入睡。
待李婉兒閉上雙眼,呼吸漸漸平穩後,慕容峰又睜開了雙眼,低頭看向手,膿水越來越多,而且開始腐爛。看來這隻手是要廢了。
大理寺外。
幾雙眼睛盯著侍衛們的一舉一動。
皇宮的大動作不僅讓大理寺的人驚慌,更是讓城中的百姓們心驚膽顫。
剩下的百名侍衛雖然經過訓練,可是畢竟與鳳天國和蒼月國的受過正經訓練的侍衛們無法相比。
在半天火紅的映照中,九百名侍衛的離去,已經讓他們無法安心。更別說還要守在原地。
「你們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聲響那麼大?火也那麼大,看樣子皇宮的好幾座宮殿都倒塌了。」
「會不會殃及到百姓?」
「我家距離皇宮很近,會不會有事?」
人心惶惶之際,黑暗中瞧著局勢的十七冷笑一聲,對牡丹吩咐道:「讓他們嘗嘗蒙汗藥的滋味。」
牡丹點頭,運用絕頂的輕功一躍跳至高有兩丈的大樹上。將裝在布袋中的蒙汗藥撒下。
隨風飄落,毫無防備的侍衛們吸入,腦袋一歪,栽倒在地上。
豺狼吹了一聲口哨,牡丹改良過後的蒙汗藥真是非同凡響。
牡丹飄然落下,十七瞧了半晌沒有動靜後,對著幾人吩咐道:「飛劍,知秋,梅花你們留下,一旦有人回來,立即吹哨發信號。豺狼,牡丹,我們走!」
按照地圖上描繪的方向,十七熟練的進入牢房。
幽暗的長道上,只點著幾個油燈。
潮濕的牢房讓十七緊皺起眉頭。
牢房內並不平靜,有受刑犯人們的哭嚎聲,有呼嚕聲,有老鼠爬過的聲音,還有火苗知啦知啦燃燒的聲音。
他們三人腳步虛浮,沒有一絲聲響。熟睡的人們沒有發現他們幾人的闖入。
巡防的獄卒接近時也被他們摀住了口鼻,一道刺在了胸口上。
當他們走到慕容峰和李婉兒關押的牢房時,映入眼簾的是五六個獄卒守著。他們腰間都別著沾染血漬的長鞭,牢房外的不遠處,火盆內的火炭燃燒著。
空氣中有著血腥味,十七黑眸一閃。
十七立即拿出宣琴,輕輕的吹奏著。
具有魔力的聲音悠然響起,漸漸的讓人的心智迷失。
「是宣琴的聲音!」李婉兒自小聽過宣琴的聲音,當宣琴的聲音輕輕的響起時,她立即摀住耳朵,叫醒了身畔的慕容峰。
慕容峰見到她的動作,也掩上了耳朵。
初聽到宣琴的聲音時,李婉兒喜極而泣。張開嘴對著慕容峰用著口型說道:「十七來了。」
聞言,慕容峰眼中淚水不受控制的滾滾而落。
凡是聽到宣琴之聲的人,隨著魔音漸漸沉睡。
圍繞他們心間的聲音只有如夢如幻,引人入夢的魔音。
待幾名獄卒倒下去後,十七立即現身,飛奔至牢房。
隔著木欄,看見相擁在角落的兩位親人。
她顫抖著聲音喚道:「爹,娘。」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呼喚,李婉兒和慕容峰放下手,看向木欄外的十七。「十七。」
昏暗中,十七緊咬著牙,「爹娘,你們廋了。」才幾個月不見,他們乾瘦的身體就撐不起衣服了。
豺狼牡丹在幾名獄卒的身上收到了鑰匙,立即開了鎖。
十七奔跑進去,緊緊的抱住慕容峰和李婉兒。「爹娘,我來晚了。」讓他們受苦了!
慕容峰和李婉兒聲淚俱下,「好孩子。爹娘知道你會來。」
十七遊蕩在眼眶中的淚水始終因著未留下,見到爹娘如此淒慘的模樣,見到牢房內的潮濕,還有刺鼻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味道,十七恨恨的咬牙。
用足力氣將他們攙扶起,豺狼背起慕容峰。牡丹和十七攙扶著李婉兒。
「爹娘,我們走。」
客棧內,墨塵望著都城皇宮方向沖天的硝煙,憂鬱充滿眼睛。
「這就是炸藥嗎?」
軒轅寧有她,她有炸藥,那麼,龍歸必敗。
眸子光芒越來越暗,他眼中的猶豫似乎注定糾纏著他不放。
半個時辰後
街道上滿是人,百姓們不敢入睡,都等待著天亮的那一刻。
十七幾人穿過人群,將慕容峰和李婉兒帶到客棧。
回到客棧後,十七立即吩咐店小二準備熱水。剛把爹娘安排在房中,讓他們沐浴,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後。
守在房外的十七這才再次走入房中。
二人的白髮似乎多了一倍,臉上的皺紋多了幾道,十七喉間湧上一抹疼痛。
視線落在慕容峰極力隱藏的手上,十七眼眸閃了一下,刺痛著心底,「爹,你的手。」
李婉兒聽到十七提起慕容峰的手,立即擦淚說道:「都是娘的錯,沒有帶夠傷藥,如今傷口腐爛,不知該如何是好。」
「爹沒事,爹真的沒事。」慕容峰將手背後,不讓十七看到。好好的手沒了大拇指,而傷口處一直留著膿水和血沒有癒合,可想而知有多麼的嚇人。
十七緊皺著眉,心顫不已。回頭對著牡丹吩咐道:「讓墨塵前來。」
話落,她走上前執起慕容峰的手。
傷口潰爛,似乎能夠看到森白的骨頭。
十七的心被刺痛,手劇烈的顫了一下。「爹,會治好的。」還好有墨塵在。
「可能是監牢裡太過潮濕了,才沒能讓傷口癒合。現在出來了,過幾天就會好了。」慕容峰笑著說道,完全不將受傷當回事,為的就是不讓十七擔心。
「砍了你手指的人,我一定要親手殺了她!紫籐國的皇帝也跑不了!」他們讓爹娘受如此痛苦,而他們還在逍遙自在,她決不允許!
牡丹推著墨塵的輪椅進來後,十七立即收起眼中滔天的恨意,看向墨塵,沉聲道:「墨塵,爹的傷口潰爛了。」
墨塵點頭,對十七安撫道:「放心。」
十七別過眼不忍心看那潰爛的觸目驚心的傷口。在墨塵為傷口上藥,爹隱忍的呻吟聲時,她雙拳死死的握住。
「知秋照顧好爹娘,牡丹,豺狼,梅花,飛劍,跟我走!」十七回頭冷眸看向牡丹幾人寒聲道。還有一事她現在必須做!
「是!」牡丹幾人應道。
「十七,你要去哪?」李婉兒見十七要出去,立即起身問道。現在外面這麼亂,很容易出事。
十七回頭對李婉兒柔聲笑道:「娘,我出去一會兒。買些藥材。一會兒就回來。」接著碰觸到墨塵擔憂的眸子,她又笑道:「我將爹娘交給你。請你照顧好他們。」
「快去快回。」墨塵輕點著頭回應。清澈純淨的眸子閃過一道光芒,他知道十七要做什麼,他能做的只有幫她照顧好慕容老爺和夫人。
十七絕魅一笑,慵懶如豹的眸子綻放堪比皓月的光芒。「謝謝。」
留下沉重的兩個字後,十七幾人立即朝著熱火朝天的皇宮而去。
……
第二日就要啟程上路的軒轅寧,今夜卻無法入眠。
心口似被烏雲掩埋,偶爾似有一陣陣的痛,也會心慌。
兩道劍眉收斂,暗沉的不見底的寒眸望向窗外,似乎透過蒼穹烏雲看見了紫籐國今夜發生的一幕幕。
「十七,千萬不要有事。」一盞忽明忽暗的燭光映照在他立在窗前僵硬的背脊上。
佈滿傷痕的修長的手輕輕的按壓在心口處,緊皺的眉始終沒有舒展。
此時,他多麼希望陪伴在她身邊的人不是墨塵,而是他。
抬頭凝望著一輪冷月,軒轅寧低聲呢喃:「墨塵,莫要讓十七恨你。」
……
紫籐國皇宮大殿上,皇帝驚慌的坐在龍椅上,「究竟是怎麼回事?!快點去查出原因!朕要知道是誰膽子這麼大,敢在皇宮內放火!」
「回皇上,現在還未查出是誰放火。不過經過查實,絕對不是宮中之人!」一名官員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回復道。
「該死!都是一群廢物!這都過去了一個時辰了!竟然還沒有半點消息,大火越燒越旺,你們難道想要大火燒到大殿上嗎?!」皇帝怒極氣急,鬍鬚被吼著翹的很高,大殿上充斥著他的怒火。
「皇上!」幾名侍衛和兩三名官員駭然跪地。
皇宮內的侍衛幾乎都去滅火了,一桶桶的水澆在火苗上,可剛被澆滅,就會起一陣風。
火越燒越旺,已經有二十幾座宮殿倒塌。死傷人數高達百人。其中還包括幾名妃嬪。
究竟是什麼原因,他們查了半天也沒有個結果。
宮外,煙硝之中,十七佇立不遠處。
風席捲著衣訣,耳中充斥著宮內人的驚呼聲,其次就是風捲著衣訣的聲音。
「牡丹,還有多少炸藥。」十七沉聲問道。
「十公斤左右。」牡丹低頭看了一眼包袱,掂了掂後回道。
飛劍握劍指著前方,咬牙狠聲道:「小姐,不如全用了,將皇宮炸成平地!」
「我正有此意。」十七撇著嘴冷笑回道。若是能夠炸死狗皇帝,浪費些炸藥又有何妨!
「飛劍,牡丹,你們輕功好,去炸了沒炸過的地方!」十七未回頭,直接冷聲命令道。
牡丹,飛劍頷首應道:「是!」
二人離去後,十七瞇眼看著前方,大約過了一刻鐘左右的時間,震耳欲聾的聲音再次響起。
望著衝破天際的硝煙,圍繞在十七眼中的光芒更為幽暗森冷。
大殿內
熟悉的巨響讓殿內的幾人驚叫起來。
「皇上,就是這聲音!巨響過後就是一場大火!一定是有人想要毀了皇宮!」一名官員驚吼著,跪在地上的雙腿因為巨響顫抖著。
皇帝面色慘白,「究竟是誰?公然與朕作對!莫不是想要殺了朕?!」
跪著的幾名官員不敢多言,不過皇帝的一句話似乎讓他們恍然大悟,大火不停的襲來,說不定是有人真的想要皇上的命!
只不過這一聲聲巨響究竟是什麼?讓人如此的膽顫心驚?!
就在幾人猜測時,幾個被煙熏的臉黑的侍衛跑進大殿。
焦急的跪地稟報道:「啟稟皇上,有人劫走了大理寺的犯人!守衛大理寺的百名侍衛全部都昏睡不醒。」
皇帝眼皮一跳,心咯登一下,「有人劫獄?!」今夜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斷的有事件發生,難道是有人早就預謀?恐懼圍繞心頭,白日裡他還在幻想著能夠統一天下,成為千古一帝。此時,相差不過幾個時辰,就有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回皇上,是前幾日關押在牢中的慕容峰和李婉兒。」侍衛顫聲回道。
殿上的官員們和皇帝聞言,大驚失色,「什麼?!」
他們被劫走了?!
難道是慕容十七來了?!
云仔
2013-9-22 14:25
第160章
"一定是慕容十七來了!"幾名官員同聲驚喊。看得出來他們的驚嚇!的確,他們一直以為將慕容十七的行蹤掌控了起來,誰知,今晚竟然所有的意外一起降臨,慕容峰和李婉兒被救走了,他們認為的籌碼沒有了。
皇帝跌坐在燦黃的龍椅上,神情驚惶無措,現在該怎麼辦?"去徹查,若是慕容十七來了,那必定此時還在都城!下令派兵徹夜搜查!"畢竟是一國的皇帝,在面臨各種危機的時候雖然感到驚慌,但仍舊還能夠想到辦法解決。
"是!皇上聖明!"官員領命後立即跑了出去。
大殿外爆炸的聲音似乎能夠刺穿耳膜,敲在每一個人的心坎上。皇帝面色蒼白的望著大殿外慌亂的跑來跑去的宮人。
究竟慕容十七是何方神聖?連放火都具有如此大的威力!
難道是他做錯了?不該有野心?
不,他沒做錯!想要稱霸天下是每一個帝王的願望,他也不例外!無論慕容十七多麼厲害,她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女人能夠有多麼大的能耐?!紫籐國地勢險要,他什麼都不怕!況且整件事的策劃者是龍歸!慕容十七想要報仇也跟他沒多大的關係!
皇帝驚慌的心漸漸的平靜下來。
客棧呢,耳邊不斷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墨塵為慕容峰包紮的手頓了頓。
慕容峰歎了一口氣道:"這一切都是十七做的嗎?"
"您應該知道十七的性子,招惹她就要有心理準備承受她加倍的反擊。"墨塵淡淡的回道。
宮外,十七滿意的看著沖天的硝煙烈火,勾唇冷笑道:"我們走!"弄出來這麼大的動靜,他們肯定已經猜出來是她做的,她必須盡快離開都城!
五道人影再一次悄無聲息的離開。
夜,絢麗的火花照亮了紫籐國的半個天際!狂躁的風呼嘯著,烈火盡情的燃燒著,仇恨隨著烈火的燃燒漸漸消失。
回到客棧時,墨塵已經將慕容峰斷指的手上藥包紮好。
見到十七安全無恙的回來,墨塵微笑道:"令父的傷很快就會好,不用過於擔心了。"
十七點了點頭,有他在,她就不必擔心。或許別人醫治不好爹的傷,可他能,她相信!"謝謝。"
"十七,讓娘看看,沒受傷吧?剛才連綿不斷的巨響讓娘心驚膽顫,就怕你受傷了。"李婉兒迎上來,上下的查探了十七一番,見十七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娘,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裡。"十七握住李婉兒溫暖的手,輕聲道。
李婉兒訝異,"離開?"他們剛落下腳來就離開?是不是有事發生了?還是十七遇到了什麼危險?
"是的。"十七點頭。隨後她看向慕容峰,歉意道:"爹,對不起了。您剛剛離開監牢,就要顛簸。"此時都城十分危險,多留一分就會多一分危險,況且,離開這裡後,她需要好好想想如何攻打紫籐國!
"無礙。墨公子一番治療後,已經好多了。"慕容峰點頭道。這段日子日日夜夜糾纏著他的疼痛現在已經消減不少,況且現在此處十分危險不適合留下。
見慕容峰並無大礙,十七立即命令著梅花幾人準備。
幾刻鐘之後,兩輛馬車從客棧內出發。
大街小巷上幾乎擠滿了人,每一個人的視線都集中在皇宮方向。紛紛手指著皇宮上方濃烈的黑煙,個個一臉的驚恐,就怕火勢燒到了自家門前。更有甚者將自己貴重的物品帶在了身上,隨時準備離開。
在兩輛馬車剛離開的一刻鐘後,便有一百多名帶刀侍衛前去客棧搜查,結果一個人影也未搜到。
城門口數人守衛,城門緊關。儘管圍著眾多扛著大包小包的百姓,守門人仍舊不放行,個個舉著長刀攔截,對著人群高喊:"皇上有命,任何人都不可出城!想要出城者五日後便可放行。"
人們為此恐慌怒喊,爭吵著,怒吼著:"你們沒看到皇宮起大火了嗎?而且地怒了!再不讓我們離開,我們也只有死路一條了!"
"是啊!你們這些官府的走狗!不管百姓的死活!皇上不讓我們離開,說不準皇上現在已經離開了!你們沒有權利關著我們,不讓我們離開!"
"官府的走狗,快點打開城門!如若再不打開城門,休怪我們造反!"
死亡的恐懼佔滿了人們的心,每一個人都想著盡快離開猶如地獄的都城。
剛剛來到城門的兩輛馬車在黑壓壓的人群後方停下,聽見激昂的爭吵聲,掀開馬車簾子,十七冷眼看過去,想不到幾十公斤的炸藥竟然嚇到了百姓。
望著緊關的城門,手拿武器的守門護衛,十七冷眸半瞇。按照關閉城門的時辰來算,不該如此早,此刻緊關城門不讓百姓出城,說明紫籐國的皇帝知道他們在都城之中!
這個皇帝也不是她所想的那麼愚蠢!
"看來想要出城不容易了。"同在馬車內的梅花皺眉說道。他們是兩輛馬車,本就引人注意,此時城門又大關,他們有怎麼能輕易的出去?
十七緊抿著唇,回頭看了一眼緊張的慕容峰和李婉兒,再轉眸看向外面的情況,黑眸幽暗深邃。
牡丹從後面馬車下來走至她的馬車,對十七低聲道:"小姐,情況不妙,現在該怎麼辦?"
"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十七黑眸冷光一現,手指著人群前方站在高高的站台上指揮著眾多守衛攔截百姓的男子,冷聲命令道:"你與飛劍聯手挾持了他!"
命令一下,十七無需多做解釋,牡丹記憶已經領會全意。點頭回去,飛劍在她的眼神示意下下了馬車,隨後與牡丹轉眼間消失在眼前。
另一輛馬車的墨塵望著眼前情形,清澈的瞳眸讓人無法看清楚其中到底隱藏了些什麼。
他看向前方的馬車,十七就在那裡。
如此近的距離下,墨塵瞳眸忽然閃了閃,通紅的唇立即變白,低著頭將手放置在雙腿上,又安靜靠在馬車上閉上了眼。似乎剛才的異樣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十七緊盯著前方的情況,一旦牡丹和飛劍得手,她立即下命令策馬狂奔出城!同時吩咐梅花密切關注著後面的情形,以防有追兵追上來。
百姓們不滿的聲音越演越烈,眼看著民與官就要打起來時,從高高的站台上傳來了一聲驚吼:"都別亂動!都別亂動!"
眾人抬眼望去,不看不要緊,一看竟都張大了嘴。
一男一女手執寒光四射的長劍橫在守門侍衛統領的脖頸之上。侍衛統領驚駭不已,大叫著:"你們是誰?如此大的膽子敢劫持本統領?若還想活著,就快快放了本統領!"
手持鋒利長劍的飛劍冷笑一聲:"夠天真!"
"這句話該我來反問你,若想活命立即開了城門讓百姓出去!否則別怪我們刀劍無眼。"寒夜中,牡丹瞳眸之中的殺氣越漸濃烈,每一句話都似冰冷的劍鋒。
目的明確,只為出城。
有機會能夠離開此刻猶如人間地獄的京城,百姓雀躍,手舉過頭頂,高呼:"打開城門!"
"打開城門!"
馬車內的十七,慵懶卻又危險的眸子半瞇,神情冷漠,回過頭看向後方,沒有大批士兵的影子,應該還可以再拖一會兒。收回視線時,不經意間與墨塵憂鬱如化不開的烏雲似的眸子相撞。十七的心咯登一下,這幾日的墨塵有些不對勁,好像有什麼在隱瞞著她似的,以前不覺得什麼,更沒有深想,可此刻,她竟有了荒唐的想法,墨塵的異樣是否與她有關?
皺了皺眉,此刻不適合深想過多。收回視線繼續關注著牡丹他們的動靜。
"皇上有令,有亂黨出現在京城,絕對不能讓亂賊逃出去!所以請姑娘體諒,不要急於出城!也請各位鄉親們體諒,若是亂賊趁此機會出城,將會為我們紫籐國帶來滅國之災!今日皇宮發生的火災和巨響,不是地怒,而是亂賊所為!請鄉親們冷靜冷靜。"侍衛統領望著脖頸上的刀劍,雖然怕的額頭上冒著冷汗,但是,他是軍人就要有紀律,絕對不能因為貪生怕死而放走亂賊!
聞言,十七的冷眸之中寒光一閃而過,想不到區區一個守門侍衛統領竟有如此膽量,面對無眼的刀劍時還能夠冷靜的分析著。若是此人是鳳天國的守門侍衛,她會加賞。可現在是生死關頭,他要不就識趣開城門,要不只有一條路,就是死!
原本還叫著要出城的百姓們聽此言猶豫不決,場面竟然忽然靜了下來。
"廢話如此多,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一抹狠厲之色從眼底飛掠而過,在眾人驚呼聲中,鋒利的劍鋒滑向侍衛統領的脖子,只見,隨著血腥味而出,刺目的紅色噴濺。
"啊!"
百姓們驚恐,失去的侍衛統領望著火熱的血噴濺在臉上,表情恐怖。
"鄉親們,不要聽狗官冠冕堂皇的言辭,我家就住在距離皇宮不遠處,親眼看到皇上的座駕離開皇宮,在半個多時辰前從宮門離去!我們絕對不能死在這裡!衝出去!"牡丹嘶聲力竭的高喊著,每一句話似乎都是真實的並能很快的引起了百姓們的共鳴。
有時候在特殊場景,煽情的沒有邊際的話偏偏能夠讓人信服,更能激發人們潛在的情緒,牡丹出聲正是時候!
"牡丹好樣的。"馬車上的十七讚賞道。怪不得忠叔未死之前將天下樓的十七多半交到牡丹手上,臨危不亂是一個領導者必須所擁有的特質。
車內,李婉兒和慕容峰緊張不已,就怕追兵追上來,他們再一次被捕,若他們再被抓沒什麼,可這一次會連累十七。
察覺到他們的緊張,十七回頭對他們綻放溫柔的笑顏:"爹,娘,不必擔憂。我們會安全離去的。"即使現在追兵追上來,也無礙,在這都城之中,兩日的時間內已經隱藏了不少的天下樓的暗衛。只不過,她不想讓爹娘有任何的意外,能夠安全的離開,就必須安全的離開。
"嗯。"李婉兒和慕容峰都點了點頭。
安撫好他們後,十七又轉過頭看向牡丹的放向。
人們的情緒被調動了起來,人人都想衝破城門。似乎是天公作美,老天爺都想幫她,此時,黑暗無際的天空打雷閃電。
轟隆隆的雷聲一個接著一個,駭人無比。
多半人面色蒼白,直呼:"快逃啊!不好了!不能在城裡呆著了。逃命啊!"
原本守衛在城門前的幾百名侍衛見到百姓們如此激動,耳邊又有震耳的雷聲。身形漸漸不平穩,幾人成伙的紛紛議論起來。
而這時,幾千名士兵從街道蜂擁而來,個個裝備齊全,手執弓箭長矛。
"小姐!他們追來了!"梅花驚吼道。
十七回頭看去,看見黑壓壓欺近的士兵們,面色未變,仍舊鎮定無比,沉靜的吩咐道:"駕車衝過去!"
"讓我們衝過去!如今活命最要緊!"牡丹高呼著,她遠遠的瞧見追來的士兵,立即跳下高台,由她和飛劍帶頭衝向擋在城門的幾百名侍衛。
聞言,沉浸在憤怒和懼怕之中的百姓們蜂擁而上,拚命的擠壓著。因為他們想要衝出去,想要活下去!
而牡丹飛劍對擋在城門前的侍衛們毫不手軟,若是識相的躲開,他們或許可以饒了他們的性命,但若是擋路,他們定要揮劍除障礙。
兩輛馬車衝出人群,直往城門方向。
因為百姓們的幫助,城門被牡丹和飛劍打開。
不過後方的追兵騎馬追來,速度奇快。
墨塵掀開馬車的簾子,寬長的袖袍輕輕一揮,一陣清香味處處瀰漫。
在衝出城門的瞬間,牡丹和飛劍跳上馬車,後方追擊而來的士兵們突圍一股奇怪的香味,並未在意之時已經將香味吸入口鼻。
最前方的多名士兵竟無力的從馬背上跌倒下來,驚駭到了後方的士兵們。
"快去追!"
後方傳來似乎是某位將領氣急敗壞的怒喝,可面對人山人海的後牆,注定十七幾人要在他們的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兩輛馬車衝出城門後,不少百姓也衝了出來,馬車飛馳,十七回眸看向不斷向外跑出的人,隨後視線落向還在冒著濃煙的皇宮放向,嘴邊冰冷的笑容刻了幾分。
隨性而爽朗的高呼:"走!"
紫籐國皇宮大殿上,皇帝聞訊跌坐在龍椅上。
雙眼呆滯,"跑了?就這麼眼睜睜的讓他們跑了?而且好多百姓也趁亂跑出城?!亂了!亂了!"
跪在下方的官員見皇上失了主意,而且如此的落魄,皺了皺眉。"皇上,現在必須想辦法解決!雖然我紫籐國在地勢上並不容易攻打,但是,卻絕對經受不起一個大國的三番四次的攻打!如今皇上下令抓了鳳天國未來皇后的雙親,必定會引來鳳天國皇帝的怒火!眼下必須想辦法解決此事!"
被慕容十七逃離的消息震驚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皇帝在官員的提醒下,終於回神。此時,容不得他逃避現實,必須想辦法解決此事。
"來人!上筆墨。"皇帝揮手命令。仍舊帝王氣息十足。讓要給蒼月國皇帝書信一封。畢竟此事是由他引起,此時紫籐國有難,他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蒼月國
蒼月國與紫籐國是緊鄰,雖然在蒼月國的京城看不到紫籐國,但是,在一陣陣的巨響然後通過山脈傳來的回音還是讓蒼月國的百姓聽到。
雖然沒有紫籐國那麼駭然,但是仍舊讓人心驚。
龍歸猛的從床上坐起,冷峻的面容上儘是警惕和防備:"怎麼回事?"
躺在他身側的司馬姍姍聽聞聲響,起身看著龍歸,搖頭回道:"好像是幾聲巨響。"
這時,在門外守夜的宮人立即回道:"回皇上的話,侍從紫籐國傳來的聲響。"
"會不會是紫籐國山崩了?"司馬姍姍猜測道。幾年前,紫籐國發生過一次山崩,死傷無數。那一次的聲響雖然比不上這次,但是卻讓每個人都記住了。
聽聞,龍歸點了點頭,"也許是。"雖然他相信了司馬姍姍的說辭,但是心中仍舊存有疑惑,怎麼平時不山崩,這時候山崩?如今慕容十七的雙親可都是在紫籐國,千萬不要出什麼事!
出事?
二字盤旋在龍歸的腦海之中久久不曾散去。不安的心跳動的越來越快。
自從得知龍隱還活著時,他的心跳動的就越來越快,這也證明,他越來越心驚。
"皇上,不會有事的。"司馬姍姍下床後,倒了一杯茶遞給龍歸,柔聲道。
龍歸伸手接過,仰頭一口喝下。用袖子擦掉嘴上的水漬,龍歸抬眼望向紫籐國的方向。
慕容十七的爹娘絕對是一個王牌,若是利用得當絕對能夠威逼軒轅寧。
他此刻迫切的想要知道龍隱的下落!
冷冽的鷹眸寒光四溢,殺氣隨氣息噴薄而出。龍隱必死!
……
五日過後
紫籐國境外。
駐紮多數營帳,天下樓的暗衛,軒轅寧的那萬人精良士兵,還有墨塵第二宮的幾萬人都集中在此。
自那天從紫籐國都城逃離後,十七便將爹娘安置在距離紫籐國不遠處的天下樓內保護。這一次保護嚴密,絕對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慕容峰和李婉兒自是多有不捨,但是留在紫籐國境外還會為十七帶來不便。如今慕容峰的手上需要修養,不可過於輕視。二人便在十七的提議下,被送往天下樓處。
怕有意外,十七便派梅花和豺狼保護爹娘。
將此事安頓好後,十七立即回到駐紮處開始策劃如何用兵攻打紫籐國。離開紫籐國時,她重新將紫籐國嚴峻的地勢仔細的看了一番。
每一座城鎮都有巨大的山來做依靠。十七若想派兵從此過,並不是那麼容易。
而最近讓人趕製的炸藥,因為沒有她的監督,成分上並不純,沒有多大的威力。而他們三方的兵力加在一起也就只有五萬人左右。但紫籐國上下的士兵加起來足有十萬。
在實力懸殊一倍時,十七心思沉重了幾分。望著地圖,腦海中各種計策閃過。
"攻打紫籐國,此戰絕對不能拖!想要勝利只有想奇招,主動出擊才能取得最大的戰國!"十七一邊打量著地圖,一邊沉聲道。
"十七有何妙計?"墨塵看向十七,問道。
十七雙眸閃亮,手指著地圖上紫籐國最險要的兩座山,朗聲道:"此時紫籐國方面肯定已經知道我們軍營紮在此處。他必定會派兵前來。如今我們掌握了主動權,難道要等著他們爬上了山,然後對我們出擊?天下樓和第二宮的暗衛個個武功高強,想要悄無聲息的暗算他們,定是不費吹灰之力成功。"
"如此做,手段是否有些卑鄙?"墨塵皺了皺眉。
幾國交戰,都是光明正大的交戰。鮮少有人用陰謀暗算取得勝利。畢竟一國行為全天下的人都會看到,若不想引起天下百姓的怨恨,只有正大光明。
如今十七剛說出她的想法,就引來他的疑慮,這樣做勢必要讓天下人不滿。
"哦?看來是我想的少了。我不過是想要盡快取得勝利,卻沒有想到這一層。"十七皺眉回道。她確實不瞭解在古代戰場上所有的規矩,她想的不過是為了成功,一切的陰謀軌跡無論多麼的卑鄙她都會使用。
抬頭看了一眼墨塵,十七慢慢的低下頭,眸子閃了閃,問道:"墨塵,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墨塵搖頭,"並無。"他不喜戰爭,更不想因為戰爭而有更多的人因此失去性命,也不想她為了報仇而最終傷害到自己。
可他無力回天,只能看著戰爭在眼前發生。前兩日,她收到了軒轅寧的傳信,如今軒轅寧已經帶兵前往蒼月國。
即將引來的是更大的一場戰爭。死傷將無數。
別過十七的視線,他轉動著輪椅,離開營帳。
十七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想著他這幾日明顯的變化,緊鎖的眉剛剛舒展開又緊皺了起來。
"小姐,我倒是覺得你剛才的想法可以一試。不過我們也可以換個方法,就算我們在暗中用了陰謀詭計,那誰能證明是我們出的手?"牡丹一直在想著如何主動出擊,聽見十七的話後便直覺認為可行,至於墨塵剛才的那般話,她根本就沒有仔細聽。
"這件事交給我去做,定能讓小姐滿意。"飛劍點頭,自動請纓道。
十七緊鎖的眉頭微微舒展,將思緒收回,重新看向地圖,沉著冷靜的說道:"將紫籐國綁架我雙親,並將雙親囚禁於監牢之中,日日承受痛苦一事宣揚出去!就說鳳天國要討回公道!"
"好,我去做。"一直默默不出聲的知秋起身領命。隨後便走出營帳。
"此計劃有待完善,不用如此焦急。"十七對飛劍和牡丹說道。此時,軒轅寧正往蒼月國而去,此時計劃有變,她並不急切的攻取紫籐國。不過,卻不可慢手慢腳。她需要在這個時候助軒轅寧一臂之力。
"是。"
再商量了一會兒作戰計劃,仍舊沒有得出答案,但此時已經日落西下,幾人便散去休息。
淡淡的夜幕之下,幾丈高的山脈上,墨塵遙望著對面的山脈。
坐在輪椅上的他背影落寞,似有千絲萬縷的愁緒纏繞在他的心頭,背脊,髮絲之中。偏冷月光灑在他的身上,身穿黑衣的他似乎與天地融為一體。
十七剛剛用過晚飯,用晚膳之時並沒有見到墨塵,才知道他讓屬下帶他來了這裡。
只是沒有想到,今晚會看到這樣的他。
他這是怎麼了?
應該說,這幾日,他遇到了什麼?發生了什麼?
"你不想我與紫籐國宣戰是嗎?"
墨塵早就已經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望著星空的黑眸眼中掠過一絲痛意。聽到她的問話,他一時之間不該如何去述說。
"墨塵,你不像我與紫籐國開戰嗎?"十七的聲音淡淡的,輕輕的,柔柔的問道。剛才在商議計謀時,他的態度明確的告訴她,他並不喜歡戰爭。
墨塵僵硬的背脊僵了僵。
"你……究竟怎麼了?"十七聲音略微顫抖的問道。這兩日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纏繞心頭。
耳邊吹動著風聲,還有幾聲不知是何動物的叫聲。十七雙目緊緊的盯著墨塵。
良久,似乎聽到輪椅轉動的聲音。
他正面對著她,眼睛似乎透過她看的更遠,"難道活在世間的人都要有仇恨?那些仇恨真的不能放下嗎?冤冤相報何時了?"
原來真的如此。墨塵本不該為了她參與進人間的黑暗地帶。她做錯了,不該讓第二宮變成她復仇的工具。見到如此掙扎的他,她做不到坐視不管,眼睜睜的見他掙扎萬分,"人與人之間的事又怎會說的清楚。不知別人是不是有此善心。但我做不到對仇人以德報怨。墨塵,是我連累了你,讓你親眼見到這些本該不屬於你看到的。"袖子下的手緊緊握住,尖銳的指甲似乎刺穿了手掌。
而且……
她知道,他隱藏的並非如此。
是不是,友誼不能夠天長地久?注定了信任過後,是傷心與絕望?
墨塵……
是不是?
他似乎聽到了她心中的聲音,眸子閃了閃,黑衣掩蓋住了他越來越蒼白的唇。只見他的唇邊綻放著仍舊純淨的笑容。
十七怔愣的望著他唇畔的笑容,雖然和以前一樣。但是,卻讓感覺無比的辛酸和疼痛。
"墨塵,我不軟弱。"過了半晌,十七望著他,從喉間將幾個字說出。
墨塵黑眸閃動著莫名的光芒,正因為他知道她是什麼人,所以從未對她提出過任何要求。也從未妄想過她會為了他去放棄什麼。
只是,今天,他竟然沒有控制住。
他也明白她這句'我不軟弱'是何意!可他不想她為難。
忘記了是多久以前,他就猜到了軒轅寧真正的身份。記得當初出現在西山第一次見到她時,與她合奏的那首曲子至今仍舊深深的刻在腦海之中。
那一次,他並不是單純的想要和她彈琴。
是的,開始,他的目的並不單純。
"明日我會回鳳天國。"星光閃閃中,冷風吹起他的衣訣時,他唇邊完美的笑容綻放,說出了他的決定,
十七長長的睫毛顫了一下,輕輕的點了點頭。
相對無語,卻又似乎有很多話想要去說。但是,那些話卻都要埋藏於心底。
十七轉過身,背對著墨塵,低聲道:"墨塵,無論未來發生什麼,或者過去發生了什麼。你我仍舊是朋友。"
"好,是朋友。"笑容重回在他憂鬱滿載的眸子中,望著女子絕美的背影,他壓下即將湧出喉間的痛意,低聲回道。
夜,天色清朗,星空靜美,層層疊疊的流雲忽卷忽舒,朦朦朧朧,但懸掛在半空的彎月卻是冰冷的。
"夜深了,明日你還要趕路,回去休息吧。"十七留下一句話後,便決然的走下山。
一旦她所決定的,絕對不會更改!此時,那個她深愛的男人要去往曾經對他有著那般殘忍對待的國家,而對著曾經嗜殺他的仇人,她不能放手,誓要與他攜手走下去。
翌日清晨起床時,墨塵已經離去。不過,他留下了第二宮的半數暗衛,並讓牡丹轉達了一句話。
'十七,再見之時,你我會是沒有秘密的生死之交。'
"墨塵公子怎會突然離去呢?是不是第二宮有急事需要他離開?"牡丹疑惑道。
飛劍向來不喜歡墨塵留在十七的身邊,如今墨塵離去,他便覺得今日來抗在肩頭上的重擔終於卸下來了。挑了挑眉,說道:"皇上要來了,小姐也有人保護了,他當然要離開。"
在飛劍陳舊的思想裡,仍舊還停留在那段軒轅寧喜怒不自控的時光裡。單方面的認為,墨塵是軒轅寧潛在的威脅。
牡丹嘴角抽了抽,瞧了一眼十七的反應,並無異樣後,看向飛劍,暗自下定決心,為飛劍做做思想工作,墨塵與小姐和皇上之間的關係並非他所想的那般,否則,皇上怎會讓墨塵來保護小姐?
"密切的觀察紫籐國和蒼月國的動靜。明日便派兵三百在紫籐國的邊城處製造聲勢。為三百士兵準備最強壯的馬,每一個士兵中都舉著鳳天國的旗幟。然後讓馬在原地轉圈奔跑,灰塵越多越好。"十七抬起頭看向二人冷聲命令道。
梅花與飛劍立即應道。"是。"
十七又接著說道:"再派兵兩萬堵在蒼月國和紫籐國的交叉處,在四周布下陷阱,準備千斤炸藥,一旦發現蒼月國的士兵前來,立即擋住,切忌不要趕盡殺絕。"
昨日,她將爹娘被綁架隨後送來紫籐國的全過程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仔細的分析了每一個細節之處。如今軒轅寧秘密向蒼月國進軍,如今龍歸肯定還未得到消息。受到龍歸指使的紫籐國皇帝定會向龍歸求救。而龍歸未免節外生枝,定然會派兵支持。
而她此時最應該做的便是,龍歸派多少兵,她便出去多少!
如十七猜測的那般,紫籐國皇帝派使節前往蒼月國。當使節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對龍歸說起後,龍歸面色大變,怒不可抑。
想不到區區一國之君竟然如此廢物!連兩個人質都看不住,竟讓慕容十七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將人救走!龍歸面色發青的暗想著。
如今,紫籐國的都城在慕容十七的故意破壞下竟然變成了人人都想逃離的城鎮!
"請轉告吾兄,這兩日邊境頻繁出現亂民,士兵們都在平亂,朕無法派兵支援。"龍歸愣著一張臉拒絕道,若是他們手中還握有慕容峰和李婉兒兩張王牌的話,他一定會派兵前去支援,可現在,他沒有必要派兵去支援一個快要滅亡的國家。
那使節聞言一愣,嗡了嗡嘴,將皇帝代給他的那句話道了出來:"吾國皇帝讓臣轉述,此事是皇上您的提議,並且此事很快就會傳遍天下。屆時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整件事的主謀是皇上,而並非是吾國皇帝。"
言外之意就是,整件事是你計劃的,結果出了事你反而還想兩袖清風甩的乾乾淨淨,世上沒有這麼便宜的事!不管怎麼說,你都得必須派兵支援。
威脅?龍歸冷笑。早知道紫籐國的皇帝如此無用,他又何須想要利用紫籐國然後一身不沾腥的達到目的?!如今,他就算想要洗去一身腥恐怕也不行了!
眼下這種情況,他若不派兵定會被天下人恥笑,甚至讓蒼月國蒙羞。若是派兵,就會與鳳天國直接開戰。軒轅寧究竟是怎樣的人他現在還沒有摸透!獨孤傲天回去這麼久了,仍舊是半點消息也無。
此刻,他怎麼敢輕舉妄動?!
看向紫籐國的使節,龍歸冷峻的面容上閃過一絲不耐,很隨便的打發道:"派兵五萬前去支援。"蒼月國本就是兵強馬壯,足有五十萬兵馬。派去五萬去支援已經是他最大的極限了。
使節原本想讓龍歸派兵十萬,誰知他竟然只派五萬,雖然沒有預想中的多,但是,看龍歸的神色,這五萬兵馬已經是極限。便只能面帶笑意領著五萬兵馬離去。
使節離去後,龍歸一掌拍向結實的檀木桌子。
"該死!"
他剛出手的這一計竟然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霸雲!"龍歸朝著門外怒吼了一聲。
隨後一道身穿貼身侍衛服飾的男子進入,拱手恭敬的對龍歸說道:"卑職參見皇上。"
"你去一趟鳳天國,去看看獨孤傲天為何到現在都未有消息!"龍歸冷聲命令道。
"是!"
……
又過去五日。
在這五日當中,十七隻讓三百士兵高舉著旗幟,騎著強壯的戰馬在泥土最多的地方原地轉悠,灰塵揚天,馬蹄聲聲,讓對面的紫籐國時時刻刻膽戰心驚。
紫籐國皇帝幾乎是夜夜無法入眠,在官員士兵們繪聲繪色的描述中,認為慕容十七有十幾萬人馬,隨時隨刻都會攻入紫籐國。
固然皇帝有信心憑著地勢抵抗外敵,但是,在前段時日發生了巨大的火災,皇宮損失巨大,便讓皇帝對十七生出了幾分畏懼。
這也是他們不敢派兵與十七的三百士兵交戰的原因。
今日十七聽信龍歸派了五萬士兵前來支援,便讓人事先埋伏,只要士兵出現,就定然不會讓他們全軍覆沒!
遠在軍營中的十七聽到戰鼓雷鳴之聲,看向天際勾唇笑道:"軒轅寧,聽到了嗎?龍歸正一步步的進入你我共同編織的陷阱之中。"
此時,已經快要趕到蒼月國的軒轅寧,在百名護衛的陪同下,正快馬加鞭的趕往紫籐國方向。
第161章
戰鼓雷鳴,士兵們氣勢高漲。雖然兩方兵力懸殊,但是十七一方勝在主動出擊,並事先埋伏,讓敵軍未來得及反抗,便被幾百公斤的炸藥炸的哭爹喊娘,更別提在山上還有堅硬的石頭不斷的滾下,這每一個都有幾十公斤,砸在身上就算不死,也要內傷。
不過,蒼月國的士兵也不是吃素的,沒有反抗的被打了一會兒,便反應過來立即反撲,經過訓練的士兵們被激發了鬥志,竟然想要爬上山。
連綿不斷滾滾而落的石頭將爬上來的士兵一個個的砸了下去。同時猛烈的炸藥轟炸著。
紫籐國的使節是個文官,從未見過戰爭場面,更沒有看到過烽火連天的戰場,嚇得東躲西藏。
畢竟不是自己的國家,這些士兵都不是蒼月國最精良的士兵,所以剛剛被激發起來的鬥志,就被攻擊的所剩無幾,竟個個都想要逃命。
使節見情勢不好,這五萬士兵哪裡是精良的?雖然人數很多,但畢竟與敵軍相比,相差甚多,為了活命必須逃!打量著四周的情況,見無人注意到他,立即騎馬逃走。
在他逃走後,高山上的飛劍見此暗中示意攔在前方的士兵讓路,然後見使節的背影消失在道路上後,他咧嘴冷笑,對著士兵們高聲喊道:"繼續廝殺吧!讓敵軍有來無回!"
回應他的是更為劇烈的高喊聲和更為猛烈的戰爭對抗。
這邊十七聽到聲響後立即對牡丹命令道:"派人將那三百士兵召回。"接下來就要看那逃走的使節了!希望他能夠演的繪聲繪色,讓紫籐國的皇帝更為心驚肉跳。
十七瞇著眼看著遠方,那天晚上墨塵的幾句話還是走進了她的心中。有方法能夠少一些生靈塗炭,她當然會用。所以第二日她便改變了策略。
明媚的眸子閃了閃,若墨塵知道,她改變了方法,只是用攻心計一法來奪取紫籐國,不知道他會作何敢想?
游擊戰的方式,是她不眠不休一夜才想到的辦法。
主攻心理戰,首先用三百士兵造勢,塵土漫天中,讓紫籐國的皇帝認為她有數萬士兵。同時個個勇猛無敵。漸漸的攻擊著他的心靈,讓其恐懼在心,精神崩潰時,她在略施小計,其只有舉手投降。
如今龍歸在她的計劃下派兵前來支援,雖然只有五萬,但是對她而言足夠了!因為她早就已經想到龍歸這次的派兵援助定不是心甘情願,甚至紫籐國的皇帝還會用上威脅的手段。如此一來,龍歸怎會派蒼月國內受過訓練的精良士兵?而她早就做好的準備和埋伏,更是讓他們措手不及。
故意留下使節的性命讓其回紫籐國通風報信,其一是通過他的嘴來述說她的軍隊有多麼的勇猛無敵。其二,要讓紫籐國的皇帝明白龍歸並不會幫助他們。若是想要幫助他們,又怎麼會只派五萬士兵?
如此一來,紫籐國的皇帝必定憤恨在心,替龍歸做做廣告,宣揚龍歸是如何的背信棄義。
這一招,一箭雙鵰。
當軒轅寧到了蒼月國的時候,關於龍歸的謠言四起。那時,紫籐國的天下盡屬於她。
"小姐,已經吩咐下去了。"牡丹重回營帳,躬身對十七回道。
十七點頭,"辦得好。"星眸閃爍,她走出營帳,看向與蒼月國士兵交戰的前方,她神色冷厲。
牡丹知秋隨侍她的身後。
她的背影堅決,渾身上下皆是自信的光芒。她想要做的,還沒有做不成的!
五個時辰後,紫籐國大殿上。
幾天之間,四十歲的皇帝黑髮變白髮,雙眼無神的跌坐在龍椅上,望著跪在大殿中央的使節,面色蠟白,突如其來的打擊和瞬間失去的希望讓他幾日以來偽裝的堅強土崩瓦解。
恐懼隨即佔據胸膛。
"龍歸竟然將朕如此打發!"皇帝捂著氣的發悶的胸口怒吼了一聲。
"皇上!蒼月國皇帝起初並不想派兵前來支援。是臣將皇上的話轉達給他,後來他面帶怒意不情不願的派了五萬士兵!結果回來的路上遭遇到了伏擊,五萬士兵潰不成軍。"使節聲嘶力竭仍心有餘悸的聲音顫抖的稟報道。
聞言,皇帝神情呆愣,看向大殿外,那一夜被毀的不成樣子的皇宮,大腦一片空白。
殿下幾名官員不停的追問著他接下來該如何,可從未受過重創的他,手中王牌沒有了,龍歸又明顯不願幫他,此時的他已經沒有辦法了!
"容朕好好想想。"
……
浩浩蕩蕩的大軍悄無聲息的壓境,駐守在蒼月國邊境的士兵們見到鳳天國的旗幟後,大驚失色,立即通知守在邊城的將軍。
於此,兩國的戰爭拉開帷幕。
邊城駐守的將軍初得到消息並不在意,只以為是周邊的小國家作亂,隨之當他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看到不遠處黑壓壓的人群。還有隨風飄舞的旗幟,立即面色巨變。
"快!派人速去京城送信!鳳天國要對我國開戰了!"
"怎麼我們半點消息都沒有?鳳天國壓境怎麼沒有探子回報呢?"
"現在哪裡還能想這些,快點想辦法退敵!現在還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攻過來!"
哥哥的城牆上,有官銜的少將副將們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一時之間慌了神。
不遠處,負責帶兵的獨孤傲天望著對面的動靜,薄唇微勾,冷冽的寒眸盯著那'蒼月國'三個大字。
從今日開始,他會親自帶兵佔領這裡!他要對天下人證明,即使失去武功,憑著他的智慧和沙場上征戰的經驗定能成為天下第一戰將和軍師!
一日後。
蒼月國皇宮內,早朝上,一名少將一路快跑,雙手緊握著一卷奏折舉過頭頂。
當他闖入大殿時,撲通一聲跪在殿上。"報!"
"鳳天國壓境,要攻打我國!"少將焦急而迫切的說道。
一句話讓平靜的早朝便的駭然,官員們不可置信。蒼月國與鳳天國並無瓜葛,為何鳳天國會平白無故的攻打蒼月國?
忽然,官員們想起了市井中的傳言,皇上與紫籐國的人合謀抓走了鳳天國未來皇后的雙親!
如今紫籐國就飽受戰爭的溢擾,皇上前幾日還派兵支援了!
一定是因為此事!
穩坐在龍椅上的龍歸身形幾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放在龍頭上的手尤的一緊,軒轅寧行動了?
是為了慕容十七?
想不到他剛剛出手,還未得到想得到的消息,軒轅寧的動作就會如此快!來得如此迅猛,直接帶兵壓境!
"皇上!若是不盡快下令派兵支援前線,恐怕變成的十幾萬兵馬無法抵抗!而且,帶兵之人是在戰場上從未失敗過的銘瑞王獨孤傲天!"平地一聲雷,少將的一句話讓鎮定自若的龍歸震撼,憤怒!
他竟然被獨孤傲天玩弄於鼓掌之間!怪不得獨孤傲天能夠從軒轅默的手中逃走!此刻想來,他是在軒轅寧的幫助下逃離了鳳天國,並帶有目的的前來蒼月國!
不……
應該說是軒轅寧將他玩弄於鼓掌之間!可惡!或許從很久以前開始,軒轅寧就開始設計得到蒼月國!
他是蒼月國的皇帝龍歸!怎會怕戰爭?!
"派兵三十萬前往邊城支援!"龍歸冷靜的命令著。軒轅寧將蒼月國當做了一個隨意攻打的小國了?竟然敢真的帶兵壓境!不,世上幾乎沒有人能夠看透軒轅寧,他既然能夠在百姓愛戴的聲音中登上皇位,可見他的智慧超群,畢竟縱觀歷史,有哪一個謀朝篡位的人能夠在百姓們一片的喝好聲中坐上龍椅?
如今他竟然敢讓獨孤傲天帶兵壓境,那就足以說明他有足夠的信心!冰寒的鷹眸中閃過一絲驚慌。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響徹大殿中的朝拜聲讓他漸漸的皺起了眉。
軒轅寧,是除了龍隱之外讓他感覺到威脅的第二人!
風雲起,天下從此驚濤駭浪!
……
青山綠山,霧氣繚繞。
"皇上!前方不易趕路了。"在前方探路的侍衛騎馬回跑,馬停下,他立即對侍衛們保護在中間的軒轅寧稟告道。
軒轅寧揚了揚眉。
探路侍衛又接著說道:"回皇上,前方五十米處,已經被成山的屍體擋住了路。"當他見到擋在路中足有幾十米長,兩三米高的屍體,樹枝上,石頭上,躺著的殘肢百骸時,被嚇到了!一些黑煙在四處冒著,可見,那裡曾有一場激烈的戰爭發生。
"屍體?"軒轅寧低聲呢喃。深眸一閃,心砰的跳動了下,他是來晚了嗎?
地點在這裡,並非紫籐國的邊城處,難道……軒轅寧皺了皺眉,難道是與蒼月國交戰了?
蒼月國……
軒轅寧兩眉緊蹩,聲音冷凝不容人拒絕,"繼續趕路!"
無論前方的路有多麼的難闖,屍體堆積的多高!他的目的只有一個,見到日日思念的她,想要看到她那明媚的笑容。
就算讓他髒了一身潔白的衣裳,踩在液成湖的血泊中,踏在殘肢百骸上,他也要親眼見到她。
見她安然無恙!
第162章 六塊腹肌
軍營中,歌聲嘹亮。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願守土復開疆……」
從未在人前唱過的歌的十七,在今日首戰大捷,眾人雀躍之時,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壯志豪情下,面頰稍帶紅暈,似乎是被酒壯了膽子。舉起酒罈子,回想起曾經偶然聽到的那首歌,曾經聽到這樣的歌詞,體內的湧起一股熱血。今日這樣的氣氛下,圍繞著幾堆篝火,熱烈的血液燃燒起,高高的舉起沉重的酒罈子,高聲唱起。
歌詞代表著戰場上的心酸與男子的英雄氣概,卻有含沙射影的講述出她的那段不為人述說的過往。
同樣的二十年,她忍辱負重,最終獲得勝利。
如今,再世為人,雖然四面逢敵,但她獲得了血濃於水的親情,想死相許的感情,同時擁有著為她可以付出生命的夥伴們。
這一生,就算與亂世作戰,她沒有遺憾!
一遍遍重複的唱著,戰場上英勇殺敵的士兵們體內的火,歌詞正是寫照了他們的生活。僅是聽了一兩遍,他們就全部都記住了,竟跟著十七一起唱了起來。
背靠廣闊無邊的草原,頭頂無邊際的浩瀚星空。
此時,他們是快樂的!
十七望著眾人,發自內心的暢快的笑!此時,這種情況下,若是軒轅寧能夠陪在她的身邊,他們一起躺在草地上,仰望著星空,她對他唱著歌謠,他附以溫柔的笑,那麼,她的世界了無遺憾!
從袖口之中將宣琴拿出,閉上雙眼,喝酒後更為紅艷的唇貼向宣琴,與士兵們嘹亮的歌聲結合。
此時,妖媚的魔音化作一個個比世間上任何樂器都要動聽的音符飄蕩在山野之間,迴盪在無數人的耳旁。
每個人體內燃燒的血液更為火旺,歌聲更為廣闊,壯志豪情也不過如此!
這一日,他們走出了第一步,雖然未來的路那麼遙遠,就像抬頭仰望星空看不到邊際,可卻想要盡快的觸摸到那璀璨的光!
知秋,牡丹,飛劍圍在十七的身旁。
一直以吹簫為己傲的飛劍,在此熱血的場景下,耐不住的吹簫與十七附和。
清靈的簫聲與妖媚的魔音同那仿似能地動山搖的歌聲結合,創造出,壯觀的秀麗河山!
不遠處,立在柔和月光下的一道紫色身影,眼中一片驚喜之光。
他從未見過這般熱血豪情的十七。
本以為原本的她是獨特的!此時,這般引人注目的她,豈是獨特二字可以形容!此刻的她,又怎是世間上的女子能夠相比的!
熱血沸騰的音樂中,歌聲中,誰還能保持冷靜?
本就狂妄的他,按耐不住心中的火熱,邪魅的雙目火熱的盯著那一抹嬌俏的身影。
一身黑衣的她,簡潔利落,一頭瀑布般的黑髮僅是用一條黑色的絲巾綁成馬尾,有風襲來來吹起她的衣訣和她長及腰的綢緞般的黑髮。
雖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卻能感覺到此刻她的快樂。
自從有了她的消息後,他便日夜不停的趕路,只是想要看到她。
明知他與她之間注定他自私的選擇不救慕容夫人時,就會擦肩而過。可自從確定他對她的心思後,他就想要來看看她。
哪怕是用遙遠的距離凝望著她,知道她過得很好,他便心滿意足。
自嘲的苦笑,有軒轅寧做她的後盾,保護著她,她又怎會過得不好?不過,面對異樣風情的她,他控制不住前行的步伐。
一步步的向前走。
或許去跟她打個招呼也算是好的。
只是打個招呼,問一句,你過得好嗎?
這一路上,他甚至想過,若是軒轅寧不能給她幸福,那麼,他就有機會替代軒轅寧在她心中的位置,讓她過的很好!
望著那一團燒得正旺的篝火,再看著黑色的煙被風吹散,他的心一頓。
軒轅寧不會給他這個機會。而她這樣堅強得女子,一旦認定,又怎會輕易接受他人?墨塵都不能走近她的心,那麼,他又怎會得到?
停下腳步,心思翻轉快速。望著那抹倩影,瞳孔中的光芒儘是掙扎。
當自己在自己交戰終於放下時,古馳決定邁出一步。卻在邁出第一腳的時候,餘光中看到他的對面,一道熟悉的身影。
身穿白袍的男子同樣激動的看著被士兵們包圍的女子。儘管看不到他望著女子眼睛中的光芒,但是古馳卻能感覺到,那雙平靜的看不見底的深眸之中有著深似海的柔情。
悄然退後一步,將身形隱藏在一棵大樹後身。
想必此時,她更想要見到的是軒轅寧吧!
冰冷的唇角浮現一絲笑容,再回頭看了一眼女子,笑容柔和。
軒轅寧望著幾個月沒有見到女子,背脊僵硬,雙腳似乎千斤重,他想就此輕功快速飛躍過去,可腳似乎被草地黏住,只能如此緩慢的前行。
或許,他怕此時興高采烈的她是個幻影。
明明能夠感覺到篝火的火熱,士兵們的豪情壯志,可他竟然不確定了。
潔白袖袍下修長的手緩緩緊握。
嘴角上邪,笑容溫柔深情,廣闊如蒼茫大海的深眸中儘是女子嬌美的身影。
耳邊有著熟悉的魔魅之音,心隨之雀躍,翩然高飛。
「十七。」心底發出久違呼喚。
魔音驟然停止,十七握著宣琴的手顫抖了下。
目光轉向遠方。
她自嘲的一笑,想不到她也會有出現幻覺的一天。正要收回視線繼續吹奏時。遠處的,柔美的月光下,行走在浩瀚星空下的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
男子白衣勝雪,優雅高貴渾然天成。
心中又響起了那聲呼喚。
眾人發現了十七的異樣,簫聲,歌聲,笑聲停止,紛紛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是皇上!」首先驚叫出聲的是飛劍。他可是思念的緊,多日來,他積攢在心中的情況已經堆積的快要抵得過一座山,再不向軒轅寧稟報,他將被壓死!
牡丹眉毛跳了跳,聞聲回頭掃了一眼飛劍,小姐還沒怎麼激動,他怎麼就激動成這樣?這樣的他哪裡還是冷峻的劍客?
「皇上!是皇上!」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敲在耳旁的高呼聲,十七的心一動,才確定這不是幻覺!
遠遠的看去,幾個月不見,他似乎瘦了。
軒轅寧越走越近,雖然緩慢,可走的每一步都是那麼堅定,實在。
接收到十七看過來的目光,他踏在青綠的草原上含笑走過去。
時光彷彿就在此時凝滯,氣氛美好的任誰都不想破壞。
十七邁出一步,接著是狂奔的腳步。遠處的軒轅寧見她奔跑而來,眉梢微動,隨即眼中被溫柔的笑意盈滿。
兩個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眾人將視線挪向他處,不想去打擾二人。
緊擁在一起的兩人,此時除了感受著彼此給予的溫暖,只能閉著眼睛緊緊擁住彼此。
「十七,我們換個地方。」軒轅寧的目光後,扯了扯嘴角,自嘲的苦笑,隨即隱匿了身形,離開這本不該屬於他的一切。
蒼茫的草地上,四周只有幾棵大樹。
二人躺在翠綠柔軟的草地上。
目視天幕上數不清的繁星,他們雙手緊握。
「你怎麼會來?此時的你不是應該在蒼月國嗎?」不知過了許久,四處洋溢著溫馨幸福的平靜中,十七首先打破了沉默,笑問。
軒轅寧握住她的手頓了一下,笑著問道:「我想要知道你現在是否安全。」當時與她匆匆的相視後她便頭不回的離開,匆匆一別,他有很多話想要對她說。這幾個月發生了這麼多的十七都是她一人解決,他還怎麼可能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不來見她?
十七的心中一暖,眼中洋溢著快樂幸福的光芒。「我很好,很好,很好。」前世從未有過的快樂,這一生已經擁有了,她滿足而快樂。
「十七,我此生唯一的心願便是,你能夠活著,與我一起活著。」軒轅寧低柔的聲音述說著此生的只有對她才會說的情話。
說出後,一抹紅悄然爬向他的耳根處。
璀璨的星空中,一顆流星劃過。十七的心一動,微勾著唇角帶出笑容,翻身而過,看向躺在身側的男子。伸出青蔥玉指點向他豐潤的唇,輕輕的卻又似承諾的說道:「我會活下去,一定會活下去。」陪著他一起活下去。
軒轅寧眸光閃動,修長的手撫摸向她白皙柔滑的臉。
在軒轅寧錯愕的目光中,十七竟然俯身貼向他的唇。
四片火熱的唇貼住。
男子錯愕,低嚀了一聲後,雙手摟著女子纖細的腰,翻身將女子壓在身下。
他攻城略地,火熱舌的佔領著她的領地。品嚐著她唇舌之間的美好,雙手扣住她的頭,不讓她退縮。
從未如此激動的他,觸動了十七看似堅硬卻有柔軟的心。她不容許自己退縮,承受著他的柔情。回應著他的激情,或許,只有這樣火熱的吻才能夠將彼此的思念說盡,並讓彼此體會。
柔軟溫熱的玉手撫摸著他的六塊腹肌,這裡曾經摸過,但不盡興,此時再摸,熱淚盈眶。
小手行走的每一個地方,都帶起一片火熱。
軒轅寧懊惱的呻吟了一聲,鬆開她的唇,挪向她的耳根處,輕輕的吻了上去,十七身體為此顫抖了一下,眼中含著笑意說道:「趕了一路,我未進一粒米,早就已經飢腸轆轆。十七,你想讓我更餓嗎?」儘管他制止力強悍無人能及,但是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某方面據說很強悍,被心愛的女子如此勾引,他怎麼可能忍得住。
聞言,十七呆愣了下。片刻才反應過來,臉頰紅了紅,放在六塊腹肌上的手一頓,長長的睫毛眨了眨。「餓了?」六塊腹肌上的手抓了兩下。
黑幕下,草原上,孤男寡女,曖昧的氣氛下。
男子身體顫了,眼中笑意更濃。溫熱的唇在她的耳際一吻,「是餓了。」
「想吃雞肉,豬肉,牛肉,鴨肉,鹿肉,驢肉,馬肉,鵝肉,魚肉,還是……」女子一本正經的問道。可放在人家六塊腹肌上的手卻猖狂不已。
「我想吃這裡。」此刻,男子低沉性感的聲音在她的耳旁響起,在十七害羞和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竟然將她小巧的耳朵含住。
十七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你!」平生第一次如此深刻的體會到,自作孽不可活。雖然深刻意識到,可手還是不從人家的六塊腹肌上挪開。
遠方傳來飛劍雀躍的呼喚:「皇上!小姐!紫籐國派使節來求和了!」
十七的手頓了頓,眼睛裡都是笑意看向軒轅寧。「我懷疑飛劍的性取向有問題。」
軒轅寧緊緊的貼著她的耳朵,性感的要死人的說道:「我等著洞房花燭。」
洞房花燭!這是提前邀請?紅暈在臉頰上開始暈開,直達耳根,全身。
「皇上!小姐!紫籐國派使節來求和了!」沒有找到人的飛劍不放棄的繼續叫喚著。
軒轅寧嘴角抽了抽,餘光不耐的掃向不遠處朝這裡奔來的人。當下便扶著十七站起,畢竟,二人之間的十七他並不想任何人看到,她臉紅時可愛的模樣也只能他一人獨享。
站穩後,十七看向遠處的飛劍。
飛劍見到十七和軒轅寧後,驚喜萬分,「皇上,小姐,終於找到你們了!今晚的喜事真多啊!紫籐國的皇帝要求和啊!」
此時大喜過望的他完全沒有發現氣氛的突變。
當他跑到二人的身邊時,十七衝著他破口大罵:「靠!你著急投生?!」破壞別人好事的人都TMD找抽!
軒轅寧牽著十七的手雙雙走過飛劍時,他回頭對飛劍陰深的說道:「朕為你和牡丹分別尋了一門親事,朕祝你們一生幸福。」
待二人走遠後,呆愣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大好的晴天忽然陰雲密佈!待反應過來時,他從天堂掉入地獄,轉過身,朝著軒轅寧和十七的背影,伸出手悲痛的喊道:「不要啊!」
他做錯什麼了?!
聽到悲痛的一聲喊的兩人,面面相覷,最終共同說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可憐的飛劍想要挽回被人憤怒下篡改的命運,勢必要費上一番周折了。
軍營。
軒轅寧和十七一左一右的坐在兩個主位上。二人先是慢條斯理的喝茶。十七偶爾為軒轅寧遞上一個豬肉餡的包子,或者雞肉餡的包子。
坐在下手處的來自紫籐國的使節看著毫無將他放在眼中的二人,心驚肉跳,渾身顫抖。
他們二人只是坐著不說話便讓人感覺到巨大的壓力。
回到軍營後的飛劍垂頭喪氣,牡丹見狀問道:「怎麼了?」
低著頭的飛劍淚眼朦朧,抬起頭欲言又止,又低下頭搖了搖頭。牡丹見狀,只以為他是皇上和小姐相見後激動的!是的,幾乎所有人都激動了。
「想要求和?」軒轅寧喝了一口茶後,頭未抬,輕聲問道。
無形的壓迫力讓使節身體劇烈的一顫後回道:「是,我國皇后有意求和。此時歸根究底都是蒼月國的皇帝操縱利用,我國皇帝只是被脅迫後才做出那些事,請皇上和慕容小姐原諒。」
「將我的父母關押在監牢內。你說,我能原諒嗎?」十七笑容明媚,笑著反問。
使節的心又是顫了一下,天吶!一個軒轅寧已經在無形之間讓人無法喘息,這個慕容十七更是不差分毫!
二人聯合,哪裡還有他人的活路?!
「慕容小姐聖明傳天下,定是個活菩薩,這事本就是誤會,請慕容小姐大人大量,莫要將此事放在心上。」使節強忍著害怕,顫抖著聲音結結巴巴的說道。
活菩薩?!
身在軍營中的,牡丹,知秋,飛劍嘴角抽了抽。
十七唇邊的笑容越來越深,笑著回道:「這話是說的?」聖明傳天下?她怎麼不知道?
見她反問,軒轅寧唇邊的笑容越來越深。
使節一愣,冷汗順著額頭不斷的滑落,他這話不過是奉承的話,哪裡是聽過來的!她對皇宮的一把吧大火,每一個舉動都看不出她是活菩薩!連忙拿出汗巾小心翼翼的擦著汗,更是小心翼翼的回道:「呃……本官的意思……是……慕容小姐……」憋了半天也想不到解說的詞彙。
牡丹幾人幸災樂禍。
十七不耐的揮了揮手,「行了,收起你的虛偽!傷害了我的父母想著就這麼算了!要是道歉有用,我此刻怎麼會在這裡?!」
「那慕容小姐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本官會全部回報我國皇帝,盡量滿足慕容小姐所有的要求。」使節更是小心翼翼的說道。此時,在如此具有壓迫力的氣氛下,他真想溜之大吉。他們二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要的就是這句話!十七慢條斯理的說道:「讓貴國皇帝將紫籐國的天下交給鳳天國。」
「什麼?!」使節大驚,她要的竟然是紫籐國!
沉默片刻的軒轅寧掃了一眼使節後,聲音清冷的說道:「若貴國的皇帝不同意,那麼就等著我國百萬大軍將紫籐國夷為平地!若是貴國皇帝不想讓百姓受苦,連老百姓的話就交出紫籐國。朕可以保證紫籐國所有子民都不會被戰爭波及!就連貴國的皇帝也可以因此被封為一個藩王管理紫籐國。」
使節擦著滿頭的大汗,此事他怎麼可能做得了主!眼下他只想離開然後將此事交給皇帝做決策!「請容許本官與我國皇帝打開城門親自迎我軍入城!」十神色冷冽,聲音冰寒而不容拒絕的說道。
使節見狀不停的稱是,笑話,天下皆知,鳳天國的雄獅軍隊正在蒼月國的邊城處虎視眈眈呢!想要攻打小小的紫籐國輕而易舉!立即頂著一頭冷汗離去。
帳篷內恢復了安靜。
飛劍邁出一步,「皇上不需要好好想想嗎?我的命運這麼輕易的就被規定的話,絕對不會幸福的。」
十七眉梢動了動,看向牡丹涼涼的說了句:「牡丹,等回到鳳天國後大肆的預備一場婚禮,飛劍要娶妻了。」
飛劍險些昏厥,牡丹怒瞪飛劍。
「皇上,這一路上發生了很多事情,絕對有價值!請皇上三思啊!」飛劍見十七態度如此堅決。立即求好似的對軒轅寧說道。
軒轅寧揚了揚眉,毫不心動。
站在一旁的知秋眨了眨眼,怎麼回事?眼前這是什麼情況?
從外走進來一名士兵,他對著十七拱手道:「稟告小姐,外面有一名姓喬的姑娘想要求見小姐。」
喬靈兒?!
云仔
2013-9-22 14:26
第163章
喬靈兒?
她怎麼來了?
十七微微皺起了眉,莫非是因為喬家堡被對付的事情?暗中冷笑了一聲,前幾日她得到天下樓的暗衛傳來的消息,稱喬家堡的事情完美的完成,不過至於唐若軒卻巧妙的用招解脫了困境。
向來喬靈兒是沒有了辦法才想到來找她的吧!
轉頭看向一旁的軒轅寧,挑了挑眉,她可沒有忘記喬靈兒對他超乎某些界定的關心。勾著唇,似笑非笑的說道:「不見見嗎?」喬靈兒可是當今數一數二的美女呢!
「喬家堡最近在鳳天國的產業遭遇重創,欠下不少債務。如今只剩下幾畝良田來養活一家子。喬靈兒來找你,相比是想求你的幫助。」軒轅寧也挑了挑眉,隨後溫柔的笑著回道。
瞧見二人幾乎同出一撤的表情,立在一側的幾人面面相覷,皇上與小姐果真是絕配!不過,要事誰不長眼睛同時招惹了他們二人,後期遭遇到的報復必定讓他哭爹喊娘!
十七嘴角彎了彎,她喜歡與軒轅寧鬥志,就像當初她防備他,總認為他有某種目的的時候,那日子雖然小心翼翼,但正因如此,才會有那麼多的樂趣!
如今,他一言她一行,他們彼此都能夠體會到彼此的想要表達的東西。心意相通,是因為信任做基礎。不過,誰又能說他們不是決定聰明的人呢!
對著士兵擺了下手,吩咐道:「讓她進來吧。」正好她也想知道喬靈兒究竟想要用什麼方法來求她放過!
不過,她也想知道喬靈兒在得知他們一直想要得到的天下樓是屬於她的,又會如何!抿了一口茶,掃了一眼坐在身畔的軒轅寧,笑道:「我會盡快解決此事,讓你早些休息。」連著趕了幾天的路,他風塵僕僕,雖然身上無塵,但是看他泛紅的瞳眸,便知道他這一路的辛苦。
想到這裡,十七又遞過去一個包子。「再吃一個。」見他接過後,她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是牛肉餡的。」
軒轅寧拿著包子修長的手頓了下,深眸光芒閃爍,將包子放入口中,咬了一口後,俯身用著兩人才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牛肉餡的包子固然能夠果腹,但是,與十七的相比,有著天壤之別!」
言下之意就是拿十七與牛肉豬肉等肉類做比較!本是纏纏綿綿的情話,可這話聽進十七的耳中就變了味道,笑容僵了僵。頓了頓,笑容極為燦爛,俯身說道:「既然如此,看來尊貴的皇上,今後你要戒葷了!」既然不喜歡吃肉,那就吃草吧!
「哈哈哈……」軒轅寧開懷大笑。
如此不加掩飾的笑聲,是軒轅寧展現在牡丹幾人面前最真實的一面。幾人再一次面面相覷,得出結論,王爺還是淡淡的笑比較好。
喬靈兒進入營帳時,正巧看到眼前的情景。微微一愣,想不到軒轅寧也在!
原來只有與慕容十七在一起時,他會如此放鬆。
見到喬靈兒後,軒轅寧與十七都收起臉上的笑容,同一時間,二人的臉上都戴上了面具。
喬靈兒心顫,在他二人面前,她就如那跳樑小丑般,今日她來見慕容十七的目的,想必他們應該十分清楚了吧,那麼她還有把握嗎?不行,無論如何,今日她都要為喬家堡謀得一線生機。
「靈兒見過皇上,見過慕容小姐。」朝著軒轅寧和十七分別福了福身。
「喬小姐多禮了。起身吧!知秋,為喬小姐看座。」十七笑著命令道。
「是。」知秋點頭應道,隨後為喬靈兒搬了一張椅子。
喬靈兒忐忑的坐下後,心理在打鼓。她沒有想到慕容十七會對她如此和顏悅色。她知道自己沒有猜測錯,一定是慕容十七在背後操縱,讓喬家堡落得今日的地步。餘光悄然的打量著從她進來,就從未看她一眼的軒轅寧,幾個月不見,他身上高貴優雅的氣息更甚。
只是對待與慕容十七之外的他人也更為的冷冽了。睫毛顫動,或許之前對他有半點的情意,不過,自從與唐若軒有所接觸後,她發現對軒轅寧不過是好奇而已,並無其他。
再將目光放在十七之外的身上,她只是身穿簡單的黑色羅裙,就連長及腰間的黑髮也只是用條絲帶綁住。雖然她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但是對於喬靈兒來講,此時的她,有種奪人心魂的美!或許只要接觸到真實的慕容十七的男子,都會為她著迷吧!
十七淡笑的抿著茶水,不動聲色的將喬靈兒暗中的一切動作都看在眼中。喬靈兒很聰敏,不顯的鎮定自若。
知秋又上前為喬靈兒倒了杯熱茶,「喬小姐請用茶。」
喬靈兒對知秋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十七態度十分誠懇的說道:「今日靈兒前來,主要是有一事相求。」在慕容十七和軒轅寧面前,她沒有必要耍心機,不如開門見山。
十七挑了挑眉,唇畔邊的笑容閃了閃,笑道:「哦?是何事讓喬小姐大老遠的跑來軍營見我?」當下表現的有幾分好奇。
喬靈兒眸子微動,咬了咬牙後撲通一聲,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下跪下,朝著十七請求道:「靈兒請求慕容小姐放過喬家堡,靈兒保證今後喬家堡絕對不會奢望了得到不該得到的,也不會破壞如今鳳天國如今的局勢。」喬家堡與唐若軒合作的行為定是讓軒轅寧和慕容十七感到不滿,畢竟鳳天國已經有了一個凌氏家族。
「喬小姐這是何意?喬家堡發生了什麼嗎?」十七狀似不知情,明知故問道。
「是靈兒的父親不安分守己,從今以後再有此類行為。請皇上和美容小姐放心。」見十七裝作不知情的模樣,喬靈兒眉頭微皺,咬了咬牙,仍舊謙卑的請求道。她今日的目的只是讓喬家堡有喘息的機會。幾畝良田哪裡夠他們喬家堡一百多的人口生活?
聞言,一抹冷厲之光自十七的眸中一閃而過。是其父不安分守己,肖想天下樓從而控制鳳天國的大半經濟脈絡,但是喬靈兒明知卻不加阻攔,反而要親自幫著其父走一趟,其中說明了什麼?
「喬小姐可知在那鎮子上,我為何要選擇天下樓的客棧入住?」唇邊的笑容不減,十七問道。
聽此問話,軒轅寧抬頭,深眸含笑的看了一眼十七,隨後又低下了頭。
牡丹,飛劍,知秋再一次面面相覷。這個喬小姐不知道能不能接受的了一會兒的刺激了!
喬靈兒搖頭,她不解。喬家堡遭遇慕容十七的打擊,與鎮子上天下樓的客棧有何關係?
「出門在外,不住在所屬自己的產業的客棧裡,順便視察下情況。又怎對得起大老遠的出行一趟?」十七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茶後,笑著說道。
什麼?!喬靈兒身形一顫。難怪,慕容十七會對喬家堡和唐若軒同時出手對付!難怪,天下樓的崛起軒轅寧沒有控制!原諒天下樓是屬於慕容十七的!現在想來,才猛然發覺,在那客棧時,客棧掌櫃的對他們的態度就不一般,原來如此!
面色蒼白,此消息如晴天霹靂!
若是如此,她還有何立場來讓慕容十七放過?!
就算她曾經救過他們,可畢竟那事因為喬宇已經一筆勾銷!現在她沒有半分的立場!可……難道極眼睜睜的看著喬家堡破落嗎?
不過,喬家堡與唐若軒合謀吞滅天下樓的最終目的,想必慕容十七和軒轅寧都十分清楚吧!
所以才會如此的出手!不過,為喬家堡留下一片土地,已經算得上他們仁慈了吧!
罷了罷了,今日她的舉動簡直可笑之極!踉蹌的起身後,對著十七和軒轅寧福了福身,「是喬家堡不識好歹,落得今日的地步,純屬報應,靈兒告退。」
十七揚了揚眉,她之所以放過喬家堡,給喬家堡留下一片土地供其生存,主要還是看在喬靈兒的面子上,如今看到喬靈兒的表現,她此舉算是值得。「無論做什麼都要有心理準備付出代價!今日若是他人有那心思,我定會粉碎其骨。」
喬靈兒身體又顫了顫,慌亂的對十七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留在這裡,只會是個笑話!現在,她並不算走投無路,還有唐若軒不是嗎?
她離開後,牡丹請示是否需要人跟蹤她,十七揮手回了句:「不用,此時在喬家堡的身上浪費心思不值得。」如今,他們真正要做的是收服紫籐國後,去往蒼月國,取回屬於本該屬於軒轅寧的一切!
似乎感覺到了十七心中所想,軒轅寧眉梢微動,抬起頭看向十七,深眸情深似海,「十七,放心。」
……
秋風起,長夜瑟。
蒼月國,皇帝寢殿。
「皇上!皇上!鳳天國真的派兵來襲了嗎?」剛得到消息的太后,顧不上穿上華麗的服飾,便慘白著一張臉慌張不已的跑來。
寢宮內,龍歸正與某位妃嬪翻雲覆雨。聽到聲響後,他抽身而退,可還來不及披上衣服,太后已經推開寢宮的門,跑了進來。
仍舊沉浸在高潮中無法自拔的妃子,忽感一陣冷風襲來,正要抓起衣服蓋在身上時,太后的身影已經出現在眼前。
妃子驚恐大叫:「啊!」
「閉嘴!穿上你的衣服滾出去!哀家有要事與皇上商議。」太后怒斥妃子。
龍歸此時已經披上了衣服,看向太后時,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雖然太后是他的母后,但是不經過他的允許擅自闖入,讓門外的那些宮人怎麼看?
妃子驚恐不已,聽到太后的訓斥後,立即慌慌張張的穿上衣服,慌忙的離開了寢宮。
見妃子離開後,太后立即對龍歸說道:「此事是否是真的?軒轅寧怎會毫無徵兆的突襲?莫非就是因為紫籐國皇帝所說的是皇上與他合謀綁架了慕容十七的爹娘嗎?軒轅寧為了報仇才要大軍壓境?!」
「表面似乎如此。」龍歸按壓住心中怒意,點頭回道。不過,看軒轅寧此次行動似乎早就有所預謀,絕對不是倉促間有的決定。若是倉促決定,又怎會如此的悄無聲息,而慕容十七雙親一事不過是他表面宣戰的理由!
聞言,天後緊皺了眉頭,「表面是什麼意思?」
「母后,軒轅寧早有預謀。」
「早有預謀?」天後身形一顫,立即驚慌的問道:「莫非一切都是龍隱在暗中操縱?今日大軍壓境,如此的悄無聲息,定是有人在暗中謀劃!而能夠有此心機的人似乎除了龍隱再無他人。」
若真是龍隱的話,那麼就太可怕了!一整晚她都是毛骨悚然。
龍歸緊緊皺起了眉頭,鷹眸中寒光冷冽,心跳如擂鼓,龍隱?真的是龍隱嗎?
……
蘇家山莊
蘇冰望著高高的檯子上擺放的排位,眼淚止不住的流淌,猶如當年見到姐姐慘死在眼前的情景,緊緊的閉上雙眼,再次睜開雙眼時,臉上多了幾分的笑容:「姐姐,侄兒未死。此時領兵前來,報仇的日子有望。賤人與她的兒子都不會有好下場!我定會親手殺了賤人為你報仇!」
姐姐,這些年來她一直苟且偷生,活著的唯一心願就是看到報仇的那一日!
「我會將碟月交給侄兒,雖然當年碟月被賤人破壞,但是這十二年內,我苦心管理。碟月的暗衛個個精良。如今的碟月組織絕對不是任何人能夠比擬的。至於碟月武功秘籍,也會一併交給侄兒。」蘇冰望著排位,幽幽的說道。
接著有絮絮叨叨的將這些年來她掌管著碟月的艱辛,還要從對武功不懂,到世上無人能及,期間經歷了太多的血和淚。
似乎將埋在心中所有的話都說盡後,蘇冰盯著排位粲然的笑道:「姐姐,冰兒在這世上活得太累了。只要報了仇,我就去陪著你如何?」
等了許久,靈堂只有蠟燭燃燒的聲音。
蘇冰笑容絢爛,「姐姐你不回答,我當做你答應了。想來你一人在下面定會很寂寞。冰兒能夠陪著你也算是好的。」
路嫣的房間內。
微弱的燭光下,路嫣不斷的灌著酒。大口大口的酒灌入口中。
「太子殿下回來了。」
不過,她卻只能遠遠的看著他與另一個女子恩愛。
她也只能遠遠的看著。
想不到多年的期盼到頭來一場空。
等到龍歸死了後,她就讓族人重新為她安排婚事吧。扯開嘴角微微的笑了:「太子殿下,幸好嫣兒能夠放下。」
轉開視線,在微弱的燭光下,她看向掛在牆邊的畫像。
謫仙般的少年,如夢如幻。
讓如此風華絕代的少年看上的女子,會是如何的絕色傾城?!
……
蒼月國,京城的一座府邸中。
這座府邸屬於第二宮的產業。
墨塵自從離開十七後,便前來蒼月國的京城。
「據暗衛送回的消息稱,慕容小姐並未傷及百姓。用計讓紫籐國的皇帝主動求和。而慕容小姐不同意,只同讓紫籐國主動投降。而鳳天國的皇帝也來了。」一名男子站在墨塵的身後,恭敬的稟告道。
「獨孤傲天是否有所行動?」墨塵聽聞軒轅寧的名字時,眸子閃了閃,隨即又低聲問道。
男子立即回道:「還未。」
墨塵點了點頭,如今獨孤傲天沒有動作,只是在邊城外虎視眈眈,應該是等著軒轅寧回來。
屆時,十七就會與軒轅寧一同回來,然後共同為龍隱報仇!
是的,龍隱。
他早就猜到了軒轅寧就是龍隱,只是真正的軒轅寧如今身在何處?
……
翌日。
軒轅寧很早便醒來,一直以來養成的好習慣讓無論有多累,只需要休息三個時辰便會醒。
待他醒來時就聞到一股烤肉的香味。
走出營帳便看到曬在晨光中的十七,在篝火面前烤著一隻野雞。她時不時的在雞上面撒著鹽。火很旺,雞的身上不斷的滴著油,香氣撲鼻。
軒轅寧很自然的嘴角襲上一抹笑容,向十七走過去,「很香。」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和誇讚的聲音,十七沒有回頭,仍舊仔細的烤雞,順口回了句,「餓了吧,這是我剛才讓飛劍去山裡抓的,今個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手藝?」軒轅寧剛剛坐下便聽到她的話,微微一愣,隨即揚了揚眉,記憶深處,一直難以忘懷她的手藝,例如,半生不熟的雞蛋,
聽出他的懷疑,十七皺了皺眉,斜著冷冷的掃了一眼軒轅寧,警告道:「別有先入為主的想法,這只烤雞保準你吃了這次,想下次!」靠!上次是意外,火不夠旺,若是旺點,雞蛋早就熟了!
軒轅寧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十分正經的點頭:「那我拭目以待,好好看看咱們十七的手藝。」
十七眉飛色舞,「等著吧!」
烤雞的味道的確很香,引來了不少人,漸漸的,牡丹,知秋,飛劍都圍在篝火旁,士兵們都圍在後面,畢竟在篝火面前的還有當今聖上,誰也不敢造次。
十七很專注,沒有注意到短時間內竟然圍了這麼多人。
軒轅寧見到這麼多人後,看向十七,不禁為她捏了一把汗。
第164章
若是眾人品嚐後,味道不好,她剛才的大話是不是說得太滿了?軒轅寧拿著錦帕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
他沒多大的要求,只要肉是熟的,管它是酸甜苦辣!
眾人自然不知道軒轅寧和十七曾經發生過什麼。不過,他們的確是被香味吸引過來的。話說,遠道而來征戰,雖然伙食不是太差,但是卻很少有機會或者有時間坐下來烤肉吃!現如今看到香味四散的烤雞,哪裡還會忍得住!
「小姐,一會兒烤雞可否給我一塊?」一個士兵大著膽子問道。
聞言,十七抬頭看向那士兵,點頭笑道:「好。」幸而飛劍眼力較好,抓了這麼一隻又肥又大的野雞。
有些可惜,野雞的味道始終比不得家養的雞。
一抹香汗自額角流下,軒轅寧立即為她拭去。
感覺到他的碰觸,十七抬頭衝他展顏一笑。
見他二人旁若無人的親熱,剛剛圍上來的士兵立即退下。固然烤肉的香味吸引人,可是他們也懂得非禮勿視。
不過,飛劍、知秋、牡丹三人渾然未覺,似乎早已習以為常,都極為配合的將實現落在烤雞上。
其實,他們三人都在野外生活過,自然懂得如何就地取材,烤肉自然熟練在手。
「好了!」十七用長長的筷子在雞肉上紮了幾下,見筷子輕鬆地從雞身上穿過去,立即抬頭看向幾人笑道。
話落,她立即利落的用刀將雞腿割下,遞給軒轅寧,「快吃,烤肉要趁熱了吃才好。」味道真香,忙乎了一個早上,她早就餓了。接著又為自己割了個雞腿。隨後便將刀扔給飛劍,「想吃哪裡就自己割!」
飛劍接過刀後,皺著眉殘缺著兩隻肥碩大腿的雞,暗忖,他最想吃的地方都被他們吃了。
軒轅寧望著手中的雞腿,眼神閃爍,可動作沒有半分遲疑,立即低頭咬了一口。
「怎麼樣?!」十七雙眼冒星星期盼不已的問道。
「很好。」軒轅寧點頭稱讚,隨後又咬了一口,這一次不是囫圇吞棗,二是仔細的品嚐。真的不錯,看來是他有心理陰影了,吃過一次不生不熟的雞蛋後,就否認了她的手藝。不曉得她怎麼處理的雞,外焦裡嫩。
「是啊,很好吃!」飛劍、牡丹、知秋不停的點頭。想不到小姐的手藝如此之好!
飛濺咦了一聲,疑惑道:「小姐,這雞皮怎麼會如此脆甜呢?我以前在外面烤雞就沒有這種味道。真香!」他是發自肺腑,他以前不喜歡吃野雞,主要是因為野雞肉太生硬,沒有家養的鮮嫩。可今日這野雞肉竟然很鮮美。
得到肯定的十七,臉上的笑容更深,笑容燦爛的回道:「在雞皮上抹了一層蜂蜜。」
「原來如此!」牡丹點頭。剛剛吃完一個雞翅,飛劍這頭又遞給她一個雞胸前的肉。
見幾人吃得開心,十七自是一番得意,側頭看向優雅進餐的軒轅寧,得意萬分的說道:「怎麼樣?是不是要對我刮目相看?」
「當然。」軒轅寧不假思索,當下立即點頭。低著頭的眼眸中一道精光一閃而過。這個時候,她需要的是肯定,若是遲疑,保不準她會怎麼為難他呢!
十七爽朗的笑了幾聲後,低頭大口吃肉。
一個清晨的時光在笑聲中和嘖嘖稱奇中度過。
幾個沉浸在美食中的人沒有看到距離他們五十米處的那片小樹林中,落寞的身影。古馳歎了一口氣,轉身落寞的離去。
用完早餐後,十七幾人立即回到營帳商議著如何解決紫籐國一事。紫籐國的皇帝投降是毫無疑問的,但是紫籐國一旦投降,接下來該如何管理?
針對接下來需要處理的一系列的事情,軒轅寧和十七謹慎的商議和處理。
時間過得很快,一天的時間轉眼過去。
不過,幸而軒轅寧運籌帷幄,鳳天國都能夠被他輕易的掌控,就更別說區區一個紫籐國了。在天黑之時不僅將收復紫籐國接下來的事情處理好後,又將去往蒼月國的事情吩咐的妥當。
暮色之中,十七與軒轅寧並肩坐在山巒頂峰。
「報仇之後,你會恢復身份嗎?」十七視線越過山的這邊,落在山的那邊,輕聲問想靠在她右側的男子。
聞言,男子平靜的深眸之中彷彿被投入一塊沉重的石子。
「只要復仇,我的身份就會揭穿。」軒轅寧的聲音顯得幾分沉重。
十七咬了咬唇後,低下頭,望著白霧繚繞的山底,心底忽然升起一絲不安,總覺得若是他恢復了身份,他摘下屬於軒轅寧的面具,會……
自嘲的一笑,她果然不適合安穩的生活,與他分別幾個月的時間好不容易見面,剛剛快樂了兩日,就會覺得危險緊隨而來。
「真正的軒轅寧如今在烏尊國隱居,復仇成功之後,他便會回到鳳天國。」軒轅寧看向十七,輕聲道。
當年,的確是軒轅寧救了他,當他傷好後,二人便做了交易。他承諾十五年的時間得到鳳天國的天下,只要用軒轅寧的身份復仇成功,鳳天國的天下還給軒轅寧!
十七緩緩的抬起頭,目光透過層層的白霧不知看往何處。
「一切都結束,十七,我與你一起去找個世外桃源,過著雲卷雲舒的生活如何?」軒轅寧緊握著十七的手,沉聲道。
這是許久以前她的願望,當時得知後,他便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定,等到日後將一切都完成後,一定要帶著她去過她和他都想要過的生活。
她轉過頭對上他深情溫柔的眸子,重重的點頭,這是他的承諾,不是他用花言巧語編織的沒有未來的夢,而是觸手可及的現實。
她知道,他一旦說出口,定會去實現。
這是承諾,重如泰山的承諾。
眼前浮現水霧,她笑顏如花,「當明日我們攜手踏上復仇之路時,你不再是軒轅寧,而是龍隱。」能夠與她白頭偕老的龍隱。
「是。」
從明日開始,他就是龍隱。十二年前他是龍隱,十二年後的明日他還是龍隱。
二人緊擁許久之後,十七摸了摸因發酸而癢癢的鼻子,悶悶的說道:「看膩了這張面具,以後終於能看到一張傾國傾城的美顏了!」
美顏?!軒轅寧嘴角抽了抽,她將他當做女人?
「你因我而神魂顛倒?若是如此,我定要為你負責到底。不如,此時此刻,我們就行周公之禮如何?!」軒轅寧斜著眼角,揚著眉尾,聲音低沉的極具誘惑的勾引道。
聞言,十七猛地掙脫開他的懷抱,臉紅如熟透的西紅柿,反覆的咬著牙齒,吱吱作響之際,她暗想:從來不知他竟如此登徒子!閒來無事就擺出姿態勾引她!
靠!鼻子有點癢!
靠!別流血。
靠!別丟人!
美女抬手捂著鼻子,一跳,跳出五步之遠,伸出纖細嫩白的手指說道:「本姑娘沒那興趣玩野戰!」
「野戰?朕是為你負責。」軒轅寧雙眸蓄謀柔情蜜意反問。
「靠!」觸及到他火熱激情四射的眼,十七立即咒罵出聲。太丟人了!沒見過哪個女人被一個男人誘惑的想要流鼻血!
該死!
是的,她是流鼻血了!從袖口間慌亂的拿出白色絲帕捂著鼻子,看向軒轅寧警告道:「注意點形象,別亂勾引行不?!」
語落,她立即丟臉萬分的從山峰上跑下去。今晚不能與他單獨相處了,否則被他佔去了便宜後,還要對他說聲,謝謝啊!
見她如此,走在後面與她一起下山的軒轅寧忍俊不住,爽朗的笑聲感染了月亮,感染了星星。
下山的過程中一向以冷靜著稱的十七終於將鼻血忍住,對於軒轅寧這兩日慣使的美男計重新在心裡建設,希望不會出現下一次。
路上,軒轅寧想起了蘇冰一事,便立即對十七說明蘇冰的身份,和蘇冰曾經對慕容峰做過的事情。
初聞時,十七沉默不語,寂靜的路上,只有鞋履踏在地上的聲音。
軒轅寧說:「我會讓小姨給你一個交代。」雖然事情起因是他,但是,是小姨將無關的人牽連其中,並傷害了十七最重視的親人,如今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蘇冰為了他報仇才做出傷害她傷害他的事情,誰也沒有想到這不過是一場烏龍,在這場烏龍之中受到傷害的人不僅是爹娘、她,還有軒轅寧和蘇冰!
因果循環,最終的罪魁禍首是龍歸,若無龍歸的逼迫,他怎會顛沛流離背井離鄉去往鳳天國求得生存?蘇冰又怎會為他和他的母親報仇而來到鳳天國。
深深的望著軒轅寧,這個男人為了她連姓名和仇恨都可以拋卻腦後,她若是斤斤計較,豈不是太沒風度!
「爹娘無礙,我們都好好的活著。蘇冰做錯了事,想必她會愧疚於心。我爹娘又豈是得理不饒人之人?這件不愉快的過往,就讓我們共同忘記吧!」十七牽住軒轅寧的手,慎重的說道。
第165章 吃了!吃了!(1)
翌日清晨,紫籐國的皇帝派了使者來告知十七,紫籐國投降,如今已經打開城門,迎接著鳳天國的士兵入駐。
得到消息後,十七一行人前往紫籐國。
城門打開,全城百姓皆跪地迎接著大軍進入,皇帝也跪在前方。
十七完成了諾言,只要紫籐國打開城門,她就絕對不會傷到百姓們。初進城時,所有士兵皆將兵器卸下。
當皇帝見到了傳說中的龍隱和十七時,是謙卑的,驚慌的!在得知龍隱也來了後,他原本還想抵抗的心思立即轉變,既然龍隱來了,那麼就說明鳳天國是絕對不會放過紫籐國。
既然如此,為了保住國民,他寧願捨棄皇位!就算他想要保住皇位,如今也只是幻想!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首先對著龍隱行了九叩之禮。
百姓見之,雖然心有忐忑,不知道新皇帝是否會愛戴子民,但,也只能心如擂鼓,忐忑不已的跪下叩首。
龍隱輕輕的揮了揮手,「免禮。」
皇帝雙手捧起了玉璽交到了飛劍的手上,隨後低頭恭敬地對龍隱說道:「這是我紫籐國的遇襲,今主動呈交給皇上,望皇上能夠統治紫籐國,更為繁榮富強。」
龍隱冷冷的瞥來一眼,皇帝身形一顫,似乎龍隱能夠看進他的心裡,將他所有的想法看透,並讓他再次感覺到害怕。
其實,他是打了主意,就算歸順了鳳天國,終有一日他也會重新將紫籐國奪回來,可如今看到龍隱如此凌厲的可怕,他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子。
十七將皇帝的一舉一動收入眼中,冷笑了一聲:「如若你還有半點癡心妄想,就等著讓你的子孫為你收拾吧。」
皇帝聞言,身形劇烈一顫,連忙低下頭去稱是。
隨後,在皇帝的帶領下大軍直往都城。
身在剛剛建造好的宮殿內,十七勾著唇,暗自好笑。當初是因為太過憤怒了,連著兩次將這並不算大的皇宮給炸了。雖然紫籐國用短時間修建好了,但是仍舊比不得當初,甚至可以說,稍微有些簡陋。
看來一個小國家就算怎麼富有也無法與大國相提並論。
身在一旁從今日開始就不是皇帝的紫籐國前任皇帝劉明遠,瞧出了十七眼神中的意思,連忙躬身上前說道:「因為前幾日的大火,雖然用最快的速度修補,可還是無法修復最初。不過請皇上和慕容小姐放心,朕……臣會用最快的速度修不好。」
龍隱側頭看了一眼十七,深知紫籐國被炸得大動靜定是十七搞出來的,如今聽見劉明遠如此說,心下便覺得有些好笑,只是點了點頭。
十七微皺了下眉頭,「既然紫籐國已經歸順於我,那麼這座宮殿就算不得皇宮,也沒有必要在花銀兩來修補。」
「是是是,慕容小姐說得對。」劉明遠不停點頭稱是,心中暗想:如今宮殿落得現在這般模樣還不是她做的?!
十七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立在大殿中的多名官員,看似個個都很恭敬,他們真正的想法又有誰知?
不過,眼下紫籐國已經屬於了她,那麼,就不容許這些人對她有二心!
現在還無法打換血,不過,她不介意一次次的換血。昨天之前她還想著讓紫籐國歸順於鳳天國,就在劉明遠剛才提及的歸順鳳天國時,她立即反應過來,過不了多久,龍隱就會恢復身份,那麼,她廢了這麼大力氣得到的國家,就雙手送給別人?
怎麼可能!
「紫籐國既然已經歸順,那麼從今日開始就由慕容十七管制吧。」龍隱淡淡的說道。
此話一出,十七立即看向他,難道他知道了她的心思?
大殿之中的官員們個個不可思議,讓一個女人管制紫籐國?!這個鳳天國的皇帝是怎麼想的?一個女人能夠有多大的能耐?!
劉明遠驚愕的看向慕容十七,這個女人究竟是怎樣厲害的人!竟然就這樣奪去了掌管紫籐國的實權!雖心有疑惑,但是最近一段時間她的種種行為,都已經說明,她不是一般的女子!若是一般的女子又怎會單槍匹馬的前來紫籐國就走了雙親,隨後又對他展開一系列的報復!他甚至可以想見如若今日他質疑了,她會如何對他!
心思亂翻之際,垂首一旁不敢有所舉動。
龍隱餘光暗藏殺氣的掃了他一眼,冰冷足以凍死人的目光自多名官員的頭頂飛掠而過,聲音輕柔卻讓人自腳底生氣一陣陣的冷氣,「有異議的站出來說說。」
眾位官員面面相覷,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有不服,讓一個女人做一國之主,他們怎麼可能服?!
只是,今日他們畢竟是敗國的臣子,還有什麼樣的理由質疑?
大殿上,眾人大氣不敢出。
十七低頭擺弄著手指,偶爾伸出纖長的手,打量著修剪整齊的指甲,半天未出聲。
誰也摸不透他們在想什麼。
不過,並非所有人都能夠沉得住氣,一名文官走上前,大氣凜然,拱手稟告道:「一介女子怎可為一國之主?紫籐國雖是小國,但也是一個國家,讓一個女子統領,成何體統?!若讓天下知曉,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大膽!」分別林立在龍隱和十七身側的飛劍和牡丹同時站出,面有殺氣的看向那直言不諱的官員。
那官員身形一顫,但仍舊倔強的直視著龍隱,同時餘光輕蔑的掃著十七。
十七不怒反笑,慵懶入豹的眸子抬起,掃了那官員一眼後,拍了兩下手道:「好,勇氣可嘉。」接著又將視線移向其他的官員,笑顏如花道:「還有誰有意見都可以站出來。」
飛劍、牡丹暗自搖頭,如今國已破,這些人的膽子仍舊如此大!難道他們沒有看到曾經的一國之主到現在都不說一句話嗎?
「罪臣不贊成由女管制紫籐國。」先後又有幾名猶豫的官員站出來稟告道。
幾人話落,看向悠閒自得的十七,等待著她的反應。
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十七白皙的臉上並未有一絲怒火,相反,那媚人的笑容更加燦爛。
一時間,大殿上忽然陷入了詭異的氣氛!
見她並無反應,眾人又將視線挪至了龍隱的身上,他仍舊是一副淡笑從容的模樣。
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違抗了旨意,怎麼換來的卻是龍隱和十七的滿臉的笑容?
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他們又將目光落向劉明遠的身上,他曾是一國之君,應該比他們更為重視紫籐國的聲譽才對。此時,他若是站出來說一句話,或許還會有些轉機,結果,他們期盼的目光換來的卻是劉明遠身體顫抖如篩子的反應。
氣氛怪異的讓人覺得可怕和窒息。
在慕容十七聽到官員們的話不怒反笑時,劉明遠就莫名的害怕了起來。眼下該怎麼辦?這一刻,劉明遠發現,慕容十七不止不簡單,而且更可怕。
「如今已經沒有了紫籐國,眼下幾位口口聲聲的紫籐國指的是什麼?」十七聲音輕輕地說道。
眾人心一顫,劉明遠更是恐懼,驚愕的望著十七……
「既然幾位都有謀反之意,那麼,我就成全了你們的愛國之心,拉下去,凌遲處死!」十七輕輕的一揮手,清冷的聲音到最後演變成果斷的殺伐之意。
命令一下,立即有幾名帶刀的士兵將那幾名官員拉下。
瞬間,大殿上下,寂靜無聲。
自宣佈十七管制紫籐國時,龍隱就一直沒有插言,此時,這些事情讓十七自己解決比較好。
殿外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般的哭嚎,漸漸地大殿上也傳來一陣血腥之氣。
剩下的官員們誰也不敢再有異議,只有身體顫抖的頭更低的立在一旁。
未免引來殺身之禍,劉明遠立即跪地朝著十七跪了下去。
「以後紫籐國更名為七隱國,慕容十七位開國女皇。」龍隱不容拒絕的聲音在大殿上響起。
飛劍牡丹首先走向殿下,朝著十七跪下,朝拜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明遠立即緊跟著稱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殿外還隱隱傳來嘶嚎聲,鼻尖還有越來越烈的血腥味,此時都被這種場面震懾住了,哪裡還有冒死的勇氣反對呢?!
「皇上萬歲萬萬歲!」
十七看向龍隱,明媚如日的眸子溢滿春天般的笑容,知她者,龍隱也!
龍隱深眸柔情似海,她的心思他怎會不知?這是她辛苦得來的一切,他又怎會將它送給軒轅寧?!
「眾卿平身。」十七端坐威嚴,揮手之間,其勢不可擋。
從今日起,七隱國屬於慕容十七!新的歷史由她開啟。
接下來,劉明遠將國庫的鑰匙等物呈交,隨後又將原紫籐國的法制、官員的編制、百姓賦稅等事稟告於十七。
如此一來,將一堆瑣碎的事情處理完後已經是日落西下。
原來以為今日就能夠上路去往蒼月國,誰知竟然耽誤了一日的時間,主要是因為在大殿上處死了幾名在朝身居要位的官員,導致很多事情也變得麻煩了起來。
不過,幸而天下樓最不缺的就是人才,牡丹很快安排了人補了此漏洞。
在整日處理國事時,十七的果斷和正確的引導,讓不少的官員為之驚訝,想不到一介女子在處理國事上,竟然不輸給男子,而且竟有凌越於劉明遠之勢,不知不覺,對十七的態度不屑轉為敬重。
十七自然感覺到了他們的變化,對他們的態度也稍有變化,並在退朝後,對幾位表現甚好的官員予以賞賜。
對於劉明遠的暫時處置,十七將他封為紫王。
原本要在眾臣的提議下這兩日就登基,可十七要與龍隱去往蒼月國,況且七隱國雖然是她的,但也是她未免七隱國落入軒轅寧手中才佔為己有,等到龍隱恢復身份,七隱國只能屬於蒼月國,所以,幾番思量,十七頒布聖旨,她不為皇,只做攝政王,並命令劉明遠暫時管理七隱國,不過,小事他可處理,但凡大事都要經由十七的同意。
龍隱對此笑言,她是歷史上唯一的女攝政王。十七對此頗為驕傲。
夜已深,不適合趕路,十七等人便留在宮內。
用過晚膳後,幾人各自回房。
十七躺在床上,難以入眠。其實在回房前,她安排飛劍和牡丹看緊劉明遠的一舉一動,若是他有異動,殺無赦!雖然她知道憑藉著劉明遠的送命應該不會如此愚蠢,但是,一切潛在的危險她都不允許發生,不過,劉明遠這個人,即使留也絕對不能留太久。
翻來翻去實在無法入睡。忽然,昨晚與龍隱在一起的場景會現在腦海中。
他三番兩次的邀請和勾引,換來的是她丟臉的流鼻血!就算今日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已經累得她快要筋疲力盡,可昨晚的那一幕還是揮之不去。
咬了咬牙,她慕容十七何時落得如此窩囊了?被一個男人輕易的勾引就迷失了心智?
耳邊似乎迴響著龍隱那句低沉性感的話語:「十七,你是想要與我洞房花燭嗎?」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了那纏了她一個晚上的聲音。
「十七,沒睡嗎?豺狼飛鴿傳書報平安,岳丈大人身體安好,讓你放心。」龍隱一邊說著,一邊坐在了床邊。
聽聞爹娘的消息,十七立即從床上坐起,揚眉看向龍隱,「你怎麼進來的?」無聲無息,若不是他開口,她還發覺不出房間裡突然有個人,從來不知道他的武功竟然如此出神入化。
「剛剛。鴿子飛錯了房間,落在我的窗前。」龍隱淡淡的笑著,隨後將字條交給十七。
接過後,十七展開看了一眼,的確是豺狼的筆跡。
再抬起頭時,十七才發現他坐在了床上。
眨了眨眼睛,眼底閃現一抹狡黠的笑容,不動聲色的挪了兩下屁股,身體越發的靠近龍隱。
感覺到她的靠近,龍隱黑眸一閃。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房中,落在床上。
十七清楚地看到龍隱雪白的脖頸。
氣氛忽然變得曖昧,就連呼吸也變得曖昧至極。
十七大著膽子俯身上前,渾然未覺她的胸前的兩團柔軟緊貼著男性剛硬的胸肌,她貼著他的耳朵,聲音低頭性感感人:「龍公子深夜來訪,真的只是送信這麼簡單?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莫非龍公子,想要與本小姐洞房花燭嗎?」她眼中的笑容明媚如夏花,絢爛似煙花。
這一次,她佔了上風!看他日後還敢不敢三番四次的誘惑她!
背對著十七的龍隱,感覺到那兩團柔軟不斷的自他胸前傳遞熱度,心一動,唇邊的笑容深了幾許。
他妖冶的紅唇輕啟,聲音比之昨夜和前夜更為性感魅惑,「想不到十七如此聰穎,竟然猜出來我的來意。」
話落,他竟然伸手揭開了戴在臉上十二年的面具。
十七的心一顫,今夜的他似有不同,究竟哪裡不同她說不清,畢竟此時,如此曖昧的場景。
面具漸漸撕下,男人舉世無雙、風華絕代的容顏展現在眼前。
完美的五官,在月光下顯得那麼的不真實。
十七忘了,剛才突然升起的反被動為主動的想法,此時,竟然想要伸出手去撫摸這張陌生的容顏。
男子身上特有的清香味圍繞著她,她緩緩的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斜飛入鬢的眉,靜如冰玉、沈若寒潭的眼。
他感受著她略帶冰涼的小手撫摸過他的眉、眼、臉、鼻子,最後落在他的唇上,堅硬的心化為一池柔情水,今夜面對她,他沒有戴面具,是真正的龍隱!
十七每撫摸一個陌生的地方,心都要顫抖。這十二年來,他為了活著,日日帶著面具,去活著另一個人的路。她清楚的感覺到他為此犧牲了多少,掙扎了多少。
痛這樣毫無遮掩的席上心頭,眼角似有澀意,望著他殷紅的唇,她俯身貼了上去。
同樣略帶冰冷的唇,互相溫暖著對方,龍隱摟住十七,激情回吻。
唇舌火熱的糾纏,似乎彼此要帶領著彼此燃燒。
她攻入他的領地,他攻入她的領地,她肆無忌憚,他溫柔的回攻,她雙手肆無忌憚的撫摸著他,他卻在她不在意之時脫去了她的衣裳。
這場反被動為主動的肉搏戰,究竟有沒有成功?此時十七模模糊糊。
房中,響起唇齒相交的吸允聲,火熱的激情開了頭,若有人聽見,必會臉紅。
二人跌入柔軟的大床上。
她脫去他的潔白的衣衫,牙齒啃咬著他的六塊腹肌,隨後上移,吻向他的胸前的挺立的紅點。
騎在他身上時,她是快樂的。「龍公子,從了奴家有好處。」話落,繼續挑逗著男子的身體,低頭品嚐紅點時,雙手不老實的褪去他腿上的褲子。
笑意盈滿他的眼,深眸之中泛起駭浪,溫柔地抬起十七的頭,吻向她的紅唇時,低吟出聲:「我愛你!」
低低的聲音,包含著濃烈的情感。
「我也愛你。」在他貼向她紅唇時,她低沉的聲音由心而出。
龍隱身形劇烈地一顫,隨即親吻的動作更為激情,緊抱著她的雙手是那般的有力,強大的力氣似乎要將她揉入骨血之中。
她盡情地回應著他,既然決定與他今生廝守,那麼,矯情在他對她濃烈的愛面前,似乎顯得太過微不足道。
當她的衣衫盡褪時,潔白聖潔的身體展現在她的面前時,他喉間湧動,一向平靜的眸子,刮起一陣風,浪起浪退,最後呈現的是他不加掩飾的情慾。
慾望之火在二人的眼中燃燒。
當她火熱的眸子看到他的luo體時,喉間癢癢的,嚥了嚥口水,美色當前,她雙眼迷濛。
可當她的手去貼向他的肌膚時,心咯登一下,痛得厲害。他遍體鱗傷,前兩次的撫摸都沒碰到肌膚,可現在真正的觸摸時,才發現他的腹部上儘是一條條的疤痕,每一條傷痕都是那麼的深刻。
月光昏黃,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看不清她的表情,甚至,她看不清那些傷痕。低下頭,手指摸過的每一道傷痕,她都顫抖著雙唇輕輕的細吻,似乎要吻平那些傷痕背後的痛苦。
「還在痛嗎?」她聲音嘶啞顫抖。
他溫柔的撫摸著她如綢緞般細滑的黑髮,聲音同樣嘶啞:「不疼。」
當她再繼續向下親吻時,豐滿的雙峰似乎碰到了男人身上最熱最堅硬的地方。
登的一聲,心似乎忘了跳動,停在半空中,她的視線向下看去,映入眼簾的是……
某個東西迎風而立,似乎在綻放,在召喚著她。
抬起頭愣愣的望著風華絕代的美男,臉漲紅,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龍隱反客為主,反撲過來,將她壓在身下,她迷濛間似乎聽到他低低的shenyin聲。
美男妙曼的shenyin聲,讓她神魂顛倒。「真好聽。」不由的讚歎出聲。
男子的身形一顫。
雙手扣住她亂動的手,十指緊扣,他溢滿慾望的深眸大火燒起,腹部的邪火叫囂著,那個地方被她的身體碰過之後,更是腫脹的厲害。
妖冶殷紅的唇輕柔的吻著她的眉、眼、睫毛、鼻尖、紅唇,輕柔的向下移,順著她完美的下頜弧度,吻向她白皙的脖頸、鎖骨。
牙齒輕輕的啃咬,屬於女子特有的馨香沁入鼻間,男子唇齒略微用力。
兩具身體緊緊的貼合著,十七不受控制身體的戰慄,似有一波快感不斷地襲向她,輕吟出聲:「嗯……」
一聲shenyin,讓男子控制不住的將吻向下,將綻放在月光下的紅梅吸入口中,捻轉吸允。
陣陣嬌喘聲,穿透著繁紗,接踵而來。
在他與她合二為一時,陷入迷濛中的十七掙脫開他扣住她的手,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啊……」
撕裂的痛自私處蔓延開來,恍惚的她終於反應過來,睜開情慾的眸子望著龍隱。「是我勾引了你。」
龍隱微微一笑,溫柔的手撫向她的痛處,輕柔的揉了起來,十七的身體忍不住的顫抖起來,不停地嬌喘。
「十七。」
「嗯?」
「還疼嗎?」
「嗯?」
她的腰微微的拱起,他身體輕輕的一顫,雙手摟起她的腰,身下猛烈加速的馳騁。
第165章 吃了!吃了!(2)
窗外,月兒羞紅了半角,躲入了烏雲之中。
房外的不遠處。
飛劍歎了一口氣,「皇上為了將小姐留在身邊,不讓她離開,竟然使用美男計。」聽見屋內傳出來的shenyin聲,他臉紅了紅,暗忖:皇上當真是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同時又想到前天晚上,為何皇上會對他那麼狠,原來他是破壞了他的好事!
何其悲哀!太過悲哀!內牛滿面。
與他一起立在外面的牡丹揚了揚眉,「此話怎講?」
「墨塵此時身在蒼月國,至於豺狼送來的信,其實在晚膳之前就到了。」飛劍又歎了一口氣說道。
牡丹圓瞪雙目。
皇上果然用了美男計!看來小姐被吃是皇上的計劃!
真可怕!小姐竟然渾然未覺的就陷入了皇上灑下的網中!若是小姐知道,今晚的失身都是某人有目的而行,不知道小姐會如何?
看來,皇上這般行為,就已經讓小姐無法後退!
「被皇上愛上,不知道是小姐之幸還是不幸?」飛劍低聲道,視線掃了一眼房間,仍舊能夠聽到陣陣的shenyin聲。
房中,慾望延續,時至第二日。
……
被貶為王的劉明遠,一整夜無眠。如今紫籐國滅了,取而代之的是七隱國。從今日開始,他將為臣,再也不是萬人之上的皇帝!
其實,原本他打算今夜派人刺殺龍隱和慕容十七,隨之還未出手時,他就被他們身邊的護衛飛劍下了毒。
是慢性毒藥,每隔三個月服一次解藥,如若他有異心,就等著三個月後,皮膚潰爛,血流光致死。
這一刻,他才發現他多麼的幼稚,軒轅寧和慕容十七早就看透了他!怎麼可能會給他機會讓他反叛?!
就算不想要為臣,可從今日起,他也必須為臣!而且還要盡心管理七隱國。
……
翌日,天邊魚肚泛白之時,一夜的激情退去,十七悠悠轉醒。
身體的骨頭像似被拆了重組了一般,酸酸的十分無力,特別是下身更疼的厲害。
轉頭時,看見龍隱深眸含笑柔情的望著她。
十七腦海中猛現昨晚某人與往日不同的勇猛形象,昨夜,他就像個戰士,勇猛無敵,而她是被征服的人。
征服?
十七嘴角抽了抽。
猛的想起這兩日他的舉動,似乎這次見面後,他的某些行為帶著目的般。難道……
靈光一現,十七得出了結論:「你是故意的?」
用美男計!難怪,以前他從來都不曾話外有話外加行動的引誘,怪不得她經不起引誘,原來是他故意而為之!
「情深所至,你我都沒有辦法控制。」龍隱十分正經的回道。
十七眨了眨眼,揚了揚眉,好一個情深所至?昨晚的一幕幕浮現眼前,似乎昨夜他來的也不是時候,即使想要告訴她爹娘的消息,用得著他親自送信嗎?
想到這裡,十七低頭間,看到他的luo體,清晰地看到他腹部上的疤痕。既然是「情之所至」,她也有惻隱之心,罷了。
暗自深思了一會兒,抬頭再看向龍隱時,已經見到他重新戴上了人皮面具。
十七臉上揶揄的表情立即收起,今日他們就要上路了,接下來還不知會發生什麼。
「起身吧,一會兒我們就要上路了。」十七雖然不想從他溫暖的臂彎離開,但是,眼下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比溫存更為重要。
龍隱點了點頭,可是毫無動作。
十七眉尾挑了挑,「你怎麼不穿衣服?」
龍隱低頭掃了一眼地上。
十七隨著他的視線向下看去,滿地的狼籍,他的衣服被她撕成了碎片,她的衣服被碎片壓在了下方。
十七怔愣的片刻,收回視線後落在某男胸前幾多紫色雲彩上,嘴角又抽了抽,冷靜自若的笑道:「我先起身,隨後讓飛劍為你準備一件新衣服。」
「好。」溫潤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上方響起。
十七心一動,怕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立即起身背對著龍隱快速的穿上衣服。
望著她的後背,龍隱深眸的笑意漸漸被一抹擔憂所取代。
莫非是他想錯了?墨塵為何會出現在蒼月國內?冷冽的寒光浮現在深眸的眼底。
……
烏尊國。
恢弘氣派的皇宮。
烏尊國的皇帝高志華與其國首富齊聚在御花園的亭子內。
「想不到慕容十七竟然是天下樓的掌舵人。」高志華飲下一杯酒後,略帶驚訝的說道。
這段時間,烏尊國內的經濟遭受到了強烈的打擊,幸而唐若軒反應極快,將此事解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只是沒有想到,背後做這一切的人竟是一個女子!
唐若軒瀟灑的搖著扇子笑著回道:「我也很意外。本以為慕容十七不過是憑著幾分姿色得到軒轅寧的寵愛,卻想不到她是如此特別的女子,特別到能夠在背後操縱天下樓,並不動聲色的將我和喬家堡同時對付。」
高志華望著唐若軒嘴角上興味的笑,揚眉問道:「你對慕容十七有意?」
唐若軒淡笑不語,只是抿了一口酒。
「這慕容十七究竟是何等特別的女子?朕還真想見一見呢,難道比之喬靈兒的美色更勝一籌?」高志華對這傳說中的女子多了幾分的興趣。
「並非,她的容貌只能算得上中等之姿,比皇上後宮的三千佳麗相比,相差甚遠。」唐若軒風度翩翩,笑著搖頭否認。
雖然女子最重要的是容貌,但是像慕容十七那樣的聰穎的女子,容貌似乎不那麼重要了!就算身在百花之中,她也是特別的。只因為,這世上他還沒有遇上一個對手,如今遇到了一個對手,竟然還是一介女子。
見唐若軒有些失神,高志華帶笑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氣,他笑道:「不過她再怎麼特別,她擋住了你與朕的前路,就絕對不能讓她活!」
聞言,唐若軒皺了皺眉。
「怎麼?你真的對她動心了?」高志華冷聲問道。
唐若軒緊皺的眉舒展開,看向高志華,似乎剛才已經猶豫的人並不是他:「是有點心動,但是女子對我而言,可要即可不要,況且她還是被軒轅寧玩過的女人!」
「好!很好!既然如此,就好好謀劃一下,如何除去慕容十七和軒轅寧。不過,行動可以稍後進行,先讓軒轅寧除去了最棘手的龍歸再說。」高志華朗笑兩聲後說道。
唐若軒眸光幽深,遲疑了半刻後,點了點頭。「請皇上放心。」
「好!待朕一統天下後,你想要多少女人,朕都會賞賜給你。」高志華拍了一下唐若軒的肩膀,笑道。
「一言為定!」唐若軒點頭。
雙手交握,又是一場陰謀。
不過,有人佈置了陰謀,同時又將自己陷入了陰謀之中。
天下風雲,誰會是天下王者?!一切都是未知,卻似乎早已經注定了。
……
漫漫長路上,鐵蹄聲聲,塵土飛揚。
幾匹高大的駿馬圍著一輛馬車前進。
馬車上,十七躺在疊著幾層高檔皮毛的褥子上,一雙眼冒火的望著雙眸含笑望著她的龍隱。
十七恨得牙癢癢。
「什麼時候做不好?偏偏是昨晚!」
今天趕路時,飛劍三人賊笑的將他推上了馬車,還說:「小姐勞累一晚,切勿太過勞累,馬車上有被褥,可以一路上好好休息。」
聽此言,十七羞憤難當,看來他們都知道昨晚的事情了!
而龍隱沒有反駁反而將她從馬上帶了下來,直接扶進了馬車。
「情深所至,不是你我能夠控制的。」龍隱鎮定的回道,帶笑的目光似乎要撫平十七的怒火。
牙齒吱吱作響,十七雙眸火焰更旺,又是這句話!該死!
一路上,十七都在對飛劍三人曖昧的眼神恨得牙癢癢!他們難道要鬧得天下皆知?!然後讓天下人都知道,她慕容十七上車沒買票?
更讓十七無法理智的事情是,今天早上要出去的時候,龍隱拿了一瓶藥,說是治療外傷最好的止痛藥。
然後在她疑惑間,又將她好不容易穿上的衣服脫下,不顧她的反對,給她那個羞以見人的、佈滿傷痕的私處上藥!
現在想來,直接恨得牙癢癢!
從今天早上開始,自以為聰明無敵、淡定自若的十七怒了。
三日後。
蒼月國邊境。
前幾日獨孤傲天就率軍退後兩百米,在一處草原上駐紮了軍營。因為沒有龍隱的命令,所以他一直都沒有行動,沒有行動的時候,他便讓士兵操練。
士兵們高昂的士氣,時時刻刻的敲打在守在邊關的敵軍們。 他們越是來而不動,敵軍就更怕,因為他們根本就看不透獨孤傲天的想法,怕獨孤傲天某一天忽然襲擊,讓他們措手不及。
可拖了七八日他們愣是沒有動作,敵軍們在極度緊張和強度的防範中,似乎有些忍不住了。究竟獨孤傲天在搞什麼呢?
身在京城的龍歸,遲遲等不到開戰的消息,由最初的鎮定變得也有些無法鎮定,以前從未聽說過獨孤傲天有過這等兵計!
他是在等什麼呢?來了好幾日沒有動作,難道他們的糧草夠多?又或者他有什麼詭計不成?
猜不透對方的心思時,他派出去探查消息的霸雲回來了。
「皇上,卑職探到了消息,獨孤傲天背叛了皇上。」霸雲拱手恭敬的回道。
龍歸皺眉點頭,眼中隱現怒恨:「從獨孤傲天帶兵來時,朕就已經知道了。」
「還有一事。原來軒轅寧也來了,不過在半路改變了方向,去往紫籐國,如今紫籐國已經歸慕容十七所有,並改了國名為七隱國。」霸雲繼續說道。
「七隱國?軒轅寧怎麼會將一個國家交給慕容十七?」龍歸疑惑萬分的低聲道。這個慕容十七在軒轅寧的心中真的那麼重要?
忽然,眼前一亮,他知道獨孤傲天為何一直沒有動靜了,原來他在等著軒轅寧!「去邊城傳信,讓大將軍做好準備,軒轅寧回到軍營後,這兩日就會有所行動。」
「是!」
……
鳳軍軍營。
大將軍獨孤傲天單膝跪地相迎:「臣恭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伍拾萬大軍跪地相迎。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直衝雲霄的朝拜聲,高昂震耳,激昂人心。
廣闊的草原上,望進眼中的是身穿黑色甲冑的五十萬士兵。
十七與龍隱共同望著大軍,眼中皆是一片冷然。從今日開始,就注定是一場生死之戰!這些士兵們將與他們血戰沙場。
望此情景,就算再冷血的人也會熱血沸騰。
龍隱唇角仍舊是淡淡的笑,只是眸子轉向蒼月國方向時,光芒越來越暗,似有驚濤駭浪在其中翻捲。
他在心底默默的說道:「媚貴妃,龍歸,我回來了。」
十七側頭看向龍隱,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蒼月國的方向,眸子內清楚地印著恨意,凡是傷害他的人,都要付出代價!他的身上有多少的傷痕,她就要他們償還!
「平身。」龍隱身後虛扶了一下,輕柔的聲音用內力傳送給伍十萬大軍每個人的耳中。
聞言,大軍同聲道:「謝皇上!」隨即起身。
獨孤傲天抬頭看向龍隱時,忽然見到了龍隱身畔的十七。
子夜寒冬般的星眸閃了閃,心底隱隱作痛,幾個月不見,她似乎脫胎換骨,耀眼的讓他不敢直視。
他懷疑是自己看錯了,其實眼前的人並非是他曾經用非常手段害過的慕容十七,也並非是被他利用了一次後拋棄的慕容十七。
眼前的她,一舉一動間牽動著所有人的視線。
如今,她是軒轅寧深愛的女子,未來的皇后,而如她今後與他絕對不會有機會站在一起。
她是軒轅寧的皇后。從此,他們只是臣子與皇后的關係。
想到此,隱隱的痛加深。
在龍吟冰冷刺骨的目光掃向他時,他立即低下了頭。
那股痛噬骨,讓他不能忽視。
云仔
2013-9-22 14:27
第166章
十七早就發覺獨孤傲天看過來的視線,只是她與獨孤傲天很久之前的恩怨時至今日,雖然她對他仍舊無半點好感覺,特別當他略帶痛意的眸子對上她時,她沒由來的感覺到一陣厭惡。
獨孤傲天對她改變心思,個中緣由他應該很清楚。
毫無感情的眸子自他身上一掃而過,並未作片刻的停留。
此時,他效忠龍隱,對她而言,也算得上個猛將。他與凌夜一樣,不能為友,也不能為敵,就算做一個有些交集的陌生人吧。
淡淡的收回視線,側頭看向龍隱。
龍隱也回以她淡淡的一笑。
一笑間,都知彼此的心思。
見他二人心意相通的場景,獨孤傲天的心被刺痛了,此時他無比後悔,當初他若是沒有被蒙蔽雙眼,看出慕容十七的真實面目,不對她一而再的傷害,如今他們的關係也不至於像今日這版形同陌路。
悔不當初又有何用?如今她在另一個人的懷抱,安穩幸福,他也只能在暗處椎胸頓足,暗恨。
不過,兒女之情向來在他心中沒有佔據最大的份量,能夠統一天下是他此生最大的願望!
想到此,獨孤傲天快速的收起自己的心思,嚴謹的等待著龍隱的命令。
這時,從遠處馳來一匹駿馬,駿馬上的男人是凌夜。
十七揚了揚眉,他也來了?
「草民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凌夜跳下馬,來到龍隱的面前,單膝跪地十分恭敬地說道。
幾個月不見,凌夜對龍隱的態度竟然轉變的如此恭敬,出乎了十七的意料,曾經是站在對立面的凌夜和獨孤傲天如今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看來世間之事變化多端,誰也猜測不出即將會發生什麼。
「起身吧。」龍隱仍舊是淡淡的說道。
凌夜優雅起身,抬頭間見到十七時,也是心頭一震。自從在京城分別後,這是分別幾個月的第一次見面,如她的鋒芒四射,讓人無法直視。
奪人心魄的氣質,傲視天下的自信,此時的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主動抱著他想要他側目的女子了!
看了一眼旁邊的獨孤傲天,恐怕此時他二人都是一樣的心思了吧,都知道,他們與她注定擦肩而過!從今以後,都將不會有交集!只能把對她的悸動存放在心中,奢望今後有機會,哪怕能夠遠遠地看著她也好。
如有機會,希望他今後有機會能夠彌補曾經犯下的錯誤。
龍隱眸子閃了閃,平淡的幾乎毫不銳利的目光自獨孤傲天、凌夜的身上掃過去,看向五十萬大軍,輕聲吩咐道:「繼續操練吧。」至於攻打蒼月國,還需要等待一個時機。
「是!」大軍齊聲回道。
「本將聽令。」獨孤傲天拱手道,隨後便將剛才變化多端的視線轉為平靜冷淡,轉身帶領著大軍離開此處,去另一片空地操練。
對於獨孤傲天的轉變,十七看在眼中,十分滿意。經歷了這麼多後,應該保持距離,仇恨並不是一句反悔和對不起就能煙消雲散。
「這幾日家族內就會運送下一批的糧草,屆時攻打蒼月國時,完全不用後顧之憂。」凌夜沉聲道。
凌氏家族若想自鳳天國內生存下去,就要有所付出,這次戰爭,若凌氏家族出力了,今後定會有立足之地。
況且……他不受內心強烈的願望驅使看向十七。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鳳天國內迅速崛起的天下樓是屬於她的!
這樣一個鋒芒內斂,在四處逢敵的困境下,能夠闖出屬於她的一番天地。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讓他迷惑,甚至無法看透。
再看向龍隱,或許能夠看透她的人也只有他了。
暗自歎了口氣,就算後悔惆悵,他也只能遠觀。
「嗯,凌氏家族在這一次的戰爭中的付出,朕謹記於心。若無他事,就退下吧。」龍隱揮了揮手,讓凌夜退下。
當大軍退下,凌夜也退下後,龍隱跳下馬,向十七伸出手,十七將手搭在他修長溫暖的手上,跳下馬。
二人身後同時跳下馬的飛劍牡丹,交頭接耳。
「看沒看到銘瑞王和凌公子的表情?」飛劍輕聲道。
牡丹艷麗的眸子掃了一眼不遠處正在操練的大軍,視線落在獨孤傲天冰冷的背影上,點了點頭,回道:「看來他們對小姐還有情。」
「有情也沒有用。在小姐的心中,只有皇上最為重要。」飛劍揚眉笑道。況且,皇上喜歡的女人,怎麼可能被人肖想?!
敢與皇上搶女人,無異於是在找死!
「他們應該有自知之明。當初若不是小姐仁慈,憑他們想要殺老爺的行徑,就算死十次也不夠!」牡丹聲音冰冷的說道。
飛劍點頭。如今牡丹不管說什麼,他都認為是對的,而且覺得她的聲音妙曼,日日夜夜的出現在他的夢中。
這時,向來少言寡語的知秋在一旁冷冷的說道:「擔心皇上小姐,不如擔心你們自己。」
皇上可沒有放棄要為他們分別賜婚呢!
差點將這茬子忘掉的飛劍和牡丹臉上現出少見的焦急,他們可不想被賜婚。
龍隱牽著十七的手進入了營帳。
營帳內,設施齊全,看來獨孤傲天廢了一番心思,畢竟身在戰場,軍營一般都簡潔。
坐在一張木椅上。
知秋為二人添上了熱茶水,十七和龍隱分別抿了一口茶水。
「龍歸此時定時知道了你也來此的消息,肯定做出了防備,這一戰並不好打。」十七放下茶杯,兩眉微蹙說出了她的擔憂。
龍隱點頭,臉上的淡然的笑意不減,看他的模樣似乎並不擔心此事,「沒有人比我更瞭解龍歸,與他交戰,最重要的是玩弄心理戰。」蘇冰傳來消息,此時蒼月國內已經傳開了前太子還活著的消息!
在蒼月國內,曾經受過他恩惠的百姓不計其數,得知此消息時,可謂是一場浩大的風波,龍歸此時定然無措。
十七動的龍隱話中的意思,可還是有些擔憂,手撫摸了下腰間的宣琴。曾經不使用宣琴是不想引來殺身之禍,如今她與他在一起,同時她還擁有天下樓的勢力,宣琴也該出世了!
況且,這段時間,她的宣琴之技已經衝破了第七層,很快便能抵達第八層,她能夠修煉得如此快速,多虧當初忠叔傳給他的內力。
當宣琴修煉到第七層,就可控制魔音殺敵,或者御獸,不過她從來都沒有試過,不知道威力會如何。
同時,突破七層快要第八層的時候,正好能夠很好的掌控宣琴的魔力,吹起它也可起到安撫煩躁心的魔力,若是接下來會面臨很多困境,未免損失慘重,她要在風口浪尖上,吹奏宣琴。
「守在邊關的士兵們,這幾日已經筋疲力盡,不讓他們看出我們的戰略,不如再拖上兩天,讓他們主動出擊?」十七斂著眉沉聲道。
聞言,龍隱輕輕地點了點頭,「朕正有此意。」這一次的交戰是他用了十二年的隱忍和運籌帷幄換來,想要報仇,他不介意再等些時日。
痛快殺了一個人,不如凌遲!
晚上的時候,龍隱、獨孤傲天、凌夜在另一個軍營內商議戰略。
三人皆是聰明絕頂之人,獨孤傲天曾是戰場上的梟雄,十分懂得運用心理戰!在任何時候,蠻力與計謀相比都不會佔取上風。
就算蒼月國兵強馬壯又如何?
三人僅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對著地圖研究,最後定下了戰略。
另一個的帳篷內。
十七躺在籐椅上,身上蓋上了厚厚的虎皮毯子。
牡丹在一旁擺弄著火盆,向裡面加碳,不知不覺此時已經是初冬了,昨天在趕路的時候,竟然下了冬天的第一場雪。
第一場雪過後,天氣就越發的寒冷了。
「小姐可以預測這場戰爭何時會結束嗎?」牡丹一邊加碳,一邊輕聲問道。
閉目養神的十七搖頭:「我不能。」她與龍歸僅是見過一次面,她不可能瞭解龍歸秉性,對於蒼月國也並不瞭解,只是聽說蒼月國兵強馬壯。
兵強馬壯……這是最重要的一點。
此時他們出戰的有五十萬士兵,雖然人數浩大,但是,真正的交戰起來,誰是勝利的一方,都還是未知。
知秋端著一盤點心掀開帳篷的簾子進入,正巧聽見她們的談話,她看向十七說道:「小姐,咱們不是製作了大批量的炸藥嗎?而且明天又送來了兩個龐然大物,您說那是大炮,一發便可殺死數十人嗎?若是如此,就算蒼月國兵強馬壯那又如何?」
「說起大炮,咱們還沒來得及試試威力呢。」十七眉尾輕佻,想起了她製作許久的大炮,雖然在製作中受到很多的阻攔和困難,製作大炮的工匠們幾度放棄,幸而她在其中尋找不足,不斷的改進,終於讓她做出來了。
「十七想要試試威力嗎?」龍隱進入,面帶溫潤柔軟的笑容走向十七,看向她笑問。
十七嘴角微勾,眼中閃現狡猾的笑容,笑著回道:「當然。不過,要試也不能浪費了。」
牡丹知秋齊看十七,又看向龍隱。小姐的意思是?
龍隱臉上浮現寵溺的笑,坐在榻前,牽起十七的手,「那我們現在就去看看效果如何?」
城牆上,士兵們嚴格的看守著,望著不遠處的鳳軍軍營,觀其動靜,如若有半點動靜,他們都要立即準備迎戰,特別是今日大將軍命令,鳳軍的皇帝今日親臨軍營,恐這兩日有動作,必須做足防範的準備。
浩瀚星空,寒風陣陣。
千人舉著隨風飄舞的紅色旗幟前往蒼月國的邊城。
鐵蹄聲聲,踏在堅硬的泥土上,聲音迴響,陣陣的敲打在看守的敵軍的耳中。
運著大炮的兩輛馬車在黑夜中,嘎吱嘎吱的作響,聽起來格外的□人。
城牆上的士兵聞聲,驚駭大喊:「鳳軍要偷襲我軍了!」
「什麼?偷襲?!」
「快!弓弩手準備!」已經閉目休息的大將軍聽到守門士兵們的稟告立即起身,臨危不亂的命令著。
身穿藍色甲冑的弓弩手們背上扛著箭矢埋伏在城牆上,時刻準備著萬箭齊發。
可似乎事情出乎了意料,在二十米處,鳳軍停下來前進的步伐。
望著那鮮紅的旗幟,站在城牆上的大將軍疑惑不解,「他們是想玩什麼花招?僅用一兩千人就想攻城嗎?」
「大將軍,其中定有詐!我們絕對不能輕易出手。」副將面色沉凝,幾番思量後,對大將軍說道。
大將軍緊緊地盯著那黑壓壓的一片士兵,久久不語,無論有沒有詐,他們只能小心應對,實在不行就出城主動開戰!
精良的士兵身著黑色甲冑,威風陣陣,氣勢強大,隨風飄舞的紅色旗幟,處處彰顯著鳳軍的無敵的氣勢。
騎馬迎風而立的十七,清風吹起她的三千黑絲,她黑目閃亮,側頭看著龍隱,「他們未免太過小心翼翼,既然他們如此小心,想要看看我們有什麼花招,那就讓他們好好瞧瞧吧。」
龍隱深眸含笑,眼底深淵浮現層層的殺氣,對著十七溫柔的笑道:「好。」
輕輕地舉起手。
負責點燃大炮的幾個士兵,立即點燃大炮。
隨著一聲巨響,刺鼻的炮火味道隨著黑色的濃煙升起,只聽二十米處的城牆下,傳來一陣驚呼聲。
「啊!這是什麼東西?!」
還未來得及想到應對之策時,緊接著又是一聲巨響。
還未來得及逃跑的士兵們被炸傷炸死!更有甚者,身體被炸的四肢分離!
見此情形,鳳軍千名士兵歡樂雀呼:「好!好!好……」
十七挑了挑眉,笑道:「威力不錯。」
龍隱深眸深邃,黑暗中,看不清他深眸的潭底的驚濤駭浪。
五十米開外,一片樹林內。
一抹嬌俏、凹凸有致的身影隱藏在一棵大樹後,眼睛裡蒙上一層水霧,望著優雅如仙的男子和清秀若出水芙蓉的女子,久久不曾移開視線。
這一路,她忍受著內心的煎熬,只是想來確認,他們是否過得好!
可當她親眼看見他們並肩作戰時,痛腐蝕著心。
掩蓋扎眼底的恨意浮起沉淪。
看見他們率領著軍隊返回軍營,她望著那熟悉的背影,眼中的水霧湧出眼眶,不捨的轉身要離去時。
竟被人擋在了身前。
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抬起頭時,錯愕。
古馳驚愕的望著面前的女子,這一路上,他都在暗處跟著軒轅寧和十七,剛才看到他們離開了軍營,已為他們準備攻城了,結果發現有人同他一樣都在暗中監督著軒轅寧和十七,便悄然地來到此人的身後。
只是,想不到,她竟然是……
「是你?!」古馳錯愕驚訝不已。
女子圓瞪雙目,不知該如何反應。
……
回到軍營後,將士們士氣大漲,因看到了勝利的希望,畢竟誰都沒有想到還能夠看到如此具有威力的戰爭武器,只需要點燃就能夠讓敵軍防不勝防。
今夜突襲必定帶給敵軍恐懼,這也是今夜出兵的目的,就是為了帶給他們恐懼!戰爭的最高境地就是,不費一兵一組帶給敵人恐懼!
在對方士氣大降之時出手。
龍隱對於十七設計出來的大炮深深震撼,她的只會超出了他的想像,並深深的震撼著軍營內的所有人,包括獨孤傲天和凌夜。
將士們知道大炮是十七所做時,個個都對十七萬分欽佩,對十七更為尊敬
「明日就開始第一戰。」回來時龍隱對十七說道。
十七點頭:「剛才觀察到城牆上的情況,應該有不少士兵,今夜的突襲已經讓他們有所恐懼,定然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明日開始第一戰時機正好。」
龍隱微微一笑,悠然的抿了一口清茶,他要一戰戰的開打,而且確保每一戰的勝利。
另一個帳篷內,獨孤傲天仰頭喝下一大口酒,懊悔不已的對同樣震驚的凌夜說道:「本王從來不知,她竟然如此聰穎!你可知有那大炮後,我們會減少多少士兵傷亡嗎?」軒轅寧能夠擁有慕容十七這樣傳奇般的女子,何其有幸!
凌夜也舉起杯灌下一大口酒,忍俊不住,一口吐出,忍不住的咳嗽,「是啊!是我們當初目光太過短淺,竟然沒有看出她的偽裝。」以至於今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軒轅寧的懷抱中承歡。
二人相視,冷笑,內心淒苦。
「喝這些酒就夠了,明日是首戰,我們必須大捷。」獨孤傲天放下酒杯,對著凌夜說道。
如有可能,明日最好破城!
凌夜黑眸閃動,點頭。「是,喝過這一口酒後,就將這些事全部都忘了吧!」
……
蒼月國京城。
三個時辰後,龍歸得到消息,昨夜軒轅寧帶兵突襲,造成了數名士兵受傷。
並且,在戰報上寫明,鳳軍不知用了什麼武器,竟然不費一兵一卒就傷到了他們將近兩百多名的士兵。
龍歸手握著戰報,難以平息胸膛內穿梭的憤怒。
「軒轅寧是想與朕玩陰的?偷襲?想不到一向受到百姓愛戴的軒轅寧竟然如此狡猾!」龍歸咬牙切齒。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殺死他兩百人!
太過可怕的實力了!
「究竟他們使用了怎樣的武器?竟能夠有此威力?前段時間紫籐國的皇宮不就是被此物毀害的差點變成一片廢墟?看來這件事與慕容十七有關係!」霸雲立在一旁沉聲道。
「慕容十七?」龍歸口中反覆咬著這四個字。曾經在聖宴上見過的那名外貌並不出眾的女子,真的是她所為?
她會是如此聰穎的女子嗎?
想到這裡,龍歸緊皺起眉,「若一切都是慕容十七所為,那麼她就是軒轅寧最厲害的武器!有她協助,難怪軒轅寧會如此有把握來攻打我蒼月國!」
「既然如此,皇上,一定要出去慕容十七!否則這等厲害的武器用在戰場上,我們還有可能勝利嗎?」霸雲提出建議。
此時,真的不出半分意外,否則蒼月國的江山不保!
「如今慕容十七在軒轅寧的身邊,怎麼可能輕易除去?!況且沒有軒轅寧的保護,憑著慕容十七的聰穎又怎會輕易被我們除去?要想除去她,只有從長計議!」龍龜擰眉沉聲回道。
聞言,霸雲點了點頭,「是,卑職一定會尋到時機出手。」
「嗯。」
龍歸又低下頭去,想著軒轅寧,又想著龍隱,酒精龍隱身在何處?是一直在暗中操縱著一切?或許軒轅寧舉兵來犯就是龍隱在暗中安排的!
「有沒有龍隱的消息?」龍歸抬起頭再次問道。
霸雲為難地搖頭:「還沒有消息,恐怕這只是謠言。」
謠言?
龍歸鷹眸閃爍,光芒黯淡,此謠言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殿外,背靠在門上的司法姍姍聽到殿裡面的談話,目光呆滯,龍隱太子真的還活著嗎?
……
濃密的深林內,古馳緊緊地抓住女子的手,質問:「這段時間你去哪裡了?為何沒有半點音訊?」
清音淚如雨下,瘋狂地搖頭,「古哥哥,不要問了好嗎?」那段日子如今就像噩夢一樣纏著她不放,她更沒有想到自己會失身於一個鄉村野夫,而且還懷了那村夫的野種。
她為了能夠恢復武功逃出來,被迫承歡在那男人的身下,每日承受折磨。可她的身體的傷害太深,一時之間難以恢復,而欺辱她的男人和他爹怕她跑,竟然將她每日捆綁在床上不能動彈分毫,就更不要指望著他們能夠給她買藥治療內傷。
日復一日,足足被折騰了半個多月,她才不用日日被捆綁,但是身體卻更差了,更有一日男人出去狩獵,他爹竟然見色起意,強要了她!
當時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奈何就在她要尋死的時候發現懷有了身孕!懷了身孕以後,他們就對她好了些,也為她買來治傷的藥,在她恢復內力之時,親手喝了藥打掉了腹中的孽種,同時殺了侵犯她的二人。
逃出來後,她本想就此隱姓埋名一個人過著下半輩子,可後來她無法控制心中對慕容十七濃烈的恨意,想要找她報仇!
若不是慕容十七,她又怎會落得今日的下場!
「音兒,你究竟怎麼了?」古馳見她瘦了整整兩圈,憔悴不堪的模樣,略有不捨,便知道這段時間她定是經歷很多的事情。
清音搖頭,擦掉臉上的淚水:「古哥哥,我不想說。你能送我回隱世王國嗎?」
古馳遲疑,將目光落在離這裡有著一千多米的軍營的方向。
見他有遲疑,並且看鳳軍軍營的方向,她便知他不想走,擋下,眼中閃過一絲惡毒之色,眼中的淚水湧冒得更為猛烈。
「古哥哥,若你不想送我回去,那我就自己想辦法回去吧。」清音掙脫開古馳握著她的胳膊就要離開。
見狀,古馳立即擋在清音的面前,連忙笑道:「就由我送音兒回到隱世王國吧。」他送她回去,隱世王國的人就不會對她另眼相待,她就會在隱世王國中生活得很好。
聞言,清音點了點頭,只是黑眸之中閃過一道冷冽狠毒的光芒,可這一切古馳並未發現。
……
翌日
天空晴朗,未見一朵烏雲。
獨孤傲天帶兵二十萬,同時帶上了十七帶來的大炮上了戰場。
十七與龍隱在軍隊的後方觀戰。
十七看向城門口出,黑壓壓的敵軍,挑了挑眉梢,略有驚訝:「看此情況,昨晚的突襲對他們毫無影響。」能夠有膽量讓士兵在城外接戰,就足以說明他們帶軍的大將軍是何等的睿智。
在兩方即將交戰之時,萬不能降士氣,更不能恐懼。
「如此一來正好。」軒轅寧輕笑道,這樣一來還省了不少力氣,近距離的對戰,對鳳軍而言是極為有利的。
十七半瞇著眸子緊盯著前方的一舉一動,今日這一戰極為重要。
獨孤傲天騎馬立在最前方,鷹眸冰洌的望著敵軍。
雖然敵軍有近十萬人守在城門口,但是他們的將軍卻站在高高的城牆上指揮,只有小小的副將領軍抗敵。
獨孤傲天一聲冷笑,頭頂著沉重的頭盔,冰洌的眸子浮現殺氣,舉起長劍,對著身後的士兵們高喊道:「速戰速決!」
士兵們分為兩路,將獨孤傲天圍在中間,同時兩座大炮被推向最前方。
敵軍見到兩門大炮,紛紛驚疑,這是什麼東西?
第167章
昨夜基本沒有人看到什麼情況,只是站在最高點的哨兵看到了月光下兩輛車上裝著兩架不知名的東西,如今看到後覺得眼熟。那哨兵大驚失色,驚呼:「危險啊!」
他的話音剛落,隨著一陣巨響降臨,噴薄而出的濃煙下,拋向那正欲出戰的士兵們。
因為製作大炮用了不少時間,但是炸藥並不多,所以並不能僅靠著大炮來攻敵。而且最重要的武器通常都要留到最關鍵的時刻。
只是這兩聲巨響接連響起,敵軍死傷多數,場面一時之間又亂起來了,他們看兩台大炮的目光皆是懼怕。
站在城牆上的大將軍驚駭,懼怕的心被震撼到了,「就是這等武器昨晚傷來我們數名將士嗎?」
如此威力,強悍到可怕。未見他們靠近半步,隔著二三十米的距離就能夠傷及他們的性命!相比之下,奪人性命的弓箭算得了什麼?!他竟然有一種預感,這場戰爭絕對不會勝利。
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的前提下,獨孤傲天已經帶軍前去攻擊。
金戈鐵馬,刀光劍影,血光沖天。
十七與軒轅寧遠遠的看著,二人神色冷冽。這是一場戰爭,只要是戰爭,便會有死亡。
雖然殘酷,但無法阻止。
因著這幾日獨孤傲天每日操兵訓練,士兵們的體力皆是上乘,而蒼月國的士兵連著多日都是處在精神極度緊張之下,體力哪裡還會充沛?!所以在經歷了巨驚之後,見到鳳軍如此勇猛,更是魂飛魄散。
獨孤傲天好計謀,下達命令之後,便讓士兵們由三個方向將城門外的一兩萬敵軍包圍,全部斬殺。
剛剛交戰,將博得了好綵頭,這一戰,鳳軍們將最好的狀態展現。
獨孤傲天因為曾經被十七廢去武功,如今的他雖然沒有內力,但是經過長時間的訓練,殺普通的士兵綽綽有餘,但是龍隱下了命令,不讓他以命拚搏。他在士兵們身後鎮定的指揮著。
龍隱與十七在後方觀察著,今日一戰早就被他們估算出來,絕對不會有任何意外。攻城勢在必行!
高高的城樓上,蒼月國的大將軍望著眼前的情勢,嘴角浮現一抹冷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曾經讓幾國人膽戰心驚饒勇善戰的士兵們怎麼會今日如此不堪一擊?望著不斷倒下去的士兵們,如此的迅猛快速!
「快,再派兵!弓弩手準備射擊!向敵軍炮火球!」大將軍拚命的穩住驚怕的心神,穩定局面,命令著。
城門咯吱一聲響,湧冒出幾萬士兵。
雙方一時之間,陷入血泊的交戰之中!
十七遙望著戰局,皺了皺眉。側頭看向龍隱,「寧,我吹奏宣琴。」繼續這樣下去,死傷無數時,鳳軍也會損失慘重。
聞言,龍隱皺了皺眉,看向交戰的方向,他搖了搖頭:「吹奏宣琴會反噬身體。」
「寧,我已經快要突破第八層了,可以熟練的掌握力度,絕對不會傷害到自己。」十七輕聲的解釋著。
龍隱沉默的半刻後,點了點頭。
十七立即拿出宣琴,望著身穿藍色甲冑的敵軍,紅唇放置在宣琴上。
起初,叫殺聲,刀劍聲,風沙聲,將宣琴具有魔力的聲音掩蓋住。並未有人注意到正有魔音傳入他們的耳中。
魔音漸漸的不容忽視,不經意間聽到魔音的敵軍們紛紛尋找著發出魔音的方向,這是不受控制的。
不過,十七雖然極力的控制著魔音,盡可能不傷害到鳳軍們,但是如此龐大的魔音功力,讓她漸漸的感覺到了吃力。她暗自皺了皺眉,望著敵軍們已經漸漸的沉迷,並且面有痛苦之色,便暗自發送內力,不準備放棄。
城樓上,大將軍見此情形,大驚失色:「這究竟是什麼樂器?竟然會讓人迷失心智?!」此處的他漸漸感覺到一陣聲波夾著強大的內力攻擊著他,試圖控制他所有的思緒。若不是他有內力護身,此時定會受到控制!
望著城樓下士兵們此時哪裡還在交戰?大多數已經在地上翻滾。
再看向鳳軍們面不改色,只是也都沒有交戰。
望向遠處吹奏出魔音的女子,她站在高大的戰馬上,任由冷冽的風揚起她的綢緞般的黑絲。
雖距離如此遙遠,但仍舊能夠感受到她全身好不掩藏的殺氣!呆愣片刻,大將軍立即反應過來,揮動著右手,朝著城樓下的將士們高喊:「不要聽!這是魔音!」
可,此時士兵們早就已經受到了魔音的控制,哪裡還會輕易的掙脫出?!
龍隱深眸閃動,望著十七忽然轉變的蒼白的面色,立即起身跳向十七的馬上,雙手附在她的背脊上,遠送著強大的內力和真氣。
感覺到體內有著源源不斷的內力,十七身形未動,仍舊盯著前方的情形。
男子與女子同時站立在馬背上,在眾人的眼中,是如此高不可侵犯。
鳳軍們也漸漸的沉入在了魔音之中,就要被魔音破壞心神之際。只聽到凌夜一聲高喊:「繼續殺敵!」
沒有內力護身的獨孤傲天就在剛才的剎那間不受控制的沉浸在十七的宣琴魔音之中,忽然聽到凌夜的呼聲,才反應過來。
鳳軍們先是敬佩尊重的看了一眼遠處的龍隱和十七後在獨孤傲天的命令下繼續攻敵。
獨孤傲天轉過身望著那高高站在馬背上,似乎有著遙遠距離的二人身上,鷹眸閃爍,握著韁繩的手顫抖了一下。
會手看了一人的頭顱,凌夜手舉著不斷散發寒氣的長劍,悄然的回頭快速的掃了一眼馬背上的十七,眼中無法掩藏的是驚艷之色,原本沉溺在心底的愛意,此時又漸漸的升起。
慕容十七……這樣的慕容十七,怎麼能讓人忘懷?世間的女子千千萬萬,可沒有一人能夠與她相比!
長劍一揚一落,敵人一個個的倒在馬下。
受到控制的敵軍無法反抗,只能任由鳳軍出擊。
城牆上原本要下埋伏和射箭的士兵們因受到了魔音控制,此時正抱頭在地上打滾!魔音牽動著不止是他們的思緒,還在悄然的攻擊著他們脆弱的五臟六腑!
冷冽的風吹拂著,飛揚的鳳眼,刀起刀落,血光灑在塵土中,血泊映照著天空中火紅的太陽。
哀嚎聲不斷,殺紅了眼的士兵們雀躍的歡躍的歡笑聲,聲聲激盪在耳旁。
這是一首戰爭的歌!
城樓上的大將軍絕望的望著忽然轉變的清醒,瞳孔無神。在城門被撞開時,他毫不猶豫的望著一丈多高的城樓跳下!
「蒼月國的將軍死了!攻城!」獨孤傲天火紅著雙眼望著那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大將軍高吼著,舉起長劍帶領著鳳軍攻入城!
自此,佔領蒼月國的第一步已經完成。
不知何時,那迷幻心智的魔音,已經漸漸的消失,但是激昂的士氣有增無減!
鼓聲雷鳴,激起戰欲!
十七將宣琴放入腰間,她的紅唇更為妖冶,瞳孔竟然泛著淡淡綠光,當她將視線從那鋪滿地上的屍體上收回時,撞進龍隱不可思議的眸子中時,她的嘴角染上一絲笑意,問道:「寧,我成功了。」
龍隱深眸一暗,其中波濤洶湧。望著她瞳孔中的幽綠之光,袖袍下的悄然的握緊。他不動聲色的握住她的手,暗自運送著內力。
「寧,把內力自己留著吧。」十七見他還在給她運送內力,想要掙脫開他的手,可他卻不讓,仍舊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十七詫異,他這是怎麼了?「我沒事,寧,我沒事。」
見幽綠的駭人的光芒自她的眼中漸漸的消失後,他才鬆開手,嘴角上也染了一絲笑意,回道:「嗯。」
跟著幾十萬大軍進入城中時,他看似不經意的問道:「忠叔曾經對你說過,修煉宣琴後會不會反噬身體?甚至有一天會因此丟掉性命嗎?」
「沒有,怎麼了?」
龍隱低下眼眸。
驅馬前行時,他低低的說道:「十七,答應我,不要再修練下去了。」
十七一愣,眸子緊了緊,停頓了半刻,沒有問為什麼,而是點頭,回道:「好。」
軒轅寧握著韁繩的手緊了松,鬆了又緊。
這一插曲,十七並沒有放在心上,直覺上認為他不想讓她如此的辛苦。
大軍攻入城中後,因著獨孤傲天的命令,並沒有傷害到百姓,接著又用了兩個時辰,將反抗的士兵們徹底的擺平。
其中敵軍死兩萬人,傷十萬人,逃一萬人,降兵五萬人。副將領帶領十五萬士兵逃離邊城向下一個城鎮投靠。
京城
龍歸收到戰敗的消息後,震怒。
「幾十萬兵馬,竟然一敗塗地!」龍歸怒至極,將手中的戰報扔了出去,重重的打在了一名將領的額頭上。
刺目的鮮血自將領的額頭上滾滾而落,他捂著頭不敢痛呼,只能跪在地上。「皇上恕罪!」
恕罪?!龍歸面有濃烈的殺氣,大手一揮,「拖下去,斬了!」
穩坐在龍椅上,龍歸緊咬著牙,憤恨不已。他怎麼也想不到,曾經饒勇善戰的將士們會如此的不堪一擊,不到一日的時間就讓軒轅寧攻了城!如此的輕易,讓他簡直不敢相信。
「皇上,接下來鳳軍定然朝著京城而來。接下來該怎麼辦?如今鳳軍有武器,厲害的讓人無法反擊。而且慕容十七竟然會音攻,我軍用什麼方法能夠反敗為勝?」一名文官躬身上前,面有愁苦之色小心翼翼的說道。
他這話剛剛問出口,就引來龍歸的怒目,「還有臉來問朕?難道你們半點想法都沒有嗎?那麼,朕要你們何用?!都給朕去想辦法!滾下去!」
大殿上,百名官員搖頭歎氣的小心翼翼的離去。
見此情形,龍歸眼中的怒火更勝。
這時,守候在一旁的霸雲上前,臉上盡顯猙獰和陰謀,「皇上,卑職已經派人去暗殺慕容十七了。而且國師看過天象,後日會天降大雪,屆時我們可利用這一點來反擊!」
龍歸點頭,只是眼中的怒火仍未減去半分,「朕竟然不知慕容十七會音攻!已經將近兩百年天下上就少有音攻出現,本以為已經消失滅跡了。此時竟被慕容十七使用了!」
究竟慕容十七是怎樣的女子?曾經的草包加花癡怎會如此的變化多端?讓人不可小覷?
越是如此,這樣的女子在軒轅寧的身邊,那麼天下還不是儘管掌握在軒轅寧的手中?龍歸眼神不斷轉換,難道……「慕容十七與龍隱有關係?」
「這不可能,慕容十七與軒轅寧有婚約,又怎會與龍隱有關係?」霸雲搖頭回道。
「先不用想這一層,如今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殺了慕容十七。」龍歸斂去心中剛才想到那種可能時的震驚,低頭沉聲吩咐道。
霸雲立即躬身回道:「請皇上放心。」
龍歸點頭,眸子內火光四射的看向變成的方向。一次的失敗算不得什麼!軒轅寧,你就等著失敗吧!朕讓你有來無回!
邊城
城樓上,十七幾人身在房中。
望著大桌子上的地圖,幾人討論著。如今已經攻下了邊城,只要用上一日的時間來安撫百姓,再留下五六萬的士兵來鎮守就可。
此時,他們需要定下來方案,該怎麼繼續前行。若想直搗龍穴,還需要攻佔十座城。
幾人的意見頗為統一,都是務必要佔領京城,將龍歸圍殺在京城之中。不過 因為炸藥不夠用,十七立即命人配置,不過這也需要幾日的時間。
所以獨孤傲天提議兵分三路,分別從不同的方向,攻佔不同的城,如此一來還可省下不少的時間和兵力。
經過戰略的佈置和地勢上的研究,最後確定兵分兩路來分別攻佔剩下的十座城。
因為十七在城外使用的宣琴之技讓他們輕鬆的攻下城,將士們對十七是越發的尊重,儼然一副十七已經是一國之母。
凌夜曾經幾次想要詢問十七,是如何會宣琴之技,可卻沒有機會。自從商定好戰略之後,她就與軒轅寧一同回房休息。
而獨孤傲天一直無法忘記在戰場時,十七的宣琴之聲。這聲音極為的熟悉,他曾經在暗中調查過軒轅燁的死,有人曾在一條深巷中見過她。而且當日有人聽到了一種奇怪的音樂聲。
如今,她的宣琴之技也是如此的特別,莫非,軒轅燁的死與她有關?
此事他放在心中,並未將疑問放在臉上,就算他想要問清楚是怎麼回事,現在也不是時機。
回到房中後,飛劍讚歎道:「小姐,你的宣琴之技相比在京城外時更上一層樓!竟然如此厲害!」
「這段時間,小姐只要一有時間就修煉,當然比之以前更上一樓。」牡丹掩唇輕笑回道。
「我一會兒去吩咐廚子,為小姐準備些養氣補血的藥。小姐的臉色泛白,這定是耗費了不少的內力。」知秋上前一步,為十七倒上一杯熱茶後,擔憂的說道。
說到耗費內力,十七看了一眼龍隱,若不是他在暗中相助的話,恐怕她還沒有足夠的內力支撐她將整首的曲子吹奏完。「知秋,讓廚子準備兩碗吧。」
知秋聽到十七的吩咐,自然知道十七是想要讓王爺去補補。當下立即應道,忙走出房間吩咐去。
聽到幾人談論宣琴,龍隱便抬起頭對飛劍和牡丹說道:「你們先退下。」
十七眼睫微動,自從她使用了宣琴之技後,他就開始有些不對勁,究竟是怎麼回事?存著疑惑看向龍隱。
「是。」牡丹和飛劍立即點頭應道。雖然不知道龍隱讓他們退下有何事,但是必定是有些隱秘的事情與小姐談論。
二人離開後,龍隱手中剛才握著的茶杯頓時砰的一聲響,被捏成了碎片,甚至化為粉末,茶水順著他的指縫間流出。
十七心跳一滯,他這是怎麼了?「寧?」雖然她知道他的身份,但是除她之外,無人知道他的身份,在他的身份未揭露前,她就只能喚他軒轅寧。
只是,他怎麼了?
龍隱轉過頭看向十七,眼中的狂風駭浪漸漸平息,「十七,以後不可修煉宣琴。你知道剛才你用完宣琴之技後,你的瞳孔的顏色已經變成了幽綠之色。若是繼續下去,你將被宣琴控制,漸漸的迷失心智,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或許會變成比魔鬼更可怕的人。
「什麼?!」十七驚訝。
瞳孔變成了幽綠之色?她想起最近一段時間修煉宣琴時,她再控制著宣琴時,卻似乎被一股力量牽引。難道它的魔力根本不是她能夠控制的了的?
第168章 迷幻陣
若是如此,那麼,這宣琴不宜再練!
「就此為止,我不會再練了!」十七慎重的回道。雖然修煉宣琴可以號令天下。但是比起性命而言,她更愛性命,更愛他!這區區的宣琴不練也罷。
只是她心中的疑惑加深,若是宣琴到最後會讓人迷失了心智,並會危及性命,那麼忠叔為何會用他的性命來幫助她修煉?
究竟是怎麼回事?雙眉緊鎖。
龍隱點了點頭不語,只是眸子深沉不已。望著十七的眼睛時,他的眼底似有一抹殺氣一閃而過。
這時,門外傳來飛劍的聲音,「皇上,凌公子求見。」
「讓他進來吧。」龍隱聲音極為冷淡的回道。
十七見他神色雖然無異,但是卻看到他雙膝上的手死握成拳。青筋跳起,心跳停頓,她心有不好的預感。他不告訴她或許是為她著想,恐怕此事並非她所想的那麼簡單。手至腰間摸著宣琴,當手觸摸到宣琴時,一股冰冷的氣體自它散發,這一次十七清晰的感覺到它在吸收她的內力!
掩飾不住內心的驚駭,十七重新看向龍隱,雙手交握,她似乎明顯的感覺到雙手的中間有種徹骨的冰冷。
書上並沒有寫過關於修煉宣琴到最後會有何副作用。只是說明只要過了第八層就能夠統御萬獸,號令天下。她的手又撫摸上眼睛,幽綠色的光芒,那麼,與宣琴的顏色一樣。
他的黑眸不斷地閃爍,看來絕對不能修煉宣琴了!每用內力修煉一次就會失去大半的體力和內力!
這時,龍隱又看向十七,用著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道:「十七,你真的信任忠叔嗎?」
一句話,讓十七膽戰心驚!
忠叔?!
這時,凌夜進入。
凌夜進來後,一直低著頭,目不斜視。朝著龍隱的方向行了一禮,「草民參見皇上。」
「無需多禮,見朕有何要事?」龍隱輕聲問道。
凌夜抬起頭看向龍隱,登時被龍隱身上不經意散發出來的殺氣駭到,微微皺了皺眉,這是怎麼回事?詫異之時,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十七。然後又低下頭,毫無越距的表現,說道:「草民查到陷害慕容小姐殺了青兒的兇手就在蒼月國。等我大軍攻入蒼月國後,請容許草民為青兒報仇。」
聞言,龍隱冷冽的唇邊浮起一絲笑容,點了點頭,回道:「如若你尋到了仇家,只要能夠報仇,就去報吧。」他深知,掌控著碟月組織的蘇冰,豈會怕凌氏家族的追殺!
「謝皇上!」凌夜立即低頭感謝道。其實,他這次前來蒼月國幫助軒轅寧奪到蒼月國的天下,主要的原因不止是為青兒報仇,也是為了與佔據他整個心的女子多見上幾面,畢竟日後能夠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就當做給自己多些的念想吧。
十七察覺到他偶爾瞥過來的目光,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
「無需如此客氣,還是有事?」龍隱淡淡的說道,似乎對凌夜的十七根本不放在心中。
對於他如此冷漠的態度,凌夜稍感意外。總覺得今夜的他有些不一樣。不過,這些都不是他能夠擔心的。既然沒有了其他的事情,他就暫且退下吧。「沒事了,草民告退。」
離去前,他又看了一眼龍隱,隨後退下。
當門關上後,龍隱又看向十七,此時深眸之中不見半分殺氣,只是卻多了幾分的擔憂:「十七,關於宣琴修煉到最後會迷失心智的這件事,如果忠叔沒有告訴你,就說明,忠叔有意隱瞞你。甚至可以說,忠叔並非你所想的那麼忠誠。而天下樓的人有多少對你是忠心的?」或許一開始,十七進入天下樓時,就已經被人利用了!
十七兩眉蹩的更深:「若是如此,忠叔是用生命來害我?!」
「不,還有一種可能,或許他也不知,宣琴的魔性到最後會讓修煉之人迷失心智,甚至為此失去性命。」龍隱輕聲道。
「希望如此。」十七兩眉微微舒展,但是從剛才到現在存在心頭的疑惑和猜測絲毫未減,看來,許多事情,她都被瞞在骨中了!
龍隱點頭,如今他是發現的早,若不是今日她要用宣琴對敵的話,再過些時日,一旦她突然第八層,將不會有任何回轉的餘地!
「十七,我曾經讓知秋給你的丹藥,現在在你身上嗎?」
「丹藥?當時豺狼深受重傷,給他服用了。」
龍隱輕輕的皺了皺眉,隨後自腰間拿出一個小瓷瓶,將瓷瓶內的最後一粒藥丸倒出,倒入十七的手上,「服下去。」
十七立即放入口中嚥下去,隨即便感覺到一股熱量沁入心肺,原本圍繞在丹田處的冷氣漸漸的消散。
「今後不可再用宣琴。」龍隱再一次的叮囑道。關於宣琴一事,他一定要查清楚!無論是誰想要害她,都必定逃不出他的掌控!
十七面色沉重,點了點頭。
二人深知,在他們沒有預防的情況下,或許已經步入了他人設下的陷阱之中!而這個人究竟是誰,他們還未知!
前方是未知的危險。
……
第三日。
獨孤傲天由另一條路前往京城的方向,而龍隱則帶著另一支軍隊去往京城。同時經過兩日的時間,炸藥又做出了兩百公斤。兩支軍隊分別帶著一直大炮和一百公斤炸藥。
每一座城池都較為相近,只需要用幾個時辰的時間便可到達下一座城池。
因著邊關的失利,敵軍漸漸失去信心,對於鳳軍的勇猛十分忌憚。
所以接下來,由龍隱和獨孤傲天帶領的兩隻軍隊,分別用了三日的時間攻下了兩座城池。
距離京城又近了一步。
戰報不斷的傳入京城,龍歸每接到一張戰敗的戰報,都怒不可抑。事到今日,他仍舊無法想透,究竟敵軍所用的武器是用何製成!威力如此之大,短短的幾日時間就讓他們連著攻下了五座城池!
在其中,他不乏想了很多的應戰對策。以前無往不利的偷襲計劃,面對鳳軍時,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相反,還被軒轅寧看透了他的想法!並將計就計,更為快速的攻城!
軒轅寧好心機!每攻下一座城,首先解決的就是百姓!不知他究竟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能夠讓百姓對他言聽計從!半分反抗的心思都沒有!
難怪,軒轅灝和軒轅默都不是他的對手!
「你派去的殺手,怎麼還沒有殺死慕容十七?」龍歸擰眉問道。
霸雲有些為難:「回稟皇上,派出去十多名武功上乘的殺手,可根本沒有機會接近慕容十七,無法下手。」
「無論如何都要殺了她!」龍歸雙眼冒狠辣之色,狠聲道。若不是慕容十七在背後幫著軒轅寧的話,軒轅寧怎會如此快的勝出?
霸雲點頭。
龍歸半瞇著寒眸看向遠處,心中早就有所抉擇。心中不斷的冷笑,軒轅寧真的以為他的城池會如此的好攻嗎?
……
這一日,軍隊出發後,行走在半路時,忽然天地變色。
原本晴朗的星空被一層陰鬱的雲掩蓋。黑壓壓的雲朵沉悶。冷冽的風瘋狂的刮著。
「要下雪了?」十七抬頭看了眼天色,沉聲道。
「嗯。」龍隱點頭。神色略微深沉,往常都是十一月末才會下雪,怎麼今年如此早?竟然提前了半個月?!
若是下雪,對於作戰不利!
二人在同一時間想到了此點,望著前方,因為天色昏暗,無法看清前方的情況。若是敵軍利用下雪來在半路埋伏,那麼,他們必定會損失慘重!
「繼續前行,過了這座山後,就地紮營!」龍隱抬頭看了眼附近的地勢情況,見到他們此刻身處的方向正是被兩座山夾在中間,若是再此停下,難保不會受到埋伏!
畢竟……
他瞇著眼看著天,唇邊散出絲絲冷笑。
「寧,這天氣變化的有些詭異!」十七擰眉沉聲道,兩世為人,她還沒有見到如此變化多端的天氣。就在前一刻天藍白雲,就連吹拂的風都是溫柔的。眨眼間就天地變色,怎麼忽然這般詭異?!
龍隱深眸半瞇,深思了片刻後。望著京城的方向冷笑:「若我沒猜錯的話,是蒼月國的國事再玩弄把戲。」
提到國師二字時,他的眸光格外的陰冷。十二年前時,若不是梅貴妃與國師苟且,隨後二人合謀對沒有防備的他和母后出手的話,他怎會背井離鄉十二年載?!
「國師?」十七疑惑反問。在她的印象之中,古人稱之為的國師一般的都是靠著謊言來欺騙皇帝和百姓。畢竟,一個人類怎麼可能參透天機?
龍隱望著那處,冷笑一聲,聽到十七的疑問,轉頭看向十七,柔聲笑道:「十七,閉上你的眼睛,讓心安靜下來,過半刻再睜開。然後抬頭看看天,是否還是陰雲密佈!」
依言閉上雙目,過了半刻後,她再次睜開雙眼,抬頭看天時,哪裡還是剛才的那番陰雲密佈,仍舊還是清晨出發時的藍天白雲。「迷幻陣?!」在史書上,曾經聽人說過,有些人會一種本領能夠運用迷幻陣來迷幻人心,隨時轉變場景。想不到,世上真有如此詭異的陣法!
「是,迷幻陣。」龍隱點頭。當年他就是在迷幻中判斷失誤,才差點失去性命!想不到今日,龍歸竟然讓國師再次出手!
唇邊的冷笑透著絲絲的鬼魅的殺氣,時至今日,龍歸還認為迷幻陣能夠騙的了他嗎?!
「十七,想知道如何設下此陣,然後輕易破解嗎?」龍隱修長的手拂去十七臉頰上的亂髮,柔聲說道。
十七揚了揚眉,雙眼不動聲色的掃了一下四周。揚起唇角,回道:「當然。」
這是,身在前方的士兵們竟然驚呼大喊:「皇上,下雪了!」
「好大的雪啊!眨眼間就過了膝間了!」
「皇上,此時寸步難行了,怎麼辦?」
聞言,十七抬眼看了看天,仍舊是萬里晴空,前方士兵們的腳下只有被馬蹄踩出的灰塵,哪裡有過膝的大雪?
想到剛才她也被迷幻陣控制住了心神,唇角不禁更為冷冽,看了一眼龍隱,她知道,他早已經有了辦法。應該說,從他決定攻打蒼月國時,就已經想到了辦法!
一絲絲詭異的風從耳邊吹過,龍隱的深眸更為平靜,隱藏在眸底的湖泊無一絲波浪。
前方跑來一名將領,朝著龍隱跪地請求道:「皇上!此時大雪過腰了,無論是馬還是人都寸步難行,根本不能趕路!這可怎麼辦才好?!」
從他的話語中不難聽出驚慌,畢竟在鳳天國中哪裡見過如此大的雪?!只是轉眼間,大雪就過了腰?!不過,因為跟在龍隱身邊有段時間,無論碰到任何情況都能夠冷靜的解決,所以只是有一丁點的驚慌。
聞言,龍隱沉默不語,眸子掃了一眼左側山峰上的某點。
……
獨孤傲天帶領的另一隻隊伍也遭遇到了同樣的事情。
剛剛走到一座山,就發現天地忽然變色。
天空中不斷的刮下鵝毛般的大雪。不過幾刻鐘的時間就已經過了腰。浩大的雪擋住了他們前行的路,讓他們寸步難行。
獨孤傲天和凌夜是何等聰明的人,在天地忽然變色時,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而且眨眼間大雪就能夠堆積過腰,幾國幾百年的歷史上都未聽說過這等事情!
詭異事件的背後,必定有陰謀!
獨孤傲天立即命令士兵們停下前行的路,讓士兵們不要繼續前行,停下腳步,仔細的看著四周的情形。
也就在他們剛剛停下腳步時,從山上不斷的滾下巨石。
還來不及跑開的士兵們不少被巨石砸到。
瞬間,喊叫聲大起。
「傲天,此事不對!」在眾多將士們中,只有凌夜的內力最深厚,在巨石滾下時,他的心神被震動。待他運用內力準備逃脫時,才發現砸下來的石頭哪裡是巨石!分明只是一些石子!
如此小小的石子,怎會讓士兵們如此鬼哭狼嚎?!
這時,他在看向腳下,哪裡有剛才及腰的大雪?!
獨孤傲天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不過他沒有內力護體,只能騎著馬小心翼翼的躲避著石頭。
「難道這是傳說中迷幻陣嗎?」凌夜皺眉驚呼出聲。
……
京城。
自大殿中不斷傳來狂笑聲。
「哈哈哈!想不到他們如此快的速度都到了國師下陣的地方!國師下的迷幻陣,至今無人能破!軒轅寧,獨孤傲天你們等死吧!」龍歸狂笑道。
坐在他身側的梅太后見此,也掩飾不住的臉上的笑容,「還是皇帝聰明,先給他們兩座城池,讓他們放鬆了警惕,隨後在最適合下陣的地方來對付他們。國師下的陣從未有人能夠破!正如同當年,聰明如龍隱,也沒有辦法掏出國師設下的陣法之中。」
幸而她有龍歸這麼聰明的兒子,還有國師在背後幫助她,她才能夠平平安安的走到今日。否則,這偌大的後宮,哪裡會有她的立足之地?!
「皇上放心,我下的陣比當年給龍隱下的陣還要縝密和厲害。軒轅寧和獨孤傲天絕對不會破解。況且,在山上還有我們的埋伏,等他們無力反擊之時,就讓埋伏在山頂的士兵們出手,屆時,皇上就等著勝利的消息吧!」立在大殿中的國師首先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在梅太后的胸前掃了一眼,然後態度極為虛偽,看似恭敬的對龍歸說道。
當年若不是他背叛蘇皇后和龍隱太子,他們怎麼可能會有今日?還有如此尊貴的地位?!這一切都是讓的功勞,所以在蒼月國內,無人敢對他不敬!
龍歸滿意的點頭。「有國師相助,怎會有問題!」不過……龍歸的黑眸之中閃過一絲殺氣,近日來國師越來越猖狂,越來越不將他放在眼中!有好幾次都在宮人的面前對母后上下其手。等解決了軒轅寧,他再解決了國師!
此時的國師,根本沒有發現龍歸的心思。只是沉浸在他所認為掌控的空前絕大的權利之中。
龍歸瞇著眼望著殿外的遠方,只要過去既然你,他最大的勁敵將消失!這天下還能有幾個人與他為敵?
龍隱嗎?龍歸冷笑,當年國師能夠讓他無力反抗,那麼,現在他也會利用國師將龍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
「皇上?!現下該怎麼辦?」那將領見龍隱不出聲回答,便立即追問道。眼下的情況,雪過腰,天氣格外的寒冷,就算駐紮軍營似乎也來不及了!
龍隱收回視線後,看向十七,柔聲道:「十七,給我一枚炸彈。」
「皇上,這是陷阱嗎?」飛劍,牡丹,知秋,閉目養息,再睜開眼後就發現了不對勁,立即對龍隱說道。
龍隱對他們點了點頭。
十七點頭,「還有。」她看向牡丹,沉聲道:「拿出一枚炸彈。」
聞言,牡丹立即將放在報復中的幾枚輕巧的炸彈拿出,遞給龍隱一枚。
深陷在迷幻陣中的將士們,漸漸的鎮定下來,不在呼喊,而是冷靜的看著四周的情形。
不愧是跟隨龍隱的士兵們,如此的沉著冷靜!
龍隱拉開小型手榴彈的線,隨後朝著他剛才看過的方向扔去。
頓時,傳來一陣聲響。
立即,從那個方向開始滾落碎石。
眾人警備的看著四周的情形。
云仔
2013-9-22 14:28
第169章 破解反擊
大風起,進入了迷幻陣的將士們忽然發現,原本及腰的大雪此時消失不見!打在臉上冷冽的風,此時也隨之消失!再低頭看去,打在身上的巨石也不過是一些小石子!
本以為身受重傷在地上打滾的人發現身上只不過是一些小小的淤青根本不足掛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龍隱存盤見儘是寒冽的笑,迷魂陣早在五年前他就已經找到了方法破解!被蒼月國所有人懼怕的迷幻陣此時在他的眼中,不過是一些小把戲!
面對可以知道迷幻陣的家境,他怎麼可能放棄?
「寧,在山頂上,有人埋伏!」十七一直在緊張的望著四周的情形,暗中有什麼動靜,她都看得十分清楚。雖然暗中有人埋伏,但能夠看得清楚,在暗中埋伏的人沒有多少人。想必龍歸對於這所謂的迷幻陣十分有信心。
可惜,要讓他失望了!唇角扯出幾分冷冽的笑。
龍隱對十七點頭,隨後不動聲色的守候在十七的身旁,想要護十七周全。飛劍,牡丹,知秋三人同樣圍著龍隱和十七。
將士們在知道剛才一起不過是幻覺後,便立即放下恐懼和擔憂,紛紛望著四周,準備一旦有動靜立即誓死相抗。
山峰上。
一名將領見下方的人從迷幻陣走了出來,驚駭不已。
「將軍,國師不是說五人能夠破了此陣嗎?怎麼會如此輕易的被鳳軍破了?接下來該怎麼辦?」一名士兵不敢輕舉妄動,連忙沉聲問道一旁指揮此戰的將軍問道。
被問道的將軍擰著眉,還手認為鳳軍無法走出迷幻陣,所以才讓他帶著一萬的士兵埋伏在此,誰知天有不測風雲,出乎意料的是,鳳軍走了出來!
面色變幻不停,此時,他也沒了主意!不過若是就這樣回去覆命,皇上定會置他的罪!若不想因此失去性命,他只有拚命一搏!「我們不能撤軍!如今我們埋伏在此,還怕什麼?讓士兵們準備,開戰!」
他的命令一下,四面八方開始傳來濃烈到讓人無法喘息的殺氣。
鋪天蓋地的箭羽和石頭從山峰上滾滾而下。
龍隱面色一變,立即對士兵們高喊。「衝出去!」他需要一個假象來下陣!
十七望著山巒之上,人頭湧動,策馬狂奔時,腦海中忽然靈光一現。鬆開一手就要向腰間摸去,如若現在使用宣琴,定不會有任何危險。
可……她看向龍隱,她已經答應了他,不再碰宣琴!
緊皺著眉,將手收回,重新緊緊的握著韁繩。
這時,耳邊傳來龍隱輕柔如雪的聲音,「十七,抬頭看看,上面有什麼!」
鐵蹄聲聲之中,十七抬頭看去山巒之上,竟然看到無數鳳軍朝著山上爬去。而原本在山峰上的敵軍此時陣陣哀嚎!
怎麼回事?
心一陣,她立即穩定心神,用內力控制住慌亂的心。再仔細看去時,映入眼簾的哪裡還是剛才的那番情景!根本沒有鳳軍!如今他們策馬奔騰,已經來到最安全的地方。山巒之上的敵軍們還在慌亂的朝著下方拋著石子。
「皇上,你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飛劍驚訝不已的說道。皇上竟然會下迷幻陣!剛才只見皇上高呼一聲,根本沒有看到他有何動作,竟然這麼快就下了陣!皇上如此的出神入化!
牡丹與知秋同樣不敢置信,她們以前聽過迷幻陣,不過此陣只有蒼月國的歷年來國師才會,此時竟然想不到皇上也會!並且比蒼月國傳說中的國師還要更厲害些!如此輕易的破解了,若是讓那國師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氣成什麼樣呢!
「當初朕研究迷幻陣足足用了五年的時間。」龍隱淡淡的說道。曾經他在迷幻陣中失敗過,當然不會給敵人機會,再用迷幻陣來困住他!
他說的如此輕鬆,可十七卻能夠感受到他曾經為此受過多少的困難和痛苦,若是迷幻陣如此輕易的破解和下陣,那麼,蒼月國幾百年來怎麼只有兩三名的國師?
龍隱側頭看了一眼十七,發現她的額角上有一塊淤青,想必是剛才跑出來時,被山上滾落下來的石子碰到的。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和殺氣。
對一旁的牡丹命令道:「把金創藥給朕。」
牡丹立即將金創藥遞了過去。
十七揚了揚眉,他要金創藥做什麼?
還在疑惑時,他立即用手指沾了一些金創藥的藥膏,然後擦在她的額頭上。頓時感覺到額頭上傳來一絲痛意。
「傷到額頭了?」十七眨了眨眼,笑問。剛才光顧著騎馬了,沒注意到受了傷。
「以後小心些。」龍隱溫柔的笑道,剛才是他疏忽了,竟沒有護好她。
十七心中一暖,點了點頭。
龍隱回頭對著後方的將士們命令道:「繼續前行!」
在龍隱轉身之時,袖袍下的手輕輕一動,隨後便看見一道亮光出現在山巒之上。
原本只是想要困住敵軍,此時,他要他們全軍覆沒!
拒絕對揚塵離去,身後不斷傳來敵軍們的痛苦嘶嚎聲,還有那不斷朝著山下滾落的石頭,落在地上時,真真聲響在兩山之間不斷迴響。
這一場,龍歸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埋伏,在龍隱眼中不值得一提。
獨孤傲天所帶領的軍隊,因為以前並沒有遇到過如此詭異的情況。
在面對著迷幻的境地,還有山峰上的偷襲。最開始已經有不少的士兵受傷,瘋狂的箭羽不斷的揮下,凌夜焦急不已。
怎麼會如此詭異?莫非是有人在暗中下了迷幻藥?在瘴氣頗多的山間,運用迷幻藥迷失他們的心智,然後讓他們產生幻覺?
偷襲仍舊不斷。
不斷的有士兵倒下,多發貼見此,鷹眸內聚集了寒光。「可惡!」他一邊小心的躲避著暗器的襲擊,一邊想著解決的方法。逃跑還是在原地躲藏,等到敵軍將暗器全部用完之後再離開?
幾番衡量過後,獨孤傲天在心中嘲笑自己。想不到他也有如此愚蠢的時候。既然眼前的一切多半是幻覺的話,那麼,即使逃,也要先逃出幻覺!
他看向凌夜,二人暗中交換了眼神。
同時對著士兵們大喊:「閉上眼睛不許動!」
聞言,士兵們雖然疑惑著獨孤傲天的命令,但是行軍打仗,將軍的命令不可違抗!他們只能聽命!
閉上眼睛後,咬著牙,都做好了心裡準備等死。誰知,當他們閉上眼睛後,因為沒有看到過腰的雪和感覺到冷冽的風時,心竟然平靜了不少,就連膽子也壯了不少。
可奇怪的是,當他們的心平靜下來後,發現剛才所感覺到的冷冽的風,此時已經消散不見。
「聽本將軍令!所有將士騎馬逃出去!記住,剛才你們看到的經歷的都是幻覺!不過萬不可再次慌亂!」獨孤傲天冷聲命令道。
「是!」
接著幾十萬的士兵在獨孤傲天和凌夜的帶領下,面對不斷襲來的埋伏冒著死亡的危險,艱辛的闖了出去!
……
又過兩日。
兩日之內,龍隱與獨孤傲天分別連續攻下了一座城,而這期間,身在京城的龍歸遲遲得不到關於前線的消息,原本信心頗滿,國師不斷的坐著保證,說明絕對不會出現意外的!可龍歸卻感覺到心神不寧,特別是兩日過去後,沒有將領回報戰況,他驚覺,是不是有意外?
是不是軒轅寧已經破解了迷幻陣?
龍歸緊緊的皺起眉,可能嗎?當年,龍隱那般的睿智,萬事在他眼中都不過是小事一提,還不是栽倒在國師設下的迷幻陣中?
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獨孤傲天破了陣,然後救下了軒轅寧?
若是如此,那麼,他派去埋伏的幾萬人全軍覆沒了?
龍歸神色變化多端,實在拿不了主意。
「皇上,國師正在太后寢宮中,卑職想要去問關於迷幻陣的情況,誰知國師聲稱他與太后有要是商量,稍候再來見皇上!」霸雲進入大殿後,恭謹的對龍歸說道。
聞言,龍歸握著椅子的手,手背上青筋暴起,可惡!區區一個國師,竟然如此目中無人!將母后當做可以任意玩弄的青樓妓子嗎?
椅子在他內力的驅使下,極快的碎裂。
霸雲低下頭。
「派人去查清怎麼回事!」龍歸壓著怒火,低沉的吩咐道。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心漸漸的感覺到不安,總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不行,他必須要盡快知道前面是怎麼回事!
……
因為獨孤傲天所帶領的軍隊死傷嚴重,所以在攻下下一座城池時耗費了將近兩日的時間。
龍隱在攻下下一座城池的時候,故意放走了一名小小的副將,讓其為龍歸送信。
而就在這名副將離開後,城中的百姓竟然不安分了起來,似乎受到了人的鼓動,竟想到叛亂。
在平亂的過程中,有數名蒙面的黑衣男子凌空出現,闖入了十七所在的房中。
幾人武功高強,一身輕功出神入化。出手更是很辣無情,多名在暗中保護十七的護衛都死在了他們的手下。
第170章
幾人闖入十七房中。
而此時,十七正在房中飲茶休息。雖然聽到外面有些聲響,但是這點小事相信外面的將士們能夠解決。
龍隱坐在十七身側,二人臉上都掛著淺淺的笑容,在談論著某些事情。
飛劍,牡丹,知秋立在一側,時不時的插上幾句。
誰知,這幾日好不容易難得有的悠閒竟然被破壞!望著眼前幾名黑衣殺手,他們唇畔邊的笑容斂了斂。
其中一名黑衣殺手自懷中拿出了一張畫像,隨即看向十七,冷聲指示著另外幾名殺手:「坐在右側的女子就是慕容十七!殺了她!」
聽到命令十七揚了揚眉,果真是衝著她來的!
龍隱一聲冷笑,對著多名殺手,冷聲道:「是龍歸派你們來的?」當十七做出大炮和在戰場上吹奏的宣琴的時候,他就有預知,龍歸會對十七出手,只是想不到會以這樣的方式。
龍歸這是病急亂投醫?區區幾個殺手就想要成事?不知道該說他天真還是無知!
幾名殺手身形一顫。
飛劍三人毫不猶豫,立即揮劍前往。兩方交戰,皆心狠手辣。
眼前,刀光劍影。
十七和龍隱收回視線,二人仍舊談笑風生。
「嘖嘖,想不到蒼月國的皇帝竟然如此無知。」十七悠閒的抿了一口清茶,眉眼之間解釋諷刺的鋒芒。
「十七,此言差矣。蒼月國的皇帝位置馬上就要換人坐,所以,應該說指名道姓,直接稱呼龍歸便可。」龍隱笑道。暗藏冷冽的眸光掃了一眼幾名殺手。
飛劍三人武功雖然比不上龍隱,但都是絕頂上乘,面對同樣不遜色的殺手,三人毫不畏懼,應該說是得心應手,游刃有餘!
這時,房外一陣聲響。
門被撞開,隨之進來的是多名的將士。
「皇上,屬下護駕不周,請皇上降罪!」一名將領跪地請罪。
龍隱擺了擺手,「盡快解決了幾人。」
「是!」
幾名殺手見情勢不由他們掌控,本以為普通的護衛根本比不上他們幾人,所以他們才在城中設下了這樣的圈套,就等著他們一步步的走進來。結果在暴亂中,仍舊無法刺殺成功!
終歸是要一死。幾名殺手竟然死命反抗。
可畢竟這是十七的地盤,將士們和飛劍幾人聯手,怎麼可能讓他們近身?沒用多長的時間,便將幾人制服。
龍隱牽著十七的手站起,立在幾名殺手的面前。
「皇上,這幾名殺手該如何解決?」將領跪地請示道。
龍隱冰冷的視線自幾名殺手的頭頂掠過,清冷的吩咐道:「吊死在城門口。」
幾名殺手被帶下去後,一名探得消息的暗衛回來向龍隱稟報:「稟報皇上,大將軍帶軍逃出了敵軍的埋伏,雖然有傷亡,如今已經攻下了兩座城,大將軍讓卑職將此信交到皇上的手中。」
龍隱將信接過,展開一看,是獨孤傲天與他商議何時共同攻入京城的時間。
十七走過去,輕聲問道:「怎麼樣?損失慘重嗎?」他能夠破了迷幻陣,但是獨孤傲天幾人從未碰到過這種情況,很難破解。在此前提下,獨孤傲天能夠活著從迷幻陣走出,並連續攻下兩座城池已經是不可思議。
看來,在戰場上他的聲名果然不是假的。
「二十五萬大軍,傷五萬,死兩萬。」龍隱握著信件的手微微用力。塵封在腦海深處的某個記憶瞬間浮現在眼前。
當年,國師與梅貴妃勾結,將他困在迷幻陣後,設法將他抓住,梅貴妃對他用盡各種刑罰,隨後竟然暗害母后與人通姦!
若不是,他在忍受了殘酷的刑罰後,終於尋到機會離開,恐怕,這段歷史將被時間掩沒進大海之中,永遠都不會浮出水面!
國師?
梅貴妃?
龍歸?
他們一個也逃不了!
當多名的殺手的頭顱懸掛在城門口時,引起了城中百姓們軒然大波。因為鳳軍攻入城中後,並未傷及百姓們的性命,若不是有心人在其中攛掇,他們必然不會大著膽子反抗!如今罪魁禍首被抓住了,結果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受到震撼和驚嚇的百姓們不敢輕舉妄動。在膽戰心驚中度過了大概兩三日的時間後,鳳軍並未有任何行動,並且該張貼了告示。
只要百姓們安居樂業,不是圖暴亂,那麼,鳳軍絕對不會傷害到百姓們一根汗毛。
京城,龍歸在心緒不寧幾日下,終於得到了消息。
梅太后穩坐在龍歸的身側,臉上儘是偽裝的鎮定。
站在大殿中央的國師滿臉的不可置信,「這絕對不可能!他們怎麼可能破了我的迷幻陣?!這一定不是真的。其中定有隱情。」那兩處的迷幻陣是用了他將近時日的時間佈置,而且兩處用來做迷幻陣是絕佳的地址,除了他是絕對不會有人破解!
如若能夠叢中走出,也必定會耗費大半的兵力!若是獨孤傲天能夠從迷幻陣走出他不驚訝,畢竟當初未免耗費過多的內力,他只是設置了普通的陣。而針對軒轅寧的陣是極為的耗費內力!他根本不可能不傷分毫而走出!
國師認定,其中定有陰謀!
「他們真的破了陣?這怎麼可能?!」梅太后顯然不能接受,畢竟當年只是用最簡單的迷幻陣就困住了龍隱,如今用最複雜難解的陣法竟然無法困住軒轅寧?!這軒轅寧究竟是何方神聖?!
若是迷幻陣都困不住他,那麼世上還有什麼能困的住他?!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軒轅寧來毀滅蒼月國?如今一個軒轅寧如此難的對付,那麼如果龍隱來了,他們還怎麼對付?
「不止破了陣,如今又連續的攻下四座城池!他們再攻下兩座城池,便能攻入京城!」龍歸面色猶如豬肝色。想不到他苦心等了兩天竟然得到的是這樣的答案!本以為勝券在握,可以利用迷幻陣來擊敗軒轅寧,卻沒想到軒轅寧能夠破了陣!
他緊皺著眉頭,越想越不可能,迷幻陣只有國師可以下可以解。就連他都無法解陣,軒轅寧是怎麼辦到的?
難道……
他將疑惑的目光放在國師的身上,難道是國師被收買了?眼底蘊藏著濃烈的殺氣。
此時的國師也是納悶不已,苦思不得其解。絲毫沒有發現龍歸眼中的殺氣!
梅太后顯然被龍歸所說的話嚇到了,面色蒼白的坐在一旁,失魂落魄。待稍微平復了下受驚的心後,也皺著眉不動聲色的看向國師。再看向龍歸時,兩人面面相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泛著的光芒所代表的意思。
龍歸點了點頭,國師絕對不能留!都在就是禍害!
梅太后眼神閃爍,咬了咬牙。
「皇上,此事交給我去查清楚,定能給皇上一個滿意的答覆。」國師低頭思考了片刻後,抬頭對龍歸說道。他一定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如若陣法真的被破了,那麼是有人與他有著同樣的身份,都是國師?
「此事朕會另派人去查清楚,國師不必如此驚慌。朕也覺得其中定有隱情。」龍歸聲音低柔的說道,眸光冷冽的從國師的身上一掠而過。
梅太后在一旁點著頭:「是是,這件事就交給皇帝去辦吧。此時京城離不開國師。正好哀家找國師也有要事商議。」
聞言,國師眼中閃過一絲淫笑,但很快的就被隱去,不斷的點頭:「好。」
見此,龍歸眼底深處的殺氣更濃了幾分,隱藏在袖袍下的手緊緊的握成拳。
直到龍隱揮軍直下,將刀劍橫在他的脖頸上時,他才知道今日的舉動有多麼的欠考慮和愚蠢!只可惜,被憤怒和羞恥塞滿心的他完全沒有想過後果。
深夜,梅太后與國師魚水交歡方才結束,國師體力與慾望皆是十分旺盛,而梅太后曾經與先皇在一起時,先皇根本無法滿足,所以她才會與國師通姦。
兩人皆有強烈的慾望,互相滿足對方。不過在慾望和性命面前,梅太后不用考慮便會選擇性命,留下了性命,日後還會怕沒有男人嗎?
所以幾次歡愛後,國師心滿意足的躺在床上,梅太后拖著兩條酸麻的腿下了床,親自為國師斟茶。
享受到梅太后的柔情,國師哪裡會想別的,絲毫防範都沒有,結果茶水後,美滋滋的一口喝下,連一滴水都未剩下。
梅太后緊張不已,生怕臨時會出亂子,沒曾想會如此順利。
「你……對我下毒?!」喝下了劇毒的茶水後,不到片刻的時間,國師便渾身抽搐,七竅流血,他不敢置信的望著梅太后,眼前如此狠毒的女人哪裡是剛才與他纏綿的女子!
見他殺氣滿載的雙眼,梅太后忙退後了一步,「我……」
這時,龍歸從暗處走了出來,冷冷的掃了一眼已經滾到地上的國師,寒聲道:「背叛朕的忍耐都不得好死!」
聞言,國師圓瞪雙目,滿眼的不可思議,「你……」背叛?他哪來的背叛?!可這些辯解的話他還來不及說就已經一命嗚呼。
見國師死去,龍歸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對著跟隨而來的霸雲吩咐道:「將他葬在亂墳崗!」
膽敢背叛他的人,連死都不得其所!
……
兩日內,鳳軍在城中休養生息,直到第二日豐足的糧草送到,鳳軍才出發。分別是兩個方向出發,龍隱和獨孤傲天同時抵達到下一座城池。
兩軍皆未休息,直接開戰。
因龍歸感覺到了危機,在此城池中幾乎放下了過半的兵力。所有將士同仇敵愾,不怕死的應戰,全軍勇猛無敵。
鳳軍一路以來,雖然受到一些阻攔也損失了不少的將士,但是卻沒有失敗過!憑著不斷的勝利從心中衍生的自豪感和士氣,完全不將敵軍的勇猛放在眼中!因為敵人勇猛,他們就要敵人更為勇猛!敵人可怕,他們就要比敵人更為可怕!
兩台大炮朝著敵人高寬的城牆上連射多次。
震碎耳聾的巨響之下,是不斷嘶喊的打殺聲,濃烈的硝煙,讓敵軍看起來脆弱不堪,不過這一場仗竟是多日來最難打的一場仗!足足耗費了兩天兩夜的時間!
龍隱與十七一直在後方觀看,同將士們共同不眠不休。
「看來,龍歸是孤注一擲了。」十七輕皺眉頭,望著不斷的從城門內跑出的士兵,她看向坐在身邊的龍隱,冷聲道。
「攻下這座城池後,還有一座城池就到了京城。龍歸必然不會放棄此城,因為他知道一旦落敗,那麼京城定會受不住!」龍隱輕勾起唇角,扯出淡然的冷笑,不過在看向十七的時候眼中的冰寒轉為柔和。
溫柔的望著十七,充耳不聞耳邊迴盪的廝殺聲,緊握住她的手,這一路走來,有她陪著,原本沁入骨髓之間的冰冷也就此消失。
感覺到他的溫柔,十七微微一笑:「不怕他跑了嗎?」眼看著即將被滅國,若龍歸能屈能伸,一定會盡快逃跑,絕對不會再此浪費時間,等著龍隱報仇!
聞言,龍隱握著她的手頓了一下,笑著回道:「他絕對不可能逃跑。」
他深知龍歸的個性,如今還不到最後關頭,他絕對不會離開。因為龍歸絕對不可能逃跑後,任天下人對他恥笑!
十七揚了揚眉,「哦?」
「蒼月國的城池共有三十二座,而今我知攻下了十座,就算攻到了京城,蒼月國也不算被滅!而龍歸即使敗了,他也絕對不會輕易投降,他定會利用剩下愛的二十多座城池來與我做交易。」龍隱輕輕的說道,簡單的幾句言語就已經將龍歸的所有心思掌握。
十七抿唇淡笑,若不是今日她與他心意相通,二人情定眾生,他們仍舊是最開始敵對的關係的話,他定然是她此生最難以對付的對手!幸而,他愛上了她……
想到這裡,十七臉頰微紅。輕聲回應道:「可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龍隱要的是他的命!當然也要他的江山!
手指細細的撫摸了下龍隱的手掌,眉頭微蹩,抬頭望著烽火亂起的城樓,聲音冷了幾分問向他:「當初龍歸傷了你,還是梅貴妃?」
聞言,龍隱眸光閃爍,笑著回應道:「是梅貴妃用刑,龍歸派人追殺。」
「好!真好!」待攻入京城,她首先要對付的人就是這兩人!龍隱傷過的地方,她要他們十倍奉還!
龍隱溫柔神情的眸子望著她兩日兩夜未合眼的泛紅的眼睛,柔情的說道:「十七,那些傷痕早就不痛了。」
十七咬牙不語。
前方仍舊火熱的交戰著。
獨孤傲天與凌夜在前方打頭陣,與敵人殊死拚搏。大片大片的血噴濺在他們的身上,而他們卻絲毫未有半分退卻之意,相反越戰越勇。
當鳳軍士兵爬上城樓,將偷襲的敵軍一個個的殺死後,城門也被鳳軍撞開!幾十萬的士兵湧入城中。
「鳳軍攻城了!」
落敗的敵軍驚吼的喊著,原本在城樓上指揮戰爭的將軍見此,身體僵硬的站在高台上。直到鳳軍的一位副將上前,一刀砍下他火熱的頭顱,此戰方才結束!
兩日兩夜激烈的交戰,敵軍雖敗,但鳳軍也有損失。安撫完降兵之後,早就體力透支的將士們才感受到疲憊。
這一戰,鳳軍勝!
龍歸知道刺殺慕容十七失敗後,軒轅寧和獨孤傲天共同攻下他用重兵把守的城池後,不堪受擊,竟然病倒在床上!
臨暈倒前,讓司馬姍姍發佈軍令,讓蒼月國內所有兵力集中在京城!司馬姍姍規勸龍歸暫離京城,待日後養精蓄銳,兵力充足後,再行奪回天下。可龍歸執意留在京城,不做那亡國後逃離之徒!
畢竟,這幾天連續的失敗讓他無法接受打擊,從沒有一個人讓他如此的失敗過!而軒轅寧卻如此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帶兵佔領蒼月國的一座城池!
他就算死也要問清楚,軒轅寧為何要他成員國的天下!
……
鳳軍整頓好軍隊後,立即攻向下一座城池。
因著連續的失敗,下一座城池的駐守將軍竟然大開城門請鳳軍進入。雖略有意外,但能夠不費一兵一卒便能取下城池,也算天大的好事。
下一個目的地就是京城。
行軍路途中,每靠近京城一分,龍隱的面色便沉了一分。
對此,除了十七以外,其他人都認為他不過是在想著如何奪得京城!
而獨孤傲天與龍隱會和之後,也變的有了幾分的沉默。並且總是在十七和龍隱不在一起的情況下打量著十七。
半路上,天忽然暗了下來,冬季入夜較早,便就地紮營。
晚上簡單的吃了一些粥和饅頭。
吃過晚飯之後,一名士兵帶著一名女子進入。
待女子出現在龍隱和十七的面前時,十七頗為驚訝,這不是容兒嗎?自從龍隱登基後,她就再也沒有出現在皇宮中。
此時的容兒,雖然一臉風塵,但是仍舊站的筆直,走到龍隱和十七的面前,俯身行禮:「容兒參見皇上,慕容小姐。」
見到十七她並不意外,皇上對慕容十七的感情超乎任何人的想像。當初被派出去見真正的軒轅寧時,她是驚訝的。雖然跟在皇上身邊多年,卻從沒有質疑過皇上的身份。當見到軒轅寧時,她才確定,皇上並非真正的軒轅寧!不過,這仍舊不會動搖她對皇上的忠心!
現在營帳之中只有他和十七,容兒瞧了一眼四周,見並無他人之後,立即沉聲說道:「回皇上,四王爺如今身在蒼月國京城,等到城破後,四王爺自會出現。」
四王爺?真正的軒轅寧?十七半瞇起猶如獵豹般危險的眸子,對於真正的軒轅寧,她沒有什麼想法,當年他為了能夠奪到皇位,甘願就此隱匿讓龍隱替代,就足以說明他的野心。
龍隱點了點頭,如寒潭般深不可測的眸子讓人無法看透他的心思:「給他回信吧,待一切塵埃落定,朕會將他想要的東西給他。」
十七輕皺眉頭,希望軒轅寧沒有過多的野心!
容兒點頭,立即走出營帳上路。
待容兒離去後,十七看向龍隱,心思浮動。而龍隱則斂下眸子深思,待察覺到十七的目光後,他轉過頭對十七溫柔的一笑,以示安心。
十七知道,此事定不會像龍隱和軒轅寧曾經定下來的那樣容易解決!
……
「宮主,鳳軍明日清晨就會抵達京城。如今蒼月國的兵力所剩無幾,沒有幾萬,必定會被鳳軍破城。」一名暗衛對坐在窗前凝望窗外景色的墨塵說道。
墨塵墨黑清澈的眸子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沉默了半晌後,對著暗衛揮了揮手,讓他退下。
而他重新將視線放在窗外。
低低的歎息了一聲。
明日龍隱和十七就會攻入京城!屆時,所有的秘密都將會揭穿。就連梅貴妃和龍歸曾經做過的醜事也會揭露在世人的面前!
若是如此,定會引來軒然大波!
而他們的性命……
墨塵清澈的眸子逐漸便的幽深,緊繃的嘴角顯出他內心的掙扎!
明日……
……
第二日,在天邊魚肚泛白之時,鳳軍就早早的啟程。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後,鳳軍抵達京城。
城樓上站滿了全面武裝的將士們,他們個個手中舉著弓箭和鉛石。
鳳軍未開戰時,他們已經出手!
漫天的火箭和正燃燒著的鉛球不斷的朝著下方扔去,濃烈刺鼻的火藥味讓鳳軍忍不住的憋氣呼吸。
敵有出戰戰略,鳳軍有迎戰計劃。
活力旺盛的大炮不斷的對著城樓上開炮,轟轟隆隆的聲音響徹整個京城的上空!
對龍隱和龍歸而言,這也許是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場戰爭!
不斷撞擊著城門的巨響不斷的響起,鳳軍們殺紅了眼,只要撞開城門,那麼,這場戰爭就算結束!
一個時辰後,皇宮中,躺在床上正喝藥的龍歸耳邊聽著聲響,無法控制住心悸,他們的動作太快了!
眼看著就要攻破了京城!
心中怒火火熱燃燒,喉頭間有著濃烈的腥甜。控制不住那瘙癢,劇烈的咳嗽幾聲後,吐出一口鮮血!
第171章 破京城入皇宮
「皇上!皇上!」司馬姍姍驚叫。因她從未見過如此虛弱的龍歸,頓時被嚇了魂飛魄散,如今鳳軍欺壓在前,馬上就要破城而入。若是龍歸此時有不測,那該如何是好?!
梅太后聞訊而來,見到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已經昏迷過去的龍歸,然後視線落在地上的一大灘血漬上。她的身形一顫。
司馬姍姍回頭看向梅太后,眼眶中的淚水立即滾落下來:「母后,皇上他……」是怒火攻心啊!軒轅寧攻城的速度超出所有人的想像,對與其他國家的人來講,蒼月國兵強馬壯,有國師守在京城,根本不可能攻進來!
而軒轅寧卻能在短短數日內攻了過來,簡直不可思議!難怪皇上會氣得吐血!
梅太后身形不穩的走向床的方向,立即癱坐在床邊,雙眼無神的請求道:「皇帝啊,你千萬不能有事啊!眼看著就要破城了,皇帝與母后一同離開京城吧!否則待城破了,皇帝與哀家都必死無疑。」
躺在床上,還有些意識的龍歸搖頭,聲音低如蚊聲的問道:「就算死,朕也要死在皇宮裡!」讓他離開後,飽受天下人的恥笑,還不如讓他死!
「皇上,母后說的有理,此時還留在皇宮,就只能等死。如若我們現在離開皇宮還來的及!只要安全的離開皇宮,日後我們還有機會奪回城池的!」司馬姍姍見龍歸仍舊執意不離開,便有些焦急的勸解道。
龍歸猛的睜開雙眼,怒吼了一聲:「朕說過不去!就絕對不會去!你們不用再說了!若是你們想要離開,朕現在立即派人安排!」
梅太后沒想到自己聲的兒子會如此的倔強!忍不住焦急,氣憤的罵了一聲:「逆子!你難道不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今日我們是敗了,可日後只要有機會,難道還怕奪不回江山嗎?!」
「若是皇上還繼續留在宮中,不就是中了軒轅寧的毒計了嗎?他肯定料定皇上不會離開,所以才會如此急迫的攻城!皇上,千萬不要因為一時之氣就留在皇宮啊!」司馬姍姍急迫的說道。耳邊充斥著那駭人的廝殺聲,她的心裡直打顫。
守著城門的士兵們不知道能夠抵抗多久,他們的時間不多了!若是繼續耽擱下去,鳳軍定會撞破城門,闖進來!到時候他們就是任人宰割的命運!司馬姍姍焦急不已,只希望此刻龍歸能夠聽進去她的話,不要再硬挺下去。
龍歸閉上雙眼,心中自嘲的冷笑,他何嘗不知這些道理。但是一旦失敗,如軒轅寧如此聰明的人怎麼還可能給他機會讓他翻身?!若是如此,不知用出全力最後一搏!軒轅寧要他死,他就讓軒轅寧給他陪葬!
見龍歸絲毫動搖的心思都沒有,梅太后很鐵不成鋼,現在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規勸了!必須盡快做出決定!
她起身看向立在一旁保護龍歸的霸雲,寒聲命令道:「去準備馬車,我們從暗道離開!」隨後又對司馬姍姍吩咐道:「姍姍,你為皇上更衣,就算是扛著綁著也要將皇上帶走!」
「是,太后。」「是,母后。」
霸雲領命後打算走出房間,這時,躺在床上的龍歸竟然一下坐起,將正準備為他更衣的司馬姍姍推開。「你給我滾!」他決定的事情還無人能夠忤逆!
「皇上!」房中伺候的幾人同著司馬姍姍同聲驚呼。
所有人都想著在敵軍攻入京城的時候逃命!可皇上為何如此的執著的再此等著送命?
被推倒在地的司馬姍姍緊咬著牙,被他推開的時候,她錯愕萬分。心口處有個地方十分的痛。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結果他竟然完全不看在眼中!這些年來,她一直默默的陪在他的身邊,想要獲得的不過是他的愛而已啊!現在她是為他的命才會如此的急切。
可他並不放在眼中。低著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司馬姍姍將這幾年進宮後發生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放,越想越心酸,既然他不願意離開,那麼久不必離開了,大不了就葬身在這偌大的宮闈之中!
梅太后氣的差點沒氣血!她這麼做為的是誰?還不是為了他?若是他死了,她該怎麼辦?這個她好不容易爭搶來的天下,難道就這樣失去了嗎?「混賬!你是哀家的兒子,容不得你反抗!必須同哀家一起離開!」
太后威儀立顯,全屋的宮人驚恐的跪地,頭緊貼著地。
「該死!」龍歸怒火攻心,左手握拳立即劈向床板上!
大床搖晃,從天空中不斷的掉落粉末。
他看向霸雲冷聲命令道:「霸雲聽著,無論任何人想要帶朕走,殺無赦!來人,立即護送太后和貴妃出城!」
此令一下,司馬姍姍和梅太后都一愣。
讓她們離開?
她們離開皇宮能做什麼?在皇宮內養尊處優的女子到外面的世界難以生存,若沒有皇上陪伴,那些藩王怎麼可能善待她們?
一時之間,房間內,恢復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寂靜。
龍歸緊緊的咬著牙,這兩日受了太多刺激,因強壓怒火,傷及了心肺,他知道自己時日不多,還怎麼可能離開!
他早就已經想好了後路,注定要死,還費勁離開做什麼?剛才母后和司馬姍姍的話不是沒有打動他,可他已經做了決定!
他龍歸是一代國主,坐擁天下,一代英雄,若讓他當一名懦夫,他怎麼也接受不了!
「是!」霸雲立即走到龍歸的面前,護在床邊不讓任何人靠近。他的命是皇上的,死也要同皇上一起死。
梅太后和失魂落魄的司馬姍姍早就沒了主意,任由著幾名宮人進入,然後攙扶著她們離開。
龍歸望著她們離開的背影,忽然鬆了一口氣。「霸雲,為朕更衣,朕要去大殿。」死他也要坐在龍椅死,這天下在他死前都是屬於他龍歸的!
正當他穿上明黃色的龍袍後,霸雲攙扶著他正要走出房門時。
原本離開的梅太后和司馬姍姍竟然回來了!
「母后,姍姍?!」龍歸緊蹩濃眉,她們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讓人護送她們離開嗎?怎麼會回來?
司馬姍姍面色慘白,身形也止不住的顫抖,她身邊的梅太后也是面色慘淡。
就在她們走進來之後,龍歸才漸漸的發現不對勁!
她們二人面如死灰,而身後竟然有人用長長的劍對著她們。漸漸的,幾名身穿甲冑的鳳國士兵進入。
龍歸身形輕顫了一下,望著鳳國士兵,明顯的不可置信,想不到如此短的時間內,鳳軍竟然攻入城中!
怎麼剛才會沒有半點的消息?龍歸面色變化多端,最後面色鐵青,莫非是禁衛軍背叛了他?!
該死!
霸雲見狀,擋在龍歸的前方,執著長劍對準鳳國士兵們。
「皇上,我們都不能離開了。是天注定,要臣妾陪著皇上一起死。」司馬姍姍絕望的淒美的笑道。唇瓣邊的笑容苦澀不已。剛才被鳳軍用長劍指著的時候,她意識到生命到了盡頭,但是卻忽然間想通了,若是能夠陪著他一起死,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梅太后徹底絕望了!這些年來的錦衣玉食如今都成為了泡影!早知如此,當年她就不應該設下陰謀陷害蘇皇后和龍隱!若是龍隱此時是皇帝的話,或許也不會變成今日的地步!
而當二十多名的鳳軍進入後,龍歸上前將梅太后和司馬姍姍拽了過來,並讓他們藏匿在身後。
此時,那廝殺聲似乎逐漸的減弱,但是,從外面飄入進來的血腥味卻沉重的讓人想要嘔吐!
「現在想要逃跑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隨著冷冽的話語一聲聲的傳了進來,房中大半的人皆是面色慘白。
龍隱唇邊帶著幾抹冰冷的笑容走了進來,而走在他身側的是十七。飛劍,牡丹,知秋緊隨其後。
十七半瞇著掩藏著怒火和殺氣的眸子先是看向龍歸,司馬姍姍,霸雲,最後落在梅太后的身上,當她的視線落在梅太后的身上時,是冰冷的,甚至是飽含仇恨的!
梅太后接觸到十七的目光後,渾然感覺到一股涼氣自腳底躥升,她的目光讓人毛骨悚然,似乎看到了屬於魔鬼般駭人的目光,梅太后不自覺的不斷的靠後。
龍歸緊緊的皺著眉頭,在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一絲恐懼。有的只是在眼中燃燒的冷笑。他看向龍隱,冷聲道:「軒轅寧,你讓朕很意外!」若是曾經執導軒轅寧會有今日這般的手段,他絕對不會放過他!當初在鳳天國時,就會不無所不用其極的要了他的命!
聞言,龍隱揚了揚眉,唇瓣邊的笑容更為的冷冽,還隱隱的有著幾分的嘲諷之意。「哦?」
恐怕要讓他意外的事情會很多!
這時,從暗中忽然湧現二三十名的暗衛,這些暗衛皆是屬於龍歸的。從沒有機會一同出現,如今涉及到龍歸的性命,他們才會一同出現。
二三十人將龍歸緊緊的護住。
鳳天國士兵回頭看向龍隱,等待著龍隱下達命令!
龍隱仍舊是淡然的笑,似乎完全不將眼前的情況放在眼中。那三十名武功絕頂的暗衛在眼中,堪比螻蟻!
他越是如此淡然,龍歸的眉就皺的更深!今日所見的軒轅寧與幾個月前見到的完全不一樣!應該說是身上溫潤的氣息轉變的危險之極!只是輕飄飄掃了他一眼,都能讓他清楚的感覺到那抹堪比冰雪的溫度!「說吧,你攻打我蒼月國是何目的?」
此時,他仍舊打著如意算盤,若是能夠商議和解,他不介意暫時將十多座的城池送給他!
聽言,十七心中不斷的冷笑,龍隱要的是他的命!
龍隱唇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向前走了幾步,面對暗衛們寒光四射的長劍似若無物,深眸內平靜無波的寒潭悄然的捲動了一下,「目的?你想與朕說什麼,直接說吧!」
司馬姍姍身形一顫,她似乎從他口中聽出,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們!應該說,她感覺到,在他看向龍歸和梅太后時,瞳孔的顏色似乎更深。她知道,那是恨意!怎麼會有恨意?
就在疑惑間,聽到龍歸朗笑道:「好!朕開門見山。如若你退兵,朕將送給鳳天國十五座城池!」因為朗笑,他原本受到重創的身體輕顫了一下,面色慘白如紙。
「十五座?」龍隱冷笑重複著。
龍隱緊蹩濃眉,軒轅寧的胃口竟如此大!冰眸更為寒冷,咬牙回道:「二十座!」
「二十座?」龍隱唇邊泛起諷刺的笑容。
瞧他如此的態度,龍歸忽然明白,軒轅寧根本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與他談判,他這是將他玩弄在鼓掌之間!龍歸面色突變,喉頭間又有腥甜。
「軒轅寧你不要太過分!二十座城池,應該滿足了你的胃口!」躲在龍歸身後的梅太后再也忍不住,立即走了出來,指著龍隱大吼道。
就在她指著龍隱時,手還未放下,十七厲眼掃過去。她憑什麼對龍隱大呼小叫?!眼中橫下殺意,手中的一枚五星暗器快速的飛了過去。
只聽到一聲狼嚎,「啊!」
眾人抬頭,看到一根白嫩的食指從頭頂落下!
第172章 龍隱報仇
梅太后被割掉了手指!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後來發現手指被割掉之後,竟嚇的魂飛魄散,也剎那間感覺疼痛佔據了她整個思想!
「啊!」
龍歸大怒,梅太后是他生養他的母后,怎能隨意被人傷害?怒目瞪向十七,聲音中幾分陰冷之氣,「慕容十七,你好大的膽子!」
「我好大的膽子?這句話如今從你的口中說出來,頗有幾分不如自己幾兩重的味道。此時,你與她形同於階下囚。」十七眉眼飛揚,輕笑出口,輕蔑的目光自龍歸與梅太后的身上走了一圈。
聞言,兩人才意識到此時是什麼情況,龍歸眸光閃爍,慕容十七說的不錯。死握成拳的手關節泛白。
梅太后無法忍受手指被切離的痛苦,身形不穩的靠在一旁的柱子旁。司馬姍姍眼含淚光,攙扶著梅太后立在一旁,她深知,今日必死無疑。
雙方的人對峙,情況越發的不妙起來,但是房中所有人都無法忽略龍隱唇邊的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龍歸又重新看向龍隱,緊蹙著劍眉,沉聲說道:「朕從不認為與你有任何恩怨。」除了幾個月前他登門造訪探知龍隱的消息,之後再無接觸,軒轅寧又怎會如此趕盡殺絕?難道真的如他猜測的那般?與龍隱有關係?
龍隱唇邊的笑容隨著他的話更是冷冽。
十七幾步上前,站在龍隱的右側,望著龍歸,眼中一掠而過濃烈的不容忽視的殺氣。他與龍隱之間恩怨甚重!重的讓龍隱這些年來經歷了太多的苦於難。那些痛苦煎熬的日子就像她與他曾經一起走過的一樣,他痛一分,她也痛一分。可笑的是,此時的龍歸竟然還以為他有談判的資本!可笑,太過可笑!
「軒轅寧,你究竟想要什麼?」無法忍受龍隱的沉默,畢竟軒轅寧的沉默帶給他的只是無邊的恐懼。若是如此耗下去,還不如弄清楚結果!畢竟從軒轅寧拒絕要二十座的城池開始,就知道軒轅寧想要的是蒼月國的天下,還有他的性命!
「皇帝,你這是做什麼?千萬不能中了他的毒計啊!無論他想要什麼都不能給,大不了我們就是拚死也能如了他的願!」疼痛雖然還在加重,連日來的刺激已經讓她痛苦不已,如今失去手指,飽受他人的折磨,更是讓她沒了理智。她不傻,知道命不久矣。
「母后,不要說了,此事皇上定有決斷。」司馬珊珊扶著梅太后勸說著,此時歇斯底里失去理智是最不明智的,唯有冷靜。母后這樣只會更加激怒軒轅寧。
梅太后死死的咬著牙關,半天不語。只是惡狠狠的望著軒轅寧,她也明白此時歇斯底里的謾罵沒有用,可是滿腔的怒火和恨意逼得她不得不出口。
龍歸雙眼緊盯著龍隱的反應。
滿屋子的人都等著龍隱接下來的話。
暗衛等的是若龍隱下殺令那麼他們拚死也要護皇上。而鳳軍等的是龍隱下命令,他們的敵人絕不留手。
龍隱唇畔的笑容加深,眸子深處的寒潭漸漸起浪。
十七擔憂的看著龍隱,暗暗的握住了他的手,希望能夠減輕他此時在腦海中回放的曾經痛苦的記憶。
感覺到她從手上傳遞來的溫度,龍隱眼中的駭浪逐漸歸於平靜。他望著龍歸,淡然的說道:「朕不止要拿回蒼月國的江山,還要……」利眼掃過去,聲音冷冽,「你的命!」
三字,讓所有人都在心底打了個寒戰。
「什麼?!」梅太后身形不穩的向後靠去。她此時能夠感覺到自軒轅寧身上不斷散發出來的濃烈的仇恨!難道他與她們有仇?又或者說是與蒼月國有仇?
司馬珊珊同樣驚愣的望著龍隱,剛才她的感覺沒有錯!他的確是因為仇恨才來的蒼月國!
她緊緊的皺著眉頭,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其中有誤會不錯?畢竟蒼月國與軒轅寧之間根本沒有太大的牽扯!難道……她將目光轉向十七,難道是因為她?因為龍歸通過紫籐國的人綁架了她的父母,所以他為了幫她復仇就攻打蒼月國?這可能嗎?若是因為這般,可能入會如此的追究不捨嗎?甚至想要龍歸的性命?!
不止她有所疑惑,就連龍歸也有著同樣的感受!他暗暗看了一眼四周,心中冷笑,軒轅寧讓人防備的很深,四周皆是士兵,是他一而再的低估了他,竟然沒有早一步去大殿!「究竟你與朕有何恩怨?」
此話一出,跟在龍隱和十七身後的飛劍,牡丹,知秋,甚至守在門外的人都是略微驚訝,究竟皇上與龍歸有何恩怨?難道真的是因為慕容小姐與龍歸之間的恩怨?
就在眾人都疑惑的時候,十七緊緊的握住龍隱的手,而龍隱卻暗中給十七一個溫柔的笑臉。
所有人都在憑息等待著龍隱的回復。
再漸漸消去的時間裡,龍歸的心跳竟然加快,彷彿有個答案就在眼前,可是他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
司馬珊珊緊緊的盯著龍隱。
云仔
2013-9-22 14:36
第173章 好大的胃口
獨孤傲天和凌夜緊盯著走過來的軒轅寧,迷惑加深,此時的他們深感自己被困在充滿陰謀的籠子裡,這種感覺讓他們感覺到了恐怖和可怕!能夠編製如此縝密的陰謀網的人,該是如何可怕的人?
滿朝文武幾乎沒有人認識軒轅寧,不過從獨孤傲天和凌夜的眼神中,都能夠看得出來,走進來的這人就是鳳天國的皇帝軒轅寧!
「來了。」坐在龍椅上的龍隱淡淡的掃了一眼軒轅寧,說道。
軒轅寧身穿一襲白衫,似乎與之前出現在眾人視線下的軒轅寧沒有分別,但是獨孤傲天卻察覺出了不同。
雖然是同樣的一張臉,但是氣度卻完全不同。一個是渾然天成的尊貴,一個好似可疑偽裝的高貴,兩者之間相差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他卻為此糾結。
從頭到尾,究竟是怎麼回事?軒轅寧忽然變成的龍隱,結果又忽然出現了一個軒轅寧。
軒轅寧自進入大殿後,就開始隱藏了他埋藏在心中所有的心思,不過,他臉上溫潤的笑容仍舊無法掩蓋住其深處的喜悅和希望。當他觸及到龍隱冷漠如冰的眸子是,輕輕的皺了皺眉,眼底似乎有一抹不悅之色。但一切都掩藏的極好。他對著龍隱點頭,「既然事情已經有了結果,朕當然會出現。」
「那就對蒼月國的文武百官和鳳天國的人都解釋清楚吧。」龍隱淡掃了一眼軒轅寧後,輕聲道。
眾人屏息等待。
聞言,軒轅寧皺了皺眉,有些不悅,此時不管怎麼說,他都是鳳天國的皇帝。但仍舊按捺不住不悅,現在該解決的事眼前的情況,至於其他的事情,稍後再一一解決。
「此事其實並不複雜,興兵攻打蒼月國是因為龍歸三番四次的針對鳳天國。而在很久以前朕就與龍隱太子知交,也就在前兩日才得知他的經歷和身份。為了讓他能夠順利回宮和報仇雪恨,朕便讓他喬裝成朕的模樣。而鳳天國將收兵回朝,今後不再攻打蒼月國。」軒轅寧簡簡單單的將此事解釋清楚。話落,便直眼看向龍隱。他眼中的笑意越發的虛假起來。
真的是這樣嗎?
就算是有人有疑問,此時怎麼可能問出口?!皇家的事本就不簡單,百姓也許不知道其中的黑暗,但是這大殿上的人又誰會不知?
聰明的人往往都會做出有利自己的舉動!如今龍歸已經入獄,結果定會淒慘。而由資格登上皇位的便是在民間受到百姓愛戴的龍隱太子!
既然如此……
「請龍隱太子登基皇位!」眾臣群呼。
龍隱唇邊仍舊是淡淡的讓人無法看透的笑容。
而軒轅寧藏在袖子下的手卻緊握成拳。
獨孤傲天與凌夜,二人的視線在龍隱與軒轅寧之間來回遊蕩,企圖想要探知他們之間究竟有何種交易和秘密!
不過就算他們之間有詭異,那又如何?
此時,龍吟便是龍隱,軒轅寧便是軒轅寧。隨著眾臣跪了下去,二人靜默不語。
「後日,舉行登基大典。」龍隱起身,看向群臣,說道。
話落之後,他再次掃了一眼軒轅寧,那深不可測的目光中,幽深,陰冷,冰寒。
而低著頭的軒轅寧卻沒有看到龍隱掃過來的這一眼。
……
軒轅寧上朝期間,十七便在御花園等待。十七放眼看去,觸目的皆是雪白。他們剛才在房中解決龍歸和梅貴妃的事情時下的雪,想不到轉眼間的功夫,就已經鋪滿了一層,似乎世間所有的事物都傳上了一層雪白色的外衣。
「小姐,為何不當時處死了龍歸與梅貴妃?」站立著十七身側的牡丹沉聲問道。其實對於龍隱真正的身份是誰,她並不介意,從小姐的態度上來看,她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而她也確定小姐喜歡也是龍隱,所以對於其中究竟有什麼事情,她不想知道。她關心的是做盡壞事的龍歸和梅貴妃會得到怎樣的下場。
十七挑了挑眉,舉杯喝下冒著熱氣的茶水,回道:「處死他們豈不是讓他們死的太過輕鬆?」況且,想親手殺死他們二人的人很快就會來了吧,若是她來了,結果仇人死了,會是怎樣的悲劇!
牡丹點了點頭。不過立在十七左側的知秋一直糾結的皺著眉,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她一時之間接受不了。究竟她真正的主子是誰?
似乎察覺到了知秋的疑惑,十七隻是略微點了一下:「跟著你的心走吧。」
知秋怔楞,片刻後,臉上的疑慮消失,對著十七點頭:「是。」
十七將視線落在雪白的房頂上,心思轉到了真正的軒轅寧身上。聽人回報,軒轅寧進宮前,便將一直忠心耿耿為龍隱辦事的容兒殺了。
他這般舉動,是不想讓人知道他與龍隱之間的交易?
此時,她竟有一種不祥之感。
想不到解決了龍歸之後,又要面臨著更多的問題。不過……她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不知死活想要對付她和龍隱的人,都講不自量力。
「去將兩台大炮從鳳軍內取出來,存入蒼月國國庫。」十七冷聲吩咐道。
「若鳳軍不交出來呢?」牡丹問道。
十七眸光一閃:「這是我的東西,誰能留?若是不還,毀了它!」若軒轅寧妄想留住她的東西,就足以說明軒轅寧的野心!當年他與龍隱之間存在的不過就是個互相利用的關係,如若想要獲得酬勞之外的東西,就是癡心妄想!
「是!」牡丹應道,立即走出亭子,前往鳳軍駐軍的方向。
飛劍從遠處走來,看樣子形色有些匆匆,對十七說道:「皇上請小姐道御書房。」今日雖然意外很多,但是當他看到容兒留下的信件中所提到的事情,他才發現,多年來一直讓他敬仰和追隨的人一直都是皇上。
十七揚了揚眉,眼睛有半瞇了起來,點了點頭後,起身,走向御書房。
……
烏尊國,京城。
唐府,書房。
「天下樓是屬於慕容十七的,所以慕容十七才想著反擊你與我。」落座在唐若軒身旁的喬靈兒說道。她的語氣略微有些小心翼翼,她相信唐若軒應該知道喬家堡在慕容十七的操縱下已經破落,他應該也知道,她此次前來是想要求幫助。
唐若軒風度翩翩的笑道:「此事在下已經知曉。的確有些出乎意料。」喬靈兒的到來有些讓他意外,一個女子在家族破落後,還向著用各種辦法來扶持,就足以說明她的堅強,只不過,可惜,他們這次惹到的人事慕容十七,一個絕對不會吃了虧不會反擊的人!
見他這般態度,喬靈兒略感意外,似乎他並不像幫助她。輕皺了一下眉頭,想到喬家堡淪落到此時的地步,不得不開口說道:「靈兒想請唐公子給予幫助,讓喬家堡能夠重新站起來。」
她心裡還是有期望他能夠答應,若是他答應了,就說明在他的心中有她的位置,如若他沒有答應,那麼,她也會有自知之明的離開。今後安心的留在喬家堡,即便日後的日子難過,她也沒有任何怨言,畢竟該做的也抖做了。
就在她滿心期待他的回答時,他只是用著極輕的口吻回道:「不是不幫,而是無能為力。」
聞言,喬靈兒立即站起,對唐若軒福了福身,「是喬靈兒強求了。」說完,她,立即起身離開,在她快要走到門前時,唐若軒又說道:「在下會讓人在暗中對喬家堡施以援助,請喬小姐放心。」畢竟這件事他也有責任,如若當初對鳳天國沒有野心,也絕對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不過,為了一個喬家堡而去做一件絕對沒有好處,反而會引來滅頂之災的事情,對他而言太過不明智,他絕對不會去做。
喬靈兒身形頓了頓,背對著唐若軒點頭,隨後便立即轉身離開。
在她離去後,一名男子敲門而入。
「主子,蒼月國那邊來信了。鳳軍破城,快要破了京城,看來蒼月國要滅亡了。」男子弓腰對唐若軒說道。
唐若軒點了點頭。軒轅寧與慕容十七聯手攻城,龍歸怎會是他們的對手!攻破京城勢在必行。
不過……他瞇上了眼,皇上要一統天下,憑著烏尊國怎麼可能與鳳天國相提並論?!
「繼續探消息。尋找機會暗中下手吧。」唐若軒冷聲命令道。
「是。」
……
蘇家山莊。
蘇冰雙膝跪地,滿臉淚痕的對著牌位哭訴道:「姐姐,你知道嗎?我們報仇了?侄兒終於回來了!那賤人和他兒子都被關進了大牢!妹妹一會兒便會進宮去見他們,我要親手凌虐他們,將你我承受的苦難十倍的,千倍的奉還回去!」
痛哭過後,她放聲大笑。
大笑過後,那多年來追隨他的痛苦緊隨而來,「啊……」
「姐姐,我好痛啊。真的好痛啊。如若當年不是那賤人這麼對你我,你又怎會與侄兒天人永隔,而我又怎會日日夜夜的無法忘記那個充滿了恥辱的夜晚?我無法忘記那一雙雙骯髒的手撫摸的著我的身體,這是噩夢!噩夢啊!」
當年,她是個天真純潔的女子,性子柔弱,本以為會跟自己喜愛男子一起過著幸福的生活。可誰會想到那梅貴妃會如此惡毒的出手!
淚在臉上縱橫交錯。
過了大概一刻鐘左右後,她起身,似乎在用訣別的眼神看了牌位一眼後,走了出去。
剛出門便見到路嫣不斷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嫣兒?」蘇冰訝異的看向路嫣。她怎麼在這?
路嫣立即用錦帕將臉上未乾的淚水擦乾。握住蘇冰的手,臉上浮現一絲恨意,「姑姑,讓我跟你一起進宮!我要親眼看著傷害姑姑的人是怎麼慘死的!」剛才她在外面無意之間聽到姑姑的話,似乎感同身受,曾經也經歷過那般的疼痛!她聽親人提起過姑姑的過去,姑姑原本很開朗,在蒼月國是有名的美人,才氣逼人。結果那梅貴妃竟然用那樣殘忍的方法來對付姑姑!
這種人太殘忍,該死!就算千刀萬剮也無法比擬姑姑受到的苦!
蘇冰看著路嫣,輕輕的皺了皺眉,要她進宮,就勢必要讓她見到侄兒,或許還會見到十七。如若不小心讓十七誤會了該怎麼辦?畢竟侄兒挑選的女人很聰明,並非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大家閨秀。而侄兒也定然記得當初姐姐為他定下的這樁婚事。
正在為難的做出決定時,路嫣眼中的淚流的更凶,似乎看出了她的顧忌,連忙說道:「姑姑請放心,嫣兒只是扮成你的丫鬟便可。絕對不會節外生枝。」
蘇冰緊皺的兩眉漸漸地舒展開,望著路嫣迫切的表情,只有點頭。
路嫣立即攙扶著蘇冰,一邊走一邊說道:「姑姑,報復的時候莫要手軟,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應得的!」
蘇冰低著頭,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無論當年是怎樣的,現在是怎樣的,她已經再也回不去了!
……
側殿內
獨孤傲天與凌夜本該各自回房休息,可今日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他們措手不及,更是一堆堆的謎團。
「傲天,我怎麼都覺得今日在大殿上的軒轅寧不是軒轅寧?而龍隱……若是像軒轅寧所說的那般,那麼龍隱何時與他調換了身份?我們幾乎在京城外一直都在一起,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凌夜蹙眉,將埋在心裡一天的疑問問出。
獨孤傲天點頭:「的確。他們什麼時候掉包?而傳說中的龍隱又怎麼會突然復活?真是軒轅寧所說的那般嗎?這其中定有無法解釋的陰謀。」
「不過,看慕容十七的樣子,似乎早就知道。而若真的是軒轅寧說的那般,在兩日前才換了身份,那麼慕容十七應該愛的是軒轅寧,可現在看樣子,慕容十七愛的是龍隱!」想到這裡,凌夜的面色沉了下去。
聞言,獨孤傲天歎了一口氣,回道:「唉。或許你我現在還不知其中的秘密。其實,以後也沒有必要知道。這是軒轅寧和龍隱之間的秘密。」
「不……我只是想要知道,慕容十七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凌夜搖頭,目光凌厲的看向窗外,幽幽的說道。
獨孤傲天也隨之靜默,將視線也挪至了窗外,似乎看向了不遠處的御花園。
……
御書房。
龍隱坐在主位。軒轅寧坐於次位。
「這些年多虧你了。」軒轅寧望著龍隱笑道。這十二年來,他一直易容成另外一個人在全國各地遊走,也見過頗多的世面。當時在鳳天國的情形,他是最沒有勢力的皇子,絕對不可能繼承大統,便於龍隱做了交易,只是想不到他竟會真的完成了!
不過,此時的他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應該屬於他的!若不是他十二年來一直在外面遊蕩給予龍隱完全的無後顧之憂,龍隱怎會報仇,並奪回蒼月國?
這一切的一切追根究底都是他的功勞。越想越心不甘。而且當初若不是他的人無意之間救了龍隱的話,現在的龍隱怎麼可能還活著?
「朕仍留你在蒼月國,是有事麻煩你去做。」龍隱望著軒轅寧說道。
聞言,軒轅寧人仍舊保持著那彰顯著其身份的溫和笑容,「何事?」
冰冷的視線從軒轅寧的臉上掃過去,龍隱緩緩的低下頭暗斂深眸中的漣漪冷光,寒聲道:「封慕容十七為鳳天國的和碩公主,讓其與朕聯姻。」當初他將無數的事情掌握在手,卻唯獨的算錯,當初他不該因為急切而封了十七為後!
軒轅寧眉挑了挑,臉上溫潤的笑容轉瞬消失,「慕容十七不是朕的皇后嗎?」鳳天國的士兵們對他繪聲繪色的描述了關於慕容十七的事跡。才知道那兩輛厲害的東西叫做大炮,有了它們對於任何國家來講都是極為有利的!
此時,十七正好來到門前。剛要推門而入之時,聽到裡面的談話。
瞬間,她慵懶的眸子綻放著屬於獵豹在捕獵時凶狠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軒轅寧的胃口倒不小!
「小姐?」知秋一旁喚道。想不到真正的軒轅寧竟如此可惡!
第174章 聞婚訊
十七點了點頭,安撫了下知秋。
此時又從裡面傳出來軒轅寧的聲音,「不是朕不想要成全龍兄與慕容十七,實在是此事我也無能為力。畢竟慕容十七是朕的皇后,已經傳遍天下。如若輕易更改,定會引來天下人的疑心。」若是讓慕容十七跟龍隱在一起,那麼對他日後的計劃豈不是大有影響?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可惡!十七暗罵一聲,正要推門而入之時,裡面又傳來龍隱甚為陰冷的聲音:「哦?如若朕說,你不得不下旨呢?」
此話一出,引來軒轅寧隱忍多時的怒火。
正好,十七推門而入,聽到他說道:「龍隱,你不要太過分了!若不是朕當年做出犧牲,你認為你今日可以報仇嗎?如若不是朕當年救了你,你怎麼可能活到今日?區區一個女人,竟讓你忘恩負義!就不怕朕將你我之間的交椅公佈於眾,讓你受到眾人的恥笑嗎?」他午飯忍住怒火,畢竟他始終認為今日的成功是他在其中佔了絕大的部分,而龍隱不過是在其中玩弄了一些陰謀權術而已,並無其他。
「可笑!真夠可笑!如若你能夠將此事宣告天下,我還要謝謝你!這樣一來天下人都知他是全天下最有翻雲覆雨的人,何樂而不為?!到時候,至於你,恐怕會成為全天下最可笑的人!」十七快步走向龍隱,輕蔑的目光從軒轅寧的身上掃過,語氣如兵刃,字字紮在軒轅寧的臉上,刺得他顏面無存。
「你大膽!」軒轅寧怒喝一聲。一個女人擅自闖入御書房,並對他謾罵,她足夠膽大包天!
不過,這是他第一次與慕容十七相見,沒有想像中的傾國傾城,但是卻擁有一身凌厲而無法忽視的氣勢,這樣的女子只需現在這麼輕輕一瞥,便看得出來,她是任何帝王都想要擁有的皇后!有她協助,統一天下指日可待!況且她手裡不是還有一個天下樓嗎?想到這裡,一絲狡詐的光芒在眼底浮現。
十七唇角更為冷冽的揚起,走過軒轅寧的身邊時停下腳比,冷眸之光如一把鋒利的刀劍刺在軒轅寧的身上,「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如今皇上將親手打下來的江山交給你,就不知道你有沒有那能耐將這輕鬆的來的江山看住!」收回視線,十七走向龍隱,背對著軒轅寧聲音更為冰冷的說道:「話說的難聽點就是,別給臉不要臉,別太看得起自己,其實你什麼都不是。」
聽著十七對軒轅寧冰冷無情的話語,龍隱眼中劃過一絲笑容,表示非常贊同。
「慕容十七,你可知你的身份?是朕抬舉你,想讓你做皇后,如若不是朕抬舉你,你認為憑你原本低賤的身份,可以做朕的皇后?」軒轅寧眼中橫現殺意,竟想要對看似沒有防備的十七從背後下手!
在他發出一掌時,龍隱緊皺眉,袖袍一樣,將十七帶入懷中,隨後毫不留情的朝著軒轅寧發出了一掌。
遭到強力掌風的軒轅寧口吐鮮血,儘管他極力控制搖擺的身體,但仍舊連連退後五六步。
惡狠狠的表情看向龍隱,「龍隱,你竟然對我出手!你別忘了你能又今日都是朕在背後的付出!沒有我的隱姓埋名,能有你的今日?為了一個女人,你想要自毀前程?!」為了一個區區女人就對他出手,龍隱果然是想要與他正式宣戰!緊咬著牙,好,很好!
龍隱溫柔的將十七放開,查看一圈十七並未受到傷害後,便抬頭冷言掃向軒轅寧:「若不想失去一切,就別再廢話!」
「你!」此時,軒轅寧身上的偽裝全部卸下。對於龍隱所做的一切都不滿意。
十七微瞇著雙眸,利眼看向軒轅寧,眼中充斥的殺氣如經霜帶雪般冷冽,通神的殺氣驟然而出,「憑你也想殺我?!」她正欲揮出手中暗器之時,門外有人倉皇的稟告道。
「皇上,我軍兩座大炮被慕容小姐強行帶走了。不知道此事皇上是否知情?」
「什麼?!」聞言,軒轅寧利眼掃向十七。她竟然帶走了兩座大炮?是想要送給龍隱?該死,不知廉恥的女人!看來她的性命絕對不能留,否則日後鳳天國將有大麻煩!捂著發疼的胸口,軒轅寧咬牙對十七說道:「你別忘了你此刻的身份!你是朕的女人!」
「放屁!」十七皺眉怒喝了一聲。做他的女人,他倒是想的美!
龍隱嘴角抽了抽,起身握住十七的手,溫柔的笑道:「氣大傷身。」
瞧此幕,軒轅寧感覺胸口那火燒的更旺了,讓他面色發紅。「好,很好!」今日的恥辱,他記住了!
「此時就算你不願意,也必須同意。其中的利害關係想必你應該很清楚。如若不想十二年的隱忍付之東流,那麼,你別無選擇。」龍隱冷掃了一眼軒轅寧後,便收回視線。
十七也將視線收回,懶得多看一眼。
軒轅寧沉默不語,縱然他再不甘心,此時也不能做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成雙成對,並將好處佔盡!
不過……雙拳緊握,總有一天,這些都是屬於他的!
幾個眼波轉動間,他已經徹底想開,對著十七和龍隱,重新展開笑容,還是那個溫潤的受百姓愛戴的鳳天國皇帝軒轅寧,「朕這就去下聖旨。」話落,轉身離開。
龍隱與十七對視了一眼,隨後二人皆是展顏一笑。
「絕對不能留他。」十七半瞇著冷冽的眸子,低聲道。若是軒轅寧懂得知恩圖報,那麼蒼月國與鳳天國將永遠都不會交戰。但是軒轅寧卻是個狼心狗肺之人,野心頗大,這種人一旦放過,定會為害。
龍隱撫著她如綢緞般柔滑的黑髮,點頭笑道:「他已經沒有了利用之處。我稍後便讓飛劍給獨孤傲天送一封信。」
「獨孤傲天?」十七揚眉。
「獨孤傲天絕對不是池中魚,他必定發現了軒轅寧的異樣。而他也不會甘心效忠軒轅寧。所以……」
「所以,你想利用獨孤傲天除去軒轅寧。」十七截斷他的話笑道。獨孤傲天如若因為軒轅寧的指點奪位成功,今後必定不會與軒轅寧為敵,畢竟與一個看不透心思的對手為敵,並不是明智之舉。而獨孤傲天足夠聰明。
龍隱淡淡的笑了,傾身吻向她揚起的唇。
感覺到他唇畔出傳來的溫度,十七摟住他的脖頸,神情而熱烈的回應。
隨後,手上的軒轅寧帶著一身的傷離開,待他回到房間後,便立即叫人將獨孤傲天叫來。
「明日就準備揮師回朝。」軒轅寧暗暗咬牙,眼中一片冷光。多呆在蒼月國一刻,他便會多一分危險,剛才他已經因為慕容十七與龍隱針鋒相對了,所以,必須盡快離開。
獨孤傲天心存疑惑,軒轅寧的神態明顯是驚慌,似乎要急於從蒼月國離開一般,聽人來報,他是剛與龍隱談完,怎麼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在人前的兄弟關係,竟會變成現在軒轅寧迫不及待的離開?眼神閃爍,心中冷笑,果然其中有陰謀。不過他不動聲色,恭敬的點頭回道:「是。」
待獨孤傲天帶著疑惑回到房間時,飛劍敲門而入。
「這是我蒼月國皇帝讓卑職交給你的信件。」飛劍沉聲道。將信件交到獨孤傲天的手上後便轉身離去。
獨孤傲天存著疑惑將信件打開。
他的神色隨著信件上的每個字變換不停,眼中逐漸升起一抹光亮,此光亮越來越耀眼,將最後一個字收入眼中,他眉眼之間染上勢在必得的笑容。
從懷中拿出火折子,將信紙燃盡。
抬眼看向窗外,臉上緩緩的露出一絲笑:「原來如此。」
……
臨近夜幕降臨之際,與重要官員處理國事的龍隱得到通報,蘇冰進宮了。
他立即吩咐宮人帶領蘇冰前去暴室,讓官員留下來繼續商議。安排好了相關事宜之後,便立即起身前去暴室。
趕往暴室的路上,他對飛劍吩咐道:「去通知十七,讓她直接去暴室。」
「是。」
暴室本事處理犯罪的宮人來用。而梅太后與龍歸在龍隱和十七眼中連最普通的宮人都比不上。發往暴室是最適合他們的。
通常進入暴室的人沒有一個能夠活著走出來,每一個進去的人日日都要受刑,不過幾日的光景,便會被折磨致死。當蘇冰得知梅太后和龍歸被關押在暴室時,止不住的一陣狂笑,好,太好了!梅賤人就算做夢也沒有想到今日會落得如此的地步吧?!不過,這不算什麼。接下來她就要讓她嘗受更加痛苦殘忍的折磨!
大約過了兩刻鐘的時間, 正在用晚膳的十七通過飛劍的通報,得知了蘇冰進宮之事。
立即讓牡丹和知秋隨同前去暴室。
而這時,十七幾人剛剛走出房門,就聽到前方不遠處,一名看上去已有五十歲的嬤嬤與幾名宮女說道:「聽說與蘇二小姐進宮的還有一名絕色的美人,難道此人就是與龍隱太子早就定有婚約的路小姐嗎?」
十七的腳步一頓,路小姐?!
第175章 墨塵出現了
與龍隱早就已經在十二年前定下婚約?十七揚了揚眉,對這些人的言論不予理會,準備離去。
身後跟隨的牡丹與知秋,二人對視了一眼後,輕皺眉頭,皇上怎麼會定有婚約?
待十七從那老嬤嬤的身旁走過時,老嬤嬤嚇的身體不住的顫抖,拿眼睛偷瞄著十七,就怕剛才她的無心之言被她聽到然後誤會。不過,十七並未側目,而是步伐優雅的朝著暴室的方向而去。
見此,牡丹與知秋相視而笑,小姐與皇上感情堅定,怎會聽信謠言?況且,就算真有一個訂過婚約的人又如何?
暴室
蘇冰和路嫣在一名太監總管的帶領下進入暴室。初入暴室時,黑暗潮濕,血腥味深重,不斷傳來人們的痛嚎聲。「啊……」
二人皆面不改色,蘇家的人還不至於膽子如此小。
梅太后和龍歸被關押在最深處的牢房之內。
每往裡多走一分,就會有涼氣直接竄入衣服內。蘇冰嘴角扯出冷笑,這是那梅賤人應有的報應!此刻,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那梅賤人究竟落得了什麼樣的境地!
「姑姑,小心一點,地上有污水。」路嫣攙扶著蘇冰小心翼翼的前行。她一邊走一邊打量四周,這裡不愧稱之為暴室,環境陰森,永無天日,走這一路,慘叫聲不絕於耳。怪不得每一個進入暴室的人絕對不能或者走出去,一旦進入暴室,每日都要承受著殘酷的刑罰,再強壯的身體,也恐怕經受不了這樣殘酷的折磨。
終於到了最後一間牢房。蘇冰的面容越來越冰冷。
窄小的牢房內,兩個人分別靠在一個角落裡。雖然二人皆是頭髮凌亂,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漬髒污的看不清原來的樣子,但是根據穿著還是能夠分清,靠在左邊痛苦呻吟的人事梅太后。靠在右邊的依稀能夠看得清衣服是明黃色的龍袍的人是龍歸。二人好像都在閉目養神,昏暗的燭光下,依然能夠清楚的看到二人蒼白的面色。
似乎察覺到有人來了,身受重傷,然後被關押在暴室受了一個時辰的刑罰的龍歸睜開疲憊的雙眸看向來人。
蘇冰一直都是冷漠的臉,在龍歸看過來之時,她一聲冷笑:「落得今日的地步是你們罪有應得!」
成著王敗者寇,龍歸深知其中的道理。落得此刻的地步,他我有話可說。剛見到蘇冰的時候,他微楞,沒有認出來她是誰。待她說出話後,微瞇的雙眼立即睜開:「你是蘇冰!」
這時靠在左邊,似乎已經奄奄一息,狼狽不堪的梅太后聞聲,受驚的睜開雙眼,大喊:「哀家是蒼月國尊貴的皇后,誰敢對哀家用刑!你們難道都不想活了嗎?」
「如今你已經落魄到這番天地,哪裡還有當年做貴妃的風光?不論是暴室中的人,還是外面的人都有權利來鞭打你!」蘇冰靠近鐵欄杆,冷眸落在梅太后的身上,冷笑連連。
「這就是傳說中的梅貴妃?怎麼看上去像個八十歲的老嫗?」路嫣望著梅太后怒火盛滿的臉,搖著頭說道。
今日受了太多侮辱的梅太后,聽到兩個人接連對她的嘲諷,怔楞了片刻,神智終於恢復,望著蘇冰,顯示驚恐的想要躲進牆角內,靠無可靠時,她驚恐出聲:「怎麼是你?!」
「現在害怕了?」蘇冰冷笑道。
龍歸一直默默不語,而且還漸漸的閉上雙眼,彷彿昏死過去。
梅太后已經處於失去理智的狀態,她望著蘇冰,忽然放聲大笑,「哈哈哈……就算你今日報了仇又能怎樣?蘇皇后已死,而你只不過是個殘花敗柳,憑你怎麼又資格來嘲哀家?!哈哈哈……」
偌大陰森的暴室內,充斥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可蘇冰卻仍舊鎮定如初,似乎這笑聲還不夠陰冷。
路嫣咬牙,本想怒斥。可她看了眼蘇冰,見她仍舊冷漠如冰。便知道蘇冰早就已經有了報復的方法。
「笑夠了?」蘇冰聲音堪比冰雪般寒冷。無情的眸子上下掃了一圈梅太后。
笑聲停止,梅太后打著嘴仗,伸出已經被割掉的手指,上面血肉模糊,因為沒有及時的包紮,似乎還在流著血。她咬牙切齒:「都是你們這些賤人,要不是你們,哀家怎麼會落得今日的地步?!憑什麼?憑什麼!老天不公!」
「當年若你安心做個貴妃,便能夠享有一生的榮華富貴。可你偏偏動了歪念,竟然對太子和皇后下手!接著又對皇后的親人下手!殘忍如你,落得今日這般地步,並不是老天不公,而是蒼天有眼!」路嫣凌厲的視線掃過去,咬唇寒聲道。
蘇冰盯著梅太后,此時的她比任何時候都平靜,唇邊的那抹若有似無的笑容讓她看上去格外的滲人。
「小姨。」
一道清潤的聲音自她們身後響起。
蘇冰圓瞪雙目,身形一顫。路嫣疑惑的回頭看去。
迎面走來的男子一襲紫色長袍,昏黃的燭光下,將他的身影拉的極長。他就像一朵潔白的雲朵,猶若出塵的神仙,讓人忽然覺得黑暗陰森的暴室因他而讓人聯想到,那潔白高雅的梅花。
路嫣呆愣的望著龍隱,一時之間難以反應過來。
他稱姑姑為小姨,難道他就是龍隱太子?那個曾經與她有過婚約的男子?以往看到的只是一張畫像,如今見到真人從畫像中走了出來,她除了驚訝心底還有淡淡的失落,可惜,他心中早就有了意中人。
這是,龍隱已經走到了她們的面前。
「龍隱!你該死!當年哀家就應該將你千刀萬剮,就不應該讓你繼續留在世上!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梅太后見到龍隱後,情緒立即激動了起來,竟然跑到欄杆前,將骯髒的手伸出,企圖夠到龍隱。
龍隱淡掃了她一眼後,看向那抹熟悉的身影,從小寵愛著他的小姨。「小姨。」他又喚了一聲。
蘇冰僵硬著轉過身,此時的她眼中盛滿淚水,上前兩步,上下打量著龍隱,「侄兒,你真的沒死!真的沒死!姐姐若泉下有知,定能放心了!」之前一直未能親眼見到侄兒,如今親眼見到後,她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
「我沒事。小姨放心。」龍隱拍了拍蘇冰因為緊張而抓住他衣袖的手背。溫潤的聲音輕柔如雪。讓蘇冰漸漸放下了心。
她破涕為笑,「嗯嗯,小姨放心了。」話落。她眼中的笑意立即被掩蓋去。她拉著龍隱看向梅太后和龍歸的方向。
原本閉目一動不動的龍歸此時睜開了雙眼,清明而平靜的看向龍隱。相對於他的平靜,梅太后似乎已經失去了神智,不停的嘶吼著,「龍隱,哀家要你不得好死!」
路嫣失落的低下頭去,偷偷的看向龍隱的後背,至始至終他都未看她一眼。真的如姑姑所言,他的心中只有慕容十七嗎?
「小姨,他們二人交給你處理。無論你想要作什麼都可以。」龍隱笑看蘇冰輕輕的說道。相比於他,蘇冰所受到的折磨比他還要深,也只有讓蘇冰親自動手,此恨才算是從她心中剔除。
聞言,龍歸的嚴重閃過一絲怒色,他望著龍隱,冷聲道:「龍隱,給我一個痛苦!」
龍隱眉梢微抬,「憑什麼呢?」
「讓人將梅貴妃清洗乾淨後,讓其獻出身體慰勞守衛皇宮的五千名禁衛軍!」蘇冰望著梅太后,雙眼充斥著冰冷的仇恨,口中死咬著一個個的字出口。
「你!你敢!」梅太后驚恐的退後。
蘇冰仰頭大笑,淚水自她眼角的皺紋處流落。「哈哈哈……我讓你嘗嘗被人侮辱的滋味!我要你死都是被凌辱致死!」仇恨的目光轉到龍歸的身上:「而你?!」
「將細細的鐵針燒紅,密密麻麻的刺入肌膚!全身上下每一處都不可放過!」從他們幾人的身後,十七被牡丹和知秋二人帶著輕功落在他們的面前。十七落在地上後,結果蘇冰未說完的話。
凜若寒冰的眸子狠辣的射向龍歸和梅太后,每一個狠絕的字從她的口中說出時,竟然感覺此時她是屬於黑暗世界中的修羅,一身陰寒恐怖的氣息瀰漫在暴室之中。
她是誰?路嫣疑惑,盯著她,打量著。
蘇冰則眼中有了笑意,點頭,「好!就用十七的辦法!」
似乎察覺到路嫣傳遞而來的目光,十七眼波流轉,看過去。
接觸到十七的眸子,路嫣身體劇烈的一顫。天啊!這個女人太過恐怕!在那一瞬間,她的雙眸之中閃爍的竟然是狂野而殘忍的血色光芒!
十七淡淡的收回視線,走到龍隱的身邊。龍隱溫柔的看向她。牽住她的手,「十七,就按照你說的辦。」
望著他臉上的笑容,十七的心一痛,更加的握緊他的手,可感覺到他的手上的那些傷痕時,她的心更痛。
眼中的血腥光芒漸漸消失。
「我應該經過你的同意。你說,該怎麼解決他們?」十七柔聲道。
他深情的一笑,溫柔的回道:「十七所想正是我所想。」
站在一旁的路嫣身形一顫,想不到他二人的感情如此深厚!而且二人眼中再也容不下他人!這樣的感情曾經存在過她的夢中,如今親眼看到時,只覺得心很痛,很痛。
龍歸再也不言語,而是重新閉上雙眼,不再反抗。而滅太后徹底的瘋了。不斷的在窄小的牢房內轉圈,癲狂的放聲大笑。
「來人!按照她們的話去做!結束後,通知我們一聲。」龍隱牽著十七的手正要離去時,身邊的蘇冰搖頭,用著無比堅定口吻說道:「我要親眼看到他們受刑。你們先出去吧。」只有如此,她多年的仇恨才算是得報。
龍隱與十七腳步同時一頓,二人面面相覷。
此時,在外面守著的飛劍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神情略微急促:「皇上,小姐,第二宮宮主墨塵求見!」
「墨塵?」十七眼中疑雲密佈,這個時候,墨塵怎麼會來?
龍隱深眸一閃,眸子半瞇,便側過頭對十七說道:「十七,墨塵是龍歸同母異父的哥哥。」
哥哥?!十七面色大變!
墨塵竟然與龍歸有關係?!那麼,當初他出現在她身邊,與她討論琴譜,又幾次出現在她身邊幫助她。這其中都是含有的陰謀?!
當初在七隱國邊境時,他的一樣就引起了她的懷疑,可她寧願相信,他與她的友誼是最乾淨的!
可……
嘴唇張了張,說不出什麼話,而她轉頭看向不再瘋鬧的梅太后,和似乎重新有了希望的睜開雙眼的龍歸。
墨塵選擇這個時候出現,是為了他們?
「第二宮的宮主墨塵?」蘇冰緊皺著眉,對於這個人她多少有些瞭解,似乎與慕容十七關係不一般。想不到第二宮的宮主竟然是梅太后的兒子!
梅太后愣愣的說道:「塵兒……塵兒……哀家終於等到他來了!」轉眼看向蘇冰,又恢復了她以往的狂妄,「哈哈哈……哀家不會死的!也不會有侮辱的!塵兒來救哀家了!」
蘇冰緊緊地皺起眉。
路嫣緊盯著十七的反應,她對江湖事並不是全然不知,第二宮在加護上的地位此時無人能比,聽說第二宮的宮主,慈悲心腸,救人無數。與慕容十七是朋友。看著十七,想要知道她的反應和決定!
如若她幫著墨塵放過梅太后和龍歸,那麼她與龍隱太子就不可能了。
如若她置之不理,讓姑姑復仇,那麼,她就會與墨塵反目成仇。
「小姐?」等了半天為得到回應,飛劍立即抬頭看向十七。
龍隱掩住深眸中的那一抹異樣,溫柔的看向十七,「不如我們去看看他來找你是為何??」
十七皺眉猶豫著,回頭看了一眼龍歸,梅太后,蘇冰。
云仔
2013-9-22 14:37
第176章 風雲起
十七轉過頭對看守暴室的宮人吩咐道:「繼續吧。」墨塵是墨塵,龍歸是龍歸,梅太后是梅太后,他們之間沒有聯繫。至少……
抬頭看向龍隱,至少與他是沒有關係的!如若放過梅太后,怎麼對得起龍隱和蘇冰?還有被害死的蘇皇后?
至於墨塵……十七眸光閃爍。
身在牢房內的梅太后聞言,身形懼顫,不可置信的看向十七,「你說什麼?難道你不怕墨塵尋仇?!若不想招惹麻煩上身,現在就放了哀家!否則當你真的做了傷害哀家的事情,墨塵絕對不會原諒你!」
龍歸也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十七,難道傳言都是假的?慕容十七與墨塵之間並無任何情感糾葛?
路嫣詫異的看著十七,她竟然做出這番決定!不過不得不說,她做出這番決定不不會讓人感覺太過意外。畢竟,所有的一切都是梅太后咎由自取!
龍隱臉上的笑容不變,牽住十七的手走出長長的暴室,留下錯愕的那幾人。
剛走出暴室,就看見月光下坐在輪椅上的墨塵。似乎察覺到了身後有人向他走來,他轉動著輪椅,正面對十七和龍隱。
龍隱鬆開十七的手,指著前方不遠出的亭子,笑道:「我去那邊等你。」
十七點頭。龍隱走開後,她神色複雜的看向墨塵。
墨塵的樣貌仍舊不便,就連那清澈的眸子中,有著一如既往的猶豫。只是二人之間卻無了二人往日那般的輕鬆自在。
十七走過去,雙手搭在輪椅上,輕輕的歎息一聲。事態發展道今日並不是她的初衷!如若他們二人之間沒有那麼多的陰謀存在,或許他們還會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如若不是命運捉弄人,他與梅太后沒有任何關係,今日他們便不會連呼吸聲都有著歎息。
暈黃的月光灑在二人的身上,二人皆無語。墨塵視線落在不遠處,一座高聳繁華的宮殿。
不遠處的亭子裡,龍隱默默的喝著茶。
飛劍望著十七和墨塵的方向,「哎,這次小姐要為難了。」
龍隱拿著杯子的手一頓,抬頭掃了一眼後,說道:「獨孤傲天有何反應?」
「如皇上猜測,獨孤傲天將信件燒了。相信他們回鳳天國的路途中,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飛劍沉聲說道。
「前些日子讓你探查關於忠叔的事情是否有消息了?」龍隱餘光淡淡的掃了一眼十七和墨塵的方向後,繼續問道。
飛劍立即回道:「據探子回報,忠叔多年來一直在天下樓內。不過,卻在他死之前一個月內某一天,他竟然去秘密見了烏尊國的皇帝。」
「烏尊國的皇帝?」龍隱瞇起深眸,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茶後,過了半刻後,平靜無波的雙眸立即被一抹冷光佔據,「查清忠叔的背景!」
「是。」
二人之間的談話無人聽得到。
等了很久,差不多過了兩三刻的時間,從暴室內傳出來一聲聲痛苦哀嚎聲,似乎還摻雜著暢快到淋漓盡致的笑聲。
墨塵終於打破了沉默,深深的歎息一聲,說道:「無論當初我的動機是否單純。在過去的將近一年的時間內,我都將你當做最好的朋友。」就連那無法忘懷的情意,他也埋在心底最深處,只因那些情……因為雜質,被染上了一絲髒污。
「無論之前發生什麼,無論你是誰,你仍舊是我的朋友。」十七再次歎息。
墨塵低下眼眸,望著龍隱的方向,唇邊浮起一絲笑容,
既然愛情有了雜質,那麼他們的友情,他希望仍舊是純潔乾淨的。
「梅太后與龍歸落魄道今日的確是他們罪有應得。」墨塵淡淡的聲音細小的似乎會一不小心被風吹散。
十七握著輪椅的手一顫,心莫名的一緊。
「他們死後,能否交由我安葬。」
這是墨塵留給十七的最後一句話。
十七抬頭仰望天際,一望無際的天空,漫天的繁星,最後目光落在在一輪冷月之上,她點頭,「好。」
墨塵唇邊的笑容逐漸變得虛無縹緲……
亭子內的龍隱放下茶杯,看著那不遠處的女子,似乎感覺到她內心的掙扎,深眸內的寒潭暗潮洶湧,卻又瞬間歸於平靜,對身畔的飛劍命令道:「讓人暗中動手腳,讓梅太后和龍歸盡快的死去吧。」
十七是親自送墨塵出了皇宮。在宮門關上的瞬間,看到墨塵用唇形說的那句話,十七一愣,隨即綻放著明朗粲然的笑容。
他說:下一首曲子快譜好了。
回到暴室時,龍隱仍舊在亭子處瞪著她。
望著他,十七的心一暖,揚起笑容走進亭子。
「天冷,怎麼不回房等著?」坐在他的身側,正要為他將空著的茶杯斟滿,可當到處茶水時,才發現茶水早就已經凝成了冰渣。心微痛,「一會兒回去讓人為你熬碗薑湯。」
龍隱臉上溫柔的笑容不變,「好。」
「回房吧。」十七站起身,笑道。
「好。」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後,得到了梅太后和龍歸受不住刑罰已死的消息。十七便命令宮人將二人的屍體清理乾淨後,送到墨塵的府邸上,交由他安葬。
大仇得報的蘇冰來道十七和龍隱面前。
大殿之中,蘇冰坐在左側看向十七和龍隱,先是一臉歉意的對十七說道:「是我當初失去了判斷力,做錯了事情,傷害了你的爹娘。對不起。」
十七釋然的一笑,回道:「一切不過是誤會。幸而沒有釀成大錯。」
見十七如此輕鬆的原來她,蘇冰懸著的心終於放下,看著十七,笑道:「謝謝。」然後又看向龍隱,「如今大仇得報,三日後你就會登基成為蒼月國名正言順的皇帝,皇后泉下有知,定會含笑九泉。」不過,她的眼下一片黯然,雖然大仇得報,她親眼看著梅太后承受著她曾經受過的侮辱,一次一次,可她的心早就已經傷痕纍纍,怎麼都無法真正的開心起來。
「是啊,母后會安心的。」龍隱笑著回道。時隔二十年,終於回到故土,用著龍隱的身份活下去,相信這也是母后最想看到的。
回眸看向十七,如今有她陪伴,那些痛苦早就已經消失不見。
蘇冰將他們之間的互動看在眼裡,發自內心的笑道:「不如三日後,在登基之時,也完成你們的大婚。」
聞言,十七臉頰羞紅,要嫁給他?真的要嫁給他了。
龍隱一本正經的點頭,「好。就這麼決定了。」
房中的三人似乎忘記了另外一個人,一個與龍隱曾經有婚約的女子。
路嫣失落的望著龍隱和十七,內心止不住的一陣陣糾痛,多年來的等待如今就要化為泡影。
「草民希望皇上能夠給一個交代!草民要為我死去的妹妹討一個公道!」凌夜沒有經過通傳,便直接闖了進來。
他出現在大殿上後,大殿上幾人的神色都為之一變。特別是蘇冰,她曾經為了嫁禍十七,而殺害了凌青,想不到這件事會在今日被凌夜發現。
凌夜走至大殿中央,跪在地上,對著龍隱朗聲道:「草民有了證據,知道幾個月前殺害草民妹妹凌青的兇手!此人就是皇上的小姨,蘇冰!」
十七蹙了蹙眉,暗叫不妙。她是因為龍隱的關係而原諒的蘇冰。可凌青是凌夜的親生妹妹,無論凌青是怎樣的人,她都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卻因為一個人誤會而失去了性命,凌夜應該不會輕易放棄害死凌青的人。她看向蘇冰,眉頭更蹙緊。
蘇冰緊咬著牙,看向龍隱的方向,不想讓他為難,立即起身,來到凌夜的旁邊。同樣跪下,「是我殺害了凌公子的妹妹。」
凌夜驚訝的望著蘇冰,想不到她回親口承認!本以為她藉著龍隱的關係而狡辯。他立即對龍隱磕頭道:「請皇上給草民的妹妹一個公道。」
龍隱沉默,片刻後,他回道:「此事日後再行處置。」
凌夜顯然不滿意這種結果,畢竟妹妹是被人害死,而兇手就在眼前,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就放過?「如今兇手已經承認,為何今日不行處置?」雖然蘇冰是為了報仇而失去了理智,可也不能濫殺無辜。
十七望向龍隱,緊蹙眉,此時的確很難處置。
龍隱擰眉沉默著。
這時,一直被忽視的路嫣一聲驚呼:「姑姑!」
十七和龍隱這才抬頭看向蘇冰的方向,這才發現蘇冰竟然口吐鮮血!隨後竟然直直的倒在地上。
在蘇冰一側的凌夜也是一驚,這時怎麼回事?
一陣風吹過,龍隱瞬間來到蘇冰的身旁,「小姨!」把向她的脈,龍隱的面色大變,「小姨!你竟然服了碟香?!為什麼?!」碟香屬於碟月的最毒辣的毒藥,世上無人能解,就算是他也不行。
路嫣癱坐在蘇冰的身邊,眼淚奪眶而出,驚恐的望著蘇冰,泣道:「碟香?姑姑。你怎麼這麼傻?!原來你那些話都是真的,報了仇,就要去找蘇皇后嗎?」她執意要與身邊一起進宮,就是要防著她做傻事,可依然沒有想到,她仍舊沒能阻止!應該說,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姑姑會服用碟香!
此毒無藥可解!就算是醫術出神入化的龍隱也不能解!
十七緩步走向他們,聽到路嫣的話,心有異樣,雖然她與蘇冰沒有深厚的感情,可她知道蘇冰經歷的過往,原來她早就已經做好了選擇。
蘇冰無法控制不斷從口中溢出的血,她的臉上沒有死亡的恐懼,卻有著即將解脫的笑容:「太子……好好的活下去……這是……我的選擇……姐姐……在……等著……我。」艱難的將這些話說完,她閉上眼睛時,一滴淚珠從眼角滑落。
她的這一生結束。
龍隱抱著蘇冰的手有一絲的顫抖,可他的深眸仍舊是平靜,十七坐在他的身旁,小心翼翼的抱著他,給予她能夠給給予的溫暖。「隱,這是她的選擇。」
龍隱驚訝不已,呆著一旁怔楞不動。其實他並不想讓蘇冰死。畢竟,蘇冰也是個可憐的女人,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是龍歸,並非她!
她就這麼死了?!
……
這一夜,注定很多人無眠,蘇冰服毒死去,當夜,龍隱便派人將她的屍體送回蘇家山莊,將她與娘葬在一起。
當然,不能入眠的人還有軒轅寧。
對於他而言,能夠坐到鳳天國皇上的位置並不容易。因為這一切並不是他親手所得,雖然他也在暗中付出了。
他背手立於窗前,一陣陣的冷笑,如若龍隱將他看的太低,那麼龍隱就大錯特錯了,這十二年來,他一直到處遊走,行走在幾國之間,掌握到了不少的信息,而且,還在其中設下了很多的陰謀。龍隱以為得到了慕容十七,就能後統一天下?若是如此,龍隱就太過愚蠢了!
手指放在唇間,吹出一聲口哨。
片刻後,一隻黑色的信鴿落在窗前。
他立即將早就準備好的信紙塞在信鴿的腿上。
黑色信鴿飛向天空時,他唇邊的笑容猙獰無比。
……
翌日,清晨。
「小姐,凌公子求見。」
「凌夜,讓他進來吧。」昨夜一夜未有時間休息,終於忙完了所有事,回到房間正要稍作休息時,凌夜就要求見,他來見她做什麼?
不過一會兒,凌夜進入,他走進來之後,就見十七已經坐著等著他了。
十七抬眼看向凌夜,說道:「坐下吧。」應該還有半個時辰左右,他就要同軒轅寧一起回鳳天國了,這個時候,他來見她做什麼?
凌夜略顯尷尬,坐在一旁。面對著十七,低著頭,猶豫了半天後,終於說道:「昨晚發生的事情很抱歉。從頭至尾,我都並不想要蘇二小姐的性命。」當他看到蘇冰在眼前死去的時候,是真的被震撼道了。
十七吹著滾燙的茶葉,聞言,頭抬起來,重新看了一眼凌夜,視線在他的真誠的眼睛上走了一圈後,點頭道:「我相信你。」他固然不是大善人,但是他昨晚的變現也只是讓龍隱給個說法而已,並無其他。「蘇冰的死與你無關,這是她的選擇。」也是她最終的歸宿。
「你真的相信我?」凌夜激動,雙手支撐在桌子上,頭靠近十七,似乎不敢相信。
見他如此激動,十七暗自好笑,這個人或許不是那麼討厭。她點了點頭,「是。」
「那就好。」凌夜輕笑。
十七微微一笑,將凌夜的神情收入眼中,忽然想到軒轅寧,她放下茶杯,絲帕擦了下唇角,似乎是提醒,「回到鳳天國後,萬事小心。」
似乎凌夜聽出了她的話語之外之意,他神色嚴謹,點了點頭:「凌氏家族在鳳天國已經有兩百年的根基,並非任何人能夠輕易動搖的。」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那茶杯上,接著說道:「若我早就知道天下樓是屬於你的。那麼,我就不會做出那些反擊的行動。」若是別的勢力在鳳天國壯大,並對凌氏家族有危機的時候,他定然不會放過。可是對於天下樓,他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十七眉稍微動,未回話。
凌夜看了眼外面,知道時辰差不多了,便起身,「回國的時辰到了,凌夜告退。」
「路上小心。」十七由衷的說道。她以前說過,做不上朋友,那麼,也不會是敵人。那麼,這四個字應該說。
聞言,他的睫毛顫動,忙點頭:「好。」
待他走到門前,手碰到門把時,腳步停頓,回頭看向十七,見她並未看過來,而且似乎還有一絲疲憊要睡著的模樣,他輕輕的說了句:「對不起。」這句對不起是針對之前他對她做過的那一切,還有軒轅灝對她做過的一切傷害。
十七微瞇的眸微睜,待門開關時,她的嘴角微揚。
「看來凌夜公子並非完全的被蒙蔽了雙眼。」守在一旁的牡丹從門的方向收回視線後說道。
「他的本性並不壞,只不過每個人的立場不同而已。」十七起身走到床的方向,躺在床上,牡丹立即為她蓋上了被子。
牡丹點頭,「如此看來,今後凌公子絕對不會與小姐為敵了。」就連天下樓他都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說明,他不會再與小姐為敵。
十七緩緩的閉上雙眼,並未回答牡丹的話,可心中卻因此猛地一緊,就算他對天下樓沒有企圖心,但是軒轅寧……他呢?回到鳳天國後,首先要做的便是想辦法毀了天下樓。繼而重新攻打蒼月國吧?!
她入睡的這段時間,軒轅寧宣讀了聖旨,封她為公主,並留在蒼月國與龍隱聯姻。之後,他與獨孤傲天帶兵回鳳天國。
在他們出城後,為時差不多一個多月的戰爭就此結束。蒼月國百姓為此雀躍歡呼!在太陽升起的新一天,百姓們得知十二年前的龍隱太子沒死後,家家戶戶都殺豬宰羊的慶祝。
至於梅太后和龍歸的醜事也廣泛流傳於民間!
謾罵過一段時間後,百姓們也會在時間的流逝中漸漸的忘掉這段血腥的歷史。
墨塵將梅太后和龍歸葬於一座山峰頂端,並未為二人立下碑。因為他不想每一個人蒼月國的百姓因為知道墓碑是他們的,而進行騷擾和破壞。
如今人已經死了。就讓他們能夠徹底安心了吧。
安葬好梅太后和龍歸後,他便從此消失。
一年以後,聽說有人在七隱國內看到過第二宮的宮主救死扶傷。
……
蒼月國邊境,鳳天國的邊境。
梅花受到了十七的飛鴿傳書,立即將信件交給慕容峰。
「十七要成親了!就在三日後。我們快收拾東西,否則趕不上十七的成親之日了!」慕容峰收到信件後,雀躍十分。拿著信就跑到房中,對李婉兒說道。
聽言,李婉兒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繡品,「什麼?十七要成親了?!」
「是啊,夫人,小姐要成親了。是與皇上成親!信上面有註明。」梅花同樣開心的笑道,只不過眼底閃過一絲黯然之色,小姐真的要成親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小姐怎麼會與蒼月國的皇帝龍隱成親呢?
難道這一個多月內又發生了什麼事?小姐與腸炎寧的感情深厚,小姐怎麼會輕易改變心意嫁給他人?
正在疑惑間,梅花立即從慕容峰的手中將信紙拿了過來,「老爺,讓我看看信上的具體內容。」
她立即點了蠟燭,將信紙從上面烤了一下。小姐曾經教過她們,如若她又什麼事想要對他們說卻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就會在信紙上用一種特別的墨水書寫。
烤了一會兒後,果然有幾排細小的字浮現。
她立即拿過來仔細的一看,原來如此!
這下她就放心了。
「哎呀!我還沒有繡這床被子呢!這床被子可是給十七成親用的呢!」李婉兒焦急的說道,望著床上的那床被子,懊惱的說道。
梅花小心翼翼的將信紙燒了後,回頭就笑看李婉兒,「夫人,皇宮裡什麼沒有啊?夫人放心,小姐不缺這些東西的。」
「是啊,別擔心了,我們快快收拾一些簡單的行囊,準備上路。」慕容峰喜上眉梢,立即吩咐道。
李婉兒不斷點頭,掩不住滿眼的笑立即收拾著。想到他們的十七終於找到了幸福,他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太好了!
「老爺,夫人,我讓下人替你們收拾著。我去安排上路。」梅花說道。
「去吧。」慕容峰對梅花點頭。
梅花立即走出房門,待走出房門時,她臉上的笑容消失,眼中黯然的神色越來越深,這時,一名暗衛出現在她的身旁,對她說道:「姑娘,豺狼一個時辰前收到一封信後就出去了,現在也未歸來,也許是出事了。」
「出事?」梅花斂去眼中的黯然神色,神色一緊。
「是。當時豺狼收到信件時,臉色並不好,並未有任何吩咐,他便一人出去。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時辰還未歸來,一定是出事了。」
梅花緊皺著眉,回頭看了一眼房間內忙碌的慕容峰和李婉兒,立即吩咐道:「讓人幫老爺和夫人收拾東西準備去蒼月國。所有的暗衛都留在這裡保護老爺和夫人。我出去看看。」
「是。」
梅花走出宅院後,就利用輕功在房頂上行走。她緊皺的雙眉始終沒有舒展,究竟那封信上面寫了什麼,會讓豺狼面色大變隨後沒有任何吩咐就離開?
根據她對豺狼的瞭解,他絕對不會不打聲招呼就出去,特別是小姐吩咐他們保護老爺和夫人,他更不能就這樣離開!一定是有事!
究竟是什麼事?
就在她存著疑惑時。
眼前掃過一道劍的光亮,還有不容她忽視的殺氣!神色一斂。立即朝著發出光亮的地方而去。
果然,距離越近,刀劍碰撞的聲音就越發的響亮,她不禁讓腳下更快一些。緊咬著牙,心中不斷的說,豺狼千萬不要出事。
當她趕到那發生打鬥的深巷時,第一眼便發現了,被數十人圍殺著的豺狼。
雖然距離有點遠,但是她清楚的看到豺狼已經身中數刀,身上的衣服快要被血浸透。可他仍舊咬牙反抗者。
「不要再反抗了!只要你背叛慕容十七,為我們做事,我們就能夠饒了你的性命!」數十人中為首的人寒聲道。
身受重傷的豺狼,揮手擋掉一人砍下的劍。冷笑連連。「哈哈哈!」緊咬著唇的他張大嘴,一絲血液從他的口中流出,「你們做夢!」讓他背叛對他有救命之恩的小姐,絕對不可能!就算讓他死都不可能!
「嘴硬!」那為首之人大怒,一劍捅向豺狼的腹部。
鮮血噴湧大量流出梅花圓瞪雙目,真要現身去救他時,這時豺狼看到了她。他似乎用了全身的力量搖著頭,嘴唇微張,在那幾人沒有發現時,張著嘴,無聲的說道:「快走, 帶著老爺夫人快走!」
梅花用力的摀住嘴,眼中的淚不住的流淌,緊咬著的牙將她的唇咬開,口腔中有濃烈的腥甜的味道。
「大人,別跟他廢話了!他骨頭太硬,就算將他凌遲,他也絕對不會出賣慕容十七!還是趕緊解決了他,我們好盡快去慕容峰和李婉兒的藏身之處,抓了他們再說!現在浪費不得時間,況且我們又不是不知道那府中的地圖?」其中一人對為首之人恭敬的說道。
聞言,為首之人點了點頭,「此話有理。」立即厭惡的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豺狼,立即將劍又捅深入了幾分。
豺狼撲哧一聲,又吐出一口鮮血。雙眼在失去焦距之前,死死的盯著梅花的方向,那眼神似乎在說,快走,快走。
滿臉的淚水,梅花的心止不住的一陣陣的抽搐。想起以往豺狼與她鬥嘴的那段日子。
他們一起長大。
今日,她卻見他死在眼前,而無能為力!
身有千斤重,閉上雙眼不去看豺狼倒在地上的模樣。轉身離去。
回到府邸後,她擦去眼中的淚水,找到十多名信任的暗衛,對他們吩咐道:「不用收拾東西了!帶著老爺和夫人從暗道內離開,然後在暗道口處等著我。」
「是!」
她則立即轉身回房,走道案桌前,將手指咬破,快速的書寫,一邊書寫,一邊止不住的流淌著淚水。
似乎落下的每一個字都是訣別!
望著信紙上的紅色字體,她的心就越發的痛了。眼前一片模糊。
就算有千言萬語要說,如今,也必須簡短,只能將那些未能親口對小姐講的話嚥入肚子中。
信寫好後,她立即通過府中的暗道,跑到外面,望著已經上了馬車的慕容峰和李婉兒,她重新展開笑容,走上前,「老爺,夫人,你們先上路。我還有一些事沒有準備好,要晚上你們幾日才會回去。」說著,將手中封號的信交到慕容峰手中,「老爺,等到小姐的婚禮結束後,再將此信交給她。」
「很重要嗎?」慕容峰將信件接過後,問道。
梅花眸光閃動,將那抹酸澀和不捨壓在心底,「不算特別重要,不過,請老爺切記,一定要在小姐婚禮結束後交給她。」
慕容峰立即點頭。
「快走,務必要在三日之內將老爺和夫人送到京城!」梅花為他們放下馬車的簾子,對著十幾名的暗衛冷聲吩咐道。
「是!」
望著馬車逐漸消失在眼前,梅花眼中隱忍的淚,再次不受控制的流落。
她不能走!豺狼可以為小姐失去性命,她同樣可以!她必須留在這裡,拖延時間!為老爺和夫人爭取更多的時間。
而且,她還要留下看看究竟是誰出賣的小姐!
她就算死也要那內奸為她陪葬!
兩刻鐘後。
她從暗道走出,立即找出兩名暗衛,將他們易容出慕容峰和李婉兒的模樣。
完成這一切後,她正要吩咐府上的人準備馬車, 護送假的慕容峰和李婉兒從另外一個方向離開時。
房門被撞開!
在深巷內見過那群人出現在眼前。那為首之人看著梅花,還有兩位替身,冷笑道:「想逃?!」
梅花假意驚訝,起身擋在兩位替身的面前,望著那人皺眉道:「你們是誰?!」
「哈哈哈……你不需要知道!不過又個人你應該認識!」為首之人大笑之後,便回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這時,從門口的方向走來一人,當那人出現在梅花的面前時,梅花驚叫道:「是你!竟然是你!」
「見到了我樣貌的人,無一例外,只能死!」那人眼中浮現駭人的殺意,手中的劍極快,在梅花還未來得及反抗之時,他的長劍已經刺入了梅花的胸膛之中。
十七再次清醒時,已經是第三天的清晨。她足足睡了兩天。等她睜開雙眼時,龍隱守在她的床邊。
他身穿大紅喜服,胸前還紮著一朵大紅花。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望著投遞過來的神情目光,十七微楞,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蒼月國的皇帝不穿黃袍而穿紅袍嗎?」
聞言,龍隱輕笑出聲,坐在床邊,點著她的鼻尖。「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
「一夜?」她覺得這一覺睡了好久,不過,卻感覺到這一個多月以來的疲憊都消失了。瞧著龍隱隱住大笑的樣子,十七頭皮發麻,不確定的又問了一句:「不會是兩天吧?」
「的確是兩天兩夜。」龍隱用著濕帕子擦著她的臉,溫柔的笑道,當她睡了一天一夜的時候,他當時止不住的害怕,立即為她把脈,這才確定她無事。只不過是太過疲乏了。
兩天兩夜?十七嘴角抽了抽,想不到她竟然也有如此嗜睡的時候!
他攙扶著她起身,當她靠在床邊時,才發現滿屋子都是大紅喜字,還有原本是粉紅色的紗簾也都被換成了大紅色。
揚了揚眉,頗為詫異的說道:「蒼月國果然與鳳天國不同。看來流行的不是明黃色,而是大紅色。」
坐在床邊的龍隱微揚的唇角抽了抽。
十七看向窗外的天色,見太陽也就剛剛升起,現在應該是清晨,疑惑的看向龍隱,問道:「你不上早朝嗎?」
「剛剛下朝。」龍隱低下頭去,聲音低沉的回道。
這時,有人進來,十七看過去,是牡丹和知秋,她們二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有什麼高興的事情?還從來沒有見過她們這麼開心呢!疑惑間,知秋走過來,大叫了一聲:「小姐,你都睡了兩天兩夜,還沒睡夠啊!快點起床,要不一會兒誤了吉時可就不妙了!」
「吉時?」十七一愣,怎麼回事?
牡丹掩唇竊笑,似乎瞧出了十七的疑惑,不由好笑的說道:「小姐該不會忘了今日是什麼日子了吧?」
十七揚眉,心中一片茫然,看向龍隱時,視線落在他身穿的紅衣上,再看向滿屋子的紅色和喜字,這才反應過來!
她睡了兩天兩夜,這是第三天,她和他的成親之日!
怪不得他剛才的神色怪怪的,原來是她沒有弄清情況,搞了個大烏龍!
牡丹,知秋忍不住的笑。
龍隱搖頭笑道:「看來我娶了個小迷糊啊!」
十七理解清醒了,要換鎖剛才還有點模模糊糊,現在可謂是完全清醒了。立即跳下床,對著還在笑的牡丹和知秋說道:「快為我梳妝打扮,莫要誤了吉時!」
「請皇上暫時離開。我們要為小姐梳妝打扮了!」牡丹和知秋立即對龍隱說道。
聞言,龍隱點頭,回頭對十七或說道:「岳丈大人和岳母差不多還有一個時辰就會趕到。」三天前,決定與十七成親的時候,他就立即派人去接了身在蒼月國邊境外的一個鎮子上的慕容峰和李婉兒。
不知道為何,十七看到身穿紅色衣裳的龍隱時,總覺得這樣的他與往日太過不一樣,太過妖孽!一舉一動都讓她心神懼顫!
每個人都喜歡一切美的食物!她也不例外!
「嗯。」十七控制著自己轉過目光,坐在梳妝台上,讓牡丹和知秋為她梳妝打扮。
第177章 大婚
「嗯。」十七控制著自己轉過目光,坐在梳妝台上,讓牡丹和知秋為她梳妝打扮。
龍隱輕笑著走了出去。
「小姐若是再睡上一天,恐怕今天的婚禮就要延遲了!」知秋一邊為十七梳頭,一邊好笑道。
牡丹搖頭笑道:「皇上是絕對不會允許婚約延遲的。若是小姐不醒,皇上恐怕要將床抬入大殿了。」
十七嘴角抽了抽,有那麼誇張嗎?
她們二人的動作倒是很快,沒有用上半個時辰,就為她梳妝打扮好。
換上了龍隱親自設計的鳳冠霞披,玲瓏的身段凹凸有致,將她所有的優點展現無遺。
「不愧是皇上親自設計的。真是太適合小姐了!」站在一人高的銅鏡前,十七身後的知秋忍不住的讚歎道。今日的小姐真的很美!
恐怕連絕色傾城的牡丹也無法相比。
十七微勾著唇角,前世今生,第一次嘗到結婚的喜悅。或許能夠嫁給一個心愛的男子,是她以往不曾設想過的,也從未料到過的。畢竟,能夠彼此交心的愛人恐怕窮盡一生都無法碰到。
而她,碰到了龍隱,何其有幸!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後,幾名宮人進入房中,為十七蓋上紅蓋頭。帶領著十七前往大殿的方向。
此時,龍隱身在大殿之中,滿朝的文武百官都在等著蒼月國的皇后!慕容十七的名字這兩日傳遍了蒼月國每個角落。無人不知慕容十七。
可以說,今日是萬眾矚目的一天。
踏過一個個台階,十七第一次感覺到了緊張。以至於踩在台階上,她都暗自用力。
直到踏過了一百多道台階,走入大殿時,寂靜無聲的環境,讓她的心忽然一緊,透過紅紗,她清楚的看到大殿中的百名官員。模模糊糊之中,看見站在黃金製作的龍椅旁的龍隱。
眼波流轉,又看到坐在一側的慕容峰和李婉兒。如此匆忙,他們為了能夠參加她的婚禮,親眼看到她的幸福,定是日夜不停的趕路。心中漾起暖意。
龍隱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下台階,在文武百官的驚呼聲中,他牽住她的手,「十七,跟著我走。」
十七點頭。
他牽著他踏上走向龍椅的方向,隨後二人共同落座於龍椅之上。
他在向天下昭示著,這是他和她的天下!
文武百官雙膝跪地,群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
歸朝的軍隊一路上,因為這一多月的戰爭而身體疲乏,沒有辦法日行千里。
軒轅寧因此責罰了不少拖累行軍速度的多名士兵,如今行走了多日,才到了鳳天國的邊境。軒轅寧大為不滿。其中,獨孤傲天與凌夜在軒轅寧面前添油加醋不少。而軒轅寧初為皇上,雖然個性狡詐陰險,但是卻在獨孤傲天和凌夜共同設下的局面前,他仍舊漸漸的跳了下去。
其中他也有疑惑,但是因龍隱對他的不屑而擠壓在心底的怒火,也因為這些小事情而慢慢點燃,況且他一直認為,他是皇上,任何人都不能對他不敬!
傷兵眾多,重傷者也有幾百,軒轅寧本身就有怒火在身,又因為始終不能加快速度回京,一氣之下,要將那重傷的幾百名士兵扔下,不顧死活!
那受了重傷的士兵哪裡會服氣,他們是為了他才出戰的,如今受了傷就要被丟棄,甚至還可能為此失去性命,怎麼可能會甘心?
可他們哪裡知道,眼前的軒轅寧根本不是以前的軒轅寧!
而此時的軒轅寧也絕對不可能讓他們知道!
就這樣,士兵們擠壓的怒火越來越重,而獨孤傲天在軍營之中頗受尊重,漸漸的士兵們都將心靠向獨孤傲天,並在暗中求情獨孤傲天救救那些即將被遺棄的士兵。
獨孤傲天幾次歎息,終於為難答應。
不過,當他面對軒轅寧之時,卻又變了另一個臉面,幾句話便將那些士兵要謀反,想要刺殺軒轅寧。
軒轅寧怒不可抑,正想要下旨將那些謀反的士兵全部謀殺了,獨孤傲天立即阻攔。可軒轅寧這種破喉嚨的怒言早就被外面的士兵聽到了,並且用著最快的速度傳播了出去。
此時不知道是誰在軍中提議,毒死皇上,讓獨孤傲天登位。此建議讓全軍上下都舉手同意。
當夜,軒轅寧用過晚膳後,便忽然口吐白沫,一命嗚呼。
可能連軒轅寧做夢都沒有想到,他是以這種方式被人結束了性命!
而全軍上下全部同意讓獨孤傲天登基為皇。
獨孤傲天卻三番兩次的退卻,等到回京之後,立即在滿朝文武全部上書後,才『被迫』登基。自此,鳳天國的歷史又將改寫。這又是鳳天國的另一個歷史。
而獨孤傲天登基之後,首先宣告天下的是將與蒼月國結為永世之好。
其實百姓們並不願意看見戰爭,獨孤傲天此舉讓鳳天國人,舉手稱讚。
而此消息在不久後被傳入烏尊國的皇帝劉明遠的耳中,她憤怒難當,不過這也是幾日之後的事情了。
話說回十七與龍隱的洞房花燭夜。
當夜,二人被送回寢宮之後。
氣氛曖昧。
燭光搖曳,龍隱挑開十七的紅蓋頭。
在無聲之中,他們喝下了交杯酒,正要激情難耐,雙雙跌入紅鸞帳中之時,「哎呀!」一聲驚呼,二人坐起。
十七掀開被子,看見滿床的紅棗,花生,而且還鋪就了整整一床!忍不住的咒罵了一聲:「靠!還有這玩意!」以前只是聽說過古代成親之時,新婚當夜,床上都鋪滿了花生,紅棗,蓮子,想不到偌大的皇室內,也弄這玩意!
揉著發疼的後背,剛才太過激動,後背被咯的生疼!
「其意為早生貴子。」龍隱將厚厚的被子鋪在花生上面,然後抬頭對十七笑道。
十七嘴角一抽,「生孩子怎麼可能靠這些東西?!若是管用,怎麼不見躺在上面的男人也生一兩個孩子?!」撇著嘴,冷聲道。
龍隱搖頭寵溺的一笑。「不試試又怎麼不知道不行?男人能不能生孩子我不知道,不過,我卻知道,我能讓你生孩子。」
「你!」十七惱羞成怒,他說帶顏色的笑話!
龍隱傾城的溫柔一笑,一個笑容迷惑了十七的雙眸。
在她沉浸在他的笑容中一時之間難以自拔,他抱著她,一同跌入大床之上。
將她壓在身下,他低頭吻向她的紅唇,反覆捻轉,有別於上次帶有宣戰意味的親吻,這一次是溫柔的,就像一杯醇酒般,越是細細的品嚐,就陷入的越深,到最後無法自拔,只能沉浸在慾望之中。
情慾在這個吻中拉開帷幕。
片刻間,陣陣嬌喘穿透繁紗雲帷接踵而來。
翌日,清晨。
十七在一陣細小的聲音下漸漸的轉醒,睜著迷濛的眼,望著站在梳妝台前小心翼翼的穿上衣服的龍隱。
「上早朝?」她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昨晚一夜的纏綿,讓她耗費了不少力氣,雖然不是第一夜,但仍舊被他的強悍所折服,大腿酸疼不已。
聽到她的聲音,龍隱側頭看向十七,「剛剛登基,有很多事需要處理。」他的話語之中包含歉意。
十七也從床上爬了起來,隨便的披了件裡衣之後下了床,走到龍隱的身旁,幫著他穿上龍袍。
龍隱眼中的笑意更濃,「十七,我愛你。」
十七幫著他繫腰帶的手一頓,耳根處也略微紅了。這是他第二次對她說出這三個字。她瞭解他,要說出這三個字是有多麼的不容易。
當龍隱穿戴整齊,要走出寢宮時,十七也略帶一絲羞澀對著他寬大的後背說道:「我也愛你。」
龍隱健碩的身形一頓,隨後腳步輕鬆的走出寢宮。
因著龍隱上早朝處理的事情頗多,一時半會兒恐怕還不能回來用早膳。知秋和牡丹便為十七準備了早膳。
慕容峰和李婉兒也被請了過來。
有段日子沒見,慕容峰和李婉兒都胖了一些,相較於起前段日子在七隱國時,他們乾瘦如柴,因為梅花和豺狼的照顧,二人面色都十分紅潤。
十七立即看向慕容峰的手指,癒合的很好。
「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雖然沒了一個手指,不過卻不影響什麼。」慕容峰見十七看過來,立即說道。然後還用缺了手指的右手拿著筷子夾菜吃。
李婉兒不斷的朝著十七的碗中夾菜:「十七,多吃點,這些日子你又瘦了!」
「嗯嗯,娘,夠了夠了。十七吃不了的。」十七苦著臉望著整碗的飯菜,她一向用食不多,讓她一下子吃這麼多,還真有些困難。
「你就是吃的太少了!再不吃,一陣風就能吹倒。」李婉兒笑道。
知秋和牡丹也忍不住的掩唇竊笑。別看小姐平時挺冷漠的,可是在老爺和夫人的面前,小姐可是半句話都不敢頂嘴,一整碗的飯硬要嚥下。
這時候,十七忽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抬起頭看向慕容峰和李婉兒,疑惑的問道:「怎麼不見豺狼和梅花?」現在才想起來,昨晚就沒有見到豺狼和梅花,當時沒有多想,卻覺得有點不對勁。
慕容峰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交給十七,「這是我們出發前,梅花讓爹轉交給你的。梅花交代,此信必須要在你大婚之後才能給你,所以昨天晚上才沒有急於交給你。」十七揚了揚眉,接過信,立即拆開。
第178章
剛剛拆開信封,十七便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疑心大起,連忙展開信件,上面血紅色的字體觸目驚心,十七心中一驚!從上面的字體上來看,梅花在書寫這封信時的匆忙。
而且字字都是用血而寫!
低著頭,快速的將上面所寫的字看入眼中。
「小姐:豺狼已死,天下樓中定有內奸。為保老爺夫人安全離開,梅花甘願一死。梅花心中藏有一個秘密,臨死之前,自私的想要小姐知道,幾個月之前,初見小姐,梅花心中便無他人,或許小姐會覺得梅花的感情骯髒污穢,但梅花……無怨無悔。今後不能伺候小姐,望小姐見諒。」
字不多,只有一張,可上面每一個字,用鮮血寫的那般用力!
這是梅花的遺書!
拿著信紙的手不住的顫抖,就連心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著,紅潤的面色變成慘白之色。
察覺到她的異樣,牡丹立即問道:「小姐,怎麼了?梅花在信上說了什麼?」看小姐的面色不是很好,難道有事發生了?
「十七,怎麼了?應該沒有什麼事啊?梅花特意吩咐一定要在婚禮結束後交給你。若是有重要的事情,她就會讓我們昨日交給你。」李婉兒見十七的面色有異,立即擔憂的問道。
酸澀在眼底泛起,十七小心翼翼的將信紙疊好,揣入懷中。
梅花……她真的好傻。
她所說的感情,怎會骯髒污穢。
無論如何,她從未將梅花當做姐妹。
那血紅的字體,短短的一兩百個字,其中似乎藏了無數的字,無數的情節,無數的辛酸。
房間內的幾人都極為擔憂的望著十七。剛才信紙上的血跡他們不是沒有看到,但是,在經歷過喜慶之後,就要面臨殘忍的事情嗎?希望一切只是猜想。
「豺狼,梅花,被人害死了。」十七起身,走至窗前,將緊關的窗戶打開,外面正飄著大片的雪花,窗開的剎那,雪花被吹入了房中。
冰涼的雪花落在了她潔白的臉上。
「什麼?!」屋內的其他人驚呼一聲。
十七平靜的看著窗外雪白的世界,腦海中不斷的閃現著信紙上那閃爍的兩個字……內奸。
從懷中拿出宣琴,十七低頭看去,翠綠色的宣琴在白的世界,越發顯得它妖邪。自從知道修煉宣琴會走火入魔,到最後被宣琴控制成為一個沒有意識的人後,一個可怕的念頭就在腦海中成形,至始至終,她後不希望那是真的!
可是……豺狼的死,梅花的死,是個鐵定的事實,在嘲笑著她的愚蠢!
或許從很久很久以前,她就進入了陷阱之中,她以為她將一切掌控在手,無數的棋子任她掌控。卻不知,從走出第一顆棋子時,或許就跳入了他人布下的局!
「怎麼會這樣?梅花和豺狼他們的武功造詣,根本很少逢敵。就算一人被暗算尚算可以。怎麼會兩人一同被害死?難道……?」牡丹面色蒼白的喃喃自語,說到最後,面色隨之大變。
天下樓如若有內奸的話,那麼這人掩藏太過深,竟讓她和梅花幾人沒有察覺!
慕容峰和李婉兒驚愣了片刻。究竟是怎麼回事?當時他們離開的時候梅花是好好的。怎麼十七看過信後就會認定梅花已死?
這是二人才想起當時梅花送他們離開時有些異樣,難道她知道即將有危險來臨?「怪不得……當時並不讓我們收拾行囊,便讓暗衛帶著我們從暗道離開!」
十七嘴角微勾,勾起一抹苦笑,梅花真的好傻。為了能夠給爹娘謀得更多的逃生機會,她竟然用性命來做籌碼!
這樣的情,讓她怎麼還?
似乎那信中的每一個字都在泣血。她彷彿能夠感覺到她內心的掙扎,感覺到她表白時嘴邊那自嘲的笑容。
就算要離開,還是要為她著想!
不斷的囑咐著爹娘,一定要大婚結束。
梅花……好傻的……姑娘。
年輕的性命,因她而無怨無悔的離去。而自認風流的豺狼,她始終認為終有一天,他會離開天下樓,去過著屬於他的逍遙日子,可沒想到,他同樣因為她而失去性命,似乎眼前還有他桀驁不馴的模樣,十七緩緩的閉上雙眸,那些情緒全部掩藏於眼底。
「查清楚內奸。」不知過了多久,十七轉頭看向牡丹沉聲命令道。
牡丹緊咬著牙,重重的點頭,「是!牡丹定要查出內奸是誰。」為豺狼和梅花報仇!她怎麼也想不到上一次的分開竟然是永遠的離別!
童年,他們共同流過的汗水,笑聲似乎就像昨日那般的清晰,可那些人卻注定成為了記憶。
慕容峰和李婉兒面面相覷,聞聽惡訊,難掩傷悲,這段時間梅花就像他們的女兒一般照顧他們,照顧的無微不至,想不到緊緊分開三日,自此天人永隔。
下了早朝之後,龍隱回寢宮的路上,飛劍將豺狼和梅花被害一事稟報給了龍隱。
「天下樓內果然有了內奸。」龍隱輕蹙眉頭,聲音極為寒冷的說道。如果能夠輕易的除去豺狼和梅花,那麼這個內奸,對天下樓的一切,甚至對梅花和豺狼都極為的瞭解!
這個人……似乎答案呼之欲出。可其中又透著些詭異。龍隱緊緊的皺起眉,深眸之中寒光閃現,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十七!
飛劍低頭不語,此時他的心中也因豺狼和梅花的死而痛著,畢竟他與他們也在一起一兩個月,兩個月中他們的感情很好,就像親兄妹一樣,如今才一個多月不見,得到的消息竟然是他們的死訊!
不論要耗費多少的時間和精力,他已經要盡全力查處害死他們的兇手!一旦讓知道內奸是誰,絕對會為他們報仇!
烏尊國
皇帝劉明遠得到鳳天國皇帝軒轅寧忽然駕崩,獨孤傲天登基的消息時,只是一陣陣的冷笑,如今的鳳天國在一年之內就換了三個皇帝,民心不穩,根基動搖,對於他日後統一天下極為有利。
可當他沒高興兩天後,又得知獨孤傲天已經昭告天下與烏尊國將結百年之好。至於烏尊國幾乎同時發佈聖旨呼應鳳天國。
想不到剛剛交戰的兩國竟然會重歸於好!
看來蒼月國新登基的皇帝龍隱頗有手段,比龍歸更不容易對付!
「該死!朕沒有多少的時間等了!」劉明遠咒罵了一聲。
「請皇上放心,如今我們已經把天下樓掌控在手。就算慕容十七有什麼花樣,我們也會得知。至於龍隱和獨孤傲天並不為懼,只要找好時機便可以對他們下手。」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弓腰立於劉明遠的身後,點頭哈腰的說道。
劉明遠一聲冷笑:「呵呵,幹得不錯。想不到你比唐若軒更有手段。幸而朕並沒有全心的信任他。否則真要靠著他來得到天下樓,還不知道要等上多久!他難道不知道朕不想等那麼久嗎?」
「如若皇上早就信任臣,這點小事微臣早就已經辦好了。微臣在想,是不是唐公子不想受皇上控制?所以才不盡心為皇上辦事?」黑衣男子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寒聲道。
聞言,劉明遠半瞇起眸子,面色鐵青,雙拳緊握,眼中燃起怒火,他對唐若軒非常信任,多年來不斷的在暗中幫助著唐若軒,若是沒有他,唐若軒怎會有今日的地位?看向男子,狠聲道:「去查清楚,如若他有背叛朕的心,無需稟告朕,就地正法便可!」
兩人一直熱火的聊著天,完全沒有發現就在二人密談之時,趴在房頂的人,更不會想到,這一番對話會導致不久後發生的巨變!有一場的腥風血雨即將上演!
唐府。
暗衛將在皇宮內探聽到的消息立即稟報給唐若軒。
唐若軒聽到後,止不住的一陣冷笑,眼中殺意橫現,「好,很好!既然劉明遠無義,就不要怪我無情!」
「準備紙筆!」
他要修書送到蒼月國!揭穿劉明遠的陰謀!劉明遠要他的命,那麼……眼中光芒冷冽,那麼,他就要劉明遠的江山!
……
三日後。
蒼月國。
「皇上,皇后,蘇家山莊的幾位長老求見。」太監總管躬身走入,對著正在用著午膳的龍隱和十七說道。
龍隱抬頭看向總管,吩咐道:「請幾位長老在側殿稍等片刻。」
「蘇家山莊的幾位長老?」十七擦了下嘴角後,看向龍隱問道。她知道蘇家山莊在蒼月國內雖然算不得上什麼名門望族,但是也是有些實力。否則也不會在暗中培養碟月組織,而碟月組織竟然有兩百年的歷史。
「他們是應該來了,不過比我預期的要晚上了兩日。」龍隱笑道。雖然這段時間蘇家山莊的那些長老並沒有任何動靜,但是也不代表他們會一直靜默無聲。
十七揚了揚眉,心思翻轉的極快,眼睛瞪大的看向龍隱,「路嫣?」這幾日不斷有事情發生,她急著處理天下樓內奸的事情,差點忘了路嫣這號人物。
龍隱點頭,臉上的笑容掩去,神色冷凝,牽住十七的手,「一起去看看吧。」
云仔
2013-9-22 14:38
第179章 大結局
側殿內。
幾名六十幾歲蓄著鬍子,嚴肅的老人坐在側殿內。
他們幾人的神色都十分嚴肅,好似有十分重要的十七要說一般,可又似乎猶豫不決,雖然現在都出現這裡是經過幾日不斷的研究才有的結果。
可畢竟,皇上已經大婚,這事說明白點,還是有些不好解決。
「今日無論如何都要皇上給個說法的,絕對不能讓皇上用各種言辭給咱們推脫過去了。」
「是啊,這嫣兒一直未嫁,就是想著皇上還活著,如今皇上不僅活著還登基了,如若還是不迎娶嫣兒就是說不過去了。」
「這事是仙逝的蘇皇后定下的婚事,皇上應該不會推拒的吧。若是皇上推拒就是大不孝!」
「唉,不過,如若皇上心中有蘇皇后,又怎會不先迎娶嫣兒,再納慕容小姐入宮?畢竟嫣兒才算是名正言順的皇后人選。」
「先別說了,一會兒看皇上的態度吧。」
在他們摸著鬍鬚談論的差不多的時候,龍隱攜著十七走入了側殿。
看到龍隱身邊的十七時,幾人一愣,隨即就要跪地行禮,「老夫見過皇上,皇后。」
「無需多禮。」龍隱伸手虛扶了一下,儘管眼前的幾位長老都是帶有目的前來,但都畢竟是他的長輩,多少他都要顧及一下。
幾位長老聞言,對龍隱的應對很滿意。點了點頭後笑道:「謝皇上。」
十七對著幾位長老俯身行禮道:「十七見過幾位叔伯。」
「皇后無需多禮。」幾位長老回道。
客氣了一番後,十七與龍隱坐上了主位。
滿座後,十七這才正眼打量著幾位長老,一共八人。年齡平均在六十歲左右。個個看上去都極為精神。不過,他們打量著她的目光,讓她稍微有些不悅。無論怎麼說,她此時都是一國之後,讓人這麼不加掩飾的查看,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龍隱似乎察覺到十七心中所想,側過頭來對十七柔笑。拍了下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二人無聲間的互動落入幾位長老的眼中,他們雖然臉上沒有展現出任何表現,可心裡都有些不樂意。
其中有位長老輕咳了一聲:「皇上,今日老夫前來主要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與皇上商議。」
他們都知道皇上有多麼的聰明,如若顧左右而言其他定會引起皇上的厭煩,還不如開門見山
畢竟他們所說的事情也是為他好。
龍隱揚了揚眉,淡淡的目光自開口之人身上掃過,淡笑道:「哦?叔伯有事直說。」
那人立即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龍隱身旁從進入側殿後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的十七。
十七低著頭悠閒的喝著茶,似乎對於他們即將說的事情並不關心。
那人撫了撫鬍鬚,又咳嗽了幾聲後說道:「十二年前,蘇皇后還未仙逝之時,為皇上和路嫣小姐定下了婚事。如今皇上是否要履行當年的承諾,迎娶路嫣小姐?」
「是,訂婚之時,老夫們都在場可以作證。路嫣小姐這幾年一直等著皇上回來,還是請皇上盡快完成婚事,莫要讓路嫣小姐等太久時間了。」又一名長老接著說道。
其他幾人都點頭附和。「是啊,如今皇上已經登基,是該娶妻了。」
娶妻?
妻?
低頭喝茶的十七眼中閃過一道冷光,心中冷笑一聲,她與龍隱剛剛成親三日,並且她已經被封為皇后!他們這是故意的?是想要廢了她?還是說,她是小妾,那路嫣才是妻?
龍隱皺了皺眉,深眸之中一道冷光一閃而過。看了一眼十七後,對著幾位長老說道:「朕已經封了後,至於那訂婚一事……」
「自然要履行。」一位長老焦急接到。
十七瞇起雙眸,看到這幾位長老今日勢是要龍隱娶了路嫣啊!難怪會如此的糾纏不放!
「朕已經決定為路嫣小姐重新指婚。」龍隱冷冷的掃了一眼那長老後,聲音冷了幾分說道。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八位長老同時反抗道。
畢竟相較於慕容十七,路嫣小姐可是從小在蘇家山莊長大的,聰穎溫婉,是最適合做皇后的!
十七眼中燃起怒火!這些人還真是不達到目的不罷休,龍隱畢竟是皇上,他們也敢違抗他的意思。他們是務必要龍隱廢了她這還沒做兩天後位的皇后?
該死!
龍隱緩緩的低下頭,嘴角浮起一抹笑容,慢條斯理的柔聲反問道:「哦?那你們說朕該怎麼做?」
聽言,幾位長老面面相覷,一時之間難以看懂龍隱的心思,似乎他們都忘了龍隱身邊還有個慕容十七!
「既然如此,皇上就應該娶了路嫣小姐。」一位長老說道。
十七抬起頭看向那發言的長老,唇邊的笑容似有一絲嘲笑。
「娶?那麼朕的皇后呢?」龍隱仍舊慢條斯理的反問。在他的臉上仍舊察覺不出一絲怒火。然給他娶路嫣?這些長老是最近幾年在蘇家山莊養尊處優,年齡大了,反應越來越慢了?
皇后?幾位長老為難了起來。皇后既然封了,就沒有輕易廢除之禮。可路嫣小姐該放在何處?
似乎皇貴妃的位置太過為難了路嫣小姐。
「前幾日封後有些操之過急,如今為了蒼月國的百姓著想,老夫懇求皇上廢後重立。」其中一位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長老站出來對龍隱恭敬的說道。
廢後另立?十七心中一陣冷笑,目光冰冷的自幾位長老的頭頂掃過,這才是今日的重頭戲吧!
幾位長老同時跪在地上請求道:「請皇上尊重蘇皇后的遺願,廢後另立!」
幾個六十多歲的老人一起跪在地上,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寫著此舉會對龍隱有多好的字,根本就沒有想過,他們此舉會引來怎樣的後果!
十七一聲冷笑,此時雖然事關乎她,但是該說話,該解決此事的人不是她。她相信龍隱會很好的解決此事,不過,這幾個迂腐的老頭看上去討厭至極!NND!當真以為她是好惹的?!
果然,龍隱沒有讓她失望,他冷冷的掃了幾眼幾位老人,仍舊用著不溫不淡的口吻說道:「朕的皇后是蒼月國的公主,同時又是七隱國的攝政王,這樣權威的身份竟然在幾位叔伯的口中是低下。朕倒是想要知道幾位叔伯有沒有深思熟慮過,如若朕廢去皇后,鳳天國與七隱國連番攻打我蒼月國,同時烏尊國虎視眈眈,我蒼月國勢必會被滅國!如若幾位叔伯有把握,承受三國聯合的攻打,朕倒是對你們今日的舉動有些佩服。」
此話一出,幾位長老傻了眼,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份上!慕容十七原本的身份不就是個知府之女嗎?想不到她竟然是七隱國的攝政王!
如若因為廢後一事,而引起戰亂,他們幾個不就是始作俑者?剛才談及的對蒼月國的百姓負責,也如同空話!
「如若不能廢後,也應讓路嫣小姐為皇貴妃。」猶豫了半年,一名長老弱弱的說道。
給臉不要臉!十七面色鐵青!若不是看著這幾人與龍隱有關係的份上,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如此忍氣吞聲任由他們這般不將她當回事!
龍隱皺了皺眉,正要出言拒絕之時,從殿外走入一抹俏麗的身影。
「民女見過皇上皇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殿內的幾人一同看去,見到身穿鵝黃色的服飾的女子一步步的走入大殿中央。
路嫣?十七挑了挑眉,這場戲似乎越來越熱鬧了。
路嫣瞧著幾位跪在大殿中央的長老,咬了咬牙,心中頗為感激,她知道他們是為她而來,可是……
他們怎會知道,今日就算他們說破了嘴皮子,威逼利誘,也不會讓皇上改變主意!況且,她又不是那臉皮後之人,皇上對她根本無心,在皇上的眼中恐怕只有慕容十七一人。
從姑姑死的那天開始,她就已經想清楚了,這輩子,她要嫁就嫁兩情相悅之人,絕對不會一廂情願,否則終身將痛苦不已。
抬頭看了一眼十七,她承認,她嫉妒慕容十七,但不得不承認她也是羨慕她。
龍隱與十七望著沒有經過通傳就進入的路嫣,靜默無聲,等待著路嫣首先開口。
幾位長老見到路嫣後,紛紛低下頭。他們未能為路嫣小姐爭取到母儀天下的皇后位置,這已經夠慚愧的,眼下一定要為她爭取到皇貴妃的名位!
「懇請皇上封路嫣小姐為皇貴妃娘娘。」幾位長老又繼續懇求道。
「幾位長老莫要強求,其實是嫣兒不想入宮。」路嫣走至幾位長老的面前,聲音雖然不高,但是卻讓殿內的幾人聽的十分清楚。她不想入宮?怎麼回事?
幾位長老一愣。
龍隱和十七也是頗為意外,本以為今日幾位長老的行為,是她在背後攛掇的,眼下看來……
「嫣兒與皇上的婚約是定在十二年前,當年只是蘇皇后與家父口頭上定下的。這幾年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根本就不受我們的控制。今日嫣兒來此就是想要接觸婚約,望皇上能夠應允。」路嫣重新看向龍隱,無比認真的說道。
十七掃了她一眼,見她眼中並無任何閃躲,心下便知,她是真的決定退婚。
「什麼?!」幾位長老大驚,他們今日前來是要讓皇上娶路嫣,卻沒想到路嫣竟然前來請求解除婚約!
面對兩位長老,路嫣覺得對他們有所虧欠,但是……雖然她對龍隱有心思,可龍隱心中並沒有她,她就算強求,到最後或許什麼都得不到,還不如現在就選擇放棄。
「民女請皇上應允。」路嫣見龍隱並未回答,心沉了幾分,她知道定是剛才幾位長老的話讓他生氣,所以這才會對她的言辭起了疑心。
怎麼會這樣?幾位長老跪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見此情形,十七心中大石落下,對路嫣的印象好了一些。
龍隱沉默了半刻後,回道:「既然如此,朕只好將此婚事作罷。」話落,他在心底暗笑,路嫣的出現出乎意料,也讓他省了不少心。
「謝皇上。」路嫣立即跪地謝恩。當龍隱做出決定後,她忽然發現這幾日一直糾纏著她的那些嫉妒,失落的情緒瞬間消失,終於腳踏實地,她相信日後會有一個真心愛著她的人、
此事圓滿解決,出乎任何人的意料。特別是幾位長老,離開時灰頭土臉完全不在狀態之中,有可能心裡還在犯嘀咕,今日這一行究竟是怎麼回事?原本是要替路嫣出頭,現在落得,他們好似多此一舉。
直到大殿的人都離開了,板著臉的十七和龍隱轉過頭看著對方,良久……
他們的嘴角升起,勾起一抹笑。
互相看著對方,終究笑出了聲。
本以為今日是他們的考驗,想不到就此結束。
……
隱世王國
隱藏在三大國之外,除了隱世王國的人幾乎沒有人知道隱世王國所處的位置。
在深山之中,穿過白霧,繞過機關,闖過瘴氣地帶,看似並無異樣的翠綠的深山之內,只要知道機關,便會打開另外一個世界,也就是隱世王國。
輝煌的皇宮,就算是最富強的三大國也無法與之相比。
僅是普通的侍衛,穿著皆是上等的綢緞面。
富麗堂皇的宮殿內,身著高貴典雅的清音經過一段時間的療養,內傷早就恢復,不過,因為一次墮胎,也沒有養好身體,導致再也沒有了生育的可能,為此,她試圖求死。不過,幸而古馳為她盡心醫治,差不多需要三到五年的左右能夠恢復。
也正因此,原本不同意他們取消婚禮的皇后和皇上,也同意取消婚禮,畢竟古馳身份尊貴,不可能迎娶一個不清白的女子。
清音雖然表面上笑著點頭應允,可她的心卻痛的要命。如今的她竟然落魄到這種地步!雖然皇上和皇后都沒有說什麼,但是她能夠感覺到他們對她態度上的變化,不再似以往那樣信任她。
漸漸的,她覺得王國中的人知道她與龍隱解除婚約後也不再對她恭敬,看她的目光中總是有著審視或者輕蔑,讓她覺得自己很髒。
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
就是那個女人?那個叫做慕容十七的女人!如若沒有她,軒轅寧就會娶她。如若沒有她,龍隱也會娶她。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落得今日的地步,被所有人恥笑!
在此期間,她曾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賢惠,企圖引起龍隱的愛意。可龍隱卻明確的拒絕了她!這讓她情何以堪?!夜夜都有噩夢纏身,她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也就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曾經開心快樂的她已經消失不見了!至此,她對慕容十七的恨越來越深,恨不得現在就殺了慕容十七!
可是憑借她現在能力根本不可能傷到慕容十七,只有求助於皇上皇后的力量。雖然他們對她已經有偏見,但他們畢竟是看著她從小長大,她有辦法讓他們幫助她。
一日午膳過後,她找到皇后,開始默默流淚一臉傷心之狀,皇后見狀,立即問她怎麼了。她立即說道:「音兒落得今日的地步與一名惡毒的女子有關。是她在暗中派人劫走了受了內傷的我,然後讓劫走音兒的男人侮辱了音兒,並在暗中讓人給音兒下毒,企圖讓音兒無法懷孕。而且當初音兒與表哥感情破裂,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此女子!她不斷的對表哥講述音兒的不好,還不斷的用狐媚之術勾引表哥,如若不是她,音兒又怎會落得今日的地步?」
越哭越止不住,彷彿她說的這一切都是事實。漸漸的,她也逼著自己承認這是事實。
皇后雖然相信清音,但是自從清音從外面回來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此時的她對清音的話存有疑心,並不全相信清音的話,而且馳兒也對她說過,現在的音兒不再是以前那個單純可愛的音兒了。
清音見皇后並未搭話,心中一沉,她立即挽住皇后的胳膊,哭聲更為淒厲,「請姨母做主!一定要為音兒討回公道!」既然她現在不好過,沒道理讓慕容十七好過!
皇后皺了皺眉,對於清音的態度有些不滿意,雖然她同情清音的遭遇,可是,畢竟是從各種手段中走出來的人,也知道清音那點心思,只不過是沒有點明,她勸說道:「此事既然已經過去了,音兒還是莫要將此事放在心上了。惡人自有惡報,過於揪著過去不放,到最後受到傷害的還是音兒你。以後就在王國內好好療傷吧,姨母會為你尋得一門好親事。」
「姨母?!」清音猛的從她的懷中掙脫,不可思議的看著皇后。慕容十七如此可惡,若是以前姨母肯定會為她討回公道,可現在竟然讓她放棄?!姨母這是已經嫌棄她了?以後不打算對她好了?
想到這裡,清音的理智徹底失去,現如今在她心裡的都是怒意,恨意。
「既然姨母不幫我,那我就自己去找她算賬!」清音怒火沖沖的就要闖出去。
這時,一道冰冷至極的話語響起:「音兒,你真讓我失望!本以為將你帶回王國後,只要給你時間你就想清楚,結果,沒想到你非但沒有想清楚,反而還越來越變本加厲!如今你落得今日的地步不是慕容十七的錯,也不是任何人的錯,都是你自己選擇的路!若是當初你能夠理解一些,不去奢求不屬於你的人,你就不會落得今日的地步!現如今,你竟然來攛掇母后,不惜編謊話來抹黑慕容十七。音兒……現在的你,太過可怕,也太過讓人失望!」
「什麼?音兒是在騙我?」皇后怔愣,皺著眉看向清音。在二人之間,她毫不疑惑的選擇相信古馳。「音兒,你太讓本宮失望了!」
清音身形一顫,不斷的搖頭退後,面色蒼白:「姨母,請你相信音兒,慕容十七是個心狠手辣的人!都是她害得我!」
「住口!看來我對你太過寬容了!」古馳面色黑沉,兩眼之中除了失望還有怒火。如若現在還不處置她的話,恐怕她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錯誤!
清音身形懼顫,面色慘白不已,眼淚如珍珠般不斷的滾落。「古哥哥……慕容十七真的不是個好女人。」她的眼神漸漸失去焦距,在古馳和皇后同時對她展現的失望眼神中,口中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
察覺到她的異樣,皇后心有不忍,立即柔聲道:「音兒,只要你能夠想明白,姨母會原諒你的!今後絕對不會讓人傷害到你的。」
「我要殺了慕容十七!哈哈哈哈……慕容十七,我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清音似乎完全沒有聽到皇后的話,竟然猖狂的大笑。蒼白的臉上也有了一抹不自然的紅色。
古馳皺了皺眉,上前抓住了清音,隨後握住了她的手腕,面色大變。
「怎麼了,馳兒?」皇后擔憂的問道。
「音兒失去了神志,不能讓她單獨呆著!必須讓人時時刻刻的看住她。」古馳有些焦急的說道,隨後立即吩咐人將清音看住。
其實無論清音做錯了什麼事,她始終都是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妹妹。
當人將清音帶走並看管起來後,古馳將慕容十七,軒轅寧,清音之間的十七對皇后全部述說。
聽過之後,「唉,看來一切都是音兒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不過……」皇后心疼的看向古馳,「不過,恐怕你的心意不能完成了。畢竟你與慕容十七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母后,我知道。在我發現對她的心意後,便明白我與她這輩子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不過,母后,我想要再出去一次。如今她身邊的危險很多,我得到消息有一個人一直在背後等著機會出手,所以,就算不能得到她,也讓她能夠安穩無憂的生活下去吧。」
皇后搖了搖頭,心知古馳的脾氣,決定的事情絕對不能更改,也只能歎息一聲。
古馳見皇后的擔心,立即笑著承諾道:「請母后放心,等兒臣從外面回來後,一定會按照您的意思娶一個女人,讓我們隱世王國有個傳人。」
「好,好,好。」皇后眼泛淚花,不斷的點著頭。雖然隱世王國比外面的世界少了些規矩,但是這婚姻大事仍舊只能由父母做主,並且傳宗接代是最關鍵的。雖然苦了馳兒,可也只能如此。
古馳低下頭,邪魅的眸子中被一抹深深的情感所掩蓋,就讓他再放肆一回吧!
當晚,在古馳離開後,隱世王國中傳來一陣陣的哭聲。
清音被關在房中試圖想要跑出去,結果侍衛攔截。她便掙扎,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尖石上,尖石穿透了她的心臟,當場死亡。
這就是清音的結局,悲慘而無奈。可憐卻有可恨。當古馳知道她的死訊時,已經是幾日之後了,而古馳只能對著彎月歎息,讓母后將她好好安葬了吧。
蒼月國
帝宮,書房內。
十七看著手中的信件,上面所記載的內容都是天下樓最近的消息。以前並未有所察覺。如今當十七看到手中的信息時,腦海中不斷的浮出忠叔的模樣。她曾經想過,究竟是誰能夠有此能力那般的瞭解豺狼和梅花,以至於天下樓。想遍了所有人,最後不得不懷疑到忠叔身上。
最近一個月天下樓所得到的信息明顯的減少,明明能夠取得的消息可卻沒有遞交上來,若不是牡丹訓練的那些暗衛在暗中調查消息,恐怕她現在仍舊覺得天下樓根本無事!
這兩日,龍隱也在暗中查了不少,與她同樣懷疑到了忠叔!
而懷疑相同的點是,宣琴!
若是當時她沒有與龍隱在一起,那麼她仍舊不知道宣琴的魔性,仍舊繼續的修煉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被宣琴控制的毫無理智,完完全全的一個殺人武器!想到這裡,十七不禁一陣毛骨悚然!
這盤棋,從她剛剛下棋開始,就被人跟上了。
可忠叔已死,這是不爭的事實。
但……龍隱都能起死回生,所以,眼前看到的也未必是真實的!想到這裡,十七緊緊的皺起眉。
此時,她需要做的便是守株待兔!
望著手中的宣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如此,就讓她看看這背後究竟又是怎樣的陰謀!將她牽連進來,他們就有心理準備她的反擊!
「小姐!我總覺得這背後之人一直藏匿在我們背後,將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掌控在手中。這個人莫非是……」牡丹望著十七,艱難的不願意說出那個人的名字,畢竟這個人對他們而言極為重要!
十七側頭看向牡丹,聽著她的語氣便知道她已經猜到了是誰,她們都一樣,不想相信,可事實畢竟擺在眼前,只有等結局,才會驗證她們所想。她低下頭,聲音低沉的問道:「若真的是他,你會怎麼做?」
牡丹緊緊的咬著牙,眼中似乎有淚水浮現,她甚至有些慌亂,這是她展現在十七面前唯一一次的慌亂:「小姐,我不知道。」當初她親眼見到忠叔死去,她無力回天之時兩天兩夜都未能入眠,忠叔在他們幾人眼中,如同父母。這般親近的關係,讓她難以承受。可,若真的是忠叔,那麼,豺狼和梅花的死?
他們二人臨死前究竟知道些什麼?
若那人是忠叔,他怎能殘忍的殺害豺狼和梅花?那麼,有一天她站在他的面前呢?他死否也會殺了她?而且毫不猶豫?
那麼,是否就認定,他們五人從小被他訓練,其實早就注定成為了他的棋子?
十七歎了一口氣道,「不要將事情想得太壞,或許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複雜。也許只是有人想要對付的是天下樓,而這個人相較比以前的敵人來說,來的 更狡猾而已。」
「希望如此。」牡丹點頭,嘴角上勉強的扯出一抹笑容。
見她心思沉重,十七笑了笑道:「如今你的年紀也不小了,等將這些事情忙完之後,我就安排那你的終身大事。」
「小姐!」牡丹的臉瞬間通紅,其實之前皇上和小姐說要給她和飛劍各自婚配,其實都在開玩笑。她和飛劍都清楚,不過她也沒有想過過早的離開小姐。如今小姐身邊沒有得力的人伺候,她總是不能放心,不如在小姐身邊再伺候個兩三年,也許這兩三年內,小姐能夠生個皇子公主的。
不過……臉紅了紅,不知道飛劍會不會等她。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十七將她變化的表情都看入眼中,立即說道:「難道你不願意嫁給飛劍?!難道這只是飛劍的一廂情願?」
「小姐!」牡丹焦急的喚道。畢竟是古代女子,再怎麼厲害都有寫矜持的。
就在十七開口想要再揶揄兩句的時候,一道人影迅速的闖了進來。
「小姐,選日不如撞日,今日就給我和牡丹賜婚吧!」飛劍拉著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牡丹跪地,朝著十七急切的磕了個頭。
待牡丹反應過來時,一驚,羞的臉通紅,卻沒有掙脫開飛劍的手。
見他二人心意相通,十七故作為難,歎了口氣道:「飛劍,不是我不答應你,而是你求賜婚求的不是時候,前些日子,皇上不是已經給你賜婚了嗎?」
「小姐,此事還沒落下。肯定還有更改的痕跡,請小姐做主,這輩子飛劍是非牡丹不娶的!如果不能與牡丹白頭偕老,那麼我寧可這輩子不娶!」飛劍又重重的磕了頭,臉色十分慎重。
十七唇邊的笑容加深,她等得就是飛劍的這句話!牡丹是她最信任的人,如同姐妹。她希望她也能夠得到幸福,雖然這個時代的男子大多三妻四妾,但是,她總希望飛劍是個例外,能夠給牡丹幸福,不會讓牡丹在今後的日子裡爭風吃醋,漸漸的變得不像自己。與其這樣,還不如讓牡丹一直留在她的身邊。
「好,飛劍今日你一席話我在心裡,如若日後你負了牡丹,那麼,我會毫不猶豫的將牡丹帶離你的身邊,讓你們今後不會再相見!飛劍,不要讓我失望,更不要讓對你癡心一片的牡丹失望。」十七望著飛劍,與其格外慎重的提醒。
「請小姐放心!」飛劍又跪地磕了頭。
牡丹見此,眼淚在眼眶中打了個滾,滾落了下來。與飛劍同樣,對著十七磕了頭,「謝小姐。」如若沒有小姐,恐怕她永遠也不會想到,自己也會有如此幸福的時候。
見到他二人能夠修成正果,十七感動於心。卻有無法不想起豺狼和梅花,他們終究帶著遺憾而去,而她卻在他們離去前不能見他們一面。
如若她的心機夠深,能夠算計的更多,是否代表著他們不會與她就此天人永隔?
如若當初她沒有自私的將他們安排去保護爹娘,那麼,他們根本就不會死。
唉……這麼多如若和後悔,也終究是泡影,根本沒用。
她能夠做的就是,為他們報仇!讓他們死得瞑目!
此時,身在御書房處理國務的龍隱,得到了唐若軒的書信。
他與唐若軒並無瓜葛,不過也在十七的口中知道唐若軒這人,知他是劉明遠的心腹,在烏尊國頗有勢力。
不過,對於他主動讓人送信給他,龍隱存在了疑惑。
待看到書信上所寫的內容時,龍隱面色微變。想不到一向讓天下人以為沒有什麼野心的劉明遠竟然也有如此野心!竟然想要統一天下!而且早就在十多年前就開始有了動作。
在暗中不斷的派探子前往各國探取消息。
如今劉明遠正想要對付的便是蒼月國,而且他最先下手的便是天下樓!通過唐若軒的描述,劉明遠早就在天下樓中安排奸細,也可以說是買通了奸細為他辦事。
豺狼和梅花的死與他有關係。
而唐若軒之所以將如此重要的消息告知與他,原因非常簡單,龍隱不信任他了,想要在暗中除去他。而他為了反擊,選擇與蒼月國合作。
龍隱深眸閃動,望著信件,唇邊泛起一絲冷笑。唐若軒也算有幾分心思,懂得把握時機和反擊。此時,唐若軒仍舊愚蠢的認為費些時間得到劉明遠的信任是可行的,那就是太過愚蠢!
一個有野心的帝王,一旦與一個人有了疑心,那麼就絕對不會給他機會!一定會不擇手段除了那人!
而唐若軒反應夠快,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與他合作!
唇邊的笑容深了幾分,眸光也越來越深。
既然已經開始了遊戲,那麼就讓他看看結局是如何!而他負責推波助瀾!
立即讓人準備了紙筆,回信。
信上的大概內容就是說,他幫助唐若軒奪位。不過,必須將幫助劉明遠對付天下樓和蒼月國的人引出來!
無論這背後之人是誰,膽敢傷害十七,就不給付出代價!
幾日之後,唐若軒收到信件之後,立即在暗中謀算,並企圖讓劉明遠沒有發現他的變化,從而順籐摸瓜,循著細縫鑽進去尋找。
深夜之時,龍隱才將國事忙完。回到寢宮時,十七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景色沒有入睡。
他不禁心中一暖,知道她是在等他一起入睡。便立即走過去,從她的背後環抱住了她。
「怎麼不睡?這幾日事情有點多,可能晚上都要很晚才會回來。天氣越來越冷了,不要總是坐在窗前等我。」龍隱附在她的耳旁,心疼的囑咐道。
十七聞言,只是眉梢動了動後,身體向後靠了下,回道:「床上很冷,沒有你暖床,不想睡。」
龍隱揚了揚眉,嘴角抽了抽,暖床?暗笑著搖了搖頭,「那以後我盡量快些處理,然後回來陪著你。」
「好。」十七點頭,眉眼之間皆是帶著笑。
十七自椅子上坐起,然後牽著他的手走到桌子前,拿起疊得整齊的一件厚的皮裘披在他的身上,比了下長度和寬度是否夠,結果真正好好,十七忍不住的吹了聲口哨:「娘的手藝真不錯。只是看了你幾次,就能夠準確的量出身高。」
「這是娘做的?」龍隱問道。
「是啊,娘說蒼月國的天氣比鳳天國的天氣冷得多,她看你每日穿的都很薄,為我做了一件皮裘之後,也為你做了一件。」十七笑著回道。
龍隱心中一暖,皮裘披在身上後,一股暖意不斷的從上面傳來,好像有很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母后在世的時候,也是為他張羅著這些。而他到了鳳天國之後,卻漸漸的忘了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想不到今日還能如此溫馨。
「我的親人就是你的親人。」十七學著他,同樣用力的環抱住了他,讓他能夠感覺到彼此的溫暖。
龍隱點頭,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黑髮,深情的說道:「有你,此生足矣。」
這輩子,遇上她是他的幸運,能夠與她生死相許,是他今生最大的榮幸。
距離他們不遠的另一座宮殿內。
李婉兒仍舊在燭光下繡著錦被,在一旁案桌上看書的慕容峰看了一眼忙碌的李婉兒,笑道:「不是剛做好兩件皮裘嗎?現在又繡錦被。不用如此焦急,皇宮內又不缺這些東西。」
「不行,來的時候太過匆忙,沒有繡好就算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時間,若是再不繡豈不是對不住十七?如今十七能夠得到幸福,不正是你我想要看到的嗎?」李婉兒說著說著,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想到十七之前受到的苦,她的心裡就不舒服,十七這輩子受的苦太多了,還好老天沒有虧待她,讓她能夠嫁給皇上,成為了尊貴的皇后。
而且看皇上對十七的態度,今後十七會很幸福。
慕容峰笑著點了點頭,看著流淚的李婉兒笑道:「別動不動就流淚,現在不是都好了嗎?以後再也不會有事的,明日再繡吧,我們休息吧。」
李婉兒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好。」反正以後時間還多,不過她一定要在這一個月內將錦被繡好,若是一個月以後十七有了好消息,她又有一大堆的活要做,比如孩子的棉衣等物,十七不會做,只有她來做了。
一邊躺在床上,一邊就自然而然的入睡。
見她安然的睡著了,睜開眼睛的慕容峰為李婉兒蓋了蓋被子後,抬眼看向了窗外,嘴角也微微勾起,其實那次十七去救他時,他就發現眼前的十七並不是他以前的女兒,就算十七懂得韜光養晦,那麼,也不可能從小在他們眼皮底下演戲。
不過,無論如何,她將他們當做父母,他們同樣當她是親生女兒。側頭看向李婉兒,他就將這個秘密嚥入肚子中永遠都不說出來吧,讓大家都能夠這麼幸福。
這幾日日子仍舊平靜的過下去,不過,所有人都知道,平靜的背後代表著暴風雨的來襲!
當初因為龍隱帶兵攻入蒼月國時,沒有傷害到百姓,所以在極短的時間內,百姓們都已經漸漸的走上了軌道,能過著相對比較平穩的生活。
而與鳳天國之間也有較好的生意往來,很多商販也賺了不少,同時還能有更多的銀子上交國庫。
一時間,蒼月國的發展前景大好,文武百官對龍隱更是敬佩不已。
而龍隱和十七分別在暗中動用手腳,將隱藏在天下樓的內奸一個個的挑出來整治。
這一日,藍天白雲,陽光明亮,是個好天氣。
十七,牡丹,知秋三人正仔細的對看每一條消息的時候,宮人送來一個鐵盒子,還有一封信。
「是誰送來的?」知秋看向那宮人,面色微冷,沉聲問道。
那宮人搖頭,「奴才也不知,是守門侍衛送來的,送此物的人說此物必須交給皇后,如若有閃失,皇后必定會砍了奴才幾人的腦袋。」
「哦?」十七和牡丹同時看向鐵盒子,十七遞給牡丹一記眼神,牡丹立即將信遞給十七。
接過之後,十七拆開信封。
展開信。
信件之上竟然是豺狼的筆跡!十七曾經見過豺狼的字,一眼便看出此信是豺狼所寫。
兩眉蹩的更緊,這豺狼不是死了嗎?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存著疑惑,十七看了信上所寫。
小姐:
看到此信你必定很意外,我怎麼會沒死?我怎麼可能會死,當時不過是做戲給梅花看,想不到她真的相信了!不過,令我意外的是,她竟然為了保住老爺和夫人,留下來拖延我們的時間。
如若小姐想要知道事情的經過,就請下午出宮在屏德酒樓見上一面。
看完此信,十七兩眉蹩的更緊。
「小姐,怎麼回事?」牡丹沉聲問道,小姐的面色怎麼會如此不好?
知秋在十七的身一側,也看到了信上所寫的內容時,面色大變,怎麼會這樣?!
「小姐……」
這是豺狼的字跡沒錯。
而信上的內容讓人心大震,他沒死,只不過是用一場戲換得梅花的信任!
只是十七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梅花寧可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老爺和夫人的!
十七緊蹩的眉始終緊為舒展,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姐,還有這個鐵盒子。」知秋在一旁提醒道。
聞言,十七衝著她點了點頭。知秋立即伸手打開了盒子。
在盒子打開的剎那間,一股有些發臭的血腥味散出。
三人將視線落在盒子內。
一件已經破了看不出樣子的衣服,沾染了血跡,還有一把斷掉的軟劍。
「這樣衣服我認得,是梅花的。」牡丹緩緩的閉上眼,移開視線,聲音顫抖低沉的說道。
知秋也不忍心的閉上眼睛,「這把斷劍也是梅花的。」當初她看到過梅花使用過這把劍,因為是軟劍平時一般人看不到。
一件全部沾染血跡的衣服,破爛的只是一片片破布,每一個碎片都似乎說明她在臨死前曾經受過的折磨!
鐵盒裡的一切都刺痛了十七的雙眼。她無法去說些什麼,因為這些已經讓她痛的不知道如何去呼吸,如何去承受!
「小姐……」
十七顫抖著手,去碰觸鐵盒內的衣物和軟劍。
血跡已經乾了,衣服很硬。那把軟劍上面也沾有血跡,只不過就是不知道是誰的。
「這幾日我一直想著,沒有梅花的屍體怎麼才能安葬她。如今有了這些她陞遷的東西,正好為她立碑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浮現在唇邊,她笑著說道。
牡丹和知秋都別過眼,眼眶泛紅的她們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
因為她們深知,梅花死的太慘,到如今,仍舊沒有安葬。
「一會兒派人去酒樓那邊盯著,一旦有可疑的人物務必要去查清楚。若是豺狼真的出現了,派人立即進宮稟告。」十七低著頭,聲音沙啞但是不難聽出她聲音之中的殺氣。無論殺害梅花的人是誰,她都不會放過!
「是。」牡丹立即點頭應道,隨即轉身出去去準備。
十七又低聲道:「知秋,準備一些水,我要親自將這些沾染了血漬的衣服清洗乾淨。」她不能讓梅花連做鬼都要穿骯髒的衣服。
「是。」知秋應道。
一刻鐘後,龍隱風一般的闖入了房中。
見到跪在地上不斷的搓洗著衣服的十七,心中一痛。向前走了兩步時,聞到熱水的蒸氣中有血腥的味道,他皺了皺眉。
「十七。」龍隱出聲喚道。剛才他忽然得到消息,有人送了東西給十七,他便察覺到事情不簡單,便立即過來,結果果然不簡單。
看到那染血的衣服,他便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正專心洗衣服的十七沒有發現有人進來,然後聽到龍隱一聲小心翼翼的呼喚,立即抬起頭看他,臉上揚起一絲笑容。「這衣服真難洗,可能染了血跡太長時間的關係,倒了很多熱水都不行,看來我要費上一番功夫了。」
龍隱深眸閃動,在十七的身旁蹲下,低頭看了眼,不斷冒著熱氣的木盆,裡面的水全部都是血紅色,其實染了血的衣服本就難以清晰,這件衣服還是水嫩的粉色,更是難以清洗。再看向她的手,可能是水太燙,也有可能是她太過用力,指腹上有的地方都破了皮。
他小心翼翼的去握住十七的手,聲音中有著一種痛,「十七,休息一會兒。」
「不行,早洗好了,早安葬梅花。」十七從他的手中掙脫,仍舊繼續清洗。
龍隱的手在顫抖著,他也將手放入血盆之中,與十七一同清洗。
看到他的動作,十七眼中的淚終於滾落,聲音哽咽的說道:「梅花為我付出了性命,而我現在能夠為她做的只有這些。我只是破了手指,相對於她死前受到的折磨,我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嗯,我們一起洗。」龍隱笑道。
十七知道,他放棄了手中的繁雜的國務,只為了能夠陪著她,讓她的心裡好受一些。
兩個時辰後。
與暗衛一起出去監督的牡丹回來了。
「小姐,酒店裡並無一人,更沒有豺狼的影子。」牡丹沉聲說道,她在暗處守了一下午,只是見到幾個普通百姓用餐。
「難道豺狼知道小姐今天下午不會過去,所以才沒有來?」知秋皺著眉說道,如若豺狼早就知道小姐不會去,那又何必約時間?
十七神色淡漠,半瞇著慵懶的眸子,沉思了半刻後回道:「若此人是豺狼,那麼今日下午他就絕對不會出現。因為他瞭解我,沒有把握的十七我不會去做。如若不確定他的身份,我就絕對不會出手。」
「小姐是說,此人真的是豺狼?」知秋連忙問道。
這時,牡丹和十七同時搖了搖頭,十七說道:「不,正是他的小心翼翼讓我明白,或許此人在故弄玄虛。」
「是,我也這麼認為,豺狼其實並不是一個心機過重的人,如若他說的事情他一定會去做。所以此人或許在故弄玄虛,不過也說不準。」牡丹點著頭說道。
知秋點著頭:「原來如此,看來我們需要一些時間來證明此人的身份,不過,他最好有所行動。」
「守株待兔,設好陷阱等著他自動跳進來吧。」十七緩緩的閉上眼睛,聲音低沉的說道。
……
喬家堡
如今的喬家堡已經破爛不堪,雖然仍舊住在喬家堡中,可是因為沒有銀子供養奴僕,所以偌大的堡也無人打掃。
而喬靈兒為了能夠讓堡中的人過上安穩的日子,這幾日一直在外面跑來跑去,想要做些生意,利用那幾畝地。而唐若軒果然說話算數,在暗中送給她不少的銀兩。而這些銀兩正好能夠讓她開間小酒樓,雖然日子不是以往那麼寬裕,但是卻也可以吃飽穿暖。
在喬靈兒如此努力拚搏,不計較付出了多少的汗水時,身為喬家堡的下一個頂樑柱喬洛卻過不下這種日子了。
「該死!都是那慕容十七的錯!如若不是她,我們怎麼可能會過上這種日子?還有唐若軒,當初是一起合作,可他現在竟然對我們不管不問!」喬洛一手揮掉桌子上的花瓶,怒吼一聲。
怎麼想怎麼心裡不舒坦,他以前是大少爺,有多少的下人伺候他,任他差遣,如今什麼事情都要自己做!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如此窩囊。
喬靈兒知道他是什麼個性,勸說過一次,可喬洛只是口頭應允,可沒過幾天,大少爺脾氣又出來了,就不停的鬧脾氣,一次兩次喬靈兒還能費神勸說,時間長了,也就任由她去鬧了。
此時,喬洛發了一通脾氣後,就坐在椅子上,不斷的灌著茶滅火。
正要回床上打算睡覺時,一個黑影瞬間進入了房間。
還沒熄滅的蠟燭忽明忽暗,一陣風吹著床上的紗簾。
喬洛的心咯登一下,莫非是刺客?如今喬家堡沒落了,怎麼還會有刺客?
難道是慕容十七想要斬草除根?不想讓喬家堡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疑惑間,他拿起床頭的劍,正要對著一陣風砍下去,一把寒光四射的劍便橫到了他的脖頸之上。
「別喊!我不會殺你的。」耳旁傳來一名男子陰沉的聲音。
喬洛心顫不已,不停的點頭。
見他十分聽話,男子接著說道:「想要找慕容十七報仇嗎?」
喬洛眼皮一抬,他是什麼意思?「你跟慕容十七也有仇?」
「呵呵……是,有仇,很大的仇。如若你想要報仇,想要讓喬家堡壯大起來就與我合作。」男子繼續說道。
「這……」喬洛猶豫了起來,慕容十七不僅有天下樓而且還有蒼月國和鳳天國的皇帝幫助,根本不容易對付。就在他猶豫之時,那男子又開口說道:「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如若不跟我合作,你就永遠過著如此窮困潦倒的日子。」
一句話便說到了喬洛的心中,喬洛咬牙點頭:「好!我與你合作!」若是能夠成功以後吃香喝辣的,若是不成功,大不了一死!
……
烏尊國
早朝之上,劉明遠提出了出兵攻打蒼月國。
文武百官,大半官員反對,認為烏尊國兵力並不強,不適合與其兩大國交戰。
少數官員同意出戰,認為此時的蒼月國剛剛有過一場戰爭,而且又是新帝登基,是時候在這個時候為烏尊國開疆擴土。
兩方爭論,劉明遠一直保持沉默。不過在結束早朝之時,做出了決定,他要發兵攻打蒼月國。
因為此時,他有足夠的把握。他的人在暗中掌握了蒼月國的一舉一動。
而且到了最後關頭,他有最關鍵和最有用的武器。
這幾日唐若軒的表現也讓他很滿意,為他爭取來了不少關於蒼月國方面的消息。
通過這些消息,他才決定攻打蒼月國!因為蒼月國如今兵力不足,他們憑借的不過是慕容十七的兩台大炮,據說此東西懼水,那麼如今的蒼月國被大雪環繞,更加有利他們!
至於鳳天國?
根據可靠消息,這也是一個假象,是獨孤傲天假意做出來的。所以等蒼月國真正有事的時候,鳳天國絕對不會幫助,反而會袖手旁觀。既然如此,他怎麼還可能放棄這次機會?
「這是蒼月國的茶葉,味道清冽,值得一嘗,皇上嘗嘗。」唐若軒對劉明遠笑道。
聞言,劉明遠舉起杯子便嘗了一口,點了點頭,「的確不錯。」
「糧草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劉明遠喝了一口茶後,唐若軒黑眸閃了一下,隨即恢復原樣,對著劉明遠說道。
劉明遠點頭,大笑一聲道:「好!朕有你的幫助,簡直是如虎添翼!蒼月國必定被朕攻下!」他在心中慶幸,幸好沒有除去了唐若軒,否則這糧草就不容易籌備,現在還攻打不了蒼月國。
「這是我應該做的,只要能夠攻下蒼月國,做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唐若軒違心的回道。當然,他做這些的前提就是要了劉明遠的命!這都是劉明遠自作自受。本以為他們是稱兄道弟般的情誼,卻沒想到,在他眼中,他只是一個棋子!利用完了就想要毀了!虧他這些年在暗中替他做了那些事!
如今,他與龍隱合作,絕對會讓劉明遠措手不及!
而劉明遠只能眼睜睜的朝著他設下的陷阱一步步的走進去。
這步棋不到現在,最後的勝利者已經昭然若揭!
不過……唐若軒低著頭喝茶掩去眼中的精光,他查了這麼久,仍舊不知道背叛慕容十七的人究竟是誰!
每一次派人跟蹤那大臣,然後見到一個蒙面人,這個蒙面人不知是男是女,可武功奇高,他的人根本沒有辦法追上。
究竟這個蒙面人是誰?
想來想去失了神。
「想什麼呢?」劉明遠問道。
「沒什麼,只是想著皇上能夠有此把握,手中一定有制勝的武器。」唐若軒回神之後,狀似隨意的說道。
誰知,此時對他很信任的劉明遠點了點頭:「的確,朕手中還有一個武器。」
唐若軒正想問是什麼的時候,劉明遠已經有了防備,他接著搪塞的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唐若軒點了點頭不打算追問,棋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絕對不能打草驚蛇。
接著,二人一邊喝茶,一邊談笑風生。
而他們各自設下的陰謀,也在隱秘的進行著。
一場浩大的風雲即將開始!
……
又過了平靜的幾日,風平浪靜的日子讓人產生怠倦,並認為天下真的就此太平了。
就此期間,龍隱收到了唐若軒的來信,深知沒有幾日劉明遠就會發兵前來蒼月國。
至於那天下樓的內奸究竟是誰?
最近竟然沒有半點消息!此人隱藏的未免太深!
今日午時,他和十七用了晚膳。
最近一段時間經過療養,十七明顯豐腴了不少。這點讓他很開心。而十七則是想要保持骨感沒,可與龍隱還有爹娘在一起用膳時,碗裡的東西總是沒有少的時候,所以不知不覺便吃了很多,時間沒過多久,她才發現身上多出不少肉了。就連以前看似只有A的罩杯,現在也有B的勢頭,難道這就屬於二次發育?
不過,她看得出來,雖然龍隱口頭上不說,但實際上這幾日的表現是頗喜歡那個地方的改變。
既然如此,她也就任其發展,不過,也要有適當的運動,保持好身材。
「娘,我真的吃不下了。」十七剛剛吃完一碗飯,這低頭一看,她也就失了神的功夫,碗裡又被填滿了米飯。
「多吃些,最近好不容易胖了些。再多吃點,這樣身體才會好。」李婉兒笑了笑,隨後又給十七夾了幾道菜。
十七苦著臉,雖然有親人疼的感覺是不錯,可是每天拚命的吃飯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餘光中彷彿看到坐在身旁龍隱偷笑的側臉。嘴角抽了抽,順手也為已經碗空了的龍隱夾了一個肥碩的雞腿。
「多吃點,你現在還是太瘦。」十七對著龍椅詫異的臉,呲牙咧嘴的笑道。
龍隱眸子內的笑容閃了閃,隨後便低頭開始吃著。其實他也是實在吃不下去了,以前也沒有吃太多的習慣。唉……
一頓飯吃的是有笑聲,也有苦惱。唉……過日子不就是這樣吧,有笑就有苦,還能咋辦,拚命吃唄。
午膳快要用完之時,又有宮人送來一封信。當時那宮人在門前躊躇,不知是否要進來。
在一旁伺候的知秋看到後,立即低頭在十七的耳旁說了些什麼,十七抬頭看過去,看到宮人手中的信後,不動聲色的放下筷子對李婉兒和慕容峰說道:「爹娘,我才想起來,有很重要的十七沒有處理呢,你們繼續吃。」
「十七……」李婉兒和慕容峰剛叫一聲,還沒接下來的話講出來,便見十七已經飛一般的走了出去。
她前腳剛離開,龍隱也放下碗筷,碗中的雞腿已經全部幹掉了。「爹娘,我去看看她需不需要幫忙。」
「去吧,凡事別太勉強,注意點身體。」慕容峰點頭,笑著囑咐道。這段日子,與龍隱相處時間長了才發現,龍隱雖然不願意講話,但是對十七確實無微不至,但凡十七有一點的不對勁,他會比任何人發現的還要早。
龍隱點了點頭,隨後便走了出去。
在長廊的拐彎處,十七結果宮人的信,拆開一看,果然還是豺狼的字跡:「下午屏德酒樓見。」
只有這幾個字?
十七皺了皺眉,如此簡單的字,讓十七的疑惑加深。這一次,究竟這個人會不會又弄了一次空城計?
「十七,我陪你一起去屏德酒樓對面的茶樓看看情況。一旦屏德酒樓有情況我們立即出現。」龍隱走了過來,看到 信上面的幾個字後,眸光閃了閃,接著對十七說道。
十七回頭看向龍隱,面色沉凝點了點頭。「好,這一次就當做去看戲吧。」
也正好看看那人是誰。
屏德酒樓。
是蒼月國京城中最好的酒樓,處在最繁華的地帶,往來的行人較多,光顧的人大多都是商人,官員,文人墨客,但因為收費較高,也不至於人聲鼎沸。
十七和龍隱在對面茶樓的二樓,一邊飲茶,一邊不動聲色的將進入酒樓的所有人都看入眼中,每一個細節都不會放過。
「字跡是可以模仿的,容貌是可以改變的,但是身形卻不能改變。」龍隱端著茶,削了削茶末抿了一小口說道。
十七點頭,的確一個人可以改變很多,但是身體無法改變。對於豺狼的背影她認識,一旦有與他相似的一定能認得出來。這是最近龍隱教她的易容之術。
在酒樓的周圍都埋伏著暗衛,布下了天羅地網。牡丹和知秋在酒樓內等待著。
大約過去了一個半時辰後,仍舊沒有動靜,酒樓的人已經漸漸的走了不少,氣氛逐漸安靜。
就在十七打算打道回府之時,一個帶著斗笠的人進入了視線內!
端看此人的背影與豺狼天壤之別。絕對不是豺狼!但是十七卻感覺此人的身形幾位的熟悉!
就在此時,此人去往易容成她模樣的牡丹的桌子旁。
他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牡丹也未出聲。
那人似乎忍不住了靜默,忽然說道:「不要再查下去,就算你們呢查遍所有的人也不可能知道內奸是誰。否則,過後不是你們能承受的!如若還想要回梅花的屍體,現在就住手!」
牡丹揚了揚眉,心思一沉,此人的聲音絕對不是豺狼的!而且似乎這聲音很熟悉!
說完話之後,男子就要起身離開時,牡丹立即從座位上站起,「想走?」
她的話音剛落,立即從四面八方湧現數人。
男子瞬間就被圍困住,他驚愕的望著四周的人,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被困住!驚慌的就要四處逃竄,誰知這些人個個不是省油的燈!
對面茶樓。
「走,去看看這人是誰。」龍隱與十七同時起身。
酒樓內,被男子驚慌所弄的到處一片狼藉,「你們若敢抓了我,就等著滅頂之災吧!」
「若有時間擔心我們,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知秋一聲冷笑道。
牡丹看著男子的行為,緊皺著眉。這個人表現的太不對勁,究竟是怎麼回事?而且此人雖然熟悉,但是她肯定絕對不是天下樓的人!
「該死!怎麼會變成這樣?」男子一聲咒罵,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打算拼出一條血路離開。
這時候,十七和龍隱已經走入了酒樓,牡丹和知秋來到十七的面前。
「小姐,此人不是豺狼。」牡丹揭下面具後,低聲道。
十七嘴角勾起一抹笑,瞇著寒眸望著那反抗的人,聲音清冷的說道:「他當然不是豺狼!因為他是……喬洛!」
話音一落,那反抗的男子身形一頓,不可思議的看向十七。也就是這個失神的時候,被幾名暗衛給控制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喬洛用力掙扎,一名暗自用劍挑開了他蓋著頭的斗笠。
髮簪被挑亂,凌亂的頭髮披在臉上,喬洛咬著牙,惡狠狠的看向十七:「要殺要剮隨你便!」他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不過他沒有想到這一切跟他預想的不一樣,也跟那個男人說的不一樣,慕容十七早就做好了準備,並不是偶然來此!
「哦?還挺有骨氣!若真的相求死,我當然要看在喬小姐的面上成全你,給你一個痛快。」十七挑了挑眉,冷笑道。
喬洛一愣,猙獰的臉僵住,她難道不想要知道什麼?
十七勾著唇冷笑,與龍隱一同坐在一旁。早在茶樓上看到他的背影時,十七便猜到了他的身份。
他出現後,她便知道喬洛定是被人利用!既然是被人利用,那麼,就注定他根本不會知道些什麼!既然如此,多餘的問話她也沒有必要去問。
喬洛驚愣不已,看慕容十七的模樣果然是想要了他的命!原本還想好了就算死也沒有那麼可怕,可當死亡擺在眼前時,他竟然發現,他怕得要死!一點都不想死!
「慕容十七!你不能殺了我!」喬洛驚恐的大喊著。
龍隱笑著搖了搖頭,對十七說道:「此人毫無心機,想不到喬靈兒如此聰穎的人,竟有一個這般愚蠢的哥哥。」
十七笑著回道:「的確,可惜,真是可惜。」
「怎麼處置他?」牡丹沉聲問道。
聞言,十七掃了一眼驚慌的喬洛,皺了皺眉回道:「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此人毫無心機。不過念在他是喬靈兒兄長的份上……」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喬洛截了過過去。
「對對對!看在靈兒的份上,不要殺了我!我將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以後絕對不會再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而且日後絕對不會離開喬家堡!」
「哦?說說看,你知道些什麼。」十七揚了揚眉,笑著回問道。
喬洛咬了咬牙回道:「一名男子主動找我合謀想要殺了你。是他讓我來此的,本以為是來殺你,誰知他只是讓我帶了幾句話,至於其他的,我就不知情了。這人來無影去無蹤,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這一次是被他利用才有了這等歹心!」他老老實實的將知道的所有十七都說了出來,為的就是能夠讓慕容十七饒了他一命,也就到了現在這個時刻,他才發現,他以前有多麼的愚蠢!
慕容十七若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喬靈兒怎會對他說那些話?還有吃了虧的唐若軒怎麼會遲遲沒有動作!他真的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根本就沒有將事情想清楚,然後稀里糊塗的被人利用了!
「是這樣啊。」十七輕笑,他這話說等於沒說!對她毫無用處!不過,卻確定了內奸是一名男子!
喬洛緊張不已,頭上冷汗淋漓,不斷的重複著說道:「今後我絕對不會輕舉妄動!請皇后放心。」
「我說過,會看在喬小姐的面子上給你一個痛快。雖然此時你並沒有傷害到我,但是,此心仍舊可誅!牡丹將他關入大牢,終生監禁!」十七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喬洛,眼神冰冷,聲音更是冰冷的說道。
對於敵人,她向來不會手軟。放過一個敵人,將來受到苦難的人只有她!
聽言,喬洛癱坐在地,眼神放空,全身沒有力氣,一旦錯了,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就像靈兒說的,千萬不要去招惹慕容十七,否則後果不是他能夠承受的!原來真的是這樣!
「是。」牡丹應道,朝著幾名暗衛揮了揮手,喬洛立即就被帶走。
龍隱起身後,深眸似乎隨意的掃了一眼四周,最後定點在某處時,唇角的冷笑更深,身後的飛劍在他的示意下,朝著那個方向追趕而去。
「怎麼回事?」十七瞧見飛劍的動靜後,側頭問向龍隱。
龍隱微笑:「喬洛被抓,背後定有人監督。那個人就在我們剛剛待過的茶樓上。」這點倒是他的疏忽了,沒有注意到那人與他們有著同樣的心思。都想坐在對面清楚的看戲。然後看看戲的結果。
聞言,十七蹩了蹩眉頭,看向飛劍追出去的方向。
大概過了兩刻鐘左右的時候,飛劍一人回來,他的右手上有明顯的刀傷,衣服上也有不少的血跡。
牡丹立即迎上去:「傷的嚴重嗎?」為飛劍把脈之後,確認他沒有中毒後,立即撕下衣衫的一角為飛劍包紮。
處理傷口非常快,飛劍見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後,面色略白,神色嚴謹的看向龍隱和十七說道:「我追出去後,那人似乎察覺到我尾隨了他,隨後在暗處偷襲了我。他的武功很高,個子卻不高。短短幾招之內,他與我同樣受傷,結果我不能攔住他,讓他跑了。」
「個子不高?」十七皺了皺眉,印象中忠叔的個子就不高,也就與牡丹他們幾人的身高差不多。
「是,但是劍法奇好。」飛劍點頭說道。
十七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眼四周後,對幾人說道:「回宮吧。」
回到宮中後,他們幾人圍坐著案桌。
飛劍用著左手認真的描繪著那人的畫像,因為傷到了右手,他的左手繪畫比較慢些,畫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才能依稀的看出這人的背影。
「他帶著斗笠,臉上還罩著黑巾,看不到他的樣子。」飛劍畫完之後,對著幾人說道。
「你已經用心了,休息一會兒,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十七笑著對飛劍說道。
飛劍點頭,放下了毛筆,坐於一旁,牡丹細心的為他擦拭了下額頭上的汗水。
「但從此人的背影上來看,與忠叔的確有幾分相似。但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牡丹瞄了眼畫像後說道。忠叔是看著她長大的,所以她很瞭解忠叔。應該說看到畫像後應該會確認,但是那種感覺好像很奇怪,就像有人在故意偽裝忠叔一般!
「會不會是用左手描繪的,所以有些誤差?才會讓你有此疑惑?」知秋立即說道。
牡丹越來越抬頭:「我也不太清楚。」
十七與龍隱視線落在畫像上,今日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落入畫中人的眼中,是否就說明這一切都是按照畫中人設想的棋盤一樣漸漸的走著?
不得不說飛劍的繪畫天賦很好,竟然能夠將畫中人的殺氣都給描繪了出來。
如此大的殺氣,就說明他對十七有著很大的仇恨。仇恨?十七兩眉蹩緊,每朝著真相走進了一分,就會越覺得前方的迷霧越來越大。
「繼續查吧,一旦有結果立即稟報。」十七對牡丹和飛劍說道。
二人共同應道,「是。」
眼下,只能是一步步的查了。不過,有這個畫像後,他們距離目標就更進一步了。
「皇上,皇后,隱世王國的少主求見。」一名宮人進入之後,對龍隱和十七說道。
隱世王國的少主古馳?他怎麼會來?
十七與龍隱面面相覷,最後龍隱對那宮人點頭道:「讓古馳進來吧。」在七隱國邊境時,他在草地上見到了藏在大樹後身的古馳,夜色之下他雖然瞧不見古馳的神色,但卻能夠感覺的到,古馳對十七的心意。
不過……
這一次古馳前來為的是什麼?龍隱低下頭,舉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在深眸之中。
十七對於古馳的心意是本點不知情,所以對於古馳的前來,她多半是在想著古馳又會有怎樣的陰謀!又或者說,是為了清音請命?如今那個真正的軒轅寧已經死了,那麼,理應說清音應該死心了才對。
正猜測間,宮人已經帶領著古馳進入了殿中。
也就四個月左右不見,今日再見古馳,竟發現他似乎變了一個人一般!身形似乎更為削瘦挺拔了。
「古馳見過皇上……皇后。」進入了殿裡後,古馳首先對著龍隱拱手見禮,隨後又看向十七,如今的十七豐腴了不少,卻更顯著明艷動人,奪人心魂,幾個月不將她竟然有了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看來與龍隱在一起,她很幸福。
不過,當初得知十七捨棄軒轅寧與龍隱在一起時,他震驚無比。本以為在她的眼中只有軒轅寧一人,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龍隱會走進她的心中!
震驚之後,他自嘲的輕笑,無論她選擇誰,恐怕都不會選擇他吧!連忙收回打量的視線,對她行了禮。
「少主無需多禮,賜座。」龍隱笑道。
宮人搬來一張椅子,古馳立即落座。
十七默默的低頭喝著茶,對於古馳剛才看過來的眼神她有些震驚,他的眼神中似乎有著一種情意,是與墨塵當初看著她是一樣的目光。
如今經過愛情的滋潤的十七,當然懂得這眼神代表著什麼,只是訝異於古馳,她與古馳向來站在對立面。他為清音討公道,而她卻捍衛著自己的所有物。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又或者說又是一個怎樣的陰謀?
正疑惑之時,古馳開口了,不過他是對龍隱說道:「為了能夠讓天下太平,不再有戰亂,隱世王國想要與蒼月國結百年之好。並一同對抗外敵。」其實,他多麼想對慕容十七說,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能夠讓她幸福的活下去,不再有任何陰謀和戰亂擾亂了她的幸福。可是親眼見到此刻的她,他決定將這份屬於他的秘密永遠的埋藏在心中永遠都不會說出來。
就讓這份美好,沒有負擔了吧!
什麼?十七拿著茶杯的手一頓,驚訝的看向古馳。世人皆知,就算是三大國聯手也根本不可能動搖隱世王國。以前不是沒有國家嘗試過,只是卻以慘敗收場。也可以說,隱世王國可以繼續隱世,根本不用擔心其他國家會攻佔隱世王國。
可今日古馳的這番行動為了什麼?十七和龍隱同時在心中湧現出疑問。
瞧出他二人的疑問,古馳笑道:「當初清音對你們造成的困擾,請你們不要介意。」
「是為了清音?」十七抬高了聲音疑問,總覺得不可能是因為清音。
「音兒已經死了,她臨終的願望就是希望能夠為她曾經做下的錯事做出補償。所以,讓天下太平也是她的希望。」古馳接著說道。心中泛起一絲苦澀,想不到現在要拿出清音來做擋箭牌。
死了?十七看了一眼龍隱。這些日子她才知道,之所以龍隱當年會救清音,主要是因為清音在容貌上與他的母親幾位的相似。
龍隱面色未變,只是點了點頭,「如此一來甚好。」他本身也沒有想過要與隱世王國為敵。如若以前他會有足夠的野心來成就霸業,如今他更想與十七幸福的活下去,而他即將要做的就是,讓天下太平,只因太平盛世下,才會讓十七幸福。
至於古馳真正的原因,他何必去追究?人難得糊塗,一張窗戶紙保持原樣不去捅破,對誰都是好事一樁!
古馳爽朗狂妄的大笑一聲,就如當初十七與他初見一般,「甚好!」他和龍隱都心知這個結盟為了什麼,不過又有什麼關係呢?
十七雖然面無異色,但是心中仍有疑問,這古馳葫蘆裡賣了什麼藥?
越來越有些糊塗,不過十七確認一點,他這個葫蘆裡的藥絕對不是毒藥!
既然對任何人都好的事情,她當然要接受!
晚膳之時,龍隱留下了古馳。
本來應該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來款待古馳,不過古馳推拒,認為沒有必要如此鋪張浪費。若是設宴不如就吃一頓普通的晚膳便可。
用膳的側殿內熱鬧非常,一邊用著晚膳,一邊因欣賞著樂曲。
這次的晚宴也是蒼月國唯一的一次,沒有官員陪坐的。
不過,這也是古馳的心中所願,他本就在這裡待不了多長時間,若是僅有的那些時間用來應付一些虛偽應承的官員,不如就與慕容十七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用著同樣的膳食。因為這是他唯一的一次機會,也將會是最後的一次機會。
他只有好好珍惜,將此華為記憶存放在內心深處。
「蒼月國今日動作頗多,已經準備了發兵前來蒼月國。」古馳有野心的人,要事沒有足夠的頭腦,注定最後只有悲慘的結局。
「據我的探子來報,劉明遠身邊有天下樓的人。如今天下樓內有內奸,不知道你們是否有了眉目?我在暗中不停的探查,結果沒有半點消息。這個人若不是子虛烏有,就是隱藏的過深。」古馳面色微沉的說道。
在輕鬆的琴樂之中,二人談論著他們認為最重要的事情。
「對於這人,朕有信心將他抓住。」龍隱淡笑著回應。
古馳放心的點頭,繼續喝酒用膳,「來,繼續喝酒!」
坐在龍隱身旁的十七笑看著二人道:「既然喝酒,就算上我一份!」自從穿越而來,她日日都在陰謀中小心翼翼,從來不敢走錯一步,更別提喝酒,畢竟,酒能迷亂人心,讓人放鬆警惕。如今有龍隱在身邊,趁著這個機會,她是該好好喝一場了!
云仔
2013-9-22 14:43
「不行,以後再喝吧。」龍隱笑著拒絕道。
十七眉梢挑起,回問:「為何?難道咱們家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她怎麼不知道他會有如此霸道的時候?
龍隱暗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笑著貼近了十七的耳旁,只用著兩人才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也許此時你的肚子裡有了寶寶,如若喝酒傷到了寶寶怎麼辦?」
十七唇邊的笑容一僵,耳根子瞬間爆紅。自從成親之後,他們夜夜笙歌,盡做那她稱之為的禽獸之事,每日清晨都會腰酸。她卻忘了行完禽獸之事後會有後遺症這一說!最近事情太多,竟然忘了這個。
嘴角抽搐了一會兒後,她點頭。「好,以後有機會再喝吧。」左手有些不自然的撫向小腹,這裡也許有了與她有了至親血緣的親人。想到這裡,十七心中一暖。
他們二人的互動收入古馳的眼中,古馳臉上的笑容深了幾分,可眼神之中卻有了那說不清楚不明的情緒。就連入口的酒似乎也有著難以下嚥的苦味。
……
鳳天國
乾清宮。
登基為皇帝的獨孤傲天入住在乾清宮前些日子,他已經封了貴妃,並封了二十多名的貴人美人。
至於皇后之位,朝中大臣多有上奏本,讓他立皇后,可他一一推拒,並下了聖旨,在他有生之年,皇位之位永遠空虛。
「你的皇位之位是為了她是嗎?」凌夜執著一枚黑子落下之後,抬頭看了一眼獨孤傲天後說道。
獨孤傲天眸光一閃,執著白子的手頓了一下後回道:「凌族長多次讓你娶親,你都推拒了,此舉也是為了她?」說不清楚此時他對慕容十七是什麼感覺,究竟是不是愛,他都有些不確定了。也許是曾經擁有如今失去,他是覺得可惜,畢竟心裡的大半塊地方都為此空虛。留著一個後位,也是讓自己留下一個念想吧。
聞言,凌夜歎息,「就算是留下了念想又如何,曾經我們對她所做過的一切就注定這一輩子我們都將與她擦肩而過。你不會擁有她,我更不會擁有她。」如今,他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她能夠過得更好。
二人抬頭相視而笑,他們最瞭解彼此的心情如何。
所以這個悠閒下棋的時刻,也是他們難得放鬆將自己的心思袒露給彼此知道的時刻。
畢竟離開這間屋子,不再這個棋盤上下棋,他們將要面臨的是一張張虛偽的臉,而他們也同意要做其中的一員,對所有的人都要虛偽,而後還是過著下陰謀,解陰謀的生活。
就算厭煩,這也是成為了他們生活中的一部分,掙脫不開,也絕對不可能扔掉,畢竟,也許,這是他們喜歡的生活。
「烏尊國要對蒼月國下手,你怎麼看?」凌夜沉著聲音問道。
獨孤傲天皺了皺眉,鷹眸之中一道冷光一閃而過,將手中的百子落下之後,回道:「劉明遠有野心,不過,他這人表面看著光明磊落,實際暗中手段頗多,鳳天國,蒼月國之中,屬他的探子最多,他的野心昭然若揭。第一個是蒼月國,下一個是鳳天國。」
「接下來你想怎麼做?」凌夜面色深沉的問道。如今的蒼月國不知道是否還能夠承受的住有一場戰爭。
「而且劉明遠在暗中還想要利用慕容十七來對付龍隱,不過我讓人查了半天,就是不知道那埋伏在慕容十七身邊的人究竟是誰。」獨孤傲天皺了皺眉說道。
話語頓了一下後,又落下一白子,接著說道:「所以,此時的蒼月國危險重重,不過有龍隱在,劉明遠根本別想踏入蒼月國的境地!」
「也是,恐怕劉明遠的舉動龍隱早就算在心裡了吧!畢竟,他是最不想慕容十七出意外的人。」凌夜歎息道。
「不過,我們也適當的出手,派兵前去支援吧,這也是我此刻唯一能夠為他們做的了。」獨孤傲天笑道。
手中白子落下之後,獨孤傲天站起身,「你輸了。」
凌夜低頭看去,果然。「你的棋技越來越精進了。」
聞言,獨孤傲天淡笑不語,走至窗前,看著外面黑沉的天空,唇邊浮起一抹笑容。
下棋下的時間長了,不知不覺,也會成為棋盤上那其中的一子。
……
蒼月國
晚膳結束後,古馳推卻龍隱的好意不在宮中留夜,帶著幾分酒意,在幾名護衛的護送下走出了皇宮,連夜策馬趕往邊關,直走向烏尊國。
他離開之時,本打算想要與十七單獨聊幾句,可正想開口之時,便見到她與龍隱攜手回寢宮,他便放下了這份心思。都說了要放下,當然要放的徹底。
離開皇宮時,他騎馬望著燈火通明的皇宮,唇邊勾起一抹笑容。
這樣的結局,對誰都好!
策馬奔騰離去,留下的是他瀟灑的背影!
龍隱與十七牽著手,一路散步回到寢宮。月光灑在二人的身上,將他們的身影拉的極長。
他們後方的不遠處,飛劍和牡丹都低著頭,說著悄悄話。
「不知我們何時才能夠成親,我也想這樣牽著你的手一起回房間。」飛劍充滿希望的說道。
牡丹橫了他一眼,「再等兩年吧,我想多伺候小姐兩年。」
「兩年?那我豈不是還要獨守空房兩年?」飛劍驚訝。
牡丹揚眉,「怎麼,不願意?」
「好,好,好。你說什麼都行,只要你嫁給我就行,等多久都沒關係。」飛劍立即表明心跡,隨後又垂頭喪氣,兩年啊,空房啊,漫長的日子,他該怎麼過啊……
前面的十七和龍隱一路相攜,二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心,靠得那麼近。
回到寢宮後。
熄了蠟燭,男子一如既往的上了床,然後開始脫女子的衣服。女子推開了男子,一句話阻止了每夜都有的禽獸行為。
「可能會有寶寶,既然不能喝酒,那麼當然就不能劇烈運動。」
這時,男子才知道,剛才在酒桌上,他不經意之間漏算了一向就是女子的報復心!
這一夜,有人歡喜,有人怨。
深夜,熟睡的十七忽然醒了,可能是晚上沒有喝酒,卻喝了不少茶水,導致晚起夜想去解手。輕手輕腳的下了床,看了一眼熟睡的龍隱,確定他沒有被她吵醒後,便穿上衣服走出了寢宮。
本來寢宮之中有出恭的地方,但是怕吵醒了龍隱,十七便出來,正好可以透透氣。
走出寢宮後,沒走遠時,十七發現有兩個身影坐在一個大石頭上,二人緊緊相擁。
朦朧的月光下,她辨認出來,這兩人是牡丹和飛劍。
這麼晚了,他們二人還在約會?
難怪這段時間,他們兩個眼睛下面都有一片黑雲,原本跟每晚的私會有關係。
嘴角勾起一抹笑,搖了搖頭正要離開之時,聽到飛劍對牡丹說道:「不知道是否應該告訴小姐,皇上曾經為了救夫人用了一顆靈藥,隨後又給小姐一顆靈藥,然後小姐將靈藥給了豺狼用。如今皇上身上還剩下一粒靈藥,皇上曾經說過,他人生中有五大劫難,都會危及性命,只要遇到劫難後服下靈藥後便會安然無事。如若沒有靈藥,那麼……」雖然現在想這些還太早,可她擔心皇上的性命。
「想不到會是這樣,那現在該怎麼辦?」但歎了一口氣。
飛劍搖頭,「此時唯一能夠做的便是保護皇上。」
牡丹點頭:「只要小心,也許不會有什麼事的。」
大石後面,十七聽到這一席話後,身形一顫,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面色變得蒼白不已,此時龍隱深山根本沒有一粒聖藥!
為了將她體內的魔性消除,他將最後一粒聖藥給了她服用!她本以為這不過是一顆普通的藥丸,卻怎麼沒有想到,這是他救命的藥!
「皇上對小姐的情,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當初為了救夫人,他寧願捨棄五年的功力來救。救過夫人之後,皇上便癱躺在床上靜心修養一個月。唉,可惜小姐後來出了事,皇上便沒有在床上呆夠了一個月,結果弄的身體差的不行,每個晚上都要泡藥浴。如今終於調養好了身子,卻沒有聖藥來護身……」
十七回到寢宮的路上,失魂落魄。腦海中一直回想著飛劍的話,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他會在背後為她做這麼多,而她卻全然不知。
一抹眼淚從眼眶中漸漸的滑落,她推開寢宮的們,悄無聲息的進入。
脫下衣服後,就鑽回被窩。
被子裡很暖,還有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細聞之下,能夠聞的他身上的藥香味。每天清晨起來都能夠看到他服用一碗藥湯。當時她問了後,他只是回答說是調養身體的,她便沒有過多的在意,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有很多,她更沒有時間來關心他的身體。
「怎麼不睡?」耳邊傳來他低柔關心的聲音。
十七鼻尖泛酸,眼中似有滾燙的淚,躺在他的懷抱裡,似乎帶著哭音說道:「龍隱,我不許你離開我。」也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就算閻王要他的命,她也絕對不會同意!就算死也要將他從地獄中搶出來!
「怎麼了?傻丫頭。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們都會在一起的。」龍隱抱緊了她後,笑道。他心中好笑,她不過是出去了一下,回來後怎麼變得多愁善感了?
「這是承諾。」十七悶悶的說道。
「嗯,是承諾。」龍隱笑著回道。她的生生世世,他都要。說他霸道也好,不切實際也好,他龍隱決定的事情無人能夠更改!
在他的承諾和懷抱中,十七懸著揪緊的心終於鬆了些,可這一夜她都無法安心入眠。心口處,總是有一抹淡淡的害怕的情緒纏著她。
她希望,飛劍的話只是迷信,並無根據!
清晨之時,龍隱起床後,發現十七眼下的黑眼圈,立即關心的問道:「昨晚沒有睡好嗎?」
十七搖了搖頭,「可能是喝茶太多的關係,沒有大礙。」因為一夜都在想著如何保護他,不讓他有危險,想的太入神,導致無法入眠。
「十七,究竟怎麼了?」龍隱重新坐回床上,看向十七,關心的問道。
十七眼睛微澀,「曾經你有五粒靈藥,如今給出去三粒,那你自己若有事情了怎麼辦呢?」
聽言,龍隱便知十七知道了那些事,立即撫著十七的頭髮,柔聲回道:「師父曾經說過我有五次的性命之憂,而五粒靈藥正好可以救了我的性命。」
十七心猛的被揪緊。
「這幾日忙的忘了跟你說件事,前兩日墨塵找到了一株百年的雪蓮。他留下了半株解藥,然後又讓人送來半株給我。而我已經將半株的雪蓮製成了靈藥。就算沒有這雪蓮,也無大礙。我已經找到了替代靈藥的丹藥。」龍隱坐下後,對十七輕輕的說道。本想她不知道這件事情,他也就無需對她說,他不想讓她擔心。不過,他卻忘了飛劍。
聽到他的解釋,十七本就擔憂的心仍舊狐疑,問道:「墨塵?雪蓮?」
「是,雪蓮是解藥的聖藥。其實,早在十多年前,師父就為我卜過卦,這輩子我雖然會有五次性命危急的時候,但是我會遇到命中注定的貴人。如若能夠碰上,將會結為夫妻。如若碰不上,我將會在這五次之中死去。如今,我遇見了你,與你情意相通,定下了生生世世。這些劫難早就不會出現了。」龍隱笑著安慰十七,將她包入懷中,溫柔細語。
聽到這裡,十七懸著的心終於安定。「原來是這樣。」
「放心吧,既然娶你,我一定會與你攜手走下去。畢竟,我還想著要見到我們的兒子結婚,孫子結婚呢。」龍隱難得幽默的說道。
十七撲哧的笑出聲,「兒子還沒有,就想著孫子了,你的野心可真大啊。」
「這是夢想。」龍隱笑著回應。
這時候十七才發現快要早朝的時間了,立即從床上起來,將龍隱拉了起來,「快要早朝了,不能耽擱時間,我為你更衣。」
龍隱慢條斯理的站起,溫柔的看著十七為他忙來忙去,整個心為此暖了起來。
用了半刻左右的時間,十七用了最快的速度為龍隱穿上了帥氣的龍袍。
「好了!快去上朝!」
「嗯。」
看著龍隱走出去後,十七心滿意足的展顏一笑。如若生活永遠平靜,沒有大風大浪,那麼,對她而言,這就是幸福。
早膳之時,李婉兒將做好的錦被拿給了十七。當十七見到錦被上繡著的鴛鴦時,感動萬分。她看得出來,要繡這鴛鴦會有多麼的耗力!
李婉兒笑著說:「雖然宮裡面為你準備了這些,但是娘還是覺得,娘親手繡的會比較好。」
「是啊,無論多麼高級的繡娘,都無法與娘的相比。」十七嘴甜的說道。
李婉兒被誇的臉紅的低下頭,坐在一旁的慕容峰也跟著笑了。「用早膳吧。」
「我們先用膳吧。」十七立即拉著李婉兒入座。
翌日
風輕雲淡。
窗前落下一隻白鴿,牡丹前去抓住了白鴿,從鴿子的腿上面取下了一卷字條。看到字條上做的標記後,但立即將字條交到十七的手上。
「小姐,這是鴿子的信。」
伸手接過,展開一看,「天下樓內奸:忠叔。望小姐小心行事。鴿子會在幾日之內趕往蒼月國協助小姐。落款:鴿子」
十七皺了皺眉後,將信交給牡丹一看。
牡丹看到上面的內容之後,神色變了變,看向十七:「鴿子怎麼會查到天下樓的內奸是忠叔?而且關於內奸一事我並沒有告訴鴿子。難道鴿子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也許是最近天下樓的信息量有所減少,她察覺了不對勁,並在暗中探查。或許鴿子手中有我們不知道的信息。」十七說道,不過,真的是忠叔嗎?
如今所有的矛頭都漸漸的指向忠叔,可忠叔此刻身在何處?始終都為露面,難道是想等著最關鍵的時候再現身?
牡丹緩緩的低下頭去,然後又看向桌子上的畫像,說道:「我看畫像中人,雖然與忠叔很像,但卻又有一點不像,具體是什麼,我無法說清。」正是這一點無法說清,她才有懷疑,直覺這上面的人有可能不是忠叔。
十七腦海中有一根弦動了動,似乎有什麼在眼前飄過,可她卻沒有抓住,不住的皺了皺眉。對牡丹說道:「相信鴿子會給我們一個解釋。」
牡丹點頭:「希望鴿子能夠給一個合理的解釋。」來解除她的疑惑。
……
烏尊國
劉明遠安排好了糧草,軍隊等事宜後,針對蒼月國的地圖與幾位將領研究了一番後,便立即準備派軍攻打蒼月國。
此次為了勝利,劉明遠安排了幾名饒勇善戰的大將軍領軍,並配了軍師出謀策劃,此次出戰,他有著決勝的信心!
坐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上,他望著出征的將軍和士兵們,首先喝下了慶功酒。說了一番氣派的話後,派出軍隊去蒼月國之路。
此時的劉明遠沒有想到,他現在的舉動都被人監視,而即將迎來的戰爭,並非他想像中的那麼輕鬆,至於勝利?也似乎只是幻想中的一小顆氣泡,很快便會破滅。
派出大軍之後,劉明遠便招唐若軒進宮。
相較於蒼月國的冰雪連天,烏尊國卻是四季如春,坐在御花園的亭子中,二人相對暢聊。
「如今已經出師,相信很快就會得到捷報。」劉明遠喝下一杯酒後,笑道。
唐若軒笑著應承道:「當然,如今的蒼月國看似風光,如今可是軟柿子一個,很容易攻破。如今我國幾個將軍一同出征絕對不會有意外!皇上定能很快便得到戰報!」暗中打量了一下已經到了而立之年的劉明遠,見他印堂上已經發黑,心中的懸石落下,好,很好。看來用不了多久,他便會一命嗚呼。
「哈哈哈哈……來來來,喝酒,繼續喝!」劉明遠招呼著唐若軒喝酒,此時的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即將會大禍臨頭。
這時候,一名宮人將那天晚上劉明遠私見的官員帶了過來。
這名官員唐若軒認識,是劉宰相。劉宰相同樣是劉明遠的心腹,不過卻在暗中對唐若軒下手,處處只要能夠栽贓陷害的,便一定會出手。上一次,差點就讓他成了。
劉宰相看了一眼唐若軒,壓下心中的不快,上次差點就能讓唐若軒死了,想不到竟然讓他逃過一劫!而且,如今皇上似乎更加相信他了!這皇上的心腹一個足夠,畢竟,一山難容二虎,況且,當年如若不是唐若軒將他的兒子殺死,他今日何苦無後?雖說他兒子當時是侮辱了幾名婦女,可罪不至死!劉宰相心中對唐若軒的恨意越來越深。
「劉愛卿來了,快坐下,一起喝酒!朕今日高興!」劉明遠看向劉宰相說道,似乎沒有發現劉宰相的面色變化。
劉宰相立即坐在一旁,又看了眼對面的唐若軒後,舉起杯就敬劉明遠。「微臣敬皇上,祝皇上能夠一統天下!」
「好好好!喝!」劉明遠大口喝下一杯酒後,一旁的唐若軒緊接著又為他倒了一杯。
其實對於劉宰相的心思,唐若軒當然知道,而且兩人之間的恩怨劉明遠也非常清楚。他們二人的對立局勢對於劉明遠來說當然是樂見的,這樣一來,兩人才能夠很好的控制,唐若軒早就有所看清。
看著劉明遠一杯的就著一杯的喝下去,唐若軒心中在暗笑,喝吧!喝的越多,距離死就越近了!
劉明遠也不知道為何,酒一杯杯的下肚,他就控制不住的喝下去,而且總想喝,他想著,也許是最近一段時間太忙了,想要多喝點。
他一邊喝著酒,而劉宰相和唐若軒則在暗中用眼神明爭暗鬥。
劉明遠喝醉之後,是唐若軒送他回的寢宮,當劉明遠躺在床上後,唐若軒正想要離開,就聽到劉明遠迷迷糊糊中說道:「抓了慕容十七,用她來威脅龍隱!」
聞言,唐若軒皺了皺眉,原本他打的如意算盤就是抓慕容十七!以慕容十七做擋箭牌!
看來他是有全勝的把握了,否則不會說出如此大言不慚的話來。究竟那個隱藏在慕容十七身邊的人是誰?他和龍隱都在查,卻沒有半點消息!
……
幾日之後,龍隱得到戰報,烏尊國已經向蒼月國發兵,如今他們已經到了烏尊國的邊境!
而此時,鳳天國的幾萬士兵同實施王國的士兵會和,正集結在烏尊國的邊境至上,將烏尊國的士兵擋在了城門內!
龍隱得到消息後,立即派了一名大將軍與十萬大軍去與其他兩國會和,共同應戰。
而這次,龍隱並未讓士兵們帶走大炮,如今三國聯手對付區區一個烏尊國,大炮應該不會派上用場。況且在烏尊國內,還有一個唐若軒!
又過幾日,身在京城的劉明遠漸漸的感覺到身體不舒服,身上出現了很多紅點點,奇癢無比,御醫們全部跪在床塌下看著劉明遠因為痛癢而不斷的咒罵,並且雙手在身上的紅點處不斷的瘙癢,個個滿臉冷汗。
「究竟是怎麼回事?!皇上身上怎會起紅點?」一名太監聲音尖細高昂的追問著。
幾名御醫束手無策,都慌亂搖頭,「皇上此病突發,無法尋得來源,根本無法確定是怎麼回事。」
「若是你們治不好朕,朕要了你們的腦袋!」劉明遠一邊撓著一邊對著幾名御醫怒喊著。
御醫們身形顫抖的走出房間後,就議論著此證究竟是怎麼回事。
過了幾日,劉明遠身上的紅疹毫無好轉的痕跡,而且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身上的紅疹在他的觸摸下,竟然變成了一個個膿包,而且還發燒。
御醫們大膽猜測:「不會是天花嗎?」
天花無藥可救,如若換上此病的人能夠挺過這一關,這輩子都會無病無痛,但能夠挺過的人根本沒有幾個!況且此病傳染非常快!
此話一出,伺候劉明遠的宮人們個個怕死,連忙退開幾米遠。
見狀,躺在床上的劉明遠怒吼:「你們都想被砍頭?!快去找神醫!」他現在渾身都好痛,而且奇癢無比。身體內似有一股火在燃燒著!似乎折磨的他快要沒了理智一般!
寢宮內所有人跪倒在地上,「皇上!天花無藥可救啊!就算是有神醫,也無法救皇上啊!」
此話落下,劉明遠癱在床上,雙眼放空!這是蒼天要絕他?!不信,他不信,他馬上就可以統一天下了!
三日過後,龍隱和十七得到了好消息,三國聯手,讓烏尊國首戰慘敗。
這一日,蒼月國內,舉國歡騰!這烏尊國想要侵佔蒼月國,卻沒有想到,竟然在第一場交戰下就慘敗了!
如今蒼月國有鳳天國和隱世王國相助,這場戰爭結果很明顯,烏尊國必敗!沒準還有可能弄的滅國的下場了!
「劉明遠這回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定被氣的不輕。」十七一聲冷笑道。其實在幾國鼎立的世界中,每一個帝王都想要統一天下,可統一天下的結果就是百姓不能安居樂業。而且,在古代的世界中,流行一句話,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龍隱將頭從奏折中抬起看向十七,笑著回道:「唐若軒與朕合作後,朕讓人送他一味毒藥。讓劉明遠是自然發病死亡,這場戰爭不會維持太久的。」
「想不到一個商人也有野心,他是想要做攝政王擁立新君?」十七笑道。
「他早就有此心思,否則也不會在背後幫助劉明遠。不過劉明遠對他並不是十分信任,而唐若軒如此有野心的人又怎會被人當做棋子玩弄?就算不與我合作,他同樣會找到機會讓劉明遠下台,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他付出的會更多。」龍隱道。
十七點頭:「的確,不過……你何不趁此機會將烏尊國收入羽下?」
「收了烏尊國,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如今三大國鼎立,互相限制,才能換來暫時的風平浪靜。雖然無法保證接下來的幾千年都如此,不過,在近一兩百年內,這種局勢暫時不會被改寫。」龍隱道。
三國之中,蒼月國有他,鳳天國有獨孤傲天和凌夜,烏尊國有唐若軒,他們幾人都十分明白對方的實力,如若大動干戈,都必定會受到傷害,都聰明的選擇了按兵不動。
「呵呵,還是讓百姓們多過幾年的安穩日子吧。硝煙烽火,最受苦還是那些無辜的人。」十七歎息道。
龍隱將最後一個奏折批閱完後,就向十七走了過來,「劉明遠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應該很快就會傳來他駕崩的消息。」
「他駕崩後,此戰不得不停。」十七笑道。她也曾經想過,與龍隱共同努力將天下統一,然後讓天下真正的安定下來,可是,後來轉念一想,如若這樣做,就必定民不聊生。以前,她想過要去隱居,如今,她卻變了想法,其實,與龍隱在一起,哪裡有一樣。
龍隱點頭,牽著十七的手走出御書房。
路上,龍隱笑道:「今天的晚膳有你最喜歡吃的宮保雞丁。」
「那我多吃點,讓娘省點力。」
「呵呵,應該如此。」
……
兩日後,劉明遠身上的膿瘡被他撓的全部潰爛,而他仍舊全天喊癢,日日不得安穩,終究在今日清晨時,大吐鮮血,奄奄一息。
這時候,龍隱才意識到不行了。而就在這個時刻,唐若軒出現了,他來到劉明遠的床邊,聲淚俱下,「皇上,您一定要堅持下去,我一定會找到風塵公子,他一定會救好皇上的!皇上不能撒下手什麼都不管啊,如今三國聯手攻打我烏尊國,如若沒有皇上坐鎮,戰場上士氣大降,就會節節敗退啊。」
劉明遠搖頭,忍不住的一陣咳嗽,其實今天清晨他感覺身體已經有所好轉,卻怎麼也想不到,聽到了前方傳來的戰報,蒼月國竟然有其他兩國協助,如今烏尊國首戰失敗,三國虎視眈眈馬上就要攻打進來,他這才急火攻心,他意識到,自己堅持不下去了,「朕不行了……」
「皇上……趁此機會立下新君才可穩固天下啊!」唐若軒立即說道。
「傳朕旨意,傳位於太子。」龍隱在自己還有點意識的時候,對著立在一旁的幾名官員說道。
隨後又看向唐若軒,如今他病倒在床上,唐若軒不介意而來處處為他著想,看來對他忠心的也只有唐若軒了,就算他死也放心了,隨即又頒發了一道聖旨:「封唐若軒為攝政王,輔助新君管理朝政,待新君十六歲後歸政。」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將一切後事安頓好後,龍隱全身的力氣似乎就被抽空了,不斷的咳嗽,就在他還剩下最後一口氣時,唐若軒俯下身,用這兩人才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是我對你下毒。」
聞言,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劉明遠激動的渾身顫抖,卻無法後悔改去剛剛下達的聖旨!最終死不瞑目!
唐若軒在眾臣的呼喚下,走上了他人生的最高點,烏尊國的攝政王!
烏尊國的歷史從劉明遠死亡的那天開始改寫。
第二日新帝登基。同時下了聖旨,讓出征士兵歸朝。
而作為攝政王的唐若軒則以使節的身份前往蒼月國與龍隱談判。
至此,屬於四國之間的交戰擱淺。烏尊國換來了暫時的平靜,唐若軒以此舉換來了群臣的敬重,新帝的信任。
……
蒼月國
御花園內,十七在牡丹,知秋的陪同下,在這裡欣賞著大雪紛飛的場景。她身上穿了厚厚的皮裘,看上去雖有些笨拙,但是卻很暖。
「小姐,這烏尊國異了主。唐若軒現在不在烏尊國內設法掌權,怎麼想著要來蒼月國呢?」知秋略有疑問的問道。
十七輕笑道:「此時烏尊國甚亂,而唐若軒若是什麼都沒有做,就做了攝政王,定然讓滿朝文武都不會服從他。更不會就此聽從他的吩咐。所以,此時,他選擇來蒼月國做使者,會是他最好的出路。一旦談判成功,他回去就會坐穩攝政王之位!」
知秋點了點頭,也跟著笑道:「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商人竟然會有如此深的心機。而且在不動聲色中走上了攝政王之位。」
「這就足以說明他的野心,當初在那個小鎮上我能與他偶遇的時候,他能夠時時刻刻帶著微笑,並且小姐一連串的攻擊都沒有對他產生什麼過的愛的影響的時候,就早已說明,他絕對不會是簡單的商人!」牡丹在一旁說道。
知秋有點了點頭,隨後忽然想到了天下樓的內奸,立即擔憂的看向十七,說道:「小姐,這些日子內奸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說他在暗中又準備了什麼?」
此時不同以往,她們必須小心小心再小心,畢竟,這個內奸到現在都沒有一丁點的消息,知秋皺了皺眉接著說道:「小姐,有沒有可能就是豺狼呢?」
「豺狼?」牡丹也跟著皺了眉。無論是忠叔還是豺狼,她都不想是他們。她無法想像,兩個同樣最親的人如今卻要成為敵人,這種感覺就像有人用著鋒利的針不斷的紮著她的一樣。
「不會是豺狼。」十七肯定的說道。但是會不會是忠叔,十七現在無法肯定。因為那信雖然是豺狼的筆跡,但是人卻未必。如若是豺狼,自報身份後,就絕對不可能不出身相見!
而忠叔……她卻無法拿捏。畢竟,那一張畫像說明了問題。
如今已經過去了將近十日,但是仍舊沒有任何消息。也許其中有什麼變故,讓讓無法計劃進行下去。難道是因為劉明遠的關係?就在她苦思冥想之際,一名太監急匆匆的朝著御花園的亭子裡趕來,進入亭子後,立即躬身道:「啟稟皇后娘娘,一名女子求見,她說她是鴿子。」
「讓她進來。」十七點頭應允。正好鴿子來了,可以為她解釋一下,其中是何緣故!鴿子為何會懷疑到忠叔的身上。
「看來鴿子是連夜趕路而來,這才十幾天的時間,就從鳳天國的京城連夜趕來。」牡丹說道。其實鴿子在他們幾人之中,是最散漫的,卻沒有想到,因為內奸一事,她竟然會如此急切。
知秋點頭:「我去準備茶水和點心,連夜趕路,身體定是很虛。」
「去吧。」十七應允。
不知為何,此時十七的心中卻有一股怪異,究竟是哪裡怪,她一時半會兒還說不明白,自從那他一道靈光自她的眼前劃過後,她就感覺其中一定有什麼東西她漏掉了的!究竟是什麼呢?十七陷入了沉默。
鴿子在太監的帶領下,來到了御花園,進入了亭子。
「鴿子見過樓主。」鴿子俯身行禮。
十七伸手虛扶了一下,「請起,無需多禮。」也許是因為鴿子不陪伴在她身邊的關係,可能在感情上沒有牡丹和梅花來的親厚。所以在言語上有了疏遠。
鴿子立即直起腰身看向十七,「樓主,此次鴿子前來是有要事稟告樓主,此事事關天下樓,所以鴿子不敢怠慢,這才在沒有樓主的同意下,便從鳳天國趕了過來。」
聞言,十七笑著回道:「我怎麼可能怪你,不要一直稱我為樓主了,與牡丹她們一樣叫我小姐便可。」
鴿子點頭,「是,小姐。」
牡丹在一旁暗自好笑,怎麼有段日子沒有見面,鴿子會如此拘謹。笑著搖了搖頭,「鴿子,小姐仍舊很隨和的,與之前我們在一起相處的時候是一樣的,你無需拘謹。」
「可能是這一路緊張趕路的關係,所以有些拘謹。」鴿子眸光閃了閃,微笑著回道。
「先去休息一會兒吧。」十七笑道。
「鴿子要向樓主稟報的事情很重要,絕對不能拖下去。」
「說吧。」十七低下眼簾,神色略沉。
鴿子見十七已經有多準備,便立即說道:「這段日子,天下樓內缺少了很多消息。本以為是搜羅消息的怠倦了,可後來仍舊沒有好轉的跡象,消息越來越少,而且都是無關乎痛癢的。為了查清楚是怎麼回事,我便開始著手查清。漸漸的,我感覺到天下樓內有內奸。當初本以為只是個在天下樓內應該只是能夠說上話的總管,可順籐摸瓜,越來越走近真相時,竟然發現,這個背後的人竟然是忠叔!天下樓內能夠由此號召力的人,也只有忠叔!」
「忠叔?他不是在我們面前死了嗎?」牡丹疑問。
十七不語,仍舊低著頭聽著鴿子繼續說道。
「是的,當時我們親眼看到忠叔死在了面前,可是牡丹的醫術就是忠叔所教。忠叔當然可以用假死來騙過我們。我當時有此猜想時,是覺得那般的不可思議。忠叔可是我們從小到大的親人啊。就在我怎麼都不想相信的時候,忽然發現有人跟蹤了我!而此人就是忠叔!」鴿子聲音冷冽,提到忠叔時,身體劇烈顫了一下。
「怎麼確認的是忠叔?你們交手了?」十七凌厲的目光落在鴿子的身上,寒聲質問道。
鴿子咬了咬牙回道:「是的,我與忠叔交手了。可我哪裡是忠叔的對手,畢竟沃恩幾人的武功都是忠叔所授。沒有過幾招,我就敗下陣來,忠叔的劍頂著我的脖頸,就在我以為我要死了的時候。找我有事的暗衛們出現了。可能忠叔不想要節外生枝,立即跑掉。我哥暗衛便在後面追,可惜沒有追到忠叔。」說道當時的場景,她仍舊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彷彿經歷那生死瞬間和知道忠叔是內奸的雙重打擊讓她無法接受。
見她如此,牡丹立即走上前,抱著她,「還好你沒事,否則你要像豺狼和梅花一樣,我真的無法接受。」
十七歎了一口氣,「看來是忠叔無疑了。」她雙眸暗斂凜冽的光芒若有似無的到了一眼鴿子的眼睛,隨後收回視線。
此時,在他們幾人之中,也只有鴿子見過忠叔,至於豺狼和梅花死之前是否見過忠叔,這一點,她無法驗證。不過,鴿子的話聽上去合情合理,沒有任何差錯,可天生敏感警惕的十七,隱隱的感覺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沒有想到忠叔竟然是內奸。雖然不知道他出賣天下樓,對我不忠究竟是何意。也不知道他為何要假死,恐怕這些事情也只有當面問他才會解釋的清楚。唉……」深深地歎息,十七看向鴿子,「鴿子,你先去休息吧。」
「是,樓主。」鴿子點頭,隨後牡丹就帶著她去休息。
十七望著她們二人離去的背影,視線落在鴿子身上,緊緊的皺起了眉。
這時,準備茶點的知秋回來,看到十七一人坐在亭子內,訝異道:「牡丹和鴿子呢?」
「鴿子連夜趕路,困乏不已,讓她去休息了。」十七低著頭輕聲回道。
知秋點頭,將茶點放在石桌之後,又看向十七,發現十七在凝神想著什麼,立即出聲:「小姐?」
聞聲,十七抬頭看向知秋,皺著眉說道:「你也去休息吧,我一會兒自己會寢宮,」
「是,小姐。」知秋立即應道。
在知秋離去後,十七立即抬起冷冽的眸子,半瞇的看向剛才牡丹和鴿子離開的方向,如今所有的跡象都指向忠叔,可她卻對此深感懷疑,如若是忠叔,他有怎會輕易的暴露行蹤?怎會讓鴿子有性命前來報信?
有時候,越感覺是事實,卻又發現距離事實非常遙遠。
至於鴿子,她不是不相信,而是懷疑。畢竟,內奸有可能是任何一個人。
沒過半刻後,牡丹一人回到亭子中。
「已經安排了鴿子休息了。她可能是太累了,倒床就睡。」牡丹輕笑道。
十七點頭:「既然所有證據都表明忠叔還活著,那就派人去找忠叔的下落吧。」
「小姐真的相信忠叔還活著嗎?我覺得其中定有隱情。也許是有人故意要讓我們知道忠叔還活著。」牡丹立即反問。不知為何,她始終都認為忠叔不可能活著。
十七眼中光芒暗動,回問:「你認為鴿子說謊?」
「鴿子有沒有說謊,我不敢下結論。不過,也許是有人故意而為之。我有個大膽的假設,會不會有人想要用忠叔的名義動搖天下樓?」牡丹沉聲道。
「不,不會。」十七星眸閃亮。「我認為此事與忠叔有關係,否則不會有人用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做文章。」
牡丹圓瞪雙目,「小姐的意思是說,也許那人不是忠叔?」其實,她希望不是忠叔,這樣一來,忠叔在她心裡仍舊是那個慈祥的猶如父親的人。
十七不語,眸子更加的黑沉。
當夜,十七與龍隱說起白日發生的這些事情後,龍隱沉思了片刻後說道:「鴿子有嫌疑。」
「我也感覺鴿子有問題。」十七低聲道。白日在亭子內時,她沒有將疑惑對牡丹說,是因為她怕洩露風聲。如若鴿子真的有問題,那麼,她這次過來,就絕對有目的而來。
「這兩日唐若軒就會到。」龍隱摟緊十七後輕聲道。
「唐若軒?」皺了皺眉,「難道跟他有關?」
「之前劉明遠在世的時候,劉明遠就與天下樓的內奸有關係,如今劉明遠意外死亡,這個內奸當然不會任由心血白費,當然要找到下一個同謀。而如今,在烏尊國中,誰能有唐若軒的權力大?」龍隱道。
十七眼前一亮,燦若星辰,「看來,我要做的就是等著唐若軒來,讓內奸主動現身。」
「唐若軒知道孰輕孰重,屆時跟他說上一聲,便會在暗中幫助你。這個內奸藏不了多久了。」龍隱修長的手撫了上她的眼睛,輕輕地笑道。
十七點頭,「是啊,他藏不了多久了。如今我也沒有多少的耐心等他了,就讓這場遊戲塵埃落定吧。」
翌日清晨,大雪終於停止,不過又冷了幾分。連呼吸都能夠看到一圈圈白色霧氣。
寢宮中,燃著炭,烘托的屋子裡暖暖的。
聽說唐若軒來了,此時正在大殿中與蒼月國的大臣和龍隱會面,晚膳會有一場宴會。
也許今天晚上就會有一些眉目。
重新看了一眼畫像,這幾日十七每日都會觀察畫像,將畫中人的任何一處都沒有放過。聽到外面有些聲響,似乎是鴿子,牡丹,還有之前三人。
她立即將畫像疊好放了起來。
她們三人進了房間。
「還是屋裡暖和,外面好冷啊。」知秋進來後,究竟脖子上的皮毛卸下,看向十七笑道。
「眼下是越來越冷了,可能到了過年會好點。」牡丹笑著回應。
鴿子只是笑了笑,然後與牡丹和知秋朝著十七走來。
十七看向她們三人笑道:「剛下過雪就是這樣。到這坐下吧,正好炭燒的正旺。」
「是,小姐。」
三人落座後,牡丹首先說道:「烏尊國的使節唐若軒來了,聽說晚上皇上在瓊樓內設宴款待。」
「嗯,皇上已經告知我了。下午的時候你們幾個為我梳妝打扮一下。畢竟是個宴會,不可太過簡單了。」十七點頭,抿了一口茶後道。
「呵呵,小姐平日裡就應該多打扮一下。」知秋立即說道。雖然在皇宮內,誰人不知皇后娘娘為人隨和,雖然一身威嚴無人能夠小瞧,但是對待宮中的奴才們卻是很好。不過,畢竟是皇后的身份,怎麼說每日都要盛裝打扮,時時刻刻提醒著人,小姐才是皇宮內的女主人!
知道知秋的心思,十七淡笑不語。
「小姐最討厭的便是這些繁文縟節,若是每天都要耗費一兩個時辰的時間來梳妝打扮,豈不是讓小姐煩死?」牡丹笑道。
十七點頭,讚歎牡丹的話,「牡丹此話說的極為有理。」其實在她們幾人當中,最瞭解她的恐怕也是牡丹。
聊了幾句,十七看向只是笑卻不說話的鴿子。眸光閃了一下,問道:「鴿子,昨天休息的好嗎?」
「很好,一覺到今日晌午,謝小姐關心。」鴿子立即回道。
「蒼月國與鳳天國的氣溫相差大,剛開始來的時候很不適應,幸而每日穿著皮裘可以好些。鴿子你剛來,若是不習慣,就在屋子裡多待待,時間長就好了。」牡丹遞給鴿子一杯熱茶,說道。
鴿子點頭,「是啊,出入蒼月國境地的時候,真是不適應。還從來沒有想過如此的冰天雪地,弄的我都不敢大口喘氣。」
「咱們有內力護體會好些。」知秋接著道。
這時,鴿子看向十七,似乎不經意間的問道:「小姐,您的宣琴修煉到第幾層了?」
牡丹看向十七,正想要替十七回答時,十七已經說道:「前些日子衝破八層,再有個一兩日就有九層了吧。」
聞言,似乎有一道光在鴿子的眼中掠過。她開心的說道:「小姐不愧是小姐,竟然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就快要突破第九層了。」
牡丹低下頭不語,暗沉:小姐有意隱瞞鴿子,難道鴿子真的有嫌疑?
「夜夜修煉,會快了一點。」十七輕笑道。
「如此一來,就沒有人能夠與天下樓抗衡了!有樓主在,誰還敢肖想天下樓!」鴿子似乎略有激動的說道。
十七和牡丹都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之前因為在忙著沏茶,也看得出來鴿子的激動。
而鴿子卻似乎發現了自己過於衝動,立即收斂了一下,然後看了眼十七和牡丹,見她們並未發現異樣後,立即低下了頭。
這一幕,看似普通無奇,好似並沒什麼的一幕同時落入十七和牡丹的眼中,二人心中同時警鈴一響。
牡丹沉思了一會兒後,對著十七笑道:「小姐,剛才飛劍找我有點事,我先去看看。」
「牡丹,你是有了相公,就不要小姐了。看來,小姐要傷心了哦!」知道揶揄道。她知道小姐給牡丹和飛劍賜了婚,這才起了心想要逗逗牡丹。
牡丹臉頰飄起紅雲,她畢竟是個未出嫁的姑娘。知秋這種口吻,怎麼說都讓她稍微招架不住。
「別開她的玩笑了,去吧,早點回來。」十七揮了揮手,笑道。
知秋揚了揚眉,笑道:「哈哈哈……我沒說錯啊。」
鴿子也一旁笑道:「我怎麼沒有想到牡丹會和飛劍在一起。以前可是很多富家子弟,在朝官員追求牡丹,牡丹都沒有側目。」
「感情這事誰說的準呢。」知秋好似頗有經驗的說道。
十七微微一笑,是啊,感情的十七誰說的準呢,一年以前,她怎麼可能知道,一年後的今天,她會和龍隱在一起。
而鴿子則目光呆滯,似乎陷入回憶中。
「這茶不錯,再沏一壺吧。」十七對知秋說道,隨後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鴿子。收回視線的時候掃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白皙的手。
飛劍的房間內。
牡丹面色沉凝,「我和小姐同時懷疑鴿子。」
「鴿子?」飛劍驚疑。鴿子昨日才到宮裡,難道是昨日就露出了馬腳?
「是,我終於知道了那張畫像上有什麼問題了。」牡丹半瞇著眸子,寒聲道。當飛劍將畫像畫出之後,她當時就覺得畫像中的人雖然看似與忠叔很像,但是那雙手,並不似忠叔的手!
「什麼問題?」飛劍立即問道。
「是手。忠叔如今已經快要六十歲,手怎麼會那般的纖細?」牡丹沉聲道。
飛劍眼前一亮,立即回道:「的確,當時與他交手時,就在意了他的手,但是因為要反擊,便沒有想那麼多。在繪畫的時候,我也將她的手盡量描繪的與當時一樣。雖然那雙纖細的手上面也有皺紋,但是看其骨骼不似男人的手。」
「疑點就在這裡,而鴿子是唯一見過忠叔的人。也是見過內奸唯一活下來的人,既然這樣,她身上定有秘密。她也許不是內奸,但一定有事瞞著我們,今晚唐若軒會留在宮中參見一場宴會後,明日便會啟程回烏尊國。若是內奸有行動,那麼就會在今晚。」牡丹神色深沉的說道。
「小姐現在無法脫身,不過我知道小姐的想法,今晚派人跟蹤唐若軒,在皇宮內布下天羅地網,只要內奸出現,就甭想離開!」牡丹聲音冰冷的說道。
飛劍點頭:「我會安排,一會兒便去稟告皇上。」
「好。」
大殿之上,唐若軒將來意說的明白,只為求和。並且誠意十足,送上了五十箱奇珍異寶,每一件都可以稱為價值連城。讓大殿之上的官員們膛目結舌。
而唐若軒是個聰明人,見兩國繼續交戰的壞處說的十分明白。並將姿態放得很低,並且允諾,日後絕對不會對蒼月國開戰,並堅持兩國友好。
大臣們熱議紛紛,最後同意求和的官員們佔了大半部分,龍隱樂得成全,邊點頭應允。
將事情解決後,唐若軒便在宮人的安排下,住進行宮,只等待參加今晚的宴會。
龍隱回御書房的路上,飛劍將牡丹剛才告知他的事情轉告給他。
本就有此猜測的龍隱並不意外,深眸微瞇,片刻後吩咐道:「時刻注意皇后的安全。」
「是,卑職在監督的時候,一定會小心行事。」
龍隱點頭。
身在行宮的唐若軒立在窗前,神色沉凝,對著身後的心腹說道:「如若本王猜測的沒錯,隱藏在慕容十七身邊的內奸今晚就會出現。」
「攝政王怎會有此猜測?」心腹問道。
唐若軒瞇著寒冽的眸,唇角勾起笑容看向窗外,「如今劉明遠已死,她能找的也只有本王。」
「攝政王打算幫助那個內奸對付慕容十七?依卑職的猜測,那內奸野心不小,先是通過慕容十七對付蒼月國皇帝,隨後再對付其他兩國。」心腹猜測道。
唐若軒搖了搖頭:「就算那內奸再厲害,又怎麼會算計的過龍隱和慕容十七?孰輕孰重,本王分的清楚。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內奸得罪強敵。」
「攝政王英明。」心腹立即低頭恭敬的說道。
「在暗中注意一切舉動,本王想,今晚會是內奸今天晚上會行動。」唐若軒冷笑道。此時他倒是有些急迫的想要看到晚上會發生什麼。慕容十七會如何解決這個內奸!又會如何感謝他!
「是。」
……
午膳過後,十七睡了一個午覺,知秋和鴿子在外間守著。
牡丹也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呀,捨得回來了啊!」知秋輕聲笑道。
「御膳房那邊找我有點事,就去處理了一下。小姐睡了?」牡丹探頭看向裡間輕聲問道。
知秋點頭:「嗯,剛睡下。最近小姐每天中午都要睡上一個時辰,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小姐是不是有了?」她聽人說,只要有孕的女子都比較嗜睡。
「瞎說什麼呢。」牡丹失笑道。初見知秋時,知秋沉悶不語,一天能有兩三句話不錯了,現在倒好,每天都能說很多話,對她而言,似乎有點吵了。
鴿子袖子下纖長的手微微用力的握住,心裡一直想著,慕容十七懷孕了?她懷孕了!
不過,這一幕,一向觀察甚微的牡丹沒有發現。
一個多時辰後,十七醒來。她們三人立即讓十七坐在梳妝台前,為她梳妝打扮。
十七剛剛醒來還有點沒睡醒的感覺,最近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感覺渾身無力,而且很想睡。未免繼續發胖,她試圖控制自己,可是一旦用過午膳後,在溫暖的房屋中,她唯一的念頭就是蓋著厚厚的被子,躺在床上大睡一覺。
不知不覺間,三人已經將十七打扮了一下。
十七望著銅鏡中有些模糊的面容,眨巴了兩下眼睛。想不到這句身體還有幾分姿色,稍微加工一下便是個炫目的美人。
「小姐,穿那件衣服比較好一些?」知秋手中拿了幾件衣服來到十七的面前,問道。
十七看了一圈後失笑,這些衣服早就已經做好,可她一次都沒有穿過,古代女子的衣服本就十分繁瑣,然後眼前這些衣服更是繁雜不已,穿好後沒有一兩刻鐘的時間是絕對不可能。
「就這件水綠色的吧。」十七隨手點了一件。
「小姐好眼光!這件衣服可是京城真繡坊的頂級繡娘所製成!」之前一邊讚歎一邊為十七穿上了衣服。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十七便全部整理好。
宴會就在瓊樓舉辦。
他們也就在宮中呆了一個多月,皇宮很大,除了日常散步,也就沒有走的更遠。
從寢宮走向瓊樓時,大概需要半個時辰時間。
龍隱陪同十七一同到了瓊樓。
瓊樓內,文武百官機會全部到場。就連唐若軒也早早的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龍隱牽著十七,一步步的走向最尊貴的位置上。
當十七出現在瓊樓時,唐若軒目不轉睛的望著十七,他在心中暗暗詫異,短短兩三個月時間未見,她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身上凌厲的氣息仍舊存在,可是舉手投足之間皆是魅惑。而且一身水綠色的衣服襯托的她肌膚白皙,眸子亮若星辰。
只是這一眼,就讓他無法移開視線!
不過,唐若軒是何等聰明的人,當然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緒,立即收斂眼神。
他對慕容十七應該說是欣賞。不過慕容十七,絕對不是一個可以輕易征服的女子!
況且,如今她是龍隱的皇后,他有自知之明。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群臣跪地高呼。
「平身。」落座之後,龍隱看向眾臣說道。
唐若軒也起身向龍隱行了禮,龍隱笑道:「攝政王無需多禮。」
「謝皇上。」唐若軒起身,隨後落座。
宴會立即開始,宮內舞姬立即蜂擁而至,獻上了熱情火辣的舞蹈。
百官們饒有興致的觀看著,時不時的交頭接耳,笑著談論。
唐若軒則與十七和龍隱談論著。唐若軒笑道:「本王敬皇上皇后,願兩國共同發展,百姓安居樂業!」
「好!」龍隱立即點頭,舉起杯子將滿杯的酒喝下。
至於十七,龍隱擔心她的身體,便也將十七的酒攔下一併喝了下去。
唐若軒見此只是朝著龍隱會意的笑了笑沒說什麼。可十七卻頗為無聊,看來直到傳出好消息為止,她恐怕都不能沾酒了。
站在下方的鴿子見到十七並未飲酒,立即兩眉蹩起。難道她真的懷孕了?!接著她有意無意的看向唐若軒,只見他一杯杯白酒下肚,眼睛中似乎閃過一絲焦急之色。
唐若軒偶爾看向十七,眼神中有著他都沒有察覺到的炙熱,感覺到他的視線,十七不適的皺了皺眉,有些厭惡的別過視線。
龍隱怎麼會錯過唐若軒的眼神,深眸閃爍,眼中毫不掩藏的殺氣直面對著唐若軒,聲音輕柔,卻讓人心顫:「任何時候都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的身份!否則走錯一步,便會粉絲碎骨,沒有你後悔的餘地!」
此話下方的大臣們沒有聽到,見龍隱和唐若軒談話,便認為關係很好。
可唐若軒聽到這話後,心頭一驚。他今晚怎會如此沒有自控力?將心事洩露出來?他是個想要成大事的男人!
他這輩子最不想成為敵人的人就是龍隱!這個人在十二年在就是蒼月國的神話,更別說十二年後,能夠將蒼月國奪回,並讓軒轅寧退兵,就足以說明他駭人的心智!
微笑掩飾心驚,將心中僅存一絲遐想丟棄。他在看向十七時,眼中已經沒有了那份炙熱。
對於他的轉變,龍隱尚算滿意,唇角上又多了那幾分笑容。
十七隱去心中的不快後,完美的演繹了一場虛偽的宴會。
宴會一個時辰後完美結束,唐若軒表示出了對蒼月國的滿意,更是對龍隱敬佩有加。文武百官對於唐若軒謙遜的態度極為的滿意,不得不說,有時候虛偽能夠換回來更多的東西!真實反而還會失去東西!
真真實實,虛虛假假都是人生!
結束後,十七與龍隱一路回到寢宮休息。身後仍舊是飛劍,牡丹,知秋,鴿子隨同。唐若軒在宮人的帶領下回到了行宮,文武百官全部出宮回府。
一陣熱鬧之後,夜重新歸於平靜。
十七與龍隱熄燈休息後,牡丹幾人也各自回房休息,除了幾個守夜的侍衛在門外守著。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後。
行宮
從房間內傳出均勻的呼吸聲,而且呼吸聲略有沉重,應該是晚上飲酒的緣故。
一道黑色的人影在行宮的房頂上穿梭,最後在唐若軒的房門前停下。
房間中躺在床上好似睡著的唐若軒猛的睜開雙眸,凌厲的眸子轉向門的方向。
一道人影映在了窗紙上,唐若軒半瞇起眸子。看來該來的始終都要來,不過很可惜,此人的一舉一動都被慕容十七和龍隱算中!注定她要慘敗而歸。
一柄反光的細劍穿過門縫,挑開門栓。
門開,人影小心翼翼,輕手輕腳的進入房中。
唐若軒朝著黑暗中的人影看去,朦朧之中,大概看得出來,此人不高,身量纖細,大概是個女子。
那人朝著內室走來,走向床的方向,正當那人舉起冒著寒光的劍指向唐若軒時,唐若軒立即才床上跳起,執起床頭上的長劍,兩把劍立即對上。
冷聲質問道:「你是誰?!」
黑衣人看了眼唐若軒後,說道:「別管我是誰!我來找你合作!而且對你一件極為有益的事情。」
「哦?」唐若軒似乎饒有興致的揚了揚眉,黑暗中,他一雙銳利如影的眸子在黑衣人身上的遊走,本以為是女子,意想不到是男子!
黑衣人對於唐若軒的態度雖有疑惑,但只是皺了皺眉後,壓下懷疑說道:「如今你是烏尊國的攝政王,烏尊國上下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在做主!不過,你始終是外姓人,就算權利再大,仍舊不受皇帝的信任。不如我與你合作,讓你登上皇位。」
「合作?既然你幫了我,那麼讓我做什麼?」唐若軒眸子一閃,唇角勾起反問。
「我讓你統一天下!」黑衣人語氣之中似乎有很多的仇恨說道。
唐若軒圓瞪雙目道:「統一天下?說來說去好像都是本王有好處,而你沒有!既然要合作,你就不該有所隱瞞,別想本王與你合作!」眼前的人究竟是誰?他的目的是什麼?此人真的是潛伏在慕容十七身邊的內奸?
正在疑惑之時,黑衣人拿著劍的手一顫,死寂有所遲疑的說道:「你確定你要與我合作?」與她合作的人必須要有野心!如若不敢與龍隱和慕容十七為敵,那麼就不配與她合作!
「先說說你想要什麼!」唐若軒對黑衣人說道。他在循序漸進,讓黑衣人說出他的目的!一次來確認她的身份!
黑衣人緊皺著眉,似乎很猶豫,半晌過後回道:「只要你統一了天下,而我就算是報仇了!」
「報仇?」唐若軒低聲道。
「別有那麼多廢話,我們沒有多少的時間交談,只要你答應我統一天下,我就會開始在暗中幫助你!」黑衣人似乎不耐煩,沉聲道。
唐若軒緊接著說道:「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能夠幫助我?!先告知我你的身份!」
四週一片寂靜。
等了半刻後,黑衣人說道:「我是忠叔,在天下樓中有不少我的人。」
「忠叔?」唐若軒聲量略大的說道。
就在他念出這個名字後,原本寂靜無聲的四周,竟然亮起了火把!防備明亮如日。
唐若軒看準時機,瞧著她失神之後,一劍砍掉她的劍,一名暗衛忽然出現在房中,護在唐若軒的面前。
怔愣的黑衣人這才反應過來,她似乎被騙了!而且跳入了陷阱之中!「該死!」她咒罵了一聲過後,立即朝著唐若軒揮劍亂舞。
她慌忙的砍殺著唐若軒,然後望著窗外,盤算著她該怎麼離開!
「勸你束手就擒,再多反抗也無用,這座行宮外面蒼月國的侍衛們都包圍了!你無處可逃!」唐若軒在暗衛的保護下一步步的靠近門外。
黑衣人渾身殺氣,眼中怒火燃燒。「原來這是你們設下的圈套!」該死的,她一向小心翼翼,在這件事情上,怎麼會沒有設想周全?還跳入了他們設下的圈套!
門被撞開時。
外面數百名侍衛全部舉著武器對準門口的方向。
唐若軒出來後立即被侍衛們圈在後方,而追趕出來的黑衣人則無法靠近被保護的唐若軒。
站在士兵中間的十七,龍隱,飛劍,牡丹,知秋看向那黑衣人。
唐若軒走到十七和龍隱的面前,沉聲道:「此人聲稱是天下樓的忠叔。」
黑衣人望著數百名侍衛,身形後退,眼睛亂轉打量著四周的情形,今日是她因為急切而失算,跳入了慕容十七設下的陷阱之中,「想要抓到我?你們癡心妄想!」
聽到聲音,牡丹身形一顫,驚呼:「忠叔?!」
她確認這聲音是忠叔的!可是當她在看向黑衣人的身體時,更為驚訝,她剛想出口,就聽到十七清冷的聲音響起:「你不是忠叔!」
十七冰冷飽含殺氣的目光直直陡的攝入黑衣人的身上。
黑衣人身形一顫,側過頭不可思議的看向十七,黑色面巾下的臉慘白,望著十七笑道:「自作聰明!」她的心裡湧起了不確定,難道慕容十七已經猜出了她的身份?
揮舞武器,她的內力極高,每一劍落下時,必有一人中刀。
「鴿子,如若你真的是鴿子,就請放下刀劍向我解釋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牡丹望著不斷反抗企圖逃脫的黑衣人咬牙說道。
黑衣人忙亂中掃了牡丹一眼,似有什麼東西在她的眼中閃了一下,她仍舊用忠叔的聲音冷笑道:「鴿子?她早就已經被我殺了!」
十七冷眼望著黑衣人的一舉一動,聽到她的辯解後,一聲冷笑:「此地無銀三百兩!你越是不想承認自己是誰,偏偏你就是誰!從你飛鴿傳書時,我就開始懷疑了你!你認為憑著你的這點小伎倆就能騙了我?」因為疑惑,便對鴿子多加注意,不過讓她確認鴿子有可能是內奸時,還是因為鴿子的那個關於的宣琴的問話!
黑衣人怒吼一聲:「啊!慕容十七,你認為你足夠聰明嗎?!」長劍一揮,大地似乎也跟著顫了一下,似有一陣寒風狂吹。
風吹樹梢,大樹上的枯葉零零落落的飄落。
十七直盯著黑衣人,唇邊的笑容冷冽,身畔的龍隱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唐若軒黑眸閃爍的看向十七,想不到她早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黑衣人不斷的反擊,一邊反擊時,一邊對著十七大喊:「你認為憑這兩個人就能困住我?!」就在她打算再砍下一劍時。
一直未動的龍隱袖袍輕輕一動,一陣凜冽含殺氣的風隨著一道亮光直直的朝著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未來得及防備,肩膀處被暗器所傷,見從手中掉落。
「鴿子,別再反抗了!你根本逃不出去的。向小姐坦白,或許你還會有一線生機。」牡丹上前兩步勸說道。
其實無論鴿子做了什麼,她寧願相信鴿子是被人脅迫,所做的這一切不是她自願的!
十多年來,她們相依為命,住在一張床上。牡丹自認為瞭解鴿子。可今日的鴿子卻讓牡丹迷惑了。鴿子何時有了如此高的武功?而且那狂妄的近乎於癲狂的笑是她的嗎?
聽到牡丹的話後,黑衣人笑了,「哈哈哈……」這一次的笑,屬於鴿子的聲音,她捂著受傷的肩膀,在高高的房頂上,俯視著牡丹。
「牡丹,別傻了!從一年前這張網就已經撒下了。你若想要幫我,或者對得起忠叔,現在就殺了慕容十七!」鴿子指著十七,寒聲道。
牡丹身形一顫,後退了一步,飛劍立即上前抱住了她。
瞧此情形,鴿子冷笑:「我真是癡心妄想,如今的你都被慕容十七收服了,而且還有了男人,怎麼可能聽得進我的話?!」
十七側頭看向知秋,命令道:「知秋,帶著烏尊國的使節去別的宮殿休息。」
「是。」知秋看了一眼房頂上的鴿子後點頭。
唐若軒無異議,對於天下樓內的十七,他雖好奇,但並不會特別想要知道。畢竟,他明白,最好與這件事沒有牽扯,跟著知秋離開了是非之地。
十七穿過多名侍衛,站在最前面,抬頭看向鴿子,唇邊浮起一絲冷笑:「忠叔其實早就死了,豺狼和梅花都是你殺的。你利用忠叔的身份,在背後與烏尊國的皇帝劉明遠合作,想要一統天下,對嗎?」
銳利的目光讓鴿子面色蒼白,她緩緩地揭下臉上黑色面巾,一張美麗的容顏現在眾人的面前,她看向十七說道:「別以為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如若你都知道,豺狼和梅花又怎會死在我的手上!還有,你認為你就沒有被設計嗎?」她的臉漸漸的變得猙獰:「慕容十七,我現在便可以讓你生不如死!讓你今後變成行屍走肉,只受我的控制!而且,今日,你們誰也別想控制住我!」
「鴿子!」牡丹搖頭,無法相信眼前這個張狂的幾乎與瘋狂的女人是與她從小一起長大同睡一張床的鴿子!
鴿子對牡丹的呼喚置之不理。
飛劍攙扶住了牡丹,輕語道:「別擔心。」
場面詭異,幾百人盯著房頂上身穿黑衣的鴿子,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的肩膀處鮮血不斷的外流,面色蒼白,這時,她從懷中拿出一根翠綠色的笛子。
她一邊陰冷的笑看著十七,一邊將笛子放在唇邊。
一陣陣清脆的笛子聲瀰漫在黑夜的上空。
笛聲似乎具有穿透力,不過吹奏的曲子與十七修煉宣琴時是同一首曲子。
十七眉尾挑了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雙眼不離鴿子。
過了大半刻左右的時間,笛子聲停止,之間鴿子身形顫抖,手指著下方的十七,不可置信的怒吼著:「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這樣?!」
「想要用抵制的聲音控制十七是嗎?」龍隱來到十七的身邊,抬頭看向鴿子,聲音平穩無波的說道。
「我早就已經發現了宣琴的異樣,早就沒有繼續修煉下去了!」十七淡淡的說道。
云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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