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文】《特工傻後》作者:蘋果兒【全書完】

【簡介】
現代特工所具備的主要素質:
一、觀察能力強。
二、應變能力強。
三、隱蔽能力強。
四、移動能力強。
五、動手能力強。
六、社交能力強。
當現代特工的六強素質被運用到沒有高科技的支持,
沒有精良武器做後盾的古代時。
當一個優秀的現代女特工,意外穿越到一個古代傻後的身上時。
會產生怎樣的化學反應呢?
想知道現代女特工如何演繹一個受眾人唾棄的傻後的人生嗎?
想看到傻後如何戲耍被譽為天之嬌子,真龍化身的冷傲君王嗎?
想瞭解傻後如何顛覆後宮的陰謀與黑暗嗎?
想欣賞傻後如何奪回尊重與愛戴嗎?
想YY傻後如何與眾多美男周旋嗎?
想聽聽傻後如何玩轉江湖嗎?                                       
如果有興趣,請打開此文吧!
本文將帶您進入一個輕鬆詼諧的空間,瞭解一個讓人神往的異世界。

果兒實在不擅寫簡介,本文屬於穿越言情,
雖然設及眾多陰謀與黑暗,權術與紛爭。
但詼諧的描寫與輕鬆的立意決定了此文非虐文。
故,果兒在此提醒喜虐的讀者朋友們慎入!
評論(168)



第六十章 成功脫身
    什麼叫做不被嚇著啊?他被她嚇得還少嗎?清風狐疑的問道:
    「你想怎麼做?」
    「這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只要不拆我的台就行了。」冷潔邊吃邊答,見清風始終只是盯著自己吃,不禁揶揄道:「咦!你怎麼不動筷子呢?不會是想空著肚子等晚上的皇宴吧?」
    清風愣了一下,才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青菜放入嘴裡。
    冷潔夾了一塊所剩無幾的紅燒肉和五香牛肉放清風碗裡道:
    「這才對嘛,快吃,晚上的宴會還早著呢!」
    她當他是貪吃的小孩嗎?清風吃著冷潔夾的肉笑道:
    「我從不參加那種皇宴。」
    「為什麼?嫌吵?不喜歡跟那些大臣一起吃飯?」冷潔瞄著清風,不經意的問道。
    清風點了點頭,表示她全部猜中。
    冷潔停下動作,認真的凝視清風片刻後,總結道:
    「可以理解,你不懂人情事故,喜歡我行我素。看上去的確有點像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他不食人間煙火?如果他真的有那竟界,師傅又怎麼會趕他出山呢!他只不過是看不慣那些油頭粉面,道貌岸然的大臣而已。不過她對他的性格到是總結得很對,他的確不懂人情事故,喜歡我行我素。不過怎麼會說到這上面來呢?清風突然問道:
    「你穿成這樣就是為了晚上的皇宴?」
    冷潔點頭應道:「嗯,不光我,你也要去參加。」不等清風反對,又很認真的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皇上還會賞我們兩個美人回來。你也知道美女給我也是浪費,不如將我那份也都給你了吧!讓你享享齊人之福。誰讓你是我的師兄呢!」
    清風的臉色陡然變紅,然後用疑惑的目光睇視她。她真的是女孩嗎?大家閨秀就是這副樣子嗎?良久,他才說道:「你不用擔心了,我已經跟皇上談妥了,他不會給你賜婚了。」
    這時冷潔已經吃好了放下筷子廠邊用手巾擦著嘴廠邊慢不經心地問道:
    「哦,你們怎麼說的?」
    清風遂將他與軒轅的談判內容重複了一遍說。清風見她始終是漫不經心的樣子好像事情跟本與她無關似的,急道:
    「你的主意最多,趕緊幫著想想吧,怎麼樣才能讓軒轅過了今天下午的選秀那關?他在御書房等著要要萬全之策呢!」
    「嗝!」冷潔毫無形象地打了個飽嗝,用手摸了摸被撐大了的胃部。慵懶地說道:「讓他等著吧!計我早就想好了,不但可以讓他免去女人的煩惱,我也可以安全脫身。」頓了一下,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臉上慵懶一掃而光,瞬間,換上慎重的表情問道:
    「你想離開皇宮嗎?如果想的話,我可以順便幫你。我覺得你真的不適合這裡。至於皇帝,他那人心眼可比你多多了。別看他總是在你面前認低威,實際上他腹黑著呢。所以,你跟本就不用擔心他會應付不過來。」
    冷潔心道:「哼,臭軒轅允礫,想算計本姑娘?看姑娘不把你的人也拐了,氣死你。」
    他在想辦法為她掩飾身份。將她與自己聯在一起同軒轅談判。而她呢?
    她居然問要不要順便幫他離開?如果不是她,他現在說不定已經離開皇宮了吧。
    清風驟然蹙眉,臉色瞬間睛轉多雲。犀利的目光直直的盯住冷潔,心裡一股怒火正在以燎原之勢迅速擴張,熊熊燃燒。片刻,清風強忍著怒火確認道:
    「你準備自己一個人出宮?」
    「不是。」冷潔乾脆的答應。
    清風的面色好了一點。可是沒等他臉上的烏雲消散,冷潔又說了一句。
    「還有晴兒,我會帶她離開。」
    清風的臉色已不能用多雲來形容了,簡直可以與碳相提並論了。
    見清風不語,冷潔又解釋道:「她還小,又單純。我不想讓她被皇宮這個大染缸給污染了。」
    終於,清風暴發了,重重的將筷子往桌上一放,憤慨的質問道:
    「那丫頭也比我這個替師傅教你功夫的師兄重要!還是你從來就沒當我是師兄?」
    「呃!」冷潔怔了一下,隨即眉梢一揚,大笑道:「哈哈,師兄,你不會是在吃晴兒的醋吧?」
    「咳!」清風面色由黑轉白,以乾咳來掩飾自己被說中的心事。但隨即一想,他為什麼要吃醋。他是她的師兄,而晴兒只不過是個丫頭。於是,又顫然道:
    「你是不是又忘了自己是無憂谷的人了?這麼大的事你居然不先同我商量,自己就定了。我看你是一點也沒把我這個師兄放在眼裡吧?」
    冷潔聽清風這麼一說,倒真覺得自已理虧。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吧!誰讓他們認識一來,清風就總是懷疑她會對他的好兄弟軒轅不利呢!再說,當初他教她功夫,冒充她的師兄,說收她入無憂谷不都是權益之計嗎?雖然不得不承認,他這個師兄確實不錯,但她心裡就是沒真的將他當過師兄啊!
    就如她學了紫影的移形換影輕功,也從沒當過他是師傅一樣。特別是她在現代時,各種各樣的師傅,師兄多了去了。所以師兄這個詞於她來說,跟路人甲比起來,最多算是熟悉一點而已。
    這可能就是時代背景的差異吧!所謂入鄉隨俗,那麼她是不是也不能太特立獨行了!於是,冷潔忙做出一副低眉順目的樣子說道:
    「我現在不是正在同師兄商量嗎!再說,我怎麼可能忘了自己是無憂谷的人呢!無憂谷的門規我可是倒背如流哦!不信我背給師兄聽聽?」
    一聽她的軟言細語,清風心裡的怒火不自覺的就息滅了。他想,這世上像他這麼窩囊的師兄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吧。但是面子上他仍得維護一下,於是,仍是冷言冷語的道:
    「你什麼都不同我說,這叫做商量嗎?還有,別跟我提門規,你自己心裡有沒有將它當回事,你自己清楚。」
    「說了就不靈了啊!你只要說,你要不要離開就行了?其他的事你就別管了,最多你負責收拾一下自己的包袱。」
    要她乖乖作個古代小媳婦似的師弟,她還真做不到。這不,馬上又原形畢露了吧!
    見清風不答,她又說:「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我現在有點事,要出去一下。你慢慢吃!」說完不等清風反應,她就不溜煙不見影了。
    御書房裡,從清風走後,軒轅就沒了笑臉。原想著將無名留住了,就能將清風一起留住的。可是現在看來,他是誰也留不住了。此時的他,又恢復了那個面無表情的冷莫君王之神韻。
    一邊批閱奏章,一邊等清風與無名的兩全之策,可是一直等到太后派人來催,選秀時間到了,他也沒見著無名和清風的影子。
    迫於皇帝的威信,他不得不出席在儲秀宮舉行的選秀盛典。可是,他卻是將時間拖了又拖,真希望能就這樣一直拖下去。
    「皇上,時辰已到您該去儲秀宮選妃了,兩位公子怕是不會來了。福公公第八次催促道,「再等等他們,朕相信他們一定會有好辦法的。」
    「可是,太后已經派了六拔人來催了。」福公公小聲地提醒道。
    「啪!」的一聲,軒轅允礫將手裡的奏折用力丟在案上,面無表情地起身,極不耐煩地說道:「走吧!」
    皇帝選秀都是由後宮中地位最高之人主持。目前後宮中地位最高者當然是水太后和水貴妃。傻後可以忽略不計。
    選秀也就是走走過場,因為要留哪些人,皇帝早已從她們的生世背景中確定了。只要她是那家的女兒,就算是麻子,花臉他也得留。就如他必需要與傻後和水容兒周旋是一個道理。不過,這次他是打定了主意,不再接受那樣的女人了。如果無名他們實在想不出萬全之策,那麼他也只好做出對不起朋友之事了。
    當皇帝去到儲秀宮的正殿時,太后與水容兒已經等在那邊了。互相見過禮之後,選秀正式開始。先是十人一組的秀女整齊的上前給皇帝、太后、貴妃請安,然後挨個表演才藝。琴、棋、書、畫,歌舞,女紅任選其擅長之一。
    可是,所有秀女在第一眼見到皇帝的容貌時,就被皇帝的驚人之姿,迷得暈頭轉向,分不清東西南北了。接下來的才藝展示簡直就是一踏糊塗。彈琴的忘了譜,下棋的忘了子,寫書法的忘了沾墨,畫畫的算是最正常,可是明明是山水畫的題目,畫出來的卻是人物。歌舞的忘了詞,漏了步。女紅的盡扎手指了。
    皇帝臉上始終一層不變,看不出任何表情。太后臉上盡顯不屑與鄙夷之色。水容兒則是橫眉冷對,怒目相向。恨不能將所有覬覦皇帝的女人全部生吞活剝了。
    就在選秀即將結束之際,一個宮女慌慌張張的出現在殿外。隨即被太后的宮奴攔截住。皇帝看了一眼身邊的福公公,示意他去瞭解情況。福公公收到皇上的指示,立刻向她們那邊走去。
    片刻後,福公公驚愕地從殿外進來咐到皇上耳邊耳語了幾句。
    皇上臉色驟變攸地起身衝出了大段急急往儲秀宮的寢殿趕去。接著太后與水貴妃也跟了出去。丟下一殿的秀女,宮人愣愕當場。
    掉到這個古代一個月時間,冷潔的身份幾度轉變,從傻後到無憂谷的無名,再到太監小明子,現在又是銘王爺。可是她一直忙於生存,除了那一夜催眠了小春子讓他帶路熟悉了一下皇宮的格局。她一直沒有時間在宮中好好逛過、看過。
    今天她就打箕來個高調的景和皇宮半日游。當然她的主要目的可不是為了賞景,她的目的地自然是美女雲集的儲秀宮。
    一身紫紅王袍,玉寇束髮的她的確做到了高調,凡是她所到之處。無論是太監、宮女無不駐足驚歎!
    「好俊俏的公子啊!」
    「像是從畫裡面走出來的。」
    「哇你們看他對我笑了!」
    「跟皇上有得一拼哦!可惜皇上的臉上沒有表情。」
    「他是誰啊?」
    「他穿的是王袍!是哪家的小王爺吧!」
    「不會是皇上今天才封的異性王,銘王爺吧?」
    「怎麼可能,銘王爺我見過,面黃肌瘦的跟本就不及這位如玉般的公子萬分之一。」
    冷潔對那些小聲議論著她身份的宮人們,全部報以一個溫柔的微笑。看得他們又是一陣恍忽。這時,她緩緩走過去,甜甜地問道:「各位宮女姐姐好!請問誰知道儲秀宮怎麼走啊?」
    「小王爺要去儲秀宮?奴婢帶您去。」
    「奴婢也知道。」
    「奴婢帶您去。」
    於是,一個劍眉星目,唇紅齒白,英俊灑脫,溫文爾雅的小王爺,在一大群宮女的簇擁下來到了儲秀宮的寢殿門口。
    「為什麼要去寢殿呢?現在秀女們都到大殿去了。小王爺不是去大殿觀賞選秀?」
    「為什麼要去大殿?本王最不喜歡跟那些嬌滴滴的千金小姐玩,她們假裡假氣,裝腔作勢的一點也不好玩。哪及宮女姐姐們美而不嬌,心靈手巧之萬一啊!所以,本王就喜歡跟宮女姐姐們玩啊。」
    一句話說得眾宮女面似胭脂,心如鼓擊。
    「可是,本王的兄長喜歡上了一個秀女,所以托本王來打聽一下她的情況。姐姐中有誰認識儲秀宮裡面的人嗎?我們去找她們玩,順便打聽一下那家小姐的事?你們說好不好?」
    立刻就站出幾位在儲秀宮有熟人的宮女來。然後,這位溫和俊俏得扣人心弦的小王爺,很快就與儲秀宮的宮人們打成了一片。從她們嘰嘰喳喳的談話中,她很快就打聽到了,這批秀女中最美的姑娘,叫做葉靈兒,是撫國將軍葉尋之的孫女。聽說她是眾秀女中最不願意來參選的,因為她早已有了青梅竹馬的意中人。聽說她是葉家唯一的女兒,所以很是受寵。聽說她個性剛烈,眼裡揉不進半粒沙子。
    俊俏公子面上仍是微笑傾聽的神態,眼裡卻忽地恍過一抹難以形容的詭異光澤,一如突然找到獵食目標的獵豹的目光。
    俊俏公子從懷裡掏出一大包珍貴首飾,揮金如土地分給了眾宮人,然後在眾宮女人們依依不捨的目光下,離開了儲秀宮的寢殿。
    直到俊俏公子的身影從眾人的視線中完全消失,才有宮人回過神來問道:
    「他到底是哪家的王爺啊?」
    「人長得好看,又一點架子也沒有。誰要能嫁給這樣的人,一定是前世積德了。」
    冷潔並沒有真的離開儲秀宮,她轉了一因去到了大殿。並藏身於大殿外的一顆大樹上觀察著大殿的情況。
    此時皇上還沒到,選秀還沒有正式開始。一百多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形象各異的少女,十人一排的站在大殿外候選。
    排隊候選的眾多秀女中,有一個特別醒目,鶴立雞群的少女,十五六歲的年齡,柳眉大眼,明媚俏麗。芙蓉嬌靨,肌膚似玉。一襲淡藍色的輕紗衫裙,將她玲瓏有至的身段襯托得越發的光彩奪目。稍顯清澀的眉宇間,沒有別的秀女的緊張與期盼,有的是無奈與憤慨。就是她吧!冷潔一眼就認出了宮女們口中所說的那位叫葉靈兒的姑娘。
    冷潔在樹上一直觀察著她的目標獵物,等待著時機。
    須臾,皇上在福公公的陪同下進了殿。接著一批一批的秀女進了大殿。
    再接著裡面傳出了震耳欲聾的琴音和鬼哭狼嚎的歌聲,然後就看見那些秀女們失魂落魄地從殿裡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來。出來後本該回住處等消息的秀女們,一個也沒有離開。
    當然,那位葉靈兒姑娘例外。似乎只有她一個人沒有將魂魄遺落在大殿,只見她出來後,就忽忽往後殿而去。冷潔暗歎!真是天助我也!隨即運起移形換影功,追了上去。
    軒轅一踏入秀女們住的寢殿,印入眼前的就是到躺了一地的宮女,太監及侍衛。然後就聽到一間廂房裡面傳出少女驚慌的尖叫聲。
    「啊!救命啊!」
    接著就是無名痞痞的聲音:
    「你別叫了!你就是叫破嗓子也沒有人會來的。你以為,憑你有幾分姿色就想來同本王的師兄搶皇上?簡直是癡心妄想!告訴你,皇上的心裡只有本王的師兄。他不會對任何女人感興起的。你乖乖從了本王,本王就請旨讓皇上賜婚。你想啊,做本王的王妃怎麼也比當個有名無實的皇妃強吧!而且本王一定會好好疼你的。」
    「啊!不要啊!」接著就是衣物撕裂的「嚓嚓」聲。
    隨後趕到的太后和水容兒,及眾多已經選過的秀女。正好聽到無名說的「皇上心裡只有本王的師兄,他不會對任何女人感興趣……」
    原來傳言是真的,皇上與胡清風真的是那種關係!太后愕然的睜大雙眼,定定的盯住皇上,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水容兒則當場暈了過去。眾秀女是滿臉無措。
    軒轅頭上青筋暴起,提氣飛身落在廂房門口,一掌劈向那肩厚厚的紅木門板。「啪!」的一聲巨響口門板應聲而倒,軒轅踏著門板衝了進去。
    只見無名正在趴在一個衣衫半裸的女孩身上,拚命扯著女孩的裙子勺聽倒響聲後,愣了一下,接著起身錯愕的看著劈門而入的皇帝。尷尬的府首問道:
    「皇上來得很快嘛?」
    得到自由的女孩驚駭地從床上跳了下來,緊靠牆根雙手緊緊環臂,渾身瑟瑟發抖地蹲著,目光呆滯的盯著地板,看上去是受驚過度。軒轅看也不看無名,掠過他走到女孩身邊,從床上拿了一張被子披到女孩身上。然後才轉身用冷如寒冰的目光狠狠掃了一眼一身凌亂不堪的無名口突然,目光一閃。
    「你不是無名,你是誰?」
    「是啊,從今天早上起,臣就不叫無名了,皇上不是賜了國姓給臣嗎?
    臣現在叫軒轅無名。」平靜的答道。
    軒轅不可置信的緊緊盯住無名,認真的從他的眉眼開始瓣認。經過對比,他發現他除了膚色變了,別的五官似乎都沒什麼變化。「你真的是無名?
    冷潔聳了聳肩道:「如假包換。」
    「那你剛才是在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禍?」軒轅憤怒的吼道。
    「皇帝,這就是你封的異姓王爺?你看看,這才加封一天呢,就膽敢公然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來。這要是時間長了,那還了得!這樣禽獸不如的東西,怎麼配慣上我軒轅氏的姓!這種畜生應該立刻拉去午門斬首示眾。還有那個胡清風,也是個魅君感主的妖孽!來人,一起收給哀家拿下。」
    太后聲落,立刻進來幾個侍衛,做勢要拿人。冷潔並沒有反抗的意思,只是慢慢的從懷裡摸出一塊金燦燦的牌子,淡淡的問道:
    「這東西皇上,太后應該認得吧?」
    金牌嘛,這裡除了那位仍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女孩,其餘的人沒有不認得的。
    「這東西怎麼會在你那裡?」太后驚愕的看向皇帝,他居然將這個如朕親臨的信物交給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那可是能夠調配整個京師禁軍的令符。
    「這東西能夠換我和師兄兩條命嗎?應該有餘吧!再加上這個叫葉靈兒的女人。怎麼樣?至於那個什麼王爺,國姓的我通通還給你們。」冷潔面不改色的與太后談著條件。當初以為這個只不過是可以免死一次的免死金牌。
    後來她在查看典籍中偶爾發現,原來這是調配禁軍的令符。當時他還對皇帝給她的信任感動了一把呢!
    軒轅現在清楚了,這才是他的目的。他就是為了離開皇宮,所以寧願做出這種大不諱的事,寧願損了他師兄與他的名節。原以為無名年幼好哄,他現在才知道,無名比清風更狠。現在他把事情弄得眾人皆知,自己就是想留,也不能留他們了。軒轅衝著侍衛們命令道:
    「全部退下!今日之事外如有外傳,殺無赦!」最後三個字重如千金。



第六十一章 無中生有
    翌日,有一道驚天動地的消息震撼景和。日前剛加封的異性王爺,銘王爺。因救駕遇刺身亡,英年早逝!皇帝下旨全國國喪,舉國哀悼!
    從此,銘王爺從這個世上消失了。景和王朝最年輕的異姓王,應該改成最短命的異姓王了。
    傳言,銘王爺的師兄胡太醫,悲痛欲絕,帶著王爺的骨灰離開清風居,回去天目山無憂谷向師傅請罪了。
    前一天還因皇帝選秀而喜氣洋洋熱鬧繁華的京城。一夕之間,大紅燈籠全換上了素紙白燈。國喪給所有事物都染上了一層陰鬱的灰蘼氣息。
    寒風呼嘯,烏雲遮日。冬雷聲聲,大雨傾盆。
    空蕩蕩的青石街道上,一輛馬車冒雨飛馳而過。車裡不時傳出抱怨的聲音。
    「師兄,你說這是什麼鬼天氣啊!現在都立冬了,怎麼還打雷下雨啊!」好不容易挨到出了那個牢籠,因為這大雨,連京城是什麼樣都沒看到就要離開了。冷潔越想越氣。不禁抱怨連連。怎麼著也該讓她看看古代首都的繁榮景致吧。
    「你剛才沒聽那些百姓說嗎,這是老天爺在為英年早逝的銘王爺叫屈不平呢!」清風笑著調侃道。
    「就是,就是,那麼英俊脫俗的銘王爺,才當了一天王爺就為國捐軀了。老天爺都不肯啊!這難得一見的冬雷,一定是為了劈那些個害了王爺的人。」一個秀氣的女聲附和道。
    「靈兒姐姐亂說,我家公子這麼好的人,怎麼會給雷劈呢!」小丫頭稚嫩的聲音引起陣陣笑聲。
    「哈哈……呵呵……」
    「哈哈,晴兒你可真是越來越可愛了。公子我愛死你了。」說著一個香吻「啵」的一聲,落到了青兒紅撲撲小臉上。
    霎時,笑聲停止,車裡的人出了罪魁禍首仍是一臉笑意外,另外三人的面部表情全都僵住了。
    公子親了她?公子說愛她?晴兒不敢置信,驚愕的張著小嘴,愣愣的睜著圓圓的大眼睛,定定的盯住偷香得逞的公子。
    原來無名公子求自己與他做戲出宮,甘冒大不緯的殺頭之罪。連王爺都不做就是為了晴兒姑娘啊!晴兒姑娘真是幸福啊!要是師兄也能這樣對自己就好了!已經情竇初開的葉靈兒羞澀將頭撇開,不敢看這種香艷的鏡頭。
    清風則是錯愕加憤怒的瞪著若無其事的無名。他真當自己是男人了?才剛剛逃過一個娶妻的桃花劫,她居然又亂惹桃花債。而且當眾做出這麼不檢點的行為來。昨日說是與葉靈兒做戲,可是根據軒轅的形容,和葉靈兒半天都沒有從驚恐中回過神來的樣子。她那哪是在做戲啊!分明就是一個採花大盜似的痞子樣。他現在倒真的懷疑她是不是女人了?
    一時間車內靜得只能聽到窗外的風雨聲。
    「咦,你們怎麼突然愣住了?晴兒,你的眼眶裡面的兩顆黑葡萄都快掉下來了,快別睜那麼大了。怪嚇人的。」仍未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麼不檢點的人,還在煽風點火。
    此話一出,似乎車內的空氣都被凝住了。冷潔更不明所以了,她有說錯什麼嗎?不就是開了個玩笑,至於嗎?再說現在自由自在,開點小玩笑調節一下氣氛也不錯吧。
    過了好半響,葉靈兒首先從僵持中回過神來,對著同樣一臉狐疑地看著他們的冷潔說道:「無名公子既然那麼愛晴兒姑娘,就趕緊將晴兒娶進門啊!」
    「呃!你說什麼?我娶晴兒?」冷潔總算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了。不過他們也太能想了吧!晴兒才多大點啊!就算她真是男人也不能娶個小女孩吧?不禁忍禁不俊大笑出聲:
    「哈哈……」接著,一不小心「咳咳」一口氣叉入食道,差點將她嗆死。一邊的清風忙給她順氣,並阻止道:
    「別笑了。晴兒也是大姑娘了,你別總當她是小孩子似的逗她。」
    「咳,咳!我,我也想停啊!可是忍,忍不住,哈哈……」冷潔顫聲笑道。
    葉靈兒不解的問:「你不是為了晴兒姑娘才要拒婚,才要逃出皇宮的嗎?為什麼不娶她?難道你也看中門戶?覺得晴兒配不上你?只是,你這樣當眾輕薄人家,如果不娶她,叫她以後怎麼做人啊!」
    天!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她什麼時候輕薄晴兒了?等等,她剛才好像一高興就在她粉嫩的小臉上,啄了那麼一下。她怎麼又忘了這個時代有句話叫做『男女授受不清』。可是晴兒最多算是女童吧?冷潔立刻噤聲,看向晴兒。發現她正紅著眼圈在暗自流淚。忙安慰道:
    「晴兒你別哭啊!我真不是有心想欺負你啊!我保證以後都不會輕薄你了,也不逗你玩了。」
    晴兒哭得更厲害了,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啪啪」地往下掉。雙臂因為強忍住不讓自己發出嗚咽聲而顫抖不已。
    葉靈兒移身將晴兒摟進懷裡,細心呵護著。然後抬頭憤怒的對著冷潔冷哼道:
    「無名公子,這感情的事怎麼能當兒戲呢?虧我剛才還以為你是個敢作敢為的大丈夫呢!原來你是這種卑鄙小人。哼!」
    天啊!又升級了。她又怎麼從流氓一躍而成最讓人不齒的感情騙子了。她求助似的看向清風,清風移開視線,裝著沒看見。
    葉靈兒見無名不出聲,以為他是無言以對了。又道:
    「如果你不打算娶晴兒姑娘,就讓她跟我回將軍府吧!我會將她當成親妹妹一樣疼愛的。」
    清風眼裡忽的閃過一道精光。他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於是,搶在無名前面應道:「靈兒姑娘說得對,晴兒一個姑娘家整天跟著我們兩個大男人一起,的確是很不方便。不如就暫時先住到將軍府去吧。我們會留下足夠的生活費用的。」
    清風一直擔心晴兒跟著他們,遲早會發現無名的身份。她畢竟跟傻後相處過幾日。現在她只是不知道無名是女的才沒往那方面想。而且,皇宮的裡面假傻後隨時有可能被人拆穿。到時皇帝一追究,難免不會想到剛好在那個時候出現的無名和正好是在東宮當差的晴兒。
    他可不敢保證晴兒能扛得住龍門的審問。所以,最好就是永遠不讓她知道無名是女人的事。這樣也變相的是在保護她的安全。
    冷潔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恢復理智。她也當晴兒是妹妹啊!不過她的身份的確不適合帶著晴兒在身邊。於是點頭附和道:「這樣也好!先讓晴兒在將軍府借住些日子,等我安定下來後再來接她。不過你們不能當她是丫頭使喚,這期間我會請文武師父來負責教晴兒習文學武。」
    這是馬車突然停下了,隨即傳來車伕的聲音:「公子,將軍府到了。」
    葉靈兒對冷潔說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晴兒就跟我進去了。至於請師傅的事就不勞公子費心了,將軍府自會負責。裡面的人正在為銘王守喪,我也就不請你們進去了。等你們下次再來京城時,一定請你們進去小住幾日。」
    晴兒突然推開葉靈兒,死死拽住冷潔的衣服,哽咽的哀求道:「晴兒會很聽話的,晴兒再也不哭了。再也不要公子娶靈兒了,公子別丟下晴兒好不好?晴兒不要離開公子,公子說過不會賣掉晴兒的。」
    三人錯愕的相視一覷,他們有要賣她嗎?冷潔將晴兒摟入懷中,學著葉靈兒的樣子,在她背上輕輕安撫,又學著以前在電視裡面看過的哄小朋友的方式,柔聲哄道:
    「晴兒乖啊,公子不是要賣你。你現在還小,應該多學知識,長大了才能自力更生。可是,公子現在今天不知明日事的到處亂流浪,你跟著我是沒辦法靜心學習的。所以,你先跟著靈兒姑娘去將軍府好好學習,等你什麼都學會了,公子就來接你。好嗎?」
    這樣哄人?清風跟葉靈兒愣愣的看著,抱在一起依依不捨的兩人。完全不能理解無名為何會這樣安撫一個小丫頭?怎麼聽都覺得他是在跟自己兒子話別似的。
    可是這些話對晴兒卻很受用,她可是一直牢記只要她什麼都學會了。公子就會來接她。所以她在將軍府的日子,是拼了命在學習。這也成就了幾年後的又一個才女。當然,這是後話。
    冷潔當然明白他們眼裡面的怪異來自哪裡。可是,這也不能怪她吧!她從小就被身為特工的父母丟進了托兒所。七歲進了訓練營。十歲正式考入少年軍校,十八歲考入特工部門。她的童年少年都是在學習與訓練中度過的。她從小受的教育就是要自力更生,自強不息。沒有享受過別人的安慰,自然也不會去安慰別人咯。
    車門打開了,冷潔忙從懷中掏出一把銀票放入晴兒手中。囑咐道:
    「這些錢你收好,如果在將軍府呆不下去了,你就拿它們當路費去天目山無憂谷找我師傅。如果我不在,你就在那邊等我。」
    清風與葉靈兒再次瞠目!清風搖頭苦笑,葉靈兒則頓時火冒三丈地冷聲說道:
    「既然公子對將軍府不放心,那就請將晴兒姑娘一併帶走吧!省得到時候她一個人去找你們。如果在路上出了什麼危險,我們又無能為力。」
    「呃!」她又說錯了嗎?她只不過是想給晴兒一些自信而已。不過她似乎不該當著葉靈兒說,於是,她忙道歉:
    「對不起!靈兒姑娘先別生氣。我這麼說並不是在教晴兒蹺家逃跑,我只是讓她清楚,她雖然寄住在將軍府,但她並不是一個沒家沒去處的人。就算她不在將軍府呆了,她也有家可回。我想她必須要有了足夠的自信心,才能安心的在這裡住下來,也才能靜心的去學習她該掌握的知識。」
    想想當初她老媽將三歲的她丟進托兒所時,就拿了幾十塊錢給她。並對她說:「寶寶,這些是錢。你收好了,誰也不能給,如果這裡的阿姨打你罵你,你就用這些錢,打車去媽媽的單位。記得了嗎?」雖然,當時那些錢她始終沒用過,(想用也用不了,托兒所哪是她想出就能出的呢。再說那時她都不會用錢呢。)但是她原本因為離開媽媽的擔心和害怕卻突然消失了。
    晴兒突然停下抽泣,很懂事的接道:「葉姐姐放心,晴兒不會亂跑的。晴兒會在將軍府好好學知識。等著公子來接我回無憂谷。」說完又轉頭對冷潔說:
    「晴兒知道公子是擔心晴兒會覺得自己寄人籬下矮人一等才會這麼說的對嗎?晴兒剛才的確很害怕。可是現在晴兒不怕了。因為晴兒知道了自己也是有家有親人的,晴兒的家在無憂谷,晴兒的親人就是公子和大人還有大人的師傅對嗎?」
    「對,晴兒真是孺子可教也!好好聽葉小姐的話。乖乖等我來接你。」冷潔拍了拍晴兒的肩膀最後叮囑道。
    清風與冷潔目送一步三回頭的晴兒隨著葉靈兒緊了將軍府後,馬車又開始在雨中奔馳。
    ————————————
    清風居裡,青紗白帆隨處可見,白燭燈台,黑服宮奴,放眼過去簡直就是一個黑白分明的世界。
    軒轅下完朝就趕來了,可是仍是沒能見到他們最後一面。
    他們居然片語不留的就走了,是怕他反悔嗎?他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心裡鬱悶到有想殺人洩憤的衝動,蹙在一起的眉頭足以夾死一隻蒼蠅了。面色黑到足與掛在牆上的黑紗媲美。
    直到清風居的總管顫顫微微地將兩封厚厚的信交給他,他的心才稍微平靜一點點。
    急切的展信。信竟然是無名寫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接著是一晃而過的驚喜表情。最讓他驚奇的是無名的字居然進步得那麼快。雖然說不上龍飛鳳舞之姿,卻也堪稱行雲流水之韻。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起在御書裡見到無名第一次寫得奏章改革方案時的情景。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臉上不知不覺的溢出了溫暖的笑容。
    一邊從昨天下午就戰戰兢兢的陪侍著皇上的福公公,見此情景,暗自鬆了口氣。他現在有點後悔剛才不該在心裡咒罵那師兄弟兩沒心沒肺,忘恩負義了。因為只有他們能讓皇上的臉上有別的表情,無論是剛才的憤怒,或者現在的微笑。皇上在別的地方都不會表現出來的。看著主子臉上遂漸加深的笑意,福公公忍不住問道:
    「皇上,是清風公子留的信嗎?他們真的回無憂谷了嗎?」
    「不,這封是無名寫的,那封才是清風寫的。」皇上今日破天荒的回答了他的問題,福公公心裡一陣激動。從昨天由儲秀宮出來開始,無論他跟皇上講了什麼話,他都是只聽不答的。最多拿眼睛瞄他兩眼。不過無名公子寫什麼了?讓皇上那麼開心!不會是又像上次那樣,寫了一大片沒人認識的錯別字吧?於是,他小心的問道:
    「無名公子又寫錯字了嗎?我看他前段時間不是天天在練字嗎?怎麼還沒長進啊?」
    軒轅沒有出聲,將剛剛看完的第一頁遞給了福公公。讓他自己看。
    福公公受寵若驚的接過信,低頭一看,頓時傻眼。天,這是無名公子寫的字?打死他,他也不敢相信。這才多久啊!與上次他搓掉扔了那個也相差太多太多了吧!一個天上,一個地上,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嘛。
    「詫異吧?」軒轅突然出聲問道。
    「嗯,太不可思議了!依老奴看,這手字至少也要練十年以上才能寫出這種韻味吧?可是無名公子才練了半個月不到,就能寫到這樣是不是也太神奇了?」福公公誇張的說道。
    「你沒看出點別的什麼來?」軒轅又問。
    福公公又看了看信,恍然道:「對了,這字怎麼這麼纖細呢?」
    「現在你還會覺得奇怪嗎?想想他滿口經論,滿腔奇謀,怎麼可能是不識字之人。我想他並非不識字,也並非不會寫字。而是他寫字用的筆與我們的不一樣。可是清風居然也不知道這事,這又是怎麼回事呢?」軒轅小聲的分析道。最後一句幾乎是呢喃出來的。
    福公公接著看信,越看眼睛瞪得越大的。他現在覺得無名公子一點也不討厭了,即使他捉弄人也覺得有意思了。甚至可以用偉大和可愛來形容他了。他居然留下那麼多經典的計謀給皇上。而且每一個計謀都有一個典故與景和目前的狀況相似之處。
    「這就是他說的三十六計,他們就是用了最後一計,走為上。灑脫的走了。可是朕能丟下這一切走嗎?」看完最後一頁,軒轅有氣無力的低喃道。
    「皇上,這無名公子可真是神人啊!這樣的人不能為皇上所用實在太可惜了。」福公公一激動居然忘了先看主子的臉色再說話。雖然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錯了。可是已經收不回來了。因為皇上的臉上又恢復到沒見到信之前的表情了。不過他仍補救道:
    「皇上,無名公子與清風公子不是說過只要您有麻煩,他們還是會盡力幫忙的嗎!這就說明他們仍當你是朋友的。無名公子曾經說過,朋友是不管天涯海角都會想著對方,何為對方著想的人。這就是說他們無論在哪裡,心裡始終會為皇上著想的。」
    驀而,軒轅幽暗如深潭般的雙眸裡閃過一抹異彩。快速的展開第二封信看完,隨即臉上光彩重現。從福公公手裡取回信,小心折好,小心的收入懷中。對福公公說道:
    「去御書房」
    ————————————————————————
    慈寧宮內,水家人齊聚一堂,正熱火朝天地談論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
    水容兒氣急敗壞的控訴道:「那個無名小淫賊,親口說皇上心裡只有他的師兄。難道還會有錯?」
    「算了,反正現在那個小子已死,那妖男也已出宮了。你就別總想著那些事了。」老奸巨猾地水父勸道。
    「可是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昨天下午剛發生了那樣的大事,晚上的宴會上就會有刺客。而且那刺客又剛好將那個下午犯事的人殺了。而且是攔在皇上面前。依皇上的武功,他根本就不需要人家保護吧?而且,不是有好多人見過那個無名的身法了得嗎?他又怎麼會避不開那一劍呢?」水家的老二水仁義分析得頭頭是道。
    「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那刺客是皇上派的?」水容兒驚問。
    水仁義沒有直接回答水容兒的問話,而是看著一直不出聲的老大水非凡問道:
    「大哥你認為呢?」
    其餘幾人同時看向水非凡,想看他的回答。
    水非凡狀作沉思了片刻後,才煞有其事地答道:「我覺得仁義分析得極有道理,皇上下午逼於無奈才答應放他們一條生路。可是皇上的龍威亦可任由他人隨便踐踏。你想皇上早上才封的王爺,如果晚上就撤的話。這不就是朝令夕改嗎?這樣皇帝的威嚴何存?如果不追究,這件事那麼多人親眼所見,皇上就更不好交代了吧!於是就故意做了這麼一場戲將他殺了。」
    水家二伯戶部尚書點頭應道:「對,這樣即遮了丑,又解了氣,還不會影響到他的皇威。看來這個小皇帝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越來越心狠手辣了。連他身邊的人都照殺不誤,我們誰家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第六十二章 分道揚鑣
    雲溪鎮,位於景和京郊二百里外。是京城通向各地的主要交通樞紐。鎮內商舖林立,百貨齊備。客棧食肆,比比皆是。商賈客旅,常年雲集。
    日落西山,華燈初上時。一輛豪華的大馬車由京城方向疾駛而來。馬車停在一家「來福客棧」門口。
    眼尖的店小二,一眼就從馬車的質量看出來人的身份不同一般。立刻笑容可掬,點頭哈腰的迎了上去。正待他開口吆喝出逢人必講的工作性語言:「歡迎光顧,客官是住店還是打尖?」指尖車伕體貼的將車門拉開,立時,兩位風華絕代,英俊不凡的翩翩公子從馬車裡面一躍而出。那身姿,那氣質瀟灑飄逸得猶如不染纖塵的滴凡仙人。小兒看得不禁呆住了,已到嘴邊的話語硬生生的和著唾沫一起嚥了回去。
    兩位公子無視站在馬車邊上,驚訝歎觀的店小二。直接掠過他,如兩抹輕煙似地,飄然而入。賓客雲集,熱鬧非凡的大廳裡。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目光如聚光燈似地一起看向門口進來的兩人。眾人不約而同地在心裡驚歎「好俊俏的公子啊!」
    女子看得忘了今夕是何,身在何處;男子則頓覺自慚形穢,心疾縱生。
    見多識廣的老掌櫃是唯一一個完全清醒的人。可就算如此,他同樣也被兩位公子的氣度折服了。做了幾十年客棧生意的他,什麼樣的俊男美人沒見過啊!江湖豪俠,官紳士子,傷人走販,那些全都是凡夫俗子。怎可與眼前這兩位面目如玉,渾身不沾半絲凡塵氣息的工公子相提並論?於是誠心實意的讚歎脫口而出:
    「兩位公子能入小店,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啊!兩位公子是要住店還是要打尖?」
    一身黑緞儒衫,年紀稍微的公子隨即接道:
    「哦?那你準備給本公子打幾折啊?」
    「呃」掌櫃怔然,這位高雅如仙般的公子一開口就說出如此低俗的話來。他怎麼可以提錢呢?掌櫃一時無法接受,也就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此時,另一個白衣公子,優雅地將一錠足有十兩重的白銀放在張口結舌的掌櫃面前,溫文爾雅地重新回答了掌櫃的問題:
    「掌櫃的,兩間上房,兩桶熱水,再要兩份上好的酒菜送入房來。」
    「是,是,好,好,馬上就給二位送來。」掌櫃有些語無倫次的答道。完了見兩位公子仍然站在櫃檯前,直直的看著他。不禁老臉通紅的問道:「二位公子還有什麼需要嗎?」
    指尖兩位公子相視一覷,黑衣公子隨即用調侃的語氣問道:
    「掌櫃的,我們要的上方呢?不會就是這裡吧?」
    掌櫃「啪」的一掌重重的拍在額頭上,十分尷尬地解釋道:
    「唉!看我這來糊塗……」
    接著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掌櫃親自將兩位公子帶上了二樓的上房。留下回過神來的重任議論紛紛。大家開始積極地猜測兩人的身份背景。
    不用懷疑,這兩位讓男人也瞠目結舌的公子正是清風與冷潔。或許因為皇宮裡面有一個更加美貌的皇帝,又或者清風的名號在宮裡實在是讓人不敢親近。反正,在宮裡時,沒有哪個宮人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古代的旅店雖然設備不能跟現代的五星級酒店比,不過房間裡面打掃得到是非常乾淨。被子也是相當清爽的。服務業務不錯,冷潔才剛將行李整理好,小二的熱水就已經送到了。
    雖然來這裡只有短短的一個月時間,但適應力極強的冷潔已然,已經習慣了在木桶裡面洗澡的方式。她先將頭髮挽起,再除衣進桶。動作一氣呵成,相當熟練。
    雖是在她將上身纏的跟木乃伊似地白布拆下來後,秀眉不自覺得皺了起來。十六歲的身體在經過她一個月從裡到外的改善後,已經開始正常發育了。如果再繼續用布將那雙如蜜桃般可愛的柔軟緊緊勒住。那簡直就是對這身體的摧殘。
    她滑入水中,閉目凝神,似在考慮該如何保護這來之不易的身體與自由。突然,她雙眸驟睜,目光堅定有神,似乎做出了某種重大決定。隨即開始了清洗動作。看來特工敏捷的伸手適用於所有事物。連洗澡也不似別的女人那樣輕搓細揉。而是三峽兩初二的就搞定了。
    剛穿戴整齊,「咚咚」的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師弟,過來吃飯了。」清風溫柔的聲音隨之而來。
    開門出去,見清風仍是一襲白衣裹身。不禁挑眉問道:
    「你沒洗澡?你不是要了水的嗎?」
    清風臉色驟然變得如熟透的柿子,囧得扭身進了隔壁自己的房間。
    也太純了吧!冷潔在他身後翻了個白眼,跟了進去。見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飯菜。她迫不及待地坐下就開動。為了趕路,他們這一天都沒停過。在馬車上也只吃了一些點心墊肚。現在早就被消化光光了。可是才吃了兩口,她第一次挑剔事物道:
    「這裡又不是寺廟,怎麼全是齋菜啊?」這身體正是及需補充營養的時候,光是素菜,根本就不能填飽它嘛。
    雲溪鎮,位於景和京郊二百里外。是京城通向各地的主要交通樞紐。鎮內商舖林立,百貨齊備。客棧食肆,比比皆是。商賈客旅,常年雲集。
    日落西山,華燈初上時。一輛豪華的大馬車由京城方向疾駛而來。馬車停在一家「來福客棧」門口。
    眼尖的店小二,一眼就從馬車的質量看出來人的身份不同一般。立刻笑容可掬,點頭哈腰的迎了上去。正待他開口吆喝出逢人必講的工作性語言:「歡迎光顧,客官是住店還是打尖?」指尖車伕體貼的將車門拉開,立時,兩位風華絕代,英俊不凡的翩翩公子從馬車裡面一躍而出。那身姿,那氣質瀟灑飄逸得猶如不染纖塵的滴凡仙人。小兒看得不禁呆住了,已到嘴邊的話語硬生生的和著唾沫一起嚥了回去。
    兩位公子無視站在馬車邊上,驚訝歎觀的店小二。直接掠過他,如兩抹輕煙似地,飄然而入。賓客雲集,熱鬧非凡的大廳裡。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目光如聚光燈似地一起看向門口進來的兩人。眾人不約而同地在心裡驚歎「好俊俏的公子啊!」
    女子看得忘了今夕是何,身在何處;男子則頓覺自慚形穢,心疾縱生。
    見多識廣的老掌櫃是唯一一個完全清醒的人。可就算如此,他同樣也被兩位公子的氣度折服了。做了幾十年客棧生意的他,什麼樣的俊男美人沒見過啊!江湖豪俠,官紳士子,傷人走販,那些全都是凡夫俗子。怎可與眼前這兩位面目如玉,渾身不沾半絲凡塵氣息的工公子相提並論?於是誠心實意的讚歎脫口而出:
    「兩位公子能入小店,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啊!兩位公子是要住店還是要打尖?」
    一身黑緞儒衫,年紀稍微的公子隨即接道:
    「哦?那你準備給本公子打幾折啊?」
    「呃」掌櫃怔然,這位高雅如仙般的公子一開口就說出如此低俗的話來。他怎麼可以提錢呢?掌櫃一時無法接受,也就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此時,另一個白衣公子,優雅地將一錠足有十兩重的白銀放在張口結舌的掌櫃面前,溫文爾雅地重新回答了掌櫃的問題:
    「掌櫃的,兩間上房,兩桶熱水,再要兩份上好的酒菜送入房來。」
    「是,是,好,好,馬上就給二位送來。」掌櫃有些語無倫次的答道。完了見兩位公子仍然站在櫃檯前,直直的看著他。不禁老臉通紅的問道:「二位公子還有什麼需要嗎?」
    指尖兩位公子相視一覷,黑衣公子隨即用調侃的語氣問道:
    「掌櫃的,我們要的上方呢?不會就是這裡吧?」
    掌櫃「啪」的一掌重重的拍在額頭上,十分尷尬地解釋道:
    「唉!看我這來糊塗……」
    接著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掌櫃親自將兩位公子帶上了二樓的上房。留下回過神來的重任議論紛紛。大家開始積極地猜測兩人的身份背景。
    不用懷疑,這兩位讓男人也瞠目結舌的公子正是清風與冷潔。或許因為皇宮裡面有一個更加美貌的皇帝,又或者清風的名號在宮裡實在是讓人不敢親近。反正,在宮裡時,沒有哪個宮人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古代的旅店雖然設備不能跟現代的五星級酒店比,不過房間裡面打掃得到是非常乾淨。被子也是相當清爽的。服務業務不錯,冷潔才剛將行李整理好,小二的熱水就已經送到了。
    雖然來這裡只有短短的一個月時間,但適應力極強的冷潔已然,已經習慣了在木桶裡面洗澡的方式。她先將頭髮挽起,再除衣進桶。動作一氣呵成,相當熟練。
    雖是在她將上身纏的跟木乃伊似地白布拆下來後,秀眉不自覺得皺了起來。十六歲的身體在經過她一個月從裡到外的改善後,已經開始正常發育了。如果再繼續用布將那雙如蜜桃般可愛的柔軟緊緊勒住。那簡直就是對這身體的摧殘。
    她滑入水中,閉目凝神,似在考慮該如何保護這來之不易的身體與自由。突然,她雙眸驟睜,目光堅定有神,似乎做出了某種重大決定。隨即開始了清洗動作。看來特工敏捷的伸手適用於所有事物。連洗澡也不似別的女人那樣輕搓細揉。而是三峽兩初二的就搞定了。
    剛穿戴整齊,「咚咚」的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師弟,過來吃飯了。」清風溫柔的聲音隨之而來。
    開門出去,見清風仍是一襲白衣裹身。不禁挑眉問道:
    「你沒洗澡?你不是要了水的嗎?」
    清風臉色驟然變得如熟透的柿子,囧得扭身進了隔壁自己的房間。
    也太純了吧!冷潔在他身後翻了個白眼,跟了進去。見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飯菜。她迫不及待地坐下就開動。為了趕路,他們這一天都沒停過。在馬車上也只吃了一些點心墊肚。現在早就被消化光光了。可是才吃了兩口,她第一次挑剔事物道:
    「這裡又不是寺廟,怎麼全是齋菜啊?」這身體正是及需補充營養的時候,光是素菜,根本就不能填飽它嘛。
    清風先是一怔,隨即笑道:「現在國喪期,大家都在為銘王爺守喪,當然不能吃葷菜啊!王爺的國喪期是七七四十九天。過了就可以吃了。」
    「天啊!你怎麼不早說,早知道我一定不會讓銘王爺死的。現在好了,四十九天素吃下來,我又得瘦成皮包骨了。」冷潔誇張的叫道。
    清風溫柔的看著無名。剛剛出浴的她光滑水嫩的臉蛋,不施脂粉,卻是更顯嬌艷欲滴。未經刻意描濃加深的彎彎細眉如兩勾新月倒掛在那雙依然清澈晶瑩的明眸上。挺直嬌巧的瑤鼻下,兩瓣柔軟嫣紅的菱唇一張一合地嚼著青菜,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
    看著,看著,清風溫柔的目光漸漸變的炙熱如火。平靜的心湖慢慢地蕩漾出一絲悸動和一波漣漪。如玉的臉龐不知不覺中升出了兩朵紅雲。
    敏銳的冷潔立刻發現了清風的異樣,只是她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麼的迷人心魄,攝人心魂。她對著清風莞爾一笑,問道:
    「你的臉怎麼那麼紅?不是好在為我剛才說你不洗澡的事害羞吧?」
    那一抹清爽中帶著嫵媚的笑容看得清風心潮澎湃,如癡如醉。忘了羞澀,忘了回答。就那樣直愣愣的盯住他,緊緊的盯住她,好想怕一眨眼,她就不見了似的。
    如果這樣冷潔還看不出來清風的心意,那她就不是冷潔了。冷潔若無其事的吃晚飯,擦了擦嘴,又起身自己倒了杯茶,邊喝邊說:
    「師兄,我最後這麼叫你一次。你說下次再見,我是叫你清風呢?還是叫你小弟啊?」
    清風徒然變色,愕然的望著冷潔,以為自己聽錯了。急切的問道:
    「你說什麼?什麼最後一次?」
    冷潔用平靜無波的眼神回望著他,緩緩重複道:
    「無名已經死了,這世上再也沒有無名了。你是送師弟無名的骨灰回無憂谷的玉面神醫,這個時候,你身邊不應該再有一個形象特徵都與那個無名如此相似的人。雖然認識無名的人不多,可是只要有心人稍加推敲,難免會猜測出事情的真相來。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了,那麼皇上就會處於被動的局面了。」
    冷潔越說,清風的臉色就越難看。最後他黑著臉,冷冷的確認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要一個人離開?你不跟我回無憂谷?」
    「是的,我必需要離開了。你不覺得我們剛才出現的時候太引人注目了嗎?我敢保證,不要到明日午時,各方勢力的明暗探子就會像蒼蠅一樣趕過來追著你不放。所以,我今晚就得離開。」冷潔讓然是淡淡地耐心地解釋。
    清風恍然大悟:
    「你這麼說,你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出了宮我們就各走各的對嗎?難怪你那麼容易就答應將晴兒寄在將軍府。」
    冷潔點頭不語,以示默認。
    清風心裡頓時如打翻了五味瓶似地,酸甜苦辣澀,什麼味道都跑出來了,簡直亂成了一團麻。她分析的條條是道,他們是不應該繼續走在一起。而且,自己當初答應幫她出宮的時候,不也是這麼像的嗎?只要她出了宮,就與他無關了。可是,現在為什麼會那麼不捨呢?或許是因為自己真將他當師弟了吧?清風這樣為自己上網情緒做著解釋。
    兩人均沒話說,沉默了半響。冷潔從身上掏出一封信遞給清風,說道:
    「當初你答應幫我的忙,就是為了知道我扮傻得真相和那些你沒見過的稀奇古怪的東西的煉法吧?現在你知道了我並沒有什麼目的和企圖。這上面記著一些你沒見過的東西的配方、用法和用途。」
    清風結果覬覦多時的東西,可是心裡卻沒有一點開心的感覺。只有無盡的酸楚和苦澀。有氣無力的問道:
    「你接下來要去哪裡,可以告訴我嗎?」
    「不知道?四處觀光流浪!走到哪裡黑就在哪裡歇咯。」冷潔聳了聳肩無所謂的答道。
    聽了這話,清風心尖上沒來由的一陣抽搐。突然一個想法呼之欲出:
    「雖然無名死了,但是你換回女兒身仍然可以做我師妹啊!對,就這樣,你明白就換回女兒身和我一起回去無憂谷。」
    冷潔看著清風突然興奮地樣子,雖然不忍給他潑冷水,但是她又不得不說:
    「別人不會懷疑了,可是皇帝那邊呢?你以為他要是知道了我們一起騙了他,他會怎麼做?再說,東宮那個假後沒有了我們的關照,很容易就會被別人認出來的。到時不知道又會出現什麼樣的麻煩呢!」
    「可是,你讓我怎麼能放心由著你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獨自居無定所的去流浪。」清風懊惱的說道。



等好久∼~   想看後續!!!



等很久嗎...??
才兩天而已吧.....



第六十三章 粘上尾巴
    清風並沒有去找冷潔。因為她說對了,第二天一早客棧就出現了好幾撥鬼祟的人。為了不讓人起疑,更不想給她帶去麻煩,因此他決定一個人先帶著「無名」的骨灰回無憂谷,再出來找她。
    雖然他心裡真的好想去找她。但是他更擔心她的安全。因為她的身份實在太特殊了。他想等他再次從無憂谷出來的時候,她一定又有一個新的身份了吧。到時候他是不是就又資格站在她身邊了呢?
    「前面的馬車出事了!不會是打劫的吧?」這個意識立刻從冷潔的腦子裡閃了出來。管閒事不是她是的一貫作風,好奇心於她更是無緣。但是,目前這條路並沒有別的叉路,她就是想繞道都不行。往回走?那就更不可能了。三十里路她可是走了大半天了,現在要回到雲溪鎮去,不得走到天黑。那她這一天不就白走了。腦子裡面短暫的停頓了一下,考慮了一秒鐘。腳下卻是一刻也沒停,並加快了速度,用上了輕功。
    當她飄身落到馬車前面時,場面似乎比她想像的更糟。滿地橫七豎八的屍體慘不忍睹,空氣中飄蕩著濃濃的腥臭血味,刺鼻欲嘔。馬車,不,應該叫車廂,因為現在沒有馬。馬似乎也被賊人偷走了?車廂內凌亂不堪,一眼看出被人洗劫過的痕跡。冷潔屏住呼吸,蹙眉一眼掃過地面上的那些血肉模糊的屍體,男女皆有,好想是一家人,似乎沒有活口。看來這古代治安的卻不怎麼樣。難怪清風擔心她一個人上路了。
    如果是再現代,這個時候她似乎應該打電話報警。可是在這裡,她能做的就是馬上,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現場。於是,她再次運氣輕功飛速向著京城的方向前行。轉眼已離是非之地兩三里路了,空氣又恢復了清新。冷潔停下換了口氣。繼續用雙腳前行,雖然輕功是快捷方便,可是冷潔始終覺得這大白天的再官道上面用輕功實在是有點惹人眼目。與她現在這身村姑的打扮也不相符。雖然目前四周是看不見半個人影,可是誰知會不會憑空突然冒出來一兩個呢?到時嚇著無辜百姓可就不好了。
    看吧,她的顧慮果然是正確的。就在她前方五十米開外,就正有一個不足一米的小不點正三步一倒,五步一爬的艱難地前進著。為免嚇著孩子她沒有用輕功,而是用了百米跑速,衝了過去。孩子似乎發現後面有人追來,他也開始跑了起來。剛跑出兩步,小小的身子就撲倒在地上了。可是,他仍堅強的想要爬起來再跑,再跌。反覆了兩次,冷潔已經追上他了。
    趴在地上的小孩,倔強的抬起了唄淚水和泥土弄得看不見真面目的小臉。兩顆黑珍珠似地眸子在霧氣瀰漫的眼眶內碌碌轉動,看上去可愛極了。但是,之一瞬間,冷潔就打消了說他可愛的語言。因為,他此時正用兩道與之年齡形象完全不符的狠厲目光直刺向,他上房俯視他,並向他伸出的冷潔。
    好陰鷙冷厲的目光啊!這真的是從一個五六歲的孩童清澈的雙目中迸射出來的嗎?冷潔不可置信地晃了晃頭,又重新看向他。是的,的卻是這個小孩的目光,因為他仍然那樣瞪視著她。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他不會是那輛馬車上的倖存者吧?將她當成那些喪心病狂的胡傲人了嗎?她只不過是化了一個比較保險的妝而已,不至於像殺人犯吧?
    冷潔不由分說地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雖然他很抗拒,可是實在是力量有限。他雙手始終緊緊的護住胸前的衣襟,似乎生怕別人搶走他的寶貝。雙眸中的冷厲有增無減,看不到半分害怕神情。
    「小朋友,姐姐不是壞人,也不會搶你的東西。告訴姐姐,你家大人呢?」冷潔實在不善於小孩打交道,但是出於女人的天生母性,她仍是盡量溫柔的與他溝通,見他仍然很敵視自己,冷潔掏出包袱裡面的水袋遞到面前問道:「你要喝水嗎?」
    小孩顯示無意識的點了點頭,接著似想到了什麼,又拚命搖頭,抱在胸前的雙手緊了又緊。似乎怕她趁他喝水之際搶他的東西,又似在擔心她會不會在水裡下毒?
    好聰明的孩子,冷潔在心裡評價道。從頭到腳給他掃瞄了一遍,發現他的雙腿膝蓋處的褲子被血浸濕了。不管他的意願,捲起他的褲管給他檢查傷口。應該是剛才摔倒時跌破了皮。小孩開始很抗拒,到後來或許是見抗議無效,他也就省得動了。由著冷潔細心的清潔傷口,然後上藥包紮。最後還輕輕的再包好的傷口上呵了呵氣,小聲的哄道:
    「乖啊,姐姐給你吹吹就不痛了。」
    小孩眼裡有的閃過一絲不屑,始終一言不發的瞪著冷潔,不過目光裡面的陰鷙卻自動減少了不少。
    小心地將他的褲管放下去,冷潔將藥和繃帶收入包袱裡。對著小孩說道:
    「小朋友,你要去哪裡?用不用姐姐送你去?」
    小孩拚命搖頭不語。
    難道是個小啞巴?嗯,有可能,難怪他摔倒,都出血了也不哼一聲。冷潔覺得將一個小孩子丟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幾里外還有一個修羅地獄的地方實在說不過去。也不忍心。於是,拿出她最佳的耐心,繼續哄道:
    「姐姐要去京城的方向,你呢?如果同路的話,我們就做個伴好嗎?你看這條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姐姐膽子很小,很害怕的。你給姐姐壯壯膽行嗎?」
    小孩眸中不經意的再次流露出一抹譏笑與不屑,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是冷潔卻看的清清楚楚,並且看得她禁不住頭皮發麻。天啊!這樣的表情是一個小朋友該有的嗎?
    冷潔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收起她那點微薄的母性心理,繼續走自己的陽關道去。正在這時,前方傳來了馬匹奔騰的「蹄嗒」聲。接著,兩騎快馬呼嘯而至,霎時停在了小孩前面。
    冷潔身邊的小孩,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看上去似乎被那兩匹突然而至的馬嚇壞了。
    冷潔怔了一下,原來這小子不啞啊。隨即醒悟。一把將大哭的小孩抱了起來。瑟瑟發抖地仰視著騎在馬上的黑衣人,眼裡明明是恐懼,嘴裡卻倔強地說道:「你,你們幹嘛停,停的那麼近。你們嚇著小孩了知道嗎!」
    黑衣人陰狠的目光掃過眼前這個相貌粗俗,性格倔強的村姑,冷冷的問道:
    「他是你的孩子?」
    「對,他是我家的孩子。」冷潔輕易篡改了他的意思。
    「你幾歲啊?就你能生的出這麼大的兒子嗎?」黑衣人一臉的不相信,眼裡更是充滿了鄙夷的寒光冷聲質問道。
    「這跟你們嚇住他有關係嗎?如果你們停下來不是為了道歉,那就請讓路,讓我們先走。」見對方已經起疑了,冷潔也不示弱的冷冷答道。
    「姑娘,我勸你別管閒事。他是我們青衣教要的人,你是護不了他的。如果你現在將他交出來,我們可以留你一條全屍。」另一個黑衣人溫柔的語氣恐嚇道。
    清風並沒有去找冷潔。因為她說對了,第二天一早客棧就出現了好幾撥鬼祟的人。為了不讓人起疑,更不想給她帶去麻煩,因此他決定一個人先帶著「無名」的骨灰回無憂谷,再出來找她。
    雖然他心裡真的好想去找她。但是他更擔心她的安全。因為她的身份實在太特殊了。他想等他再次從無憂谷出來的時候,她一定又有一個新的身份了吧。到時候他是不是就又資格站在她身邊了呢?
    「前面的馬車出事了!不會是打劫的吧?」這個意識立刻從冷潔的腦子裡閃了出來。管閒事不是她是的一貫作風,好奇心於她更是無緣。但是,目前這條路並沒有別的叉路,她就是想繞道都不行。往回走?那就更不可能了。三十里路她可是走了大半天了,現在要回到雲溪鎮去,不得走到天黑。那她這一天不就白走了。腦子裡面短暫的停頓了一下,考慮了一秒鐘。腳下卻是一刻也沒停,並加快了速度,用上了輕功。
    當她飄身落到馬車前面時,場面似乎比她想像的更糟。滿地橫七豎八的屍體慘不忍睹,空氣中飄蕩著濃濃的腥臭血味,刺鼻欲嘔。馬車,不,應該叫車廂,因為現在沒有馬。馬似乎也被賊人偷走了?車廂內凌亂不堪,一眼看出被人洗劫過的痕跡。冷潔屏住呼吸,蹙眉一眼掃過地面上的那些血肉模糊的屍體,男女皆有,好想是一家人,似乎沒有活口。看來這古代治安的卻不怎麼樣。難怪清風擔心她一個人上路了。
    如果是再現代,這個時候她似乎應該打電話報警。可是在這裡,她能做的就是馬上,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現場。於是,她再次運氣輕功飛速向著京城的方向前行。轉眼已離是非之地兩三里路了,空氣又恢復了清新。冷潔停下換了口氣。繼續用雙腳前行,雖然輕功是快捷方便,可是冷潔始終覺得這大白天的再官道上面用輕功實在是有點惹人眼目。與她現在這身村姑的打扮也不相符。雖然目前四周是看不見半個人影,可是誰知會不會憑空突然冒出來一兩個呢?到時嚇著無辜百姓可就不好了。
    看吧,她的顧慮果然是正確的。就在她前方五十米開外,就正有一個不足一米的小不點正三步一倒,五步一爬的艱難地前進著。為免嚇著孩子她沒有用輕功,而是用了百米跑速,衝了過去。孩子似乎發現後面有人追來,他也開始跑了起來。剛跑出兩步,小小的身子就撲倒在地上了。可是,他仍堅強的想要爬起來再跑,再跌。反覆了兩次,冷潔已經追上他了。
    趴在地上的小孩,倔強的抬起了唄淚水和泥土弄得看不見真面目的小臉。兩顆黑珍珠似地眸子在霧氣瀰漫的眼眶內碌碌轉動,看上去可愛極了。但是,之一瞬間,冷潔就打消了說他可愛的語言。因為,他此時正用兩道與之年齡形象完全不符的狠厲目光直刺向,他上房俯視他,並向他伸出的冷潔。
    好陰鷙冷厲的目光啊!這真的是從一個五六歲的孩童清澈的雙目中迸射出來的嗎?冷潔不可置信地晃了晃頭,又重新看向他。是的,的卻是這個小孩的目光,因為他仍然那樣瞪視著她。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他不會是那輛馬車上的倖存者吧?將她當成那些喪心病狂的胡傲人了嗎?她只不過是化了一個比較保險的妝而已,不至於像殺人犯吧?
    冷潔不由分說地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雖然他很抗拒,可是實在是力量有限。他雙手始終緊緊的護住胸前的衣襟,似乎生怕別人搶走他的寶貝。雙眸中的冷厲有增無減,看不到半分害怕神情。
    「小朋友,姐姐不是壞人,也不會搶你的東西。告訴姐姐,你家大人呢?」冷潔實在不善於小孩打交道,但是出於女人的天生母性,她仍是盡量溫柔的與他溝通,見他仍然很敵視自己,冷潔掏出包袱裡面的水袋遞到面前問道:「你要喝水嗎?」
    小孩顯示無意識的點了點頭,接著似想到了什麼,又拚命搖頭,抱在胸前的雙手緊了又緊。似乎怕她趁他喝水之際搶他的東西,又似在擔心她會不會在水裡下毒?
    好聰明的孩子,冷潔在心裡評價道。從頭到腳給他掃瞄了一遍,發現他的雙腿膝蓋處的褲子被血浸濕了。不管他的意願,捲起他的褲管給他檢查傷口。應該是剛才摔倒時跌破了皮。小孩開始很抗拒,到後來或許是見抗議無效,他也就省得動了。由著冷潔細心的清潔傷口,然後上藥包紮。最後還輕輕的再包好的傷口上呵了呵氣,小聲的哄道:
    「乖啊,姐姐給你吹吹就不痛了。」
    小孩眼裡有的閃過一絲不屑,始終一言不發的瞪著冷潔,不過目光裡面的陰鷙卻自動減少了不少。
    小心地將他的褲管放下去,冷潔將藥和繃帶收入包袱裡。對著小孩說道:
    「小朋友,你要去哪裡?用不用姐姐送你去?」
    小孩拚命搖頭不語。
    難道是個小啞巴?嗯,有可能,難怪他摔倒,都出血了也不哼一聲。冷潔覺得將一個小孩子丟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幾里外還有一個修羅地獄的地方實在說不過去。也不忍心。於是,拿出她最佳的耐心,繼續哄道:
    「姐姐要去京城的方向,你呢?如果同路的話,我們就做個伴好嗎?你看這條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姐姐膽子很小,很害怕的。你給姐姐壯壯膽行嗎?」
    小孩眸中不經意的再次流露出一抹譏笑與不屑,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是冷潔卻看的清清楚楚,並且看得她禁不住頭皮發麻。天啊!這樣的表情是一個小朋友該有的嗎?
    冷潔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收起她那點微薄的母性心理,繼續走自己的陽關道去。正在這時,前方傳來了馬匹奔騰的「蹄嗒」聲。接著,兩騎快馬呼嘯而至,霎時停在了小孩前面。
    冷潔身邊的小孩,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看上去似乎被那兩匹突然而至的馬嚇壞了。
    冷潔怔了一下,原來這小子不啞啊。隨即醒悟。一把將大哭的小孩抱了起來。瑟瑟發抖地仰視著騎在馬上的黑衣人,眼裡明明是恐懼,嘴裡卻倔強地說道:「你,你們幹嘛停,停的那麼近。你們嚇著小孩了知道嗎!」
    黑衣人陰狠的目光掃過眼前這個相貌粗俗,性格倔強的村姑,冷冷的問道:
    「他是你的孩子?」
    「對,他是我家的孩子。」冷潔輕易篡改了他的意思。
    「你幾歲啊?就你能生的出這麼大的兒子嗎?」黑衣人一臉的不相信,眼裡更是充滿了鄙夷的寒光冷聲質問道。
    「這跟你們嚇住他有關係嗎?如果你們停下來不是為了道歉,那就請讓路,讓我們先走。」見對方已經起疑了,冷潔也不示弱的冷冷答道。
    「姑娘,我勸你別管閒事。他是我們青衣教要的人,你是護不了他的。如果你現在將他交出來,我們可以留你一條全屍。」另一個黑衣人溫柔的語氣恐嚇道。
    冷潔懷裡面的身子明顯的顫了一下,冷潔用手輕輕的捏了捏他的小手以示讓安撫。
    「什麼?你們真的是青衣教的?」冷潔抬起頭做驚訝的問道。
    哼,知道怕了吧!黑衣人立刻得意洋洋的太高了頭。似乎不屑回答她這個小人物的問題。
    停了一下,冷潔又問:
    「青衣教室什麼東東?」
    黑衣人的臉猝然變色,幾乎與他們身上的黑衣融為一體。
    哇哇大哭的小孩也噶然止聲。抬起髒兮兮的小臉,怔怔的看著她。似乎覺得她的問題太過不可思議。
    就在黑衣人變臉之際,她又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們都是穿青衣的,所以就叫青衣教對嗎?」
    這次兩個黑衣人的臉同時扭曲變形。世間頓時少了兩個人類。多出兩個面目猙獰,凶神惡煞的魔鬼。
    見兩人已經惱羞成怒,冷潔繼續添柴加火道:「我以前見過兩條瘋狗也傳青衣,那它們也是青衣教的咯……?」
    「找死!」不等冷潔說完,隨著一聲怒吼,兩個黑衣人手裡面的馬鞭帶著「呼呼」的勁風,同時揮向了冷潔和她懷裡的孩子。
    停止了哭泣,正掙大眼睛迷茫地望著冷潔的孩子,立刻閉目等痛。可是,沒有意料中的辛辣痛楚,卻傳來了兩聲重物落地的「砰,砰」聲。接著他感覺自己似乎騰空而起了,驟然掙目,發現自己已經於那兩黑衣人掉了個過。她正抱著自己騎在馬上。再看那兩個青衣教的黑衣人,正像兩隻死狗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小孩驚愕地張大嘴瞪目,不敢相信的問道:
    「你殺了他們?」
    頭上傳來溫柔的聲音:「姐姐不喜歡殺人。他們只是兩個時辰不能行動而已。」
    小孩猝然蹙眉,冷吼道:「放我下去!」
    「怎麼,你還是決定不與我同行?」知道他想下去報仇,可是冷潔不想看到一個這麼小的孩子就被血腥污染,所以故意曲解道。
    「留著他們只會害死更多的人。」
    細膩的童音中傳出這麼有哲理的話,讓冷潔怔了片刻。她低頭看著杯中的孩子,他真的只有幾歲嗎?一個閃念在腦子裡面一晃而過,她脫口而出道:
    「你不會是侏儒吧?」
    懷裡面的小小身子立刻僵硬了。片刻之後,才緩過來,同時用稚嫩的童音吼道:
    「醜八怪!不准你亂說。本少爺才六歲,你以為能有多高?」
    可是六歲的小孩能懂什麼是侏儒嗎?能懂留著禍害就會害更多的人嗎?記得她這樣的天才兒童當年也不明白這些個問題吧!
    不過現在可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冷潔想了想,他說得不錯,這種人留著只會害更多的人。而且,如果不是她故意引開他們的注意力,再用秘密武器先發制人。真的打起來,她可不敢保證放到他們的同時,能保護好這彆扭的小朋友。
    再看小朋友似乎真的很懂事,她想或許讓他報了仇,他的心靈反而會更加純淨。因為一個人要是總是被仇恨鎖左右,那後果是非常可怕的。於是低頭問道:
    「他們殺了你的家人?後面車上那些事你的家人吧?」
    小孩驀然抬首,滿眸,滿臉的悲楚哀傷神情,讓人不自覺的對他產生呢過憐憫之心。不用出聲,他的神情已經述出了答案。小嘴緊咬牙關,從齒縫中擠出了八個攝人的字: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你想自己動手嗎?那就去吧!但願他們的血在沾污了你雙手的同時,能將你的心靈上的仇恨和黑暗洗淨。」
    小孩抬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冷潔。垂首,轉身走到黑衣人的身邊。「唰」地抽出黑衣人腰間的長劍,緊接著幾聲慘烈的嗷叫震耳欲聾,直衝雲霄。
    小孩只在黑衣人的四肢筋脈上,各劃了深可見骨的一劍。這倒是出乎冷潔的意料之外。黑衣人的四肢是沒用了,不過命還在。
    小孩對著地上捲曲著身子,不斷哀嚎的黑衣人說道:
    「留著你們的命,回去告訴你們教主,讓他洗乾淨脖子等著小爺去取頭。」
    陰深深的話由一個小童口中崩出來,更加的讓人不寒而慄。冷潔也禁不住瑟了一下。冷潔更加肯定這小孩太不簡單了。
    小孩轉身來到冷潔的身邊,口齒清晰的酷酷地說道:「可以走了!」
    冷潔愕然,著破小孩跟她拽起來了!先是不利她,現在幫了他的忙,他不說謝謝,反而敢命令她。不禁逗道:
    「你要去哪裡?先說來聽聽,看我們是不是同路?」
    「同」小孩答得異常乾脆。
    「哦,我剛才本來要去京城,但是,現在我改主意了。」冷潔繼續逗道。
    小孩用眼睛瞥了冷潔一眼,扔是酷酷地說道:
    「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呃!這是什麼意思?冷潔怔然的望著他。
    「你剛才說我是你家的。」小孩蹙小著眉頭提醒道。
    天!剛才不是為了幫他打掩護嗎?冷潔認真的問道:
    「我可以將你送回家,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除了後面車上那些人,還有別的親人嗎?」
    「沒有,你的家就是我的家。」小孩固執的說道。
    冷潔吐血!剛才是哄逗哄不走,現在怎麼一下子粘上了?冷潔無語,她發現跟小孩真的沒辦法溝通。不過該說的她仍要說清楚。她可不要整天帶著個小屁孩滿世界跑。更何況是個一身麻煩,精的跟鬼一樣的小孩。不過仍是極力解釋道:
    「我沒有家,我只有自己一個人。我整天到處流浪,根本就沒有時間和精力來照顧你。你如果不願意回家,或者是不知道家在哪裡的話,那我就將你送到福利院去。」
    「福利院是什麼地方?你去我就去。我不要別人照顧。」小孩依然固執的回答。
    「好吧,我服了你了!我們先去找吃的再說吧!」她怎麼忘了這個時代是沒有專門收容孤兒的福利院了。沒辦法,冷潔只能暫時投向了。心想,先帶她到京城再說吧,到時在想辦法將他送走。
    就這樣,剛剛過了半天自由自在的幸福日子。冷潔有被粘上了一個甩不掉的小尾巴。
    「皇上,有消息了,有清風公子的消息了!」福公公氣喘吁吁地衝進了御書房,興奮地叫道。
    正在埋頭批閱折子的軒轅猛然抬頭,臉上雖然仍無表情,但是眼睛裡面的神彩,卻是將他激動的心情表露無遺。急切的問道:
    「他們到哪裡去了?」
    福公公趕緊遞上手裡面的密函。
    軒轅接過,立刻打開來看。
    福公公則站在一邊用期待的目光看著皇上的表情。皇上這兩天可是深沉得可怕,這下終於有了清風公子他們的動向了。皇上也該安心了吧。可是皇上的臉色怎麼沒見好轉,反而更黑了。福公公不解了,小心的問道:
    「皇上,出事了嗎?」
    「影說他們到了雲溪鎮後,無名就不見了。只有清風一個人換了快馬,直接回無憂谷去了。」軒轅冷聲答道。



第六十四章 驚艷全場
    四條腿的馬比兩條腿的人的卻快出許多。冷潔走了一上午才三十里,馬兒載著他們兩人一個下午就行了一百多里。當月亮悄悄地露出笑臉,當星星調皮的眨著眼睛時兩人一騎終於到達了京城。
    國喪的陰鬱氣息似乎仍未消減,街道上到處搖曳著白紙陰燈。陰深深,驀沉沉的氣氛充斥著整座城池。冷潔再一次為自己的決定而後悔,早知道軒轅要弄個國喪來逃避選妃,她才不要炸死呢。現在弄得她肉都沒得吃不說,還得忍受這樣的低氣壓。
    「我餓了!小傢伙從上了馬後,第一次主動出聲。
    冷潔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低頭看著懷裡的小傢伙。輕輕地說道:
    「先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姐姐再帶你去吃東西。」
    小傢伙將頭一撇,咬唇不語。
    冷潔真的是無奈至極。大半天了,小傢伙的嘴巴死緊,問什麼都不出聲。好像是打定主意賴定她了。沒辦法,她自己也餓得步子能夠了。先找個客棧住下來再說。
    京城最大的榮升客棧門口,雖然同樣點著白紙燈籠。不過因為人潮湧動,賓客雲集。熱鬧的氣氛將陰鬱該過了不少。就是這裡了!冷潔勒馬止步。翻身下馬後,再將小孩抱了下來。
    「小二,小二!」冷潔牽馬站在客棧門口,連叫了兩聲都沒人理她。冷潔提高嗓音大叫道:
    「掌櫃的,給我出來!」
    頓時,不光小二掌櫃出來了,還稍帶著引來了不少好奇的目光。肥頭大耳的掌櫃晃著一身肥肉,一臉嫌惡的走到門口,惡言惡語地吼道:
    「吵什麼吵?這裡可不是你這種村婦可以隨便撒野的地方。」
    冷潔身邊跟著的小孩,嘴角向上彎了彎。眼睛瞄了一下被人吼叫的冷潔。隨後雙手環胸而立,做出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神態。
    冷潔氣結,原來狗眼看人低的人真是到哪兒都有啊!同樣是住客棧,只不過是換了一身行頭,這待遇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啊!如果是以前,她可能會臭罵他們一頓,轉身就走。可是今天,她正好鬱悶著呢。這有主動找上門來的出氣筒,不用白不用。指尖她平凡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無辜地問道:
    「你就是掌櫃?這店不招待村姑?」
    肥掌櫃睜著一雙看不見眼珠的勢利眼,兩道鄙夷的目光將冷潔和她身邊髒兮兮的小孩從頭到腳大量了一遍,最後將目光鎖在那匹高達的棗紅馬身上。只見他猛然一怔,眼睛的細縫中露出了一絲驚訝和恐懼。隨即滿臉堆笑,點頭哈腰地道:
    「姑娘哪裡話,姑娘快請進。小人眼濁,意識沒認出來姑娘是青衣教的人。請姑娘恕罪!」
    此話一出,周圍的空氣頓時凝結。原本想看熱鬧的圍觀者一哄而散。大堂內原本正在自顧自的吃飯的一些武林人士則將凌厲的目光齊齊投向了門外的冷潔。
    冷潔一直觀察著掌櫃的臉色,在他將目光停在那匹馬上時,她就知道自己大意了。居然將這賊贓給帶進京城來了。果然,現在的氣氛太不對了。看來那個什麼青衣教的卻有些來頭啊。再看從客棧裡面射出來的那些如利箭一般的目光,就知道青衣教是他們的對頭了。為了少惹不必要的麻煩,冷潔故作不懂的問道:
    「掌櫃的,你說什麼青衣教啊?我們姐弟兩剛到京城,要住店,你們這裡的上房住一晚要多少銀子啊?還有這匹馬是我們在城外撿來的,我看它似乎餓了,你們這裡有草料嗎?」
    不是青衣教的你牽著他們的馬幹什麼?害他擔驚受怕好一陣。而且她居然敢去撿青衣教的馬?真是嫌命長了。肥掌櫃臉色猝然變回鄙夷外加憤怒,比剛才更加刻薄地說道:
    「走走走,趕緊走,這裡不是你這樣的賤民能住得起的。我看就你這副墨陽,別說住客棧,就算是免費區青樓都只能睡柴房的命。」
    一邊尖嘴猴腮的店小二也趕緊加入趕客行列,恐嚇道:
    「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拉你去見官。」
    看著他們不斷變化的嘴臉,冷潔真想一腳將他們踢飛。可是冷潔沒有這麼做,只見她轉身從馬背上取下包袱,然後在馬屁股上重重的拍了一掌,馬兒受驚,飛快的跑了起來,轉眼消失在夜幕中。
    他剛才之所以叫小二,就是因為帶著那馬不方便店,想讓小兒幫忙栓馬。卻沒想到遇到這麼兩個白癡的勢利眼。現在既然知道,這馬上有青衣教的印記,自然就不能留了。
    冷潔拉著小孩的手腕,無視包括掌櫃、小兒和眾多食客的驚訝注目,大搖大擺的走進客棧。將一定金燦燦的黃金,重重的往櫃檯上一放。轉身問仍在呆滯中的肥掌櫃:
    「它能住嗎?」
    肥掌櫃那看不到眼珠的小眼中,立刻露出了貪婪的精光,接著帶著圓圓的身子如一陣風似地衝到櫃檯前,一把將金子抓在手裡,直接放進嘴裡,用牙咬了咬,以辨真偽。然後,跟母雞啄食似地點頭笑道:
    「哦,能能能,小姐您想住多久都可以!」
    四條腿的馬比兩條腿的人的卻快出許多。冷潔走了一上午才三十里,馬兒載著他們兩人一個下午就行了一百多里。當月亮悄悄地露出笑臉,當星星調皮的眨著眼睛時兩人一騎終於到達了京城。
    國喪的陰鬱氣息似乎仍未消減,街道上到處搖曳著白紙陰燈。陰深深,驀沉沉的氣氛充斥著整座城池。冷潔再一次為自己的決定而後悔,早知道軒轅要弄個國喪來逃避選妃,她才不要炸死呢。現在弄得她肉都沒得吃不說,還得忍受這樣的低氣壓。
    「我餓了!小傢伙從上了馬後,第一次主動出聲。
    冷潔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低頭看著懷裡的小傢伙。輕輕地說道:
    「先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姐姐再帶你去吃東西。」
    小傢伙將頭一撇,咬唇不語。
    冷潔真的是無奈至極。大半天了,小傢伙的嘴巴死緊,問什麼都不出聲。好像是打定主意賴定她了。沒辦法,她自己也餓得步子能夠了。先找個客棧住下來再說。
    京城最大的榮升客棧門口,雖然同樣點著白紙燈籠。不過因為人潮湧動,賓客雲集。熱鬧的氣氛將陰鬱該過了不少。就是這裡了!冷潔勒馬止步。翻身下馬後,再將小孩抱了下來。
    「小二,小二!」冷潔牽馬站在客棧門口,連叫了兩聲都沒人理她。冷潔提高嗓音大叫道:
    「掌櫃的,給我出來!」
    頓時,不光小二掌櫃出來了,還稍帶著引來了不少好奇的目光。肥頭大耳的掌櫃晃著一身肥肉,一臉嫌惡的走到門口,惡言惡語地吼道:
    「吵什麼吵?這裡可不是你這種村婦可以隨便撒野的地方。」
    冷潔身邊跟著的小孩,嘴角向上彎了彎。眼睛瞄了一下被人吼叫的冷潔。隨後雙手環胸而立,做出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神態。
    冷潔氣結,原來狗眼看人低的人真是到哪兒都有啊!同樣是住客棧,只不過是換了一身行頭,這待遇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啊!如果是以前,她可能會臭罵他們一頓,轉身就走。可是今天,她正好鬱悶著呢。這有主動找上門來的出氣筒,不用白不用。指尖她平凡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無辜地問道:
    「你就是掌櫃?這店不招待村姑?」
    肥掌櫃睜著一雙看不見眼珠的勢利眼,兩道鄙夷的目光將冷潔和她身邊髒兮兮的小孩從頭到腳大量了一遍,最後將目光鎖在那匹高達的棗紅馬身上。只見他猛然一怔,眼睛的細縫中露出了一絲驚訝和恐懼。隨即滿臉堆笑,點頭哈腰地道:
    「姑娘哪裡話,姑娘快請進。小人眼濁,意識沒認出來姑娘是青衣教的人。請姑娘恕罪!」
    此話一出,周圍的空氣頓時凝結。原本想看熱鬧的圍觀者一哄而散。大堂內原本正在自顧自的吃飯的一些武林人士則將凌厲的目光齊齊投向了門外的冷潔。
    冷潔一直觀察著掌櫃的臉色,在他將目光停在那匹馬上時,她就知道自己大意了。居然將這賊贓給帶進京城來了。果然,現在的氣氛太不對了。看來那個什麼青衣教的卻有些來頭啊。再看從客棧裡面射出來的那些如利箭一般的目光,就知道青衣教是他們的對頭了。為了少惹不必要的麻煩,冷潔故作不懂的問道:
    「掌櫃的,你說什麼青衣教啊?我們姐弟兩剛到京城,要住店,你們這裡的上房住一晚要多少銀子啊?還有這匹馬是我們在城外撿來的,我看它似乎餓了,你們這裡有草料嗎?」
    不是青衣教的你牽著他們的馬幹什麼?害他擔驚受怕好一陣。而且她居然敢去撿青衣教的馬?真是嫌命長了。肥掌櫃臉色猝然變回鄙夷外加憤怒,比剛才更加刻薄地說道:
    「走走走,趕緊走,這裡不是你這樣的賤民能住得起的。我看就你這副墨陽,別說住客棧,就算是免費區青樓都只能睡柴房的命。」
    一邊尖嘴猴腮的店小二也趕緊加入趕客行列,恐嚇道:
    「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拉你去見官。」
    看著他們不斷變化的嘴臉,冷潔真想一腳將他們踢飛。可是冷潔沒有這麼做,只見她轉身從馬背上取下包袱,然後在馬屁股上重重的拍了一掌,馬兒受驚,飛快的跑了起來,轉眼消失在夜幕中。
    他剛才之所以叫小二,就是因為帶著那馬不方便店,想讓小兒幫忙栓馬。卻沒想到遇到這麼兩個白癡的勢利眼。現在既然知道,這馬上有青衣教的印記,自然就不能留了。
    冷潔拉著小孩的手腕,無視包括掌櫃、小兒和眾多食客的驚訝注目,大搖大擺的走進客棧。將一定金燦燦的黃金,重重的往櫃檯上一放。轉身問仍在呆滯中的肥掌櫃:
    「它能住嗎?」
    肥掌櫃那看不到眼珠的小眼中,立刻露出了貪婪的精光,接著帶著圓圓的身子如一陣風似地衝到櫃檯前,一把將金子抓在手裡,直接放進嘴裡,用牙咬了咬,以辨真偽。然後,跟母雞啄食似地點頭笑道:
    「哦,能能能,小姐您想住多久都可以!」
    果然不能小覷金錢的力量啊!看來它對於有些人來說,的卻比命更加重要。
    「兩間上房,兩桶熱水。再無給我小弟買兩套合身的衣服。」冷潔學者清風的口氣吩咐道。看來做古代人,特別是古代的京都人,實在不適宜太過低調。
    於是,冷潔再次在眾人注目的情景下,由掌櫃親領往上房。再一次留下眾人議論,這事哪裡來的村姑啊?居然這麼有錢?
    這京城最好的客棧軟件實在讓人不恥,可是硬件的卻不錯。房間寬敞通風,床褥舒適乾淨。
    「你就睡這裡。」冷潔滿意的將小朋友留在了第一個房間。然後轉身出門到隔壁一摸一樣的房間。可是剛一進門,小傢伙一下就竄到她前面去了。冷潔愕然地問道:
    「你要睡這裡?」不等小孩回答,冷潔又轉身準備去另一個房間。反正一樣的房間,沒必要跟個小孩子爭辯吧。
    哪知她剛進房間,那傢伙又跟過來了。冷潔將包袱往床上一丟,無奈的問道:
    「我說你到底想怎樣?你到是說句話好不好?姐姐我可沒那麼好的耐心給你玩捉迷藏。」
    「我要干你睡。」小傢伙低頭答道。小臉上卻不自覺得閃過了一抹紅雲,只是被髒髒的泥土遮住了,冷潔沒有發現。
    「不行,你說過不需要別人照顧的。」冷潔立刻拒絕。不是她心狠,而是她實在不喜歡與人同睡。
    小傢伙的頭埋的更低了,輕聲呢喃道:
    「我害怕」
    冷潔怔了一下,或許是小孩表現的太堅強,又或許是在他身上真的看不到害怕的情緒。總之,她居然在不知不覺中將他只是個孩子這事給淡化了。先前那點同情他,憐憫他的母性心理。似乎早在親眼看見他挑斷那兩個黑衣人的手腳筋時就消失殆盡了。
    猛聽他說害怕,才意識到他畢竟只是個六歲的孩子。就算他是天才,他幼小的心靈仍是需要得到大人的呵護和關懷的。冷潔在心裡感歎,自己的心真是太軟了。
    「好吧!那就一起睡吧!不過,現在你留在這邊等小二送熱水來洗澡。我可不要跟那個髒髒的小孩睡一起。」
    小孩眼裡閃過一絲驚喜,猛點頭算是答應。
    冷潔搖了搖頭,提著包袱走到隔壁房間。
    從剛才掌櫃的變現中,冷潔已經知道了該以什麼樣的身份才能在京城中得以生存。現在該是高調的時候,就決不能低調。剛才那一定金子,已經顯示出了她的不同凡響。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既然這樣,他就將計就計,以此大開在京城的局面好了。
    梳洗完後,換上了從皇宮中帶出來的那套華貴的衣裙。再給青澀的小臉上化了一個淡淡的彩妝。頓時一個高貴脫俗,亮麗迷人的大家閨秀脫穎而出。都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冷潔當然也不例外。冷潔滿意的看了一眼鏡中的影像。這可是她來這裡後,第一次將自己打扮成漂亮女人的樣子。總是裝瘋扮傻,弄的她自己都快以為她就是個醜八怪了。
    冷潔決定立刻就去給下面那些剛才看過她笑話的傢伙來個重磅出擊。拉門來到小傢伙的門口,敲門道:
    「小傢伙,你好了嗎?」
    沒有回音,冷潔正準備再敲,門突然從裡面打開了。冷潔敲門的手立刻停在了半空中,同時瞠目結舌地看著一身華衣錦緞的小孩ia白裡透紅的臉蛋,粉雕玉琢的五官,濃黑如鬢的紅唇。天,這是剛才那個髒裡巴幾,可憐兮兮的小孩嗎?
    門裡面的小孩眼中同樣驚詫萬分!眼前這個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美得無法用語言文字來描述的女人真的是剛才那個粗俗平庸的村姑?雖然一早就知道她不是普通的村姑,可是仍然無法接受這樣的轉變。
    於是,一大一小兩個美人,就這樣大眼對大眼的相視而立。
    「嗯,這身衣服選的不錯。這裡的店小二也就這點眼光還成。」冷潔首先回過神來誇讚道。
    小孩瞄了冷潔一眼回敬道:「你的也很好!」
    「我叫冷潔,你叫什麼?」冷潔試著用與大人相處的方式來與眼前這個知道腋下的小孩溝通。
    「石玉」小孩簡單的吐出兩個音節後又緊抿雙唇不語了。
    冷潔嘴角微揚,眼裡不自覺得閃過一絲笑意。原來這樣真的有效,不能當他小朋友哄,要給他成年人同等的尊重。有了這個瞭解,冷潔將原本伸直出去準備牽小孩的右手收了回來。忍住笑意,正經其事地說道:
    「玉石你好,認識你很高興。下去吃飯吧!」
    說完轉身往樓下走,臉上的笑容隨即展顏。可是她才走了兩步,一隻粗糙的小手主動拉住了她的柔荑。冷潔詫異的看著主動拉著自己的小石玉,疑惑的看著他那亮晶晶的大眼睛愣了片刻。隨即瞭解。他到底還是個孩子。可能平時受到那種男子漢大丈夫的熏陶太過。才讓他小小年紀就變得這麼「老成持重」喜歡裝大人。
    冷潔回握住他的小手,牽著他前往樓下飯廳。沒有在意為何一個如玉的小孩子,他的手心為何會如此粗糙。
    當他們出現在樓梯口時,面梯而坐的人們像被施了定身法似地愣愣將目光定在了樓梯口。背梯而坐的人不由自主的回頭一探究竟。接著樓下喧鬧的場面戛然而止。然後,廳內傳出一陣「叮叮,咚咚!」碗筷掉地的聲音。
    「天啊!是九天玄女下凡塵了嗎?」不知是誰,突然發出一聲感歎打破了寧靜。接著讚歎聲就開始此起彼伏,響個不停了。
    「好美啊!」
    「她身邊那個事仙童嗎?好可愛啊!」
    「仙子下凡了!」
    ……
    冷潔始終淺笑嫣然地從容下樓,那氣質,那感覺似在印證眾人的猜測。她根本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她不經意的掃了一眼那些正用各種眼神注視著他們的人。有純讚歎的,有色瞇瞇的,有正在意淫的,有妒忌的……
    而她身邊的小仙童卻始終是沉面冷目,酷得讓人覺得他一定是冥界閻王家翹家出走的小王子。
    肥掌櫃此時已經激動,緊張得邁不開腳步了。只見他那雙貪婪的小眼睛裡面,正淫光閃閃的直勾勾的望著扶梯而下的仙子。而更加讓他感動得就快跪著膜拜的是,仙子居然徑直朝他走了過來。他顫抖著一身肥肉,結結巴巴的說著平時須溜到不行的堂話:
    「歡,歡迎,仙,仙子駕臨,小,小店……」
    冷潔忍笑打斷掌櫃的結巴,譏諷道:「扎高貴的是在同本村姑說話嗎?怎麼,剛才被你所不恥的村姑,賤民。轉眼就讓你當成天仙了啊?你的變臉速度可真是快啊!」
    此語一出,全堂嘩然!
    她就是剛才那個其貌不揚的村姑?那個仙童是剛才那個乞丐一樣的小孩?眾人再次錯愕。
    「沒錯,他們就是剛才那姐弟兩,小公子身上的衣服還是我剛去買的呢!」
    「小二上菜,將你們店裡最好的菜全給本姑娘上上來。你們這裡不是號稱全京城最好,最大的客棧食肆嗎?要是今天沒讓本姑娘吃到合口的飯菜。看姑娘我今天不砸了你的招牌!」冷潔仍是笑意盎然,輕鬆地說著威脅的話。
    仍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肥掌櫃,了可感到一股陰寒的氣息穿脊而入,凍得他們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小二則顛顛的跑去吩咐廚房備菜了。
    現在正是晚飯時間,大廳裡面幾十張飯桌竟沒有一張是空的。冷潔拉著小石玉,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走向了一張靠窗的餐桌。因為那裡做了一個非常特別的人。冷潔從沒勁客棧時就注意到他了。因為無論是她被人恥笑之時,還是被人讚美之時。那人始終面窗而坐,事不關己的悠然自得地肚子喝著小酒,吃著小菜。
    「我們可以坐在這裡嗎?」冷潔禮貌的問道。
    正在喝酒的人楞了一下,驀然回首,英俊的五官被一道長長的傷疤一分為二。蜈蚣一樣的傷疤從左眼角掠過鼻樑直到右嘴角。幽如深潭的雙眸詫異的盯住出聲打攪了他雅致的來人。
    頓時,廳裡再次傳出一陣驚愕地「吁噓」聲。
    只有他面前的兩個仙人般的妙人並沒有被他的容貌給嚇住。女孩始終保持著禮貌的微笑,男孩則仍是冷臉沉眉。男子眉梢一挑,頷首以示不反對。
    冷潔對他宛爾一笑,表示感謝。然後拉開一張椅子,將小石玉抱了上去。然後自己在對男子的對面坐下。
    菜很快就上來了,意料之中,全是素菜。一整天就吃了一點乾糧的冷潔和石玉。此時完全沒有了神仙的樣子,整個兩個餓死鬼投胎,不到一刻,滿滿一桌的素菜就被襲捲一空。
    全場瞠目,這樣的吃相怎麼可能出現在那兩個如神似閒的人身上?
    只有肥掌櫃一臉樂呵呵的想他店裡面的菜真的很好啊,讓這兩個神仙似地人吃的這麼盡興。這下他的招牌保住了。而與他們同桌的人,仍舊面不改色的喝著他的小酒。似乎一切都與他無關,又或者他認為一切正常。



第六十五章 客棧驚夜
    榮華客棧那場由冷潔導演的鬧劇,最終以肥掌櫃答應免受全部宿食費而結束。緩過神來的肥掌櫃終於意識到自己踢到鐵板上,惹到高人了。那個天仙般姑娘不但將他和所有人都戲耍了,害他損失錢財不說,還變相的將他好不容易才建起來地京城第一的金子招牌給砸掉了。
    一向都是他整人,玩人的肥掌櫃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兩隻泡泡眼眨巴眨巴,瞇成一條線。氣得歪在一邊的肥豬唇,往另一邊用力地牽扯了幾下。一條毒計計上心來。
    小石玉進屋就爬上床躲在被子裡。兩顆黑珍珠似的眼珠骨碌碌地溜著似乎當他不存在的冷潔。小臉紅撲撲地看著她跟沒人似地將身上的裙袍脫下,換上
    黑色勁裝。然後熟練地將被子鋪好,小心地將包袱放在枕頭下,熄燈合衣而眠。
    「為什麼穿著夜行服睡覺?」小石玉忍不住問了出來。
    冷潔轉身將小傢伙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將他裹得緊緊地才輕輕答道:「你放心睡吧!晚上要是聽到有什麼聲音,千萬別出聲。既然姐姐帶上你了,就一定會保護你的。」
    小石玉點頭「嗯」了一聲。然後乖乖地閉目睡覺。
    寒風嘯嘯,長夜漫漫。窗外三更的敲擊聲剛過,冷潔就被窗外「悉悉索索」的聲音驚醒。她立即翻身下地,先將身邊仍在熟睡的小傢伙用被子一裹,連同被子一起抱起來,輕輕放在床底。然後將枕頭放入另一邊被子,做成一個假睡的樣子。她則摸出腰間銀針握在手裡,閃身到了窗戶邊上。
    冷潔剛過藏好身子,窗戶的木栓就被人從外面拔掉了。兩扇窗戶輕輕打開,接著兩個黑影,攸地跳窗而入。接著兩柄明晃晃利劍如兩道銀蛇似的直撲床上拱起的被子。沒有意料中刺入人體的感覺,兩個黑衣人同時愣了一下,兩雙賊賊的老鼠眼相視一覷。「有詐」兩字剛上腦子,沒來得及叫出聲來。兩人同時感覺身上一麻,緊接著兩聲悶哼聲後就是重物掉地的「啪,啪」聲。
    藉著掠窗而入的月光,冷潔將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提起來扔到床上。再將他們身上的衣物全部拔了下來。然後將光溜溜的兩人弄成互相環抱的樣子。再用他們自己的衣物將他們的手腳綁在對方身後,用他們的裹腳布堵住他們的嘴。大功告成後,冷潔忍笑給他們蓋上被子。
    「為什麼不殺了他們?」
    夾帶著濃濃肅殺味道的清脆童音突然入耳,將正在為自己的傑作得意的冷潔嚇了一跳。隨即衝著從床下爬出來的造事者,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壓低嗓音厲聲教訓道:「你怎麼出來了?不是告訴你不准出聲的嗎?」
    訓完不等小傢伙反應,隨手在他身上一點。再次將他扔進了床下。
    小傢伙頓時無法出聲,也不能動彈,只能用兩道很厲地目光來表達他的極度不滿。可是,冷潔根本就不看他。因為她此時正全神貫注地盯著門口。門邊的隙縫裡正有一根細長的竹管從外面緩緩伸入,接著一縷青煙慢慢從細管中飄散出來。
    冷潔心道:「來得可真是時候啊!」她隨手抓起一件黑衣人灑落的衣物,快速的放入盛著洗臉水的臉盆中侵濕。然後屏息躍到門口,用濕布將青煙堵了回去。隨即,門外傳來了猛烈地咳嗽聲。冷潔撇嘴在心裡感歎:「原來古代的暗殺和黑店用的伎倆真的就只有這兩種下三濫啊!真不明白孫二娘是怎麼能獵到那麼多包子餡的?」
    感歎的同時,冷潔已然回到床邊。彎腰將小不點從床下拉了出來。抓起床頭小衣服給他套上,然後將包袱往身上一套,抱起小不點從敞開的窗口一躍而出。
    冷潔他們剛跳出窗口,房門就被人推開了。這次進來的正是一身肥肉的掌櫃和尖嘴猴腮的店小二。兩人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死死地仙女,肥掌櫃滿意地沖抱著一團繩索的小二一揮手,做了一個綁的命令。
    小二收到指示,熟練地將床上的人連著被子一起困了個扎扎實實。小二指著床上的「包裹」邀賞道:「老大,這天仙似的小娘子賣去花樓真的可惜了。不如讓小的先嘗嘗鮮吧!」
    肥掌櫃狠狠地瞪了小二一眼,隨即猥瑣的看著床上的「天仙」,衝著小二罵道:「誰說老子要賣她了。你小子更是早點死了那顆淫心。這麼誘人的小娘們兒,就是那個號稱京城第一美人的水貴妃也不及她萬一。老子怎麼會便宜了別人?老子要先將她馴服了,然後,讓她乖乖地給老子舔腳趾。」
    小二立刻一臉諂媚地陪著笑臉道:「是是,小的不敢肖想了。這樣的美人當然只有老大你才能配得上啊!」
    「你小子少廢話,快點給老子將小娘子送到老子房間去。」肥掌櫃一臉淫笑地說完,等不及似的轉身往門處走。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住,回頭說道:「比忘了帶上她們的包袱。這丫頭一出手就是十兩黃金,那包袱裡面的錢物一定夠付老子今晚的損失了。」
    「憑什麼粗活就我干,細活就是你一個人享受啊!」小二細聲嘟囔道,然後衝著肥掌櫃的背影比劃了兩拳,算是出了一口心中的怨氣。然後迫不及待的去找美人的包袱。希望可以從中得到一點補償。可是,怎麼沒有呢?他在床上摸了個遍野沒找到那個大大的包袱。正想出聲叫「老大點燈來幫忙找」。門口卻傳來了老大的顫抖的求饒聲。
    「大俠饒命啊!大俠饒命啊!」
    接著就見老大脖子上架著一把閃閃發亮薄劍,抖擻著一身肥肉,顫顫巍巍地從門口退了回來。再接著手持利劍的人頂著一張猙獰恐怖的刀疤臉跟了進來。小二頓時嚇得傻了,怔怔的指著老大脖子上的劍半天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將那姑娘放了!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第六十六章 石玉之秘
    冷潔抱著小石玉從客棧二樓飛窗而出後,並沒有馬上離開客棧。而是攀著窗戶進了隔壁他們要的另一間房裡。現在是半夜,她對京城的情況又是一無所知。這種情況下她要是貿然帶著小不點到處亂竄,結果只有兩個。要不就是被正在找他們麻煩的那些該死的青衣教的人給碰上,再來個生死搏鬥;要不就是遇到尋城的官兵被當成盜賊給抓起來。
    事實證明,她的顧慮是正確的。客棧裡後來發生的一切,她在隔壁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如果她剛才帶著小不點一出客棧,那就正好撞到後來的那兩個青衣教的人手裡了。肥掌櫃和後來的青衣教的人都在她的算計當中。但是那個去救他們的大俠卻是她意料之外的。剛開始猛一聽到肥掌求饒的聲音,她還以為是青衣教的人那麼快就跟來了呢。後來從那冷冷的聲音裡面,她聽出來了是那個有過兩面之緣的刀疤男。
    冷潔想,他當時特意強調的「我們還會再見」就是指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見吧?只可惜要讓這位好心的大俠失望了。不過想到他拉開被子的那一霎那,冷潔就覺得自己辛苦為那兩個黑衣人做的造型沒有白費。自少娛樂了眾人不是嗎?
    她不知道的是,她沒有娛樂到眾人,而是嚇倒了眾人。
    當東方升起第一縷柔和的曙光時,折騰了一夜的榮升客棧終於恢復了平靜。閒暇的人回去補眠了。忙碌的人也去準備開始新一天的工作。這時,誰也沒注意到,一個嬌小的黑影背上馱著一個大大的包袱,懷裡抱著個小孩。從二樓事發現場壁房間的窗房,敏捷地飛身上了屋頂。踏著晨曦的雨露,在連接成排的房頂上,建步如飛,如屢平地的飛簷走壁,飛速前行,轉眼已到了空無一人地寬敞大街上。
    「放我下來」
    冷潔的腳剛沾地,懷裡的小不點彆扭的聲音就響起了。沒有反對,冷潔直接將小不點往地上一放,理了理背上的包袱。俯首下經地對他說道:
    「小石玉,你現在老實告訴我青衣教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要殺你的家人?為什麼要追殺你?」頓了一下,覺得不夠清楚,又補允道:「不,現在是追殺我們。所以,我必須知道,我為什麼事?被什麼人追殺?我可不想做個連自己死的都不明白的糊塗鬼。」
    說完就見小石玉,一聲不抗地眨著大眼睛,無辜的望著她。似在訴說他什麼也不知道。冷潔頓覺一股無名怒火由心而發,直衝腦門。她真是受夠了這總是裝酷的小不點了。於是衝他厲聲罵道:
    「你這人小鬼大的鬼靈精,少給我裝無辜。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昨天死粘著我,是因為知道那個什麼青衣教會追來吧?現在我已經幫你甩掉他們了,你的目的也達到了。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二是,從現在開始你不准再跟著我。」
    原先以為那青衣教只是強盜土匪之類的江湖幫派,殺小石玉的家人只為搶錢財,追殺小不點只為斬草除根。所以她才沒有用任何手斷來逼問小不點要真相。只是任由他跟著自己。可是從客棧老闆和那些客人談青衣教即色變的神情,和青衣教這麼快就查到了他們的行蹤,並接著派了兩拔人來暗殺一個弱女子和小孩就能看出他們的不簡單。(天,她是弱女子嗎?)若不是她有先見之名,早有準備。這下他們兩個怕是早就成了人家刀下的糊塗鬼了。
    「連累你了,對不起!」
    小傢伙居然也會道歉?看來這小傢伙真是吃硬不吃軟呢!冷潔但笑不語,期待地等著他的下文。
    小傢伙紅潤潤的櫻唇,嚅動了半晌才擠出下一句:
    「可是我不能說!」
    冷潔仰天翻了個白眼,狀做暈倒!隨即對著小石玉揮了揮手,說了聲「那咱們就拜拜了,你不准再跟著我啊!」轉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留下一臉錯愕的小石玉獨自發呆。
    冷潔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摸出幾塊碎銀子轉身遞給小石玉:
    「唉!實在是看你是小孩子,我也不跟你計較那麼多了。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你拿著這些錢去找你的親人吧!我想你一定知道你們一家人來京城是要找誰的吧!」
    小不點定定的看著冷潔,死命將兩隻手縮在背後互相握著,做出一副打死也不接你的錢的樣子。冷潔哭笑海裡的將銀子塞入他的衣服裡面。狠下心腸轉身準備用輕功離天。這時,小傢伙突然撲向她,雙手緊緊吊住她的手臂。固執的童音僵硬地要求道:
    「我不要你走,你不能丟下我。」
    不能?冷潔蹙眉,轉頭冷冷地俯視他,故意冷聲問道。「這什麼不能?我跟你有關係嗎?再說,你不所我把你賣掉?」
    「你不會。你是好人。」小不點爺頭看著冷潔很睚信地答道。
    冷潔無語,看來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的真理又得到了一次證明。看吧,現在連個六歲的小屁孩,他也知道欺軟怕硬了。這小不點是認定她是個好捏的軟柿子了?
    她可不是軟柿子,冷潔用力甩掉他吊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
    小石玉見冷潔來真的,總是波瀾不驚的清流澈瞳目中霎時閃過一絲慌亂。急忙改口道:
    「好吧,我全告訴你,但不能在這裡。我們先找個沒人的地方,我全都告訴你。」
    冷潔雙眸中頓時笑意從生。她發現從見到小不點第一眼起她就發揮了太多母性的同情心,以至於精神行動屢屢被小傢伙所抑制。這次她一狠心,總算扳回了一回合了。
    冷潔俯身不由分說地再次抱起小不點。雙腳一旋,凌空而起,身體如踏雲梯似的節節攀升,轉眼又上了房頂。幾個起落,他們已經到了高高的城牆上。冷潔將小石玉輕輕放下道:
    「這裡不會有人偷聽,也不會有人來打攪。你可以說了吧!」
    小石玉看了看四周圍,高高的城牆周圍沒有一點遮擋物。的確如她所說,這裡不會有人來。就算真的有人來,他們也能一眼看見。只是,她到底是沒人能及她了吧?武功更是深不可測。一招之內,眨眼之間她就能將兩個青衣教的高手給制往了。
    冷潔見小石玉似乎仍在做著堅難的決定,於是又催道:
    「不用想了,如果你覺得信不過我,那就別說好了。反正我也不是非要知道。」
    終於,小石玉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心似的咬牙垂首,老氣橫秋地歎了口氣道:
    「唉!我不想告訴你,本來是為了不想連累你。既然你一定要瞭解,那我就說了。希望你聽了後不要後悔。」
    一個六歲大的小孩,硬要裝出一副成年人的深覺模樣。這讓冷潔真的是忍禁不俊。可是,為了不影響他好不容易才鬆開的小嘴。她仍是極力的將笑意憋得她腸子都快打結了。
    小石玉瞪了忍笑的冷潔一眼,然後將頭撇向一邊,快速說道:
    「的確如你所想,我並非一個六歲孩童。我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
    「呃!」冷潔錯愕的盯住小不點。他真的是侏儒?這麼可愛的男孩居然是個長不大的侏儒。可惜啊!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嘛!
    小石玉被她灼灼的目光看得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立刻阻止道:
    「你不要再用那種看怪物似的眼神看我。我不是你說的侏儒。我是因為被人下了禁咒,所以才會縮小的。而且連帶著功力也退回到了六歲時候的階層。」
    「啊!你是說,你不是長不大,而是從大人縮小了,整個人除了智商以外,全部變回到六歲時的樣子?」冷潔更加驚愕。這種只有在未來科幻片中才能看到的情節,居然出現在這連科幻都沒聽過的古代。而且真實的例子就在眼前,這能不讓她吃驚嗎?
    小石玉氣呼呼地瞥了一眼潢臉驚訝的冷潔,以為她是看不起他。冷冷道:
    「哼!就知道你會有這種表情所以才不要說的。這下你更不會讓我跟了吧!」
    冷潔見小石頭嘟嘟著小嘴,樣子可愛極了,不禁為他解釋道:
    「呃!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有點吃驚是什麼樣的禁咒能讓人返老還童?如果真是這樣,那皇帝老兒不是可以用它來長生不老?」
    小石玉眼神驟然變冷,清澈的雙眸瞬間被暴戾的氣氳所代替。小小的身子猝然散發出一股冷酷陰鷙得令人窒息的煞氣。
    「這咒就是你口裡面的皇帝老兒下的,如果能夠長生不老,他早留著自己用了。這咒雖然將人變小,卻不能延長壽命,反而會使中咒之人的壽命減短。」聲調同他的眼神一樣寒透人心。
    他到底是什麼人啊?先扯上江湖仇殺,怎麼又跟皇帝扯上關係了?冷潔這次沒有出聲,耐心地等著他繼續講他的故事。
    小石玉停了片刻,竭力將身上的寒氣收斂起來。繼續說道:
    「這禁咒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們祖上是與太祖皇帝一起打下景和江山的功臣。皇帝雖然封了祖上為世襲罔替的異性王。可是他更擔心手握兵權又德高望重的先祖會在他死後有異心,會搶了他兒子的江山。也為了石家能夠世代都為皇家效命。他竟給先祖下了一道禁咒。並警告先祖,如果石家的人一但有異心,就會斷子絕孫。可是,只要永遠忠於皇室,那禁咒就等於沒有一樣。
    先祖覺得心寒了,於是辭去職想回鄉享福。可是皇帝卻並沒有因此而放了他,而是又將另一個天大的任務交給了他。並訂下了石家人永遠只能聽皇令行事,永遠不得私自進入皇城一步的無知。然後一代接一代,一百多年過去了,石家一直忠心耿耿地為皇定賣命。大家都已將禁咒的事淡忘了。
    直到三年前,先皇駕崩,新皇繼位後,他就再沒有與我們有過任何聯繫。我們正在暗自高興,新皇是不是準備還石家自由時。遺留了一百多年的禁咒卻生效了。
    就在一個月前,皇帝取貴妃那天,我一覺醒來就從一個二十六歲的人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這時我才想到了先祖曾經提及的那個禁咒。我不敢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包皓我的家人。我留書說自己出去辦事。然後悄悄從封地建州跑了出來,準備來京城找皇帝給我解咒。我在路上遇到一個回京述職的地方官,我告訴他我是英王府的小少爺,後來就跟著他們的馬車來京城了。」
    原來他是英王府的人。看來這異姓王的確不是什麼好差事,興好她跑得快。不然哪天一不高興也給她下個什麼毒咒,將她從十六再變到六個月。那她豈不是只能任人宰割。冷潔光想想就覺得後怕,不由自主地出了一身冷汗。
    石玉一直注視著冷潔的反應,見她聽了他的世後,居然表現出一絲恐懼。心裡不免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失望。原本對她的好感立刻降低了不少。
    看她敢於為了個不認識的小孩子與黑道老大青衣教為敵。又以智慧戲弄欺負她的掌櫃……本以為她是超凡脫俗,不畏強權的……
    所以,他才會將這除了石家的嫡傳王們繼承人才能知道的秘密頃心而述。
    卻原來她也是個會害怕的普通俗人。最多是比別人機智一瞇點,漂亮一點點,功夫好了一點點。想著、想著精緻的小臉上自覺得露出了一絲遺憾。
    冷潔見小石玉變色不語,以為他又在為自己被變小之事感到憤慨和難過。於是出聲催問道:
    「那個青衣教又是怎麼回事呢?你怎麼惹上他們了?他們知道你的身份嗎?他們看起來好像很強,居然那麼快就找到我們的行蹤了。」
    石玉一愣,她真的不知道青衣教?她在路上時問那兩個青衣教人的話不是故意氣他們的?可是江湖中人有誰不知道青衣教呢?再說,這半個月來,青衣教的名聲更是大震,上到了朝廷官員,下到變通老百姓哪個不是聞之色變啊?可是她卻完全不瞭解似的?她到底是什麼人呢?
    想到她初見時她的身老土的村姑打扮,再想到她的武功之高能在一招之內同時制住兩個青衣教的護法。這樣的功夫就是他沒變小之前也辦不到。可是她看上去也不過十五六歲。他想或許她是剛從哪個世外地人高人那裡學成出山不諳事世的小姑娘。
    石玉自認找到了答案。他突然良心發現地想自己是不是錯了?不該將這個無辜又無知的小女孩拉入這個無盡的漩渦中來。不過,轉而一想,反正她現在已經惹上青衣教了。就算自己不告訴她青衣教的事,她仍然逃不掉這個麻煩了不是嗎?他最終決定照原計劃,跟著她走。
    於是,他細心的為冷潔解釋道:
    「青衣教是黑道上最大的江湖組織,它統領黑道已經幾十年了。雖然一直都很霸道,可是並沒有到人神共憤的地步。可是最近半個月來,他們突然像發了狂似的,到處殺人。黑白兩道,包括官府在內半個月時間已經有好十幾個大家族被他們滅門了。很不幸,剛好我跟隨的那個官員下在是他們要追殺的對像。而我也就成了他們的漏網之魚。而你更加不幸的又被我拉扯進來了。」
    「就這麼簡單?你確定是他們連累了你,而不是你連累了他們?」冷潔不相信的問道。
    石玉目光閃了一下,隨即辨道:
    「我現在只是個小孩子,除了你,沒人知道我的身份。怎麼可能會惹到青衣教呢?」
    冷潔不經意的瞥了他一眼,他的話她只信了一層,就是他說的他並不是只有六歲,而是二十六歲的事。雖然這個看起來是最不值得相信的,但是他的表情的確不是一個六歲的孩子該有的。至於他和青衣教之間有什麼恩怨冷潔不想追究。
    不知不覺中,太陽公公的笑臉已經從朦朧的晨霧中慢慢露了出來。金色的陽光暖暖地曬向大地,映得層層環繞皇宮而建的京城,格外醒目。
    「那麼請問英王爺,你現在是要繼續跟著姐姐我呢?還是要去找皇帝幫你解咒呢?」知道他不是小孩了,冷潔反而覺得輕鬆多了。至少不用她再來顧及他脆弱的心靈了。
    「我將自己的身份都告訴你了,當然是要跟著你咯。你也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就是不被青衣教追殺,也沒法自己過日子不是嗎?至於找皇上的事,我會慢慢再想辦法。」同樣的,石玉不用再裝嫩了,他也覺得輕鬆多了。
    冷潔看了他一眼,見他這次說得真誠。於是也不再難為他,無奈地說道:
    「好吧,我自認倒霉!就委屈點給你當一回監護人和免費保鏢吧!走吧,現在客棧不能住了,我們去找房子去。你要在京城找皇帝,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完的事。總得有個落腳的地方不是嗎?」說著冷潔就要往牆下飛。
    「等等,你想就這樣將我丟在這裡嗎?」石玉忙叫住做勢要往下飛的冷潔。
    冷潔停下來,轉身戲謔地笑道:
    「你不是吧?你還要我抱?你可是大男人,讓你佔了我那麼多便宜,你還嫌不夠啊?」
    石玉的小臉陡然變得跟熟透的蘋果似的,從臉頰一直紅到了脖子。他不否認,他的確是佔了她的便宜,不光抱了她,還看了她換衣服。這要是別的女孩子肯定要跟他拚命了,可是她並沒有找他的麻煩,他倒覺得自己真的像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於是,他很大方的說道:
    「最多等我的咒解了,我娶你就是了。」
    「哈哈,那就等你的咒解了時,我再來抱你吧!」冷潔大笑道。看著一個六歲的小孩子給她求婚的樣子,冷潔無法不笑。
    石玉被冷潔氣得惱羞成怒撇嘴吼道:
    「我要是解了咒還用得著你抱嗎?」心想,到那時,要抱也是我抱你吧!
    冷潔見他真的生氣了,也就不逗他了。將包袱往前面一掛,蹲在他面前,示意他一背。石玉愣了一下,隨即明瞭,立刻撲了上去,雙手緊緊箍住冷潔的脖子。
    冷潔被石玉箍得喘不過氣來,用力拉也拉不開。知道他是在報復,不禁用手在他的小屁屁上用力的掐了兩下。痛得小傢伙立刻鬆手。冷潔乘機猛喘了幾口大氣後,扭頭威脅道:
    「臭小子,你要是再敢跟姐姐調皮搗蛋,我就不是打屁屁這麼簡單了。小心我將你的衣服拔光了,吊到城門口給人參觀去。不信你試試看。」
    石玉的小臉立刻由紅變紫,再由紫變青。他堂堂英王爺,被一個小丫頭打了屁屁不說,還威脅他要脫光他。最可惡的是,他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刀就真的將兩個青衣教的男人的衣服給拔光了。雖然沒有將他們吊到城門口去。但是,兩個光溜溜的男人以那樣的姿勢綁在一起。又讓那麼多人圍觀。他想,那兩個人醒來後就算不被那些青衣教的仇家打死,也會想要自己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她究竟是什麼人啊?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能想到這麼,這麼不可思意的整人方法。石玉實在找不到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她的惡作劇了。這樣的女人,想想他都不寒而慄了。可他是堂堂男子漢,堂堂英王爺,他怎麼能給一個小丫頭威脅呢。所以他最後仍是恨恨地問道:
    「你很喜歡拔男人的衣服?昨天還沒拔夠?」
    正打算飛身下城牆的冷潔,被小不點的話說得一愣,隨即大笑道:
    「哈哈,我昨晚有拔男人的衣服嗎?我只記得我拔了兩條大公狗的黑皮啊。再說你,你現在能稱得上男人嗎?你就一個毛孩子。就算真的給你拔光了吊城牆上,也最多引來一片同情和憐憫的目光而已。」說完帶著一串銀玲般的笑聲如大雁似的飛向城下。



第六十七章 半月生活
    孤月無星的夜晚,冷風淒淒,寂靜寧遠。
    龍騰宮的觀月亭裡,一個英挺修長的身影正獨自依欄賞月,仰天長歎。歎月華的清冷!歎高處不勝寒的寂寞!歎眾人皆睡,我獨醒的無奈!歎人生的世事無常!
    一個圓滾滾的身影,手抱一件披風匆匆趕到亭裡,一邊踮腳將手上的披風套在高個子肩膀上,一邊小聲勸說:「皇上夜深霧重,回去吧!您的身體才恢復,清風公子說過,不能受涼的。」
    「唉!清風現在該到無憂谷了吧!他現在一定過著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天高海闊任他游的神仙日子吧!」皇帝的聲音裡充滿了羨慕與嚮往。
    「皇上或許清風也並沒有你想的那麼自在?」突然第三個聲音插了進來。緊接著一個紫色的身影隨聲而到。
    另外兩個人意外的愣了一下,隨機展顏。
    「影,你來得正好,快來陪朕喝一杯。」難得有個能陪他喝酒的人來。軒轅快步走到亭中石桌前,親自為閃身落到他身前的紫影倒了一杯瓊漿玉露。
    「謝皇上!」紫影抱拳一禮,毫不客氣地接過軒轅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福公公要上前接過酒壺,軒轅對他揮了揮手,示意不用他侍候。
    軒轅又提著酒壺為紫影斟滿,抬手示意讓他坐下再喝。然後狀做不經意地問道:
    「是清風出了什麼事了?」
    紫影大大咧咧地坐下後才慢慢答道:
    「據跟著清風公子的人匯報,清風公子與無名公子分開後,就像有什麼急事似的,快馬加鞭的往無憂谷趕了。」
    皇帝有些失望的說:「這些朕知道,你上次已經在信裡寫過了。」
    「可是清風公子也太快了,他硬是將二十天的行程縮短到了五天。一路上他一天只吃一餐飯,只宿兩個時辰,別的時間全在趕路。皇上不覺得怪嗎?他這麼著急回去無憂谷做什麼?」頓了一下,看了看皇上並沒有什麼變化的臉,紫影喝了口酒後又接著道:「更何況,他到了無憂谷後,只歇了兩晚,第三天一早,他又從另一條路往回趕了。雖然他換了裝,可是龍門的探子一直守在無憂谷外。所以見裡面有人出來,就跟了一個人上去。直到跟著他又到了雲溪鎮,才敢確定那人就是清風公子!」
    「你是說清風又回來了?」軒轅立刻目光炯炯地看著紫影期待的確認道。
    紫影肯定的點頭道:「是的,今天中午到了雲溪鎮後,他就沒再趕路了。而是在暗中查探無名的去處。」
    「原來他是出來找無名的。」軒轅恍然道。他在期望什麼呢?明知道他們出來就是為了闖蕩江湖嘛。他又怎麼會丟下無名一個人在無憂谷長住呢?軒轅搖了搖頭又問:「查到無名的去處了嗎?」
    「沒有,無名公子就好像真的從這個世間消失了一樣。連龍門也查不出他的去向。」紫影垂頭喪氣的應道。偌大一個龍門竟然讓個大活人,在眼皮底下就這麼消失了。這種事情從龍門成立以來,就沒有發生過。紫影想想就覺得窩囊。
    「算了,把跟著清風的人也撤了吧。」軒轅看著紫影的情緒,不著痕跡地轉開話題道:「青衣教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他們這半個月到沒有什麼大的動作了。不過他們在追查一位姑娘和一個小男孩的行蹤。」說到青衣教的事,紫影立刻來勁道:
    「說起那個姑娘和小孩啊!現在整個京城都傳遍了他們的事跡呢!他們半個月前曾現身於京城榮升客棧。初時因為他們的穿著打扮像村野難民,被那個勢力的客棧老闆好一通奚落辱罵。
    後來那村姑似的女孩一出手就是十兩黃金,那個見錢眼開的老闆立刻像請神仙似的將他們請進了上房。正當眾人在猜測那姑娘到底是什麼人時,客房中突然走出兩個天仙似的妙人。女孩美得不可方物,猶似不食人間煙火,誤落凡塵的九天玄女。男孩則如菩薩身邊的善財童子……」紫影將榮升客棧的事詳述了一遍:
    「可是,當大家將那兩個青衣教的人打跑後,拉開被子一看,裡面哪裡是那神仙姐弟啊!分明是兩個光溜溜的一絲不掛地摟在一起的猥瑣男人。並且是青衣教的男人。現在外面都傳遍了,說青衣教的人全是男男相受的畜生。哈哈……」紫影說到這裡,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男童有多大?可有他們的下落?」能做出這麼驚世駭俗之舉動的人,軒轅一聽立時就想到了無名。
    紫影立刻斂住笑聲答道:「皇上以為那童子是無名公子吧?臣初初聽到時也想,這世上能想到這麼古靈精怪的整人方法之人,一定非無名莫屬了。可是細問才知,那個男孩只有五六歲年齡,那個仙子姐姐到是與無名的年齡相仿,大約二八芳華。奇怪的是,他們就露了那一次面後,再也沒人見過他們。青衣教出動了所有勢力,將京城和京城周圍兩百里地的地方都搜遍了,也沒能找到他們。所有,民間才會流傳,說他們就是下凡來玩耍的神仙。
    軒轅抬首凝望著影問道:「你也相信他們是神仙?」
    「臣當然不相信,不過能夠無聲無息制住兩個青衣教的高手,並將他們弄成那種樣子後,又無聲無息的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人,不是神仙也差不遠了。」
    「你以為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能做出將兩個男人脫光了綁在一起事來嗎?」軒轅又問。
    紫影想了一下道:「這倒是,小孩子再調皮最多是想辦法讓人嘗些皮肉之苦。」
    軒轅再問:「那麼一個二八芳華的女孩會想出這樣的整人辦法來?她還得親手綁吧?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怕是沒有能力將兩個男人綁在一起。」
    紫影怔了一下,恍悟道:「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哪有那麼大膽的女孩子啊!」
    「影大俠是沒有見過無名公子的真面目吧?」一邊偷聽著的福公公突然開口問道。
    「無名的真面目?」影直不解的問道。
    軒轅的眉梢自然的向上挑起,嘴角不自覺的向上彎曲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聲音情不自禁的變得柔和道:
    「如果他穿上女裝,就跟你形容的那個仙子姐姐一樣。你還記得上次他是怎麼將你制住的嗎?」
    無名像女人?他怎麼不覺得,他可是教了他輕功的半個師傅。皇上不是開玩笑吧?紫影錯愕看向一邊的福公公。向他求證。哪知福公公同樣回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紫影仍是不相信的問道: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無名的五官長得到是周正,可就他那面黃肌瘦的樣子,就算是抹上三層厚的胭脂水粉也成不了美人吧?」
    「你們當時都被那小子給懵了。他是故意在臉上塗了黃黃的藥水,才成那樣的。他要不是想用美人計去勾引那些秀女,可能會一直裝到底吧!」軒轅恨恨地說道。
    只有影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因為他只知道無名是詐死出宮,卻不知道他出宮的過程。如果他知道無名出宮的前一天所做的那些事,他一定會相信皇上的猜測,那個仙女根本就是無名男扮女裝的。可是,他現在仍是無法相信,在他看來,女扮男裝正常。男扮女裝?哪有大男人願意去扮那嬌滴滴的女人啊?別說要裝,就是被說一句像個娘們兒似的。於男人來說那可都是天大的侮辱。
    「無論那兩個人是不是與無名有關,龍門都必須在青衣教之前找到他們。青衣教大張旗鼓的找他們,說明他們對青衣教很重要。找到他們,說不定就能查出青衣教的目的。」軒轅見影始終不相信的樣子,他也不能給他說無名在宮裡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於是,只好用皇權來解決了。
    「是,臣回去立刻安排人去查。」
    「青衣教查的是姐弟倆,你們就查兄弟倆,或者兄妹倆。這樣效果可能更佳。」軒轅提醒道。
    「是,紫影雖然仍有疑問,可是皇明難違啊。影起身想告退,突然又道:「還有一事。不出皇上所料,推舉武林盟主,討伐青衣教的江湖貼已下。定於十二月初一在英王的封地建州舉行武林大會。龍門也在應邀之列,到時,我們要不要派人去參加呢?」
    鳳眸中攸地閃過一絲異彩,軒轅頷首道:
    「去,當然要派人去。」不光要派人去,朕也會親自去。最後一句,他只在心裡說給自己聽。
    ————————————————————————————————————
    京城雖然是環著皇宮而建,可是它整個的形狀卻非環形,而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城市。又寬又深的護城河將城的東、西、北三面團團包圍、只有通向雲溪的南門外是直接與陸地相交。也因此,每日來往京城的百姓,全都要從南門進出。另外三道城門上雖設有吊橋,但是沒有特殊情況是不會開門放橋的。至於什麼樣的叫特殊情況。那就得問皇帝老兒了。因為守門的官兵說了,要有聖旨才能開門放橋。
    也因此,東、西、北三面住的全是有車有馬的達官貴人。只有南面住的全是市井小民。用冷潔的話來說,就是貧民窟。住在貧民窟的一大好處就是能夠與這個社會充分的融合在一起。
    這不,冷潔正圍在三尺高的土灶前,又是燒柴火,又是洗菜、切菜、炒菜,忙碌著今天的飯菜呢!身邊的小不點兩隻碌碌的大眼睛,始終不離她的身影。
    「咚,咚……」敲門聲響起,小不點轉身去開門。
    「小石頭,去開門。」冷潔頭也不回的吩咐道。
    這時她口中叫的小石頭已經到了門口了。開門,一個粗礦的聲音傳來:
    「小石頭,你兄長呢?我娘讓我給你們兄弟送些青菜來。」
    說著一個長得虎背熊腰的青年,手裡提著一籃子青菜。朝著廚房進來。二話不說,將籃子往地上一放就走了。冷潔想說聲謝都沒來得及,他已經不見人影了。
    來人叫張大力,是冷潔房東張大娘家的長子。跟他的名字一樣,有一身強大的蠻力。張大娘一家和整條漁村的漁民一樣,靠在護城河裡捕魚,賣魚為生。護城河上通景江,下至東海。所以漁業相當發達。也養活了不少靠水而居的百姓。可是,自從國喪開始,全民禁葷腥七七四十九日。沒人吃肉,豬、牛、雞鴨這些家養的食物,可以繼續養著。沒有吃魚,漁民們捕來的魚自然沒人買,而且他們也沒地方可養。這樣一來他們的生活來源自然也就斷了。
    半個月前,冷潔帶著小石頭走遍了半個京城,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房子。因為他們所到之處全是大門大院,足夠上百人住的豪宅。冷潔一向不喜歡房子太大,因為那樣感覺太空寂。最主要的是,這些地方人太少了,他們兩個的身形又特別,這樣目標太大。很容易被青衣教找到。最後他們打聽到城南小房子遍佈的漁村正有好幾家人在賣房子。
    冷潔和小石玉找到漁村一打聽哪家有房子賣,正好問到想賣了房產回鄉種地的張大娘。張大娘將他們領回家看房子,就看見他們正要將大缸大缸的鮮活亂跳的魚,往陰溝裡面倒。冷潔當即攔住了他們,問清情況後,知道是自己出宮留下的後遺症,累得這些漁民斷了生路。冷潔心裡很是過意不去。決定補償他們。
    於是,他當機立斷。用市價將他們打的魚全部收購了。並勸他們別賣房離開。漁民們先是不敢相信這麼兩個小孩子說的話。直到冷潔他們按照當天的魚的數量,將四十九天的錢,都先付給他們了,他們才肯相信。高興的答應留下來。實際上但凡是有希望,誰會想拋家棄業的去追逐未知的前路呢?
    他們不走了,冷潔買房的事自然也就落空了。於是,他們就成了張大娘家的房客。張大娘一家為了感謝兩位好心的小公子,將自己住的正屋讓給他們了。所謂正屋也就是三間土坯房子。一間廚房,一間堂屋,一間臥室。
    當漁民們高興的回家後,冷潔看著一院子的魚,開始發愁了。這裡沒有冰箱冰庫,她想她也只能將那些買來的魚拿去放生了。這時,一直沒開過尊口的小石玉,提醒了她。她可以將魚曬成魚乾,這樣就可以將干魚賣往如建州那些缺水少魚的地方。她一聽覺得這方法的確可行,現在是冬天,天氣乾燥正好適合曬臘魚。她找來張大嬸,問她們為何不將魚曬成魚乾?張大嬸他們愕然地答:「那得多大的太陽才能將魚一天曬成魚乾啊?魚沒干呢,就先臭了。」
    這時,冷潔才知道,這個時代的人還不懂得用鹽來淹肉。雖然她也沒實際操作過,但聰明如她,只要是見過吃過的她就能做得出來。於是,她發動全部漁民來學習淹魚,曬魚的技術。先將魚去鱗,再去掉魚肚腹裡的腸肚。然後用鹽擦滿魚身內外,再用繩將魚拉起來涼曬,而非他們那樣直接將魚擺在地面上曬。並承諾她們會用比鮮魚高出數倍的價格來收購干魚。原本就因擔心兩位公子買了他們的魚,會吃虧的善良的漁民們,就是冷潔不提價,他們也相當樂於來學習淹魚,曬魚的技術。
    就這樣,冷潔和小石玉就成了從建州來京販魚的魚販子。半個月時間,他們已經成了京城內外所有漁民心中頂禮膜拜的財神爺了。因為這兩兄弟不光幫他們解決了眼前的生計問題,更是為他們找到了一條長期的生財之道。他們以前捕到的魚,死了的或沒賣完的,就是自己吃,吃不完的就只好扔掉。可是現在他們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他們可以將它們做成干魚,而且不用愁沒人買。
    而那些青衣教的人,削尖了腦袋也想不到。他們要找的那對出手就是十兩黃金,長得天仙似的姐弟。正是當下紅遍城南的魚販子。
    冷潔的菜下鍋了,小石玉不用她吩咐,開始熟練地擺好碗筷。很快一盤紅燒魚,一個炒青菜就上桌了。冷潔洗完手坐到桌前,接過小石玉遞過來的筷子。夾了一個魚頭放他碗裡說道:
    「快吃吧!你現在正長身體呢,要多吃點。現在買不到肉,有魚吃就不錯了。」
    小石玉用眼睛稜了她一眼。嘴裡冷哼道:
    「哼!下次再這麼說,你收的那些鹹魚就自己處理去。」
    「別啊!咱們不是說好了我負責收購,你負責銷售的嗎!再說,那可是賺錢的買賣。你不會嫌錢猩吧?」冷潔忙開導。她可以不賺這個錢,可是那些漁民可指望著他呢。「
    「我就是嫌錢猩麼了?你不是真當自己是魚販子了吧?真不明白你圖個什麼?整天的跟著一群漁民瞎鬧。你教會他們做魚乾,幫他們度過這四十九天就夠了。這樣他們已經能夠過得好了。干麻要答應長期幫他們賣。而且是有多少賣多少。你知不知道這有多麻煩啊!」忍了半個多月了。石玉終於將壓在心裡的鬱悶給發洩出來了。小臉氣得紅通通的,大大的眼睛恨恨地瞪著正在吃著飯的冷潔。
    冷潔邊吃邊抬頭,望著他笑道:
    「你終於說出來了,憋了這半個月難受吧?」頓了一下,冷潔接著說:「你那樣的想法也沒錯,我並不是魚販子,也不缺錢。但是,我們的舉手之勞,就能夠讓這些漁民過上比原來好數倍的日子。你不覺得這樣很值得,很有價值嗎?好歹你也是個王爺吧。這點覺悟應該有吧!」
    石玉愣愣的看著她,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沒想到她會想得如此深刻。他突然覺得汗顏。她說的對,他的確沒有這樣的覺悟。他之所以答應幫那些漁民的忙,完全是因為他目前需要在漁村隱身。他從沒想過單純的為了他們過上好日子而幫忙。
    冷潔見小石玉不說話,接著說道:
    「喂!跟你說什麼覺悟啊?像你這種高高在上的王爺公子,能夠在這又髒又亂的地方呆上半個月。又能答應幫助這些漁民已經很不錯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土土的時候像村姑,高貴的時候像皇后,灑脫的時候像仙子,整人的時候像魔女。」石玉喃喃地問道。
    「我現在是個標準的魚販子。」冷潔接道「好了這個問題不講了,你只要負責寫封信讓你的手下在建州建起一個賣鹹魚的網點,到時,由他們直接來這裡找他們收貨就行了。我們現在說說正事吧!」
    「信我早就發出去了。你今天出去打聽到什麼了?」說到正事石玉立刻認真起來。
    「聽說青衣教還在找我們,並且已經將收索範圍擴張到城外了。還有一個與你有關的消息,十二月初一,要在你的封地建州舉行討伐青衣教的武林大會。你不在家坐鎮,沒問題嗎?」
    石玉的小臉徒然變色,眸中閃過一絲慌亂。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急切確認道:
    「這消息可靠嗎?」
    「全城都傳遍了,應該假不了吧!怎麼了?他們應該不敢去惹你的王府吧?」冷潔不明白他為何那麼慌張。
    「不行,我得立刻見到皇上,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石玉自言自語道。
    「武林大會關皇上什麼事啊?你到底知道什麼?」冷潔追問道。
    「有些事你不能知道,知道了對你有百害而無一利。你那麼聰明快給我想想,要怎樣才能混進皇宮去?」石玉急急的問道。
    哼,不告訴我你就等著做一世的小朋友吧!冷潔眼角往兩邊一扯,皮笑肉不笑地道:
    「好辦啊,我將你送去當小太監。這樣你就可以有機會見到皇帝了。」
    石玉的小臉立刻由白變綠,衝著冷潔罵道:
    「你這女人可真是陰毒啊!居然想出這種辦法來。」
    「我想的辦法是因人而異啊,對你這種不說實話的小人,當然得用這種非常的辦法。如果是個謙謙君子找我要進宮的方法,我一定會有一個適合他的方法。」冷潔仍是笑著道。
    「我除了知道你叫冷潔,別的就一無所知了。而我卻將我家人都不知道的私密都告訴你了,你居然說我是不說實話的小人?那你是什麼人?」石玉厲聲反駁道。
    「你現在不是小人嗎?我當然是大人咯!」冷潔指著他的小小的個子笑道:「是你自己要賴著我,又不是我要跟著你。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的私事啊?而且,現在是你找我要辦法,你別說得跟好吃虧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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