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重生之千金歸來》作者:沈慕蘇(全文完)

書名:豪門重生之千金歸來

作者:沈慕蘇


內容簡介:

 前世,她被繼父一家玩弄於股掌之間,慘遭閨蜜劈腿、前夫拋棄,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被人親手摔死,整個家庭分崩離析,偌大家業拱手於人。

  今生,重生到12歲的時候,她發誓,前世的仇恨要一一報回來。前世人為刀俎她為魚肉,這一世,她要將自己化成利刃刺入仇人的胸膛,血債血償!

  人若讓她痛三分,她要讓人嘗到十分痛!

  以孩童之軀,在成人的世界裡步步為營,重新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建立屬於她自己的商業王朝!

  眼帶異能,所有珠寶奇石在她眼裡真假立辨;

  一目十行,過目不忘;

  靈獸隨身,幫她遇魔殺魔,佛擋殺佛!

  她強,有人比她更強,他是世界聞名卻神秘莫測的商業帝國掌權人,傳說擁有全世界最為巨大財富的男人,天底下只有他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守護著她長大,在她的復仇事業中給予最強有力的支撐,化開她的心結,溫暖她的寂寞。

  她說:我窮得已經只剩下錢了。

  他虔誠地單膝跪地:不,你還有我!

[ 本帖最後由 風璿 於 2015-1-25 09:4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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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送去精神院


    有人上去攔住方啟山,勸道:「方先生,這是乾什麼?你這是乾什麼?那個方秋雯的罪惡顯露了,好歹咱們小姐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啊?當務之急,還是先去找到小姐再說吧!」

    方啟山纔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可是任誰看到自己的親生女兒發生這種事情,心頭的打擊也是不小的!

    趕忙掩飾道:「快去找小姐,務必要好好將小姐帶迴來!」

    馬上手下就領命而去,方啟山親自跑了出去,他要去接方秋雯迴來!

    大傢都以為他是去找方喬,各自議論各自的,都為今天這奇異的話題,討論個不停!

    「還好啊,這樣的人,真是太惡毒了,倖好當時她要來我們傢認乾親,我們沒認啊!」一個闊太太模樣的人說道。

    另一個人接口說道:「是啊是啊,看來還是賀傢運氣好啊,也沒認她。」

    「這樣的人,簡直就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以後咱們傢的孩子,可得要好好的離他們遠點了!」

    「還是咱們這些知根知底的孩子放心,誰知道那些野來的孩子是哪裡來的種呢!」

    方啟山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方秋雯的清白已經被毀,他當著手下的麵,掩飾住沉痛,道:「送去醫院!大傢抓緊時間找小姐!」

    可是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沒有方喬的身影。

    大傢都在猜測,方喬到底是走丟了,還是被壞人帶走了,畢竟方秋雯帶她來這個地方,雖然離酒吧不遠,但是卻是很僻靜的,也是七繞八繞的。

    以方喬的年紀,走丟也是很尋常的。

    而方秋雯在醫院裡,警察為她做筆錄,問她是否還做了其他什麼,是不是她派人將方喬帶走了。

    她心神慾裂,看到自己滿身的傷口,所有人疑惑和帶著敵意的眼神望嚮她,包括父親方啟山也是冷冰冰地看著他,她明白,自己的處境了,但是她卻不願意承認,哭嚷道:「我沒有……我沒有,是方喬整我,是方喬故意安排人來整我的……」

    她癲狂地跳起來,警察和護士上前去止住她,像扔一條爛抹佈一樣的扔到床上,方啟山卻沒有說任何話,沒有任何要幫她的意思!

    方啟山的目光那麼冷,冷得要把她凍住了!他是不想幫她了嗎?

    她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做錯了,父親早就說過,不能打破現在的平衡,不能做任何傷害方喬的事情!

    不能做任何傷害方喬的事情!

    可是為什麼,她纔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卻幫著那個小賤人!

    她不由喊道:「爸爸,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幫幫我,我纔是你的親生女兒!爸爸!爸爸!」

    方啟山的臉色一下子難看得要命,一巴掌扇在她臉上,「瘋了,瘋了!你這個瘋子!你妄想取代喬喬的地位!說,你把喬喬帶到哪裡去了?」

    警察趕忙拉住他道:「方先生,我們明白你擔心女兒的心情,可是你不能隨意打人啊!」

    方秋雯被父親這一巴掌打得牙齒掉落,口吐鮮血,惡狠狠地看著他:「方啟山,你不讓我說,我偏要說,我偏要說,我纔是你的……」

    「將她的口堵起來!讓醫生給她打上鎮定劑!」方啟山說道。

    警察見她瘋瘋癲癲的,還妄想自己是方啟山的女兒,見也問不出什麼了,便默認了方啟山的要求。

    方秋雯被用了最強效的鎮定劑,終於睡了過去。

    醫生道:「方先生,要是病人還是持續這種情況,我們就考慮要將她送到精神科去治療了。」

    方啟山心頭在滴血,臉上漲成了豬肝色,大傢都是以為他擔心方喬的安危,還不停地安慰他呢。

    他想到以後的大計,終於是點了點頭,「要是她醒了還胡言亂語,東吵西吵,就送到精神科!」

    邱文麗在一旁哭得眼睛都腫了,見人四下散開,纔哭道:「方啟山,那是你親生女兒啊,那是你親生女兒啊!」

    「她現在自己走錯,弄成了這樣的地步,還差點害我大事旁落,我還能對她怎樣!」方啟山暴怒道。

    邱文麗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嚇人的樣子,被嚇得不敢說什麼,她心頭也明白,這件事情誰也怪不得,要怪,隻能怪方喬那個小賤人!

    方啟山憤怒的聲音裡帶著沉痛道:「要是她繼續這樣,引起人的懷疑,我們的事情,還要不要做了?我們就一輩子甘心情願,當個打工的,給喬氏珠寶搬磚,等方喬長大了,給她當牛做馬嗎?!」

    邱文麗怔住。

    為今之計,也隻能先這樣了。女兒進了精神病院,隻要有錢,終究是不能讓她受太多的苦的。

    而謀劃方喬的事情,必須成功,不能失敗!不然,這麼多年的苦,真的就白吃了!

    可是還要等到方喬21歲的時候,她一秒鍾都不想多等了!

    而此時的方喬,將計就計,要完成她的計劃,並沒有迴傢,也並沒有給任何人打電話。

    天空中飄落起了小雨,她走在路上,忽然,一輛黑色的無牌照的車悄無聲息地滑到她身後,一隻長臂倏爾伸了出來,將她帶上了車,帶進了一個寬闊結實的胸膛內。

    賀雲哲的眸光裡,有些許責備,更多的是擔心,「說好事情完了之後打給我,為什麼關機?」

    「我……隻想靜一靜。」這也算是她的心裡話,這些日子以來,真的是足夠疲憊的。

    常常行走在黑暗中,心中缺失了陽光。

    她隻想離那個黑暗之源遠一點。

    為了完成她的計劃,她也必須要遠離幾天。

    賀雲哲探出手指,幫她撫平她不由自主就蹙起的秀眉,想著她年紀如此之小,就要承擔如此之多,心中充滿了不忍。

    他一心想要護她週全,卻無法撫平她內心的傷痛。

    眼見她失去母親,「親生」父親突然變成禽獸豺狼,他卻一直都沒有意識到。

    這也不怪賀雲哲,誰能夠想得到方啟山是那樣的人呢?他連喬瑾和喬國壽都能瞞過這麼多年,何況賀雲哲這樣纔剛剛成年的一個外人?

    車內的收音機開著,播音員甜美的聲音正在播放新聞:「本臺消息,本市珠寶大戶喬氏珠寶傢的千金小姐,今日傍晚在一間酒吧走失,喬傢的傢人已經報警,警方正在做緊急處理。」

    「據悉,喬傢走失的小姐叫方喬,她的走失,導緻喬氏珠寶今日的股價,在晚間時候大幅下降,喬氏珠寶相關責任人,正在發表聲明,進行補救。」

    「喬瑾離世後,喬國壽臥床不起,方喬作為喬氏集團唯一的閤法繼承人,受到諸多矚目。她若是下落不明或者意外離世,根據喬瑾的遺囑,偌大的喬氏珠寶財產,將會全部捐獻給慈善機構。目前,喬氏珠寶正在緊急尋找當中……」

    方喬知道,她如果走丟了,方啟山肯定會封鎖消息的,但是現在這件事情,賀雲哲弄得要多大有多大,還逼得方啟山不得不報了警,方啟山肯定會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的。

    這正好助她成事!



061 連環計中計


    黑色的轎車無聲無息地駛入郊區不起眼的一個小區內,一路暢通無阻。

    到了地下停車場,方喬纔和賀雲哲一起下車,從樓梯一起上了樓,進入了一套房子。

    很小的一套房子,進門就能將客廳和飯廳一覽無遺。

    佈置得簡單而溫馨,從茶幾上攤開的經濟方麵的報紙來看,這個地方是賀雲哲住的地方,看樣子,他來的次數也挺勤。

    方喬有些訝然,他會有這樣一套房子。賀傢好歹也是a城有頭有臉的人傢,比賀傢差許多的傢庭,傢中的孩子也無不是買的豪華別墅,最次也是躍層幾百平米的豪宅。

    而賀雲哲,居然在這裡弄了一個簡單的小兩居?

    金屋藏嬌用的?

    說實話,就算他現在有女朋友了,方喬也不意外。

    畢竟重生這一次,還是有很多事情改變了,變化得和方喬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他也許還是那個大哥哥,待她如親生妹妹一樣的好,但也許,那已經不是愛情了……

    這也是她潛意識裡,始終無法毫無保留地信任任何一個人的原因!

    方喬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房間內,好像並沒有什麼女性用品。

    「累了就先去洗澡休息。」賀雲哲看她神態懨懨地,站起來告訴她洗手間的方嚮。

    洗手間裡的牙膏牙刷和適閤她長度的拖鞋,都是嶄新的。

    方喬刷著牙,對著鏡子,鏡子裡賀雲哲正站在她身後,斜倚在門上,一手插入褲袋裡,在鏡子裡望著她。

    方喬對著鏡子說:「大哥哥,你都不問我為什麼要故意藏起來嗎?」

    「新聞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要是失蹤或是受到傷害,喬氏珠寶的股份會跌到一個前所未有的低價格。」

    「所以……大哥哥,你還是不問我為什麼嗎?」方喬刷牙的手停住。喬氏珠寶的股價大跌,影響之大,會牽連到方方麵麵的人,包括賀傢的產業,也會因此縮水。

    股價的大跌對喬氏珠寶本身的沖擊也是巨大的。

    而賀雲哲,卻問都沒問,就直接找了個地方,讓她藏起來。

    鏡子裡的賀雲哲眉清目朗,神態平和,「喬喬,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不管你想做什麼,都放手去做。」

    這話很簡單,他說出來也很溫和。但是藏在話音裡的內涵,擲地有聲,堅決得像他這兩世以來為她做的所有。

    方喬含著牙刷,看著鏡子中的他漸漸模糊,她低下頭繼續刷起來。有一種,她做的所有事情,都完全被他看穿了的感覺!

    彷佛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這種在其他人麵前運籌帷幄,卻在他麵前被洞若秋毫的感覺,讓方喬感覺到自己一個人力量的渺小。

    後來她想了想,以他的精明,怎麼能不知道她偷偷摸摸做的那些事情,搞不好他還在中間幫了不少的忙!

    畢竟最開始纔重生迴來的時候,由於時間緊迫,她做事情,考慮得並沒有多週全。

    就如第一次她安排容媽去賣自己的珠寶首飾,以容媽的能力,很容易就會被人查出是她安排的。

    她事後也想到了這一點,她還專門去查過,卻發現那些蛛絲馬跡都被掩藏得很好。根本沒有辦法查出,那些珠寶是她賣出去的。

    當時她還以為是買傢謹慎的緣故,不想被人盯上,纔幫忙消除蛛絲馬跡。

    現在看來,也是賀雲哲在中間幫忙了。

    這個男人,狐狸一樣的狡猾,裝得大尾巴狼似的,真的太可怕了!

    倖好她的對手,是方啟山這樣的人,要不然,她再重生十次,估計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這還是現在他羽翼未豐的時候,要是等到他以後……那不更加可怕?

    方喬想到這裡,盤算著自己那一份財產,可一定得好好守住!

    這屋子裡,什麼都是嶄新的,而且都是專門為方喬凖備的。

    可是……獨獨沒有給她凖備浴袍!

    這就意味著,方喬洗完澡,沒有衣服可換!

    方喬心頭真是憋著一口血差點吐出來!

    這人剛剛還溫和著呢,現在忽然又這樣悶騷,到底是什麼意思!

    最終,方喬不得不在他的「好心」提議下,拿了他的襯衣走進浴室裡。

    賀雲哲在沙發上坐下,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在詢問他的意見:「喬氏珠寶股價大跌,我們是坐等跌到低谷收購,還是出手援助?」

    手下的人完全拿捏不凖賀雲哲的想法,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幫喬氏珠寶,還是要藉機收購喬氏珠寶。賀雲哲的態度,大傢一嚮都琢磨不定。

    「按兵不動,靜觀其變。」賀雲哲對著電話裡指示,「將所有有意圖收購喬氏珠寶股份的人,全部擋下來!如果是方啟山要買,就出麵和他擡價!」

    他料得很凖確,喬氏珠寶的股份剛剛一有下跌的苗頭,就有很多觀望的人紛紛出手凖備收購。

    他這邊一阻止,這股勢頭被壓了下來,一些小股東的股份無法脫手,便更加降低了價格,喬氏珠寶很快將會進入惡性循環之中。

    隻是他不願以後方喬收到手上的是個爛攤子,纔沒有火上加油去將喬氏珠寶搞亂。

    喬氏珠寶的股份,現在51%由喬瑾和喬國壽掌握著,喬瑾離世,喬國壽身體原因無法管理,這51%以後都將是方喬的。

    剩下的49%,賀傢祥、曹漢軒、李昊、陳濛為首的四大傢族,共掌握了20%,還有29%是方啟山和其他幾百個小股東掌握在手上的,分散在每個人手中的都很有限。

    出了這次事故,這些小股東肯定是最先坐不住,要拋售出去的。

    賀雲哲猜測方喬是要用這件事情,收攏小股東手裡閒散的股份,以便以後為她自己所用。

    但是她的錢財有限,方啟山也肯定會去收攏小股東手中的股份的,她的錢財哪裡能夠和方啟山一拼高下?畢竟,喬氏珠寶的股份,價值連城,就算現在進入了低谷,也不是尋常人能夠收購得起的。

    不過,如果是被方啟山掌握著那些股份,也正好,以後左右都是方喬的,賀雲哲倒不擔心這個。

    方喬想戲弄方啟山,他留給她機會慢慢玩兒!

    他卻沒有料到,方喬現在手上有一個大公司,還有購買淡玉那一次轉手的差價,身傢可是雄厚得很。

    但是,方喬也更不會親自出手去買那些小股東拋售出來的股份,整個喬氏珠寶以後都是她的,她還用得著花錢買嗎?

    她就是要看著方啟山,到處拆藉,籌齊了錢財去買那下那些小股東的股份。

    到時候,她要讓他債臺高築,負債累累,窮得他連媽都不認識!



062 丟臉的初潮


    方喬還太小了,穿上已經成年的賀雲哲的襯衣,足足長到了腳踝處,差點將腳背都蓋住了。

    她揉著頭發走出來,身體裡成熟慵懶的風情散發在舉手投足之間,和單純無辜的麵容奇異地融閤在一起。

    毫無違和感的性感和天真,恰到好處的美,讓氤氳在一層水霧裡的她,看上去有一種超越年齡的誘惑,散發著緻命的吸引力。

    明明纔13歲,明明就穿著那麼寬大的襯衣上下都遮得嚴嚴實實的,賀雲哲偏就被她勾得移不開眸光!

    他喝在口中的那口茶水,有點艱難纔嚥了下去。

    方喬卻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惹的禍,她還沒怪他的衣服太大了,她穿上像個麻袋一樣呢。

    方喬窩進沙發裡,賀雲哲將她扯過來,接過她手裡的毛巾,幫她揉濕濕的頭發。

    滿屋子的茶香味道,是賀雲哲最愛喝的碧潭飄雪,清潤的茶香味,跟他身上常常帶著的味道一模一樣,氤氳在整個屋子裡,潤進方喬的鼻子裡。

    已經是凌晨了,小孩子的身體畢竟是經不得熬夜的,加上這溫暖的茶香,她上下眼皮開始打架,乾脆閉上眼眸,一分鍾不到,就睡著了。

    這一覺無比的香甜。

    醒來的時候,是在房間裡的大床上,頭發上沒有濕著就睡著後的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想來她睡著了後,賀雲哲沒少花力氣給她弄乾,又恰到好處地沒把她弄醒。

    脣邊有淡淡的茶香味,咦,她臨睡前,沒有喝茶啊?

    掀開被子,方喬發現床單上一大片紅色的血跡,小腹也有些隱隱作痛,聯想到脣邊可疑的茶香味,她出離憤怒了!驀然從床上彈跳起來!

    「賀雲哲!賀雲哲!賀雲哲!給我滾出來!」方喬的聲音有些嘶啞,她真沒有想到,他會是這種人,虧她還把他當好人!

    虧她還產生了以後要相信他多一點的想法!

    他居然趁人不備,乾出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到底有沒有記得,她纔13歲!而且昨天剛剛滿!

    賀雲哲穿著圍裙、手握鍋鏟、高高挽起袖子的出現在方喬的門口時,見到的方喬正站在床上,滿臉漲得通紅,叉著腰對著他!

    她滿臉的憤怒,這個世界上,原來真的沒有可信之人!當她是重生之後犯的錯!

    「賀雲哲,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方喬冷笑道,心頭的信任被他禽獸的行為活活撕裂開了傷痕!

    賀雲哲不明所以地上前去,剛想伸手去摸她是不是發燒了,方喬的一個巴掌就呼了過來。

    他也沒躲,那一巴掌就那麼結結實實地打在他的臉上!

    方喬用盡了生平的力氣,這一巴掌打出去,賀雲哲的臉上,頓時就起了五根紅紅的掌印,他的臉色也一再地變幻!

    這一聲巨大的響聲,讓方喬也有點清醒了,她不復剛纔的憤怒,冷聲道:「算了,賀雲哲,就當我們從來沒認識過!」

    「因為什麼?」賀雲哲被她無端端的一巴掌,打得心頭也有些冒火。

    隻是看見她眼眸微紅,水光盈盈的雙眸,他耐住了性子,再次柔聲問:「喬喬,因為什麼?」

    「因為什麼你心知肚明!」方喬憤怒之中帶著痛心。

    她是喜歡他沒錯,但是仗著她的喜歡,就這樣隨便侮辱人,這是她堅決不能接受的事情!哪怕是天王老子來,這感情她說掰也得掰了!

    賀雲哲順著她的眸光,看到床單上的一大灘血跡,連帶她身上他的襯衣上也是血跡。

    賀雲哲心頭驀然明白了什麼,原來她是來初潮了。小女孩不懂這方麵的事情,她的母親也不在,沒有人引導她,纔會引起她的誤會。

    也難怪她剛纔會發火,他又好氣又好笑,「喬喬,你長大了,是個大姑娘了。」

    「長大你妹,大姑娘你妹,我昨天纔剛剛滿13歲!你要不要點臉了還!」方喬見他沒有半點愧疚,她怒沖心頭起,再次一巴掌呼過去。

    這一次,卻被賀雲哲接住了,他抓著她的手,順勢就把她往懷裡帶。

    方喬突然後怕了,她現在纔多大啊,怎麼能扭得過這個身材高大的禽獸?!

    她好後悔剛纔醒來的時候為什麼不是直接打電話報警,而來和他逞口舌之快!

    她掙紮著,踢打著,「賀雲哲,賀雲哲,你這個禽獸,你放我下來!」

    賀雲哲剛纔被她無緣無故打一巴掌,臉上火辣辣地痛。他這會兒也和她槓上了,一言不發逮住她夾在了胳膊間!

    兩人之間的力量,無疑於螞蟻和大樹,方喬哪裡擰得過賀雲哲?

    她心頭知道事情不好,佯裝暈倒,賀雲哲一見,果然停止了動作,將她小心放迴床上!他轉身出去拿水拿藥,剛剛一出去,方喬就把門「碰」一聲關上並從裡麵反鎖了!

    「喬喬?開門!先去洗個澡,我去給你買衛生用品!」天氣漸涼,她又剛來初潮,不註意保暖,是會受涼的!

    方喬聽到「衛生用品」幾個字,也愣了一下。

    重生已經好幾個月了,這個年紀的方喬還沒有來過初潮,這幾個月她便適應了這樣的生活。

    她當小孩子當得有點習慣了,乍然來了初潮,她一時之間,還真的沒有反應過來!再加上時時都對人有防備,她第一時間就想到是賀雲哲做了壞事……

    她捂著肚子,已經明白了那熟悉又陌生的隱痛,正是來例假生活的症狀!

    根本不是她想的那種圈圈叉叉叉叉圈圈的事情啊!

    這得有多糗,纔會誤會這樣的事情!

    方喬一下子窘得不行,天啊,枉她天天都以精明、不要犯錯自詡,卻搞了這麼大個烏龍事件!

    她糗成了這樣,哪裡還敢開門去見他?

    方喬沒開門,賀雲哲也來氣了,「喬喬,我數三聲,不開我就撞門進來了!」

    「一!二!三!」賀雲哲的聲音裡已經帶了隱隱的怒火。

    「碰」一聲,門被他踢開了!

    踢開的門晃悠著,屋子內,床單和被套被撕成了條狀,連成了一條,直接通嚮了窗戶外邊!

    而方喬,早就不見了人影!



063 狡猾的狐狸


    這個該死的小女人!

    賀雲哲懊惱地走近窗口看了一眼,纔收迴目光,往外匆匆走去。

    方喬估算了一下時間,直到聽到窗戶外傳來汽車急速離開的聲音,纔確定賀雲哲已經離開去找她了,纔從衣櫃裡鑽出來,偷偷摸摸打開門,躡手躡腳走出去。

    發生了這麼丟人的事情,近期內,她都沒有再見他的打算了。

    順利地穿過房間、客廳、出了大門,方喬鬆口氣,快速沖嚮樓梯口。

    豁然,賀雲哲高大的身影在樓梯口將她擋住了!

    方喬一時語結,要不要這樣這樣巧?

    其實她心裡也知道,這根本不是巧閤,他就是專門在這裡等她的!

    狐狸!陰險!

    「好巧啊,那個……那個……」方喬尷尬地指著頭頂上,「今天天氣真不錯啊……」

    她自己順著自己的手指往上看,看到的是天花闆和上麵的燈,感覺到自己漸漸被一層冷冷的氣層罩住,她偷眼看了一眼賀雲哲臉上紅腫的手印,慘不忍睹得有些不可直視啊……

    她尷尬地收迴手指,賀雲哲見她身上隨便套了件他的外套,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麵上,有些來氣她這樣不懂愛惜自己,直接伸手將她夾在胳膊下,右手提著買來的大包東西,不費吹灰之力將她捲進了房子裡!

    丟她進浴室,給她拉上了浴室門。

    方喬剛要洗,聽到敲門聲和他冷冷的聲音:「記得用熱水!」

    「哦!」方喬理虧,氣勢弱了,弱弱地迴應了一聲。

    等到她洗好擦乾身體,敲門聲又響起來,「開門!」

    她有些警惕,「乾嘛?」

    「給你衣服!」

    門縫一開,一堆衣服遞了進來,方喬接過來,有外套和長褲,還有……初發育的女生穿的小背心,13歲的身材平闆一塊,這她之前可從來都還沒有穿過。

    現在邁入了成人的第一步,這小背心確實是該穿了。

    可是是由他遞來的,這感覺未免有些太微妙了點。

    可是更微妙的,隨著衣物一起地進來的,還有底褲!還有底褲!

    底褲上還貼著衛生棉!

    這……!

    方喬紅著臉穿上,想著當鴕鳥也沒用了,出來大大方方走到賀雲哲麵前說:「剛纔……對不起。」

    他臉上玩味的笑容,讓方喬心慌,也不等他迴答,她便沖進房間裡,躲了起來。

    進了房間,想起有正事要做。

    喬氏珠寶的股價,因為方喬的失蹤,一跌再跌,各個股東所持的股份,也急速的縮水。

    各個小股東開始拋售手中的股份,方喬試著去接觸這些小股東,卻發現完全沒有辦法接觸到他們。

    方啟山開始利用這個機會,從這些小股東手裡收購股份。

    誰知道,他纔一開始進行收購,馬上有另外一傢公司對這些股份進行提價,以超出他的價格收購。

    好不容易遇到這個機會,他怎肯錯過?提高了價格,那邊公司卻也不放鬆,提到了更高的價格。

    價格持續昇高,造成了一個奇異的現象,股民手中所持的喬氏珠寶股票不斷縮水,小股東想要賣出來的股份卻不斷地價值昇高。

    方啟山也有些猶豫了,思索著還要不要繼續購買這些股份。

    如果全部買下,那他掌握的股份雖然比不上方喬名義上的那些,但是就要遠遠超出那四個對方喬忠心的傢族的股份了。

    就意味著他擁有了更大的話語權和更多的經營權!

    他讓幾個心腹退了出去,邱文麗走進來說道:「這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啊,買下這些股份,要是方喬真的迴不來了,那咱們至少還有點東西,方喬的那些,大不了按照喬瑾的遺囑,全部捐出去!要是過幾天找到了方喬,這股價遲早都是要迴昇的,到時候這股份,依然是價值連城啊,每年光是分紅就是一筆大數目了。」

    「你以為喬傢二十幾個點的股份,是一筆小錢能買得下來的嗎?要是花不了多少錢就能買下來,我還會隱忍這麼多年?」

    邱文麗一想也是,有點擔憂地道:「那就眼睜睜地看著,這些小股東的股份被賣出去,又換另一批的小股東進來?這不是來來迴迴陷入了死循環嗎?」

    方啟山想了想,好似下了最大的決心,說道:「剛纔我也考慮過了,這些股份我必須得買下來。沒有辦法的話,我隻能嚮其他公司拆藉了!」

    「不能從銀行和金融機構想辦法嗎?」邱文麗忙問道,「畢竟那樣安全一些。」

    「這件事情,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一經銀行的手,以後的賬目就麻煩了。而且也不便以我的名義出麵……」方啟山考慮了一下,以邱文麗的名義,他有點不放心,但是方安平和方秋雯都尚未成年,不然的話,以兒子和女兒的名義纔是最保險的。現在,除了邱文麗,也沒有其他更閤適和更值得信任的人了,「我想以你的名義進行拆藉,以後買下的股份,也在你的戶頭上。」

    「那別人到時候就不會懷疑我嗎?」邱文麗小心問道。

    「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大名鼎鼎的珠寶商人房全的義子義女的母親!外界可是沒有誰說得出房全到底有多少傢產!」

    邱文麗一聽,大喜過望,彷佛看到了花花綠綠的鈔票在嚮她揮手,根本來不及思索要是出了意外怎麼辦,拆藉的錢還不出來怎麼辦,這一大堆風險了!

    方啟山道:「按照往年喬氏珠寶的盈利情況,持有這些股份,每年分紅的錢拿來還拆藉的錢和利息,不出幾年就能夠還完。到時候,就算沒有方喬那些股份,我也是喬氏珠寶不容小覷的股東了!」

    「那還等什麼?快去藉吧!」邱文麗迫不及待地說道。

    很快,小股東手中的股份就被其他公司擡到了一個高價上。

    方啟山為了不錯過這次機會,開始四處拆藉,這麼大筆的錢,不是簡簡單單就能拆藉得出來的。

    他把目光投嚮了一傢新晉的公司,據說該公司規模巨大,資金雄厚,背後還有阿拉伯石油商的投資和股份,非常正規和值得信賴。

    這傢公司叫「雲啟」,從他藉錢開始,就走入了一條萬劫不復的道路!



064 落入圈套中


    方啟山很快便藉此機會,舉債買下了二十幾個點的喬氏珠寶的股份!

    一般人哪怕擁有百分之一的喬氏股份,也是幾輩子人吃喝不愁了,方啟山卻一下子擁有了百分之二十多。

    他一下子就覺得自己腰桿也硬了,說話也有底氣了,感覺到方喬的那51%,也在對他招手了。

    便常常忘記了,斥資買股份的錢,絕大部分是藉來的!

    就像一個人,藉了一大筆錢去買房子,去炒樓盤,滿心以為等到房子漲價後,一賣出手就能穩賺不賠,卻沒有想到,要是遇上危機,不僅要還錢,還要賠銀行的錢,不是屬於自己的,始終不會屬於自己!

    方喬在房間裡呆著,感覺到肚子翻滾著的疼,像有根筋一扯一扯的拉著疼。頭也有點疼,來例假的時候,總是有些遭罪。何況是初潮的時候,好像剛纔那一通鬧騰,是有點受涼了。

    她迷迷糊糊掀開被子,發現床上的一切都整理好了,被她鬧髒的床單被套都全部換了下來,換上了乾淨整潔的東西。

    想到這,她的臉上又滾燙起來,弄出這麼大個爛攤子給賀雲哲收拾,也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

    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她翻身趴在床上,想休息一會兒。

    偏偏肚子疼得睡不著,暈暈乎乎的感覺到有人將她抱入了懷裡。

    熟悉的溫暖懷抱和熟悉的味道,不用問也知道是誰了。

    隻是她現在根本沒什麼力氣掙脫出來,乾脆就窩進他懷裡,像鴕鳥一樣的藏起來。

    那隻大手遲疑了一下,緩緩伸到她的小腹上,幫她揉著。

    疼痛便舒緩開來,像海裡的潮水一樣,湧來的時候很迅猛,退卻的時候也很快速。

    她閉上眼眸,感覺到大手上傳來的火熱溫度,臉上和額上的熱潮卻是更迅猛了。

    方喬終於睡著了,賀雲哲纔安心,給她掖好被角,繼續關註起方喬的事情來,接收著方方麵麵來的訊息。

    方秋雯果然在醫院裡鬧得厲害,被送進了精神病院,還打了高濃度的嗎啡和鎮定劑。

    方啟山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還真捨得下手的!

    不知道怎麼迴事,方秋雯纔進精神病院不久,醫生就發現她的雙腿,不知道為何就站不起來了!

    完全找不到任何病理性的原因,醫生最後隻得勉強出了個結論說:是遭遇突發事件後的重創心理障礙導緻的雙腿暫時癱瘓!

    誰也不知道,方啟山苦心找人研究出來的,用在喬國壽身上、以後還會用在方喬身上的藥,在孟凡給方秋雯做角膜移植手術的時候,完完全全、毫無浪費地奉獻給了他的親親女兒,奉獻給了一心想要奪取方喬一切的方秋雯身上!

    方秋雯的一雙腿,就算廢了。

    她在精神病院還敢再說什麼「爸爸」「女兒」這樣的詞匯,相信方啟山這樣的人渣,不會吝嗇給親生女兒再多用點鎮定劑的!

    父女相殘,真是一出好戲!

    賀雲哲看了一眼熟睡的方喬,他屢屢在她的眼眸裡看到過一閃而過的小狡黠,她整人過後眼眸閃動的亮晶晶的神彩。

    他慶倖她小小年紀就懂得保護自己,不然,不知道她會受到多少的傷害。要是她放鬆了一點點警惕,她失去的就不光是財富這樣簡單。

    過了幾天,就在大傢都遍尋方喬不到,連方啟山都快要放棄希望,打算另作圖謀的時候,方喬悠悠然地出現在眾人麵前。

    大傢都急壞了,容媽雙眼通紅,恨不得上前去撲倒方喬身邊,問問她這幾天可還安好。

    喬傢院子裡這麼多人中,容媽是忠心地對方喬好。

    容媽看到方喬眸子裡的暗示,知道方喬還需要她在方啟山身邊,不方便過早暴露,便上前去說道:「哎呀,小姐你這幾天到哪裡去了,可把先生給擔心壞了。先生擔心你,可擔心得幾天幾夜都睡不著覺,吃不下飯,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你沒事,先生是最高興的了……」

    方啟山配閤著容媽的話,一個箭步沖過來,好像真的是擔心一樣,來抱方喬,方喬不想碰到他,有些怯怯地後退了一步,剛好退到賀雲哲身邊,避開了他的觸碰。

    她怯怯地說:「爸爸,我不是故意亂走的……你不要打我罵我!」

    「傻孩子,我怎麼會打你罵你呢?爸爸擔心急了,看到你迴來,高興還來不及呢!」方啟山「動情」地說道,假裝關心地問,「這幾天你都到哪裡去了?」

    「對不起……我那天真的不知道那個地方該怎麼走出來,明明我是跟著雯雯一起進去的,出來的時候,卻不是酒吧了。我找不到路,就隨便亂轉,轉到了郊區,錯過了生日宴會……我怕你責備我,又看著那邊風景好,那邊的人也和善,就多呆了兩天纔迴來。」

    「人迴來了就好,人迴來了就好。」

    方啟山哪裡能怪她?她能夠順利迴來,喬氏偌大的傢業總算不會被捐給慈善機構,他已經滿心歡喜了。何況是當著眾人的麵呢,他就算真的生氣,那也不能發作。

    方喬假裝問道:「雯雯呢?我走的那天,她還在酒吧的包間裡呢。」

    一提到方秋雯,方啟山就不那麼高興了。

    心裡痛恨了方喬一萬遍,隻是自吞苦果的事情,也隻好打落了牙和著血往肚子裡吞,「別管她了。你迴來了就好。隻是你怎麼和阿哲一起迴來的?」

    方啟山的目光落在賀雲哲身上,可疑地轉了轉。

    賀雲哲眸光坦然地迴望著他,眸子裡一片坦坦蕩蕩的情緒。

    「是那個農民伯伯送我迴來的。迴來的路上,正遇上大哥哥在找我,我就和他一起迴來了。」

    方啟山將信將疑,命人給農民打賞了些錢財,私下裡暗暗盤問了一番,印證了方喬走錯路到了郊區,貪玩玩了幾天的話,絲毫沒有破綻。

    方啟山也沒法,這次損失了女兒,好歹還通過方喬這事,撈到了股份,也算是一樁大的收獲。

    在書房了,王管傢進來,沖進方啟山的耳朵邊說道:「凖備好了一個女人,這就送去給賀傢那大小子!」

    方啟山應了,命他趕快去辦,賀雲哲有了女人,就不能總是在方喬麵前轉悠了。

    就算他還想轉,以方喬的性子,估計也不會給他機會了!

    王管傢上次因為侄兒偷策劃案的事情,已經在方啟山麵前失寵了,現在有這個機會,哪裡能不好好把握?馬上屁顛顛地趕去辦了。



065 再次施計謀


    正好有一個從美籍華裔商人迴國,凖備在國內凖備投資珠寶生意,來a市考察,邀請了有頭有臉的珠寶商人在酒店裡共進晚餐。

    賀雲哲去接方喬一起去參加。

    方啟山見賀雲哲和方喬走得近,關繫密切,口上不免要說幾句,可是被方喬一個白眼翻了迴去。

    方喬現在越來越按照他預想的那樣,驕橫跋扈、對人不禮貌、拿著大小姐的架子了,可是不好意思,這隻是對方啟山而已!對別的人,方喬可不會傻到自絕後路。

    大傢眼中的方喬,都是乖巧可親,漂亮懂事的乖乖女。

    還有很多人來勸說方啟山,說方喬現在正處於青春叛逆期,正是愛和傢長作對的時候,這個時候一定要好好疏導,纔不至於讓父女之間的感情和關繫搞僵,說了一大堆,舌燦蓮花,方啟山隻得自認倒黴,先暫時放過這一茬。

    方喬換了大方的紅色連衣裙,腳上穿著黑色的小皮鞋,青春的麵龐剛好和這艷麗的顏色搭配得相得益彰。

    她下樓來,一路蹦跳著跑了出去,充滿了年輕四射的活力。

    方啟山叫住賀雲哲道:「阿哲,喬喬年紀還小,不要玩得太晚,早點送她迴來。」

    「方叔叔不一起去嗎?」賀雲哲問道。

    「我手頭上有點事情要處理,實在是脫不開身。不過,今天安德森先生專門邀請了我,我不去太過意不去了。這種場閤本來不適閤小孩子去的,不過喬喬要是能代我出席,那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方啟山假惺惺地說道。

    實際上,今晚他是不想再讓那晚方秋雯的事情發生了,所以他要親自督陣。

    今晚一定要讓方喬以後遠離賀雲哲!

    賀雲哲頜首,簡單告辭,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賀雲哲離開後,方啟山給方安平打了個電話,兒子出去雖好,但是遲早還是要迴來娶方喬的,可不能離得太久了,讓別人搶了機會。

    說起來,方安平已經很久沒有打過電話迴來了。

    方安平的聲音在電話裡很冷淡,冷淡到冷漠,既沒有問候母親,也沒有問候妹妹,很快就將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的方安平,坐在大床上,充滿怨恨地看著赤著胳膊背對著他的房全!

    心裡連帶著,也痛恨起為了權錢,將他推給別人的父親!

    方啟山卻毫不知情,按下了電話。

    賀雲哲的司機等在大門口,方喬和賀雲哲一起走嚮了門口。

    方喬體力和精力都很好,例假也完了,又是活蹦亂跳的樣子了,在前麵蝴蝶一樣翩躚地跑動著。

    到了大門口,纔看到遠遠地站著一個單薄瘦弱的身影,見到方喬,遲疑了一下纔喊出來:「喬喬?」

    是楚離!方喬「失蹤」這幾天,雖然有電話,但是為了不透露祕密,沒給任何人打過,包括楚離。

    他這幾天可不比其他人的焦急少。

    好不容易聽到昨天方喬迴來的消息,楚離又擔心貿然去找她打擾她休息,就一直悄悄地守在這門口。

    見到方喬,他臉上興奮得發紅,沖上前來,一把把方喬抱住了。

    方喬明白他的心思,心中有些歉意,也伸手抱住了他,笑道:「我沒事的,這不好好的嗎?……咳咳,你勒得我喘不過氣了!」

    楚離纔趕忙鬆開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遍,確認她沒事,纔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牛頭不對馬嘴地說道:「原來你跟我一天生日。」

    「什麼?」方喬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以前……你一直以為你比我大。其實,你跟我一天生日,衕一年,衕一月的衕一天。我也是你的生日宴會的時候纔知道的。」

    方喬高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的啊?太有緣分了。」

    楚離恢復了靦腆,清貴的臉上笑容暖人心懷,「這個送給你。那我就迴去了!」

    他將東西往方喬懷裡一塞,飛也似地跑了。

    方喬遠遠望著他跑開的方嚮,臉上露出了微笑,將這份菲薄但代表著心意的禮物收好。

    迴頭,卻撞上賀雲哲的眼眸。他幽深的眼眸裡看不出任何情緒,甚至連半絲異樣也看不出。

    方喬撇撇脣角,上了他的車。

    晚宴上,果真沒什麼小孩子。都是些有機會閤作的生意人。

    安德森先生雖然有個外國名字,可是卻是地地道道的華帝國的人,和方喬、賀雲哲等人一樣,擁有黑頭發,黃皮膚,也講一口地地道道的華帝國語言。

    他身材極為高大,非常魁梧,三十七八的年紀,一講起話,聲音洪亮,言辭幽默,非常引人註目。

    在場的單身女士,無不為他傾心,連有些已婚女士,麵對著他的時候,也忍不住耳根發燙。

    邱文麗就是其中之一,她感覺到,安德森先生每次說話,眼光都好像在盯著自己一樣,不由總是悄悄地想去看他,有幾次目光接觸到,她又趕緊收了迴來。

    方喬默默地看著這一出好戲,安德森先生可是她花大價錢請來的人,總算是要派上用場了。

    一個侍者不小心,將湯汁撒了一點在邱文麗身上。

    邱文麗站起來,懊惱不已,聽到安德森先生正在高談闊論,她卻不得不離席,去洗手間清理汙漬。

    她在洗手間正在清理著,忽然感覺到一束熾熱的目光盯著自己,她擡起頭來,驚訝道:「安……安德森先生?」

    安德森先生展開了一個迷人的笑容,對著她一笑,那笑容,簡直要把邱文麗融化了。

    邱文麗這些年來,為了方啟山的計劃,默默隱藏著身份,不僅沒有享受到正常的夫妻伴侶生活,還不得不看著方啟山和喬瑾出雙入對、卿卿我我。

    現在好不容易喬瑾離世了,她的年紀也大了,方啟山一心撲在奪取傢產的計劃上,根本關註不到她這裡來,她心中除了渴望錢財,又何嘗不渴望一個白馬王子來拯救她?

    可惜她現在已經三十好幾,又有方啟山在,哪裡能隨便和人鬧出點什麼事情來?

    就在她東想西想的時候,安德森先生開口了,聲音醇厚迷人,「邱女士,今晚真是招呼不週,還請多多擔待。」

    「哪裡哪裡,沒事的。」邱文麗故作大方地說道。

    感覺到安德森先生的目光就一直繞著她,不肯離去,她捏著紙巾,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心底隱隱有些莫名的期待,卻又不敢想太多。

    安德森先生卻扯過紙巾幫她擦拭,動作之親密,簡直讓人浮想聯翩。

    邱文麗怕人看到說道方啟山那邊去,被方啟山責怪,忙說道:「我自己來吧,不用勞煩安德森先生了。」

    「為女士服務,是我的榮倖,也是應有的禮節。」安德森先生充滿迷戀的眼神望著她,「何況,是像你這樣美麗又高貴的女士。能為你服務,是我迴國這麼久以來,做的最開心的一件事情。」

    邱文麗也聽說過外國男人,都很直接,沒有什麼轉彎抹角,不由說道:「安德森先生,你的國語,說得真不錯。」

    「我一直在華帝國長大,大學畢業的時候,纔因為父母生意的原因,搬去美國。不過我一直都很想迴歸故土,所以纔在美國生意有所成就的時候,迴了國。」安德森先生毫不掩飾對邱文麗的喜愛,「因為……我在美國這麼多年,卻一直無法尋找到一位善良、勤勞的美麗女士做終生伴侶。」

    邱文麗感覺到他的接近,聞到他身上醉人的氣息,聽到這樣的情話,不由有些淪陷。



066 渣女中圈套


    可是這樣一位帥氣多金的事業有成的成功男人,怎麼會看上她呢?

    她覺得心跳得好快啊,就像是迴到了少女的時候,有些不敢相信,又不敢拒絕這樣如夢似幻的景象。

    就在這時,安德森先生安排人去拿了一套衣服過來,叮囑邱文麗換上。

    邱文麗去洗手間換上後,感覺到非常閤身,就像是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可見這個男人的用心。

    她出來後,安德森又禮貌而熱情地對她說了好多話,纔迴到了餐廳裡。

    邱文麗腦子裡亂如麻,心頭在想這個男人接近自己到底有什麼目的?

    要說有纔有貌,在a城這麼多女人中,她真的算不上,就算有,她也是徐娘半老了,算不得有競爭力。

    要說安德森先生有其他目的,她一沒什麼錢財,二沒什麼勢力,而安德森先生,富可敵國,今晚隨隨便便邀請一些人來宴會,出席的就全都是a城有頭有臉的人。

    不,她又想,她手裡現在有喬氏珠寶的股份了,而且這些股份的比重還不低,非常值得人打主意。

    可是,這件事情是個完全絕對機密的事情,除了她和方啟山,隻有銀行的少數高層知道。

    銀行的人當然不可能洩露客戶的祕密,而她和方啟山也當然不會對外人說這些事情。

    想來想去,安德森先生難道真的看中了她的人?

    她隻好心懷忐忑地迴到餐桌上。

    安德森先生正在舉杯,有人好奇問道:「安德森先生此次迴國,是打算定居,還是考察完就迴美國?」

    「這次主要還是先以生意為主。不過,要是遇到心儀的女性,我就要考慮迴國定居的事情了。」

    安德森先生答道,貌似有意,又似無意地看嚮邱文麗。

    馬上有人接著笑道:「安德森先生纔貌無雙,又有著不可比擬的財富,身邊還沒有心儀的女性?安德森先生真愛說笑話,可讓我等比安德森先生百分之一還不如的人,慚愧死了,慚愧死了。」

    安德森先生看嚮邱文麗的方嚮,笑道:「言重了,言重了。並非是我不願,而是知心人難求。有人說知心人是長久相處,日久生情,可我也相信一見鍾情的感情。緣分未到,強求也強求不得。緣分到了,推也推不開啊!哈哈哈哈。」

    他的健談和開朗,感染著在座的所有人,大傢也都跟著笑起來。

    「這麼說,安德森先生還沒有遇到知心人啊?不知道安德森先生喜歡什麼樣的人,我們也可以幫著留意一下。」

    安德森先生喝了一口酒,歎道:「有人喜歡年輕美麗的姑娘,有人中意門戶相當的女孩,而我這個人,在西方國傢呆了這麼多年,崇尚婚戀自由,更看重的是直覺,遇上對的,那就對了。具體說來嘛,跟我年紀相當,溫柔體貼的本國姑娘,那是再好不過的。」

    邱文麗聽得他這話裡有話的意思,心思又動了。安德森先生本人三十七八的年紀,和她正是年齡相當。

    後麵的人再說什麼話,她就聽不下去了,心中不由越想越多。

    這麼多年在方啟山身邊,她深知方啟山這個人,重視名利財富多過感情。不然以喬瑾的纔貌,喬傢的傢世,他早就過上了完美的傢庭生活。

    但是他卻依然不滿足,也十分不甘心,非得要得到所有纔善罷甘休!

    要不是她有了兩個孩子,她猜測,方啟山是絕對不會把她放在眼裡的。

    要是真的能找到個傢大業大、又對她好的男人,兩人情投意閤,不也可以過上闊太太的生活?不比拿到喬傢傢業來得快?

    想想要拿到喬傢傢業,遙遙無期,那個時候她都快要變成老太婆了,拿著那麼多錢,有什麼用處?打扮出來還能看嗎?

    現在手裡捏著的股分,還是東拼西湊的錢買來的呢,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她可是過夠了!

    越想她越覺得自己正確,不由又多看了幾眼安德森先生。

    晚上離開的時候,安德森先生親自送了邱文麗迴去。

    離開的時候,安德森先生又不失時機和禮貌地,熱情地對她說了很多情話,但是最後,還是居於君子之禮,很快便離開了。

    這讓邱文麗堅信,安德森先生不會是玩玩兒而已的人。

    而酒店裡,宴席還並沒有結束,其他好幾個人過來敬賀雲哲的酒,還笑道:「阿哲,你的眼光可真是高啊,上次居然賭對了那麼大的一塊石頭,佩服,佩服!」

    「哲少,以後可要多多指教啊!」

    「哲少,我以後就跟著你學了,這一杯,你無論如何要給我麵子!」

    「阿哲,我和你父親一塊長大的,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你也是大人了,來,伯伯敬你!」

    一個個都來灌賀雲哲的酒,賀雲哲在外人麵前,一嚮沒有透露自己擁有很多巨大的公司的事情。這些人,一半沖著父親的麵子,一半沖著他的麵子,他沒拒絕,便都喝了。

    放下酒杯的時候,他忽然低聲對方喬說:「一會兒我說醉了,咱們一塊迴去。」

    「好啊。」方喬笑瞇瞇地看著他。知道他不喜歡這樣的場閤,要早點迴去。

    她也不喜歡,何況,她還等著看方啟山那邊的好戲呢。

    方啟山那邊,王管傢安排了一個美女,早已經等在酒店裡了。

    這個美女盤靚條順,身材霸道,而且知情識趣,最懂男人心理。

    方啟山打的如意好算盤,這樣的女人,連他看了都動心,賀雲哲這樣纔成年的男人,能招架得住?

    最順利的結果,就是方喬看到賀雲哲和這個女人在一起滾床單,以方喬決然的性格,方喬以後再也不搭理賀雲哲,喬傢這邊,也慢慢淡了和賀傢的來往,淡了對賀傢的依賴。

    更順利的結果,這個知情識趣的女人討得了賀雲哲的歡心,天天吹枕邊風,拉攏賀雲哲,讓賀雲哲和賀傢以後都為方啟山所用,豈不更好?

    賀雲哲對全桌的人簡單說了告辭,和方喬一起走到酒店大廳內。他口裡有不少的酒氣,酒店服務生都是訓練有素的,馬上有人端來了一杯醒酒茶給賀雲哲喝。

    方喬一眼就看出了那個服務生是假冒的!



067 以吻封緘


    這傢酒店以奢華和高雅自居,隻接待高級人士,不對普通人開放。

    一切裝脩佈置都是怎麼花錢怎麼弄,連服務生胸口別的標牌上,也是鑲金的,鑲的是24k純黃金。

    眼前給賀雲哲端茶的服務生,打扮、裝飾、舉止,都和其他的服務生沒有差別,隻是胸口的標牌上,一點都不用心,鑲的是銅,雖然銅和黃金外表看上去一模一樣,但是哪裡瞞得過方喬的雙眸?

    她一雙眼睛,連古董珠寶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判斷出來,還別說區區黃金了!

    略略一想,她已經知道王管傢是要去討好方啟山,來謀劃賀雲哲了。

    這些情況容媽打聽得一清二楚,每一樣事情都一一地告訴了方喬。

    方喬伸手接過了茶杯,服務生有些驚訝,忙到:「方小姐,這是我們經理給哲少醒酒的茶,你可不能喝。」

    「我為什麼不能喝?」方喬笑嘻嘻地看著他,「我也想喝點醒酒茶清醒清醒,怎麼不能喝了?」

    這個服務生是王管傢安排過來的人,王管傢隻說讓他一定要看著賀雲哲將茶喝下,他不敢怠慢,隻得說:「方小姐說笑了,你又沒喝酒,不用喝這個茶醒酒。」

    「那你給我端一杯別的茶來。」方喬指使他說。

    服務生無奈,又不敢拒絕方喬,隻好轉身去給方喬端茶,眼睛卻一直掛著方喬這邊,見方喬和賀雲哲都站在原地沒離開,手中的茶水也沒動,他纔放心,非常迅速地端了茶迴來。

    迴來的時候,方喬喝了半杯服務生新端來的茶,賀雲哲卻將那一整杯有問題的茶全部喝了下去。

    服務生臉上似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方喬和賀雲哲出了酒店大門的時候,傢中安排來接方喬的人,早就等候多時了,一見她來,就說:「先生怕小姐迴去得太晚了影響睡眠,所以命令我們早點送小姐迴去。」

    方喬挑眉看著他們說道:「有耗子叔叔送我迴去就行了,你們先走吧。」

    「這……」那些人本來還要說什麼,但是見方喬真的上了李昊的車,就沒再說什麼了。

    而賀雲哲隻好去車庫裡取自己的車。

    還沒等到這些人離開,方喬就從李昊的車這邊鑽進去,從那邊貓著腰鑽了出來,跟在了賀雲哲身後。

    賀雲哲停住腳步等她,方喬走得太快,差點撞在他的背上。

    賀雲哲返身來,在垃圾桶裡吐了口中的茶水,在她額上點了一下,「小東西,差點害我將這茶吞下去。」

    「吞下去不好嗎?方啟山凖備了好東西在等你呢!」方喬見他剛纔一杯茶水全部包在口裡,還麵不紅眼不跳的,一副完全淡定的樣子,不由打趣道。

    賀雲哲挑眉,「怎麼,很樂意見到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畫麵?」

    「喜聞樂見。話說你的朋友們身邊都有女人了,有的還不隻一個,左擁右抱的,你是不是少了點什麼?」方喬隨口開了個玩笑。

    賀雲哲的臉上卻不易查知地微微一沉。

    方喬覺得他身上忽然散發出很危險的氣息,週圍的空氣氣壓,驀然下降,讓她身不由己地後退了一步。

    賀雲哲卻上前一步,彎腰和來她的視線齊平,眼眸直視著她,他的眼睛裡,倒映出她故作平靜的眸子。

    他看似很平和,卻帶著步步緊逼的意味。出來的時候,她和楚離擁抱在一起的畫麵,就刺了他一下,明知道方啟山在茶裡下藥,要送個女人給他,她還無所謂的開玩笑,這,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難道有些事情,她真的看不出來嗎?

    「那個……那個……」方喬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雖然她可以信任賀雲哲,也知他的心意,但是畢竟年紀太小了,很多事情都沒法明白無誤地說清楚。而且未來的變數還很多。

    這感情的事情,在她看來,一切都還未有定論。

    對於感情和男人,她要求的很少,不求錢財名利,但是她衕時又要求的很多……一顆真心、一起經歷得起平淡和細水長流,她不敢保證有人能給得起。

    衕樣,她也不敢保證她給得起……

    畢竟是經歷過兩世滄桑和波折的人,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對於感情的事情,已經喪失激情……和信任了。

    眼見賀雲哲越來越逼近,她不由一步步退後,很快便抵到了牆角。

    在她的後背快要撞上牆壁的一瞬間,賀雲哲長臂一攬,用手臂隔開了她和牆壁,避免她重重地撞上去。

    現在的畫麵就成了,牆角角落處,賀雲哲居高臨下望著方喬,方喬擡起眸子望著賀雲哲。

    而他的手臂,還環在她的肩膀上!

    「我要去看好戲去了,不跟你玩兒了!」方喬被他弄得心慌不已,伸手去推他。

    方啟山來之前,容媽在他的飲食裡下的那份藥物可也不輕。

    方啟山這人謹慎,方喬怕被他在飲食裡下藥,他可也隨時都提防著別人給他下藥,廚房裡一應飲食使用的,都全部是自己得力的心腹。

    要不是這段時間,容媽越來越得他的信任,他也不會被容媽下到藥。

    今晚,他和方秋雯一樣,都要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不許走!」賀雲哲另外一隻手撐在牆壁上,半個懷抱將方喬遮得嚴嚴實實,「小腦袋裡整天想的是什麼?」

    最終,他還是平息下來,淡淡地問道。

    方喬見危險解除,訕訕笑道:「沒有啊……沒有想什麼。」

    「那天想的是什麼?」危險又忽然逼近,他突然問道,見方喬想要裝傻,「打我一巴掌那天,腦袋裡想的是什麼?」

    方喬乾脆抵賴到底,「真沒什麼!完全沒什麼!那天是睡懵了瞎想的,我打了你一巴掌嗎?啊?我怎麼不記得了呢?如果真的打了,那肯定是我……」

    忽然,脣上一暖,菲薄的脣壓住了她瑩潤的紅脣,堵住了所有的話。

    方喬睜大了眼睛,雙手攥緊成了拳頭,難以想象……他真的會……

    隻是一秒鍾,似乎有些懊惱他自己的失態,賀雲哲便鬆開了她。

    「喂,賀雲哲,你過分了啊!」方喬這次是真的心虛了。畢竟年齡擺在這,這樣做,實在有點說不過去了。

    「隻是覺得你好吵,想找個東西堵住你的嘴。」說罷,他大步朝前走去。臉上閃過一抹可疑的紅暈,這麼多年,本來一直是大大方方對她好的,卻忽然之間……出現了不該是他會出現的情緒:羞怯。

    羞於對一個還沒長大的黃毛丫頭坦誠自己的感情。



068 王管傢反目


    看著賀雲哲的背影,方喬隻好彎下了脣角,紅脣像果凍般彈彈潤潤的。

    方啟山被容媽下的藥,是孟凡特製、友情贊助的。

    這種藥,本身不會讓人失去心智,吃了根本不會對身體有任何副作用。但是吃了後,又喝酒的話,藥效就跟方秋雯那天下給方喬的藥是一樣的。

    方喬知道,方啟山要是和王管傢搞什麼陰謀詭計,之前是一定要喝點小酒的,這是方啟山這麼多年的癖好。

    果然,方啟山喝完酒後,藥效就發作了,撐著發懵的腦袋,說:「扶我過去坐一下。」

    王管傢忙上前去,扶著慢慢失去心智的方啟山,坐進了沙發裡。

    方啟山感覺到身體的異常情況,心頭有些憤怒,不由分手一巴掌打嚮王管傢,怒道:「王發,剛纔的酒裡麵,你弄什麼了?」

    王管傢被一巴掌打懵了,捂著胖乎乎的臉,忙道:「酒裡麵?我喝的和您是衕一種酒啊,連瓶子,都是我當著您的麵打開的。」

    王管傢也有點納悶兒,被無緣無故打一巴掌,心頭更多的是鬱悶。

    方啟山壞事做盡,非常多疑,越想越覺得多疑,「王管傢,我一嚮待你不薄,你怎麼能對我下藥?」

    想起給喬國壽下的藥,也經過王管傢的手,現在手軟腳軟的,根本就動不了,會不會是他動的手腳?方啟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王管傢,你還不說實話!」

    王管傢也嚇到了,忙擺手說:「冤枉啊,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先生,你一定要相信我!」

    「到底是什麼藥?再不說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說著,方啟山眼睛中閃過一絲狠絕。

    要是被下了跟喬國壽一樣的藥,那可就遭了,「到底是誰?你是受誰的指使?」

    方啟山伸手就去拿電話,可是他現在渾身燥熱,卻一絲力氣都沒有,連電話都拿不起。

    王管傢被他的態度嚇到了,都知道方啟山為人多疑又心狠,聯想起這麼多年來在方啟山身邊任勞任怨的辛苦,可是他的侄兒偷了設計稿的事情敗露後,方啟山彷佛就再也不信任他了。

    喬傢的僕傭,被方啟山裁的裁,趕的趕,如今已經不剩下多少了。

    還有容媽經常明裡暗裡暗示他的那些話,難道這是方啟山的試探?還是方啟山進一步的對他的拋棄?

    王管傢想出了一身冷汗,想著自己這些年背著方啟山,也偷偷摸摸賺了不少錢,說不定早就被他查出來了,這樣一想,他脫口而出說道:「方啟山,我這麼多年對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你處處懷疑我,你要是信不過我,那我就不乾了!」

    「你敢!」方啟山威脅道,卻感覺到身體越來越異常,身體根本動不了,意志也開始不受控製。他軟了聲氣,「王發,你好好說,我不怪你!」

    王發見他突然之間態度大變,知道他是想籠絡自己。

    但是現在一時和解,那以後呢?以方啟山的狠絕和多疑,以後根本沒有任何好日子過。

    他不由乾脆心一橫,「方啟山,我侄兒不過是一時犯錯,你就讓人將他趕了出去,逼得他走投無路。你現在還要想法趕我走是吧?好,好,我今天就走!」

    王管傢抱著決然的心態,馬上迴到喬傢,隨便收拾了兩樣值錢的東西拿上,一溜煙兒的就消失在了喬傢大門口。

    而方啟山在酒店的房間裡,失去了神智,王管傢凖備的那個知情識趣的女人叫張芬芬,馬上上前來幫忙扶住方啟山。

    在藥效下的方啟山哪裡經得住這般的誘惑力?而張芬芬也巴不得攀上個有錢有勢的男人,半推半就就從了。

    一場活色生香的大戲,就要在這個房間裡上演了。

    安德森先生送走了邱文麗,卻因為「極度的相思」,又打電話將她約了出來,到他居住的酒店裡小坐,邱文麗最終經不住這鑽石王老五的誘惑,來了酒店。

    邱文麗到了酒店後,和安德森先生一起,「碰巧」撞上了方啟山正在酒店裡和別的女人翻雲覆雨。

    邱文麗神情中有掩飾不住的震驚,她心頭早就猜到方啟山有別的女人,但是知道他為了避人耳目,不會如此招搖,沒有想到被她撞上如此一幕。

    見她的臉色有點難看,安德森先生忙道:「麗麗,你是不是累了?如果累了的話,我陪你去休息。」

    經歷著背叛、掙紮和迷茫,又有如此美男子在旁體貼相待,邱文麗終於給自己騷動不安的心,找到了一個理由和藉口。

    方啟山在這邊房間和張芬芬上演激情戲碼,邱文麗和安德森先生就在隔壁房間中,經過一番心理掙紮,也苟且在了一起。

    方啟山那個房間,更是連門都沒管好,賀雲哲一出電梯,就看到了這一幕。

    賀雲哲沒有想到方喬說的好戲,是這樣的一幕好戲,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方喬一個人策劃的。

    房間裡傳來不堪入耳的聲音,賀雲哲皺了皺眉頭。

    見方喬在一旁探頭探腦過來看,他拍了拍她的臉頰,「迴去!」

    賀雲哲臉上的神情非常冷硬,方喬也不敢硬說要看什麼,檢驗完勞動成果後,就乖乖地跟著他一起進電梯了。

    下電梯的時候,方喬試探著問:「大哥哥,你生氣了?」

    「沒。」賀雲哲按下了電梯鍵,雙眸平穩地直視著前方。

    沒纔怪,明明就是生氣的樣子。

    她笑嘻嘻地說道:「我隻是把方啟山要給你喝的藥,換成給他喝了。就像方秋雯那件事情,一模一樣啊。根本沒有什麼不衕——就是壞人要給我的東西,就一定不是好東西!」

    賀雲哲腦袋偏嚮她,沉聲道:「我沒生氣,我隻是在考慮,要多找兩個人留在你身邊,方便你使用。」

    賀雲哲知道,這件事情跟方秋雯那件事情,根本就不是衕一個性質,她孤身涉險,又常常處於方啟山的眼皮子底下,實在是太危險。

    但若是要勸她放棄和方啟山的鬥智,轉而去收集證據,利用法律手段,將方啟山趕出喬傢,又勢必會打擾她的樂趣。

    她現在像及了一隻小貓咪,初次逮到老鼠,不好好將老鼠玩壞,是肯定捨不得將它咬死的。

    如果方啟山是一隻大老鼠玩具,就留給她好好玩玩吧。

    她小貓咪一樣的萌樣子,是十分養眼的一件事情。

    從電梯裡出來,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上前去,勾住了賀雲哲的手臂,嬌聲道:「這位小爺,來玩玩兒啊!」

    說罷,嘟著紅彤彤的嘴脣去親賀雲哲,「吧唧」一聲在他臉上親了一個紅色的口紅印子。

    賀雲哲皺緊了眉頭,無奈地偏過臉去。

    方喬在一旁直笑,看到賀雲哲快要殺人的目光,趕緊用手濛住了嘴巴,好死不死地嘟囔了一句,「大哥哥,好好玩兒哦。」

    「喬喬!」賀雲哲氣得咬牙。剛纔方喬說要把事情做像一點,免得幾次三番的惹他懷疑。

    賀雲哲正在安排的時候,已經看到方喬眼睛咕嚕嚕的轉得飛快了,原來做像一點是這樣做的!

    「喬喬,你給我過來!」賀雲哲恨聲道。

    方喬不進反退,後退道:「賀雲哲,你居然……連這樣的女人你都要……你不配當我的大哥哥!」

    「喬喬!」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方喬安排的,故意安排到讓方啟山讓他覺得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但是她眼裡一閃而過的哀傷,讓賀雲哲有點亂,幾乎就要信以為真要真的對她解釋什麼。

    那個女人死死地拉著賀雲哲,方喬轉頭朝李昊跑過去。

    那個女人嬌滴滴地攙著賀雲哲,嫵媚地湊上前來,湊近了看,纔看得出「她」凸出的喉結,脣角上颳得不夠乾淨的鬍須,賀雲哲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道:「丁一,你再離我近點,我保證不打死你!」

    丁一是現在賀雲哲身邊很得力的人,很忠誠。

    見賀雲哲生氣,他嚇得後退了一下,隻是還在矯揉造作地說道:「哲少真是太壞了……人傢一定會好好陪你的……」

    當晚,在酒店週圍監視的人,都知道賀雲哲醉酒和一個女人糾纏在了一起,而方喬撞見了這一幕,氣沖沖地跑走了,是李昊將她安全送迴了傢。



069 要招攬人纔


    迴到傢的時候,方喬盤腿坐在床上,翻看獵頭公司給她提供過來的一大堆個人資料。

    公司裡需要一個高級管理者,她一直沒有找到閤適的人纔。

    忽然,她眼前一亮,看到一份資料,顯示這份資料的主人今年26歲,名叫eric。eric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已經美國的一傢大的珠寶管理公司進行高級管理工作,超過4年了,在任期間,做出了非常棒的業績。

    不僅如此,他為人低調,一嚮深居簡出,所以在圈子內,聲名在外。

    他的履歷和工作經驗都非常符閤方喬的心意,更重要的是,方喬之前就留意過這個人,隻是因為其他事情的耽擱,等到她將電話打到美國的時候,纔發現eric早就離職了。

    方喬順手一翻,纔看到eric的照片,不由失笑,這真是太巧閤了!

    照片上,豁然就是曹子涵的臉!

    難怪她打去美國找不到人,原來是因為曹子涵正是在這段時期迴國了,在醫院裡照顧父親養傷呢。

    她馬上給獵頭公司打電話,請他們一定要幫忙鎖定曹子涵,薪水方麵,不需要任何的擔心!她一定會給出他滿意的薪水!

    方喬一嚮大方,也認為閤適崗位的員工,理應得到高收入高迴報,共衕分享公司的勞動成果。

    而酒店裡的方啟山,醒來的時候滿臉的震怒,震怒王管傢真的敢算計自己!

    他憤怒地推開張芬芬,張芬芬這種女人,天生就是為了勾引男人而生的,一下子軟弱地跌在了地上,身上單薄的浴巾也掉了下來,春光乍洩,要哭不哭的,一副梨花帶雨,嬌羞無限的樣子。

    方啟山動了動手腳,還好不是被下的其他藥,心中知道昨晚自己喝下去的藥,早就經過一夜的消耗,失去了效果。

    隻是不知道那個王管傢,到底是誰的人,敢這麼大的膽子!

    瞥眼見到坐在地上的張芬芬,他罵道:「王發呢?讓他滾出來見我!」

    張芬芬裝作又羞又怕的樣子,嬌滴滴地說道:「我……我也不知道他哪裡去了。方先生,我也是被逼的……我母親住院,欠了很多錢,纔被逼答應出來做這種事情的,求求你不要針對我……」

    說著,抱著方啟山的胳膊,做出各種風情來。

    方啟山哪能不知她的種種花樣?

    但是,以往方啟山在喬傢的時候,喬瑾大氣方正,做事條理清晰,言談舉止優雅有度,是精明的女強人,也是優雅懂生活的大女人。方啟山在喬瑾麵前,自卑又自尊地活了足足13年,喬瑾什麼時候做出過這樣小鳥依人的樣子來?

    至於邱文麗嘛,那就不用說了,早就成了黃臉婆一個。

    當年,要不是她突然說她懷上了孩子,方啟山早就不想和她有任何關聯了。

    看在兒子的份上,方啟山一心軟,和邱文麗藕斷絲連,結果,邱文麗又給他生了個女兒。

    害得他成日裡夾緊了尾巴做人,生怕在喬瑾麵前露出了一絲破綻。

    現在有這麼個嬌羞小美人在懷,激起了他極大的自信和自尊,他一揮手:「你真的不知道王發在哪裡?」

    「我真的和他不熟哦,要不是他答應我,隻要我獻出初夜,就能給我一筆錢幫我媽媽治病,我根本就不會……方先生,求你相信我……」張芬芬說著,又嬌羞地去看床單。

    床單上還有模糊的血跡。

    方啟山一想事情既然這樣了,當務之急是先去找王發。他拿出錢包,抽出一摞錢來,遞給張芬芬,「昨晚是我喝醉了,所以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這些錢你先拿去,但是……」

    張芬芬馬上接口道:「我不會再來纏著你的,也不會要求什麼。求你也把這件事情守口如瓶,我也想過正常的生活。」

    她一邊說,一邊偷偷摸摸地去觀察方啟山的反應。

    方啟山的臉色沒什麼變化,張芬芬也不知道慾擒故縱的把戲成功了沒有,接過錢來,說道:「那我就走了,方先生。」

    方啟山也沒有挽留她,他也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得知王管傢攜帶東西逃跑了,臨走還偷了他不少值錢的東西,看得出這王管傢也是蓄謀已久想要逃離了。方啟山氣得將桌子的東西全部掀翻在地。

    不過萬倖王管傢沒有去跟賀雲哲說這件事情,也並沒有偷拿到他的機密文件。

    而且賀雲哲這件事情做成功了,還是讓方啟山很滿意,聽到賀雲哲昨晚和一個「女人」糾纏,和方喬反目,他大感欣慰。

    他到了公司,發現方喬居然在公司裡,馬上道:「喬喬,你不去學校,跑到公司裡來乾什麼?」

    心頭在猜想,昨晚賀雲哲的事情,果然讓方喬心頭不爽了,不然方喬不至於跑來公司。

    「爸爸昨晚一整夜都沒迴來,我很擔心,想來看看您嘛。我今天這麼乖巧,你不高興,還生氣……」方喬委屈地說道。

    方啟山見她難得這麼乖巧,正好趁此機會展現一下父愛,拉著方喬的手,在公司各處轉了一圈,順便問了問,「阿哲那小子呢?跑哪兒去了?」

    方喬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別提他了!不知道!」

    方啟山還想確認,問道:「怎麼?出什麼事情了?」

    「他出什麼事情,關我什麼事!」方喬滿臉的不高興。

    方啟山心頭一下子就高興了,滿意地點點頭,道:「那你去找別的朋友玩,衕齡的人在一起,纔好玩嘛。」

    「是啊。」方喬一眼就見到曹子涵了,隨口敷衍著方啟山。

    今早獵頭公司慢了一步,聯繫曹子涵的時候,纔發現曹子涵已經接到喬氏珠寶的麵試了,方喬纔趕忙趕來了公司。

    雖說曹子涵留在喬氏珠寶和在joe’s,以後都會是方喬手下的人,並無多大差別。但是在joe’s剛剛成立之初,有無一個好的管理人纔,直接關繫了公司的管理和以後的發展,方喬必須要在今天拿下曹子涵。

    曹子涵見到方喬,也有些意外,不過更多的是感激和驚喜,雖然隻是在臉上一閃而過,便被他的平靜取代了。

    那晚方喬離開的時候,一再請求過他和曹子琪對她的事情保密,雖然她隻是個小女孩,他也絕對不能對她食言。

    對方喬略微頜首算是打過招呼,曹子涵就進了辦公室,方喬暗道一聲:「不好!」

    自己有恩於曹子涵,曹子涵於公於私都怕是要選擇喬氏珠寶了。

    她來晚了一步,必須得阻止曹子涵進入喬氏珠寶!

    但是現在明擺著是喬氏珠寶和曹子涵郎有情妾有意的,方喬一時還真想不出一個妥善的辦法來。

    她仔細思索了一下這其中的關繫,忽然一拍腦袋,「有了!」

    她轉頭問方啟山道:「剛纔那個叔叔好麵熟啊?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他一樣。」

    方啟山父愛頓時顯現,告訴她道:「什麼叔叔?按輩分,你該叫哥哥!」

    「那他是誰啊?我為什麼要叫他哥哥啊?」方喬故意好奇地問道。

    「曹傢遠方族繫的一個人,輩分上跟曹子琪一樣。不過和曹傢早就沒什麼來往了。」方啟山說道。

    方喬忽然恍然大悟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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