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等白妁抱著風回到家,蘇素也已經找到REBORN了,原來是被蘇素不小心放到衣服堆上,然後放進洗衣機裡了。
聽到這些,白妁不由的擔心的望了望REBORN:他沒事吧,放進洗衣機裡……不過看到REBORN很有活力的拿著槍對著蘇素說要送蘇素去三途川時,白妁不由得又安心了,幸好他沒事。
其實白妁和蘇素已經初三了,還有一周就要中考了,這個星期天,得要好好複習啊。白妁一邊這麼感歎著一邊拿出書本和試卷,正好風像白妁這邊看來,於是風又看見了白妁身後那熊熊燃燒的火焰,他不由得捂了一下臉。
就這樣,一天過去,一個星期過去,中考總是在人們不經意間來臨,來得那樣急促,那樣的令人措手不及。
等到白妁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身在考場了,周圍的空氣燥熱無比,監考老師在身邊不停的走來走去,教室裡很是安靜,有的只是那筆尖劃過試卷的「唰唰」聲,白妁咬著嘴唇,手中的筆在試卷上不停的滑動著,生怕自己寫試卷的時間不夠,眼睛緊緊的盯著卷面,一動也不動。
終於把試卷寫完了,這才想起其實蘇素和自己不在同一個地方考試,蘇素還在隔壁的一個班級呢,白妁的額頭上滿佈汗珠,把試卷檢查了一遍又一遍。
隨著喇叭內的聲音響起,收捲了,白妁神情恍惚的站起來,收拾好筆袋,鎮定的走出教室。剛出教室,蘇素就撲了過來:「妁妁!妁妁!好難啊!這一回的題目好變態!第xx題好難做哦,我都想了好久的,妁妁呢?」
白妁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勉強的笑了笑:「我啊,還好吧,大概……」
像是看出了白妁的憂心,蘇素立即撇開話題:「好啦,好啦,考完就算啦,妁妁,我們中考考完後去哪兒玩?要不……去海南?」
白妁也順著蘇素的話題跑了:「什麼啊!海南很熱的,要不,我們去……不對啊!我們今天才是考試的第一天,還要考兩天的,怎麼就想著考完去哪兒玩啦!好啦!好啦!先上車,回學校吧。」說著就拉著蘇素的手登上了學校的大巴車。
似乎是行雲流水之間,中考在眨眼之間就已到了最後一天,此時已是最後一場考試,與往常的考試順序不同,最後一場考的是語文,兩個小時說長也不長,但說短也不短,白妁穿著學校發的那身寬鬆而略顯肥大的校服,伏在桌子上,靜靜的寫著,認真的寫著一筆一劃。
語文雖然是她的長項,但是,平時,白妁語文考個班級前幾名毫不費力,但是,誰也沒有想過,白妁的成績背後付出過多少的努力,流了多少的汗水與淚水,寫光了多少支筆芯。
白妁對待每一場考試,一樣的認真,一樣的拚命,大家都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努力,只有蘇素知道,白妁是想證明給她的父母看,她沒有令他們失望,她作為他們的孩子是合格的,她是足夠優秀的,她沒有愧對他們!
寫到作文時,白妁看了一下作文題目:謝謝你們,爸爸媽媽!
她忽然愣住了,謝謝爸爸媽媽?是謝他們生出了她然後把她丟在一旁嗎?還是說謝謝爸爸媽媽每一個月的金錢供給?抑或是謝謝他們沒有忘記自己這個女兒?
白妁突然很想哭,真的很想哭,她真的懂爸爸媽媽,她知道爸爸媽媽在國外打拼是為了讓她過上好日子,但是,他們為什麼不能抽空回家看一下自己?哪怕就一眼也好啊!
六年了!整整六年!他們回過幾趟家,用手指都數得過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安慰自己,爸爸媽媽太忙了,他們是為了自己好,他們有自己的工作,不可能整日為著自己轉,自己要體諒他們,他們也不容易……
自己又何曾沒有怨過,又何曾沒哭過,又何曾沒有恨過,可是,怨過了,哭過了,恨過了,又能怎麼樣呢?這麼多年來的異地分居,造成自己與父母根本不親近,父母也不懂自己,自己在父母面前,從來都是一個乖孩子,從來都只是一個乖孩子,不會多話的乖孩子。
自己也曾羨慕過蘇素,儘管異地分居,可是,蘇素和父母依舊沒有任何隔閡,一家人依舊如往昔般親密無間,每次見到了甚至還要抱著親兩口。
她懂,她明白,她知道,她什麼都知道,不是自己與父母產生了間隔,而是自己一家三口每個人的心中都像是有一道長長的寬寬的溝壑,溝壑上方飄著濃濃的霧氣,你看不見我,我也看不見你。爸爸在德國的慕尼黑工作,而媽媽卻在意大利的米蘭工作,他們之間,就像是最親密的陌生人,無論怎樣,都無法再親近了。
無論怎樣,她都不怨他們了,只要表面上還是一家人就好了,其他的都無所謂。
這麼想著,白妁開始寫作文,開始寫那些往昔裡真實的卻又是虛構的事件,寫那些對於父母的最華麗而又最虛幻的讚歌,請容許她,小小的說一次謊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個小時的考試很快結束,白妁木然的走出考場,陽光射下來,略微有些許的刺眼,她瞇了瞇眼睛,又向前走去……
第5章 第五章
中考像是一陣風,過了之後,白妁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其實這娃兒也不是那麼愛學習嘛。
白妁和蘇素經過商量,決定去古格王朝遺址參觀旅遊。
於是,這一家四口人就高高興興的上路了。
古格王朝這一旅遊景點其實並不是很多人知道,這一個古老的王朝,白妁還是在偶爾聽到人說的,古格王朝是個佛教聖地,也是一個曾經輝煌無比的王朝。
山路崎嶇斗折,汽車上下震動,一車的旅客也隨著汽車震動。
到了羊八井地區,就不大能夠乘汽車了,一行人只得下車步行走過那坑坑窪窪的道路,白妁不由得嘟囔:「素素,好累啊,早知道要走這麼多路,還不如不來了,比中考還累人。」
蘇素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妁妁,你看你,真是的,既然已經來了,就要走到底!」
白妁拉了拉肩上的背包帶子:「好吧,真累人……」語氣中滿是抱怨。
蘇素在一旁看著白妁這難得的摸樣,不由得一笑,繼續隨導遊走著。
中午的太陽毒辣辣的,尤其這裡還是沙漠地區,腳底下的沙子燙的磨腳,腳下彷彿有一團火在燒,白妁又在抱怨自己怎麼沒有穿一雙鞋底厚一些的鞋子。
又過了一會兒,他們終於到了,望著那傲立於山頂上的古格王宮,一行人感慨萬千,心中的感受無數而又複雜。
他們首先在附近的村莊吃了午飯,下午12:45左右,旅遊總算是真正的開始了。
他們從山腳的入口沿著小徑走,首先要經過四座宮殿,分別為紅廟、白廟、度母殿和輪迴廟。
為了能夠讓風和REBORN都能看到,白妁和蘇素將他們抱在了懷中,並小聲地囑咐他們不要講話,其他人都以為那是她們女孩子隨身帶的玩偶,就略略的看了一眼,也都沒有說什麼。
宮殿內大多都金碧輝煌,看得白妁和蘇素驚歎的說不出話來;宮殿內滿是佛教的神像和壁畫,很是肅穆,並沒有人講話,很是寂靜,白妁和蘇素自然也是不敢講話。
經過了這四座宮殿,一行人便從山腰中有兩條隧道直通山頂。看到北面懸崖邊上的通道,堆放著不少鵝卵石,據導遊說是殘留著當年抗敵的痕跡。而再走過崖邊通道,一再往北行,一個地面墊高,僅餘四壁的院子,便是當年國王議事的宮殿。
經過一番周折,終於到達山頂,山頂的護法神殿壁畫主體部分大多為密宗男女雙修佛,畫風潑辣,用彩強烈。壁畫下方淋漓盡致地展現了地獄之苦,各式刑法慘不忍睹。邊飾則是一長排數十位裸空行母、嫵媚優雅,儀態萬方,無一雷同。看得白妁與蘇素很是震驚,而再看向她們懷中的風和REBORN卻仍是那麼處變不驚。
因為處在沙漠之中,夜晚的月亮很圓,很大,但是天卻沒有很快暗下來,仍舊是略顯刺眼的白色,旅遊團住在了附近村莊的一個小旅館中,旅館中只有那個幾間屋子,而且為了不浪費,再加上住在外面,白妁有些害怕,所以白妁和蘇素住在了同一間房間內,房間內有一張大床,雖說是大床,可也不是很大,白妁與蘇素互相依偎著,讓風和REBORN睡在了兩人的中間。
半夜,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白妁也醒了,小心翼翼的坐起來,發現風和REBRON都不見了,趕緊叫蘇素起床:「素素!素素!REBORN和風不見了!」
蘇素瞇著眼睛口齒不清的說了一句:「哦……不見了……」下一秒又趕緊坐起來,用手摁著自己的頭:「怎麼回事啊?誰不見了?」
白妁這時候已經急的快要哭出來了:「風和REBORN……不見了……怎麼辦啊,素素……」
「你別急,我們先起床,去找找看吧!唉!」蘇素不住的摁著自己太陽穴,白妁以為她是擔心REBORN,便拍了拍她的肩膀,意示她也在。
兩人現在房間中四下尋找,整個房間都被翻遍卻還是找不到兩個人。
白妁早已把風當成和蘇素一樣的最重要的親人了,這使得她這時已經哭出來了:「嗚……怎麼辦啊……素素……怎麼辦啊……」
蘇素摁太陽穴摁得更厲害了:「好了,妁妁,不要哭了,我們出去找找吧。」
小劇場:
「重疊,風在哪兒啊……嗚……我好擔心……」白妁的眼圈紅紅的,仍舊在不停的哭。
黑·重疊:「他個十厘米,估計早被野貓什麼的叼走吃了吧……估計是被小孩子撿到拿回家當模型給拆了吧……」
「嗚嗚嗚……對不起……風……都是我沒有照看好你……」白妁哭得更凶了。
白·重疊:「好啦,他是男主,不會讓他死的,很快他就回來的,別哭了啊……」
「什麼男主?」白妁眨著還閃著淚光的眼睛望向某重疊。
於是,某重疊乾咳一聲:「咳……沒什麼,就是男的家人,是白妁的家人。」
白妁聽到了之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疑惑的看著一旁的蘇素不停地飛眼神給某重疊……
第6章 第六章
白妁和蘇素輕輕的打開房門,夜晚很是寂靜,所有人都已睡著,白妁和蘇素只得躡手躡腳地走過走廊,走向大廳,大廳裡卻沒有人,她們只得再到別處找。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廚房傳來,蘇素拉著白妁躡手躡腳的走到廚房門口,手指摁在嘴唇上,對著白妁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意示她不要說話聲,看到蘇素的動作,白妁趕緊點了點頭。
蘇素正了正神色,慢慢地緩緩地拉開廚房間的門,踮著腳尖剛想走進去,一個冰冷的很小很小的東西卻摁在了蘇素的額頭上,白妁見到蘇素不動,趕緊拉了拉蘇素的袖子:「素素,你怎麼了?」
聽到白妁的聲音,風跑了過來,拉了拉REBORN的袖子,意示他拿回手中的槍,REBORN略一停頓,還是收回了槍。
一絲月光射進了廚房,正巧照到了幾個人的臉上,白妁不由得驚叫出聲:「風!REBORN!」
風歪了歪頭,向兩個女孩兒微微一笑,笑容還未褪下,白妁就一下子撲了上來,將風抱在懷裡嚎啕大哭:「風!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大半夜的你瞎跑什麼啊!你知不知道啊!我……我……我……」後面的話早已哽在了她的喉嚨中,空氣中,只剩下白妁的梗咽。
風被白妁一直摁在懷中,也只能無奈的笑笑。
白妁一直在低著頭哭,並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蘇素和REBORN的動作,更是沒有看到在白妁回過頭要回房間的那一刻,蘇素那彷彿鬆了一口氣一樣的表情。
風對於白妁來說,在風到來的第一天,或許又是在風被貓追的時候,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麼時候,白妁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將風當成了很重要的家人,或者說是很特別的存在,在白妁的心中比蘇素更加特別的存在。
一場虛驚之後,白妁抱著風,眼眶紅紅雖紅紅的嘴角卻掛著微笑,昂首挺胸的走在去房間的路上,蘇素抱著REBORN跟在白妁後面,白妁看不見她的表情,只是覺得身後有一股怨氣,卻也沒有覺得什麼,稍稍頓了頓,還是繼續走著。
月光照在白妁身上,似乎很是聖潔,只是……「阿嚏!」白妁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他用自己的另一隻手稍稍的拉了拉衣服,然後加快了腳步。
風看了白妁一眼,生生溫溫軟軟:「你的衣服穿少了吧,快回房間吧。」話畢還給了白妁一個關心的表情。
白妁很開心風那麼關心她,也不由得開心一笑。而這時,白妁感到自己的身後似乎有一股陰森森的怨氣,不過又很快消失了,白妁頓了頓,快步走了。
小劇場:
「風,乃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消失啊,我真的編不出來了啊喂!」這素很癲狂的白·重疊。
「為什麼風會消失?」這素很純潔的白妁大小姐。
「咳咳咳,沒什麼,就像被貓貓追的那次那樣,很快就會回來的。」這素有點心虛的的黑白·重疊。
「真的嗎?那就好。」白妁拍拍自己的胸口,呼了一口氣。
「不過也有可能永遠不回來哦~~~」這素很嚴肅很嚴肅的黑·重疊。
「我……」白妁低下了頭,看不清表情……
「沒關係的,妁妁,真·重疊告訴我風一定會回來的。」他要是不回來的話我就讓鬼畜·靜魂把他給殺了。某個名為蘇素的生物笑著拍了拍白妁的肩膀。
白妁聽了後,又抬起了頭,大大的眼睛閃閃發光:「嗯,我相信素素。」
魂淡乃的眼神太閃亮了啊喂!某真·重疊在一旁默默地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