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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火影)治癒的櫻花》作者:武陵漁人【完結+番外】

《(火影)治癒的櫻花》作者:武陵漁人【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99226個瀏覽者
文案:

每個人心裡都住著另一個自己,

以另一個自我的角度,

回顧那遙遠的過去,

是否會做出不一樣的選擇,

塑造不一樣的自己?

PS:感謝碧水江汀煙雨圖鋪美工狐狸大大給本文做的封面~
PPS:主角是裡人格櫻,CP是紅發砂忍,即從某種程度上說拆佐櫻官配。良心提醒,本文1V1結局,經追文的寶貝萌鑒定CP線較弱,就醬。
另:正文番外均已完結,請放心食用,麼麼噠

內容標籤: 火影 幻想空間 情有獨鍾 鄉村愛情
搜索關鍵字:主角:小櫻 ┃ 配角:鳴人,我愛羅,佐助,蠍 ┃ 其它:木葉,白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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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時空間

作者有話要說:

  3月28號是小櫻的生日,在今天發文,也算是生賀吧。自從之前看過《七代目火影和緋色的花月》以及《博人傳》後,當初對於火影結局的惆悵和不舍就演變成了釋然,漫畫裡的他們都已經結婚成家生子,漫畫外的我們這一代也一樣,這二次元和三次元的重疊感令人恍惚感歎。不知不覺,鳴人他們的歲月在岸本先生筆下呼嘯而過,我們自己的光陰也被時間的手推向前方。

     *                  

  「小櫻,爸爸媽媽要出任務去了,你去外婆家住一段時間好不好?」春野芽吹一邊收拾刃具包一邊對旁邊安靜看書的女兒說。

  「嗨。」三歲的小女孩頭也不抬地應聲。

  春野夫婦結伴出門,春野兆還想再叮囑女兒幾句,女兒一句「祝任務順利!」把老爹一腔話憋了出去。

  出村的時候,春野兆憂心忡忡跟老婆說:「小櫻這孩子,從小就乖得不像話,雖然很省心,但是這樣一來,也讓我們完全沒有當父母的樂趣了呢。」

  春野芽吹點頭:「確實確實。」

  「說起來,前兩天有幾個臭丫頭嘲笑小櫻是寬額頭,要是別的孩子恐怕得難受好幾天吧,她居然完全不當回事。等這次任務回來,我一定找出那幾個傢伙狠狠收拾一頓才好。」春野兆摸著下巴尋思。

  春野芽吹不贊同:「小孩子的事,父母只能引導,不宜插手,像你說的那樣直接動武,最後可是會演變成難以預測的災難哦老公。」

  春野兆一想,也是,他要是去把欺負小櫻的孩子揍一頓,那人家的父母就不會來揍他嗎?到時候……努力把腦海裡忍界大戰的場面扇出去,春野兆喪氣說:「知心談話這種事就交給你吧,我不擅長。」

  「確實。」

  「喂,喂,不用這麼坦誠吧老婆。」

  「我擔心的倒是,也不知道小櫻和媽媽能不能好好相處呢。」

  春野兆愣住:「是呢,你媽媽比你還凶——」

  春野芽吹捏拳頭,滿臉陰影:「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啦老婆,快走吧哈哈,這次任務的委託金可不少呢……」

  春野夫妻倆自結婚後就一起出任務養家糊口,他們都是出身平凡的普通忍者,這輩子也就止步中忍了,得趁著現在還算年富力強,要多積攢家底。

  而這時,被父母的擔心的小櫻已經打掃完家裡衛生,背著打包好的小行李,出門去外婆家。

  她走得很慢,仔細地看著路邊的事物,默默想:這條街原來是這樣的嗎?以前走過那麼多次,完全沒發覺啊。這樣慢慢走著,不知不覺到了一樂拉麵這裡。這時候,手打大叔還年輕,菖蒲姐姐勉強和櫃檯一樣高,她沒有站在手打大叔旁邊幫著做面,而是在店門口迎客。

  即便已經在這裡過了三年,小櫻還是覺得這一切恍若在夢中。

  「啊——痛痛痛——我說,你這人——」

  正在看著拉麵店發呆的小櫻被一個黃毛小團子撞到了,可這被撞的還沒說什麼,撞人的卻先一步指責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黃毛小團子氣勢洶洶指責到一半消音了。

  跌倒在地的小櫻看著這個黃毛團子,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流出來了。

  是鳴人啊,好久不見。

  漩渦鳴人——四代目火影的兒子,現任九尾人柱力,春野櫻未來的夥伴,木葉七代目火影——剛剛還囂張不已的氣焰完全蔫了,他呆呆站在那兒,被哭泣的小櫻嚇傻了。

  「啊喏,啊喏,很疼嗎?呃,嗯——」鳴人撓撓臉蛋,看著旁邊,彆彆扭扭道歉,「對不起。」

  小櫻突然就笑了。

  其實,她曾經是另一個世界小櫻的第二人格,姑且稱之為裡人格櫻。在對表人格櫻非常重要的宇智波佐助離開木葉後,面對表人格櫻重大的變化,裡人格櫻漸漸褪去逗逼浮躁,開始了漫長的隱藏,不再出現。

  然而,她一直都在,一直都在。把一切看在眼裡,也體會了一切的悲歡離合。關於那個世界的記憶最後,是表人格櫻昏倒家中,三歲的雙胞胎兒子咖喱和納豆抱成一團憋著眼淚給醫院、外公外婆打電話。最需要的時候,丈夫女兒都不在身邊那種令人渾身發冷的灰暗心情,對人生的無力感……

  再睜開眼,一直作為裡人格存在的她,竟然成了另一個剛剛呱呱墜地的春野櫻。

  起初她幾乎懷疑自己陷入了無限月讀的世界,可是日子一天天過去,接觸到的人和事,都和虛幻的月讀世界完全不同。

  為了追尋大筒木輝夜的敵人,佐助一直在探索各個時空間,所以異界空間世界對小櫻來說並不陌生。

  這應該是個時間軸滯後於之前的世界、許多悲劇已經發生許多悲劇尚未發生的世界。

  帶著如此沉重記憶到來的小櫻,確實就像春野芽吹說的那樣,仿佛一出生就長大了似的乖得不像話——當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確確實實長大過。

  「你——喂!你是騙人的吧!你根本是故意摔倒的吧!」鳴人見小櫻破泣為笑,先愣了下,隨即又炸毛了。

  手打大叔從店裡走出來,拿著漏勺揮了鳴人一腦袋:「我說鳴人,別人好好在這裡站著被你撞了,你還指責人家?你這小子!還不乖乖道歉!」

  菖蒲在邊上猛點頭:「就是就是。」然後把小櫻扶了起來。

  鳴人跳腳:「可是大叔你看,她在笑哎!」

  手打大叔看看小櫻,小櫻朝手打父女倆鞠躬致謝:「我沒事,是我站在這裡發呆沒注意,也不能全怪他。」

  鳴人得意洋洋向著手打大叔喊:「看吧看吧,她承認是自己的錯。」

  手打大叔又揮了他一勺子:「那是禮貌!鳴人,你就不能學著點嗎!」

  鳴人捂著頭上的兩個包,委屈了。

  菖蒲叉著腰說:「你走路就不能看著點嗎,鳴人?總是莽莽撞撞,真是的。」

  鳴人一聽這話,臉色一暗,隨即賭氣地將臉扭向一邊。

  小櫻看到他身後不遠處有一群孩子在玩踩影子遊戲,差不多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對不起,剛剛沒有躲開好讓你跑過去,我請你吃拉麵吧。」

  鳴人愣住。

  手打大叔呵呵笑了,招呼菖蒲去下麵。

  「大叔,比起麵條什麼的,難道不應該先把勺子洗洗嗎?你剛剛用它敲了這傢伙兩次呢!」因為職業緣故,小櫻可是很講衛生的。

  手打:「……」

  菖蒲和鳴人都哈哈笑起來。

  不一會兒,手打大叔就把兩碗拉麵放在鳴人和小櫻面前。這之前,鳴人一直眯著狐狸眼偷偷看小櫻,有點想跟她說話,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而小櫻,其實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鳴人交流,三歲的他,和幾十年後相比,太不同了。

  「你不吃嗎?」小櫻把筷子掰開遞給鳴人。

  鳴人愣了下,接過筷子,喃喃道謝:「謝謝,」然後出於樂觀天性,他很快把之前的不愉快忘了,雙手合十大叫,「我開動了!」呼嚕呼嚕開吃。

  而小櫻,則真是對著這一大碗拉麵發愁了。三歲的她,要如何解決這一大碗面,她又不是鳴人這個大胃王。

  手打大叔問:「不合口味嗎,小妹妹?」

  小櫻連忙搖頭:「不是,只是,我肯定吃不完。」

  鳴人叼著一塊叉燒,驚訝:「怎麼可能!才一碗拉麵而已啊!」

  手打又想揮漏勺,不過他控制住了,瞪了鳴人一眼。

  鳴人的狐狸眼又茫然地眯起。

  小櫻把碗往鳴人那裡推了推:「那這一碗也給你吃吧。」

  鳴人大喜:「真的?」

  小櫻點頭。

  於是鳴人速速幹掉自己那一碗,又開始解決第二碗:「我叫漩渦鳴人,你呢你呢?」

  「……春野櫻。」

  「我今年三歲,你呢你呢?」

  「我也是三歲。」

  「我可以叫你小櫻嗎?你叫我鳴人就好了。」

  「可以啊。」

  就這說話的功夫第二碗面又被搞定了,鳴人滿足地喝掉最後一口湯,還不忘稱讚手打大叔的手藝:「大叔的拉麵真是太好吃了!」

  小櫻付了帳,背上行李離開拉麵館:「那再見了。」

  鳴人很是不舍地追出來:「你要去哪裡啊,小櫻?」

  小櫻沿著街道往外婆家走:「去外婆家裡。」

  「外婆家?」鳴人眯起狐狸眼。

  小櫻:「我父母出任務去了,家裡沒人,所以去外婆那裡暫住。」

  「這樣啊,」鳴人低下頭,「我都沒見過爸爸媽媽。」

  小櫻頓住腳步:「對不起。」

  鳴人勉強打起笑臉:「沒關係的。嗯,小櫻,你父母都是很厲害的忍者吧。」

  「他們都是中忍,很普通,但對我來說還是很厲害的,畢竟孩子眼裡,爸爸媽媽都是很能幹的。」你的父親,才是被眾多人認可的,強大又令人敬佩的忍者,鳴人。

  「啊咧?什麼是中忍?」缺乏常識的鳴人又眯起眼睛。

  於是小櫻開始給他普及忍者的等級制度。

  「厲害,小櫻你真厲害,知道這麼多!」鳴人崇拜地看著小櫻。

  小櫻額頭冒出一滴冷汗,雖然被誇了,但是完全生不出得意感。

  「哎呦,這不是寬額頭嘛!」一個在同齡孩子裡顯得十分高大壯的的女孩攔在了小櫻和鳴人面前,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女孩。

  鳴人疑惑地看了看這幾個人,又看看小櫻。

  小櫻點頭打招呼:「是澤成啊,特意攔住我,有事嗎?」

  澤成陽子呆了下,接著又惡劣地笑了:「是啊,我就是奇怪,怎麼會有額頭這麼寬的醜八怪!乾脆叫你寬額頭算了!」

  小櫻歪頭:「啊,真是沒什麼新意的綽號呢。」

  「我說,你這個傢伙怎麼回事!」鳴人指著澤成陽子大叫,「你怎麼能這樣喊小櫻!」

  澤成陽子和身後的兩個小女孩一起笑了出來。

  「呀,寬額頭,有人替你出頭啊!」

  「這不是漩渦鳴人那個討厭鬼嗎?」

  「寬額頭和討厭鬼成了朋友嗎?」

  鳴人怒了,被小櫻一把拉住:「澤成,你每天除了找我的茬,就沒別的事可做了嗎?」

  澤成惱羞成怒,高大壯的身軀就往小櫻這邊靠近,這時候的她,覺得自己完全可以靠武力鎮壓小櫻和鳴人。

  為了以後都不會再遇到這樣的麻煩(作為一個活了幾十年的人,被小太妹圍堵什麼的,很囧的好不好),小櫻甩出了暗器——剛剛在家裡打掃衛生時收拾的一把玻璃珠,剛好派上用場。

  三個小太妹被崩得落花流水。

  小櫻在鳴人震驚的目光中,告誡三個小太妹:「以後再來煩我,丟出去的可就是手裡劍了。」

  小太妹們嚎叫著跑了。

  鳴人崇拜地看著小櫻:「啊喏撒,啊喏撒,小櫻可以教我嗎?」

  小櫻把地上的玻璃珠收起來:「可以啊。」

  最後一顆玻璃珠,被一隻白皙的手捏住了。小櫻順著手往上看——是個金髮小蘿莉。

  幼年的山中井野。

  「給你,剛剛真是幹得漂亮,我叫山中井野,你叫什麼名字?」

  小櫻笑了:「春野櫻,叫我小櫻就好了,井野。」

  井野指指前面不遠處的花店:「那是我家的店,來玩嗎?」

  小櫻搖搖頭:「謝謝,可是我要先去外婆家裡,改天再來找你。」

  「那就這麼說定了!」井野笑眯眯拍了拍小櫻的肩膀,就離開了。

  鳴人在一邊急急忙忙說:「小櫻,小櫻,什麼時候教我手裡劍啊?」

  「我最近在外婆家住,不太好隨便跑——」所以以後再說吧。

  「我明白我明白,我去找你好了!」

  小櫻:「……」

  於是鳴人跟著小櫻去了外婆家,聲稱要認認路。本來鳴人還想跟著小櫻進去的,不過在看到應門的那個長相兇惡、叼著煙袋的老婆婆之後,鳴人咽了口口水,乾笑:「呐,小櫻,我先走了。」

  小櫻沖他擺擺手。

  外婆春野青是個嚴肅到近乎嚴厲的老人,因此在之前的記憶中,如非必要的話小櫻很少見她。那時候父母出任務,幼年的小櫻寧可一個人住在家裡,也任性地拒絕來外婆這裡住。後來……在小櫻五歲的時候,春野青就去世了,可以說這位沉默寡言的老人幾乎沒留下什麼印象。

  然而這一次,也不知道為什麼,小櫻想嘗試一下另一種選擇。

  「外婆,我的東西放到哪個房間呢?」小櫻問。

  春野青在窗臺上磕了磕煙袋,低沉沙啞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不用放了。」

  小櫻一愣。

  「我要去妹妹那裡住一段時間,一會兒你帶著行李直接跟我出門。」

  小櫻更是驚訝,她從來不知道,外婆還有個妹妹。

  春野青吐了個煙圈:「你不知道也沒什麼奇怪的,你媽媽都不知道她。苜蓿那丫頭,和砂忍村的一個忍者私奔,從此在我們家除名,說起來,我也幾十年沒見過她了。」

  「既然是這樣,」小櫻問,「現在外婆是因為什麼要去拜訪姨婆婆呢?」

  春野青渾濁的眼睛看了看小櫻:「大概是因為,她快要死了吧。」

  小櫻愣住。

  「人都要死了,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老人長長地出了口氣,煙霧彌漫開來。

  小櫻低下頭。

  「你要是不想去,就留下來,住在這裡或者回自己家都行。」春野青拎起已經收拾好的包袱,蒼老粗糙的手摸了摸小櫻的額頭。

  小櫻抬起頭:「我跟您去,外婆,我也想見見姨婆婆。」

  春野青嘴角勾了下,這大概對她來說就是個難得的笑容了:「那好,走吧。」

  一老一小慢慢出了村子,進了森林之後,小櫻突然想起一件事。

  「糟糕——」

  春野青咬著煙袋,詢問:「嗯?」

  小櫻:「之前和朋友約了一起練手裡劍,外婆,我們要出去很久吧,我忘了跟他說一聲呢。」

  「是剛剛陪你過來的那個黃毛小子嗎?」

  小櫻點頭。

  春野青沒什麼表情:「離他遠點兒。」

  小櫻抿了抿嘴。

  「不過,如果你真的想和他做朋友,就做好準備。」

  小櫻有些意外地抬起頭,看向春野青。

  「和這種人在一起,可能會遭遇不愉快甚至是痛苦的事,如果承受不起,一開始就不要付出感情。」春野青望著茂密的森林,緩緩說。

  九尾人柱力的親人和朋友,能有什麼好下場呢,老人緩緩搖頭。

  小櫻嗯了一聲,突然看到旁邊樹林裡的一個身影。

  「志乃?」小櫻喊道。

  正站在樹上訓練蟲子的油女志乃扭頭,看到了樹下的小櫻和春野青。志乃跳下來,有些疑惑:「你是?」

  「我是春野櫻,你好!」

  志乃矜持點頭:「你好。嗯,你認識我?」

  小櫻:「聽我父母提起過油女一族的秘術,所以知道你。是這樣的,你能幫我傳個口訊嗎?」

  「可以,什麼口訊?」

  小櫻雙手合十:「幫我告訴漩渦鳴人,就說我要和外婆去風之國的姨婆婆家住一段時間,等我回來再和他一起練習手裡劍。我離開的太匆忙,沒辦法告訴他,可是之前已經約定了一起修行,所以——」

  志乃點頭:「明白了,我會轉達的,請放心。」

  小櫻笑道:「太感謝了——」發覺外婆已經不耐煩地上路,小櫻連忙朝志乃揮了揮手,追上去跟緊外婆的腳步。


☆、幼年態五代目風影

  從木葉到砂忍村這段路程,當初營救我愛羅的時候只用了不到三天,但是這次,老的太老(春野青)小的太小(春野櫻),於是晃晃悠悠差不多用了十天,中間春野青甚至還帶小櫻住了一次溫泉旅館。

  看到砂忍村的外廓時,小櫻擦了擦汗:「說起來,這裡還真是大風刮不停啊。」

  春野青叼著煙袋:「風之國就是這樣,這風應該還算小。走吧,趕緊進到村子裡,不然要是刮起沙暴,就糟糕了。」

  小櫻點點頭。

  出示通行證以後,祖孫倆經過砂忍村的天塹,進到村子內部。根據路人的指示,兩人總算找到了苜蓿婆婆家。

  來開門的是個頭上包著繃帶的長眉老頭。

  小櫻一見就呆住了:這,這這這不是千代婆婆的弟弟海老藏嗎?雖然稍微年輕了幾歲,但確實是他沒錯。

  海老藏驚訝地看著春野青:「你是……苜蓿的姐姐?」

  春野青拿下眼袋,感慨:「居然還認得我,苜蓿呢?」

  海老藏神色黯淡:「請先進來吧,苜蓿她,已經臥床多日了。她一直想見見你,卻又不敢向你去信,是我瞞著她給你寫的信。」

  春野青點頭:「走吧,帶我去見見她。」

  苜蓿婆婆既不是生病,也不是受傷,她只是到了年齡——這是小櫻見了她之後不久就得出的結論。

  春野青和妹妹相隔幾十年後再見,既沒有抱頭痛哭,也沒有怒斥指責,兩位老人只是聊了聊最家常的事,就好像她們從未天各一方幾十寒暑。

  「這是芽吹的孩子?長得真是可愛啊,青姐姐。」苜蓿婆婆朝小櫻招招手。

  小櫻走過去:「苜蓿婆婆,我叫小櫻。」

  苜蓿婆婆笑得十分慈祥:「盛開在春天野外的櫻花?真是美麗又詩意的名字。」

  小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可能是說了太多話,苜蓿忽然咳嗽起來。

  海老藏連忙遞了杯水給妻子,後者卻擺擺手:「不用了,我真的不想喝。」

  海老藏歎氣。

  小櫻上前:「讓我試試。」她伸出雙手放在苜蓿婆婆肺部,努力凝聚著查克拉。

  回來之後,借著以前的記憶,她已經開始提煉查克拉,但因為年紀太小,現在的身體承受力有限,所以能使用的查克拉並不多。這少量的查克拉,或許不足以支撐攻擊型忍術,但普通的醫療忍術,還是勉強可以的。畢竟醫療忍術,更多依賴于對查克拉精密的操控。

  春野青和海老藏都十分驚訝這麼小的孩子竟然會醫療忍術,反倒是苜蓿婆婆在小櫻結束治療後,十分平靜親切地誇讚小櫻:「好多了,謝謝小櫻。你真是個有天分的孩子,將來一定會是個出色的醫療忍者,說不定能夠超越木葉那位千手一族的公主呢。

  小櫻微微喘著氣:「我會努力的,綱手前輩是我的偶像呢。」

  就這樣,春野青和小櫻在苜蓿婆婆家裡住了下來。雖然苜蓿婆婆的健康狀況,已經不是小櫻或者其他的醫療忍者能夠解決的,但生命的最後時刻,痛苦和折磨畢竟越少越好,所以小櫻每天還是會盡力給苜蓿婆婆治療。

  這天下午,外婆和姨婆婆又開始回顧那「逝去的幾十年時光」,海老藏被趕去陪他姐姐千代釣魚,小櫻也不想打擾兩位老人相處,就在砂忍村裡到處晃。

  這裡因為常年被風沙侵襲,建築風格十分獨特。小櫻以前僅來過這裡幾次,還都是非常匆忙緊急的時刻,所以從不曾好好逛過。現在,她一條街挨著一條街走過去,看到什麼奇特的東西就買一些,準備帶回去送給鳴人、井野和志乃。就這樣,不一會兒就掃了一大堆貨物。

  抱著大大小小幾個盒子,小櫻準備回苜蓿婆婆家,結果走著走著,看著越來越昏暗的街道,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好像不知道走到哪裡了……換句話說就是,她迷路了~~~~(>_<)~~~~

  四下裡只有一個矮墩墩的紅發小孩坐在秋千上,小孩一手攬著一隻小布熊,一手抓著秋千繩子,有一下沒一下地蕩著,時不時看一眼遠處一群正在玩皮球的小朋友。

  「打擾了,請問一下,你知道苜蓿婆婆家怎麼走嗎?她住在甜桃丸子店旁邊。」小櫻走上前,微笑著問路。

  那個小孩似乎嚇了一跳,霍的轉過身來,緊張地看著小櫻。

  小櫻她,她她她呆住了。

  「……我,我愛羅?!」

  幼年的我愛羅此時完全沒有以後那種讓人看一眼就發抖或者腿軟的強大氣場,此時是的他甚至比小櫻還要矮一些胖一些,眉頭上的奶膘沒褪下去不說,小手手小臉蛋還肉嘟嘟的,嫩噠噠的簡直能掐出水。

  小櫻無厘頭的想:這時候的我愛羅,跟他抱著的小熊真像。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愛羅抬眼看了小櫻一眼,又默默低下頭,他這時已經忘記遠處那群孩子了,他剛剛本來正在鼓足勇氣,想邀請他們過來一起玩這座夜叉丸給他搭建的秋千。

  「呃,這個,嗯,我是聽苜蓿婆婆說的。嗯,她跟我說過,風影大人有一個女兒手鞠小姐,兩個兒子勘九郎少爺和我愛羅少爺。」小櫻結巴了一會兒,終於編下去了。

  從來沒有同齡人跟我愛羅這麼平靜的交談,或者說成年人也沒有,夜叉丸除外。我愛羅跳下秋千,抱緊小熊,緊緊盯著小櫻:「你叫什麼名字?」

  「小櫻,叫我小櫻就好了,我愛羅——少爺。」

  我愛羅喃喃道:「小櫻,小櫻,小櫻。」反復念了好幾遍。

  小櫻乾笑:「呃,那個,你知道甜桃丸子店怎麼走嗎?」

  我愛羅又緊張起來,他看起來似乎非常難受,過了好一會,才低下頭咬著嘴唇說:「我,我不知道,對不起。」

  小櫻被滿滿的罪惡感擊倒了:= =

  「沒關係沒關係,我再問問別人好了。」

  我愛羅立刻抬起頭盯著她:「等一下,別走!」

  小櫻:她根本沒動= =

  「怎麼啦?」

  我愛羅急急忙忙說:「夜叉丸肯定知道,我去問夜叉丸。夜叉丸是照顧我的人,是個很優秀的醫療忍者,他什麼都知道的,肯定知道甜甜丸子店在哪兒。」

  「……是甜桃丸子店。」

  我愛羅愣了下,又低下頭:「對不起。」

  小櫻:= =

  這樣嫩噠噠軟趴趴的砂瀑我愛羅真是槽點滿滿,就算她是天天,估計也不知道該從哪兒下嘴吐槽。

  「嘛,嘛,別緊張,我愛羅少爺,那就麻煩您帶我去找那位照顧您的醫療忍者吧。」

  我愛羅抬起頭,重重嗯了一聲:「嗨!」

  小櫻又秒變死魚眼:= =

  然後我愛羅指了指旁邊一座房子,希冀地看著小櫻:「夜叉丸正在做晚飯,我們一起去吧。」

  = =狀的小櫻哪裡敢說個不字,跟著我愛羅就進了一尾守鶴保育所。保育員夜叉丸果然正在做飯,而根據香味,小櫻算是明白我愛羅這沒有褪下去的奶膘是怎麼回事了。

  「我回來了,夜叉丸。」我愛羅一進門就先喊了一聲。

  夜叉丸拿著勺子從廚房探出頭:「我愛羅少爺,晚飯——啊咧,這位小妹妹是——」

  我愛羅抱著小熊問:「夜叉丸,你知道甜桃丸子店在哪兒嗎?小櫻要去甜桃丸子店。」

  小櫻向一臉不解的夜叉丸解釋說:「你好!我□□野櫻,現在苜蓿婆婆家裡做客。我一個人出來玩迷路了,只記得婆婆家在甜桃丸子店旁邊。」

  夜叉丸拍了拍後腦勺:「抱歉,我也不知道甜桃丸子店在哪兒呢。」

  小櫻:= =

  她死魚眼的原因不是夜叉丸的話,而是聽了夜叉丸的話後整個人都幾乎崩潰的我愛羅。

  「不過苜蓿婆婆家在哪兒我知道,她是海老藏前輩的妻子,千代婆婆的弟媳吧,我還去過苜蓿婆婆家幾次呢。」夜叉丸笑。

  保育員大哥,說話不要這麼大喘氣好嗎!你眼前的這孩子,小小的心靈現在嫩得能掐出水,請不要這麼欺負他好麼= =

  我愛羅的表情真是一秒變晴天:「小櫻,夜叉丸知道,夜叉丸,送小櫻回去吧。」

  「糟糕,飯要糊了!」夜叉丸連忙鑽進廚房,「我愛羅少爺,我現在走不開呢。」

  我愛羅忙說:「我不餓,你先不要做飯了,送小櫻回去吧。」

  小櫻抱著盒子連連搖頭:「不用那麼麻煩,告訴我怎麼走就可以了。」

  廚房裡的夜叉丸回答:「小櫻,不介意的話在這裡吃飯吧,等吃完飯,我送你回去。你不是砂忍村的人吧,這裡的街道很相似,只跟你說的話,你不一定能找到苜蓿婆婆家呢。」

  我愛羅眼睛一亮:「對啊,小櫻,在這裡吃飯吧,然後我們送你回去。」

  小櫻= =狀點頭:「……那就打擾了。」

  幼年的我愛羅,和幾年後一樣,都是犯規的大殺器好麼——現在的他軟嫩得讓人無法拒絕,以後的他恐怖得讓人不敢拒絕。

  夜叉丸又從廚房探出頭,笑道:「呐,小櫻,先把東西放下,和我愛羅少爺玩一會兒吧,飯很快做好!」

  「是,還有,謝謝。」

  夜叉丸笑:「不用客氣。」

  他的笑容那麼溫柔,讓此時的小櫻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鳴人的話——以後這位溫柔親切的保育員會動手殺我愛羅,甚至在死前還告訴我愛羅,他對我愛羅的愛護和關懷都是奉命行事,甚至他一直憎恨著我愛羅。

  「小櫻,把東西先放這裡吧,」我愛羅指了指客廳裡的桌子,「你喜歡玩具嗎?隨便挑。」他打開自己房間的門,指著裡面一大堆的玩具,其中以布熊居多。

  小櫻放下手裡的一堆盒子,= =狀看著我愛羅的房間:裡面的裝扮,怎麼說呢?比小櫻自己的房間都要夢幻。布偶、城堡、童話書等各種玩具,甚至在窗戶邊還掛著串精緻的貝殼風鈴。

  「沒有喜歡的嗎?」我愛羅肉肉的眉頭又皺起來。

  小櫻連忙搖頭:「不,是太多了,不知道該選什麼。」這些東西,肯定不會是我愛羅的父親準備的,小櫻回頭看了一眼廚房,心中充滿了疑惑,如果真的只是奉命看護,需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我愛羅在玩具堆裡沖小櫻招手:「隨便選。」

  小櫻走過去,隨便抓了一隻胖兔子,我愛羅立刻說:「小櫻你喜歡兔子嗎?送給你。」

  小櫻:= =

  本來她還想仔細看看那串風鈴,不過,算了吧。

  夜叉丸很快做好了晚飯,看著桌上的菜色,小櫻進一步確定了我愛羅奶膘遲遲沒褪的原因。這頓飯氣氛還不錯,如果忽略掉她選什麼菜我愛羅就不動什麼菜的話——不用這麼遷就她真的,叫三歲的她如何吃完那麼大一盤什錦天婦羅!

  出門的時候,夜叉丸幫小櫻拿著下午買的東西,我愛羅小心翼翼地把那只胖兔子抱著跟在夜叉丸後面。小櫻——小櫻除了死魚眼,真是擺不出別的表情了,照這樣下去,她的眼睛以後會變成卡凱西老師那樣嗎?

  「小櫻是哪裡人啊?」在路上的時候,夜叉丸問。

  「木葉忍者村。」

  夜叉丸笑:「啊,是木葉的啊。」

  小櫻點頭:「苜蓿婆婆是我姨婆婆,她最近身體不好,外婆帶我來看望她。」

  「這樣啊。」夜叉丸歎氣,苜蓿身體不好,他身為醫療忍者還曾去看過,可惜,無能為力。

  我愛羅小聲問:「什麼是姨婆婆?」

  「就是外婆的妹妹。」小櫻解釋。

  我愛羅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櫻:= =

  跟幼時的鳴人和我愛羅相處,真的壓力好大~~~~(>_<)~~~~ ,一不小心就會傷害他們孤獨稚嫩的心靈,這滿滿的罪惡感,心塞塞。

  我愛羅忽然問:「小櫻會在砂忍村住多久呢?」

  這個真不好說,小櫻想了想,在我愛羅的目光裡硬著頭皮回答:「要看外婆的意思。」

  「噢。」我愛羅又悶頭不吭聲了。

  上輩子最後一次見我愛羅,是小櫻帶著木葉醫療班去砂忍村做交流訪問,那時候的風影大人雖然被手鞠安排的層出不窮的相親事件搞得很無語,但仍然是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好青年一枚,對比眼前這個軟趴趴的奶娃娃……這畫風差異讓小櫻的眼睛直追卡凱西老師。

  「呃,其實,我在這裡都沒認識什麼人,可以去找你玩嗎?」沒人能救她,只好自救了= =

  我愛羅兩隻黑眼圈裡亮出火花,這一瞬間小櫻差點以為眼前這是濃眉小李:「可以的!」

  夜叉丸在旁邊溫柔地笑了笑。

  很快到了苜蓿婆婆家,為了對夜叉丸和我愛羅表示感謝,小櫻到旁邊的甜桃丸子店打包兩份丸子:「謝謝你們送我回來,請你們吃丸子。」

  由於夜叉丸還抱著小櫻的東西,小櫻把兩袋丸子遞給我愛羅,我愛羅好奇地嗅了嗅,小櫻擺手:「晚一會兒再吃吧,我們才剛吃過飯啊。」

  我愛羅點點頭,一手抓著丸子,一手把胖兔子舉到小櫻面前:「送給你的。」

  小櫻:「……謝謝。」

  這時,苜蓿婆婆家的門開了,海老藏背著魚簍魚竿和一位老婆婆走出來,兩位老人一看到門前的一大兩小三個人,都愣住了。

  千代婆婆,小櫻在心裡默默喊了一聲。

  夜叉丸鞠躬:「海老藏前輩,千代前輩。」

  海老藏點頭,千代看了看我愛羅,才懶懶答應:「是夜叉丸啊。」

  「小櫻迷路了,恰好碰到,就送她回來。」

  千代看向小櫻,仔細打量一番,發出尖細的笑聲,然後問海老藏:「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小妞兒?」

  海老藏點頭。

  千代彎腰拍拍小櫻的腦門:「才這麼小,居然就能熟練使用醫療忍術,還是木葉的小鬼,嗯,你跟蛞蝓小妞兒什麼關係?」

  「您是說三忍之一的綱手大人嗎?她是我的偶像,也是我的目標。」

  千代又怪笑起來:「有意思的小鬼。」然後她看了我愛羅一眼,拿過海老藏手裡的漁具,離開了,嘴裡還喃喃說著「有意思,有意思」以及——「有時間可以來找我,小妞兒。」

  千代是現世少有的傀儡師和用毒高手,要不是有綱手這個剋星,她絕對是不亞於尾獸的核武器一般的存在。

  小櫻大聲答應:「我會的,還請千代婆婆多多指教!」

  千代大笑著走遠了。

  海老藏捋鬍子笑說:「姐姐居然想教學生了,嘖嘖。」

  我愛羅看看海老藏,看看遠走的千代,他對這兩個人的感覺不太好,或者說,他不喜歡這兩個人看他的眼光。

  小櫻向夜叉丸和我愛羅道別:「謝謝你們送我回來。」

  夜叉丸把東西遞給小櫻:「不客氣,那麼,再見,小櫻。」

  「再見,」我愛羅肉肉的眉頭聳動著,看小櫻,「你明天有空嗎?」

  小櫻:= =

  她能以不認識路為藉口拒絕嗎?

  「我上午要照顧苜蓿婆婆……」

  我愛羅盯著她:「那下午呢?」

  小櫻:= =

  「我我我我……剛剛沒記住路,我是個路癡。」~~~~(>_<)~~~~

  我愛羅立刻說:「我認識路,我來找你好了!」然後他又小心翼翼加了句,「可以嗎?」

  小櫻:「……好的。」

  於是我愛羅高高興興跟著夜叉丸走了。

  小櫻沮喪地低下頭,一想到明天至少半天要處於死魚眼狀態,好累。

  海老藏笑呵呵走進屋子:「不喜歡那孩子嗎?」

  小櫻跟在後面,有氣無力:「並不是,只是,大概是不知道該如何跟他相處吧。」

  「哦?」

  小櫻把東西放在旁邊收起來,掰著指頭說:「太小,太嫩,太軟,一不小心就會傷害到……」

  海老藏哈哈大笑:「似乎,他比你還要大兩個月呢,小櫻。」

  ……不是年齡是心靈,心靈!小櫻扶額:「外婆和苜蓿婆婆呢,還在聊天嗎?」

  「苜蓿睡了,青姐姐在看相冊,要一起去看嗎?」

  還是不要打擾外婆了,小櫻搖頭。


☆、給自己的人生另一種選擇

  第二天上午,小櫻幫苜蓿婆婆治療之後,在海老藏帶領下去見了千代婆婆。千代問了小櫻一些醫療忍術方面的問題,又拿著一些草藥讓小櫻辨認,最後這位老人似乎很滿意,取了一堆卷軸給小櫻,裡面記載的全是她調配的各種毒/藥藥方。

  小櫻恭敬地收下,保證自己會好好研讀。

  以前是從醫起步,這次從毒入手,似乎也不錯。

  不過分別的時候,千代婆婆說:「不要和我愛羅走得太近,小櫻。」

  小櫻沉默。

  千代看著自己的手:「我愛羅是砂忍村的人柱力,體內封印著一尾守鶴,這在村子裡並不是什麼秘密,所以告訴你也沒關係。是我親自封印的一尾,不會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情況,他的力量不穩定,離他遠點。」

  小櫻低頭:「我知道了,千代婆婆。」

  午飯過後,外婆、苜蓿婆婆和海老藏都在午睡,小櫻躺了一會兒睡不著,就起來看千代婆婆給的卷軸。不經意間,外面居然又起風了,砂子拍打著窗玻璃,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小櫻站起來走到窗前伸了個懶腰,不過懶腰進行到一半,僵住了,然後秒變死魚眼= =

  那個站在街道角落裡,抱著玩具熊往這兒看的小孩,不是我愛羅是誰!

  說好的高冷酷拽呢,您崩了啊未來的風影大人!

  老人的睡眠都很淺,小櫻怕驚醒外婆他們,連鞋子也不敢穿,提在手裡悄悄出了門。

  我愛羅大概一直注意著這邊,一見小櫻出來,立刻就奔過來:「小櫻,小櫻。」

  小櫻覺得自己的死魚眼= =很快就能進化為加強版——破折號眼--了。

  她一邊穿鞋一邊隨口說:「你都不睡午覺的嗎,我愛羅少爺?」

  我愛羅愣了下,低下頭:「……對不起,打擾你休息了。」

  小櫻扶額,忙說:「沒有沒有,我本來也沒在睡,在看藥方。」

  我愛羅抬起頭:「藥方?」

  「嗯,上午千代婆婆送我一堆卷軸,裡面記載的都是藥方。說起來,」小櫻擺擺手,「你一般去哪兒玩呢?我對砂忍村不熟嘛。」外面風沙不停,她本來想招呼我愛羅去苜蓿婆婆家,卻擔心苜蓿婆婆和海老藏並不喜歡我愛羅;然後想要不乾脆和我愛羅去丸子店坐會兒,不過在看到店老闆向我愛羅投來恐懼厭惡的目光後,這個念頭也打消了。

  我愛羅皺著眉頭,低聲說:「……在家裡。」

  小櫻看了看天色,歎氣,如果是在木葉,隨便去哪兒都行吧,但是這裡環境太惡劣,走哪兒都有風和砂子。

  「呐,這村子裡有沒有安靜又不被風沙吹到的地方呢?」

  我愛羅抬起頭想了想,眼睛一亮:「有的。」

  於是,兩個人來到砂忍村外廓這裡,我愛羅指著戰時才會用的警衛窯洞:「這裡很安靜,一般不會有人來,而且風沙吹不到。」

  小櫻:「……」

  於是要鑽進去cos地鼠度過一下午嗎?

  小櫻乾笑:「這裡小孩子還是不要進去了,說不定會有陷阱和機關。」

  「……那去我家好了。」

  也只好這樣了。

  守鶴保育員這時候不在,我愛羅在客廳茶几上發現他留的一張紙條:我愛羅少爺,我有事去療養院。

  「夜叉丸平時除了照顧你,還要去療養院工作嗎?」小櫻問。

  我愛羅點頭:「是的。」他抱著小熊的手緊了松,松了緊。夜叉丸不在,就他和小櫻,他幾乎不知道該怎麼跟小櫻相處,別人在這時候會說什麼做什麼他完全不懂……

  小櫻解救了可憐的布熊:「我愛羅少爺,我的志向呢,是成為一流的醫療忍者,為隊友提供最優秀的治療和防禦。所以,夜叉丸平常的看的書籍,可以借給我看嗎?」

  我愛羅表情立刻放鬆了:「可以,這一間是夜叉丸的書房,小櫻你想看什麼書自己找吧。」

  小櫻選了一本風之國的藥草志:「就這個吧,裡面全是風之國的藥草。」

  夜叉丸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我愛羅和小櫻坐在客廳裡,抱著一本厚重的藥草志指指點點。

  「啊咧,這個我見過,長在沙漠裡,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味道很難聞。」我愛羅指著一副圖片。

  小櫻點頭:「恩,火焰燈是很臭,但是花很漂亮,而且種子是很多解毒劑不可缺少的。」

  「真的嗎?小櫻你懂得好多。」

  「……嘛,嘛,都是從書上看的。」

  夜叉丸笑道:「小櫻真是個好學的小姑娘。」

  我愛羅抬起頭:「夜叉丸,你回來啦。」

  小櫻站起來:「擅自拿了您的書來看,請見諒。」

  夜叉丸忙擺擺手:「沒關係,書籍本來就是給好學的人看的,小櫻拿回去看也沒關係。」

  小櫻搖頭,開玩笑,拿回去了,以後來這裡還能幹什麼= =

  賢慧的夜叉丸進廚房搗鼓一會兒,端出豐盛的下午茶:「請用。」

  我愛羅:「小櫻,夜叉丸做的點心很好吃的,嘗嘗看。」

  「謝謝!」她當然知道夜叉丸手藝好,我愛羅那身奶膘就是最好的證明。這樣多來幾次,估計她回木葉的時候也是一身膘了。

  小櫻拿起一塊羊羹咬了口,翠綠的眼睛一亮:「啊!這個好吃!」小櫻看向夜叉丸。

  夜叉丸笑:「是嗎?我愛羅少爺不怎麼喜歡這個,我還以為是我做的不好呢,最近一直在練習。小櫻喜歡的話,真是太好了。」

  我愛羅猶豫地看著那盤羊羹:「我不喜歡甜的。」他胖胖的小手手伸向一盤魚板。

  小櫻舉起一塊羊羹:「呐,就算你不喜歡吃,但是只看著這樣的點心,也覺得賞心悅目吧。這樣光滑緻密、猶如玉石的質地,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啊,綠如翡翠,紅如瑪瑙,再沒有比這更漂亮的點心了。」

  我愛羅:「……」她在說什麼,感覺不太懂,還是魚板好吃。

  夜叉丸哈哈笑了:「小櫻,我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誇讚羊羹呢,不過,身為製作者,能得到這樣的評價,我很榮幸。」

  「能吃到這樣的點心才是我的榮幸。」小櫻一口吞掉羊羹。

  就這樣,小櫻上午給苜蓿婆婆治療然後學習千代婆婆給的卷軸,下午到一尾守鶴保育所跟我愛羅一起看藥草志,順便蹭吃蹭喝。不得不說,夜叉丸的手藝實在是太好了,每天的點心至少兩樣而且都不重複,羊羹配魚板,草餅搭布丁,壽司與摩提,水饅頭和雪媚娘……別說我愛羅了,小櫻自己的臉蛋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

  兩周之後,春野青決定回木葉,苜蓿婆婆和海老藏都十分捨不得小櫻,倒也不是因為她的醫療忍術,而是因為這夫妻倆膝下無子女,所以特別喜歡小櫻這樣的晚輩。

  「願意在砂忍村住下來嗎,小櫻?」春野青問。

  小櫻還沒回答,苜蓿婆婆就急了:「青姐姐,小櫻還這麼小,應該和父母住一起。我雖然捨不得她走,但也不能那麼自私,以後有時間,再帶小櫻來看我就好了。」

  春野青磕著煙袋,只看著小櫻。

  小櫻沉默了很久,才說:「我想繼續跟著千代婆婆學習,外婆。我想,綱手大人離開村子找不到人,我不能跟著她學習,那跟著她的對手學習,也是一樣的吧。」

  春野青一點也不意外。

  「而且,我也捨不得苜蓿婆婆,現在的我對苜蓿婆婆來說,可是超重要的哦!什麼止咳劑止疼藥也比不上我呢!」

  苜蓿婆婆一下子就濕了眼眶:「這孩子,真是……」

  春野青拍板:「那就這麼定了,你在這裡住下來。你父母那裡,我去解釋。」

  小櫻點頭。

  春野青走的時候,小櫻和海老藏一起送她出了砂忍村,然後海老藏先回去,留出空間給祖孫倆告別。

  「外婆路上小心。」

  春野青吐了個煙圈:「好好努力,要讓我知道你在這裡混日子,我一定用這個敲爛你的腦門!」外婆揮了揮煙袋。

  小櫻:「嗨!」

  春野青摸了摸小櫻的發頂,忽然問:「小櫻,為什麼不想回木葉呢?」

  小櫻愣住。

  春野青看著到處一片昏黃的砂忍村,吸一口煙袋:「你跟我離開木葉的時候,就沒有不舍,我雖然老了,卻並不遲鈍呢。」

  小櫻低下頭:「……我只是想抓緊時間學習,外婆。」

  「是嗎?」春野青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想說就算了,不想回去,就暫時住在這裡。可是小櫻,人只能逃避一時,卻不能逃避一輩子,你總有一天要回去。」

  小櫻眼眶發酸,抱住了外婆:「我知道,外婆。不過,我並不是要逃避什麼,我只是想,給自己的人生另一種選擇。」

  春野青拍著她的背,歎氣。

  過了會兒,小櫻抬起頭,擦了擦眼睛,笑說:「我會替外婆好好照顧苜蓿婆婆的。」

  春野青點頭,微微佝僂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風之國昏黃的天地中。

  小櫻站在那兒,一直看著,直到外婆的身影早已消失,才往回走。一轉身,她就看見我愛羅抱著兩個大大的紙袋子正往村口跑。

  「小櫻,小櫻,你要走了嗎?」

  小櫻搖頭:「外婆先回去,我留下來替她照顧苜蓿婆婆。」

  我愛羅立刻松了口氣,臉上一秒變晴天:「太好了,太好了!」他從夜叉丸那裡知道小櫻跟著外婆出村,就立刻跑了過來。

  看到他,小櫻就想起鳴人。外婆回去後,鳴人知道自己沒有一起回去,會氣她不守信用嗎?

  「你手裡拿的什麼?」小櫻問。

  我愛羅把兩個紙袋子遞過來:「夜叉丸做的草莓大福和羊羹,我帶來給你路上吃的。」

  「太感謝了,」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小櫻打開袋子,「既然我不走,那就現在吃吧——啊咧,好可惜。」

  漂亮的草莓大福和羊羹在我愛羅一路狂奔之後,已經不成樣了。

  我愛羅又一秒崩潰臉,低下頭:「對不起,我,我——」

  現在的小櫻對這種狀況已經有了充足的抵抗力:「不要緊的,我愛羅,就算是完整的,吃到肚子裡還不是一樣混成一團嗎?」她說著從袋子裡挖出兩隻變形草莓大福,一隻塞到自己嘴裡,一隻遞到我愛羅嘴邊。

  我愛羅看著草莓大福,又抬起頭看小櫻,再度一秒變晴天,他吃掉面前的草莓,點頭:「嗯!好吃!」

  小櫻斜眼:「你不是不喜歡吃甜的嗎?」

  我愛羅撓撓火紅的炸毛:「現在覺得甜食也不錯啊。」

  「真的?那明天讓夜叉丸哥哥做羊羹和蜜餞栗子好了。」

  我愛羅皺了皺小鼻子,但是他沒有反駁小櫻的習慣,只是默默的:「……」

  小櫻又挖出一塊草莓大福遞給他:「果然,羊羹和栗子還是你的死敵啊。」

  我愛羅拿著草莓大福,笑容恍惚:「小櫻喜歡的話,就讓夜叉丸做好了。」

  「呀咧,你還真是好哄啊我愛羅。」

  「小櫻喜歡就好了。」

  ……

  兩個小身影一起往村子裡走著,天色雖然昏黃,風沙雖然肆虐,但有人陪伴的話,這些好像也不算什麼了。

  千代得知小櫻留下的決定後,也非常高興。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已經十分清楚地認識到了小櫻在醫療忍術方面的天賦,可以說用「不世出的天才」來形容這個木葉的小姑娘一點都不過分。雖然千代十分惋惜砂忍沒有這樣的好料子,但是這並不妨礙她決定在小櫻身上投資的打算。

  春野青走後,小櫻發現千代在毒術學習上對她的要求更加嚴苛了,似乎已經完全把她當做入室弟子來培養。也因此,小櫻的娛樂時間大大縮水,往往幾天才能去守鶴保育所見我愛羅一次,而且常常和我愛羅說著話就睡著了。

  我愛羅想讓她多休息,卻又說不出「你要是累了就別過來」這種話,因為他不想失去小櫻這唯一的朋友,於是他決定每天跟著小櫻往千代那裡跑,並且覺得想出這個辦法的自己實在是太機智了。

  千代對我愛羅的到來沒什麼異議,她當初告誡小櫻遠離我愛羅,是擔心小櫻被暴走的守鶴傷害,她自己卻並沒有這個顧慮。

  我愛羅陪讀了一天,對千代和小櫻擺弄的那些毒花毒蟲無感,倒是對旁邊傀儡製作室裡的木頭娃娃很有興致。

  看著我愛羅在人偶堆裡玩得一頭勁,千代對小櫻感歎:「他和我那可愛的孫子還真像。」都有著這樣耀眼的紅發,也都有著一顆孤獨的心靈。不過我愛羅比蠍要幸運點,因為他在最寂寞最需要的朋友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木葉的小姑娘。

  小櫻沉默,其實千代這麼盡心盡力地教導她,應該有一部分原因是移情的緣故。最愛的孫子離開了,膝下荒涼,見到可愛(絕不承認這是自戀)的後輩便忍不住起了愛惜之心;即便千代是砂忍地位崇高的顧問,在這一點上,和苜蓿婆婆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

  「啊,我還沒跟你說過吧,我有個孫子,叫蠍。那孩子,可真是個可愛漂亮的孩子呢,當年還在村子裡的時候,有好多小姑娘為了他打破頭呢哈哈哈……」

  小櫻回想起當初怪力打碎緋流琥,美少年橫空出世的情景,忍不住笑了一下。

  果然,女孩子還是喜歡長得比自己還漂亮的少年嗎!木葉的佐助是這樣,砂隱的蠍也是如此。

  千代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本相冊,遞給小櫻看:「吶,別不信,老太婆可沒有胡說,你自己看。」

  小櫻打開相冊,這時候我愛羅也提著個小木偶湊過來看。

  「啊咧,他也是紅頭髮哎。」我愛羅指著第一頁上的小蠍子。砂忍的紅發雖然不少,但是像他和蠍這樣的純紅色卻並不多。

  小櫻看了看我愛羅,又看了看小蠍子,向千代說:「婆婆,蠍尼醬怎麼一直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啊?」

  千代:「……」她低頭摸了摸小櫻的發頂,「不對,你該叫他蠍大叔,他比你大二十歲呢。呀咧呀咧,如果他還在村子裡的話,二十多歲的年紀,為他打破頭的就是大姑娘了哈哈哈……」

  我愛羅茫然:「為什麼?」

  千代笑說:「你們還小,長大了就懂了。」

  我愛羅問小櫻:「小櫻,你明白婆婆在說什麼嗎?」

  小櫻還在糾結:「婆婆,蠍尼醬的眼睛怎麼好像一直睜不開啊?」

  「好吧,你想叫尼醬就尼醬吧,蠍小時候就是這樣的,因為他的眼睛形狀比較特殊,所以看上去懶洋洋的。」

  小櫻笑嘻嘻說:「不過這樣看起來的確很卡哇伊。」

  「是吧是吧,」聽到別人誇自己大孫子千代也心花怒放,隨即又說,「你往後翻,他長大了就精神了。」


☆、人柱力的悲哀

  小櫻往後面翻了幾頁,十四五歲的蠍出現了,果然是記憶中那個賞心悅目的美少年,而且這時候的他還是個「人」,還保留著人的生氣,跟記憶裡那個面癱的人傀儡有很大不同。

  「怎麼樣,是不是漂亮極了?」

  我愛羅點頭:「是的,這個姐姐好漂亮。」

  千代:「……」她哈哈大笑,「也是,美是不分性別的。」

  小櫻死魚眼:「我愛羅,這還是蠍尼醬啦,他是個男的。」

  我愛羅茫然,又盯了照片裡的蠍幾眼,疑惑地抓了抓頭髮:「好吧,那婆婆,怎麼沒在這裡見到他啊?」

  千代歎氣:「你們看的這張照片,拍攝於他離村的那一天,那是他十五歲生日。」

  我愛羅不解:「離村?他出任務去了嗎?」

  千代搖頭:「他只是離開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繼續說,「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看著千代平靜的臉色,小櫻突然就覺得心酸無比。祖孫分別多年,再見卻是以一場死鬥為開始和終結。這其中的痛苦和悲涼,只是想一想就叫人膽顫心驚。

  「為什麼不回來?」我愛羅問,「他都不想念婆婆嗎?」

  小櫻悄悄掐了掐我愛羅的小手手,因為自身的遭遇,我愛羅其實是個很敏感細膩的小孩,小櫻一掐,他就明白自己說錯了話,立刻緊緊閉上嘴巴。

  千代看著照片裡的美少年,歎氣說:「是我沒有教好他,所以,他才決定自己出去看一看這外面的世界。或許他已經在外面找到了新的寄託,所以不再思念砂隱這片故土,這樣也很好,總比待在這裡卻悶悶不樂要好多了呢。」

  小櫻:「婆婆……」

  千代搖頭,笑說:「我沒事,小櫻,」她說著,又悠悠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在我入土之前,還能不能再見可愛的孫子一面呢。」

  小櫻鼻子一酸,差點掉下眼淚,連忙抬頭睜大眼睛,笑說:「婆婆,我以前聽人說過,思念所在是歸宿。你一直思念著蠍,那這裡就是他的歸宿,他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千代愣了下,忽然笑說:「思念所在是歸宿,這話說的真是不錯呢。」

  我愛羅看看千代,再看看相冊裡的蠍,又看看小櫻,沒說話。

  春野青走後一個月,小櫻第一次經歷了守鶴暴走。千代婆婆有句話說的沒錯,我愛羅的封印並不穩定。那次暴走和以往的原因一樣——我愛羅將近五十天不眠不休,熬不過去的他在滿月之夜睡著了,守鶴隨之蘇醒。

  蘇醒的守鶴暴躁而嗜血,有著撕碎眼前一切的欲望和力量,離他最近的夜叉丸被打傷,監視我愛羅的忍者躺倒一片,守鶴保育所附近幾乎被夷為平地。如果不是四代目風影早就將那一片區域隔離開來,設置成無人區,恐怕死傷會更為嚴重。

  小櫻次日早晨才從海老藏那裡得知這件事,她立刻拿起從千代那裡配備的醫療包趕往保育所。

  「現在不適合過去,小櫻,一般這時候,人柱力的情緒還沒有穩定,隨時會暴走。」

  小櫻握緊醫療包的帶子,抬起頭堅定地說:「海老藏爺爺,請不要這麼稱呼我愛羅。」

  海老藏愣住。

  「人柱力人柱力,光是這個名字,就知道他們會有多麼沉痛悲慘的經歷。可這名字,卻被別人這麼輕描淡寫掛在嘴邊……太讓人難受了。」經歷過我愛羅營救的小櫻,見過鳴人因為我愛羅之死遭受的那種痛苦,她根本無法認同海老藏此時的態度。

  海老藏歎氣:「小櫻,有時候,你還真不像這個年代的小孩,無論是才能還是思想,更像是成長在戰爭年代的天才。」

  小櫻苦笑,搖頭:「不,海老藏爺爺,我只是,我只是有過一些天才老師和同伴;我自己,老實說,是個總需要別人保護的吊車尾呢。」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承認曾經的失敗,意外地並沒有多困難。

  海老藏哈哈大笑:「我可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吊車尾。」

  小櫻搖搖頭,不再解釋:「那我先去了。」

  「小心。」

  一上街,小櫻就體會到了守鶴在砂忍村的威懾力究竟有多大。周圍的人們都三五成群談論著昨夜的災難,還勒令孩子們絕對不要靠近我愛羅。

  「真是的,這樣的人柱力,對村子根本沒有什麼用處,反倒是讓我們成天擔驚受怕。」

  「可不是,從那個怪物出生到現在,死了多少人了,而且每次都比之前更恐怖。」

  「我家昨天被波及到了,房子差點塌了,維修可真是頭疼。」

  「那個怪物,早點消失就好了!」

  「就是!」

  ……

  這樣無關痛癢的話,令小櫻感到悲憤和無力。

  因為想要得到尾獸的力量增強村子的實力,人柱力被強行製造出來成為一件武器,可是這個保護村子的武器卻又被村子裡的人畏懼厭惡,世界上再沒有比這更冷漠悲哀的事了。

  保育所附近已經是一片廢墟,夜叉丸給我愛羅搭秋千的那棵大樹都裂成數段。我愛羅一個人呆呆坐在廢墟裡,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小手和小臉都髒兮兮的,混合著砂子和別人的血水。小櫻注意到,附近的角落裡依舊隱藏著幾個忍者,估計是砂忍村的暗部。

  「我愛羅?」小櫻撿起腳邊一隻散落在地的小熊,雖然破了個口子,但勉強還算完整。

  我愛羅抬起頭,淡青色的眼珠盯著小櫻,半天才吐出一句:「小櫻。」

  小櫻幾乎不忍再看他,她努力吸了口氣,走上前把小熊遞過去:「你受傷了嗎?」

  我愛羅這時候的反應似乎略有些遲鈍,他看了小熊很久,才默默接過去,然後搖搖頭:「夜叉丸受傷了,他被帶去醫療室,我想去看他,可是——可是父親大人讓我待在這裡,哪裡也不許去。」

  父親大人?

  我愛羅小聲加了句:「父親大人的命令,就是這樣。」

  四代目風影,我愛羅的父親,讓他成為人柱力的人。

  小櫻沉默了,她檢查了下,發現我愛羅確實沒有受一點傷,便從醫療包取出毛巾,給我愛羅清洗身上的砂子。我愛羅低著頭,任人擺佈,但是小櫻知道,他此時一定很難過。

  「小櫻,你說,夜叉丸現在怎麼樣了啊?」

  「不會有事的,村子裡的醫療忍者會照顧好他的。」

  「他跟在我身邊,總是受傷,為什麼受傷的不是我呢?」

  小櫻無法回答。

  「小櫻,你不害怕我嗎?」我愛羅忽然抬起頭,他身後,驀地飛起一堆砂子,「我昨天又變成怪物了,夜叉丸就是我打傷的,你害怕嗎?」

  小櫻擦著他肉噠噠的眉頭,沒說話。

  砂子在他們兩個身邊變化著各種形狀,我愛羅突然打掉小櫻的手,指著那些翻騰的砂子喊道:「你聽到了嗎?我是個怪物!我可以這樣!還可以更可怕!」隨著他的聲音,砂子撲向旁邊的一堵斷牆,斷牆立刻坍塌。

  「我之前一直不敢讓你看到這些砂子!不敢讓你知道我能操控它們!不敢讓你知道我是怪物!可是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吧!村子裡的人都知道,你雖然是外面來的,但住了這麼久,肯定也知道了吧!」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傷害了相依為命的人,積蓄在心中的惶恐不安和自責愧疚全在這撕心裂肺的喊聲裡發洩出來。

  「是啊,我知道,第一天見你的時候就知道了,你體內封印著一尾守鶴。」

  我愛羅愣愣看著她:「為什麼?那你為什麼不討厭我?還願意陪著我?」

  小櫻忽然笑了,她按住我愛羅的肩膀,繼續給他擦臉,語氣輕快:「那又怎麼樣呢?我在木葉的,有一個最好的朋友,我們是一生的摯友。我愛羅,他跟你一樣,體內封印著尾獸。」

  我愛羅呆住,喃喃說:「一生的摯友?跟我一樣體內有個怪物?」

  小櫻擦乾淨他臉上的砂子,轉而清洗他的手:「他叫漩渦鳴人,和你,和我都一樣大。村子裡幾乎沒人喜歡他,他總是一個人,可是我愛羅,即便是這樣,鳴人也沒有仇視任何人,他反而比其他人更加努力,想要得到村子的認同,想要成為火影。和他相比,我其實很差勁,雖然一直不想承認這一點,可事實就是這樣。」

  「漩渦鳴人?」我愛羅看著小櫻,「那他也像我這樣,不能睡覺,一睡覺就……所以別人才討厭他?」

  小櫻搖頭:「尾獸的性質不一樣,對你們的影響也不一樣。他體內封印的是九尾狐,不會影響睡眠,而且你們身上的封印不同。把九尾封印進鳴人體內的,是他的父親,四代目火影大人。」

  我愛羅的手抖了下。

  「四代火影大人所用的封印術,和你身上的不同,所以鳴人一般不會受到尾獸的影響,他跟普通的小孩沒什麼兩樣。」

  我愛羅低下頭,兩隻手都緊緊握成拳頭:「那多好。」

  小櫻輕輕掰開他的手指,擦拭著指縫和指甲裡的污漬:「這種封印術是有代價的。」

  我愛羅抬起頭。

  「四代火影大人付出的代價,是自己的生命。」

  我愛羅輕輕驚呼一聲。

  「九尾作亂的時候,上一任……九尾人柱力,就是鳴人的媽媽,犧牲自己保護了鳴人;四代火影大人把尾獸封印在鳴人體內,靈魂被死神奪取。所以,鳴人一出生就失去了父母,總是一個人。」

  我愛羅低著頭沉默了半天,才說:「這樣啊。」

  小櫻摸了摸他軟噠噠的紅毛:「以後有機會去木葉的話,你們一定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一生……的摯友嗎?」

  小櫻笑了:「可以啊。」

  「那我和小櫻,我們可以成為一生的摯友嗎?」

  小櫻點頭:「為什麼不呢。」

  我愛羅露出個恍惚的微笑。

  夜叉丸的傷很重,在村子的療養院足足休養了兩個星期才勉強能下床走動。這期間,我愛羅被四代目風影安排到了另一個住所,那處房子是臨時搭建起來的,位於砂忍村的邊上,周圍沒有任何民居。一日三餐由忍者定時送過來,我愛羅被要求待在房子裡,用四代目風影的原話說就是「別在這種時候再給村子裡添麻煩了」。

  我愛羅似乎已經習慣被這麼對待,他順從地待在這個簡陋的住所,不再出門,每天能做的事,也就是玩玩砂子,抱著小熊發呆,期盼夜叉丸儘快康復,以及——

  「給,這是從店裡買的碳烤牛舌,雖然沒有夜叉丸做的好吃,不過,這種時候你就遷就下吧。」小櫻把打包的牛舌遞給我愛羅。

  我愛羅接過去:「謝謝你小櫻。現在我住的這麼遠,你不用天天過來了。啊咧,你抱著的這盆毛球是什麼啊?」

  小櫻跟他一起走進屋子:「說什麼呢!這一點路怎麼算遠,我最近在鍛煉體術,一眨眼就跑過來了,」她放下懷裡抱著的一盆仙人球,「這個叫緋花玉,開花的時候很漂亮哦。」

  我愛羅青色的眼珠一亮:「送給我的嗎?謝謝小櫻,我會好好照顧它的。」

  小櫻遞給他一個小小的噴瓶,順手捏了捏他的臉:「花店的老闆說,這裡面的土一直是幹的也沒事,水澆多了反而會生病哦,每天用這個噴瓶噴幾下就可以。這個東西很好養,不用怎麼照顧;你乖乖照顧好自己就行,沒有夜叉丸照顧你,看,奶膘都快沒了。」

  我愛羅低下頭:「也不知道夜叉丸現在怎麼樣了,我總是害他受傷,小櫻,你說,他心裡會不會很討厭我?是因為父親大人命令他照顧我,所以他才不得不跟在我身邊。」

  「夜叉丸哥哥那麼溫柔善良,他知道在那種狀態下控制你的根本是沙之守鶴,又怎麼會怪你呢?我今天去看他的時候,他還問我你有沒有好好吃飯呢?別想那麼多了,快,趁熱把牛舌吃了,把奶膘養起來,不然夜叉丸回來看見你這麼瘦,肯定會難過的。」

  「喔,知道了。」

  「這才乖嘛。」

  這時,有人在外面敲了下門。

  「不用管,是監視我的暗部來送食物。」我愛羅阻止小櫻去開門,砂子不知道從哪兒飛了出來,一路飛過去打開門,還把門外盛食物的籃子運了進來。

  小櫻:還真是方便啊= =

  「對了,我愛羅,你的葫蘆呢?」

  我愛羅咬著牛舌,疑惑臉:「葫蘆?」

  小櫻:「就是裝砂子的葫蘆啊。」

  我愛羅看著周圍飛動的砂子:「用葫蘆把砂子裝起來嗎?」

  小櫻回想了下:「是的吧,砂子裡灌注查克拉,用葫蘆裝起來,這樣用的時候操控起來方便,你不是這麼用的嗎?」

  我愛羅看著周圍的砂子:「我試試看。」

  然後小櫻就看到周圍地板上的砂堆縮小了一些,然後一個半米高的葫蘆從砂子裡顯出來。比起我愛羅日後背的那個,這個明顯要小一些。

  葫蘆原來是這麼來的麼= =

  砂子自動飛進葫蘆,我愛羅卻發愁了:「怎麼拿呢?要用砂子一直托著嗎?」

  小櫻:= =

  「我回頭去村子忍具店給你訂做一件布甲,到時候可以把葫蘆背起來,嗯,你背的動吧。」

  我愛羅點頭:「可以啊,我雖然沒有小櫻那麼大的力氣,不過這點砂子的話,還是沒問題的。」

  沒錯,我愛羅已經見識過小櫻的怪力了,因為之前有個砂音村的孩子王向小櫻求交往被拒於是惱羞成怒欲打擊報復……結果被小櫻一拳打歪了鼻樑。

  等訂做的布甲完工,夜叉丸也出院了。我愛羅不能來療養院,小櫻就代替他來接夜叉丸。

  「麻煩你了小櫻,之前總來探望我,現在又——」

  小櫻笑說:「想謝我的話,多做點好吃的點心就行啦。」

  夜叉丸露出個溫柔的微笑:「沒問題。」

  之後,新的守鶴保育所才在夜叉丸的勤勞賢慧下再度有了家的氣息,我愛羅的臉蛋和小櫻的肚腩又漸漸肉了起來。

  這天,小櫻從千代婆婆那裡回來時,在半路上碰到了個意想不到的人。

  暮色中,那醜陋的人傀儡站在漫漫黃沙之中,戴著一頂系有風鈴的斗笠,罩著一襲紅雲點綴的黑袍。人傀儡陰鷙的眼睛向小櫻看過來,從她頭頂的蝴蝶結看到身上的小裙子再到腳底的小紅鞋,然後桀桀笑說:「喲,一個貪玩的小姑娘,這頭髮的顏色不錯,可惜太小了,不然倒是值得收藏。」

  想到一個賞心悅目的美少年在這醜陋的人傀儡裡暗搓搓趴著,小櫻嘴角一抽,然後裝作害怕得哭了出來,完全是一個小孩碰到人販子的反應。

  蠍一愣,隨即低喝:「閉嘴,不然殺了你!」

  小櫻哭聲驟停,然後又瞬間爆發:「哇哇哇……我要死了……誰來救救我……千代婆婆救命,這裡有個醜八怪要殺小櫻哇哇哇……」

  蠍:「……」


☆、提前相遇的蠍櫻

  他走過去,低頭盯著小櫻:「你認識千代奶奶?」他伸出一隻手捏住小櫻的下頜制止住她的哭聲,「還有,你說誰是醜八怪!」

  小櫻抽著鼻子,無聲繼續淚流。

  「回答我,不然捏死你。」蠍眯了眯眼睛,然後看到面前這哭得跟小兔子一樣的小姑娘抖成一團,抽抽搭搭說:「我,我叫小櫻,我跟著千代婆婆學習醫療忍術。醜八怪就是你啊,我額頭寬就不怕別人說,你長得醜也不要怕別人說才是好孩子。」

  蠍:「……」他隨手把小櫻丟在砂地上,問,「千代奶奶現在怎麼樣?」

  小櫻擦了擦眼淚:「你不打我,我才說。」

  「快說!」

  小櫻又抖了抖,委委屈屈說:「婆婆挺好的啊,她雖然比你年紀大,卻沒有駝背呢!」

  蠍動了動手指,查克拉線操縱著小櫻飄到了他面前,小櫻又開始哇哇大哭,蠍嫌棄地看了她幾眼:「千代奶奶怎麼會教你這麼個沒用的小鬼!」

  「千代婆婆救命!」

  蠍冷哼:「就算她在這兒,也救不了你。」

  小櫻喊:「才不會,婆婆是最厲害的傀儡師!」

  「她曾經是。小鬼,現在,我才是最厲害的那個。」

  小櫻撇嘴:「你才不是!婆婆說了,就算她老了不厲害了,還有蠍尼醬,蠍尼醬肯定比你這個又老又駝的醜八怪厲害!」

  蠍:「……」他沉默了會兒才說,「你叫我什麼?」

  「又老又駝的醜八怪啊!」

  蠍:「……」他壓抑著怒氣,「你叫赤砂之蠍什麼?」

  小櫻茫然狀眨眨碧綠水靈的大眼睛:「尼醬喲!」

  人傀儡的手抖了下,查克拉線斷了,小櫻一屁股摔在砂子上,又開始掉眼淚:「醜八怪就會欺負小孩子!」

  蠍瞪著她:「誰,誰准你叫赤砂之蠍——尼醬的!」絕不承認那聲甜噠噠的尼醬對他造成了會心一擊的傷害效果!

  小櫻揉著屁股:「千代婆婆啊。」

  「不准那麼叫,記住了嗎!」

  小櫻撇嘴:「才不!你又不是蠍尼醬,你管不著!」她爬起來就往村子方向跑。

  蠍的查克拉線又粘過來,拉著她甩了甩:「誰讓你走的,回來!」

  小櫻敢怒不敢言。

  「不准叫尼醬,要叫就叫……大人,記住沒?」

  小櫻扭臉不予配合。

  「不然,我就把你做成人傀儡,懂嗎!」然後他陰測測笑了兩聲,「先把你的內臟取出來,然後剝下皮把血洗乾淨,再經過防腐處理,裝上各種機關,和你一樣的人傀儡就完成了。這就是我的藝術。」

  小櫻仿佛被這恐怖的描述嚇懵了,碧綠的眼珠子水洗一般朝著蠍看過去,令藏身在人傀儡裡的蠍抖了抖再生核——果然,小鬼什麼的最討厭了!

  「不改口就不放你走,明白嗎?」

  小櫻抽抽搭搭半天,委委屈屈改口:「歐尼薩瑪……叫歐尼薩瑪好不好啦?」

  蠍:「……」

  小櫻又摔了個屁股墩。

  「那個,我,我可以走了嗎?」小櫻往村子的方向挪了挪小短腿。

  「……哼!走吧。」

  小櫻立刻撒丫子跑了。

  蠍看著她的背影,心想有這麼個討厭的小鬼在,老太婆的晚年應該會挺熱鬧吧……咦,這小鬼怎麼又回來了……

  「那個,那個,你是不是認識蠍尼醬啊?」

  蠍:「……」查克拉線把小櫻提起來,「不是說好改口了嗎?」

  「哦。那,你認識蠍歐尼薩瑪?」

  「不認識!」

  「可你認識千代婆婆哎。」

  「那又怎麼樣!」

  「婆婆很想念蠍歐尼薩瑪,小櫻想幫婆婆把蠍歐尼薩瑪找回來,可是不知道他在哪兒。」

  「無聊。」

  「吉吉(爺爺)你別騙小櫻啦,我覺得你一定認識——」

  緋流琥的尾巴甩過來,雪亮的尾巴尖熠熠生光:「叫誰吉吉呢你這討厭的小鬼!」

  「啊咧,你的聲音就是吉吉的聲音嘛。」小櫻湊過去仔細看著人傀儡的臉,結果不到一秒就被查克拉線遠遠提開。

  「你湊那麼近幹什麼!」

  「臉也是吉吉的臉,而且還駝背,哼,想騙我叫你尼醬,沒門兒!」

  蠍:「……」他又陰森森笑起來,「我改變主意了,小鬼,我要親自把你養大,養大之後就把你做成傀儡。」

  居然還想玩養成你個死變態!小櫻心裡死魚眼吐槽,臉上又是泫然欲泣:「小櫻才不要變成傀儡!你為什麼要把我做成那種東西?」

  「因為你實在是太討厭了!」

  小櫻立刻反駁:「你胡說,小櫻明明這麼可愛!討厭的是你,又老又醜還駝背,心思還這麼壞,放開我啦!」她手舞足蹈想擺脫查克拉線的控制,無果。

  蠍抖了抖查克拉線,小櫻在空中翻了個跟頭,他的本意是威懾這個討厭的小鬼,沒想到因為風的緣故,小櫻的裙子飄了起來——她穿的是苜蓿婆婆做的嫩粉色連身裙,裙子下擺是可愛的花苞形狀。

  「啊!你這個變態!流氓!猥瑣老頭子!」小櫻按住裙子。

  蠍:「……」震驚之下,查克拉線又斷了,他惱羞成怒,「這是意外,意外!你個三頭身的小屁孩有什麼好看的啊!砂隱一大把的美女送上門本大爺都沒興趣的好嗎!」

  小櫻再度撒丫子往村子跑。

  蠍看著那粉色的小身影,冷哼:「別再讓我看到你,討厭的小鬼!」

  和蠍偶遇的事情,小櫻原原本本告訴了千代婆婆,千代立刻明白小櫻口中那個「又老又醜又駝背變態猥瑣老頭子」就是她的孫子蠍。

  「啊?可是婆婆,蠍尼醬是很漂亮的啊,村子裡的姐姐們都沒他長得好看。」

  千代怪笑一聲:「你看到的只是一個傀儡,他本人躲在那個裡面。」

  小櫻扭臉:「可是他好凶,而且還變態。」

  千代聳肩:「他對小孩子是沒什麼耐心的,至於裙子的事情,那絕對是個意外啦小櫻。蠍曾經有個任務,遇到了一個來誘惑他的女間諜,啊啦,那可真是個絕色美人啦,可是蠍這傢伙,眼也不眨就把她殺了,還把她做成了傀儡。」

  小櫻駭然:「他,他他他是個戀屍癖?」

  千代:「……」她斜眼看著小櫻,「我大概明白他為什麼想把你做成傀儡了,哈哈哈,你這小丫頭肯定把他氣得七竅生煙啦。」

  小櫻嘿嘿嘿笑了。

  「雖然不確定他回來是做什麼,我還是姑且認為他是想來看看我吧,這樣自己也會開心點,是不是?」千代笑了笑。

  「一定是想念婆婆了,他當時可是問我婆婆好不好呢?」

  「謝謝你了,小櫻。」千代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發頂。

  覺察不到四季變化的砂忍村,時光流轉比木葉似乎要快,一天一天就在卷軸、書籍和美食中過去。除了每隔一兩個月的守鶴暴走,這裡幾乎沒有別的大事。我愛羅在不眠症的折磨下,黑眼圈越來越重,而且隨著他的成長,守鶴躁動時候的破壞力也在增強。因此,村子裡的人對我愛羅的畏懼日益劇增,大人躲著他走;小孩更是被勒令不准靠近他方圓十裡,比如,四代風影就很少讓我愛羅見他的姐姐手鞠和哥哥勘九郎。

  由於經常往來於砂忍村和千代婆婆的隱居之地,有好幾次,小櫻在砂忍村的懸崖上路過,都會遇見一個對著護村巨石打拳的小男孩。而根據巨石上凹陷的痕跡,小櫻猜測這個男孩在這裡練拳不是一兩天了。

  相遇次數一多,兩個人就漸漸認識了。小櫻這才發現,這個叫紫羅的男孩簡直是砂忍村的李洛克。他比李洛克大兩歲,也是幾乎不會任何忍術,但是他沒有李洛克幸運,因為砂忍村沒有凱老師,而四代風影也沒有三代火影那麼開明,肯讓一個不會忍術的人成為忍者。

  小櫻用李洛克的例子鼓勵過紫羅,還送過他幾次治傷的藥,算是在砂忍村交到了第二個朋友。

  兩年多的時間裡,春野青來過砂忍村幾次,每次都住上一段日子;春野兆和春野芽吹也趁任務之便來探望過小櫻兩次,不過都是來去匆匆,而且也沒提過讓小櫻回木葉的事,大概是和春野青達成了什麼約定。

  千代那裡的書籍和卷軸,小櫻已經學得差不多。千代就想教她傀儡術,不過鑒於傀儡的製作和操縱實在是太複雜,一個人的精力和時間又是有限的,小櫻只學了理論,方便以後對戰傀儡師。

  這天小櫻從千代那裡回來,天色已經很晚,錯過了和我愛羅約定的下午茶。當她趕到我愛羅住的地方想說聲抱歉時,卻發現家裡沒人。

  大概是因為今天天氣惡劣,風沙肆虐,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遠處的民居也很少亮燈,可能都早早休息了。小櫻在孤零零的保育所外吃了好一會兒砂子,還是等不到人,只好先回苜蓿婆婆那兒。

  苜蓿婆婆最近的精神非常不好,小櫻覺得,這應該是最後的時光了,但這話也不敢跟別人說。不過她覺得,千代婆婆和海老藏都心中有數,甚至苜蓿婆婆本人恐怕也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

  「我回來了!」小櫻在玄關換鞋,「海老藏爺爺,外婆今天沒到嗎?」

  海老藏也奇怪呢:「今天應該是要到的,可能耽擱了吧。這會兒外面風沙那麼大,或許在哪兒躲避也不一定。」

  小櫻看了看外面昏黑的天色,心裡莫名有點不安:「不會有事吧?」

  海老藏呵呵笑著:「別擔心,青姐姐機靈著呢,不會在這樣的天氣裡趕路的。」

  小櫻看著外面糟糕的天氣,總覺得好像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很快,之前的擔憂就變成了現實。

  四代風影來到了海老藏家,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六名精英上忍。

  小櫻心裡咯噔一下:我愛羅出事了嗎?

  「春野——櫻?」四代風影羅砂陰沉地看著小櫻。

  「我是。」

  近距離看到四代目風影,小櫻驀然發現,成年後的我愛羅其實和現在的羅砂非常像,真要說差別的話,就是我愛羅的包子臉一直沒有清減,眉毛一直失蹤,而且周身總是縈繞著一股看透一切的淡然。

  「我需要你替我做個測試,」羅砂面無表情——從面癱這一點看來,他真是我愛羅親爹,「一個小小的測試。」

  小櫻偏頭看了下他背後:「你手裡拿的是什麼?」這種熟悉的味道……

  「真是個敏銳的小姑娘啊,居然靠氣味就能聞出來。」羅砂的手從背後伸過來,他拿著的是一支煙袋,春野青的煙袋。

  小櫻死死盯著他:「你想幹什麼?」

  海老藏想過來,被幾個上忍攔住,還有一個忍者閃進苜蓿婆婆的房間,於是海老藏也不敢輕舉妄動了,他看向羅砂:「四代大人,你這是做什麼?」

  羅砂把煙袋放在客廳的小桌上,聲音冷得跟他的表情一樣:「就在剛剛,夜叉丸死了。」

  小櫻驚呆了:「你說什麼!」

  「我派他去刺殺我愛羅,」羅砂仍是面無表情,就像夜叉丸不是他的妻弟,我愛羅不是他的兒子一樣,「他失敗了,反被我愛羅殺死。」

  小櫻咬牙切齒:「你瘋了!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他們不是你的親人嗎!」

  羅砂看著小櫻,眼睛裡沒有一絲波動:「忍者不需要感情,小姑娘。替我做一件事,我保證你外婆和你的安全。」

  小櫻憤怒地看著他。

  「我知道你有些本事,」羅砂輕蔑地笑了下,「不過你外婆已經老了,老人總是很脆弱,就像屋子裡那個一樣,是不是?」

  海老藏盯著羅砂:「終於要向我們這些老骨頭動手了嗎,風影大人?」

  羅砂擺擺手:「別誤會,海老藏前輩,我是很尊敬你和千代大人的。如你所見,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村子。經過這幾年的觀察,你和我都知道,一尾人柱力是個失敗的實驗品,從他出生到現在,不但沒能保護村子,反而殺死了許多村民,我覺得,是時候著手準備處理他了。」

  小櫻又驚又怒:「他是你的兒子!是你當初硬要讓他成為人柱力,現在居然說他是個失敗品,還要殺死他……你還配做一個父親嗎?」

  羅砂不為所動:「從他成為人柱力那一刻,他就已經不是我兒子,只是這個村子的一把武器。現在武器不能為村子所用,反而讓村子深受其害,我身為風影,自然有義務除掉他。」

  「不過,在執行這個決定之前,還要做一次測試。」

  這一刻,小櫻無比憤恨自己沒有鳴人那樣的口才。

  「夜叉丸之後,該你出場了,小姑娘。」

  小櫻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冷血男人。

  海老藏大驚:「不行,四代大人,在暴走的守鶴面前,小櫻根本是死路一條。她和春野青都是木葉的人,你不想挑起兩國紛爭的話,就立刻讓她們祖孫一起離開砂忍村吧。」

  羅砂冷笑:「挑起兩國紛爭?明明是木葉覬覦我們砂忍村的人柱力,派了這個麼善解人意的小姑娘來策反我愛羅,我只不過是防衛而已。」

  饒是此時的小櫻憤怒無比,也被羅砂這無恥強大的藉口變成了這樣:= =。

  「我從一開始就不反對你接近我愛羅,等的就是這一天呢,小姑娘,可別讓我失望。」羅砂將兩支苦無甩到小櫻面前,「這上面有千代婆婆制的劇毒,拿著它,去刺殺我愛羅。你是個聰明的小姑娘,知道該怎麼說才能激怒他吧。」

  小櫻咬牙看向地板上泛起青光的苦無。

  「如果他經過你這個刺激還能不暴走,我會和長老們商議,暫緩對他的處理。如果他控制不住,我會出手壓制他保證你的安全,畢竟,砂忍村現在和木葉可是處於友好期。別耽誤時間,小姑娘,你外婆可等不了那麼久。」

  小櫻拔起苦無就沖過去,但此時的她和風影的力量實在相去太遠,很快就被摔了出去。

  海老藏忙去扶小櫻,低聲說:「小櫻,照他說的做吧,你不是他的對手。」

  小櫻死死抓著苦無,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他在哪兒?」

  羅砂滿意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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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月圓夜

  守鶴保育所的房頂,砂子形成了個半圓的球體,我愛羅坐在砂球之內哀哀哭泣,球體旁邊是個起爆符留下的深坑,血肉斑駁。

  「誰!」這時候的我愛羅,草木皆兵,再加上小櫻並沒有刻意隱瞞動靜,幾乎是在她踏上房頂的那一刹那,我愛羅的砂子就撲了過來,纏住她的雙腿。

  看清來人是誰,我愛羅愣了下,砂子瞬間散落在地,然後他的眼淚就漫出了眼眶:「小櫻,夜叉丸要殺我,他說他恨我,我媽媽也恨我,沒有人愛我……」

  那麼委屈,那麼傷心,在被至親的人傷害後,甚至連個訴苦的人也沒有。

  小櫻喉嚨堵得厲害,發不出一絲聲音。馬上,她還要在這個孩子血淋淋的心頭紮下最後一刀……

  「我不知道是他,有人來暗殺我,我殺死了他才發現……小櫻,為什麼,夜叉丸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父親大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愛羅失控地大喊。

  他從不稱呼羅砂為爸爸,只稱其為父親大人——既是父親又是風影大人,一個沒有包含多少感情的稱謂。

  小櫻想,那個深坑應該是夜叉丸留下的。這個人,那麼溫柔地照顧了她兩年多,最終還是這樣的結果,她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改變不了。

  砂之眼在半空中飄著,無情地注視著這一切,那是羅砂的第三隻眼。

  小櫻走過去,默默抱住我愛羅:「是他們的錯,這並不怪你。」

  我愛羅呆住了。

  從小到大,自他有記憶以來,沒有誰給過他這樣的擁抱。他想,或許那個被稱為媽媽的女人,還有負責看護他的夜叉丸,曾經抱過幼時的他,但他們都死了,都死在他手上。他們都不愛他,都恨他,恨這個怪物一樣的他。

  不過現在已經沒關係了,小櫻還在,小櫻應該是愛他的吧,不然怎麼會給他這樣溫暖的擁抱呢,甚至讓他的胸口都不那麼痛了。

  我愛羅緊緊抓著小櫻:「小櫻要一直陪著我,一直陪著我!他們都死了也沒關係,全都死了也沒關係!」

  「好啊。」小櫻閉上眼睛,泛著冷冷青光的苦無劃向我愛羅的後頸。

  對不起,我愛羅。

  不出意外的,砂子擋住了苦無。

  我愛羅小小的身體僵硬了一刹那,隨即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一隻手掐著小櫻的脖子就把她舉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連你也這樣!」他瞪著小櫻,目眥盡裂,淡青色的眼珠近乎血紅,這樣痛苦的眼睛,這樣熟悉的顏色,激起小櫻心底最深處埋藏的悲傷記憶。

  有那麼一瞬間,她突然覺得死亡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可以不用這麼狼狽,至少可以好好休息了。

  「騙子!你跟夜叉丸一樣,都是騙子!」我愛羅的手越收越緊。

  隱約有骨頭開裂的聲音從小櫻的脖子處響起,一條細細的銀鏈子從我愛羅指縫露出來,銀鏈子上還有個鑲著四葉草的吊墜盒。

  那是去年小櫻生日的時候,我愛羅送給小櫻的生日禮物,夜叉丸幫他選的。夜叉丸說四葉草又叫幸運草,得到四葉草就會得到幸福。小櫻收到項鍊後一直帶著,後來她又訂做了個核桃大小的盒子,把四葉草鑲嵌在盒子上一起墜在銀鏈子上。我愛羅對這個小盒子很疑惑,問小櫻的時候,她說那裡面放著的是對她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我愛羅半張臉,已經顯出了沙之守鶴的形態。他把小櫻摔到一邊,抱著頭痛苦地嘶吼起來。「滾開!滾開!」他抱著頭嘶喊,「再不走我就殺了你,像殺夜叉丸一樣殺了你!」他還完好的那只眼睛裡的神色,讓小櫻瞬間模糊了眼睛。

  看著高懸的砂之眼,刹那間,小櫻就理解了夜叉丸。

  那麼溫柔的一個人,在死前向我愛羅說的謊言,其實並不完全是因為風影的吩咐吧。只是因為以後再也不能陪伴我愛羅的成長,不能再保護他,所以才讓他不相信任何人,沒人愛也沒關係,不懂愛也沒關係,只愛自己只保護自己,至少可以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活下去。

  「你以為我願意留在這裡嗎?我之所以留在砂忍村接近你,是想抽取你體內一尾守鶴的力量,可惜這件事被四代風影發現,他抓住了我的同伴。因為你對我的信任,他讓我來刺殺你換取我和同伴的安全,現在你沒死,我怎麼能走呢?」小櫻揮拳打向我愛羅。

  砂子擋住了拳頭,反將小櫻摔下屋頂。

  我愛羅大喊:「騙子!你這個騙子!」

  「是你自己愚蠢!要什麼愛呢,我愛羅?像你這樣的怪物,還想奢望別人的愛,不是太可笑了嗎?像你這樣的傢伙,就應該孤零零地活著,因為你不配得到愛!」

  保育所的房子塌了,煙塵散盡,一尾守鶴那嗜血的笑聲響了起來,整個大地都為之震動。

  之後混亂的情形,小櫻已經不願意再回想,她是被趕來的千代救走的。趁著大部分砂忍都在對付守鶴,千代用傀儡救出春野青,然後護送她們離開砂忍村。

  把二人送到風之國邊境後,千代就打算回隱居之地。

  「苜蓿就麻煩你了,」春野青蒼老的臉上有一絲悲傷,「現在這種情況,我們不能再去砂忍村,恐怕見不到她最後一面了。」

  千代歎氣:「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先操心操心自己吧。等將來都死了,自然就能相見,何必執著于這現世的最後一面呢?」

  「說的也是。」春野青失笑。

  千代摸了摸小櫻的頭頂:「別擔心了小櫻,我愛羅不是那麼容易被殺死的。羅砂說的輕鬆,可是真要毀掉人柱力,村子必然會再度面臨一尾守鶴的侵擾,現在至少還能控制。」

  小櫻沒說話,自從離開砂忍村後,她一直這麼沉默。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小櫻?」春野青望著風之國昏黃的天空,「和人柱力在一起,總是不可避免會承受不起遭遇痛苦的事,如果承受不起,一開始就不要付出感情。」

  眼淚一顆一顆砸在地上,小櫻擦了擦眼睛,怎麼也擦不幹。

  「別被這種無法改變的事困擾了,小櫻,記住你跟我說過的,要成為一流的醫療忍者。要是你以後一無所成,我可不會承認曾經教過你。再見了,小櫻,希望以後還能再相遇。」千代拍拍她的肩膀,離開了。

  「我們也走吧,小櫻。」

  小櫻回頭看了一眼風之國的土地,默默跟在外婆後面。

  幾天之後,時隔兩年半,終於再度踏上火之國的土地,小櫻心裡的情緒甚至比離開前還要混亂。

  「今天就在亞麻路這兒住下來吧,小櫻,這裡的溫泉旅館非常棒哦,我們上次經過這裡的時候你不是說回來還想再住一次嗎?」春野青看著眼前繁華的市鎮,摸了摸小櫻的發頂。

  小姑娘情緒低落,春野青當然感覺得到。成長的傷痛只能交給時間去撫平,別無他法。

  「嗨。」

  這一天鎮上剛好有秋日祭,晚上祖孫倆泡完溫泉,春野青帶小櫻出去品嘗祭典上的美食,結果在旅館門口——

  「靜音,把箱子給我!」一個金髮美豔女人叉腰站在旅館門前的大街上,向對面的短髮女孩大吼。

  短髮女孩懷裡抱著箱子,拼命搖頭:「不行,綱手大人,這已經是最後的路費了!」她腳邊縮著一頭表情緊張、戴著項鍊的粉色小豬,正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音。

  「我說給我!你居然敢違抗我的命令!」

  短髮女孩淚流滿面:「綱手大人,這點錢要是再輸掉,我們就要流落街頭了!」

  小豬吭哧吭哧使勁點頭。

  小櫻:= =

  春野青驚訝道:「這不是綱手大人嗎?您,您……居然能在這兒碰到您。」

  正在爭論的綱手和靜音一愣,小豬也愣了,兩人一豬一起看向春野青和小櫻。

  「青婆婆?」靜音先認出了春野青,「啊咧,你怎麼在這兒?」

  春野青呵呵笑:「我和外孫女去風之國探親回來路過這裡,因為小孩子喜歡這裡的溫泉旅館,就住下了。」

  綱手疑惑:「你是……」

  靜音立刻湊過去跟綱手解釋,綱手了然,豪爽地打招呼:「是春野家的婆婆啊,在這裡碰到還真是巧啊。」

  春野青歎氣:「看來傳聞是真的啊,綱手大人您最近沉湎賭博,負債累累,才不願意回木葉。」

  靜音和小豬都發出驚恐的聲音,小櫻猜測她們的心聲大概是「天啊,綱手的名聲已經糟糕成這樣了嗎」。

  綱手本人倒是毫不在意:「婆婆你是不明白賭博的樂趣啊,要不一起跟我去玩一局?」

  小櫻:= =

  這麼公然教唆別人賭博真的沒問題嗎?

  靜音乾笑著搖搖手:「綱手大人,這樣不好吧,哈哈哈——」

  春野青眼睛一睜:「好啊!」

  這下不止靜音和小豬,連小櫻也驚恐了。

  春野青指了指旁邊的酒館:「難得碰到綱手大人,這樣,我們也不玩那麼複雜的,就猜拳好了,輸了就喝酒,不論輸贏,最後我買單。」

  綱手大喜:「太好了!」又能賭,又有酒喝,還不用掏錢,還有比這更妙的事情嗎?必須去!

  小櫻和靜音死魚眼地看著春野青和綱手相攜進了酒館,至於小豬豚豚的表情,是這樣的:--

  「呃,這個,小妹妹,你怎麼稱呼?」靜音略有些尷尬的問。

  「叫我小櫻就好了,靜音姐姐。」

  靜音尷尬地看向酒館:「恐怕,要讓你外婆破費了,綱手大人她,她……」似乎難以啟齒。

  小櫻笑了:「我知道,綱手大人逢賭必輸,酒量驚人。」

  靜音和豚豚再度驚恐:綱手大人,您的名聲究竟已經壞到什麼地步了啊!

  酒館裡,綱手和春野青氣氛熱烈地猜拳,面前的空酒瓶東倒西歪。綱手不愧是「傳說中的肥羊」,一晚上就沒贏過幾次,所以拼到最後,以她的酒量也醉倒了。

  春野青看著暈乎乎的綱手,雙手環胸,表情變作嚴肅。

  旁邊的靜音緊張地想:不會是,不會是要把帳單扔過來吧。

  「綱手大人,您果真不願意回木葉嗎?」

  靜音和豚豚都一愣。

  綱手靠在沙發背上,渾渾噩噩:「木葉連個像樣的賭場都沒有,回去太無聊了,不回去,不回去。」

  春野青點頭:「我明白了。」

  小櫻茫然,外婆究竟明白了什麼。

  「那麼,」春野青看著綱手,語氣堅定,「小櫻就拜託你了!」

  綱手醉眼朦朧地看過來,發出個不明狀況的聲音:「哎?」

  靜音和豚豚的表情和綱手神同步。

  小櫻一呆:「外婆?」

  春野青笑了,凶巴巴的面容在笑容襯托下變得和藹:「小櫻不是想成為一流的醫療忍者嗎?那還有誰,能比綱手大人更適合教導你呢?」

  靜音:「哎?」她扭頭看看綱手,再看看春野青,綱手大人是被坑了嗎?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 o ☉)啊!

  綱手發出一連串意味不明的鼻音,然後嘟嘟囔囔說:「我可沒想過再收弟子,有靜音一個人囉嗦我已經夠了。」

  靜音淚流滿面。

  「是嗎?」春野青拿出煙袋,她一到亞麻路就先買了這個,「每天喝喝酒,賭賭博,醉生夢死這樣難道不無聊嗎?」

  綱手哼了一聲:「你是要教訓我嗎,老婆婆?」

  春野青吐出個眼圈:「不敢,我只是有個小小的建議,你教導小櫻醫術,我償還你迄今為止的帳單,怎麼樣,接受嗎?」

  靜音和豚豚都受到了巨大的驚嚇:青婆婆你知道綱手大人的債台有多高嗎你居然敢說這樣的話!

  小櫻也是一驚:「外婆,別這樣,我的理想,不需要你來買單。」該學的她之前早就學會了,之所以對綱手那麼執著,無外乎是師生間的孺慕之情。

  春野青眯起眼:「我也沒幾年好活了,還能把養老費帶到棺材裡嗎?綱手大人,相信我,小櫻絕對可以傳承你的衣缽。如果她不是那塊料,我也不用這麼費心。」

  綱手支著下巴靠在酒桌上,上下打量小櫻:「哦?不過青婆婆,小櫻馬上要到入學的年齡了吧,你讓她跟著我到處遊蕩,不太合適吧。」

  現在是和平時期,木葉的小孩一般都是六歲上忍校,所以小櫻應該在明年春天入學。

  春野青抽著煙袋:「忍校的話,晚幾年上也沒什麼。」

  綱手打了個酒嗝:「喂,喂,別隨便替孩子還有孩子父母決定這種事啊,婆婆。」

  春野青磕磕煙灰:「這孩子現在歸我管。」

  小櫻低下頭,比起重溫忍校時光,她更想跟著綱手。

  「啪!」綱手拍案而起,「成交!靜音!」

  靜音條件反射抱著豚豚站起來:「嗨!」

  「把欠條都給青婆婆,哈哈哈那就麻煩婆婆啦!」

  靜音乾笑:「綱手大人,真的要這樣嗎?」

  「別囉嗦,這事就這麼決定了!」

  靜音汗如雨下,豚豚也一副便秘樣。

  春野青笑了兩聲,大聲喊酒館老闆:「老闆,拿紙筆來!」

  然後春野青在酒桌上大筆一揮擬了份協定,內容大概是聘請綱手教導外孫女春野櫻,作為回報,她會償還綱手目前欠下的債額多少多少錢。不過,如果以後發現綱手沒有盡心教小櫻的話,這筆債就需要綱手還給她,如果她不幸已經去世,就把錢還給小櫻。

  靜音抱著豚豚在這份協議面前瑟瑟發抖,勸綱手慎重,綱手卻二話不說簽了,還拍著□□保證她絕不會教出個廢物。

  小櫻眼眶發酸:「外婆,謝謝你。」

  春野青把協議和靜音遞過來的欠條一起揣在懷裡,用力拍著小櫻的肩膀:「好好修行吧小櫻,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了。」

  小櫻咬著嘴唇用力點頭:「我一定不會辜負外婆的期望。」

  春野青笑了,皺紋裡滿滿都是慈祥:「我對你並沒有多麼高的期望,我只希望我可愛的外孫女,不管現在還是將來,都會好好的愛自己,一個人只有學會愛自己,才會懂得愛這個世界。」

  小櫻愣住。

  第二天,春野青就自己回木葉去,小櫻送了她一程,回來後就看到綱手敲著宿醉後幾乎要炸裂的腦袋,苦惱地大喊:「啊!啊!那個狡猾的老婆婆!就這麼把我變成了保姆!」

  小櫻:= =

  靜音抽著嘴角乾笑:「綱手大人,小櫻一看就很懂事,還有,既然您答應要教導小櫻,青婆婆也把欠條拿走了,那您從今天開始就不要去賭場了吧,畢竟那種地方,呵呵,少兒不宜呢。」

  綱手捶地:「少兒不宜的是自來也去的那種地方!」

  靜音忙撲過去捧起綱手的拳頭,嚇得花容失色:「綱手大人,請別這樣,我們已經沒有多餘的錢了,天啊天啊,地板裂了!我們到哪兒還有錢付旅館的修繕費啊!」靜音淚流滿面。

  豚豚在一邊贊同地點頭吭聲。

  小櫻= =狀扶額。


☆、卡凱西老師閃亮登場!

  就這樣,小櫻開始跟著綱手周遊列國(賭場),之所以加括弧,是因為真正跟著綱手進賭場的是靜音,每每這時候小櫻就抱著豚豚等在旅館裡,或者看卷軸,或者給人治傷看病。

  是的,治傷看病= =

  「真是的,完全看不出來,外面牌子上說的醫療忍者竟然會是個這麼小的孩子。」

  「就是就是,不過手藝不錯,收費也不高呢。」

  「估計是家長不事生產,這才小小年紀就出來賺家用。」

  「是啊是啊,真是可憐。」

  「喂,喂,我聽旅館的老闆說,這孩子的媽媽姐姐一來就跑到賭場去了,把這麼小的孩子和一頭豬一起扔在旅館裡。」

  「什麼?天啊,竟然有這種不負責任的家長!」

  「真是可恥!」

  豚豚縮成個球藏在桌子底下,小櫻保持著死魚眼狀態聽著這些患者的悄聲議論,沒辦法,忍者的耳朵太靈。但因為別人只是私下裡交流,她也不好解釋什麼,免得越描越黑。當然,更坑爹的是,別人說的還是實情!

  「啊,滿足,這家店的料理真不錯!」晚上吃飯的時候,綱手一個勁兒感歎,「要是有杯酒喝就更完美了,是吧,小櫻!」

  靜音和豚豚:= =

  小櫻把飯盛好遞給綱手:「真是的,師傅你也適可而止吧,每天都喝那麼多酒,對身體不好,還會加速衰老。」

  綱手嘟囔:「哎,以前是靜音一個人囉嗦,現在又多了個你。我可是這世上最傑出的醫療忍者,病痛和衰老什麼的,都不是問題。」

  小櫻拿碟子給豚豚盛好飯,豚豚吭了一聲就埋頭狂吃。

  靜音乾笑:「今天又要讓小櫻破費了。」

  是的,現在她們三人一豬的食宿費都是從小櫻收的診金裡出的。

  「照顧師傅和師姐都是我應該做的,」小櫻對靜音的尊敬和喜愛不亞於綱手,「別這麼客氣啦,靜音姐姐。」

  靜音慚愧地低下頭,念叨著「完全反了,完全反了」。

  綱手豪爽地拍了把靜音:「振作點,靜音,偶爾被晚輩照顧照顧還是不錯的嘛。」

  靜音崩潰,指著小櫻向綱手咆哮:「這是偶爾嗎綱手大人!我們已經被小櫻照顧了快三年了!」

  豚豚埋在食物裡吭了一聲表示贊同。

  綱手眼睛一眯:「嗯?」

  靜音立刻跪坐好:「對不起,我失態了,綱手大人。」

  小櫻忙打圓場:「嘛,嘛,靜音姐姐別激動,我的職責是照顧大家的起居食宿,靜音姐姐的職責是讓師傅儘量少去賭場酒館,大家各有分工嘛。」

  豚豚點頭,不能更贊同。

  靜音慚愧:「可我總是攔不住綱手大人。」

  小櫻:「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師傅的職責就是賭博喝酒啊。」

  「……」靜音和豚豚竟然說不出反駁的話。

  綱手流下一滴冷汗:「總覺得被自己的弟子鄙視了。」

  小櫻笑得眯起眼睛,柔軟的聲音裡並沒有絲毫諷刺的意味:「最重要的是,師傅開心就好了啊。」她根本沒有任何立場指責綱手,綱手沉湎喝酒賭博的原因,跟不願意回木葉的她一樣,都是在逃避而已。

  綱手難得愣了下,靜音鼻子一酸,她這麼多年陪著綱手在外漂泊,除了師徒情分,何嘗不是因為太瞭解綱手悲傷慘痛的過往,決心代替叔叔照顧他的愛人。

  晚上的時候,綱手坐在旅館後院的走廊上喝酒。後院裡栽著一株高大的櫻花樹,這時候櫻花開得正茂盛,清冷的月光灑下來,那一樹花亮得像會發光一樣。

  「師傅,太晚了,去睡吧。」小櫻走過來。

  綱手端著酒杯,看著酒裡明月的倒影,漫不經心:「月色這麼好,睡著就看不到了,多可惜。」

  小櫻跪坐在她身邊:「明天還可以看啊。」

  「每一天都是不一樣的,小櫻。今天的錯過去,便再也不會有,就像人一樣,所以,一定要珍惜眼前身邊的一切啊。」

  夜風吹過來,一些櫻花的花瓣落下來,落在庭院裡,落在兩人肩頭,落在酒杯裡。綱手也不在意,連著花瓣一起幹了。小櫻拿起酒壺,給她斟酒。

  「真是的,你就不能表現得像個小孩子嗎?」綱手拍了小櫻腦袋一巴掌。

  小櫻愣住:「啊?」

  綱手看著天上的明月,歎氣:「正常的小孩子,大約是不明白我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吧。你啊,除了書和卷軸上的東西,其他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說,卻好像什麼都知道,真是不可愛。」

  小櫻低下頭。

  「這麼說可能有點荒誕,不過,有時候我真覺得,你比我更像個老人。」綱手又幹了一杯,把空酒杯遞到小櫻面前。

  小櫻緩緩斟酒,笑說:「師傅一點也不老,早上不是還被人搭訕嗎?」

  綱手白了她一眼:「別跟我提那些猥瑣的臭男人!」

  「嗨,嗨,請用!最後一杯了哦。」

  綱手不滿:「居然這麼快就沒了,真是的。」

  「這杯喝完就去睡吧。」

  「別囉嗦,再去拿一壺。」

  小櫻扶額:「師傅,旅館老闆都已經休息了,您是要讓我大半夜跑出去買酒嗎?」

  綱手瞪眼:「怎麼了,你出去比靜音出去還安全,誰敢找死就把他一拳打到地底深淵!真碰到打不過的,你逃跑的速度現在也不差嘛哈哈!」

  黑線的小櫻還沒來得及回話,櫻花樹頂忽然落下個修長挺拔的人影。來人戴著狐狸臉面具,雙肩□□,背負長刀,標準的木葉暗部打扮。他抱著雙臂站在櫻花樹頂,一頭短炸的銀髮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這麼奴役童工真的合適嗎,綱手大人?」

  這熟悉的聲音……小櫻手裡的空酒壺咕嚕咕嚕滾到院子的草地上。

  卡凱西老師。

  綱手冷哼:「是你啊,嘖,出場還是一如既往的風騷。」

  小櫻覺得卡凱西面具背後的嘴角肯定抽搐了,眼睛也肯定是這樣:= =

  不要問她為什麼,女人的直覺就是這麼任性。

  「那,我先回去了,師傅。」小櫻撿起酒壺放在託盤上,告辭。卡凱西老師以暗部的身份來找老師,肯定是火影的命令,這裡面的事情她不適合聽。

  綱手點頭,幹掉最後一杯酒,把酒杯放在託盤上。

  小櫻朝卡凱西禮貌鞠躬,離開了。

  卡凱西問:「這是綱手大人新收的弟子?真是個懂禮貌的小姑娘。」

  綱手不耐煩了:「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誇我的徒弟?」

  「抱歉,抱歉,」卡凱西毫無誠意地隨口說,然後聲音一秒轉嚴肅,「其實,是火影大人讓我來找您。」

  「怎麼了?」

  「您自己看吧。」卡凱西丟了個卷軸過來。

  綱手解開卷軸,看了兩眼,就坐直身體,臉色難看至極:「這是真的?」

  卡凱西點頭:「他已經叛逃了。給您傳信只是順路,我的主要任務是抓捕他,可惜目前為止,還沒有消息,火影大人已經下令撤退了。」

  綱手想去拿酒杯,突然意識到酒早就沒了,她煩躁地握住卷軸,無意識說了句:「宇智波,滅族了?」

  「確切的說,現在只剩下兩個倖存者,叛逃的宇智波鼬,和重傷昏迷的宇智波佐助。」

  綱手靠在廊柱上,心情沉重:「三代大人何必特地把這個消息告訴我?我早就不管村子裡的事了。」

  「佐助中了鼬的幻術月讀,又經歷滅族的慘痛打擊,無意識之下開啟寫輪眼,現在昏迷在木葉病院,火影大人希望您能回去治療他。」

  綱手毫不猶豫地拒絕:「這種情況,木葉的醫生完全可以治好他,我不會回去,你走吧。」

  卡凱西歎氣:「宇智波一族的血繼限界特殊,您是知道的,普通的醫療忍者根本束手無策。」

  綱手閉著眼搖頭:「不必再說,我不會回去的。」

  卡凱西扶額:「綱手大人,請不要讓我為難啊。」

  「你不為難,就輪到我為難了——等等,嗯,我想想,」綱手咬著指甲想了會兒,「明早過來找我,我給你答覆。」

  「哈?」卡凱西不解。

  綱手冷哼:「或者你現在就回木葉去吧。」

  卡凱西的聲音無力極了:「好吧。」說完就消失了。

  第二天早上,三人一豬吃罷早餐,綱手拍著小櫻的肩膀說:「小櫻,我準備在這裡住一段時間。」

  小櫻不以為意:「好啊。」

  「我有個任務要交給你。」

  小櫻點頭:「好啊。」

  靜音和豚豚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綱手笑哈哈說:「你前幾天不是問我關於血繼限界之族的疾病嗎?現在就有個很好的實驗體,等著你去研究,別讓我失望!」

  靜音和豚豚更緊張了。

  小櫻也不解:「師傅?」

  「我們在這兒等你,你回去木葉去,實驗體在木葉病院裡,隨便你研究!」綱手重重點頭。

  暗部的卡凱西悄無聲息地出現了:「綱手大人,你考慮的結果就是這個?」

  綱手豪爽應聲:「別看小櫻才八歲,她的醫療忍術已經在靜音之上,不久的將來超越我也是非常可能的!」

  卡凱西:「……」

  小櫻一臉黑線:「所以師傅,其實是村子裡找你回去給別人做治療,你不想回去,就讓我替你回去?」

  靜音和豚豚一起點頭,順便以譴責的目光看著綱手。

  「嘛,嘛,這也是給你提供難得的研究機會啊,」綱手大笑,「要知道,宇智波一族的身體可不是普通的醫療忍者能觸摸的,這個叫宇智波佐助的實驗體,隨便你研究。」

  靜音乾笑:「綱手大人,這話說的太奇怪了吧。」

  綱手奇怪地看著小櫻:「小櫻,你怎麼了?」

  小櫻整個人都僵硬了,牙齒咬得蹦蹦響,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血液和心跳都消失了,腦子裡嗡嗡作響。

  宇智波,佐助嗎?

  靜音連忙拍拍小櫻的肩膀,關切地問:「小櫻,沒事吧,被嚇住了嗎?」

  小櫻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嗓子裡和腦子裡都堵得厲害,她聲音微微發抖:「沒,沒事,沒什麼。」

  卡凱西發出一聲疑惑的詢問:「這孩子,害怕宇智波一族嗎?」

  綱手也滿腹疑惑:「不可能吧。小櫻,你這是怎麼了?」這孩子現在的樣子,簡直跟有暈血症的她看到血一樣,似乎是很嚴重的心理問題。

  可是,會有人暈宇智波嗎?

  靜音道:「綱手大人,您就回去看看吧,小櫻這樣,怎麼能一個人回去啊?」

  綱手搖頭:「我不能去醫院。」

  靜音想起她的暈血症,不說話了。

  卡凱西頭疼:「那現在,究竟——」

  「好的,」小櫻突然站起來,「我聽從師傅的吩咐,那就麻煩您了。」她向卡凱西鞠了個躬。

  避無可避的時候,就只能面對。

  靜音擔憂說:「小櫻,沒問題嗎?不要勉強自己啊。」

  小櫻搖搖頭:「沒事,我剛剛就是太驚訝了,畢竟,畢竟就像師傅說的,宇智波一族的病例,並不是那麼容易見到。」

  綱手點頭:「那麼,好好珍惜這次機會,我和靜音在這裡等你。」珍惜這次或許能治好心病的機會。

  靜音發愁地看著老師和師妹,豚豚也一臉糾結。

  「嗨!」

  小櫻跟著卡凱西走後,靜音擔心說:「綱手大人,這是不是太勉強小櫻了,雖然不明白原因,可是小櫻似乎很抵觸宇智波這個名字啊。」

  「沒問題的,靜音,」綱手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小櫻比我要勇敢。」

  靜音皺眉。

  「你記得嗎?我們收到青婆婆去世消息的時候,小櫻是怎麼樣的?我們安慰她的時候,最後被安慰的反而是我們。她說,死亡就像能好好睡覺一樣,說不定還能做個奇妙的美夢,終有一天,我們會和所愛的人在美夢裡相遇。」

  靜音歎氣:「雖然這麼說沒錯,可是宇智波一族的瞳術強悍,您確定小櫻能解決這次的問題嗎?」

  綱手豪爽地一揮手:「那當然,她的本事身為老師的我最清楚。」

  回木葉的路上,卡凱西開始刻意遷就小櫻的速度,後來發現她完全能跟得上後,就敞開了速度趕。一路上,小櫻始終不曾落後,卡凱西不由在心裡感歎果然不愧是三忍的弟子。不過,這小姑娘對待宇智波的態度確實很奇怪:不完全是恐懼,也不是厭憎,倒更像是悲傷。

  想要迫不及待逃離的悲傷嗎?

  木葉逐漸出現在視野裡,卡凱西敏銳地發現旁邊的小櫻呼吸明顯粗重起來。

  既然想逃離,為什麼又願意回來呢?真是個奇怪的小姑娘,卡凱西暗想。

  「我們直接去火影辦公室咯?火影大人會安排人帶你去木葉病院。」

  「嗨!」

  「如果想先回去看看父母,也是可以的。」

  小櫻搖頭:「爸爸媽媽不一定在家。」

  何必這麼勉強自己呢,卡凱西望天,這麼倔強,跟帶土那傢伙還真像。

  到了火影辦公室,除了三代目火影,鳴人和伊魯卡老師居然也在。看著理直氣壯的鳴人和頭疼無比的伊魯卡老師,不用說,肯定是鳴人又惡作劇了。

  「小櫻!」鳴人一見小櫻進來,瞬間忘記和三代大人頂嘴,立刻竄到小櫻面前,狐狸尾巴簡直都要露出來,「真的是小櫻嗎?啊,小櫻你回來了?」

  這世上就是有種人,讓你一見他就忍不住忘記了不愉快的事情。

  小櫻笑了:「鳴人,你還記得我呢。」

  鳴人握拳,雙眼忍不住紅了:「我怎麼會忘了小櫻,是小櫻不記得我了才對吧,當初一句話不說就走了,一走就是五年啊。」他越說越委屈,忍不住擦了擦眼淚。

  「對不起,鳴人,」想給久別重逢的摯友一個擁抱,她卻又想到一些事,轉而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

  鳴人眼淚愈發洶湧:「沒關係,小櫻,沒關係的。」

  小櫻笑道:「可你哭得這麼厲害,一點不像沒關係啊,這樣吧,我請你吃拉麵,放好多叉燒海鮮,隨便你吃多少。」

  鳴人立刻破涕為笑:「好啊!小櫻,說話算話。」

  小櫻點頭,還是沒忍住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

  鳴人擦掉眼淚:「那快走吧,去一樂拉麵!」

  「現在不行,我還有點事,」小櫻指指正圍觀他倆的三代目、伊魯卡和卡凱西,「你去拉麵店那裡等我好不好?」

  鳴人疑惑地看著大人們:「小櫻要做什麼?」

  三代和伊魯卡其實也不知道,於是一起看向卡凱西。

  卡凱西咳了一聲,尷尬地向三代大人覆命:「其實,呃,綱手大人不太方便,就讓她的弟子代替她回來。」

  三代「哦」了一聲,審視地看著小櫻:「綱手新收的弟子?」

  「嗨!」小櫻立直,恭敬回答,「三代大人,我叫/春野櫻,現在正跟隨綱手大人修行。」

  三代恍然:「我想起來了,你是青的外孫女吧,以前她來找過我,要推遲你的入學時間。」

  小櫻點頭。

  鳴人不滿:「綱手大人是誰啊?還有小櫻,你為什麼不跟我們一起上學啊。」

  伊魯卡連忙把他拉到一邊,兩人嘀嘀咕咕起來。

  三代想了想,拍板:「既然這樣,那就由你來給宇智波佐助做治療吧,」然後他看向卡凱西,「辛苦了,你先回去吧。」

  卡凱西一縱而逝。

  「伊魯卡啊,」三代喊,「你帶小櫻去給佐助做治療。」

  旁邊正跟鳴人說教的伊魯卡立刻應聲:「嗨!」

  鳴人喊:「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一定要去!」

  一頭汗的伊魯卡連忙拖著他往外走:「那我們就先去醫院了。」

  三代點頭。

  小櫻鞠躬告退。


☆、好久不見,佐助

  路上鳴人一直圍著小櫻問這問那,唧唧呱呱像只青蛙。

  「啊喏撒,啊喏撒,小櫻,你怎麼一去那麼久,不是說去探親嗎?」

  「因為姨婆婆身體不好,外婆又不能一直住在那兒,就留我照顧姨婆婆。」

  「那後來怎麼不回來上學,又去修行呢?」

  「……因為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出色的醫療忍者,綱手大人的醫術舉世無雙,我恰巧碰到在外修行(其實是賭博)的她,就一直跟隨她學習了。」

  「啊喏撒,啊喏撒,剛剛伊魯卡老師說,那個綱手大人是傳說中的三忍之一,什麼千手一族的公主,她真的那麼厲害?」

  「是啊,師傅很厲害的,打你只用一根指頭就夠了。」

  鳴人不服氣:「不可能吧!」

  伊魯卡:「一根指頭對付你足夠了,鳴人,那可是傳說中的三忍啊。」

  鳴人眯起狐狸眼,握拳:「不管他們現在有多厲害,我可是要成為火影的,將來一定比三忍要厲害!」

  伊魯卡欣慰地笑了:「嗯,加油吧。」然後他看了看小櫻。

  其他人聽到鳴人的目標,反應基本都是諷刺和嘲笑,這個女孩……呃,似乎並沒有在聽?

  「啊喏撒,啊喏撒,小櫻,你覺得我能成為火影嗎?」

  小櫻一激靈,隨即笑說:「鳴人的話,肯定可以的啊。」

  鳴人大喜:「真的嗎?小櫻你真的這樣認為嗎?」

  小櫻抬頭看著火影岩,四代目的雕像俯瞰著村子:「真的,你一定可以。」

  鳴人睜大眼睛,然後用拇指擦了擦鼻子:「那麼就說定了,我不會讓小櫻失望的。」

  小櫻一愣,笑著點頭:「好啊,你想成為火影,我想成為醫療忍者,我們一起努力吧,鳴人!」

  鳴人重重答應了一聲。

  旁邊的伊魯卡看著兩個小傢伙,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剛剛才意識到,無論他和三代大人如何關懷鳴人,那些都不能代替同齡人的友誼。雖然鳴人表現得很樂觀,但他的內心,其實是孤獨的吧,所以現在得到小櫻的認同後,才會這麼開心。

  到了木葉病院,正在值班的幾個醫療忍者聽了伊魯卡的來意後,其中一位女醫忍便帶著三人往佐助的病房走。

  鳴人問:「啊喏撒,啊喏撒,伊魯卡老師,佐助得了什麼病啊?那傢伙可一直驕傲得狠,拽得不得了,怎麼突然就病了?」

  伊魯卡不知道該如何跟鳴人解釋宇智波滅族的事,只好含糊其辭:「他父母過世了……」

  鳴人一愣,抓了抓頭髮:「這樣啊。」

  走在前面的女醫忍輕輕歎氣,她年輕美麗的臉上滿是悲傷。

  「到了,就是這兒,」女醫忍停在一間病房前,「他一直昏迷著,有時候會大喊大叫,但意識並不清醒。」

  房門打開了,八歲的宇智波佐助臉色蒼白,孤零零躺在寬大的病床上。床邊的窗戶開了一扇,微風輕輕吹動窗簾,午後的陽光在這瞬間照進來,落在他還微微有些嬰兒肥的稚嫩的臉頰。

  女醫忍難過地搖搖頭:「看來今天也沒醒,已經一個多星期了。」

  鳴人眯著眼看向佐助,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看起來略可憐的傢伙是以前那個從沒正眼看過他的臭屁小孩。

  小櫻嘴唇抖了抖,拳頭握緊又鬆開,好一會兒,才走到床邊。她深呼吸了好幾次,才伸出手覆上佐助的額頭。他的體溫並不高,但對小櫻來說,卻像燒紅的烙鐵一樣燙人。

  這樣不行,她根本沒辦法平靜下來,更談不上治療了。醫療忍術對查克拉的精密操縱要求極高,以她現在的狀態根本達不到。

  小櫻對伊魯卡說:「伊魯卡老師,你帶鳴人先離開吧。」

  伊魯卡點頭,太多人在這裡確實會妨礙治療,雖然鳴人不太情願,不過最終還是被伊魯卡拖走了。

  「他的診療記錄卡呢?」

  女醫忍連忙把醫療手冊遞過來。

  「我看一下這個,您先去照看別的病患吧,有什麼需要我會叫您的,還有,儘量不要讓人進來打擾。」

  「我明白,」女醫忍點頭,「我是在這裡實習的醫療忍者翠子,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她看了佐助一眼,關上門出去了。

  翠子一出去,小櫻立刻滑坐在地,她閉上眼仰頭靠在床頭櫃上,覺得腦子痛得要炸裂一般。無數畫面和情緒像洪水一樣在身體裡呼嘯洶湧,卻找不到出口,簡直要把人逼瘋。

  這真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作為裡人格,她自認和表人格是兩個獨立的個體,在表人格將對宇智波佐助的花癡轉為愛情時,她已經把懵懂的崇拜冷卻,然後化為單純的欣賞。可是在這個時空間,再次見到他,心裡竟然會有如此無法控制的情緒,就像在一刹那,身體被表人格主宰了一樣。

  佐助啊,佐助,真是好久不見。

  佐良娜出生後不久,為調查輝夜對手的事情,佐助離家開始長達十數年的獨自漂泊。小櫻一個人照顧女兒,不論何時,一直一直,都是一個人。無數個日夜,小櫻思念不知身在何方的佐助,面對女兒「爸爸怎麼還不回來」「爸爸是不是不要媽媽和佐良娜了」「媽媽真的是爸爸的老婆嗎?」那些疑問,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感……只是看著這一切的裡人格都覺得痛苦不堪,切身體會的另一個人格有多麼難過簡直無法想像。

  然而,不論是哪個小櫻,都從未懷疑過佐助會拋棄這個家,她們都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日以繼夜孤身一人在外漂泊的他,獨自追尋著輝夜及其敵人的下落,為了忍界的安寧,他從不曾像一個普通的父親那樣,哪怕是牽著女兒兒子的手去街上買串丸子。

  有那麼一些時候,裡人格櫻也會想,如果跟小櫻結婚的不是佐助,他們孩子的童年會不會更幸福?或許那個男人並不帥氣,甚至十分平庸,然而他可以在下雨的時候擎著一把傘等在女兒的學校門口,可以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裡帶著一家人去野餐,可以等在家門外把送女兒回家的男孩子嚇跑,可以在兩個兒子跟別人打架的時候一臉黑線地上前分開那群小搗蛋……當然這一切只是裡人格自己在混沌中無聊的臆想,那個深愛著宇智波佐助的表人格連類似的念頭都沒有起過。

  再後來,佐良娜也離開家,去看外面的新世界了。

  似乎一直以來,身邊的人都在向前走,只有小櫻自己,總是慢一拍地停留在原地,等待一個或許她從不曾真正理解過的愛人。然而向前的人並不會回頭,小櫻只能奮力追趕,為了能和前方的人並肩而行,筋疲力盡。

  診療記錄卡落在地板上,過了一會兒,低低的抽泣聲在寂靜的病房裡響起,間或伴隨著少女的低語:「真是意外啊,小櫻……現在想到這個居然還會為了你哭……也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樣了……不過千萬別死啊笨蛋……咖喱納豆還那麼小呢……」

  傍晚的時候,鳴人在一樂拉麵門前等得百無聊賴,他一邊晃一邊嘟囔:「小櫻不會是忘了吧!給佐助那傢伙看病應該不用這麼久吧,啊——啊——還是說小櫻看上佐助那傢伙了!」

  鳴人越腦補越驚恐,雖然他不覺得佐助有多帥,但在學校裡佐助可是最受女生歡迎的男生了,要是小櫻也……啊,不能再想了,鳴人抱著腦袋甩來甩去。

  「我說鳴人,不要在店門口發瘋啦!」菖蒲姐姐發飆了,「你看你這鬼樣子,把來吃面的人都嚇跑了!」

  鳴人眯起眼睛:「啊咧,有嗎有嗎?」

  菖蒲戳著他的額頭:「你就不能乖一天嗎!」

  「痛!痛!痛!」鳴人摸著腦門後退,「你該剪指甲了菖蒲姐姐,不然怎麼做拉麵啊,麵粉會跑到指甲裡的!」

  「要你管!你這不懂少女心的小屁孩,再囉嗦信不信我撓你!」

  鳴人連忙捂住臉,然後問:「少女心是什麼東西啊菖蒲姐姐?」

  菖蒲扶額:「少女心就是……」看著鳴人那茫然的狐狸樣,菖蒲無力了,「說了你也不懂,真是的。」

  鳴人撇嘴。

  身後有個人笑嘻嘻說:「少女心就少女的情懷啊,懵懂稚嫩,脆弱細膩,追求著美麗和夢幻。如果有個少女把一腔情懷寄託在你身上,那麼請你千萬好好珍惜,不要辜負她。」

  鳴人跳起來:「小櫻!小櫻!你終於來啦!」

  菖蒲笑道:「啊咧,原來鳴人是在等人啊。」

  「不好意思耽誤了一會兒,鳴人,拉麵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鳴人撓頭笑得見牙不見眼:「沒關係沒關係,我也沒等多久。」

  菖蒲斜眼:「是誰在我家店門口跟猴子似的竄了一下午啊,不知道害我們流失了多少顧客!」

  鳴人乾笑,不好意思地瞄了小櫻一眼。

  「不要緊,菖蒲姐姐,鳴人一會兒就能把你們下午損失的分量全吃回來。」

  菖蒲笑嘻嘻點頭:「也是,老爹,聽到沒,趕緊下面!」

  手打大叔呵呵笑著應了一聲。

  鳴人揉著肚子,略有些不好意思:「啊喏撒,啊喏撒,小櫻,你也覺得我是飯桶嗎?伊魯卡老師就這麼說我,說我太能吃了。

  小櫻和他一起在拉麵店坐下,笑說:「大概是你老把他的錢包吃空,他才會那麼說你吧。鳴人你啊,精力太旺盛了,上樹下河爬房頂,身體消耗多,吃的不多才怪。」

  鳴人摸著後腦勺笑:「因為無聊啊,不過小櫻,我每天都有在努力修行喔。」

  一邊給手打大叔幫忙的菖蒲吐槽說:「你是每天都有在努力惡作劇吧,今天下午不是才被提進三代大人辦公室?我都看到了。」

  鳴人噎住,想反駁的時候,手打大叔把兩碗面放了下來:「好了,請用!」

  小櫻把筷子遞給他:「嘛,嘛,先吃飯吧,你不是餓了嗎?」

  鳴人立刻把菖蒲姐姐忘到一邊去:「那我開動了!」

  最後,鳴人獨自幹掉了八碗拉麵,把一開始那種「在小櫻面前不能吃太多免得她以為我是飯桶」的想法忘得一乾二淨。

  兩人出了拉麵店,沿著大街往前走。

  「啊喏撒,啊喏撒,小櫻,我送你回家吧嘿嘿嘿……」

  「好啊。」

  鳴人沒話找話:「佐助的病,嚴重嗎?」

  「不是特別嚴重,只是潛意識裡不想接受……父母去世這樣的事實,所以不願意醒來。」還有幻術月讀對他的傷害,不過這個不太適合告訴此時的鳴人。

  鳴人沉默著,腳步也不像剛才那麼輕快,過了會兒才說:「小櫻,你知道吧,我父母早就不在了。」

  「嗯。」

  「他們走的時候,我太小,沒有一點感覺,爸爸媽媽到底意味著什麼,其實我一點也不明白。佐助他,和父母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肯定很幸福,所以現在,現在才會這麼傷心難過嗎?」

  「是啊。」

  在那改變命運的夜晚,對8歲的佐助來說,看到早上還溫柔笑語送自己上學的父母倒在血泊中,他嚇成了什麼樣?哭成了什麼樣?

  對一個8歲的孩子來說,曾經最為憧憬的哥哥、曾經最愛的爸爸媽媽、曾經親切和藹的鄰里長輩、曾經溫馨寧靜的家,曾經熱鬧喧嚷的族地,這所有的一切在他眼前全部毀滅,變幻成泡沫;所有他珍惜的完美幸福,在哥哥雪亮的刀光中破碎,淪入黑暗的虛空。

  然而這還不是結束,鼬的月讀摧殘,才是最為可怕的痛苦。

  8歲的佐助,被迫做了個哥哥親手為他製作、時長三天三夜、情節是父母族人被殺死、不斷迴圈、不斷重複的噩夢。

  這是別人根本無法想像的痛苦折磨。

  ……

  小櫻咬了下舌頭,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鳴人撓撓後腦勺:「那小櫻明天要去給他做治療嗎?」

  小櫻點頭。

  「那他什麼時候會好啊。」

  「身體上的傷都好說,精神上的麻煩一些,不過關鍵還是看他自己,等他潛意識能接受現實了,大概才會醒。」

  鳴人不太懂,還想問,兩人已經走到春野家門口。

  「早點回去休息吧,鳴人,明天可是週一,你要早起上課的。」

  「好吧,」鳴人點頭,「那再見了,小櫻,咦,你在看什麼?」

  小櫻不太確定地看著街角一處陰影:「誰在那裡啊?」

  鳴人眯起狐狸眼:「有人嗎?」然後飛一般竄過去,「誰,出來!」

  角落裡響起一聲細細的女生的尖叫。

  小櫻:= =這聲音,似乎是——

  「雛田?」鳴人疑惑地看著眼前縮成一團的小女孩,「你在這兒幹什麼?」

  內向的雛田低著頭,兩隻手捏著衣角,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雛田從這時候就開始喜歡鳴人了嗎?小櫻= =狀看著他們。

  「你怎麼不說話,」鳴人眯起狐狸眼,他不太擅長應付這種膽怯的女生,「啊,是不是又有人欺負你?」

  雛田飛快地看了他一眼,醞釀半天,才感激地喊了一聲:「鳴人君。」

  鳴人:「……」

  還以為她要說什麼,磨蹭半天就為喊他一聲?

  小櫻扶額:「雛田是不是路過這裡?抱歉,我剛剛太緊張了,鳴人突然跑過來,嚇到你了吧?」

  雛田低著頭,好一會兒才說:「沒有,沒關係。」

  小櫻拍拍鳴人的肩膀:「好了,鳴人,我到家了,現在麻煩你送雛田回去吧。」

  看著雛田瑟縮的樣子,應該是害怕走夜路的吧,於是鳴人爽快地答應了。一聽鳴人答應,雛田更緊張了,臉紅得簡直要滴出血。

  小櫻:「……」職業習慣作祟,她覺得雛田現在肯定心動過速了。

  「那路上小心,我先回家了,鳴人,一定要把雛田安全送回去哦。」小櫻擺擺手。

  鳴人拍著胸脯:「小櫻你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雛田受欺負。」

  啊咧,少年,快別放嘴炮了,沒看雛田都快燒起來了嗎!

  小櫻黑線著走進家門。

  星期一的早晨,小櫻經過一夜思索,根據佐助現在的情況擬定好了治療方案。她收拾停當前往木葉病院,路過井野家的花店時,猶豫了下,走進去。

  井野上學去了,看店的是井野的媽媽山中太太。

  「咦,這不是春野家的小櫻嗎?你回來啦?」

  小櫻禮貌地打招呼:「是的,我昨天回來的,井野去上課了嗎?」

  「是的呢,」山中太太笑說,「要是知道你回來了,肯定要找你的,她可是非常羡慕你不用待在枯燥的教室裡呢。」

  小櫻乾笑。

  「要買花嗎?喜歡什麼樣的?現在最漂亮的是櫻花哦,看,都擺在那裡了。這些花枝做過特殊處理,用水養著就可以發根,將來可以種的呢,不過需要好好照料就是了。」

  深粉、淡粉還有雪白的櫻花枝條剪成一束束擺放在漂亮的玻璃花瓶中,大多數都是含苞待放,盛開的花朵零星點綴其中,看起來生意盎然。

  小櫻拿了幾支櫻花,選了一個細細的陶瓷花瓶盛起來,在瓶口處點綴了幾片綠蘿葉子。

  「啊啦,真漂亮,小櫻學過插花嗎?」美鶴嬸嬸問。

  小櫻點頭。因為經常和病院打交道,她發現病患在面對親友送的花時心情舒暢,所以身邊有人住院時,小櫻過去探病就總會捎上一兩支花,天長日久,自然而然的,就會了一點插花的小竅門。


☆、翠子小姐

  到佐助病房時,翠子正在做例行檢查。

  昨天因為情緒不穩,小櫻沒留意,今天再見到翠子,她立刻就想起來這個姐姐是以前的「木葉病院一枝花」——長門翠子。翠子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醫術精湛,對病人也溫柔和善。鳴人還曾跟小櫻八卦過,不知火玄間和山城青葉曾同時追求翠子,都被翠子拒絕,後來證實那是兩個不良上忍打賭誰能奪得「木葉病院一枝花」芳心的結果。

  「這花可真漂亮。」翠子見到小櫻抱著花進來,立刻笑了。

  小櫻看到美人姐姐恬靜的臉,心底惋惜非常,因為翠子最終的結局是在第四次忍界大戰裡香消玉殞。她和其他幾位木葉同事以及砂忍醫療班一起負責救助我愛羅部隊的傷患,結果被宇智波斑的隕石天降砸得粉身碎骨,和當時一起犧牲的其他忍者聯軍一樣,最後清掃戰場時甚至無法辨認她的遺體。

  甩甩頭把腦子裡的念頭趕出去,小櫻問:「他體征怎麼樣?」

  「你昨天給他做過治療後,各項體征都比之前要穩定,」翠子松了口氣,「昨天晚上他睡得也很安穩,之前每天早上都要給他換衣服和床單,因為半夜裡出的冷汗能把衣服和床單都打濕。真是,這麼小的孩子,太可憐了。」她是個心腸十分柔軟的人,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

  小櫻把花放在窗前的矮櫃,這樣花枝可以在中午的時候沐浴到陽光。

  「我知道了,翠子姐姐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他的。」

  翠子點頭:「有什麼需要就叫我,我先去給別的病患做檢查。」

  佐助至今昏迷不醒,一方面是人在遭受重大打擊之後的應激反應,還有一方面的原因就是他體內的查克拉紊亂。小櫻昨天只是給他做了初步的梳理查克拉治療,大致瞭解他身體的情況,今天才是正式的治療。

  這是一件十分耗費醫療忍者精力的事情,因為引導病患體內的混亂查克拉走向正常管道時,引導用的查克拉過多會遭到對方查克拉的對抗,過少又起不到引導的效果。如果醫療忍者有白眼或者寫輪眼這樣能看清查克拉流向的瞳術,這項工作進行起來會容易些,否則的話,一切就只能依靠醫療忍者對人身體構造的瞭解。

  下午四點多,終於結束治療,小櫻幾乎虛脫了。她靠在窗戶邊休息,看著夕陽下的火影岩發了好一會兒呆,準備離開時,看到花瓶裡綠蘿的葉子被風吹得有點歪,就隨手整理一下。

  「你,你是誰?」稚嫩虛弱的聲音響起,沙啞而乾澀。

  小櫻捏著綠蘿葉子的手抖了好一會兒,才把葉子整理好,然後轉過身,笑得眼睛彎成月牙:「你醒了?太好了,我去找照顧你的醫療忍者。」

  佐助呆呆的,目光裡似乎沒有焦點,輕輕「嗯」了一聲,又閉上眼睛。

  聽到小櫻出去時關門的聲音,佐助才又睜開眼,他看了會兒屋頂,又轉臉去看窗外,然後看到了窗前的那瓶花。

  「媽媽?」佐助呆呆叫了一聲,他的母親宇智波美琴是很喜歡插花的,一年四季,家人的房間裡總會有時令花草配著雅致的花器點綴,就像母親溫柔寧靜的愛意。

  可是現在,母親和父親都死了,都被那個人殺死了。

  月讀裡看到的悲慘場景再度出現在腦海裡,佐助發出痛苦低啞的□□,他掙扎了一會兒,慢慢平靜下來。

  鼬,宇智波鼬,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翠子聽到小櫻說佐助醒了時,非常驚喜:「太好了,我去給他準備點吃的。」

  小櫻點頭:「接下來兩天先吃流食吧。」

  翠子笑說:「是,我明白。」

  「之後的事情就麻煩翠子姐姐了。」

  翠子驚訝:「小櫻要走了嗎?」

  「是的,師傅師姐還在等我,既然佐助已經沒有危險,我也該走了。」

  翠子已經從伊魯卡那裡知道了小櫻的來歷,見小櫻這樣說,就笑問:「你明天就走嗎?」

  「嗨。」

  「走之前,還來看佐助嗎?」

  小櫻輕輕搖搖頭:「我明天一早就走,不來打擾了。」

  告別翠子,小櫻在木葉病院前最後看了一眼三樓的某間病房,然後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路過忍校,恰巧是放學的時間,有一些順路來接孩子的家長等在學校門口,三三兩兩的孩子從學校裡跑出來,歡快地像一群小鳥。

  「看,就是那孩子。」一個家長說。

  「哎呀,討厭,快走吧。」另一個家長一臉我懂的表情。

  「可別跟他走太近哦,良介。」第三個家長告誡手裡牽著的小孩。

  小孩懵懵懂懂的哦了一聲。

  他們視線的方向,鳴人低頭背著書包,一邊踢石子一邊往外走。

  小櫻看著這一幕,恍惚看到了昏黃天空下在砂子裡孤單坐著的我愛羅。

  「鳴人!鳴人!」她揮起手臂大喊。

  鳴人抬起頭,瞪大眼睛看過來。

  「走吧鳴人!我們去吃拉麵!」小櫻沖他伸出手,大聲喊。這聲音裡飽含著她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愧疚,愧疚於無辜的鳴人和我愛羅。

  鳴人的表情古怪極了,像是要笑又像是要哭,最後他輕快地跑過來,緊緊握住小櫻的手:「好,我今天要吃十碗!」

  他們在旁邊人驚訝躲閃的目光裡手牽手一路跑到了一樂拉麵店。

  「啊啦,鳴人,小櫻,又來吃拉麵呀。」菖蒲姐姐在櫃檯後打招呼。

  鳴人高興地大喊:「拉麵,拉麵!小櫻,今天我請你吃!」

  小櫻笑著點頭。

  手打大叔開始做面,菖蒲姐姐斜眼看鳴人:「你應該多請小櫻幾次,人家請你一次你能吃七八碗,你請人家人家一次也就一碗!」

  鳴人笑得眯起眼:「那也沒辦法啊,小櫻吃得就是少嘛,不過只要小櫻願意,我天天請你吃拉麵也沒問題。」

  小櫻搖頭失笑:「等你將來成了忍者,能賺錢了,再請我吧。到時候,可不是拉麵就能解決的了,小心荷包破產哦。」

  鳴人開心道:「那就這麼說好了。」

  小櫻轉向菖蒲:「菖蒲姐姐,這裡發售優惠券嗎?」

  菖蒲點頭:「有的哦,小櫻要買嗎?」

  「有不限制使用日期的那種嗎?」

  菖蒲從旁邊拿出一疊優惠券,遞給小櫻看:「是這種吧。」

  「是的,請給我拿一百張。」小櫻掏出錢包。

  鳴人瞪大眼睛,手打和菖蒲也很驚訝,菖蒲問:「要這麼多嗎?」她拿出裝優惠券的盒子,「一疊五十張,你自己拿。」

  「嗨。」

  「啊喏撒,啊喏撒,小櫻,你要這麼多優惠券幹嘛?」

  小櫻付了錢,把一百張優惠券放到鳴人面前:「我明天就要走了,鳴人,這個是送給你的。」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鳴人大叫:「你又要走?!」

  「師傅還在等我,我的修行還要繼續。鳴人,現在的我,還不能作為同伴一直陪在你身邊,對不起。不要生氣,以後想吃拉麵,就用這個,就當我陪你了。」

  鳴人袖子擦了擦眼睛,別過臉去,喊道:「我才不要!」

  手打和菖蒲面面相覷,菖蒲扯了扯老爸的袖子,指指鍋裡已經熟了的面。手打趕緊撈起面,每一碗都放了足足的叉燒和海鮮,豐盛極了。

  可這誘人的拉麵此時對鳴人也失去了誘惑力,他倔強地扭著頭,看也不看拉麵一眼。

  小櫻把筷子遞到他手裡,勸說:「吃吧,不然要涼了,浪費大叔的心意,小心被敲腦殼哦。」

  鳴人擦著眼睛,嘟囔說:「小櫻真是的,總是這樣,總是這樣。」他畢竟不像佐助那樣的傲嬌,自己生了半分鐘悶氣就差不多想通了。

  鳴人默默吃了一筷子,忽然問:「那小櫻什麼時候回來啊?」

  「不確定,不過只要回來,我肯定告訴你。」小櫻把碗裡的叉燒都撥給他,「我還沒動,這個給你,我晚上一般不吃這麼多肉。」

  鳴人不解:「為什麼?」

  小櫻歪頭:「大約是因為,少女心吧。」

  鳴人:— —

  菖蒲姐姐在櫃檯後面笑起來:「是啊,是啊,少女心。」

  或許是因為心情不那麼振奮,鳴人罕見地吃了一碗拉麵就飽了。兩人離開拉麵店,慢慢走在街上。

  「昨天,你送雛田回去,怎麼樣?」小櫻問。

  「什麼怎麼樣,」鳴人茫然,「啊!那還用說,當然是安安全全送回去了!」

  小櫻扶額:= =

  鳴人摸著後腦勺回想:「不過,雛田家裡還真是挺奇怪的,她爸爸看起來,就跟那座宅子一樣陰沉。」其實日向家的人對他並不友好,他以前就遇到過一次,所以他昨天把雛田送到日向宅邸附近後就跑了。

  小櫻:= =

  「你們回去的路上沒有聊聊什麼嗎?」

  鳴人一副「你快饒了我吧」的樣子:「雛田太膽小啦,半天說不出一個字。真的,跟她在一塊兒我自己都彆彆扭扭,簡直要急死。」

  小櫻:兄弟,那可是你未來老婆,我也快被你急死了= =

  「呐,鳴人,我聽外婆說起過日向一族,雛田是宗家嫡長女,身份可是很尊貴的。」

  鳴人眯著狐狸眼,一臉「完全沒看出來雛田居然是位名門大小姐」的樣子。

  「可是,就像你說的,她性子很柔軟,看起來似乎對自己缺乏自信,據說實力還不如她妹妹。所以她被自己的父親放棄了,族人也並不看好她,這又導致她愈發軟弱膽小。」

  「不會吧,」鳴人驚訝,「那也太可憐了。」

  小櫻點頭:「她雖然害羞內向,但她對人很友善的,你應該知道吧。」

  鳴人眯著眼:「嗯,確實。」仔細想想,雛田除了膽小得不怎麼敢跟他說話,隨時一副緊張到要昏倒的樣子,可跟其他人相比雛田對他算是很好了,至少沒有用那種冷嘲熱諷的嘴臉看他。這麼一想,他頓時覺得雛田真是個大好人。

  不過,在心裡給未來老婆發好人卡什麼的,也是悲劇。

  小櫻繼續點頭:「所以,以後碰到了,多鼓勵鼓勵她。因為家裡的情況,雛田跟你跟我一樣,都沒什麼同齡朋友呢。」

  鳴人這下不贊同了:「怎麼會,小櫻跟我不是好朋友嗎!」

  小櫻:= =

  「這只是稍微誇張一下啦,誇張!」

  「喔——」鳴人握拳,「明白了,小櫻!」

  「好了,我已經到家了,你回去吧。」

  「你明天什麼時候走,我去送你。」

  小櫻擺擺手:「不用,你還要上課嘛。還有,在學校裡要好好學習啊,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可能很困難,不過你也好歹也控制下自己,別總讓伊魯卡老師頭疼。」

  「嘛,嘛,小櫻你怎麼跟三代老爺爺說一樣的話,那好,我走啦!」一見小櫻開啟說教模式,鳴人立刻溜之大吉。

  次日一早,天微微亮的時候,小櫻疾馳在離開木葉的路上。

  「小櫻——嗎!」一個低沉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來。

  小櫻差點摔個跟頭,站定在一根樹幹上看過去,然後= =

  「原來是志乃啊,你又在溜蟲子?」

  志乃:「……」

  「鏘——」鳴人從一邊冒出來,大喊,「還有我還有我!」

  「……」小櫻扶住旁邊的大樹:「鳴人!你怎麼也在!」

  鳴人撓著臉笑:「因為這裡是離村的必經之路,我等著跟小櫻道別啊。」

  小櫻愣了下,抬眼往前看。河水靜靜流淌,石橋跨河而過,旁邊還有個長長的石凳。當初就是在這樣一個地方,什麼也不知道的少女,天真地想要留下愛慕的男孩。然而眼淚和懇求並沒有什麼用,最終想挽留的人還是走了,那是貫穿了她們整個青春的疼痛。

  「好了,已經道過別了,你快回去吧,洗洗臉吃早飯然後去學校。」

  鳴人不滿:「真的是,我等了這麼久,就說這幾句話就趕我走。」

  「是男子漢就別婆婆媽媽,」小櫻揮了揮拳頭,「我走了!再見,鳴人,再見,志乃!」

  鳴人看著小櫻遠去的背影,失望地歎了口氣。

  「你喜歡小櫻嗎?」志乃問。

  鳴人瞬間炸毛,臉紅脖子粗:「說,說什麼呢你!」

  「那你不喜歡她嗎?」志乃又問。

  鳴人一臉無力,他看著小墨鏡遮眼、臉被高領埋起來的志乃,腹誹:這也不是我擅長應付的類型,還是走吧。

  回去的時候,路過木葉病院,鳴人鬼使神差走進去,到了佐助病房外。抱著進去看一眼就走、畢竟同學一場雖然這小子拽得很但本大爺不跟他一般見識的念頭,鳴人推開門。

  窗戶開著,晨風吹起潔白的窗簾,頂著呆毛的佐助安安靜靜坐在床頭,看著窗前的一瓶櫻花,眼神空蕩蕩的。聽到開門的聲音,佐助轉臉,歪頭看了鳴人一會兒:「漩渦鳴人?」

  鳴人雙手抱胸:「啊,是我。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

  佐助別過臉去,似乎懶得說話。

  「喂,我說你,」鳴人撇嘴,「我好歹是來看你的,你居然還是這副高高在上的嘴臉。」

  「又不是我讓你來的。」

  鳴人握拳,但考慮到對方是個病患,最終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壓著一肚子火走了。

  兩個人第一次交談,不歡而散。

  翠子端著早餐從外面走進來,問佐助:「剛剛那孩子是來看你的吧,佐助,是你同學嗎?」

  佐助低下頭。

  翠子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沉默,笑著把早餐放下來:「昨晚睡得好嗎?」

  點頭,依舊沒話。

  「粥放在這裡,趁熱喝哦。」

  「謝謝。」

  翠子走到窗邊,看了看花瓶,拿起旁邊的杯子往花瓶裡添了點水:「櫻花又開了幾朵呢,真漂亮。」

  佐助猶豫了下,問:「這花是哪兒來的?」

  翠子愣了下,奇怪道:「咦,你不知道嗎?這是小櫻拿來的。」

  「小櫻?」佐助疑惑,「小櫻是誰?」

  翠子笑說:「也是,我還沒跟你說過。小櫻就是給你做治療的人,你能這麼快就醒來,多虧了她呢。」

  看著佐助不解的樣子,翠子繼續說:「你昨天應該見過她吧,就是那個粉色頭髮的小女孩。別看她才和你一樣大,已經能很熟練地運用醫療忍術了呢。」

  佐助這才明白:「她在這裡工作嗎?」

  翠子搖頭:「不是哦,她是綱手大人的弟子,現在跟著綱手大人在外修行。三代大人本來是想找綱手大人來給你做治療,因為綱手大人不方便回來,就派了小櫻過來。這會兒,小櫻應該已經離開木葉了吧。」翠子看了看窗外升起的太陽。

  佐助順著翠子的視線朝窗外看去,陽光照耀著火影岩,照耀著生機勃勃的木葉,視野裡一片祥和,好像只有他自己,被留在了黑暗裡。


☆、第七班

  時光荏苒,歲月飛逝,葉落花開,春秋幾度。轉眼,連鳴人都拿到了代表合格畢業的忍者護額,雖然這中間有不少曲折,但對他來說,也收穫了伊魯卡老師的認同和關愛,算是因禍得福。

  分班這一天,鳴人起晚了,慌慌張張胡亂收拾下自己,他灌了一盒牛奶就叼著麵包片出門,根本沒注意到那盒牛奶已經過期= =

  鳴人猴竄進教室,他隨便挑了個空位坐下,奈良鹿丸從他身邊路過,對鳴人的到來表示質疑,鳴人得意洋洋給對方看了自己的護額,正要炫耀,就被一個人按住了肩膀。

  鳴人狐狸眼一眯,順著這只手往上看,迷茫:「山中同學,有事嗎?」

  井野捏拳頭:「這個位子是我的。」

  「為什麼?剛剛沒人坐啊。」

  井野笑嘻嘻說:「那是因為我剛剛還沒來。」然後她含羞帶怯看了鳴人旁邊一眼,「現在我來了,呐,你再找個位子,我要坐佐助的旁邊。」

  一聽井野要坐佐助旁邊,教室裡的女生們都走過來,開始為佐助身邊的位子爭吵。

  佐助!佐助!又是佐助!

  鳴人不服氣地扭頭,果然,旁邊靜靜坐著的可不就是被廣大女同學喜愛又被廣大男同學嫉妒的宇智波佐助同學。

  切!裝什麼酷!鳴人跳到他面前的桌子上,蹲下來眯起狐狸眼審視著佐助,佐助冷冷回視,一瞬間電閃雷鳴。

  這命運的相視正在進行時,前排的一位男同學不小心肘擊了鳴人的屁股,鳴人一個沒蹲穩,身體前傾——被迫和佐助打了個啵。

  啊咧,這命中註定的kiss。

  井野:「……」

  其他女生:「……」

  圍觀的男生:「……」

  一陣兵荒馬亂,鳴人被佐助的後援團揍得滿頭包,奄奄一息地趴在桌子上苟延殘喘,好不淒涼。

  伊魯卡老師在講臺上念著分班表。

  「第七班,漩渦鳴人——」

  鳴人勉強爬了起來,眯著腫得老高的眼睛看向伊魯卡:和誰都好!只要不和佐助一起就行!

  「宇智波佐助——」

  鳴人一口氣梗在喉嚨裡,拖著殘軀跳起來,指著佐助向伊魯卡喊:「伊魯卡老師,為什麼把我這樣優秀的學生和這傢伙分在一起!」

  伊魯卡扶額:「鳴人,佐助同學是這一屆學生裡的第一名,而你是最後一名,這可是考慮到平衡每個班的實力才做出的決定。」

  其他人一陣哄笑。

  佐助不屑地說了句:「吊車尾。」

  鳴人氣炸。

  「想打架嗎,吊車尾?」

  鳴人簡直要氣死,正準備向佐助撲過去,教室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紅袍子背著雙肩包的女生走進來,她左手臂上系著忍者護額,長髮梳成低矮的雙馬尾,寬寬的額間一枚淡淡的菱形印記,是個一眼看去就讓人覺得甜美可愛的元氣少女。

  「對不起伊魯卡老師,路上耽誤了一些時間。」

  伊魯卡笑說:「沒關係,從那麼遠的地方趕過來辛苦了,快坐下吧,小櫻。」

  「嗨!」

  立刻,鳴人就把佐助忘到一邊去了,快樂地沖小櫻喊:「小櫻,小櫻,這裡這裡!」

  小櫻:= =

  這新鮮出爐的豬頭略眼熟。

  伊魯卡繼續說:「春野櫻,第七班的最後一位成員。」

  鳴人高興得跳起來:「小櫻,小櫻,我們在一個班啊!」

  小櫻在他旁邊坐下:「嗨,嗨,我聽到了。」

  鳴人不滿,說話的時候腫脹的臉蛋一抖一抖:「真是的,你這樣子,不會是沒認出我吧,我可是一眼就認出你了!」

  小櫻看著他那慘樣:「你這副嘴臉,要辨認出來還真是有點難度。」這會兒她已經想起來鳴人這個樣的原因,忍不住笑了出來。

  鳴人看著她,紅腫的臉蛋更加紅了:小櫻笑起來可真是好看。

  「啊咧,你這裡怎麼長了個痣?」鳴人眯起眼,指著小櫻眉心的一顆菱形印記。

  小櫻摸了摸額間,乾笑:「別在意這個。」

  「啊喏撒,啊喏撒,你,你這回不會再走了吧?」過了會兒,鳴人扭扭捏捏的問。

  小櫻點頭:「嗨。」

  鳴人立刻放心了:「那就好,哈哈,以後我們可以天天一起吃拉麵了!」

  伊魯卡老師念完分班表就離開了,走之前告訴大家下午的時候在這個教室集合,負責每個班的上忍會來找他們。

  等老師一走,井野就沖過來按住小櫻肩膀:「哈!小櫻?你這傢伙還真是幸運,不用上學還能畢業,而且居然和佐助君分在一個班!」

  「井野,我雖然沒上課,不過已經通過了畢業測試,「小櫻指指手臂上的護額,「而且,學校把你和鹿丸、丁次三人分在一起的意圖你們自己最清楚啊,就算沒有我,你也……嗯,你明白的。」

  井野哼了一聲:「便宜你了!」

  鳴人茫然:「意圖?那是什麼?」

  井野懶得理他,拍著小櫻的肩膀,一臉陰鬱:「雖然你和佐助君一班,但是要記得,佐助君是我的,別和本小姐搶!」

  佐井才是你的啦笨蛋,小櫻嘴角抽搐:「嗨,嗨!」

  鳴人叫道:「小櫻才不稀罕這傢伙!走啦小櫻,我請你吃拉麵!」

  小櫻點頭。

  「春野櫻。」佐助在後面喊了一聲。

  井野和鳴人都是一愣,因為佐助在學校一直很沉默,幾乎從不主動和別人說話。

  小櫻轉過身,鞠躬:「嗨,以後就是一個班了,請多多關照。」

  佐助猶豫了下,說:「……那時候,謝謝。」

  鳴人在邊上嘟囔:「那時候,什麼時候?佐助為什麼要和小櫻說謝謝?」

  井野身上冒著黑氣,捶了鳴人一拳:「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不用客氣,」小櫻直起身,笑得眯起眼睛,「我只是聽從師傅和三代大人的吩咐罷了。」

  佐助看著她的笑臉,這笑容和四年前他剛蘇醒時看到的一模一樣,雖然笑得很燦爛,但不知為何,給他一種悲傷的感覺。可能是錯覺吧,他沒再和其他人交談,一個人離開了教室。

  佐助一走,井野立刻摟住小櫻的脖子:「來,給我解釋下,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

  「幾年前佐助同學生病,師傅派我回來給他做過治療,就這樣。」

  鳴人恍然大悟:「啊,是那時候啊,我想起來了。」

  井野一副懷疑的神色:「就這麼簡單?」

  小櫻點頭:「好了,我先回家,下午見吧。」

  鳴人十分失落:「小櫻,不和我一起去吃拉麵嗎?」

  「晚上再去吧,」小櫻揮揮手告別,「畢竟好幾年沒見過爸爸媽媽了,中午先陪他們。」

  鳴人握拳:「那好,下午見啦小櫻!」

  下午的時候,果然還是老樣子,其他的學生都跟著負責上忍走了,教室裡就剩下鳴人、佐助和小櫻。

  佐助一個人坐在那兒擺酷,小櫻坐在一邊看卷軸,鳴人有氣無力蹲在門口,那盒過期牛奶讓他一中午就忙著蹲馬桶了。

  「啊喏撒,啊喏撒,小櫻,你在看什麼啊?」鳴人眯著眼問。

  「木葉最新的草藥名單,和新增草藥的特性介紹。鳴人,你也乖乖坐下來吧。」小櫻頭也不抬,按照卡凱西老師的脾氣,晚一兩個小時那都是輕的。

  「可是,為什麼只有我們第七班的老師沒來,其他人都跟著老師走了,連伊魯卡老師都回去了呢!」鳴人抱怨。

  「上忍都是很忙的,老師可能被什麼事耽擱了吧。」

  鳴人撓撓臉,眼睛一眯,搬了個凳子把黑板擦夾在門頂上,這動靜大的連佐助都忍不住看過來。「誰叫他遲到,給他個教訓!」鳴人跳下凳子,嘿嘿笑著。

  佐助瞥了黑板擦一眼:「上忍怎麼可能會中這種低級的陷阱。」

  小櫻嘴角一抽:「不管老師會不會中這個陷阱,這種事都會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吧,快拿下來。」

  鳴人不甘心地撇嘴,轉身去拿黑板擦,可惜已經遲了。

  旗木卡凱西推開門,黑板擦砸了下來,落在他閃閃發亮的銀毛上,飄起一團灰塵。

  鳴人:(☉o☉)

  他反應過來之後,指著卡凱西哈哈大笑:「上當了,上當了哈哈!」

  小櫻:= =

  佐助:「……」不會吧,這傢伙真的是上忍嗎?

  卡凱西撿起黑板擦,摸著下巴沉吟:「我對你們的第一印象,怎麼說呢,蠻討厭的。」

  三個學生頓時齊齊變作死魚眼。

  然後,卡凱西帶三個人來到學校的一處天臺上,四人隨意坐下,卡凱西懶洋洋地說:「都介紹一下自己吧。」

  「老師應該先來吧。」鳴人嘟囔。

  卡凱西很隨意地說:「我嘛,我叫旗木卡凱西,喜歡和討厭的東西沒有,夢想什麼的也沒有,興趣倒是很多,嗯,就這樣。」

  鳴人眯著眼睛不滿:「除了名字你根本什麼都沒說吧!」

  卡凱西抱著手臂,死魚眼瞄了一眼鳴人:「現在輪到你們了,就從你開始吧。」

  鳴人的介紹充滿吃貨本色:「我啊,我叫漩渦鳴人!喜歡的東西是拉麵,特別喜歡的東西是伊魯卡老師和小櫻請我吃的拉麵!討厭的東西是等待面泡好的三分鐘,興趣是品嘗和比較各種拉麵,將來的夢想是成為火影,因為我要讓全村的人都認同我的存在!」鳴人一邊說一邊扶著自己的忍者護額。

  卡凱西眯了眯那只露在外面的眼睛:「好,下一位!」他看向小櫻。

  「我叫/春野櫻,好吃的東西都喜歡,沒有討厭的東西,興趣是插花,夢想是成為像師傅綱手大人那樣優秀的醫療忍者。」

  卡凱西點頭:「最後這一位。」

  「宇智波佐助,」佐助的表情隱藏在陰影之中,「討厭的東西很多,沒什麼喜歡的東西。而且,我有一個不僅僅是夢想的野心:重振宇智波一族,還有,一定要殺死那個男人。」

  鳴人一臉便秘的表情,擔憂:他說的「那個男人」該不會是我吧。

  卡凱西總結:「好吧,三個人都挺有個性。」

  然後卡凱西佈置了次日的生存演習任務,重點渲染了下這個訓練的難度,一句「淘汰率高達66%」成功把鳴人嚇到崩潰。

  「不會吧老師!我那麼辛苦才畢業,你現在跟我說這個!」

  卡凱西站起來,聳肩:「明天早上五點鐘在訓練場集合,好了,那就解散吧!」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來,回頭說,「記得別吃早飯,因為,會吐哦。」

  小櫻:= =

  卡凱西老師你這麼坑人真的好麼!

  鳴人緊緊握著拳頭,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一定要通過明天的測試!

  卡凱西走了,三個人也先後走下天臺。出了學校,佐助要和他倆分開的時候,聽到小櫻說:「不要聽卡凱西老師說的那個,記得一定要吃飽了再去訓練場。」

  佐助回頭看著她。

  小櫻別過臉:「既然是生存演習,餓著肚子哪裡有力氣,就算到時候吐出來,也比餓得頭昏眼花還要訓練強。」

  鳴人眯起眼:「啊?」

  小櫻擺擺手:「走吧,你不是說晚上要吃拉麵?」

  鳴人跳起來:「喲西,走走!」

  「佐助也一起去吧,」小櫻說,「我們以後總是要一起出任務的,提前熟悉一下總是有好處的。」

  鳴人不滿:「為什麼要和他一起,小櫻,小櫻,你不會和井野一樣——」

  小櫻打斷他的話:「我們是個團體,鳴人,有默契總比沒有好。」

  佐助斜了鳴人一眼:「有些人能不能通過測試還不一定。」

  鳴人怒,指著佐助大叫:「小櫻,小櫻,你看他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才不要和這種傢伙一起!」

  小櫻額頭上迸出個十字路口:「你們兩個,給我差不多一點!明天的演習,說不定需要我們三個合作完成,現在就鬧成這樣明天怎麼辦?」

  鳴人扭臉:「我自己就行,才不需要和這傢伙合作!」

  佐助轉身:「彼此彼此。」

  兩人同時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小櫻第一次調和,宣告失敗。

  蹲在一邊房頂上偷窺的卡凱西看到這一幕,死魚眼望天:看這情形,明天似乎沒希望通過了。不過,這個叫小櫻的女孩,倒是不錯,真像當年的的琳啊……

  他想著想著,深深地歎了口氣。

  這邊小櫻追上鳴人,鳴人還沉浸在佐助對他的打擊中,小櫻笑說:「別這麼喪氣嘛,佐助是個典型的宇智波,你以後就知道他的脾氣了。」

  見小櫻來追自己,鳴人可是很開心的,立馬就把不愉快拋在腦後:「什麼是『典型的宇智波』?」

  「就是嘴硬心軟,眼裡只看得到比自己優秀的人,然而當弱小的同伴遇到危險,還是會挺身而出保護他們的哦。」

  鳴人一臉不信:「真的?」

  「嗯,可是救了人之後又會覺得不好意思,所以會嫌棄別人兩句,是不是很彆扭?」

  鳴人簡直難以理解這種奇葩的腦回路:「哈,這是為什麼啊?」

  小櫻聳聳肩:「因為他們是宇智波啊。」

  鳴人眯著狐狸眼:「我果然跟宇智波合不來。」

  小櫻笑了笑:「那可未必。不過,先不說這個了,這個送給你。」她從卷軸中拿出一個盒子。

  鳴人驚喜說:「小櫻送我的禮物嗎?啊,是不是好吃的?」

  「……」小櫻扶額,「不是吃的,上次回村子的時候太倉促沒帶,這次還好沒忘。」

  鳴人打開盒子,發現裡面分成好幾個格子,每個格子裡都放著一隻赤紅色的九尾狐狸,每只狐狸旁邊都有一個造型獨特的小人,小人的服裝打扮一看就是鳴人自己。

  「啊咧,這是我吧?」

  小櫻黑線:「除了你還有誰穿的跟個紅綠燈一樣啊。以前不在村子裡,沒能陪你過生日,不過禮物我還是準備了的。」

  鳴人本來還在糾結為什麼他要和一隻狐狸綁在一起,一聽這是生日禮物,驚得差點站不住,結結巴巴說:「這麼多,謝謝小櫻,謝謝……」

  「總共九個,今年的還沒做,不過我想到時候再送也來得及吧。」

  鳴人懵了一下,九個的話,他認識小櫻是三歲,到現在他十二歲,12-3=9,也就是說小櫻每年都給他準備了禮物嗎?

  雖然不在村子裡,但是小櫻並沒有忘記他這個朋友。

  以前他的生日,三代爺爺會送他蛋糕,有時候伊魯卡老師也會陪他去吃拉麵,可是和別的小朋友比,他覺得自己的生日實在是慘澹,可是原來在離他很遠的地方,還有小櫻這麼一個朋友為他祝福的嗎?

  她準備禮物的時候,是不是看著木葉的方向說過一句「鳴人,祝你生日快樂!」這種畫面,光是想一想就讓人幸福的想要落淚。

  鳴人抽了抽鼻子,喉嚨澀澀的:「謝謝小櫻,謝謝你。」

  小櫻摸了摸他的炸毛:「你不是說過,我們是朋友嘛。以後,我們同在第七班,是最親密的同伴,宛如親人一般的存在。反正我比你大幾個月,我不介意你把我當做歐奈桑來依賴哦。」

  鳴人扭捏說:「為什麼是歐奈桑啊,不能是女朋友嗎嘿嘿嘿……」

  小櫻開始漫天胡扯:「因為姐弟關係比男女關係更穩固啊,男女朋友分手的例子你見過不少吧,可你見過姐弟關係破裂的嗎?」

  一根筋果然好忽悠,鳴人眯起眼睛想了想:「好像是哦。」

  小櫻點頭:「那就這麼說了,走走走,歐奈桑請你吃拉麵去。」

  「喲西!」走了兩步,鳴人忽然想起來問,「小櫻啊,為什麼我會和一隻狐狸在一塊兒啊?」

  「因為你臉上有鬍鬚啊,看起來很像狐狸嘛,怎麼你不喜歡九尾狐嗎?」

  鳴人抱著盒子笑嘻嘻說:「喜歡喜歡,從今以後,我最喜歡狐狸了,尤其是九條尾巴的!」

  在一樂飽餐一頓之後,兩人就各回各家了。這一晚上,鳴人做了個快樂的美夢,夢裡他奔跑在木葉公園的草地上玩耍,屁股後頭還跟著一隻九條尾巴的紅狐狸,小櫻坐在旁邊編花環,三代火影和伊魯卡站在不遠處微笑著看向他。

  他聽到伊魯卡說:「鳴人啊,你也有同伴了呢,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三代大人吧嗒吧嗒抽著煙袋,點了下頭贊同伊魯卡的話。

  鳴人停下來,狐狸沒刹住車撞到了他腿上,嬌滴滴地蹲在地上揉鼻子,他把狐狸撈起來抱著,回答伊魯卡說:「那是當然的,伊魯卡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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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記憶的軌跡向前

  次日,三個學生都背著包早早到了訓練場,這時候天還沒亮。五點的時候,卡凱西果然不見蹤影。

  小櫻蹲下來趴到膝蓋上:「睡會吧,老師很可能又像昨天那樣遲到。」

  鳴人打著哈欠:「真的嗎?」他是真的很困,昨晚上的美夢雖然不錯,可是那只狐狸實在是太能跑了,後半夜一隻追著他跑,就算是在夢裡跑了一夜那也是很累的,於是鳴人也坐下來跟小櫻一樣開始補眠。

  佐助猶豫了一下,最終也選擇先坐下來休息。

  大概九點左右,卡凱西終於姍姍來遲:「早上好啊,各位!啊咧,都睡得很香啊。」

  三個人立刻站起來。

  卡凱西摸著後腦勺笑:「不好意思,中途有只黑貓攔路,所以……啊哈哈……總之,現在開始吧。」他拿出鬧鐘,以及,毫無新意的兩個鈴鐺。

  說完規則,因為鳴人的胡來,卡凱西露了一手,苦無鋒利的尖端抵在鳴人後腦勺:「別著急,我還沒說開始呢。」

  鳴人和佐助都被卡凱西的速度震驚了。小櫻沒有任何舉動,因為,有必要讓這兩個人見識到卡凱西的實力,這樣一會兒才好說服他們合作,儘快結束演習。

  卡凱西帶著鈴鐺消失了。

  「你們覺得,以我們個人的力量,能從卡凱西老師這樣的上忍手裡搶到鈴鐺嗎?」

  佐助離開的腳步頓住:「你想說什麼?」

  小櫻看著旁邊的樹林:「這是一場明知道不可能打贏的仗,但是我們又一定要打下去。我想,其他班遇到的應該跟我們是一樣的情況,都是要從負責上忍那裡搶到鈴鐺。這一屆學生裡,佐助的實力第一,那我問你,也請你誠實回答,你覺得自己能從老師那裡搶到鈴鐺嗎?」

  佐助握住拳頭,過了會兒才搖搖頭,不過他還是很果斷地說:「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我也不會放棄。」

  小櫻點頭:「假設,或者說其實很有可能,二十七個學生都拿不到鈴鐺,那麼,按照老師之前說的淘汰率66.7%,最後應該有九個通過測試的學生,他們是靠著什麼通過的呢?」

  佐助皺眉,鳴人茫然。

  「我想,這場求生演習,最後判定我們是否失格,並非是能否拿到鈴鐺,而是在搶奪鈴鐺過程中表現出的綜合素質。畢竟,對一個合格的忍者來說,武力值固然重要,獲取情報、判斷形勢以及制定謀略的才能同樣不可或缺。」

  佐助捏著下巴開始思考。

  鳴人一頭霧水:「啊喏撒,啊喏撒,小櫻你在說什麼啊,完全聽不懂啊。」

  這種因為智商欠奉而被排除在外的感覺,真是十分不好受呢。

  「在分析這次演習的情況,你暫時不用明白,一會兒照我說的做就行。」

  鳴人眯起狐狸眼點頭。

  「你有什麼計畫?」佐助問。

  「合作吧,」小櫻說,「一個人負責當誘餌,一個人佈置陷阱,一個人負責進攻。」

  鳴人眯眼指著自己:「所以,我是誘餌?」

  「你居然能明白這一點,真是不容易。」佐助嗤笑。

  鳴人壓著怒氣:「我一定要通過測試!為此,不管做什麼都行!」

  小櫻拍拍他:「嘛,嘛,我們都會通過的。那就這麼說定了,佐助負責抓住機會進攻,陷阱交給我。鳴人,你要盡可能把卡凱西老師往陷阱裡引,我會給你暗號示意。」

  鳴人重重點頭:「沒問題,小櫻!」

  「你不需要和卡凱西老師正面交鋒,那是佐助的事,」免得你再被老師千年殺= =,「記得多用影分/身。」

  鳴人點頭。

  「呐,分頭行動吧!」

  雖然小櫻囑咐過,然而很遺憾,沒一會兒,在河邊執行誘敵任務的鳴人還是悲催地體驗了一把木葉體術奧義,沒錯,他還是沒能逃脫被千年殺的命運。不過也因此,卡凱西被引進了一個佈滿刀刃的陷阱,雖然最終被他用替身術逃脫了。

  就這樣,學生和老師開始了你來我往的較量。陷阱滿地,苦無亂飛,爆炸的是起爆符,著火的是豪火球。

  正午十二點的時候,卡凱西現身了,笑眯眯說:「嗯——總的來說,不錯。」

  三個學生,誘敵的鳴人最慘,不是被吊就是被埋,現在正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喘氣;進攻的佐助次之,大大小小的傷口遍佈全身,現在也彎著腰手扶膝蓋休息;至於小櫻——小櫻跟早上來的時候沒什麼兩樣,頭髮都沒有亂一根,帶著手套的雙手正捧著卷軸,蹲在地上看卷軸看得入神。

  卡凱西死魚眼走過去:「小櫻,我說,你這個團隊裡負責制定策略的『腦』是不是太悠閒了?」

  兩人相距不遠的時候,小櫻的臉從卷軸裡抬起來,就著這個姿勢,一拳打在地上。

  刹那間,方圓十米的大地四分五裂,卡凱西掉進了地縫裡。

  鳴人和佐助瞬間石化,驚恐地看著小櫻。

  卡凱西在地縫裡抬起頭,死魚眼狀看上來,感慨:「呀咧呀咧,沒想到綱手大人把這一招也教給你了。」

  小櫻看向佐助,佐助立刻反應過來,迅速結印臉頰一鼓,豪火球術就使了出來,烈火熊熊撲向地縫裡的卡凱西。卡凱西也開始結印,但小櫻也同時再度揮下拳頭,大地又裂一次。這時候連鳴人這反射弧長的傢伙也反應過來了,幾個影分/身同時守在地縫邊上,隨時準備撲倒卡凱西。

  不過最終,卡凱西還是依仗豐富的經驗和高超的忍術逃了出來。

  「嘛,嘛,我宣佈,上午的演習結束——咳咳,不准再攻擊老師我了!」卡凱西咳嗽著跳到一邊,撲了撲頭髮上的灰,「便當便當,佐助,再噴火便當就被燒沒了!」

  佐助「切」了一聲,停止結印。

  鳴人拍著餓癟的肚皮大喊:「給我給我,我早就餓了!」

  卡凱西搖頭:「不行,忘記我早上說過什麼?表現最差的,沒有便當吃,還要被綁在這根柱子上。」

  鳴人愣住,卡凱西把他綁起來時他都忘了反抗。

  「呐,便當給佐助和小櫻,」卡凱西笑眯眯說,「不准給鳴人吃哦,不然可是會失格的。」說完就一縱而逝。

  卡凱西走後,三人面面相覷好一會兒。

  鳴人簡直要委屈死了,淚流滿面地大喊:「為什麼!為什麼!我明明都那麼努力了,可惡!」

  佐助把便當遞到他面前:「閉嘴,吵死了,呐,吃吧。」

  鳴人呆住。

  佐助別過臉:「卡凱西現在不在這裡,沒關係。每人吃一些,下午才有力氣繼續,」他心有餘悸地看了小櫻一眼,「我覺得,我們下午還是很有希望能拿到鈴鐺的。」

  小櫻隨意扒了兩口飯,把剩下的端到鳴人面前:「讓鳴人吃這個吧,佐助,我上午沒怎麼消耗體力,你們兩個可是都快累脫力了。」

  鳴人再度淚流,這回是感動的:「小櫻,佐助,我——」

  於是接下來,他被綁在柱子上,輪流吃著佐助和小櫻喂過來的飯菜,簡直不能更幸福!

  「鏘!」卡凱西突然笑眯眯出現在三人面前。

  鳴人和佐助一驚,不過卡凱西接下來的話立刻讓他們松了口氣。

  「我宣佈,第七班,全體合格!」

  鳴人驚喜地大喊:「真的嗎,真的嗎,卡凱西老師?」

  卡凱西笑著點頭:「之前的那些傢伙,全都只會乖乖聽話。忍者,需要沉著冷靜地判斷。打破忍者世界規則的人,是廢物;可是,不懂得重視同伴的人,是更差勁的廢物。演習到此為止,全體合格!」

  鳴人又感動得哭了:「太帥了!卡凱西老師太帥了!」

  佐助的嘴角也勾了起來,這對他來說就是難得的笑容了。

  小櫻用手裡劍劃開鳴人身上的繩子。

  卡凱西笑眯眯說:「好了,回去吧,從明天開始,就要執行任務了!」

  鳴人高興得又蹦又跳:「太好了太好了!我終於成為合格的忍者啦!」

  師生四人一起離開訓練場。

  看著前面蹦蹦跳跳的鳴人,一言不發但是腳步輕快的佐助,還有安安靜靜跟在自己身邊的小櫻,卡凱西死魚眼望天:本來還擔心怎麼教會佐助和鳴人團隊合作,沒想到小櫻的存在,恰好解決了這個問題。

  自己以後應該比水門老師要輕鬆吧,卡凱西懶洋洋地想。

  當天晚上,鳴人又做了個跟昨晚相似的夢,不過這次,草地上多了兩個人。

  佐助酷酷地抱著手臂站在旁邊看著鳴人跟狐狸撒歡,帥氣的臉上滿是嫌棄。鳴人心裡吐槽「果然小櫻說得對,宇智波就是這麼彆扭」,然後他看向三代和伊魯卡旁邊的那個人——手執小黃書的卡凱西老師。

  卡凱西頭也不抬地用那懶洋洋的腔調說:「不懂得珍惜同伴的人,是更差勁的廢物呢,鳴人。」

  鳴人握拳:「我才不會當廢物!」

  通過求生演習測試後,初級任務接踵而至。鳴人高漲的戰鬥情緒很快被接二連三的抓毛遛狗小任務給磨沒了。這一天,抓捕大名夫人小虎的任務完成後,卡凱西帶著三個人回去向三代大人報告。

  「啊喏撒,啊喏撒,小櫻,覺不覺得這些任務太無聊了啊!」

  卡凱西從《親熱天堂》裡抬起死魚眼,佐助一言不發不過臉上倒是流露出「深有同感」的表情。

  小櫻頭也不抬地看卷軸:「鳴人,修行的每個階段都有應該做的事,你啊,要把想做的事和應該做的事分清楚,不要好高騖遠。」

  卡凱西點頭,佐助垂下眼瞼。

  鳴人迷茫:「好高騖遠,那是什麼意思?」

  卡凱西&小櫻:= =

  佐助吐出一句:「笨蛋。」

  鳴人炸毛:「佐助,我告訴你,我忍你很久了!就算你是宇智波,再這樣,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佐助不屑:「本少爺會怕你?儘管放馬過來,吊車尾!」

  盯——火花炸開,一觸即發。

  卡凱西無力望天,總覺得自己在重複水門老師當年的老路。

  小櫻拿卷軸切斷兩個人「含情脈脈」的視線,做了個停止的手勢:「你們兩個,又想地縫一日遊嗎?」然後繼續一邊看一邊往前走。

  佐助&鳴人:= =

  他們兩個人似乎天生氣場不和,早就衝突過好幾次了,小櫻每次勸架真心累,最後沒辦法,只好拳頭鎮壓。那遭受鎮壓的過程……算了,還是不要再回想了,畢竟大家還要做彼此的同伴呢%>_<%

  佐助和鳴人同時瞪了對方一眼,別過頭。

  卡凱西扶著後腦勺笑得眯起眼睛:「呀哈哈哈——有小櫻在,老師我還真是省心啊。」

  到了三代大人辦公室,不出意料,在鳴人的折騰下,卡凱西班被委派了波之國任務——護送造橋專家達茲納先生回國,保護他直至大橋建成。

  到了出發的時候,卡凱西、佐助、鳴人和達茲納在村口等了好大一會兒,才看到小櫻背著包趕過來。

  鳴人疑惑:「小櫻怎麼會遲到的?」

  「查了一些東西,也準備了一些東西,」小櫻向著卡凱西道歉,「對不起老師,請見諒。」

  卡凱西微微眯了眯眼睛,笑:「沒什麼,走吧。」

  「啊喏撒,啊喏撒,小櫻,你準備什麼東西去了啊?」鳴人問。

  「一些藥,可能會用到,不過最好用不上。」

  鳴人笑哈哈說:「我們班裡有小櫻這樣優秀的醫療忍者,真是太幸福了啊!雖然鹿丸和牙那些傢伙們不說,但我知道,他們可是超羡慕我的哦!」

  「你什麼時候學會拍馬屁了啊?」

  鳴人不滿:「我可是真心在誇讚小櫻,怎麼是在拍馬屁嘛!」

  「嗨!嗨!好好看著路吧,鳴人,你要撞樹了。」

  咚——

  「啊!痛,痛死了,小櫻,快幫我看看。」鳴人捂著臉喊。

  「這種根本不用治療好吧。」小櫻扶額。

  「白癡。」佐助扭臉。

  卡凱西死魚眼:「呀咧,呀咧。」

  達茲納無語片刻,向卡凱西抱怨:「這些小傢伙真的沒問題嗎?」

  卡凱西笑:「沒關係沒關係,C級任務嘛,何況還有我這個上忍跟著。」

  達茲納皺眉。

  路上,他們還是迎來了霧忍的暗殺。卡凱西的替身被霧忍殺死,鳴人以為卡凱西老師死了,震驚恐懼之下動彈不得,被霧忍打傷。當時小櫻保護著達茲納先生,來不及救他,霧忍向達茲納沖過來時,佐助飛身擋在小櫻和達茲納面前,不過霧忍還沒來得及撲殺,就被卡凱西擒住了。

  一切的一切,都和記憶中一樣。

  審問霧忍之後,卡凱西跟達茲納談了一會兒,瞭解到這位元委託人隱瞞了真實情況,這其實已經至少是個B級任務。卡凱西死魚眼望天,剛想問鳴人的傷是否需要回村治療,就看見對著包紮好繃帶的手發呆的鳴人。

  卡凱西:= =

  小櫻把手術刀和藥收進醫療包:「老師請放心,毒血已經放出來,並不是什麼厲害的毒/藥,普通的解毒劑完全夠用;而且,鳴人的體質不錯,傷口癒合也很快。」

  卡凱西眯起眼睛,摸著後腦勺笑道:「呀咧呀咧,有小櫻在還真是方便。」然後,他就開始放嘴炮——先表揚了佐助和小櫻在面對暗殺者時候的優秀表現,然後重點批評了鳴人那時候的慫包模樣,再加上之前佐助保護鳴人時丟下的那句「膽小鬼」,這一切成功把鳴人的熱血給激勵起來了,他蹲在一邊咬牙切齒陷入了激烈的內心活動。

  小櫻:= =

  「老師,非要用這種方式鼓勵他嗎?」小櫻斜眼。

  卡凱西笑得眯起眼睛:「啊咧,被小櫻發現了啊。」

  「真是的。」

  「不過,小櫻,你準備的還真是齊全,居然連麻藥都帶了啊。」卡凱西看了一眼小櫻的醫療包。

  小櫻也沒指望能瞞過卡凱西老師這個人精:「老師,其實我出發之前耽誤的時間,是去收集這次任務的情報了。」

  卡凱西眯起眼:「那你之前就猜到可能會遇到忍者對決了?」

  「嘛,嘛,只是猜測,」小櫻看了一眼達茲納,「因為達茲納先生發現保護他的人是我們之後,很糾結的樣子,覺得我們不足以完成任務。這不是很奇怪嗎?只是一個普通的護送任務,而且有卡凱西老師這樣的精英上忍在,他為什麼還會覺得我們不行?我就稍微去查了下波之國和達茲納先生的情況。」

  卡凱西拍拍她的肩膀表揚:「準備充分,不錯。」

  小櫻乾笑。

  「那卡凱西老師,我跟著綱手大人在外修行,曾經聽到或者見到過一些奇人異事,當時並不在意,不過現在……」小櫻看了看那兩個已經被卡凱西解決掉的霧忍。

  「怎麼了?」卡凱西問。

  佐助也有些奇怪,鳴人這時候已經完成了心裡路程,也湊過來問:「啊喏撒,啊喏撒,你們在說什麼。」

  「他們是霧忍,這次行動失敗,肯定會有別的忍者再來繼續完成行動,老師覺得,來的人會是誰?以我們的實力,又是否能應對呢?」

  卡凱西捏著下巴:「你覺得呢?」

  「我聽說,霧忍村最厲害的,要數『霧之忍刀七人眾』,如果下次來的是這七人裡面的忍者,老師有對策嗎?」

  卡凱西沉吟:「確實,嗯,會比較吃力呢。」


☆、霧隱鬼人

  達茲納一看形勢不對,秒變淚眼:「既然這樣,你們儘管放棄任務回木葉,我這條爛命就讓那些霧忍拿去吧,我死了一了百了,也只有讓家裡的女兒和可愛的外孫去乞討了,他們一輩子都會記得木葉忍者的『大名』!」這大叔放完嘴炮就幹嚎起來。

  卡凱西、佐助、鳴人:「……」

  卡凱西乾笑:「算了,既然已經走到這裡了,鳴人的傷也不要緊,就——」

  「慢著,」小櫻擺擺手,「達茲納先生,這種激將法,對男人確實管用,不過別忘了,這裡還有位女士哦。」

  達茲納:「……」哼,狡猾的小姑娘。

  「別跳腳鳴人,當然,我並不是覺得我們必須放棄這次任務,我只是覺得,既然這是一次名義上C級其實是B甚至是A級的任務,那為了確保任務完成的同時,我也必須要最大限度保證你們的安全。」

  「所以達茲納先生,現在,請把你的情況坦誠地告訴我們。身為一個優秀的造橋專家,就算是把我們當做保護你的工具,也應該知道,你所能用的工具磨損越小越好吧。」

  達茲納神色慢慢鄭重起來,他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目光堅定:「我知道了。」

  於是幾人再度上路時,達茲納便開始詳細解釋他的情況。在得知要殺達茲納的人竟然是這世上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卡多時,卡凱西不禁皺了皺眉。

  鳴人大喊:「管他卡多卡少,我們是一定要完成這次任務的!」

  佐助雖然一直沒說話,不過看他臉也明白他這時候的想法其實和鳴人一樣,絕對不會放棄。

  說起來這兩個人還真是奇怪,有時候意見分歧簡直勢同水火,有時候又一致得能穿一條褲子。

  「小櫻,有什麼想法嗎?」卡凱西問。

  「卡多的話,我在外面的時候曾聽過一個傳聞,但不確定是不是真的。」

  卡凱西:「說來聽聽。」

  「綱手大人曾在他名下的賭場呆過一段時間,還借過他的錢,」這都是真的可不是小櫻瞎編= =,「那些人來追債的時候,曾說過,如果綱手大人再不還錢,來要賬的就是……了。」

  卡凱西死魚眼:「那個微妙的省略號是什麼意思?」

  鳴人也連連點頭。

  「霧隱的鬼人,桃地再不斬。」

  卡凱西的腳步頓住,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刹那間睜大。

  佐助和鳴人看卡凱西這反應,不由都看向小櫻。

  「啊喏撒,啊喏撒,小櫻,霧隱的鬼人是什麼鬼?」

  「卡凱西老師,你應該有桃地再不斬的資料吧。既然是卡多要殺達茲納先生,之前來刺殺的也恰巧是霧忍,我想,我們對上桃地再不斬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卡凱西捏下巴:「我明白了,」他在木葉暗部時的同伴,死在再不斬手上的可不止一兩個,「你們三個,馬上返回木葉,向火影大人彙報這裡的情況,我留下來繼續保護達茲納先生。」

  小櫻一臉血。鳴人和佐助正要反對,沒想到小櫻先一步說:「卡凱西老師,我不同意。」

  卡凱西眯眼。

  「第一天求生演習的時候老師就說過吧,我們是個團體!」小櫻斜眼,「只會教訓我們,老師現在做的事難道不是踢開同伴一個人逞強嗎?」

  卡凱西:「……」這種被學生反過來教訓的微妙感覺。

  鳴人咆哮:「就是就是!」

  佐助雙手抱胸:「絕不回去!」

  卡凱西扶額。

  於是,四人一起護送達茲納來到波之國,見到了那座還未完工的大橋。然後,再回達茲納先生家的途中,桃地再不斬出現了。

  這是一場毋庸置疑的惡戰,最後靠著卡凱西的技高一籌以及佐助和鳴人的出色配合,再不斬被打敗。在卡凱西準備結果再不斬時,帶著面具的白出現,用兩支千本刺死了再不斬。

  鳴人被深深地打擊了。卡凱西老師那句「這世上就是有比你年紀小,卻比我還要厲害的人存在。如果不甘心,就下次努力」根本安慰不了鑽到牛角尖裡的他。不過,卡凱西一向不擅長說服人就是了。

  「佐助,你看著達茲納先生。」小櫻把達茲納交給佐助,就跑到再不斬「屍體」旁邊。

  卡凱西已經檢查過屍體,並表示:「死了。」

  白站在樹幹上,默默看著——小櫻扒開再不斬的眼皮看了看,又並起兩指按了按再不斬的脖子和胸口。

  「不過還真是奇怪,忍者追殺部隊居然會用千本做武器,」小櫻一副好奇的樣子,「跟醫療針好像,看來我也可以考慮用用這個。」她從再不斬脖子上唰地拔了一根千本出來。

  血花飛濺。

  「啊咧,好多血,」小櫻歪頭,「可能手滑了,從穴道拔針的話應該不會流血才對。」

  樹上的白腿一軟,差點摔下來,幸虧事先扶著樹幹。

  卡凱西、佐助、鳴人:「……」

  鳴人驚恐:「小櫻,他已經死了,你你你你幹什麼!」

  白從樹幹上跳下來:「請把屍體交給我吧,我需要處理掉,畢竟這屍體可是隱藏著村子的秘密。」說完他將再不斬扶到肩上,單手結印消失了。

  「這個人還真是厲害,居然能單手結印。」小櫻看著手裡的千本。

  卡凱西皺眉:「確實,這個少年不簡單——呃,小櫻,你扶著我幹什麼?」

  「因為老師要暈倒了嘛。」

  卡凱西:「哈?」

  下一秒,他果然往地上撲去,不過被小櫻撈住了。

  佐助、鳴人、達茲納:「……」

  鳴人連忙跑過來幫著小櫻架住昏迷的卡凱西:「小櫻,卡凱西老師怎麼了?」

  「沒事,只是寫輪眼使用過度,休息休息會好的。」

  達茲納哈哈大笑:「沒關係沒關係,就請幾位到我家裡好好休息吧!」

  卡凱西醒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一隻爪子正伸向自己的面罩。

  這還了得!他立刻抓住那只爪子,眯眼看過去:「……小櫻?」

  「嗨,嗨,老師這樣呼吸不順暢吧,面罩拿下來一會兒不行嗎?」真是的,又不是大姑娘二八貌美如花,至於這麼怕人看到自己的臉嘛。

  「不用,謝謝。」

  小櫻聳聳肩,收回手,擰了條毛巾搭在他頭上。

  這時候達茲納、達茲納的女兒津奈美、鳴人以及佐助先後走進房間,鳴人一進門就撲過來問:「老師,老師,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卡凱西的聲音有氣無力,「多虧有小櫻在啊。」

  鳴人深以為然點頭,之前被治療的總是他,現在終於別人也被治療了。然後,天生勞碌命的卡凱西老師就開始了有關桃地再不斬到底死沒死的推測。小櫻一邊調動查克拉給他治療,一邊頻頻點頭對他的推論表示贊同。當卡凱西最終說出「再不斬其實沒死」的結論時,聽眾們都驚呆了。

  鳴人大叫:「卡凱西老師,那時候你不是檢查過屍體嗎!

  卡凱西想說什麼,忽然轉臉看向小櫻:「小櫻?」

  「嗨!」

  「喂,喂,你那時候也檢查過吧!」卡凱西死魚眼,「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小櫻收起手,擦了擦汗:「是啊,那時候就知道他是假死。」

  卡凱西:= =

  「納尼!」鳴人大叫。

  小櫻給卡凱西換了條毛巾:「可是那時候,老師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吧,鳴人和佐助的查克拉也所剩無幾。而對方,那個戴著面具的少年,以我的實力……所以,就只好當做沒發現。」

  遇到的那麼多對手裡,最初任務裡的這個像雪一樣的少年,可以說是最無辜的了。如非必要,小櫻並不願意和他動手。

  鳴人蹲在角落生蘑菇:「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佐助也少見地有些擔憂,畢竟卡凱西現在動彈不得,如果再不斬和那個少年一同來襲,他們恐怕凶多吉少。

  「嘛,嘛,別這麼擔心,」小櫻擺擺手,「假死也是要付出代價的,何況再不斬本來就被老師打傷了。當時我檢查他的時候,估算過他的恢復速度和老師的恢復速度,為了給我們贏得更充足的時間,就在他身上動了點手腳——啊咧,你們幹嘛這麼看著我?」

  其他人:= =

  卡凱西死魚眼看著小櫻:「那根千本?」

  「不愧是老師,一猜就中!」小櫻笑道,「那時候我往他的傷口加了一點料,只是一點點啦。」

  聽眾們:= =

  鳴人咧著嘴問:「你加了什麼?」

  「阻礙他體內查克拉恢復速度的藥,這樣,他要想完全恢復,怎麼也應該是半個月以後了。」

  達茲納扼腕:「怎麼不直接用毒/藥!」

  小櫻搖頭:「毒/藥的話,症狀太明顯,瞞不過那個少年。」而且,還要靠再不斬結果卡多那個壞蛋啊,大叔!不然,死了一個再不斬,還會有三不斬,只要卡多活著,波之國就無法安寧。

  「既然這樣,」卡凱西看著三個學生,「這段時間,我得加強對你們的訓練了。」

  「沒用的!再怎麼訓練也沒用的!」一個小孩跑進來,撲到達茲納懷裡,「爺爺,你回來啦!」

  達茲納慈愛地拍著小孩的背:「伊那裡。」

  小櫻端起水盆:「我去換一盆水來。」等她換完水回來,房間裡只剩下卡凱西和佐助了。

  卡凱西:「小櫻啊——」

  「嗨!」她跪下來浸毛巾,「老師身體很虛弱,還是少說話,多休息吧。」

  「咳,你可真是,」卡凱西死魚眼,「明天可能需要你協助我訓練佐助和鳴人。」

  「嗨,嗨,我知道了。」

  佐助若有所思。

  「那你去找找鳴人,別讓他亂跑。」

  小櫻站起來:「佐助,那就麻煩你照顧老師了。」

  「嗯。」

  小櫻走後,卡凱西瞥了佐助一眼:「佐助啊,覺得小櫻怎麼樣?」

  「……很強。」

  「就這樣?太敷衍了。」

  「她的查克拉控制能力,恐怕比卡凱西你還要強——」

  「喂,喂,好歹叫我一聲老師吧。真是的,三個人裡面,恐怕也就小櫻是從心底把我當成老師的。」

  佐助扭臉:「你還要不要聽我說?」

  「……繼續吧。」

  「腦力清晰,幻術天分極高,還有那恐怖的怪力和高超的醫療忍術。」

  卡凱西笑得眯起眼:「嗯,英雄所見略同。呐,這麼優秀的女孩子,招人喜歡是肯定的,看鳴人就知道了。你呢,你喜歡小櫻嗎?」

  佐助:「……」然後別過頭去,「無聊。」

  「嘛,嘛,就我們兩個人,說說看。」

  佐助:「你把她支出去就是為了跟我講這些八卦?」

  卡凱西毫不慚愧地承認:「是啊。」

  佐助:「……」站起來轉身就出去了。

  卡凱西死魚眼看著天花板:「真是個彆扭的孩子啊。」

  佐助出來之後,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兒,就看到不遠處的海邊,鳴人和小櫻並排坐在礁石上,鳴人似乎有些低落的樣子,小櫻摸了摸他的黃毛頭,神色溫柔的說著什麼。雖然聽不見,也看不清小櫻的表情,但佐助就是有這種感覺,因為她對鳴人一直都是這樣溫柔親切,好像能包容那個笨蛋的一切蠢行。

  而對他呢?佐助想,雖然也無條件包容了他的任性驕矜,卻是小心翼翼保持距離,禮貌而恭敬……佐助想著想著,驀然停下來,嘟囔說:「真是,居然被卡凱西那傢伙影響了,想這些無聊的事情。」

  次日,卡凱西拄著拐杖帶三個學生來到了達茲納家附近的森林,教導三個學生練習控制查克拉的能力。當看到卡凱西直直順著樹幹走上去,又倒立在大樹的分枝上時,佐助和鳴人都感到不可思議。等輪到他們往上走時,佐助跑到幾米高就控制不住掉了下來,鳴人則是走出兩步就摔了個底朝天。然後,他們兩個抬頭看卡凱西時,發現卡凱西腳邊坐了個人。

  卡凱西愉快地開始放嘴炮:「呀咧呀咧,到頭來,三個人裡最厲害原來是小櫻啊!這麼看,最接近火影的是小櫻才對,宇智波一族也沒什麼厲害的,那個整天叫囂著要當火影的更是差勁。」

  「老師,你說的讓我幫助你教學,就是把我當成靶子刺激他們嗎?」為了配合今天的教學,小櫻沒穿本來的袍子,而是借了津奈美的短袖長褲。她一邊噴卡凱西,一邊上身下沉,倒掛在他旁邊,作勢要去揭他的面罩。

  卡凱西忙道:「抱歉抱歉,一個班裡總是要立榜樣的嘛小櫻,快住手!」

  「哼!」小櫻雙手放在腦後,雙馬尾垂掛下來,她朝下面兩人喊,「鳴人,佐助,別因為老師的話就光顧著賭氣!你們兩個目前的查克拉控制能力確實不如我,那是因為我的查克拉量遠遠不及你們,而且比你們更早開始練習!只要你們學會控制,你們所能達到的高度,會遠遠超過我,甚至超過卡凱西老師!把心情放平靜,腦子裡不要想其他事,專注專注再專注,加油!」

  鳴人在下麵大聲答應:「放心吧小櫻!我一定,一定能辦到!」

  佐助居然也「嗯」了一聲。

  然後兩人就氣勢高漲地開始了練習。

  「呀咧呀咧,小櫻,下次咱們倆要換一換,」卡凱西眯起眼睛,「你來做壞人,我來做好人哈哈哈……」

  「這個先不說,老師你還是回去休息吧,能做的治療我都做了,現在需要的是臥床休養。放心,我會好好看著他們的。」

  卡凱西感慨:「小櫻啊,你這樣的學生,雖然讓老師很省心,但有時候,也真的蠻打擊人的,讓我覺得你比我更像一個老師呐。」

  小櫻轉過臉看著卡凱西:「老師,對自己有點信心嘛,我們可都是打心底尊敬和喜愛著您的。」

  卡凱西看著視野裡的佐助和鳴人:「你確實如此;鳴人的話,一半一半吧;至於佐助,你說那話你自己信嗎小櫻?」

  小櫻沉默,過了一會兒才說:「可是老師,你對他比對我和鳴人更盡心,我想總有一天,佐助會明白你的。」

  「呀咧,又被你看穿了。」


☆、一生的摯友

  小櫻猶豫了下,問:「是因為寫輪眼嗎,老師?是因為對贈予您寫輪眼的那位宇智波前輩心懷愧疚和感激,所以才這麼不求回報地教導木葉僅存的宇智波後裔嗎?」

  卡凱西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瞳孔一縮:「……小櫻,你——」

  「我跟著綱手大人的時候,曾經跟她探討過各種血繼限界,寫輪眼可以移植這種事,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怎麼沒覺得,或許是我殺了某個宇智波,然後挖了他的眼睛呢?」

  小櫻笑了:「因為,老師不是這樣的人啊。」

  卡凱西歎氣:「你還真是個……治癒系的小姑娘,怪不得能成為這麼出色的醫療忍者。」

  「謝謝誇獎。」

  「那我就回去偷懶了,這裡拜託你了。」

  「等一下,老師,」小櫻猶豫著,「不知道,可不可以教我你從再不斬那裡copy的水遁之術?」

  卡凱西驚訝了:「水龍彈和大瀑布之術消耗的查克拉量很大,並不太適合小櫻你。」

  小櫻撓撓臉蛋:「我明白,不會輕易使用的。」

  卡凱西知道她一向有分寸,就將如何結印教給她。卡凱西回去休養後,小櫻便一直默默練習著結印的手勢。等她記熟了,往下一看,鳴人和佐助正氣喘吁吁蹲在地上休息,兩個人都一身狼狽。

  小櫻跳下去:「還是控制不好嗎?」她看了看兩人用苦無在樹上做的標記,「進度已經很快了,先休息下,等查克拉恢復了再重新開始。」

  鳴人喘著問:「啊喏撒,啊喏撒,小櫻,你是什麼時候練習的這個啊?」

  「……在風之國的時候,」那時跟我愛羅在一起,可以消遣的事情實在太少,爬樹以及踏沙無痕什麼的是為數不多的可以選擇的娛樂項目了,「爬樹是第一階段,之後還練習過在砂子上行走但是不留痕跡。」

  「納尼!」鳴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佐助也睜大眼睛。

  「是啊,所以等你們能達到樹頂,就要進行下一階段練習哦,我昨天看過了,這裡的沙灘是個不錯的練習場所。」

  鳴人&佐助:「……」

  「小櫻,你真是,太厲害了!」鳴人握拳稱讚,「不愧是我看上的——啊哈哈——我的榜樣!」

  「因為醫療忍術對查克拉操控能力的要求極高,所以我很早就開始練習這個,熟能生巧而已。這是每個忍者通過練習都能掌握的技巧,並不像你說的有多麼厲害。以你們倆的查克拉量,只要讓操控能力的精密度達到我的一半,就可以在戰鬥中發揮出十倍甚至百倍於我的作用。加油吧,然後等到我們和再不斬還有那個面具少年再戰時,你們能表現得比上一次更出色。」

  鳴人用力點頭:「喲西!來吧,佐助!這次我一定比你爬的高!」又是一頭勁地沖向面前的大樹。

  「我才不會輸給你!」佐助隨即趕上去。

  三天后的清晨,鳴人和佐助同時登上了這片森林的大樹頂端,兩個人靜靜坐了會兒,佐助準備下去時,被鳴人叫住。

  「我說,佐助,你覺得,小櫻是個怎麼樣的人?」

  佐助:「……」最近怎麼老碰到這種問題。

  鳴人托著腮幫子,眯著狐狸眼:「再不斬假死的時候,我覺得那個戴面具的少年好厲害,我特別不甘心。後來知道他們是一夥的,還有小櫻對他們做的事,我又覺得,小櫻真是太厲害了,但是我卻沒有不甘心的感覺。你說,這是為什麼啊?」

  佐助:「……」他看起來像是知心哥哥那種角色嗎,吊車尾幹嘛問他這種事!

  「喂,喂,你倒是說說看啊。」鳴人盯著他。

  佐助只好胡亂給了個答案:「大概是因為,小櫻是我們的同伴吧。」真是的,他為什麼要在這兒跟這個白癡討論這種無聊的問題。

  鳴人撓了撓後腦勺,還想再說,佐助打斷他:「你還要坐到什麼時候,既然已經爬到了樹頂,我們差不多可以開始小櫻說的下一階段了!」說完他立刻就跳了下去。

  「真是的,急什麼。」鳴人嘟囔著,也跳下去。

  然後兩人在樹下,碰到了一位採摘草藥的「美女姐姐」。

  沒錯,這正是摘下面具的白。

  友好交談之後,白提著籃子離開,走之前還糾正了鳴人對他的稱呼「姐姐」是錯誤的。鳴人難以置信,指著他的背影問佐助:「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佐助!明明長得比小櫻還可愛,這麼可愛怎麼會是個男孩子!」

  「……」佐助扭頭,「這種事我怎麼知道。」

  「你不是宇智波嗎?你有沒有那個看透一切的寫輪眼?快看看!」

  佐助:「……」

  佐助一拳砸他腦袋上:「笨蛋!寫輪眼怎麼能用來看這種事!」

  鳴人捂著腦袋跳腳:「痛!痛!」

  得知兩人已經可以順利登上樹頂後,小櫻就跟他們去海邊沙灘練習踩砂子。踏沙無痕這一項,進展比爬樹要快多了。一方面是因為經過爬樹的鍛煉,兩個人對如何精細操控查克拉有了深刻認識;另一方面就是砂子的硬度只比樹幹硬度略低,只要確定了合適的足以維持在砂子上行走而不留痕跡的查克拉量,這項訓練的目的就算達成了。

  而這一階段,其實是為了下一階段做準備。

  達茲納家門口的水邊,小櫻一步一步走到水面上,走出一段距離後,轉身朝鳴人和佐助招招手。

  此時的鳴人和佐助:O-O

  「不要緊,這裡水深才一米多,過來試試吧。」小櫻繼續招手。

  二人面面相覷,最後硬著頭皮走過去,不出意外,秒變落湯雞。卡凱西趴在窗子邊看了眼兩個學生濺起的水花,死魚眼感慨:「呀咧呀咧,有小櫻這樣的學生,我這個老師還真是無事可做呢。」然後低頭繼續看《親熱天堂》。

  晚上吃飯的時候,佐助和鳴人的衣服都濕的透透的。

  「我說你們兩個,看來晚飯是不用吃了,喝水都喝飽了吧。」卡凱西笑眯眯說。

  佐助和鳴人一起盯向卡凱西。

  「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把實話說出來了。」

  小櫻正幫著津奈美給大家盛飯,聽到這兒忍不住吐槽:「老師,之前不是還說要做好人呢?我看你是天生的壞人命。」

  卡凱西撥拉著銀毛,苦笑。

  伊那裡突然拍桌子發飆了,說了一番「你們再怎麼也打不過卡多厲害的手下」「不瞭解情況就來逞強只會丟掉性命」之類的話。

  這話成功激起了鳴人的怒火:「那也總比把自己當成悲劇的主角天天哭個沒完強,你這個只會哭鼻子的小鬼,太沒用了!」

  小櫻扶額。

  晚上的時候,卡凱西找到了在屋外地板上發呆的伊那裡,收拾鳴人留下的爛攤子。他坐在伊那裡旁邊輕聲講了鳴人的成長經歷,小櫻坐在房子的另一面發呆時聽到知心老師談話,心情十分複雜。

  「小櫻,發什麼呆,早點休息吧。」伊那裡回去後,卡凱西走過來。

  「老師剛剛真是好溫柔,簡直像個奶爸,還是知心風格的哦。」

  卡凱西:= =

  「我很早之前就想問老師了,」小櫻摸下巴,「老師那麼喜歡看《親熱天堂》,應該是嚮往愛情的吧,那怎麼不乾脆找個人好好談一場戀愛呢?你可是村子裡人氣最高的單身漢,像我們常去的一樂拉麵,那位菖蒲姐姐就是你的粉絲哦。」

  卡凱西:= =

  剛剛怎麼就轉過來催她了,可惡,應該不管她直接回去睡覺的。

  「難道,這是詛咒在作祟嗎?」

  卡凱西:「哈?什麼……什麼詛咒?」

  小櫻掰著指頭解釋:「老師你看,初代目,結婚;二代目是初代目手把手帶出來的,算是初代目弟子,未婚;三代目是二代目弟子,結婚;三忍是三代目弟子,這三位目前都未婚,而且看起來有生之年也不大可能結婚了;四代目又是三代目弟子,結婚;呀咧呀咧,我可是聽綱手大人說過,卡凱西老師你是四代目的弟子哦,照之前總結的規律,你確實應該是未婚,而且會一直保持下去。」

  卡凱西:= =

  「喂,喂,小櫻,別亂說話啊。」

  小櫻眯起眼睛:「這麼一想,我們三個應該是『結婚』那一類的,松了一口氣呢,老師。啊咧,不過這麼一來,我們將來的弟子,婚姻狀況堪憂啊。」

  卡凱西扶額:「真是的,被你打敗了,」他在旁邊坐下來,「不過,你今天有點反常。」

  「嗯?」

  卡凱西望天:「因為鳴人跟你表白了嗎?」

  小櫻:「……我和鳴人,是一生的摯友,老師,我想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卡凱西點頭:「瞭解,瞭解,你對他就像對待自己的晚輩。可是小櫻,肯站在鳴人身邊的人屈指可數,他會喜歡上你簡直是理所當然。」

  「那是因為現在的他還分不清依戀和愛戀的區別,等他長大,就會明白了。」小櫻看著自己的手。她一直以來都在避免鳴人會混淆他們之間的關係,可如果因此就避嫌,拒絕向鳴人伸出手,她又做不到。

  「老師,老師有過拒絕同伴或者摯友愛戀的經驗嗎?能不能教教我,我該怎麼辦?」

  卡凱西無力地「啊」了一聲,死魚眼看著明亮的月光和月色下閃閃發光的海面,好半天才說:「對不起小櫻,這方面,老師也實在不擅長啊。」

  小櫻沉默。過了會兒,她從刃具包裡掏掏掏,掏出兩根碧綠色的短簪,摘去簪子頂端的裝飾,把兩支拼在一起。卡凱西這才發現這發簪是綠玉製成,上面竟然雕刻著一排圓孔。

  「這是?」

  「當初路過匠之國訂做的,這個叫飛音笛。看,這裡刻著『靈玉飛音』四字。」她拼好笛子,橫在嘴邊吹起來。

  卡凱西聽了一會兒,只覺得身心愉悅,忽然的,他瞳孔一縮:「這是……你在樂聲裡輸入了查克拉?」

  「不愧是卡凱西老師,竟然這麼快就發覺了。」

  卡凱西死魚眼。

  「嘛,嘛,以前我和綱手大人路過田之國,發現這個小國家最近居然建立了忍村,就去瞭解了一點情況。」

  卡凱西雙手抱胸:「田之國?」

  「嗨!他們的忍村並不大,以八分音符為標誌,村內忍者都使用聲音攻擊,所以稱為音忍。我那時候覺得很有趣,後來就在匠之國買了這個,既然可以把查克拉融入樂聲來進行攻擊,那也應該可以用來治療吧。」

  卡凱西點頭:「原來是這樣。嗯,剛剛的音樂聽了確實讓人心情舒暢。」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起了帶土、琳和水門老師都在的少年時代。

  悠揚的樂聲再度響起,回蕩在寧靜的波之國海岸。

  半個月後,卡凱西老師的身體完全恢復,鳴人和佐助已經可以在水面上輕鬆行走,這兩個人控制查克拉能力的進展實在令人驚歎,跟我愛羅一樣,都是天生被查克拉之神眷顧的人。

  這一天,在接近完工的波之國大橋上,再不斬和白又來了。

  鳴人和佐助等待這一刻可不是一兩天了,卡凱西和再不斬交手時,他們兩個對上了擁有冰遁血繼限界的白。而小櫻,她則待在一邊保護達茲納先生。

  這一次,佐助仍是替鳴人擋住白的攻擊,不過白的那些千本被小櫻用苦無打飛一多半,所以佐助只是受了輕傷。然而即便如此,鳴人還是被刺激到了,爆發的他打敗了白。

  而再不斬,最終還是敗給卡凱西,當雷切即將終結他的生命時,本來準備受死的白瞬移過去替再不斬承受攻擊,並抓住卡凱西令他失去行動能力。再不斬一刀斬下,毫不顧忌卡凱西前面白的身體,這個冷血的霧隱鬼人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卡凱西帶著白的屍體逃過一擊。

  沒了白的牽制,再不斬很快失去戰鬥力。

  這時候,卡多來了。一切都如過去那樣,重演。

  卡多被殺,再不斬隨雪而逝,波之國的人民拿起武器捍衛了那座通向外界的大橋。卡凱西把再不斬和白埋葬在一起,鳴人掉了好大一包淚,然後決心追求屬於自己的忍道。

  回去的時候,小櫻問達茲納:「大叔,這座橋的名字,定了嗎?」

  達茲納哈哈大笑:「小櫻,你想給這座橋取名嗎?」

  「那我就厚著臉皮說了,」小櫻看著完工的大橋,「沒有我們幫忙,這座橋恐怕沒這麼快建好吧。」

  達茲納笑道:「這是當然,小櫻,波之國的人民都會銘記你們的義舉。」

  「那要不,這座橋就叫卡凱西班大橋,好不好呢?」

  達茲納眼睛一亮:「對啊,這個建議不錯!」

  所有人都笑了,連佐助都不例外。

  他們順著這座卡凱西班大橋離開波之國,夕陽的微光灑下來,四處一片金色剪影。

  「呀咧呀咧,你還真是,居然會那麼跟達茲納先生提議,」卡凱西斜了小櫻一眼,「老師還真是不好意思呢。」

  小櫻振振有詞:「為了少付酬金,他隱瞞了真實情況,我們為這次任務盡心盡力,絕對是超額完成,難道不應該從別的方面把損失賺回來嗎?再說,老師的大名四海皆知,這座橋叫卡凱西班大橋,以後那些想打波之國主意的人,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鳴人點頭:「就是就是。」

  「其實我本來還想用『卡凱西*鳴人*小櫻*佐助』這樣的名字,不過好像有點太長,就放棄了。」

  卡凱西:= =

  鳴人眯起眼:「啊喏撒,啊喏撒,為什麼我的名字在小櫻前面,我覺得小櫻應該在卡凱西老師之後才對。」

  「拼音,按首字母拼音排的哦,首字母一樣就往後推。」小櫻解釋。

  佐助瞥了鳴人一眼:「你也就能在這上面沾點便宜了。」

  一句話成功把鳴人氣炸。

  卡凱西死魚眼望天:又來了。

  小櫻做了個「停」的手勢,一臉陰影地問:「你們是想讓我把這座卡凱西班大橋打斷嗎?」

  佐助&鳴人:「……」

  「哼!」兩個人同時別過臉去。每次看到小櫻這個手勢,他倆吵得再狠也會熄火,因為誰都不想看著小櫻化身母夜叉,而且這母夜叉還專門逮著他倆捶。


☆、鳴人VS佐助VS我愛羅

  回到木葉卡凱西,向三代大人提交了任務報告後,三代對幾個人的出色表現都給與了讚揚。然後老頭子自認為很體貼地給了一天假期,還說之後安排給他們的都是一些輕鬆的任務,以便讓幾人好好休息。這讓鳴人十分不滿意,最終還是卡凱西把他拖出了火影辦公室。

  「真是的!我現在可是幹勁滿滿,居然讓我休息!」

  「嗨,嗨,」卡凱西毫無誠意地把他夾在胳肢窩裡,「不過佐助的傷還需要休息,既然是一個團體,當然是要一起行動的。」

  鳴人瞬間放棄了掙扎,他扭頭看向佐助。佐助別過臉,鳴人於是也撇著嘴別過臉。

  卡凱西:= =

  「啊咧,小櫻呢?」鳴人左扭右扭張望,「放我下來卡凱西老師!」

  佐助回頭看了一眼火影樓:「她說要找三代大人借幾本書。」

  鳴人眯起眼:「書?啊,小櫻真是的,就喜歡看那些深奧又無聊的東西。」

  卡凱西敲敲他的腦袋:「不是那些深奧又無聊的東西,你早在去波之國第一天就得返回村子治療。我說鳴人,瞧瞧你這腦袋,敲起來空空作響呢。」

  鳴人:「……」

  佐助嗤笑:「吊車尾。」

  「我告訴你佐助!不要以為你替我擋過針我就要一直忍你——」

  「那是千本不是針啊笨蛋!還有,誰稀罕你那廉價的感激?想打儘管過來!」

  你來我往,循環往復……

  卡凱西望天:小櫻怎麼還沒來?

  休息了一天之後,卡凱西班又陷入拔草遛狗的瑣事中。自波之國回來,鳴人和佐助之間的氛圍就怪怪的,究其原因,那當然是在和白戰鬥時,佐助那不顧自身危險替鳴人擋住兇器的義舉。

  「鳴人,那些都是草藥,快住手!」小櫻喊住幹勁十足的鳴人,「拔錯了可是會被雇主揍的。」

  「啊咧,真的?」

  佐助扶額,這個白癡。

  「嗯,這些都是白茅根,葉子看起來和旁邊的雜草很像,注意不能拔錯。」

  「哦。」鳴人洩氣,腦袋耷拉下來。

  然後下一個,清理河道任務,鳴人一個不小心摔下了瀑布。反應最快的佐助將系著鋼絲的苦無插/進樹裡,然後吊著鋼絲跳下去拉住了鳴人的腳,阻止了他自由落體的趨勢。按理說當鳴人抬頭往上看時,這個角度看過去佐助應該帥得仿似救世主,但由於兩個人的關係複雜到難以言表,再加上佐助一句「你這個超級大白癡」,於是鳴人唯有無語淚千行。

  可惡,又被這愛出風頭的傢伙救了!

  小櫻:「……」

  卡凱西從小黃書裡抬起臉,死魚眼感慨:「這時候真是讓我忍不住想借用一個對手的話,」他摸著銀毛頭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青春啊,青春!」

  小櫻:「……」

  六月末的一天,卡凱西班遛狗回來,灰頭土臉滿身包的鳴人被佐助和小櫻扶著——他因為逞強選了一隻威猛大狗而被對方拖進了死亡森林邊緣的陷阱區。

  「你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鳴人?還是回去休息吧。」小櫻扶額。

  卡凱西臉埋在《親熱天堂》裡,懶懶說了句:「今天就到這裡,解散吧。」

  鳴人瞬間掙開兩個人的攙扶,腫著臉大喊:「不行,我要跟卡凱西老師一起去彙報,然後告訴三代老爺爺,不要再給我們分配這種任務了!」

  佐助簡直懶得理他,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丟下句「那我先撤」就走了。

  「嗯——最近的團隊精神還真是,渙散得很啊。」卡凱西死魚眼。

  鳴人指著佐助就喊:「就是就是!聽到沒佐助,團隊精神渙散都是因為你!每次都只顧自己出風頭!」

  佐助頭也不回:「是因為你才對吧,超級大白癡。不想欠我人情的話,」停下腳步,轉過臉看著鳴人,「就只能變得比我更強,吊車尾!」

  鳴人氣得直握拳。

  兩人又開始「含情脈脈」對視。

  「啊咧,小櫻,」卡凱西從小黃書裡抬起頭,「你去哪兒?」

  「……我,我回去看書。」

  鳴人忙竄過來:「小櫻,小櫻,書有什麼好看的,咱們一起去修煉吧。」

  佐助轉身就走。

  小櫻搖頭:「你乖乖回去休息,鳴人,不要到處亂跑。」

  這個時候……中忍考試馬上要開始了。

  讓鳴人老老實實待著那是三代大人十幾年都沒辦到的事,所以一聽這話,鳴人立刻撇嘴:「我不需要休息,我已經沒事了!」

  「砰!」一聲,卡凱西老師消失了。

  天空中響起一聲尖利的鷹鳴,那是有緊急任務時,火影召集上忍用的忍鷹。

  鳴人茫然:「啊咧,卡凱西老師走了。」

  「快回去吧鳴人,」小櫻看著天空中盤旋的忍鷹,「看來村子裡要有重要事情發生,火影大人在召集上忍,卡凱西老師才過去的。這種情況下,你還是不要亂跑了。」

  鳴人眯起狐狸眼:「大事?什麼大事?」隨即激動起來,「是不是有人來襲擊木葉!天啊天啊!我要保護村子才行——」

  「你給我差不多一點!」小櫻捏拳頭,額頭迸出十字路口,「選一個,自己回去還是我用拳頭送你回去!」

  一見小櫻發怒,鳴人立刻乾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小櫻這時候的表情好可怕嚶嚶嚶。

  小櫻滿意點頭,離開了。沒有她任性發飆,來找鳴人玩的木葉丸應該不會在逃竄時碰到勘九郎吧,也不會碰到……小櫻歎了口氣。

  考試的時候她究竟該怎麼面對我愛羅啊%>_<%,總感覺一見面就會被「砂瀑送葬」。

  小櫻苦惱著的時候,鳴人也在擦冷汗,因為他回去的路上,被一塊奇怪的岩石跟蹤了。當然他冷汗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都這麼久了,木葉丸的偽裝術還是這麼爛,有這樣的小弟,他這個做大哥的會覺得丟臉好不好!

  於是他一路跑跑跑,那塊岩石就在後面追追追,這麼你來我往好一會兒,前面轉角忽然走過來一男一女兩個陌生人,鳴人連忙閃到一邊,但是岩石裡的木葉丸他們躲閃不及,眼看就要撞到那個一身黑臉上還塗著油彩的男人身上。

  油彩男一腳踏住這塊拙劣的岩石,然後砰地一聲,岩石炸開,木葉丸、萌黃和烏冬三個小孩咳嗽著從煙霧裡顯出來。

  木葉丸:「火藥用多了。」

  萌黃:「咳咳……」

  烏冬:「咳咳……」

  油彩男一把拎起木葉丸,表情凶巴巴的:「很嗆啊,小鬼,找死嗎!」

  他旁邊那個黃頭髮、梳四個馬尾的女生看了看四周,無奈說:「勘九郎,別這樣,小心一會兒挨打。」

  鳴人跳上前大叫:「快放開他!」

  油彩男邪了鳴人一眼,冷哼:「囉嗦!在先和你們玩一下好了。」

  勘九郎毫不在意,揪著木葉丸越舉越高,木葉丸踢著腿大喊「放開我放開我」,勘九郎冷冷說:「很有活力嘛,所以我最討厭小鬼,麻煩又囉嗦!」他眼睛一眯,聲音陰沉冷酷,「真想殺了你!」

  萌黃和烏冬嚇得瑟瑟發抖,鳴人撲上來:「放手!」

  勘九郎冷笑,空著的那只手動了幾下手指,細細的查克拉線迅速蔓延出去,纏住了鳴人的腳。鳴人根本沒注意到,立撲,跌倒在烏冬萌黃身邊。

  「剛剛是怎麼回事!」鳴人震驚。這個人,剛剛明明沒有結印發動忍術,怎麼會就讓他摔了?

  勘九郎不屑:「木葉的下忍,看起來沒什麼本事啊。」

  鳴人爬起來擦了擦臉上的土,憤怒:「快放開他,不然我饒不了你,白癡!」

  勘九郎眼睛一動:「你這傢伙,很煩人啊。」他握起拳頭,畫著油彩的臉看起來分外恐怖:「再說,我最討厭小鬼,小小年紀就這麼張狂!」他轉向鳴人,陰沉沉繼續說,「真想殺了他!」

  鳴人震驚地看著勘九郎,烏冬和萌黃恐懼地縮成一團。

  黃頭髮女生扶額:「這樣下去有什麼事,我可不管了,真是的。」

  「先殺了你這個矮冬瓜,再解決旁邊那個囉嗦鬼。」勘九郎空著的另一隻手揮拳朝木葉丸打過來。

  鳴人沖過來:「可惡!住手!」

  一聲痛呼,血花飛濺。

  木葉丸摔在地上,勘九郎捂著受傷的手,震驚地看著掉在地上的小石塊,那上面還沾著他的血。

  「你這傢伙,在別人的村子裡也太放肆了吧。」佐助坐在樹幹上,手裡拋著個小石塊。

  這帥氣的身手,拉風的出場,妥妥兒震住在場的所有人。

  鳴人死魚眼:「……」

  木葉丸忙跑到鳴人身邊。

  勘九郎捂著手,看著佐助:「又來一個討厭的小鬼。」

  「快滾。」佐助把手裡的石塊捏得粉碎。

  萌黃和烏冬都星星眼:「好帥好帥。」

  鳴人戳手指,木葉丸淚流滿面指著鳴人:「鳴人大哥,你太差勁了。」

  鳴人垂死掙扎:「……笨蛋,那種傢伙我一下就能解決掉。」可惡的佐助,總是這麼愛出風頭!

  木葉丸才不信他,哭著別過臉去。

  勘九郎向佐助喊:「你給我下來,小子。」他說著解下背上那個纏著繃帶的奇怪武器,對黃髮女生的阻攔視若無睹,那兩隻畫著油彩的眼睛死死盯著佐助:這小子剛剛打傷了他,這仇非報不可。

  這時,一個低沉冷酷的聲音突兀響起:「勘九郎,住手。」

  樹上的佐助瞳孔一縮,轉臉一看,自己附近的枝幹上,正倒立著一個雙手抱肩、背負葫蘆的紅發少年,他大大的眼睛周圍是濃重的黑眼圈,眼珠是泛著冷光的淡青色,額頭左邊刻著個血紅的「愛」字。

  這少年整個人看起來就跟他的音色一樣冰冷。

  佐助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因為這少年的出現無聲無息,他事先居然完全沒有察覺到。

  「別在這兒丟人現眼。」紅發少年冷冷看著勘九郎,聲音裡沒有一絲一毫人應該有的情緒,聽起來令人心裡發怵。

  勘九郎似乎非常畏懼他,剛才那種囂張的氣焰完全消失,他乾笑著,聲音都顫抖了:「我……我愛羅。」

  我愛羅淡青色的眼珠轉向佐助,佐助也緊緊盯著他。

  兩人彼此都覺得對方不是個簡單角色。

  我愛羅又轉向勘九郎:「只會丟我們村子的臉,你以為我們大老遠到木葉來是幹什麼的。」

  勘九郎連連解釋說:「聽,聽我解釋,我愛羅,是他們先找茬的。」

  「閉嘴。」

  勘九郎渾身一抖。

  我愛羅的眼睛微微一眯,聲音像是從地獄裡傳出:「不然殺了你。」

  勘九郎慌忙道歉:「我,我知道了,對不起,非常對不起。」

  那個黃頭髮女孩也連忙做了個求饒的姿勢。

  我愛羅這才轉臉看向佐助,語氣稍微——只是稍微平和了一點點:「不好意思,各位。」沒有那麼殺氣凜然的話,他的音色其實很特別,柔軟而清透,冷靜又優雅,相當動聽。

  不過佐助卻覺得這少年的聲音和眼神格外讓人討厭。

  下一刻,我愛羅突然化作流砂,眨眼出現在勘九郎前面:「走吧,我們可不是來這裡玩的。」

  勘九郎忙說:「知道,我當然明白。」

  三個人轉身就走,佐助從樹上跳下來,沖著三人喊:「前面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黃髮女孩停下,回過頭時,臉上出現可疑的紅暈:「問,問我嗎?我叫手鞠。」

  佐助:「不是,問你旁邊那個葫蘆。」他指了指我愛羅。

  我愛羅停下腳步,轉過身:「砂瀑之我愛羅,我對你也很有興趣,你的名字?」

  「宇智波佐助。」佐助嘴角輕輕勾起。

  兩個人互相審視著對方。

  「啊喏撒,啊喏撒,我呢,我呢?」鳴人笑眯眯看著我愛羅,指了指自己。

  我愛羅冷冷來了句:「沒興趣。」

  鳴人的玻璃心瞬間碎了一地,蹲在地上問木葉丸:「我看起來很弱嗎,木葉丸?」

  木葉丸笑眯眯回答:「跟佐助大哥比肯定啦,鳴人大哥。」

  正準備離開的我愛羅眼睛一睜,青色的眼珠盯住鳴人,像是詢問又像是喃喃自語:「鳴人?漩渦,鳴人嗎?」

  鳴人立刻跳起來,大笑:「是啊是啊,就是我,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哈哈,不知不覺,我已經這麼有名了啊。」

  我愛羅看著他,雙拳漸漸握起,呼吸猛然粗重。他旁邊的勘九郎和手鞠大驚,恐懼地看著他。身為同伴,他們立刻察覺到從我愛羅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

  怎麼回事?我愛羅剛剛還警告勘九郎不要亂來的,怎麼自己突然變成這樣……手鞠恐懼地想。

  佐助的表情也一瞬間凝重起來,做出防禦的姿勢。

  鳴人毫無所覺,笑嘻嘻說:「你們是哪裡來的忍者啊,到木葉來做什麼?」

  佐助微微偏頭斥道:「白癡,小心點。」

  鳴人一愣。

  然而這時候,我愛羅突然鬆開拳頭,垂下眼低喃:「算了,反正已經死了,沒關係了,沒關係了。」他說完就一縱而逝。

  勘九郎向佐助他們丟下句:「算你們走運。」

  「別說了,快跟上。」手鞠松了口氣。

  砂忍三人組消失後,鳴人茫然問:「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啊,佐助?」

  「我也不清楚,不過剛剛那一瞬間,他似乎想殺了你。」

  鳴人秒變驚恐臉:( ☉ o ☉)

  「或者說,想殺了我們在場所有人,包括他的同伴在內。」

  木葉丸三人組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鳴人難以置信:「不可能吧!」

  「隨便你信不信,回去了,你們也最好回去,」佐助轉身,「再碰到這種情況,可不一定有人救了。」

  「你說什麼!」鳴人再度被點炸。

  木葉丸拉住他:「好了好了,鳴人大哥,村子裡出現其他村的忍者確實不尋常,我們還是先回家吧。」

  第二天一早,卡凱西班的三個學生從卡凱西的忍犬派克那裡接到了通知,卡凱西要他們八點在神社大道前的橋上集合。三個人先後趕到集合地點,不出意外,到了集合時間,卡凱西又遲遲不出現。

  鳴人向正在看《血液研究》的小櫻絮絮叨叨轉播了昨天碰到我愛羅三人的事情,當然,佐助救場那一幕被他給掐了。佐助靠在橋的護欄上,懶得理聒噪的某人。

  小櫻拿著書默默出神,該遇見的人還是遇見了呢。

  「不過小櫻,說起來,你今天換髮型了啊。」鳴人笑眯眯說。

  小櫻拉了拉額前那厚重的斜劉海:「啊,偶爾也想換換嘛,」她看了看遠處的火影岩,「你也可以試試,把頭髮留長什麼的。」

  看著火影岩上四代目的髮型,鳴人扯著自己的黃短炸陷入思考。                        


☆、重逢

  「早上好啊,米娜,」卡凱西突然出現在旁邊的鳥居上,歡快地打招呼,「今天我又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哈哈。」

  鳴人毫不猶豫拆穿他:「說謊!」

  卡凱西跳下來,笑說:「別這樣嘛,我可是剛剛推薦了你們參加中忍考試哦。」

  佐助立刻站直身體:所以,昨天那幾個砂忍,是來參加中忍考試的?有意思。

  鳴人的武力且不說,文化課那絕對是名副其實的「吊車尾」,所以他一臉茫然地問出來:「中忍考試,那是什麼?」

  卡凱西死魚眼點名小櫻解釋,小櫻合上書簡單解釋了下,鳴人立刻高喊:「喲西!絕對,絕對要通過考試成為中忍!」

  卡凱西把申請表遞過來,鳴人興奮地跳起來抱住卡凱西的脖子,為了避免被撲倒,卡凱西帶著他轉了個圈作緩衝:「好了別這樣,快下來。」

  鳴人拿過申請表,覺得胸中燃燒著熊熊大火。

  「願意參加的,在申請表上簽名,五天后即七月一號,到學校301教室提交申請表,就這樣。」

  卡凱西離開後,三人拿著申請表往回走。

  「我去一下火影辦公室,這本書看完了,要還給三代大人。」

  鳴人一副便秘表情:「小櫻,那你是不是又要再借一本出來?啊喏撒,啊喏撒,馬上要中忍選拔考試了哎。」

  「沒關係,不會影響的,那我去了,你們先回去,」小櫻看著鳴人,「尤其是你,別亂跑了,最近村子裡很多外面的忍者,別闖禍。」她擺擺手,往火影樓方向走了。

  鳴人喪氣地垂下頭:「喂,佐助,你覺不覺得,小櫻有時候說話像三代老爺爺啊。」

  佐助望天:「那只是對你這種闖禍精。」

  鳴人這時候沒力氣跟他吵,嘟囔說:「我倒寧肯她對我凶一點哎。總是在她臉上看到三代老爺爺的表情,真是,感覺好複雜。」

  佐助嗤笑:「我倒是覺得,她對你就像媽媽對兒子。」

  鳴人:「……」

  鳴人被這生猛的比喻打擊得一臉血:「你,你說什麼!可惡!」

  佐助扭臉就走,鳴人擋住他:「站住,說清楚!可惡,可惡的佐助!」

  佐助朝街道上一個哭鼻子的小孩抬了抬下巴,鳴人眯著眼看過去,小孩的媽媽正溫柔地摸著兒子的頭,微笑著安慰他。那溫柔親切的表情,就好像這熊孩子犯了再蠢的錯誤她都會原諒他。

  鳴人看著看著,覺得那小孩仿佛變成了他,小孩媽媽變成了小櫻。

  「啊——可惡的佐助!」鳴人朝佐助撲過去。

  佐助靈敏閃開,兩個人就在村子裡鬥了起來,戰場不知不覺蔓延到了村子裡的旅館美食一條街。

  來參加考試的下忍基本都住在這條街上,為了不節外生枝,佐助停下腳步,喊前面的鳴人:「白癡,回來。」

  鳴人笑嘻嘻往後退,正要放嘴炮,忽然腳下一硌,然後撞上一堵肉牆。有人從身後按住他的肩膀,陰森森笑說:「小子,眼睛沒用的話,讓我挖出來好了。」

  佐助看著鳴人身後那三個兇神惡煞的雨忍,嘟囔:「真會惹麻煩。」

  鳴人連忙抬起腳閃到一邊,摸著後腦勺乾笑:「對不起,沒看到。」

  為首的那個只露著一隻眼睛的雨忍盯著鳴人的護額,冷笑:「那把眼睛給我好了。」他說著就曲起兩指朝鳴人的眼睛戳過來。

  鳴人連忙閃身退後,佐助瞬間站在了他邊上。

  這時,旁邊茶館的簾子一掀,昨天碰到過的勘九郎、我愛羅和手鞠走了出來,手鞠嘴裡還咬著一串三色丸子。

  看到鳴人和佐助,手鞠拿下丸子:「我說,你們兩個,還真是不安生啊。」

  佐助哼了一聲。

  「有意思,兩個一起上嗎?對付你們,一把傘就夠用了。」那個獨眼雨忍笑了下,從背上拔出一把雨傘。

  佐助低聲對鳴人說:「小心暗器一類的東西。」

  「啊,」鳴人握拳,「這次絕對不會輸給你。」

  「把『不』字去掉再說一遍。」佐助盯著雨忍。

  鳴人:「……」

  「狂妄的小鬼。」他雨忍臂一甩,雨傘升到半空,數百支千本在傘周急速旋轉,然後朝著鳴人和佐助飛過來。

  兩個人分別閃身跳開。鳴人躲到一邊了還不忘放嘴炮:「沒什麼厲害的嘛!」

  大部分千本紮在了地上,還有數十支因為角度問題,平飛出去。這時,轉角剛好走過來一個手捧書本、咬著指甲看得專注的女生。

  鳴人看到來人是誰後,嚇得眼珠子都要飛了:「小櫻!快躲開!」

  小櫻抬起頭,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千本沖自己飛來,以及,透過千本,看到了抱著手臂背著葫蘆站在茶館門前的我愛羅。

  小櫻:「……」

  仿佛被人用影子模仿術控制住一樣,她站在那兒動彈不得。

  有人沖過來抱起她躲了過去,伴著鳴人的呼喊充當背景音:「啊——可惡的佐助,居然趁機抱了小櫻,太狡猾了!」

  「喂,小櫻,你發什麼呆?」佐助偏頭問,大概是為了避免雨忍的攻擊,他抱著小櫻落在旁邊的房頂上,「居然忘了躲,這可不像你,」看到小櫻臉上的血,他皺眉,「你臉上受傷了,這些該死的雨忍!」

  「不要緊,還有,謝謝。」小櫻摸了摸臉頰,濕濕的,然後她低頭看著自己剛剛站著的地方,一面砂牆矗在那兒,上面插著幾十支千本。

  她看向我愛羅。

  佐助也有些驚訝:「是那個葫蘆,他居然用砂子把千本擋住了——你們認識?」

  地上的砂子突然變了形狀,以雷霆之勢朝著佐助和小櫻撲過來,砂子裡裹著濃重的血腥味,佐助連忙幾個起跳避了過去。

  佐助無語:「這到底是朋友還是敵人啊。」

  「有一點過節,大概。」

  佐助看了她一眼,砂子還在追趕著他們,他來不及放下小櫻,就這麼抱著她一邊閃躲一邊問:「大概?」

  「去河邊。」

  佐助皺眉,不過還是照做了。

  我愛羅立刻跟上去。手鞠和勘九郎在對方眼中都看到恐懼,因為我愛羅現在的殺意,簡直像是尾獸化的他。兩人硬著頭皮也跟了過去。

  鳴人這時候哪裡還顧得上雨忍,撿起小櫻剛剛掉下的書就朝著河邊跑,一邊跑一邊看了眼書的封皮,嘟囔說:「這是,呃,《咒印千方》,這什麼鬼東西啊?」

  到了河邊後,小櫻跳下來站在水面上:「你躲進水裡,不過別插手,我來對付他。」

  佐助看著後面那渾身殺意的我愛羅:「喂,這不是一點過節的問題了吧,你確定自己可以嗎?」

  小櫻:「大概吧。」雙手快速結印。

  佐助驚訝:「這是……」砂子朝他撲過來,他閃了一下,不過出於對小櫻能力的信任,他還是沉到了河裡只露出眼睛關注戰局。

  「居然想用河水躲避砂子,」我愛羅青色的眼珠看著小櫻,表情一瞬間變得猙獰,「還活著啊,你這個騙子。」

  砂子猶如瀑布一般朝著小櫻撲去,遠處趕來的勘九郎表情遺憾,在他看來,那個小姑娘必死無疑。

  手鞠則比他想的要多,因為在看到這小姑娘的瞬間,我愛羅的反應很奇怪,那一聲顫抖的低呼「小櫻」,給她一種「其實我的這個弟弟也是有感情的」錯覺。然而接下來,我愛羅的舉動讓她愈發震驚。

  他居然幫一個陌生的木葉小姑娘擋下了雨忍的千本。

  只愛自己的修羅、通過殺人證明自己存在的我愛羅居然會做出保護別人這種事,這比他尾獸化更讓人驚恐好嗎!

  雖然接下來我愛羅的反應才符合他一貫的風格,可是手鞠還是非常疑惑。這種疑惑,讓她比勘九郎更加仔細地看著我愛羅和木葉忍者的對決。

  「水遁·水龍彈之術。」在砂子接觸到身體之前,小櫻結完了印。

  巨型水龍從河底升起,雖然比起桃地再不斬和卡凱西的水龍來差遠了,不過讓我愛羅的砂子暫時失去戰鬥力還是妥妥的。

  渾身濕透的我愛羅在水花中沖過來,砂子並不是他唯一的武器。

  可是小櫻消失了。

  「水替身,」我愛羅青色的眼珠四處打量,「你現在變得很強,騙子。」

  「勉強一個非戰鬥型忍者做這樣的事,真是過分。」下一秒小櫻突然出現,手裡劍揮向我愛羅。

  我愛羅毫不畏懼赤手空拳迎上來,但是在接觸的一瞬間,他眼睛一睜。她臉上沒有剛剛被千本刺的傷,這是個分/身!

  小櫻對他露出個俏皮的笑容:「晚了。」然後散成水花。

  在這一瞬間的空當,我愛羅被小櫻用水流鞭困住了。

  岸上的勘九郎和手鞠震驚到無以復加。等勘九郎反應過來,他剛把烏鴉拿在手中,佐助就落在她面前。

  「小櫻不讓我插手,所以你們,也乖乖待著吧。」

  勘九郎要動,手鞠攔住他,示意他朝河裡看。

  「奶膘終於褪下去了啊,我愛羅。」小櫻歪頭打量著他。

  佐助:「……」

  手鞠&勘九郎:「……」

  這時候鳴人終於追上來了,不過河邊的情形他看不懂,於是求助地看向佐助。

  佐助:「……」其實他也不是很懂,真的。

  「我要殺了你!」我愛羅青色的眼珠直直看著小櫻,聲音低沉,卻清晰無比。

  「我知道,」小櫻點頭,低聲說,「我一直知道。」

  「一定,一定,要殺了你這個騙子!」

  他明明沒有什麼表情,但不知道為什麼,小櫻看著他就難受起來,眼淚混著臉上傷口的血流下,她覺得自己該解釋,但最終說出口的只有一句最無力的話:「對不起。」

  「這麼想殺我的話,就期待我們會在中忍考試裡遇上吧。」小櫻擦了擦眼睛,轉身朝鳴人和佐助走過去。

  「到那時候,我一定會殺了你們!」我愛羅在後面說。

  鳴人一見小櫻上岸,忙跑過來喊:「小櫻,小櫻——」他滿臉都是「能不能解釋下剛剛發生了什麼」的表情。

  小櫻擺擺手,對他和佐助說:「走吧。」

  手鞠攔住她:「等下,你,你是不是認識我愛羅?」

  小櫻點頭:「我小時候曾在砂忍村住過,你不記得了嗎?」

  手鞠和勘九郎大吃一驚,手鞠看了看河裡的我愛羅,難以置信:「你是……你是那時候經常和我愛羅在一起的小女孩?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雖然手鞠和勘九郎幼年的時候被羅砂勒令不許靠近我愛羅,但是羅砂並沒有向他們隱瞞我愛羅的情況,所以那時候的他們對我愛羅的夥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畢竟,會跟人柱力做朋友的人,怎麼看都太特殊了。

  那一天晚上,夜叉丸死了,一尾守鶴隨之暴走,等我愛羅終於被羅砂控制住,半個村子都被毀掉,死傷無數。而根據後來羅砂的說法,那個叫/春野櫻的小姑娘和她外婆其實是木葉派來的間諜,想要抽取我愛羅體內的一尾守鶴。那天晚上,這祖孫倆都死於暴走的守鶴爪下。

  小櫻搖搖頭:「那時候我被人救走,可能你父親覺得我應該死,所以會那麼告訴你們吧。」

  手鞠和勘九郎終於明白我愛羅這麼反常的原因了。

  回去的路上,小櫻沉默,鳴人也一反常態沉默得很,倒是佐助問了句:「你臉上的傷,不處理一下嗎,小櫻?」

  「不要緊,只是擦傷。」

  然後大家繼續沉默,直到分別的時候。

  「啊——啊——為什麼!小櫻今天變得好奇怪!是因為那個葫蘆嗎?」鳴人終於忍不住了,抱著黃毛頭大喊。

  「別這樣,鳴人,」小櫻調整了下心情,勉強露出個笑容,「別擔心,我沒事。」

  鳴人指著河邊的方向:「那,那是怎麼回事!」

  小櫻低下頭:「我,小時候曾經很惡劣地欺騙過他一次,所以他才這麼討厭我,就是這樣。」

  佐助抱著雙臂:「到底是多惡劣的謊言啊小櫻,會讓他這麼不顧一切地想要殺你?」

  鳴人點頭:「就是就是,不過小櫻,你完全不是那種會撒謊的人吧。」

  小櫻擺擺手:「總之你們記住,考試之前,絕對要避免再和他接觸。剛剛在河邊,是出其不意我才占了上風,真正對決的話,現在的我們三個都不是他的對手。」

  鳴人眯起眼:「他這麼厲害?」

  佐助嘴角勾起:「你這麼一說,我反而更期待能和他在考試裡遇上了。」

  小櫻:「……」

  她從鳴人手裡拿過那本《咒印千方》,揮揮手:「那我先回去了,這幾天會待在家裡看書,不用找我去訓練,五天后學校見。」

  接下來的幾天,小櫻除了吃飯睡覺,就安安生生窩在屋子裡看書。唯一的事故就是,伊魯卡老師為了確定九名新人是否達到參加中忍選拔的條件,對新人進行了一場考前測驗。

  在伊魯卡變成佐助來找小櫻去約會時,小櫻簡直要無語了。

  「喲!小櫻,一起出去走走好嗎?」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不過,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搭訕女孩子的技巧實在是爛的要死?我猜,你本人多半是個大齡單身男青年吧。」

  操控著幻術的大齡單身男青年伊魯卡:「……」

  他不禁想起在準備進行這場考前測驗時,卡凱西給他的建議。

  「小櫻就不必去測試了,伊魯卡,浪費時間不說,還很可能會讓你下不來台哦。」

  然後現在卡凱西說的「可能」就變成現實了。

  伊魯卡回過神來,就看到小櫻站在他身邊,歪頭問:「伊魯卡老師,這個幻術,為什麼會選擇用佐助來約我呢?難道不應該用鳴人來喊我去一樂拉麵嗎?」

  伊魯卡摸著後腦勺乾笑:「……哈哈小櫻,你果然和卡凱西前輩說的一樣出色啊。」

  「老師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一直以來,她可並沒有對佐助表現過一絲一毫的愛慕。

  或許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經和表人格一樣迷戀過那一個宇智波的小帥哥,可是那種迷戀,早已在歲月的長河中消失不見。像她這樣藏身於混沌之中的存在,向來不會太執著於什麼人或者事物。

  伊魯卡愣了下:「啊咧,你不知道嗎?」

  小櫻:「……知道什麼?」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哈哈,大家都在說,前兩天佐助同學英雄救美的事情呢。當時發生在美食街的事情我已經聽一樂拉麵的菖蒲說了,她可是親眼看見的哦,還稱讚你們是木葉最夢幻小情侶呢,所以,哈哈,我就……」伊魯卡巴拉巴拉解釋起來。

  小櫻:「……」

  英雄救美,還最夢幻,還小情侶?菖蒲姐姐你少女心氾濫得太過度了吧!小櫻死魚眼狀送走伊魯卡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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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班

  七月一號,卡凱西班在學校門口見面了。

  「納尼!小櫻,小櫻,你的臉怎麼了!」鳴人驚恐地指著小櫻臉上橫七豎八的ok繃。

  佐助也十分動容:「喂,喂,小櫻,你不是醫療忍者嗎?」

  小櫻擺擺手:「嘛,嘛,別在意這些,趕緊去提交申請表,結束了我還要回去——」

  「還要回去看書是吧,小櫻,現在重要的是訓練,訓練!你到時候總不能拿著書打人吧!」鳴人不滿。

  「我是醫療忍者,不適合衝鋒陷陣,戰鬥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佐助指指她滿是ok繃的臉蛋:「是醫療忍者的話,就把這一堆東西揭掉先。」

  小櫻:「……」

  前面一陣混亂,三人抬頭一看,301教室前面圍著一堆人。

  小櫻悄悄結印,解開了幻術,301的標牌變成了201。瞬間,教室前面的學生一陣喧嚷。

  「怎麼回事?」

  「這裡不是301?」

  「咦,剛剛是幻術嗎?」

  ……

  正在扮惡霸的神月出雲和鋼子鐵臉都綠了,剛剛打了這個西瓜頭下忍,還沒放狠話就被拆穿什麼的,這骨鯁在喉的感覺。

  佐助看了小櫻一眼,剛剛的幻術他過來的時候就發覺了,但解開的,應該是小櫻。

  小櫻小聲說:「我們去301。」她看也不看那群人就貼著牆壁往三樓走,似乎想躲避什麼。

  鳴人雖然有些奇怪,不過他一向聽小櫻的話,見小櫻走開了,忙喊:「小櫻,小櫻,等等我和佐助啊。」

  正努力削弱存在感的小櫻:「……」

  鋼子鐵冷笑:「今年的新人都這麼囂張嗎?」一腳沖著鳴人踹過去。

  這時候鳴人根本沒注意到背後的攻擊,佐助心裡吐槽著某個笨蛋,身體朝著鋼子鐵當過去。等鳴人聽到背後風聲扭過頭,就看到佐助和鋼子鐵都維持著踢腿的姿勢定住,兩人之間站著個西瓜頭、濃眉圓眼穿著綠色緊身衣的少年,這少年的雙手,自手掌至肘部都綁著繃帶,佐助和鋼子的踢腿都被他攔下。

  在場沒有人比鳴人更瞭解佐助踢腿的威力,所以他當即就愣住了。佐助雖然沒什麼表情,但他內心的震驚並不比鳴人少。

  西瓜頭少年鬆開兩人的腿,退到一邊,然後向佐助說:「我叫李洛克,你是宇智波佐助嗎?」

  佐助點頭。

  李洛克的圓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佐助:「宇智波家的天才嗎?」

  這時,旁邊一個白眼少年也走過來,沖著佐助喊:「喂,你,報上名來。」

  一邊的鳴人被這些接二連三只看到佐助的人給點燃了:可惡,又來了,這些人就只看到佐助嗎!

  「問別人名字的時候,不應該先自報家門嗎?」佐助看向白眼少年。

  白眼少年走的也是冷面路線:「看來你是新人啊,今年幾歲了?」

  ……

  角落裡的小櫻看著這幾個人,長長出了口氣,她摸摸臉上的ok繃,慶倖地想:看來還是有用的。

  她正在這邊慶倖,就聽到那邊李洛克問:「和你同組的櫻小姐呢,佐助君?」

  小櫻打了個激靈,在人群後拼命朝佐助擺手示意不要說。

  佐助看到後,向李洛克冷冷說:「不知道。」

  小櫻連忙沖他豎了個拇指。

  李洛克不放棄:「你們應該一起來交申請表的啊。」

  佐助:「她來不來我又決定不了。」

  李洛克似乎很失望。

  不在狀況的鳴人戳了戳佐助:「啊喏撒,啊喏撒,佐助,小櫻不就在那兒嗎?」他指了指角落裡的小櫻。

  晴天霹靂!

  小櫻石化,這一刻,她真想把鳴人拍到地縫裡去。

  佐助無語地看向鳴人:「你這超級大白癡。」

  然後他們倆就看到李洛克走到貼牆根站著的小櫻面前展開了頗具騎士精神的表白:「你是櫻小姐吧,雖然你臉上糊了這麼多膠帶,但是你那可愛的氣質是再多膠帶也掩蓋不了的。我叫李洛克,請和我交往吧,我會至死保護你的!」

  佐助&鳴人:「……」

  小櫻抽著嘴角乾笑:「……李桑,謝謝你的厚愛,你是個好人,不過我們不合適。」

  旁邊一個梳著包包頭的可愛女生笑嘻嘻說:「啊啦,李,這麼快就被發了好人卡呀,可憐哦。」她的聲音非常甜美,讓人一聽就心生好感。

  李洛克喪氣地垂下頭,低聲問:「是因為佐助同學嗎,櫻小姐?果然你們是在交往嗎?」

  小櫻:「……」

  鳴人沖過來喊:「等一下,濃眉小子!誰告訴你小櫻和佐助在交往!」然後他控訴地看向小櫻,「小櫻,小櫻,你真的在和佐助交往嗎?」

  小櫻臉都要裂了,艱難開口:「……沒有的事。」

  鳴人指著李洛克:「那他怎麼那樣說。」

  李洛克搖頭:「不是我,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他們說佐助君和櫻小姐是校園第一情侶。」

  鳴人石化。

  小櫻也石化了。等一下!什麼時候又加了「校園第一」這個關鍵字!

  佐助扶額:「無聊。喂,你們兩個還要不要去提交申請表!」他說著抬腿就走。

  小櫻死魚眼跟上佐助,鳴人捧著自己破碎的玻璃心也跟了過去。

  三個人交完申請,離開的路上,由於受不了鳴人陰鬱的視線,小櫻只好頂著死魚眼解釋:「你這笨蛋,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我們三個幾乎天天在一起,我跟佐助有沒有交往你還不知道?」

  鳴人眯起狐狸眼:「這麼一說,還確實是這樣。」

  佐助哼了一聲:「超級大白癡。」

  結果在一樓大廳,李洛克又出現了,他要求和佐助對決,並再次和小櫻表白。

  小櫻指著自己的一臉膠帶,疑惑得不得了:「李桑,我都這副熊樣了,你究竟是從什麼角度看出了我的可愛,居然會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表白,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就是就是。」鳴人點頭。

  李洛克搖頭,臉紅了:「櫻小姐,其實今天並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啊。」

  小櫻:「……」好吧,對她來說確實不是,但對現在的李洛克來說,他以前見過她嗎?

  「我以前因為訓練經常受傷,凱老師就帶我去木葉醫院治療。三年前,命中註定我遇見你的那一天——」李洛克受凱老師影響太深,很容易開展散文式抒情。

  小櫻&佐助&鳴人:= =

  「那時候的你,和櫻花一樣顏色的長髮飄飄——」

  小櫻&佐助&鳴人:= =

  「那時候的你,抱著一瓶櫻花走進木葉醫院,簡直就像天女一般——」

  小櫻&佐助&鳴人:= =

  「可當時的我,渾身狼狽,根本不敢走上去跟你打招呼,而你似乎也忙著要去照料病患——這裡不得不提一下,這位病患就是我現在的情敵,宇智波佐助。」

  小櫻&佐助&鳴人:= =

  小櫻伸手制止李洛克的抒情:「腳豆麻袋,李桑!先不說我為了治療方便,頭髮一直是紮起來的;也不說三年前的我嬰兒肥還沒退其實是個胖子根本和天女相差十萬八千里;就只說那個什麼情敵,容我更正一下,佐助是我的同伴,謝謝。」

  李洛克的圓眼立刻化作兩團火焰:「真的嗎,櫻小姐!既然你和佐助君並沒有在交往,那麼,請接受我的愛意,和我交往吧!」

  小櫻扶牆:「……」開什麼玩笑!

  「喂!濃眉,」佐助向李洛克走過去,「你剛剛的挑戰,我接受了。」

  鳴人沖上去:「等等,佐助,這傢伙我來解決!」然後沖過去的他就被李洛克三下五除二打飛,暈倒在牆角。

  鑒於他這時候暈過去更好,而且剛剛在二樓走廊上的表現太差,小櫻決定暫時不給他做治療。

  「等一下,佐助,」小櫻低聲說,「注意看李桑的手和腿,這是個體術型忍者。」

  「不用五分鐘就能解決。」這時候的佐助,根本沒把李洛克放在眼裡。

  「太輕敵的話,可是會挨揍的。這世上的天才有兩種,天生的如你如我愛羅,但是後天通過努力一樣可以成為天才,如李桑和鳴人。」

  佐助驚訝地看了小櫻一眼:「這個濃眉也就算了,鳴人是怎麼回事?」佐助指了指昏倒在牆角的鳴人。

  「……」小櫻死魚眼,「目前他還不夠努力吧,算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小心李桑的體術招式。」

  佐助點了下頭,剛要先發制人,就見李洛克握拳對小櫻喊:「櫻小姐,能不能也給我一些愛的鼓勵呢,只對佐助說的話,不公平。」

  小櫻&佐助:「……」

  愛的鼓勵是什麼鬼玩意兒?

  不管怎樣,李洛克和佐助最終還是交手了。

  然後,佐助被揍慘了。

  小櫻扶額:果然,就算事先提醒了也沒什麼作用。

  畢竟李洛克的體術,可以說是木葉下忍裡最強的了。沒有任何忍術,純粹的體術使用居然能達到那種驚人的效果,連木葉新人NO1宇智波的天才後裔都只有挨揍的份兒。那時候他這種純粹體術型忍者的出現,給卡凱西班三人造成的強烈震動,甚至超過了桃地再不斬那種成名已久的人物給他們的刺激。

  在李洛克打算用禁術蓮華對付佐助時,忍龜出現了。小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默默收起手裡的苦無,她生怕因為什麼變故凱老師不能及時趕到,那就只能自己硬著頭皮上了。

  這時候佐助已經被李洛克打懵了,從半空摔下來的時候居然完全忘了自我防禦,小櫻快跑兩步拖住他,把他和鳴人放在一起,做了個簡單的治療。

  鳴人的恢復能力那真是杠杠的,這會兒揉揉眼睛醒了,對那只正在批評李洛克亂用禁術的忍龜表示了神奇。然後當他看到佐助居然被揍成這樣,震驚之情立刻溢於言表。

  不過,邁特凱的登場把三個人的複雜心情都沖走了。即使是已經見識過一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小櫻還是覺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來,更別說佐助和鳴人了。

  於是,三個人在第一場考試教室外碰到卡凱西老師時,狀態都是這樣的:= =

  「喲!」卡凱西打招呼,「一起來了啊——,呃,這對人生絕望的表情是什麼回事?」

  鳴人眯眼:「啊喏撒,啊喏撒,卡凱西老師,你真的有一個眉毛超級濃的對手嗎?」

  「哈?」卡凱西站直身體,看向小櫻,「你們碰到凱了?」

  小櫻點頭:「他的學生李洛克挑戰佐助時使用了禁術蓮華,幸虧他及時趕到阻止了。」

  卡凱西扶額:「真是亂來,居然把那一招都教給學生。」

  「他真的是你永遠的對手嗎,老師?你們對戰的成績51:50,你比他還落後?」鳴人問。

  卡凱西撓著銀毛笑:「啊,這個嘛,總之,你們還是先進去考試吧,其他人都已經到了。」他指著身後的教室門。

  第一場測試,目的是考驗忍者獲取情報的能力。有驚無險的,卡凱西班都通過了。

  回去的時候,鳴人問:「我說你們兩個,怎麼通過考試了還這麼死氣沉沉的啊?走吧,為了慶祝,一起去吃拉麵怎麼樣?」

  佐助拒絕:「我還有事,撤了。」

  鳴人不滿:「佐助你這傢伙,總是沒有團隊精神!不去算了,小櫻小櫻,我們一起去怎麼樣?」

  小櫻正捏著下巴出神。

  她剛剛在考場裡面的時候小心觀察過,那個草忍的女考生沒有異常,也就是說,大蛇丸應該還沒有混進來。這樣的話,就只能等到那個時候再動手了……

  「小櫻,小櫻,你發什麼呆呢?」

  「啊,對不起,我在想下一場考試的內容,」小櫻猶豫了下,開口,「佐助,鳴人,中忍選拔第三場肯定是單人對決毫無疑問,那麼接下來的第二場,應該是團隊行動。」

  「所以?」佐助停下離開的腳步。

  小櫻深吸一口氣,聲音裡還有些躊躇:「如果到時候我有行動的話,你們能配合嗎?」

  鳴人茫然:「行動?什麼行動?」

  「你很少這麼猶豫不決啊,小櫻,究竟是什麼事?」佐助問。

  小櫻低下頭:「因為,因為這可能是,一次賭上性命的戰鬥。」

  佐助和鳴人齊齊一驚。

  「對手很強,非常強,說是影級的實力也不誇張——」

  鳴人一巴掌拍在小櫻肩頭:「小櫻,說什麼呢!中忍考試就算再難,參加的也都是和我們一樣的下忍吧,怎麼可能有像火影老爺爺那樣的傢伙。」

  「可以,」佐助腦子畢竟比鳴人要靈,「不管是什麼敵人,我會和你一起面對,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別忘了,小櫻,我們是一個團體。」

  鳴人握拳:可惡,又被他在小櫻面前搶了風頭!

  「小櫻小櫻,我也會拼死保護你的!」

  小櫻點頭:「那就這麼說定了。」

  距離第二場考試還有幾天,小櫻放下了手裡的書,每天到村子周圍的樹林裡打轉,中途遇到過幾次溜蟲子的油女志乃和帶著小狗赤丸到處撒尿圈地的犬塚牙。她和志乃尚能友好交談,至於犬塚牙,呵呵,自從第一次碰到時差點被赤丸尿在頭上,小櫻就和他氣場不和了。

  考試前一天,小櫻去了火影樓,把那本《咒印千方》還給了三代大人。當時在場的還有卡凱西和第一場考試的考官森乃伊比喜。

  三代笑說:「小櫻,我聽伊比喜說,你完全是自己做的試卷,果然,理論知識很強啊。」

  小櫻乾笑。

  「不過三代大人,小櫻獲取情報的能力可是很出色的,分析能力也是一流,在卡凱西班,她可是作為『腦』的存在,所以伊比喜老師認為小櫻只是個書簍子這一點,我恐怕不能贊同啊。」卡凱西在一邊懶洋洋拆三代的台。

  「虐待狂主考官」伊比喜冷哼了一聲。

  小櫻:= =

  次日,死亡森林外面,所有通過第一次考試的考生陸續到達。

  「啊啦,這不是寬額頭小櫻嘛!」井野本來正跟佐助說話,一見小櫻和鳴人過來,立刻轉換模式開噴。

  小櫻:= =

  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不友好了。

  「啊咧,你的臉好了呀,幸好沒留下疤,不然寬額頭再配上一臉疤,那可就慘了。」井野抱著手臂諷刺。

  小櫻拉住炸毛的鳴人,毫無誠意地點頭:「嗨,嗨,你最漂亮,井野。」

  井野:「……」

  這時,第二場考試的主考官御手洗紅豆閃耀登場。

  話說這些前輩們出場還真是一個比一個有氣勢。

  紅豆簡單說了兩句後,嘴角一勾,笑說:「你們馬上就能體會到這裡為什麼叫死亡森林了。」

  鳴人雙手叉腰,扭著屁股模仿紅豆的聲音:「你們馬上就能體會到,這裡為什麼叫死亡森林了,」然後很幹勁滿滿指著紅豆喊,「少嚇人了,我一點都不覺得可怕。」

  紅豆歪頭笑說:「這樣啊,你真是幹勁十足啊。」話音未落,手裡甩出一把苦無,貼著鳴人的臉滑過去,去勢迅疾的苦無還削斷了鳴人身後一個草忍女考生的幾根頭髮。

  而同時,紅豆繞到了鳴人身後,低聲說:「像你這種孩子,通常死的比較早哦。」

  鳴人被瞬間驚/變嚇得僵住,血順著臉上的傷口混和冷汗留下,紅豆攬住他的時候,他僵硬得動都動不了。

  「噴出我最喜歡的鮮血——」紅豆正說著,那個被削斷頭發的草忍女考生舌頭卷著剛剛的苦無從後面欺身上來,紅豆立刻抽出苦無抵擋。

  草忍女考生陰森森說:「苦無,還給你。」

  紅豆笑說:「謝謝,麻煩你特地還給我。」

  「啊喏,老師,」小櫻乾笑著走上前,擺著雙手向近在咫尺的紅豆解釋,「鳴人他不是故意的,老師您別生氣。」

  「砰」的一聲,她一拳打在了那個伸著長長舌頭、貼在紅豆身後的草忍女考生太陽穴。


☆、蛇丸子

  這一拳,她幾乎使出了全部力量,跟以往恐嚇鳴人和佐助時候的小打小鬧有天壤之別,那個草忍女考生猝不及防之下立刻被打飛,腦袋都被打裂,鮮血從她眼睛和嘴裡噴出來,整個人重重摔倒在死亡森林邊緣的鐵網上。

  所有人都驚呆了。

  但是小櫻並沒有停下來,在那個草忍女考生落網的瞬間,她已經追了過去再次落下一拳,重重打在對方柔軟的腹部,血花飛濺臟器碎裂。

  要是別的忍者,天靈蓋被掀起一半,再加上五臟碎裂,這時候妥妥要掛,但是這個草忍女考生,居然還能顫抖著支起殘破的上身,迅速伸出舌頭纏住小櫻的脖子。小櫻將查克拉聚集在手指,生生扯開了那濕滑黏膩的舌頭。草忍女考生趁機跳到了鐵網後的一棵樹上,血液和碎肉末撒了一地。

  這一切,不過短短十幾秒。

  紅豆嚴厲呵斥小櫻:「住手,現在還沒開始,等進去了你們隨便殺,現在都給我停下!」

  小櫻解釋:「考官老師,這個人不對勁。」

  紅豆看著那個草忍女考生殘破的臉和腹部,對方似乎行動艱難,正在樹上喘息。紅豆回過頭咬牙說:「不對勁的是你才對吧。」

  「她用了消寫顏術,考官老師應該知道這個術吧,」小櫻說,「將別人的容貌據為己有的冷血忍術,由於披著真的人皮,所以比變身術更難察覺。」

  紅豆震驚,心底一突。

  小櫻已經再度揮拳朝草忍女考生打過去,那女考生的兩個同伴跟過去想要襲擊她,被佐助的手裡劍攔下,反應過來的鳴人也立刻加入戰局。他們兩個同時想起了幾天前小櫻說過的話。

  如果到時候我有行動的話,你們能配合嗎?

  原來小櫻是這個意思!

  這時,兩條大蛇突然從草忍女考生身後冒出來,一條環住了她,一條朝小櫻撲過去,那張開的大口散發著濃重的腥臭味,小櫻急忙閃避。

  「有意思,」草忍女考生在蛇的支持下站起來,聲音低沉沙啞,她把自己的腦殼合上,捂住腹部的傷口,血不停從她身體各個部位流出,她卻毫不在意,「這怪力,你是,綱手的弟子?」

  小櫻翻身跳到了蛇頭上,一拳打在大蛇腦殼,大蛇甩著受傷的腦袋哀嚎幾聲,摔在地上不動了。她甩掉手上的蛇血,抬頭看著死亡森林裡的草忍女考生:「是的——大蛇丸。」

  草忍女考生哈哈笑起來:「真是太有意思了,紅豆都沒發覺,你居然認出了我。」

  「她」拿下了自己的臉,露出另一張面孔,蒼白的皮膚,暗金色的瞳孔,陰沉邪佞的微笑,確實是木葉曾經的「三忍」,木葉暗部通緝手冊上的S級叛忍,大蛇丸。

  紅豆震驚過後,立刻擋在小櫻面前,對身後的考生喊:「考試暫停,其他人全都回去!快!」然後又轉向協助她準備第二場考試的神月出雲和鋼子鐵,「通知火影大人!」

  大蛇丸本來就凶名在外,紅豆這麼一說,神月出雲和鋼子鐵立刻結印消失。大部分考生也都四散逃開,只剩下木葉新人九名、凱班三人組、藥師兜三人組,音忍三人組,以及砂忍三人組。

  紅豆朝大蛇丸沖過去,但是在中途,後頸的天之咒印被大蛇丸牽動,她按著脖頸摔倒在地。小櫻這時候也不敢分神給紅豆做治療,她能做的,只有繼續提著拳頭向大蛇丸進攻。

  跟大蛇丸同組的那兩個假草忍此時已經被佐助和鳴人制服。大蛇丸在蛇背上躲閃著小櫻的攻擊,對被困的手下視若無睹,暗金色的瞳孔反而緊緊盯著佐助戰鬥後尚未關閉的寫輪眼:「宇智波嗎?」

  「居然能跟傳說中的三忍交手,真是令人興奮,」佐助轉向鳴人,「喂,鳴人,怕的話就退到後面去吧。」他說完就加入了戰圈,以火遁配合小櫻的怪力攻擊。

  「漩渦鳴人大爺會怕這種滑溜溜噁心人的傢伙?別開玩笑了,佐助!」鳴人的多重影分/身立刻出現在全場,朝著蛇背上大蛇丸就撲過去。

  李洛克對日向寧次和天天說:「身為男子漢,怎麼能讓女孩子孤身奮戰呢!」他說著也迅速跑起來朝著大蛇丸奔去。

  寧次打開白眼,注視著大蛇丸,震驚道:「他的身體……怎麼可能!」

  天天緊張地問:「怎麼了,寧次。」

  旁邊也在用白眼觀察的雛田聲音顫抖地說:「傷口在癒合,破裂的臟器也在快速再生。」

  犬塚牙難以置信:「不可能吧,那還是人嗎?」

  志乃的手指動了下,一隻黑色小蟲子無聲無息爬入了草叢中。

  這時候大蛇丸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他只能不斷召喚大蛇來對付這些起初他根本沒放在眼裡的下忍。

  「到此為止吧,大蛇丸!」蒼老卻不失雄渾的聲音突然在木葉上空響起。

  三代大人來了,一同來的還有一隊暗部以及卡凱西、凱、阿斯瑪和紅,除了三代,其他人都或遠或近阻住了大蛇丸的退路。

  遠遠站著的我愛羅對勘九郎和手鞠說:「走吧。」轉身就走。

  勘九郎猶豫了下,手鞠低聲說:「先回去告訴馬基老師這裡的事情。」

  砂忍三人組很快離開。

  「呀,老頭子,你來了啊。」大蛇丸呵呵笑著,站了起來。

  寧次低聲說:「他已經幾乎完全恢復了。」

  天天捂住嘴,看著正在和蛇群苦戰的李洛克等人:「怎麼會——」

  雛田小聲說:「三代大人和老師們都來了,鳴人君……鳴人君他們和大家應該都會沒事的。」

  「小櫻,佐助,鳴人,李,退下來吧。」三代大人命令。

  佐助、鳴人和李都停了下來,只有小櫻充耳不聞,一拳打死最後一條大蛇,才擦了下臉上的蛇血:「萬蛇呢,現在的你喚不出來嗎?」

  「哦?看來綱手告訴了你不少事啊,」大蛇丸結印,「想見識下嗎?」

  卡凱西閃身過來擋住小櫻:「快退下,小櫻。」

  「老師,對付這種人渣,你們不應該上來就撲殺他嗎?別開玩笑了,讓我們退下,然後坐下來一起喝茶嗎!」

  卡凱西驚異於她對大蛇丸的憤恨,一時語塞,只好說:「他不是你能對付的。」

  三代走過來:「小櫻,這不是你們應該面對的敵人,和其他人一起回去吧。」

  眼淚順著臉淌下,混合著腥臭的蛇血,小櫻大聲問:「那麼三代大人呢?你會殺了他嗎?現在的你,有著殺死他的決心嗎?」

  卡凱西低聲說:「小櫻,別對三代大人這麼無禮。」

  「沒關係,卡凱西,」三代拍了拍小櫻的肩膀,看向大蛇丸,「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

  「回去吧。」卡凱西低聲說。

  小櫻垂下頭,轉身才邁了一步,就往地上撲去。

  卡凱西接住累到虛脫的學生,把她交給了鳴人,然後對其他考生說:「先回村子裡去,不要隨便走動,考試的事情,以後再說。」

  大概是目前不想暴露,音忍三人和藥師兜三人都回去了。

  「小櫻,我馬上送你去木葉病院。」鳴人抱著小櫻,撇下其他人就往醫院奔。

  小櫻艱難地把視線投向不遠處的油女志乃,志乃微微向她點了一下頭,小櫻就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鳴人和佐助把小櫻送到醫院,給她檢查的正是翠子。

  「她沒事,就是查克拉使用過度,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擔心。」翠子說。

  鳴人松了口氣。

  翠子疑惑:「今天不是中忍選拔第二次考試嗎?你們怎麼會……」

  鳴人摸摸後腦勺:「一個叫大蛇丸的叛忍混進了考生裡,小櫻就是和他打的時候弄成這樣的,後來三代老爺爺和老師們趕過去,說現在考試暫停。」

  翠子震驚地把手中的診療記錄本都摔了:「什麼!不可能吧!」

  「就是這樣,」佐助抱著手臂看了眼昏睡在病床上的小櫻,「我們這麼灰頭土臉,都是拜大蛇丸所賜。」

  鳴人點頭:「就是就是,不過,姐姐你知道那個看起來很噁心的大蛇丸是誰嗎?」

  「他曾是村子的忍者,和自來也大人、綱手大人同為三代大人的弟子,並稱『三忍』,後來叛離村子成為叛忍,已經消失很多年,大家都說他已經死了,沒想到……」

  「綱手大人是教導過小櫻的老師我知道,自來也大人又是誰?」鳴人眯起眼睛。

  「自來也大人曾是四代大人的老師,不過他也和綱手大人一樣,在外遊歷,很多年沒回來過了,所以你們可能不知道。」

  佐助抱著手臂往外走:「不知道的只有這個超級大白癡。」

  「喂!佐助你去哪兒!」

  「回去了,」佐助不耐煩地回頭,「你也回去吧,讓小櫻好好休息。」

  翠子點頭說:「是啊,你們都回去吧,我會好好照顧小櫻的。」

  鳴人扭臉:「我才不回去,我要陪著小櫻。」

  「隨便你。」佐助離開了病房。

  翠子問鳴人:「你的傷要不要處理一下?」

  鳴人搖頭:「不要緊,我恢復得很快。」

  「那好,你留下也可以,不過不能吵著小櫻。」

  鳴人拍胸脯保證:「放心吧,我知道。」

  翠子離開後,鳴人坐在床邊開始發呆。

  今天小櫻的舉動,給他的震撼太過巨大。他一向知道小櫻很厲害,而且不像佐助那樣什麼事都喜歡沖在前面,她常說的話跟卡凱西老師的忍犬派克有一拼——我是非戰鬥型的醫療忍者,負責卡凱西班的後防,不適合衝鋒陷陣。

  他也一直認為小櫻並不擅長攻擊,或許佐助也這麼認為,所以在以前的任務中,小櫻都被他們護在後面。可是今天,面對大蛇丸這樣強大的敵人,小櫻那迅疾淩厲的攻勢,那無以倫比的氣概,他在卡凱西老師身上都沒見過,在他、佐助和濃眉忙於躲避大蛇時,小櫻甚至還有餘力保護他們。

  鳴人默默咬牙:居然讓小櫻保護我,我真是……我一定要變強,變強!

  小櫻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小櫻,小櫻,你醒了!」鳴人大喜,「我去喊翠子姐姐過來。」

  「不用了,我自己就是醫療忍者。」

  「可是,」鳴人猶豫,「翠子姐姐來給你換衣服的時候說了,你醒的話讓我喊她過來。」

  小櫻坐起來,拉了拉病號服的領子,按著額頭:「沒事,這會兒醫院可能很忙。我只是查克拉消耗過度,現在有點虛弱,睡睡覺就會好了,不要麻煩翠子姐姐。」

  「好吧。對了,你爸爸媽媽來過,見你不要緊就回去了,還有濃眉小子和雛田也來過。」

  小櫻點頭,雛田的話,更可能是來看鳴人的吧= =

  果然,鳴人繼續說:「話說雛田這人還真不錯,看到我臉上有那個考官刺的傷,還給了我一盒藥膏。不過我身上的傷一向好得快,就沒要她的藥,不過,嗯嗯,真是個好人呐,雛田。」

  「……」小櫻扶額,又來了,迄今為止雛田妹子已經不知道被發了多少張好人卡了。

  「小櫻,你要不要喝水,吃東西?想吃什麼,我馬上去買,拉麵怎麼樣!」

  小櫻想了下,忽然說:「我想吃羊羹,草莓大福。」

  鳴人:「……」

  鳴人乾笑:「這個這個,這個要去哪裡買啊?」

  小櫻失笑,搖頭:「這個季節哪兒有草莓,我真是昏頭了,你去一樂拉麵那條街,有家丸子店,那裡有羊羹賣。」

  鳴人點頭:「好的,我馬上回來!」

  鳴人走後,小櫻靠在床頭看著窗外發了會兒呆,疲憊和困意上湧,她撐不住便又躺下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乾淨的病房裡忽然出現了零零星星的砂子,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我愛羅。

  砂子越聚越多,緩緩流向病床,順著小櫻的腿一直往上蔓延至脖子,勞累過度昏沉睡著的她毫無所覺。

  我愛羅抬起左手,青色的眼珠盯著小櫻,手指緩緩收緊。然而過了一會兒,他又慢慢鬆開五指,走到病床前。他看著臉色蒼白的小櫻,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下不了手。砂子裹住的明明是她,為什麼好像也裹住了他的心臟?

  這種疼痛的感覺,一如當年夜叉丸死的時候,一如當年那個人告訴他小櫻已經被他殺死的時候。

  砂子從床上緩緩流淌回了我愛羅的葫蘆,一個鑲嵌著四葉草的吊墜盒被流沙從枕頭下帶了出來。我愛羅青色的眼珠轉向那個吊墜盒,伸手將它拿過來。

  她為什麼還留著這個東西?

  吊墜盒被打開,裡面是一張小小的照片。

  我愛羅看著那張照片,青色的眼珠劇烈抖了起來,無數畫面從記憶深處湧起,那是夜叉丸和小櫻還陪伴著他的時候,他以為自己被人愛著的時候……即便他們對他的愛是虛假的,那卻是他迄今為止的生命中,唯一的溫暖。

  「我還真是可悲。」我愛羅低喃,慢慢握緊手中的項鍊。


☆、死亡森林

  「小櫻,小櫻,羊羹買回來了!」鳴人歡快地喊著,推門進來。

  安靜的病房裡,小櫻還在睡著,不知道誰打開了窗戶,風把窗簾吹得嘩嘩響。

  「啊咧,翠子姐姐來過嗎?」鳴人疑惑地摸摸腦袋,走過去把窗戶關上一些。

  見小櫻睡得很安穩,鳴人就把羊羹放下,悄悄離開病房,打算去一樂拉麵填飽肚子。

  「卡凱西老師?」在醫院一樓大廳,鳴人碰見了卡凱西,「你怎麼在這兒?」

  「小櫻怎麼樣?」

  「剛剛醒了,想吃羊羹,我買回來,她又睡著了。」

  卡凱西點頭:「那就好,你這是要去哪兒?」

  鳴人拍著肚子:「拉麵,拉麵!」

  卡凱西失笑:「走吧,我請你吃。」

  鳴人喜出望外:「真的嗎?呃,老師不是來看小櫻的嗎?」

  「本來是,不過你剛不是說她在休息?」卡凱西拍了下鳴人的肩膀,「我還是不去打擾了,走吧。」

  「喲西!」鳴人高興地跟上去。

  路上,鳴人問:「啊喏撒,啊喏撒,卡凱西老師,三代老爺爺把那個大蛇丸抓住了嗎?」

  卡凱西眼睛一眯,搖頭:「哪有那麼容易。」

  鳴人失望:「那麼,被他給逃走了嗎?三代老爺爺還有你們那麼多老師,竟然攔不住他,好沒用。」

  卡凱西死魚眼:「喂,喂,這麼說老師我真的好嗎?」

  鳴人垂頭喪氣。

  「小櫻一定也會對我們很失望,想想還真是傷腦筋,讓崇拜自己的少女失望什麼的,哎——」卡凱西摸著銀毛頭歎氣。

  「那個大蛇丸,真的那麼厲害嗎,老師?」

  卡凱西點頭:「當年大蛇丸叛逃時,敗在三代大人手下,三代大人念及師徒情分,不忍心對他下手,讓他給逃了;然而現在——雖然這麼說很唐突,但事實如此,三代大人已經老了,而大蛇丸正處於巔峰時期。或許,只有並稱三忍的自來也大人和綱手大人才能拿下他吧,不過這兩位現在都行蹤不定。」

  鳴人眯著狐狸眼問:「他為什麼要叛逃啊?」

  「因為他利用村子裡的忍者做人體試驗,這是不允許的。」

  鳴人抖了抖:「人,人體試驗?」

  卡凱西點頭:「剛開始時,他還只是用屍體進行研究,那段時間死在前線的忍者屍體總是莫名其妙消失,或者屍體的某些部位不見了。接著,活著的忍者也開始失蹤,附近村子還大批失蹤過小孩子。後來,在大蛇丸的進行人體試驗的秘密據點,就發現過倖存下來的孩子,活下來的只是極少數,大部分試驗體早已經因為試驗失敗而喪命。」

  鳴人緊張地咽了口吐沫:「居然會有這種人。」

  卡凱西望天:「這世上就是有人,好像天生就是為了追求力量才存在的,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做任何事。」

  鳴人低著頭想了一會兒,堅定地說:「我絕對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我有我自己的忍道。」

  「嘛,嘛,老師相信你,」卡凱西笑說,「畢竟,那也是很考驗智商的嘛。」

  鳴人黑線:「老師你其實是在罵我笨吧!可惡,你怎麼跟佐助一樣!」

  「啊咧 ,一樂拉麵到了,」卡凱西指著拉麵店的招牌,「你還要不要吃?」

  鳴人立刻說:「當然要,居然罵我笨,我要把卡凱西老師的錢包都吃空!」

  卡凱西:= =

  第二天,小櫻就出院了,春野芽吹和春野兆來接她,回去的路上,夫妻倆對小櫻擅自攻擊大蛇丸的舉動表示了不贊同,用他們的話說就是——「這種事情發現了就應該交給老師,你一個小孩子,不應該參與那種事」。

  小櫻連連點頭表示記住了。

  「我聽說三代大人把第二場考試延遲到一周以後了,你這段時間好好休息吧,養足精神準備考試。不過要是到時候身體情況不太好,再等下一次也沒關係的,小櫻。」春野芽吹不想給女兒太大壓力。

  小櫻愣了下:「一周後?還要舉行?」

  春野芽吹點頭:「當然了,大蛇丸已經被三代大人擊退,中忍選拔三年才舉行一次,是各國之間觀察彼此戰力的大好時機,不會因為這一點變故就取消的。」

  的確,目前看來只是大蛇丸混入了中忍考試,目的不明,可能很多人都覺得他只是來找三代尋仇,或者給木葉製造混亂。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木葉想取消考試,其他的忍村也不會答應。

  「我知道了,如果到時候沒有完全恢復,我不會勉強的。」

  春野芽吹摸了摸女兒的發頂。

  回到家裡,整理東西的時候,小櫻突然發現一直戴在身上的項鍊不見了。

  「糟糕,」她抓了抓頭髮,「就覺得好像忘了什麼東西,原來是項鍊。」

  小櫻跑下樓問媽媽:「媽媽,剛剛幫我收拾病房的時候,有看到一條項鍊嗎?」

  春野芽吹以前是見過那條項鍊的:「上面有個鑲嵌四葉草的吊墜盒的那個?」

  小櫻點頭:「媽媽收起來了嗎?」

  「沒有,病房裡我都收拾了,沒看到項鍊,你昨天是不是沒戴啊?」

  「我每天都戴的,不是醫院的話,難道……」當時攻擊大蛇丸的時候,落在那裡了?

  「我出去下!」

  春野芽吹忙在後面喊:「至少把拖鞋換了啊,喂——」

  小櫻汲著拖鞋一路跑到了之前第二次考試的集合地點,仔細地在草叢和石頭縫裡翻找。

  「你在找什麼?」

  小櫻身體一僵,慢慢回過頭,我愛羅正站在不遠處。

  小櫻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最後胡亂說:「昨天把發簪掉這裡了。」

  我愛羅青色的眼珠轉向她披散著的長髮:「發簪?」

  小櫻:「……嗯,發簪丟了。」

  「你之前有挽過髮髻?」

  小櫻:「……」求時間倒流回一分鐘之前!她要改口說是紮馬尾的發圈丟了!

  「對你來說,撒謊已經成為本能了嗎,騙子!」

  「……對不起。」小櫻低下頭。

  我愛羅盯了她一會兒,轉身走了。

  「如果在考試裡遇到,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居然就這麼走掉,不太符合他現在的性格,不過,不用動手真的太好了。小櫻呼了口氣,繼續找項鍊。

  結果,當然是找不到的。

  七日後,仍舊是死亡森林外面,紅豆發給每組一個天之書或地之書,並告訴考生:三代大人已經在森林裡佈置了十組暗部,以免考生遭受大蛇丸的襲擊,不過萬事無絕對,暗部再多也有照顧不到的時候,所以如果有人想棄權,就趁早放棄卷軸別進森林。

  沒有人棄權,所有到場的考生都在開始後,迅速奔進了死亡森林。

  卡凱西班一路賓士,直到第一天傍晚,都沒有碰到什麼敵人,甚至連陷阱猛獸之類的也沒有見到一個。

  「哎呀,真是意想不到的順利啊,已經離中央塔很近了,」鳴人一邊在樹林裡跳躍,一邊高興地說,「差不多也該吃晚飯了吧。」

  「別鬆懈,白癡。」佐助提醒他。

  鳴人腦門上迸出個十字路口:「哼!」他轉向小櫻,「小櫻,小櫻,你說呢?」

  「這一路平靜得有些不可思議,佐助說的不錯,鳴人,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鳴人:「……」

  小櫻繼續說:「何況,我們還沒湊夠一對卷軸呢。」

  「喲西!」鳴人握拳,「快來人吧,最好帶著地之書!」

  佐助無奈搖頭:「白癡。」

  為了避免鳴人炸毛,小櫻忙停下,指著一株大樹說:「看那個樹洞,地勢不錯,我們在那兒吃點東西,休息一晚上吧。」

  佐助停下:「可以,我去佈置陷阱。」

  鳴人解著褲腰帶:「憋死了,我先撒泡尿。」

  考慮到現在的情況,小櫻忍住了沒叫他去一邊灌木叢後面解決,而是黑線著轉過身去跟佐助一起挖坑。

  不過,從這一點其實可以看出來,這時候的鳴人對男女之別並沒有很明確的概念,不然怎麼會不假思索在小櫻面前掏出小弟弟= =

  一直以來,他對小櫻的依戀更多還是因為小櫻是第一個對他示好的同齡人,就跟雛鳥情節一樣。等到將來他成長以後,身邊會有越來越多的夥伴,到那時候,小櫻在他心裡的比重就會逐漸減少,他也會逐漸分清依戀和愛戀的區別。

  佈置好陷阱後,三個人一起吃了點攜帶的飯團,然後佐助制定了守夜計畫。

  這時候是晚上七點,佐助和鳴人先守四個小時;到十一點的時候,小櫻和鳴人守夜,佐助睡四個小時;最後到次日淩晨三點,鳴人開始休息,小櫻和佐助守夜。

  「為什麼要兩個人一起守夜,一個人就夠了。」鳴人疑惑。

  佐助搖頭:「這裡的情況比以往的任務都要危險,兩個人守夜,一來是為了相互照應,二來是防止一個人太困會不小心睡著。」他重點看了下鳴人,顯然怕的是這個笨蛋掉鏈子。

  鳴人氣得要跳起來,被小櫻按住:「那就這麼決定,鳴人,佐助說的不錯,這裡很危險,尤其是我們,更危險。」

  鳴人茫然:「為什麼我們更危險?」

  「因為,如果大蛇丸在森林裡的話,他最有可能找上的,就是我們。」小櫻低聲說。

  佐助的表情默認了她的說法。

  鳴人撓撓頭:「好吧,不過小櫻你別擔心,如果那個滑溜溜的傢伙真的來找我們,我一定會拼死保護你的。」

  「……謝謝。」

  這四個小時,小櫻睡得很不安穩,大約是因為處在這個環境,身邊剛好有這些人,她夢到了很久以前在這個森林裡發生的事情。

  他們遇到了大蛇丸,佐助和鳴人陷入苦戰,而小櫻只能在一邊瑟瑟發抖地看著。鳴人被打暈了,大蛇丸臨走前咬上佐助的脖子,他陰森森笑著說:「我給了佐助君一份臨別贈禮,他一定會需要我的——為了得到力量。」

  那時候的小櫻根本不知道佐助後頸的咒印意味著什麼,但是大蛇丸的話,讓她本能地生出恐懼,恐懼佐助會離開。

  大蛇丸的咒印,對於那時候的小櫻來說,是所有不幸的開始。

  小櫻驚醒了,一身冷汗。

  「怎麼了小櫻,做噩夢了嗎?」鳴人忙從樹洞口探頭進來。

  「……啊,嗯,沒事。」

  鳴人不滿:「以後做噩夢要喊我,我一定幫你把夢裡的壞人都打跑。」

  小櫻擦了擦汗,疑惑:「哈?」

  鳴人斜了佐助一眼:「你剛剛喊了一聲佐助。」

  佐助抱著手臂坐在樹洞口,面無表情。

  小櫻一愣,想了下,解釋說:「我夢到大蛇丸出現,打傷了佐助,呃,所以才喊了出來吧。」

  鳴人摸著後腦勺笑說:「哈哈,怪不得,如果是我的話,才不會受傷。」

  佐助看了看時間:「小櫻再睡會吧,你剛剛睡得不安穩。」

  「不用,我睡不著了,」她走到樹洞外,「你去休息吧,我和鳴人守著。」

  佐助猶豫了下,進去休息了。

  這一夜,也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啊,天總算亮了,我們走吧!」鳴人的精力可以說是三人裡面最好的,雖然只睡了四個小時,一樣活蹦亂跳。

  一隻小松鼠從樹上跳下來,沖著小櫻跑過來。佐助看了松鼠一眼,手裡劍瞬間飛過去,貼著松鼠的毛把起爆符沖下來帶出去,然後是轟的一聲,小松鼠瑟瑟發抖地跑了。

  鳴人立刻繃起神經:「起爆符!誰!」

  三個人立刻背靠背站在一起。

  音忍村的托斯、薩克和金緩緩出現在前方的灌木後面。

  「把卷軸交出來,宇智波佐助留下,我們就放你的同伴一條生路。」薩克笑得很猖獗。

  鳴人大喊:「別開玩笑了!交出卷軸的是你們才對!」

  金笑嘻嘻說:「我們可是好心等你們休息夠了才來的,居然這麼不客氣。」

  「別跟他們廢話,動手!」小櫻低聲說。

  佐助和鳴人立刻出手。

  托斯陰沉地說:「不知死活,既然這樣,那就成全你們,薩克,交給你了!」

  薩克笑著舉起手臂,施展了斬空波。

  可是,預料中的勝利並沒有到來。

  薩克的斬空波被阻擊了。

  音忍震驚地發現,木葉的忍者居然也會利用聲音進行攻擊!

  小櫻在音忍出現的時候,就從忍具包裡拿出發簪拼出了飛音笛,這時候,正用笛聲跟薩克的斬空波對抗。

  這根大蛇丸告訴他們的情報不符!沒人告訴他們這個小姑娘居然也會用聲音忍術。

  毫無防備的薩克雙手被佐助拗斷,鳴人一拳過去,就把他打廢了。

  托斯震驚道:「怎麼可能!你怎麼會用聲音忍術!」

  「怎麼,來之前,大蛇丸沒有告訴你們嗎?」飛音笛在小櫻手中轉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托斯和金看著奄奄一息的薩克,驚疑不定。

  大蛇丸命令他們把宇智波佐助帶回去,並且告訴他們這個小組裡宇智波佐助稍微有些難纏;漩渦鳴人不足為懼;而那個叫/春野櫻的女忍天生怪力,只不要和她近身交戰,遠端用聲音攻擊絕對手到擒來。

  「鳴人,佐助,別浪費時間,搶到他們的卷軸,我們還得往中央塔趕呢!」小櫻重新把飛音笛放在嘴邊。

  鳴人和佐助齊齊應聲,朝托斯和金奔過去。

  沒有了聲音優勢的兩個音忍最終敗下陣來,被鳴人和佐助聯手困在了鋼絲陣中,鳳仙火去勢洶湧,把托斯和金嚴重燒傷。

  「等一下!快住手!咳咳……」托斯舉起手裡的卷軸,「你們也不想把這個燒掉吧。這個給你們,作為交換,讓我們走。」

  鳴人驚喜:「太好了!剛好是地之書!」

  佐助回頭看看小櫻,小櫻點了下頭,佐助朝托斯勾了勾手指,托斯忙把卷軸扔過來。佐助檢查了下沒問題,這才收起手裡的鋼絲手裡劍。

  托斯和金架著昏死的薩克迅速撤退。

  「這下好了,我們快向中央塔進發吧!」鳴人高興地喊。

  小櫻把飛音笛拆開裝進包裡:「鳴人,最後這段路才最難走,要加倍小心。」

  鳴人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佐助看了小櫻的忍具包一眼,問:「小櫻,你從哪兒學的那個?」

  「你說剛剛的笛聲嗎?以前在外面修行時,我見音忍把查克拉融入聲音進行攻擊,我就想把查克拉融入聲音進行治療,於是訂做了這個。當初在波之國的時候我用這個吹催眠曲,你們一覺睡到大天亮,還記不記得?」

  佐助點頭。

  鳴人稱讚說:「小櫻真是帥呆了!」

  「我這只是輔助啦,關鍵還是要你們兩個能打才行。」

  佐助:「走吧,我們加緊趕路,越靠近中央塔,越可能碰到還沒湊齊卷軸的考生,大家都小心些,暫時別相信同組之外的任何人,哪怕他表現得多麼無害。」

  鳴人:「喲西!」率先沖到了前面。

  小櫻跟上去,佐助在隊伍最後面。                        


☆、香磷

  接近中午的時候,中央塔近在咫尺,中間僅隔著約一公里的密林。佐助叫住鳴人:「在河這邊休息下,吃點東西再過去。」

  鳴人撓頭:「已經很近了哎佐助。」

  佐助指了指正午的陽光都照不透的密林:「笨蛋,這裡面肯定有埋伏,還是補充好體力再過去。」他說著拿出竹筒到河邊取水。

  鳴人看了看樹林,摸摸早已經咕咕叫的肚子:「好吧。」

  小櫻拿出飯團,又檢查了下佐助取來的水確定沒問題,三個人坐下來開始吃東西。

  「啊——」河上游的樹林裡傳來一聲女孩子的尖叫。

  三人一起看過去,一隻巨大的黑熊正在撲殺一個草忍女考生,那個女孩子驚恐地朝著這邊跑,匆忙之中被樹根絆倒摔在地上,手裡的卷軸也掉了。黑熊流著口水的大嘴沖著地上的女孩就咬過去,女孩嚇得抱頭尖叫:「救命!」

  速度最快的佐助奔了過去,連續幾下高速踢腿,黑熊痛苦地嘶吼一聲,死了。

  鳴人都看呆了:「小櫻,佐助剛剛那個,好像用的是濃眉那小子的招數吧。」

  「好像是,不過改了一些,蓮華畢竟是兩敗俱傷的禁術。」

  草忍女考生見黑熊被人殺死,忙從地上抓起摔裂的眼鏡戴上,看清佐助後,呆了好一會兒。

  佐助瞥了她旁邊的卷軸一眼,幾個跳躍回到鳴人和小櫻身邊:「我們需要多拿幾個卷軸嗎?」

  鳴人黑線,指著渾身狼狽的草忍女考生說:「你要從那種柔弱的女孩子手裡搶嗎?佐助,我真是看錯你了!」

  這時,那個女生卻自己走了過來,她個子不高,有一頭鮮紅的長髮,眼珠也是鮮紅的顏色,本來應該是個元氣滿滿的少女,只是經過一天半的叢林求生,這會兒看起來疲憊不堪。

  「那個,謝謝你!如果需要的話,這個給你!」她把手裡的地之書遞向佐助。

  鳴人:「……」

  「我說,你是不是剛剛摔倒撞傻了,哪有自己讓出卷軸的!」鳴人跳起來指著她喊。

  紅發女生搖搖頭,失落地說:「我的同伴已經……就剩下我自己了,我是感知系的,沒什麼戰鬥力,肯定完不成任務了。剛剛要不是他,我已經死了,那把地之書送給他也沒什麼。」

  鳴人天生不能理解那些自己放棄自己的想法,他看向小櫻:「小櫻,你說她——小櫻,你怎麼了?」

  「啊!沒什麼——」小櫻一激靈,問紅發女孩,「你是草忍村的吧,你叫什麼名字?」

  紅發女孩看了佐助一眼,露出個靦腆羞澀的微笑:「香燐,我叫香燐。」

  香燐啊,小櫻低下頭默默咬飯團。

  「我們的卷軸已經集齊了,不需要你的,自己留著吧。」佐助坐下來休息。

  香燐猶豫了一會兒,忽然懇求說:「能不能讓我跟著你們,我一個人出不去的,我不想死在這兒,拜託了!」

  佐助和鳴人都看向小櫻。

  小櫻:「……」

  香燐於是以為小櫻是這個小組的領隊,立刻轉向小櫻,把地之書遞到小櫻面前:「你叫小櫻是吧,小櫻,求求你了。我是感知系,前面那片樹林,我說不定可以幫上你們的忙,只要把我活著帶出去就行,這個地之書也交給你,我從現在起放棄中忍考試。」

  小櫻:「……」

  「嘛,嘛,你想跟就跟著吧,卷軸就不用給了。」小櫻乾笑,把她的手裡的卷軸推回去,瞥到她裸/露的手臂上有好幾個淺淺的牙印。

  香燐立刻松了口氣:「謝謝!」

  休息之後,四個人走進了最後這片森林。鳴人和小櫻走在前面,佐助走在後面防人偷襲,香燐大概覺得這三個人裡佐助最可靠,緊緊跟在佐助左右。

  只有一公里左右的樹林,他們走了半小時還沒走出去。

  「幻術嗎?」發覺不對後,佐助四處看了看。

  小櫻點頭:「恐怕是,」她結了個印,「解!」然後她轉向香燐,「為了報答佐助的救命之恩,把敵人的本體找出來吧,香燐!」

  香燐閉上眼感知片刻,低聲說:「七點鐘、八點鐘、九點鐘方向,總共三個人。」

  然後,佐助和鳴人很快把三個不擅長近身戰鬥的雨忍揪了出來。處在在震驚中雨忍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小櫻三記重拳KO了。

  香燐看著血泊中那只剩一口氣的三個人,反胃地別過臉去。

  佐助和鳴人也吃了一驚,他們兩個都是那種如非必要絕不亂下殺手的人。

  鳴人結結巴巴說:「小櫻,需要這樣嗎?」

  「忘了我考前給你們看的情報資料了嗎?雨忍都擅長分/身之術,等他們反應過來,麻煩的就是我們了。」小櫻解釋。

  佐助點頭:「不錯,」他撿起雨忍掉在地上的卷軸,扔給香燐,「你可真走運,他們帶的剛好是天之書。」

  香燐手忙腳亂接過卷軸,激動地看著佐助,語無倫次:「謝謝你,佐助君,我,我我,你真是個大好人!」

  小櫻:「……」她忍不住笑說,「啊咧,佐助,這麼快就被發了好人卡呀。」

  佐助:「……」

  香燐的臉頰立刻紅的跟頭發一個樣:「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佐助頂著額頭的十字路口往前走:「囉嗦,快走吧,我們已經落後很多了。」

  到達中央塔後,每組各選一個入口,香燐只得和佐助他們分開。

  這一次,卡凱西班用卷軸召喚出來的還是伊魯卡老師,伊魯卡先對他們表示了讚揚,之後又講解了中忍考試設置卷軸爭奪戰的意義,接著就帶他們去了中央塔集合區。在集合地點,所有通過第二場考試的人都在等待下一場考試。

  最終,這次考試通過的總共有二十二人:九名木葉新人,凱班,砂忍村三人,音忍三人,藥師兜及其兩名同伴,以及草忍村的香燐。

  當三代大人宣佈,因為通過的人太多,在第三場考試之前,還要先進行一場預選賽時,藥師兜選擇棄權,托斯替自己的隊友薩克宣佈棄權,因為薩克至今昏迷不醒。最後,預選賽就在剩下的二十人中進行。三代安排完,就把賽場交給了這次預選賽的考官月光疾風。

  第一場,佐助對陣赤銅鎧。

  除了比賽的兩人和月光疾風,其他人都到了二樓看臺。鳴人在上面朝佐助喊:「別輸了啊佐助!不然就不能跟我交手了!」

  卡凱西死魚眼,小櫻扶額,旁邊的香燐鼓足勇氣喊了一聲:「佐助君,加油!」

  井野湊過來問小櫻:「喂,這個眼鏡娘是誰?」

  「草忍村的香燐,在森林裡的時候,佐助救過她,還幫她湊齊了卷軸,所以她很感激佐助。」小櫻解釋。

  井野斜眼:「恐怕不是感激那麼簡單吧!你看看她看佐助的眼神,可惡!」

  「嘛,嘛,比賽開始了哦。」

  井野擺擺手:「有什麼好看的,佐助肯定會贏,你看那個人這麼大年紀了才來參加中忍選拔,能有什麼本事。」

  小櫻:「……」

  不過事實卻如井野所說的那樣。赤銅鎧依仗的是一個叫查克拉吸收術的忍術,通過身體接觸吸收對手的查克拉。佐助發現他的意圖後,就用從李洛克那裡學來的高速體術,俐落地K翻了他,甚至連寫輪眼都沒開。

  第二場是志乃對香燐。

  香燐正跟佐助說「歡迎回來」,一看大螢幕上居然出現了自己的名字,瞬間驚叫出聲:「不是吧,這麼快就輪到我了!」

  井野把她從佐助身邊推開:「去,去,趕緊下場去。」

  香燐對佐助說:「那,佐助君,我去了。」

  井野一臉陰影。

  佐助這麼順利就贏了預選賽,心情不錯,居然對香燐露出了個非常淡的微笑:「嗯,加油。」

  香燐的臉唰的就紅透了,井野頭頂一陣電閃雷鳴,鳴人、鹿丸和丁次都忙躲到一邊。

  志乃和香燐的比賽,月光疾風宣佈開始後,香磷連三十秒都沒撐過——志乃甚至都沒動手,香燐就臉色很不好地宣佈棄權,然後迅速跑到了看臺上。

  眾人:「……」

  香燐驚恐地說:「那個人,他的查克拉太討厭了,他的身體更討厭,簡直就是個蟲子的巢穴,太噁心了。」

  眾人:「……」

  卡凱西在邊上死魚眼說:「你的感知能力很不錯啊。志乃是木葉驅蟲一族的後人,他們一族的人,出生後就將身體交給蟲子做巢,給蟲子提供自己的查克拉,同時操控蟲子進行攻擊。」

  鳴人狐狸眼盯著走上來志乃,感慨:「啊咧,完全看不出來,這傢伙居然這麼厲害。」

  香燐臉色發白:「怎麼會有這種人,我,我可是最討厭蟲子了。」

  井野把她拉到一邊,喊道:「你怕歸怕,不要隨便往佐助懷裡湊!」

  香燐寸步不讓:「你是誰?你憑什麼不讓我接近佐助君!」

  井野叉腰:「我警告你……」

  巴拉巴拉。

  小櫻:= =

  就在這邊因為少女的戰爭亂成一團的時候,第三場比賽結束,勘九郎利用傀儡術輕鬆擊敗劍美澄。

  「都是你,害我連比賽都沒看清楚!」井野指著香燐。

  香燐扭臉:「一直都是你拉著我吵好不好!」

  井野氣的幾乎要撲過去,被鹿丸拉住:「井野,別吵了,該你下場了。」

  「哦,」井野一愣,驚叫,「啊?!」她左看右看,「誰,我和誰比!」

  鹿丸指了指她的身後。

  小櫻嘴角抽搐,乾笑:「和我。」

  井野雙手抱拳,指節啪啪響:「好啊,原來是小櫻啊,那我就放心了。」

  鹿丸在旁邊提醒:「喂,喂,別忘了她的重拳,小心別被擊中。」

  井野嘴角一勾:「儘管試試吧!」

  「春野櫻,山中井野,再不下來,」月光疾風咳了幾聲,「就算雙雙棄權。」

  小櫻&井野:「……」

  兩人立刻下場,月光疾風宣佈開始。

  井野站在對面不動。

  於是小櫻也站著沒動。

  就一直這麼站著。

  眾人:「……」

  月光疾風又開始咳嗽,然後說:「還不開始,我就當兩個人都棄權了。」

  井野咬牙,似乎準備沖過來,小櫻伸出手:「腳豆麻袋!」

  「幹什麼,寬額頭!」井野豎起眉毛。

  小櫻問月光疾風:「比賽要求兩人對決,那我們可以自己決定對決方式嗎?」

  月光疾風點頭:「可以。」

  小櫻轉向井野:「井野,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我們都通過了第二場考試,實力應該不相上下,不如,現在來比一比運氣吧!」

  井野抱起雙臂,抬高下巴:「本小姐會怕你?不論是運氣還是實力,一樣碾壓你!」

  「嗨,嗨。」

  看臺上的卡凱西有種不好的預感。

  「說吧,你想怎麼比?」井野問。

  小櫻伸出拳頭,微笑:「猜拳吧!一局定勝負!」

  圍觀群眾:「……」

  「果然啊。」卡凱西死魚眼。

  井野驚訝道:「開什麼玩笑!」

  小櫻歪頭:「不敢嗎?也是哦,你一直以來運氣都不好,就比如說這分班吧,就沒能和佐助分到一起呢。」

  佐助覺得膝蓋中了一箭。

  井野本來已經被不知道從哪兒殺出來的香燐弄出了一肚子火,此時再被小櫻一激,立刻把右手放在背後:「來!」

  五秒之後,月光疾風宣佈:「春野櫻勝,咳咳……」

  「果然,還是我的運氣好些。」小櫻笑嘻嘻說。

  井野面對這種得了便宜賣乖的態度,簡直要氣炸,揮著拳頭就朝她打過去,小櫻連忙後躍,借力跳上了看臺:「好了,井野,快上來吧,下一場要開始了。」

  「你呀,太胡來了,」卡凱西死魚眼地看著身邊的學生,「不過,贏得漂亮。」

  小櫻笑眯眯比了個「V」。

  佐助&鳴人:= =

  接下來是天天對手鞠。

  「這位女砂忍的出場真是酷炫,卡凱西老師,跟你有一拼。」小櫻看著手鞠。

  卡凱西懶洋洋地看了下麵一眼。

  手鞠蹲在扇子上飄下場地,那身手,靚就一個字。

  她的實力也非常強,善於分析的鹿丸看了兩眼,就說出天天必敗的話,結果也確實如鹿丸所言。擅長暗器進攻的天天,擲向手鞠的所有暗器都被對方用那把三星扇給扇飛,而手鞠最後的大招,更是把天天打暈了過去。暈倒的天天掉在手鞠的扇子上,被手鞠吐槽一句「無聊」後,扇子一抬摔了出去,眼看就要落到滿地暗器上面。千鈞一髮,李洛克飛身下場接住天天,直斥手鞠不應該這麼侮辱認真跟她對戰的對手。

  手鞠不屑,坐上扇子又飛回去了。

  鳴人憤憤說:「過分!」

  小櫻拍拍他肩膀:「嘛,嘛,別激動,鳴人。實力強大的人是容易傲慢。」

  鼬也曾說過類似的話,佐助不由愣了下,看向小櫻。

  小櫻:「有什麼不對嗎?」

  佐助搖頭,又將視線投向場下,鹿丸和金的比賽要開始了。

  鹿丸這個人,小櫻是絕對佩服的。他的腦力可以說是同期忍者裡最強的,雖然總是懶洋洋的沒什麼幹勁——跟卡凱西老師有一拼,然而他一旦認真起來,那種爆發力簡直令人生畏——這一點跟卡凱西老師也很像。

  最終比賽的結果,是鹿丸用影子模仿術控制住金,然後把這個妹子坑得後腦勺撞到牆上,暈過去了。

  所有人:「……」

  終於,輪到鳴人上場。

  「加油,鳴人。」小櫻拍拍他肩膀以示鼓勵。

  鳴人拇指擦了下鼻子:「我知道,小櫻,等著,我一定能跟你和佐助一起參加第三場比賽!」

  小櫻點頭。

  鳴人路過雛田時,雛田鼓足勇氣攔住他:「……鳴,鳴人君……」

  鳴人看著她。

  雛田臉紅得簡直滴出血,支支吾吾半天,終於說了句:「……加油!」

  鳴人摸摸後腦勺:「謝謝。」趕緊跑下場。

  小櫻扶額。

  卡凱西死魚眼瞥過來:「雛田對鳴人……嗯,小櫻?」

  小櫻食指豎在嘴前:「噓。」

  卡凱西:「……」

  「不要說破少女的心思啊,老師,不然小心你一輩子都單身。」小櫻低聲說。

  卡凱西:「……這是,詛咒?」

  「大概是吧。」

  卡凱西:「……」

  雖然不少人都認為犬塚牙抽到鳴人做對手是幸運,但是,現實是殘酷的。這場比賽對鼻子異常靈敏的牙來說簡直是一場災難,被鳴人偶然之下放的屁打敗什麼的……妥妥是一輩子的黑歷史好麼%>_<%

  小櫻黑線著跳下場,檢查了下牙的傷勢,鳴人在邊上問:「怎麼樣怎麼樣?」

  「先把他抬到旁邊休息室,我做個初步治療再往醫院送。」小櫻對抬擔架的醫療忍者說。

  這時候雛田也下來了,擔憂地看著牙,鳴人能通過她心裡非常高興,可是牙是她的隊友,她又對自己的這種心理感到愧疚。

  「那就麻煩小櫻了,」牙在擔架上說,然後轉向雛田,「雛田,剩下沒幾個人了,聽著,如果你的對手是甯次,或者砂隱的那個葫蘆,立刻放棄比賽,知道嗎?」他深知日向一族分家之後的矛盾和寧次的實力,又見過我愛羅殘殺雨忍的場面,所以才這麼告誡雛田。

  雛田猶豫著,她知道牙是好意,低低應了一聲。


☆、無法逃離的命運

  兩位醫療忍者把牙送到休息室後,就去照看其他的傷者,這裡不僅有比賽受傷的,還有更多在叢林爭奪戰中倒下的——比如被小櫻打廢的那三個雨忍。

  小櫻用掌仙術很快幫牙處理好了傷勢,牙十分驚訝,還有點羞愧:「小櫻,之前我對你態度……哈哈,大人不計小人過……嗯,以前只是聽鳴人吹噓過你的醫療忍術,我還以為他是吹牛,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小櫻斜眼:「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我想,以你的身體狀況,休息兩三天應該就能帶著它繼續去樹林裡圈地了。」她指了指昏迷的赤丸。

  牙忙說:「對哦,你能給赤丸看看嗎?」

  「……」小櫻戳了戳受傷的赤丸,小樣,這時候倒乖,「我還沒給動物治過,試試吧。」

  「拜託了!」

  小櫻剛用基本醫療忍術給赤丸做完治療,就聽見井野在外面走廊上焦急地喊:「小櫻,小櫻,在哪裡!雛田受了重傷,快出來!」

  牙一驚,連忙說:「我們這裡沒事了,小櫻你快去看看雛田!」

  「好的!」小櫻迅速跑出去,就見醫療忍者抬著面色蒼白、血跡斑斑的雛田正往一間休息室送。

  門口的井野見了她趕緊招手:「快!快!」

  雛田這時候已經陷入重度昏迷,小櫻扒開她眼皮觀察了下,又捏開她的下頜瞧了一眼,防止有嘔吐物堵塞喉嚨,再看她身上的傷勢,簡直觸目驚心。日向一族柔拳和掌法的傷害造成的全是內傷,比皮肉傷要難治得多,而且治療不完善的話很容易會留下後遺症。

  「怎麼會這麼嚴重,他們真的是堂兄妹嗎?」小櫻一邊運起掌仙術,一邊低喃。

  井野歎氣:「我今天才知道雛田有多麼勇敢,小櫻,你剛剛沒看到……」她扭過臉擦了下眼睛,「雛田她,簡直太堅強了,我以後再也不會說她是膽小鬼了。」

  小櫻默然。

  再一次身臨其境,她突然就看清了許多以前看不到的東西。

  雛田愛鳴人,愛到骨子裡,一直以來的默默守望,讓她對鳴人的理解到了旁人無法企及的深度。她以鳴人的信念為自己的信念,以鳴人的忍道為自己的忍道,為了深愛的人,忍受著痛苦改變懦弱膽小的她自己,只為了讓自己能更接近鳴人。可以說,鳴人對她而言是太陽一樣的存在。

  她對鳴人的這種感情,並非源自外表、家世或者才華的吸引,這種感情甚至是完全沒有目的的,即便鳴人從無回應,她也仍是默默關注著他,在他陷入危難的時候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而反觀以前的小櫻和佐助,不可否認,小櫻深愛佐助,然而令人悲傷的是,她甚至不曾真正理解過佐助。小櫻在陽光下奔跑,佐助在黑暗裡行走,彼此執著的信念背道而馳,而她卻一直天真地想要拯救佐助,完全忘記了宇智波根本不需要別人所謂的「救贖」。

  真是,想想就心酸啊。

  「她確實很勇敢,比我們都要堅強。」小櫻低聲說著,將查克拉聚集在掌心給雛田梳理著受傷的筋絡。

  片刻後,雛田的老師夕日紅走了進來,低聲問:「怎麼樣?」

  小櫻抬起胳膊肘擦了擦汗,井野忙上去幫她,小櫻道:「後面的治療,恐怕,需要參照日向一族的醫書。他們修煉的拳法和掌法很特殊,應該有自己的療傷方法。」

  紅點頭:「我知道了,我會跟雛田的父親說的。」

  小櫻站起來:「到時候,如果需要幫忙的話,請隨時找我。」

  「謝謝,」紅看了看昏迷的雛田,對井野和小櫻說,「比賽還沒結束,你們去看看吧。」

  井野和小櫻便一起回到比賽現場,她們剛走進大廳,就看到李洛克正開了五門暴揍我愛羅。

  「不是吧!」井野目瞪口呆地看著場上那個全身變成紅色的李洛克,「小櫻,那,那真的是那個西瓜頭嗎?」

  小櫻看著場中力戰的兩人,緊張地咽了口口水。李洛克的重擊迫使絕對防禦已經潰散的我愛羅把自己的葫蘆化成最後的砂子進行防禦,而這時候的李洛克已經體力嚴重透支,肌肉斷裂的他倒在地上,行動艱難。我愛羅躺在碎裂的地板上,緩緩抬起手,砂子裹住了李洛克的左手和左腳……

  小櫻覺得自己應該阻止這一切再發生,可是這一刻,她嗓子仿佛失了聲。

  她記得以前卡凱西老師也曾這樣阻止過,他當時是怎麼說的呢?

  「小櫻,即使你去了,又能怎樣呢?你的安慰,只會讓小李更難過。」

  男孩子為什麼能那麼執著,為了自己心中信念,即使賭上性命也毫不猶豫,即使放棄一切也在所不惜?

  這是困擾了小櫻整個青春的疑惑。

  「……凱老師呢?」小櫻往二樓看臺上找人,希冀凱趕緊出來救下李洛克,然而這下卻發現不止凱,卡凱西也不在,三代身邊的護衛也少了好幾個,而且,佐助也不見了。

  井野在耳邊低聲說:「剛剛甯次和雛田比賽最後的時候,寧次要殺雛田,老師們都跳下去阻止,然後……」井野慌亂地看著小櫻,「那個音忍的老師,突然脖子變得和蛇一樣,把佐助咬傷了。凱老師和紅豆老師去追那個音忍,卡凱西老師帶佐助去治療。」

  有那麼一瞬間,小櫻整個人都懵了。

  中忍考試以來,她做的一切,唯一目的就是避免佐助重複為了力量追尋大蛇丸的命運,可是現在,命運拐了個彎,但是最終還是沿著既定的路線向前延展。

  李洛克發出一聲慘叫,驚醒了小櫻。

  井野捂著嘴:「怎麼會……」

  我愛羅用砂縛柩勒斷了李洛克的左手左腳,他繼續操控砂子撲向李洛克。

  月光疾風看情形不對,連忙打手勢終止比賽,我愛羅視若無睹。

  「夠了,我愛羅。」小櫻奔過去擋在李洛克身前,瞬間召喚出一隻一人多高、藍白花紋的蛞蝓擋住了砂子的攻擊。

  鳴人立刻跳下場,朝著李洛克跑過來,看到胖乎乎軟綿綿的蛞蝓時,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納尼!小櫻,這什麼東西啊!」

  「咳咳,居然是砂子……小櫻,好久不見了。」蛞蝓溫柔地打招呼,舒展著身體。

  「謝謝,麻煩你保護一下李桑,」小櫻朝蛞蝓道謝,然後懇求地看向我愛羅,「我愛羅,你已經贏了,停手吧。」

  我愛羅瞳孔一縮,躺在砂子堆裡咬牙問小櫻:「為什麼,為什麼救他?」

  小櫻搖頭:「你已經贏了,停手吧。」

  我愛羅搖搖晃晃站起來,砂子又聚成葫蘆,他看向站起來的李洛克。相比他孤零零的一個人,李洛克被鳴人扶著,小櫻和井野也在李洛克這邊。

  「……我愛羅,」他的眼神令小櫻的心揪成一團,她忍不住說,「你,你,雖然有砂子防禦,不過……讓我看一下吧。」

  井野驚恐地看著小櫻。

  我愛羅青色的眼珠盯了小櫻一眼:「不需要。」他直直走上看臺。

  「你怎麼回事?他是砂忍村的,剛剛還把西瓜頭打成那樣!」井野不滿於小櫻的立場。

  小櫻擺擺手,看向雖然已經失去意識還是堅持站起來擺出戰鬥姿勢的李洛克,鳴人大受震動,哽咽:「濃眉……你都已經失去意識了,還這樣……」

  「鳴人,輕一點,不要擠壓到他受傷的手腳,把他放到擔架上。」

  鳴人照做:「小櫻,濃眉的傷……」

  蛞蝓的觸角在李洛克身上滑了幾下,聲音略有些震驚:「小櫻,他手部和腿部的骨頭都碎了,肌肉也有很大一部分斷裂,而且最糟糕的是,碎裂的骨片有一部分散落到神經組織裡,必須要經過手術才能取出來。」

  井野和鳴人都被驚住了。

  這時候,凱老師回來了,一看李洛克這個樣子,他本來就嚴肅的臉色更加深沉,問旁邊的醫療忍者:「怎麼樣?」

  醫療忍者臉色也不太好:「你是負責他的上忍老師嗎?」

  「是的。」

  醫療忍者猶豫了下,似乎很不忍心:「他,他的傷很嚴重,恐怕,恐怕以後不適合做忍者了。」

  凱的身體僵了一下。

  鳴人也接受不了這個結果,他焦急地拉著小櫻:「小櫻,小櫻,你一定有辦法的吧,你一定有的吧!」

  凱也看了過來,這時候,即便是根稻草也要抓住。

  小櫻點點頭,堅定地說:「凱老師,鳴人,請放心。蛞蝓,幫我聯繫師傅,請她儘快回木葉。有師傅在的話,手術成功的機會能大大增加。」

  蛞蝓點了下頭:「明白,那我就先告退了。」

  小櫻點頭,蛞蝓消失了。

  鳴人在一邊笑說:「太好了,太好了,」他擦了擦眼眶,「這樣的話,濃眉他……真是太好了。」

  「不過,要想恢復到以前的水準,恐怕有些困難。但是我保證,我一定盡我最大的努力治好他!」

  凱笑了笑:「好的,小櫻!現在,我們把場地讓出來吧,還有比賽呢。」

  最後一場是井野的隊友丁次對陣音忍的托斯,不過小櫻那時候正在休息室照顧李洛克,並沒有看到比賽實況,只是後來聽井野說了結果,丁次還是輸了。

  預選賽的結果,晉級的有佐助、志乃、勘九郎、小櫻、手鞠、鹿丸、鳴人、寧次、我愛羅和托斯共十人。

  「現在我宣佈,第三場預選賽結束,」月光疾風對著面前九名通過的考生,「雖然有一人缺席,還是恭喜各位晉級第三場比賽。」

  三代看著這九名在場選手:「現在,正式說明下第三場考試的內容。」

  「各位將在眾人面前進行正式選拔比賽,你們代表各自國家的戰力,為了你們到時能發揮出各自的最佳水準,正式選拔將在一個月後舉行。」

  鳴人眯起眼:「不是現在就開始嗎?」

  「這一個月是準備時間,因為要騰出時間通知各國大名和忍村首領,告知他們預選已經結束,可以來觀看正式選拔了。同時,也是給你們一些自我提升的備戰時間。」

  勘九郎問:「什麼意思?」

  三代拿著煙袋:「簡單說,就是讓你們做針對性的準備,分析對手在預選賽時的表現,從而增大自己的勝算。各位就利用這一個月的時間,讓自己變得更強吧。就這樣了,解散前,你們還要為正式選拔再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月光疾風抱了個抽籤箱過來,眾人依次抽取,紙條上寫著一到十的號碼,剩下的號碼就是佐助的。

  然後三代就讓森乃伊比喜宣佈了比賽對戰表。

  鳴人-寧次,佐助-我愛羅,勘九郎-志乃,鹿丸-手鞠,托斯-小櫻。

  「比賽中勝出的人,到時候再抽籤決定接下來的對局。」伊比喜最後說。

  鹿丸舉手示意:「既然是淘汰賽,那最終勝出的只有一個,所以說我們只有一個人能當上中忍?」

  三代搖頭,說明了比賽評委會根據各位選手在比賽中的表現做出評價,只要表現出了自己具有中忍的資質,即使第一回合敗北也是可以被判定為合格的,然後三代又鼓勵各位選手到時候好好表現。

  「各位辛苦了,現在,解散!」三代宣佈。

  回去之後休息了一天,鳴人和小櫻一起去找卡凱西。

  「那個沒眉毛的葫蘆,很厲害,連濃眉都打敗了。」想起我愛羅用砂子拗斷李洛克手時候的場景,鳴人呲了呲牙。

  小櫻嗯了一聲。

  「你在想什麼啊小櫻?」

  「啊,對不起,我剛剛在想李桑的治療方案。」

  鳴人於是也愁眉苦臉了:「那想的怎麼樣?

  「以我目前的能力,手術成功的概率可能只有30%——」

  鳴人傻眼:「這麼低,還不到一半!」

  「對不起。」

  鳴人忙說:「不不,這怎麼能怪小櫻呢。嗯,你之前說要把教你醫療忍術的老師找回來,你們一起的話概率會有多高?」

  「不確定,而且師傅她向來喜歡四處遊蕩,不是一兩天就能找到的。」

  鳴人眯起眼:「希望那個肥嘟嘟的蟲子能儘快找到她了。」

  「……那是蛞蝓啦鳴人。」

  鳴人摸下巴:「卡凱西老師有通靈獸,超級濃眉老師也有,小櫻也有,我的呢,我的呢,小櫻把這個術交給我好不好?」

  印象裡,鳴人的通靈術是自來也教的,好像就是在這段時間學的……小櫻擺擺手:「最近你不是需要備戰一個月後的考試嗎?先找卡凱西老師,看他有什麼安排。」

  鳴人擊掌:「對啊!卡凱西老師卡凱西老師,趕快去找卡凱西老師……啊咧,這是什麼?」他接過小櫻遞來的幾張紙,上面畫著幾幅人體經絡圖,還標著滿滿的字。

  「人體經絡和穴位分佈圖。你第三場比賽第一回合的對手是日向寧次,他近身拳法掌法非常厲害,還擅長點穴,你最好看看這個。」

  鳴人一頭霧水:「根本看不懂啊小櫻!」

  「看不懂也要看,而且要在一個月內熟練運用這個。」小櫻點了點最後兩張紙上的寫的東西。

  鳴人眯著眼湊近一看:「移經換穴術?這是什麼忍術?怎麼沒有結印手法啊,是體術嗎?」

  「這是針對日向一族的攻擊瞬間調整經絡改換自身穴位的方法,不是忍術,也不是體術,真要說的話,應該算是一種醫療忍術吧。」

  鳴人撓頭,心虛說:「小櫻,這個好像很麻煩的樣子,日向寧次既然擅長近身,那我不靠近他攻擊,用忍術就好了嘛嘿嘿。」

  「這個啊,你一定要學的鳴人,對局中要真是被他點了某些穴位,體內的查克拉流動就會受阻,你可就成砧板上的魚肉隨他宰割了!你好好練練這個,他點穴你就改換穴位,到時候打他個措手不及。這上面的人體穴位圖你要好好記住,哪些被點到會阻礙查克拉流動,哪些被點到會使查克拉量突然增加,一定要記清楚。」

  鳴人愁眉苦臉看著那一疊紙,奇怪道:「小櫻,你什麼時候寫的這個啊?」

  「嘿嘿,昨天給雛田治傷的時候,雛田的父親,也就是日向一族的族長,給我看過他們一族的醫術和歷代診療記錄,然後再加上雛田的指點,我才總結出的這個。這可都是為你準備的,鳴人,要是敢浪費雛田和我的這一番心血,我的拳頭可在這兒等著你!」小櫻舉起右手,五指一握,骨節啪啪響。

  鳴人對這威脅毫不在意,反而感動說:「小櫻,謝謝你肯這麼幫我,我,我……」

  小櫻豎起食指搖了搖:「不不不,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主要是雛田啦,畢竟最瞭解日向一族近身術的可是她。」

  鳴人點頭,哈哈笑說:「啊,雛田這傢伙真是的,雖然看起來扭扭捏捏不幹不脆,其實卻是個大好人啊!」

  「……」兄弟,為你做了這麼多不是讓你給未來老婆發好人卡的好嗎!摔!

  鳴人把資料小心收起來,拍胸脯保證:「我會好好看的,放心!」

  「嗯,那現在,去醫院找卡凱西老師吧,也不知道佐助到底怎麼樣了。」

  鳴人一拍後腦勺:「就是!佐助被那個奇怪的人咬了下就昏過去,超級濃眉老師說咬他的人是大蛇丸。」

  「那我們這就去醫院吧。」

  「喲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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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與代價

  小櫻和鳴人趕到醫院,卻被前臺值班的護士姐姐告知佐助謝絕一切探訪,和他們一樣被攔在前臺的還有香燐。

  「我在這兒好久了,她們就是不讓我進去見佐助君,」香燐握著拳頭,「木葉的醫院,太不近人情,真是的。」

  鳴人正急得跳腳,卡凱西來了。

  「安靜點鳴人,這裡是醫院。」卡凱西制止了鳴人的喧嘩。

  鳴人抗議:「我們是來探望佐助的,可是這裡的姐姐說佐助謝絕訪客,卡凱西老師,是不是你吩咐她們這麼說的。」

  卡凱西撓著銀毛頭微笑:「確實是我沒錯,因為佐助現在的情況不適合被打擾,他需要好好休息。」

  「老師,你對那個咒印有辦法嗎?」小櫻問。

  香燐心裡一突:咒印?什麼咒印?佐助君被誰下了咒嗎?

  卡凱西死魚眼睜了下:「……你怎麼知道那是個咒印?」

  「那天在死亡森林邊緣,面對大蛇丸的時候,紅豆老師的狀況很奇怪,後來,我找她問過。」小櫻低下頭。

  鳴人不解:「佐助不是被咬傷的嗎?怎麼會跟咒印有關係?」

  「嘛,別擔心,佐助的咒印已經被封印。總之,這件事你們先別管,好好準備一個月後的考試,我給你們兩個都安排了指導老師。」卡凱西說。

  鳴人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納尼!卡凱西老師不教我們嗎?啊,我知道了,你要指導佐助是不是!太偏心了!」

  「嘛,嘛,我給你們安排的輔導老師都是很出色的精英忍者,實力不在我之下。呐,已經來了一位。」

  鳴人撇嘴,壓根不信,然後,當他看到身後來人是誰時,眼珠子一瞪:「啊!是那個大色狼!」

  卡凱西給鳴人安排的指導老師是木葉丸的家庭教師,特別上忍惠比壽。

  鳴人的心都要滴血了,卡凱西老師親自教導佐助,卻把他丟給這個曾經敗在他後宮術之下的大色狼,簡直太過分!

  「為什麼要這傢伙幫我修煉?」鳴人怒指惠比壽,向卡凱西喊,「這傢伙可比我還弱呢!」

  卡凱西笑:「啊咧,你們已經認識了啊。」

  惠比壽推了推小墨鏡,矜持一笑:「哈哈,那不過是段孽緣,」然後他看向鳴人,「我是不會忘掉那恥辱的!」

  鳴人憤憤扭臉。

  「好了鳴人,認真跟著惠比壽老師學習去吧。」卡凱西拍拍他的肩膀。

  鳴人指了指小櫻:「小櫻呢?」

  「小櫻的輔導老師另有其人,你就別操心了,快去吧。」

  鳴人不情不願跟著惠比壽走了。

  「你是,草忍村的考生香燐嗎?」卡凱西轉向香燐,「佐助現在的狀況不適合探望,請先回去吧。」

  香燐低下頭:「不行嗎?」

  卡凱西笑說:「他現在需要的是休息,你如果真的那麼關心他,就等他康復再說吧。」

  香燐失落地告辭。

  「那現在,跟我上去看看佐助吧。」卡凱西看著小櫻。

  小櫻:「……」斜眼,「老師不是說他現在的狀況不適合探望嗎?」

  卡凱西往佐助的病房走:「那是因為,有些事還不適合讓其他人知道。我記得,」卡凱西看了她一眼,「你前段時間從三代目那裡借的書,其中有《血液研究》和《咒印千方》?」

  「嗨。」

  卡凱西在病房門前站定:「不錯,這時候或許能派上用場。」他推開房門。

  小櫻站在門口,看到了昏迷在病床上的佐助。

  三年前,也是在這樣的病房,也是這樣虛弱的佐助。或者更早,那遙遠的記憶中,佐助被他的哥哥打成重傷,躺在醫院裡生死未蔔。

  「……宇智波,還真是被詛咒的一族。」小櫻喃喃說。

  卡凱西愣了下,輕輕歎了口氣,走進病房。

  佐助被驚醒了,他費力地將視線投過來:「……卡凱西?小櫻也來了啊……」

  卡凱西望天,這個學生真是不可愛,就沒叫過他老師。

  「正式比賽是一個月後,你的對手是砂忍村的我愛羅。」小櫻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寬心安慰之類的話在佐助看來都是不必要的,她最後張開口說出的就變成了比賽內容。

  佐助看向天花板:「砂忍村的那個葫蘆啊,正合我意。」

  「他很強,李桑都敗給了他,還被他打成重傷。」

  佐助眉頭皺了下:「濃眉居然輸了……」

  「喂,喂,佐助現在需要的是休息,小櫻,比賽的事情就先不用說了。」卡凱西扶額。

  佐助坐起來:「我已經沒事了。這一個月時間,可不能在醫院虛度。」

  「還真是逞強啊你,」卡凱西感慨,「好吧,我去跟院方說一下。」卡凱西出去了。

  「剛剛鳴人和香燐都想來看你,不過被卡凱西老師勸走了,說你現在不適合被打擾。」

  佐助不甚在意地嗯了一聲。

  小櫻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裡拿出一支塑膠管,打開蓋子,遞到佐助面前:「請再給我一些你的血。」

  佐助皺眉:「前段時間你看《血液研究》的時候不是已經采過我和鳴人的血了?」」

  小櫻指了指他後頸的咒印:「現在多了這個,我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變化。」

  佐助揉著太陽穴:「你現在居然還有時間研究這個。」

  「中忍考試又不是只有這一次。」

  「真拿你沒辦法。」佐助將食指咬破,往管子裡滴了一些血樣。

  小櫻將血液樣本收好,猶豫了下,問:「佐助,力量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

  「……怎麼莫名其妙問這個?」

  「請回答我。」

  佐助撐住額頭,歎氣:「喂,喂,我現在可是病人啊,小櫻。」

  「……對不起。」

  佐助重新躺下去,看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才說:「力量能讓我變強,能讓我殺了那個男人,這是我活著的理由。」

  復仇嗎?

  總有一天他會自己來找我,因為他是個復仇者——小櫻心裡響起這句話。

  「所以,為了得到力量,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嗎?」

  佐助看了她一眼:「你今天很奇怪。」

  「……或許吧。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李桑。」

  小櫻走後,佐助安靜了很久,緩緩收緊自己的手,低聲說:「當然,任何代價,在所不惜。」

  接下來的時間裡,所有晉級第三場比賽的選手都開始了刻苦的修煉,除了小櫻。卡凱西把她託付給凱,希望她能在短時間內提升一下自己的體術,但是小櫻拒絕了這項訓練,每天就待在木葉病院的實驗室。分析完佐助現在的血液成分後,小櫻又設法弄到紅豆的血液樣本,兩相比較,一樣一樣的確定兩人血液裡多出來的未知成分。

  這絕對是一項浩大的工程,先不說佐助本來具有血繼限界,天之咒印形成的原因本身就很複雜。這個咒印,原本是大蛇丸提煉了天生能夠仙人化的重吾的□□,加工後再把□□通過蛇吻注入到別人體內。接受咒印的大部分人根本經受不住咒印化最初的那種痛苦,最終被自然能量所吞噬,像紅豆和佐助這樣能夠活下來的,絕對是鳳毛麟角。

  這一天,小櫻正在分析一樣能夠變化的未知成分,翠子急匆匆跑進實驗室。

  「小櫻,快跟我來,有一位重傷患者!」

  這段時間因為小櫻一直在醫院,所以碰到人手不足或者比較緊急的情況,翠子就會來找小櫻幫忙。

  小櫻忙放下手中的試劑,跟翠子往手術室跑。

  翠子的臉色很不好,一邊跑一邊說:「患者受了非常嚴重的外傷,失血過多導致昏迷不醒,恐怕……」

  「明白了,我一定竭盡全力救治他!」

  到了手術室,小櫻看到那個病患之後大吃一驚,他居然是第三場考試預選賽的考官——月光疾風!

  「糟糕,他的血,根本止不住!」正在給疾風止血的醫療忍者說。

  「通靈術!」小櫻召喚出一隻半人高的蛞蝓,「拜託了,先給傷者的各個傷口止血。」

  「嗨!」蛞蝓應聲,然後迅速分裂成好幾隻,圍到月光疾風身體周圍,一隻一個傷口。

  小櫻一邊將自己的查克拉傳遞給蛞蝓讓它們治療,一邊對另兩位在場的醫療忍者說:「麻煩去準備血袋,馬上給他輸血。」

  最近大家合作不是一兩次了,醫療忍者都知道她的能力,二話不說立刻去做準備。

  小櫻檢查著傷口,對翠子說:「心臟和肝臟處的傷口太深,組織幾乎全部壞死,翠子姐姐,去準備移植的器官。」

  「明白,我這就去。」

  安排好之後,小櫻利用治活再生之術以月光疾風的頭髮為媒介將查克拉注入到他體內,從內部治癒他的傷口。等血袋和移植器官都準備好以後,血也基本止住了。為節省時間,小櫻讓蛞蝓們直接以治活再生術將血液注入月光疾風體內,等他的體征稍微穩定後,她自己用查克拉解剖刀開始了器官移植。

  手術完全結束,已經是五個小時過去。

  翠子給小櫻擦著臉頰上的汗,低聲說:「總算結束了。」

  小櫻笑了下,點頭:「當然。什麼時候醒,還要看他自己。」

  兩個醫療忍者直接將月光疾風推到手術室旁邊的重症監護室。小櫻把累趴的蛞蝓們送了回去,就和翠子一起走出去。

  手術室門口,站著一個紫色頭髮的美女,卡凱西和一個暗部打扮的忍者陪在她旁邊。

  「怎麼樣,小櫻?」卡凱西一見她出來立刻站直身體。

  小櫻豎起大拇指:「那還用說,當然是沒問題的!」

  「太好了,」卡凱西松了口氣,「夕顏,喂,沒事吧你。」他連忙扶住那個聽到小櫻的話後渾身立刻軟倒的紫發美人。

  卯月夕顏眼淚都流出來了,哭泣道:「前輩,我沒事,我就是……」

  「瞭解,」卡凱西把夕顏給翠子扶著,「那翠子,麻煩你帶夕顏去休息吧。」

  翠子點點頭。

  「不,我要去陪著疾風,疾風呢?」

  翠子笑說:「別著急,他現在重症監護室休息呢,畢竟剛剛移植過器官,而且全身的血幾乎換了一遍,估計要昏迷好幾天。不過這也是為了讓身體好好恢復,所以你別擔心啦。走吧,監護室在這邊,從手術室可以直接進去。」

  翠子帶著夕顏去看望月光疾風,走廊上只剩下卡凱西、小櫻和那個暗部。

  「卡凱西老師,疾風老師怎麼受的傷,你知道嗎?」小櫻問。

  「救疾風回來的是天藏,」卡凱西指指旁邊的暗部,然後拍拍小櫻的肩膀,「我還不知道具體情況,找個地方做下來說吧,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其實沒什麼,就是有一點累。」

  卡凱西帶著小櫻來到住院部前面的庭院,找了處長椅坐下,那個暗部不遠不近地跟著。

  「關於疾風的傷口,小櫻跟我說說吧。」卡凱西仰望著木葉的天空,最近真是太不平靜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風之刃,對方是個很強大的風屬性忍者。」

  卡凱西點頭:「你猜得不錯,打傷疾風的是砂忍村的馬基。」

  小櫻皺眉:「疾風老師傷得非常重,對方根本就是要置他於死地。既然這樣,三代大人會跟砂忍村進行交涉嗎?」

  卡凱西搖頭:「現在是敏感時期,而且天藏說,那個叫馬基的砂忍村忍者一口咬定是疾風偷襲他,他無奈之下才還手的。」

  「疾風老師怎麼會和馬基碰上的?」

  「他是在跟蹤一個叫藥師兜的木葉下忍時出的事,至於怎麼會跟馬基交手,還得等他清醒後才能知道。」

  「卡凱西老師,會不會是藥師兜和砂忍村有什麼密謀,疾風老師發現了他們的秘密,然後馬基想殺人滅口呢?」

  卡凱西瞳孔一縮:「……你怎麼會這麼想?」

  「第一場考試的時候,我見過藥師兜,他當時跟音忍起衝突,還受了傷。但是老師,一個人是不是真的受傷,你覺得,能瞞過醫療忍者的眼睛嗎?」

  「他是假裝的?」

  小櫻點頭:「嗯,他的眼鏡碎了,還一副幹嘔噁心的樣子,演技十分精湛。」

  卡凱西死魚眼:「那麼精湛也沒騙過你啊?」

  「一個人的身體要比語言要誠實多了,即便言語上能偽裝,身體上的偽裝卻並不容易。」

  卡凱西問:「所以你就懷疑他了?」

  「他本來也很值得懷疑。明明一把年紀了,而且實力並不差,為什麼一直沒有通過中忍考試?他多次參加中忍考試又多次放棄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查一查就知道了。這樣一個人,怎麼看都太奇怪了吧。後來我就拜託志乃,讓他用蟲子跟蹤大蛇丸和藥師兜還有那些音忍。不過可惜,跟蹤大蛇丸的蟲子完全失去聯繫,應該是被發現然後除掉了;而跟著藥師兜和音忍的那些,最後送回來的資訊表明藥師兜和音忍確實有秘密來往。鳴人、佐助和我在森林裡時,托斯等三個音忍說奉了大蛇丸的命令要把佐助帶走……到了這一步,他們之間的關係還用猜嗎?」

  卡凱西:「……」

  那個叫天藏的暗部向卡凱西說:「喂,喂,卡凱西桑,你的這個學生真的只有十二歲嗎?」

  這下輪到小櫻「……」了,這聲音,怎麼這麼像大和隊長!

  「不過這都是推測,小櫻,沒有證據,三代目是不能把這件事擺到明面上來的,我們和砂忍村現在是同盟關係。」卡凱西說。

  「啊咧,卡凱西桑以前不還說過,這種盟約和口頭上的話沒什麼區別,根本不可信嗎?」天藏的聲音裡似乎帶了點笑意。

  卡凱西死魚眼:「你能別在學生面前拆我的台嗎,天藏?」

  「那你能別叫我天藏嗎?」

  卡凱西:「……」

  「老師,我覺得,不管剛剛的推測是真是假,我們把它當成真的然後做出相應的部署,總不會有什麼損失吧?我在外面修行的那幾年,路過很多國家,然後再回頭看看木葉,我覺得,木葉真的是和平太久了,久到讓很多人忘了外面的世界有多險惡。」

  卡凱西和天藏都沉默了,好大一會兒,卡凱西才笑說:「小櫻,這件事我會和三代目報告。你呢,目前還是好好準備中忍考試吧。」

  「……我明白,」小櫻看了看天藏,「請問,你現在負責保護疾風老師嗎?」

  天藏愣了下,看一眼卡凱西,沒說話。

  「暗部的任務不能透露,小櫻。不過你放心,疾風有人保護。」卡凱西解釋。

  小櫻斜了他一眼:「最好是厲害一點的人,砂隱的忍者先不說,那個藥師兜的實力,恐怕是卡凱西老師級別的。」

  「……」卡凱西死魚眼,「好吧,我會再加派人手的。不過你也別太小看天藏,他可不是個簡單人物,有他在,疾風不會有事的。」

  小櫻歪頭:「啊咧,老師不是說不能透露暗部的任務嗎?」

  卡凱西:「……」

  卡凱西笑眯眯撓著銀毛頭:「哎呀,一不小心就說漏嘴了。不過也不能怪我,因為有時候我真是覺得,聰明伶俐的你好像知道很多事,而我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小櫻撇嘴:「拍馬屁是沒用的,老師!」

  「嗨,嗨。」

  「啊,對了,這個。」小櫻取出個醫療包遞給卡凱西。

  卡凱西恍了下神,反應過來後卻沒接,反而問:「這是?」

  「佐助的生日禮物,老師幫忙帶給他吧。」

  卡凱西看著小櫻手裡的醫療包,又恢復了懶洋洋的神態:「生日禮物的話,你自己送給他更好吧。」

  「他忙著修煉,我就不去打擾了。」

  卡凱西想了想:「這樣,23號那天我請你們去吃拉麵,你到時候送給他好了。鳴人那裡,就麻煩你通知了。」

  小櫻斜眼:「只有拉麵啊,不能升級到烤肉Q嗎?過生日的是佐助,不是鳴人啊。」

  卡凱西:「……」他認栽了,「好吧,烤肉Q。」

  「那就先謝謝老師啦。」哼,總算坑到你了!


☆、佐助的生日

  23號傍晚,鳴人和小櫻先到了烤肉Q,兩個人敞開了點菜,鋪上滿滿一桌子。卡凱西帶著佐助過來的時候,差點給那壯觀的菜色跪了。

  佐助也很無語,終於體貼了卡凱西一回:「喂,卡凱西,你錢帶夠沒有?」

  卡凱西死魚眼:「啊,大概吧。」

  鳴人和小櫻並排坐在桌子一邊,小櫻在座位裡面,卡凱西示意佐助去坐小櫻對面,然後自己在鳴人對面坐下來。

  小櫻笑嘻嘻說:「佐助不用擔心錢的事情,卡凱西老師可以刷卡的。」

  佐助對烤肉Q並不熟,卡凱西卻說:「我記得這裡不能刷卡的啊。」

  「臉卡,臉卡啊老師!」小櫻悄悄指了下櫃檯後面的老闆娘,「她一直在偷瞄你哦老師!」

  卡凱西:「……」

  佐助黑線:「她到底在看什麼啊,明明卡凱西就露了一隻眼。」

  忙著烤肉的鳴人叼著筷子一個勁兒點頭:「就是就是。」

  卡凱西笑說:「呀咧呀咧,這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啊,你們這些小鬼是不會懂的。」

  「老男人的魅力我們確實不懂。」

  老,老男人?

  卡凱西死魚眼:「喂喂,好歹今天是老師請客,佐助啊,說話這麼不客氣真的好嗎?」

  佐助扭臉冷哼。

  小櫻解釋說:「佐助的意思是:今天我生日,所以我最大,說什麼你都得忍著。」

  佐助:「……」

  卡凱西哈哈大笑:「哎呀呀還真是可愛的心理呢,難得佐助也有這樣的時候。」

  佐助瞪了小櫻一眼。

  小櫻連忙把醫療包遞過去:「嘛,嘛,求別開寫輪眼!生日禮物,奉上。」

  「……」佐助接過醫療包,說了聲謝謝,斜了鳴人一眼。

  鳴人一無所覺,正忙著把烤肉往自己碟子裡劃拉。

  小櫻在桌子底下拉拉鳴人的衣服,鳴人立刻把一碟子烤肉推過去:「給你,小櫻!」

  小櫻:「……」不是為了這個啦!

  為了提示鳴人,卡凱西笑眯眯掏出一套豪華版《親熱天堂》,放到佐助面前:「生日快樂,佐助,老師送你一套暢銷書好了。」

  佐助:「……」

  鳴人指著書的封面大叫:「啊!是那個色/色的書!」他朝著佐助猥瑣一笑。

  佐助抬起手。

  小櫻死魚眼:「老師,摸摸你的職業良心,你送這個真的合適嗎?」看清佐助的動作,她大驚失色,「腳豆麻袋!別結豪火球印!你那火噴出來這一桌子菜就全毀了!」

  佐助悻悻收起手。

  卡凱西哈哈大笑,解開幻術,《親熱天堂》變成另一本書,封面上寫著《毅力忍傳》。

  佐助挑眉:「這是什麼?」

  「自來也大人的第一本書,非常不錯哦,拿去看看,對你或許會有啟發。」

  佐助拿起書隨便翻了翻,撇嘴:「主人公居然叫『鳴人』?沒興趣!」

  鳴人一愣:「啊咧,和我一個名字?佐助,拿來拿來!」

  佐助把書收起來:「想看自己買去。」

  鳴人撇嘴:「哼,小氣!」

  小櫻:「……」看來對鳴人來說曲線救國是不行的,只好直說,「你送給佐助的禮物呢?」

  鳴人指著桌子邊上的一碗拉麵:「那不是嗎?」

  佐助&卡凱西&小櫻看著那一碗方便拉麵:「……」

  「雅蠛蝶!」小櫻趕緊伸手阻止佐助,「都說了,別放豪火球!」

  鳴人不滿道:「什麼啊,」他抓起拉麵,指著包裝上「限量版白金裝」幾個字大喊,「這可是限量版白金拉麵,在商店裡有錢都買不到的!我好不容易才搶到一個,珍藏著都捨不得吃的!送給你你居然還嫌棄,哼,不送了!」

  卡凱西扶額。

  佐助一把奪過拉麵:「送出去的東西你好意思收回啊,超級大白癡!」

  鳴人怒,小櫻連忙按住他,乾笑說:「佐助是壽星,壽星最大,懂?」

  鳴人哼了一聲,忽然眼睛一亮:「那到了我生日,他是不是也得聽我的!」

  小櫻一愣,十月份的時候,佐助已經離開木葉了吧。

  卡凱西在旁邊介面:「是啊,所以你今天就先忍耐些吧,鳴人。」

  鳴人嘿嘿笑了幾聲,十分期待地說:「到時候你們也會陪我過生日吧,會吧會吧?」

  卡凱西點頭:「你的話,請你吃拉麵吧。」

  有人陪自己過生日就是最大的滿足了,鳴人立刻興高采烈答應:「喲西!」

  小櫻笑說:「鳴人,到時候再叫上雛田他們。」

  鳴人疑惑:「為什麼?」

  「……」小櫻摸下巴,「因為拉麵和烤肉比便宜多了,多叫些人才能吃回來。」

  卡凱西死魚眼。

  鳴人一拍巴掌:「還是小櫻想得周到!就是就是,今天佐助生日烤肉吃了多少錢,我生日的時候拉麵也要那麼多才公平!」

  佐助對他這種什麼都要和自己比的幼稚心理十分鄙視:「超級大白癡!」

  鳴人撇嘴:「哼!到時候你別來!」

  佐助扭臉:「誰稀罕啊!」

  「小櫻,肉都涼了哦。」卡凱西提醒發愣的小櫻。

  小櫻擠了個微笑出來,拿起筷子。

  這一天晚上,雖然鳴人和佐助吵得厲害,不過其實最開心的還是他們倆,反而是小櫻和卡凱西都滿腹心事。卡凱西是擔憂佐助的咒印,小櫻則是想到不久後佐助就要離村。

  第三場選拔賽前三天,卡凱西突然來找小櫻,把她帶到火影辦公室。

  等在那裡的,有三代目,以及油女志乃父子。他們三人的表情……算了,三代很嚴肅,志乃父子都戴著墨鏡看不清表情。

  「志乃?是不是……」小櫻低聲問。

  志乃點了下頭,聲音很平穩:「剛剛,蟲子發現了一些東西。」

  三代目沉聲說:「沒錯,是四代風影的屍體。」

  「……」小櫻看了一眼志乃,心想這絕對是她見過的最淡定的人了,居然把四代風影的屍體稱為「一些東西」。

  「因為聽志乃說,是小櫻你拜託他用蟲子跟蹤砂隱忍者的,所以這件事,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三代看著小櫻。

  小櫻坦然承認:「是的,因為我跟四代風影有些過節,知道他要來觀看第三場比賽,怕他還會再找我麻煩,就拜託志乃留意他的行蹤。」

  「過節?」三代很好奇。

  「我小時候在砂忍村住過,跟他的兒子我愛羅是……朋友。我愛羅體內被四代風影封印著一尾守鶴,精神狀況不太穩定,四代目為測試兒子的精神情況,綁架外婆逼迫我去刺殺我愛羅。當初如果不是千代婆婆出手,我們祖孫早死在風之國了。」

  「原來是這樣,」三代點頭,「怪不得你想知道羅砂的行蹤。那麼,小櫻,你覺得這件事,木葉應該通知砂忍村嗎?」

  「告訴他們的話,他們會不會以為四代風影是木葉殺的?我覺得,最好還是讓他們自己發現,並且線索直指大蛇丸。」

  三代眼眸一深,隨即哈哈大笑:「真是,一下就說到了點子上。」

  這時候,外面有人敲門,然後,森乃伊比喜走了進來。他向三代彙報說:「三代大人,剛剛按照您的吩咐去見了四代風影,他說他選拔賽那天會準時到場,並表示很期待看到木葉忍者的實力。」

  辦公室裡的其他人:「……」

  三代眼中精光四射:「你確定見到了四代風影大人?」

  伊比喜還不知道四代風影屍體的事情,見三代這麼問,他面色稍顯遲疑,謹慎地說:「四代風影帶著帽子,並且蒙著臉,那個叫馬基的忍者還有砂忍村這次通過一二場考試選拔的學生都在,看他們的樣子,那就是四代風影。」

  卡凱西低聲對小櫻說:「別在這裡翻白眼。」

  小櫻:「……」

  三代笑道:「好了卡凱西,別這麼約束小孩子。嗯,小櫻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說的?」

  「三代大人,您曾是大蛇丸的老師,應該對他的實力很清楚,如果是他扮成了四代風影站在您面前,您能發現嗎?」

  伊比喜吃驚道:「三代大人,四代風影是別人假扮的?」

  三代默認。

  卡凱西死魚眼:「喂,喂,小櫻。」

  三代沉默了會兒,反問小櫻:「你覺得那是大蛇丸?」

  「是啊,畢竟那天第三場預選賽,他扮成音忍的老師幾乎看了全場,也沒被發現。要不是他最後自己暴露,誰會知道那是他呢?而如果他以風影的身份進入正式比賽的選拔現場,就坐在您的身邊,他想要做些什麼的話,您會怎麼樣呢?」

  卡凱西胳膊肘戳了小櫻肩膀一下,暗示她控制下自己的言行。

  三代歎氣:「你說的不錯。」

  「或許我這麼說很唐突,但是他既然敢殺了風影,那麼身為火影的您恐怕就是他下一步要除掉的目標。」

  卡凱西死魚眼看著小櫻,最終無奈地歎了口氣。

  小櫻攤手:「雖然這些都是猜測,但仔細想想的話,還是蠻符合大蛇丸的行事風格吧,畢竟這傢伙可是連自己的身體都能捨棄的人。」

  三代一驚:「小櫻,你是指——」

  「那次在死亡森林邊緣跟他起衝突的時候,我暗自藏了一點他的血樣——」小櫻乾笑,「別都這麼看著我啦,因為最近在看《血液研究》,所以養成了順手收集血液的習慣。」

  卡凱西斜了她一眼:「確實,連我都沒放過。」

  「嘛,嘛,」小櫻沖著老師露出個討好的微笑,然後繼續說,「當時大蛇丸只是用了那個女草忍的臉,身體是他自己的。我從他腹部傷口噴出的血裡取樣,回來分析以後發現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什麼?」三代問。

  小櫻反問他:「三代大人,大蛇丸曾是你的學生,那我想問你,你確定他的性別嗎?」

  其他人:「……」

  卡凱西道:「他是個男的,絕對。」

  「男人的血跟女人的血是有區別的,因為血液裡的激素有很大的差別。他的血,準確的說其實應該是『她』的血,或許那個靈魂還是大蛇丸,但那個身體,絕對是一個女人的身體,而且應該相當年輕,或許還沒結過婚,比我大不了幾歲的樣子。」

  三代和卡凱西的臉色都變了,大蛇丸進行人體試驗的事,這裡沒有誰比他們兩個更清楚;而大蛇丸為了獲得所有忍術而追求生命永恆,也是他們心知肚明的。

  「雖然我還不清楚大蛇丸到底是怎麼從『他』變成了『她』,但我能肯定,這種變化不會停止,一旦現在這個身體不能用了,他必然會尋找下一個更年輕更有力量的身體,比如說……」小櫻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卡凱西接上了她的話:「佐助。」

  「沒錯,大蛇丸擅長研究忍術而且渴望得到寫輪眼,換個身體就能擁有這種力量,他會怎麼選,根本不用猜。」三代歎氣,仿佛一下老了似的。

  「那三代大人,現在我們該怎麼做?」伊比喜問,「總不能就這麼放任他在木葉胡作非為吧!」

  「小櫻,你先回去吧。卡凱西,召集除了疾風身邊的所有暗部人員;伊比喜,你去召集所有的上忍。」

  後面的事情是她無法控制的,該說的已經說了,小櫻默默離開火影辦公室。她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晃蕩,走著走著,居然來到木葉病院前。

  「啊啦,小櫻。」

  小櫻抬頭看到穿著常服的翠子正從醫院裡出來,一頭烏黑的長直發幾近腰部,漆黑明亮的雙瞳猶如秋水,愈發有種賞心悅目的美麗。

  「下班了嗎,翠子姐姐?哎呀,才多久不見,你又漂亮啦!」

  「是嗎?謝謝,小櫻的嘴巴還是這麼甜呢。對了,剛剛鳴人被自來也大人送到醫院裡來,他修煉太刻苦,查克拉耗光以致虛脫昏倒。自來也大人也真是的,一把年紀了還這麼胡鬧。」

  小櫻點頭:「那我一會兒去看看鳴人。」

  翠子掩口笑道:「還有還有,今天查房的時候,李桑醒著,還問我那盆長壽花是誰送的呢。知道是你以後,他很開心,果然,小櫻很受歡迎呢。」

  「這種話跟我說說就算了哦翠子姐姐。」

  翠子摸下巴:「你不喜歡他吧,也是,跟佐助比,他是長得不夠帥。他和佐助,簡直就像凱和卡凱西,是我也選卡凱西啦。」

  「……」小櫻無語地看著她,「翠子姐姐,原來你也是卡凱西老師的粉絲啊。」

  翠子一愣,隨即笑說:「算是吧,不過我沒有靜音那麼資深。」

  「納尼!」小櫻這回是真驚住了,靜音姐姐……以前完全沒看出來好麼= =

  翠子點頭,隨即遺憾地歎氣:「但是呢,卡凱西這傢伙,完全完全不解風情,不知道多少女孩子的媚眼都拋給了他這個瞎子。不過,即便如此,也還是很有魅力對不對?」她說著又笑起來。

  小櫻:= =

  可能就是有女生喜歡那種手拿小黃書、總是死魚眼還特別喜歡遲到的慵懶大叔吧,小櫻這麼安慰自己。

  「可能你會覺得不理解,這也難怪啦,」翠子擺擺手,滿臉都是「你不明真相所以不懂卡凱西的魅力」的表情,「卡凱西可是很帥的哦,小櫻,村子裡唯一能和宇智波家的帥哥們比的那種帥。那種讓人看一眼他的臉,就覺得他無論做什麼都是絕對正義的帥,瞭解?」

  「……」小櫻嘴角抽搐,「啊,大概吧。」

  果然在大多數人認知裡,宇智波家的男人們就是忍界美男子的標杆。

  翠子搖頭歎息:「算了,你還太小,根本不能明白這種心情。」

  「……我去看看鳴人,」小櫻也懶得辯解,「以及,需要我向卡凱西老師轉達你的愛慕嗎,姐姐?」

  翠子嬌羞地拍了下小櫻的肩膀:「真是的,一點都不可愛,我只是稍微有點崇拜他啦,這和愛情是沒有關係的。」

  「……」小櫻死魚眼,可能卡凱西老師的仰慕者都是這種心情,所以他最終才當了一輩子單身狗吧,「那,冒昧地問一句,翠子姐姐有戀人了嗎?」

  翠子比小櫻大7歲,今年將將20,風華正茂的年紀,人還這麼溫柔漂亮,小櫻覺得她應該不乏追求者。

  翠子笑了下,有些悵然:「戀人啊,曾經有過吧。不過人心這東西,變得很快,曾經以為會天長地久的,轉個身可能就會忘得一乾二淨呢。」

  看來是一段傷心往事了。

  「啊啦,一不小心就說了些奇怪的話呢,」翠子揮手跟小櫻道別,「先走了,我可是得自己做飯呢。」

  「翠子姐姐再見。」

  小櫻曾聽靜音說,翠子的父親長門信是木葉的商忍,母親是平民,在翠子幼時去世。她還有個叔叔叫長門真,早年入贅宇智波一族,更名宇智波真,後來於任務中殉職。宇智波真有一個和翠子同齡的女兒,不幸的是,這個女孩最終死于宇智波滅族之夜。而對翠子來說,更大的打擊發生在幾年前——長門信外出做生意被流浪忍者搶劫殺害,從此之後,翠子就是長門家的末裔了。

  翠子的經歷很不幸,然而這種遭遇在木葉,比比皆是。                        


☆、人柱力VS人柱力

  小櫻甩甩頭將沉重的心情趕走,到鳴人的病房時,這傢伙正睡得人事不知。像他這麼精力旺盛的人,居然會累到虛脫,看來修煉的強度絕對達到了恐怖的地步。小櫻確定他沒事,就準備回家,結果在走廊上看到兩個護士姐姐推著圈圈眼的丁次,阿斯瑪和鹿丸在後面跟著。

  「小櫻。」鹿丸打招呼。

  「阿斯瑪老師,鹿丸,丁次這是怎麼了?」

  因為是在醫院,阿斯瑪罕見地沒有叼煙,他哈哈笑著說:「沒事沒事,只是丁次烤肉吃多了,鬧肚子。」

  「……」小櫻忍不住笑了,「還真是符合他的性格。」

  鹿丸問:「你這是……佐助還在住院嗎?」

  小櫻搖頭:「佐助已經出院。是鳴人,他訓練過度虛脫,現在醫院裡休息。」

  鹿丸咧嘴:「真麻煩,像他那種傢伙居然會虛脫,為了第三場考試,大家都不要命地在修行嗎?」

  阿斯瑪哈哈大笑,拍著鹿丸的腦袋:「所以你也要更努力才行。」

  鹿丸扭臉:「還有四天就要比賽,現在應該好好休息,這時候休息就是修行。」

  「真拿你沒辦法。」阿斯瑪歎氣。

  鳴人這次真是累慘了,連睡兩天都沒醒。第三天的時候,小櫻來到一樂拉麵,準備打包兩碗拉麵去把他強制叫醒,省得錯過明天的比賽。在拉麵店門口,她碰到了雛田和牙。

  「小櫻,」雛田打招呼,「那天,謝謝你,紅老師說我能這麼快恢復,多虧了你的治療。」

  「不用這麼客氣,雛田,大家都是朋友啊。」

  牙笑嘻嘻問:「你怎麼也和鳴人那傢伙一樣,來吃起拉麵啊?」

  「……他訓練過度,現在躺在醫院裡,我過去看看他,剛好在這裡遇到你們,呐,要不要一起去?啊咧,怎麼沒見赤丸,你們不是一向形影不離的嗎?」

  牙點頭:「赤丸在我姐姐那兒,她說要給赤丸做個全面檢查。我們反正沒事,就去看看鳴人好了,是吧,雛田?」

  雛田緊張地應了一聲,結結巴巴說:「是的,是。」

  小櫻摸下巴:「那傢伙睡了兩天,肯定餓壞了,給他帶拉麵過去吧。」

  「哈?」牙看了看手打大叔,「有人看病人帶拉麵的嗎?」

  「鳴人的話,沒關係吧。」小櫻笑嘻嘻說。

  「也是。」

  「不過,」小櫻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蛋,「我出來沒帶錢包,你們……嘿嘿……」

  牙慚愧地摸著後腦勺:「我啊——哈哈,上個星期就把零用錢花沒了。」

  「我,我來吧。」雛田連忙拿出錢包,掏錢給小櫻。

  「那就拜託你了,雛田!」小櫻把她推到拉麵店門口,向手打大叔說,「大叔,雛田要打包兩份拉麵。」

  雛田愣了下,隨即臉紅著低下頭。

  最後,拉麵由牙提著,三人到了木葉病院。打開鳴人的病房,鹿丸竟然坐在裡面,鳴人正大喊大叫著在床上找東西,屁股對著他們。

  牙斜眼看小櫻:「他這像個病人嗎?」

  小櫻望天。

  這時候,病床上的鳴人轉過身,表情淒涼地看著鹿丸。

  鹿丸嚇了一跳:「喂,喂,你怎麼了。」

  鳴人摸肚子:「餓了,」然後眯起眼睛鼻子一皺一皺,「啊咧,這個味道,難道是——」

  「沒錯,笨蛋,是你最愛吃的一樂拉麵!」牙把外帶拉麵放在床頭櫃上,遞給鳴人一碗,「雛田買的。」

  鳴人抱著拉麵,感動得都要哭了,對雛田鄭重地說:「謝謝你,雛田,你真是個好人啊。」

  小櫻:「……」兄弟你又亂髮好人卡!

  雛田緊張地低下頭戳手指:「沒,沒什麼,鳴人君。你,你你你喜歡就行。」

  小櫻:「……」妹子你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接受了!

  在鳴人稀裡嘩啦開吃的過程中,鹿丸從地上拿起個果籃,把水果分給雛田、牙和小櫻。

  牙在衣服上擦了著蘋果:「你居然會帶這個來,不嫌麻煩嗎?」

  鹿丸扶額:「這是給丁次帶的,那傢伙吃壞肚子住院,淒淒涼涼沒人看望的話太可憐,我就拿了這個來,結果醫生不讓他吃。」

  牙憋不住哈哈大笑:「丁次?因為這個住院也太搞笑了吧?」

  鳴人幹掉一碗開始第二碗:「太好吃了,還是拉麵好吃,啊!」

  鹿丸黑線:「喂,喂,不要一驚一乍的。」

  一碗拉麵下肚,鳴人元氣十足就開始使壞,他嘿嘿笑起來:「反正要吃,要不我們去丁次那裡,吃給他看好了。」

  鹿丸:「……」

  「適可而止吧,鳴人,怎麼可以端著拉麵在醫院裡跑來跑去。你吃不吃,不吃我拿去倒了。」小櫻作勢伸手。

  鳴人連忙護住拉麵:「嘛,嘛,小櫻,那等吃完去看看他好了。」

  鹿丸扶額:「你可真是……麻煩。」

  牙忽然說:「說起來,這個砂時計是不是壞掉了。」他指著旁邊床頭櫃上放著的砂時計,裡面綠色的砂子承靜止狀態,就像堵住了一樣。

  鹿丸點頭:「我來的時候還是好的,後來突然停了,喂,小櫻你怎麼了?」

  小櫻拿著那個砂時計,劇烈搖晃,砂子紋絲不動。

  牙奇怪說:「這也太奇怪了吧,就算被堵住,這麼晃砂子也不會一動不動啊。」

  鳴人呼嚕著拉麵:「別管那個了。」

  「雛田,麻煩你觀察下醫院的情形,快!」小櫻臉色變得很凝重。

  雛田忙點頭:「嗨!」她開了白眼,看著醫院裡的各層樓房,突然驚叫一聲,渾身發抖,「是那個人,那個人!」

  牙一看雛田的臉色,再加上是砂子出的問題,立刻想到一個人:「砂忍村的那個葫蘆?」

  雛田恐懼地點頭,幾乎維持不住白眼:「他,他一間病房一間病房看,好像在找人……」

  鳴人和鹿丸同時站起來:「走,攔住他!」

  牙喊道:「等一下,還是先通知老師們比較好吧,那傢伙,那傢伙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他曾親眼見過我愛羅滅掉雨忍的恐怖場面,那種噩夢一般的情形,令他想到我愛羅就害怕。

  「牙,你和雛田的傷剛剛痊癒,不要過去,你們去找老師過來,」小櫻看向雛田,「告訴我們具體位置,我和鹿丸、鳴人先去攔住他。」

  「他正在上二樓……李桑,李桑在205。」

  於是分頭行動,牙和雛田出去尋求支援,鹿丸、鳴人和小櫻迅速往二樓趕過去。到了二樓,走廊裡空無一人,三個人急忙往205跑。

  鹿丸一邊跑一邊輕聲說:「你們先別動手,等我控制住他在說。」

  205病房門開著,我愛羅背著葫蘆站在李洛克病床前,砂子纏繞在昏迷的李洛克身上,我愛羅緩緩抬起手。

  突然,他發覺自己仿佛被束縛住了,低頭一瞧,腳下的影子有些不對,回過頭,木葉那個影子忍者正站在門口,漩渦鳴人擠進來,小櫻跟在最後。

  鳴人朝著我愛羅沖過來,一拳打在他臉上:「混蛋!」然後憤怒道,「你在這裡幹什麼!說!」

  我愛羅沒動靜,鹿丸擦著生疼的臉頰,喊住鳴人:「鳴人,你這樣我也會被揍,真是的!」

  鳴人乾笑:「啊,對不起鹿丸,剛剛忘記了。」

  我愛羅挨揍的臉蛋上,砂子剝落,他青色的眼珠冷漠地看著鹿丸和鳴人,以及兩人身後的小櫻。

  「混蛋,你到底想幹嘛!」鳴人指著我愛羅問。

  我愛羅看著他們,不做聲。

  鳴人握緊拳頭:「混蛋,你到底想對濃眉做什麼!」

  「我要殺了他。」他的聲音冷靜而平淡,就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鳴人和鹿丸都是一驚。

  「別這樣,我愛羅,」小櫻懇求地看著他,「你已經在比賽裡打敗了李桑,還把他……別這樣,求你了。」

  我愛羅眼珠轉向她:「阻止的話,連你,一起殺!」

  小櫻嘴唇抖了下,說不出話來。

  「你為什麼這麼做?你已經贏得了比賽,難道你們還有別的恩怨嗎?」鹿丸問,他的打算是儘量拖延時間,等到雛田和牙找到增援過來。

  「我跟他無冤無仇,因為想殺他,所以我來到這兒。」這話語裡的平靜和對人命的漠視簡直令其他三人頭皮發麻。

  「胡說什麼啊你這混蛋!」鳴人憤怒。

  這傢伙有點奇怪,簡直令人發怵。如果他想做什麼,在場三個人加起來都不一定攔得住他,該怎麼辦呢?鹿丸一邊飛快地轉動思維,一邊繼續拖延:「我看你是缺乏家教,居然這麼自以為是。」

  「別這麼說,鹿丸……」小櫻低聲說。

  「如果你們阻止我,連你們一起殺。」我愛羅看了看鹿丸和鳴人。

  鳴人要氣炸了:「你說什麼!你這混蛋儘管試試看好了!」

  「閉嘴,鳴人!」真把這傢伙惹毛,動起手來可不太妙。鹿丸冷汗都要流下來了,一個念頭迅速在他腦子裡湧出來,他打算虛張聲勢嚇嚇我愛羅。

  「我們看過你的比賽,知道你很厲害,不過我們也不是等閒之輩。預選賽的時候,我們的絕招都還沒用過,尤其是小櫻;而且現在是三對一,明顯你處於弱勢,如果你肯乖乖聽話,我們就放你一馬……」

  我愛羅平靜地打斷鹿丸:「我再說一次,擋我者死。」他黑眼圈濃重的眼睛微微一眯,瞬間戾氣十足。

  小櫻這時候已經看出鹿丸的意圖,忙說:「我愛羅,明天就是正式比賽了。我們幾個都要參加,如果大家真的在這裡動手,難免會影響到明天的狀態。」

  我愛羅看了她一眼:「你的對手,已經被我殺了。」

  「什麼!」鳴人和鹿丸齊齊驚呼。

  我愛羅面無表情:「他為了確保能和宇智波佐助交手,想要殺掉第一局和宇智波佐助對陣的我,卻技不如人反被我殺掉。」

  鳴人結結巴巴說:「你,你怎麼……能把參加考試的考生殺了,這,這又不是敵人。」

  我愛羅眼珠一動:「我想殺他,就殺了。你們再不走的話,和他是一樣的結果。」

  鳴人指著我愛羅喊道:「你才殺不了我!」

  鹿丸低聲說:「不是讓你閉嘴了嗎?你也看到了,這傢伙厲害得和怪物一樣。」他真是給鳴人這智商跪了。

  鳴人毫不畏懼看向我愛羅:「告訴你,我體內可養著一隻真正的怪物,才不會輸給這個傢伙!」

  我愛羅眼珠動了下,看向鳴人,鳴人不甘示弱地瞪著他。

  鹿丸胳膊肘戳了戳鳴人:「喂,別故意惹他。」

  我愛羅忽然閉上眼睛,低聲說:「漩渦鳴人?怪物嗎,看來我們真是,彼此彼此啊。」

  鹿丸一驚。

  我愛羅睜開眼睛,看著鹿丸:「正如你所說,我沒什麼家教。因為我一出生便奪去了本該是我母親的那個女人的生命。為了讓我變成最強的忍者,父親將砂之化身附在我身上,所以我生下來就是個怪物。」他臉上是濃濃的陰影,然而聲音卻無比冷淡,仿佛對這一切遭遇並不在意。

  鳴人這下驚呆了:他,他們是一樣的!

  鹿丸瞳孔一縮:「砂之化身……」

  我愛羅:「一尾守鶴。」

  「那是在出生前,就讓妖獸附身的一種附身術吧,真是瘋了。」鹿丸額頭上滿是冷汗,這樣的話,他們三個人根本不是我愛羅的對手!

  鳴人震驚地看向我愛羅:這傢伙體內也有某種東西嗎?

  「父母怎麼能這樣,真是扭曲的愛。」鹿丸硬著頭皮繼續扯。

  「愛?」我愛羅似乎冷笑了下,「不要用你們的標準衡量我,家人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讓我告訴你們,那不過是憎恨和殺意聯繫在一起的肉塊而已。」

  「我以母親的生命為養分,一出生便被視為村子裡最傑出的創作。作為風影的兒子,父親不斷交給我忍者的秘訣,他過度地保護我、寵愛我、放任我,我也曾有過親人和……朋友,」我愛羅看了一眼小櫻,小櫻低下頭,他緩緩閉上眼睛「……我曾經以為,那就是愛,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的話……」

  「哪件事?」鹿丸問。

  我愛羅沉默。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愛羅嘴角勾了起來,再睜開眼時眼睛裡佈滿血絲,青色的眼珠幾乎消失不見,他的聲音驀然有了波動:「從六歲起到現在的六年間,我的親生父親曾多次派人暗殺我。」

  鳴人和鹿丸難以置信。

  「不相信嗎,問問你們身邊的這個女孩就知道了。」

  「……小櫻?」鳴人看向小櫻,「他為什麼那麼說?你知道什麼?」

  小櫻說不出話。

  鹿丸只好讓話題繼續下去:「你剛剛不是說你父親很寵愛你?怎麼會又要殺你呢?」

  我愛羅低下頭,冷笑:「過於強悍的話,久而久之就會成為威脅。借助忍術誕生的我精神很不穩定,村子裡的那些蠢貨終於發現我的情緒有問題。對於身為風影的父親來說,我是村裡最後的王牌,但同時也是個恐怖的危險品。我六歲以後,他就把我判定為危險人物,之前的我只是被他當成村子裡的威懾武器,被小心翼翼地照料著而已。現在我這個遺患,已經成為他們極欲拔除的眼中釘——」

  說到這裡,他抬起頭,露出個猙獰的笑容:「那我為什麼要存在,為什麼要活下去呢?每當我想到這個問題是,都得不到答案。但是,人活著,又必須有理由,否則跟死又有什麼區別呢?」他眉頭緊緊皺起,滿臉戾氣。

  鹿丸完全不能理解這一番話,反倒是邊上的鳴人,渾身冷汗之餘,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我理解他的想法,這傢伙和我一樣。

  「所以,最終我得出一個結論,我的存在,就是為了殺光除我之外的所有人。有了這個結論,在不知何時會被暗殺的死亡恐懼中,我終於可以安心。憑藉不停殺掉暗殺者,使自己找到活下去的理由。只為自己而戰鬥,只愛著自己活下去。只要想到別人都是為了讓我認識到這一點而存在的,我就會覺得這個世界特別美好,因為這讓我覺得自己還活著。只要我該殺的人還活著,我的存在就不會消失。」我愛羅說到最後,發出一聲非常輕非常短促的笑,好像真的很開心。

  鹿丸覺得自己快堅持不下去,這傢伙實在太危險了好嗎!

  鳴人則對我愛羅的話產生了深深的共鳴,在很早之前,他也一直是一個人,找不到活著的理由,非常痛苦。可是伊魯卡認同了他,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然後他認識了小櫻,還有後來的很多人。他震驚地看著我愛羅,他想,這傢伙一直都是獨自一人,憑藉殺害別人來感覺自己還活著……鳴人握緊拳頭,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他們所在的世界相差太多了。

  他看著我愛羅陰鷙冷漠的眉宇,恐懼地後退幾步,在這一刻,深深地認識到他根本沒法打敗我愛羅。                        


☆、開場前奏

  鹿丸咬牙問:「你怎麼了?」

  砂子突然開始流動。

  「怎麼會,你明明已經被影子模仿術控制住了!」鹿丸驚呼。

  我愛羅抬起頭,眼睛裡佈滿紅色的血絲:「來,讓我感受下吧!」砂子迅速撲向鹿丸和鳴人。

  鹿丸和鳴人恐懼地看著迎面撲來的流砂。

  「到此為止吧!」凱老師突然出現在門口,「明天就是正式選拔,不需要這麼著急吧。」

  雛田和牙氣喘吁吁跟在他後面,牙擦了把冷汗:「啊,總算趕上了。」

  「還是說,你打算今天就躺在這兒了?」凱走上前。如果這個少年堅持在醫院使用武力,那他也不介意以大欺小。

  這種情景,這種情景!

  我愛羅抱著腦袋,痛苦地呻/吟起來。他仿佛又看到年幼的自己被別人丟下,無論他怎麼哀求都無人應聲。

  他抓著心臟的位置對夜叉丸說,雖然沒有血流出來,可是這裡真的好痛。

  他看到暗殺他的人躺在血泊裡,那人轉過臉,那竟然是夜叉丸的臉。

  他看到小櫻抱著哭泣的他,溫柔地安慰他,可一轉眼就將帶毒的苦無刺向他。

  他到底是什麼東西呢?為什麼人人都想殺掉他呢?他聽到年幼的自己傷心自問。

  ……

  砂子迅速流回葫蘆,我愛羅慢慢抬起頭,眼睛已經恢復正常。他一隻手扶著額頭,一步一步走向門外。

  「我一定會殺了你們幾個,等著吧。」

  路過小櫻的時候,我愛羅看了她一眼:「還有你——」她為什麼哭了?恐懼得嚇哭了嗎,還真是軟弱。

  「……對不起。」

  「這是這世界上最沒用的話。」我愛羅低聲說,然後離開病房。

  小櫻捂住了臉。

  到了最後,還是只能對他說這麼一句蒼白無力的話。

  那時候,明明覺得就算他沒有朋友,沒有夥伴,只要能活下來,就是最好的結果。可是現在,看到他再度變成這樣,那種悲傷無力的感覺幾乎把人湮滅。

  「小櫻,你怎麼了?」鳴人問。

  牙疑惑說:「你為什麼跟那個恐怖的傢伙道歉啊?那傢伙,那傢伙簡直……」

  「我說,」鹿丸擦擦冷汗,「一個個能別這麼多問題嗎?我們可真正是劫後餘生啊,如果不是凱老師及時趕到,恐怕真是要把小命都交代在這兒了。」

  牙點頭:「那傢伙,殺人不眨眼,在森林裡的時候,我、雛田和志乃親眼看到他用砂子捏爆三個雨忍。後來他甚至要把我們也解決掉,要不是他的同伴勸阻,我們也早沒命了。」

  雛田大概也想起了那時候的場景,恐懼得直發抖,一個勁兒點頭。

  「這世上怎麼會有通過殺人感覺自己存在的傢伙。」鹿丸直搖頭。

  凱看著愛徒李洛克,對幾個學生說:「好了,不管怎麼樣,這次算是過去了。你們以後儘量離那個傢伙遠一點,他太危險了。」

  凱這種單細胞動物,直覺相當敏銳。

  「嗨!」鹿丸、牙和雛田應聲。

  「讓李好好休息,你們先回去吧,小櫻能不能留一下?」凱問。

  小櫻點頭,其他人就先告辭了。

  「小櫻,綱手大人有消息嗎?」

  小櫻搖頭:「凱老師,等中忍考試結束如果還沒有收到師傅的消息,我就親自去找她,請放心。」

  凱笑道:「謝謝你小櫻。不過,我的本意並非催促你,只是每天看著李那麼辛苦複健,就忍住不——哎。」

  「我明白的凱老師,李桑最近的表現我也看到了,他那種堅韌不拔的精神,沒有人會不感動。不過現在,我們所做的也只能是等待,一方面是因為師傅不在,還有就是,他目前的身體情況還不適合做手術。」

  凱點頭:「我知道了,那一切,就拜託了。」他竟然朝小櫻鞠了個躬。

  「快別這樣凱老師,李桑也是我的朋友,為朋友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多愁善感的凱老師立刻濕了眼眶:「李有你們這樣的朋友,真是……青春啊,真是太美好了!」

  次日一早,小櫻收拾停當就去了鳴人家,一到樓下剛好碰到鳴人背著包走過來。他低著頭,看起來心事重重。

  「鳴人?」

  鳴人抬起頭,看到小櫻後,立刻換了副表情,元氣滿滿喊:「喲!小櫻啊!」

  「吃過飯沒?」

  鳴人點頭:「我泡了杯面,哈哈,小櫻你呢!」

  「嗯,隨便吃了點,走吧,我們去叫佐助。」

  「喲西!」

  然而佐助家裡沒人,看來和之前一樣,他還跟卡凱西老師在一起。

  鳴人疑惑道:「不在嗎?是不是已經走了。」

  「嗯,直接去比賽現場吧。」

  不過走著走著,鳴人的腳步越來越慢。

  旁邊有人說:「第一場是日向寧次的比賽哎。」

  又有人搭話:「我知道,去年新人裡的NO1,一定很精彩。」

  先前的人說:「嗯嗯,快走吧。」

  ……

  鳴人看著那兩個人走遠的背影,腦袋耷拉下來。

  「覺得自己不可能打敗日向家的天才嗎,鳴人?」

  鳴人愣了下,隨即哈哈大笑:「怎,怎麼可能!我用雛田的血發過誓,一定要替她打敗那傢伙!天才又怎麼樣,一定可以打敗他!」

  小櫻看了看他的腿:「那你腿抖什麼。」

  鳴人瞬間破功,蔫頭耷腦可憐巴巴喊:「小櫻……」

  小櫻扶額。

  「不過,你一點都不緊張嗎?」

  小櫻搖搖頭:「鳴人,這只是一次選拔考試,中忍資格的話,實力到了,自然而然就能拿到,你真的不需要這麼緊張。」

  鳴人完全不能理解小櫻的這種看法:「你怎麼能這麼不重視這次比賽,小櫻。對於我們來說,每一次比賽都應該全力以赴才對啊!」

  鳴人不理解小櫻這種想法,小櫻又何嘗能理解鳴人= =

  「對不起,可是,我真的是這樣想的,」小櫻低下頭,「鳴人,我並不執著於勝負,畢竟,我是個醫療忍者啊。比賽的輸贏,對我來說不會比攻克一道醫療難題重要。」

  鳴人狐狸眼,摸著腦袋說:「你一說這個,我更覺得自己不行了。小櫻,這時候不應該鼓勵鼓勵我嗎?」

  「……」小櫻歎氣,「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練移經換穴術?」

  「啊,那個嘛,嗯,最近一直跟著好色仙人練習通靈術,開發我體內另外一種查克拉,所以嘿嘿,那個術只掌握了一點。不過好色仙人說你開發的這個術很厲害哦小櫻,還誇你不愧是綱手大人的弟子,他讓我以後有時間一定要學會呢!」

  小櫻忍不住敲了他一個爆栗:「你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馬上就要比賽——啊咧,等等,你說好色仙人教你開發你體內另一種查克拉?」

  鳴人點頭,低聲說:「就是九尾的查克拉。」

  「原來是這樣,」小櫻明白了,「那這樣的話,比賽的時候你一旦被寧次阻斷自身本來的查克拉流動,就只好借用九尾的查克拉了。」

  「哈?」鳴人眯起眼睛。

  這時候他們剛好走到訓練場附近,鳴人突然停下腳步,看了看會場的方向,說:「你先去會場吧,我晚會兒過去。」

  「等一下,還有不到半小時就開始了,你現在去訓練場做什麼?」

  鳴人笑道:「沒什麼啦小櫻,我就去看看,很快過去和你會合!」他說著掙開小櫻,快步往訓練場跑去。

  小櫻歎氣,只好自己先到會場。一進門,她就被會場的那種氣氛給震住了。上一次的時候,她是在看臺上經歷的這次比賽,現在換個角度,感覺完全不同。連她這種對比賽輸贏並不過分在意的人,這一刻也覺得血液沸騰起來。

  「喂,小櫻,鳴人和佐助呢?就剩這兩個傢伙和你的對手托斯沒來了,」鹿丸說著看了一眼我愛羅,然後抬頭看看上面的觀眾,嘟囔說,「麻煩死了真是,我們一定要在這麼多人面前拼個死去活來嗎?」

  「佐助大概和卡凱西老師在一起,鳴人說要先去下訓練場,他們兩個,可能會晚點過來吧。」

  鹿丸扶額:「都這時候了還去訓練場幹什麼?鳴人那傢伙真是……」

  「呃,他好像有點緊張,可能想去訓練場放鬆一下吧。」

  鹿丸驚訝了:「哈?那粗神經的傢伙居然會有緊張的時候——啊咧,這是?」

  一個戴著藍色頭巾、嘴裡叼著千本的青年忍者走過來,他看起來和卡凱西年紀相仿,大概是因為嘴裡叼著千本的緣故,有種吊兒郎當的帥氣。他一過來,便雙手示意即將參加比賽的幾個選手安靜:「各位,我是這次正式選拔賽的裁判不知火玄間,接下來的比賽由我主持。」

  他漫不經心地說著,看了看手中的對局表,又看了看手錶:「還有十分鐘開始,現在漩渦鳴人、宇智波佐助和托斯·砧還沒來,那就再等十分鐘吧。」

  鹿丸低聲對小櫻說:「你說,那個托斯是不是真的……嗯?」

  「……應該是吧,他從不說謊。」

  鹿丸歎氣:「為什麼他不是我的對手,我也想少打一局啊。」

  小櫻斜了他一眼:「你這麼想跟我愛羅打啊,看不出來呀鹿丸。」

  鹿丸嚇了一跳,迅速看眼砂隱忍者的方向,小聲說:「別開玩笑,我說的是那個音忍啦。」

  小櫻看了看手鞠,也小小聲對鹿丸說:「喂,你是最擅長分析的,那你覺得你第一回合能贏嗎?」

  鹿丸垂頭喪氣:「我想了很多種方案,可每一種都麻煩死了。」

  小櫻斜眼:「你不會想棄權吧。」

  鹿丸眼睛一亮:「可以嗎?」

  「喂喂,我只是隨便說說的,」小櫻連忙擺手,「你千萬別胡來,我可是很期待看你和手鞠比賽的。」

  鹿丸疑惑:「為什麼?大家期待的不都是日向家的天才和宇智波的後裔嗎?」

  小櫻捂嘴,笑容暗搓搓的:「嘛,嘛,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

  「哈?」鹿丸摸下巴,「你的笑容給我一種不好的感覺,小櫻。」

  小櫻正要分辯,會場門口突然爆發出一陣喧嚷,鳴人的數十個影分/身擠在門口,爭先恐後要進來,一邊擠一邊吵:「快讓開,讓我進去!」

  小櫻:「……」

  然後那些分/身又突然消失,灰頭土臉的鳴人似乎被什麼東西撞進來,五體投地趴在鹿丸身後。

  玄間嘴裡的千本上下晃動:「漩渦鳴人?」

  鳴人摔得頭都昏了,圈圈眼回答:「嗨——」

  「這傢伙,」鹿丸扶額,「出場總是要這麼特殊嗎?」

  「大概吧。」死魚眼狀的小櫻上前和鹿丸一起把鳴人拉了起來。

  「謝謝你,小櫻,」鳴人暈乎乎站起來,然後突然喊道,「大家快逃,一大群牛追著我來了!」

  鹿丸無語:「你胡說八道什麼啊。」

  鳴人苦逼道:「真的真的,村裡的牛都來——哇,這麼多人,好厲害!」他喊到一半看到頭頂的觀眾席,瞬間把牛什麼的忘到了腦後。

  接著他後知後覺發現除了鹿丸和小櫻以外的其他選手都不善地盯著他,立刻緊張得咽口唾沫,咽到一半發現不對:「啊咧,佐助呢,佐助呢小櫻?」他左看右看沒發現佐助,連忙問。

  小櫻搖頭:「還沒來,大概是跟卡凱西老師一起,要遲到一會兒吧。」

  鳴人眯眼:「啊,卡凱西老師也真是的。」

  「小櫻的對手托斯也沒來。」鹿丸說,口氣十分羡慕。

  「喂,後面那三個,別閒聊了,好好抬頭看看你們的觀眾吧!」不知火玄間喊了三人一聲,「各位,這場比賽,你們才是真正的主角!」

  一句話成功點燃選手們的鬥志,呃,除了小櫻,嗯,大概也要除去鹿丸。

  雖然有兩個人沒到場,但顯然不可能一直這麼等下去,所以第一場——鳴人對寧次,在觀眾們熱切的目光下,即將開始。

  就在這時,四代風影出現在看臺上,我愛羅的呼吸明顯粗重起來。

  鹿丸看見他滿身殺氣的狀態就頭疼,低聲說:「不妙啊,佐助真的要和這傢伙打嗎?」

  「比起佐助,更不妙的可能是三代大人。」小櫻盯著看臺上的四代風影。

  鹿丸疑惑:「哈?」

  朝他們走過來的志乃低聲說:「小櫻。」然後他輕輕搖了搖頭。

  小櫻乾笑,向鹿丸擺擺手:「哈哈,我剛剛是太緊張了,胡言亂語胡言亂語,別在意。」

  鹿丸:「……」

  三代走到看臺前,蒼老洪亮的聲音瞬間傳遍全場:「本人由衷感謝各位前來觀賞由木葉舉辦的中忍選拔考試,下面就由通過預選的十名選手來進行正式的選拔比賽,各位請盡情觀賞比賽吧。」

  風影問:「不是十名嗎?怎麼場上只有八個選手?」

  三代回頭看了風影一眼:「誰知道呢,或許棄權了吧。」

  與此同時,訓練場的不知火玄間對幾個選手說:「比賽前跟各位交代點事情,由於某些原因,比賽對局發生了點變動。」他從懷裡掏出一張對局表,展示給眾人看。

  前面幾局並沒有什麼改動,但是最後托斯對小櫻那一欄,托斯的名字被打了個叉。

  「春野櫻不戰而勝直接晉級,所以第一回合,只進行四場比賽。等你們四組決出勝負後,重新抽籤決定下一回合對局。好了,開始吧。」玄間收起對局表。

  托斯被我愛羅殺掉這件事,暗部已經報告給火影,之後火影就授意玄間更改了對局表。

  「等一下!」鳴人舉起手。

  「怎麼了?」

  鳴人看了看會場的大門:「那個,佐助還沒來呢,該怎麼辦呢。」

  玄間嘴裡的千本一抬:「如果輪到他比賽時他還沒到場,就算不戰而敗。」

  鳴人回頭看著會場大門,他覺得以佐助的個性,就算是拖著身體也會來,現在卻遲遲不見人影,實在很奇怪。

  「你們都聽清楚了,雖然場地不同裁判不同,但和預選賽一樣,沒有任何比賽規則,直到一方死亡或者認輸為止。但是,當我認為勝負已定時,我會終止比賽,不許反抗,都明白了吧?」

  沒有異議。

  「很好,下面開始第一回合的比賽。漩渦鳴人,日向寧次,這兩人留下,其他人回休息室或者看臺,等候自己的比賽。」


☆、遲到是會傳染的

  六個選手離開場地,走在後面的鹿丸回頭看了鳴人一眼,對旁邊的小櫻說:「你覺得這傢伙能贏嗎?那天甯次和雛田交手你沒看到,寧次出手可是——」

  「我雖然沒看比賽,但雛田的傷是我治療的,寧次有多厲害我當然知道。不過放心,就算鳴人被打成半殘,不出幾天我也能讓他再次活蹦亂跳。更何況,鳴人不一定會輸,他能走到現在,靠的可不只是運氣。」

  鹿丸失笑:「好吧。啊咧,志乃,有事嗎?」

  志乃矜持點頭:「不好意思,鹿丸,不過,我想和小櫻單獨說幾句話。」

  鹿丸看著他嚴肅的架勢就想流冷汗,忙快走幾步跟他們拉開距離。

  「我們到那邊看臺,小櫻,那裡角度不好,沒人在那兒。」志乃指著一個死角。

  「好的。」

  兩人到了那個偏僻的看臺,志乃再次確定四周無人,才低聲說:「蟲子說,那個藥師兜也在這裡。」

  小櫻眼睛一睜:「在哪兒?」

  志乃報了個方位,小櫻看過去,那個看臺方位非常好,人都坐滿了。小櫻沒找到藥師兜,倒是看見井野和香燐。

  小櫻:「……」這倆人怎麼湊一塊兒了。

  志乃繼續說:「藥師兜打扮成暗部,很符合他間諜的風格,扮什麼像什麼,演技一流。」

  「……」聽著他一本正經誇獎藥師兜,小櫻無語。

  志乃微微扭臉:「我說的不對嗎?」

  「……太對了。」

  「那你怎麼好像不是很贊同的樣子。」

  「大概是因為,他是我們的敵人吧,聽你這麼表揚他,我的心情就忍不住微妙起來。」

  「即便是對敵人,也可以不吝褒獎的。」

  小櫻:「……」雖然跟志乃算是比較熟了,但還是跟不上他說話的節奏。

  「另外,今天早上,我們的小蟲子還發現村子周圍隱藏著不少砂隱忍者和音忍者。」

  小櫻看了看三代和風影所在的地方:「肯定是大蛇丸搞的鬼。」

  志乃平靜道:「我們得到消息後,父親立刻就把這件事彙報給三代大人,這時候,敵人應該被處理得差不多了。」

  「你說的這麼輕鬆合適嗎?」

  志乃矜持點頭:「突襲,一旦被識破,就失去了先發制人的優勢。這時候,就需要雙方實力比拼,木葉,不需要畏懼這個。」

  「……好吧。」

  「鳴人。」

  小櫻疑惑:「鳴人怎麼了?有他什麼事?」

  志乃指著訓練場:「被寧次打倒了。」

  「……」說話大喘氣什麼的最討厭了,小櫻黑線,連忙往賽場上看。

  果然,這時候的鳴人因為被寧次點穴而失去了對自身查克拉的控制,忍術已經無法正常使用;而寧次的柔拳和八卦掌對身體的損傷也很大,鳴人的體術也基本使不出來。

  這樣的情況,勝負幾乎已成定局。玄間正要宣佈比賽結果的時候,鳴人爆發,九尾的查克拉瞬間充滿他的身體,幾乎要溢出來。

  「你不看了嗎?要去哪兒?」志乃問轉身就走的小櫻。

  「這一場不用看,寧次輸定了。我換個角度好的看臺,繼續看接下來的比賽。」

  志乃將視線投向訓練場:寧次……會輸?

  有九尾的力量在,別說是這時候的寧次,就是我愛羅都不好說能不能收拾得了鳴人。第一局結果很快出來,日向一族的天才棋差一招,敗給「公認的吊車尾」漩渦鳴人,跌破無數觀眾的眼鏡。

  接下來第二局,佐助vs我愛羅,鑒於佐助遲遲未出現,玄間本來想宣佈佐助不戰敗,卻接到火影的命令將這一局推到最後,先進行勘九郎和志乃的對局。不過,奇怪的是,在預選賽時表現很不錯的勘九郎竟然直接放棄比賽。玄間只得通知手鞠和鹿丸下場。

  手鞠一向爽快,駕著扇子就飛下場,猶如女王一般,氣勢十足。鹿丸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自己,他看勘九郎棄權,自己那顆心也動了,可還沒來得及表示,就被旁邊的鳴人推到場下,摔了個狗吃/屎。

  鹿丸:「……」

  看著觀眾席上飛過來的瓶子和垃圾,鹿丸歎氣:看來大家期待的果然是有寫輪眼的宇智波和砂忍村的那個葫蘆啊。

  鳴人在看臺上喊:「鹿丸!加油!一定要打敗那個女人!」

  「你怎麼把他踹下去啦,他剛剛手都舉起來了,明擺著是想棄權。」

  鳴人扭頭,看到小櫻走過來,立刻笑說:「小櫻,看到我剛剛比賽沒,我贏了寧次!」

  「嗨,嗨,讓我看看你傷得嚴重不。」

  鳴人笑道:「我沒事,你是不是該去看看寧次啊。」

  「自己慢慢恢復去吧他,身為男人,居然把雛田打成那個樣子,就算是因為宗家和分家有矛盾,他做的也太過分了。他心裡有怨恨,怎麼不去打族長啊,把怨氣發洩到雛田身上,還下那麼狠的手。要不是他們一族年深日久把身體鍛煉得比常人承受力強,雛田恐怕就被他打死了——啊咧,你幹嘛這表情?」

  鳴人擦著汗說:「很少見小櫻你這麼生氣嘛。」

  小櫻歎氣:「我給雛田治療的時候,兩個人聊過很多,雛田心裡,其實是非常想和寧次這個堂哥處好關係的。她說他們小時候,寧次對他是很好的,可是後來甯次的父親去世,甯次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對她簡直厭惡到了極點。雛田很傷心,也曾挽回過,可是甯次根本不理會她。」

  鳴人低聲說:「小櫻,剛剛在比賽的時候,寧次說,他的父親是因為日向家的族長才死的。他們一族,宗家和分家的地位相差很多,分家需要受宗家支配。甯次不肯理會雛田,可能是因為他父親的死吧。」

  「日向族長雖然人陰沉嚴肅了點,卻並不是草菅人命的那種人,這其中應該有誤會。」

  鳴人搖頭:「我不清楚,但是小櫻,我知道,寧次他很痛苦,他痛恨日向一族的分家制度,而我也覺得那並不合理。」

  小櫻看著沉思的鳴人,忽然笑了笑:「那你是不是應該有什麼表示?」

  「哈?什麼表示?」

  小櫻摸下巴:「比如對寧次說,等我成為火影,我一定會幫你改變這種情況巴拉巴拉,你不是一向擅長說服人嗎?」

  鳴人愣了下,哈哈笑說:「果然還是小櫻瞭解我,我剛剛確實那麼跟寧次說。我將來,也一定會實現對他的承諾。」

  「加油吧。」

  「嗯!不過,你說鹿丸這傢伙在幹什麼啊究竟?」鳴人不解,指著場下。

  他們倆一邊說一邊都關注著手鞠和鹿丸的對局,這時候鹿丸正通過苦無把自己的外套飄到了半空中。

  以鳴人的智商,當然看不懂這是怎麼回事= =

  「這是聰明人的戰鬥方式,你往下看就知道了。」

  鳴人撓撓黃毛:「哈哈,說起來,鹿丸這傢伙確實聰明,第三場預選賽的時候騙得那個女音忍自己撞到牆上暈過去了!那小櫻,我的戰鬥方式是哪一類呢?」

  「你那是……呃,你和李桑一樣,是努力型。」李洛克才是真正的努力型,鳴人其實有點像幸運型,畢竟有九尾在,簡直犯規好麼= =

  「嗯嗯,那你自己呢?」

  小櫻摸下巴:「我是懶人,最理想的戰鬥方式是猜拳,如果所有的戰鬥都能通過猜拳來決定,那就最完美了。」不會流那麼多血,也不會死那麼多人。

  鳴人黑線:「就像你跟井野比賽那次嗎?」

  小櫻:「嘛,嘛,和平解決只是我的一個小小野望。我也知道,這世界上大部分的紛爭,到最後都不可避免會演變成武力爭鬥。」

  鳴人不太能理解小櫻的腦回路,他正要問,突然一愣,隨即驚呼:「看!鹿丸用影子模仿術控制住那個女的了!」

  小櫻看著鹿丸通過影子模仿術操控著手鞠往前走,再想到以後這兩人的關係,不禁秒變死魚眼。

  然後,當鹿丸宣佈查克拉不足選擇棄權時,鳴人的眼珠子都要飛了。

  「納尼!鹿丸在幹什麼啊這傢伙!」鳴人著急地拍著護欄大喊。

  不止是他,場上大部分的觀眾都被這反轉驚呆了。

  「嘛,嘛,別激動。你還記不記得三代大人說過,就算在第一回合敗北也是有機會合格的。這場比賽鹿丸表現出的智慧和戰略,已經遠超一個下忍的水準了,那些不經意的舉動都是在為控制手鞠做準備,如果這是一次團隊行動,在對手被控制住的時候,一切就結束了。不過嘛,畢竟是單人戰鬥,查克拉量不足什麼的(其實小櫻也不確定鹿丸是不是真的沒有查克拉了),也是沒辦法的事,你就別替他惋惜了,說不定最後能獲得中忍資格的反而是他呢。」

  鳴人使勁兒撥拉著頭髮:「小櫻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不過嘛,」他哈哈大笑,「我怎麼完全聽不懂哈哈。」

  「……」小櫻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可能也是鹿丸最後輸了比賽卻拿到中忍資格而鳴人贏了比賽卻沒有獲得承認的原因。

  兄弟,智硬什麼的,拿什麼來拯救你!

  這一局結束後,由於原定的最後一局小櫻直接晉級,所以第一回合就只剩下佐助對我愛羅。

  然而這時候,佐助還沒來。

  觀眾席上漸漸喧嘩起來,很多人都喊著「宇智波」「宇智波在哪兒」「宇智波怎麼還沒來」。鳴人也忍不住了,拉住小櫻就往場下跑。

  「喂,你這是幹什麼?」

  鳴人急道:「去問問裁判,萬一佐助被判定為不戰敗可怎麼辦!」

  「不會的啦,卡凱西老師會把他帶來的,你也知道老師他向來喜歡遲到,只是晚一點而已嘛。」

  「可惡,卡凱西老師也真是的!」

  鹿丸這時候還沒離開場地,見他倆下來,皺眉問:「這是幹什麼?」

  鳴人揚起拳頭:「我還沒說你呢!你為什麼要放棄比賽!」

  「這已經不重要了,」鹿丸揉著肩膀,「我們還是等著看下一場吧。」

  單細胞動物鳴人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跑到正在看表的玄間身邊問:「佐助還沒來,不會被判不戰敗吧,千萬不要啊,再等等嘛。」

  玄間說:「火影大人說再等十分鐘,現在已經只剩下三十秒。」

  「納尼!」鳴人湊上去看表,恨不得自己動手把那根秒針給拔了。

  小櫻黑線著把他拉開:「你這樣也不能把佐助變出來,在一邊安安生生等著不行嗎?」

  鳴人急得一直在原地轉圈。

  十分鐘到了,就在玄間準備宣佈佐助不戰敗時,場中忽然飄下一片綠葉,然後是第二片,第三片……時間好似靜止了一般,一陣猛烈的旋風過後,綠葉隨風起舞,場中多了兩個人。

  背靠背的卡凱西和佐助。

  場上場下所有人(除了死魚眼的小櫻)全被驚呆了。

  小櫻望天:在最後一刻拉風出場什麼的,卡凱西老師還是一如既往地風騷,而且這次還帶著一隻宇智波一起耍帥裝酷,風騷程度簡直爆表。

  「呀,不好意思,我們好像遲到了。」卡凱西摸著後腦勺,眼睛笑成了月牙。

  熟知他本性的玄間輕輕「嘁」了一聲,看向佐助:「報上名來!」

  佐助抬起頭,沉聲說:「宇智波,佐助!」

  場上的觀眾立刻沸騰了。

  鹿丸忍不住吐槽說:「真是的,給大家添了這麼多麻煩,出場還這麼臭屁。」

  鳴人也來勁了:「喲,怎麼這麼慢啊,是不是怕和我交手所以不敢來啊。」

  鹿丸撇嘴:「剛剛是誰說他一定會來的啊。」

  佐助問:「第一回合,你贏了嗎?」

  鳴人得瑟:「那還用問!當然贏了!」

  佐助微微笑了一下(場上立刻響起一陣女性觀眾的歡呼):「別高興的太早,超級大白癡。」

  卡凱西笑說:「我們出場的方式好像太過華麗了,不過佐助是不是……已經失格了?」

  鳴人和鹿丸立刻看向玄間。

  「你遲到的壞習慣傳染給他了吧,真是的。」

  「到底什麼情況?」卡凱西問。

  「放心吧,佐助的比賽延後了,」玄間開始睜著眼說瞎話,「而且剛好在限定時間前到達,所以沒有失去比賽資格。」

  卡凱西哈哈大笑:「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哈哈。」

  佐助看向戰前休息室觀戰區的我愛羅,我愛羅也看著他。

  鳴人說:「可別輸給那傢伙了。」

  「嗯。」佐助應了一聲。

  「佐助!」鳴人忽然大喊,佐助看向他,聽到他說,「我也想跟你交手。」

  佐助嘴角微微一勾:「嗯。」

  女性觀眾們又開始呐喊了,小櫻似乎聽到了井野的尖叫,也是夠拼的。

  鹿丸歎氣說:「總覺得自己像是暖場的,不過這也無可奈何,連我都很期待這場比賽啊。」

  小櫻笑說:「嘛,嘛,你表現得還是很精彩的,鹿丸。」

  卡凱西湊過來問:「啊咧,小櫻,你看起來可以一點不像動過手的樣子,是還沒輪到你?」

  小櫻嘿嘿一笑:「不是哦老師,對手棄權,我不戰而勝。」

  卡凱西死魚眼:「你,你的運氣可真是太好了啊。」

  小櫻吐舌。

  玄間向著觀戰區的我愛羅喊:「趕快下來吧,我愛羅。」

  「那我們上去吧,」鹿丸對鳴人和小櫻說,「這次可要走樓梯。」

  小櫻和鳴人忙跟上去,鳴人還嘟囔說:「你什麼意思,還在怪我剛剛把你推下來?」

  鹿丸翻了個白眼:「別囉嗦,走吧。」

  三人一起順著樓梯往上走,不一會兒鳴人就跑到前面:「喂,你們快點。」

  「你沒聽說過『欲速則不達』嗎?」鹿丸歎氣。

  鳴人這時候已經走到樓梯盡頭,一轉身看到走廊上站著三個人,看清情形後,他愣住了。

  「怎麼了?」跟在後面的鹿丸問,然後走上去順著他的視線一看,額頭上就滲出冷汗。

  小櫻這時也走上來了,看他倆一個兩個都停下來,不由問:「站這兒——」她一眼看見陰暗的走廊那頭,兩個忍者堵在背著葫蘆的我愛羅面前。

  一個忍者說:「中忍考試這種不入流的比賽,最適合拿來開賭局,有幾位大名正是為此而來。」

  另一個繼續:「所以呢,請你輸掉這場比賽好嗎?」

  我愛羅閉著眼睛站在那兒,葫蘆蓋子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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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遷小能手

  那兩個攔著我愛羅的忍者對眼前這個少年的危險程度一無所知,見我愛羅不回應,一個人毫不客氣地說:「喂,好歹吱一聲!」

  另一個:「不會是嚇得說不出話了吧。」

  兩個人掏出苦無,準備結果我愛羅。

  就在這一刻,葫蘆蓋子掉落,喉嚨裡赫赫作響的我愛羅睜開眼睛,砂子如閃電一般撲出,被裹住的那個忍者立刻化成血水,融入砂子消失不見。另一個嚇得拔腿就跑,眼看著已經跑到樓梯口這裡,卻被砂子纏住小腿。這倒楣的傢伙爬在地上,恐懼的眼睛向著鹿丸三人看過來,拼命喊:「救,救救……」砂子緩緩將他拖進走廊的陰影,他雙手抓著走廊地面企圖停住,卻根本抗拒不了流砂的力量,最終慘叫一聲,消失在陰影裡。

  「啪,啪,啪……」的腳步聲,我愛羅慢慢從陰影裡走過來,然後走下樓梯,來到三個人身後。

  沒有人回頭。

  連小櫻都沒有那個勇氣,這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這個狀態的我愛羅。小時候那種無意識下對人命的傷害,和這個時候清醒無比地摧毀活生生的人,完全是兩種概念。

  我愛羅一步一步走下樓梯,沒有看他們三個人一眼。

  等到他走了,小櫻無力地靠向樓梯護欄,渾身冷汗的鹿丸和鳴人則一屁股坐到臺階上。鹿丸心有餘悸地說:「如果沒有剛剛那兩個人,死的大概就是我們了。」

  鳴人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傢伙,佐助真的要和這傢伙比嗎?」鹿丸擦了擦冷汗,「佐助,很危險啊。」

  他這麼一說,鳴人也開始擔心了。

  與此同時,比賽場上,我愛羅走到佐助面前,兩個人都盯著對方。

  玄間嘴裡的千本一晃一晃:「終於可以開始了。」他舉起右手,示意比賽開始,然後迅速退開。

  佐助盯著我愛羅,這時候的我愛羅眼睛裡已經佈滿血絲,流露出一種殘暴的興奮,他整個人就像一隻餓了三天突然聞見血腥味的食肉動物。

  佐助決定先試探一下,他丟出兩隻手裡劍。不出意料,手裡劍被我愛羅的砂子擋住。佐助暗想:果然,必須要快過砂子防禦才能取勝。就像當初濃眉和這傢伙對陣一樣,速度快得砂子根本追不上……

  這一個月來,卡凱西對佐助的訓練集中在體術和雷切上,借助寫輪眼的優勢,這時候他的體術,幾乎和李洛克不相上下。

  交手之後,我愛羅果然落了下風。

  宇智波的粉絲們都歡呼起來。

  然而,在樓梯上的鹿丸和鳴人由於沒看到比賽場景,這時候正為佐助擔心。

  「你們還記得昨天在醫院裡,那傢伙說的話吧,」鹿丸回想著那天的情形,「他說,總有一天要殺死我們幾個。可是剛剛,他連看都沒看我們一眼。」

  鳴人點頭:「我們,我們都沒被他看在眼裡。」

  鹿丸想起昨天我愛羅的砂子朝他們撲過去時,我愛羅說的話。

  他說:「來,讓我感受一下吧。」

  他還說過:「愛著自己的修羅,只為自己而戰,一想到別人都是為了讓我感受這個而存在,就覺得這世界無比美好。」

  鹿丸發愁了:「這時候,恐怕只有佐助能讓他『感受自己的存在』,不太妙啊。」

  鳴人霍的站起來:「我去找卡凱西老師,一定,一定要阻止這場比賽。」

  「等一下,」小櫻拉住他,「別著急,鳴人。」

  鳴人焦急道:「小櫻,砂隱那傢伙,那傢伙和我們不一樣的!」

  小櫻按住他的肩膀:「我知道,但是這種時候,別說卡凱西老師了,連火影大人都不會輕易插手這場比賽,因為在場觀看的還有其他各國的大名和忍者首領。」

  「確實。」鹿丸歎氣。

  鳴人跺腳:「那怎麼辦,難道眼看著佐助被那傢伙——可惡!」

  「你忘了,裁判說過,一旦他認為勝負已分,是可以阻止比賽的;還有,當時預選賽,老師們不是也阻止了寧次對雛田下手嗎?這裡畢竟是木葉的主場,佐助更是僅存的宇智波後裔,他對村子有著多麼重要的作用,火影大人和老師們比你我更清楚,他們不會允許有人危害佐助性命的。」

  鳴人猶豫:「你說的是很有道理,可是老師們要是來不及出手呢?你剛剛也看到了,那兩個忍者跑都來不及。」

  小櫻失笑:「這種時候,我們難道不應該相信佐助的實力嗎?你跟我是他的同伴,完全明白他的實力不是剛剛那兩個人能比的。」

  鹿丸點頭:「是啊,鳴人,別亂來。不過,我們最好別在這兒待著了,去看臺上找卡凱西老師吧,以防萬一。」

  「……你們去,我……找志乃有點事。」

  「啊?」鳴人不解。

  「別囉嗦,分頭行動吧。」小櫻向鹿丸使了個眼色。

  鹿丸的好奇心並不重(因為怕麻煩),於是他拉著鳴人就走。

  小櫻沖鳴人擺擺手:「卡凱西老師那你就靠你解釋了。」

  鳴人這才放棄掙扎,被鹿丸拖走了。

  小櫻在樓梯上站了一會兒,抬手摸了摸劉海覆蓋著的額頭,然後迅速向火影、風影所在的「天下第一樓」奔過去。

  那座大樓沒有設置觀眾席,寬大的看臺只有火影和風影以及各自的護衛。小櫻小心觀察著火影風影所在的位置,挑了個死角隱藏下來,靜靜等待變故的發生。其實如果可以,她真希望這次不會再有那麼慘烈的變故,村子不會被敵國攻擊,中忍考試不會被取消,三代大人不會死……但是,大蛇丸就在三代近在咫尺的地方,這種情形下,安安穩穩那是絕不可能的。

  小櫻拿出特質手套,戴上。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這時候,我愛羅因為疲於應對佐助的濃眉流體術,把他的砂子做成了個巨大的圓球,自己藏身在砂球裡,利用砂之眼觀察外面的情況。砂球壁的硬度非常高,佐助僅憑拳頭根本打不進去,而且他靠近的時候,砂子會形成砂之錐做出攻擊。

  佐助試了幾次無果,就跳到訓練場的牆壁最高處,猶如閃電的查克拉在他掌中凝聚,發出嘈雜的猶如鳥叫的聲音,響徹全場。

  這炫目的招數,正是卡凱西獨創的千鳥,風騷的效果跟他一貫的出場方式一樣奪人眼球。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佐助借助高度和距離,迅速向著砂球的方向突刺。

  突刺的那只手攜帶著閃電一般的查克拉打進砂球,沉靜了大概十幾秒,訓練場上響起一聲痛苦的嚎叫。

  那是我愛羅。

  小櫻咬著嘴唇,別過臉去不再看。

  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火影所在的看臺突然發生爆炸,濃煙滾滾。

  與此同時,所有看臺上的觀眾都被大範圍的幻術籠罩,除了少數諸如卡凱西、凱這樣的忍者,其他人都陷入沉睡。

  開始了!

  小櫻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

  「天下第一樓」上濃煙散盡,風影手持苦無劫持著火影跳到樓頂上。有四個暗部打扮的忍者沖上前去,站在四角,他們撕掉偽裝,竟然是四個相貌奇特的音忍。這四人一看就是早有預謀,同時解印,準備發動結界,想把火影和風影跟外界隔絕起來。

  就在這時——

  大地震動,煙塵陡起,「天下第一樓」轟然倒塌,連同房頂一起四分五裂。

  不止正在佈置結界的音忍四人猝不及防摔到一邊,原本站在房頂上的火影和風影也身形不穩,風影手裡的苦無歪到一邊,三代火影瞬間跳到旁邊的看臺上,保護火影的十幾個暗部們此時正好趕到他身邊。

  「呀咧呀咧,小櫻,你也太亂來了,竟然拆了『天下第一樓』。」三代看著廢墟裡的小櫻,歎氣。

  小櫻拍拍手套上的灰塵,一秒笑出兩個月牙眼:「對不起哦三代大人,可是,我不拆樓的話,這傢伙就要拆你的老骨頭了。」她指指旁邊的風影。

  風影在坍塌的房梁上站定,陰鷙地盯著小櫻:「又是你!」

  小櫻迅速跳到火影旁邊,裝傻:「風影大人,當初在砂忍村你都沒能殺了我,今天可是在木葉的主場,你還是省省吧!」

  三代側目:小姑娘真能裝。

  小櫻回視:你都裝了全場了,有資格說我?

  風影陰森森笑起來:「哦?你居然和羅砂那傢伙有仇?」他在臉上一撕,露出大蛇丸那標誌性的僵屍臉和黃金眼。

  「果然是你,大蛇丸。」三代沉痛道。

  大蛇丸一副死不悔改的笑容:「我早說了,讓你早點選好第五代火影,猿飛老師。你今天死在這兒,木葉沒有繼任的火影,必定大亂,多可惜,不過你也看不到那天了。」

  三代正要開口,小櫻忽然說:「啊咧,大蛇丸你不知道嗎?五代目的人選已經確定了,將在『傳說中的三忍』自來也大人和綱手大人之間二選一。如果曾經是『三忍』的你沒叛村的話,必定是三選一,多可惜,不過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三代:「……」

  大蛇丸:「……」

  「你不相信嗎?自來也大人已經回到木葉,你沒聽到蛤/蟆叫嗎?再多的蛇也不夠他那只大蛤/蟆吃呢!」小櫻吐吐舌頭。

  大蛇丸怒了:「胡說八道!自來也那笨蛋怎麼可能成為火影!」

  「你錯了,大蛇丸!」三代嚴厲呵斥,「自來也,是一個合格的繼任者,因為他繼承了火之意志!」

  小櫻一邊點頭一邊說:「就是就是,哪裡像你,年紀輕輕就當了叛忍,還到處誘拐兒童為你賣命,都叛村了還敗壞木葉的名聲,簡直畜生!」

  大蛇丸:「……」

  三代:「……」誘拐兒童是怎麼回事?

  「我要殺了你!」大蛇丸袖子一甩,就噴出幾條毒蛇。

  那必然是咬不到小櫻的,畢竟旁邊的三代和暗部可不是擺設。

  「我來對付他,四個音忍交給你們!」三代命令,然後立刻和撲過來的大蛇丸比鬥起來。

  十幾個暗部齊刷刷圍住四個音忍。

  大蛇丸大概是恨死小櫻了,在戰鬥的空隙還不忘對音忍吩咐:「抓住那個小丫頭!」

  四人中那個最胖的音忍率先甩開暗部沖向小櫻,這是個力量型的忍者,力量對力量,就看誰更靈活了。

  然而小櫻跟這個胖子交手沒多久,卡凱西就操著千鳥奔過來,眼看要打中胖子的胸膛,卻有幾根蜘蛛絲纏過來把胖子拉到一邊。

  「鬼童丸!你幹什麼?」胖子疑惑。

  拉胖子過來的那個忍者說:「小心,次郎坊,這是木葉的複製忍者卡凱西。」

  「老師,他們四個人的結界非常厲害,先拿下一個,讓他們不能結陣。」小櫻低聲對卡凱西說。

  卡凱西點頭,跟凱沖入音忍和暗部的戰局。以他的經驗和實力,很快就把音忍四人裡實力最弱的胖子次郎坊給打廢了。

  「小櫻,你立刻到三號看臺,解開鳴人和鹿丸的幻術,去追擊佐助把他帶回來。」

  「可是這裡,」小櫻看看音忍四人眾,又看看三代那邊,頓時整個人都驚恐了,「棺材,兩個半棺材!」

  大蛇丸的穢土轉生!結果還是讓他召喚出了初代目和二代目嗎?

  小櫻心中一涼。

  「那是穢土轉生禁術召喚出來的死者亡靈,大蛇丸那傢伙行事還真是肆無忌憚。」卡凱西困住女音忍召喚的一具僵屍,在他背上召喚出忍犬派克。

  「追蹤不要太深入,記住,是否打敗我愛羅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佐助帶回來。」卡凱西這種級別的忍者,當然注意到了我愛羅和佐助對局時部分守鶴化那一刹那散發出的異樣查克拉。

  「可是火影大人那邊……」小櫻看著大蛇丸召喚出來的初代目和二代目,驚慌地向卡凱西說,「卡凱西老師,火影大人他……」

  「你現在的任務是帶回佐助,快去吧!」

  小櫻猶豫不決,這時候,砂忍村的馬基帶著一隊砂忍沖過來。

  「大蛇丸,你這混蛋,居然殺害了四代風影大人!」馬基大喊。

  大蛇丸的黃金眼一眯,似乎頗為意外:「難得蠢貨也有聰明的時候。」

  馬基本來還有點不確定,這下真是氣到吐血:「四代大人為了跟你結盟,不惜背叛和木葉的盟約,你卻如此對待四代大人!」

  大蛇丸抱著雙臂冷笑:「他不過是想趁亂牟利,既然技不如人,那就死不足惜。」

  馬基又驚又怒,那邊三代躲開二代的水遁,還不忘拆大蛇丸的盟友:「馬基,大蛇丸可不是個合適的盟友啊。」

  小櫻大喊:「大蛇丸殺了四代風影還不甘休,剛剛他還想用穢土轉生召喚四代風影,棺材上寫著『四代』我都看見了,幸虧被我們三代爺爺打了下去!大蛇丸這麼侮辱你們的風影,根本就是把砂忍村當做了棄子!」

  卡凱西和三代都斜了小櫻一眼,似乎在說:太能編!

  「穢,穢土轉生!是那個二代火影開創的禁術嗎?」馬基問。

  小櫻指著不遠處戰鬥的初代和二代:「你自己看啊,大蛇丸召喚出初代目和二代目對付三代大人,他自己不尊重老師還強迫三代大人體驗這種心情,簡直變態!要不是三代大人手快把四代風影的棺材封住,現在你們也可以看到自己的風影變成傀儡了!」

  馬基握起拳頭,目眥盡裂瞪著大蛇丸:「你這混蛋!」

  小櫻拎起派克的後頸肉,對卡凱西比了個OK:「那我去了!」她抱著派克來到三號看臺,凱和阿斯瑪正跟幾個暗部對峙。小櫻謹慎地走到鳴人身邊解開他的幻術,同時踹了鹿丸一腳:「別裝了,快起來!」

  鹿丸:「……」

  派克一嘴就咬住鹿丸的小腿。

  「啊!痛痛痛!」鹿丸也不裝死了,跳起來使勁拽派克。

  鳴人揉著眼睛爬起來,暈乎乎說:「啊咧,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睡著了……佐助呢!佐助呢!」

  一柄苦無飛過來直沖著鳴人腦門,小櫻連忙把他壓倒,簡要跟他交代情況:「別吵,現在大蛇丸帶領的音忍在這裡作亂,中忍考試暫停;手鞠和勘九郎帶走受傷的我愛羅,佐助追過去了。卡凱西老師怕佐助有危險,讓派克帶著鹿丸、你和我去幫佐助。」

  鳴人結結巴巴說:「小,小櫻,你你你……壓著我了。」

  「笨蛋,你還不明白嗎?現在情況很急,沒看見這裡苦無滿天飛嗎!」

  鳴人臉爆紅:「……」

  小櫻無語。

  鹿丸在邊上說:「雖然說你身材不如井野,但好歹是個女孩子啊小櫻,該有的特徵還是有的,那裡……就這麼擱在鳴人手肘上不太合適吧。」

  「……」小櫻一低頭,可不,鳴人的胳膊肘正抵著自己的胸。

  她一臉黑線爬起來。

  凱老師跳過來踢飛一個企圖襲擊他們的音忍,順勢一拳在看臺的牆壁上打了個洞出來:「青春的話題等以後再聊吧,年輕人們!」

  阿斯瑪回頭說:「小心點那個砂隱的葫蘆,不要硬抗。」

  死魚眼狀的小櫻拖著鳴人就從那個洞裡跳出看臺,派克拉著鹿丸立刻跟上。


☆、真正的強者

  「啊喏撒,啊喏撒,小櫻。」追蹤的途中,鳴人忍不住開口。

  小櫻斜眼,以兇惡的眼神傳達著「你敢提剛剛的事情就準備好下半輩子都在地縫裡過」的意思。

  遲鈍的鳴人這一刻被幸運女神眷顧,一秒get到小櫻的意思,摸著後腦勺乾笑說:「……啊哈哈,剛剛那個看臺還有井野和丁次,為什麼不叫他們一起啊。」

  小櫻示意鹿丸,鹿丸一臉嫌棄地解釋:「追擊任務的話,並非人越多越好。」

  鳴人點頭:「原來是這樣。」

  派克忽然說:「有人追著我們來了,八個,不,九個人。」

  鹿丸和鳴人都是一驚。

  「恐怕是剛剛那個看臺上的敵人派來的追兵,」小櫻問派克,「他們速度比我們快嗎?」

  派克感覺了一下:「比我們要快,對方恐怕是中忍級別的。」

  小櫻停下來:「我和鹿丸來拖住他們,派克你帶著鳴人繼續往前追。」

  「喂,喂,小櫻,你確定?」鹿丸看起來十分頭痛。

  鳴人立刻說:「我也要留下來。」

  「我們解決掉追蹤者以後,會立刻去跟你們會合。」小櫻咬破拇指,召喚出一只是派克兩倍大小的蛞蝓,讓蛞蝓分裂成兩個,每個儲存一部分查克拉,一個遞給鳴人,一個自己抱著。

  「蛞蝓體內存儲了一些查克拉,可以做緊急治療。別囉嗦,快走。」

  派克也催促鳴人:「走吧,鳴人!」

  「那你們小心!」鳴人跟著派克往前去了。

  小櫻看向鹿丸:「你比賽耗費太多查克拉,現在就出腦力吧,武力交給我!表現你智商的時候到了,別讓我失望!」

  鹿丸:「……」他默默去旁邊削了幾根樹枝,將樹枝斷面削平,擺成狗爪子的形狀。

  「嘖嘖,不愧是智商超過二百的天才!」

  「明明是誇獎的話,但我完全生不出自豪感,為什麼?」

  「……」小櫻死魚眼,「我隱藏在周圍,等你控制住他們,我突襲。」

  「你的智商也很高嘛,小櫻!」

  「我也生不出自豪感,謝謝。」

  「……」

  後面追擊的音忍很快出現,鹿丸的偽裝簡直天衣無縫,很順利的,這八個人就被影子模仿術控制住。鹿丸用苦無攻擊的時候,苦無被旁邊樹上飛出來的暗器攔下。

  一個音忍冷笑說:「到此為止吧!」

  有個小姑娘的聲音笑嘻嘻說:「確實是到此為止了。」

  旁邊的大樹轟然倒塌,隨著樹倒下,還有個音忍的屍體摔了下來。地上的八個音忍大吃一驚,他們驚愕的表情終結于鹿丸的苦無和小櫻的拳頭。

  「這合作的感覺還不錯。」再次上路的時候,鹿丸笑了下。

  小櫻斜眼:「不嫌麻煩了?」

  「麻煩當然是有的,但偶爾也可以出出風頭嘛。」

  「小櫻,」蛞蝓開口,「前面不太對勁,有火藥味。」

  鹿丸點頭:「剛剛是好像聽到了爆破聲。」

  「還能再快點嗎,鹿丸?」

  「沒問題。」

  兩人追了一會兒,看到沿途的好幾棵大樹都被炸得面目全非,還有一些斷木正在燃燒。

  「看來方向沒錯,」鹿丸稍微檢查了下打鬥的痕跡,有些樹幹明顯是被風之刃削斷的,「應該是那個砂隱女忍者和佐助留下來——啊,你幹什麼小櫻!」

  站在低處的鹿丸被水遁淋了一身水,他甩著臉上的水花埋怨。

  「嘛,嘛,別生氣,順手滅下火而已。這麼燒下去可不太好,火勢蔓延的話可是會燒到木葉去的!」

  「真是的,女人就是麻煩!」

  「哼!有本事你這輩子都別娶手——女人!」

  「……」

  兩個人繼續往前趕路,蛞蝓忽然說:「小櫻,前面又有戰鬥了,好像是,好像是——」

  「是什麼?」

  「非人類的戰鬥。」蛞蝓回答。

  鹿丸想了想:「我們繞過去吧?」

  「還能再具體一些嗎?」小櫻問。

  蛞蝓動了動觸角:「好多小蟲子……是那個驅蟲一族的少年!」

  因為小櫻的緣故,蛞蝓是接觸過志乃的,還見過他溜蟲子。

  「等等,戰鬥好像停止了。」蛞蝓又說。

  「不繞路,我們直接過去。」

  「可是,」鹿丸猶豫了下,「戰鬥區域會發生什麼事,是無法預測的。」

  小櫻點頭:「我明白,可是如果志乃有危險,他也一樣是我們的同伴啊。」

  「……走吧!」

  小櫻和鹿丸趕到蛞蝓說的地方,就看到志乃和勘九郎都躺倒在地。勘九郎人醒著卻無法再戰鬥,見木葉的援兵趕來,他滿是油彩的臉上浮現出絕望。

  「中毒,不過不嚴重。」小櫻檢查了下志乃的身體後說,她從隨身攜帶的醫療包裡取出一支解毒劑遞給鹿丸,然後走過去檢查勘九郎。

  勘九郎見她過來,大驚。他可是見過小櫻那恐怖怪力的,這時候被她打一拳,妥妥要碎在這兒。

  「別慌張,」小櫻擺擺手,「你們離開的早,可能不知道,你們的指導老師馬基上忍在木葉附近發現了……四代風影的屍體,已經確定是大蛇丸下的手。現在他已經放棄襲擊木葉,改為和木葉聯手除掉大蛇丸為你父親報仇了。」

  勘九郎的瞳孔瞬間緊縮:「……你,你說什麼!你胡說!這不可能!」

  「我現在要殺你易如反掌,根本沒必要騙你。大蛇丸那個傢伙,連自己的村子都能背叛,連自己的恩師都能下手,這樣的人,你父親也敢跟他合作,能有什麼好下場呢。」

  勘九郎瞬間流出熱淚,他對羅砂的感情明顯比我愛羅要深得多:「不可能,不可能!」

  「鹿丸,你留在這裡照應他們兩人,我這就去追鳴人!」

  「可是……喂!」

  小櫻已經跳到旁邊的樹上:「你現在也沒剩多少查克拉,還是留在這裡休息。即便聰明的你肯定知道,我還是囉嗦一句,現在木葉和砂忍村的形勢不明,別為難勘九郎。」

  鹿丸聳聳肩:「那你自己小心。」

  小櫻擺擺手,跟著蛞蝓的指引走了。

  又追了一段時間,蛞蝓提示,她感覺到了一尾守鶴的力量。

  「他開始守鶴化了?」小櫻喃喃說。

  蛞蝓應聲:「恐怕是的,小櫻,我們來晚了,佐助也有點不太對勁。」

  「……他的封印恐怕解除了。」

  「那怎麼辦?」

  「……這可能就是他的命運吧。」

  「你不要緊吧?」蛞蝓擔心地問。

  小櫻搖搖頭,低聲說:「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去的方向,光明或者黑暗,只是道路不同的差別。」

  「快點,砂隱的那個少年現在還沒完全尾獸化,再晚恐怕佐助和鳴人……」蛞蝓說。

  小櫻點頭,加快速度往前沖。

  而在更遠處的戰場,我愛羅半張臉和一條手臂已經守鶴化,身後還拖著長長的守鶴尾巴。鳴人驚恐地站在他對面,似乎不敢相信那就是我愛羅。我愛羅朝著鳴人撲過去,鳴人回頭對躺在樹幹上的佐助喊:「快走,佐助!」

  派克蹲在佐助旁邊,一隻體積跟派克差不多的蛞蝓正伏在佐助胸口給他治療。我愛羅的砂之臂揮過去,直指佐助心臟!

  鳴人撲過去大喊:「佐助!」

  蛞蝓跳起來,擋住了這一擊,被砂之臂死死抓在手裡。鳴人這時候已經趕過來,忙把佐助抱到一邊,放在樹幹上。

  我愛羅的聲音陰狠又瘋狂:「這是那個騙子的通靈獸!」他握緊拳頭,大喊,「她人呢,叫她出來!」蛞蝓忽然四分五裂,變成了指肚大小的無數蛞蝓,迅速從砂之臂逃出,朝著佐助這邊爬過,再融為一體。

  我愛羅兩隻不一樣的眼睛盯著鳴人:「她不在嗎?」

  鳴人這時候可真是慶倖小櫻不在。面對這樣的我愛羅,他覺得自己完全沒有贏的希望。

  「怎麼了?害怕了嗎?你打算為自己而戰還是為別人而戰呢?你只要愛自己就夠了,只為自己而戰,這才是最強的人!讓我見識下你的力量吧,然後粉碎他!」

  鳴人咬牙,佐助就在這裡,他無論如何不能丟下同伴!他沖我愛羅一腳踢出。

  我愛羅身後的尾巴一甩,就把鳴人拍飛。

  「你也是為別人而戰嗎?所以你才這麼弱。戰鬥根本無需理由,只有勝者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拋棄那些沒用的同伴,為自己的存在而戰吧!」

  鳴人的拳頭緩緩握起:「沒用……的同伴?」

  我愛羅猙獰地笑著:「戰鬥時還帶著無聊感情的傢伙就去死吧。」

  「你聽著,我一定要打敗你!」鳴人再次跳起來,奔我愛羅而去。

  然後毫無懸念,再次被我愛羅拍飛。鳴人摔倒在樹幹上,喘著氣看向半尾獸化的我愛羅。

  「來啊,繼續跟我戰鬥吧!你剛剛的威風去哪兒了!」我愛羅陰森森笑著,半邊獸化的臉龐看起來極為恐怖。

  鳴人咬破手指,打算把蛤/蟆文太召喚出來,結果,煙霧散盡,出現的是文太的大兒子蛤/蟆吉。

  「……」

  還沒派克體型大的蛤/蟆吉張嘴就要吃的,鳴人看著自己的手,深恨自己無能:「可惡,明明那麼刻苦的修煉了,怎麼會這樣!這樣的話,怎麼救佐助!」

  我愛羅哈哈笑起來:「救佐助?別開玩笑了,我只知道為自己而戰!」他抬起頭,整張臉都已經獸化。

  鳴人和蛤/蟆吉齊齊吃了一驚,但這還只是開始,在他們的目光中,我愛羅的另一隻手也變成了守鶴的砂之臂,兩條腿也逐漸獸化。

  遠遠躲在一邊的手鞠大氣也不敢喘,心中滿是恐懼:他已經越來越接近完全體了,再這樣下去……

  我愛羅雙臂一揮,砂之手裡劍朝著鳴人飛出,鳴人忙抱起蛤/蟆吉躲避。

  「我不會那麼快就殺掉你,因為我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才會拋棄同伴逃走!」我愛羅說著,不斷發射砂之手裡劍,把鳴人打得渾身是傷。

  佐助斷斷續續說:「鳴人,走吧,快走……」

  鳴人晃晃悠悠站起來,擦擦嘴角的血,居然還笑著:「別開玩笑了,漩渦鳴人大爺怎麼會丟下同伴自己逃走!」他看著我愛羅,大聲說,「我就算死,也不想,輸給你這種傢伙!」他從背後的刃具包裡取出一柄苦無,並背著手纏上一枚起爆符。

  「影分/身!」鳴人召喚出分/身,撲向我愛羅,「現在開始表演秘傳的體術奧義,漩渦鳴人,分/身衝刺攻擊!」

  我愛羅冷笑,伸出砂之臂就握住三個分/身,鳴人繼續召喚分/身,另一隻砂之臂也攻擊過來,鳴人第三次召喚分/身,並借助分/身的力量跳到尾獸化的我愛羅身後。

  「這可是卡凱西老師教我的,木葉忍術,秘傳體術奧義,千年殺!」鳴人大喊,將裹著起爆符的苦無查到了守鶴的尾巴下面。

  一旁觀戰的手鞠、佐助、派克和蛤/蟆吉都無語了:「……」

  「幫他灌腸啊。」派克感慨。

  尾巴再次將鳴人狠狠拍飛了出去。同時,苦無上的起爆符發作。

  派克感慨:「真是漂亮的一擊啊。」

  蛤/蟆吉捂著腦袋:「他,他完蛋了嗎?」

  佐助拖著受傷的身體撲過去充當了鳴人的肉墊,避免他摔斷脊椎的危險。

  「你那麼努力才打中他一下啊。」救了鳴人之後一定會奚落,這是佐助的慣例了。

  宇智波就是這麼任性,沒辦法o(╯□╰)o

  鳴人別過臉去:「囉嗦!」

  趴在佐助背上的蛞蝓說:「對不起鳴人君,小櫻存儲在我身上的查克拉已經消耗完了,沒辦法幫你治療,不過她已經離的很近了。」

  佐助喘著氣對蛞蝓說:「……不,你去攔住她,別讓她過來。」

  鳴人忙點頭:「是的,是的,這傢伙,可不好對付。」

  爆炸的煙霧散盡,半邊身體的砂子都化掉的我愛羅緩緩扶著樹幹站起來:「居然引爆我防禦最薄弱的尾巴根部,雖然沒受傷,卻無法抵消衝擊力,太小看你了嗎?」

  佐助低聲對鳴人說:「喂,鳴人,馬上去攔住小櫻,帶她迅速離開這裡。你一定能辦到的。」

  「現在的我,還能抵擋他一陣子,」佐助說著顫悠悠站起來,咒印遍及半張臉和一條手臂,「如果我死在這裡,說明我也只有這點程度而已。我曾失去一切,所以,不想再看到最重要的同伴死在我面前。」他說著就跳到我愛羅面前。

  雖然卡凱西說絕對不要勉強使用自己的力量,否則咒印的封印就會解除,很可能會危及自己的生命。可是這種時候,哪兒還能顧得了那麼多呢,佐助想。

  我愛羅和佐助這兩個人,此時都是理智已經下線狀態,撕起來的場面那真是不好看。咒印雖然賦予佐助強大的力量,但他此刻面對的是身負守鶴之力的我愛羅,幾個來回之後,佐助便漸漸落於下風。

  鳴人仿佛又看到了在波之國那一次,佐助幫他擋住白的千本時的身影。這傢伙雖然總是把「吊車尾」「笨蛋白癡」按到自己頭上,可是危險的時候,卻總是他擋在自己前面。

  「最重要……的同伴。」鳴人呆呆看著和半獸化的我愛羅廝打的佐助,這還是那個總罵他「超級大白癡」的佐助嗎?雖然鳴人不知道咒印是什麼樣一種存在,可佐助那仿佛同歸於盡的打法還是讓他覺得不妙。

  卡凱西老師說過,他絕不會讓人殺死他的同伴。

  「原來是這樣!」鳴人站起來,眼神逐漸堅定,如朝陽一般閃耀,「就因為我愛羅跟我一樣,一直過著寂寞悲傷的生活,一直到現在還沉浸在孤單中,只為自己而戰,所以我才會覺得他很強。」

  佐助偏過頭,惡狠狠地瞪著他說:「囉嗦什麼!滾!」他臉上已經佈滿咒印,連手臂上都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花紋。

  「可是,真正的強者不是這樣的。如果只為自己而戰,根本無法成為強者。」鳴人抬起頭,看向我愛羅。他想起了查克拉森林裡遇到白時,白對他說過的話:

  你的心裡是不是牽掛著重要的人呢?當一個人想保護心裡最重要的東西時,就真的,能變強。

  佐助想保護他,所以身上才會出現那些奇怪的花紋,而這花紋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鳴人結印,查克拉迅速在他身邊凝聚。

  「多重影分/身之術!」

  一瞬間,上千個漩渦鳴人出現在四周,視野裡全是小黃人。

  「現在,漩渦鳴人的忍法帖開始了!」

  我愛羅看著包圍了自己的一群漩渦鳴人,震驚:「分/身的數量怎麼這麼多!」

  手鞠、派克和蛤/蟆吉也驚呆了。

  佐助:「你這傢伙……」

  鳴人終於能對著佐助甩出酷帥的臺詞了:「你好好休息吧佐助,接下來就交給我!」他上前按住佐助的肩膀,「還有哦,這爬滿你身上的奇怪東西一點都不帥。」

  佐助愣了下,身上的咒印慢慢消失,理智回籠後,他立刻嫌棄地拍開鳴人的爪子。

  鳴人也不在意,元氣滿滿招呼影分/身們:「好了各位,一起上吧!」

  佐助看著鳴人的背影,這真的是……他所認識的那個鳴人嗎?

  「四面八方手裡劍之卷!」鳴人大喊,無數手裡劍朝著我愛羅飛過去。

  我愛羅匆忙之下舉起完好的砂之臂防禦,擋住了苦無。

  「鳴人兩千連彈!」苦無之後,鳴人帶領上千分/身,撲上去暴揍我愛羅。

  這時候起爆符爆炸對我愛羅的影響還沒過去,他的速度和力量都大大削弱,完全避不開上千人的攻擊,就這麼被暴揍之後摔到地上,砸起一陣浮塵。

  「……為什麼這傢伙如此之強,他的力量是哪兒來的……」負傷的我愛羅喃喃自語。

  鳴人乘勝追擊:「絕不會讓你傷害我最重要的同伴!這次是四千連彈!」

  看著鋪天蓋地的小黃人落下,我愛羅仿佛又聽到夜叉丸曾經對他說過的話:所謂愛,就是為自己珍惜的人犧牲奉獻,並以慈悲之心保護他們。

  愛嗎?所以這傢伙才會這麼強?                        


☆、同為人柱力

  此時正好趕到的小櫻,面對視野裡一群小黃人,和地上幾乎變形的守鶴化我愛羅:「……」

  「通靈術!」她召喚出一隻龐大的足以護住我愛羅的蛞蝓,蛞蝓擋住了鳴人的攻擊。

  無數分/身撞到軟綿綿的蛞蝓身上,紛紛化作煙霧。

  鳴人回頭,呆呆看著小櫻:「小櫻,你為什麼,為什麼要保護他?」

  小櫻跳到我愛羅身邊,擺手制止鳴人,又低下頭問我愛羅:「手鞠呢?」

  「……你走開!走開!」我愛羅揮動著變形的砂之臂,驅趕小櫻。然而這時他的力量和速度都比較弱,小櫻一隻手就架住了砂之臂。

  手鞠從旁邊站出來,問:「你們,你們把勘九郎……」

  小櫻按住我愛羅,讓蛞蝓給他治療,並對手鞠說:「鹿丸在照看他和志乃,放心吧,木葉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砂忍村因為大蛇丸背叛了和木葉的盟約,大蛇丸卻也並沒有把砂忍村當做盟友,他殺害四代風影並假扮風影在木葉作亂,你們知道嗎?」

  地上的我愛羅掙扎著:「你放開——你說什麼!」他獸化的眼睛突然盯住小櫻。

  手鞠已經撲了上來:「不可能,你胡說,父親怎麼會——假的,你騙人!」

  「是真的,砂隱的忍者剛剛發現了四代風影的屍體,已經死去數日。在你們走後,你們的老師馬基得到了這個消息,他當即質問大蛇丸,大蛇丸承認了。我們奉命出來追你們,既是為帶回佐助,也是想告訴你們這件事,不願砂忍村和木葉繼續陷在大蛇丸的陰謀裡。」

  手鞠渾身脫力摔倒在地上,喃喃說:「不可能,父親,父親他……」

  「他真死了?」我愛羅忽然問,砂子從他身上漸漸剝落,尾獸化消失了。

  小櫻看他不再掙扎,就放開手:「不相信的話,回去問馬基就知道了。」

  我愛羅閉上眼睛,低聲說:「死了啊。」

  手鞠擦掉眼淚:「我愛羅,我們——」

  「……算了,我不想打了。」

  手鞠站起來,看著小櫻,小櫻指了個方向:「勘九郎在那邊。至於這裡,更該擔心的是我們才對吧。」

  手鞠看看虛弱的佐助,脫力的鳴人,軟綿綿的蛞蝓,躲在草叢裡的派克,最終對我愛羅說:「我去把勘九郎帶過來。」

  我愛羅沒反應,手鞠猶豫了下,飛身消失在叢林中。

  「派克,你回去將這裡的情況告訴卡凱西老師,等他倆都恢復了,我們就回去。」小櫻把草叢裡的派克拎出來。

  派克抽了抽鼻子:「這個味道,莫非?」

  「是啊,你洗澡用的香波跟我的洗髮水是一樣的香型,不過,你再囉嗦我就讓卡凱西老師削減你的零花錢。」

  派克迅速溜個沒影。

  鳴人&佐助:「……」

  我愛羅搖搖晃晃站起來,朝著遠離他們的方向走,蛞蝓跟著過去,溫柔地說:「還沒治療完呢,你別動啊。」

  「走開!」

  鳴人跳過去,指著我愛羅說:「別對蟲子醫生這麼凶!」

  「閉嘴,你也走開!」

  「我說你……」巴拉巴拉,鳴人開啟嘴遁模式。

  ……

  兩個人走到遠處,我愛羅體力不支,重新坐下。鳴人就蹲在旁邊的矮樹枝上眯著眼睛打量他。

  另一邊,小櫻看了佐助身上的咒印一眼:「擴散了?」

  佐助看著手臂上的咒印,低聲說:「以我現在的水準,一天只能用兩次千鳥,剛剛強行啟動第三次,咒印就擴散了。」

  「那也沒什麼,早晚的事,擔心也沒用。」

  佐助愣了下。卡凱西告訴過他,強行使用千鳥的話,很可能會引發咒印,即便僥倖活下來,卻可能會遭遇死亡更不幸的事。然而,小櫻對此的態度卻如此輕描淡寫。

  「咒印化的時候,你獲得的力量似乎是自然能量,雖然確實很強大,不過你要注意別被它吞噬。」小櫻一邊用掌仙術給佐助治療傷勢,一邊說。

  佐助皺眉:「自然能量?那不是仙人模式下才能獲得的嗎?」

  作為宇智波的天才後裔,佐助的知識量也是很廣泛的,對仙人模式並非一無所知。

  「我想,這個咒印應該是大蛇丸提取了具有仙人體質的某個人的血液製成,所以你咒印化的時候能獲得自然能量。不過很抱歉,目前來說,具體成分我還沒弄清楚。」

  佐助偏頭:「謝謝你了,小櫻。」

  「……我們是同伴嘛,」小櫻眼睛笑彎成月牙,然後指了指遠處的我愛羅和鳴人,「剛剛還打得那麼激烈,轉眼就跟朋友似的坐在那兒,不得不說鳴人這傢伙還真是奇特。」

  從這裡看過去,鳴人和我愛羅似乎在說話。不過由於離得比較遠,聽不到兩個人在說什麼。

  佐助雖然不樂意,卻不得不承認鳴人的人緣比他好:「那傢伙就是那樣。」

  這世上真的就是有一種人,讓人對他提不起心防。鳴人那種逆天的親和力,對素不相識的人都能拼命守護,無論是誰都全心相待。所以大家相信他、依賴他,也願意幫助他、守護他。

  曾經高冷的佐助敗給了鳴人,現在孤獨的我愛羅也不例外。

  「儘管我不清楚你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孤獨地受苦,根本就無法安心,至今只能相信自己,至今還在地獄裡掙扎。我愛羅,我也曾經像你一樣孤單,也曾經,不明白為何會被別人憎惡,直到知道自己體內存在著九尾——殺死了伊魯卡老師父母的九尾,破壞過木葉的九尾。」

  「自從知道自己體內有九尾之後,更清楚地感覺到村民們對我的冷漠,這真的讓我非常痛苦。可是,伊魯卡老師認可我,小櫻和佐助來到我身邊,卡凱西老師雖然有時候懶散,卻也默默關心著我的生活和修煉。有這些人的認同,所以我才能不管體內是否有怪物,不管村民對我是否冷漠,因為,我已經不再是孤單一人。這是如此的幸福和快樂,我也終於對自己的存在松了一口氣。所以每當想起從前,我就毛骨悚然,那種痛苦並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歷,那是一個黑暗的地獄。」

  「剛剛,我看著面目全非的你,更深刻地意識到,如果我還是孤單一人的話,很可能就會變成另一個你。或許正是如此,我才能深刻地明白你嗜殺背後的孤獨和痛苦。」

  「那是不被這個世界需要的痛苦,世界上再沒有比那更讓人難受的事情。」

  我愛羅靠在樹上,沒說話。

  鳴人看著我愛羅,聲音裡流露著遇到同類並想幫助他走出孤獨的感情:「我曾在波之國遇到過一個叫白的少年,他告訴我,當一個人想保護心裡最重要的東西時,就真的,能變強。我愛羅,你的心裡有沒有牽掛著什麼重要的人呢?」

  我愛羅閉著眼睛,就在鳴人以為他並不會回答時,我愛羅忽然開口了。其實連我愛羅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方,跟這樣一個人說出幼年的經歷。

  或許,是因為他們都是所謂的「人柱力」?

  他說了很多,說到了一直盡心盡力照顧他的夜叉丸,以及他童年時期唯一的朋友,那個從木葉來砂忍村探親的小女孩……甚至提到夜叉丸的死。

  鳴人深受震動,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夠慘了,沒想到我愛羅比他更悲劇。

  「那時候夜叉丸對我說,母親臨死前給我取名『我愛羅』,意思是『愛著自我的修羅』,只愛著自己,只為自己而戰,這樣就能繼續存活於世。母親給我取的名字,包含著這種心願。她希望我能存活於世,卻並不是因為愛我才替我取這個名字,而是因為痛恨這個村子也痛恨著我。詛咒著這個村子死去的她,用這個名字讓大家知道,她根本沒有愛過我。只愛自己,只為自己而戰,這就是我愛羅這個名字的含義。這,就是我。」

  鳴人難以置信這世上會有這樣殘忍的父母,他喃喃說:「怎麼會這樣……」

  「夜叉丸死後,我童年時期唯一的朋友來找我,」我愛羅看著鳴人,「你知道那是誰吧,漩渦鳴人?」

  鳴人點頭,看向小櫻,小櫻正一邊治療佐助一邊跟他說話,她漂亮的綠眼睛笑得猶如兩彎月牙。

  她從來沒有這麼對我這麼笑過,鳴人呆呆想。

  我愛羅發出低低的冷笑:「她也是像現在這樣溫柔和善地安慰我,我那時候真慶倖還能有這樣一個朋友。可就是這樣一個朋友,轉眼就拿著劇毒的苦無要殺我。就是她讓我知道,這世上有種武器,比任何刀劍都更鋒利傷人,那就是來自最信任朋友的,背叛。」

  鳴人一激靈,立刻說:「不,不可能,小櫻不是這樣的人。」

  「她留在砂忍村接近我,是想要得到我體內的守鶴之力。父親大人發現了這件事,抓住她的同伴,命令她來刺殺我換取活命的機會。她親口說過,像我這樣的怪物還奢望別人的愛,根本就是笑話;像我這樣的怪物,就應該孤零零的活著,因為我不配得到愛。」

  「那一天我終於知道,我從未被任何人愛過,我以為我得到過溫暖和別人的愛,但那都是假的。從那以後,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再也不去愛任何人。我是孤單的,沒錯,我一直都是孤單一人。」

  鳴人站起來,激動說:「別開玩笑了!」他拍著自己的胸膛,「小櫻絕不是那種人!在我被別人漠視嘲笑的時候,同齡人裡只有她肯跟我做朋友!她絕對,絕對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朋友。」

  他這時候的聲音很大,以致於小櫻和佐助都聽到了。

  「要不要過去看看?」

  小櫻搖頭:「應該沒事。」

  佐助問:「喂,小櫻,你跟那個砂隱的葫蘆,到底有什麼過節?」

  小櫻沒有回答。

  這時候,手鞠扶著勘九郎出現了。

  我愛羅站起來,最後對鳴人說:「或許,她並沒有把我當成朋友。」

  「我們現在要不要回木葉找馬基老師,我愛羅?」手鞠問。她剛剛找到勘九郎的時候,鹿丸和志乃都在那兒,並且沒有為難他們,現在她對小櫻剛剛說過的話已經信了九分。

  「不,我們直接回村子。」

  手鞠和勘九郎也沒用異議,一方面是他們習慣聽從我愛羅;另一方面,以他們現在的情況,就算回到木葉也不能把大蛇丸怎麼樣,還可能面臨被木葉忍者攻擊的危險。

  三人很快消失在茂密的叢林中。

  「啊喏撒,啊喏撒,小櫻——」回去的路上,鳴人磨磨唧唧開口。

  賓士在前面的小櫻沒有回頭:「如果他告訴了你什麼,而你對此有疑問,那麼不用問了,事實就是那個樣子。」

  「為什麼!」鳴人很激動,「小櫻你為什麼要那麼對我愛羅?」

  佐助皺眉:「喂,鳴人,你在說什麼?」

  「雖然我也後悔當初的選擇,但如果再回到那時候,我還是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鳴人愈發激動:「為什麼!你接近他真的是為了要得到他體內怪物的力量嗎!那麼你跟我做朋友又是為了什麼!」

  佐助瞳孔微微一縮。

  小櫻停下來,看著鳴人:「接近他是為了一尾的那種話,是騙他的。四代風影綁架了我外婆,如果我不按照他的吩咐做,外婆就會……」

  跟著停下來的鳴人一愣:「這麼說,原來,原來你是被迫的。那為什麼不和我愛羅解釋清楚,你知道失去你這唯一的朋友,他有多痛苦嗎!」

  小櫻低下頭,低聲說:「刺殺雖然是被迫,但畢竟在犧牲他或者犧牲外婆之間做了選擇,是我對不起他。這種事情,無論多少解釋,多少歉意,對已經遭受過痛苦的他來說,都那麼蒼白無力。尤其是看到他現在的這樣子,我根本開不了口,因為現在再說什麼都是沒用的,都只是為那個曾經捨棄了他的、卑鄙的我狡辯而已。」

  佐助搖頭:「小櫻,你……」

  鳴人急道:「怎麼會是沒用的!朋友之間有誤會當然要解釋清楚啊小櫻,你究竟在想什麼!」

  「好了鳴人,小櫻有自己的打算,你就別囉嗦了。」佐助開口。

  鳴人跳腳:「什麼打算啊,我看她是不打算解釋——唔——」

  他說到一半被佐助捂住嘴,然後整個人被佐助夾到咯吱窩裡拖著往前走:「走吧,小櫻,別發呆了。」

  小櫻默默跟上。

  鳴人吭吭哧哧說:「佐助你這混蛋,你為什麼不讓我說!」

  「你煩不煩人!」佐助頭疼死了,低聲說,「有些事情,女生的想法跟男生的想法是很不同的。」

  「哈?」鳴人茫然。

  「雖然我不清楚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也能猜到大概。小櫻或許因為愧疚,在如今那個殺人不眨眼的葫蘆面前,覺得她自己是不應該被原諒的,所以她放棄了解釋。現在你說什麼都沒用,要等她自己想通。」

  鳴人斜眼:「這就是女生的想法?」

  佐助點頭。

  「那你為什麼知道?你不跟我一樣都是男生嗎?」

  佐助:「……」

  「因為我沒有你那麼笨!」

  鳴人怒了:「……佐助你這混蛋!」

  三人剛到木葉入口,就看到卡凱西等在那裡。

  小櫻忙問:「卡凱西老師,三代大人怎麼樣,還有大蛇丸呢?」

  卡凱西低頭,聲音很沉重:「三代大人為了封印穢土轉生的初代目和二代目,犧牲了……」

  小櫻呆住。

  鳴人失控地大喊:「怎麼可能!」

  小櫻嘴唇動了動,淚眼望著卡凱西:「老師,那麼多人在,為什麼三代大人還會……」

  如果說上次是因為結界,外面的忍者對三代施救不及,那麼這次,音忍四人眾的結界明明已經無法施展,為什麼結果還是一樣?

  卡凱西低聲說:「小櫻,穢土轉生的人無法打敗,三代大人是為了保護村子,才……你們以後,會明白的。」

  小櫻失聲痛哭,鳴人也默默流淚。

  佐助看著火影樓所在的方向,心裡一片悲傷。自從那殘酷的一夜之後,他就已經流不出一滴眼淚。

  三代目以及其他犧牲忍者的葬禮在第二天上午舉行。

  這一天從黎明起就天色暗沉,後來漸漸下起雨。村子裡除了難以行動的重傷患,都來為逝者送行。連月光疾風都由戀人夕顏扶著出席了葬禮。

  小櫻在人群中看著照片上安詳微笑的三代目,不禁想起他的那句名言。

  只要有樹葉飛舞的地方,火就會燃燒;火的影子照耀著村子,新的樹葉就會發芽。

  這位可敬的老人一生辛苦,現在終於可以休息了。

  再見,三代目火影大人。


☆、自來也

  這次中忍考試突襲事件,由於少了砂隱忍者協助大蛇丸,木葉的人員傷亡和建築損毀都比較輕。葬禮過後,村民們都打起精神,開始重建工作。

  幾天後的傍晚,窩在床上看書的小櫻接到派克通知,說卡凱西請她到一樂拉麵店去。小櫻滿腹疑惑來到一樂拉麵。

  「大叔真是敬業,居然這麼快就開門營業了。」卡凱西對手打感慨。

  手打臉色肅穆:「那是當然,卡凱西,我雖然不是忍者,可也有忍者的精神。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退縮!」

  菖蒲重重點頭:「就是,我們一樂拉麵可沒有慫包,在這種時候,要堅守崗位,給大家做出熱騰騰的美食!」

  手打贊同,一副「有女如此萬事足」的模樣。

  卡凱西招手示意小櫻坐下,對手打伸出兩指:「那就來兩碗拉麵,要豪華版的哦!」

  「沒問題!」手打應聲。

  小櫻的聲音輕飄飄的:「卡凱西老師難得大方一次,我真是超感動呢。」

  卡凱西斜眼:「我有那麼摳門兒嗎?」

  小櫻回想起曾經的大和隊長請她、鳴人和佐井住溫泉旅館吃豪華料理,再看看身邊的卡凱西老師,點頭:「別的不說,就說阿斯瑪老師,經常請井野、丁次和鹿丸吃烤肉;紅老師也常請雛田他們喝茶;凱老師不太熟不知道,不過怎麼也不會比卡凱西老師更小氣就是了。」

  卡凱西死魚眼:「喂,喂,小櫻,看一看你眼前這碗豪華版的拉麵啊。」

  「哼,這和烤肉比差太遠了。」

  「那你先把嘴裡的叉燒吐出來。」

  「才不,那樣多不衛生,我可是個醫療忍者。」

  「……」

  「話說,卡凱西老師,你一個單身漢,任務酬勞那麼高,除了看看不良書籍也沒別的愛好;你不像師傅愛賭博,也不像自來也大人愛泡妞,那應該攢了很多積蓄啊。所以說,你肯定比阿斯瑪老師他們有錢,更應該向他們學習了。」

  卡凱西望天,歎氣:「嗨,嗨,我會考慮的。」

  「說話要算話哦!大叔,再來兩碗,都要豪華版的!」

  卡凱西額頭迸出十字路口:「你什麼時候變成鳴人那樣的大胃王了,不過小櫻,晚上吃這麼三碗,女孩子不都怕胖的嗎?」

  「說什麼呢,那兩碗是給鳴人和佐助的,就麻煩老師去送外賣啦。」

  卡凱西扶額:「早知道你這麼有精神,就不多此一舉了。」

  小櫻愣住。

  卡凱西歎氣:「聽鳴人說你這幾天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我好歹也是你們的老師啊,當然要關心一下咯。」

  小櫻笑了,低聲說:「我已經沒事了。之前參加三代大人的葬禮,想起了以前……想起了外婆,想著他們離開這個世界後,去了哪裡。不過想了很久也不能確定那是不是真正的答案,就不想了。」

  卡凱西望天:「小櫻啊,這種事情,不是你這樣的小姑娘該考慮的——」

  「我知道,」小櫻擺擺手,「老師不用擔心,我已經不會再胡思亂想了。謝謝老師的款待,我先回去啦。」

  「喂,喂!」卡凱西死魚眼看著小櫻離開的背影,又看看手打遞過來的兩碗外帶拉麵,任命地歎了口氣。

  不久後,為了安撫民心,木葉村議事會的兩位顧問——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遵照三代目的遺囑,在村子裡發出通告:下一任火影,將在曾經的「三忍」自來也和綱手兩人中產生。

  「五代目從綱手大人和自來也大人之間選擇,還真被你說中了啊,小櫻。」訓練場邊上,卡凱西斜了小櫻一眼。

  佐助和鳴人正在練習手裡劍。

  小櫻捧著臉頰朝卡凱西笑:「早知道我那時候把卡凱西老師也說出來了,這樣卡凱西老師——」

  「停,停!」卡凱西連忙制止她再說下去,死魚眼格外無力,「你還是說鳴人吧,老師我的夢想可不是當火影。」

  小櫻斜眼:「卡凱西老師的話,夢想是不是能看到《親熱天堂》真人版啊?」

  「這個嘛,」卡凱西摸下巴,然後嘿嘿笑起來,「你這個設想倒是很不錯嘛哈哈……」

  「該說老師你真不愧是自來也大人的徒孫嗎?真是的,自來也大人就沒開好頭。」小櫻看著卡凱西那陷入暢想的模樣就忍不住吐槽。

  「哈哈,小姑娘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綱手天天喝酒賭博,你不是也好好的麼?」

  說自來也,自來也到。

  「啊!好色仙人!」看到突然冒出來的自來也,鳴人也不訓練了,跳過來大喊。

  自來也拎住鳴人耳朵:「說了多少次,別叫我好色仙人!我是蛤/蟆仙人,你這混小子!」然後他轉向小櫻,視線從臉下移至胸部,咧嘴大笑,「還有,小櫻啊,你真的是綱手的弟子嗎?綱手的胸部可是很有料的,看你這貧瘠的胸部,嘖嘖!」

  卡凱西、佐助&鳴人:「……」不約而同把視線集中到小櫻胸部,然後又若無其事移開。

  小櫻:「……」

  混蛋!

  「砰!」自來也在重拳之下飛出去,砸斷了旁邊一棵大樹。

  卡凱西、佐助&鳴人:Σ( °△ °|||)︴

  卡凱西慌忙拉住要追過去打的小櫻:「冷靜點小櫻,咳咳,那畢竟,可能是未來的火影大人啊!」

  看著如此暴怒的小櫻,幾乎和之前痛擊大蛇丸的恐怖狀態一樣,鳴人牙關直打顫:「小,小櫻,卡凱西老師說的有道理,冷靜點。」好色仙人雖然好色,總算教導過他通靈術,鳴人心底還是很感激這位長輩的,雖然對方根本毫無長輩的樣子。

  佐助扶額。

  自來也在爛木頭堆裡爬起來,摸著幾乎要斷掉的顴骨,呲牙咧嘴:「好吧,我相信你是綱手的弟子了,這脾氣,這怪力,哈哈簡直一模一樣!」

  「哼!怪不得師傅當初想打死你!」

  自來也對手指,笑得賤兮兮:「啊咧,她把那件事都告訴你了?」

  「你還以此為榮啊!」

  自來也大笑,一副「你們達不到我的深度所以理解不了我的內涵」模樣:「你這急脾氣也和她一樣,我剛剛話沒說完呢你就打過來了。小櫻啊,其實你還是很有發展空間的,要知道,綱手年少時,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和你現在一樣一馬平川。嘿嘿嘿,但是後來,仿佛一夜之間就膨脹起來了哦!所以別灰心,你將來說不定也是能達到她那種高度的!我看好你哦!」

  卡凱西一頭冷汗:「小櫻,小櫻冷靜點!」

  「卡凱西老師你放手!不然我連你一起揍!」

  「佐助,鳴人別傻站著了,快過來幫忙!糟糕,老師我快拉不住了!」

  ……

  最後,自來也付出「請卡凱西班吃木葉最豪華料理」的代價,才平息了「對胸很有怨念的小姑娘」的怒火。

  五人圍坐在木葉酒館的包房,順序是這樣的:卡凱西、小櫻、佐助,鳴人,自來也。

  座次是卡凱西安排的,因為他覺得這樣的話,萬一席間自來也再說出什麼惹怒小櫻的話,他和佐助也好拉住小櫻。鳴人不在卡凱西考慮範圍之內是因為,這傢伙見到吃的就什麼都顧不上了。

  超豪華的料理流水似的上桌,除了自來也肉痛地捂著嘴(他的大牙剛剛崩飛了兩顆),其他人還都算是比較開心。

  「呀,哈哈,那我們開動吧!」卡凱西雙手合十架著筷子笑眯眯提議,他決定多吃點,畢竟剛剛為拉住狂暴的女學生,他可是出了不少力。

  「開動!」鳴人和佐助應聲。

  小櫻慢吞吞拿起筷子。

  鳴人嘴裡塞得滿滿,還不忘問:「小櫻,怎麼不吃,這些你都不喜歡嗎?」

  小櫻搖搖頭。

  鳴人眯眼:「那是為什麼?」

  小櫻陰森森盯住他:「因為,一想到這些是我飽受奚落才換來的,我就難以下嚥。」

  「咳咳,鳴人,」佐助迅速往鳴人嘴裡塞了一隻大大的炸蝦天婦羅,把他那張愛發問的嘴巴堵死,「乖乖吃吧你。」

  鳴人伸著脖子,差點被噎死。

  自來也發笑,正要說話,卡凱西轉向他,露出寫輪眼。

  自來也:「……」他哼了一聲,閉嘴,喝酒。

  卡凱西蓋住寫輪眼,歎氣。有這樣的師公和學生真是心好累,吃個飯都得防著被掀桌。

  這邊小櫻鬱悶一會兒就想通了,反正這頓飯是自己的胸換來的(總感覺哪裡怪怪的),自己要是不吃也太虧了,一定要吃回來!

  於是,卡凱西、自來也、鳴人和佐助都被小櫻埋頭狂吃的架勢驚呆了。

  這,這,這前後反差也太大了吧!

  「老闆!老闆!」小櫻喊來酒館老闆,「再來一盤海鮮天婦羅!」

  老闆笑眯眯答應。

  自來也伸出一隻手,沖著酒館老闆發出絕望的呐喊:「腳豆麻袋!」

  老闆留給他一個殘酷無情的背影。

  自來也心痛地捂住錢包,淚流滿面:「可惡,都要沒錢去夜店了!」

  卡凱西、佐助&鳴人:「……」

  卡凱西扶額:「自來也大人,在我的學生面前說這個合適嗎?」

  「哼!」自來也別過臉,「一直當著學生的面看《親熱天堂》的你有資格數落我嗎?」

  卡凱西:「……」當初是誰送給他第一本小黃書,從此讓他掉到坑裡頭的啊!

  小櫻繼續跟海鮮奮戰,一邊吃一邊吐槽:「真是的,自來也大人沉迷女色,大蛇丸沉迷禁術,師傅沉迷賭博,黃賭毒俱全,三忍真是……」小櫻轉向卡凱西,盯得後者直冒冷汗,「這麼看來,教出我們三個的卡凱西老師還真是位精英教師呢。」

  卡凱西:「……」完全不想要這種稱讚好麼= =

  鳴人指著自來也哈哈大笑:「小櫻說得對!」

  自來也斜眼:「你敢當著綱手的面說這個嗎?」

  小櫻笑嘻嘻說:「我只會告訴師傅,你說她小時候是貧乳黃毛丫頭。」

  自來也:「……求放過TAT」

  「那飯後甜點我要吃摩提!」

  「納尼!」自來也炸了,「你居然要吃那種貴族甜點!」

  「你要是被師傅揍了,普通的醫療忍者也治不了你,到時候還不是我出手?你是想現在挨宰還是將來?」

  自來也淚流滿面:「老闆!上摩提!」

  「哼!」

  卡凱西歎氣,對佐助和鳴人感慨:「看到沒,得罪誰也別得罪醫生。」

  佐助和鳴人一起點頭:「明白!」尤其是有暴力傾向的醫生,更不能得罪TAT

  飽餐一頓之後,三個學生各回各家。卡凱西和自來也兩隻單身狗則在街上晃蕩,自來也跟卡凱西說了一些有關曉組織的事情,重點是他們在捕捉尾獸的消息。

  「這麼說,鳴人有些危險啊。」卡凱西歎氣。

  自來也表示:「把他交給我一段時間,三年之內,我會把他培養成一流的忍者。」

  卡凱西沒有異議,先不說自來也本事在他之上,單是自來也精通四代火影的秘技螺旋丸這一點,就比他更適合教導鳴人戰鬥技巧。

  之後,兩人又扯了點別的事情,比如——

  「怎麼樣,決定接受長老們的安排,成為下一任火影嗎?」

  自來也果斷搖頭:「當然不,我已經跟他們說過,會去找綱手回來,她比我更適合。」

  卡凱西望天:「可是,綱手大人願意回來嗎?為了小李的手術,小櫻托蛞蝓給她送了好幾回信,她到現在還沒回音,小櫻本打算這幾天就親自去找她的。」

  「她會回來的。說起來,小櫻這孩子,跟鳴人說的完全不一樣啊。我聽鳴人的描述,覺得這絕對是位女神級的美麗睿智人物,怎麼今天見了,感覺跟綱手和玖辛奈差不多,都這麼急躁暴力,當然她的身材實在是跟前兩者沒得比,嘖嘖。」

  卡凱西死魚眼:「大概,女人對胸的怨念都是很大的吧,你當著她的面那麼說,她不『急躁暴力』才怪。」

  「我說的可是大實話!」

  卡凱西扶額:「你以後可別再當著她的面說這個了,你今天也看到了,她的速度和力量……假以時日,我怕我都拉不住了。」

  自來也點頭:「啊,是的,我注意到了,雖然還很稚嫩,乍一看像是普通的瞬身遁術,但確實應該是飛雷神沒錯。不過,你當時好像也很意外,不是你教的嗎?」

  卡凱西死魚眼:「我自己都不會,怎麼教。」

  「這樣的話,」自來也摸下巴,「是綱手教給她的咯。」

  卡凱西點頭:「應該是這樣,畢竟飛雷神術式是二代目開創的,綱手大人肯定是有資料的。」

  「嘛,綱手對這個弟子也算是盡心了。」

  卡凱西沉默了會兒,忽然說:「小櫻自己也是非常努力的,自來也大人。她幾乎把吃飯睡覺以外的所有時間都用在學習和修煉上,凱當年都沒有像她這樣。」

  自來也略微有些驚訝:「這麼拼?」

  卡凱西搖頭:「不,並不是拼,而是……或許我這麼說可能不太恰當,但她給我的感覺就是:除了學習和修煉,其他的都是沒有意義、毫無吸引力的事情。」

  自來也撇撇嘴:「才十幾歲的小丫頭,這樣可真無趣!鳴人那傢伙到底喜歡她什麼呀。」

  卡凱西聳肩。

  旁邊正好是一家酒吧,身材火爆的女郎正在拉客。自來也的眼珠子立刻瞪出來,笑嘻嘻說:「走走,進去坐坐。」

  卡凱西死魚眼婉拒:「不好意思,我想回去休息了,自來也大人,再見!」結印消失。

  自來也:「……」可惡,溜得這麼快,誰來替他付帳單啊!

  次日上午,春野夫婦吃過早飯就出去參加修繕民居的工作,小櫻收拾好行裝,打算親自去找綱手。

  「咚,咚。」

  小櫻一轉臉,看到派克的肉墊正貼著窗玻璃。

  「怎麼了,派克?」她拉開窗戶問。

  「現在馬上跟在下去卡凱西家,卡凱西出事了。」

  小櫻拿起醫療包就跟著它跑,邊跑邊問:「怎麼回事?」

  派克回頭看著她說:「那個叛村的宇智波,回來了。」

  小櫻:!!!

  「小櫻,別發呆啊,快走。」

  「……對不起,」她重新奔跑起來,「卡凱西老師怎麼樣?」

  派克十分擔憂地說:「他中了鼬的幻術,現在昏迷不醒,情況不太好。」

  她幾乎要把這件事忘了。在那遙遠的過去,中忍考試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小櫻都沉浸在對佐助咒印的擔憂中,對周圍的事情很少關注。卡凱西老師受傷的事情,還是在後來,險些被鼬殺死的佐助住院,小櫻去探望佐助的時候才知道。

  派克聽到身後的小櫻喃喃說:「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我們……還真是……」

  「哈?你說什麼,小櫻?」

  「沒什麼,快走吧!放心,我一定不會讓老師有事的。」

  「那就拜託了。」

  一人一狗走到半路,撞到剛從一樂拉麵出來的自來也和鳴人,鳴人還背著個鼓囊囊的包。

  「小櫻,小櫻,和我們一起去找綱手婆婆吧!」

  派克急刹車:「不行,鳴人,小櫻現在要去照看卡凱西。」它簡要跟自來也說了事情的經過。

  自來也點頭:「那卡凱西就拜託小櫻了,你留在村子裡好好照顧他,找綱手的事情交給我。」

  小櫻點頭:「前幾天蛞蝓說師傅和靜音姐姐在短冊街,你們先去那兒的旅館、酒館和賭館找找看。」她說完,跟著派克繼續奔往卡凱西家。

  自來也拍了拍鳴人的腦袋:「走吧。」

  「嗯,出發!」                        


☆、精神虐待專家

  卡凱西雖然積蓄頗豐,但因為目前還是單身狗而且似乎沒有成家的打算,他一直都住在村子給上忍安排的單身公寓裡。

  小櫻趕到時,卡凱西還昏迷著,阿斯瑪、紅和凱在一邊守著他。他們仨和卡凱西一起遇到了來木葉打探情報的鼬和鬼鮫,鑒於卡凱西的吸虐體質,另外三人都毫髮無損。

  這次卡凱西被鼬以月讀攻擊,身體上並沒有什麼大礙,主要是精神嚴重受創。他現在的情況和幾年前宇智波滅族時佐助所受的精神創傷比要更為嚴重,一方面是鼬對年幼的佐助手下留情,而他對卡凱西就不需要那麼溫柔了;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那時候鼬的月讀還沒有如今這麼厲害——寫輪眼的能力隨著年齡增長,其成長簡直變態,尤其S/M大戶鼬更是變態中的天才。

  「卡凱西怎麼樣?」凱問正在做檢查的小櫻。

  「雖然嚴重,但是並不棘手,只是需要花費一些時間和精力,這樣的話,」小櫻抱歉地看著凱,「我本來打算今天出發去找師傅的。」

  凱笑了下,看向昏迷的卡凱西:「先給卡凱西治療吧小櫻,就算你現在出發,心裡也擔憂著老師吧。」

  小櫻點點頭:「不過剛剛自來也大人去找她了,應該很快就能帶她回來。」

  凱笑道:「有自來也大人出馬,應該是沒問題啦!」

  「凱老師,宇智波鼬呢?」小櫻問。

  「大概是看占不到什麼便宜,離開了。」

  小櫻想了想:「這件事,最好別讓太多人知道,不然如果讓佐助得到他的消息,恐怕……」

  凱點頭:「我明白,」他看向紅和阿斯瑪,「那就先守住這個秘密吧。」

  紅和阿斯瑪點頭。

  「卡凱西。」門被推開了,是佐助,乍一看到單身狗宿舍裡這麼多人,他十分意外,「小櫻?怎麼還有這麼多上忍……卡凱西生病了?」

  小櫻乾笑:「呃,是的,感冒得很嚴重,所以朋友們都來看他。」

  佐助:「……」怎麼感冒這種病都能撂倒精英上忍了?

  凱、紅&阿斯瑪:「……」

  「嗚嗚嗚,我可憐的對手,你可不能就這麼死了啊……」凱最先對小櫻的話作出回應,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好像卡凱西真的快咽氣了一樣。

  小櫻、紅&阿斯瑪:「……」不用這麼逼真吧。

  佐助一臉黑線:「別開玩笑了,我又不是鳴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又有人推門進來,還先聲奪人:「聽說那個鼬回來了,是來找鳴人的,還打傷了卡凱西桑,是不是真的?」

  來人帶著墨鏡,特別上忍山城青葉。

  小櫻、凱、紅&阿斯瑪:「……」

  坑爹呢這是!

  「宇智波鼬,他在哪兒!」佐助厲聲問。他最近練習千鳥,由於效果一直沒有進步,就來找卡凱西,沒想到竟然聽到鼬的消息。

  凱:「笨蛋!」

  紅:「笨蛋!」

  阿斯瑪:「笨蛋!」

  山城青葉:「……」看到佐助在屋子裡,他也覺得自己確實笨蛋了。

  見沒人回答他,佐助急促地喘氣,轉身就走。沒人告訴他,他自己去找。

  小櫻瞬間到了他背後,抓住他一隻手:「佐助,別去!」

  佐助轉過頭,瞪著她:「放開!」對面那雙碧綠的眼睛猶如浸在水中的翡翠,他愣住,「……你哭什麼?」

  「啊?」小櫻自己也愣了,然後僵硬地抽動嘴角露出個微笑,「鳴人和自來也大人在一起,不會有事的。你一個人去找,反而是你會比較危險。」

  佐助別過臉,用力掙開小櫻,疾馳而去。

  他活著,就是為了殺死自己的哥哥。如果能達到這個目標,那麼,死亡並不算什麼。

  小櫻站在卡凱西家門口,看著佐助奔跑的身影漸漸消失。

  「小櫻,不要緊吧。」紅走過來,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沒事……我去給卡凱西老師做治療。」

  紅擔心地看著她:「你現在的狀態,嗯,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小櫻笑了,搖搖頭:「我沒事,紅老師,我這個人唯一的優點,就是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了。」她走到卡凱西床邊,專注精神,開始給他療傷。

  卡凱西第二天才醒過來,整個人簡直像遭受了一場不亞於淩遲的酷刑。

  「老師,你大概還需要臥床一周才能恢復。」小櫻把派克買回來的排骨湯端著,喂卡凱西喝。

  卡凱西表示可以自己動手。

  「逞強也要有個限度吧,你現在端得住這只碗嗎?」

  「……好吧,那多謝了,」卡凱西死魚眼,「不過,你讓派克去買排骨湯,你確定我不會吃到它的口水?」

  沒錯,卡凱西除了愛看小黃書,愛遲到以外,他還有潔癖。

  「在下是那種狗嗎,卡凱西!」派克在一邊抗議,一副「在下的自尊心被你這臭小子傷害了」的表情。

  卡凱西看著眼前的勺子:「你不是嗎?」

  派克怒了:「以後再也別想讓在下給你買食物,再見!」然後它就回老家了。

  小櫻歎氣:「老師,放心吧,我讓派克買了兩份,它已經飽飽的吃過一份了。」

  卡凱西這才拉下面罩,喝掉眼前勺子裡的湯。

  「不過,按照狗狗對骨頭的愛好程度,它有沒有偷偷吃過這個也不好說呢。」

  卡凱西把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的湯汁噴了出來。

  「啊咧,我開玩笑的啦。老師也真是的,被子和床單又要換了。」

  卡凱西死魚眼:「這難道不應該怪你?」

  「嘛,嘛,來,趕緊把湯喝了,好好休息吧。」

  卡凱西吃過排骨湯,渾身暖洋洋的。小櫻給他換了被子和床單,他就懶洋洋躺著不動了。

  「我說老師,這時候就不要帶面罩了,影響呼吸暢通,不利於恢復。」

  卡凱西懶得理她。

  小櫻給窗臺上的一瓶康乃馨換清水,繼續吐槽:「老師帶面罩,是因為對自己的長相不滿意嗎?」

  「哈?」卡凱西發出一個沒有意義的語氣詞。

  小櫻轉過身,笑嘻嘻點了點自己的酒窩:「因為這裡長了個痣什麼的,覺得不夠酷嗎?」

  卡凱西死魚眼:「你沒事可做了嗎?」剛剛吃東西的時候就應該把她支出去!

  「你現在後悔也沒用啊,」小櫻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昏迷的時候我想看還不容易?」

  「我拜託你去看書吧,別死盯著我的痣了。」

  小櫻笑嘻嘻說:「我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照看老師你。」

  「那我想睡了。」無奈的卡凱西下了逐客令。

  小櫻點頭:「我在外面客廳,老師有什麼事的話喊我。」

  當天晚上,重傷的佐助被凱帶了回來。

  小櫻被樓下的敲門聲吵醒的時候正是半夜。樓下,打開大門後的芽吹一臉倦意看著門外的少年,還沒來得及問話,犬塚牙就頂著赤丸沖進屋子:「小櫻,小櫻在哪兒,我要找她去救佐助!」

  芽吹瞬間怒了,拎起牙的耳朵:「少女的房間是你能進的嗎!臭小子!」

  「啊——」牙痛呼,「快放手啊!」

  「媽媽,這種時候就別在意這個了,」小櫻匆匆裹著外套從樓上跑下來,手裡提著醫療包,「走吧,牙!」她拉起牙就往外跑。

  芽吹在後面直歎氣。

  往醫院去的路上,小櫻邊跑邊問:「先跟我說說什麼情況。」

  「我從紅老師那裡知道佐助去追鳴人,後來又見到凱老師,他說不放心佐助,要替卡凱西去保護學生,我就跟過去了——」

  「細節就不用說了,說說佐助的傷勢。」

  「啊,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好像是佐助要殺那個宇智波鼬,卻被對方打成重傷。那傢伙還用寫輪眼折磨佐助,佐助到現在還昏迷著。後來那個白髮大叔就帶鳴人去找綱手大人,凱老師和我把佐助帶回來。他先送佐助去了醫院,讓我來找你。」

  赤丸汪汪叫了兩聲,似乎在補充什麼。

  牙忙說:「佐助的手腕被折斷了,身體其他部位也受了傷。」

  小櫻默然。

  「小櫻,你別這樣啊,當初中忍考試,我和雛田那麼重的傷你都能治好,佐助也會沒事的吧?」

  「他應該跟卡凱西老師一樣,是中了宇智波鼬的瞳術,遭受到嚴重的精神創傷導致昏迷。不要緊,會沒事的。」

  牙立刻松了口氣:「太好了,不然鳴人那傢伙恐怕——你不知道,他看到佐助傷成那樣,哭得有多難看。」

  想到鳴人的反應,小櫻心裡沉甸甸的。和佐助有著那麼深羈絆的他,對佐助如此執著的他,在不久之後如何承受佐助離村的事實呢?

  到了醫院之後,小櫻才發現,佐助的情況比卡凱西更為嚴重。他的精神創傷雖比卡凱西輕些;但是身體上,右手腕折斷,渾身多處粉碎性骨折,內臟也在重擊之下有破裂的趨勢。如果不是凱及時把他帶回來,以他現在的狀態,絕對熬不過今夜。

  當晚值班的醫療忍者恰好是翠子,凱送佐助進院的時候,她一聽佐助追逐鼬而去然後被虐成狗,當時就站不住了。

  「宇智波鼬回來了?還把佐助打成這樣,」看著佐助奄奄一息的樣子,翠子渾身顫抖,臉都白了,咬牙切齒說,「那個混蛋!」

  小櫻過來的時候,翠子已經召集了值夜班的人員。看過佐助的傷勢後,小櫻和翠子都贊成先進行手術修復身體創傷。於是,佐助被推進急救室。

  而這時候,在旅館裡翻來覆去睡不著的鳴人突然坐了起來。

  自來也迷迷糊糊問:「怎麼了?」

  鳴人回想著白天的情景,問:「佐助會沒事吧,好色仙人?」

  自來也閉著眼睛回答:「小櫻還在村子裡,他死不了。即便小櫻治不好他,至少能保住他的命,等我們找到綱手,綱手肯定可以治好他。」

  鳴人想想小櫻一貫的表現,稍稍放心,問起別的:「好色仙人,那個鼬,真的是佐助的哥哥嗎?」

  「是啊。」

  鳴人握緊拳頭:「那,那他怎麼能這樣對待佐助!」鳴人憤怒地指著木葉的方向,「佐助都快被他打死了!」

  自來也向他解釋了一下當年宇智波被滅族的事情,最後說:「我當年不在村子裡,得到消息時鼬已經成為叛忍。我也曾追捕過他,但是沒有結果。沒想到,後來在調查曉組織時,得到了他的消息。」

  鳴人抱著腦袋,怎麼想也想不通:「他究竟是為什麼要殺掉自己的族人啊!」他完全理解不了這種事,他那麼渴望著的親友,甚至願意用生命去換的親情友情,有的人生來就擁有卻自己選擇拋棄。

  自來也閉上眼:「那種事,我怎麼知道。快睡吧,明天早起去找綱手。」

  第二天黎明時分,佐助的手術終於做完。

  「啊,總算結束了,」翠子擦著額頭上的汗,「小櫻,累的話我給你安排一間病房吧。」

  小櫻擺擺手:「不用,最近醫院的病房還是挺緊張的吧,我回家休息。明天再過來,給他做精神上的治療。」

  翠子點頭,看著佐助昏迷不醒的樣子,搖頭歎氣:「一次又一次看著他這個樣子,真是……宇智波,還真是被詛咒的一族啊。」

  小櫻沉默。

  翠子給佐助擦了擦額頭頸間的冷汗,低聲說:「不過,或許詛咒就是伴隨力量而生的,寫輪眼這種存在……」

  小櫻驚訝:「翠子姐姐?」一般人提到寫輪眼首先想到的就是那逆天強大的瞳術,沒想到翠子居然會有這種看法。

  翠子表情十分哀傷:「我的叔叔,當年入贅宇智波。嬸嬸和他去得早,沒有經歷那場屠殺,但是他們的獨生女……」

  翠子沒有再說下去,但是誰都明白這未盡話語裡的意思。

  「她曾和你我一樣,立志成為醫療忍者,保護自己的同伴,」翠子淺淺笑了下,「但是這夢想,終止於屠殺。」

  小櫻不知道該說什麼,那一瞬間她想的居然是,終結這少女夢想的是鼬,還是帶土?或者是團藏,是宇智波的變革者?抑或者,是木葉,是這忍者制度?

  「啊,不好意思,」翠子笑了笑,「我剛剛有些傷感,說了這些話,小櫻,你別放在心上。」

  小櫻搖搖頭:「翠子姐姐肯告訴我,是信任我,我很高興你願意對我說這些。」

  翠子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發頂:「回去休息吧。」

  小櫻離開醫院,結果沒走多遠,居然碰到了香燐。

  「你還沒回草之國?」小櫻驚訝了。

  香燐拉住她一疊聲問:「佐助是不是受傷了?嚴重嗎?」

  「已經脫離危險了,不過他中了幻術,精神受創,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香燐松了口氣:「那就好,」說著她擺擺手,看起來元氣十足,「草之國已經成為過去,我現在正爭取成為木葉忍者!」

  「……」小櫻猶豫了下,問,「雖然這麼問可能很唐突,但是香燐,你跟大蛇丸有關係嗎?」

  香燐愣了下:「你怎麼會這麼問?」

  「當初大蛇丸是假扮成草忍村的忍者混進中忍考試的,我的疑問,也很可能是木葉其他人的顧慮,你如果想留下來的話,肯定會受到這方面的調查。」

  香燐滿不在乎:「我跟那滑溜溜陰森森的傢伙完全沒關係,才不怕被調查,」然後她低下頭,支支吾吾說,「只要能留在木葉,留在佐——哎呀,隨便他們查去。」

  小櫻:「……」

  「不跟你說了,我去找佐助君,再見啦。」她沖小櫻擺擺手,跑向木葉病院。火紅的頭髮飄揚起來,明豔如一團烈火。

  看著她,就像看著曾經的小櫻,那個一直追逐著佐助背影的小姑娘。

  或者說,所有陷入單戀中的少女都差不多,女孩子好像天生容易在感情的漩渦中沉淪呢。

  小櫻輕輕歎了口氣,轉身回家。

  次日,小櫻剛到病房外,就聽到裡面有壓低的對話聲。

  「翠子姐姐,你就讓我留在這裡陪著佐助嘛。」香燐的聲音。

  翠子的聲音很嚴肅:「不行哦,今天佐助君要接受治療,你的探望時間已經結束了,明天再來吧。」

  小櫻推門進來,翠子笑說:「小櫻,來啦?」

  「是的。」

  「需要準備什麼嗎?」

  「不用,我都備好了。」她拍了拍背著的醫療包。

  「那好,」翠子對香燐說,「我們出去吧,不要打擾小櫻治療。」

  香燐不情不願地往外挪。

  「等一下,」小櫻指著香燐,「讓她留下來吧,翠子姐姐。香燐是感知系的,對查克拉的感應非常敏感,幫得上忙。」

  香燐立刻喜笑顏開:「是的是的!我一定盡力!」

  「好吧,有需要喊我。」

  翠子走後,香燐蹦躂到床邊,問:「我能做什麼,小櫻?只要能幫得到佐助君,讓我做什麼都行!」

  「你能感受清楚他體內的查克拉流向嗎?」

  香燐冷汗:「那是寫輪眼和白眼才有的能力吧,我現在只能感受到對方查克拉的性質和多少。」她閉上眼感應了片刻,皺眉:「不過,佐助體內的查克拉現在很混亂。」

  「嗯,所以接下來的治療,就是讓混亂的查克拉重新穩定。」

  香燐仔細觀察著小櫻的動作,心想,如果自己也能有這種本領,那麼就能幫到佐助更多了。要不,乾脆拜她為師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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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目火影

  將近中午,佐助的治療結束,小櫻剛一停下,香燐就湊上來,眼睛亮閃閃:「小櫻,能收我做弟子嗎?我想學習醫療忍術!」

  「……」小櫻愣住,「你想學這個?」

  香燐不住點頭:「可以嗎,可以嗎?」

  小櫻看著香燐,突然笑了:「可以啊,如果真的下了決心,就一定不能半途而廢啊。」

  香燐重重點頭。

  作為佐助將來的同伴,如果香燐能成為一名出色的醫療忍者,那麼,肯定能更好地照顧他。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裡,小櫻抽出一部分時間,指導香燐學習醫療忍術。不得不說,香燐在這方面非常有天賦,很快就入了門。小櫻覺得,憑藉優秀的查克拉感知、操縱能力以及強大的查克拉量,香燐日後如果能專注於醫療忍術學習的話,成就肯定在她之上,甚至可能超越綱手。

  「佐助,在家嗎?」小櫻敲門,她今天去醫院探望李洛克時,碰到翠子,翠子告訴她佐助昨天很突然地出院了。小櫻不放心,就過來看看。

  門打開了,佐助頭頂呆毛,一臉倦容:「……是小櫻啊,進來吧。」

  「你吃午飯了嗎?我給你帶了些木魚飯團和味增湯,」小櫻把打包的食物放在桌子上,「趁熱吃吧。」

  「謝謝。」佐助坐下,飯團是他喜歡的味道。

  「不要嫌我囉嗦,你還沒有完全恢復,最好住在醫院。」

  佐助臉頰鼓鼓的,果斷搖頭:「醫院吵死了。」

  「哈?」小櫻不解,「怎麼可能?」

  「井野和香燐這兩個傢伙,總是吵來吵去,囉嗦死了。我還是在家裡清淨,卡凱西也一直在家裡休養啊。」

  小櫻都不知道該先吐槽宇智波的「女難體質」還是他對卡凱西的稱呼好了。

  「……那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不過,修煉的事情不要操之過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不適合進行高強度的練習。」

  佐助捏著飯團的手緊了緊,嗯了一聲。

  「咦,你居然也會養綠植,」小櫻看到陽臺上擺放一隻花盆,盆邊垂下一圈茂盛的綠蘿,中央栽著兩株生機勃勃的樹苗,「……這是,櫻花?」

  佐助低下頭咬著飯團,模糊嗯了一聲。

  「我還以為男生都不怎麼喜歡這些東西呢。」小櫻走過去仔細看了看,發現花盆裡的土壤濕度適中,看起來主人照顧得很好。

  佐助居然也會養這些花花草草,而且這麼悉心照顧,她以前從不知道他還有這樣小清新的愛好。

  「啊,隨便種的,它們自己頑強,就活下來了。」佐助的臉微微紅了一下,不過小櫻背著他,並沒有看到,「說起來,你在教那個草忍的那個女忍醫療忍術嗎?」

  「不要老叫香燐『草忍的那個女忍』這種無情的稱呼,好歹也算是朋友吧,」小櫻回過身,在旁邊坐下,「她很有天分,將來肯定比我厲害。」

  「喂,那傢伙,真的沒問題嗎?」

  「她在村子裡待了這麼久,管理們也沒查出什麼事,我想,她至少目前,和大蛇丸是沒有關係的。」

  佐助僵了下,下意識摸著後頸的咒印。

  「別太擔心那個,總會有辦法的。」

  佐助沒說話。

  「對了,你剛剛說到香燐,其實她的體質也很特殊,」小櫻黑線,「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你還吸了她的血?」

  小櫻死魚眼:「是采血,采血!我又不是什麼妖怪,吸別人血幹嘛。」

  「你這到處采血的毛病可真是……」

  「嘛,嘛,因為最近發現血液研究真的很有意思,發現了好多以前從不知道的東西,越研究越覺得有趣。就比如說香燐吧,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她的生命力非常強悍,是我目前碰到的人裡最強的了,鳴人都比不過她。」

  佐助不大相信,畢竟香燐就外形而言,完全是個嬌滴滴的小女生,怎麼能跟鳴人那種皮糙肉厚的笨蛋比。

  「而且,她的血液似乎有種很神秘的力量,不過說出來可能會害了她——」

  「喂,你越說越邪門了。」

  小櫻一臉「請相信科學」的表情:「但是,告訴你應該沒關係,反正她那麼喜歡你。」

  佐助:= =

  「她可以幫助別人恢復查克拉和傷勢。」

  這確實了不得,佐助立刻驚了:「你說真的?」

  小櫻點頭:「這可能就是她生命力強悍的原因之一。不過,這個發現我沒敢告訴別人,不然如果有人因此覬覦她的話,那就是害了她。」

  「你不擔心我害了她?」

  小櫻笑:「借助她恢復的最直接途徑,就是咬她,」她伸出一隻手臂橫在佐助面前,「假設你此時查克拉耗盡,這是香燐的手臂,咬一口就能恢復……」

  「停!」佐助黑線著打斷她,「沒有那種可能!男人怎麼能通過咬女人來恢復體力!」

  小櫻撇撇嘴:「說了只是如果啊。」

  「沒有那種如果!」

  哎,佐助啊,話說得太滿,是要被未來的自己啪啪打臉到腫的。

  「好吧,總之我現在有個打算,想通過提煉她的血液做成某種藥劑,如果能成功,那就太好了。」

  「剛剛是誰說我無情的啊,說大家好歹算是朋友啊,」佐助撇嘴,「我再無情也沒把朋友當成血庫來製藥。」

  小櫻:「……」

  「我隔幾天抽取一點,不會影響她身體的。」

  「越說越讓人覺得不安了。」

  「你懂什麼啊,反正女生每個月流失的血也不止那麼一點,我這點根本不算什麼的。」

  佐助嗆住,秒變死魚眼。

  「小櫻,你確定自己是女生嗎?」

  小櫻擺擺手:「我是啊,可我同時也是個醫療忍者,這些只是醫學知識,沒什麼需要遮掩的。」

  佐助給了她一個「你贏了」的眼神。

  兩周後,自來也一行人回到木葉。當時小櫻和天天正在醫院陪小李做複健,鳴人跑過來告訴他們綱手回來了。

  「太好了!」天天十分為小李高興,「聽到沒,李,綱手大人回來,你很快就能做手術了。」綱手是天天的偶像,她對綱手的本領最是信服。

  小李點頭。

  「好色仙人讓我叫你去火影辦公室,小櫻。」

  小櫻笑道:「知道了,那我先過去,李桑,天天,你們繼續做複健。我跟師傅商量好之後,再告訴你們確切的手術時間。」

  「好!」小李沖她敬了個禮。

  小櫻趕到火影辦公室時,只見轉寢小春、水戶門炎、自來也、綱手、靜音和凱都在那兒,小豬豚豚一見她進來就撲了過去。

  「啊咧,豚豚,你瘦了好多哎,在節食嗎?」小櫻掂量著小豬的體重。

  豚豚淚流滿面,吭哧吭哧叫了一通。

  小櫻黑線,原來是被迫的啊,她看向綱手,綱手不在意地擺擺手:「小櫻啊!你在木葉這些日子的表現我都聽大家說了,很不錯,沒丟我的臉!」

  「師傅,這是李桑的診療報告,雖然知道你一路回來辛苦了,還是希望你能儘快安排手術。」小櫻把記錄本遞過去。

  凱也立刻說:「是的,綱手大人,小李是我最疼愛的弟子,請您一定要救救他。」

  「綱手,火影繼任的事情我們會安排好,你不用操心這個,」轉寢小春見綱手回來,總算松了口氣,「你這幾天就專心準備李的手術吧,那可是繼承了火之意志的,新的樹葉啊。」

  「知道了,」綱手接過診療報告,「還是這麼囉嗦。好了,你們繼續在這兒進行老爺爺老奶奶的無聊談話吧,」綱手站起來,召喚小櫻,「走了小櫻,去醫院看看李洛克!」

  小春&炎&自來也:「……」

  「綱手大人,等等我!」凱連忙跟上去。

  鳴人摸下巴:「好久沒見伊魯卡老師了,我先去找伊魯卡老師吃拉麵。綱手婆婆,濃眉就拜託你了!」

  靜音也想走,被小春叫住:「靜音啊,你留下。綱手繼任後,你就是她的助理了,所以從現在開始就接手這方面的工作吧。」

  「……嗨!」

  自來也丟下句「我去喝酒」就消失了。

  小春唾棄他:「一把年紀了,還沒追到人,我都替他丟臉!」

  作為村子裡的老人,小春是知道自來也喜歡綱手這件事的。

  同樣的,常年隨侍在綱手身邊的靜音也模糊知道點。

  「莫非,是真的?」靜音驚訝地看著小春,「我以前還以為是自己想多了。」

  小春恨鐵不成鋼:「自來也那樣子,別說你不信,換成別人誰信他真心喜歡綱手啊!天天流連夜店,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動路,真是的,沒出息!」

  靜音:= =

  「哎!」小春歎氣。

  醫院這邊,綱手見到李洛克後,不用人介紹就問凱:「這是你徒弟吧?」瞧瞧這一模一樣的造型,說是親兒子也沒人懷疑!

  凱用力點頭:「對,他是我最最最關愛的小徒弟!」

  李洛克旁邊的天天斜眼。

  「嗯,那就先回病房,我先做個檢查,」綱手彈了彈小櫻給她的診療記錄,「雖然這個已經很詳細,不過我還是要再看一下。」

  「嗨!」李洛克架著拐杖走在前面。

  做完檢查之後,綱手歎氣:「放棄做忍者吧,李洛克。」

  別說李洛克了,旁邊陪著的天天都懵了。

  凱乾笑:「綱手大人,這種時候就別開玩笑了!」他指著小櫻,「小櫻都說李是可以通過做手術康復的!是不是啊,小櫻!」

  綱手厲聲斥責:「小櫻,你什麼時候居然開始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了!」

  「師傅,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是希望李桑不做這個手術,慢慢通過複健康復身體,這樣就算從此只能做一個普通人,至少可以活下去。」小櫻低下頭。

  「請不要責備櫻小姐,綱手大人!」李洛克堅定地走到綱手面前,「是我執意冒險,即便手術可能失敗,但是,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想放棄做忍者!」

  綱手看著李洛克稚嫩卻堅毅的面孔,開始咬指甲:「骨頭的碎片,散落在神經系統周圍,有些甚至深入到神經系統內,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忍者應該有的身體。」

  「綱手大人,這個玩笑實在是……」凱說著,自己的汗就流了下來。

  「就算是進行手術……」

  凱大喊:「別說了!」他憤怒地指著綱手,「這傢伙一定是個冒牌貨!你究竟是什麼人!」

  綱手回頭看了他一眼。

  小櫻扯扯凱的袖子,搖頭。豚豚在她懷裡難過地吭哧兩聲。

  李洛克低著頭,喃喃說:「真的沒可能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請櫻小姐來為我做手術吧,就算失敗……後果我自己承擔!」

  「李桑……師傅,我們應該,不,是肯定可以的,肯定可以成功的!」

  綱手:「確實,除了你我,沒人能完成這樣的手術。可是別忘了,小櫻,這伴隨著非常大的風險,你應該非常清楚,一旦失敗的話,後果是什麼!」

  凱緊張地問:「什麼後果?」

  「手術的成功率,我和小櫻一起的話,最高也就是60%,如果失敗,」綱手看向小櫻,小櫻低頭,「他就會死。」

  李洛克和凱都沉默著,天天吃驚:「什麼,不會吧。」她看向小櫻,一見小櫻那低落的模樣,立刻明白,綱手的話並非危言聳聽。

  李洛克的眼淚無聲落下,他默默穿好衣服,架著拐杖走出病房。

  「李——」凱擔憂地看著愛徒的背影。

  過了好一會兒,凱低聲說:「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讓你給他診斷了。」

  綱手:「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還是把話說清楚的好,這些事他早晚都要瞭解。如果這樣拖下去的話,只會給他添上一段更痛苦的回憶。」

  凱沉默了。

  跟凱和天天分開後,綱手表示要去喝一杯。

  「師傅,現在是大白天。」

  綱手歎氣:「哎,木葉就是這點不好!這都已經傍晚了,酒館還不開門,真是的。」

  「師傅,不要總想著喝酒了。李桑的手術成功率,真的沒辦法再提高了嗎?」

  說到這個,綱手心情也沉重起來:「我再想想看吧。」

  「那,師傅到時候可以主刀嗎?」小櫻猶豫了下,「暈血症——」

  綱手哈哈大笑:「別擔心,那個小毛病已經好了!」

  「果然,那就太好了!」

  綱手點頭:「說起來,還要感謝大蛇丸那混蛋和鳴人這小可愛。」

  小櫻:「……」

  「大蛇丸那傢伙,前段時間在木葉摧毀計畫裡,因為被三代目封印了雙手和雙腿,無法行走更無法結印使用忍術,就想找我給他做治療,還開出了非常誘人的條件。我不答應,雙方打起來,在那一戰裡,托鳴人那小子的福,治好了我的老毛病。」

  小櫻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所以,為了感謝他,師傅的那條項鍊,送給他了?我剛剛在他脖子裡看到了哦。」

  綱手點頭,拍著她的肩膀:「那小子除了囉嗦點,其他方面還是不錯的,小櫻,聽說他是和你一個班的,覺得他怎麼樣啊哈哈哈!」

  小櫻斜眼:「師傅,其實自來也大人除了好色點,其他方面還是不錯的,而且,他也和你是一個班吧?」

  綱手:「……」

  「別跟我提那個色狼!」綱手晃了晃拳頭。

  小櫻吐舌,笑說:「師傅,我跟鳴人是好朋友,所以以後不要開那種玩笑啦。」

  綱手一副好可惜的樣子:「真的嗎?可是那小子總是『小櫻』長『小櫻』短的,看起來是非常喜歡你啊。莫非,你喜歡別的男生?」

  「……師傅,我現在還沒考慮過那種事情。那對現在的我來說,完全是不必要的。」表人格把愛情看得太重,錯過很多東西,這一次,她想試試另外的選擇。

  綱手大力拍著小櫻後背:「你這傢伙還真是一點也不可愛,你的少女心呢,小櫻!真是的,在什麼樣的年紀就應該做什麼事嘛。」

  小櫻差點被她拍吐血,死魚眼說:「那師傅還辛辛苦苦維持容貌幹嘛,五十多歲的年紀,應該是老婆婆吧。」

  綱手糊了她後腦勺一巴掌:「你說什麼,你這不可愛的臭丫頭!」

  小櫻抱頭鼠竄。

  幾天後,小春和炎表示一切都已經準備好,綱手隨時可以繼任。

  村子的修繕工作這時已差不多接近尾聲,傷患們也差不多痊癒,在這逐漸好起來的日子裡,第五代火影綱手接過了象徵火影的帽子。                        


☆、邊境剿匪

  綱手繼任火影后,沿襲了大部分三代在位時的政策,而她身為女性,行事作風大氣之餘也不乏柔軟細膩,很好地撫平了木葉在大蛇丸襲村後留下的傷痛。在這種大形勢下,整個村子的氣氛非常祥和,以致於鳴人在抓貓遛狗的任務之餘,開始出么蛾子了。

  具體就是,他突然萌生出要一窺卡凱西真面目的念頭,還鼓動小櫻和佐助,希望進行一次團隊行動,目標就是卡凱西面罩下的那張臉。佐助本來不感興趣,但是被鳴人「可能是齙牙」「可能是厚嘴唇」的猜想給吸引了,於是決定入夥。

  小櫻:「……」

  想想這大概是佐助離開前第七班為數不多的快樂時光,小櫻點頭:「好!」

  至於結果,還是老樣子:拉麵作戰計畫,失敗;團隊跟蹤計畫,失敗;單人跟蹤計畫,失敗;溫泉沐浴作戰計畫,失敗;化妝突襲計畫,還是失敗……

  完成牧場修理任務回木葉的路上,鳴人和佐助心力交瘁。

  卡凱西斜了小櫻一眼。

  小櫻:「呵呵。」

  卡凱西:= =

  「啊喏撒,啊喏撒,卡凱西老師,」鳴人終於忍不住了,迂回路線不行,那就開門見山吧,「這個面罩下面究竟是一張什麼樣的臉啊?」

  折騰半天原來是為了這個,卡凱西恍然,隨即笑眯眯說:「想看面罩後是什麼?早說啊。」

  鳴人和佐助都有點小激動,鳴人喜出望外:「咦,可以看嗎?」

  小櫻:= =

  「可以啊。」卡凱西答應的很爽快。

  鳴人&佐助都緊緊盯著卡凱西拉面罩的動作。

  小櫻斜眼。

  面罩拉開——

  「呀哈哈哈,面罩下麵,是另一個面罩啦!」卡凱西哈哈大笑。

  鳴人&佐助頓時撲地。

  小櫻扶額:「老師,你可真是,太惡劣了。」

  卡凱西笑說:「他倆就算了,你怎麼也跟著起哄?」

  小櫻摸下巴:「因為前幾天有人跟我說,什麼年紀就該做什麼事情。」

  卡凱西死魚眼:「放棄吧,那不適合你。你就是那種天生有著比自身年齡老幾十歲心態的人,這可是一種命運的恩賜呢。」

  「哼!」小櫻扭臉。

  到了村子裡,卡凱西去提交任務報告,小櫻從兜裡掏出張紙,在鳴人和佐助面前展開。

  鳴人&佐助:( ☉ o ☉)

  「卡凱西老師?」這是鳴人。

  「卡凱西?」這是佐助。

  小櫻點頭:「前段時間卡凱西老師受傷,我給他做治療的時候看到的。」

  鳴人眯著眼趴到那張素描前:「看著很普通啊,怎麼菖蒲姐姐看到卡凱西老師就臉紅了呢?」

  佐助把他的腦袋撥拉到一邊:「這麼一看,卡凱西是因為嫌棄自己長得太嫩,才一直戴著面罩嗎?」

  「……」小櫻黑線,佐助,說這話你膝蓋不痛嗎?

  鳴人捧腹大笑:「有可能,這就是個小白臉嘛!」

  「喂,你們兩個夠了啊。卡凱西老師這長相,在整個村子算是超一流了,你們損他的話別被他那些女粉絲知道。」小櫻把素描收起來。

  鳴人不服氣:「佐助有女粉絲,卡凱西老師也有女粉絲,真是的,怎麼沒人粉我啊,漩渦鳴人大爺明明長得這麼帥!」

  「我撤了。」佐助扭頭就走。

  「哼,就會耍酷!」鳴人撇嘴,然後肚子咕嚕嚕響起來。

  小櫻笑說:「好了,去吃拉麵吧。」

  「喲西!」

  第二天一早,派克就任勞任怨通知卡凱西班三人——有任務,三十分鐘後村口集合。

  小櫻到的時候,佐助和鳴人已經在那兒了。

  「是不是又是去什麼牧場啊?」鳴人沒精打采地捂肚子,「老師就不能昨晚上通知嗎?害我都沒來得及吃早飯。啊咧,小櫻,提著兩個袋子幹什麼?」

  「路上買的,」小櫻把袋子遞給他們兩個,「鳴人的蝦仁厚蛋燒,佐助的木魚飯團。」

  鳴人立刻感動了:「小櫻。」

  佐助:「謝謝。」

  「說起來,派克去找我的時候頂著滿頭包,」小櫻無奈,「佐助,派克多無辜啊,你的起床氣不應該對著它撒嘛。」

  佐助扭臉。

  「呀哈哈!」卡凱西打招呼,「早啊,各位。啊咧,小櫻,沒有老師我的份兒嗎?」

  小櫻斜眼:「派克去通知我的時候,說你在一樂拉麵哦。」

  卡凱西:「……」

  鳴人怒指:「居然不叫我一起去,過分!」

  「嘛,嘛,」卡凱西乾笑,「人到齊了就出發吧,今天是和砂隱的共同任務,剿滅兩國邊境的盜匪。」

  佐助和小櫻都是一愣。

  鳴人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砂隱?共同任務?盜匪?那種小事還需要卡凱西老師出馬?」

  「沒那麼簡單,」卡凱西死魚眼,「這是在兩國邊境引發的矛盾,只交給其中一方的話,難免會發生口角,所以需要以同盟國的身份攜手行動。」

  佐助聳肩:「說是同盟國,也不過是木葉遇襲後結成的同盟,這次任務,只是修復兩國關係的第一步吧。」

  卡凱西:「連這都知道,還真是不可愛啊。」

  「哈?那是什麼意思?」鳴人茫然。

  佐助扶額,明明已經說的那麼清楚了!

  「簡單說就是,這次的任務對木葉和砂隱的同盟關係有好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小櫻解釋。

  鳴人握拳,鬥志滿滿:「一定要成功是吧,這有什麼難的!」

  卡凱西死魚眼看著這個智商情商都欠費的學生:「好了,閒談到此結束,立刻往集合地點趕吧。」

  「嗨!」

  一天之後,卡凱西班到達這次任務的集合地點:火之國邊境的利信川。

  「就是這兒了,」卡凱西說,「我們是不是來得太早了。」

  鳴人跑到河邊四處看了看,撇嘴:「對方竟然遲到,肯定不是什麼好傢伙,」他越說越不滿,轉過身面向卡凱西他們,「說到砂隱那些傢伙,不知道是看不透他們呢,還是他們本來就奇怪。如果真心想和木葉和好,就不應該遲到——咦,小櫻,佐助,你們表情怎麼——」

  「我們遲到了,抱歉。」

  鳴人一驚,這聲音!他轉過身,驚呆了:「我,我愛羅?」

  我愛羅正站在河面上。

  一片寂靜。

  卡凱西看看小櫻,再看看佐助,只好自己打破沉默:「呀,哪裡哪裡,我愛羅,時間剛剛好。」

  「不,」我愛羅閉上眼睛,他身後,兩個砂忍手托大木盒涉水而來,嘴裡說著抱歉,「是我們來晚了,」他微微低頭,「非常抱歉。」

  鳴人&佐助:( ☉ o ☉)!

  他聲音裡的低沉冷酷消失不見,帶著點奇特的優雅冷清,這樣殺氣盡褪的我愛羅,看起來謙遜而端正。

  小櫻暗想:這把嗓子真是無人能比。

  前不久還戾氣那麼重的人,現在看起來沒了殺氣,還變得蠻親和!鳴人有些難以置信。

  小櫻斜眼看鳴人:這可都是你的功勞啊!

  鳴人卻完全沒有這種意識,他覺得這個我愛羅不是真的,撿起腳邊的石頭就扔了過去。

  卡凱西、小櫻&佐助:「……」

  砂子自動飛起來,擋住石頭。我愛羅面無表情。

  卡凱西拎住鳴人的左耳:「我說,你這是要幹什麼?」

  鳴人咧嘴痛呼:「痛!痛!」他踮著腳配合卡凱西的手,「只是打個招呼而已嘛哈哈哈。扔個石頭什麼的,真正的我愛羅肯定不會被打中嘛。」

  小櫻拎住他右耳:「你是懷疑他是假的吧?」

  鳴人兩隻耳朵一起遭殃,頓時哭瞎:「我錯了!」

  卡凱西和小櫻同時鬆手。

  鳴人捂著耳朵,松了口氣:「啊咧,那兩個人呢?」他指著我愛羅身後,剛剛有兩個砂忍頂著盒子站在那兒的。話說回來那倆人也太弱了,居然不能控制查克拉在水上行走,真的是我愛羅的同伴嗎?

  由於大家都是忍者,目力耳力那都是一流的,很快就發現那兩個砂忍正躲在對面河邊的灌木叢後,還在恐懼地發抖,交談如下:

  一個抖著說:「我愛羅大人竟然使出了絕對防禦!」

  另一個也抖著說:「這是何等恐怖的事情啊!」

  卡凱西望天:「看來,得到別人的認同並不容易啊。」

  「真是的,那兩個傢伙怎麼了,」鳴人不滿,「害怕過頭了嗎?」他轉向我愛羅,「喂,今天京劇王子和鐵扇公主沒一起來嗎?」

  卡凱西、小櫻&佐助:「……」

  我愛羅:「我現在屬於砂隱正規部隊,介紹一下,」他偏著半個身子示意河岸邊灌木叢後面的兩個砂忍,「這是我的部下,亞歐吉和克羅比。」

  遠遠的,亞歐吉在灌木叢裡舉起右手:「我是亞歐吉!」

  克羅比舉起右手:「我是克羅比!」

  兩個人一起揮手。

  對方都介紹了,這邊也不好不開口。

  卡凱西說:「我是這次任務的隊長,旗木卡凱西,」指著三個學生依次介紹,「鳴人,小櫻和佐助。」

  鳴人:「喲!」

  小櫻:「請多關照!」

  佐助:「……」

  亞歐吉&克羅比:「各位好,承蒙關照。」

  我愛羅轉向卡凱西等人:「還是些不成熟的部下,」他微微低頭,「請多關照。」

  小櫻黑線,小聲嘟囔:「總感覺畫風不太對的樣子。」

  佐助:「確實。」

  鳴人疑惑:「哪裡,哪裡不對?」

  卡凱西望天。

  然後,六人一起到了盜匪聚集的山下,互通情報後,卡凱西和我愛羅一致決定分頭行動,兩個隊伍從東西兩面上山,形成包圍之勢圍剿盜匪。本來對於他們兩隊的配置,這個任務是躺過的,結果中途卻出了些意外。

  起因是自我愛羅加入砂忍的正規作戰部隊後,在一系列任務中表現出色,這讓村子裡排斥他的高層十分恐慌——尤其現在羅砂死了,再沒有人能壓制我愛羅。於是有些人想借這次邊境剿匪任務除掉我愛羅,並順勢嫁禍給一起執行這次任務的木葉,把風之國和火之國之間的水攪渾,借此向風之國大名施壓擴增忍村的經費。

  上山之前我愛羅和卡凱西這兩位雙方隊長單獨密談時,我愛羅向卡凱西透露了一些村子高層對他的排斥舉動,並猜測他們可能在這次行動中對他不利。

  卡凱西出身暗部,自然早發覺有一夥隱藏的忍者盯著他們,我愛羅這麼一說,他這個人精哪兒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安慰我愛羅不必在意,然後轉身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三個學生╮(╯_╰)╭

  佐助和小櫻倒還平靜,同為人柱力的鳴人卻特別忍不了我愛羅受委屈,他立刻就朝著我愛羅的方向狂奔而去。

  小櫻:「……」她黑線地看著卡凱西,「老師是故意的嗎?」以鳴人的正義感和自身經歷,知道我愛羅的處境後肯定會奮不顧身前去支援。

  卡凱西笑眯眯說:「什麼嘛小櫻,老師可不是那種頗有心機的人呢。」

  小櫻做了個嘔吐的姿勢。

  卡凱西:「……」他轉移話題,「佐助怎麼也不見了?」

  小櫻死魚眼:「老師明知故問,鳴人這麼毛毛躁躁的跑過去,佐助能放心?」

  卡凱西感慨:「哎呀呀,感情還真是好呢,雖然平時一直嫌棄鳴人,關鍵時刻還是很關愛同伴的呢。」

  小櫻又開始嘔吐。

  卡凱西:「不是吧,這也要吐,老師說的不對嗎?」

  小櫻冷哼:「話沒說錯,就是老師的腔調太讓人噁心。」

  卡凱西:「……」他笑眯眯說,「是你的忍耐力有待提高。」

  等卡凱西和小櫻互噴著趕到現場時,我愛羅已經拿下了企圖暗殺他的所有砂忍,鳴人和佐助顯然出了不少力。這時候鳴人正想摘下領頭那人的面罩,我愛羅阻止了他,表示不想知道這些人是誰,也不想處置他們。

  鳴人不理解。

  我愛羅坦然說:「雖然他們想殺我,但究其根本,也是怕我會危害村子。我以前的表現讓他們不能放心,那就讓他們看下去好了,我會證明我是真心想守護砂忍村。」

  前來刺殺我愛羅的這群人都很受震動,亞歐吉和克羅比更是熱淚盈眶——剛剛我愛羅保護他們兩個不被這些人殺害,並命令他們逃走,他們當時跑了,但最終因為良心譴責又折返。一回來就聽到我愛羅這番話,亞歐吉和克羅比瞬間成了我愛羅的死忠。

  放走這群砂忍後,之後的剿匪任務可以說十分順利。分別的時候,鳴人把我愛羅拉到旁邊一番推心置腹,無非是安慰他不必在意別人的眼光,朝著自己認定的道路走下去巴拉巴拉……不用說,兩人的友誼更牢固了。

  最後,鳴人悄悄看了一眼小櫻,對我愛羅小聲說:「當初在砂忍村,小櫻刺殺你的事情,其實——」

  「鳴人,」我愛羅搖頭阻止他說下去,「那件事不用再說了。」

  「可是——」

  我愛羅神色淡然,嘴角上揚的弧度幾乎讓人無法察覺:「已經沒關係了。」

  鳴人還要再說,那邊充當半小時背景板還等不到鳴人訴完衷腸的佐助打岔了:「卡凱西,乾脆把這傢伙送到砂忍村算了。」

  卡凱西笑眯眯說:「哦?去和親嗎?」

  鳴人&我愛羅&佐助&小櫻:「……」

  小櫻死魚眼:「老師,你的冷笑話說得好爛!」

  佐助哼了一聲,不過看那表情,妥妥兒和小櫻一個看法。

  卡凱西哈哈大笑。

  結束邊境剿匪後,風之國和火之國的關係愈發融洽。接下來這段時間的任務等級又降為雞毛蒜皮的C級,很多時候卡凱西都放他們仨自己出去,這一天三人從貓又城堡回來,卡凱西又要獨自出任務,臨走前交代三個學生好好修煉。然而就在當天,三人就被綱手派發了新的任務——前往茶之國保護重要人物的B級任務。

  鳴人立刻振奮了。不疼不癢的任務做了這麼久,終於有個像樣的重要任務,而且是在沒有卡凱西老師的情況下。

  簡直太有挑戰力!

  三人收拾行裝上路。茶之國距離火之國不遠,當天下午他們就到達了茶之國境內。

  「小櫻,你最近很喜歡拍照啊。」鳴人看著小櫻手裡的相機,當時在貓又城堡她就拍了不少他和佐助戴貓耳朵的照片。

  「留個紀念,將來回頭看看現在,應該會很有意思吧。而且這個國家風景很不錯啊。」

  「嘿嘿嘿,那我們拍個合照吧,就我們倆。」

  「好啊。」小櫻把相機遞給佐助。

  「我說,你們會不會太悠閒了。」佐助擺弄著相機。

  鳴人笑眯眯說:「嘛,嘛,只是拍個照而已。」

  他倆拍完,小櫻示意佐助往鳴人身邊站。

  「……」佐助扭臉,「沒興趣,誰要和這個笨蛋合照啊。」

  鳴人怒指:「我還不想跟你拍呢!」

  「都給我站好了!」小櫻拳頭握得啪啪響。

  鳴人&佐助:「……」

  於是,拍之。

  不過照片裡,兩個人都抱著手臂一副不情不願模樣,各自的臉都扭向一邊。跟卡凱西班合影的時候一樣,沒有絲毫進步。

  小櫻扶額。                        


☆、塵封的宇智波

  這次茶之國任務,是綱手的老朋友次郎長委託的。起因是茶之國將要舉行四年一度的藻土呂木神社祭祀,而當地的頭領選拔就是通過祭祀比賽輸贏決定。這次的主要候選人是山葵次郎長和家臣之長,為了能夠取得比賽的勝利,家臣之長雇傭忍者打傷了次郎長手下的眾多選手。次郎長無奈之下,向木葉尋求幫助,雇傭忍者來保護僅剩的選手森乃伊達。

  卡凱西班面對的敵方忍者,正是木葉叛忍之一綠青葵。當初他欺騙森乃伊達為他盜取了二代火影的雷神之劍,並且重傷追蹤他的森乃伊比喜,之後逃到雨忍村成為上忍。這個人的實力不怎麼樣,但他手裡的武器很棘手。所幸最後,雖然鳴人和佐助都受了傷,但二人還是合力打敗了綠青葵,而伊達也在遭遇了眾多磨難之後,替自己尊敬的次郎長贏得了祭祀比賽勝利。

  茶之國任務,完成。

  回到木葉,綱手對三人的表現大為讚揚。之後,小櫻從靜音那裡得知,綱手從前段時間跟藥師兜的戰鬥中受到啟發,打算通過提高細胞活化性來提高手術成功的機會,而這樣,能將成功率提高到68%。

  與此同時,在凱的鼓勵下,李洛克找到了綱手,表示不論有多大的風險,都要接受手術。深受震動的綱手在木葉病院安排了李洛克的手術。她親自主刀,小櫻輔助,靜音和翠子在一邊幫忙,將近七個小時之後,終於完成手術。

  當然,成功那是一定的。

  手術之後,體力透支的小櫻在家裡休息了幾天,然後去井野家的花店買了三枝百合一把滿天星。

  「喂,是要去看佐助吧?」井野在旁邊擠眉弄眼,然後看到小櫻的動作,愣了下,「三份?」

  小櫻把每枝百合配一小束滿天星包好:「是啊,茶之國的任務佐助和鳴人都被那把雷神之劍傷得不輕,去看看他們兩個,還有李桑。」

  井野托著下巴:「聽說李桑的手術成功了,真是讓人松了口氣啊。」

  「一起去嗎?」

  井野發愁:「不行,今天我得看店,爸媽都不在,」然後她又憤憤哼了一聲,「而且,去醫院的話,肯定會碰到那個可惡的傢伙。」

  「哈?」

  井野怒指:「還不都怪你,教那個眼鏡娘醫療忍術,她現在整天待在醫院,靠著那迷惑性的外表騙了不知道多少人,都把她當成天使一樣!我昨天去看望佐助,她就從中作梗不讓我探病,真是太討厭了!」

  小櫻秒變死魚眼:「你是說,香燐?」

  「眼鏡娘除了她還有誰啊!我說,我們好歹是一個村子的,你可不能也向著她!」井野拍著小櫻的肩膀。

  小櫻望天:「那你要學醫療忍術嗎?我也可以教你。」

  「……」井野乾笑,「我不是說這個啦哈哈哈……每天修煉都夠累的了,你不知道我老爸有多變態。好了好了,你去醫院吧,見到佐助的話替我問好。」

  小櫻無奈地搖搖頭,拿著花到了醫院。她先去看了李洛克,當時凱、天天和寧次也在。

  「呀,是小櫻呀!」凱一見她就笑了,「來看望我可愛的學生嗎哈哈。」

  李洛克現在還不能動,打著石膏躺在床上。看到小櫻來,他偏了偏頭,笑說:「櫻小姐,謝謝你來看我。」

  小櫻把花給天天一束,笑問:「你覺得怎麼樣?」

  「那還用說!我覺得我很快就能恢復訓練了!」躺在床上都不忘曬自己的大板牙。

  凱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的弟子,看這青春的正能量!」

  寧次:「……」

  天天把花插好,斜眼那倆一大一小的西瓜頭:「跟熱血天然呆在一起,還真是……」

  「李桑,鹿丸常說,欲速則不達。作為醫療忍者,我必須提醒你,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休養,這樣才能保證恢復到巔峰狀態,為以後的任務提供最好的身體支撐。」

  李洛克輕輕點頭:「明白!我記住了,櫻小姐。」

  「鳴人和佐助也在休養,我去看看他們。」

  李洛克和凱點頭。

  「說起來,」天天回想,「剛剛好像看到他們兩個往天臺去了。」

  小櫻一愣,立刻往外跑:「那我先告辭了!」

  天天疑惑:「啊咧,不用這麼急吧。」

  其他三人也一樣不解。

  小櫻急匆匆趕到天臺,正好撞見卡凱西阻止鳴人和佐助以絕招拼命的那一幕。

  兩束花摔到了地上。

  一邊的香燐看到兩人都沒事,這才松了口氣,轉頭看到小櫻:「啊咧,師傅?」

  鳴人的螺旋丸,佐助的千鳥,各自打上了天臺上的兩個水箱。水箱破裂,裡面的水嘩嘩流著,除此之外,再無聲音。

  鳴人和佐助都氣喘吁吁地看著對方,卡凱西站在一邊,無聲歎氣。

  小櫻默默撿起花,轉身離開。雖然這麼想可能會顯得自己懦弱,然而她真心覺得,她阻止不了即將發生的事,卡凱西和鳴人也是一樣。

  佐助的離開,早在多年前那個殘酷的滅族之夜就已經註定。即便沒有大蛇丸,極度渴求力量的他,也終有一天會走上和她與鳴人完全不同的道路。

  「總有一天他會自己來找我,因為他是個復仇者。」大蛇丸的話在她心底響起。

  復仇者啊。

  大蛇丸還真是有一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小櫻,」鳴人在後面喊,「你,我們……」他看看佐助,又看看自己剛剛發出螺旋丸的手,低下頭,「對不起。」

  「你們也真是的,在醫院的天臺上這麼亂來,再怎麼急著修行也要先把身體養好嘛,」小櫻回過身,眼睛笑彎成月牙,「不過,看到你們這麼拼命,我也得加油啊。花放在你們病房裡,我先回去看書了。卡凱西老師,香燐,再見。」她擺擺手,走了。

  香燐欲言又止。

  鳴人伸出手想喊小櫻,最終還是沒出聲。以前見小櫻對佐助露出這樣的微笑,他還很羡慕,可是今天小櫻對他這麼笑,卻令他無端覺得很難過。

  卡凱西歎氣:「你們兩個啊!」

  佐助別過臉,一縱而逝。

  香燐跺腳:「佐助,佐助!」

  「佐助就交給我吧,」卡凱西對想追出去的香燐說,「你去看看小櫻。」

  然而等香燐和鳴人去病房找小櫻時,卻沒見到人。

  「小櫻啊,她有事先走了。喏,剛剛把花給我,讓我幫忙送到鳴人和佐助房間。」抱著百合的翠子姐姐回答。

  香燐看著鳴人:「你們兩個也真是的,比一比就算了,怎麼那麼拼命啊!」

  「你根本不懂!」鳴人鬱鬱地回病房,「翠子姐姐,我要出院。」

  翠子扶額:「最近這些小傢伙,真是一個比一個固執。」

  香燐深以為然:「確實。」

  離開醫院後,小櫻到了綱手的書庫裡,一窩一整天。

  「我說小櫻,你再不動動,就變成這裡的書櫥了!」從上午憋到傍晚,綱手終於忍不住了,「你一個花樣少女,怎麼天天跟老頭子似的,受不了!」

  「師傅,我只是在鞏固知識啊。」

  綱手一把拎起她,把她的臉埋在自己高聳的胸口一頓揉。

  旁邊的靜音和豚豚:( ☉ o ☉)

  「……唔,獅虎,快晃開窩……」小櫻掙扎著,「……窩要憋屎了……」

  綱手把她提起來,晃了晃,笑道:「怎麼樣,想出去走走了嗎?」

  小櫻大口喘氣,嘟囔說:「真是的,胸,胸大了不起啊!」

  綱手眉毛一挑,又要把可憐的徒弟往自己胸上送。

  「等,等一下!」小櫻忙求饒,淚流滿面,「我出去,我出去還不行嘛。」這對小胸女生來說根本是酷刑嚶嚶嚶……簡直是對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打擊~~~~(>_<)~~~~

  迫於綱手的淫威,小櫻有氣無力收拾東西挪了窩,在街上晃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村子邊上的小河邊。

  「小櫻?」

  渾渾噩噩的小櫻抬起頭,看到佐助站在前面不遠處的小橋上,懷裡抱著一盆綠植。夕陽的餘暉從他背後照耀過來,掩去他身上那種宇智波一族特有的驕傲冰冷,簡直像極了童話裡才有的溫柔美少年。

  「……你這是?」小櫻問。

  佐助低下頭看著懷裡的綠植:「我要去,宇智波舊宅。」

  因為決定要走了,所以離開前,最後去看一眼嗎?小櫻低頭「哦」了一聲。

  「你呢,」佐助問,「你到這兒做什麼?」

  「我出來散步,走著走著就到這兒了。」

  「……小櫻,要跟我一起去那裡看看嗎?」

  小櫻愣住。

  佐助抱著花盆往前走。小櫻猶豫了下,跟上去。

  宇智波一族當年居住在村子邊上,全族覆滅之後,大部分民居已經在近幾年被陸續改建。保留下來的,只有一座祭祀的神社和神社周圍的幾戶宅院,佐助要去的宇智波舊宅,就是其中之一。

  「是不是覺得這裡很偏僻?」前面的佐助問。

  「啊?還好吧,」小櫻看看附近,「公園,倉儲,還有水庫。」

  「以前這裡很熱鬧的,就在這兒,是一條商業街;我站的地方,是一家水果店,媽媽經常帶著我來買水果,這家的婆婆總是送我好多番茄。」

  「……」小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佐助繼續往前走:「這兒是一家甜品屋,爸爸,還有……」他停頓了下,「……都很喜歡來這裡逛。」

  那個停頓,指的是宇智波鼬嗎?

  「這個湖,我曾在這兒練習豪火球術,那時候是媽媽陪著我,」佐助在河邊停下,看著平靜無波的湖面,「起初我掌握不到要領,燒得滿嘴都是血泡,媽媽幫我上藥的時候,痛得我直掉眼淚。」

  小櫻跟在他旁邊,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應他。他說的很平靜,小櫻卻聽得眼睛酸澀,一低頭,眼淚就掉下來。

  失去曾經一切的美好,一切光明都變成黑暗,斑要毀滅全世界;長門要成為這個世界的神;帶土要創造一個有琳的世界;而佐助,他只是靜靜地走在曾經和爸爸媽媽哥哥走過的街道,靜靜地停在湖邊看著水面上自己孤獨的倒影,看著映在水中那雙漆黑空洞的眼睛。然後,他斬斷木葉的羈絆,把靈魂出賣給惡魔,換取能夠復仇的力量——足夠殺死鼬的力量。

  「走了,小櫻。」佐助並沒有久做停留。

  他離開湖邊,一直往前,終於在一座破舊的宅院前停下來:「這就是我家,我曾經的家。」他抬起頭,看著門前那兩個面目全非的燈籠,燈籠壁上面,象徵著宇智波一族的團扇標記已經模糊不清。

  他的心裡,現在是什麼樣的感受呢?多年之後,回到自己一族的舊址,回想起當年父母兄弟俱在的情景,再看看如今家破人亡的現狀……究竟是什麼因才結出這樣的果呢?

  小櫻深吸一口氣,輕聲說:「佐助,你知道,我當年對我愛羅說過什麼嗎?」

  佐助回頭看著她。

  「你以為我願意留在這裡嗎?我之所以留在砂忍村接近你,是想抽取你體內一尾守鶴的力量,可惜這件事被四代風影發現,他抓住了我的同伴。因為你對我的信任,他讓我來刺殺你換取我和同伴的安全,現在你沒死,我怎麼能走呢?」

  「是你自己愚蠢!要什麼愛呢,我愛羅?像你這樣的怪物,還想奢望別人的愛,不是太可笑了嗎?像你這樣的傢伙,就應該孤零零地活著,因為你不配得到愛!」

  小櫻低頭看著自己掌心的紋路:「這麼多年過去,那時候我對他說的話,還是記得這麼清楚。之前我還可以一直安慰自己,我是迫不得已,不這麼做的話我和外婆都會死在他父親手裡,而且對他說的那些話,也是讓他能夠在殘酷的環境中活下去。可是,中忍考試再見他,見到那個通過殺人來確認自己存在感的他,我覺得自己錯的離譜,我沒有一天不後悔。然而,如果真的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做出同樣的決定,因為這樣,雖然孤獨痛苦,但至少,可以讓我們都活下去。」

  「能夠一起活著,即使艱難,也再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

  她抬頭看著佐助,強迫自己看著他漆黑深沉的瞳孔,覺得自己的眼睛隱隱發痛:「所以,佐助,你既然是宇智波的倖存者,就帶著故去親人的願望,好好活下去吧。你所痛恨的,所仇視的,可能未必是——」

  「別開玩笑了!」佐助厲聲打斷她,一瞬間寫輪眼齊開,「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這麼說!你至少沒有對我愛羅做出實質性的傷害,可我呢!我被他奪走了一切,所有的一切!」

  小櫻捂住眼睛,淚水順著指縫流下:「對不起。」

  佐助別過臉,轉身走進舊宅,他把花盆裡的綠蘿和櫻花種在庭院的花圃裡。他的母親宇智波美琴曾在這個花圃裡種下許多漂亮的鮮花,經年精心照料,四時花開不同,然而現在,那裡邊滿滿都是鬱鬱蔥蔥的雜草。

  「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們自己了。」佐助低聲說。

  他打開客廳的門,浮塵落下,氣味微微有些嗆,刺激得他眼睛鼻子一陣酸痛。

  看著落滿灰塵的地板,佐助小聲說:「……我……回來了……」那聲音輕得像剛剛飄落的塵土,散在這寂靜的空間裡,微乎其微。

  走到自己的房間,佐助發了會兒呆,離開的時候路過當年父母遇害的房間,幾乎是用盡所有力氣才拉開那道門,最終卻沒有走進去。

  他只是站在門外,靜靜看著。

  牆壁上,地板上,一片一片斑駁的黑色痕跡,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那並不是時光留下的灰燼,那是從鼬的刀上、從父母身上滴落的血,和此刻他體內流淌著的一樣,宇智波一族的血液。

  飽含著禁忌的力量,在輪回的詛咒中掙扎的血液。

  佐助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滿月剛剛升起,在遠處燈火輝煌的景象襯托下,眼前廢舊的庭院顯得尤其荒涼。

  小櫻站在院子裡,見他出來,猶豫了下,問:「我這麼說可能有些唐突,不過,宇智波一族的病例和治療資料,你能找到嗎?那時候你們有自己的醫院……我能找到的記錄實在是太少了。」以前表人格為了佐良娜的眼睛就曾收集過宇智波一族的病歷資料,畢竟萬花筒副作用大,耐久度又低,一不小心就瞎了。可惜那時候木葉經歷幾次大戰,宇智波的一切早已毀得只剩下南賀神社的秘密地下室,可供研究的前人資料極度缺乏。

  佐助在廊下沉默了片刻,重新走進去,片刻後他再出來,抱著一個大大的木箱。

  「全在這裡,」他把箱子放在地板上,「不過我勸你別浪費時間了,宇智波如今就剩下我和那個人,我們會同時死在不久之後也說不定。」

  小櫻掏出一個卷軸,把箱子封印起來,低聲說:「你可是宇智波一族最後的希望,佐助君,別輕言生死啊。」

  佐助沒再說話。

  兩個人離開了宇智波廢墟。

  分別的岔路口,佐助背對著小櫻,低聲說:「你回去吧。」

  小櫻看著他的背影,想著他最終還是選擇走上這條路,在黑暗和痛苦中追逐哥哥的腳步,從此再也看不到光明和希望。

  「鳴人的生日是10號,還有不到一周,你想到送他什麼禮物了嗎?」

  佐助沉默了很久,最後搖搖頭,說:「再見了,小櫻。」

  「他一定很難過,」小櫻想到佐助生日卡凱西班在烤肉Q慶祝的情景,「對他來說你是既如兄弟又如對手的存在。沒有你,他做壽星也沒什麼意思。」

  佐助面無表情:「我的兄弟只有一個,就是我要殺死的那個人。」

  小櫻無奈:「要是讓鳴人聽到這話,一定很傷心,他是真的把你當做——」看到佐助的表情,她不再堅持,改口說,「到了那邊,好好照顧自己。」

  佐助愣住,隨即輕輕笑了下:「你果然知道。」

  「嗯,大概。」

  「居然都不說兩句挽留的話嗎?你對我和對那個超級大白癡果然不一樣,還真是冷酷啊。」

  小櫻一愣,一瞬間仿佛看到了那個在月下石橋邊上哀哀哭泣的少女,她低聲說:「別開玩笑了,」這傾灑一地的如霜白月光,和多年前一模一樣,「如果挽留和阻止有用的話,我可以站在這裡說上一整晚。可我知道那沒用,這世上,再沒有誰,比我更清楚這一點了……」

  她的聲音是如此悲傷,佐助忍不住回過頭。

  但是小櫻的表情卻是微笑的,彎彎的像兩枚月牙。

  「我跟著綱手大人學習,並沒有像她那樣好賭好酒;鳴人跟著自來也大人,也沒有像他那樣沉迷女色。雖然我挺討厭那個蛇一樣的誘拐犯,不過論實力的話,他是不可否認的強者。我和鳴人都能守住自己的本心,你的意志本來就比我們要堅定,肯定不會比我們差啊。學完他的本事,再一刀捅了他,這種事情,想想還是挺愉快的呢。」

  佐助:「……」

  佐助扶額:「你可真是……」

  小櫻笑著朝他擺擺手:「再見了。」

  佐助點頭:「嗯。」

  兩個人向著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細細的影子交匯著,又慢慢分開,最終再無交集。                        


☆、追蹤

  第二天,小櫻被叫到了火影辦公室。一進去,綱手,靜音和豚豚同時抬頭盯向她。

  「怎麼了?」

  綱手雙手交握,問:「小櫻,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見過宇智波佐助?」

  「是的,我到河邊散步,碰見他去宇智波舊宅,就跟他一起去那裡看了看,然後就分開了。」

  綱手拍案而起,表情嚴厲地瞪著小櫻。

  靜音和她懷裡的豚豚一起緊張得抖了下。

  「你知道他之後就離開村子了嗎!」

  靜音忙說:「綱手大人,小櫻怎麼會——」

  「是啊,知道。」

  「納尼!」靜音和豚豚一起驚呆了,「小櫻?」

  綱手怒道:「那你為什麼沒有阻攔他,或者及時通知我?你知不知道,忍者沒有得到影的允許就離開村子,便會被視為叛忍?你知不知道,他很可能是受了大蛇丸部下的引誘,要去投靠大蛇丸!春野櫻,你究竟是在幹什麼!」

  小櫻抬起頭,表情平靜:「師傅,我不阻止他,是因為我知道,沒有人攔得住他;我沒有通知你,也是因為我清楚,不論你派出誰,都不可能追回他。他是自己要走的,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沒有人強迫他。他是個宇智波,以宇智波的脾氣,就算這次被攔下來,還有下次,下下次……」

  綱手簡直要被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弟子給氣死了:「你這死丫頭,你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我看是時候好好教訓你一頓了——」

  靜音連忙拉住綱手,苦笑說:「綱手大人,請別這樣,小櫻也不好受啊。」

  「她根本好得很!」綱手指著小櫻,「你看她這樣子,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對不起,」小櫻低下頭認錯,「師傅怎麼罰我,我都認了。」

  「好啊,本來我還想讓你帶隊去追回佐助!現在看你這樣態度,你就別去了。」

  「嗨。」

  綱手又想打她了,靜音連忙擋在小櫻面前,乾笑:「綱手大人,別這樣。」

  「可是,師傅,」小櫻建議,「至少派一名上忍帶隊吧。中忍考試的時候,那些音忍的實力——」

  綱手氣哼哼說:「那你就別管了,你走吧。」

  小櫻還想說,靜音沖她搖了搖頭,用口型說:她生氣了,你先回去。

  小櫻默默離開火影辦公室。

  「靜音,找人通知奈良鹿丸過來!」綱手命令。

  靜音連忙應下。

  鹿丸過來後,綱手向他下達了他成為中忍之後的第一個任務——追回佐助。

  沒錯,鹿丸在中忍選拔考試中的優異表現,令他成為同期生中第一個升為中忍的人。

  「如果只是追回他的話,應該不是那麼困難。」聽綱手說了具體情況後,鹿丸沉思著說。

  綱手鄭重說:「佐助很可能是受到大蛇丸部下的引誘才走的,所以,你們此行非但緊急,可能還有危險。」

  「如果是這樣的話,」鹿丸考慮著,「恐怕需要上忍組成的隊伍。」

  綱手為難地搖頭:「前段時間忙於村子的修繕,很多工被迫延誤,最近能出任務的上忍、中忍都已經被派出去。給你三十分鐘時間,在優秀的下忍中選人,然後儘快出發!」

  鹿丸腦門兒上流下一滴冷汗。

  「有個人我強烈推薦下,」綱手沖鹿丸一笑,「漩渦鳴人!」

  鹿丸嘴角抽搐了下,歎氣:「好吧,不過,有個人我要求帶上,而且覺得有必要跟您說一聲。」

  「哼!」綱手瞪眼,「如果你指的是春野櫻,那麼不必了,她不會去的。」

  「……」鹿丸不解,「佐助可是她的同班啊,您為什麼這樣說?」

  綱手果斷趕人:「別廢話了,去集中你想要帶的人,三十分鐘後,立刻出發!」

  鹿丸撇嘴,開始出去找人。他先後找到鳴人、丁次和牙,然後在去村口的路上,碰到李洛克和寧次。於是,寧次也加入了。李洛克看著自己手裡的拐杖,愈發糾結自己的傷勢。

  「雖然你是隊長,我還是想問下,我們不帶上小櫻嗎?」牙問,「有醫療忍者在的話,萬一碰到什麼緊急情況——」

  鹿丸扶額:「我也想啊,不過綱手大人說她不去。」

  鳴人點頭:「那就不要找了,我要在小櫻知道之前,把佐助那混蛋帶回來!」說起這個他就冒火,又罵了好幾聲「混蛋」。

  鹿丸在村口佈置了一下追蹤的隊形,交代清楚各人任務,五人小組就出發了。

  李洛克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緩緩握起拳頭。

  「李桑?」

  李洛克回頭,看見背著包的小櫻:「櫻小姐?」他指指鹿丸他們離去的方向,「你,你知道了?」

  小櫻點頭。

  「那快跟上去吧,鹿丸他們剛走沒多久。」

  小櫻笑了:「我明白。還有,李桑,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休養康復,所以,千萬別看到別人出任務就著急,然後勉強自己的身體。要知道,你現在再受傷,可不利於恢復。」

  李洛克不好意思地笑了:「你快去吧,我一定聽你的話,不會亂來的。」

  「但願你是真的明白,」小櫻沖他擺擺手,「那再見了!」

  李洛克也擺擺手。

  遠遠的,火影辦公室窗前,綱手看著村子口。

  「綱手大人,你怎麼又改變主意,命令小櫻去追佐助了?」靜音問。

  「哼!靜音,我給小櫻的任務是照應鹿丸他們,跟佐助可沒關係!」

  靜音:= =

  「而且,有個醫療忍者跟在隊伍後面這種安排,也能大大提高隊伍中人員的存活率,鹿丸他們可都是水嫩嫩的新綠葉,怎麼能輕易損失呢!」

  「嗨,嗨,」靜音點頭,「您也該開始工作了。」

  綱手翻了個白眼。

  鹿丸小隊在靠近火之國邊界的時候,終於追上了帶著佐助的音忍四人眾。急於離開的音忍沒有戀戰,在次郎坊以土遁結界「土牢堂無」困住鹿丸小隊後,鬼童丸、多由也和左近右近立刻離開,囑咐次郎坊速戰速決跟上去。

  次郎坊並沒有把鹿丸他們放在眼裡,因為在他的經歷中,沒有人能掙開他用土遁做出的這個牢房。他雙手貼在牆壁上,開始吸食鹿丸等人的查克拉,準備讓這五個小鬼耗盡查克拉而死。

  悲劇的是,先死的卻是他自己。

  在他專注於吸收土牢內五人的查克拉時,一擊重拳落在他的天靈蓋上。整個腦袋都被擊碎的次郎坊,即使死不瞑目,也沒人能看清了。

  土牢被砸碎,鹿丸、鳴人、牙、丁次和寧次在煙塵滾滾中咳嗽著,鹿丸擦著頭上的汗:「得救了。」

  「小櫻!你怎麼來了?」鳴人撲了撲身上的土。

  「火影大人給你們的任務是追回佐助,給我的任務是在後面接應你們,」小櫻笑了笑,「好了,你們繼續上路,我會在隊伍後面遠遠跟著。」

  牙笑道:「原來是這樣,所以在敵人以為已經把我們全抓住而放鬆警惕的時候,你就可以出手了。」

  「嗨。」

  鹿丸松了口氣:「這樣我就更放心了,有個又能治療又能打的隊友,可以少很多麻煩啊。」

  鳴人嘚瑟說:「以前跟你們說卡凱西班的配置是最完美的,你們還不信,這下信了吧!」

  牙斜眼:「我們現在追的是誰啊,似乎就是你所謂『配置最完美的』卡凱西班成員宇智波佐助吧。」

  鳴人:「……」蔫兒了。

  「好了,沒時間閒聊了,上路吧。」一直沒發話的寧次開口。

  鹿丸點頭:「那就這樣,我們五人先走,小櫻你跟在後面。」

  小櫻比了個ok的手勢。

  鹿丸他們走後,小櫻從包裡取出幾隻血樣管——沒錯,她又要采血了。畢竟,次郎坊身上也有大蛇丸的咒印。采好之後,封印在卷軸裡,小櫻抽掉次郎坊腰上的麻繩蝴蝶結收好,取出一瓶藥水灑在他身上,那龐大的屍體很快融化,最後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切,小櫻才跟上去。

  而這時的鹿丸小隊已經追上鬼童丸三人,多由也和左近右近則帶著封印有佐助的棺桶先離開,鬼童丸留下對付五人組。

  在音忍四人眾裡,鬼童丸的實力要比次郎坊高出不少,他的蜘蛛絲連木葉上忍都招架不住,五人組很快都被蜘蛛絲糊住,動彈不得。

  「快說,次郎坊呢?」鬼童丸問。

  鳴人冷哼:「還用問,當然是被我們打死了。」

  鬼童丸又驚又怒,雖然在看到木葉這五個人安然無恙追上來時,他就已經隱約猜測到次郎坊恐怕不妙了,但此時得到確切的消息,還是很受震動。

  「可惡,那就先殺了你這傢伙吧!」鬼童丸著「蜘蛛粘金」做成的武器,玩弄被困住的鳴人分/身。

  不過在鬼童丸甩武器的這段時間內,寧次用柔拳破解了鬼童丸的蜘蛛絲,解救出另外四人。最終寧次決定留下對付鬼童丸,讓其他四人追上去。

  鑒於小櫻還在後面接應,鹿丸他們也不再猶豫,追著多由也和左近右近就走了。

  小櫻趕到的時候,寧次正面臨著狀態二的鬼童丸攻擊。鬼童丸手執「蜘蛛粘金」做成的弓箭,正獰笑著瞄準寧次白眼的死角。

  趁鬼童丸沉浸在虐殺對手的喜悅裡,小櫻把強力催眠彈擲了過去。

  煙霧散盡,鬼童丸掙扎了幾下,大喊:「可惡——」最終還是抵不過催眠彈的效力,從樹上摔下去,陷入沉睡。

  寧次從樹後走出來,喘息著。他背上被「蜘蛛粘金」苦無刺傷好幾處,左肩上還有個貫穿性傷口,那是鬼童丸的利箭留下的。

  小櫻砍下鬼童丸的頭,確定他死透了,才過去給寧次治療。

  「他死了嗎?」寧次喘息著問。

  小櫻檢查著他的傷勢,確定說:「死得不能再死了。」

  寧次咳嗽著,血噴出來,他不在意地擦掉,低聲說:「那傢伙很強,比我強多了,居然發現了白眼的死角。」

  「我先做下緊急治療,冒犯了。」小櫻說著,俐落地把寧次的上衣割開,讓他的上身裸/露出來。

  寧次:「……」又咳血了,「我不要緊,你先去追他們,對手恐怕是越來越強——」

  「急也沒用,」小櫻把他背上那幾處較淺的傷口止住血包紮好,「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我可以割一點你的頭髮吧。」

  寧次點頭:「可以。」

  小櫻指著他肩膀上的那處貫穿傷解釋:「這裡,需要用你身體的一部分作媒介進行細胞再生。不過這兒條件有限,只能穩住傷勢,回到木葉之後還需要再進行處理才能痊癒。」她說著,割下一段寧次的髮絲,開始集中精神進行細胞再生之術。

  查克拉的光輝覆蓋著寧次的傷口,細胞迅速再生,傷口逐漸癒合。

  短暫的治療結束後,小櫻召喚出一隻一人多高的蛞蝓:「把寧次送回去,讓師傅給他安排治療。」

  寧次搖頭:「我已經沒事了,我要跟你一起去。」

  小櫻微笑:「你是想清醒著回去,還是睡著了回去?」

  寧次:「……」

  「要聽醫生的話,甯次。我想,這次的戰鬥你一定有很大的收穫吧,回去好好領悟。」小櫻示意蛞蝓,蛞蝓忙溫柔地托起寧次。

  「不許他中途下車哦。」小櫻叮囑蛞蝓。

  蛞蝓點頭:「嗨。小櫻你放心,我一定把他安全送回去,」蛞蝓溫柔地說著,伸出觸手固定好寧次,「我這就出發,別亂動哦,甯次少爺。」

  寧次無奈說:「知道了。那小櫻,鹿丸他們就拜託你了。」

  「放心吧。」

  蛞蝓馱著寧次離開。

  小櫻這才走到鬼童丸身邊,這時候他的血液已經半凝固,小櫻勉強取了一些,把他的屍體也像次郎坊那樣處理掉。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小櫻追趕一段時間後,遇上了丁次。

  「怎麼了?」小櫻問。

  丁次笑說:「沒事,別緊張,是鹿丸讓我跟你說一聲,晚上不適合跟對方交手,我們會一直保持著跟音忍的距離。」

  小櫻點頭:「晚上確實不適合交戰,今夜多雲,鹿丸的影子模仿術威力大打折扣,不確定因素增多。」

  「還有另一件事,」丁次說著,略有些擔憂,「鹿丸讓我跟你確定寧次的情況。他現在沒跟你一起追過來,是不是——」

  「別擔心,那個蜘蛛精已經被我們結果掉,寧次受了點傷,我給他做過緊急治療,就讓通靈獸送他回村子了。」

  丁次摸著肚皮松了口氣:「那我先過去,跟他們說下這個消息,你自己小心哦,小櫻。」

  「你們也是。」

  這一夜,還算平靜。天亮之後,音忍四人裡僅剩的多由也和左近右近被鹿丸他們追上。

  多由也看著眼前這四個討厭的小鬼,嘟囔說:「次郎坊和鬼童丸究竟在幹嘛啊!」

  丁次笑眯眯說:「那還用問,當然是被我們解決了。」

  「別胡扯了,死肥豬!」多由也斥駡。

  丁次立馬燃了,肉彈戰車狀朝著她撞過去,多由也忙抱著棺桶跳開,左近右近避開丁次,朝著鹿丸、牙和鳴人奔過去,準備一起解決掉他們。

  但是這時候的鹿丸、牙和鳴人其實都是鳴人用分/身術變化的,只是為了牽制音忍的目光。另一邊,真正的鹿丸用影子模仿術困住了多由也,牙跳過去奪過裝著佐助棺桶,扔給遠處的鳴人。

  多由也大驚。

  棺桶到手後,鹿丸喊了丁次一聲,四人立刻撤退。

  左近右近和多由也立刻追過去。形勢反了過來,追人的變成被追的。鹿丸發了一枚信號彈,告訴小櫻佐助已經到手,他們正在往回趕。

  小櫻在後方看到信號,便停下來,等著鹿丸他們過來。

  然而,很長一段時間過去,並沒有見到鹿丸等人的身影。小櫻覺得不對勁,忙朝著剛剛信號發射的地方趕過去。

  她趕到附近的時候,就看到多由也用笛聲操縱著通靈術召喚的三具僵屍攻擊鹿丸和丁次,牙和赤丸不知所蹤。小櫻連忙掏出簪子拼出飛音笛,將查克拉融入聲音,跟多由也的笛聲抗衡。

  被小櫻的笛聲擾亂,多由也吃了一驚:「居然還有援兵!」

  沒了笛聲輔助,僵屍的攻擊速度和動作都遲緩很多,鹿丸和丁次借機破解了多由也的通靈術。

  多由也放下笛子,大罵:「你們這幾個垃圾!混蛋!我要殺了你們!」

  小櫻抖了抖手裡的兩根紫色麻繩狀蝴蝶結,笑嘻嘻說:「說著話之前,先看看這是什麼吧?」

  多由也臉色大變:「那是——」

  「沒錯,」小櫻把麻繩掛在一邊的樹枝上,笑嘻嘻說,「這是從你那兩個同伴屍體上解下來的,至於他們的屍體,嘛,嘛,對醫療忍者來說,把那兩坨東西化成塵土不需要十秒鐘哦。」

  丁次抱著鹿丸直發抖:「鹿,鹿丸,小櫻好可怕,好可怕。」

  鹿丸:「……」所以說女人真是麻煩死了,能打的女人更麻煩!

  多由也看著小櫻,兩眼冒火:「你這賤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啊——咧——,這麼生氣啊,我還以為大蛇丸的部下跟他一樣,都不在乎同伴的呢。」

  多由也憤怒地朝著小櫻奔過去。


☆、我愛羅VS君麻呂

  小櫻一邊躲閃,一邊說:「我們兩人中,或許有一個是賤人,但肯定不是我;我們兩人中,或許有一個將被殺死,但肯定也不是我。」她隱蔽地朝鹿丸做了個手勢。

  兩人纏鬥一會兒,多由也忽然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可惡!」她看著腳下的影子。

  「成功!」鹿丸笑說。

  小櫻二話不說,手執苦無沖著多由也的脖子削過去。情急之下,多由也催動咒印轉為狀態二,居然掙脫鹿丸的影子模仿術,逃到一邊。

  鹿丸大吃一驚,迄今為止,這是第一個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掙脫影子模仿術的人。

  「三隻臭蟲,居然逼得我不得不以狀態二來戰鬥!」多由也罵了聲髒話,拿起笛子,「沒有人能聽到我的笛聲後還活著,白癡!夢幻音鎖!」

  狀態二的她擁有的力量比之前強很多,笛音製造的幻術已經不是小櫻這普通的笛子能與之抗衡的。小櫻迅速解下旁邊那兩根麻繩綁在一起,拉住鹿丸和丁次躍出笛音覆蓋的區域藏匿起來。

  丁次已經被幻術弄得有些迷糊,鹿丸還清醒些,咬牙說:「這些傢伙,身上都有大蛇丸的咒印,麻煩死了!」

  小櫻點頭:「我們這裡既沒有感知系,也沒有遠端攻擊系,要解決她是得費點力,如果有風系的忍者在這兒就好了——」

  鹿丸扶額,然後開始思索方案。

  多由也在遠處叫駡,似乎是想把小櫻他們引出去。

  小櫻拿出千本紮了丁次兩下,丁次這才清醒過來。

  「剛剛沒來得及問,鳴人和牙呢?追著剩下的那個灰頭髮的音忍走了嗎?」

  丁次搖搖頭:「不是的,我們剛剛拿到盛著佐助的棺桶,正往回趕,又來了個新的敵人,女音忍叫他什麼君麻呂,還很畏懼他的樣子。君麻呂一來就搶走棺桶,帶著佐助往那邊走了,鳴人追隨而去。我、鹿丸和牙留下來對付女音忍和那灰發音忍,牙在跟灰發音忍交手時,兩個人一起掉下懸崖。」他指了指另一個方向。

  小櫻想了想,召喚出一隻蛞蝓交給丁次:「你帶著蛞蝓,想辦法下懸崖尋找牙和赤丸。那個灰頭髮的傢伙恐怕比眼前這個還不好對付,牙和赤丸恐怕會有危險。」

  她又對蛞蝓說:「如果有人受傷,你先幫忙做下緊急治療。」然後在蛞蝓身上存儲好一部分查克拉。

  「嗨,小櫻,我明白。」蛞蝓總是這麼溫柔。

  小櫻另外取出一些藥丸遞給丁次:「用的時候看瓶子上的標籤。」

  丁次點頭:「那你們小心,我先去找牙。」

  鹿丸又叮囑一句:「對方手上沒有佐助,交戰並非是必要的,能躲就躲。」

  丁次應下,悄悄離開。

  「好了,現在我來對付這個女人吧,真是的,為什麼我總要跟女人戰鬥啊。」鹿丸抱怨。

  小櫻斜眼:「計畫呢?」

  「簡單說,你把她引到我的控制範圍內,我控制住她,你迅速出手,一定要快,只要快過她掙脫的速度,就能解決了。」

  「那就速戰速決,鳴人那邊才是最讓人擔心的,那個君麻呂恐怕實力在這四人之上。」

  「嗯,那你還不快動手?」

  「喂,叫女生打頭陣你好意思催?」

  鹿丸笑:「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忘記你是女生了,還不是因為鳴人把你宣傳得那麼彪悍。」

  「那叫聲尼桑來聽聽。」

  鹿丸:「……」

  小櫻哼了一聲,朝著多由也迅速奔過去,快得簡直像是閃電。

  鹿丸目瞪口呆:這速度,喂喂,這傢伙真的是女生嗎?!

  由於小櫻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多由也忙於躲避她的重拳,根本來不及吹響笛子,只好四處躲避,而且還得提防著藏在暗處的鹿丸襲擊。

  「可惡!那個只會用影子控制人的白癡呢?讓女人出來打自己躲在一邊,這樣也算男人?」

  鹿丸在暗處流下一滴冷汗。

  「啊咧,你不知道嗎?」小櫻笑嘻嘻說,「鹿丸本來就不是男人啊。」

  饒是多由也忙著迎戰,聽到這話也愣了下,不自覺停在一根樹幹上。

  暗處的鹿丸:= =

  「他目前還是個男生嘛,成為男人應該是幾年之後的事了吧。」

  多由也:「……」她不是對小櫻的冷笑話無語,而是因為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鹿丸的影子束縛術終於施展成功。

  多由也這才發現,鹿丸居然就在她旁邊不到兩米的樹幹後藏著。

  「影首縛之術!」鹿丸用從父親那裡學來的新術攻擊多由也,一隻影子狀的手從多由也腹部往上靠近她的脖子,「小櫻,發什麼呆呢!」

  多由也掙扎著。鹿丸立刻靠過去,一邊用影子術,一邊親自上手困住多由也。

  「混蛋!」多由也大罵。

  小櫻在旁邊死魚眼看著。

  這時,一陣勁風吹來,把多由也扇了出去,摔倒在不遠處的樹幹上。

  鹿丸愣愣看向小櫻:「你在幹什麼啊,小櫻?」

  小櫻攤手:「不是我啊。」她指著旁邊。

  鹿丸轉頭一看,愣住:「……」他難以置信,「手鞠?」

  手鞠依靠著打開的三星扇,冷哼:「有你那麼跟女人交手的嗎,笨蛋。」

  「哈?」鹿丸疑惑,然後想了想,死魚眼。

  剛剛形勢比較急,他也沒多想,似乎,好像,應該是抓住了那個女音忍的胸?

  鹿丸:「……」怪不得指尖的觸感怪怪的。

  小櫻沖鹿丸點點頭,似乎在說,是的,不用懷疑,你抓了,還抓得很牢。

  鹿丸:「……」

  鹿丸撇嘴轉移話題:「雖然聽說木葉和砂隱恢復同盟了,可沒想到,你們那麼快就改弦易轍。」

  「我們也並非自願襲擊木葉,那是命令,就像現在我站在這裡一樣。」手鞠回頭,「話說,你小子腦子不是很好用嗎?怎麼現在搞得這麼狼狽!真是的,看來這次要讓我幫你們收拾殘局了啊。」

  嘖嘖,一如既往的女王范兒。

  鹿丸扭臉:「什麼啊,哪有男子漢要女人保護的!」

  「你還是老樣子,滿口男人女人的麻煩傢伙!」手鞠往前走了幾步,看著站起來的多由也,「一直逞強的話,只有送死哦,笨蛋!」

  「那這裡就麻煩手鞠小姐了!」小櫻當了這麼一會兒電燈泡也怪不好意思的,「鹿丸,我先去追鳴人!」她跳出去一段距離,忽然回頭對鹿丸笑說,「不過我們運氣還真好,說風系忍者,風系忍者就來了呢!」

  「喂,喂!」鹿丸看著小櫻遠去的背影,再看看旁邊高冷的手鞠,其實他也好想走的說= =

  手鞠摸下巴:「走得這麼快,我還沒來得及提醒她。」

  「什麼?」

  「其實不用那麼著急,那邊有我愛羅。」

  鹿丸:「……」他看了看小櫻離開的方向,「喂,不要緊吧,小櫻和那個葫蘆好像有點過節的樣子。」

  手鞠拿起扇子,嘴角一勾:「放心,我愛羅最近變了不少,而且就算是中忍考試的時候,我愛羅不也沒把他怎樣嘛。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笨蛋。」

  鹿丸撇嘴,所以說女人真是麻煩,你什麼都沒做要被罵笨蛋,什麼都做了最後還是一聲「笨蛋」。

  這邊,小櫻朝著剛剛丁次說的方向直追過去,漸漸出了叢林,來到一望無際的草地。這裡是火之國和草之國交界的地方,視野裡全是一馬平川的草地,小櫻猶豫著該向哪個方向走。

  風中飄過來一絲酒香味。

  「這個味道,」小櫻看向味道飄來的方向,「這不是師傅常喝的那種酒嗎?」她立刻朝著那個方向追過去。

  很快,視野裡出現了兩個人。

  一個銀髮飄飄、渾身冒著骨頭碴子的男人,額上兩枚紅點,那衣服裝扮一看就是音忍,想必就是丁次剛剛說起的君麻呂。

  君麻呂對面站著的那個人,綠色緊身衣棕色綁腿,從背影就能看出來是李洛克。酒味是從李洛克身上散發出來的。這時候他已經解開了手上的繃帶,準備對敵人施展絕招蓮華。

  這傢伙,還是從醫院跑出來了啊。

  「快住手,李桑,你現在不能用那一招!」小櫻一邊跑一邊喊。

  「櫻小姐?」李洛克回過頭看到她,解繃帶的動作一頓,先是一喜,後是一愧,「我,我,對不起。」

  「哦?又來了個援兵啊,」君麻呂舉起手中的骨刀,「那就一起解決你們好了!」他朝著李洛克迅速撲過去,揮刀就砍。

  李洛克舉臂抵擋,下盤踢出「木葉旋風」,卻被君麻呂身上冒出來的骨頭固定住了腿。君麻呂冷笑,揮刀就砍向李洛克咽喉。

  「李桑!」小櫻的距離過遠,根本來不及伸出援手。

  李洛克看著逼近的刀子,腦中閃過念頭:我就到此為止了嗎?凱老師,櫻小姐,天天,寧次,鳴人……啊咧?砂子?

  流動的砂子束縛住了君麻呂的骨刀,並迅速凝聚起來撲向君麻呂,君麻呂連忙退開。李洛克跌倒在地上,抬頭一看,有個背著葫蘆的紅發少年正站在自己旁邊。

  砂瀑之我愛羅。

  小櫻這時候總算趕了過來,慶倖不已:「得救了,」她轉向我愛羅,忍不住笑說,「謝謝你,我愛羅。」

  我愛羅微微偏頭,青色的眼珠子動了動,卻沒說話,轉過頭盯住君麻呂。

  君麻呂也看著我愛羅。

  兩個人都面無表情,這是一場面癱vs面癱的戰鬥。

  「砂瀑之我愛羅?」君麻呂問。

  我愛羅沒理他,如非必要,他很少說話,廢話更是幾乎不說。

  君麻呂冷笑,從指尖甩了幾發骨頭子彈出來,閃電一般飛向我愛羅。

  我愛羅抱著手臂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砂子在他身前自動匯成一面牆,阻住那些指節大小的骨頭,穿過砂子的骨頭緩緩落在地上。

  李洛克站起來,擺出戰鬥的姿勢:「櫻小姐,你去追鳴人君,他追著佐助君走了。」

  「只有佐助嗎?」

  李洛克點頭。

  「那我留在這裡,這個人,很難纏。」

  「我來對付他,你們去吧。」我愛羅抱著手臂,冷漠地看著君麻呂。

  李洛克堅定說:「不,請你做我的後援,這是我的戰鬥!」他說著就沖了出去。

  砂子從葫蘆裡飛出去,纏住李洛克的腿,李洛克呈「大」字撲地:「啊——」

  小櫻:「……」

  「既然誰都說服不了誰,那就一起解決他,再去追鳴人吧,」小櫻乾笑,朝我愛羅搖搖雙手,「李桑手術之後傷勢未愈,你好歹對他溫柔點。」

  我愛羅:「……」他已經用砂子給那西瓜頭做了個墊子好麼!

  「這個……砂……」臉著地的李洛克抬了抬那條被砂子纏住的腿,支起上身回頭喊,「請你放開我……」說完他身體一陣顫抖,痛得撲在地上。

  「李桑,別掙扎了,」小櫻忙走過去扶住他,「你的傷,現在不適合戰鬥。我愛羅,麻煩你了。」

  我愛羅一步一步走向君麻呂,對李洛克說:「現在的你,什麼都做不了,我來對付他。」砂子從葫蘆裡流出來,蠢蠢欲動。

  李洛克忙說:「請當心點,那個人的攻擊武器是骨頭,就像剛才那樣從身體裡射出骨頭,或者從身體裡抽出骨頭,能自由地操縱骨頭。」

  君麻呂看著走近的我愛羅,漠然說:「砂瀑之我愛羅,正如其名,你能操縱砂子是嗎?」

  越來越多的砂子從葫蘆裡飛出來。

  君麻呂收起身上的骨頭碴子,因為他已經明白,我愛羅不是近戰類型的對手,他身上冒出的骨頭對付李洛克可以,對我愛羅卻完全不管用,因為對方根本不會靠近他。

  細小的骨頭再次從君麻呂指尖冒出來,我愛羅眉頭一皺,砂子迅速撲向君麻呂,君麻呂立刻跳到空中避開砂子,同時甩出指尖的骨頭刺向我愛羅。毫無疑問,骨頭再度打在砂子上,靠近不了我愛羅分毫。

  兩個人你來我往交起手來。

  小櫻看著,覺得砂隱的許多忍術,實在是遠端攻擊的不二首選,而我愛羅的技能,又是砂隱之中最突出的存在。砂子攻防一體,攻守兼備,把對手逼得上躥下跳,他自己卻一動不動站著,這差距……令人羡慕啊!

  君麻呂遠遠避開砂子的攻擊,忽然停下來,說:「砂瀑之我愛羅,正如你的名字一樣,沒了砂子,你什麼也做不了。」他陡然跳起來,遠離我愛羅,又開始甩骨頭子彈,「難怪你會背著這麼重的砂子到處走,這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在遠處停下來,覺得砂子追不出這麼遠。

  我愛羅:「砂時雨。」

  君麻呂一愣,抬頭一看,自己頭頂飄著一層薄薄的砂子,猶如稀薄的雲彩。「平淡無奇。」他冷笑,然後忽然一驚,低頭看時,雙腳已被地上冒出的砂子縛住。

  我愛羅這時才有點動作,他抬起右手,五指緩緩收攏:「從泥土裡做出砂子,對我來說輕而易舉。只要有砂子,我什麼都能辦到,敗軍之將是你。」

  君麻呂雙腳無法行動,頭頂不斷落下砂子,很快,整個人都被砂子裹住。

  李洛克緊張地看著戰局:「結束了嗎?」

  正給他重新包紮傷口的小櫻:= =

  「還早呢,」我愛羅皺著眉頭,五指一收握成拳頭,「砂瀑送葬!」

  血從砂堆裡濺了出來。

  李洛克松了口氣。

  「一看到這傢伙,我就想起那個人,」我愛羅青色的眼珠轉向小櫻和李洛克,「宇智波,佐助。」

  李洛克呆呆的,想不出佐助和眼前這個動不動就抽骨頭的怪人有什麼像的。

  「他和那傢伙有著同樣的眼神,」我愛羅說,「想要看一看對手有沒有存在價值,這樣的眼神。」

  李洛克開始回想佐助的眼神。

  我愛羅眉頭又是一皺。

  小櫻低呼:「他還活著。」

  包裹著君麻呂的砂子忽然散開,君麻呂慢慢從砂子中剝離,他裸/露的皮膚上,佈滿了橫橫豎豎的花紋。

  「大蛇丸的咒印,這似乎是,第一種狀態,」小櫻對我愛羅說,「小心,他還會進化成第二種狀態,那時候更難纏。」

  我愛羅盯著君麻呂身上的咒印花紋。

  李洛克喃喃說:「怎麼會這樣?」這已經完全超出忍術的範圍了吧,這傢伙是什麼怪物啊!

  「好強的壓力,」君麻呂緩緩說,「要不是我事先在皮膚下面做出一層骨膜,頃刻間就會被你壓成粉末。」

  微風吹過,砂子在戰場上緩緩飄散。

  「這傢伙還真是個怪物。」我愛羅低聲說。

  李洛克點頭:「確實是具棘手的身體。」

  「我太小看你了,但是,我不會再被砂子給擒住。」君麻呂陰鷙地盯著我愛羅。

  我愛羅沒說話,雙手迅速解印,最後雙手合十,砂子從他腳下洶湧而出,形成滔天巨浪,卷向君麻呂。

  「流砂漂流!」聲音冷漠又殘酷。

  李洛克被我愛羅那龐大的查克拉量驚呆了,那麼多砂子,效果猶如海嘯,附近整個地貌都被改變,別說草叢了,巨樹都被埋沒。

  君麻呂在砂浪中翻滾著,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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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之森

  「成功了嗎?」李洛克問。他覺得要是自己,這會兒妥妥要掛。

  「還早,」我愛羅單膝跪地,雙手拍向地上的砂子:「砂瀑大葬!」巨大的震動從他掌中傳至君麻呂的方向,一波一波的砂湧震得李洛克和小櫻差點摔倒。

  李洛克心神巨震。這是何等的威力,才多久不見,我愛羅與上次跟他交手時相比,變得更強了。

  「真是個難纏的傢伙。」我愛羅站起來,皺眉看著遠處。

  李洛克一愣,看向遠處的砂坑:「啊?這樣還沒死?」

  「他恐怕要轉成咒印的第二種狀態了。」小櫻話音剛落,遠處就傳來震動。

  一條長著骨刺的尾巴從砂子下冒了出來。

  李洛克瞪大眼睛:「那是……尾巴?」

  狀態二的君麻呂從地底跳出來,臉部完全變形,背上生著粗粗的骨刺,拖著條長長的尾巴,整個人猶如野獸一般飛竄過來。

  「躲開!」我愛羅對李洛克和小櫻喊,然後雙手交替,迅速地使用「砂縛柩」攔阻沖過來的君麻呂。

  君麻呂借助超凡的速度和力量躲開砂子的攔截,眼看著就要衝到我愛羅面前。我愛羅一掌拍在地上,砂子迅速湧起形成一堵牆,可惜這面牆也未能攔住君麻呂,他沖了過來,姿勢猶如猛獸撲食,將我愛羅頂到一邊。

  「傳說中的絕對防禦,就這點程度?」君麻呂蹲在地上嘲諷,「徒有虛名。」

  小櫻連忙跑過去扶他:「我愛羅……」

  我愛羅搖搖頭,他緩緩站起來,碎小的砂塊從他臉上剝落。

  看到絕對防禦扛得住狀態二的君麻呂,小櫻立刻松了口氣。

  這時候李洛克沖著君麻呂一腳踢出:「對手並非僅有他一人,還有我呢!」

  君麻呂避開,身後尾巴一甩,擊向李洛克後背。我愛羅眉頭一皺,砂子撲到李洛克身前,擋住尾巴的攻擊,不過饒是如此,李洛克還是被拍飛了。

  「礙事的砂子,」君麻呂冷哼,「那就先解決你,砂瀑之我愛羅。」他從背上抽出一根長長的骨骼,像是把他的脊椎整個拿了出來。

  這詭異殘忍的場面,小櫻看著都覺得自己脊背發麻。

  「鐵線花之舞——藤蔓!」君麻呂大喊,那根骨骼迅速延長,猶如藤蔓,朝著我愛羅和小櫻的方向撲過來。

  我愛羅一把推開小櫻,砂子在身體周圍迅速凝聚,君麻呂的骨蔓迅速纏住我愛羅的腰腹。

  「我愛羅!」小櫻驚呼。

  「待在那兒!」我愛羅頭也不回,緊緊盯著君麻呂的動作。

  君麻呂空著的那只手迅速被骨頭包裹,螺旋狀的骨頭佈滿整只手臂,形成一個類似鑽頭的武器:「鐵線花之舞——花!最強化的骨骼,把你和砂子一起貫穿!」他說著,突然咳出血來。

  都到這地步了還不忘解說,小櫻無語。看著君麻呂咳血的樣子,她想,這是之前被我愛羅打傷了,還是咒印化的副作用,還是他本來就有病?不管是哪一個原因,對自己這邊都是有利的。

  面對君麻呂的最強武器,我愛羅用砂子迅速做出最強防禦——守鶴之盾。一隻面狸貓形狀的巨大砂盾矗立在我愛羅面前。這面砂盾,融合著硬度極高的地下礦物,再用查克拉加壓使之與砂子混合而成。

  是君麻呂的矛更鋒利呢,還是我愛羅的盾更堅硬呢?

  李洛克和小櫻都緊張地看著。

  君麻呂揮手刺向砂盾,砂子紛飛,最終卻穿不過盾牌,劈裡啪啦的骨頭碎裂聲響起,雪白的骨頭碎片和細細的砂子一起飛濺,君麻呂手臂外面包裹的骨頭盡數開裂。

  最強之矛對上最強之盾,矛斷裂了。

  「夠硬的。」君麻呂感慨。

  我愛羅看著君麻呂周圍的骨頭渣子,眉頭皺起來:「你這個特殊的忍術,是血繼限界吧。」

  「我出身輝夜一族,不過現在,是我一個人的能力了。」

  小櫻的瞳孔驀然睜大:輝夜!怪不得看著他的長相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原來是額頭上那兩個紅點,這造型跟大同木輝夜神似。

  「輝夜一族的倖存者?」我愛羅皺眉,「那今天你們一族將在這裡滅亡。」

  君麻呂竟然微微笑了下,咒印化的面孔居然十分安詳:「或許會滅亡吧,我的身體已經不允許我再活下去,但是我不會滅亡,因為我不是一個人,我將永遠存在於大蛇丸大人心裡。」

  小櫻:「……」大蛇丸那傢伙還真是有魅力啊,瞧瞧這死忠粉多的,前赴後繼!

  「被大蛇丸洗腦了,」我愛羅惋惜地說,同時雙手解印,「空虛的傢伙。」

  君麻呂腳下的草地忽然形成了個方圓十米左右的砂坑,君麻呂一驚,迅速收回纏著我愛羅的骨骼,甩向地面想借力躍出砂坑,然而他下陷的速度太快,骨骼根本找不到著力點,最終還是沉入砂坑。

  「沉陷到200米深的地底,封閉在裡面,那能將全身壓遍的砂之壓力,使你一根手指也動不了。」我愛羅面無表情地看著君麻呂被流砂掩埋。

  好大一會兒,砂子的下陷才停止。

  李洛克看著那巨大的砂坑:「這次肯定成功了吧。」

  我愛羅沒說話,眉頭還微微皺著。

  這時,地底忽然傳出一個猶如魔鬼的聲音:「跳動吧,早蕨之舞!」

  如此頑強的對手,饒是淡定如我愛羅,也忍不住變了臉色。

  尖銳的骨刺迅速從地下沖出來,瞬間拔高十幾米才停止生長,以砂坑為中心,越來越多的骨刺冒出,眨眼間形成一片密密麻麻的白骨森林。

  這時候後退是不明智之舉,因為誰也不知道這片森林能蔓延多大,我愛羅立刻操縱砂子形成三個飛盤,將自己和小櫻、李洛克一起托到半空中。

  過了好大一會兒,慘白刺目的骨之森林才停止生長。三人蹲在漂浮的砂盤上,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利刃叢林,不禁生出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得救了,」李洛克擦了擦汗,「不愧是我愛羅,居然能這麼快反應過來。」

  我愛羅也罕見地出了一頭冷汗:「我不過是坐在天天操縱著的砂子上面,物盡其用罷了。」

  「他還活著嗎?」小櫻看著下麵。

  李洛克:「應該是死了吧。」

  「雖然是個頑強的傢伙,不過現在,應該已經結束,」我愛羅偏頭,「他不可能還活著。」

  小櫻和李洛克點頭。

  我愛羅一隻手撐在砂子上,汗水從他臉頰流下來:「我到極限了,準備下去。」

  就在這時——

  「我要尋找這世界的真理,和大蛇丸大人一起!」

  三人震驚地回頭,只見君麻呂的半個身體連接在一根巨大的骨刺上,他的一隻手又變成了尖銳的螺旋狀骨質武器,「那位大人並非給我灌輸思想,那位大人,大蛇丸大人,他是理解我的人!」他居然還在憤怒剛剛我愛羅諷刺大蛇丸給他洗腦,「你能明白什麼!」他憤怒地朝著我愛羅大喊,尖銳的骨頭沖著我愛羅就刺過來。

  此時,我愛羅已經沒有躲避的力氣。

  援救不及的李洛克閉上眼睛,不忍看下去。

  肉體的碰撞聲,血液飛濺的聲音,骨頭碎裂的聲音,再然後,時間好像靜止了似的。

  李洛克忍不住睜開眼,結果看到,君麻呂的半個身體被打歪,掛在旁邊的骨刺上,死透了。

  小櫻之前坐著的砂盤上空無一人。

  我愛羅身軀下傾,一手按著砂盤,一手拉著個人。

  「小櫻!」李洛克順著看下去,我愛羅拉著的果然是小櫻,她的兩條腿都被砂盤下麵的骨頭刺傷了,鮮血淋漓,有兩處傷口深可見骨。

  「你這個……」我愛羅緊緊抓著小櫻的手,一瞬間仿佛回到了童年時代。

  那時他們兩個常常一起練習查克拉的操縱能力,最初我愛羅總是控制不好,老從樹上摔下去,小櫻就在上面抓他。但其實完全不必這樣,因為砂子會在我愛羅落地前托住他,反而是小櫻,時不時因為要拉他自己摔下來。他來不及操縱砂子去救她,只好自己在下面接,於是最後兩個人摔成一團。

  那時候他是怎麼說的呢?

  「不用抓我啊,砂子會保護我,小櫻你記性好差,總是記不住。」

  「嗨,嗨。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你掉下去嘛,一著急就忘了,下次不會啦。」

  可是下次,結果還是兩個人都摔得灰頭土臉。

  不過,即便灰頭土臉,他內心卻是非常快樂的。因為他知道,這世上有這麼一個人,會在他危險的時候不顧一切拉住他的手。

  「你這個傻瓜,」我愛羅低聲說,他看著小櫻的眼睛,這雙眼和幾年前一模一樣,其實從未改變,「別哭了……小櫻。」

  小櫻擦了擦眼淚。

  我愛羅用力把小櫻拉上來,然後操縱著砂子,慢慢將三人移到骨林的邊緣落下。

  「櫻小姐,先包紮一下吧,」李洛克難受地看著小櫻那血糊糊的雙腿,「都是我沒用,沒能保護好你。」

  「別這樣,李桑,戰鬥中的事情誰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小櫻用掌仙術治療著,笑說,「只是碰巧刺到血管才流了這麼多血,其實傷口很淺,沒事的。」

  傷口雖然癒合,但兩處傷到骨頭的地方需要通過休養恢復,所以短時間內不能做劇烈運動。

  小櫻從醫療包裡取出繃帶,正要包紮,卻被我愛羅把繃帶拿了過去,她忙說:「啊,我自己來——」

  我愛羅沒說話,拿著繃帶把她腿上幾處傷口都裹了起來,動作雖然稍微有些生疏,卻非常標準。

  「謝謝。」小櫻低聲說。

  李洛克看著我愛羅的動作,感慨說:「沒想到你居然還會這個。」

  「小時候學過。」我愛羅包紮完傷口,解下葫蘆靠在一邊樹上休息。

  小櫻看著自己兩條木乃伊一樣的腿:「這下,我們恐怕是趕不上鳴人了。」

  李洛克豎起拇指:「別擔心,櫻小姐,鳴人君一定能把佐助君帶回來的。」

  小櫻:「……」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轉過頭看著那片亮晶晶的骨林,對哦,君麻呂的血還沒取。

  「說起來,這傢伙可真是難纏。」李洛克也看向君麻呂。

  我愛羅的聲音滿是疲憊:「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完全被打敗了。」

  「並不是那樣,」小櫻說,「我動手的時候,他其實已經死了。他的身體,經過剛剛和你的戰鬥,也到極限了。」

  「那也是我輸了,他本來就有舊病的樣子。」

  李洛克倒是贊同小櫻的看法:「沒有的事,我愛羅君。我的老師常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我愛羅想起了另一個西瓜頭:「那個愛管閒事的傢伙嗎?」

  李洛克立刻直起身,鄭重嚴肅地表示:「他才不是愛管閒事的傢伙!雖然很感謝你今天救了我,但是請不要用這種語氣說我的老師。」

  「你也是這樣嗎?」我愛羅皺眉,「只要覺得自己所崇拜的人遭到侮辱,便會像自己遭了到傷害一樣勃然大怒,越崇拜的人,這種感覺就越強烈。」比如君麻呂,到死都不忘維護大蛇丸。

  「為了這重要的人而戰,」我愛羅抬起頭,看著蔚藍的晴空下那一片骨之森林,「他也和漩渦鳴人一樣嗎?」

  李洛克愣了下。

  「但是,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未必就是正義的。」我愛羅繼續說。

  「還有這樣的人嗎?」李洛克問,「怎麼可能有人將壞人認為是對自己最重要的人。」滿滿都是正能量的他理解不了這種事。

  「並非如此,」我愛羅深有感觸,表情居然有些釋然,「即便知道那是邪惡的,人也敵不過孤獨。」

  李洛克敬佩地看著我愛羅,居然能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

  小櫻點頭:「是的,垃圾食品都很好吃,人渣都很有魅力。大蛇丸就是個有魅力的人渣啊。」

  李洛克&我愛羅:「……」

  小櫻乾笑,戳手指:「呃,其實,我想,取一些他的血和骨頭——別用這種看變態的眼光看我好麼!我是想帶回去做研究,當然,肯定不是大蛇丸那種研究!」

  李洛克:「……」

  「東西呢?」我愛羅問。

  小櫻連忙從包裡取出幾隻管子遞過去。

  我愛羅操縱砂子飛到君麻呂附近,片刻之後回來,把東西交給小櫻。

  「我們是去找鳴人君還是回去?」李洛克問,他看了看天色,已經快中午了。

  我愛羅:「我們在這裡停留的時間太長,已經完全失去他的蹤跡了,而且,三人之中,沒有一個擅長追蹤的忍者……」

  「果然,還是要回去嗎?」李洛克歎氣,他其實不太想這麼快就回去,因為回去意味著他要面對暴怒的凱老師和火影大人。

  「這裡,離終結之穀還有多遠?」小櫻問。

  我愛羅皺眉:「你覺得,他們會在那兒?」

  「是那個傳說中,初代火影大人和最強的宇智波決戰留下的遺跡嗎?」李洛克眼睛一亮。

  我愛羅想了想:「確實,從這裡去田之國音忍村找大蛇丸的話,那裡是必經之地。」

  小櫻摸下巴:「那我們——」

  「不行,」我愛羅說,「你現在的狀態根本不適合趕路。」

  「確實如此。」李洛克看了看小櫻那滿是繃帶的腿。

  小櫻斜眼:「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兒去。」

  李洛克不好意思地笑了。

  「這裡是怎麼回事?」不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這是骨頭?這麼多!」

  小櫻忙招手:「手鞠,你怎麼一個人,鹿丸呢?」

  手鞠背著扇子走過來,很有大姐范兒地說:「他送傷患回木葉去了。」

  小櫻和李洛克都一陣緊張:「誰受傷了?」

  「我和他解決掉那個女音忍後,在懸崖下找到了勘九郎和兩個受傷的木葉忍者。那兩個木葉忍者一個臉上畫著犬齒(牙),一個臉上畫著圈圈(丁次),」手鞠撇嘴,看看受傷的李洛克和小櫻,「真是的,你們怎麼都這麼弱,沒有一個不掛彩,木葉的忍者——」

  李洛克&小櫻:「……」好想打她,不過眼前這情景,估計打不過TAT

  「手鞠,」我愛羅冷冷打斷她,手鞠立刻停下奚落的話,我愛羅青色的眼珠微動,「勘九郎呢?」

  「我讓他護送那幾個受傷的傢伙回木葉,」手鞠看向小櫻和李洛克,「放心吧,敵人都解決了,那兩個傢伙傷勢雖然不輕,不過你們的五代目不是個有名的醫療專家嗎?」

  李洛克點頭:「是的,綱手大人的醫術非常出色,我的手術就是她主刀的。嗯,村子裡有個醫療專家坐鎮,真是令人安心啊。」

  「所以,」手鞠挑眉,「現在送你們回去?」

  小櫻低著頭在咬指甲。

  我愛羅看了她一眼,說:「手鞠,你送他回去。」示意李洛克。

  「哈?」手鞠不解,指著小櫻,「那她呢?」

  「我帶她去終結之穀。」

  小櫻立刻抬頭盯住我愛羅:「謝謝!」

  我愛羅別過臉,沒說話。


☆、分手穀

  李洛克扒住我愛羅的腿:「請帶我一起去吧!我早就想去看看那個忍者的聖地了。」

  手鞠上去就把李洛克拖走,開什麼玩笑,居然敢扒我愛羅的腿,不想活了麼!

  「你就乖乖跟我走吧,西瓜頭!」手鞠俐落地一個手刀劈暈李洛克。

  小櫻:「……」李桑對不起= =

  手鞠沖他倆擺擺手:「那木葉見,我愛羅。」說完,她把李洛克往胳肢窩一放,夾起來就走。

  小櫻:「……」對不起李桑TAT

  「我們也走吧。」我愛羅背起葫蘆,走到小櫻跟前。

  小櫻看看自己的傷腿,又看看手鞠遠去的背影,誠懇地轉向我愛羅:「求不夾!」

  我愛羅:「……」

  小櫻撓了撓臉蛋,乾笑,思索著該怎麼走:我愛羅背著葫蘆,肯定不能再背她了;但是公主抱的話,這種事情別說他肯定不會考慮,她自己都不敢想好麼= =

  難道,真的要被夾著走?

  算了,其實終結之穀什麼的不去應該也沒關係吧,記憶裡卡凱西老師去接應鳴人了來著。所以,剛剛就不應該讓手鞠帶李桑走啊,她背上只有一把扇子,小櫻覺得自己還是可以擠一擠的。

  「啊咧,」感覺到自己動了,小櫻從內心世界裡走出來,瞬間死魚眼:「……」

  砂盤托著她迅速前行,我愛羅在旁邊站著,一如既往的沉默。

  一不小心就忘了眼前這人是砂瀑我愛羅了,小櫻望天,瞧這交通方式,居家旅行必備!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兩人距離終結之穀已經不遠。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小櫻問。

  我愛羅皺眉,看著前方:「好像是爆炸聲,」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烏雲,「下雨了。」

  雨漸漸大起來,砂子很快被打濕,我愛羅控制砂子落到地面:「不能這麼走了。」

  「沒多遠了,走過去吧,啊咧——」

  一瞬間,小櫻心跳都停止了,被公主抱什麼的這個不是重點,但是,這是我愛羅好麼!

  「……謝謝。」小櫻輕聲說,僵得一動也不敢動。

  我愛羅沒說話,沉默地抱著她往爆炸的方向疾馳。到了瀑布附近,遠遠地就看見鳴人在地上躺著,佐助正從他身邊站起來,緩緩往前走。

  我愛羅帶著小櫻奔過去。

  聽到動靜的佐助停下來,回過頭望著他們。他看起來已經到極限了,臉色蒼白如紙,身體非常虛弱,似乎下一秒就會倒下。見來的人是我愛羅和小櫻,佐助愣了下,然後微微勾起嘴角:「是小櫻啊。怎麼,你跟這個葫蘆和好了?」

  小櫻和我愛羅兩個人都沒說話。

  佐助問:「怎麼樣,要動手嗎?」

  我愛羅把小櫻放到地上,詢問地看了她一眼。

  鳴人旁邊,掉落著一枚木葉護額,護額上有一道深深的劃痕,那是佐助的護額,他已經不再需要。

  在剛剛那一戰的最後,如果佐助殺死鳴人這個最親密的朋友,按照鼬的說法,他可以開啟萬花筒寫輪眼,可以瞬間獲得強大的力量,可能會比從大蛇丸那裡獲得的更多。

  然而,他沒有那樣做。

  現在的佐助,還不會為了復仇而不顧一切。他的內心,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依舊保留著一絲微光,無論多麼渺茫。

  小櫻輕輕搖了搖頭:「我的任務,是援救鳴人他們。」她走到鳴人身邊,檢查他的情況。

  我愛羅淡青色的眼珠看了看佐助,又將視線轉向鳴人:「我的任務也不是他。」

  佐助轉過身。

  「佐助,」小櫻運起掌仙術給鳴人恢復,低聲說:「大蛇丸的轉生之術,有個弱點,就是一旦轉生一次,三年內不能再更換身體。你最好確認他近期轉生過,再去見他,這樣至少可以為自己爭取三年的時間。而在這三年裡,他會不惜一切保護你,幫助你增強自己的力量。因為,你的身體越強大,也意味著他的容器越完美。」

  佐助偏著頭,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

  「你想要大蛇丸的力量,他想要宇智波的身體,」小櫻的聲音有些顫抖,「以後,你自己,多保重。」

  雨勢滂沱,佐助終究是越走越遠了。

  「謝謝你……小櫻……」模糊的聲音透過雨幕傳來。

  謝謝嗎?真是,久違的一句話啊。

  「這樣讓他走了,沒問題嗎?」我愛羅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小櫻的聲音已經恢復平靜,「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你和他,」我愛羅看著鳴人和小櫻,「都曾是宇智波佐助的夥伴,在這種時候,他選擇挽留,你卻選擇放手。在你心裡,宇智波佐助,真的算是朋友嗎?」

  小櫻笑了:「我愛羅,我呢,認為朋友兩種。有一直在一起、為著同一個目標奮鬥的朋友;也有天各一方、長久分離,各自追求不同的朋友……真正的朋友,不會因為分別變成陌路。」

  「……是這樣嗎?」我愛羅走過去看著附近淩亂的戰鬥痕跡,「這裡似乎剛剛發生過一場大戰,」他回到的鳴人身邊,「他怎麼樣?」

  「不要緊,除了這處千鳥留下的傷口麻煩些,其他的並不是很嚴重。」小櫻看著鳴人的臉,雨水嘩嘩打下來,往常生氣勃發的六根鬍子耷拉著,襯出一張仿若哭泣的臉——為那挽留不住的、兄弟一樣的朋友。

  「剛剛的爆炸,應該是他們兩人的力量相撞引起的,然後他昏了過去。看來,這場戰鬥,是宇智波佐助更勝一籌,」我愛羅看著佐助離開的方向,「以後再見,這傢伙肯定會更強。」

  「可能吧,大蛇丸雖然是個變態,但不可否認,他的實力非常強,教導弟子的武力也很有一套。音忍四人眾,藥師兜,還有剛剛的君麻呂……真是個有魅力的人渣呢。」

  「看來不是我的錯覺,你是真的很討厭他。當時在中忍考試,你一發現是他,就砸爛了他的腦袋。」

  「是啊,因為我討厭人渣嘛。」

  「……」我愛羅微微偏了下頭,「有人來了。」

  不一會兒,卡凱西和派克從終結之穀那標誌性的千手柱間雕像上跳下來。

  「小櫻!」卡凱西一看鳴人的樣子,心裡一沉,「鳴人怎麼樣?」

  「沒有致命傷,休息幾天就好了。」小櫻收起手,結束治療。

  派克走到那枚有劃痕的護額邊上,抽動鼻子:「這是……不會錯的,佐助的護額。」

  這時,鳴人緩緩睜開眼睛,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他看到小櫻,藍色的眼睛裡立刻湧起濃重的歉意,抖動著嘴唇說:「……小櫻,對不起,我……」

  小櫻搖搖頭,微笑說:「你沒事就好,鳴人。我相信,佐助和我們只是暫時的分離,總有一天,大家會再相遇的。」

  水滴順著鳴人的眼角流下,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小櫻。」

  卡凱西閉了閉眼睛,低聲說:「小櫻,鳴人,對不起,我來晚了。」

  「老師請別這樣,」小櫻擺擺手,「鳴人雖然沒有致命傷,卻需要臥床休養一段時間,我們還是儘快回木葉吧。」

  卡凱西撿起佐助遺落的護額收好,把鳴人抱起來:「那,我愛羅,小櫻就麻煩你了。」

  我愛羅輕輕點了下頭。

  四人一狗爬上巨大的柱間雕像,對面靜靜矗立的是宇智波曾經的領袖,宇智波斑。這座巨大的終結之穀,可以說是當初柱間和斑決鬥留下的遺跡。

  派克顯然是知道這段歷史的,它憂愁的狗臉透過雨幕看著山谷下麵奔騰的河水,感慨說:「沒想到鳴人和佐助會在這裡戰鬥,還真是諷刺啊。」

  卡凱西看著懷裡又昏睡過去的鳴人,歎氣:「是啊,看著這滔滔逝去的河水,仿佛看到他們兩人的爭鬥,這永遠停不下來的爭鬥。」

  「空有終結之名的地方,走吧。」小櫻別過臉。

  在不久的將來,今天在這裡戰鬥的兩人,會在宿命的安排下,再次來到這裡……而那,也並不會是終結。

  這個地方,取這樣的名字,真是莫大的諷刺。

  卡凱西一行回到木葉,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村口守衛的神月出雲和鋼子鐵一看到四人,都是又驚又喜。

  神月出雲立刻奔出崗位去通知綱手,鋼子鐵迎上來,緊張地問:「卡凱西前輩,鳴人和小櫻這是……昨天回來的犬塚牙和秋道丁次還在醫院躺著,今天又回來兩個昏迷不醒的,看來這次任務損失慘重啊。」

  卡凱西乾笑說:「不要緊,鳴人和小櫻的傷勢並不嚴重,我先送他們去醫院。走吧,我愛羅。」

  鋼子鐵看著卡凱西的背影,嘟囔說:「卡凱西前輩還能笑出來,那應該是不嚴重了。昨天回來的那個叫鹿丸的中忍,可是都快哭了啊。」

  「其實這兩個傢伙只是睡著了,呀咧呀咧,剛剛還真是不好意思呢。」卡凱西死魚眼。

  「……啊咧,已經到村子裡了嗎?」小櫻揉揉眼睛,打著哈欠,醒了。

  卡凱西笑眯眯打招呼:「早上好啊小櫻,昨晚睡得舒服吧,哎呀呀真是辛苦我愛羅君了呢。」

  「早上好啊卡凱西老師,我這是……」小櫻愣住,然後,冷汗開始狂飆。

  她,她她她好像還被我愛羅抱著= =

  「喲,小櫻,卡凱西抱著鳴人這小子一路都累個半死,」派克在旁邊插嘴,「說起來,你好像比鳴人還重一點吧?」

  沒有女生不在意自己的體重!

  小櫻瞬間忘了尷尬,沖著派克揮了揮拳頭,怒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在下說的可是實話,身高上,你現在比鳴人高一釐米;體重上,你現在比鳴人要重XX千克——」

  「我打死你這只混蛋狗……」她踢騰著兩條傷腿想下地。

  我愛羅皺眉:「別亂動。」

  小櫻:「……」她瞬間蔫了,「嗨%>_<%」

  派克肉墊捂著狗嘴賤賤地笑了:「那卡凱西,我先走了。」

  卡凱西死魚眼:「我昨晚就讓你回去,你非要留下來,就為了打擊小櫻的體重?」

  小櫻朝著派克投去憤怒地一瞥。

  「XX千克哦。」派克留給她一個殘酷的背影。

  小櫻:「……」

  直到進了木葉病院,小櫻都沒緩過來,腦子裡不停被「XX」這個數字刷屏,精神極度萎靡。

  綱手一來,就看到心愛的弟子一副「生無可戀恨不得現在就去死」的神色,立刻驚了,奔過去捧著小弟子的臉:「小櫻!」

  跟進來的靜音和豚豚也立刻緊張起來。

  卡凱西死魚眼。

  小櫻抬眼,就看到綱手那因為奔跑而洶湧澎湃的胸部,只覺得脆弱的心靈又遭到一次重擊,神色更加灰暗。

  綱手這時候已經就著我愛羅的懷抱給小弟子做了檢查,疑惑說:「只是腿部受傷,血管經絡也都恢復了啊,這臉色怎麼回事?」

  卡凱西望天:「更需要檢查的是我懷裡的這個,綱手大人。至於小櫻,她只是不能接受某個殘酷的現實而已。」

  綱手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這麼說,佐助,離開了?」

  「不,倒不是那件事。」

  綱手皺眉:「那還有什麼事能把我引以為傲的徒弟打擊成這樣?」

  卡凱西死魚眼:「她自己的體重。」

  綱手:「……」

  之後整整兩天,小櫻都窩在病房裡,至於原因,大概是覺得沒臉見人吧o(╯□╰)o

  「小櫻,小櫻!」鳴人笑嘻嘻走進來,提著一籃子水果,「雛田送的水果,快來,我們一起吃吧。」

  雛田和井野跟在他後面,兩個女生手裡都拿著一支桔梗。

  「井野,雛田,坐吧,」小櫻斜眼鳴人,「你身上還包著繃帶呢,需要好好休息,能不能別亂跑啊。」

  井野和雛田把桔梗放好,在病床邊上坐下。

  鳴人不在意地把水果籃放在床頭櫃上:「嘛,嘛,我一點事都沒有了,再說,你還不是在看書,也沒有在好好休息嘛哈哈哈……你想吃什麼?」

  小櫻看了籃子好一會兒,指著香蕉:「最苗條的那個。」

  「哈?」鳴人眯著狐狸眼,「你之前比較喜歡吃蘋果吧?」

  「不給算了。」

  鳴人眯眼:「小櫻,你這兩天不對勁哦,總是這麼沒精打采的,」他忽然愣了下,低頭,「是因為佐助嗎?」

  這話一說,井野低落了,雛田也有點緊張。

  小櫻:「……」她從鳴人手上把香蕉拿過來,掰了兩根給雛田和井野,自己留一根,然後問鳴人,「不是因為他。吶,我問你,你現在體重是多少?」

  「哈?」鳴人摸摸後腦勺,有些不解,「好像是,40千克多點吧。」

  小櫻:「……」她的體重是36千克!

  派克那混蛋!

  鳴人瞬間嚇得幾乎淚崩,他抱著啃了半個的蘋果縮在床頭櫃下,哆嗦著說:「小,小櫻,你幹嘛,你這樣好恐怖……」

  井野和雛田也抱成一團取暖:「小櫻,小櫻這樣子好可怕……」

  小櫻把手裡的香蕉都捏爛了,兩隻手的骨節啪啪響:「派克那混蛋!我要把它做成狗肉火鍋!」

  「我說小櫻,派克是,」井野思索了片刻,「我記得,好像是卡凱西老師的忍犬?」

  「可不就是那混蛋!」小櫻一拳打在病床上,床塌了。

  井野、雛田&鳴人:「……」

  小櫻從碎裂的床板中爬起來,乾笑:「那個,哈哈,沒控制好。」

  井野斜眼:「我看你已經很有精神了啊,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小櫻握拳:「當然!」瞬間滿血復活,笑說,「喲西,去吃點下午茶慶祝吧!」

  鳴人立刻贊成:「好啊好啊!」

  「你不行,」小櫻果斷否定,「你至少還有三天的點滴要掛,就好好在醫院裡休養吧。」

  鳴人失望了:「小櫻,別這樣啊,我真的已經沒事了!」

  「要醫生說你沒事才可以,乖乖回去躺著,等你生日那天剛好可以出院,出院了我們一起給你慶祝,好不好啊,井野,雛田?」

  井野無奈點頭,雛田紅著臉「嗨」了一聲。

  鳴人愣了下,他大概是想到了佐助生日那天的事情,於是失落地提著果籃往外走。

  「鳴人。」小櫻叫住他。

  「啊?」

  小櫻笑說:「佐助走了,你還有卡凱西老師和我,還有伊魯卡老師,還有鹿丸、甯次、李、雛田、井野等等這麼多同伴,所以打起精神來!」

  雛田和井野都看著他,鳴人愣了下,隨即振作精神,點頭說:「我知道了,小櫻。等我養好傷,我會去把佐助找回來的,決不放棄!」他提著籃子離開了。

  雛田小聲說:「鳴人君。」

  「好了,說起來,我們去吃點什麼好呢?」前兩天因為某些原因,小櫻都沒有好好吃飯,「深秋,可是美食的季節啊,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井野和雛田卻猶猶豫豫,最後被小櫻拉走了。                        


☆、砂忍訪團

  因為不是飯點,小櫻選了一家茶館。她自己點了一份雪媚娘和鮮榨果汁,井野和雛田都只要了綠茶。

  「喂,你們不要點心嗎?」小櫻疑惑。

  井野和雛田都搖搖頭。

  老闆娘笑呵呵說:「最近來的女顧客,好像大多都在節食呢,哎,我們的甜點銷量都不景氣了呢,倒是綠茶賣得比較好。」

  井野和雛田:「……」

  怪不得這倆剛剛磨磨唧唧不想來,小櫻死魚眼:「原來你們兩個在節食啊。」

  井野歎氣:「沒辦法,秋天很容易長胖的啊。」

  雛田也小聲說:「是的,最近,最近總覺得衣服變小了,勒得胸口喘不過氣來。」

  井野&小櫻:「……」

  「哈哈,雛田,」井野忍不住笑噴,擠眉弄眼,「不是那種胖啦。」

  小櫻死魚眼:「我說,我們能換個話題嗎?」

  「也是哦,因為小櫻你沒有這種煩惱,所以就要換話題,」井野瞄了一眼小櫻的胸部,一臉憐憫地繼續說,「畢竟你這裡差不多是一馬平川嘛。」

  「……」小櫻死魚眼,好憋屈,好想打她……胸小就要被攻擊嗎,掀桌!

  「小櫻……」雛田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小櫻的胸部,「別,別生氣哦,井野不是那個意思。」

  小櫻咬牙笑:「嗯,我不生氣。」

  「真的嗎?」井野挺胸,雖然不及綱手那樣波濤洶湧,但也很具規模。

  「……是啊,我已經習慣了行不行?」小櫻破罐子破摔。

  井野拍著胸脯,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那就好,我還怕我這麼說你會很在意自己胸小呢,畢竟你的額頭尺寸和胸部尺寸成反比。」

  「……」她本來是不怎麼在意的,但哪個女孩子能被別人接二連三發起胸部攻擊,還能泰然處之!這幸虧是井野這個死黨,要是換成別人,小櫻早撲上去撕了。

  井野一副思索狀:「說起來,你還真是不太像綱手大人的弟子呢,聽說她老人家胸部有106釐米,你連106的一半都沒有吧。」

  小櫻額頭迸出十字路口:「我說,在公共場合說這個真的好麼,我們究竟是為什麼要把這個話題進行下去啊。」她話一說完,就感覺到了井野「你究竟是不是女孩子啊」的眼神。

  「你這樣是不行的小櫻,如果你這裡——」井野指著小櫻胸前,「一直這麼毫無動靜的話,是交不到男朋友的哦!」

  小櫻:「……」

  小櫻怒了:「你給我適可而止吧,什麼叫毫無動靜,本小姐這裡有B,有B了好嗎!」

  茶館裡一片寂靜,接著,四周陸陸續續響起竊竊的笑聲。

  小櫻死魚眼:「……」突然感覺自己是個傻逼怎麼辦%>_<%

  井野撇嘴:「什麼啊,我看明明就是A,少自己給自己加分了。你現在也就是我八歲時候的水準,我記得那時候雛田好像是超越我的,是吧,雛田?」

  雛田臉紅,低頭:「沒,沒有的事。」

  井野拍拍雛田的肩膀,笑說:「別害羞嘛。」

  小櫻怒了:「我決定了,離你們這些大紮妹遠點!」拍案而起,「哼,走了——」

  「咦,怎麼了你?」井野奇怪地看著身體僵住、臉部抽搐的小櫻,順著小櫻的視線看過去,井野一愣,「砂忍村的忍者?」

  手鞠、勘九郎和我愛羅正站在茶館門口,看樣子在那兒有一會兒了,也不知道是路過還是要進來。

  小櫻吞了口口水,祈禱他們沒聽到剛剛那些羞恥的話。

  然而,手鞠瞥了她一眼,果斷走進來在她們旁邊的空桌子坐下,以一種閑得無聊隨便說說的語氣:「嗯,確實是A沒錯。」說完還挺了挺自己的胸。

  小櫻:「……」胸大了不起啊!將來還不是要下垂!

  勘九郎囧,咳了一聲:「我愛羅,我們也進去吧。」

  我愛羅面癱著和勘九郎一起坐在手鞠旁邊。

  求時光倒流回十分鐘以前!小櫻哭瞎。

  「嘛,嘛,小櫻,別急著回去嘛。而且,」井野突然竄到手鞠他們那張桌子邊,「既然碰到了,不如拼桌吧,這次多虧你們送丁次、鹿丸他們回來,算我請你們好了。」

  手鞠聳肩:「可以啊。」

  於是井野立刻把她們桌上的茶水端到手鞠這一桌,一邊把小櫻拉過來摁坐下,一邊喊老闆娘:「加賀阿姨,這裡這裡!」

  他們的座次是這樣的,長方形的茶桌,一邊稍微擠點,是勘九郎、手鞠、井野和雛田;另一邊是我愛羅,以及小櫻。

  沒錯,小櫻被井野坑到了我愛羅這一邊,真是忍界好閨蜜的典範呢。

  加賀走過來,手鞠說:「我要蜜栗。」

  勘九郎:「牛肉餅。」

  「……」這是我愛羅,也不知道是在猶豫選什麼還是不準備點。

  鑒於我愛羅自帶的那種冰山氣場,也沒人敢催他。

  為了挽救桌上的氣氛,小櫻忙向加賀笑說:「他要蛋包飯好了。」

  對面坐著的手鞠、勘九郎、井野和雛田:「……」

  四人看著小櫻的眼神,仿佛看著查克拉之神:居然敢替我愛羅做決定,這不會是幻術吧(☉o☉)。

  我愛羅微微偏頭看了她一眼,倒也沒反對。

  加賀笑呵呵說:「好的,請稍等。」

  「對了,那個愛哭鬼怎麼樣了?」手鞠問井野。

  井野愣住:「愛哭鬼?」

  手鞠露出個微笑:「奈良鹿丸那小子。」

  井野一臉問號:「愛哭鬼是怎麼回事?」

  於是手鞠開始給各人普及鹿丸這個綽號的來歷,等科普完了,加賀剛好把東西端上來,順便給井野、雛田和小櫻續上茶水。

  「這家的蜜栗真的很不錯,跟砂忍村完全是兩種口味,」手鞠咬著栗子,滿足地歎氣,「真可惜啊,回去就吃不到了,也泡不到溫泉了。」

  「那多住幾天好了嘛。」井野笑說。

  手鞠托著臉頰:「總要回去的。」

  「等你嫁過來就能天天吃蜜栗泡溫泉了。」還沉浸在「鹿丸綽號來歷之謎」裡的小櫻脫口而出。

  其他人:「……」

  小櫻流下一滴冷汗,乾笑:「我隨便說的。」

  井野突然拍了桌子:「說的不錯,小櫻!嘿嘿嘿,手鞠,鹿丸就很不錯嘛,不妨考慮考慮。」

  手鞠差點被栗子噎住,反駁說:「別,別胡扯了,我怎麼會看上那傢伙,動不動就哭鼻子什麼的,麻煩死了。」

  「嘖嘖,連口頭禪都和鹿丸一樣了!而且,你臉紅啦哈哈哈!」井野擠眉弄眼。

  「喂喂,女生說到這個會臉紅是正常反應好吧!」手鞠說著瞪向小櫻,都怪這傢伙挑起話題,「咳咳咳——」手鞠這下真被噎住。

  然後她發現勘九郎和雛田早呆滯了。

  實在是太驚悚了好麼!

  對面——

  小櫻指著蛋包飯問:「怎麼不吃?」

  我愛羅盯著蛋包飯,眉頭蹙著:「裡面有栗子丁。」

  「啊,是嗎?」小櫻把蛋包飯端過去,重新拿了雙筷子,把栗子丁挑出來放到自己面前的雪媚娘盤裡。

  「哈,你還是不吃栗子啊。」

  我愛羅抱著手臂酷酷坐在那裡。

  「應該沒有了,不過,挑食可不是個好習慣啊。」小櫻把蛋包飯推過去,把筷子遞給我愛羅。

  我愛羅接過筷子,可有可無地「嗯」一聲。

  面對這神發展,對面四人一致:( ☉ o ☉)

  「我,我,我愛羅……」勘九郎結結巴巴喊。

  嚼著蛋包飯的我愛羅抬起頭看他,臉頰鼓鼓的,疑惑地看著他。

  勘九郎連忙說:「沒,沒什麼。」說完他迅速埋臉到牛肉餅裡,裝作他不存在。

  手鞠也開始迅速消滅自己的食物。

  「啊咧,幹嘛這麼著急啊?」小櫻問。

  井野三下五除二幹掉了自己的綠茶,喊來加賀結帳,然後笑呵呵說:「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一步哦。」

  「我,我也是!」雛田立刻跟著井野站起來。

  「哈?」小櫻不解。

  手鞠羡慕地看著她倆迅速離去的背影,腦子裡靈光一閃:「對了,勘九郎,我們回去是不是應該帶點木葉的特產?」

  「哎?呃,這個,對哦!是的是的,你有什麼意見?」

  手鞠向我愛羅笑說:「這樣,我愛羅,你慢慢吃,我跟勘九郎去附近轉轉,看看有什麼好東西,買點帶回去。」

  「隨便。」我愛羅點了下頭。

  手鞠和勘九郎也火速消失了。

  「總覺得這幾個人剛剛怪怪的,」小櫻捧著下巴,想不明白,然後晃了晃腦袋,不去管他們,問我愛羅,「你們打算時候回去呢?」

  「明天。」

  小櫻坐直身體了:「啊,這麼快?」

  「嗯。」

  小櫻歎氣,失落之情溢於言表。

  「怎麼了?」我愛羅看著她。

  「沒,沒什麼,」小櫻露出個笑容,「明天什麼時候,我去送你們。」

  「上午。」

  小櫻點頭。

  結果第二天,手鞠他們並沒有按照計畫離開,因為前一天她考察木葉特產的時候,路過木葉忍者學校並對木葉的教育體系產生了濃厚興趣。手鞠當即帶著勘九郎去找了綱手,表示想在木葉好好遊覽考察一番,準備將木葉的教育體制搬到砂忍村去。綱手同意了,並且體貼地派了智商情商雙高的鹿丸去當導遊,擔心我愛羅有意見的手鞠鬼使神差請求綱手再增加一名導遊,這位被指名的導遊就是——

  替我愛羅把蛋包飯裡的栗子挑出來的小櫻同學。

  「喂,喂,導遊的話小櫻你一個人就夠了,我根本不用去吧。」鹿丸一臉「麻煩死了」的表情,跟小櫻一起從火影辦公室出來。

  小櫻斜眼:「以後你就會發現,這可是為了你好。」

  「哎?什麼意思?」

  小櫻笑嘻嘻說:「嘛,嘛,總之是火影大人指派的任務,我們還是趕緊去旅館找手鞠他們吧。」

  鹿丸和小櫻一起來到旅館,手鞠三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喲,愛哭鬼!」手鞠率先打招呼。

  鹿丸:「……」現在就想往回走!往回走!

  小櫻:「……」這絕對是調戲吧!調戲吧!

  於是五人從忍校開始參觀,小到教室,大到訓練場,甚至還去木葉丸他們年級聽了一節課。

  「呀咧,有意思,居然還專門教授學生理論知識。」手鞠捧著臉,看著前面講課的伊魯卡。

  勘九郎想了想,說:「可是要在這裡學習五年,會不會太浪費時間了,對忍者來說,還是實戰更重要吧。」

  我愛羅沉默。

  鹿丸摸下巴:「確實,我那五年差不多睡了三年過去。不過有些東西還是很必要學的,之後我給你們找一套完整的教材,覺得有價值的話,你們可以參考下。」

  「那就謝了,」手鞠笑,然後又問,「那醫療忍者的知識呢,也是在學校裡教的嗎?」

  鹿丸斜眼小櫻:「喂喂,你好歹也發發言,導遊是我們兩個人啊小櫻。」

  小櫻一愣,回過神:「啊,不好意思,太久沒聽伊魯卡老師講課了……」

  鹿丸皺眉:「我記得,你好像沒上過忍校啊,當時是直接參加畢業考試的吧,而且是單獨考試。」

  「納尼?」手鞠驚訝了,「這個學校,不是面向所有人的嗎?」

  小櫻撓撓臉蛋:「我們還是出去吧,再這樣下去我怕伊魯卡老師要把我們轟出去了。」

  看著伊魯卡跳動的眉頭,鹿丸連忙帶著他們四個離開教室。

  「我因為跟著綱手大人學習醫療忍術,所以沒有上過忍校。不過這種情況並不是很多,大部分忍者,都是要在學校學習至少一兩年的。忍校畢業之後拿到護額,再經過負責上忍的測試,就可以成為下忍。」

  手鞠擊掌:「優秀的人可以跳級,或者直接參加畢業考試,對吧?」

  鹿丸點頭。

  小櫻乾笑:「我是屬於那種有特長而破例畢業的。」

  手鞠嘴角勾起,對鹿丸笑說:「那,像你這麼聰明的傢伙,為什麼也上了五年學?」

  鹿丸撇嘴。

  小櫻笑說:「因為鹿丸怕麻煩啊,據說考試都不寫卷子的。」

  「哦?」手鞠無奈了,「還真是符合這傢伙的個性。」

  勘九郎問:「所謂負責上忍的測試,指的是什麼?」

  他這一問,手鞠和我愛羅也看向鹿丸和小櫻。鹿丸和小櫻對視——

  「你先說卡凱西班。」

  小櫻攤手,把生存測試的經過簡要說了下,最後總結:「卡凱西老師注重的是團隊合作,以及,決不放棄同伴的原則。」

  鹿丸點頭:「阿斯瑪老師講究的也是合作,畢竟鹿豬蝶陣型需要默契配合。」

  手鞠總結:「也就是說,這場搶鈴鐺測試,一方面帶了負責上忍自己的特色,一方面也會和三個隊友以後的發展有關。

  鹿丸笑說:「是的,比如卡凱西班,兩個主戰力配備醫療忍者;阿斯瑪班,是秘傳忍術組合;紅班,是偵查追蹤組合;凱班,是體術系小組。總之,各有特色。」

  砂隱三人都若有所思。

  下午的時候,他們去參觀了木葉病院。

  「啊,下午好,小櫻老師!」

  「你好。」

  「呀咧,這不是櫻小姐嘛。」

  「恭喜出院。」

  ……

  「我說,你是不是已經在這裡工作了啊,小櫻?」走幾步就碰到人跟小櫻打招呼,手鞠忍不住吐槽了,「從醫生到病人,全都認識你,很受歡迎嘛。」

  「因為有時候會來這裡做一些緊急手術,所以認識一些人,」小櫻指了指院子裡陪病患散步的一個紅發女生,「說到受歡迎,應該是香燐才對。」

  手鞠眉毛一挑:「那個人,等等,我記得中忍考試見過她。她好像是草忍村的吧,怎麼會在這裡?」

  「據她自己說,她原本不是草之國的人,只是跟隨母親流浪到草之國,草忍村的人對她並不友好,」小櫻攤手,「考試結束後,她就留在這裡了。」

  「哦?有意思。」手鞠笑了下。

  香燐這時候看到他們一行,立刻跑過來打招呼:「啊咧,師傅,過來做試驗嗎?還是有緊急手術?需要我幫忙嗎?」

  小櫻笑道:「陪客人在村子裡參觀,沒什麼,你去忙吧。」

  香燐推了推眼鏡:「咦,是砂隱的忍者哎,呀,這是那個——」她一看到我愛羅,立刻抖了下,漩渦一族出色的感知力讓她從見到我愛羅起就從心底生出恐懼,「哈哈哈,岸本先生該吃藥了,他那個人哦,那麼大年紀了還跟小孩子一樣怕苦,每次都要人哄呢。那師傅,我先去了!」瞬間跑沒影了。

  手鞠看著香燐的背影,摸下巴:「我記得,她好像是感知系的。她稱你為師傅,你在教她醫療忍術?」

  小櫻點頭:「是的,香燐對查克拉的感知和操縱能力都非常出色,她將來肯定是一個比我更出色的醫療忍者。」

  手鞠搖頭:「我看未必。」

  「為什麼?」鹿丸問。

  手鞠惡劣地笑了下:「女人的直覺。」

  鹿丸:「……」冷汗直流。

  小櫻覺得,鹿丸懼內的萌芽此刻已經萌發了。

  「你怎麼笑得怪怪的?」手鞠問。

  小櫻立刻打哈哈:「呀咧,話說回來,今天天氣可真不錯呢。」

  「啊咧,那不是,那個矮冬瓜嗎?」手鞠忽然指著醫院門口。

  幾人看過去,只見靜音帶著幾個醫療忍者,拖著綁得嚴嚴實實的鳴人正往住院部走,鳴人大喊「我已經沒事了靜音姐姐」,可惜靜音充耳不聞。

  鹿丸扶額:「他肯定是偷溜出去了,這精力旺盛的傢伙。」

  「放開我,我要去找佐助!我要把他帶回來!」隔這麼老遠鳴人的聲音都傳了過來。

  我愛羅眼珠一動,低喃:「執著的傢伙,同伴對他來說就這麼重要嗎?」

  鹿丸感慨:「他和佐助之間的羈絆,確實不是一般的深,是吧,小櫻?」

  「啊?嗯……是的……」


☆、我欲向南,君欲向北

  10月10號的晚上,一樂拉麵店裡坐滿了一群「吃窮老子」的「半大小子」:凱班、紅班、阿斯瑪班以及還沒走的砂忍三兄妹一起給鳴人慶祝生日。

  卡凱西坐在邊上,愁眉苦臉地看著自己的錢包。

  小櫻笑嘻嘻說:「老師也真是的,幾碗拉麵而已,還能吃窮你這個高富帥啊。」

  卡凱西死魚眼看著鳴人、丁次和雛田面前那幾摞大碗公,悄悄跟小櫻說:「鳴人和丁次也就算了,雛田可真是令人意外,比這倆小子還能吃。」

  小櫻還沒來得及說話,丁次忽然大喊:「不許小看秋道一族,牙!我絕對比雛田能吃,大叔,再來!」

  牙興致勃勃問雛田:「雛田你呢,還行嗎?」

  雛田羞澀地點頭:「嗨!」

  牙立刻沖手打喊:「大叔,雛田也再來一碗!」

  手打笑眯眯應了,雛田邊上的鳴人捂著嘴和肚子面無人色敗下陣來,早就退到一邊的其他圍觀群眾轟然大笑,連我愛羅的嘴角都彎了彎。

  卡凱西死魚眼感慨:「呀咧呀咧,如果不是我付帳的話,我肯定也笑翻了。」

  小櫻嘿嘿笑了。

  卡凱西斜眼:「說起來,小櫻,你這麼坑老師我真的好嗎?」

  「哎呀,老師這是什麼意思嘛,我聽不懂呢。」

  卡凱西死魚眼:「要不是你當初的提議,今天就只有你、我和鳴人。」

  「別這樣嘛老師,你也看到了,這樣的話,鳴人才會開心點啊。」

  卡凱西歪頭看了看在人群中朝著雛田大喊「Hinata,乾巴爹」的鳴人,失笑:「說的也是呢。」

  「沒辦法,某人在他心中的分量太重了,缺了他一個,得用十幾個來彌補,還未必補得過來。」

  卡凱西愣了下,然後輕輕一聲歎息:「一生的對手那種位置,除了剛剛好的那個人,是誰也替代不了的。」

  小櫻沒再說話。

  聚會散了之後,鳴人抱著一堆禮物還堅持要送小櫻回去,於是兩個人晃晃悠悠往春野家走。路過河邊的時候,鳴人停了下來,看著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水面。

  木葉的夏天很長,十月的天氣依然溫暖,河邊一叢一叢的玉簪花開得正旺,在這寧靜的夜晚,伴著潺潺流水,默默散發著怡人的清香。

  「我今天過得很開心,小櫻,謝謝你。」

  小櫻笑問:「拉麵吃到吐的感覺,很不錯吧?」

  鳴人撓著後腦勺笑說:「尤其還不用自己付錢哈哈……」他笑著笑著,忽然沒音了。

  小櫻看過去,發現他碧藍的眼中淚光閃閃。

  「我很開心,沒了那傢伙,我還有你們這麼多朋友,還沒人嘲笑我是超級大白癡笨蛋吊車尾,我真是開心極了,我一點也不想那個不合群爛脾氣的傢伙!」

  「……鳴人。」

  鳴人轉過身去,在河邊的石階上坐了下來,肩膀一抽一抽的:「我才不想他!」

  小櫻歎氣:「嘛,你學什麼不好學佐助傲嬌,做一個直爽的漩渦鳴人多好,這麼言不由衷你是想改姓宇智波嗎?」

  鳴人抽著鼻子,好一會兒才說:「我就知道騙不了小櫻,其實今天晚上,我一直在想佐助。大家祝賀我的時候,我們一起吃拉麵的時候,一起笑翻了的時候……我就在想,也不知道佐助現在怎麼樣了,在大蛇丸那裡有沒有拉麵吃,會不會有人欺負他,過生日的時候有沒有人陪他……」

  小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擔心的這些根本毫無必要:第一,以佐助的脾氣,是到了哪裡也不會委屈自己的,而且他喜歡吃的是番茄不是拉麵;第二,向來只有宇智波欺負別人,哪兒輪到別人欺負宇智波啊,你真是想太多;這第三嘛,我覺得,一心想著復仇的他,恐怕連自己的生日都未必會記得,有沒有人陪也就更無關緊要了。」

  鳴人扭過頭看著她:「小櫻,你一點都不擔心佐助嗎?」

  小櫻指著河邊茂盛的玉簪,問:「你覺得這花怎麼樣?」

  鳴人茫然了會兒,吸吸鼻子說:「這香氣還挺好聞的。」

  「這種植物叫玉簪,在夜晚盛放,你覺得這花好看嗎?」

  鳴人點頭:「挺好看的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可惜在晚上開,很少有人看到吧,要是白天開花就好了。」

  小櫻笑說:「鳴人,植物有它們固有的節氣,有的適合在陽光下開花結果,有的習慣在黑暗裡生長怒放,人其實也是這樣。」

  鳴人呆呆說:「小櫻,你是說,佐助就像這種花一樣?」

  「瞧,它們在晚上開花,不也一樣很漂亮嗎?不能在白天開花,你覺得沒人看到替它們惋惜,對它們來說卻無關緊要,因為這只是生命過程的一個步驟而已。最終,它們會和那些白天盛放的花一樣,結出自己的果實。佐助和我們,只是選擇了不同的道路,然而將來,大家總會在同一個終點再見。」

  鳴人摸著後腦勺:「好像不是很懂,又好像懂了,嗯,果然和小櫻聊一聊心裡輕鬆多了。」

  小櫻笑說:「我想那是因為我們一直相信,第七班永遠不散,懷著這種想法,無論距離再遠,還是會覺得其實我們從未分別。」

  鳴人愣了下,然後重重點頭:「嗯,第七班永遠不散!」

  這天夜裡,回到木葉病院的鳴人躺在一堆禮物中睡著了。夢裡他一直追著一個身影跑,卻怎麼也追不上,最後精疲力盡的他趴在地上,莫名覺得很傷心,然後就哭起來……哭著哭著,那只久違的九尾狐狸出現了,說可以借給他力量追上佐助巴拉巴拉囉嗦一大堆。鳴人看著狐狸,覺得就像看到了自己,他挪到狐狸肚子下躺著,摸著它溫熱的皮毛說:「我不想要你的力量,我想要你陪著我,我不想再一個人了。」

  狐狸很生氣,可這是鳴人自己的夢,狐狸拗不過他,只能由著他睡在它柔軟的肚子旁,嘴裡卻一直翻來覆去罵他「笨蛋白癡」。

  於是鳴人覺得,自己夢裡這只狐狸它可能姓宇智波。

  第二天一早,鹿丸和小櫻送走了砂忍村三人。回去的路上,鹿丸感慨:「啊,總算走了,我可以休息休息了。」

  小櫻斜眼:「我看你很樂在其中啊,現在跟我說這話,欲蓋彌彰!」

  鹿丸撇嘴:「喂,我哪有你說的那樣。」

  「嘁。」

  「對了,小櫻,」鹿丸正經臉,「你和我愛羅,應該是和好了吧。我聽說你跟鳴人是卡凱西老師和他一起救回來的。」

  「嗯,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啊。」

  小櫻喪氣地搖搖頭:「到最後也沒鼓起勇氣跟他道歉啊,可是看他那樣子,應該是不仇恨我了吧。」

  鹿丸斜眼:「你究竟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啊?」

  「別提了,」小櫻擺擺手,「我去醫院看看鳴人,你要不要一起?」

  「好啊,買點吃的,給他和丁次帶過去吧,吃的比較適合這兩個人。」

  「說的也是。」

  結果到了醫院,發現鳴人又溜出去不見人影,兩個人一起到丁次病房,看見井野在那兒,也提著個果籃。

  丁次躺在病床上,精神還不錯,就是瘦得厲害:「啊咧,小櫻,鹿丸。」

  「你們倆怎麼在一起?」井野笑嘻嘻打招呼。

  小櫻連忙表清白:「剛送走手鞠他們,就一起過來看看鳴人和丁次,結果鳴人又跑了。」

  井野擺手:「別提他了,我剛剛聽護士姐姐說,昨天過生日也就算了,其他時候也沒見他安分過。話說回來,小櫻,你看丁次現在,是不是帥多了?」

  小櫻把果籃放下,笑說:「丁次以前也是豐滿型美少年啊。」

  鹿丸&井野:「……」

  丁次瞬間淚崩:「小櫻,你說的真是太好了!」

  井野死魚眼:「喂喂,你們倆給我差不多一點,一個睜著眼說瞎話,一個閉著眼接受了!」

  幾個人嘻嘻哈哈聊著天,翠子過來了。

  丁次難過說:「我不會偷吃這些水果的,翠子姐姐,你不用一遍一遍強調。」

  翠子忍不住笑說:「我是來找小櫻的。」

  小櫻站起來:「那你們先陪丁次,我出去下。」

  她跟隨翠子出來,問:「怎麼了?」

  「到我辦公室說吧。」

  兩個人到翠子辦公室坐下,翠子開門見山:「這兩天,香燐有些奇怪。她的身份特殊,你我都知道,火影大人囑咐過我,有什麼異常的話要及時上報。我已經跟火影大人彙報過,考慮到她是你的弟子,覺得你也需要知道。」

  小櫻愣了下:「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翠子:「應該是你們營救佐助回來之後。」

  小櫻了然:「她可能想離開了。」

  翠子驚訝:「你的看法,跟火影大人的推測一樣。火影大人也說,她可能是想去找佐助,甚至還懷疑她是大蛇丸設在木葉的眼線,留在木葉就是為了佐助。」

  小櫻失笑:「翠子姐姐,我跟香燐相處的時間雖然不是特別長,但還算了解她。至少現在的她,我可以肯定,跟大蛇丸是沒有的關係的。」

  「現在?」

  「等她追隨佐助而去,可能會有變化吧,」小櫻聳肩,「不過那都是猜測了。」

  翠子問:「你打算怎麼辦?」

  「她本來就不是木葉的人,想走的話,我也沒意見。」

  翠子感慨:「你還真是綱手大人的弟子啊,說的話都跟她一樣。」

  「是嗎,哈哈,可能因為這是事實吧。對事實的看法一樣,沒什麼稀奇嘛。」

  翠子溫柔地笑了笑,漂亮的大眼睛仿佛能看透人的心靈:「有時候總感覺,小櫻想法比我還要成熟,還真是令人氣餒,簡直,簡直跟那傢伙一模一樣——」

  小櫻一愣:「那傢伙,誰啊?」

  翠子聳聳肩:「一個小混蛋。」

  與她話語不符的,是那美麗臉龐上浮現出來的懷念,彷徨而又無法釋然的懷念。

  應該是翠子姐姐曾經提起過的那個戀人吧,小櫻暗想,於是便沒再問。

  告別翠子出來,小櫻心裡亂糟糟的,她歎了口氣,到醫院的天臺上坐著發呆。

  「師傅。」

  小櫻回頭:「咦,香燐?你也來吹風?」

  香燐推眼鏡:「不,我是來和你告別的。」

  「這樣啊,」小櫻回過頭,看著醫院門口三三兩兩的行人,「什麼時候走?」

  香燐愣了下,低頭:「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麼走,要去哪兒嗎?」

  「呃,那你為什麼要離開木葉,接下來準備去哪兒?」

  香燐撇嘴:「這麼敷衍人家啊,師傅。」

  「抱歉,」小櫻笑了,「你路上小心,好好照顧自己。」

  香燐靠過來:「其實你知道吧,我要去找佐助君。」

  小櫻點頭:「他在大蛇丸那兒,你這是,也決心追隨大蛇丸了?」

  「我對那種人沒感覺,」香燐不屑地撇嘴,「可是,可是佐助君在那兒。」

  小櫻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可得小心點,大蛇丸那傢伙,最擅長哄騙小孩子,給別人洗腦。下次見面你如果變成了他的死忠粉,我可是要把你扁醒的。」

  香燐不滿:「師傅,你真的把我當做親傳弟子嗎?我是要去大蛇丸那兒的啊,正常的話,你現在就應該揍我一頓,或者至少罵一頓吧。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在你那兒沒有一點存在感,好失敗哦。」

  「嘛,嘛,那是因為我知道,你就算到了他那裡,也不會迷失自我。因為你想要的,不過是想長久地陪伴某個人——」

  香燐臉爆紅:「說,說什麼呢!我才沒有呢,師傅真討厭!」她別過臉去。

  「很少見到你這麼嬌羞的樣子呢。」小櫻哈哈笑起來。

  香燐卻沉默了。

  小櫻疑惑:「怎麼了?」

  過了好一會兒,香燐才說:「師傅,師傅那時候有沒有想過,跟佐助君一起走呢?」

  小櫻愣住:「……什麼?」

  香燐低聲說:「佐助君走的那天晚上,我看到你們在一起……當時也沒在意,可是第二天聽說佐助君離開村子了。師傅那時候,是不是知道他要走?」

  「……是的。」

  「為什麼?」香燐很是激動,「既然知道他要走,為什麼不把他留下來!我認識佐助君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我看得出來,現在這個村子裡,他在乎的人,也只有那個叫漩渦鳴人的傢伙還有師傅你了!如果是師傅的話,如果你肯挽留他的話,他說不定,說不定……」

  「香燐,你看,」小櫻擺擺手打斷她,指著醫院門口的行人,「你看到了什麼?」

  香燐抿嘴,推了推眼鏡,從天臺邊上俯瞰著醫院門口,三五不時有人從醫院出去,有的人往南走,有的人往北走。

  「就是人群啊,」香燐不解,「師傅別轉移話題啊。」

  小櫻指著下麵:「你看那些人,有的往這邊走,有的往那邊走。」

  香燐皺眉。

  「我欲向南,他欲向北,」小櫻笑了笑,「我不能勉強一個南行的人陪我向北。那對彼此來說都是很痛苦的事情,而我對此深有體會。香燐,事情就是這樣。」

  香燐愣住,嘴唇顫抖著,好一會兒才說:「就不能陪他一起向北走嗎?」

  小櫻搖搖頭:「我也曾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最後的答案,雖然很遺憾,不過,我不能。」

  香燐抿唇,喃喃說:「這樣嗎?」

  「然而香燐,你不一樣,」小櫻抬起一隻手輕輕按著香燐的肩膀,「你可以選擇是否陪他一起走。不管你最終的決定是什麼,我對你只有一個希望。」

  「什麼?」

  小櫻笑說:「不要辜負了上天恩賜給你的才能,醫療忍術的學習,我希望你即便離開了這裡,也能繼續下去。」

  香燐推了推眼鏡:「知道了。師傅也真是的,三句話不離你的職業。」

  「實驗室藥櫃最上層,有個紅色藥瓶,裡面是一種新型快速除疤藥劑,後面附有配方,你走之前記得去拿。」

  香燐一愣,表情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上臂和後肩。那裡有一些陳年舊疤,是她很小的時候留下的,當時年紀太小的她被受傷的草忍用來療傷,即便是漩渦一族的身體,也留下了難以平復的疤痕。她一年四季長袖長襪,就是為了遮掩那些令人作嘔的醜陋牙印。

  「師傅,謝謝你。」

  小櫻笑道:「不用客氣啦,雖然你喊我師傅,但是這段時間我也沒教你多少東西,還是靠你自己悟性好。香燐,你在醫療忍術上的天分真的非常高,千萬別浪費。」

  香燐低著頭,沒說話。其實她很喜歡木葉,這裡跟草忍村簡直是天堂地獄之別,沒有無休止的爭奪,不用擔心隨時被人拉去當做療傷機器。雖然有些人對她這個外來忍者不友好,但跟草忍村的排斥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這裡再好,佐助已經不在了。                        


☆、朋友

  幾天之後,香燐就從木葉病院消失,人們再也沒見過那個元氣滿滿的紅發眼鏡美少女。醫院給出的解釋是,香燐回草之國去了,不少病人都對此深感惋惜。

  由於前段時間收集的血樣比較多,小櫻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窩在醫院的實驗室裡。佐助離開後的卡凱西班二缺一,綱手很苦惱該如何安排他們的任務。見小櫻一心撲到實驗室,綱手就嘗試著把鳴人和其他班放在一起執行任務。一晃半年過去,鳴人在任務過程中和其他班的成員結下了深厚的情誼,而他跟雛田的關係,貌似也終於有點進步了。

  「小櫻,我進來啦,」翠子推門進來,「剛剛有個叫奈良鹿丸的中忍讓我轉告你,火影大人派發了任務——啊咧,睡著了啊。真是的,這傢伙昨天肯定又通宵了。」她輕輕推了推趴在試驗臺上、枕著記錄本的小櫻。

  「嗯,媽媽,讓我再睡十分鐘吧……」

  翠子黑線:「小櫻,是我啦,快醒醒,有任務!」

  小櫻渾渾噩噩爬起來,臉上還沾著口水:「啊咧,翠子姐姐,我這是……在實驗室啊。」

  翠子歎氣:「旁邊就是給你配備的臥室,究竟是為什麼要在這兒睡啊!快點去洗漱,收拾東西,三十分鐘後在村口集合,有任務。」

  小櫻連忙擦掉口水:「嗨!」

  出任務的背包是早就整理好的,隨時需要隨時拿上就走。所以小櫻就簡單洗漱了下,叼著翠子遞過來的三明治拎起包就跑。

  到了村口,鳴人、鹿丸、井野、丁次、牙、李洛克等六人已經等在那裡,這陣仗,小櫻吃了一驚,看向鹿丸:「什麼任務,居然這麼多人!」

  鹿丸笑:「報恩任務。」

  其他人紛紛點頭,尤其鳴人和李洛克,四隻眼睛一起冒火,簡直要把人眼睛閃瞎。

  小櫻:「……」

  鹿丸解釋著這次任務的情況:「一個叫『四天象人』的組織抓走了我愛羅的學生,我愛羅、手鞠和勘九郎已經去追擊『四天象人』;砂隱向木葉求助,火影大人要求村子裡空閒的所有下忍去援助我愛羅他們。我們可是抱著還人情的心態去的,所以這次的團隊,就叫『報恩小隊』怎麼樣?」

  其他人一致黑線:「土死了!」

  不過最終,他們還是頂著報恩小隊的名號出發了。

  這次任務,鹿丸安排了寧次、雛田和志乃三個追蹤系的打頭陣,負責偵查戰場、傳遞情報;中間是以他自己為首的攻擊主力,負責戰場援救;而小櫻,則和之前追回佐助的任務一樣,哪裡有傷患她就去哪裡。

  等到寧次他們的情報後,鹿丸做出安排:他和井野前去幫助手鞠(小櫻覺得鹿丸的小心思已經昭然若揭,井野,辛苦你當電燈泡了= =),牙和丁次前去幫助勘九郎,鳴人和李洛克則激動地表示要去支援我愛羅。分開之前,小櫻交給鹿丸和牙各一隻儲存了查克拉的蛞蝓,她自己則跟著鳴人和李洛克這兩個好戰隊員。

  三人趕到我愛羅的戰場時,鳴人和李洛克都莫名有些失落——因為我愛羅的對手,那個鎧甲會吸收查克拉的大漢,正被站在砂柱上的我愛羅當繩標甩。這情景,根本沒有鳴人和李洛克的用武之地嘛。

  不過沒辦法,誰叫我愛羅不缺查克拉呢,不怕你吸,就是這麼任性!

  鎧甲大漢被我愛羅摔到地上,砸出個巨大的深坑,要不是有鎧甲護體,妥妥要把老命交待在這裡。我愛羅站在高高的砂之柱上,正準備去追最後一個敵人,就在這時,一股憑空冒出的巨大水脈突然出現,順著砂之柱迅速向上蔓延。

  我愛羅瞳孔一縮:糟糕!

  作為一個操控砂子的忍者,水會給他帶來很大/麻煩。

  被水浸透的砂之柱從下面開始坍塌,在我愛羅反應過來的時候,巨大的水龍已經張著大嘴撲到了他面前。水花濺過來之前,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一隻手臂伸過來攬住他,等他回過神,已經到地面上了。

  「不要緊吧?」對面的人放下攔著他的手臂,笑眯眯問。

  我愛羅表情略迷惑,看起來竟然有些小時候的模樣:「……小櫻?」

  小櫻指了指攔住鎧甲大漢的李洛克和鳴人:「這裡有他們兩個擋著,你快去追那個帶走你學生的人吧。」

  「這個人,」我愛羅看著那個鎧甲大漢:「解決他再說。」

  這時,鳴人和李洛克正對著鎧甲大漢一籌莫展,因為不管是體術還是忍術,打在這廝身上都沒什麼反應,李洛克還被鎧甲大漢的武器鐵錘給撩傷了腿。

  鎧甲大漢對著走過來的我愛羅冷笑:「你已經沒有砂子了,還能怎麼樣!」

  我愛羅面無表情伸出手,他背後的葫蘆並沒有被水打濕,此時化成流動的砂子,然後在他手中凝聚成一杆長長的尖槍。

  「這就是我的武器。」

  鎧甲大漢驚愕的目光中,尖槍飛出去,刺穿了他的心臟。

  簡單,粗暴。

  我愛羅舉手,正要砂瀑送葬給予最後一擊,遠處忽然傳過來一聲女孩子的尖叫:「我愛羅老師——」

  我愛羅動作一頓,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快去吧,我愛羅,」鳴人說,「去救你的學生吧。」

  李洛克和小櫻都點頭。

  「那這裡就拜託你們了。」我愛羅朝著尖叫傳來的方向追過去。

  李洛克的腿傷勢不輕,小櫻忙用掌仙術給他治療,鳴人說:「小櫻,濃眉,我也去。你們治療結束之後再過來。」

  「小心點。」

  鳴人飛奔而去。

  「別著急,李桑,還有幾根經絡沒有接上。」

  李洛克點頭:「嗯,真是太感謝你了,櫻小姐。」

  「說什麼呢,我們是各有分工嘛。你們負責衝鋒陷陣,我負責療傷救治,不用這麼客氣。」

  李洛克撓撓西瓜頭,笑了:「呀,說起來,隊伍裡配備個醫療忍者真是非常不錯呢,怪不得鹿丸堅持要帶你來。」

  「是嗎?那可要好好感謝下他這麼看重我,為此,我決定撮合他和……嘿嘿嘿……」

  李洛克疑惑:「櫻小姐?你笑得好奇怪。」

  「啊咧,沒什麼沒什麼,」小櫻乾笑,收手,「好了。」

  李洛克立刻跳起來,滿血復活:「走!」

  「李桑,從醫療忍者的角度出發,你短時間內是不適合戰鬥的。」

  「那怎麼行,我這次來可是要償還恩情的!」

  想到兩年之後的我愛羅營救任務,小櫻說:「既然是同盟國,以後會有機會合作的。而且這次,是我愛羅的學生被虜去,我想作為一個老師,我愛羅應該希望能親自救出學生吧。」

  李洛克沉吟:「那倒也是。這樣好了,如果戰鬥需要的話,我們再出手。」

  「是的。」

  等李洛克和小櫻趕到志乃的蟲子指示的山谷,只見其他木葉的隊友都在。被「四象天人」復活的匠之國究極武器清明正跟半邊身體守鶴化的我愛羅對峙。

  「小櫻,鳴人受傷了。」鹿丸示意小櫻。

  鳴人還在掙扎:「我沒事,我要去——」

  「你這樣就算去了,也撐不了多久,」小櫻攔住他,「把手伸出來。」

  由於習慣性地聽小櫻的話,鳴人條件反射就把手伸了出去。

  手鞠看著我愛羅的狀態,低聲說:「再這樣下去,就糟糕了。」

  旁邊的鹿丸聽到,回頭對小櫻說:「小櫻,動作快點,看來沒多少時間了。」

  「明白。」

  前面觀察戰場的寧次開著白眼,自言自語:「這是怎麼回事?」

  李洛克:「怎麼了,寧次?」

  「那個全身鎧甲的傢伙,比半尾獸化的我愛羅查克拉還要強大。」

  我愛羅的學生茉莉解釋說:「那個人說,他是工匠村的創始人,清明,是以終極刃具的身份復活的。」

  「那個混蛋,」鳴人憤怒,「他想要奪取我愛羅的查克拉。」

  李洛克恍然:「說起來,之前跟我們交手的人,也穿著能夠吸收查克拉的鎧甲,我們的查克拉都吸收了。」

  志乃慎重說:「能吸取查克拉的鎧甲,外加奇怪的模樣,最好別輕舉妄動。」

  鹿丸開始思索:「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戰場上的清明漂浮在半空中,俯視著我愛羅:「和守鶴交手,並不是計畫中的事,不過,應該也是一種樂趣吧。這樣的話,就能證明無論守鶴多厲害,也不是工匠村終極武器的對手。」

  我愛羅獸化的眼睛盯著清明,他此刻正極力掙扎,壓制著自己繼續尾獸化。

  當初木葉森林裡,鳴人為了保護佐助,拼了命對抗幾乎已經是守鶴完全體的他;君麻呂要殺他時,小櫻從砂盤上跳下去阻擋了君麻呂的攻擊,她自己的腿卻被尖銳的骨之森弄得鮮血淋漓。

  鳴人說,絕不會讓你傷害我最重要的同伴。當一個人想保護心裡最重要的東西時,就真的能變強,我愛羅,你的心裡有沒有牽掛著什麼重要的人呢?

  夜叉丸說,所謂愛,是能為自己珍惜的人犧牲奉獻,並以慈悲之心保護他們。

  ……

  我愛羅緊緊握著拳頭,牙齒咬得嘣嘣作響,漸漸地,守鶴化的砂之臂化作砂子,獸化的眼睛也恢復了。

  鳴人激動地跳起來,大喊:「我愛羅!」

  小櫻:「……」扶額,算了,也差不多可以結束治療了。

  「我愛羅老師開始恢復原狀了。」茉莉擔憂地看著場上的老師。

  鳴人不解:「那傢伙到底怎麼了。」

  手鞠:「我愛羅靠自己的意志壓制住了守鶴。」

  鹿丸皺眉:「為什麼?這種時候,這樣做不是削弱自己的戰鬥力嗎?」

  勘九郎:「就算這樣,他也情願放棄自己無法控制的守鶴之力,選擇用自己的力量和意識來戰鬥。」

  鳴人深受震動。

  清明呵呵笑起來:「哦?查克拉不足以維持守鶴的肉體形態了嗎?」

  我愛羅低聲說:「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拯救我的同伴。」

  清明冷笑:「可笑,忍者最忌諱的就是感情用事。唯有冷酷無情的人,才能得到最強大的力量。力量才是唯一的正義。你也只能到這裡了,接招吧!」他身上的鎧甲化作幾根利齒長龍,沖著我愛羅撕咬過來。

  我愛羅閃避著攻擊,略有些吃力。剛剛他被困在清明的牢籠裡,查克拉被吸走,現在已經所剩無幾。

  「到此為止吧,砂隱的怪物。」清明冷酷地說。

  我愛羅冷冷看著他。

  清明輕蔑地冷笑:「還要逞強嗎?你現在已經沒有查克拉來戰鬥了吧。」

  我愛羅看著這具復活的僵屍:「確實,我的查克拉所剩不多,不過你以為我待在你的牢籠裡,是在乖乖等死嗎?」

  「什麼?」

  我愛羅雙手合十:「流砂漂流!」

  清明冷笑:「你已經沒有可以操縱的砂子了吧。」

  「對我而言,把石頭碎成砂子,輕而易舉。」我愛羅說完,周圍山壁上的岩石開始發出劈裡啪啦的爆裂聲,巨大的石塊紛紛掉落,朝清明砸過去,然後化作洶湧的砂塵,猶如砂之海嘯。

  清明瞬間被掩埋。

  砂嘯還在繼續,甚至沖到了手鞠鹿丸他們所在的地方,眾人紛紛躍起,落到遠處的山谷石壁之上。

  不過片刻,整個山谷的地貌都被改變了,森林草叢全部被掩埋在黃砂之下。

  「那個人,死了嗎?」茉莉小聲問。

  李洛克想起當初的君麻呂:「不一定。」

  這時,黃砂之下傳來清明的聲音:「孔雀旋風陣!」

  一陣小型的龍捲風過後,清明從砂子下面升了上來:「沒想到,你還有攻擊的力量啊。那麼,就讓我吸幹你所有的力量吧!」他身上的鎧甲開啟了抽取查克拉模式,我愛羅的查克拉開始流失。

  甯次向眾人彙報情況:「我愛羅的查克拉被吸走了!」

  茉莉驚呼:「我愛羅老師!」

  「可惡!」鳴人就要衝下去,被鹿丸攔住了。

  「不要攔我,鹿丸!」

  手鞠說:「你去只會礙事,我愛羅可是很強的。」

  小櫻點頭:「鳴人,要相信朋友的實力。」

  鳴人猶豫的目光中,我愛羅緩緩舉起手,砂子在他掌中凝聚:「砂之武器——守鶴之矛!」一柄巨大的砂子凝聚成的矛逐漸在他手中顯形。

  飛揚的砂塵中,守鶴之矛擊穿清明胸前的鎧甲,鎧甲碎裂,身體被刺穿。

  清明不甘心:「為什麼,為什麼你能……」

  「放棄人類的身份,以忍具復活的你,是永遠不會懂的。」

  「為什麼!我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清明死不瞑目。他身上的鎧甲全部碎裂,整個人臉色灰敗摔到了砂子上。

  我愛羅雙手重擊地面:「砂瀑大葬!」

  整個山谷都為之震動,砂子迅速從地下湧出。清明化作煙塵,消失了。

  「太好了!」鳴人高興地跳起來,比他自己打敗敵人還開心。

  「我愛羅老師打敗對手了!」茉莉也開心地直跺腳,像只快樂的小鳥。

  「我愛羅!」手鞠朝著弟弟奔過去。

  她這一動,其他人也忍不住了,紛紛跑過去。

  我愛羅回頭看著眾人,眉頭舒展開來,卻忽然摔倒在地上。

  「我愛羅!」鳴人大喊,「小櫻,小櫻,快看看。」

  小櫻上前,雙手探了探我愛羅頸部,趴在他胸口聽了下心音,松了口氣:「不要緊,只是查克拉消耗過多引起的暫時性昏迷,休息下就可以恢復。」她說著,開始治療我愛羅身上的幾處傷口。

  勘九郎看著昏迷的弟弟,想起不久前他對自己說過的話:通過努力,得到別人的認同,這是我遇見漩渦鳴人後的想法。過去我和別人之間只有憎恨和殺意,他卻能為別人做到那種地步。現在我終於漸漸明白,無論痛苦,悲傷,還是喜悅,這些感受都是要和別人分享的。

  勘九郎欣慰地笑了,喃喃說:「我愛羅,你也交到可以同甘共苦的朋友了。」

  「你說什麼?」鳴人疑惑地看著勘九郎。

  「沒什麼啦。」勘九郎笑說。

  鳴人歪頭。

  這次任務,圓滿結束,由於這裡距離木葉比較近,砂隱四人就先跟著鹿丸他們回到木葉。除了我愛羅,手鞠、茉莉、井野也受了輕傷,鳴人的傷勢雖然已經由小櫻治療過,也需要住院休息。

  翠子把鳴人和我愛羅安排在一間病房;手鞠、茉莉一間;井野懨懨表示不想住院,回家休息去了。由於木葉最近爆發流感,醫生都忙得不可開交,所以這次任務的病患治療,翠子就拜託給小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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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墜盒

  小櫻給手鞠和茉莉治療之後,手鞠笑說:「謝了,平胸妹。」

  小櫻:「……」

  茉莉乾笑:「手鞠姐——」

  小櫻怒指手鞠:「你胸大了不起啊!」

  手鞠聳聳肩,胸前波濤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你說呢?」

  心塞!小櫻扭臉:「省口氣好好休息吧你!」

  「我現在可是非常有精神呢。」手鞠惡劣地笑了。

  「嘿嘿嘿——」小櫻又扭過臉,看著手鞠笑起來。

  手鞠打了個冷顫:「……幹嘛笑得這麼噁心!」

  小櫻走過去,手肘撞了撞手鞠的肩膀,笑嘻嘻說:「這麼有精神的話,要不要我找鹿丸過來,陪你聊聊天呀?」

  「說,說什麼呢你!」手鞠立刻臉紅了。

  茉莉疑惑:「鹿丸?是那個紮著高馬尾的木葉忍者嗎?」

  「就是他啊,」小櫻一手叉腰,一手搖著食指,一副「真相盡在我掌握之中」的樣子,「那個傢伙啊,跟你的手鞠姐姐很合拍哦!兩個人在一起——」

  「停停停!」手鞠大喊,「少破壞我的名譽了,誰喜歡那個愛哭鬼了啊!」

  小櫻斜眼:「喂,我只是說你們合拍,在一起很有默契,可沒說你喜歡他呀。」

  手鞠:「……」

  茉莉也八卦起來:「啊咧,這麼說來,手鞠姐,你是不打自招啊。」

  手鞠握緊拳頭,一臉陰影:「茉莉,你是不是想看看我扇子上的三顆星啊,嗯?」

  茉莉立刻乖了:「我困了,睡覺。」她說完立刻躺下,蒙上被子裝不存在。

  小櫻挑眉:「哼,就會嚇唬小姑娘。」拿起旁邊的診療記錄卡走了。

  聽到關門聲,茉莉悄悄從被子裡探出頭,猶豫了一下,問:「手鞠姐,那時候我被『四象天人』擄走,看到我愛羅老師在砂之柱上被水龍攻擊,如果不是櫻小姐救了我愛羅老師,我愛羅老師可能會受傷吧。後來我愛羅老師打敗清明之後暈倒,也是櫻小姐給我愛羅老師做的緊急治療。剛剛我們兩個的傷勢,也是櫻小姐處理的。」

  手鞠雙手抱胸,挑眉:「所以,你想說什麼?」

  茉莉戳手指:「櫻小姐這次幫了我們大忙,手鞠姐怎麼好像不太喜歡她的樣子呢?」

  手鞠一愣,不自覺地咬指甲:「這麼一說,確實,嗯,就是忍不住想損她幾句。咦,這是為什麼啊?」

  「哈?」茉莉疑惑,「你自己都不知道,這可真是太奇怪了。」

  手鞠陷入苦思,自言自語:「我為什麼看她不順眼呢?長得沒我漂亮,胸還沒我大……」

  茉莉:「……」她低頭看看自己的平胸,噘嘴。

  「啊!我想起來了!」

  茉莉疑惑:「嗯?」

  「看她刺眼這種感覺,是從上次我愛羅帶她去終結之穀開始有的!哼,那次居然讓我愛羅一路抱著她從終結之谷回到木葉——」

  「納尼!」茉莉瞬間燃了,「這麼過分!居然讓我愛羅老師做那種事,不可原諒!絕對不能原諒!」

  手鞠重重點頭:「從那之後,我就覺得她對我愛羅不安好心,真是的,我這個歐豆豆,雖然溫柔強大又帥氣,可是感情方面還是太稚嫩!我怎麼能看著他落到這種寬額頭平胸女手裡,絕對不能!」

  這是個弟控,毫無疑問。

  茉莉握拳:「就是就是!」

  這是個師控,毫無疑問,too。

  「兩個弟弟一個隻會玩傀儡,一個隻會玩砂子,說多了我這個當姐姐的自己都好心酸。所以,茉莉,」手鞠大手一揮,五指收攏,骨節啪啪響,「你可要跟我站在一條船上!」

  茉莉果斷點頭:「嗨!手鞠姐放心,我一定會保衛好我愛羅老師的!」

  這邊弟控師控聯盟組成統一戰線,那邊她們共同的敵人狠狠打了一連串噴嚏。

  「不會感冒了吧。」小櫻抽了抽鼻子。

  「喲,小櫻!」

  「咦,自來也大人?」

  自來也哈哈大笑:「正好碰到你,鳴人在哪個病房啊?」

  小櫻斜眼:「他等著你帶他去修行等了半年,你現在去見他,可要做好準備哦。」

  自來也哈哈大笑。

  「走吧,在這邊,我帶你過去。」

  「那就麻煩你了。」

  兩人來到鳴人和我愛羅的病房,我愛羅醒著,鳴人還在呼呼大睡。

  小櫻向我愛羅介紹:「這是自來也大人,木葉三忍之一,是教鳴人修行的老師;自來也大人,這是鳴人的朋友,砂隱忍者,我愛羅。」

  我愛羅很淡定地躺在那兒,只給了自來也一個涼涼的眼神。

  「哦?」自來也饒有興趣地看了我愛羅一眼,「就是打敗工匠村終極武器的那個少年啊,不錯嘛,跟卡凱西挺像。」

  「哈?」小櫻死魚眼,指著我愛羅,「哪一點像卡凱西老師了?」

  自來也摸著後腦勺大笑:「哈哈,小櫻你不知道嘛,卡凱西小時候,也總是這麼一副天塌下來面不改色的樣子。」

  小櫻撇嘴:「是天塌下來也睜不開他那雙死魚眼吧。」

  「呀哈哈哈!你這傢伙,卡凱西好歹是你老師吧。」

  鳴人被自來也豪爽的笑聲吵醒了,揉著惺忪的睡眼,哼哼唧唧坐起來,看到自來也後,一秒變清醒:「啊——好色仙人!」

  「喲,鳴人!」自來也打招呼。

  鳴人果然怒了:「喲什麼啊喲!這麼長時間你都跑到哪兒去了!說好了帶我去修行,結果一轉眼就跑沒影了,真過分!」

  自來也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要去收集情報嘛。」

  鳴人斜眼撇嘴,對自來也十分之不信任:「我看是去搜集裸體小妞的情報吧。」

  自來也正經臉:「胡說什麼呢!我可是很認真地在搜集曉組織的情報,目前已經掌握到內/幕消息,他們將在兩年後有所行動。所以,鳴人,做好準備,跟我去修行吧!」

  鳴人眼神堅定:「早就迫不及待了!」他忽然想起什麼,又問,「喂,你上次走之前說,大蛇丸那傢伙下次轉生是在三年後,這麼一來,那個曉組織的行動和大蛇丸的行動,不是有可能同時發生?」

  自來也笑道:「所以,你更應該刻苦修行啊,鳴人!」

  「放心吧!」鳴人豎起大拇指,「好色仙人,小櫻,等著吧!我一定,一定會變得更強!到時候更好地保護村子,再把佐助帶回來!」

  自來也欣慰地笑了。

  「那一起加油吧,鳴人,我也會努力進步,將來一定是大家最堅強的後盾!」

  我愛羅聽著他們的這些話,青色的眼珠動了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兩天后,手鞠、我愛羅和茉莉的傷勢都痊癒了。勘九郎到醫院來找我愛羅的時候,見他旁邊的病床空著,便問:「那個漩渦鳴人,已經出院了?」

  我愛羅:「嗯,昨天就走了。」

  勘九郎笑:「那傢伙,恢復力真是驚人啊。」

  「啊咧,這就出院嗎?」今天翠子有事,臨時請小櫻代班,她查房的時候路過這裡,看到門開著,就直接進來了。

  我愛羅:「嗯。」

  勘九郎咳了一聲:「那我去看看手鞠和茉莉收拾好沒有,一會兒在醫院門口等你。」

  我愛羅點頭。

  「你們一會兒就走嗎?」

  「嗯。」

  小櫻有些猶豫。

  「怎麼了?」

  小櫻吭吭哧哧,指甲都咬得快斷了,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我愛羅雙手抱肩站在那兒,默默看著她糾結。

  好一會兒過去,小櫻才艱難開口:「那個,其實是這樣的,呃,之前給你做治療的時候,我發現一樣東西,嗯——」

  「你是說這個嗎?」我愛羅伸出一隻手,一條項鍊從他虛握的拳頭裡垂下來,項鍊上有個鑲嵌著四葉草的吊墜。

  小櫻:「……」

  小櫻乾笑:「是啊,為什麼會在你那兒?」

  「撿到的。」

  小櫻一愣,自以為發現了真相:「果然是那天在跟大蛇丸交手時掉在死亡森林邊緣了嗎?」她發現項鍊丟了的時候曾去死亡森林外邊找,當時還碰到了我愛羅;這麼看來,之所以沒找到,是因為那時候已經被我愛羅拿走了?「你是在那兒撿到的?」

  我愛羅垂下眼瞼:「……嗯。」

  小櫻撓撓臉蛋:「那,能還給我嗎?」她伸手一把抓住了吊墜盒。

  我愛羅聲音冷硬而果斷:「不能,我撿到的。」

  小櫻:「……」

  「你撿到之前,它是我的啊。」小櫻弱弱說,緊緊抓著吊墜。

  「送給你之前,它是我的。」

  小櫻:「……」你還知道把它送給我了啊,摔!當然這話她也就敢腹誹下,沒膽量說出來。

  她不甘心地抓著吊墜不鬆手。

  「我愛羅,還沒收拾好嗎?」手鞠一聽說小櫻在我愛羅病房,就開始陷入「歐豆豆要被拐走了」的擔憂之中,然後果斷否定勘九郎「我們最好還是去醫院門口等我愛羅」的建議,堅持過來這邊看看。

  結果她進來之後,一眼看見那個「寬額頭平胸妹」正抓著自己歐豆豆的項鍊吊墜,這還了得!弟控模式一秒上身,手鞠上前奪過項鍊,怒指,「這是我愛羅的項鍊,休想讓他送給你。」說完就把項鍊塞進自己的胸衣裡。

  面對手鞠豪放的動作,小櫻&我愛羅:「……」

  門口的勘九郎:= =

  茉莉從勘九郎身後奔過來,擋在我愛羅面前:「櫻小姐,雖然很感謝你幫我治療,但是,請不要對我愛羅老師有什麼不良企圖。」

  我愛羅:「……」

  勘九郎:!!!

  小櫻:「……」納尼納尼?不良企圖?她只是想要回自己的項鍊( ☉ o ☉)啊!

  「我愛羅,我們走吧。」手鞠緊緊盯著小櫻,似乎生怕她再出什麼么蛾子。

  我愛羅皺了下眉頭,看了小櫻一眼,嘴唇動了下,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出去了。

  勘九郎擦著冷汗跟過去。

  手鞠和茉莉一副嚴防死守的樣子,尤其手鞠走之前還來了句:「死心吧,你跟我愛羅沒可能,除非你那裡能有106釐米!」手鞠指了指小櫻的胸口。

  小櫻:= =

  師傅那種尺寸啊,按照之前的經歷,那是到死都沒可能了。不不不,她怎麼會糾結這個,不管有沒有106釐米她跟我愛羅都沒可能的好麼= =

  所以說,這個誤會究竟是怎麼產生的啊!

  小櫻淚流滿面。

  而在此時的木葉村口,鹿丸正給砂隱四人送行。

  「這次真是欠了你一個大人情啊。」這是手鞠對鹿丸。

  「哪裡哪裡,我也只是還了上次欠你的人情。」這是鹿丸對手鞠。

  「那再見了,以後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可以找我商量,我會給你出主意的,愛哭鬼。」

  鹿丸扶額:「你還記著呢,真是麻煩死了。」

  我愛羅和勘九郎轉身先走:「再見。」

  手鞠本來都也要走,忽然嘖了一聲,靠近鹿丸說:「喂,我有件事拜託你。」

  「什麼?」鹿丸疑惑。

  「關於小櫻——」

  「小櫻怎麼了?」

  「你能給她介紹個男朋友嗎?」

  鹿丸狂冒汗:「納尼?為,為什麼?」

  手鞠眉毛一豎:「到底能不能?」

  鹿丸真心想開溜,鑒於手鞠虎視眈眈,只好硬著頭皮敷衍說:「這個不用我介紹吧,她已經有了啊。」

  手鞠一愣:「已經有男朋友了?誰,是誰?」難道是她誤會了,小櫻對我愛羅並沒有那種意思?

  前面的我愛羅身形一頓,停下腳步,勘九郎瞬間覺得自己的冷汗又開始往外冒。

  鹿丸說:「應該是佐助吧。雖然我不關注這些麻煩事,不過當時學校裡傳的沸沸揚揚,同班那個花癡佐助的井野也因為這件事頹廢了好幾天,所以就知道了。」

  手鞠想了想,也是,宇智波佐助長得那麼帥,她第一次見時也癡迷過那張臉來著。小櫻跟佐助這樣的大帥哥一個班,會喜歡佐助簡直不需要解釋,或者說所有女生喜歡上佐助都不需要解釋。

  不對不對,現在佐助離村投奔大蛇丸去了,對於小櫻來說,以後即便再見,佐助也是敵人,他們已經沒可能了……所以,她才會對我愛羅採取行動嗎?

  手鞠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

  於是她對小櫻的評價,繼「寬額頭」「平胸妹」之後,又多了一個貶義詞——太花心。

  「手鞠,走了。」我愛羅回頭,冷漠地喊了一聲。

  鹿丸一激靈:忽然覺得我愛羅的氣勢冷了好多,錯覺嗎?

  勘九郎默默擦著汗,覺得自己臉上的油彩都快要被汗水洗掉了。

  「手鞠姐,快走吧。」茉莉過來拉了把手鞠。

  手鞠無奈,有氣無力跟鹿丸擺擺手,走了。

  鹿丸有點不太明白,不過他的好奇心一向不重,甩甩頭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手鞠追上同伴,取出項鍊遞給我愛羅:「這個給你。」

  我愛羅接過項鍊。這時候吊墜盒的背面恰巧朝上,一個圓圈內鑲嵌五瓣櫻花的圖案赫然入目。

  「這是……」我愛羅皺眉。他記得很清楚,這個盒子背面之前是沒有任何圖案的。

  圓圈,是春野一族的族徽。這個圖案,表面上看指的是「春野櫻」,但我愛羅總覺得這不是簡單的宣誓主權,反而像是……某種術式?

  這,是剛剛小櫻抓住吊墜盒的時候留下的嗎?

  手鞠瞥了一眼項鍊:「有什麼不對嗎?」

  我愛羅把項鍊收起來:「不,沒什麼。」

  茉莉很好奇我愛羅居然會有這麼一條似乎是給女孩子戴的項鍊,便問:「我愛羅老師,這項鍊挺漂亮的,在哪兒買的,我也想去買一條呢。」

  手鞠在心中給茉莉加了一分:問得好!

  勘九郎仍然在默默擦汗。

  「村子裡的銀飾店。」

  茉莉眼睛一亮:「我家就在銀飾店旁邊,我經常去那裡逛的。不過好像沒見過這樣的款式,尤其是那個吊墜盒,很特別。」

  我愛羅對這個學生還是比較有耐心的:「好幾年前買的。」

  茉莉恍然:「原來是以前的款式,怪不得。對了,我愛羅老師,那個吊墜盒,是用來放照片的嗎?這個設計不錯,我回去也要訂做一個!」

  好姑娘!手鞠繼續給茉莉加分。

  勘九郎繼續擦汗。

  這次,我愛羅可有可無「嗯」了一聲。

  茉莉捧著臉懇請說:「我可以跟我愛羅老師合影嗎?」

  這下,聯手鞠也想擦汗了。

  我愛羅沒說話。

  「我愛羅老師?」茉莉小心翼翼問。

  我愛羅語氣平靜:「我不喜歡照相。」

  為了挽救自己的臉譜,勘九郎打圓場:「好了,我愛羅,我們開始趕路吧。這樣走下去,什麼時候才能回去村子啊?」

  「嗯,走。」

  手鞠拍了拍茉莉,茉莉收起沮喪的表情,兩個人追著前面的我愛羅和勘九郎去了。

  而此時的木葉村,小櫻正請鳴人吃拉麵,就當給他送行。結果路上碰到伊魯卡老師,於是,買單的變成了他。伊魯卡老師照例鼓勵鳴人一番,鳴人也照例拍胸脯保證一定不會辜負他的期望。

  值得一提的是,雛田居然也鼓起勇氣站出來送別鳴人,結結巴巴半天,最後說了句:「鳴人君,加油。」

  小櫻默默豎了個拇指給這害羞柔軟的妹子,這進步已經很大了。

  送走鳴人,雛田回日向宅邸,小櫻去實驗室,結果在途中看到井野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在街上晃蕩,連忙喊住她。

  「小櫻,我正要找你!」井野精神一振,走過來非常嚴肅地說。

  小櫻嚇了一跳:「你幹嘛,突然這麼有幹勁。」

  「小櫻,你能不能,教我醫療忍術?」井野誠懇地看著她。

  「納尼!我?」小櫻驚呆了,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讓『我』教你?」

  井野難過:「不行嗎?你都肯教香燐。」

  「不是不是,」小櫻笑說,「想學的話,你最先想到的師傅不應該是火影大人嗎?拜我為師,你甘心嗎嘿嘿嘿……」

  「真是的,我是很認真的在跟你說這件事。」

  小櫻連忙收起笑臉,點頭:「我當然是支持你的,不過,喊我師傅還是師姐,你不考慮一下嗎?」

  井野眨眨眼:「火影大人會收我做弟子嗎?」

  「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井野猶豫:「其實,我有點怕她哎。」

  「好了好了,我陪你去。」

  井野立刻松了口氣:「謝謝你,小櫻!」

  「不用客氣哦,以後有你這樣卡哇伊的小師妹可以使喚,想想還有點激動呢。」

  「真是的,你就不能讓我多感動會兒嗎,寬額頭!」

  「呵,都要成我的晚輩了還敢這麼叫我,井野豬!」

  ……

  最終,井野順利拜綱手為師。

  鳴人去修行了,井野開始學醫療忍術,小櫻每天泡在手術室、實驗室和訓練場,其他如鹿丸、雛田等人,也都在努力提高自己。

  每一個人,都不願意落後。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一轉眼,兩年多過去了。                        


☆、中忍考試再臨

  「小櫻,你這是去醫院?」

  「咦,是鹿丸啊,怎麼有時間在這兒閒逛啊?」

  鹿丸扶額:「火影大人讓我去村口接一位重要的客人。」

  小櫻斜眼:「什麼客人能勞動你出馬?」

  「喂,你這什麼眼神,」鹿丸黑線,「是火影大人的命令。」

  「那你還不快去。」

  「你都不想知道是誰嗎?」

  「想啊。」

  「那你怎麼不問?」

  小櫻笑:「因為我更想知道,我不問的話,你會不會憋死。」

  鹿丸:「……」

  小櫻轉身擺手:「再見。」

  鹿丸默默結印。

  「喂!居然用影子模仿術,你這是作弊!」小櫻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黑線。

  「你問不問?」

  小櫻死魚眼:「師傅讓你去接誰啊?」

  鹿丸收回影子:「五代目風影。」

  「納尼!」小櫻回頭,「五代目,風影?」

  鹿丸笑,覺得大仇得報:「至於風影是誰,你問了我也不說。」

  我愛羅繼任風影的事情還沒有正式通知五大國,因此除了砂忍村,其他的忍村目前只有綱手知道。今天綱手讓鹿丸來迎客,鹿丸才得以知道新任風影是誰。

  老實說,知道真相那一刻,鹿丸懵逼良久,甚至想過綱手是不是在逗他。

  「別這麼看著我,我現在不會告訴你的。」鹿丸看著小櫻的死魚眼。

  小櫻扭臉,拔腿就往醫院奔去。

  鹿丸:「……」

  烏鴉在他頭頂飛過。

  經過這一遭,鹿丸去村口迎接我愛羅的時候,狀態還是這樣的「= =」的。

  「喲,愛哭鬼,」手鞠率先打招呼,「瞧你這愁眉苦臉的樣子,碰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了嗎?來來來,說給姐姐聽聽,姐姐幫你拿主意。」

  看到眼前這一位,鹿丸一個頭兩個大,一邊腹誹「女人就是麻煩」,一邊笑說:「沒什麼,就是在想某個一直嚷嚷著要當火影的笨蛋現在不知道在哪兒呢。」

  手鞠眉毛一抬:「哦?那個矮冬瓜?」

  鹿丸:「……」

  「不過,你居然親自來迎接,真是出人意料啊。」手鞠可是非常瞭解眼前這人有多怕麻煩。

  鹿丸攤手:「對方可是風影大人啊。」他看向我愛羅,然後被我愛羅身上那種淡定安然的氣質給驚了一下。

  不過鹿丸作為這兩年綱手十分器重的年輕一代,還是很快就恢復常態,他向我愛羅禮貌地打招呼:「風影大人。」

  我愛羅微微點了下頭。

  雖然一身戾氣全無,但是這樣的我愛羅,給人的壓力不亞於以前。

  剛剛應該用影子模仿術拉著小櫻一起來的,有個人分擔壓力也能輕鬆點,鹿丸在心裡歎氣。

  正和翠子一起整理手術資料的小櫻打了個噴嚏。

  翠子笑說:「小櫻,不是感冒了吧。」

  小櫻揉揉鼻子:「沒有的事。」

  兩天之後,小櫻剛剛給一個暗部打扮的忍者做完治療,忽然看到井野在門外沖她招手。

  「怎麼了?」

  「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小櫻瞥了一眼面前那個暗部,對方面具後面傳出笑聲:「我已經沒事了,」他歪了歪頭,似乎有點疑惑,「你這是第四次看我的腰了,但是,我腰部沒受傷。」

  小櫻:「……」她乾笑,有臉穿露臍裝就表怕別人看啊少年,「因為你的打扮跟其他暗部不一樣,所以,呃,抱歉,我只是有點好奇。」她看了看井野。

  井野疑惑臉。

  對方仍是笑著:「我的確是暗部沒錯,不過更多的就不能透露了,醜女醫生。」

  得,這絕對就是佐井那個情商負數的傢伙。

  井野眼珠子都要掉了,她雖然常常嫌棄小櫻,但作為好閨蜜,那是必須不能容忍別人嫌棄小櫻的:「你說什麼!你這不陰不陽的傢伙!」

  小櫻連忙撲住井野,拖著她往外走,回頭對佐井說:「你已經可以出院了,再見。」

  出來醫院,井野還在生悶氣:「你為什麼不讓我把那不男不女的傢伙揍一頓!那混蛋,居然敢那麼稱呼你!」

  小櫻:「……」望天,「怎麼就不男不女了?」

  井野叉腰斜眼:「你不是也發現了!還偷看好幾次都被他察覺了!那傢伙,小腰比女孩子都細,所以說我最討厭這種(腰比我還細的)男生了!」

  小櫻瞄瞄井野露在外面的腰,再和剛剛看到的佐井小細腰一比,忍不住死魚眼:「嘛,嘛,不說什麼腰不腰的了,你找我什麼事?」

  井野向小櫻說了木葉將補辦中忍考試的事情。鑒於阿斯瑪班的鹿丸已經是中忍,井野和丁次少一個搭檔,而卡凱西班如今留在村子裡的就小櫻自己,所以井野建議「拼班」參加考試。

  小櫻黑線:「什麼『拼班』啊,搞得像吃飯拼桌一樣。」

  「究竟答不答應啊,小櫻?」

  小櫻笑道:「可以啊,那就請多多關照咯。」

  井野松了口氣,捶了一下小櫻的肩膀:「太好了,我還怕你想等佐助和鳴人一起考試呢。」

  「哈?」

  話說完才覺得自己失言,井野忙說:「對不起,那個,呃,小櫻……」

  小櫻一愣:「你幹嘛道歉,」她摸著下巴,「鳴人這時候還不知道在哪兒修行呢,佐助又在大蛇丸的窩裡,他們兩個這輩子應該都不會再參加中忍考試了。」

  「小櫻——」井野暗暗愧疚,都怪自己嘴快,幹嘛要提起佐助啊,她看到旁邊一家蛋糕店,立刻轉移話題,「那個,你看,是可哥蛋糕店,這裡總是好多人排隊的。據說前兩天新出了一款慕斯,很好吃的,而且限時限量,我們也買一點吧。」

  「真的嗎?」

  「嘛,嘛,這麼多人排隊還能有假啊。」

  最終,兩個人各自提了滿滿一袋蛋糕、一盒慕斯回去。

  「哎呀,說起來,跟小櫻你一起買東西還真是優惠呢!」井野羡慕,「什麼時候我才能這麼受歡迎呢。」

  小櫻斜眼:「那是因為前兩天我剛好給店主的兒子接上了斷腿,你之前不是也被水果店老闆送了水果嗎?到底有什麼好羡慕的啊。」

  井野嫉妒臉:「那個送的是打折水果啦,這個可是限量版的新款慕斯啊!」

  「……都是吃的,到肚子裡還不是一樣。」

  井野撇嘴:「喂,你怎麼說話的,搞得我都沒食欲了。」

  小櫻死魚眼。

  「小櫻,小櫻!」

  小櫻:「李桑?天天,寧次。」

  凱班應該是剛從訓練場回來,李洛克綠色緊身衣還沾著草屑灰塵,天天累得氣喘吁吁,寧次倒是一如既往的風度翩翩。

  「啊——」天天羡慕地指著井野和小櫻手裡的慕斯盒子尖叫,「這是可哥蛋糕店新出的慕斯吧,可惡,今天又錯過時間了嚶嚶嚶……都怪李!非拉著我訓練!」

  井野&小櫻:「……」

  李洛克疑惑:「這個很好吃嗎?那我現在陪你去買。」

  天天怒抽李洛克的西瓜頭:「都說了那是限時限量的,現在肯定早賣光了!」

  李洛克對寧次:「寧次,拜託了,幫我看看那家店現在還有沒有這個慕斯!」

  寧次:「……」扭臉,「我拒絕。」白眼用來觀察這個簡直是對日向一族的侮辱!

  小櫻把慕斯遞給天天:「那這個送給你吧。」

  天天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嗎,小櫻?」

  「可以的啊,我這還有些蛋糕,今天肯定吃不完的。」

  天天抱著慕斯盒子,星星眼:「實在是太感謝了!」

  李洛克摸著西瓜頭疑惑:「天天,可你昨天不還說要節食,要多訓練,那這個慕斯——」

  天天秒變恐嚇臉,低聲呵呵冷笑:「你說什麼,李,再說一遍。」

  寧次扶額。

  這時候就算是熱血粗神經的李洛克也不敢惹天天大魔王了,他搖著纏滿繃帶的雙手乾笑:「沒什麼,沒什麼。」

  天天冷哼,然後眼睛一亮,指著旁邊的丸子店:「小櫻,井野,我請你們吃丸子吧,剛好休息一下再回去。」

  井野和小櫻互相看了看,點頭:「好啊。」

  「走吧,李,寧次。」天天招呼隊友。

  李洛克猶豫:「可是我晚上還有修行啊。」

  天天在背後捅了他一下:「笨蛋啊,總是說著要追小櫻追小櫻,我都幫你約了你怎麼反而掉鏈子!」

  小櫻:「……」

  井野捂嘴笑:「天天,你當著小櫻這麼說合適嗎?」

  李洛克立刻臉紅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等我超越了寧次、佐助君和我愛羅君之後,嗯,那個……」

  天天恨鐵不成鋼:「現在說什麼佐助啊你這個笨蛋!」

  李洛克愣住:「因為佐助君是櫻小姐的前男友啊。」

  小櫻:腳豆麻袋!前男友是什麼玩意兒= =!

  天天&井野&:「……」李這個笨蛋×2!

  連寧次都一臉黑線。

  小櫻乾笑:「那個,我還是先回家好了——」

  「喲!平胸妹們!」

  丸子店的簾子被掀開,手鞠扛著扇子走出來,一手還拿著串丸子,她重點瞥了小櫻和天天一眼。

  天天炸毛:「說誰是平胸妹呢你!」

  手鞠嘴角一勾:「誰平說誰啊,喂,我說那一個,別忙著走啊。」她上去一把按住小櫻的肩膀。

  小櫻笑:「好久不見啊,手鞠。」

  手鞠點頭:「是好久不見,不過,你還真是沒有一點進步啊。」她視線從小櫻的臉往下移到胸口。

  小櫻簡直要給手鞠跪了,雙手捂住胸口:「你對我的胸到底是有多深的執念啊手鞠小姐!再這樣下去我可是會誤會的,難道你其實是喜歡女孩子的嗎?那麼對不起,我很鄭重地告訴你,雖然你是個大胸的好女生,但我們是沒有未來的,再見!」

  手鞠:「……」

  手鞠怒:「胡說什麼啊你!」

  小櫻沖她做了個鬼臉:「嘁!」肩膀一塌掙開手鞠,一眨眼就閃沒影了。

  寧次震驚:「好快!」

  李洛克握拳:「不愧是櫻小姐!」

  手鞠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這傢伙的速度——」

  井野笑:「手鞠小姐,小櫻的速度,我敢說,可是現在木葉下忍裡面最快的了。所以,你以後要當心哦,那種恐怖的怪力,再加上這變態的速度……你懂的。」

  「哦?」手鞠笑了笑,「那有機會,比比好了。」

  井野聳肩,對天天說:「天天,那我也先回去了,下次再一起吃丸子吧。」

  天天點頭:「好啊,」然後瞥了一眼手鞠,對李洛克和寧次說,「走了。」

  李洛克伸出一隻手:「等等,」然後走到手鞠面前,「請問,我愛羅君是不是也來木葉了?」

  手鞠挑眉:「怎麼,你想幹嘛?」

  李洛克握拳:「我想——」

  天天一把捂住李洛克的嘴,把他拖走。

  李洛克掙扎著嘟囔說:「放開我,天天,我要和——」

  兩年過去,我愛羅的實力肯定愈發強大,他很想和我愛羅再比試下。

  天天冷酷地說:「不行!」

  寧次禮貌地和手鞠道別,追著兩個隊友去了。

  這一次的中忍考試,是由木葉和砂忍村聯合舉辦。第一場筆試在木葉,之後兩場在砂忍村。考試前小櫻被綱手叫過去,吩咐一些事情。

  「關注雨忍村、瀧忍村的考生?」小櫻皺眉。

  綱手點頭:「不過,不用勉強。」

  「明白了。師傅覺得,他們和曉組織有關嗎?」

  綱手一愣:「你怎麼會這麼想?」

  小櫻撓臉:「之前自來也大人說這個組織會在兩年以後行動,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雨忍村那麼神秘,不跟外界來往,隱藏一個恐怖組織的話,應該蠻容易的吧。瀧忍村也是這樣,因為地勢的緣故,外人難以進入。」

  綱手知道這個弟子有多機靈,便說:「有餘力的話關注一下這兩個村子的考生,當然你的主要任務是中忍考試。」

  「嗨。」

  「另外,小櫻,」綱手嚴肅地看著得意弟子,「我還有一個秘密任務交給你。」

  小櫻挺直腰背:「請吩咐。」

  「這次的中忍考試,砂忍村極力要求和木葉聯合舉辦,並且會借這次考試的機會,通知五大國新任風影繼位元的消息。但是,根據所得情報,砂忍村恐怕另有安排。」

  小櫻眨眨眼:「什麼安排?」

  綱手瞪了小櫻一眼:「嚴肅點!」

  小櫻吐舌。

  「我懷疑,新任風影想借這次機會引出砂忍村中反對他的人。然而,一旦風影遇到什麼不測,木葉和砂忍村的同盟關係勢必會受到影響。所以,第二場考試你到了風之國,要注意考生中是否有人對風影不利;當然,我還安排了別的上忍關注這件事,你也不用有太大壓力。」

  小櫻點頭:「明白!師傅放心吧,風影大人一定不會有事的。」

  看來,當時第二場選拔,在魔之沙漠遇到的大沙暴,很可能是人為緣故啊。

  話說,怎麼每次中忍考試都會出變故呢!

  「喂,小櫻,你都不好奇新任風影是誰嗎?」

  「呃,師傅,你知道的,我的好奇心一向不重。」

  綱手冷哼:「那是因為你總能猜到吧!」

  小櫻嘿嘿笑了。

  「真是的,」綱手扶額,忽然臉色一變,斜眼,「我聽鹿丸說,你和鳴人跟我愛羅的關係都非同一般,對吧?」

  「……」小櫻打起精神,「師傅你想說什麼?」

  綱手笑道:「現在鳴人不在,維繫木葉和砂隱關係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哼,你猜到了吧,新任風影就是我愛羅。」

  小櫻撇嘴:「師傅,維繫兩個村子關係這種事,最好的人選是鹿丸啊!」沒錯,不吭鹿丸坑誰,「那傢伙和五代風影的姐姐手鞠,絕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

  綱手一愣:「還有這回事?」

  小櫻猛點頭:「我絕對絕對不是亂說哦。」

  綱手咬指甲:這樣的話,確實更划算,畢竟將來是手鞠嫁過來。

  火影大人看了看心愛的小徒弟,愛賭的天性又發作了:哼哼,好不容易培養出這麼個優秀的人才,要是飛到砂隱去,那真是賠死啊!

  「好!」綱手拍案而起,「那外交關係什麼的以後就交給鹿丸負責,你呢,沒事就不用操心什麼砂隱什麼風影了。」

  小櫻笑嘻嘻答應:「嗨,嗨。」

  鹿丸,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混亂的晚餐

  沒過多久,新的聯合中忍考試第一場就在木葉開始了。這次選拔,雖然水影、雷影和土影都回絕了木葉的提議,但還是有不少忍村都送來了參選的下忍。

  第一場筆試的類型和上次大不一樣,試卷上三道題,分別是30、40、50分,每一組的三個成員分散在三個密閉的教室內,要在沒有聯繫的情況下答題,三人加起來恰好100分才能合格。

  對能夠用忍術聯絡同伴的忍者們來說,這次測試很簡單,而沒有這一技能的人則都亂作一團,不過後來在寧次的安排下,剩下的考生也掌握了通過測試的技巧。

  不過,出乎意料的第四題,使合格的考生數目進一步減少。

  任務遇到危險時,三人小組必須留下一個人做誘餌,假設這個誘餌必然會死,每一組會留下誰?三個人的答案必須一致,而被留下的這個人,同時也將失去這次考試合格的機會。

  正確的答案,是空白。

  必須犧牲同伴的任務,本身就是錯誤。

  第一場考試結束後,通過的考生在忍校訓練場集合。

  第二場考試的考官是手鞠,井野一看見她,就用肘子戳了戳小櫻:「喂,我聽鹿丸說她已經是上忍了。」

  小櫻點頭:「她是上一次考試和鹿丸一起晉級中忍的,這傢伙雖然毒舌,但實力沒的說,這兩年時間晉級為上忍也是理所當然嘛。」

  井野嘿嘿笑:「你那裡長大點,就不用怕她的毒舌了。」

  小櫻:「……」

  為什麼她身邊盡是大波妹啊,捶地!

  由於第一場考試通過的人員太多,手鞠宣佈她將再淘汰一部分人:首先,由於第二場考試是團隊任務,目前那些成員不足三人的小組,當場淘汰;其次,第二場考試將在砂忍村舉行,集合地點是風之國魔之沙漠監視所,以忍者的速度,從木葉到魔之沙漠最快也要三天,途中禁止私鬥,按到達順序,最後30人將失去繼續考試的資格。

  手鞠講完之後,其他人還在愣怔,寧次等三人率先出發,小櫻拉著井野、丁次緊隨其後。這時候其他考生才陸續反應過來,紛紛往風之國方向趕。

  井野他們組的體力,沒有凱班那麼變態,途中只維持著靠前的位置。

  「真是的,這麼快就上路,我好餓。」丁次摸著肚皮。

  井野怒:「才走了半天而已,早飯的時候你不是吃了那麼多!小櫻帶的蛋糕全塞你肚子裡去了!」

  丁次委屈:「可是……早就消化完了啊。」

  「要吃兵糧丸嗎,丁次?」小櫻問。

  丁次立刻搖頭:「那個太難吃了!」

  井野斜眼:「你不是號稱什麼吃的都想試試嗎?」

  「可那個真的太難吃了,上次阿斯瑪老師騙我嘗過一次,我已經不想回憶它的味道了!」

  井野歎氣:「忍一忍吧丁次,真是沒時間給你吃飯啊,你也不想被淘汰吧。」

  「好吧。」丁次拍了拍肚皮。

  井野和小櫻相視苦笑。

  第三天,考生陸續到達集合地點——魔之沙漠監視所。

  時隔六年,小櫻再次回到風之國。

  黃砂隨著熱風撲面而來,竟然給她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櫻小姐,大夥兒,你們也都到了!」看相熟的紅班、阿斯瑪/卡凱西班都到了,李洛克高興地過來打招呼。

  和其他人累成狗的模樣不同,李洛克還是一如既往有精神。

  「李桑,天天,寧次,你們是第一個到的吧,」小櫻擦了擦汗,看著前面迎接他們的得意洋洋的凱老師,感慨,「不愧是凱老師的班!」

  凱果然豎起大拇指、亮出大板牙無聲稱讚小櫻識貨。

  天天搖頭,指著不遠處的兩男一女,低聲說:「那是第一名,瀧忍村的。天啊,他們是怪物嗎?居然比李的速度還快。」

  小櫻看過去,發現其中那個綠頭髮的女生正在興奮地跳著腳跟她的兩位隊友講話,看起來似乎比李洛克還要有活力。瀧忍村的芙,體內封印著七尾的樂天派。

  「那是女版的李嗎?」井野嘟囔。

  天天笑嘻嘻說:「我剛剛也這麼跟李說。」

  這時候,凱走到眾人面前,握拳淚流:「大家表現得都太好了!看你們這麼拼命,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老師我真是由衷感動!忍不住就想起了,老師我當年參加中忍考試——」

  牙靠在赤丸身上無情地打斷凱的抒情:「老師,如果你的故事很長的話——」

  丁次接上:「還是讓我們進去休息吧,我快餓死了。」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凱眨眨眼:「說的也是。」哼,還是李可愛!瞧瞧這些人,都不能理解他的心情!

  眾人紛紛走進監視所,第二場考試的監督官勘九郎已經按照到達的先後次序給考生安排了休息室。

  房間裡,丁次坐在桌邊吃著薯片,小櫻趴在桌上休息,井野扒著窗戶往外看:「這裡除了砂子,就是風,環境還真是惡劣。」

  小櫻點頭:「風之國特色嘛。」

  「你小時候真的在這種地方住過幾年?」井野發愁地看著外面,「這種又幹又熱的地方,我一個月都待不下去。」

  「住久了就習慣了,這裡也沒你想的那麼差啦。」

  井野過來坐下:「我還是比較喜歡木葉的環境。」

  「這裡有沒有什麼特色食物啊,小櫻?」丁次問。

  井野扶額。

  小櫻想了想,說:「水果蔬菜比較稀缺,都是從外面運進來的,特色食物的話,應該是各種肉和麵食,還有甜點也非常不錯。」

  丁次流口水:「哇,那這裡的烤肉一定很好吃。」

  小櫻豎起食指:「是的,丁次,晚飯說不定就有烤肉呢。」

  「晚飯!」丁次眼睛一亮,口水都流出來了。

  「晚飯!」小櫻忽然拍案而起,她想起了!

  井野嚇了一跳:「小櫻,怎麼你提到晚飯也這麼激動?」

  小櫻扶額:「你們還記得不,到達的考生裡,有個體型超級超級豐滿的草忍考生?」

  井野黑線:「那種人,很難讓人忘記吧。他那一身汗,我看著都難受,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跑過來的,難道,是用像丁次『肉彈戰車』那樣的招式滾過來的?」

  丁次哈哈大笑:「不可能,那太耗費查克拉了。」

  「也對,」井野點頭,「那座肉山有什麼問題嗎?」

  小櫻嚴肅說:「我們現在就去餐廳,到了之後趕緊取好自己的食物。我猜,晚餐應該是自助,要是被那個一身汗的肉山先到了晚餐桌,那食物不是要遭殃?」

  丁次瞬間燃了!大喊:「我這就去!」眨眼就跑沒影了。

  井野想到之前那個胖子的模樣,黑線:「我現在就沒有食欲了。」

  「嘛,嘛,我們也過去吧。」

  小櫻和井野到了餐廳,就看到丁次正被一名砂隱的廚忍攔在外面:「晚餐時間還沒到,不能進去。」

  井野連忙把丁次拉過來:「稍等一下嘛,丁次!」

  小櫻向廚忍解釋:「不好意思,我的同伴聽說砂隱的料理一流,就忍不住先過來看看,給您添麻煩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再加上這個廚忍也是個豐滿型,於是對方笑說:「呀,砂隱的料理當然是一級棒,你們一會兒就能體會到了!」

  不一會兒,晚餐時間的鈴聲響了。

  廚忍打開餐廳的門:「請進。」

  丁次幸福地跑進餐廳,井野和小櫻相視苦笑。倆人一進去,就見丁次在自助餐桌前興奮地直搓手,星星眼呐喊:「哇!好豐盛!那我不客氣了!」

  小櫻乾笑:「丁次,你控制一點,其他考生還都沒來呢!」

  「我只拿自己的份好了。」丁次笑得見牙不見眼,噌噌端了一大盤子就坐到角落的桌子邊開始進食。

  井野看了看餐點:「我們也拿點好了,小櫻,在那傢伙來之前結束進食最好,省得看見他就吃不下。」

  「也是。」

  於是,天天、雛田他們過來時,就見丁次正在大快朵頤,小櫻和井野看樣子已經用餐結束。

  「啊咧,你們這麼速度啊?」天天驚訝。

  井野乾笑:「啊哈哈,來得早——謔!地震啊!」

  天天疑惑:「確實,這是怎麼了?」

  井野指了指那座走進餐廳的肉山,汗流浹背的肉山每走一步,大地震動。

  天天:「……」

  「嘛,嘛,閒話就不要說了,」小櫻示意雛田和天天他們,「快去拿點食物。」

  寧次看著那座肉山點頭:「確實,等他動手之後,我們恐怕就沒有了。」

  於是木葉的小強們以寧次為首,迅速而有條不紊地拿了自己的食物,坐在一起,開動!

  草忍的肉山開口了:「啊,已經開始了啊,那麼,我也開動了。」

  他一步一震動湊近餐桌,身上的汗液飛濺。

  井野捂住嘴,幹嘔兩下,低聲說:「小櫻,我快不行了。」

  小櫻死魚眼:「憋著!」

  天天也一臉陰影看看那座肉山,又看看自己眼前的丸子和蛋糕:「完全沒有食欲了。」

  雛田也愁眉苦臉。

  李洛克嘴裡叼著壽司不解:「為什麼?」

  牙喂著赤丸吃烤羊腿:「女生的小毛病吧。」赤丸贊同的「汪」了一聲。

  寧次淡定地咬著飯團:「吃不下也要吃,這可不是在木葉,出門右拐就能買到食物。在這裡錯過晚飯的話,就只能餓著肚子睡覺了。」

  志乃矜持地說:「只差一米六,他的汗就能甩過來了。」

  眾人立刻大驚,紛紛護住面前的盤子。

  井野和小櫻扶額。

  天天崩潰:「你怎麼能這麼冷靜地說出這麼殘酷的事實,志乃!」

  志乃:「差一米六。」

  小櫻死魚眼:「停,志乃,你不知道人的腦補能力是無窮的嗎?」

  井野忽然驚叫:「糟糕!」

  小櫻一激靈,順著井野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丁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到了放食物的長桌邊,正和那座草忍肉山爭最後一塊牛排。

  蒼天惹!

  本來以為能避免的混亂,還是發生了~~~~(>_<)~~~~

  丁次和肉山爭執的時候,兩個人撞翻了放著食物的餐桌,鑒於兩個人的占地面積都不小,剩下的食物全毀了。

  除了木葉一行人,其他人還基本沒取餐,砂隱的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第一個站起來指責:「你們,把我們的晚飯全都毀了!」

  他旁邊的長髮女生說:「到底想幹什麼!」

  草忍肉山的隊友,一個梳著花輪頭、流裡流氣的男人跟著指責:「居然敢對我的隊友動手!」

  寧次上前說:「這是個誤會,再說,雙方都有責任吧。」他指了指杯盤狼藉中的丁次和草忍肉山。

  花輪頭:「誰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你們已經拿到食物了,其他人卻得餓肚子。」

  那個砂忍村的長髮女生又說:「保住自己的晚飯,毀掉其他的,是這意思嗎?」

  暴脾氣的牙瞬間怒了:「說什麼呢!我們怎麼會做那種齷齪的事情!連這都懷疑,我愛羅是怎麼教你的?」

  我愛羅的學生茉莉從長髮女砂忍身後走出來,一身殺氣地說:「你竟然敢辱駡我愛羅大人,我決不饒你!」她一邊說著,拳頭就掄了起來。

  措手不及的牙被打飛了。

  茉莉的這一拳,就像一個信號,本來就視其他村的忍者為敵人的眾人,立刻亂作一團,紛紛動起手來。

  而引起這場紛爭的丁次和肉山,前者還在扒著盤子裡的牛排,後者正蹲在地上撿起還算完整的食物往嘴裡塞。

  李洛克在人群中想阻止混戰,可惜打紅眼的眾人根本不聽他的。

  天天、志乃和雛田站在牆角,甯次……寧次正開著白眼觀察亂鬥的眾人。

  小櫻死魚眼看著這團混亂,歎氣:「井野,我們走吧。」

  井野嘴角抽搐:「這樣走了沒問題嗎?」

  「反正都餓著肚子,應該不會打很久吧。」

  這時候,勸說了半天沒有效果的李洛克怒了,準備放大招震住混亂的眾人,不料他的踢腿居然被一個紫灰色頭髮的砂忍單手擋住。

  寧次皺眉。

  紫發砂忍的腳下,地板碎了一塊,顯然他將李洛克的力道轉移到了腳下。

  看到一個人能單手擋住自己的踢腿,李洛克愣住了。

  「在狹窄的室內用這招,太誇張了吧。」紫發砂忍說。

  小櫻莫名覺得這紫發砂忍有一點眼熟。

  「轟」的一聲巨響從外面傳來,整座餐廳都震了下。

  打鬥的眾人都愣了愣。

  「那是什麼聲音?」

  「好像是從休息室傳來的。」

  ……

  餐廳的一面窗玻璃忽然碎裂,瀧忍村的綠發女忍者從天而降,兩隻眼睛亮晶晶看著眾人,興奮說:「哇哦!大家好,Party已經開始了嗎?能不能交到100個朋友呢!」

  餐廳裡的人都黑線地看著她。

  天天嘴角抽搐:「你誰啊?」

  芙兩隻手指著自己的臉蛋,笑容中流露出滿滿的元氣:「我是瀧忍村的芙。」

  寧次的白眼盯住芙。

  小櫻低聲問旁邊的雛田:「從很久以前我就想問了,雛田啊,日向一族的白眼,能看透衣服嗎?能嗎能嗎?」

  單純的雛田疑惑,不明白小櫻怎麼突然問這個,然而一旁的天天秒懂,黑線:「小櫻,寧次不會做那種事的啦。」

  小櫻指:「可你看他現在的狀態,這麼看一位元少女,是不是——」

  寧次的白眼唰的轉向小櫻。

  小櫻立刻躲到雛田後面。

  甯次&雛田:「……」

  「我才沒那麼無聊!」雖然這麼說,寧次還是把白眼收了起來。

  這時候雛田也反應過來了,她小小聲說:「天天說得對,甯次哥哥不會做那種事的,小櫻。」

  小櫻吐舌。

  而餐廳中央站著的芙見沒人理她,毫不在意眾人的冷落,笑哈哈說:「我參加中忍考試的目的是交到100個朋友?大家呢?晚飯後玩些什麼好呢?打撲克?玩雙六?搶椅子遊戲?還是,哈哈,大家一起泡澡?」

  看著這麼無厘頭的傢伙,剛剛還在打架眾人忽然就洩氣了,陸續收起拳頭。

  丁次惋惜地摸著肚皮:「雖然還沒吃飽,但是也沒得吃了,回去吧。」

  其他人也陸續離開餐廳。

  芙眨眨眼,惋惜地大喊:「啊咧,等一下,大家別走啊,和我一起玩嘛!」

  外面走廊裡跟在人群後的寧次對天天說:「沒想到這樣的笨蛋出現反而制止了騷動,讓我想起了某人。」

  「鳴人嗎?」天天深有同感地點頭,然後轉身喊,「李,幹嘛呢你?啊咧,李呢?」

  小櫻說:「剛剛看他跟著砂忍走過去了。」

  天天扶額:「李這傢伙。」

  回到休息室,小櫻驚訝的發現井野和丁次居然不在,這兩人剛剛明明是在她之前離開餐廳的。

  外面傳來尖叫聲,是丁次和井野!                        


☆、交鋒

  小櫻簡直要給丁次跪了。

  上次是因為還沒開吃飯桌就被掀了,食物全毀,可這次,丁次明明已經吃了那麼多了,為什麼還會跑出去想從老師宿舍那邊找吃的啊!

  吃的沒找著,反而快要被巨蠍當成食物了= =

  小櫻一邊腹誹一邊往外沖,雖然知道他們會被瀧忍村的芙救下,她腳下卻依然跑得飛快。

  魔之沙漠一到晚上就常常刮大風,這天晚上也不例外,一走到外面,砂子就撲面飛來。小櫻艱難地向著尖叫的方向跑,很快看到芙正蹲在巨蠍背上,將苦無刺向蠍子的心臟。

  其他人諸如甯次、李、天天以及芙的兩個隊友也跑了出來。

  「井野,丁次,有沒有受傷?」

  兩人都搖搖頭,井野氣的給了丁次一拳:「說了晚上不能出來,還非要出來老師這邊找吃的,你剛剛明明已經吃了那麼多了!」

  丁次低頭:「對不起,可是我真的還沒吃飽,這幾天趕路實在是太費精力了。」

  井野扶額。

  芙在蠍子背上歡快的打著轉:「這個蠍子好玩哈哈!」

  她的兩個隊友也扶額了。

  「真是——」

  「心好累——」

  小櫻拉住還在發脾氣的井野:「嘛,嘛,沒事了。」

  「啊——」天天尖叫,指著旁邊,「還有一隻!小櫻——」

  小櫻一轉頭,就看到一隻巨大的鉗子朝著自己脖子揮過來,她正要舉拳迎擊,就看到有人擋在了自己面前,雙拳夾住了巨蠍的鉗子。

  而那邊李洛克和寧次已經聯手把第二隻蠍子打斷氣了。

  李洛克在蠍子背上喊:「櫻小姐,沒事吧!」

  小櫻點頭:「沒事,謝謝,」她又轉向面前的紫發砂忍,「謝謝,呃,你受傷了,別動——啊咧?」

  「小櫻!」紫發砂隱一把抱住了她。

  被熊抱的小櫻:「……」

  天天、井野、丁次、寧次:「……」

  李洛克從蠍子背上摔了下來:「快放開,就算你救了櫻小姐,也不應該這麼唐突!」

  「這裡是怎麼了!」凱的聲音傳來,他看到兩隻巨蠍,立刻擔心地快速走過來,「你們在這兒幹什麼!」

  他身後,我愛羅和手鞠緩緩走過來。

  「都說了晚上禁止外出,」手鞠一如既往女王范兒,「第二次考試將在天亮前開始,快回宿舍去!」

  「我說,」小櫻由於被熊抱著,對方太高以至於她的視線聽覺都被對方廣闊的胸膛阻斷,沒注意到誰又過來了,她艱難地捶著對方的胸膛,「快放開我。」

  紫發砂隱鬆開手,按著她的肩膀,笑道:「小櫻,真的是你!我一直以為你已經……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

  小櫻一愣,腦子裡倏地一亮:「你是,紫羅?」她抬起頭,一臉不可思議,「你居然長這麼高了!你之前明明比我還矮!」

  紫羅點頭,笑容十分溫暖:「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一直一直,都記著你——」

  「喂,我說你們兩個卿卿我我夠了沒!」手鞠看到小櫻「左擁右抱」就來氣,「平胸妹,你是來考試的還是來談戀愛的?」

  小櫻:「……」她好冤!

  紫羅忙說:「手鞠大人,我愛羅大人,我——」

  「全都回宿舍去,現在。」我愛羅的聲音非常冷淡,還隱隱帶著一絲怒氣,這句話說完,他轉身就走。

  凱一邊往回走一邊手舞足蹈示意木葉小強們:「快回去快回去,明天還要早起考試。」

  手鞠看了小櫻一眼,冷哼,也走了。

  無語淚千行好嗎!小櫻哭瞎。

  「紫羅!」

  一高一矮兩個砂隱妹子跑過來,高的那個拿著扇子,裝束跟手鞠類似;矮的那個眼睛超級大,不過身高貌似只有一米二。

  這兩個人看小櫻的目光都非常不善。

  自己在砂隱這邊還真是沒人緣啊,小櫻無奈,想要給紫羅的傷口做治療,那個高個子的女生將小櫻推到一邊:「別礙事!夜目,給紫羅治療。」

  那個大眼女生忙走過去。

  井野戳戳小櫻,低聲說:「我們走吧,在這兒似乎有些不受歡迎啊你。」

  小櫻:「……」她向紫羅擺擺手,「再見,明天考試加油,有機會再聊吧。」

  紫羅點頭。

  回到宿舍樓,天天湊過來擠眉弄眼:「小櫻,那個砂隱帥哥跟你什麼關係?可不是我八卦哦,你看看李那個樣子,我怕影響他明天的狀態,才來問的。」

  小櫻死魚眼:「紫羅是我小時候在砂忍村探親時,認識的一個朋友。離開砂隱的時候,因為一些緣故,這裡的人以為我死了。所以剛剛,他認出我時才會那麼激動,我們真的只是朋友,才不像手鞠那個毒舌說的。」

  天天點頭:「明白了,原來是故友重逢,怪不得,那看來李還是有希望的。」

  井野搖頭:「那是不可能的,天天,小櫻喜歡的是……呃,反正不是李那種。」

  小櫻:「……」井野你那個微妙的省略號什麼意思!

  天天了然:「也對,畢竟佐助那麼帥。」

  小櫻:「……」

  井野怒:「說什麼呢你,能別提他嗎!」她剛剛及時住嘴是為了啥啊!

  天天乾笑:「對不起,對不起,一不小心就說漏嘴了。」

  小櫻死魚眼:「我說,你們怎麼都這麼關注我的感情問題啊。我再說一次,佐助是我曾經的同伴,同伴懂不懂?除此之外沒有別的關係了。」

  井野和天天都一副「我們都懂你此刻悲傷逆流成河的心情你就別解釋了」的樣子。

  有一種解釋,叫越描越黑!捶地= =

  「算了,不說這個,你們先到我們的休息室。」小櫻扶額。

  天天疑惑:「什麼事?」

  「走吧。」

  凱班三人一起到了井野他們的宿舍。小櫻召喚出三隻蛞蝓,每只儲存進一定量的查克拉。

  天天:「這是?」

  李洛克和寧次都立刻明白了。

  「可是櫻小姐,你現在耗費這麼多查克拉,不會影響明天的行動嗎?」李洛克擔心。

  小櫻擺擺手,遞了一隻給他一隻給寧次:「不要緊,休息一下就好了。寧次,你把這只送給雛田他們組,告訴他們一旦受到影響行動的重傷,可以用蛞蝓進行自動治療,不過只能使用一次。」

  李洛克和天天立刻表示感謝:「謝謝了,小櫻。」

  寧次也說:「明白了,多謝。」他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小櫻讓他去給紅班送蛞蝓,是為了進一步緩解他和雛田之間的關係。不然以天天和雛田的關係,這跑腿的差事怎麼也輪不到他。

  小櫻笑道:「不用這麼客氣,對身為醫療忍者的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要讓你們能毫無後顧之憂地戰鬥嘛。加油吧,明天。」

  「嗨!」

  天天他們走後,丁次先睡,小櫻本來想靜坐會兒,卻見井野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啊?」小櫻小聲問。

  井野歎氣,好一會兒才說:「就是覺得,我和你差太多了,雖然不想承認,可是……哎,事實就是這樣。」

  小櫻愣住,隨即失笑:「井野,看到自己的不足之處,並不是什麼值得沮喪的事情。我也曾經如此,突然會有那樣的時刻,意識到自己的無用,意識到自己一直被別人保護著。可是,沒有誰能永遠強悍,我們能做的,只有不斷進步,讓未來的自己變得比現在更優秀,這就足夠了。」

  井野很受震動,喃喃說:「你也真是的,不用為了安慰我貶低自己嘛,我還能不知道,你一直都很優秀。」

  小櫻搖搖頭:「並非是這樣。我也有,一直躲在別人庇護之下的歲月,卡凱西老師,鳴人,佐助,李桑,甚至還有你,你都不記得了嗎?別人如果嫌棄我欺負我,只要你在場,不總是第一個出頭?」

  「小櫻,」井野略有些不好意思,「那些算什麼啊。我想的是,我也想像你這樣,成為大家堅強的後盾。」

  小櫻靜靜看著井野,後者皺眉:「你幹嘛這樣,我,我不行嗎?」

  「井野,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因此對自己的定位,當然也不應該一樣。我也曾想過向鳴人和佐助看齊,後來發現那並不現實,我應該有我自己的位子。這世上從不缺少天才,而當平凡的我們遇到能改寫這世界的天才,努力追趕的過程必然痛苦,卻很值得,因為我們最終成就了更好的自己。我想,師傅對你的期待,也並不是希望你成為一個完全的醫療忍者。」

  井野先是驚訝後是失落:「我真的不行嗎?」

  小櫻按住她的肩膀:「井野,振作點。這一點,因為師傅是想讓你自己意識到的,所以我之前也沒說。」

  「是什麼啊?」井野疑惑。

  小櫻指了指丁次:「鹿豬蝶世代的羈絆,你們的秘傳忍術,完全稱得上是無敵陣型。師傅肯定不會想看到你因為醫療忍術的學習而影響你秘傳忍術的修煉,因為一旦你弱下來,影響的將不止是山中一族,而是山中、奈良和秋道三族。那她又為什麼願意收你做弟子,還悉心教導你呢?你好好想想,師傅平常教你的時候,都說過什麼。」

  井野咬指甲,過了片刻才猶猶豫豫說:「對查克拉的操縱太粗糙?好像這個說得最多。」

  小櫻笑:「對,一般來說,對醫療忍者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本身具有精密的查克拉操縱能力;而這個能力,對感知系忍者來說,也是必不可少的。」

  「啊!」井野立刻想起老爹山中亥一常常數落她的話,跳起來喊,「原來是這樣!師傅想讓我通過醫療忍術的學習,提高查克拉操縱能力,從而提高心轉身之術的修煉。」

  丁次揉揉眼睛坐起來:「怎麼了,怎麼了井野?」

  井野豪爽地拍拍他:「你繼續睡,沒事沒事。」

  「哦。」丁次又躺倒,床板痛苦地呻/吟一聲。

  「謝謝你,小櫻,我明白了。我這就試試,明天的我一定會比今天更為優秀!」井野開始靜坐,集中精神進行感知。

  小櫻笑了下,跟她一起靜坐。

  第二天一早,考生們就到了集合地點。除了野外生存的場地由木葉森林換成了魔之沙漠,考試時間由5天縮減為3天,第二場考試的內容、規則和方式都跟上一次考試一樣——爭奪其他隊伍的卷軸,湊齊一對「天」「地」到達中央塔就算通過。

  信號彈一響,考生們紛紛下場。

  井野、丁次和小櫻走了沒多久就碰到一組砂隱,對方大概以為他們是軟柿子,二話不說就沖過來搶卷軸,結果被井野他們暴揍一頓,卷軸也被搶了過來。

  「呀噠!剛好是我們需要的卷軸哈哈!」井野把手裡一對天地卷軸遞給小櫻,「小櫻,放你那裡。」

  「好啊。」她把卷軸塞進了醫療包。

  「這樣沒關係嗎,小櫻,食物和水還都在你包裡,」丁次不好意思,「要不我來背食物吧。」

  出發的時候,小櫻就要求由她背水和食物,理由是防止丁次總是想著吃耽誤行動。

  現在丁次這麼一說,井野立刻斜眼:「你確定不是想放到肚子裡背?」

  丁次摸著後腦勺笑了:「別這麼說嘛井野。」

  「那現在,我們直沖中央塔去吧。」井野握拳。

  「嗯嗯,到了那兒就能好好休息,大吃一頓了!」小櫻朝著井野擠擠眼睛。

  井野拍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哦,說起來,出發前說,中央塔的餐廳比監視所還要豪華呢!」

  丁次眼睛一亮:「真的?!」他立刻來勁了,「井野,小櫻,快快,我們這就朝中央塔進發!」說著立刻沖到隊伍前面。

  小櫻和井野相視而笑。

  得益于井野的感知能力,之後他們避開了不少敵人,反正卷軸已經齊,在這種惡劣的環境裡,戰鬥還是能免就免吧。

  然而,碰到對方也有感知忍者時,交鋒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三個砂隱攔住了井野他們,一個黃發紫瞳的少年,一個長髮護士裝的少女,還有一個瘦巴巴的大齡男青年。

  「把卷軸交出來,就讓你們過去。」黃髮少年笑著說,語氣十分囂張,根本沒把井野他們三人放在眼裡。

  井野低聲說:「可惡,居然沒發現他們。」

  「看來對方也有感知忍者,而且擅長感知干擾,所以你才沒發現,」小櫻拍了拍她的肩膀,「打起精神來,這可是檢測你能力的好機會。」

  井野點頭,露出個張揚的微笑,對三個砂忍說:「雖然我們的卷軸已經湊齊了,不過,也不介意收下你們的呢。」

  「哦?有意思,看來談判破裂了啊。」那個瘦巴巴的砂忍陰森森笑了。

  女砂忍溫柔地開口:「那就只能動手了,不過別擔心,等拿到你們的卷軸,會立刻你給你們療傷的。」

  井野冷笑:「不需要,」她想沖過去,卻被小櫻拉住,「怎麼了?」

  「感知忍者和醫療忍者一樣,不適合衝鋒陷陣,你集中精神,待在後方,輔助我和丁次。」

  「明白。」

  女砂忍笑說:「看來你還算是個合格的醫療忍者,冷靜的判斷力比這個金髮丫頭強多了。」

  小櫻歪頭微笑:「井野,別聽她挑撥,做好自己的事情。要我說,判斷力最差的就是你們三個了,」她緩緩戴上手套,「找誰不好,偏偏找上我們。」哼,裝逼誰不會!

  以小櫻目前的實力,要解決這三個人並不難,不過她想借這次機會幫助井野提高感知力的修煉。畢竟,說得再多,悟得再多,都沒有實戰提升得快。

  「被小看了呢,」女砂忍率先沖過來,「醫療水遁,水螳螂!」她將水遁之術和查克拉手術刀結合在一起,雙臂化成了螳螂臂形狀的查克拉刀。

  小櫻靈活地躲避開螳螂臂的攻擊。

  「呀,不錯嘛,居然能看穿我的連續攻擊,」女砂忍微笑,「說起來,你和茉莉有什麼過節嗎?那傢伙可是非常討厭你呢!還有千和夜目,也不太喜歡你呢。」

  小櫻笑嘻嘻說:「可能是因為,我長得太美了吧!太受男生歡迎什麼的,自然會不討女生喜歡,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嘛哈哈哈!」節操什麼,暫時拋到腦後吧!

  女砂忍一愣,螳螂臂狠狠削過來:「臉皮夠厚的呀,平胸妹!」

  小櫻閃電一般抓住了那只螳螂臂,陰森森說:「信不信我把你打成凹陷!」

  女砂忍一驚,然後就看到小櫻的拳頭揮到自己胸前,骨頭碎裂聲響起。「啊——」她尖叫一聲摔了出去,胸口和嘴裡都滲出血來。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攻擊別人胸小,小櫻冷哼。                        


☆、危機

  那邊,黃髮砂忍的操縱著砂子,左手一柄砂之巨錘,右手一面砂之護盾,正朝著丁次進攻。部分倍化的丁次很快也把黃髮少年打飛了。

  「你們兩個玩夠了吧。」那個瘦巴巴的大齡砂忍走過來。

  黃髮砂忍把女砂忍扶起來,女砂忍剛剛被小櫻打傷的地方伏著一隻海蜇,海蜇散發著青色的查克拉光芒,她的傷口正在迅速癒合。

  說起來,小櫻其實還是比較感謝這個女砂忍的,因為正是見過她把查克拉儲存在海蜇裡自動治療傷口的方法,小櫻才活學活用,把女砂忍擅用的海蜇換成了自己的通靈獸蛞蝓。而濕骨林的蛞蝓,本身就具有治療屬性,在儲存查克拉和自動治療這方面的優勢,更甚於海蜇。

  「都是醫療忍者,何苦自相殘殺呢,」小櫻扶額,「繼續打下去,你的胸怕是保不住了哦。」

  女砂忍冷笑:「大話別說得太早,」她把胸口乾癟的海蜇扔掉,回頭問那個大齡砂忍,「查克拉凝練好了嗎?」

  大齡砂忍點頭,雙手擊向地面:「偏光砂陣,」金色的光芒從他手中傳到兩個隊友足下,「熱砂迷彩!」

  女砂忍和黃髮砂忍隱形了。

  丁次驚訝:「消,消失了!」

  「井野!」小櫻大喊,「該你出場了!」

  靜坐的井野睜開眼:「瞭解!」她沖丁次喊,「丁次,2點鐘方向!」

  丁次連忙躲避,由於比較匆忙,僅僅避開了對方的攻擊,沒來得及反擊。

  「小櫻,7點鐘方向!」

  小櫻側身,在女砂忍出手的一瞬間,她的身形顯了一下,小櫻照著她另一邊的胸打了出去。

  「啊——」

  井野看到小櫻攻擊的位置,再看看摔出去的女砂忍,覺得自己的胸口隱隱作痛:「喂,喂,小櫻,你是故意的吧?丁次,4點鐘方向!」

  小櫻扭臉:「哼!這就是『平胸妹之怨念』!」

  女砂忍艱難地爬起來:「可惡!」

  小櫻沖她吐吐舌頭:「趕快用海蜇,胸要癟了!」

  女砂忍正拿著海蜇的手一抖,嘴裡又吐出一口血。

  井野斜眼:「你這怨念夠大的啊小櫻。丁次,1點鐘!」

  這次,丁次打中了那個黃髮少年,而且下手明顯比上次要重,小櫻離得老遠都聽到了骨裂聲。

  「哎呀,還有海蜇嗎?不夠用的話,我也是可以幫忙的呢。」小櫻笑說。

  井野扶額,今天的小櫻,格外毒舌,果然是對自己的胸很有怨念啊!

  丁次哈哈笑道:「怎麼樣,還要打嗎?」

  女砂忍大概只準備了兩隻海蜇,都被她自己用掉了,這時候認輸實在是心有不甘,她朝著那個感知系的大齡砂忍喊:「干擾她!我一個人解決另外兩個。」

  「呵,還不放棄啊,我都餓了。」丁次摸摸肚子。

  大齡砂忍再一次將女砂忍隱身,然後結印:「盲砂漠陣,濃霧砂!」

  井野的感知一瞬間失去作用,一隻虛化的獅子撲過去,將她按倒在地上。

  「感謝雨姬吧,要不是怕她之後給你們治療的時候囉嗦我,我可不會這麼手下留情。」大齡砂忍陰森森冷笑。

  雨姬就是那個女砂忍,她大概十分痛恨小櫻對她胸的傷害,隱身之後直接沖著小櫻奔過去。

  雖然沒有井野的提示,小櫻還是躲過了她的攻擊。

  「怎麼可能!」大齡砂忍難以置信,「我已經干擾了她!」

  「她的殺意太濃了,很難不讓人感覺到啊,」小櫻躲閃著,「井野,我需要你的説明,我這樣撐不了多久的!」

  山中一族的感知相傳之術,可以通過感知聯繫隊友,共用彼此看到的敵人行動,在豬鹿蝶裡眼睛一般的存在。

  這個砂忍的隱身術並不是毫無破綻,在出手的一瞬間,可以看到隱約的身形。所以如果井野能將丁次和小櫻通過感知聯繫起來,雨姬攻擊小櫻時,丁次看到就等於小櫻看到,小櫻便能及時防守甚至做出反擊;而如果雨姬攻擊丁次,原理也是一樣。

  井野在這方面的修煉還是初級,聯繫隊友的話不能像她父親山中亥一那樣輕而易舉。此時她正艱難地嘗試著把自己作為中樞,聯繫丁次和小櫻。

  小櫻和丁次都在前面拼命,她不能一點力也使不出,集中精神,集中精神!

  最終,在井野的幫助下,小櫻第三次打中雨姬。這次,她只是以手刀劈在雨姬的後頸,打暈了她。剩下的那個感知系大齡男青年,被丁次一腳踹翻。

  井野氣喘吁吁站起來:「小櫻,我做到了!」

  「是啊,多虧你了!」小櫻扶著井野,給她處理身上的傷口。

  井野看著地上那三個砂忍:「這三個傢伙怎麼辦?」

  小櫻把自己隊伍的那只蛞蝓交給了那個受傷的黃髮少年:「和海蜇一樣用就可以了,至於那個感知忍者,就等你們的醫療忍者醒了再說吧。」

  黃髮少年略有些羞愧:「這樣可以嗎?」

  小櫻點頭:「不過是考試而已,又不是生死仇敵。你們還是去別的地方找卷軸吧,再見了。」

  這之後,井野、小櫻和丁次三人又碰到了操縱人偶的砂隱傀儡師三人組。由於井野剛剛消耗查克拉比較多,已經不適宜再長時間作戰,小櫻就提著拳頭直接把三個人打到了流砂坑裡。

  「你這傢伙,有這種絕招不早用!」井野擦著汗,「累死我了。」

  小櫻吐舌:「昨天是誰說的『明天的我一定會比今天更為優秀!』啊!這可都是為了讓你在實戰中積累經驗嘛。」

  井野親昵地給了她一肘子。

  多年好閨蜜,就是這麼默契!

  接下來,三人直奔中央塔而去。這次由於戰鬥時間大大縮短,小櫻又熟悉地形,所以沙暴開始的時候,三個人離中央塔已經很近了。

  「怎麼突然起了這麼大的風!」井野抓住丁次的胳膊,這時候大塊頭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人都要被刮跑了!」

  「快點,風會越來越大,我們先進塔再說。」

  丁次說:「不要緊,我來!」他使用了超倍化之術,身形穩如山,將小櫻和井野捧在手裡奔向中央塔。

  井野慶倖:「幸好我們已經離的很近了,又有丁次這麼靠得住的隊友!」

  丁次哈哈大笑。

  到了中央塔外,只見手鞠和勘九郎正帶隊去營救陷入沙暴的考生。

  「啊咧,你們已經完成任務了?」勘九郎驚訝地看著井野等三人。

  井野大喜:「難道,我們是第一個過來的?!」

  小櫻把一對卷軸拿出來,手鞠嚴肅地說:「很遺憾,由於天氣緣故,第二場考試要暫時中止,你們先跟著引導員進去休息吧。」

  井野笑說:「瞭解瞭解。」

  「走吧,勘九郎,」手鞠喊,「發什麼愣。」

  勘九郎猶豫:「你先去,手鞠,我突然想起點事,隨後過去。」

  「真是的,那我先去。」手鞠說著就帶人出發了。

  勘九郎追上小櫻他們:「小櫻,這邊有個傷患,能不能麻煩你一下。」

  小櫻有些疑惑:「好啊,」她轉向井野,「你和丁次先好好休息,我去看一下。」

  井野點頭,她這時候確實累得夠嗆,同丁次一起跟著引導員去了休息室。

  「……其實是這樣的,沒有什麼傷患,」勘九郎有些躊躇,「突然起了這麼大的沙暴,我擔心我愛羅親自出去援救學生,你能不能幫我看住他?」

  小櫻:「……」她問,「你怕他以身犯險?這點程度的沙暴對他而言不算什麼吧。」

  勘九郎搖頭:「小櫻,你和我愛羅交情匪淺,我是知道的。所以,雖然這是砂隱的機密,我還是願意告訴你,村子裡反對我愛羅的人一直想除掉他,他們很可能會借這次考試動手,所以我愛羅決不能離開中央塔,明白嗎?」

  果然啊。

  「明白了,他在哪兒?」

  勘九郎松了口氣,把她帶到風影辦公室所在的樓層,指著遠處站著兩個守衛的房門:「就是那兒,我還要去援救學生,你自己進去吧。」

  然後他就走了。

  小櫻看著他的背影,怎麼看怎麼覺得他這是溜走的。小櫻走過去,守衛攔住她問:「什麼事?啊咧,你是——櫻小姐?」

  小櫻眼睛一亮:「亞歐吉,克羅比?你們倆現在當上風影的護衛了?」

  這兩個人正是當初跟隨我愛羅一起參加邊境剿匪任務的砂忍。

  亞歐吉笑說:「是啊,櫻小姐你有任務要見風影大人嗎?」

  小櫻從包裡取出一份卷軸:「我來參加這次中忍考試,火影大人托我帶給風影大人一封密信,需要親自交給他。」

  克羅比點頭:「明白了,請稍等。」他進去詢問。

  小櫻乾笑。

  很快,克羅比就出來了,對小櫻說:「櫻小姐,風影大人讓你把信交給我,你可以去休息了。」

  小櫻作難:「我得到的命令,是要親自交給他。」然後趁著門還沒關上,一錯身閃了進去。

  亞歐吉和克羅比一起驚慌道:「等等——喂——」

  我愛羅正站在視窗,望著外面肆虐的風砂。聽到門口的喧嘩,他轉過身,眉頭微微皺著。

  兩個守衛連忙說:「風影大人,櫻小姐她——」

  「算了,你們出去吧。」

  亞歐吉和克羅比趕緊關上門退出去。

  「你是不是打算出去救人?」小櫻問。

  我愛羅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來送信的?」

  小櫻撓撓臉蛋:「那只是個藉口,我找你有別的事。」

  我愛羅看著她。

  小櫻將他辦公桌上的檔和仙人球盆栽挪了挪,騰出一塊空地,掏出卷軸鋪平,解開封印,一個小藥瓶出現在卷軸上。

  我愛羅眉頭一動:「這是什麼?」

  小櫻戳手指:「我愛羅,你相信我嗎?」

  我愛羅:「直說。」

  「嘛!」小櫻撇嘴,拿起藥瓶晃了晃,「這可是我花費了兩年的心血做出來的,叫做『花梨』,全世界只有兩份。嗯,雖然還不是很完美,但是時間已經快到了,我怕萬一——總之你要相信我,來來來,把衣服脫了。」

  我愛羅:「……」他搖頭,「我還有事,你回去休息吧。」

  小櫻死魚眼:「能不能別這麼無視我啊,很傷我醫療忍者的自尊好嗎?」

  「考試結束再說吧,我現在要去救人。」

  小櫻只好把藥瓶先收起來,問:「你這樣出去沒問題嗎?」

  「嗯。」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

  「那我喊了,勘九郎和手鞠可是留了很多守衛在這裡。」

  「……」

  小櫻眨眨眼:「怎麼樣?」

  難得我愛羅的面癱臉上也浮現出無奈的表情:「好吧。」

  小櫻笑嘻嘻點頭,然後跳到窗戶那裡敲了敲:「要走窗戶嗎?」

  我愛羅在她身後說:「嗯,不能讓守衛發現。」

  小櫻回頭:「那——啊咧!」

  她被我愛羅的手刀劈上了後頸,昏迷前的一瞬間,小櫻想:出來混果然是要還的!

  之前她劈暈了雨姬,現在就被雨姬的頭兒劈回來了。

  我愛羅把小櫻抱到風影的位子上,將她變成自己的樣子。

  「這是砂隱的事,」我愛羅低聲說,「你就在這兒休息吧。」他說完,化作砂子消失了。

  亞歐吉很久不見小櫻出來,不禁悄悄往裡看了一眼,然後——

  他驚訝地發現,一向兢兢業業的風影大人,居然靠在椅子上,疑似睡著了。

  「不可能吧!」

  克羅比抖:「糟了,風影大人睡著了!守鶴會不會趁機作亂!」

  亞歐吉也抖:「閉嘴,這不是好好的嗎,風影大人應該只是,在閉目養神吧。」

  「對哦。」

  「咦,等下,櫻小姐呢?」

  「嘛,嘛,好歹是個忍者呢,就算離開也不一定被我們看到啊。」

  「說的也是。」

  於是兩個人就安心了。

  這麼安安靜靜過了很久,馬基手執記錄冊走過來:「風影大人在吧,我來向他彙報考生援救的情況。」

  兩個守衛相視猶豫,亞歐吉說:「馬基前輩,風影大人在休息。」

  薑還是老的辣,馬基立刻就覺出不對勁,這種時候我愛羅怎麼可能有心情休息?他急忙推門進去,見「我愛羅」正昏沉沉的靠在椅子上。

  馬基快步走過去,輕輕推了「我愛羅」一下:「風影大人?」

  「我愛羅」沒反應。

  馬基眉頭一皺:「這是……變身術?」

  變身術解除,看著風影大人變成嬌滴滴的小姑娘,馬基又驚又怒,嘴角抽搐,沖門外喊:「這是怎麼回事!」

  兩個守衛沖進來,一看到昏迷的小櫻,也驚了:「櫻小姐?」

  「她剛剛來給風影大人送信,之後——」

  馬基焦急道:「看來是我愛羅把她變成自己的替身,他出去了!糟糕!快去通知塔里的其他守衛,暗自搜尋風影大人,但是注意,不能走漏風影大人離開中央塔的消息!」

  「嗨!」

  小櫻迷迷糊糊醒來,揉著脖子,嘟囔:「可惡,我愛羅這混蛋,下手這麼重!」

  旁邊有人厲聲說:「注意你的言行,我決不允許你侮辱風影大人!」

  小櫻甩甩腦袋,清醒了:「他劈了我,還是偷襲,我還不能說兩句啊!」

  馬基:「你——」

  小櫻冷笑:「別以為這樣就能甩開我,哼哼哼……」

  然後馬基就發現,這個木葉的女忍者在自己面前消失了。

  小櫻出現在我愛羅身邊的時候,稍稍愣了一下。

  漫漫戈壁之中,我愛羅和瀧忍村的芙,身體各自被一條查克拉鎖鏈困住,兩條鎖鏈通向遠處的一片斷崖,斷崖上坐著個彈琵琶的光頭。

  「啊咧?」小櫻站起來,小心地看著鎖鏈,「這是——吸收查克拉的鎖鏈?」

  芙高興地跳起來:「我說嘛,會有人來救我們的哈哈哈!」

  我愛羅震驚地看著小櫻:「你怎麼過來的!」他看了看斷崖上的和尚,皺眉對小櫻說,「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離開這兒。」

  小櫻不雅地翻了個白眼:「你這傢伙,怎麼總是這樣,再怎麼強的人,也不可能永遠不需要別人的説明啊。」

  芙用力點頭:「就是就是,」她高興地問小櫻,「怎麼樣,有辦法弄斷這個鎖鏈嗎?」

  小櫻看向那個光頭:「咦,原來是個和尚啊,這調子,還挺好聽的。」

  芙黑線:「喂喂,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先幫我們把這個鎖鏈弄斷啦。」

  我愛羅要說什麼,小櫻指:「你現在別說話。」

  我愛羅:「……」

  芙點頭:「就是就是,總會說喪氣話,還是不要說了。」

  「他的封印術,我猜,可能是通過聲音操控查克拉鎖鏈,貫穿你們身上的經絡穴位,再通過穴位改變查克拉流向,」小櫻摸下巴,「我雖然能看出穴位,卻不是柔拳高手,無法精准地將鎖鏈移出穴位還能保證你們不受傷,要是寧次或者雛田在就好了。」

  芙失望道:「是說你也沒辦法嗎?那你能去把那個什麼寧次或者雛田找來嗎?」

  小櫻攤手:「恐怕我還沒回來,你們倆體內的尾獸就要被抽出來了。」

  芙驚訝:「你怎麼知道我體內有尾獸!」

  小櫻黑線:「都這樣了我還猜不出來,當我是笨蛋嗎?」

  「對哦。」芙發愁地看著兩條鎖鏈。

  「現在,也只能盡力一試了,」小櫻看著那個和尚,對方看到她出現,彈奏的速度加快了,「先拖住他。」她掏出包裡的簪子,拼著飛音笛。                        

作者有話要說:

  「花梨」是用香燐的血製成的,所以根據香燐的名字命名的,香燐二字的日語發音類似花梨。

  另外,綜合前兩章的評論,發現蠢作者把手鞠姐寫得有點崩,真是非常非常抱歉,我後面會注意改正的。其實我個人是非常喜歡手鞠姐的,火影裡像她這樣的智力型女忍者不多,難得還很大氣,非常有大局觀,而且選男人的目光也超級好……越說越覺得寫成這樣的自己蠢/(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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