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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藏在你心中的我》作者:落錯【完結+番外】

《(網王)藏在你心中的我》作者:落錯【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fiction22 您是第21981個瀏覽者
網王-BG-藏在你心中的我 作者:落錯(完結+番外)

許多事情總是想像比現實更美,相逢如是,離別亦如是,當現實的情形不按照理想的情形發展,事實出現與心願不統一的結局時,遺憾便產生了。遺憾可以彰顯出悲壯之情,而悲壯又給後人留下一種永恆的力量,也許生活帶走了太多東西,可是卻留下片片真情。有過遺憾的人,必定是感覺到深切的痛苦的人,這樣的人也必定真實的活過,付出過最真的心,用自己的行動演繹過至真至純的情感,令人心動和感慨。

內容標籤:靈魂轉換網王穿越時空競技

搜索關鍵字:主角:張章,手塚國光┃ 配角:網王全員┃ 其它:

[ 本帖最後由 Piyoko_9796 於 2012-9-26 21:03 編輯 ]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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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加一等於一 就這樣穿越了

    就這樣穿越了初春的日本沉浸在一片櫻花的海洋中,粉紅色把天地連成了一片,空氣中都瀰漫著甜甜的香氣,使一整天被工作壓迫的人們的表情都顯得輕鬆愉悅,可是這美好的一切始終無法改變病魔帶給人們的傷痛。在東京綜合病院住院部的大樓內一切顯得詭異而又寧靜,走廊內傳來「嗒嗒」走路的聲音都顯得壓抑,更別提那些病人臉上的愁容,又是那樣的礙眼。也許是這邊的空氣太過壓抑了,讓路過的神仙都不忍心往下繼續看下去,看看外面風景和裡面的人們正好成反比,,搖搖頭,擺擺衣袖送去一陣清風,把春天的氣息帶給還在苦著一張臉的人們,櫻花淡淡的香味飄進人們的鼻間,趕走一室的沉悶,許多人紛紛走向窗邊欣賞自然母親帶來的希望。從遠處望去,醫院也成了這美麗風景的一角,神很滿意自己的作為,把更多的微風吹進日本的各個角落,一絲調皮的微風吹進了住院部三樓東北角的一處,窗簾被吹得隨風亂舞,透過間隙,風飄進屋內,拂過還在躺在床上的人。

    「嗯——」或許是感到少許的涼意,又或許是睡得已經夠久了,反正床上的人醒了。

    張章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具體是什麼內容卻怎麼想也想不起來,想往下深究,卻總引起太陽穴的陣陣疼痛。所以只好作罷,她認為有些事情你總去想它反而想不起來,不去過問的時候,它就會自己跑進腦子裡的了。這就是張章的處事原則之一。揉揉還在隱隱作痛的腦袋,空氣中瀰漫著的消毒水的味道讓她意識到自己所處的位置是醫院,但是為什麼會被送到醫院?她實在是想不起來,她記得上一刻她在吃蛋糕,或許應該是在和朋友一起逛街吧,想不起來,「我不會是因為撞到腦袋了吧。」張章自言自語道,根據現在自己腦子裡的一片漿糊,她認為這種想法最為可能。頭又開始痛了,張章苦笑了一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抬手準備揉揉太陽穴,好減輕自己的痛楚時卻不小心扯痛了左肘的傷勢,「哦,原來我是因為胳膊受傷才被送進醫院的啊。但為什麼會住院呢?」張章覺得自己越來越扯不清了,歎了口氣,護著左手的傷起身準備洗把臉清醒一下還在糾結中的腦細胞。她小心護著手傷口努力邊回想自己的以前邊向洗手間的位置跺去。

    當冰冷的感覺透過面部神經傳達至全身,張章覺得自己清醒了許多,用毛巾抹去多餘的水分,不經意的抬頭看到自己的面前站著一個小男孩也在和自己做著同樣的動作,張章處於禮貌的原因向對面的人點點頭以示禮貌後,繼續做著還未完成的工作。忽然她動作一頓,抬頭,右手機械似的朝對面揮了揮手,對面的人也朝她揮了揮手。她眨了眨眼,對面的人也眨了眨眼,她——

    N分鐘後,張章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承認對面的人不是現在的自己,她很想大叫來顯示自己的驚訝,但就是因為太過於吃驚而導致現在的基本語言暫時性的喪失,她忽然覺得很恐怖,身上的寒毛透過皮膚全部立了起來,刺痛的感覺瞬間傳達至大腦皮層,張章是一個無神論者,她認為想要得到的東西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創造奇跡,但是現在——突然她感覺周圍安靜極了,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彭,彭,彭」,越來越快,好像下一秒鐘要跳了出來,張章緊緊按住心臟的位置,深深的吸了口氣,身上忽然涼涼的,她感覺每一個汗毛孔都在呼吸,一呼一吸,一呼一吸,越來越快,聲音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大。張章覺得呼吸變得很困難,她閉上眼睛蹲了下來,她很害怕,總覺得周圍有好多雙眼睛在看著她,「會不會有什麼東西在啃她的腳趾頭?會不會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正在她的背後?會不會——」詭異的想法一個一個蹦了出來,張章把身子縮的越來越緊,她拚命的搖著頭,想把不好的想法全部甩出去,她認為自己是在一個恐怖的夢中,不停的拍打著自己的臉頰,好讓自己趕緊從夢中回到現實,可刺痛的感覺讓她越來越不肯定自己的想法。

    「彭,彭,彭——」張章把身子往牆角裡面縮的更緊了。

    「小光,小光,你在裡面嗎?你不要嚇媽媽啊。」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張章正YY的腦袋。她慢慢直起還是有點僵直的身體,拍拍身上的灰塵,拉開門,看見門口站著一位大約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也許是最近照顧兒子累的,眼下可以明顯地看見濃濃的黑眼圈,那焦急的神色觸動了張章心中最柔軟的一塊,她感覺嘴巴不受控制一般道「對不起,讓您擔心了。」突然張章被一雙手摟進懷中,她覺得此時此刻自己該說些什麼,可該說些什麼呢?小光,你要嚇死媽媽啊,發個燒也能睡上兩天,你再不醒過來,醫生說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啊。」如果讓她知道現在在她懷中的並不是她的兒子她會怎麼想,她的兒子還在這個世界上嗎?如果不在了怎麼辦,她現在也只能自己欺騙自己,現在她就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她得為這具身體好好活著,可是這樣她就會越來越喪失自我的,怎麼辦,她要這樣生活一輩子嗎,誰會為她的未來負責呢?她就這樣消失在眾人的心目中嗎?怎麼辦啊?張章發現自己越來越習慣被別人關心了,她會就這樣消失嗎?她感覺越來越不安了,心也好似一團亂麻,現在的她也只能選擇等待,等待她未知的未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您的兒子不在了,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控制我未知的一切。

    媽媽現在就讓她自私點叫聲媽媽吧,似乎感覺到她的不安,親親拍著她的背,在她耳邊喃喃的說著一些話語,輕輕的,柔柔的,似清風一般拂過她的心尖,讓原本處於極度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下來,於是我們的女主角就在這溫柔之中安心的睡去了。

           

一加一等於一 我是手塚國光

    我是手塚國光作者有話要說:受不了了,寫文真的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一定爭取填完自己挖的坑的!!!清晨,太陽剛剛從遠處的山邊露出一些光亮,這邊某處日式房屋的二樓的鬧鈴已經在努力的把還在處於深度睡眠中的主人叫醒。

    「鈴——」

    床上的人兒只是把被子往身上緊了緊,把頭更往被子裡縮,好像這樣能抵擋的住外面嘈雜的聲響,可惜的是天不遂人願啊!只見被子中伸出一隻手臂讓還處於工作狀態的鬧鈴休息,還清晨一片安寧,這時被子裡的人在掙扎了N次無效果後,最終放棄了抵抗,萬分不情願的起身穿衣。

    看著穿衣鏡中不屬於自己的臉,張章一時沒能適應過來,是啊,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啊,一個星期說長不長,說短呢,也不是很短。回想剛到這邊的情形,似乎還是昨天發生過的一般,那天當昏睡過去的張章清醒過來,周圍圍坐著三個人,一個女人和兩個男人,女人她是認識的,是這具身體原來主人的媽媽,那兩個男人看情形應該是爸爸和爺爺了吧。雖然他們沒有說什麼話,但是張章卻能從他們的眼睛裡讀出濃濃的關切之情,那氣氛好的讓張章想永遠霸佔住這具身體。她很想感受一下被爸爸媽媽愛的感覺,因為她和早以前就已經是一個人生活了。

    提起這具身體的主人,張章很想敲下自己的腦袋,看自己是否還生活在夢中。誰來告訴她這一切不是真的,因為她現在佔據的是手塚國光的身體,是那個冰山部長勒,雖然說模樣和記憶中的樣子有些差距,但是想想劇情,再結合現在的情況來看,現在應該才到因嫉妒「自己」的才華被三年級學長狠K,那就是真正的劇情還沒有展開,那就是說他還是可以近距離的觀察各位王子了,嘿嘿——想到這張章腦子裡的N個計劃已經形成,等等——如果說這N個計劃的形成必須用她是手塚國光來換得話,她可不可以選擇再穿回去啊。不是說她不留戀各位王子,也不是說她有些什麼其它什麼樣的借口,只是你們看啊她是「她」啊,無論從中文字面上的意思還是日文中的讀音來說,她都是個活生生的女生啊,摸著早已經不存在的旺仔小饅頭,張章第N次問候了老天的十八代祖宗,想到以前和好友一起看過同人文中經常出現的「TF、AT——」她感覺頭更痛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揉太陽穴已經成了她的一種習慣了。「唉——」不是說張章對同性戀有什麼樣的歧視,相反在張章的身體裡也有那麼一點點的「同人女」的血液的,她也喜歡看同人小說,也喜歡和好朋友一起給王子們配對,感覺那畫面很唯美,但那也得是有前提條件的啊,只要事情不發生在她的身上,愛誰配對,誰配對去啊。

    想想以後她還要代替手塚國光實現青學稱霸全國的夢想,張章覺得自己可以立馬撞牆去了,不僅僅是因為她對於網球只是漫畫中的瞭解程度,更因為她早已經沒有夢想了,她所謂的夢想早已經被別人帶到另外一個世界了。

    「啊嗯,該怎麼辦呢?」張章歪著腦袋,習慣性的用右手揉揉太陽穴,可惜還是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煩死了,不想了。」最終張章放過了已經一團漿糊的腦袋。戴上眼鏡,看著鏡子中的身子已經可以預料到在兩年後中學的網球界會掀起怎樣的風浪。「NEI,手塚國光,你究竟在哪裡呢?你真的不擔心自己的父母會怎樣的的牽掛著你嗎?」張章捂著胸口對著不知道現在到哪裡去的手塚國光的靈魂說。把最後一絲凌亂整理妥當,檢查沒有什麼不妥後下樓,經過庭院時,看見正在鍛煉身體的祖父。

    「唔,國光,今天起的有些晚了啊。」手塚爺爺一個雲手轉身看見準備外出跑步的小光,隨口一問。

    「抱歉,祖父,我不會大意的,我去跑步了。」張章向正在鍛煉的手塚爺爺鞠了個躬後,看見祖父並沒有深談的意思,轉身出了家門。

    關上門深深吸了口氣,頓時感覺全身清爽了許多,稍稍作了些準備活動,等到身體活動開後,沿著已經算是熟悉的道路,開始新一天的晨跑,現在這個身體聽醫生說還是不能作太過劇烈的運動,所以網球已經暫時性的被手塚媽媽給沒收了,像慢跑一類的運動在經過醫生的同意,出院後的第二天早上張章就立馬加入了晨跑的隊伍中了,不僅僅是因為她在接受這個身體時必須承受這個身體未來的命運,更因為她下意識的去逃避原本不屬於自己的親情。

    手塚家的庭院中,手塚爺爺在完美的做完最後一個動作,收勢停下動作,深深吸了口氣,眼神在接觸到大門的時候愣在那裡,回想剛才跟孫子的對話,這並不是第一次出現的早上問話,但總是讓他感覺國光這孩子在出事前後有了很大的差別,怎麼說呢,人還是那個人,卻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無論是醫院裡在彩菜懷中睡著,還是每天早晨起來的對話,都讓他感覺大大的不對勁,看著早已經拉上的拉門,回想著這一個多星期自己孫子的言行舉止,想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可以解釋自己的不對勁。可惜,結果不甚滿意。「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想那麼多只是在自尋煩惱罷了。」手塚爺爺自語道。

    「爸爸,在煩惱什麼嗎?」手塚彩菜洗完衣物到庭院晾曬,正好聽到手塚爺爺的自言自語。

    「……」

    「呵呵……」手塚彩菜抬頭望著天,用手擋住強烈的光線道,「無論怎麼樣小光還是小光,他現在長大了,應該有自己的秘密了,許多事情我們做家長的不是應該旁觀,等待著孩子遭遇困難時再給他們所需要的幫助,不是嗎?」

    手塚爺爺看著這個時而精明,時而糊塗的兒媳婦,笑了笑,轉身走進屋子裡去了。雖然手塚家男人遺傳性的面癱看不見手塚爺爺難得的一笑,但手塚媽媽還是感覺到了他的愉悅,哼著小曲,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張章沿著街道跑了很久,感覺身體有點喘後,停下來,接著走了一段時間,看看天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轉身準備原路跑回去,路過一個小公園,看見長凳邊上放著一把網球拍,張章逐漸停下腳步,看著不遠處的球拍,再看看自己的手臂,離出事已經也已經一個多星期了,手臂已經好了吧,手塚國光的球打得很好,這個在前世的動畫片中已經無數次的被證實了,可是作為張章的她是不會打球的,她的身邊也沒有會的,有的只有和她一樣立志做米蟲的狐朋狗友。張章既然已經準備接受自己就是手塚國光的事實,那也等於她要和青學的各位為稱霸全國而努力。同人小說裡不是時常寫到穿越到網球王子裡的女主角大多數都是網球高手嗎?張章拿起球拍準備試試這身體的本能反應還記得多少,好以此做個訓練計劃,使自己的網球水平盡快達到手塚原本的水平。

    「啊啦,TEZUKA,手臂上的傷還沒有好全,就要打網球嗎?」

           

一加一等於一 你是誰

「啊啦,TEZUKA,手臂上的傷還沒有好全,就要打網球嗎?」張章轉身。

    陽光下,一名少年正微笑的看著被張章附身的手塚國光,微風吹過,栗色的短髮,隨風起舞,幾縷調皮的短髮繞過耳根,順滑的貼在白皙的面龐上,可能髮絲阻擋了視線,少年用手把不聽話的髮絲重新繞上耳邊。

    不二周助,如果不是在原來那個世界知道你的話,以張章的智商來看,是絕對會被你這張人皮面具給騙到的。所以說,到了這個世界雖然要假裝別人,但是還不至於太壞,最起碼這裡所有的主角,她還算是認識的吧。呵呵……張章自嘲的想想。

    殊不知她現在的表現,一點不拉的映入眼前這個叫做不二周助的眼中,現在不二已經把身旁的這個人,歸結為有趣的一類了。

    「NEI,TEZUKA,我發現自從你受傷歸隊以後,變得有人情味了許多,是不是發燒時殘留下來的溫度還沒有散去呢?」說完還煞有介事的給出一個正在苦惱中的表情。

    「……」

    張章感到腦後已經可以很形象的看見一滴巨大的汗滴,她現在已經無話可說,難道真的要告訴他,現在他面前的人靈魂已經易主了嗎?她可不想被送到『×××研究院』去解剖研究。

    不二看到手塚並沒有要回話的意思,接著說:「現在手塚的表現可不太好哦,手臂對於運動員來說可是很重要的啊。」

    張章看看手臂,又看看眼前的不二,「嗯。」很手塚式的回答,但此時卻很大程度上的取悅了不二,「呵呵——TEZUKA,你變得越來越有趣了許多了,晨練的時間快到了,我要回家準備了,學校見。」說完伸手拿走張章手上的球拍,留給她一個遠去的背影。

    不二周助嗎?真是一個可怕的人啊,同人文中說的一點都沒錯,此人的第六感應真的很強,短短的幾日相處,就能感覺到她不是「他」了,看來真的得想個什麼辦法來混過去了。否則——張章實在不敢繼續往下想,「在繼續這樣下去,我真的就要到精神病院去掛個號了。」張章搖搖腦袋,無奈的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今天一整天,在張章刻意的逃避下,沒有和不二打過照面。社團活動時,以傷口還未癒合為借口,巧妙地躲避了幾位學長的挑釁,同一年級的同學一起做著「球童」的工作。回到家中,看著手塚媽媽做的一桌好菜,應該都是手塚喜歡的菜色吧,看著上座的手塚爺爺,以及對坐的手塚爸爸,張章再次感歎了,遺傳學的奧妙。如果再加上「他」手塚家三座冰山就新鮮出爐了。

    「小光,多吃點。」手塚媽媽在張章不知神遊到哪裡的時候,在她的碗中夾了好多菜,「這些都是你最愛吃的哦,不要浪費媽媽的一片心意啊。」

    「媽媽——」張章看著碗中小山一樣高的菜,腦袋上很形象的出現了幾道槓槓。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手塚爸爸這樣的性格會娶手塚媽媽的呢?

    「小光,不喜歡媽媽了嗎?」手塚媽媽說完,不知從哪裡拿出了手絹,嗚嗚的在那裡哭泣,張章現在正想要不要給腦袋上的那三道槓加加班工資,因為從回到家開始它們就沒有從張章的腦袋上離開過,現在張章開始有點同情手塚國光了,誰攤上了這樣的媽,變冰山已經算是承受能力強的人了,怪不得手塚國光能成為青學的支柱,原來從小就在訓練啊。

    雖然知道手塚媽媽是在假裝哭泣,可是誰能在手塚爸爸那座冰山上不斷釋放的冷氣壓下,理所當然地吃飯呢?張章艱難的嚥下最後一口飯,「我吃飽了。」說完飛快地跑進房間。

    「呵呵——小光比以前更可愛了呢。」手塚媽媽放下手絹,眼睛裡一片澄明,根本沒有哭過的痕跡,手塚爸爸看著手塚媽媽無奈的搖了搖頭,「彩菜,玩笑不要開得太過火——」「嗨,嗨,我知道了,難得看到小光還有其它的表情,誰讓你你那麼嚴肅,害得小光遺傳到了,一點都不好玩。」手塚媽媽打斷手塚爸爸接下來的嘮叨,「哀怨」的看著他。

    「嗯哼——」

    「爸,你感冒了嗎?」手塚媽媽把頭轉向聲音來源。

    「我吃飽了。」手塚爺爺瞪了手塚媽媽一眼,起身向外面走去。

    輕輕關上門,張章無力的靠著門,外面很熱鬧,那種生活是她曾經夢想過無數次的,可以在爸爸的懷中摟著他的脖子撒嬌,可以同媽媽一起為家人準備晚餐,可是,門外的世界不屬於她的,她只是佔有了別人的身體,難道現在還要窺視不屬於她的幸福嗎?「張章啊張章,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現在你是手塚國光,手塚國光也就是你,你已經不是張章了啊」,張章閉著眼睛,彷彿催眠般,不停的告誡著自己。「可是,可是為什麼,我還是想要做自己呢。老天,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如此的懲罰我?」張章抱著頭跌坐著,她不想穿越,一點都不想了,她要做自己,她不想失去自我,不想失去原來作為張章的記憶啊。

    「你是誰?」

    張章睜開眼睛,自己還是在手塚的房間裡,沒有變化,她彷彿想到了什麼,閉上眼睛,嘴裡喃喃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去——」。

    「你到底是誰?」

    又是那個聲音,張章再次把眼睛睜開,什麼都沒有,她掏了掏耳朵,環顧四周,還是什麼都沒有,準備閉眼繼續完成她的回家大業。

    「等等,你到底是誰?」

    這次聽得真正切切,確實有人在說話,貌似問話的對象好像就是自己,想到這,張章「嗖——」的從地上站起來。因為突然出地上起來,造成暫時性的貧血,等頭暈過去後,那個聲音又出現了,「你是笨蛋嗎?不知道突然站起來,會頭暈嗎?」張章環顧四周,沒發現什麼人,「你是誰?你在哪裡?」等了一會,沒有人回答,「彭,彭,彭——」,張章聽見自己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厲害,一顆心已經提到嗓子眼裡了,她緊張的看著四周,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突然從什麼地方蹦出來一個鬼怪什麼的。張章清了一下嗓子,問道:「你是誰?你在哪裡——」想了想又問「你——你是人——是鬼?」還是沒有人回答,張章忽然感覺到身體從裡到外一陣陣的發寒,「喂,你到底在哪,不要嚇我啊?」這時張章的聲音裡已經能聽得到哭腔了。「我是手塚國光。」

           

一加一等於一 給我一個存在的理由

「我是手塚國光。」

    「你是誰?不要裝神弄鬼的嚇人……」這時的張章所受的驚嚇已經讓她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我是手塚國光。」那個聲音又加重語調重新說了一遍,同時周圍的溫度又下降了一些。

    「笑話,你是手塚國光的話,那我又是誰了……」低溫讓張章稍稍清醒了許多,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聲音不知覺得提高了一些,「什麼,你……你說你是手塚國光……那個……你……你不是……」死了嗎?好像感覺這樣問有些不妥,張章立馬改口,「你不是已經不在了嗎?怎麼還在這裡?」張章緊張的看了看四周,「你是不是有什麼沒有完成的心願,說出來,我會竭盡全力的去幫你完成……」只要你不要再這樣嚇人,管他什麼全國稱霸,你讓我幹什麼我都願意。張章不停的向天禱告。

    「你……你怎麼在我的身體裡面?」手塚國光思考了一會,找到了他認為比較適合的問題。

    對於手塚國光來說,今天算是他十幾年生命中最受驚嚇的一天了,在他的記憶中,他是在前一天社團活動中,被淺草前輩?還是佐籐前輩?手塚皺了皺眉,反正是實在想不起來名字了的前輩識破他用左手打球的事實,因而遭到忌恨,失手用球拍打了他。對於自己來說網球就是網球,不能用作其它用途,更何況是用網球拍傷人呢?當時他真的氣的有些昏頭了,立馬要求退社,還好大和部長及時趕到,100圈的罰跑讓他發暈的頭腦稍稍有些清醒,而後大石說的約定,讓他更加堅定要帶領青學走向全國的夢想,然後是,他好像回家了……母親的擔憂……在然後是……他好像睡了一覺,醒過來後就變成這樣了吧……

    「……你在哪裡?」確定不是什麼鬼怪後,張章的膽子稍微大了那麼一點點。

    「……」

    「喂,知道你平時話很少,但回答個問題也不會死的呀。」張章好像忘了此時她面對的是那個光用表情就能凍死人的冰山部長了吧?

    「你……你說什麼?」手塚剛從回憶中走出來,對於張章的問題並沒有聽的真切。

    「喂,我說你呀,忽略人也不是這麼忽略的吧,」張章的嘴抽搐著,「我是問……你目前所處的位置在哪裡?總不能我們就這樣對話吧。很……很沒禮貌的說。」張章猶豫了半天終於把最後的問話給說出來了。

    「我……我可能還在自己的身體裡,只是……」手塚頓了一下,不知道下面的話該怎麼說,他是個無神論者,只是現在的情況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無論外表怎樣成熟,他還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思想方面還是不成熟的。

    「只是什麼?」張章下意識的問道。

    「只是目前你處於主導地位,而我只能透過眼睛和外界有一些聯繫,並不能參與其中。這樣解釋你明白嗎?」

    「……」

    過了好長時間,兩人之間的對話都沒有繼續下去,手塚本身話語就不多,而張章現在正在考慮,應該怎樣繼續下去。

    「……那個……我……我以為你已經死掉了,所以……所以……」張章不知道該怎樣繼續下去,她清楚地明白別人的東西就是別人的,更何況現在她得到的還是本尊的身體,她應該歸還的,可是自己好不容易適應了,也準備永遠忘記自我了,好吧,她也曾經盼望著手塚沒有死去,而她也可以順利的回去自己的身體,可是現在……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個多星期,但她還是喜歡手塚的家人,再說她也不知道怎樣和手塚互相轉換過來,真的很煩……

    「希望你能歸還我的身體……」手塚想了想,繼續說,「對於前段時間,您給予的幫助我表示萬分的感謝……」

    「喂,冰山,我又沒說要還你啊,」張章打斷手塚生疏的客套話,「再者說,即使本小姐想還你,那你告訴我怎麼歸還啊,我連自己怎麼來的都不知道,莫名其妙……不理你了,你慢慢想吧,本小姐要去睡了,想到了就還你。」說完鑽進被窩。

    「你……」

    「我怎麼了,晚安,冰山,慢慢想……」張章對著空氣做了個鬼臉。

    也許是手塚的歸來,讓張章原本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一夜無眠,只是有點冷罷了,呵呵……

    張章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社團活動了。當她還在沉浸在昨晚的美夢時,卻不知道一切都變了,睜開眼睛的瞬間,她發現自己站在學校的網球場上,對面是那個曾經用網球拍打手塚的學長,貌似他們正在打網球!?貌似她已經不是他了?

    「GAME手塚國光,6:0勝」

    張章愣在那裡,看著對面的學長因為體力透支而倒下,張章的第一反應就是原來手塚也會有腹黑的一面啊!愣愣的透過手塚的眼睛看著球場,像猴子一樣亂跳的菊丸、瞇著眼睛看向這裡的不二、在筆記本上不停寫寫畫畫的乾、還有大石、河村……一切都是那麼真實,卻又是那麼的遙遠,他們不會記得了她曾經附身在手塚身上同他們渡過了一個星期的日子,一個星期,七個白天與黑夜,604800秒鐘,曾經想逃避的一切,如今卻記得清清楚楚,刻骨銘心……呵呵……她本身就不該存在這裡的吧,這裡的熱鬧是不屬於她的吧……她也許該回去了,但是,老天,請告訴她,回家的路該怎麼走……誰能給她一個繼續存活的理由呢?她是不是連死亡也不配擁有?或許……這一切只是老天給她開的玩笑,讓她可以生活在別人的快樂之中,卻永遠也參與不到其中……

    「NEI,恭喜你,手塚國光,拿回屬於你自己的東西,很開心吧。」

    手塚停下繼續飲水的動作,低下頭,用空著的右手撫摸上心口,怦怦的心跳聲,提醒著他現在活著,但是淡淡的悲傷的情緒明顯不是自己的,很難過吧,身體裡的那個人。昨晚當他還在思考著以後的生活,一陣光亮閃過,他就慢慢的失去知覺,當他醒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能夠自由支配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看了日曆才知道自己已經昏睡一個星期了,學校裡的同學還是正常的和他打招呼,並沒有出現什麼騷亂,這似乎說明著,身體裡的那個人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做得很好,也很累吧,畢竟她還是個女生,扮演別人並不好做,更何況扮演的腳色還是自己,冰山,虧她想的出來……手塚的臉上露出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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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加一等於一 夢想嗎?

    三天了,離那天毫無結果的對話已經過了三天了,這三天裡手塚還是按照自己原來的步調上課、打球,一切看起來還和他昏迷之前一樣,一切又都不一樣了,誰都無法否認已經發生過的事實,身體裡那抹淡的幾不可尋的影子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手塚放下根本沒有翻過頁的雜誌,走到窗前,望著街道上寥寥無幾的行人,他的思緒飛到下午社團結束後……

    因為這幾日他的耳邊總是迴盪著身體中那抹靈魂最後的話語,

    「NEI,恭喜你,手塚國光,拿回屬於你自己的東西,很開心吧。」

    那深深的哀傷彷彿穿過千山萬水般,那麼深刻,連他都感覺的到那種深到骨子裡的悲傷。

    重重打回牆上彈回的球,手塚歎了口氣,看著空無一人的球場,心中的煩躁讓他放棄了繼續練習的計劃,收拾好球袋,當他準備更衣室的門換衣服回家時,裡面傳來的聲音讓他停下準備繼續的動作。

    「NEI,NEI,大石你有沒有覺得這兩天手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這是……菊丸的聲音,手塚放下了握著門把的手。

    「什麼,不會吧,手塚生病了嗎?得了什麼病?嚴不嚴重啊?怎麼辦……」(以下省略500字)那獨特的關心方式是大石的。

    「手塚生病的幾率為8%,有煩惱的幾率為91%,剩下的1%為不安定因素。」

    「呵呵……或許是前一段時間手塚發燒的溫度已經降了下來,你不覺得現在的手塚和生病前一樣嗎?」

    「喵~也是的啊,好無趣的說,還以為手塚終於可以不那麼嚴肅了,這兩天我在他身邊都覺得有一種想穿大衣的感覺哦。」

    「呵呵……這不是很有趣的嗎?」

    ……

    手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的更衣室,也不知道最後是怎麼回的家,等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坐在自己的書桌前了。收回思緒,手塚看著外面逐漸暗下來的天空,緊了緊背著的拳頭,彷彿下了重大決定般,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無奈的鬆開了緊握著的拳頭,歎了口氣,踱步走到穿衣鏡前,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樑,開口道:「我想我們該談談了。」

    「……」

    「我知道你還在這裡,碰到這種事情我們都很無奈,但問題總是要解決的……」

    「……」

    「我們不能一直就這樣下去……」

    「59個字。」

    「啊?」手塚看著鏡中的自己的眼睛周圍慢慢浮現出淡淡的黑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想像不到像冰山大人那麼嚴肅的人,居然能一口氣說出那麼多字,一時感慨而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張章的語氣中充滿著濃重的諷刺。

    「你到底想怎麼樣?」手塚現在想敲開身體裡這個人的腦袋看看到底裡面裝了些什麼?

    「我想怎麼樣,現在是我想就能怎麼樣的嗎?你不能不要打擾我現在的生活嗎?就像前兩天一樣當我不存在就可以了……」張章頓了一下彷彿自言自語般道,「是啊,我本來就不該存在這裡的……」

    「你……你該有想要實現的夢想吧……」又是那種痛徹心扉的悲傷,手塚皺了皺眉。

    「夢想?」手塚好像觸痛了張章的痛腳,張章立馬化身為擁有利爪的小貓,大聲道,「你不要跟本小姐提那個不華麗的字眼,本小姐的夢想早就沒有了,沒有了。」此刻張章被抽掉所有力氣一般,喃喃道,「一切都是假的……不會回來了……她不在了……夢想……沒有了……」

    手塚安靜的感受著張章瘋狂的舉動,聽著她的語無倫次,手塚知道身體中的這個人肯定經歷了什麼事情,否則不會連自己的夢想也會放棄的。他在等,等她平靜下來,等她有一天能夠重新拾起自己夢想的一天,雖然他們相處沒有幾天,但是他相信著這個陌生的女生,因為沒有夢想的人生並不是完整的。

    「很小的時候,有一次看電視,電視上正在播放著網球比賽,就是那麼一眼,我就喜歡上了這種運動,每天的每天,日復一日的重複著枯燥的基礎練習只是為了有一天能登上那最高的舞台……」手塚感覺到張章的聲音越來越小,於是繼續說道,「剛入青學的時候,我曾經把稱霸全國作為這三年的目標,也曾經和大石約定過……」

    「……」張章終於安靜下來,靜靜地聽著手。

    「那天被高年級學長用球拍打的時候,我很生氣,我氣的並不是因為學長打了我,而是學長他這樣做是侮辱了網球這項運動,我很慶幸,被大石攔了下來,也很慶幸有大和這樣一個部長,我們約定了,我要成為青學的支柱,我要讓青學能夠稱霸全國……」手塚很高興張章能夠安靜的聽著他的講話,他很少向別人傾吐心聲,他第一次覺得,其實身體裡有這麼一個人也不是一件很壞的事情。

    「所以呢?這些和我好像沒有什麼關係吧。」可能是手塚難得的那麼多話使得張章的話語裡少了一些刺。

    「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放棄自己的夢想的,在我看來沒有夢想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你是在教訓我嗎?」手塚的話使得張章微瞇起眼睛,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是她生氣前的表現。可惜我們的冰山大人並不知道這一點。

    「當然不是的,」手塚並沒有受到威脅,「你肯定是有你的原因的,我也認為終有一天你還會拾起你的夢想的,但是現在,既然你不能離開,請你和我一起把稱霸全日本中學網球界作為現在的夢想吧。」

    「你說什麼?」張章感覺自己好像聽見了什麼天方夜譚,愣在那裡。

    「請和我一起稱霸全日本中學網球界作為現在的夢想吧。」手塚重重的把話重新說了一遍。

    「……」

    張章現在真的愣住了,一動不動,腦子飛快地轉著,許多場景一一閃過,那熟悉的微笑曾經也說過類似的話。

    「丫頭,我們一起為自己心中的夢想努力吧。」

    「不要緊的,沒有人愛你,我來愛你,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家人了。」

    ……

    「哇……」

    此時,張章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她很少哭得那麼放肆,這次彷彿要把許多委屈全部哭出來似的,那麼用力。

    手塚慢慢走回到書桌前,很難過吧,否則,他的眼睛裡不會積有眼淚。等她哭完了,心情就會好一些了吧,手塚拿起剛才還未看完的雜誌,旁若無人的繼續看著,周圍一片春光明媚的景色。(牛!冰山大人,非常人也。某錯佩服!!!)

    過了很長時間,哭聲越來越小了,手塚放下手中的雜誌,看著桌前的眼藥水,雖然知道,她或許用的著,但是誰能告訴他,該怎麼給呢?總不能自己用吧。手塚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冰山,你實在是不適合走文藝路線。」張章說完這句話後昏睡了過去。

    此時手塚的腦後可以明顯地看見一滴大汗滴,我想此時如果乾在的話肯定又會是大寫特寫當中了,乾在嗎?不在,所以誰都不會看到今天冰山難得一見的融化現象了。呵呵……

           

一加一等於一 青春學園

    四月的天氣,溫度正合時宜,陽光不算熾熱,曬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卻並沒有很想睡覺的樣子。手塚趁著講台上的老師板書的時候,向窗外望去,計劃著一會午休時要做的事情。

    「鈴……」一陣悅耳的音樂的鈴聲響起,結束了今天上午的課程。

    「好,今天我們的課就講到這裡,下課。」當講台上的老師說完,台下的同學們立刻活絡了起來,三五成群。手塚整理好書桌,拿起飯盒,順便拿了一本體育雜誌,準備等一會吃完飯後看。當他像往常一樣打開天台的門時,天台已經被人佔領了,而佔位置的人貌似還是他認識的人,手塚正在糾結與是和大家一起吃飯,還是換個地方?掙扎了好長一會,無聲的歎了口氣,最終妥協在由於不太懂得表達自己的感情,選擇離開,只是可惜了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適合休息的地方了,當手塚準備關上天台的門,另找午休的地方。

    「啊啦,TEZUKA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來呢?」標準的不二式問話。

    「哪裡,哪裡,啊,手塚終於來了啊,等了好久了,」菊丸看見門旁邊的來人後,轉身對身旁的另外一個人叫道,「大石,大石,手塚來了,可以吃了,你的那個炸蝦給我啊。」

    看著手中的飯盒,再想想,目前實在是不知道該去哪裡吃飯,沒辦法手塚只好過去和大家一起享用午餐。

    [喲,冰山大人,早上好!]此話剛一說完,手塚周圍的溫度驟減。

    「大石,有沒有感覺到溫度下降了啊。」菊丸從搶奪食物的大戰中停了下來。說完還向天空看了看,並沒有發現天氣有什麼變化,又加入搶奪食物的大戰當中了,雖然只有他一直在搶別人的食物,雖然他只敢搶搭擋大石的食物,可是,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怎麼樣。

    手塚表面平靜的吃著媽媽準備的午飯,可是……

    [現在已經是中午了,你昨天晚上用我的身體到底幹了什麼?]

    手塚最近很是鬱悶,雖然清楚的知道自己身體裡只有張章一個「房客」,但是他不清楚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張章,這個女生太過多變了,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她,手塚一直認為張章應該是一個多愁善感,對外界十分敏感的女生,可是當他第二天醒來時,不到一分鐘,手塚立馬改變對張章的看法,在這個女生的身上哪裡能看到前一天痛哭過的痕跡,她……她的性格是不是有點太過於開朗了呢?

    自從那天手塚把自己的夢想分給張章後,許多事情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了改變,比如說呢,現在如果有人仔細的看著手塚的眼睛就可以發現,深褐色的眼睛周圍有一圈黑色,可惜的是沒有人敢直接和手塚的眼睛直接對視三秒,所以很難有人會發現手塚的這一改變,所以也不會有人知道手塚和張章之間的秘密了。再比如說,原來他們之間的對話,手塚必須向和常人一樣對話,必須要發出聲音,現在雖然可以用意識對話了,但張章對於手塚腦中一切想法卻無從得知,只能聽得到手塚要傳達給她的話語,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可以說得上是兩個不同的個體,都可以擁有自己的秘密。現在的張章偶爾可以趁手塚睡著的時候,佔據身體,自由活動,可以說小日子過得蠻滋潤的。

    [呀,小光,不要那麼小氣嘛,人家也只有晚上可以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嘛,難道說,你連人家這麼一點點自由空間也要剝奪嗎?嗚……]

    [這招對我已經沒有用了,還有你……]你不是從來不叫我名字嗎?手塚頓了一下,沒有繼續。

    [切,小光一點情趣都沒有,真不好玩,『還有我什麼?』說話只說一半,你還煩啊?]

    [……]

    [切,真沒趣,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不是要問,本小姐怎麼會突然叫你的名字啊。]

    回答張章的是冷氣驟降的溫度。

    [呵呵……被我猜中了吧,我就知道,看在本小姐今天心情好的份上,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好了。]

    [你不說也沒關係。]

    [呃?]張章頓了一下,[你不想知道,本小姐偏要告訴你。]

    看來手塚的激將法顯然對我們的女主角很是有用,呵呵。手塚的嘴角稍稍向上翹了那麼0.01度,這麼不易被人發現的事情,坐在手塚旁邊的不二笑的更加「狡詐」了,而另一邊的乾的眼鏡閃了一下後,放下手中的飯盒,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本筆記本,飛快地記著,看得菊丸、大石以及河村莫名其妙,互相對視一眼後,感覺對方也沒有發現什麼,再看到不二那一臉看似溫和的微笑後,都有默契的低下頭扒著碗裡的米粒。

    [因為啊我想以後我們要生活在一起了,如果手塚,手塚的叫,也太過生疏了,既然我們以後就是家人了,幹嘛不叫得親熱點呢,呵呵……還有呢……]

    說完『還有』以後,張章的語調稍稍有些變化,手塚又感到了那種悲傷,雖然只是稍縱即逝一閃而過。

    [還有啊,]張章整理好情緒,徒然增大聲音,也打斷了手塚想繼續深究的想法,[我知道那麼一個人,和我們的情況很像哦。而他的名字也叫小光噢!]

    [啊?]張章的回答,讓手塚稍稍有點興趣,示意張章繼續往下說。

    [恩哼,]張章清了清嗓子,說道[話說有一天,小學六年級的進籐光在爺爺家的倉庫裡,找到一個古老的棋盤。而隱藏在其中的血痕竟然只有他看得見。]說道這張章的聲音越發放低,她想看看手塚變臉又會是怎樣的一種光景,可惜的是手塚並無異常,張章感到無趣聲音恢復正常後繼續說道,[就在阿光碰到棋盤的瞬間,寄宿在棋盤上的平安時代的天才棋士——籐原佐為的靈魂潛入阿光的意識裡。原來那個棋盤是平安時代的棋士.籐原佐為靈魂所暫居的地方,而佐為為了追求「神之一招」的圍棋技藝,魂魄始終不肯離開棋盤,為的是尋找能與他共鳴的人。

    他的願望曾經一度在本因坊秀策身上達成,可惜秀策英年早逝,來不及達到佐為所追求的完美境界,直至遇到小光後,兩人的因緣結合,開始了小光的圍棋生涯。在偶然的情況下,小光遇到了他生命中的宿敵——塔矢亮。在佐為的指導與小亮的刺激之下,小光也漸漸的喜歡上圍棋並且棋藝也日漸精進。

    上了國中以後,小光加入了圍棋社,並且有機會參加全國大賽,這更讓小光開始認真地看待圍棋。進步神速的他,為了更上一層樓,決定退出圍棋社去參加院生考試。後來阿光順利通過院生考試,並與和谷、伊角、越智等同年紀的勁敵互相砥礪之後,棋力又有了驚人的成長。最後小光通過了職業考試,終於可以和更多的高手一決高下了。呵呵……故事講完了,還算得上精彩吧。]張章現在就像等待主人誇獎的寵物一樣。

    [……]

    [切,沒的意思,浪費人家那麼多口水,我渴了,不要光吃東西,喝點水啊。]張章獨自一人生著悶氣。

    [佐為……]

    [啊?]張章一時沒反應過來手塚要問的問題。

    [佐為最後怎麼樣了?]手塚把問題拋了過來,不知道為什麼他想知道那個和張章一樣遭遇的人最後的結局會是怎麼樣了。

    [……]他最後消失了,我最後的結果也會一樣吧,在你們拿到全國稱霸的獎盃的那天吧。張章的周圍籠起一層淡淡的黑霧,不過,經過了那麼多事情後,他已經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了,打散還飄在周圍的黑霧,她故作輕鬆說道,[不知道呃,我來的時候電視上正好放到精彩,結局沒有看到呢?好可惜哦。]

    [……]

    「NEI,NEI,TEZUKA……」

    [什麼?]手塚回過神來,意識到現在他現在正在和大家一起在天台上吃飯,看看身邊的笑得異常溫柔的不二和飛快地記著什麼的乾,手塚知道自家這兩隻,又發現了感興趣的事物了,而被盯住的目標正是自己。

    [小光,菊丸問你話呢?要發出聲音的,像這樣,啊……]

    手塚不理會張章的調侃,轉向菊丸的方向問道:「什麼?」

    「NEI,NEI,我說吶,以後我們每天吃飯都到天台來好不好?」菊丸大貓並沒有看出手塚的走神。

    [哇!好懷念啊,中學單純的時光,這就是青春啊,青春!]張章在一邊扇風。

    手塚牌冷氣機已經開到最大馬力了,菊丸一個哆嗦,「大石,你不覺得溫度真的有點降低了嗎?」

    [喂,冰山,今天天氣不是很熱的,不要開冷氣機的。]張章誇張的打著哆嗦。

    「嗯」

    「什麼?」菊丸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手塚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場面一時顯得尷尬。

    「TEZUKA的意思是,以後中午我們把天台作為我們聚會的場所了。」大石這個老好人,急忙向身旁的大貓解釋道。

    手塚看著菊丸點了點頭。

    [喂,冰山,我現在才發現你話好少哦,要不是我是在你的意識裡,本小姐還以為那天的你是被人冒充的呢。呵呵……]

    [下午的課,不准睡覺了。]

    [喂,本小姐今年已經21歲了耶,不是12歲哦。你要叫姐姐,知道嗎?]張章擺出一副我是大姐的架勢。

    [看不出來。]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反正本小姐已經睡飽了,聽課就聽吧,就當我重溫中學的時光好了。]張章嘴角微微抽搐。

    國中一年級的課對於張章來說過於簡單了,本來就她準備敷衍手塚的,等到下午上課的時候,他上他的課,而她呢,嘿嘿,當然是繼續睡覺,為夜晚的活動做準備,雖然說,她不敢拿手塚的身體出去到處亂竄,但是,一天裡有那麼幾個小時夠她活動活動筋骨,她已經很滿足了。

    可惜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如果誰能夠在手塚的冷氣中安然入睡的話,那這個人的道行就高到一定的程度了,而我們的張章顯然是沒有這麼高的道行,只好被迫屈就在手塚的「淫威」下,那種想睡又不敢睡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啊,呵呵……。

           

一加一等於一 合二為一的兩個人

    最近張章和手塚都感覺身體上有那麼小小的一點不對勁,具體有什麼不對勁卻說不上來,手塚在打球的時候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阻礙著自己,力氣總也使不出去,當他停下時,仔細去感覺的時候,卻總也找

    不到,那股神秘力量的蹤影。但是,一旦他又開始拿起球拍繼續打球的時候,那種阻力又會出現,那種對於手塚來說幾乎可以忽略的阻力,他並不是不在意,高手對決時,勝負往往是在一瞬間就會產生的,所以他並不能大意;而張章作為寄居在手塚身上的一縷靈魂,雖然在她失去主導身體時就失去了一些感官,但她懂得什麼叫知足者常樂,所以並沒有太多的感傷,相反,還有那麼一些慶幸,但是最近她總也高興不起來了,因為她發現已經失去的一些感官慢慢的又回來了。起初,她是在一次上課睡覺的時候,突然感覺冷汗直流,雖然以前上課的時候,她總是被手塚的強大冷氣機給凍醒,但她知道那只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她只是受太多的同人文小說的影響,知道手塚釋放冷氣的可怕,也算得上是配合演出吧,實際上什麼也感覺不到,正如前面說的,她失去了一些感官系統,可是現在這種冷汗直流的情況太過真實,讓她不得不重視起來。

    [喂,冰山,你整天這樣亂放冷氣的話,總有一天我會被你凍死了。]

    [……]

    [喂,冰山,你……你今天怎麼那麼不對勁,不會是提前進入老年癡呆的行列吧,也不是啊,你今年才13歲啊,這未免衰老的太快吧,呵呵……]

    [……]

    張章感覺有一波的寒冷襲來,她已經能感覺到身體裡的血液正逐漸冷凍起來,她能聽的到那種逐步凍成冰塊的聲音。

    [冰……山……不要……放冷氣了……很冷……]

    [沒有……你怎麼了?]

    [冷,很冷!]

    好不容易等到這一波的痛苦過去後,張章終於恢復平靜,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呼吸著這好不容易得來的空氣。

    [還好吧?]

    [不好,差點就掛了!]

    [……]

    [喂,我才好過來,你不要又來啊?]

    [我沒有]

    [知道的啊,你還沒有練到那種功力呢?呵呵……]

    [……]

    [喂,不要不說話啊,小光,是不是也有什麼煩惱啊?最近話,變得好少啊,不會是我總是冰山,冰山的叫,你真的準備去做冰山吧,不要吧。]待張章恢復平靜後,又開始恢復本性調侃起來了。

    [……最近打球的時候,總感覺有什麼阻礙,停下來就什麼沒有了。

    ]

    [不會那麼湊巧的吧,我們兩個人同時有事發生?]張章思索著,本來靈魂穿越已經是匪夷所思了,但就目前來說,這段時間的事情更加的考驗兩個人的心臟。[這也不是身體上出現的的排斥現象啊,要出現在你沒有出現的時候就該來的啊,也不會等到現在,照理說,靈魂是不該有感官存在的啊,為什麼我失去的感官會回來呢?]

    [你不是一直都有感覺的嗎?]

    [啊?]張章這才意識到,她把心中的話給說了出來,[哎呀,你在乎那麼多幹嘛啊,我那是配合演出,配合,配合的說,要不生活太無趣了啊。呵呵……]張章打著哈哈,想要把這一茬給混過去。

    [……]

    [你不要又來,我才剛好啊,]張章感覺到身體周圍有凝聚著一層薄冰,[我目前是要想想該怎麼辦,現在的情況對兩人都不利。]

    [該怎麼辦?]

    [你問我,我問誰去?]

    [自言自語當中。]

    張章的嘴角在不停的抽搐著,這,這,這,誰說冰山不腹黑的?[小光啊,下次你見到不二,要繞道走啊,你看你就是和那小子走太近了就變得跟他一樣了,很危險的啊!]

    [……]

    就這樣,一個困擾兩個人的問題在一夜的討論無結果後,匆匆的完結了,接下來的幾天,乾在跟蹤手塚好幾次後,都沒有搞明白,手塚怎麼會對靈異方面的書感興趣,他翻看了手塚走後放回書架上的書,都是關於一些靈魂附生的書籍,難不成手塚是被其他靈魂附生了,乾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這種想法,不可能吧,乾搖了搖頭,甩掉了這種想法,可是他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只見他的眼鏡白光一閃,嘴角露出一種近乎詭異的笑容,讓前來借書的同學對他是退避三舍,「有問題,絕對有問題。」乾不停的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還好吧?]感覺到張章從又一次的痛苦中解脫出來了,手塚擔心的詢問著她的情況。

    [還……還沒有死。]張章有氣無力地回答著,這次對抗全身發冷的情況讓張章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雖然現在她還安然的存在在這裡,但是不知道,下一次她會不會就這樣掛掉,會不會她的一生真的要在對抗不知名的力量下度過,[小光啊,快點想辦法吧,不然我真的撐不住了啊。]

    [……那個,我們可以試試把兩個人的靈魂融合在一起。]

    [啊?]張章沒有搞明白手塚的問題,[能不能具體點講啊?我已經很累了,沒空和你玩猜心得遊戲,具體,具體點,話多點是不會死的。]

    手塚皺了皺眉,本來準備釋放冷氣的,可一想到張章現在的身體,只好作罷,[這幾天,我翻看了圖書館裡所有關於靈魂附身的書,大多數的書,對我們這種情況並沒有提及……]

    [什麼啊,說了等於白說嘛。]手塚的話讓本來還有所期待的張章低下了頭。

    [但是……]手塚很高興感到張章多變的表情,嘴角上翹,心情愉悅的繼續說道。

    [小光,你絕對絕對是腹黑中的腹黑。]

    [我在圖書館的最底層的書架上找到一本書,裡面雖然沒有講太多,但一句話引起我的注意了,]手塚稍稍頓了一下,繼續說,[裡面有說靈魂融合可以解決我們這種情況。]

    [NEI,NEI,怎麼融合裡面有沒有說,那我們快點融合吧,再來一次那樣的痛苦,我可受不了了,快點,快點。]張章興奮極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裡面沒有說。]

    [啊?]手塚的話讓張章原本興奮得心情一下子掉到了谷底,[那不是說什麼都沒有用的嗎?]

    [雖然裡面都沒有說,但我想,靈魂融合要的不外乎是心靈相通,上一次,我同意你留在我的身體裡,也應該算的上是靈魂融合吧。]

    [危險嗎?我沒關係,反正已經是死人一個了,你就不一樣了,你還有家人,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我的心裡也會不安的。]張章猶豫著,雖然他們相處時間不長,但是張章已經把手塚當作自己的家人來看了,她不會讓自己的親人為自己冒險的。

    [再猶豫下去,對我們來說都很危險。]手塚的話讓張章打消了最後一絲猶豫。

    ……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們還是安造一般靈異書上寫的,在一個月圓之夜,午夜十二點進行靈魂的融合。

    [小光,你害怕嗎?]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張章每隔幾分鐘就會這麼問。

    [不用緊張。]手塚看著牆上的掛鐘,等待著他們將要經歷的考驗,[快到時間了,凝神靜氣。]

    10、9、8、7、6、5、4、3、2、1……

    手塚和張章閉上了眼睛,努力使心情歸於平靜,心中默默地想著對方,想著融合,誰都不知道,當他們閉上眼睛的時候,手塚的身上就開始泛起淡淡金光,越來越濃,好長一段時間,當手塚睜開雙眼,活動活動僵直的身子,感覺和從前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當他無意間翻動右手時,看見右手的掌心有一顆淡黑色的痣。

    [喂,冰山,好像沒有什麼變化嘛。]

    [有變化……]手塚繼續看著右手說道。

    [怎麼辦啊,我……]張章本來還在繼續吐著槽,卻聽到手塚的回答,[啊,你說有變化,什麼變化,不要盯著手看啊,看也看不出來的,你不會是想用右手打球的吧,不行的啊,肯定還會出現那種情況的……]

    [我右手原本是沒有痣的。]手塚打斷了張章。

    [是嗎?]張章閉上嘴巴,透過手塚的眼睛仔細的觀察著那顆痣。

    [好像已經融合了。]

    [啊?]手塚的回答,讓張章摸不到頭腦。

    [上一次,我的眼睛周圍有一層黑色,而這一次,原本什麼都沒有的掌心上卻有顆痣,這些都是你存在的證明吧。]

    [我存在的證明。]張章慢慢咀嚼著手塚最後的一句話。

    [一起打球吧,去證明你的存在吧,雖然沒有人知道你,但是我知道你的存在,也會有人能感覺到你的,去打球吧,讓我們一起稱霸全國吧,不要在一邊默默地看著,一起去尋找夢想吧!]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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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加一等於一 網球

    盛夏之夜,明月當空,當勞累了一天的人們早已進入夢鄉之中,一名少年卻坐在窗前,望著皎白的月亮,臉上充滿著憂鬱。

    張章從沒像現在這樣討厭自己,自從那次完全融合(應該算是完全融合吧,因為自那天起雖然感官回到身上,但是再也沒有痛苦的感覺了)她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一人坐在窗邊,看著天空發呆。手塚國光你這個濫好人,怪不得你會是XF筆下的悲情王子,本尊便是如此吧,你還能強求別人如何嗎?

    望著右手的那顆原本不該存在的痣,張章第一眼看到時,腦海裡立刻浮現了曾經看過的一篇文章《我是你五百年前的掌心痣》,她不會就是那個為愛等待了五百年的痣兒吧,怎麼可能呢?張章搖搖頭,老天的玩笑開得有點過大了吧,不要說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即使相愛以他們這種情況也是不可能的吧,柏拉圖似的愛情到底能夠堅持多久呢?張章從不相信自己的耐心會有多大,父母之間的婚姻早已讓她對感情有了一定的牴觸。不可能的,他們是不可能的,張章不停的催眠著自己。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張章苦笑了一下,該睡了,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張章重新躺在床上,伴著蟬的鳴叫聲漸漸進入夢鄉……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房間,慢慢的把黑暗趕出去,鬧鐘的指針還在滴滴嗒嗒的走著,4:59,就在鬧鐘的時針要再跳一格時,一雙大手把還未響的鬧鈴給嗯了下去。手塚起床,看著一夜未關的窗戶,皺了皺眉頭,她……又是一夜無眠吧,究竟什麼事情又讓她如此煩惱了呢?

    吃過早飯手塚背上網球袋,向目的地——春之野大學球場進發。當他做好一系列的準備活動,耳邊並沒有傳來聒噪的聲音,他知道那個人還沒有醒。他到底來幹什麼的啊,於是,手塚牌冷氣機開始工作了。

    [嗯,小光早上好!]在冷氣開到最大的程度上,張章終於感到身上冷冷的識趣的睜開了眼睛。

    [開始練習吧。]手塚無奈的搖搖頭,自從遇到這個人後,自己的無力感越來越大。

    張章揉揉眼睛,看見此時身處在春之野大學的球場上,呵呵,看來自己又睡過了啊。

    說道這個春之野大學,還是他們為了尋找一個合適的地方給張章進行特別訓練時找到的,為什麼還要特地去找一個地方?呵呵,那不廢話嗎,要被別人看見手塚那麼厲害的一個人居然像個初學者一般,還不引起一陣騷動嗎?呵呵,這也是手塚看過張章打球的第二天無奈作出的選擇。

    [……先開始進行揮拍練習吧……]手塚的話拉回陷入回憶中的張章。

    可能是因為張章本身就是個天才,又或許是因為張章附在手塚的身上每天都會和不同的選手進行比賽,靈魂上早已習慣了網球,她的進步很快,球風也越來越向手塚靠攏,也就是這樣每次比賽完,手塚總是對著右手上的那顆痣皺眉,他不知道這樣好不好,雖然他是因為不忍心看到張章如此頹廢下去,才建議她和自己一起打網球的,他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能夠讓張章能夠像一個人一樣活著,而不是像以前一樣只是把自己當成一縷幽魂,漫無目的的活著。可是現在看著她的一天天進步,手塚總覺得自己扼殺了一個人,張章的網球沒有靈魂,只是一味的模仿,模仿自己……

    「夠了。」手塚越想越覺得氣悶,不自覺地把心裡想表達的情緒給表露出來。

    [呃?]張章一個不察覺把球拍給嚇得掉了下來,她沒有想過手塚會有這麼情緒化的一天,[小光,你怎麼了?]

    [你把網球當成什麼了?既然不喜歡就不要打啊,我不會強求你什麼的。]

    張章笑了笑,拾起球拍,繼續無聊的揮拍,[小光到底想說什麼呢?現在並不是說我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吧。]

    [你在怪我嗎?]手塚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悶悶的感覺。

    [我怎麼會怪你呢,和原來相比現在的我很快樂呢!小光到底在生什麼氣呢?]此時的張章就像是一個大姐姐一般安慰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你現在完全是在模仿我打球,並不是你真正的網球。]

    [呵呵……]

    [你笑什麼?難道不是嗎?]

    [說是也不是吧,]張章望向前方,[我雖然是在模仿你打球,那也算是不得已的辦法吧,你沒發現我的進步很快嗎?那就是因為這本身就是你的網球,身體早就記住了,所以我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掌握你的一些技巧吧。小光不是要在今年秋天的時候會參加校園排名戰嗎?再慢慢找尋我的網球風格不是來不及了嗎?]

    [……]

    張章感覺手塚的情緒正在慢慢的被她安撫下來,[對於網球來說,它並不是我的夢想,它對於我來說只是一種鍛煉的手段吧,我之所以會去打網球是因為,這是小光的夢想啊,每次小光打球的時候,我都能感覺到你的那種愉悅,很幸福呢。小光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我不想看到小光因為我的原因而導致最終的失敗,不允許,所以我願意打小光的網球,小光的網球靈魂就是我的,不是嗎?]

    [……]手塚聽到張章這近似於告白的言論,臉上微微透出點紅色。

    [呵呵……]張章感覺到了手塚的害羞,知道他已經從自己的牛角中走了出來,[NEI,小光,或許再過不久的某一天裡我會把我的夢想告訴你哦。]

    [你想開了?]手塚聽到張章的回答,很為她感到開心,[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嗎?]

    [想開是想開了,不過你是幫不了什麼忙的。]

    [為什麼?]

    [太過工業化了吧,也有一定的技術,你如果知道了我的夢想,就會明白的,不適合你的。能找到我已經很滿足了,就當它是個夢吧。]

    [專心揮拍,不要開小差了。]手塚突然轉變話題。

    [呃?小光的話題轉的未免太僵硬了吧。]

    [囉嗦,下一項,對牆練習。]

    [小光,全國大賽開始了吧。]張章望著前方,碩大的球場空無一人,她閉上眼睛,想像著此刻她正站在球場上和手塚一起並肩作戰,[我們一定會贏得對吧。]

    [啊,會贏的。]

    [NEI,小光,明天我們去神奈川看比賽吧,應該是冰帝對陣立海大吧,高手對決吧,不得不看的比賽吧。]張章突然睜開眼睛。

    [嗯,的確是,你認為哪個隊伍會贏呢?]

    [立海大。]

    [為什麼?]

    [……]張章苦笑著,怎麼能告訴你呢,也就是今年立海大第一次稱霸全國,你還會苦個兩年才能把他們從第一的寶座上給拉下來,[因為冰帝兩個字,立海大三個字,3:2當然立海大贏咯。]

    [你的意思是青學會輸給立海大嗎?]手塚的冷氣驟然降了下來。

    [當然不是啦,我相信有您老人家在一定會破得了立海大的銅牆鐵壁的,呵呵……]張章十分狗腿的向手塚諂媚道。

    氣溫回升,張章深吸了口氣,認真地說:[小光,我相信你一定會實現你的夢想的。]

    [恩!]手塚堅定的回答。

           

一加一等於一 初遇王子們

    每年夏天最熱的時候也就是學生時代最熱血的時候,因為許多全國性的項目即將舉行,好多熱情的觀眾就會從四面八方湧入自己喜歡的項目當中去,為那些在台上奮鬥的人們加油鼓勁。

    今年的全國中學生網球大賽的舉辦地點是在神奈川縣。從東京到神奈川大約需要兩個多小時的車程,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手塚昨天回到家就和母親說了今天的行程,所以當他起來到客廳的時候,看見母親正在為自己準備便當。

    [媽媽,我要吃牛肉壽司,還有炸蝦……]張章在一邊衝著忙碌的手塚媽媽講到。

    手塚聽著張章的話,嘴角稍稍抽了一下,這個人,不知道在興奮什麼,一向愛睡懶覺的她,今天居然起的比他還早,[你說什麼她也不會聽得到吧,再說了那個人好像是我媽媽吧?]

    [有什麼關係,反正現在小光是我的家人了,所以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啦,你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而我的東西……嘿嘿……還是我的東西。]張章興奮得跳腳著。全然不顧手塚已經抽到不行的嘴角。

    [你今天吃錯藥了嗎?好像特別的興奮?]手塚感覺到張章難得的好心情,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讓她變得如此興奮,也想去分享她的快樂,就像她說的,因為他們是一家人。

    [因為我們今天要去看全國比賽啊,很興奮不是嗎?小光不期待嗎?]其實張章沒告訴手塚她之所以興奮是因為今天她能夠看到除了青學以外的王子們,是王子們的小時候哦,不是在動畫片看到的成熟到不像中學生的王子,這怎能不讓她興奮呢。

    [是嗎?以往看比賽的時候都沒見你像今天這樣。]手塚一語道破張章的謊言。

    [喂,小光,你還是個13歲的小孩,不要老學別人扮成熟,一點都不可愛,小孩子該有小孩子的樣子。]張章乘機教訓手塚,誰讓她一直都不喜歡手塚成熟的樣子,搞得她像小孩子一樣,看現在,自從她落戶在手塚身體裡,冰山是不是明顯的有變化。

    [你……]

    [小光,便當好了。]手塚還想講些什麼,卻正好被手塚媽媽打斷了,無奈想說的話只好嚥回去,起身接過便當放進網球袋中。

    [媽媽萬歲!!!]張章看見便當裡有她想了很久的牛肉壽司和炸蝦,很想去親親手塚媽媽,無奈她現在只是一縷幽魂,行動都受別人的控制,沒法把想法實現,況且任誰看見手塚去親自己的母親都會被嚇一跳的吧,張章歪著腦袋想像著手塚親自己母親的場景,感覺身上一陣惡寒,她抖了抖身體。

    收拾好東西,手塚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就準備出門了,「我出門了。」

    「小光要走了啊,等等,我送你到門口。」手塚媽媽從廚房出來,一直把手塚送到門口,「一路小心,早點回來。」

    一直走了好遠,張章都能感覺到身後的人一直在目送著他們。直到拐彎,看不見了,張章想手塚媽媽現在應該是回去了吧,一時感慨道,[小光,你真的很幸福啊。]

    [恩。]手塚感覺到張章又開始莫名其妙的生氣了,才發覺自己對於張章來說一直都不瞭解,[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什麼?]

    [沒什麼……]

    [……小光,有一天,等我準備好了,或許我會把我自己重新介紹一遍的……]

    一時間兩個人久久沒有說話,所有的好心情也在那一刻給瓦解掉了,手塚繼續朝著車站的方向走著。

    買好票,坐上了車,一路上兩個人誰都沒有交談的慾望,看著窗外飛快閃過的景物,誰知道又有多少東西能夠真正的映入眼簾裡呢?張章在心裡第N次的罵著自己,想找個借口繼續交談,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找個什麼樣的話題,張章現在才發現自己除了一個不得不學的網球外,興趣愛好竟然和手塚沒有一個是一樣的,於是沉默繼續著……

    「神奈川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帶好隨身攜帶的行李……」時間就在恍恍惚惚中過去了,兩個小時的車程也在這尷尬的氣氛中度過了。

    「TEZUKA,早上好!」手塚感到有人在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轉身,栗色的頭髮隨風飛舞。

    「早上好,不二。」手塚向來人點頭致意後繼續前行。

    「TEZUKA,也來看比賽嗎?」

    「嗯。」

    「TEZUKA,覺得哪個隊伍會贏呢?」

    「不知道。」

    「TEZUKA……」

    ……

    對話就這樣一問一答的進行著,兩個人絲毫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尷尬的,可是他們倆不覺得尷尬並不代表著張章也這樣認為,於是,人,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終於,張章實在受不了他們這樣,[喂,要折磨人也不是這樣的吧,小光平時話不是很多嗎?]

    [……]

    [小光,不要不理人家啦。]手塚的沉默讓張章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說好了,等我想好該怎麼說的時候就會全盤托出的,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一定?]手塚知道不能把她逼得太緊,妥協道。

    [一定,一定,到時候,詳細到我幾歲長牙都會告訴你的。]

    「咳,咳……」

    「啊啦,TEZUKA,感冒了嗎?」

    「沒……」手塚剛想說些什麼,就被旁邊的人打斷了。

    「手塚生病了嗎?怎麼辦?還是現在去看醫生的好吧,那今天的比賽怎麼辦,都是很精彩的啊,錯過了真是很可惜啊?該怎麼辦?怎麼辦好呢?」大石從一旁冒了出來,跟在他旁邊的是剛剛才找到的搭檔——菊丸英二。

    「大石,大石,冷靜,冷靜點,手塚沒有事情啦,你太擔心啦。」菊丸邊安慰著一旁失去冷靜的大石,一邊向手塚和不二問好。

    「嗯,又找到好數據了。」乾不知道又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旁邊跟著老好人——河村隆。

    就這樣青學未來的正選們全部到齊。場面十分熱鬧。

    看著正在打鬧的幾個人,張章感到腦門上一群烏鴉飛過,[喂,小光你們是不是約好了一起去看比賽的啊。]

    [沒有。]

    [我記得今天青學好像沒有比賽對吧。]

    [恩,你想說什麼?]

    [日本實在是太小了,看個比賽還會遇到熟人。]

    [這場比賽很精彩。]

    [HI,HI,我知道了。那我們走吧!]張章覺得和一個眼中只有網球的的人沒有什麼好講的,翻了個白眼,催促手塚趕緊趕到比賽場地,她還要看王子們。不能因小失大,把正事給忘記了。

    當眾人趕到比賽場地的時候,單打三正好開始,是冰帝的跡部景吾VS立海大的高橋榮尾。

    「冰帝那邊好像派出的是一個一年級生?不知道實力怎麼樣?乾,那邊有什麼資料嗎?」不二看著場地上正在做準備活動的跡部問著旁邊的乾。

    乾翻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從頭找到尾都沒有找到跡部的資料,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冰帝的防守太強了,除了去年一些隊員的資料還有外,今年新加入的一年級的資料都沒有,不過聽說這個叫跡部的人很厲害。」

    「啊啦,還有乾找不到的資料喵~」菊丸聽到乾的回答跳了出來,打趣道。

    乾聽到菊丸的話後,身後立刻燃燒起一團熊熊的火焰,「我一定會加強我的資料的。」

    [燃燒了,燃燒了。]張章一邊用手扇風,一邊說道。

    「比賽要開始了。」不知誰說了一句立馬還在一邊燃燒的人就恢復了原狀,開始在筆記本上記錄著。

    「比賽即將開始,請雙方運動員進場……」沒等裁判員說完,冰帝這邊的女生開始尖叫,「啊,是跡部SAMA,跡部SAMA加油!」伴隨著尖叫聲上場的是一個銀髮的陽光男生,他右手持拍,指著對面的場地,」沉醉在本大爺的美技下吧。」場外的眾人一陣黑線。

    「啊——這個人沒有病吧,敢那麼囂張,對方可是三年級的學長啊。」

    「那個男生看起來好MAN哦。」

    ……

    「呵呵……那個人看起來好有趣的樣子啊。」不二顯然是聽到周圍的討論了,下了一條總結。

    「是挺囂張的啊,不知道實力如何,對方的高橋學長可是去年和青山學長打得不相上下啊。」大石也在一旁八卦道。

    「是啊,是啊,他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囂張了啊?」菊丸也在一旁為跡部擔心。

    [從剛才就感覺有什麼不對勁了,現在才發現少了點什麼,SO,SO,就是這種語氣,夠帥,上吧,跡部SAMA。]張章摸著下巴,貌似很嚴肅的說道。

    [你認識那個人?]

    [呵呵——怎麼可能呢?我天天和您手塚SAMA粘在一起,怎麼可能會認識這樣一個大人物呢?]張章小心翼翼的回答著手塚的問話,她可記得某人的感官可是很靈敏的,一不小心就會漏出破綻的,某人的脾氣還是不能小看的啊。

    [那你……]手塚顯然不能接受這樣的答案,無論從哪點出發,剛才張章的語氣感覺和冰帝的跡部很熟。

    [啊啦,小光不知道那個人嗎?]張章裝作很吃驚的樣子,[就在前天,直子小姐,就是坐在你前面的那個人還在和其他人在討論呢,說跡部SAMA怎麼怎麼帥呢?小光都不知道嗎?]

    [……]手塚確實不知道這些,現在連班級裡的同學也只是知道名字,許多人都沒有真正交談過。張章也是抓住了這點堵住了手塚繼續的審問。

    「哇……」場外邊傳來一陣驚呼。

    手塚回神正好看見球落在了立海大的一邊。

    「GAME跡部景吾,1:0。」裁判宣佈著。

    「好厲害啊,那個男生好厲害啊。」

    手塚因為剛才的走神並沒有看到比賽,但是以他的性格又不會問太多。

    「NEI,NEI,大石,那個男生好厲害哦,居然破了高橋學長的絕發球局。」菊丸在一旁興奮得解說著剛才的比賽。

    [是挺厲害的哦,小光羨慕吧。]

    [為什麼羨慕?]

    [因為他可以上場比賽,而你呢?還要忍受到秋天,這就是青學所謂的規矩哦,為什麼明明很有實力的你還要等那麼長的時間呢?明明你在以往的比賽勝過任何一位學長,為什麼不讓你上場比賽呢?這就是規矩嗎?小光,你不認為一場比賽有時候派遣有實力的一年級生會給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嗎?]張章為手塚打抱不平到。

    [……]手塚也在沉思著。

    [小光,小光,前面一點鐘方向。]

    手塚的沉思被張章的興奮打斷,茫然的看著張章說的方向,[那裡有什麼?]

    [啊?好可愛啊,王子,王子啊]

    [你今天早起的原因就是這個啊。]手塚頭上一陣黑線。

    [當然不是啊,]張章掩飾著秘密被發現的窘態,[你看那個人哦,紫色頭髮那個人叫幸村精市,據說打球也很厲害,是全國級的,旁邊那個戴帽子的人叫真田弦一郎,打球也很厲害,不知道和小光比誰更厲害呢?]

    [你的資料挺全的嘛?]

    [因為小光都不關心周圍的事情,我只好幫忙了,哈哈……]張章掩飾道。

    「喂,對面的,不要讓本大爺太無趣了,拿出真本事吧。這場比賽本大爺嬴定了。」球場上的跡部囂張的宣佈道。

    「小子,不要太囂張,看好了。」高橋喘著粗氣,使出了自己的絕招,球迅速過網,跡部沒有打到。「小子,怎麼樣,這就是我的絕招,看你怎麼辦,有本事打過來看看。」

    「嗯——」跡部突然用手撫摸著左眼下的淚痔,「看穿了。」

    [小光,注意那個人。]張章很嚴肅的說著。

    [那個人怎麼了?]手塚一時接受不了現在張章的表情。

    [記住和那個人比賽的時候,如果他出現了這樣的動作,就說明你的弱點被看穿了。]張章一想到雙部大戰時跡部也是這樣看穿了手塚肩膀上的傷輸掉的,感到很難過。

    [……]

    [答應我,以後不要勉強比賽,好嗎?]

    [你怎麼了?]

    [答應我……]

    [……嗯……]雖然不明白張章突然怎麼了,但是手塚感覺這絕對是和自己有關,看來所有事情的答案還得等到張章準備好的時候回答。

    [答應就不能反悔的。]張章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是她知道手塚到最後還是會為了青學的勝利犧牲自己的,手塚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張章苦笑著。

    單打三的比賽正如張章所預料的一樣,被跡部看穿了的高橋最後毫無還手之力,輸的是一塌糊塗。

    後面的比賽因為都是一些不熟悉的人的比賽,所以張章並沒有仔細看,雖然手塚限制了她的自由,但是她還是透過手塚的眼睛看著自己所熟悉的王子的一舉一動。對於手塚不停釋放的冷氣壓她也只是當作是移動的空調享受著。比賽最後除了跡部贏得那一局外,冰帝這邊全軍覆沒。

    回程的路上菊丸嘰嘰喳喳的和大石討論著剛才的比賽,乾還在不停的寫著什麼,突然停住筆,抬起頭望向眾人,「聽說了嗎?好像全國大賽結束後我們會和冰帝又一場友誼賽。」

    「沒有意思,又不會讓我們上場,肯定又是前輩們比賽,和我們沒什麼多大關係,啊——我們肯定又只是聲援團啦。」菊丸停下和大石的討論,把頭靠在椅背上。

    「這你就說錯了,」乾搖了搖手指,「這是針對我們一二年級的比賽哦,暑假結束後,前輩們也該隱退了。到時候又是一場惡戰啊。」

    「和冰帝的比賽好期待啊。」

    眾人望著車窗外的夕陽沉思著,或許他們正在腦海中和假象中的冰帝的選手們進行比賽……

           

一加一等於一 夏日紀事

    因為,現在好多事情摻雜在一起

    腦袋裡混亂不堪啊七、八月的天氣,悶熱難當,隨便一動,身上就有薄薄的一層汗霧,而全國大賽就在這種天氣下圓滿結束了,青學的腳步早已終結在十六強以外,雖然不甘心,但這也不得不承認,能到這裡的都具有全國級的水平,即使是輸了比賽,也不會覺得可恥,因為得到的遠遠大於失去,他們還有未來。

    [啊……熱死了,今天早上明明看過日曆,已經過了處暑了,為什麼還是那麼熱呢?]張章把粘在皮膚上的衣服整整,用手擋住直射過來的陽光,[好熱,得快點結束這場比賽……]張章的嘴角不經意間向一邊拉開,[對不起了,對面不知名的朋友,這一局我贏了。]張章把球往上一拋,球在下墜的一瞬間,她把球快速的打向對方的場地。

    「GAME手塚國光6:0勝」

    裁判報完分數以後,張章走到網球場的中間,象徵性的握了握對方的手後就回到休息區,拿起休息椅子上的毛巾,擦去多餘的汗漬,透過毛巾的縫隙,發現沒有人注意到她這邊,於是……

    [小光,該換回來了。]

    [恩。]

    當手塚拿下頭上的毛巾的時候,轉換已經完畢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變成「他」了,呵呵……

    手塚放下手裡的毛巾,活動著身體,嘴裡蔓延的苦味讓他一再皺起了眉頭。

    [什麼時候買的?]

    [前天夜裡在網上訂購的,我找了好久的,以為日本沒有這種味道的糖呢?沒想到在整人玩具店找到了,今天早上到的包裹就是這個了。這可是你答應給我的獎勵啊,不准反悔的。]

    手塚覺得現在的張章就像是一隻偷腥的貓咪,只要有一點點甜頭,就可以那麼滿足,不自覺地就想去寵她,現在看來嘴裡的苦味也不像剛開始那麼苦了,[那有人喜歡吃苦的糖啊?你的味覺比不二還要怪。]

    [才不怪呢?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啊。所以小光要想登上頂峰的話,像我這樣天天吃苦就好了。]

    [你呀,像你這樣,成功不就是唾手可得了嗎?好了,休息夠了接著去打球吧。]手塚無奈的搖了搖頭。

    [啊……又來啊,小光也真是的,人家都練習好久了,你卻從來沒有讓我在正式的比賽上打過,那我這麼努力又有什麼用呢?]

    [現在只是讓你積累經驗,等高手出現的時候,我實在是應付不過來的時候,你再和我一起打吧。]

    [可……]張章還想說服手塚讓她可以在正式的場合和對手打一場,卻被乾打斷了。

    「你們聽說了嗎,這個週末我們就會和冰帝來一場友誼賽。」

    「嗯——看起來很有趣的樣子。」張章看著身邊突然出現的不二,渾身打了個冷戰,這個人怎麼神出鬼沒的。

    「不二,已經結束了嗎?」

    「嗯?你說比賽嗎?」不二指著身後的場地,菊丸正氣喘吁吁的趕到這邊,「已經結束了哦,6:3我贏了。」

    「好狡猾啊,不二,知道人家體力不行還把球吊來吊去的,好累啊,大石,讓我靠靠。」說完就撲到正在和不二講話的大石身上。

    喂,喂,喂……老兄你不熱嗎?看著菊丸大貓的一身汗水就往大石身上撲,張章就感到渾身像火燎的一樣。[越來越熱了,冰山,你們家的貓咪不熱嗎?]張章有氣無力的問著手塚。

    [……]

    [我說啊,其實呢,小光,你說,大和部長讓你做接班人是不是因為你的表情太過去死板,管理這些人後是不是能讓你的面部表情更豐富些呢?]看上面的話並沒有刺激到手塚,於是她加把勁,繼續刺激著手塚,好達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於是,眾人還在討論著明天的比賽事情的時候,忽然感覺溫度突然下降,有種想抱暖爐的衝動。他們怎麼也不明白,當頭的太陽還在不要錢的散發著它的熱情,為什麼他們會感到有種身在北極的幻覺。

    張章身處這寒氣之中,好像覺得冷氣不夠似的,[哇,小光生氣了嗎?不會吧。]夏天一到,張章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把手塚惹惱,然後,她就會得到一陣時間的免費冷氣,貌似最近,小光這孩子的忍耐力加強了許多。看來以後想要再去哄騙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算了,以後再找些有意思的事情來做吧。

    「集合!!!」當張章還神遊在瓜拉國時,龍琦教練把大家集中在一起。

    「嗯!現在有件事情要宣佈,這個週末我們網球部要和冰帝網球部有一場練習賽,大家都知道,現在三年級的同學已經在為升學做準備了,所以網球部的未來就要靠剩下來的同學們來發揚光大了,這次我們的對手也是經過了全國大賽的洗禮,所以我們不能大意。知道嗎?!」

    「知道!!!」

    「好,大家繼續練習,解散。」

    一番慷慨激昂的講話後,換來的是一群像吃了興奮劑一樣的隊員,大家不復剛開始的散漫,都在熱火朝天的揮灑著青春的汗水。

    和手塚轉換後的張章拿著球拍站在場地邊上,看著如火如荼的隊友們,嘴角抽搐著,[小光,是說你們這些小孩單純呢?還是說龍琦婆婆的說服功夫已經練得出神入化了呢?]

    [不要廢話,練習。]

    [HI,HI,冰山大人,現在馬上開始。]張章一改剛才的漫不經心,露出手塚該有的表情走到場地中間,「前輩,請多多關照。」

    拋球,跳躍、揮拍……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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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加一等於一 冰帝之戰

    星期日,難得的好天氣,可能是因為前一天下過雨,陽光雖然強烈,但不至於難以忍受。早在幾天前青學的眾位都很是興奮得盼望著這一天的到來,所以一早校門口的校車旁就聚集了很多人,大家都在討論著這一次練習賽的看點。三五一群,好不熱鬧,但就是有那麼一個人的身邊,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YADA,不要就是不要,小光騙人,說好了練習賽都是由我出賽的。]

    [……]

    從龍琦教練宣佈這次練習賽的對手是冰帝后,手塚和張章的冷戰就開始了,原因是因為手塚為了慎重起見,決定自己出賽,讓張章繼續觀摩學習。這下張章可不願意了,當初她和手塚有過約定,只要是不是正式場合的比賽,都會讓張章出賽的,這也是為什麼作為門外漢的張章的網球水平會在短時間內得到很大的提高,但是這次不一樣,冰帝學院的網球水平也是全國級別的,尤其是看過全國大賽冰帝對立海大的那一場之後,一抹銀灰色的身影就刻在腦海中久久不能抹去,手塚很想和那個叫做跡部的人,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場。也許是老天聽到了他的心聲,就有了這場練習賽,他想或許兩人能夠在這次的練習賽上碰到,所以就沒有顧及張章的感受私自打破了兩人的約定,所以,也就出現了上面的對話。

    [……]張章哽咽著,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這次的比賽那麼執著,她不喜歡網球,每次打比賽的時候,若不是手塚的冷氣打壓著,她早就該幹什麼就該幹什麼了。這一次……或許是因為這是手塚第一次打破他們之間的約定,讓她感覺到害怕,感到了不安,反正她就是對這次比賽比較執著,想自己親手去打贏這場比賽,無論對手是誰,或許只有贏了這次的比賽,才能讓她心中的不安消除。

    [我想和那個叫跡部的打上一場。]聽著張章的哭泣聲,感覺到她的不安,平時並不會像任何人多做解釋的手塚破天荒的說出了他打破約定的原由。

    [你看上他了?]張章的哽咽聲小了許多,一句話不經大腦的說了出來,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手塚的冷氣此時已經開到最大功率。以手塚為圓心,半徑3米內氣溫下降到零度以下,剛才還在說說笑笑的眾人,已經處在凍僵的邊緣,樹上本該在聲嘶力竭為夏天作最後掙扎的知了們已經回歸土地,化成一堆塵埃。讓我們為它們默哀吧,阿門!

    [我、只、是、想、和、他、打、一、場、比、賽……]手塚咬牙切齒一字一字的把目的說了一遍。可憐的孩子遇到張章算是他倒了八輩子的霉了吧。

    [HI,HI,HI,您老人家只是想和跡部打一場比賽,並沒有其他的想法,對吧,快點把溫度給升上來,冷死了。]為了自己小命著想,張章十分狗腿的附和著手塚。她可是能屈能伸的,這不溫度立馬回落。眾人只感覺到彷彿從北極走了一圈。

    車上,龍琦教練宣佈了出場順序,手塚是第二單打。張章所認識的那些正選們,只有大石和不二有出場的機會,其他人只能在場外邊觀摩學習了。張章不知道跡部和手塚能不能夠碰得到,她有點自私的不想讓兩人那麼快地遇見,不僅是因為她想出場比賽,更因為,兩人一碰到一起她總是能想起「雙部之戰」的情景,她很擔心手塚的傷,雖然這傷是她一直逃避並忽略的問題。

    [NEI,小光,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的對手不是跡部的話,這場比賽讓我來打,好不好。]張章幾近懇求的對手塚說道。

    [嗯。]

    之後是一陣的沉寂,車上,討論的人們,活潑亂竄的菊丸,安撫菊丸大貓的大石,不停記著什麼的乾,微笑看著一切的不二,不知所措的河村,一切都是那麼熱鬧,可這一切都進不了手塚的眼,他始終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停的在腦海中模擬著和跡部的比賽。

    半小時的車程,冰帝學園就近在眼前,在一群的吸氣聲中,張章的嘴角抽搐著,她很慶幸現在她不是扮演著手塚,否者她真的不敢保證,她的表情會不會有所變化。冰帝真的不是一般的豪華,雖然在來之前,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真正看過實物後,她還是逐一的在心裡問候了一遍建造冰帝學園的大佬們。她很是佩服手塚現在的面無表情,真的不是一般的強,或許現在手塚的眼裡只有迎接他們的跡部。這也難怪張章會誤會手塚看上跡部大爺了。

    當張章在腦海中正在構思所謂的「AT」之戀的N個版本,卻錯過了她一直想看的囂張跡部的現場版本。

    「啊嗯,歡迎青學的眾位來到本大爺就讀的冰帝學園。」

    跡部作為跡部財團的下一代繼承人,從小就顯現出作為帝王該有的氣勢和風範,雖然說他不屑於在門口去迎接今天他們的對手,但是作為他該有的禮儀還是一點都不能少的。雖然他所謂的禮儀中顯現出他的傲氣,但是他有那個資本不是嗎?也就是在這些所謂的平民之中跡部不經意間在人群中發現了面無表情的手塚,那也是第一次,跡部在心裡記住了這個男人,一個在無形中給人無限壓力的男人,一個真正的高手,跡部很期待著在這次的比賽中和這個人交手。

    青學的眾人雖然不滿跡部高傲的語氣,但一直被龍琦教練打壓著一直沒有敢吭聲。一陣客套的寒暄過後,跡部帶領眾人往網球場的方向進發。還未走到地方,就聽見女生一陣喧嘩。看來同人文中說的一點都不錯,如果不知道冰帝網球部的去向,請沿著女生的尖叫聲走過去,一定能到達目的地。呵呵……

    等到張章從神遊中晃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處在一個巨大的牢籠之中,一群女生正以一種有色眼光把青學過來的眾人從上到下看了個精光。怪不得冰帝的網球部要建成如此模樣,任誰在這一群色女中,還能保證完整。雖然張章後悔沒有趕上跡部水仙花的囂張現場版本,但是他還是很期待著華麗水仙花的登場的。

    [小光怎麼了?誰又惹你不高興了,告訴姐姐,我幫你打回來。]忽然感覺一陣冷氣壓迎面撲來,可惜不能夠躲閃,誰讓釋放冷氣的是他們家冰山帝王呢,現在她只能打斷牙齒往肚子裡吞。哎……

    [……]回應她的是更強烈的冷氣。

    [好了,好了,小光,饒命啊,幸好現在正值盛夏,要是等到冬天,你再如此的釋放冷氣,到時候吃藥的又不是我,到底怎麼了。]

    很明顯這個過冷的笑話並沒有引得冰山的融化,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手塚也沒有繼續深究下去,只是拿出一張紙放在眼前。

    張章仔細閱讀上面的文字,才發現這個小屁孩在自己給自己鬧矛盾,第二單打的對手是冰帝的部長,而手塚所期待的對手跡部卻榮登單打一的寶座要與青學這邊的部長決議高低。張章看了看青學這邊的部長,又看了看冰帝那邊的跡部,她不明白為什麼跡部會露出那麼一張不華麗的面孔,緊皺眉頭,手中的那張紙快被他捏碎了。忽然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打量著她,裝著不經意的望過去,發現正在打量他的是冰帝的那匹忍足色狼,忍足不會看上手塚了吧,張章為腦中突然的想法給嚇了一跳,她這是怎麼了,不會是同人小說看得太多了吧,見到誰就想亂配吧。甩開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再抬眼望去,總覺得現在的忍足有些說不上來的不協調,是什麼呢?對了,忍足現在穿的並不是正選的衣服。難道現在忍足的網球水平還沒有達到一定的水平嗎?不可能啊,以動畫片中忍足的技巧,應該是在很久以前就該展露頭角,會是什麼原因導致現在的局面呢?仔細往下想才明白,這個時候可能是忍足同學剛從大阪轉學到東京的。想到這,張章不由得鬆了口氣,她還是擔心由於自己的出現導致的蝴蝶效應。

    [……知道了嗎?]

    [什麼?]張章只顧自己的在一旁四處亂看,根本沒注意手塚所說的注意事項。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手塚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被這個女人給鬱悶死,[既然我的對手不是跡部,那麼這場比賽你就出場好了,但是記住,第二單打的是對方的隊長,也是很厲害的。]好半天,張章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似的,才聽到手塚說道,[不要大意的上吧。]

    兩人交換好身體後,張章就作為手塚的替身開始賽前準備活動,一邊揮著拍,另一邊卻要忽視那雙眼睛給與的特別注視。張章越來越覺得忍足家的那頭色狼的目光太過熱切,不得不讓人懷疑他的性取向問題。

    [集中注意力。]手塚感覺到張章的心不在焉,這妮子又在瞎想什麼,不會認為這場比賽如同以前打的那幾場容易吧。

    [哦,那個,小光,三點鐘方向的那個男生,你認識嗎?]張章猶豫著還是把問題拋給了手塚。

    [不認識。]手塚看也沒看就否認掉了。

    [不認識?]回答的那麼乾脆,心裡不會有鬼吧,張章在心裡腹誹著,[那傢伙,可能真的是看上了你,眼光那麼熱切……]

    [練習。]張章還未說完的話,淹沒在手塚那短短的兩個字裡了,不是她不想繼續往下說,只是沒有人能在手塚的冷氣中把話完整的說完。

    手塚就知道,這妮子的腦子裡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有的沒的的東西,無論怎麼回答問題,她都會曲解成另外的意思。無奈啊……

    因為這只是一次練習賽,所以並不存在搶七局,前三場比賽,一勝、一負、一平,結果還算可以吧。之所以只用寥寥幾個字就把幾場比賽概括掉,是因為,張章根本沒有把精力放在比賽當中,雖然說張章的網球經驗是來自比賽當中,但是並不是通過觀摩比賽和假象敵拆招,就憑張章那拙劣的記人本事,手塚也沒指望張章能夠學到什麼,只是讓她不斷在實踐中水平得到提高,好在張章對於球類運動有種近乎動物本能的追逐,雖然剛開始以手塚的身份開始和別人打比賽的時候,雖然最後贏得不是非常漂亮,總是把球吊來調去,在別人以為接不到的時候,出其不意的給予決堤打反擊。但在旁人看來手塚又創造出什麼好的招式,也沒有幾人懷疑打球另有其人。

    「現在開始進行第二單打的比賽,請雙方選手出場。」

    張章整理好心情,一切歸於平靜,不知在什麼時候起,她發現只要自己什麼都不去想的時候,她的網球一定會戰無不勝的。她默默地走向場地中央,安靜得調整好自己的呼吸,抬起頭,眼睛裡並沒有映入對方的身影,彷彿天地間只剩下她自己。

    單細胞的菊丸大貓首先發現了隊友的不對勁,向旁邊的大石詢問道:「大石,手塚今天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

    「嗯。」簡短的回答讓菊丸大貓一再失神,自己搭擋今天也是不對勁,一向是青學保姆的他,破天荒地今天沒有多說什麼,看來得查查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讓自己的隊友接二連三的不對勁。菊丸如是打算著。

    其實早在幾天前大石就發覺手塚的不對勁了,不正常的冷氣壓,以及今天上場比賽不似以往的樣子,大石不斷的提醒著自己,或許是手塚又創出什麼新招式了,想今天試練一下也說不定,只是這些招式連手塚也沒有什麼把握罷了。所以才會有反常的地方,所以……大石在不停的說服自己,所以對於菊丸的問題只是給了一個「我有聽你在說話」的反應。他沒想到的是菊丸會有如此的反應。

    第二單打的比賽幾乎可以說得上是秒殺,不似以往的手塚,卻更勝以往,乾不停的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手塚每一次推翻以往的記錄,乾就要重新計算一遍。14秒53,一個說不上是破紀錄的比賽,但是對方是冰帝的部長,全國大賽的好手,就這樣被手塚給秒殺了。這不能不讓全場嘩然。乾抬眼望去,對方場地上一個帝王屹立在那裡,氣息並沒有紊亂,而對方已經氣喘如牛的躺在那裡了。旁邊雖然還在笑的還是風輕雲淡的少年,眼睛卻出賣了他,冰藍色的眼中露出一種渴望交戰的神采。又是一個好數據。

    比賽一結束,張章立刻和手塚交換了身體,她真怕自己一不小心露出不該有的情緒,她現在不是已經能夠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了呢?張章的靈魂不由自主地顫抖著,興奮?還是害怕?無人知曉。

    換回身體的手塚接受著這不屬於他的歡呼聲,這就是那人的實力嗎?踱步回到休息場地的他,無聲的接受著別人的祝賀,擦去根本沒有怎麼出汗的身體,用毛巾擋掉對方場地那幾雙冒著濃濃戰意的眼睛。其實他也想和另外一個自己好好一戰。

    如果說手塚的比賽讓這次的練習賽達到了一個□,那麼跡部的出場讓全場達到了另外個□。手塚和張章的思緒都是被一陣陣整齊劃一的「冰帝、冰帝……」聲給拉回到現實的。看著場上一邊打著手勢,一邊做著讓張章認為蠻可笑的動作的跡部。嘴角有種抽搐到抽筋的感覺。手塚看著跡部囂張的動作彷彿看到了張章此時的表情,陰霾的心情立刻雨過天晴,「和某人挺像的。」不自覺地把心裡的話給說出了口。

    聲音雖然很小但還是讓耳尖的不二捕捉到了什麼,「手塚,有說什麼嗎?」

    「沒有。看比賽吧。」

    「呵呵……」不二並沒有把手塚冷淡的語氣當作什麼,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可是他的表情好像正寫著,「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了。」

    還在抽搐的張章突然感覺到寒毛豎起來了,好像有什麼人正算計著自己。

           

一加一等於一 守護

    穿過熱鬧的街道手塚立在一家商店的門口,抬頭看著店家的名字「phoenix」,燙金的藝術字體映照在夕陽的餘暉下,真的是別有一番風味吧。三個月了,自從那天進入這家店後,他已經整整三個月沒有踏入這個地方了,他也有將近三個月的時間沒有和張章好好講過話了,雖然平時總是張章在一旁說著無聊的話語,但,最起碼的是他們還有所交流,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手塚國光竟然習慣了那個叫張章的女子在身邊,習慣了她偶爾的小脾氣,偶爾的惡作劇以及偶爾的莫名傷感。所以說,習慣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啊。

    手塚看著此時懷中所抱著的那個份量雖然很輕意義卻很重的牛皮紙袋,這個東西是今天早上醒來時,書桌上發現的,想必那個女孩已經完成了吧,在手塚看來這個東西的出現也就意味著正常生活的臨近,他應該鼓掌歡迎的,不是嗎?可是……可是為什麼,心中會有那麼一些的傷感呢,一瞬間,腦海裡閃現出一個身影,寂寞?不甘?還有些懷念嗎?是她嗎?三個月前,也是在這家店裡,手塚感覺自己好像看見了那個從未在自己面前顯現出來的女子。雖然說手塚從未見過張章的本體,但手塚敢確信自己見到的是張章,那個住在自己身體中的房客。也就是看到了那個身影,手塚才會不自覺地和那家的店長定下某種約定。時間退回到三個月前……

    那是八月下旬的某一天,雖然說按照中國農曆的節氣應該到了白露,但是,看看每次臨近中午時溫度計節節爬高的速度,張章就感到一陣無力,沒辦法,不知道手塚吃錯了什麼藥,自從冰帝一戰已過了很多天了,為什麼她感覺到她們家冰山已經有往火山的潛質發展了,拜託,現在是每天平均溫度都在37、8度上下來回跑的夏天啊,不是冬天,她現在不需要什麼火山啊,難道手塚就不怕他自己會中暑嗎?到底冰帝一戰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也不對啊,冰帝一行,她可是和青學的眾人一起行動的啊,除了,那場她也莫名的比賽,她只記得那場比賽好像是她贏了,具體什麼的,神啊,原諒她吧,她實在是想不起來什麼了,她也只是想證明自己的存在,才會有了那場比賽的。她也實在沒有勇氣,去問手塚,是啊,誰能受得了手塚一下冷,一下熱的瞪視呢?她也是為手塚好,不讓他在瞪視別人的同時讓自己在自己的氣壓下感冒。她真的不是害怕,她只是個愛護後輩的好前輩罷了,呵呵……於是她也只能陪著手塚做著每天突然加大的運動量。

    張章不知道,如果時間真的可以倒回到三個月前,她還會不會如此衝動的應諾,會不會像從前一樣花上個幾個月或者更長的時間來完成一項作品的設計。回答當然是肯定的了,當然會,從進入那家店開始,身體不自覺地顫抖,彷彿有無數個聲音在述說著自己的從前,那些自己想忘卻的從前,那種深刻到骨髓中的本能不停的折磨著自己,叫囂著,雙手想去觸摸那些美麗的存在。

    命運齒輪轉動的那個下午,如同往常一樣,魔鬼般的訓練結束後,手塚並沒有如同往常一樣回家,而是轉道向熱鬧的街道走去。其實,手塚只是因為最近訓練強度加大,導致網球用品的消耗急劇上升,他只是單純的去買網球用品的,卻被不二不禁意間的一句,「TEZUKA最近挺忙的,恩~好像挺有趣的。」就是這麼一句話,說者可能想表達的意思是手塚最近的運動強度加大了,我們也不能鬆懈等等的一類激勵大家上進的話,可是正是因為說者是不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意思表達的模糊不清,造成了眾人的誤會,刷刷刷……眾人齊齊的把頭轉向若無其事的不二身上,不二也彷彿剛剛從神遊中回來,微笑的看著眾人,手指的方向指向剛剛改道的手塚身上,「我記得手塚家的方向好像是另外一個方向吧?」雖然問的是眾人,可是語氣中透出那種肯定,是不容小覷的。於是……

    乾拿出屬於手塚的那個本子,刷刷刷……寫下「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手塚本因正常回家,卻不知什麼原因改道向商業街走去,疑似會見女朋友……」

    當前寫下最後一筆的時候,筆記本裡的內容不小心被眼尖的菊丸看到,「咦……手塚有女朋友了……」感謝我們單純的菊丸小朋友的超級大嗓門,現在在場的每個人都聽見了,而當事人確渾然不知,還在免費宣傳著。乾皺皺眉毛,把筆不停的在「疑似」上畫著圈圈,菊丸是不是少看了些什麼?乾看看筆記本上「疑似」兩個字,他不知道是不是該提醒一下菊丸小朋友的錯誤,再抬頭看看眾人的反應,算了,托這個單純傢伙的福,他又收集到一個好數據。

    也不知道是誰提議到要跟蹤手塚,看看他約會的對象是誰?猶豫了一會,青學的眾人全票通過,於是,商業街上出現了這麼一幕,手塚在前面走著,後面十幾米遠的距離鬼鬼祟祟的跟著青學的四個人。

    走了好長一段時間,過了街心公園,又走過了最熱鬧的商業廣場,可是手塚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路過一家蛋糕店的時候,菊丸趴在玻璃上貪婪的注視著可口的點心,大石在一旁嘟嘟囔囔的仿若老和尚唸經一般說著搭檔,等到菊丸受不了大石的囉嗦,依依不捨的告別著點心的時候,他又把矛頭對上了前方跟蹤的目標——手塚身上。

    如果說在往常手塚一定能夠發現跟蹤自己的眾人,可是現在手塚不但沒有發現而且腳步越來越快,顯然跟蹤的眾人發現了手塚的不對勁。紛紛猜測手塚要見的這個人在手塚的心中肯定佔了很大的比例。否則不會走的那麼快。

    其實呢,手塚是實在受不了張章的戲弄,他想趕緊買完東西回家,免得自己一不小心著了張章的道,又讓那個女孩享受一把免費空調。呸呸呸……他在想什麼,不會和那個女孩生活久了,性格方面朝她發展了吧。手塚甩掉腦中不該有的想法,加快腳步繼續向目的地進發。過了一條馬路,目的地就在前方,推門,進入……張章聒噪的聲音也隨著手塚的進門逐漸小了,[哎,現在的小孩越來越不好哄了,我容易嗎?不就是想在劇烈的運動後,享受享受空調的味道嗎?不同意就不同意吧,還浪費我那麼多口水。]張章說著還煞有介事的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根本不用想像手塚都能知道張章現在的表情,他無奈的搖搖頭,和張章在一起,手塚的無力感越來越強,他真的不敢想像將來是不是有一天他會變得和她一樣。就像張章說的冰山終於有一天會融化的。要是真的有那麼一天,手塚敢肯定,張章會第一個跳了起來。無奈歸無奈,到網球商店的目的還是不能忘的,手塚不理會張章的耍寶,仔細挑選著所需要的東西,既然來了等一下順便去看看商店裡新到的商品吧。張章看手塚並沒有理會自己,閉上眼睛假寐。畢竟嘴巴動的時間長了,即使是靈魂也會累的。

    青學眾人看著手塚進了一家網球用品商店,都很失望。「剛才是誰說的手塚是來會女朋友的啊,真討厭,早知道剛才路過那家蛋糕店的時候應該進去的。」菊丸毫無大腦的八問題拋了出來。可是他的問話招來眾人的一陣白眼,單純的菊丸大貓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什麼可笑的問題,一雙大眼還在撲撲的眨個不停。還是搭檔大石出來解除了大貓的疑問,「英二,貌似剛才是你說了手塚有女朋友的……」大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菊丸拉到數米之外,菊丸跑到安全地帶,向眾人揮輝手,「我現在要和大石去吃蛋糕了,拜拜!你們繼續。」說完,一眨眼就不見蹤影。

    "呵呵……英二以為這樣就能躲過一劫呢?」不二笑著說,完全忘記他才是那個挑撥眾人的人。

    看著不二的笑彷彿在算計著什麼,河村和乾都不由得打了個冷戰。紛紛找出理由告別,。不二看著身邊的幾個人都像逃難似的從身邊跑過,毫無察覺的說道:「我說錯什麼了嗎?」看看時間還早,決定去網球用品店轉轉。

    不二當作偶然撞見般,在網球用品店中遇到了正在挑選汗巾的手塚,「啊啦,TEZUKA,好巧啊,你也來買東西啊。」

    其實在聽到不二開口的一瞬間,張章就睜開了眼睛,嗯……如同單純的小動物能嗅出危險的來臨,也不知道是同人小說看的多了,還是在學校看多了不二戲耍同年級的同學太多次而導致她現在的反應,反正一句話,這個叫不二周助的人是挺腹黑的。

    手塚努力壓抑著張章的反應,這個人,難道不知道嗎?只要她的感情太過強烈,也會影響到他的,如同其有滲漏一般,無論裝汽油的油桶多麼的密封,汽油都會滲出來。更何況站在他們面前的是青學的天才——不二周助,這個人應該嗅出他比較感興趣的事情了吧,她不知道壓抑一下情感嗎?手塚非常討厭每次張章對不二的反應,在他看來,張章的存在是兩個人的秘密,不應當有第三個人的存在,可每次張章的反應卻讓手塚很是吃味,每次張章在用自己身體練習網球的時候,雖然也是扮演著自己,但是偶爾可以和菊丸調笑一兩句,雖然每次講的笑話連自己都感覺很冷,可那正是張章想要的結果不是嗎。但每當不二靠近的時候,張章的步伐就開始亂了,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但他們是共用一個身體的夥伴,當然能感覺到,張章的不安了。手塚匆然買完所需的東西,和不二打了聲招呼,就想走,可惜天不隨人願,不二付完帳後,邀請手塚一起走,沒辦法,儘管張章已經在嘶聲力竭的叫嚷著,手塚也只好當作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和不二一起走著。張章看自己的辦法並不能只好停止了無理取鬧,閉上眼睛,養精蓄銳,等待著不二不經意的出手……

    手塚和不二沿著大街朝回家的路上走著,一切相安無事,一陣微風吹來,手塚停下繼續前進的腳步。

    「怎麼了,TEZUKA,有什麼事情嗎?」不二感覺到手塚停下來的腳步,回頭問他。

    「我……」手塚看著不二,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猛然把頭轉過去,盯著街道另一邊的一家店面。「不二,我有些事情,先告辭了。」說完向街道的另一邊跑去。

    站在這家名叫「phoenix」的店門口,手塚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其實手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停下來,為什麼會毫不猶豫地跑向這裡,只是剛才原本平靜的張章突然睜開眼睛,那突如而來的悲傷,強大而又深遠,彷彿要把他淹沒一般。手塚不自覺地停下腳步,用心去尋找著悲傷的源泉,當他轉頭看見這家店的時候,他就認定了張章悲傷的原因就在這家店中,真的當他毫不猶豫地跑過來的時候,他卻猶豫了,真的知道又怎麼樣,張章還是對他隱瞞著她的過去,手塚討厭張章對自己隱瞞的過去,他更討厭這種不在自己掌控的感覺,她不是說把自己當作家人一般嗎?為什麼,家人還要有所隱瞞嗎……

    「TEZUKA,既然到了這裡,為什麼不進去呢?」

    手塚轉身看見尾隨而來的不二,不二正笑咪咪的看著他,手塚用手輕輕撫著胸口的位置,真的很悲傷嗎?連不二的到來都沒有一絲反應。

    「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吧。」不二睜開冰藍色的雙眼盯著手塚,這樣的手塚是他第一次看到的,週身溢出的悲傷究竟是怎麼回事?

    推門進去的兩個人,立馬被店內的景象鎮住了,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店,店堂的正中有一個鳳凰的浮雕,應該是鎮店之寶吧,四周的玻璃櫥櫃中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飾品,不二好不容易反應過來,「TEZUKA,我們好像進了一個不得了的店裡了。」

    「嗯……」手塚毫無意識的回答著不二的問題後,自顧自的走向一旁的玻璃櫃前,領帶夾、掛墜、項鏈、首飾,等等……玻璃櫃裡的東西隨意的擺放著,顯得雜亂無章,卻又覺得它們就該放在那裡的。手塚又來到鳳凰浮雕前,輕輕地撫摸著上面的紋理。

    [小光,謝謝你!]張章透過手塚的眼睛看著一切。

    [什麼?]

    [知道嗎?這裡的一切曾經是我的夢想。很小的時候我就立志做一名飾品設計師,可是,當我朝著夢想進發的時候,老天卻對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我無法再在工作台前完成任何作品了……]

    「歡迎光臨,客人,喜歡這個浮雕嗎?」剛剛還在忙碌的店長看見有人對他的鎮店之寶感興趣,於是出來打聲招呼。

    「很漂亮的,這個是鳳凰嗎?」不二看到手塚還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出來打個圓場。

    「嗯,是鳳凰,這個浮雕可是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完成的,是非賣品,如果你們喜歡,看看本店其他的物品吧,都是我親手做的。」店長看著手塚愛不釋手的樣子趕緊說。

    「老闆……」手塚聽到『都是我親手做的』後,猶豫著要不要把下面的話講完,即使講了出來,不知道店長會不會同意自己無理的要求。

    「什麼事情。」店長看著身上從進門的開始就散發出的那種哀傷、懷念的感情的年輕人。

    「……如果說,有好的作品的話,您能不能幫忙做出來呢?」手塚下定決心把問題拋了出來。

    不止是店長,連一旁的不二也愣住了,更別提現在還處在悲傷狀態的張章了。

    「那個……」店長沒想到會有客人問出這樣的問題,「如果說有好的作品的話,我會試著做出來,不過既然你有設計稿的話,為什麼不自己嘗試著把它做出來呢?」

    「不……現在還沒有設計稿,那個是我一個朋友的,她已經不能把那些紙給具體化了,她……」手塚不知道該如何去說服店長來完成張章的夢想,感到十分著急。

    「是這樣啊,那麼,你讓你的朋友慢慢畫吧,無論一個月還是兩個月,我都會等下去的,但是,那個設計稿必須是非常棒的,否則,我不會幫忙的,知道嗎?」

    「謝謝你,店長……」手塚聽到張章的話後愣住了,繼續做著傳聲筒,「那個,店長,我朋友的設計請您不要再做第二份,可以嗎,如果您需要的話,她可以設計其它的物品報答您的……」

    「你把我鳳翔太郎當作什麼人了,既然我答應你了,就不會去要求什麼的,好了,天色不早了,你趕緊回去讓你的朋友抓緊設計,我等著她的設計稿。」鳳翔太郎打斷手塚的話,根本不再把手塚和不二當作尊貴的客人般趕了出去……

    經過了那件事情的三個月裡,手塚每天從夢中醒來,就能看見滿地的廢紙,每當他想打開看看張章到底設計了什麼東西,居然連著好幾天工作,就會被張章突入而來的聲音給制止住了。這時,他也只好認命的打掃衛生,托張章的福,最近手塚家裡的開銷中又多了一筆……

    從回憶的深淵中爬出,手塚無奈的看著懷中的牛皮紙袋,推門進入。

    鳳翔太郎聽見有人進入店門的聲音,轉身笑臉迎客,「歡迎光……」臨,還沒出口,在看見門口的手塚後,收起笑臉,迎了上去,「三個月了,我還以為你當時耍著我玩呢。」

    手塚皺眉看著鳳翔太郎,把手中的物品遞了過去,他想是不是喜歡設計的人都有兩面,張章是這個樣子,站在面前正在看設計稿的鳳翔太郎也是這個樣子。

    鳳翔太郎接過手塚遞過來的東西,仔細地看著薄薄的幾頁紙,越往下看,臉上的神色越沉重。好不容易看完,才發現手塚還站在自己的面前。

    「長太郎,有客人來了,麻煩端兩杯茶來。」鳳翔太郎朝裡面的屋子裡邊喊著,邊招呼手塚到一邊的休息室中坐著。不一會從裡間的屋子裡走出一名白色頭髮的男孩,可能是有外人在場吧,那個叫長太郎的孩子臉上透出微微的紅色。等茶點都送上來後,鳳翔太郎並不急著對設計稿有所評價,而指著還立在一旁的鳳長太郎說道:「這個是我侄子,鳳長太郎,冰帝附小六年級生。平時都在我這裡幫忙。」

    「手塚國光,青春學園一年級。」手塚皺眉,他急於想知道鳳翔太郎對這份設計稿的看法。

    也許是手塚的不悅表現的太過明顯了,鳳翔太郎打發完侄子後,輕啄了一口茶後,緩緩地說,「我挺替你的朋友可惜的,那麼好的設計稿居然不能自己完成,說實在的裡面有好多地方,連我都沒有想到……」

    「你同意了?」手塚打斷鳳翔太郎的話。

    「是啊,我沒有理由不同意,但是……」

    「……」聽到同意後面還有個但是,這讓手塚原本的心又吊了起來。

    「不用緊張,只是,我可能要花好長時間來完成這項作品,希望你們能夠給我時間,可以嗎?」

    「當然,十分感謝。」既然事情已經談妥,手塚覺得自己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起身告辭。

    鳳翔太郎看著手塚的背影喃喃道,「守護嗎……」

    正好被出來的長太郎聽見,問道:「叔叔,你說什麼?」

    「沒有,趕緊去把垃圾倒了。」鳳翔太郎掩飾道,重新把目光,放到那薄薄的幾頁紙上,「你到底要守護誰呢……」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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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加一等於一 新年不快樂

    怎麼說呢,手塚始終不知道自己當初的做法是否正確,能間接的實現張章的夢想他是很高興,但是,前提是他根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張章已經N個月沒有正常過了,時睡時醒,再大的冷氣也無法讓她從睡夢中驚醒,每次當張章好不容易睡醒過來,手塚都覺得那時的自己就不是自己了,一向不會多言的他抱怨起來,連他本人也沒有想到的,這個時候,張章也彷彿找到了好玩的玩具開始逗弄他了,然後,手塚又開始後悔不該招惹這個魔女,週而復始,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在同樣的事情上百玩不膩,手塚也恢復了十二三歲小孩該有的習性了。手塚每次在最後都會問同樣的問題,「為什麼時間過了那麼久了,張章還是感覺那麼累呢?」而張章每次的答案都是,「因為我只是一縷幽魂,花的精力肯定是常人的好幾倍,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張章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只能欺騙自己和手塚,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過一段時間,再過一段時間,就這樣時間匆匆的從指尖滑過,轉眼間,地球已經自轉了一周,新的一年將要開始,慶幸的是這段時間的張章精神方面有所好轉,她很是興奮得看著街道裝扮一新的樣子。忽略了精神剛好的那段時間,手塚給自己的期末段考,雖然她不止一次的重申過自己的年齡,但不知為什麼手塚總是不相信的樣子,還是把張章當作和他一樣年齡的孩子。算了,如果把手塚放到現實生活中她也不會相信他只是一個初中生的樣子,就當是重溫兒時的生活吧,作完手塚佈置的任務後,張章如同放歸森林的小鳥,不停的在手塚的耳邊嘰嘰喳喳的吵鬧著,還好手塚經過這近一年的時間,已經鍛煉的充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放任著張章的無理。

    日本人慶祝陽曆新年,一月的前三天(1月1日∼1月3日),數不勝數的任去參拜寺廟、神社,祈求在新的一年裡身體健康等等,因為在日本從1月到2月是應試的季節,參拜的人中有許多是祈求考試合格的考生,有的人去附近的寺廟、神社,也有人特意乘電車、公共汽車去稍遠的寺廟、神社參拜。東京周邊比較受歡迎的著名場所有東京都的明治神宮、千葉縣的成田山新勝寺以及神奈川縣的川崎大師。每年1月的前三天,僅這3個場所就有900萬人以上光顧、參拜。

    新年的這一天,手塚一家並沒有向其他人一樣跑到很大的寺廟去祈福,而是像往常一樣在離自家不遠的寺廟中進行新年的祈福。在手塚爺爺看來,祈福沒有必要去很有名的場所,只要是寺廟就一定會住著神仙,只要誠心祈福就一定會被神仙聽得到。天剛剛露出一角,手塚已經穿衣起床了,好不容易喚醒還在睡夢中的張章,就在房間中複習假期過後將要考試的內容。張章醒過來後看到的是一串英文字母,剛剛清醒地腦袋又成蚊香狀態了,[小光,好不容易盼到過年,你能不能稍稍休息一下嗎?]

    [假期過後就要考試了,不能……]

    [不能大意了,]張章翻著白眼,把手塚要說的話給搶斷了,[都說過好幾遍了,我都會背了,你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讓我先考試吧,我還以為日本和中國一樣呢,都是考完試才放假的,沒想到被你給騙了。]

    [……]手塚繼續看著書,完全忽視張章的存在。

    [啊……小光不是怕到時候做不出來,讓我幫你吧。]張章也自顧自的說著,不怕手塚不接話。

    [……是怕到時候,你再出現前幾個月的事情,老是精神不及的樣子……]

    [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張章打斷手塚的戲涅,[哪有你這樣,新年說壞話的,一會祈福的時候一定好好許願啊。保佑我快快樂樂,漂漂亮亮的。]張章自戀的說著。

    手塚放棄還想繼續看書的念頭,只要這個魔女精神好了,自己的集中力肯定不會堅持太久,看來他還是太大意了。

    「小光,準備好了嗎?要出門了哦。」同一個身體的兩個人還在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時,被手塚媽媽的一句話給打斷了。

    手塚收拾好桌子上的書本,開門走下樓去,「已經準備好了,母親,可以走了。」

    手塚彩菜看著自家兒子身穿的和服,不愧是她的兒子,無論穿什麼都很帥。唔,可以忽略兒子那冰冷的表情就好了,算了,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不是嗎?不過她還是想要個女兒。

    手塚看著自家母親變化多端的表情,不用猜肯定在心中不知怎麼YY呢,是不是女人都像他們家的這兩隻呢?算了,再不催促母親的話,也不知道門外的父親會等的什麼樣呢?真不曉得父親怎麼會栽在母親手裡呢?於是他開口,「母親,可以走了。」

    於是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向寺廟走去,一路上,手塚爺爺走在前面不停的向認識的人傳達著新年的祝福,手塚爸爸和手塚媽媽就像是一對相親相愛的新婚夫婦手挽著手走在手塚爺爺的後面,有時會和熟人介紹還在後面走著的自家兒子。這儼然是一幅合樂的大家庭的樣子。嗯……得完全忽略手塚身上散發出的冰冷氣息。

    [小光,小光,一會祈福有什麼願望嗎?]

    [……沒……]

    [恩,就求老天保佑你來年找個女朋友,治治你的面癱吧?]張章根本不給手塚說話的機會,自顧自的說著。

    [恩,順便也替不二和網球部的眾人祈福吧。]

    [……]手塚的眉毛不自覺地皺了一下。

    [小光,小光,你穿和服的樣子真帥……]

    [……]

    [小光,小光等一會結束之後我們去哪裡玩呢?]

    [……]

    [小光,小光……]

    手塚不知道張章到底在興奮著什麼,到最後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招架,只好放出冷氣,好讓這個魔女放過自己的耳朵。好在寺廟就近在眼前了,張章也在此時閉上了嘴巴,誠心的看著寺廟中的一草一木,輪到他們的時候,手塚也只是走了一個過場,把祈福的動作作了一遍,而張章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莊嚴,真誠。雖然看不見,但是手塚依然能感受得到張章的那一份心,[你相信這個?]

    [不相信。]張章做完最後一個動作,肯定的回答道。

    [那為什麼還……]

    [不能否認我的存在啊。]張章透過手塚的眼睛看著眼前的大佛。

    [……你就在我的心裡……]手塚愣了一下,嘴裡蹦出了幾個字。

    聽到手塚的話後,張章愣住了,隨機大笑起來,好不容易止住笑聲,[……哈……哈……小光……小光的樣子像在告白喲……]

    手塚頭上一陣黑線,也就不理會張章繼續說的話了。祈福完畢後,手塚爺爺要會幾個老朋友,而手塚爸爸和手塚媽媽早不知跑哪去了,只剩下手塚一人站在原地。手塚準備回家

    繼續溫書,張章覺得難得的一次新年,不同意回家,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肯妥協。路過的人紛紛繞道而行,免得突然遭到不明所以得寒流。張章繼續耍著無賴,一晃一晃的看見一旁有賣符的。於是妥協道,[好啦好啦,我認輸了,大冷天的還放冷氣壓,也不怕被凍傷。我們去買一個平安符後就回家,你看書來,我睡覺,OK?]

    看到張章有妥協的跡象了,手塚也退一步同意了張章的要求,起步向買平安符的攤位走去。

    在張章同學的強烈要求下,手塚和張章互換轉換,由張章自己求得一個平安符,回來的路上,張章高興得哼著不知跑到哪裡的曲子。

    [求得一個平安符,值得你那麼高興嗎?]

    [當然,這個平安符是我送給小光的第一個禮物,你一定要好好保存啊。]

    [送給我的?]手塚感到很詫異,也很高興。

    [恩,多謝你一年的幫助。]雖然還有一份大禮沒給你。

    路上兩個人的心情都明顯的很好,回到家中,手塚繼續溫書,張章繼續會周公。這樣的事情一直持續到手塚家裡人員全部到齊,大家一起吃著年飯,一起守歲,直到很晚才全部睡下。

    張章是因為白天睡得過多而導致晚上的失眠,她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發呆。突然從外邊射進來一道光,等光亮漸漸消散後,在張章的面前站著兩個人。張章大驚,問道,「你們是人是鬼?」等她回過神來,問題已經拋出,收不回來了。

    「呵呵……我活了幾百年,還是第一次被人……不,是被一縷幽魂問出這樣的問題。」其中一個人誇張的笑著,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地樣子。好不容易恢復原樣,大手一揮,張章只覺得身子一輕,就和手塚的身體剝離了,漂浮在半空中。

    張章愣愣地看著床上的手塚,再呆呆的把自己的從腳看到胳膊,她貌似……已經恢復原來的模樣了,只是有誰能告訴她,她現在是死是活?剛才說話的那個「人」彷彿看穿了她的想法一般,「不要看了,是死是活又能怎樣,反正你又不屬於這裡,我們來接你上路的。」說完伸出手來,等著張章把手伸過來。

    「上路?」張章盯著說話的那個「人」,白色的衣服,白色的皮膚,白色的髮色,白色的……反正一切都是白色的,而另外一人全然相反,從上到下全是黑色,張章有些頭疼的揉揉太陽穴,很是奇怪自己居然在一團黑白中分清這兩個人的五官,「你們不會是傳說中的黑白無常吧。」

    「真聰明,好了,走吧。」

    「我為什麼要跟你們走,我在這裡生活的好好的。」

    「因為你不屬於這。」這次回答的是黑無常,聲音冷冷的,和白無常正好相反,這讓張章想到了手塚的聲音,還未離別張章就開始想念起一起生活了好幾個月的手塚了。

    「是,我是不屬於這裡,那我屬於哪裡?原本的那個世界嗎?你們認為我還有再那個世界上生存的必要嗎?」張章冷冷的看著黑白無常。

    「這……」黑白二人互相對望了一眼。

    「你們究竟把我當作什麼人了,突然出現的幻覺,莫名其妙的穿越,你們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仔細想過了,在我穿越過來的之前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上邊到底怎麼商量的,能不能把握穿越之前幾個小時的記憶還給我,我不相信我就那麼死掉了。」張章再次拋出一記重彈。

    「你都知道了?」白無常小心翼翼的問著。

    「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請你告訴我,你們會怎麼處理我。」

    白無常被張章盯得有些害怕了,求救似的看著旁邊的黑無常。黑無常輕咳一聲,說道:「你呢,肯定不會留在這裡了,不過你有得選擇,要麼回到原來的世界,要麼重新投胎。」

    「回到原來的世界嗎?哼,死都不要,我選擇投胎,」張章看著床上的人,「我現在就要和你們走嗎?」

    「嗯,現在就走……」白無常原本興奮的表情被張章盯得慢慢發毛,立馬改口道,」不用,不用,「你準備一下後事吧。我在你身上裝個導航儀,時間到了你自己就能摸到黃泉邊上,不過時間不要拖得太長了,否則……你也知道現在鬼差也不好當啊,呵呵……」

    「我不會拖過夏天的。」

    白無常右手一揮,張章的身上一道金光閃過,導航儀就被安好了,當他們二人準備就此別過的時候,卻被張章喊住了。

    「那個……請問……我即將投胎的家庭是什麼樣的?我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張章猶豫著把問題拋出。

    「你希望是一個什麼樣的?大膽的說出來,我一定會滿足你的願望的。」

    「家財萬貫。」

    「……」黑白二人的臉色黑了一下。

    「聰明絕頂、貌美如花、心靈手巧、人見人愛……」

    「……」張章每說一詞,黑白二人的臉色就會黑上一分。

    「看玩笑的,」張章看白無常的臉色可以和黑無常媲美了,收起玩笑的心情,「只希望可以忘掉一切,重新來過。」

    黑白無常二人滿頭黑線的看著這個不按理出牌的女孩。趕忙答應她的請求,然後匆匆告別,張章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苦笑著,轉身看見睡得安詳的手塚,他還不知道就在他的睡夢中,張章的去留已經被決定了,如果她把這件事告訴他的話,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張章搖頭,靠近手塚,一陣金光過去,一切又恢復原樣。

    夜空中偶爾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黑白無常在趕往下一個目的地的時候,交談著。

    「小白,幹嘛,要答應她那個要求啊?」黑無常此時的聲音根本就不是剛才同張章談話的那個樣子。

    「不要叫我小白,你這個兩面派,」聽到那個不雅的外號,白無常跳到一邊擺出要和黑無常拚命的架勢,「答應她又怎樣,反正到最後投胎的又不是她……」

    「你不要命了,這話也是你能說出口的。」黑無常趕忙堵住白無常還未說出口的話。

    「你快放開我,悶死了,」白無常掙脫黑無常的束縛,「為什麼上面一出現紕漏,忙前忙後的都是我們這些小兵呢?」

    「為什麼受傷的都是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伴著這樣這五音不全的歌聲,黑白二人漸行漸遠……

           

一加一等於一 不二裕太

    新年新氣象,中國的這句古話應該是這麼講的吧,那它的意思是不是說新的一年來了,就應該有一個全新的面貌呢?手塚不知道這句話能不能用在張章身上。原諒他中文學的不好吧。

    新年剛過,當手塚第二天一早醒來,迎接他的是笑瞇瞇的張章,又是噓寒,又是問暖的,讓手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沒吃錯藥吧。」本以為迎接他的將會是新的一輪語言轟炸,等了半天什麼也沒有等到。也不知道張章從哪裡弄來的種子,也不經過自己的同意就在一旁澆水施肥。他現在真的想再問一句,「你沒吃錯藥吧。」一般播種施肥的日子應該是春天啊,手塚看著外面開始下雪的天空,現在應該是在零度以下吧。真不明白這個魔女到底是怎麼想的,不會是又一輪的惡作劇吧,手塚搖搖頭,繼續作自己的事情了。

    某一天,手塚不經意間發現窗台上原本空蕩蕩的花盆裡抽出了點點碎芽,這才相信張章是認真的。這也難怪,就憑張章對那盆不知名的花的照顧來看,任誰都會被這份執著感動的,有時,手塚難免懷疑張章照顧的不是花朵,是……是什麼呢?反正不好形容那種感情。

    自從那天兩人看到有穗抽出,手塚發現張章變了,變得不愛說話嗎?也不是,他認為自從新年過後張章就沒有一天是正常過的。肯定有什麼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過了。其實張章這個人並不是很難懂,不要看她平時囂張、沒大腦的樣子,就把她定性了,那也算是她的一種掩飾吧,對於張章手塚知之甚少,每當想起這個一直讓他很是惱火,也不明白當時怎麼會一時心軟,造成兩人生活在一起的局面。算了,反正經過那麼長的時間,手塚多多少少還是知道這丫頭的脾氣的。每當她關注一件事情,或者某件事情想不開的時候肯定會鑽牛角尖裡不出來,外界的事情根本和她無關。這次是什麼事情呢,反正能讓這丫頭這麼長時間想不明白的肯定都不是什麼好事情,他在等,等張章有一天把所有的事情向他坦白的一天。

    新年過後,張章難得過的上正常人的生活,怎麼說呢,自從穿越到手塚身上,和手塚分享一個身體,她都是過著黑白顛倒的生活,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是他出來活動的時候,(怎麼感覺在像說某類人?寒~)現在的她難得早睡早起。說得有點諷刺,她現在之所以這樣只是為了保證身上的能量不至於消失的太快,雖然得到黑白二鬼的許可,可以等到她準備好的時候再去投胎,但是更甚以前的困意又說明了什麼,不相信她嗎?張章有時就在懷疑,是那次和手塚一起去祈福的時候被發現的。管他的呢,肯定是要走的了,不知道能不能等到花開得時候,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個日子,不知道手塚會不會因為她的離開難過呢?算了……

    看,就是這種感覺,手塚很討厭張章透過自己的眼睛看向那盆花的感覺,他彷彿能看見

    張章邊擺弄花盆邊露出的悲傷,他更討厭此時的自己什麼都不能問,不能說。手塚拚命的克制著自己想把花盆從樓上扔下去的感覺。

    當花盆中的花慢慢長高,眼看就要長出花骨朵的時候,手塚已經是青春學園二年級的學生了,網球部中手塚早已站在正選之列,看著今年新進的隊員中,不知道又會有幾人可以走到最後呢。

    經過短暫的熱身後,手塚拿起球拍準備和不二打一場,自從經歷了一年級的傷臂風波後,不二再也沒有和他認真打過一場了,不知道今天是否能逼出天才的實力呢。此時的不二正在和一名新進隊員交談著,那個人……應該是不二的弟弟——不二裕太吧,托網球部中某些大嘴巴的人的福,一些八卦多多少少還是穿進手塚的耳朵了,不二裕太,不二周助的弟弟,今年剛剛升上青春學園一年級的學生,外貌特徵:額頭上有一個明顯的十字傷疤,球技平淡並沒有什麼技巧而言,和天才不二相比,不二裕太是平凡的,所以很多前輩在吃盡的不二的苦頭後,紛紛把矛頭轉向不二裕太,「不二的弟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個稱呼已經開始伴隨著不二裕太了。同樣是彆扭的兩個人,不二裕太就比他的哥哥表現得明顯些,盡量和自家的哥哥走得遠遠些,而不二呢,平時不要看他很少被人算計,一旦牽扯到自家人的事情,天才始終還是平凡人啊。算了看來今天的計劃又實現不了了。手塚放下球拍開始做起了基礎練習。

    現在在青學中,手塚是當之無愧的帝王,不僅是學習方面,網球上,在青學手塚已經沒有對手了。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那麼厲害的手塚為什麼還要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枯燥乏味的基礎練習,因為沒有人會理解,手塚一直想要超越的人會是怎樣的一個人,短短的幾個月,從一個門外漢練就成了無我境界,不能說張章是一個天才,雖然剛開始,手塚在同張章說要領的時候,她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是每一次的基礎練習她都做得很好,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張章都在努力著,每天清晨,身上肌肉可以說明這一切,雖然她都不說,這也算得上是張章的怪癖中的一個吧。可是,最近,她不僅沒有半點運動的跡象,而且平時的練習都不會吵著參加了,常常一副要醒不醒的樣子,手塚不知道張章最近在忙些什麼,即使去問,她也會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校園排位賽後,花盆中的花已經有要開花的跡象了,花期越近,張章身上的悲傷也就越來越嚴重,已經有好幾天沒和手塚說話的張章,在手塚在擺弄花朵的時候開口了,[小光,那個……]

    [什麼,]手塚擺弄花朵的手頓了一下,終於要說話了,習慣了聒噪的張章突然安靜了那麼多天還是有些不習慣。

    [再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了……]

    [你從來沒有說過……想要什麼禮物嗎?]

    [沒有,只是……只是那天能不能把身體借給我一天呢?]

    算是很無理的要求吧,過了很長時間,若不是張章豎起耳朵聽,就會錯過手塚那聲很是輕微的「恩」。之後又是沉默。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手塚變得比以前還要沉默,還要冰冷。一年級的手塚,雖然說不喜歡說話,但是最起碼臉上可以看到笑意吧,隨著年齡的增長,手塚同學是一天比一天冷,一天比一天還要沉默,在一些女生的眼中這是沉穩的表現,冷漠的態度不僅沒有嚇走一些花癡女生,反而圍繞他身邊的越來越多,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竟然有了「手塚後援團」的存在。

    枯燥乏味的生活還在繼續著,幾點到幾點上課,幾點到幾點社團活動,一成不變的生活手塚居然能活得怡然自得,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本以為今天還是一樣,可是現在站在牆根偷聽別人的談話,這不是張章會幹的事情嗎?沒辦法,誰讓爭吵的兩個人,他都認識呢。

    「是的,我決定轉學到聖道魯夫了。」平靜敘述的不二裕太。

    「裕太,青學有什麼不好呢?為什麼要特意轉到住宿制的學校呢?」焦急的不二。

    「有什麼不好,有你在就是不好,你試著每天被人叫做不二弟弟看看。」原本平靜的一個人轉眼化作一頭小獅子向身旁的人吼叫著。

    [什麼事情?]可能是爭吵的聲音太大了,原本睡的迷迷糊糊的一個人已經清醒了,在看到爭吵的對象後,眼睛瞪得大大的,情緒上面又出現了很大的波動,和以往不一樣的波動。[啊,裕太什麼時候來青學了,小光難道已經是二年級的學生了。]

    看吧,根本不關注自己,整天生活在一起,連自己升學都不知道,真是難為她還記得她自己的生日,不過她的生日和自己的升學有什麼關係?手塚搖搖頭,[很快就不是了,他今天要轉學到聖道魯夫去了。]手塚難得好心的把剛才聽到的事情講了一遍。

    [啊,已經可以看出部分劇情了啊……]張章自言自語道。

    [什麼?你說什麼?]手塚沒有聽清張章說的什麼。

    [沒什麼,我說不二挺彆扭的,關心對方幹嘛不說出來,縮頭縮尾的,小心什麼時候失去的都不知道……]

    「裕太……」

    專著談話的兩個人根本沒想到會被人抓了個現行,裕太急於擺脫自家哥哥的糾纏,向校門口走去,根本沒注意有什麼人,事故就發生在在拐彎處,由於慣性的原理,裕太摔倒了,而手塚只是站的稍稍不穩了些,等手塚站穩腳步,看著還坐在地上的裕太,和不二相比不二的這個弟弟更加知道什麼是自己想要的,對於勝利的渴望也比他的哥哥來的強烈些。

    裕太坐在地上看著陽光下的手塚,由於陽光的角度問題裕太看不見手塚的表情,青學的帝王,那是自己永遠也追趕不上的吧……那又怎樣,他的目標只是自家的哥哥,只要超越了不二周助就可以了,別人和他無關。

    裕太的表情觸動著張章身體裡那一塊最柔軟的部分,倔強的弟弟,你什麼時候能看清天才的悲哀呢?不能自主地,張章第一次搶佔了手塚的身體,「不二裕太,你要等到失去才知道珍惜嗎?」也就是一瞬間,手塚重新回到了主導狀態。

    「啊?」名叫裕太的小朋友顯然沒有明白這個和哥哥一樣是網球部的前輩是什麼意思,隨即朝對方吼了一句「我的事情不要你管。」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裕太……」隨後追上來的是五好哥哥,「對不起,TEZUKA。」說完沿著裕太的路線追了過去。

    所有的事情彷彿是一瞬間發生了,當一切歸於平靜後,手塚還站在原地,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名叫手塚的火山在瞬間爆發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不二對你來說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

    [為了他,你可以不顧我們之間的前規則嗎?你不要睡,起來。]

    [……]

    [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啊?有事情重來不跟我商量,有心事也重來不說,你真的把我當作家人看嗎?我算什麼家人?]

    [……]

    平時張章和手塚的位置調換過來了,憤怒的手塚沒有發現此時的自己與平時逗弄自己的張章是何其的相像。

    [你……]

    [明天……我生日……別忘了……交換……]張章斷斷續續的說完幾個字後又重回周公的懷抱。

    手塚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樣,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弄明白,究竟這個叫張章的女子對於自己來說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瞬間的憤怒,只因為幾個沒有關聯的字給撫平了,他到底想要什麼?他不知道,只能沿著生活原本的道路前進著。等到有一天答案就擺在自己的面前。想明白後的手塚離開了拐角處,繼續朝著網球部走去。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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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加一等於一 香豌豆花(一)

    昨天鬱悶了一天的手塚在昨天晚上睡覺之前決定,今天張章的生日絕對不會和她說上一句話。早晨張章起來,就感到手塚的冷漠,任她怎麼逗弄都無法令其開口說話,張章仔細想了想,明白她家的冰山部長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悶氣呢!不知道如果讓小光知道她今天的決定,又會有什麼表現呢?肯定會很生氣吧!這也是沒辦法的啊,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這不是人類能改變的。今天第一個願望:希望小光以後的每一天都會開心度過。今天的她會以最美的笑容,笑著離開,她希望手塚不要因為他的離開難過,希望手塚能明白她的用心。

    清晨網球部的訓練,雖然張章想以自己的方式度過,但是在穿衣鏡前練習了好久的笑容,最後也讓冰山的冷氣給凍住了,理由是,身體可以借,但是必須不能被人察覺身體的主人已經易主了,沒辦法,臉上不讓笑,她就不能以別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情緒嗎?所以今天早上的練習所有的隊員都感覺到他們的副部長似乎……似乎是在笑?雖然表面上看不出有笑容的痕跡,但那種眼神,明明是在笑的啊,更可怕的是,手塚居然親自教導一年級的新生,這下可好了,新生這邊,原本正在爭搶得桃城和海棠也愣在哪裡,不知所措。他們的副部長究竟怎麼了?有什麼好事情發生嗎?難道?不會是?

    「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說的一點都沒有錯,這不,按耐不住地菊丸在大家明裡暗示,暗裡暗示下,大膽的走到手塚身邊,問道,「手塚,今天有什麼好事情發生嗎?是不是你真的有女朋友喵~」菊丸還沉浸在自己無限的幻想當中,根本沒有留意到,手塚身上散發出的冷氣,「手塚的女朋友漂不漂亮?不知道是不是和手塚一樣……」

    「菊丸……」

    「不知道她會不會做好吃得東西。」還搞不清狀況的大貓。

    「菊丸……」

    「不知道……哎呀!誰砸我?」菊丸的幻想終於終結在飛來的網球上,他回頭想看看球飛來的軌道,突如而來冷氣,讓他不再次轉身,才終於想起自己在和誰說話,「手塚……」

    「菊丸英二,訓練時候不專心,罰跑20圈!」未等菊丸解釋完,張章就打斷了大貓的話。

    「可是……」

    「30圈。」

    菊丸大貓只好乖乖的轉身跑不去了。

    抱歉了,菊丸大貓,不是她不想幫你,只是你也感覺到了,手塚的冷氣已經開到最大馬力了,隨時都有可能搶過主導權,所以,為了你的自身安全,請跑圈吧。於是乎,冰山大人的第一次青學罰跑隆重登場。

    經過了菊丸事件後,網球場的各位表面上該幹嘛,幹嘛去了,誰知道暗地裡又會是一場怎樣的狂風暴雨……

    認真的聽課,仔細地記下老師所說的重點,平凡的一天,不平凡的一天,反正經過了這一天,拜倒在冰山校服褲下的花癡女又多了一圈,據說,今天的冰山部長很溫柔,據說今天的冰山部長為同學講解題目了,據說……

    熬過了上課十分,熬過了平時的訓練,手塚真的很慶幸自己的少言寡語,否則,明天一群人問起今天的事情,怎麼說,只好像張章說的放冷氣唄!短短的十幾個小時,就像過了整整十幾天的樣子,如果再來幾次,保不準他會變成什麼樣子。還好一切都過去了。

    可惜事情並不如手塚想像的那麼簡單,回家的路上張章在心裡哼著小曲,改道商業街。

    [現在不是應該回家的嗎?]

    [啊?小光,不會以為我的生日就這麼簡單結束了?]

    [簡單?]手塚一想起今天張章的所作所為,連最初的賭氣都給忘記了,[你今天所作的事情還叫簡單嗎?我平時會那樣麼?]

    [啊?我以為小光只是要求我不要笑呢?]張章故意撇撇嘴,[人家想做回自己都不行啊,小光說話不算數。]說話的聲音中透出點點哭腔。

    [啊?好了,今天是你生日就不計較了,你還想做什麼,隨你……但不要太過分了。]手塚雖然知道張章是故意的,但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張章失落的聲音,他的心中有些難過。

    [不會,不會過分的,只是想去喝杯咖啡罷了。]

    旁若無人的兩個人始終沒有發現他們又被八卦的青學五人組合給跟蹤了,「這次一定不會錯的,你們看手塚今天反常的樣子,肯定是去見女朋友的。」菊丸大聲嚷嚷道。

    「英二,小聲點。」一旁的大石趕緊摀住搭檔的嘴巴,免得手塚聽到,又會被罰跑。

    「你怎麼看呢,乾?」不二做了一個柯南經典的摸下巴的動作,向一旁還在記錄的乾問道。

    「嗯?數據不詳,無法做出判斷。」乾對著自己的筆記本翻看了半天,始終無法對當前的事情做出該有的判斷,「不過,以剛才菊丸的聲音,沒有驚動手塚來看,手塚百分之九十和女生有關。」

    「啊?不會吧,怎麼辦,手塚是不是喜歡了不該喜歡的人,要是影響到全國大賽怎麼辦?要不要去勸阻手塚呢?該怎麼勸呢?手塚會不會聽我的勸告,會不會和那個女生分手?」大石媽媽的碎碎念又開始工作了。

    「大石,你再這樣我們就跟丟了。」菊丸的聲音提醒著大石,他們和大部隊的距離越來越遠。

    只是喝杯咖啡,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手塚拚命的提醒著自己,是沒什麼大不了的,確實,但是,這丫頭的口味和不二有得一拼,不,更甚不二。不遠處正玩跟蹤遊戲玩得火熱的不二,突然感到鼻子一樣,優雅的打了個噴嚏,呵呵……是不是有人正在想自己呢?會不會是裕太呢?等一會再去聖道魯夫去看看自家的弟弟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別人的欺負。

    「coffee」一間咖啡店的名字,當手塚看到這家咖啡屋的名字時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這家店的老闆似乎……也……太有個性了吧。不知道咖啡的味道會怎麼樣?算了,反正喝的又不是自己,即使喝壞了肚子,也只能怪那個人選擇的地點不怎麼樣,等等,貌似,這身體的主人就是他自己本人,喝壞了肚子,倒霉的只能是自己。

    [喂,這家店不要緊吧。]

    [放心,喝不死人的。好了,我們要進去了。]張章的話貌似讓手塚後腦的黑線明顯的呈現出來。

    「歡迎光臨,請問幾位?」

    「2位謝謝,請給我們一個靠窗的位置,可以嗎?」

    「好的,這邊請!」

    「聽見了嗎?大石,兩位耶,手塚果然是約了人的喵~」菊丸貓著腰拉著一旁的大石。

    「客人……」一旁的服務生黑線的看著進來的五個人。

    「對不起,請給我們一個離剛才進去的那位很近的位置。」不二微笑的對服務生說。

    「好……的。」一旁的服務生默默地對自己說,顧客是上帝,顧客是上帝。

    不二他們的到來彷彿只是一場小插曲,根本沒有幾人注意。當然這幾人當中並不包括,沉浸在自己氛圍中的兩人。

    點好所需的飲品後,五個人的目光紛紛落在坐在靠窗位置的人,「你們看,手塚居然點了兩杯飲料哦。真的是在等人的喵~」

    「你怎麼看,乾。」不二皺著眉頭,看著手塚對面的桌子上擺放著一杯紅茶,而他自己的手上是一杯咖啡。

    「嗯?」同樣是皺著眉頭的乾,「在不確定對方什麼時候到的情況下,就擅自為對方點了飲品,使說他們關係親密嗎?但是……」

    大石的剛想開始自己的碎碎念的功夫,就被乾的但是給吸引住了,「但是什麼。」

    「紅茶應當趁熱喝才好喝啊?為什麼,為什麼,手塚會做出這麼令人費解的事情呢?」

    這邊的眾人還在為手塚的舉動百思不得其解,那邊的張章在接過侍者遞過的咖啡後,一直愣愣的盯著窗戶外邊看,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似乎只是為尋找一個發愣的目標。

    [喂。]手塚受不了張章愣在那裡什麼也不去做。

    [怎麼了,小光?]

    [你就準備一直發愣下去?]

    [不是啊?我只是在想怎麼開口。]

    [啊?]手塚不明白張章到底想幹什麼。

    [小光覺得這家店怎麼樣?]張章突然轉移了手塚的注意力。

    [哈?還好吧。]

    [當然了,我看中的店面能不好嗎?]

    [……]

    看手塚並沒有理會自己,張章輕啄了一下手中的咖啡,頓時濃濃的苦味遍佈口腔的每一格地方。手塚微微的皺皺眉,他就不該相信這丫頭的口味,比普通的黑咖啡還要苦上一些。剛想質問張章,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張章的眼睛又對不上了焦距,看來她又不知道神遊到哪裡了。

    沉默繼續著,等到手塚以為張章會就這麼一直愣在那裡的時候,她卻說話了,[小光,究竟瞭解我多少呢?]

    手塚也陷入了沉思,是啊,自己究竟瞭解這丫頭多少呢?如若不是相處了那麼久的時間,他根本沒有想過第一眼看上去那麼柔弱的女子,竟然有那麼奇怪的性格,那麼奇怪性格的背後居然有那麼一顆容易受傷的心。

    等了好久,張章也沒有等到手塚的回答,她自嘲的笑了笑,[呵呵……我居然問了那麼奇怪的問題,我除了名字之外從來沒有跟你介紹過我這個人吧。我也沒有想過,青學未來的帝王居然會什麼都不問的收留我到現在。]

    是啊,連手塚他自己都不曾想明白過這樣的問題,當時自己為什麼會邀請張章一起生活。雖然搞不懂,但他可以肯定地是,他絕對不是因為一時的同情心作祟。

    [算了,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張章輕撫著咖啡杯的邊緣輕聲道,[我出生在中國江南的一個小鎮上,很美麗的城鎮,我卻有一個很不美麗的人生。]

    手塚靜靜的聽著張章的講述,這是張章第一次對自己張開心扉,但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將會是張章最後一次的交流呢?

    [爸爸、媽媽、我,一個不待見的女兒,哦,對了,我還有一個弟弟呢?]張章的此刻的輕鬆卻彷彿是在手塚的心上放上了的砝碼,重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雖然說我有父母、有家庭,但是那樣的父母、那樣的家庭,有等於沒有,出生時因為是女孩,我差點斷送在自己親人的手中,更別提弟弟出生以後的生活會是怎樣的。幸好,我還有書可以讀,有學可以上。]張章雖然把自己的過往說得那麼輕描淡寫,但手塚的能感覺到張章的心正在無聲的哭泣。

    [小光知道我的夢想吧。]

    [恩。]

    [但是小光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放棄自己的夢想吧,小光是不是覺得我有許多地方和其他正常人不一樣呢?]

    [……]

    [呵呵……]好像想到什麼似的,張章的笑容裡露出比剛才喝的咖啡還要苦的笑容,[我啊,曾經被人送進精神病院裡呢?]

    手塚驚呆了,不敢想像,和張章相處的這段時間裡根本看不出她有什麼精神方面的疾病,更何況她的交談、思維哪一點都看不出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我也不敢想像呢,我居然被最好的朋友送進去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手塚覺得自己不該再沉默下去了。他慢慢的誘導著張章說出過往,看看自己到底能夠幫助這個脆弱靈魂些什麼。

    [我很喜歡學校的感覺,因為就是在學校裡我認識了一個很要好的朋友,也是和她在一起我認識到原來自己還是有存在的價值的。我們在一起有十五年了,期間她介紹我認識了她的姐姐,一個很漂亮的女子,一個有雙魔法之手的女子,她姐姐很喜歡笑,她有一個很愛她的青梅竹馬,兩個人很般配,也是她用她最燦爛的笑容對我說,『張章不必理會那些有的沒的東西,如果你想要家人的呵護的話,我來做你的家人,我會用心愛你的。』從此以後,慢慢的在她的鼓勵下我找到自己的夢想,並為之奮鬥著……]

    [既然找到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為什麼還要放棄呢?]

    [因為我是被神拋棄的孩子啊……]張章說得那麼平常,好像只是說著家常。

    手塚下意識的排斥著現在的張章,他討厭她的自我放棄。

    [姐姐呢,有一個咖啡屋,說是咖啡屋還不如說成是糕點店,因為姐姐的糕點做的很好吃,每次店裡面都會排上很長的隊伍,專門來喝咖啡的人很少,所以店裡大多數的時間裡都是很空的。每次忙完了哥哥都笑著文我們,到底我們是在開咖啡屋的呢,還是專門賣糕點的屋子,而姐姐總會在皺完眉頭後,一笑了之,跑到鋼琴邊上唱著很悲傷的情歌,雖然曲調很悲傷,但姐姐是一個能把悲傷化為快樂的人。不忙的時候,我們幾個就會在店裡面做著自己的事情……]張章彷彿回到了原來的空間,和喜歡的人做著喜歡的事情。

    [當我用盡心思,把我設計最好的作品送給姐姐之後過了很久,某一天我像往常一樣去店裡幫忙,居然看見我最好的朋友居然和哥哥在親親我我,我懵了,問他們,他們之間的關係姐姐知道不知道,可我卻得到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姐姐仿若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樣。而本該不是在一起的兩個人卻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和我的記憶沒有一點相像的,我瘋狂的去尋找著姐姐存在的線索,可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沒有任何事情是和姐姐有關了,就這樣,我的好朋友和我的父母把我送到了精神病院。是不是很可笑。]

    [……]手塚聽著張章的敘述,彷彿是在聽著一個玄幻故事一般。

    [小光,也認為,我是在撒謊,我就該關在精神病院裡?]感覺到手塚異樣的感覺,張章感覺很難過,看來她又要失去一個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了。

    [啊?沒有,只是奇怪你怎麼會附身到我的身體上的?]

    [我也很奇怪,之後的記憶好像是被鎖上了一般,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聽到手塚的話,張章也在很認真地思考著究竟她為什麼會來到網球王子的世界,為什麼她來到了網球王子們的世界後,卻不能參與到漫畫中的故事呢?看來一切的答案要見到黑白二鬼後才會知曉。

    [那你不吃點心,和你的那段記憶有關?]手塚很是記得第一次自己吃麵包後,張章的反應讓他至今難忘。

    [恩,那次以後,我就有了輕微的厭食症,不能吃一切的糕點,麵包之類食物,然後為了忘掉心中的痛,就開始嘗試各種各樣的味道,但是只是針對對於單一的味道,味道混合後還是接受不了,還有很討厭澀澀的味道。]

    [哦,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一切?]手塚還是忘不了最初時,那種這將是最後一次交流的感覺。

    [啊?]張章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手塚轉移話題的能力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強了?等弄明白的時候,不得不對冰山部長的敏銳佩服,[因為,人家覺得啊,人家那麼重要的介紹當然要等到重要的時刻揭曉咯。]講完一切的張章感覺到全身舒暢,好像剃掉了什麼包袱般,又像以前一樣調戲著冰山部長。

    [你……]手塚忽然覺得根本沒有必要對這個魔女露出一絲的擔心,她現在好著呢,[回家了!]

    [HI,HI,HI,回家了!]張章很喜歡聽見」回家「兩個字,可惜,聽到的機會沒有了啊。

    兩個靈魂一個身體,起身走出了咖啡屋。

    「英二,快醒醒手塚走了啊!」大石推了推早在一旁睡著的搭檔。

    「嗯?手塚的女朋友來了嗎?哪裡,哪裡,在哪裡,我要看喵~」明顯的是剛睡醒的菊丸大貓還搞不清事情的狀況。

    「不是,手塚走了,好像很難過的樣子。」一旁的老好人河村解釋道。

    「不會是手塚喜歡的人不喜歡他吧,好可憐手塚。」菊丸的老毛病又犯了,自顧自的無限幻想著。

    「手塚……」一旁的大石聽到了菊丸的話,開始擔心自家的副部長了。他還想發表些什麼意見就被菊丸打斷了。

    「會不會是手塚的戀人遠在國外,今天回國,約好在這裡見面,可是,又有誰知道原本該降落的飛機突然失事,手塚好可憐啊……」

    青學的幾位嘴角抽搐著,不二微笑的對菊丸說:「英二,好像在說昨天八點檔播的偶像劇?」

    「啊,不二也有看嗎?很好看吧,那個你聽我說,明智好可憐啊……」一旁的大石根本拉不住欲跟不二繼續深討電視的英二。

    「呵呵……英二好像忘了明天第一節課就是英語課,野牧老師好像說過要當堂檢查你的課後作業。」不二裝作好心提醒同桌忘記的事情。

    「不會吧,我居然忘了,大石,你可要幫我啊?不然我就死定的喵~」說完菊丸發動菊丸光速迅速拉著大石跑出了咖啡屋。

    剩下的三個人也都各找理由分道揚鑣。

           

一加一等於一 香豌豆花(二)

    不二原本打算去找目前就讀於聖道魯夫的弟弟,卻在半道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後就改變主意。手塚到底是怎麼了?昨天裕太和自己吵架後撞到手塚,雖然他離的很遠但還是聽到了那句「不二裕太,你要等到失去才知道珍惜嗎?」他失去了什麼重要的人了嗎?難道像剛才菊丸所說的那樣?不二笑著甩掉腦中的想法。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出現在手塚身上呢?他可是青學的支柱啊。不二改變行程跟著手塚,看看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手塚的反常。

    張章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一塊空地上,拿出網球袋中的球拍,用右手開始在牆壁上進行練習,[小光很喜歡打網球吧。]

    [恩。]

    [可惜呢,我一點也不喜歡打網球,]張章的話讓手塚不自覺地皺皺眉頭,[不僅如此,原來的我是個徹徹底底的運動白癡。]說完狠狠地打回牆上彈回的球。

    [……]

    張章撿回地上的球,重新開始發球,[所以說有時候我就在想,我到底是誰?還是不是原來的我,很鬱悶吧。]

    手塚默默地看著張章的突然興起,他不知道一向偷懶的張章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練習打球。

    [小光可能還不知道吧,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恩。]

    [呵呵……小光,理解錯了哦,我說的不同指的是我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更確切的說是你的未來哦。]對不起,小光,原諒我無法告訴你,你對我來說只是漫畫中的人物,我清楚地知道你三年級將要發生的事情和姚面對的問題。張章覺得最後的離別還要欺騙最親的人是一種罪過,可是,這讓她如何開口,任誰知道自己努力的結果只是別人規劃好的,都不會好受的吧。

    [哦。]對於這個結果,手塚只是表示自己知道了。

    [啊?]張章對於手塚的反應有點不知該說什麼好,[你……你不吃驚嗎?]

    [恩,已經經歷過比這個還要吃驚的事情。]

    [哈哈哈……]手塚覺得張章笑得有點莫名其妙。

    等到張章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張章已經放棄繼續練習的打算,[好了,小光想聽歌嗎?今天我心情很好……]

    [不想。]手塚果斷的打斷張章的話,笑話,要知道每天手塚忍受張章跑掉的歌曲有多麼辛苦,他可不想再給這丫頭折磨自己的機會。

    [不要也得要哦,今天我是主角,一切都得聽我的,]張章的話讓手塚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放心好了,我也不是所有的歌都是跑調的,我要唱的,可是姐姐教了我半年才學會的。想跑也跑不了的,放心。]

    手塚只好認命的準備聽著魔音的入耳。

    [落葉隨風將要去何方,只留給天空美麗一場……]低低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淡淡的惆悵伴隨著微風輕輕的吹進手塚的心間。

    [……曾飛舞的聲音,像天使的翅膀,劃過我幸福的過往……]對不起,小光原諒我不能再陪伴你左右了。

    [……愛曾經來到過的地方,依昔留著昨天的芬芳,那熟悉的溫暖像天使的翅膀劃過我無邊的心上……]謝謝你,小光給我的溫暖,對於這個世界我已經沒有遺憾了,真的……應該沒有遺憾了……張章的淚水伴著歌聲劃了下來。

    [……相信你還在這裡,從不曾離去我的愛像天使守護你,若生命直到這裡,從此沒有我,我會找個天使替我去愛你。]一定要幸福啊!

    唱完最後一個音符,兩個人久久沒有說話,張章默默地坐在公園的長凳上,面對著面前的櫻花樹。

    [好像沒有跑調。]手塚的聲音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沉寂。

    [小光,真的很會破壞氣氛啊。]張章擦掉臉上的淚水。

    [同你學的……還有,以後不要唱聽不懂的歌曲,不要……]那麼悲傷了,好不好。手塚揮掉因為張章的歌聲而導致自己低落的情緒。

    [和我那麼久了,連半句中文都不會,哼……小光,笨死了。]

    手塚黑線的看著張章的耍寶,貌似,生活在一起那麼久了,這丫頭從來沒有說過半句中文吧。[那歌什麼意思……]

    [唱給天使的歌唄,就是唱給我的歌。]張章一點不知害羞的吹牛。

    [……]

    鬧夠了,張章起身收拾好網球包,又輕聲哼唱起來,又一遍結束後,張章看著遠方,[小光,下次,我們去做摩天輪吧。]沒等手塚開口,她又說道,[聽說那裡離那個世界很近,我想看看……]

    [恩,一定。]

    不二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手塚,雖然他和手塚只是在青學認識的,但是他可以肯定現在他所看見的手塚,是他未曾展現在眾人面前的手塚,看來這位好友定是經歷了什麼,否則不會像這樣如同變了一個人。

    回到家,張章看見書桌上有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這是什麼?]

    [生日禮物。]

    [呵呵……我還不知道小光會有這麼人性化的一面。]張章說完拆開包裝。

    [……我就這麼……]這麼?手塚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平時張章對自己的形容。

    [這是什麼?]張章看著盒子中躺著的髮簪,很是鬱悶。

    [髮簪。]

    [我知道是髮簪……]張章黑線的看著自己的生日禮物,仔細回想著以前和手塚相處的日子。是不是平時和小光說自己的話題很少呢?為什麼他不知道自己是短髮呢?

    [小光知道我長什麼樣子嗎?]張章小心翼翼的詢問著手塚。

    [不知道……]他停頓了一下,[我在那家店中看過一個身影,不知道是不是你?]

    [呵呵……小光的眼光真好。]張章黑線的看著手塚對於自己容貌的想像,[不過,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手塚一時沒反應過張章突然的轉換話題,不過最主要的還是清楚了,喜歡就好。[時候不早了,明天還要訓練呢。晚安!]

    [恩,晚安!]一聲晚安,說明一天的結束,也就說明離張章離開的日子又進了一步。

    終於當一切都歸於平靜,張章怎麼也睡不著,看著窗前的花朵,已經有開花的跡象了,明天一定會開花的吧,不知道小光明不明白自己留下的最後信息,香豌豆花的花語——永遠的離別。張章起身把花盆搬到床頭,希望明天一早起來,手塚能第一個看見花開得樣子。

    午夜十二點,當遠處的鐘聲敲完最後一下的時候,張章的靈魂從手塚的身體中剝離出來,淡淡的光芒籠罩在張章的周圍,她走到床前,看著手塚無害的睡顏,白天無論怎樣嚴肅,畢竟他還只是個孩子,現在的他才符合自己的年齡,張章看著這張自己看了無數個夜晚的臉,想最後摸一摸他,可是她的手卻穿過了手塚的身體。是啊,自己已經下定決心投胎了,絕對不能再對前塵有所眷戀了。淚水在張章的眼中打轉。是時候該走了。張章轉身,滑落的淚水由於慣性滴落在未開花的花蕾上。花朵彷彿有了感覺般抖了抖。

    一陣微風吹過,一切歸於平靜,根本沒有人會知道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手塚的床邊此刻沒有任何人的存在,只是床頭的花盆裡的花朵上滴落的淚水正述說著什麼……

    清晨,當手塚從夢中醒來的時候,看到原本該在窗台上的花盆已經移到了床頭,此時,花開得正艷。若隱若現的香味飄滿了整個房間。看來那句中國的成語,「有付出就會有回報」,說得真對,張章對這盆花所花費心思,和他對網球的熱愛有得一拼。花朵彷彿也感受到她的心情,開出這麼美麗的姿態。要是張章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手塚猶豫著是否要把張章叫起來,但是一想到,昨天張章最後在睡覺前露出的疲態,手塚放棄了。

    不知道這是一盆什麼花,等張章醒過來一定要問一下。好心情的手塚踏著愉快的步伐上學了,早晨的練習,菊丸總是想問問手塚昨天到底是在等誰?可是,每次剛想開口,同班的不二要不用那張笑瞇瞇的臉看著自己,直到看得自己發毛,忘了想問的事情,要不就是被大石拉去打練習賽,一個早上,他菊丸大人的電源就要用完了。

    今天早晨,經過昨天跟蹤的幾個人,當然除了單純的動物一隻,都很有默契的不去提昨天的事情。他們認為昨天他們遇見的不是手塚,只是一個和手塚長得很像的人,他們的手塚套一句冰帝跡部的話就是,他才不會做出那麼不華麗的事情來的。這不,今天的手塚就如同往常一樣正常,昨天,只是他們剛好作了同樣的一個夢罷了。是啊,昨天只是一個夢罷了,相信不相信的人都在自我催眠著。

    一天都快過去了張章並沒有轉醒的趨勢,手塚心中開始發慌,想到昨天的事情,那種將要失去什麼的感覺又佔滿心中,就連下午照例留下來練習都覺得集中不了注意力。於是,手塚收拾好網球包準備換衣服回家,剛剛打開更衣室的門,看見他們二年級的同伴還在,貌似圍繞在一個包裹周圍。

    眼尖的菊丸看見手塚進來,並沒有想到為什麼今天手塚會那麼快就換衣服了,「手塚,快點看看,剛才龍崎教練讓大石交給你的包裹,快點拆開看看是什麼?」

    一旁的大石拉住準備撲到手塚身上的搭檔,「英二,別人的包裹沒有經過別人的同意是不能隨便看的。」

    「可是……可是,那是一個好大的包裹,但是又一點重量都沒有,難道大石都不好奇裡面裝的是什麼嗎?」菊丸看著大石,大石不知所措的看著四周,大家也都很好奇地看著包裹,他們好奇的不是這個,只是好奇寄包裹的是什麼人。

    手塚掂量起包裹,他也好奇是誰寄的,但是回遷單上並沒有寫明寄包裹的人和地址。破天荒地手塚第一次在人前展現自己的隱私。

    「嘶……」一聲脆響,不二睜開了冰藍色的眼睛,乾的手從一開始就沒有停過,包裹的周圍圍滿了好多腦袋,他們都在好奇……

    打開盒子,首先一幅畫映入眾位王子的眼中,上面畫的是一個經典的笑臉,右邊寫著「謝謝」兩個字。

    「咦……」眾位王子因為好奇所發出的聲音,手塚看到這幅畫的時候,就知道寄包裹的人是誰了。

    拿出畫,露出下面的盒子,打開,比剛才稍小一幅畫又展現在人們的眼中,這幅畫畫的是一個生日蛋糕,右邊寫著「生日快樂」,手塚一陣黑線,有點後悔一時衝動在眾人面前打開包裹了。

    「呵呵……真是一個有趣的女孩子。」

    這下不止是手塚愣了一下,所有人都很好奇不二怎麼猜到送禮物的人?

    「咦……不二怎麼知道是女孩子送的禮物呢?」菊丸繼續發揮好奇寶寶的優良傳統,問道。

    「直覺啊,真的很想見見這個人,很有趣,不是嗎?」

    眾人抖了抖身上的疙瘩,不理會不二的舉動,催促著手塚繼續打開盒子。

    當又一個盒子被打開的時候,另外一幅和前面兩張不同風格的畫呈現在大家的眼中,這是一幅遠景圖,安靜的球場中央站著一個拿著球拍的人,整個畫風給人一種很淒涼的感覺,彷彿是印證大家的想法,畫的右邊寫著「對不起」,這時大家的目光又回到了手塚的身上,手塚也想知道張章到底玩得什麼把戲,拿開盒子上的畫又開始打開下面的盒子,下面依舊是一幅畫,一幅和手塚床頭那盆花一樣的畫,手塚拿起畫按照畫的紋理摸了過來,他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問著自己,到底張章在想些什麼,為什麼會出現今天這種事情?

    「為什麼這幅畫和其他的不一樣啊?」老實的河村問。

    「呵呵……怎麼不一樣了,隆?」不二的話讓手塚從自己的思緒中走了出來。

    「為什麼這幅畫不像其他的畫一樣,也再右邊寫字呢?忘了嗎?」

    「不是忘了寫,而是沒有必要寫了……」

    「你們快看,為什麼這幅蛋糕的圖畫上是十四根蠟燭啊,手塚的生日應該還沒有到呃?」菊丸打斷不二的話,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得發表著自己的發現。

    眾人的目光又一次重新回到手塚身上,手塚彷彿沒有知覺一樣,看像不二,「為什麼,沒有必要寫了?」

    「TEZUKA,知道這是什麼花嗎?」不二睜開眼睛,很認真地問道。

    手塚搖搖頭。

    「難怪不知道呢?這是香豌豆花,」不二頓了一下,「香豌豆花的花語是永遠的再見。TEZUKA,想到是什麼人送你的禮物了嗎?」

    「……永遠……的再見……」手塚重複著不二的話,手中的畫被不知不覺中緊緊握住,皺成了一團,眼睛望著最後的那一個盒子,遲遲不肯打開。其實,已經沒有打開的必要了,他已經能夠想到裡面裝的是什麼?誇張的藝術體字「phoenix」,除了他曾經去過的那個店,他實在想不起還會有誰。

    「……各位,對不起,我還有事情,先走……」手塚匆匆收拾好東西。他現在想去確認一些事情,雖然心裡已經是百分之百的肯定了,但是,他就是想去確認一下,他現在希望,他所猜測的東西是錯誤的。十幾年來,手塚從未像現在這樣慌張過,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他越想越害怕,越害怕手裡的動作就越快。但就在手握住門把的一瞬間,手塚冷靜下來了,是啊,他不能慌,如果真的,張章真的不在了,他也不知道她會去哪,那……到那個時候……到那個時候……他該如何?手塚握緊門把手,打開門,走了出去。

    「砰……」關門的聲音。

    一道門,兩個世界,門外邊沉重氣息,透過厚厚的門板,傳進更衣室中,使得剛才還未散去的空氣更加悲傷。

    「NEI,那個真的是手塚,是吧?」菊丸打破沉靜,開口向四周求證。

    「……」幾個人的目光,刷的一下集體看向乾。

    「數據不足,無法預料。」乾,翻了翻筆記本,最終給出了結論啊。

    「無法預料嗎?」不二摸著下巴,回想剛才看到的最後那個盒子。他可以確定手塚這段時間的不正常一定是和設計那個作品的主人有關。

    「不二知道什麼嗎?」乾的眼鏡反射。

    「知道什麼嗎?呵呵……秘密哦,我要回家了。再見!」

    「狡猾,不二好狡猾哦……」

    ……

    原本二十幾分鐘的路程,讓手塚縮減到了8分鐘,當他打開房門的時候,一切的預感都如預料中的一樣,早上還開得生機勃勃的花,如今已經死了。原本開得那麼燦爛,現在卻垂敗著。是不是你也知道了自己的主人已經不在了?你也在哭嗎?手塚聽見自己的心在哭泣。一切來得太晚了,他明白的自己的心太晚了,如果……如果現在張章還站在他的面前他一定會把自己的心意說出來的,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命運的齒輪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開始轉動了,而知情者並沒有對他說實話……

    「小光,如果人真的可以有來生的話,你說,是不是真的可以忘記前生呢……」

    一陣風吹開窗簾,吹散了手塚原本正在哭泣的心。他想起曾經的某天張章曾經問過他這樣的一個問題。當時他是怎樣回答的呢?肯定是沉默著吧,回想一起生活的日子,他好像沒有說過幾句話吧,他還沒有叫過她的名字吧,一次也沒有。手塚握緊了拳頭,如果真的像張章說的重生會忘記前生的一切,沒關係,他可以替她記住一切的。他知道曾經有一個名叫張章的女孩和他一起生活了一年的日子,他知道她一直存在著。是的,一直存在在他的心裡。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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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減一等於一 幽冥界

    話說,張章自手塚身上剝離之後,一直跟著白無常留給她的導航儀前進著,一邊走,一邊回頭。雖然回頭已經看不見什麼了,但是張章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如此的留念這個生活了一年的空間。或許是因為在這裡感受到未曾感受過的親情吧。那溫暖的感覺真的彷彿要把她融化了一般。

    雖然很留戀,但是路再長,也會有走到盡頭的一天。張章看著前方突然出現的一片花海,火紅的一片,偶爾花上會停留一些黑色的蝴蝶,紅與黑的視覺衝擊,震撼著張章的心靈。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種紅色的花應該是彼岸花吧,傳說彼岸花開在黃泉邊上,為死去的人們指引著幽冥界的方向,那麼黑色的蝴蝶就應該是地獄蝶了吧。雖然只是傳說,雖然在陽間也有彼岸花的存在,也有地獄蝶的存在,但只是名稱上的區彼岸花又名曼珠沙華,而地獄蝶就叫做黑鳳蝶。張章從沒有想過傳說居然是真的,真的不知道彼岸花只開在黃泉邊上的說法是誰傳出的,是不是那個人也曾經來過這裡,呵呵……張章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既然到了黃泉就代表這個人已經死了吧,怎麼可能還有重新活過的機會。

    「嗚,嗚……」一陣哭聲打斷了張章的思緒。

    張章順著哭聲望過去,花叢中,一個穿著白色日本傳統和服的小女生正在傷心的哭著。「日本人?」張章走到小女孩的身旁蹲下來,細聲問道:「小妹妹,怎麼了?」

    小女孩聞聲抬起頭,望著張章。

    張章愣住了,剛才沒有注意,這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小女孩是一頭白髮,含著淚的眼睛透著一種琉璃色。張章下意識的把腦中的問題,說了出來,「你是白無常的女兒?」

    「小白?」小女孩聽到張章的問題,也忘記哭了,「不是的,我有爸爸媽媽的。才不是那個鬼東西的什麼人。」

    張章嘴角抽搐著,這個小女孩好像沒有什麼立場說別人吧,她們好像也是她嘴中的鬼東西吧。

    「才不是呢,我又沒有死掉……」小女孩彷彿看穿了張章的想法,立刻反駁道。

    「是,是……」張章不想和小女孩繼續深入這個讓她傷心的問題,於是轉移話題,「你為什麼要哭呢?」

    「因為,我的衣服破掉了,這是我最喜歡的衣服了……」小女孩想起剛才被遺忘的問題,眼看就要在下一場暴雨,張章立馬說道,「我還以為什麼問題呢?簡單,這個很簡單哦,姐姐幫你補好就行了,保證看不出來的。」

    「真的嗎?」小女孩從手指縫中望著張章。

    「當然是真的,這樣就不哭了吧。」

    「嗯。」說完,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眨眼工夫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個針線包,速度快的讓張章以為小女孩原本就是在等著自己一般。張章搖搖頭,甩掉腦中可笑的想法,那麼可愛的小女孩怎麼可能呢?

    縫完最後一個針腳,打好結扣,張章迅速截去多餘的線頭,拍拍身上的泥土,「好了,看不出來了哦,姐姐要走了,拜拜!」

    「真的看不出來了,」就在張章要轉身的那一刻,小女孩拉住了她,張章也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小女孩會有那麼大的力氣,「姐姐要去哪裡呢?再往前走就回不來了哦。」

    張章摸著小女孩的頭,眼睛看向遙遠的前方,「我也不想往前走的呀,可是,約定過就得遵守,姐姐已經死了,要去投胎啊。」

    「投胎?」小女孩望著張章,此時的張章平靜地根本沒有一點氣息,使認命?還是……「姐姐陪我玩?」

    「啊?」張章一時跟不上小女孩的反應,「剛才不是說過嗎?姐姐很趕時間的啊,下次再陪你好了。」如果……還有下次的話。

    「不要,現在就要嘛,」小女孩的眼睛裡又開始聚積水氣,「小白不會介意的。」

    「小白,」每次聽到小女孩說起白無常的別稱時,張章都覺得嘴角有一陣抽搐的感覺。

    「玩吧,就一會兒,三個小時,不,一個小時就好了。」

    看著小女孩討價還價的樣子,張章不知就怎麼想起小時候的自己了,「嗯,就一會兒。」

    玩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好幾個小時過去了,等到兩人都沒有力氣並排躺在花叢中,張章等到氣息都平穩,開口說,「你叫什麼?我叫張章,雖然可能一會兒喝孟婆湯的時候就會忘掉你,但是我還是很高興認識你。」

    「名字嗎?」剛才還很快樂的人,在聽到張章的問題後,空氣中就飄蕩著一股悲傷的氣息,「消未。」

    「xiaowei嗎?挺好聽的名字。怎麼寫呢?」張章遲鈍的根本沒有注意到空氣中的氣息。

    「消失的消,未來的未。」

    「消未嗎?很……」張章猛地起身,眼睛死死的盯著小女孩。

    「沒有未來的意思,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被生下來。」

    「那個……」

    「三歲的時候,爸爸媽媽為了救我,被車撞死了,」小女孩空洞的眼睛望著張章,「其實,我沒有死哦,今年已經12歲了,我只是被要求在這個地方呆上一段時間的,呆上一段時間,就得回去,可是,爸爸媽媽死了,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活的價值……」

    「啪……」小女孩還未說完的話,結束在張章的一個巴掌下,「不要說這種任性的話,只要活著就能看見希望,就會有有趣的事情發生不是嗎?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一時衝動的張章在說完那些話之後,也彷彿清醒般,「……其實呢,消未,也不能說是消失的未來,任何事情都應該有兩面,從數學角度上看,消、未,都是負數,負負得正,不是嗎,所以……所以,反正名字並不代表著一個人的一切,只是一種代號罷了,活著並不一定要讓每個人都記住你,但一定要讓最重要的人記住就行了,說不定就有那麼一個人就在陽世等著你呢?對吧。」

    小女孩盯著張章,彷彿要把她看透一般,「在陽世也有期待姐姐的人嗎?」

    聽到這句話,張章的腦海裡不知怎麼突然閃現出手塚的影子,「嗯……有的,只是姐姐的時間已經到了,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那個人會替我好好的活著,一定……」

    「肯定會很傷心的吧……」

    「當然,那也是一種成長的表現啊!只有經歷過痛,才有爬起來的可能。」

    「姐姐,」小女孩突然喊住張章,她頓了一下,「姐姐,也很痛吧,為了報答姐姐陪我玩得恩情,我送給姐姐一個禮物吧。」

    「禮物?不用,我是自願的。」

    「姐姐,閉上眼睛。沒有說睜開的時候,千萬不要睜開啊。」小女孩根本不給張章反駁的機會。

    當張章閉上眼睛只覺得身體一熱,就沒有其他的感覺了。時間在一分一秒中度過,等到張章以為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陣陌生的氣息迎面撲來,她猛地睜開眼睛,一雙眼睛正在盯著她看,對方彷彿預料到這一切並沒有被嚇倒,反倒是張章一時站不穩,摔倒在地上。

    「消未?」

    「哈?你腦子有病吧,專給陌生人起名字。」

    這下輪到張章摸不到頭腦了,「這不是花海嗎?」她四處望了望,眼前的景象哪還有什麼花海,分明是在一個湖旁,花海離這裡三四里的樣子。

    那個陌生女孩看到呆坐在一邊的張章半天沒有動作,用腳踢踢她,「喂,你沒事吧。」

    「你又是誰?我怎麼……」張章坐在地上茫然的看著那名女孩。

    「……」那個人看張章並沒有什麼大礙,直起身子,找了個空地坐了下來,也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一包煙,旁若無人的吸了起來。

    雖然那個孩子吸煙的動作很帥,背影也很迷人,但是,好孩子是不該吸煙的,張章起身走到女孩的旁邊,看著那個女孩,女孩也望著她,張章趁女孩恍惚的時候一把奪過已經吸了一半的煙,「好女孩是不該吸煙的,況且吸煙有害健康。」

    於是,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四隻眼睛就在互相瞪視過程中度過了。就在張章以為自己就要被那雙眼睛給殺掉的時候,對方忽然收回了目光,「你可是真的一點都不怕我啊。」

    這下輪到張章開始有點摸不到頭腦了,「我為什麼要怕你啊,你和我家小光比起來,還真的是madamadadane.」張章嘴硬的反駁著,雖然在和手塚生活的時候,兩人總是在意見不統一的時候,對著穿衣鏡互相瞪視。但是手塚的目光不會如此的可怕,雖然眼前的小女生的年齡和手塚差不多,但是總給人一種已經經歷過很多不應該在這個年齡經歷的一些事情。對於眼前的小女生,張章的心中莫名生出一種心疼得感覺。

    「……知道嗎?」

    「什麼?」剛剛轉回心神的張章只來得及聽到最後幾個字。

    「切,你還真的喜歡到處神遊啊,真讓人不放心交給你啊……」

    「什麼?」莫名的話讓張章一時摸不到頭腦。

    「沒什麼,我的意思是你和我家那個老太婆還真的很像。」女生重新拿出一支煙,點燃。根本不理會張章的抗議。「剛才你說的那個小光是你什麼人?」

    又是一個莫名的問題,張章感覺一陣無力,但還是照實說,「嗯,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小光是我死後附身的一個人哦,是家人哦。」說完還朝那個女生得意的翹了翹下巴。

    「是嗎?說說看吧。」也不知道那個女生是真的對張章說的事情感興趣,還是為了打發無聊的時光,示意張章繼續說下去。

    張章也管不了這些,一邊回憶,一邊述說著以往的點點滴滴。一邊說著,眼角的淚水不知不覺中就積滿了眼眶,她真的不知道原來在這一年中他們之間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也真的沒有想過真的會有分離的那麼一天,「……後來……我們……」斷斷續續的語言,讓人實在是不知她說的是什麼,後來張章也管不了這些,開始毫無顧忌地哭了起來。那個女生也沒有過來勸說,只是在一旁安靜的吸著煙。

    等到哭聲慢慢變成哽咽的聲音,那個女生掐掉煙頭,終於開口說道:「那你還想見到他嗎?」

    張章抬起頭,望著她,認真地說:「不是想不想,而是能不能,既然是根本無法實現,我從不會去幻想虛無的東西。」

    「如果眼下就有這麼一個選擇可以讓你們見面,你會去見他嗎?」

    「不會。」張章毫不猶豫的回答。

    「呃?」

    「既然我已經被安排投胎了,再見面,只會讓彼此再難過一次,現在不好嗎?我可沒有力氣再去想一次特別的分離了。相信因為我的安排小光的難過會輕一些。」

    「切,我的意思是說可以讓你們彼此面對面的不會再有分離,一起生活的那種。」

    「恩……」張章猶豫了,「不知道……」

    「切,」那個女生的額頭很明顯的因為張章的回答露出青筋來,站起來,說道:「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受不了你的婆婆媽媽了。聽好了,因為今天我心情好,感謝你幫我打發無聊的時間,特給你禮物一件。」

    張章起身望著那個女生,腦袋後面開始下滑一個大大的汗滴,是不是陰間的人都喜歡互相送禮物?「那個,禮物就不必了,你只要告訴我你的名字就好了,聊了那麼久還沒請教你的大名呢。我叫張章。」

    那個女生聽到張章的名字後,原本憤怒的情緒立刻平靜下來,「張章?原來如此,哈哈……」

    莫名的笑聲讓張章的腦袋開始糾結著,她搞不懂,自己的名字真的有那麼好笑嗎?「那個,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感覺很可笑,原來上天真的安排好了一切。」那個女生止住大笑,嘴角露出讓人不寒而慄的笑容。

    「那個……」張章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那個女生打斷了。

    「你該上路了?」

    「什麼?」又是莫名其妙的話語,張章很想問那個女生是不是在陰間呆久了說話都會這麼……高深莫測?

    「啊……」就在張章還在神遊當中,那個女生突然一個大腳踢至張章臀部的位置就這樣可憐的張章在恍惚中消失在茫茫的黃泉水中。

    就在張章消失的一瞬間,那個女生的背後閃出一道人影。那個女生根本沒有回頭,「你說的事情我已經辦好了,但是你我的約定,請你一定遵守,否則……」

    「阿拉……你這是在威脅我們這些陰差嗎?說是在的你的演技實在很差……」

    「夠了,小白。」

    白無常在聽到這個稱呼之後,原本太陽般的心情立刻陰雲密佈,「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要叫我這個,都是那個該死的小黑。我要去找他算賬,現在連遊魂都敢叫這個稱呼了,哼!」白無常轉身想走,忽然又想到什麼,停下腳步,「我們陰差是說一不二的,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會辦到的,你就安心的等著吧,那個人一定會來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數。」說完一個閃身,就不見蹤影了。

    「自有天數嗎?」女生喃喃地反覆著白無常最後留下的幾句話,眼睛望著平靜的黃泉,等待著什麼。

           

二減一等於一 重返人間

    張章就這樣被那個不知名的女生給踹下了黃泉,等她意識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處在一個黑暗的地方,遠處有一處很微弱的光亮,張章揉著被踹的臀部向前進發,一邊走著一邊問候著那個女生的祖宗,「下次再見到面一定要給她顏色看看,管她是什麼厲害的角色,一定要讓她嘗嘗被踹的滋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張章不再抱怨什麼的時候,她發現那個亮光並沒有擴大,那是不是說她只是在原地打轉呢?張章停下腳步,蹲坐在地上,既然出不去,就這樣也好,反正她已經死去了,什麼都沒有了,就這樣……也好。黑暗慢慢的籠罩著四周,當最後一點光亮也消失的時候,周圍安靜極了,張章彷彿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砰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章好像也受不了這安靜的氣氛,開始一首接連一首的唱著她所知道的歌曲,就連小時候聽小販們唱的招攬客人的小調也沒有放過。等到連她自己也受不了自己的跑調時,她開始大笑,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聽過自己唱歌的人會露出那種痛苦的表情。當淚水不知不覺中流下的時候,她停止了大笑的動作,撫摸著眼角,嘴裡開始哼起那首已經刻到骨子的歌,開始還是很小聲地哼著,慢慢聲音越來越大,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腦子裡也開始回憶著當時的情景,她想起當時那個人教她唱這首歌時那種一邊要忍受魔音入耳的痛苦,一邊還要做出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鋼琴一遍又一遍的演奏著,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半年之後就連她自己都要放棄的時候,她卻奇跡般的學會了,並且還能完整地把這首曲子給演奏下來,她也算擺脫了「音樂白癡」的稱號,這讓她好不得意了一場;她還想起她生日那天為手塚也唱過這首歌,那首她以為自己不會再去碰觸地歌。應該過了很久了吧,可是當時的情景卻一一印刻在腦海中。她好像再回去,她還不想死掉,她才剛剛知道原來活著是那麼美好……

    當張章的思想還在掙扎的時候,原本消失的光亮越來越大,彷彿要把人吞沒一般,慢慢的張章感覺自己好像聽見有人在遠處呼喚著她,聲音越來越大,她向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只是看見白茫茫的一片,那麼刺眼,等到張章的眼睛受不了刺眼的光閉上眼睛,那聲音彷彿就在耳邊,「張章,張章……」雖然張章想立刻張開眼睛看看到底是誰在叫她,但是,此刻眼皮上彷彿塗了一層強力膠一樣,怎麼使勁也都睜不開。吵雜的聲音越來越大,張章很想大聲地叫嚷著讓這些人閉嘴,但是喉嚨裡也好像塞滿了東西,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張章努力著,想讓自己從這束縛中掙脫,但是怎麼掙脫都擺脫不了。於是,張章聚集最後的力量進行最後的進攻,當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形象化了,本該是呆在空無一人的地方的張章此刻卻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原來聽到的那些吵雜的聲音正是醫院的醫生正在對她進行搶救而發出的聲音。搶救?張章機械似的動動頭部跟隨其中一名醫生的動作往下看,不想卻引起大腦深處那個專門負責管理人體疼痛的細胞傳來的命令,使得她現在整個感官中只能夠感覺到疼痛這一種知覺。

    痛,實在是痛死了,痛得張章真的很想說粗口,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她會突然出現在病床上,但是這種事情的發生只說明了一件事。她又很不幸的加入了穿越大軍的隊列了。誰能告訴她,為什麼每次穿越只能是穿在病人身上呢?為什麼每一次都是她在替別人受苦。痛,也不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居然受了那麼大的傷,剛才的那一瞥雖然很快被渾身的疼痛給佔據了,但是張章還是看到了,插在自己身上的那大大小小的管子。

    或許是有人已經發現床上的病人,又或許是張章在不知不覺中的呻吟聲被旁邊的人聽到了,總之,總算是有人發現床上的病人已經醒了。

    「太好了,張小姐,你終於醒了。你不知道你已經昏迷了快五個月,醫生都已經判定你已經是植物人了,沒想到你那麼快就醒了,多虧了你外婆每天在你耳邊不停的叫你。對了,你外婆還在外面呢,我現在就去叫她。」說完飛一般的衝出門去。

    張章敢肯定,剛才在她耳邊嘰嘰喳喳叫著的一定是一個實習醫生,哪像她周圍的這幾位對於她的醒來,根本是無動於衷,不緊不慢的收拾著儀器。還好拜那個菜鳥的福,她知道了這具身體的一些基本信息。只是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雖然知道她現在是在中國,但是卻不知道具體是在哪一個城市。還有好多事情她還是不知道的。哎……不知道這一次這身體的主人是死了,還是在昏迷當中。雖然再一次的穿越,讓張章已不向當初附身在手塚身上那樣不知所措,但是她還是比較支持嬰兒穿,那樣就沒有負擔啊。哪像現在一邊得扮演別人,一邊還要提防不要被人發現身體的主人已經易主了。累啊!

    可能是張章想的太過入迷,導致她根本沒有發現有一個人已經在剛才就在她旁邊發出很大的聲響。等到她回過神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張放大的人臉就差幾公分就要貼了過來,「老太婆,不要離我太近。」原本好像有東西堵住的喉嚨,就因為這張佈滿皺紋的臉奇跡般的好了,脫口而出的話讓張章好一陣的愣神,雖然張章本人不是走那種乖乖女路線的女孩,但是她還是有自己的原則的,一般情況下越是陌生的人,張章表現的越是有禮貌,所以認識張章的人每次看見她和陌生人講話時,都是在不停的抽著,那種柔弱的聲音根本就不會想像到張章原本的性格會是怎樣的。那就更不可能發生上面的情況了。

    雖然張章說的話對於老年人看起來好像不禮貌些,但是那位老太婆好像根本沒有聽見似的一把摟過張章,「嚇死我了,你這個臭丫頭,一點都不讓人省心。還好醒過來了……」張章感覺自己的骨頭彷彿要被壓碎了一樣,現在渾身上下根本不能用痛來形容了,就在張章感覺她要再一次的蒙主召喚了,還好有人制止了那位老人家的動作,「張奶奶,您不要這樣,張章剛醒,她的身體會受不了的,快點讓李大夫看看。」

    「嗯,我這不是太高興了嗎!李大夫,你快給我家這個不爭氣的小孩看看,看看還有什麼毛病,順便看看她還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好的,張奶奶,您過去一些,我來看看。」說完那個叫做李大夫的人拿起聽筒在張章的身上一陣亂聽。

    看著晃動的幾個人,張章機械似的重複著醫生的囑咐。原來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張章啊。張章豎起耳朵收集著對自己有利的東西。

    「……那張章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嗎……」

    「……」張章木然的看著李大夫一張一合的嘴巴。

    「醫生,我家這個丫頭不會傻了吧。」看著張章木然的神色,張家奶奶焦急的詢問著。

    「不會,她只是剛剛醒過來,對於週遭的事物有一點反應不過來,」李醫生耐心的向張家奶奶解釋道,然後轉身重複了剛才的問題,「那張章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嗎……」

    「痛。」張章如實地回答著醫生的問題,剛才感覺還好的喉嚨現在覺得又乾又澀,每一個音節的發出彷彿要用掉全身的力氣。

    「那這樣呢?」醫生掀開被角,拿出一個小錘子一樣的工具抬起她的右腿在她的膝蓋上敲了敲。

    疼痛瞬間遍佈全身,張章無聲的用眼神瞪視著罪魁禍首,醫生乾咳一聲,把一切恢復原樣,然後聲音有點不自然的對張家奶奶說:「還好,車禍並沒有引起什麼不良反應,張章還是可以向正常人一樣,但是,她要經過將近一年的復建才會和正常人一樣站立行走。」

    「謝謝你了,醫生。我送你。」張家奶奶對檢查完畢後要走的醫生道謝。

    車禍?當這兩個字眼閃過的時候,張章的腦海裡閃現出好幾個人影,看來所謂的車禍還真不簡單啊,到底什麼人和這身體的主人有什麼深仇大恨呢?一切都是個謎啊。

    當張家奶奶送完醫生回來就看到深鎖眉頭的張章在思考著什麼?張家奶奶走過去敲了張章的腦袋一下,「不要瞎想了,你好了我也不允許你去報仇什麼的,告訴你,你昏迷的這段時間,那幫傢伙已經被抓了,估計他們要在裡面呆上一段時間了。」

    「哦。」張章哀怨的看著這個自稱自家姥姥的老人家,秉著多說多錯的原則,嚥下剛想脫口而出的話。

    「你啊,也不知道是好是壞,醒過來感覺稍稍有那麼一點乖了。」張章感覺張家奶奶似乎是在試探著自己一樣。

    「呵呵……」張章傻笑著,「對了,現在是幾月了,感覺好像睡了好久。」

    「你啊……」張家奶奶在張章的腦袋上又敲了一下,「現在都4月份了,再過5天就要到5月,你算算你睡了多久,害得我以為我又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說完停下手上的動作,在一旁抹淚了。

    「那個……我現在不是沒有事情了嗎?」張章笨拙的安慰著老人家。

    差五天就到五月份了,這不是說她離開手塚還不到一天嗎?這也太奇妙了,她明明遊蕩了好長一段時間,她很是期待再見手塚時的表情,她不怕這次不會看見冰山裂縫。嘿嘿……她很是期待,再見面的那一天。

    不留神腦袋上又被敲了一下,「你啊你,不會真的變傻了吧,怎麼老是喜歡發愣了。」

    「嘿嘿……哪有,只是剛醒,有好多東西感覺模模糊糊的,我現在不是再回想嗎?你再敲下去也不怕我把您老人家給忘掉了。」張章打著馬虎眼,「對了,剛醒,有點忘掉自己長什麼樣子了,幫我拿鏡子看看啊。」

    「你啊,也不知道你腦子里長了些什麼,給你,看你那副德性,要真的忘掉一些東西也好……」張家奶奶看著自家孫女在自己面前展現出以前從未出現過的面容,寵膩的翻出鏡子遞了過去。

    「啊……」

    「怎麼了,該不會真的忘掉自己的面相了吧。」聽到張章大叫張家奶奶緊張道。

    「不是,不是,只是忽然感覺到又想睡了,姥姥回去吧,反正我已經醒了,你去忙你的吧……」

    看著自家孫女笨拙的找著撒謊借口,張家奶奶也不揭穿,只是吩咐要好好休息,準備好精神應付接下來的復健。

    看著張家奶奶離去的背影,張章收起臉上的笑容,僵直的躺在床上,回想著剛才在鏡中看見的景象,那是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說熟悉是因為她才和這張臉的主人分別,一想起那張臉,張章的屁股就隱隱的作痛。那個該死的女孩,原來這就是她送給她的禮物啊,回想當初在黑暗中自己發下的誓言,張章怎麼也開不了口罵這張臉的主人,現在如果罵得話,不就是連自己也罵進去了嗎?

    張章越想越覺得頭腦發脹,原本只是當作借口讓張家奶奶迴避,慢慢的她感覺眼皮有點打架,最後不知不覺地睡下了。

    夢中,張章的靈魂出竅,這身體主人經歷過一的一切如同電影般一一呈現在她的眼前。當出現了那個也叫張章的女孩被車撞的一幕後,整個畫面也就黑屏了。張章等著如同電影完結一樣的亮燈、閃人。等了半天等到的是一張特別歉揍的臉,「呦!」

    「屁啊……」張章摀住嘴巴,根本無法想像原本不可能從她嘴裡出現的幾個字居然就這麼毫不在意的冒了出來。

    「呵呵……還滿意吧!你可以去找你的小光了。」那個女生根本不在意張章的無理。

    「你都把我變成什麼樣了,看看你的過往,你才多大啊,黑社會?我都不敢想像啊,我平凡的生活。」

    「放心吧,那些人我都已經擺平了,你不是也聽那個老太婆說了嗎,那些人要在裡面呆上一段時間的,不要在意啊。」

    「真的?」

    「我不會說謊的,只是有一點,你要好好的陪著老太婆,我不在了,你別讓那幾個人欺負她就行了,好了,你也該……」

    看見那個女生抬起腳的動作,張章反射性的向後一閃,「我知道該走了,能不能不要用踢的了……」話還沒說完,張章又被華麗麗的踢了下來,腦海中一直迴盪著那個女生最後的那個充滿邪氣的笑容,以及上下一張一合的嘴巴,究竟她說了些什麼呢?還未等張章想明白她已經重返人間了。

    說實在的張章很想和那個人再做一次交易,能不能等她完全性的好了張章再穿到那個人的身上啊,搞得現在她不止是身體上的疼痛,還被那個傢伙的姥姥天天提著耳朵嘰嘰喳喳的教導一番,不就是又多睡了三天嗎,這也不能完全性質的怪她啊,是她那個寶貝孫女害得啊,她到底招誰惹誰了啊。想想幾天後的復健,張章又有種想昏過去的感覺。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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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減一等於一 兩個世界的人

    原本週四會來更新的,但是呢,週四那天我不會上課,所以就提前一點啦,還有一問,大家都是怎麼找到我的文的呢?我試了很久,如果不是知道有這篇文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找到的嘛,糾結啊,害得我把文章名字重新添加了一些東西,想必大家也看到了吧。對了最近我又構思的一篇,說是構思一篇其實是決定把那篇文章給打成鉛字了,唉,沒辦法啊,那是答應別人寫的,是一篇綜漫,越往下想越覺得好玩,有時幹活的時候就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害得我被別人罵了,嘿嘿……不過不會在晉江上發的,我想再問一下,如果不是獨家發表可不可以發呢?其實我很想在晉江上寫的。如果有人問80天究竟能夠幹些什麼,回答是肯定的,每一天,每一秒鐘都會有奇跡發生。但是,奇跡的發生究竟需要多少努力?是否能夠想像到那種需要賭上性命的覺悟。7月20日,一個讓張章從天堂跌到地獄的日子。

    雖然很多人都說張章的醒來是一種奇跡。因為根本沒有人會想像到腦電波只是在儀器中微弱的在那裡跳動著的人,居然可以睜開雙眼,居然會有那麼有一天可以站起來。那是因為那些人沒有太強的信念,因為那些人沒有堅強的毅力。但是,如果說張章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話,她還會不會在醫生不知道的情況下進行單獨的復健,會不會忍著痛,一步又一步,如同初生嬰兒一樣姍姍學步?7月20日,這個讓張章瞬間垮下來的日子。

    根本聽不進週遭人們的話聲,本來張章就是一個不會注意他人的人,現在變得更加徹底了。7月20日,張章出院的日子,當主治醫生把一束鮮花送到張章的手中,周圍的掌聲一片,張章淹沒在了四周傳來的祝賀聲,她很高興,不是因為今天終於可以康復出院,而是因為今天她會把她還活著的消息告訴那個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想到這裡,張章的心彷彿已經坐到了電腦桌旁。

    飛到天堂的心還沒有好好享受一番的時候,無情的消息卻讓張章呆愣在那裡。當張章回到家中,回到那個原本屬於這身體主人的房間時,剛開始嘴裡還在嘟囔著,真不愧是混黑道的,連房間的擺設都那麼有個性。5分鐘後,張章的腦子裡就變得一片空白了。1分鐘,打開電腦電源;1分鐘,準備好零嘴,為接下來敘舊做好貯備;剩下的三分鐘,張章只是在重複著同一個動作:打開網頁,輸入青學的論壇地址。電腦的屏幕上始終出現這麼一個對話框:無法顯示網頁。剛開始張章以為自家的電腦可能是長期無人使用,電信部門已經斷線了,可是看到其他網頁都能正常打開,張章的笑臉漸漸僵在那裡。她一次又一次的檢查自己輸入的地址是否正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沒關係,或許是網絡上出現什麼問題了,她告訴自己不在意,因為在現在的世界中根本沒有一本叫做《網球王子》的漫畫,這不是說明她還是呆在小光的那個世界嗎,對吧?或許吧。一次又一次的確認,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張章的心已經累了,現在她再也找不出什麼理由來說服自己,她和手塚還是在同一個世界。老天再一次的對她開了一個玩笑。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要選擇一次死亡,或許重生能夠比現在記得所有要來得好,最起碼不會那麼痛苦。但是,聽著門外邊拖鞋體踢踏踏的聲響,張章猶豫著,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的承諾,另一方面,將近三個月的相處張章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把張家奶奶當成自己的外婆了,這又是張章另外割捨不下的情感。這就是天堂與地獄的差別。等到張家奶奶把張章從早已黑屏的電腦中挖出來,感覺自家孫女似乎有那麼不一樣了。

    感覺不一樣的不止是張家奶奶一個人。青學的眾人總覺得自家的副部長自從那天收完禮物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剛開始每個人只是認為只有自己是這樣的感覺,可是大家交流過之後,才發覺所有的人都是這麼想的。如果要具體說是什麼不一樣了呢?恩?怎麼說呢?好像只是變回原來的樣子了,在他的身上再也感覺不到那種偶爾會出現的溫暖,對,只是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只是更加刻骨的鍛煉,只是會在偶爾休息的情況下呆呆的看著天空,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麼?雖然很想問問手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究竟和那個送神秘包裹的主人有什麼聯繫,沒有人敢去觸碰,那個包裹談論成了網球部的禁忌。雖然手塚的網球包中有那個說不上算是神秘的禮物,雖然知道那個禮物的名字叫做守護,雖然通過乾看見過那個神秘飾品的真實面貌,但是,裡面的故事沒有人知道,很多人都會在心中有這麼一個疑問:守護——究竟是要守護什麼呢?

    究竟在那個青學的支柱的身上發生了什麼呢?青學的天才也搞不懂這一切,雖然有很多問題想問出口,但是,每當看到那種眼神,不二嘴中的問題只能選擇嚥下,似乎在手塚的眼中藏著那個名叫思念的東西。不二知道,手塚的一切情緒都隨著那個神秘人波動著。他瞭解的那個手塚應該是那種雖然表面很冷血,實際上骨子中流出的血液應該是那種沸騰的顏色。

    每當青學網球部休息的日子,不二總會發現手塚會去那家名叫「coffee」的咖啡店坐上一段時間,一杯咖啡,一杯紅茶,還和以前一樣,只是,不知為什麼手塚每次只是喝紅茶,放在對面的咖啡直到離開也不會動上一動,似乎是在等著什麼人。

    手塚知道現在網球部的人也感覺到自己不正常,他也明白這一點,只是明白歸明白,他卻無法改變什麼,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偶爾的閒暇時候,他總喜歡看著天空,好像會在不經意間可以看到那個調皮的身影。

    青學網球部休息的時候,手塚總會在去那個和張章共同發現的網球場的前面繞道繁華的商業街去那個他們曾經去過的那個名叫「coffee」的咖啡店中坐上一段時間,一樣的飲品,只是手塚選擇喝紅茶。每當門口的鈴聲響起的時候,手塚總會不自覺地看向門口的方向,雖然知道他想等的人不會回來了,只是心中無法忘卻那一抹的身影。手塚不知道為什麼當初張章會點紅茶,但是他敢肯定張章對面的那杯紅茶是點給自己的,雖然當初在喝第一口的時候,還是不能接受嘴中那酸澀的感覺,但是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那他需要多長時間來平息心中的思念。

    思念就如同心中有一隻小蟲子在爬啊爬啊的。張章不知道該怎樣去平息那種想撓卻撓不到的感覺。她只能像機械般重複著以前的過往。雖然張家奶奶不說什麼,但是張章知道那個比自己親人還親的老人家在擔心著自己,卻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在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情況下,張章也只能選擇逃避。

    大多數時間裡張章總喜歡跑到離家不遠的那家咖啡店中坐上一天,一杯咖啡,一杯紅茶,別的就不再點什麼了。張章選擇喝咖啡,而那杯從始至終都未動過的紅茶就擺在對面。有的時候張章喜歡透過玻璃看自己的影子,好像能夠穿透自己的靈魂,看見那個人的影子。有的時候,張章會在隨身攜帶的素描本上開始寫生,開始的時候只是畫些自己擅長的風景、花朵,但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張章的本子上會多了那麼一個人,雖然張章並不擅長畫人物,但是慢慢的張章抓住了一些關鍵,紙上的人物越來越有那麼一些神態像她一直思念的人。或許正是因為害怕會忘記,張章才會選擇這麼一種方式來想念吧。

    忘記嗎?也是時候該選擇了吧。手塚看著網球場上的正在訓練的隊友們。不應該再因為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大家了吧。只是……

    他……只是選擇另外一種形式的懷念。只是選擇把這還未發芽的情感埋藏在心中,不是忘記,只是把關於張章的一切封印住,死者已矣,勝者應該堅強不是嗎?問題是該以怎樣的結尾來結束

    這一系列的思念。

    [小光,下次,我們去做摩天輪吧。]

    摩天輪?

    手塚想到該如何結束了,曾經的約定,還迴盪在耳邊,只是兩個人再也湊不齊了。

    摩天輪,一個圓。

    她曾經說過,摩天輪的最高點是離天使最近的地方。很女孩的回答,無法想像是從張章的嘴中說出的。但是張章究竟想說些什麼呢?

    半個小時,30分鐘。一圈下來,很多成對的情侶從摩天輪中走了下來,只有那麼一個地方,只有一個人安靜的走下來。

    手塚望著身後還在轉動的摩天輪,張章,你是否只是想告訴我,摩天輪,一個圓,無論怎麼轉,還是會回到原點,你是不是通過這種方式告訴我,你的離開只是一種必然,讓我不要難過呢?謝謝你的良苦用心。可是你卻忘記了,摩天輪無論怎麼轉,怎麼回到原點,下來後又會是一種景象。

    某一天,張章還是同往常一樣來到咖啡店,只是,咖啡店裡面的生意出奇的好,吵雜的聲音讓張章根本無法靜下心來。提早出了店門,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著,無意中來到了遊樂場,就在那一刻時間彷彿靜止般。

    [小光,下次,我們去做摩天輪吧。]

    曾經說過的話還近在耳邊,雖然只是一個人了,雖然……但是張章還是想像著自己是和手塚一起來到摩天輪的前面。

    買票、排隊,看著周圍都是一對一對的情侶,張章不經在想,究竟當時為什麼會提議坐摩天輪呢?只是因為那些想說卻不敢說得話藏在摩天輪裡面嗎?

    很快就輪到張章了,一個平方的空間,算不上很大,看著下面越來越小的建築物,張章抬頭望天,摩天輪真的是離天使最近的地方嗎?

    半個小時,30分鐘,不是很長的時間,卻讓張章思考了很多,當初是因為自己要離開了,她想告訴手塚,她的離開只是一切歸零,並沒有什麼,請他不要難過,只是,在下摩天輪的那一刻,看著和不一樣的場景,她不經要問自己,一切真的都能歸為原點嗎?

           

二減一等於一 來自張家奶奶的回憶

    「我想我們該好好談談了。」

    夏末的某一天,張章陪著張家奶奶吃完晚飯。張家奶奶看著一旁正在收拾的張章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也就是這麼一句話,讓原本忙碌的張章抬起了頭,似乎曾經也有這麼一個人不久之前也對她說過同樣的一句話。

    「嗯。」張章頓了一下,似乎只是敷衍了張家奶奶的問話,似乎又像是在掩飾什麼。

    看著張章忙前忙後的樣子,張家奶奶停頓了很久,直到張章從廚房忙完泡好一壺茶放在她的面前。

    「呵呵……我家那個丫頭從來不會像你這樣……」

    還未說完的話已經讓張章的身上開始冒出冷汗來了,「您說什麼?我有點聽不懂……」

    「看,疑點很明顯吧,我家那個丫頭從來不會對我使用敬語的,整天『老太婆,老太婆』的叫著。」張章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等待審判的犯人一樣。

    「那個……」張章猶豫著該怎麼說下去。

    「哎……你不要那麼緊張的,」張家奶奶的語氣忽然一轉,「ィ迷惑メろんサ、申ウ譯ィゥゆネオモ(因為我的原因,給你造成不便)。」

    「ゆゆり,アグヘアガ(哪裡,我這裡才是)。」很自然的反應,卻洩露了張章的秘密。張章愣在那裡,眼睛直直的看著桌子對面那個笑得十分奸詐的張家奶奶。

    「日語說的不錯,果真像我家那個丫頭說的一樣,丫頭是日本人嗎?」張家奶奶抿一口茶,微笑的看著張章。

    「唉?不是的,是中國人。」張章趕緊回答道。

    「哦,那你的日語說的真好啊。」張家奶奶感慨道。

    「嗯,我曾經在日本呆過一段時間。」

    「聽你的口氣,是不是在那裡有你值得留戀的人呢?」

    「留戀的人嗎?」張章重複著這麼一句話。「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已經回不去了。」

    「傻孩子,說什麼回不去了,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對方肯定會認出你的。」

    「回不去了……」張章的情況好像處於顛狂的狀態了。張家奶奶感覺情況有些不妙,趕緊轉移話題,「你不奇怪為什麼我對你這種情況一點不感覺到驚訝嗎?」

    「是啊,為什麼?」一想到當初手塚剛遇到她的時候,還是有一陣子不能適應呢。

    「因為在你還沒有醒來的時候,我家的那個丫頭早就托夢告訴過我了,所以在你醒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已經不是她了,之所以一直都沒有戳破,一是因為不想讓你有太大的思想負擔;二呢,是因為我以為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導致的幻覺。哎,那個丫頭也真是的,總是給人招惹麻煩……」張家奶奶的語氣雖然盡顯責備,但是張章看得出來那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就如同張家奶奶的孫女一樣雖然嘴裡總是『老太婆,老太婆』的叫著,但直到死後想的不還是這個人嗎?

    「……就在你醒來前的幾天,那丫頭突然跑到我的夢中,告訴我將有一個人代替她活著,希望我不要難過……你說說她還霸道啊。呵呵,其實,知道那丫頭剛去的那段時間心裡還真的接受不了,但是一看到你醒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啊,就這麼的接受了你,說明我們還是有緣的,不然老天不會讓你在最後的日子裡陪著我了。」

    「最後的日子?什麼意思?」雖然張家奶奶因為一度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而導致的語言不是很調理,但是張章還是抓到了關鍵的字眼。

    「呵呵……」張家奶奶看了一眼張章,「你知道我那丫頭是怎麼死的嗎?」

    「知道,被車撞死的啊……」

    「我就知道你會那麼說,」張家奶奶打斷了張章的話,「不是的哦,自家的孫女我還不瞭解嗎,她的身手可是很敏捷的啊,一般人還真碰不到她,她是自殺的啊……」

    「自殺?」

    「是啊,自殺。」肯定的回答,「在知道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以後,她也像你一樣曾經失落過,然後,我以為她終於想開了,接受了命運的安排,誰知道她竟然以這種方式來對抗。唉……」

    「您到底得了什麼病?情況很嚴重嗎?」

    「老了,你別看我整天笑呵呵的,其實我渾身上下全是毛病,醫生說了我已經活不過明年了。」

    「她是知道了這一切才想不開的?很難想像。」

    「是啊……我也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安排好了一切,可是她不知道,這樣讓我一個老婆子二送黑髮人,會是怎樣的感受,」張家奶奶停頓了一會,喝了一口杯中的茶,「她爸爸是個日本人,據說在日本還是什麼大企業的繼承人,沒想到就是這種人看上了那丫頭的母親,為了和我的女兒結婚,居然可以放棄自己的前途。唉……本來我是不同意他們兩個的,但是,男方已經這樣了,也只有同意的份了,別讓別人說咱的不是,你說不是嗎?本來以為他們兩個能這樣和和美美的過上一世,可誰也沒有想到我家那丫頭五歲的時候兩個人就突然的那麼走了,兩人還沒下葬,男方的家庭也不知道怎麼打聽到兩個人有孩子的,就開始和我搶奪起撫養權了,而我那些不爭氣的孩子們為了錢,每天開始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的,從那時起,那丫頭就開始變壞了,但是,我知道那丫頭的本性不壞,她也是保護我的一種方式吧。」

    「有家人的感覺真好啊。」

    「呵呵……難得你這丫頭也有感慨地時候啊,我想好了,那丫頭和你的約定,無外乎是要照顧好我,等我和那丫頭到地府會合的時候,你就回日本吧,我決定把撫養權轉回給男方的家庭了,不管你原來多大,你現在畢竟還是孩子啊,總得有人保護不是嗎?」

    「我不回日本,那裡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留戀的了。」

    「傻孩子,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啊。如果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你也不會這麼難過的。表現的那麼明顯,你是連別人也騙不了的啊。」張家奶奶起身摟住想要哭泣的張章,「哭吧,哭夠了,就從頭開始吧。」

    張章把臉深埋在張家奶奶的身上,意外地並沒有哭泣,她拚命的吸著從張家奶奶身上傳來的體味,或許是生病的原因張家奶奶的身上有一種苦苦的中藥的味道,並不難聞,張章感覺著張家奶奶給予的溫暖,這種溫暖她曾經也在手塚媽媽的身上聞見過,是一種親情的味道,隔了那麼長時間,張章終於又一次感受到家的溫暖。「姥姥,我不要離開你!」

    「傻孩子,人總會要死的,你啊,還是要獨立的。明天我就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過來辦手續,你呢再陪我這個老太婆一段時間,明年的這個時候,你可是在日本上學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來,等你回來的時候,別忘了給我這個老太婆上柱香,讓我知道你過得還好。」

    「姥姥……」

    夜晚還很長,天上的月亮見證著兩代人那割捨不下的情感。

           

二減一等於一 解不了的網球緣

   昨夜祖孫二人哭了很長時間,把所有的事情都攤開在了檯面上,張章向張家奶奶說了她以及手塚的許多事情,說了手塚和她的夢想,說了那些許久不見的王子們,說道興頭上時,一邊說著還一邊模仿著那些王子們的經典動作。直到牆上的大鐘敲響了午夜十二點的鐘聲,他們才意識到現在的時間已經不早了,為了顧及張家奶奶的身體,張章這才不得不回到自己的屋中。

    晚睡的後果就是導致早上起不來,雖然現在仍然是在暑假,正是正大光明睡懶覺的時候,但是那並不代表著屋外這個正在咚咚咚敲門的人也知道。

    「叮咚、叮咚……」

    已經把自己深埋在被子中的張章再也受不了這個正在拚命摁著自家門鈴的傢伙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張章嘴裡念著三字經,踢踏著拖鞋就去開門了,你要問,為什麼張章不擔心門外面的那個人是張家奶奶,笨啊,自家人怎麼能忘了自家的鑰匙呢?對於張家奶奶的記性張章還是有一定的自信的。

    打開門,張章從亂糟糟的發間看見一張大大的笑臉,「陌生人,不認識。」說完啪的一聲關上了大門,準備回屋再去睡個回籠覺。

    「叮咚、叮咚……」

    門外的人並沒有因為吃了個閉門羹就打起了退堂鼓,反而越戰越勇般的更加賣力的摁起了門鈴。

    這時的張章想不清醒也很難了,她猛地拉開了大門,「感情這門鈴不是你家的啊,再摁,再摁,我就揍你了!」說完還象徵性的舉了舉右手。

    「我……」來人剛想開口說話,一個我字還沒完全性的說完,眼前的人影就阻隔在了門的那頭。

    「啪……」張章還是沒有給那人什麼機會說話,在她看來那麼早來的人無非是推銷人員。尤其是還帶著那張欠揍得笑容,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張章打著哈欠,感覺瞌睡蟲又重新回來了,準備再次回到她可愛的小窩裡時,今天老天存心不讓她好過似的。重新回來的瞌睡蟲又被門外的談話聲給打跑了。

    「小林,怎麼站在我家門外邊啊?找我有事情嗎?」這是剛剛從外邊鍛煉回來的張家奶奶的聲音。

    「沒事,張阿姨,我就是想找你家孫女來著的,敲了半天門,可能她還沒醒吧。」

    「張章?你認識我家那個丫頭啊,也是,都住在一個院子裡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認識也難怪呢,都沒聽我那丫頭提起過你,你進來吧,那丫頭肯定還在睡覺呢。」接下來聽到的是因為找鑰匙而造成的嘩啦啦的聲音。聽到這張章哧溜一聲,跑回了自己的屋子裡,蒙上被子,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不一會兒,張家奶奶就敲響了張章的房間的門。「丫頭,丫頭,該起來了,外面有人找你。」

    來人究竟是誰呢?這身體原來的仇家?不可能啊,連張家奶奶都這般的禮遇不可能是壞人的,那會是誰呢?張章緊張的不知道該有怎樣的動作,也不回答外面的張家奶奶。

    等了好一會,張家奶奶見門內沒有什麼動靜,向客廳中坐著的客人笑了一下,打開了張章的房間。門把轉動的那一刻,張章知道張家奶奶要進來了,好像這次不醒也混不過去了,她趕緊用被子摀住腦袋。等到張家奶奶掀開被子的時候,張章裝作剛醒的樣子,同張家奶奶撒嬌,企圖混過這一次的會面。可惜沒有成功。

    萬般無奈的張章只好硬著頭皮起身,跑到洗手間開始洗漱起來,幾次穿過大廳偷偷看著正在坐在沙發上的人時,那人好像有感應般,笑著看著張章。無論看幾次,張章都對這個笑容特別的感冒,感覺和某個很會笑的人非常的相像,都帶著那麼一些算計。(遠在日本的不二忽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張章寒了一把,祈禱著被算計的人千萬別是自己。

    整理好一切的張章,在發現身上已經被自己整理過N遍了,衣服上已經看不見一點褶皺了,她歎了口氣,慢慢的踱步走到客廳。「姥姥,我餓了!」

    張家奶奶起身,一個暴栗打過來,「你還知道餓啊,你從剛才到現在你已經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了,我還以為你要連中午飯一起吃呢?快點吃完,你林叔叔還有話跟你講呢。」

    張章委屈的噘著嘴巴,走到離客廳幾步之遙的廚房,拿起自己的早飯坐到一邊,「我不認識那個人,他找我有什麼事情啊,我幫不是忙的。」

    「呵呵……丫頭那麼快就忘了我啊。」坐在一旁的中年男子開始說話了。

    「嗯?」貌似張章記人的本事和她唱歌的水平有得一比,但這是她自身的情況怎能對外人說呢?「不認識,從來沒見過。」張章話題一轉,對著自家外婆說道,「姥姥,你怎麼能讓陌生人進門呢?萬一他是個通緝犯的話,我們爺孫倆的小命就不保啦。」如果是陌生人看到了,還真以為張章說的是那麼一回事。可惜,還是自家外婆瞭解自己的孫女會是怎樣的貨色。

    「你腦子哪去了,你林丹叔叔是咱們樓後頭的住戶,跟你說出門要認人的,這幾年你白活啦。」張家奶奶抱歉的看著對面這個叫林丹的中年男子。

    「小丫頭的想像力還真的聽豐富的,你忘了,我們見過的,你還記得你上個星期三幹什麼去了?」

    「上個星期三?」張章眼睛滴溜溜的開始轉了起來,開始回想著,上個星期三究竟幹了什麼,「星期三,星期三,啊……我想起來了,上個星期三我到醫院例行檢查了,醫生說我身體沒什麼情況了,讓我多注意休息。這些情況我都和姥姥說了,你是醫院的?我怎麼沒見過你。」

    「那個……你從醫院出來又幹什麼去了?比如說醫院旁邊的網球俱樂部?」

    「去了。怎麼了?」

    「你見到什麼人了嗎?」林丹繼續引導著張章回想著上個星期三所發生的事情。

    「也沒什麼呀,就是遇到個醉漢大叔……」張章回想著,把記著的東西都說了出來,「等等,你不會就是那個醉漢吧。」張章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呵呵……答對了。」林丹很高興張章已經記起了自己,回和正一頭霧水的張家奶奶解釋道,「那天……」

    張章撇了撇嘴,坐下繼續吃著早飯,腦子裡回想著上個星期三她從醫院出來所發生的事情……

    剛從醫院出來的張章耳邊響起醫生的囑咐,「張小姐,恭喜你已經完全康復了,從明天開始你已經不需要定期往醫院跑了,還請你繼續努力……」之後的話,張章實在沒什麼記憶了,這個身體的康復與否,張章感覺和自己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現在的她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希望,走在路上的時候,張章總是在想像著,突然有一輛車從後面撞過來,讓她重新回到黃泉邊上,她肯定會二話不說的把孟婆湯給喝下,記憶這東西真的很討厭,你想忘掉某種東西的時候,反而記得會更加深刻。

    「啪啪啪……」腦子正在飛快運動的張章,突然聽到一種很是讓她懷念的聲音。

    「啪啪啪……」又是這種聲音,是網球摩擦地面所發出的聲音,張章的腦海中立刻閃現出兩人正激烈的打著比賽的身影。

    「啪啪啪……」張章快步穿過一條馬路,幾分鐘之後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站在這裡。面前的這個空間是如此的熟悉啊,曾幾何時,她也曾經在在過這裡。張章撫摸著面前的這個圍著網球場的鐵網。

    彷彿是著了魔的張章,打開一個沒有人的單人練習場地,值得高興的是,粗心的某人,忘記帶走了自己的球拍。張章撿起地上的球拍,那些本以為藏的很好的記憶如同潮水般的湧入腦海中。

    「不是同你說了嗎?不管用何種握拍方法,都要做到握拍的手腕牢牢固定,與球拍幾乎成90度嗎?你這是什麼握拍法……」

    「眼睛要集中精力盯住球,當在對方拍下時,就要開始盯著它,判斷運動的軌跡,然後開始移動身體一直盯球過網到自己的半場,調理好擊球的姿勢,開始擊球。眼睛再盯著球被球拍擊出,目光隨著球又轉移到對方的半場,你這樣怎麼打球?哎,就是說你呢,不要閉上眼睛……」

    「重心放低,放低,你怎麼能這樣呢?」

    ……

    忘不了初次打球時,手塚指揮著自己手忙腳亂的樣子,沒辦法誰讓她是個運動白癡呢?能讓冰山變臉好像從那次開始她一直玩得不亦樂乎吧。還好她雖然她的運動細胞非常的少,但是她和青學那只海棠蛇一樣,都是非常有毅力的,她的網球開始讓手塚越來越刮目相看,其實她沒有告訴手塚,她網球水平一方面靠自己的努力,另一方面手塚身上的某種東西也慢慢的向她身體中靠過來。

    手握球拍的張章不禁的笑了笑,回神看著對面的牆壁,不知道自己的網球忘了沒有,拋球、轉身回球,從剛開始的僵硬到慢慢適應,張章玩得不亦樂乎。

    在張章看不見的地方一雙眼睛正盯著網球場中的張章。

    張章感覺自己的神經好久沒有那麼輕鬆過了,天與地之間彷彿只有她一人存在般。她只能感受到網球帶給她的一切,好像這一刻她就是為網球而生的。

    在張章結束最後一個球後,網球場的鐵門被打開了,一個醉醺醺的中年人走了進來,由於這人的到來,讓張章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對不起,這裡是網球場,似乎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張章生疏客套的勸說來人。

    「呃……」來人的嘴裡,滿是酒氣,「……有什麼關係……只要有錢我哪裡都能去。」

    「你……」張章感覺身體裡有一股火氣正衝到腦門上方,「你這是在侮辱網球嗎?」

    「侮辱?小丫頭,你說這話是得憑實力的,怎麼樣,和我比一場,如果你贏了,我就收回剛才的話。」火氣沖天的張章根本沒有發現現在和她講話的這個醉漢的眼睛裡一片澄明,根本沒有一點醉酒的跡象。

    「對不起,我不會也不喜歡打網球,」張章根本不想和來人牽扯過多,準備走人,「還有,即使我會打網球,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和我打打網球。」

    「等等,」那人攔住了張章的去路,「你好像拿著我的網球拍,算是小偷嗎?」

    看著眼前這張特別欠揍的臉,張章壓住心中的火氣,「失禮了,」說著把手中的球拍還給了那人,「對了,剛才如果你的那句話是在侮辱網球的話,那也就在侮辱你這個打網球的人了。」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呵呵……有意思的小丫頭,怎麼到現在才發現呢?再見了!期待著下次的見面。」望著張章遠去的背影那個中年人拿起網球用網球拍輕輕一揮立刻對面的場地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凹槽。

    回想結束,張章喝著豆漿,撇撇嘴巴,看著一旁正跟張家奶奶說得起勁的偽人。

    「……您也知道我的實力,我來呢,一方面想讓張章這丫頭在我的指導下打網球……」

    「噗……」張章聽到這話,剛含在嘴裡的一口豆漿就這麼的貢獻給桌子了。「你,你……」

    張章的一個「你」字還沒有說完全,林丹接下來的話徹底讓張章說不出來話了,「另外一方面呢,您也知道我至今未婚,我想呢,認張章這丫頭做乾女兒。」

    「咳咳咳……」張章已經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張家奶奶實在是看不過張章的狼狽樣子,起身給張章順起氣來,「你這丫頭吃飯也能被嗆著,也真是的。」

    張章哀怨的看著自家姥姥,等氣好不容易順回來後,她的第一句話就是,「姥姥,咱家的醫藥箱呢?」

    張家奶奶還在奇怪自家孫女是怎麼回事,順手從旁邊的櫃子中拿出了醫藥箱,看著自家孫女打開藥箱急忙尋找的樣子,張家奶奶奇怪的問道:「你找什麼呢?嗆個水,都要吃藥啦,你可真嬌貴了。」雖然嘴裡這麼說著,張家奶奶急忙走過去對著張章上下左右摸了個遍。

    「哎呀,姥姥,您別搗亂,我這不在找頭孢嗎?」

    「丫頭不會真的有事吧,過來我看看。」張奶奶聽到張章的話,以為她真的生病了,頓時著急起來。

    「嗯,昨天可能沒蓋好被子,發燒了,耳朵有點重聽了,哎呀!姥姥你幹嘛打我……」

    張章的回答終於讓張家奶奶聽了個明白,想也不考慮,「啪……」一拳打向張章的腦袋。「你這丫頭竟會給人找麻煩。」

    張章哀怨的看著張家奶奶。這一豐富的表情,取悅了一直在看戲的林丹,「哈哈哈……你這小丫頭真是搞笑,不瞭解你的人還真的以為你向表面一樣……」

    「你丫的閉嘴,有病的是你,給你,藥……早吃早好!沒事,別亂認人。」張章把手中剛翻到的藥扔給了坐在沙發上的林丹。

    「怎麼說話的你,好好說。」張家奶奶又一拳打了下來。

    「姥姥,會變笨的啊。」張章的小臉整個變成了包子臉。

    「吃好了嗎?吃好了,好好坐著聽你林叔叔,不你乾爹怎麼說。」

    「姥姥……您還讓我說什麼,我的人權已經被你給奪過去了,您已經把我一拍子給打死了,現在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唄。」張章厥者嘴巴,在一旁咕唧著。

    「你這丫頭,也該好好收收心了,在這樣下去還能怎麼樣……我死後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媽啊……」張家奶奶在一旁感慨道。

    「HI、HI、HI,我知道了,我學還不成嗎?」張章趕緊打斷張家繼續嘮叨的話,從某種方面,張章知道自己這個剛認得親人是在為自己好,畢竟她老人家的時間已經不是很多了,還要為她這個非親非故的人的未來考慮著,所以,不是很過分的要求張章還是會遵守著的。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屋子裡的三人都在唧唧咕咕的討論著。張章從今天開始又多了個無良的老爸,她總感覺自己現在的遭遇怎麼和青學的那個小王子那麼相似。值得慶幸的是她的老爸不是個整天翻看成人雜誌的色老頭。還好,還好。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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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減一等於一 地獄網球

    林丹開始教張章打網球了,在他看來張章這孩子和別人不一樣,從他第一次看見張章打球時,他就明白了,那種明明十分排斥網球這種運動卻又會在不經意間透露出非常喜歡網球,明明這兩種感情是那樣的不協調,居然會在張章的身上體現出來。他不否認當初腦海中想收張章為徒只是抱著想近距離觀察這個女孩究竟有什麼不同,為什麼一向火眼金金的他會在兩家做鄰居那麼久之後才發現這麼有趣的一個人?

    第一天的練習還未結束,林丹看著正在場上和別人對打的人,並未露出笑容,雖然比分已經拉開很大,雖然張章打得很好,5:0就在張章就要把對手KO的時候,林丹叫了棄權。對方很幸運的拿到了勝利。對於這個結果張章並沒有什麼滿意不滿意,只是走到旁邊拿起毛巾擦著根本沒有流下來的汗水。

    「你會打球?」

    「嗯,打過幾場。」張章看也不看旁邊的林丹。

    「明明是右手選手,為什麼會選擇用左手呢?」

    「那是我的自由吧。」張章沒好氣地回答著。

    「呵呵……」林丹毫不在意張章不善的口氣,忽然話鋒一轉,「你為了什麼打球?」

    聽到這句話,張章停下了原本的動作,愣在那裡,「為什麼打球?你還好意思問我,臭老頭,要不是你,我能那麼辛苦嗎?」張章回頭,對著林丹沒有好氣地說,其實她知道林丹想問什麼,沒辦法,對於這個問題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裝傻了。

    「是嗎?那麼我們今天先練到這,以後等你想到你自己為什麼打球之後我們再和其他人進行練習賽,否則……」林丹的話只說了一半,他相信以張章的聰明才智應該明白自己接下來的話想說什麼。

    可惜林丹想錯張章這個人了,張章從來不會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的,即使林丹的話張章聽懂了,她還是下意識的提醒自己不懂,更何況繼續打網球對於張章來說本身就是一個大麻煩。就這樣每天的基礎練習成了張章的練習的全部內容。

    其實打網球對於張章來說未嘗不是一件打發時間的好事,為什麼呢?因為無論是哪個張章對於與人交往都不是擅長,已經死掉的那個張章,本身就是個很能打的主,普通人根本不敢靠近,而現在這個人,又不是很喜歡和陌生人靠的太近,所以在開學之初,張章回到教室,除了剛開始大家的竊竊私語並沒有什麼,每天上課她都很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並沒有太大的動靜,張章以為這樣的自己已經夠可以讓人忽略掉的,沒想到反而成了眾人談論的焦點,當然,只是在她不在場的情況下談論著。但是能夠傳到她的耳朵裡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一個不是秘密的秘密了。對於這些張章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她也不在意別人把自己和原來的那個人相比較,本來嘛,她就是她,根本沒有去扮演別人的必要,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字,「懶」,張章懶得去扮演他人。而網球只是張章打發無聊時間的一種方式罷了。

    其實這樣的日子對於張章來說挺不錯的,雖然課堂上老師講的內容她已經熟知,但是張章全當複習一樣,認真聽著課,記著筆記,偶爾會指出老師板書上的錯誤,看著老師吃鱉的樣子。對於林丹的指導,張章全然不放在心上,人家怎麼說她就怎麼做,完全是一個乖寶寶的形象。也就是這種態度明顯的惹惱了林丹,管你什麼的,張章的練習一天比一天重,跑步從原先的5000米增加到10000米,每天的揮拍也增加到了5000次,反正,後果很嚴重,所有的練習都增加了一倍,張章反而向沒事人一樣,繼續著練習。而左手用拍被強制性的改成右手。

    張章覺得或許是某天路過某條小路時沒有對正在被勒索的人伸出援手;有或許是太過於忽視週遭的一切了,反正是老天爺看不下去了,從某天起某個人只要一放假,就成了她的最倒霉的日子。因為那一天,某個人的無良老爸絕對會拉著某個人到某座深山當中進行特訓。每次回來,張章都會感慨道,原來自己還活著。

    其實林丹的特訓很簡單,但是也是超級恐怖的。一般人類肯定是不能活著回來的,好在張章不屬於普通人一類。

    在那座深山中張章隨時要保持著十萬份的警惕,不然,她不知道要被那個無良的老爸給害的多慘,如果說龍馬那個無良老爹的教育是打擊精神的話,那她家這個無良老頭絕對是精神加身體雙重打擊。

    第一次,由於初到山上,對於週遭的一切還不算很熟悉,在爬完了不知道海拔多少米的大山後,張章準備找一棵大樹好好休息一番好應付接下來的練習。貌似一棵樹蔭很大,足有幾百樹齡的大樹,看起來就是一個休息的好場所,沒想到,平靜的外表下有一個絕對的陰謀在等著她。還未走到目的地,張章只覺得天地忽轉,也就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在張章還未想明白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倒掉在那棵樹上。張章還在想著是不是自己誤中了偷獵者的圈套,正搖晃著身體準備使勁把身體蕩到一定的角度,好解開束縛。正在這時張章忽然感覺背後的氣流不對,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以高速向自己行徑。張章使勁把手抓住腳踝,正好躲了過去。正在這時,一個讓張章十分想扁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小丫頭,躲得不錯啊。」來人正是林丹。

    「你丫的又在玩什麼把戲,快放我下來。」無聊的遊戲讓張章十分惱火。

    「呀,還不能放你下來啊,這可是今天的練習啊,完不成……嘿嘿……」又是一句說了一半的話。

    「快點開始,這樣倒掉著讓本小姐很不舒服。」

    「嘿嘿……聽好了,我們每次的特訓都是不允許你拿球拍的……」

    「快點開始。」張章打斷林丹的話,對於這個結果她在上山之前已經想到了,這不是和青學在對抗立海大之前的特訓一樣嗎,本身她已經準備好天天跑山的準備了,沒想到自家的這個老頭更加的變態。

    看著張章變換多端的表情,林丹知道這丫頭不知道在心裡問候自己多少遍了,他也不在意,繼續說道,「聽好了,這座山中我已經佈置了很多機關,每中一個機關就會給你相對應的懲罰,當然每一個懲罰也就是一種練習,我們每天的基礎練習還要在這座山上完成,聽明白了嗎?」

    「HI、HI,那現在可不可以開始了,我今天的基礎練習還沒有完成呢。」

    「那我們就開始了,你現在中的這個很簡單,『仰臥起坐』,讓你保持現在這個樣子開始做,不過,我會在你的背後發球,你一方面要躲過我的攻擊,另一方面仰臥起坐要做的標準,否則不算,今天我們就先做20個吧,你先適應適應。」說完就是一個高速發球。

    張章很是慶幸這個身體的反射神經特別的發達,第一個球被她躲了過去。

    接下來只要是有特訓的日子,張章絕對是不敢大意的,看似風平浪靜的森林,其實處處暗藏殺機,每到休息的時間上張章絕對不敢隨隨便便的找休息的地方,雖然有幾次張章自作聰明的呆在林丹的旁邊,但很不幸,那幾次張章都非常光榮的中招了,每次張章用那種憤憤地眼神看著林丹時,林丹總能夠巧妙地把目光轉到另外一個角度,有時張章都在懷疑林丹是不是和不二是一家的。要不是她早就確認過自己所呆的世界不是網王的那個空間,她肯定要好好的拷問一下林丹。只要張章有那個膽量。

    特訓的結果是張章以後必須帶著力量扣才能和普通人進行比賽了,沒辦法,幾次的特訓回來,張章發現自己無論從體力方面還是握力以及各方面的體能已經提高了許多。林丹開始讓張章帶力量扣,開始的時候張章十分不願意,為什麼,張章覺得普通的力量扣十分沒有美感,堅決不帶。在她逛完了N個小攤後,在一家地攤上發現了一個手套,經過她多方面的改造終於屬於張章的力量扣誕生了。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裡張章以及她認為美感十分強的力量扣一起度過了接下來的日子。

    雖然說張章每天都要經過非常嚴格的訓練,但是她的體重明顯的朝著直線上升著。這點很是讓張章鬱悶了很久,首先張章對於吃的方面非常的挑食,不僅如此,按造張家奶奶的說法是一隻貓的飯量都比張章大了很多,所以每次張家奶奶想讓張章多吃一口都非常的難。為什麼還會長肉,這讓許多人都摸不到頭腦,最後總結說是張章吃的糖太多了,才導致了現在的結果。對於這個結果,張章的回應就是滿頭的黑線,沒辦法,人家就好這一口了,總不能斷了這個念想吧,所以以後的日子張章的訓練更加刻苦了。

    比起張章這邊的訓練看來,遠在日本的手塚和大石正準備參加青學一年一度的野外特訓就不算什麼了,傳說每年的野外練習都十分的恐怖,好像每一次歸來後,有好長一段時間參加過野外訓練的人都不敢打網球,甚至連提起網球都覺得十分恐怖,而就是這種練習,一般人還沒有權利去參加。於是,青學網球部的野外訓練,一方面被許多人所嚮往,另一方面又被人恐懼著,人們給每年一度的野外訓練取了一個很是恐怖的名字——地獄式網球。

    但是就是這種網球的訓練方式,在手塚看來並沒有什麼,只是訓練的強度加大了,訓練的時間延長了,對抗練習加大了……等等方面,在手塚看來只是各方面都增加了,其他沒有什麼變化的。並沒有傳言中所說的恐怖。所以每次訓練結束後他總是站著的那一個,不僅如此,在洗完澡後,在別人都已經累得癱倒下去後,他還要複習功課。早晨起來,例行每天20公里的晨跑。(手塚部長不是一般的強。)只是很少有時間會去想那個已經不存在的影子了。

    張章每天被林丹的訓練打壓著,很少有時間去胡亂想些什麼東西了。某一天,張章還是如同以往一樣練習,現在她偶爾會到網球場上和自己打個全場,很不可思議的打法吧,張章也是在偶然的機會下才發現的,只要把球打到對方的場地上加上很強的旋轉,球就會回到自己的這邊,很像是不二的白鯨,只不過不二的白鯨在回到自己這邊時沒有力道,而張章的這個球回到自己這邊的時候不僅可以改變方向,還非常的有力道,如同射鵰英雄傳裡老頑童的左右互搏術一樣。你不是不讓我和別人比嗎?那我和自己玩總是可以的吧。張章的打法也就是在自己無聊當中創造出來的。

    某一天張章正和自己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林丹出現了,問了一句和前一段時間相同的問題,「你為了什麼打球?」

    張章用手接回打在對面的球,回過身答道:「為了記住。」

    「……」張章的回答讓林丹很是疑惑。

    「我不喜歡打網球,從一開始就不喜歡,然而網球與我的緣分又是那樣的荒謬,剛開始打網球只是無奈之舉,雖然,現在的我對網球有一定的天分,但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打網球的目的只是不想忘記一個人,就如同我開始畫人物是一樣的道理。」

    「你……」

    「如果說你要一個我打網球的動力的話,只有這個,我的靈魂深處並沒有網球的身影。」張章打斷林丹的話繼續說道。

    「你呀你,讓我該怎麼說好呢。我早該明白的,你是並不是一個喜歡網球的人,但是你也並不排斥著這項運動,怎麼說呢,你有著比一般人還要高的天分,說你是天才吧,似乎是高看你了,雖然,對於打網球的理由你還是很迷茫但是現在的你一般人是不能和你相比的。唉,希望你以後能夠好好的,作為你的親人,我只能這麼說了。不管以後你從事什麼,希望你不要忘記今天所說的話。」

    對於這個結果林丹早就看開了,喜不喜歡又能怎樣呢?找不著理由又如何呢?未來還很長,所有的問題都會在未來找到它相對應的答案。

           

二減一等於一 逃不開的命運
  
    張章曾經以為在沒有了那個名叫手塚國光男孩的日子裡,自己會如同剛進入到這個世界一樣,孤獨和冷漠的走完一生。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曾經以為再也裝不下其他人的心扉又一次被兩個陌生人給打開了,曾經那麼不屑一顧的親情,現在又顯得那樣的彌足珍貴。

    雖然張章知道這一天總會到來的,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天是在她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珍惜的時候來到了。

    那一天,如此平凡的一天,如同前面幾天的天氣一樣,四十五度角的太陽高掛在天空中,俯瞰著人間的一切,雖然沒有刺骨的寒風,但冬季裡的南方還是顯得格外的清冷。張章裹緊已經緊貼在身上的衣服繼續著千篇一律的練習。不管多少年過去了,也不管張章換過了多少身體,還是忘不了這種冷入心扉的感覺。和眾人相比張章的體溫相對而言低了許多,即使像現在張章正在運動場上練習,還是覺得冷,雖然她已經熱身活動做了很長時間了,相對而言張章還是比較中意夏天,那個讓人一想起就覺得大汗淋淋的季節,可惜汗水和炎熱對於張章一點也靠不上邊,想想曾經有那麼一次,林丹給張章練習的標準就是,什麼時候有大汗淋淋的感覺了什麼時候休息,那一天張章足足練習了八個小時也沒有找到那種感覺,只是身上有那麼一層薄薄的汗霧,如果張章去掉那個礙事的平光眼睛的話,或許可以看見成滴的汗水,可惜張章如同那調皮的小貓一樣,讓人找不到流汗的跡象,就這樣活活的被練了八個小時。最後暈倒在了運動場上。這個話題似乎扯得有點遠了。

    回到現實中來,張章以為今天的日子會如同以往一樣,練習、上課、回家,如此的三點一線的生活,對於一個初二的孩子算得上是幸福吧,因為至少張章不用擔心即將到來的初三生活,畢竟初中的課程對於她來說還是可以應付的,對,只是可以應付。但是就是這種可以應付的程度對於原來教過她所佔據的身體的主人的老師們來說,已經非常不錯了。是啊,沒有人會期待一個整天打架的小混混會考出什麼成績來。而且現在的張章看起來雖然還是那樣目中無人,但至少不會亂發脾氣牽扯到其他人,現在的張章對於其他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應該是「乖巧」的一類了吧。似乎話題又扯遠了一些。

    對於吃食方面張章還是非常挑了,不是從口味方面而是有些東西對於張章來說吃下去如同吃了鶴頂紅這樣的毒藥一般。雖然某樣食物對於其他人來說是那樣的美味。總之一句話張章的厭食症已經是深入到靈魂中去了,即使換了一具身體還是未曾改變什麼。如同往常一樣中午放學,張章並沒有選擇和大多數人一樣在學校中解決,而是回家享受那種溫馨的感覺去了。可是回到家中迎接她的並不是如同往常一樣那張常年不變的笑臉,而是倒地不起痛苦呻吟的背影,張章不敢想像如果自己今天臨時改變行程的話,那麼等待她的會不會將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是不是經歷過生死離別,就會對生死看的淡薄了呢?張章不知道,方正在看見張家奶奶倒地不起的時候她的腦海裡只是一片空白,如同機械一般打電話求救,然後收拾好一些簡單的洗漱用品跟隨著救護車來到了醫院,坐在急救室門口的時候張章的腦海裡還是一片空白,眼睛總也對不上焦距,直到林丹的到來,張章彷彿找到了一根浮木一樣,盡情的發洩著自己的情緒。其實張章也知道,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老天也會對她如此的殘酷,一次又一次的得到希望,一次又一次的在希望中滅亡。其實她也知道,張家奶奶並不屬於她一個人的,有另外一個人在那麼一個地方在等待著她的到來,不管多久,都會在彼岸等著她,直到永遠。是的,她都知道,只是,為什麼心還會那樣的痛。

    由於送來的很及時,命算是保住了,只是現在的張家奶奶看起來是十分的虛弱,一個扯動嘴角的動作盡用去了她大半的精力。張家奶奶身上越來越濃重的藥味,不止一次的讓張章皺起了眉頭。張章知道張家奶奶剩下來的時間已經不是很多了。有時她總會在想如果當初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那麼她還會讓張家奶奶出現在她的生命中嗎?對於這個問題,張章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選擇逃避。接下來的日子裡,張章並沒有選擇去上學,而是長久的陪伴在張家奶奶的身邊。就連那個讓她快要遺忘的期末考試還是林丹提醒外加張家奶奶雙重威脅下才勉強去考的。

    許多天過去了,當過年的氣氛為寒冷的冬天添上一絲溫暖的時候,張家奶奶的病房中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張章微瞇著眼睛懶散的靠在椅背上,真的是不容易啊,張家奶奶總共生了4個孩子,兩男兩女,但是除了這個身體主人的母親還算孝順外,其他人只可以算得上狼子野心了吧,其實從某種角度上張家奶奶也算得上可憐的,臨死了,幾個兒女也不讓她清靜一些,這不又來討論遺產問題了嘛。

    「媽,你說,以後你走了,這家產該怎麼分配?」稍大的一名女子說道。原諒張章那該死的記憶力吧,實在記不住這些路人甲的容貌及名字。

    「是啊,你要是走了,張章以後該怎麼辦啊。」另外一名男子附和道。

    「對啊,反正張章也不是咱們家的人,再說了,日本親家那邊也想要回孩子的撫養權,就給他們吧,您老就到我這邊住著吧,我給您送終。」稍小的男子接口道。

    「老四,你這是跟誰過不去啊,什麼叫讓媽到你那裡住,」說著瞪了剛才講話的男子,接著對著張家奶奶道,「媽,您就到我那去住吧,我前一段時間剛剛裝修完,給您騰出一個朝南的房間。」

    ……

    又是一些長篇無休止的爭論,如果說裡面不是出現了一些對張章以及張家奶奶的不好的詞語,或許張章可以當作只是幾隻蒼蠅在亂飛。可是,很不好意思幾位,你們已經觸及到了張章的底線。

    下一秒鐘,張章直起身子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拿起桌上的蘋果和水果刀,削起皮來。看似漫不經心的動作,卻讓剛剛還在吵鬧的幾位漸漸的沒了聲響,也難怪,在遲鈍的人也能感覺到從張章身上穿過來的肅殺之氣。幾個人的目光從張家奶奶的身上轉到張章手上的刀,那感覺是那樣的小心翼翼,也難怪,好像曾經有一次他們幾位到張家奶奶的家裡去了,也是吵著鬧遺囑的事情,張章嫌煩,一個水果刀下去,水果刀由於慣性也不知道是誰的臉頰邊飛過。當場讓一群人閉嘴,從此以後只要張章在場並且手裡還帶著某種危險物品時,他們幾個的注意力絕對的向張章的方向飄移。

    張章貌似十分認真地在削著蘋果,如果忽略掉她嘴邊掛著的那一抹微笑的話,這場面可稱得上是完美了吧。好半天張章終於完成了手中的工作,她把剛削好的蘋果切成小瓣放到盤子裡,遞給了床上的老人。老人把一旁的毛巾遞給了張章,張章接過來,邊擦著手邊說:「各位,」對於這些人張章很難給予一定的尊重,「如果是來探病的話,我很歡迎,如果是為了錢的話,對不起,大門在那邊。」說著指著大門。

    「你……不要不知好歹,以後的日子有你好受的呢.」看來張章估計還是有錯的,膽子大的人還是存在的。

    「是嗎?」張章瞇著眼睛望著講話的人,「我可是好心提醒,不要到頭來一場空。」

    「那又怎樣,你這個……」那人看到張章手中的刀後立馬把話題一轉,「不管怎樣,這都是我們家的事情,用不到你管。」

    「用不著我管嗎?」張章把玩著手裡的水果刀,「好長時間都不來探望一下,也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是怎樣的,呵呵……人家這可是好心的提醒你們啊。」

    根本不屬於12、3歲年齡的成熟從張章的臉上露了出來,一時間讓眾人沒有反應過來。

    「媽,到底怎麼一回事。」稍大的女人對著床上彷彿事不關己吃著蘋果的老人大吼道。

    老人揉揉發痛的耳朵,委屈的看著張章。張章歎了口氣,她這個外婆啊!「怎麼一回事,看來你們還不明白,姥姥死後,你們一分錢也得不到的,還有不要妄想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我的撫養權已經轉到我父親那邊去了,一份錢沒有花哦。你們現在可以叫我籐原美了。不過,我想我的名字你們沒有資格叫的,對吧,雜碎們。」

    「你……你怎麼可以和長輩這樣講話。」幾個人幾乎衝著張章吼著。

    「長輩?你們有長輩的自覺嗎?反正這些家產不屬於你們,想要自己去掙唄。」

    「媽……」看到張章根本不吃他們這套,立馬把目標轉向躺在床上的張家奶奶。

    「和姥姥說也沒用的,」張章涼涼的說著,「也太晚了吧,要早幾天的話,或許還來得及,都已經公正過了,嘿嘿……不好意思,姥姥死後的家產會捐給社會。我也拿不到什麼的。」

    「你……」

    「叫完了,就趕緊滾吧。」經過了那麼長時間的周旋張章也感覺到累了,懶得和一幫人在叫囂什麼,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們還會再來的。」眾人留下一句彷彿是喪家之犬經常會說的那麼一句話之後就逃之夭夭了。

    當大門關上的那一瞬間,無論是躺在床上的張家奶奶還是一邊的張章都顯得那樣無力。好一會張章開口道,「這樣可以嗎?姥姥不怪我嗎?」

    「怪你什麼,要怪只怪我生了這麼幾個不爭氣的東西。」張家奶奶歎了一口氣,「其實,死了倒好,一了百了。」

    「姥姥從來沒有想過為了我留下來嗎?我可是很喜歡姥姥的。」張章悶悶的說道。

    「傻孩子,」張家奶奶看著一旁吃著乾醋的張章,「不是不想留下,只是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留下了只是一種禍害吧,姥姥要是不喜歡你,怎麼可能把以後的事情給你安排好,您們倆姥姥都是很喜歡的,不過,以後要委屈你了。那麼小就要遠離自己的家鄉到異國他鄉去生活了。」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到這個張章就感覺到十分的難過,當初附身在手塚身上的時候還沒有感覺到,現在讓她這個當了一輩子的中國人一下子就變成了日本人還真的挺彆扭的。雖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這讓張章的心理上還是有塊疙瘩堵在心裡面。

    很快的話題就被張章很巧妙的轉移到即將到來新年上去了。彷彿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未來的一段時間張家奶奶以及張章的生活安靜而平和,林丹偶爾也會到病房中湊個熱鬧什麼的。

    春節過去了,也就意味著春天的臨近。或許是天氣有所好轉的原因張家奶奶的起色一天比一天的紅潤起來,當然這也少不了張章日夜的照顧。

    就在張章以為張家奶奶可以出院的時候,某一天的早晨,張家奶奶就這麼的走了,走的是那樣的安靜平和,張章不知道此時的心情該是如何的,該流淚難過嗎?可是,為什麼眼睛裡幹幹的一點,一點流淚的跡象也沒有,那麼她是不是該祝福張家奶奶呢,畢竟她的離去,又可以和她真正意義上的孫女見面了呢!

    再見了,張家奶奶的離世又代表著張章即將離開這個她生活了一輩子的中國,下一次的到來又會是以怎樣的身份呢?

    只是不願離開中國,還是對於張家奶奶的懷念,在舉辦完張家奶奶的葬禮之後,張章並沒有立馬離開,而是以近親的身份老老實實的陪著張家奶奶度過的49天。

    等忙完了這一切之後張章再也找不到留下來的理由了,因為已經到了四月的最後一個星期了,日本那邊已經開學很久了,再不過去的話,她那個所謂的爺爺恐怕她跟不上課程已經催了很多次了。沒有辦法,張章也只好打包行李準備出發了,其實要帶的東西根本沒有多少,一些大型的傢伙已經早在幾個月前,也就是張家奶奶還在世的時候就寄了過去,現在收拾得只是一些衣服什麼的。

    跟隨來接她過去的人走到機場,張章根本不會擔心會出現機場送別那樣狗血的情景,因為在這裡或許更準確的說在這個世界中,再也沒有張章真正的親人了。但是林丹的到來還是讓張章小寒了一下,因為她差點忘掉了這個和自己根本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的父親啦。張家奶奶去世的這段時間也多虧了林丹幫她打理一切,否則她還不知道該怎麼辦。上飛機前林丹鄭重地把一個黑色本子交到張章的手裡,說裡面是關於他一些在日本的老朋友的電話以及聯繫地址,之後又說了些什麼,張章就沒有記住了。

           

一加一等於二 日本,我回來了

    除去某些人某些事情之外,對於日本這個國家張章並不是很討厭,在張章看來,在這裡生活,和中國相比日本算得上是一個適合自己生活的國家了,沒有什麼誇張的理由,只是因為這裡人很少,街道不是很寬,最重要的一點是這裡沒有人認識張章,她可以開始屬於她自己的生活了。但是現在張章開始後悔回到日本了,不是因為她現在住的地方和她想像的相差十萬八千里,而是沒有人能夠忍受一個人整天在耳邊嘰嘰喳喳的亂叫。

    籐原家族,在日本應該算得上是一個很有名的家族吧。對於這個問題張章也搞不明白,反正對於張章不感興趣的事情,她的五官都會幫她自動給屏蔽掉,即使某件事情放在她面前,她也不會發現的。

    三層樓高的別墅,那又怎樣,沒關係,雖然空間是大了點,對於這個可以直接忽略掉的問題張章並沒有太多的計較,因為並沒有把這個家當作是自己避風的港灣,所以張章也不在乎這麼多。

    雖然說張章對這些有的沒的的東西不會太在意什麼,但是對於她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某些人還是看不下去到處找碴。俗話說得好,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更何況是這麼一個大家族裡,對於突然冒出來的人,當然不會給太好的臉色看了,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爭奪家產的危險。雖然說張章並沒有想爭奪什麼東西的意圖,但是別人可不會那麼想她。自從住進這裡之後,只要張章出現在除她房間之外的地方,耳朵的清靜就會被她那個因為自家父親的離家出走而不得不招贅過來的姑父和他女兒給打斷,雖然張章也在盡量避免類似的事情頻繁的出現在自己身上,一次兩次張章還可以忍受,但是實在是他們說得太過分了,讓張章的小宇宙不得不爆發了。

    事情發生在張章來日本的第三天,因為張章的現在還處於適應階段,並沒有著急找就讀的學校,可是就是因為某人太過於閒散的生活讓某些人看不下去了,一天N次的冷嘲熱諷在飯桌上開始了。

    「沒想到我居然有一天要和平民坐在一起吃飯。真是有點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張章白了講話的人一眼,腦海裡立馬閃現出那張醜惡臉的一些基本資料,拜他所賜,整天在她眼前晃來晃去的,原本來根本不會記住的人居然被張章被記住了,這也不失那人的優點之一吧。長著一張還算嚴肅的臉說出的話和他本人根本不相符。中條直正,十六年前入贅到籐原家與張章的那個名叫籐原良子的姑姑感情十分微妙,兩人共有一子一女兩個小孩。

    「是啊,連我都覺得丟人……」籐原和子,女,十五歲,是個被寵壞了的女孩子,籐原家的大小姐。

    「姐姐……」籐原一輝,男,十二歲,是個看似無害,其實頭腦很厲害的人。是對張章少數沒有敵意的人之一。

    啊,忘了說,還有兩個並沒有表態的人,一個是坐在上位的籐原家的大家長,籐原一戶,男,73歲,張章最初的映像他應該是一個專制的老頭,相處一段時間後的感覺就不好說了。坐在他右邊的是張章的姑姑,現在籐原集團的負責人,是個女強人。

    「我吃飽了。」張章推開椅子,根本不理會還在亂吠的兩個人。

    「平民就是平民,一點基本禮儀都沒有,也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野種呢。」籐原和子見張章根本不理會自己,一向是家裡小公主的她,根本沒有遇到過這種待遇,這大大讓她一向自以為是的自尊心大大受到了傷害,說出來的話更加刺耳了。這話也讓原本準備回房間的張章停住了腳步。

    「野種?籐原小姐,我應該沒有聽錯你說的話吧。」張章轉身瞇著眼睛,望著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的人。

    「沒錯,就是野種,怎麼樣。」中條直正見女兒被張章瞪視得沒有反應,接口道。

    「呵呵……不要搞錯了,回到籐原家,並不是我的本意,而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到我家去鬧的結果。我記得下這種決定的是爺爺吧。如果我是野種的話,請問您的女兒又是什麼呢?」張章抱著胳膊慵懶的站在原地等待著中條的回答。

    「你……」中條直正氣的說不出來話了。

    「我怎麼了,不要忘了,無論怎樣這也是我們籐原家的事,和你這個外人無關吧,中、條、先、生。」張章一改剛才的慵懶,惡狠狠的看著中條。說完也不等中條有所反應就想離開。

    「好了,小美,你也少說兩句。」籐原家的大家長終於開口了。

    「失禮了,我先告辭,」張章撇撇嘴。

    「等等,小美,明天你去冰帝準備入學考試。」籐原良子也開口說道。

    「媽,那種人怎麼配進冰帝……」籐原和子反對道。

    「不好意思,我不想由別人來決定我的出路,還有我不想在空氣質量特別差的地方來完成我的學業。」

    「冰帝的空氣很差嗎?我怎麼沒有發現,美美姐姐到過冰帝嗎?」籐原一輝天真的說。

    「小輝不要聽他胡說,她怎麼配進由跡部大人帶領的冰帝呢。」

    「我才不想呆在那種專門種植水仙花的地方呢。」張章說完也不理會他人上樓去了。

    「氣死了,再這樣下去,我早晚會被這家人給折磨死了。」張章氣憤地關上自己房間的大門。「她以為她是誰啊。」

    「她怎麼配進由跡部大人帶領的冰帝呢。」張章學著剛才籐原和子的樣子,「一個一個的都自以為是,我才不去冰帝呢,要去也得回青學。」我敢肯定張章在說話的時候根本沒有往腦子裡進,否則她不會不明白她所說的東西,還好張章並不是太笨的孩子,立馬就反應過來了。「冰帝?跡部?青學?」張章呆呆的重複著這六個字。「天哪,我不會是一直待在這個世界裡吧。」張章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剛想下去問個明白,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沒辦法張章只好接通。「MOXIMOXI。」

    「丫頭,是我。」電話那頭的聲音讓原本虛偽掛著笑容的張章瞬間垮了下來,「什麼事情,臭老頭。」

    「你這是什麼態度。身為你義父的我,正擔心遠在他鄉的女兒的生活呢,打個電話問候一聲,居然受到這種待遇,我還不如一個陌生人呢。」電話那頭的林丹假哭道。

    張章把手機從耳邊拿開,黑線的看著手中的手機,「臭老頭,再不說重點我就掛了。」

    「別,別介,真的只是問你過得怎麼樣……」

    「還有呢?」

    「嘿嘿……還真瞞不過你什麼東西,丫頭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十四歲的小孩。」

    「是啊,我也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有三十七歲了。哪有人整天跟一個小孩搶東西吃。」張章開始揭林丹的瘡疤了。

    「好了,丫頭,我們說正經事吧。其實呢,我最近和我日本的一個朋友聯繫,本來是想讓他多照顧你一些的,但是我聽到一個消息,最近『武士』越前南次郎回日本了,你幫我去挑戰一下。」

    聽到熟悉人的名字後張章的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什麼武士,你跟人家有什麼仇恨,要是我想的那個人的話,你也不怕他把我給秒殺了。」

    「啊咯,我不是說過好幾遍嗎?那個傢伙居然在準備和我爭奪溫網冠軍的時候宣佈退役了,氣死了,那一年我平白無故的奪得了溫網的冠軍,你說他這不是看不起人嗎?每次只要有他在的比賽我準是第二,我一氣之下也在那一年退役了……」林丹這邊還在嘰裡咕嚕的說個不停。

    「那個……」張章打斷林丹的話,「請問,你什麼時候說過你和『武士』南次郎的事情?」

    「你這丫頭,我每次說起的時候,你什麼時候認真聽過,不是幹這個,就是要幹那個。」說道這個林丹就非常的氣憤。

    「好像是的吧。」張章有點汗顏,「那個你不怕我被他秒殺了,拿個6:0更讓你丟臉嗎?」

    「誰讓你和他比啊,我聽說他有個兒子,你把他兒子秒殺了,好像他退役就是因為他兒子,我倒要看看他兒子厲害還是我閨女厲害,哼……」

    「……」張章有點黑線的看著手機,貌似有的時候林丹就和一個小孩子一樣。

    「對了,你現在怎麼樣,在哪裡上學?有沒有人欺負你?」林丹好不容易想到打電話的另外一個目的。

    說道這,張章好像倒垃圾一樣把這幾天受的氣全部倒了出來。

    歷時半個小時後,電話那頭的林丹已經化身為一個噴火龍,在電話那頭大聲的叫囂著,張章好不容易才平息掉他的怒火。

    「丫頭,不行的話就搬出來吧,我在日本正好有一棟房子,你到那裡去住吧,少在那裡受氣。」

    「不用了,我還能挺得住。」

    「不行,誰都不可以欺負我寶貝女兒。聽好了,那棟房子目前我的朋友在打理。好像他在一個叫冰帝學園的地方當網球部的監督。」

    「你的朋友叫什麼」張章心裡還在想不會和她想的某人是一樣的吧。

    「柛,柛健太郎!不說了,我要和那傢伙去聯繫一下,」說完也沒有等張章有什麼反應,就斷線了。

    張章無奈的看著已經恢復主菜單的手機。林丹雖然有時候很脫線,但不愧是一個好父親!

    張章從床上起身,看著放在床上的手機,張章忽然向著了魔一般,拿起手機撥出一串早已熟記的號碼。電話那頭在響了兩聲之後就被接起,「您好,這裡是手塚家。」熟悉的聲音讓張章的身子一震。好半天沒有說話。

    「請問你找哪位?」有點上調的聲音把張章拉回了現實。

    「阿姨……請幫我……找一下手塚國光可以嗎?」微微顫抖的聲音洩露了張章此時的心情。

    「好……你等一下。」電話那頭的人雖然有些遲疑,但還是幫她轉達了。

    等了一下,電話那頭再一次的被接起,「喂,你好,我是手塚國光。」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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