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apter 1
作者有話要說: 嚶,請大家多多指教!
八嘰我最近迷盜墓迷的有點厲害,想著要是能寫出三叔那樣的故事該有多好PULALALA的。
三叔是我的神!【滾
這個文和我之前的幾個文風格都有些不一樣。
沒有黑暗(你確定?),沒有全惡搞吐槽……
大概是勵志向上,努力不屈,也有些想要體現夥伴之間羈絆的味道。
QAQ……
總之還是一句話!請多指教!
【PS:老樣子原創路線,不走劇情,所以沒看過銀魂的可以無障礙的看下去。沒看過家教的【會嗎】也可以無障礙的看下去……】
莫琳和公主的信女 的氣場有點相似,但這不是莫琳的人設
= = 而且莫琳妹子沒有他這麼脫線 。。。
她覺得很疲憊。
屈指一算,這已經是第七天了。
因為那場突如其來的海嘯,她的父親為救人而命喪大海,唯一能夠屈身居住的家也淹沒在一片茫茫的海水之中。這已經是她沒有進食的第七天了,如果再不找到些能夠填飽肚子的東西,就她這小身板子,也算是要與自己父親組團西遊去了。
雖說從她有記憶開始,就跟著父親「走南闖北」的跑,父親也教過她在特殊情況下要怎麼維持自己的生命。可就算知道無家可歸、露宿街頭的時候要盡自己的全力去尋找一切能夠吃進肚裡的東西,但是想來她現在充其量也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五歲小毛孩,能在這荒郊野嶺活上個七天已經算是很不錯的記錄的。
這麼一想,莫琳忽然覺得自己身上背著的那把刀都成了裝飾。賣了這把刀子的確能夠撐一段時間,但這把刀父親生前視如珍寶,常常捧著它說武士若是沒有了刀,就等於是一具靈魂的空殼。這刀必然是不能賣的了。
況且,誰會那麼好興致,把店舖開在這荒郊野嶺?
週遭的樹林裡忽的想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這聲音很快的轉變成了「咯吱咯吱」的奇怪聲響。莫琳下意識的將刀子從背後抽了出來,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但長期沒有進食的身體本就幾近散架的狀態,更別提握著這把有些份量的刀子了。很快的,她的手臂便向下傾了一些,但又猛的抬了上來。隨著聲音的越發接近,她的神經就崩的越緊。
突然,矮樹叢內彈出一個人頭來,見是個人,莫琳稍稍鬆了口氣,剛想將刀放回原處,卻又忽的握緊,朝後猛退了幾步,確保自己與那人有一定的距離。只見那人眼眶凹陷,雙眼無神,瘦的連兩側臉頰都像是癟了氣的皮球一樣向裡凹著。緊接著,他探出一隻手來,那手細的幾乎和樹枝沒什麼區別,就好像是皺巴巴的皮膚蓋在骨頭上麵包了一包,根本就不能用人手來形容。
莫琳吞了吞口水,定在原地一動不動。而那人似乎也發現了她的存在,無神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他扯了扯乾裂的嘴角,像是看到了什麼救命稻草一樣,猛的向莫琳撲了過來。而後者眼疾手快的躲開了他的攻擊,但這一舉動把小姑娘嚇得不輕,她還沒有完全的緩過神,將背抵在背後的樹上喘著氣。
直到那人身子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的時候,莫琳才看清他其實是一個斷了右腿的男人,他的腿部傷口很怪異——大腿中間朝下的部分已經完全沒有了,但切口很平滑,應該是用刀子一次性切掉的;可是令人覺得可怕的是,大腿中部朝上的肉彷彿是被什麼人或者動物狠狠撕裂一樣。
正納悶著,男人又重新朝莫琳撲了過去,而這次她沒有這麼幸運,那人看起來瘦骨嶙峋還斷了條腿,彷彿沒什麼能耐,但動起來卻相當的快。他一把抓住了莫琳的左腳,還未等這姑娘反應過來,就張大嘴巴一口咬了下去。這一咬可比狗狠得多,狗還知道估摸著輕重,這人似乎完全是抱著要吃了她的心態一樣,硬生生的從莫琳的左小腿肚上咬下一塊肉來,疼的她直叫喚。
但也是這一下令她意識到,這個男人並不是想要搶奪什麼,也不是想要求助,他根本就是想要吃了她!
這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說的還真對,難怪能成真理。因為人被逼急了的確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這世上也就沒有「不可能」這三個字了。
趁著男人咀嚼著自己肉的空當,莫琳抓起掉在一旁的刀跑了幾步。這幾步跑的很快,要是計時的話一定能破她從小到大累計下來的記錄。難怪都說人在生死關頭會爆發出無限的潛力來,一心想著逃命,就連撕掉了一大塊肉的腿部都沒有絲毫的痛感。但跑了幾步,她又對自己這個決定後悔了。
這個男人想必也是餓了好幾天,大膽猜測的話,也許他那腿也是被什麼人給吃掉的。那種人已經根本就不能稱之為人了,根本就是怪物!這怪物撕下她的一塊肉必然是不滿足的,況且她的腳又受傷了,跑不了多遠,這傢伙就能順著她不斷湧出的血液找到她,進行攻擊。她的體力肯定敵不過這怪物。
思考了一會兒,莫琳忽的停下了動作,默默的站在原地喘著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很快的,那怪物就趕了上來,嘴角還殘留著血液,眼神裡卻寫滿了對眼前「食物」的渴望。這樣子令莫琳忍不住噁心了一下。但她很快的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抬起手中的刀子就朝那怪物衝了過去。
畢竟父親對她有過一兩年的訓練,刀子直直的插.進了怪物的胸口。但小孩子力氣有限,不能做到大人那樣一刀子就穿過了整個人的身體,可是她的確是瞄準了他的心臟刺下去的,就算力氣不夠給她穿胸,也足夠刺到他的心臟,置他於死地。
男人掙扎了一會兒,很快的就沒了聲響。莫琳忽的鬆開了握著刀柄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猛烈的喘著粗氣。緩了一會兒,她將視線轉到男人的身上看了一會兒,胃裡一陣翻騰,現在她應該慶幸自己沒吃什麼東西,不然真的能吐到整個胃空掉。她眉頭始終皺著,腿部的傷口已經開始隱隱作痛。身子一緩下來,什麼感覺機能都恢復了原狀。
她從背包裡摸出了一件沒穿過的衣服。這衣服是父親在她生日的時候作為禮物買給她的,自生日那天之後,她就把這衣服像寶一樣的供著,父親怎麼說都不穿第二次。但這傷口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不做任何處理顯然是不行的,運氣好到沒什麼,若是運氣不好發炎感染了,她就算找到了吃的也得去西遊。
咬了咬牙,一狠心,她將衣服的袖子用力的撕開,繼而從衣服上撕下一條布來,拿出了用來保證日後水資源的瓶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一股腦的倒在了傷口上。刺骨的疼痛令她忍不住叫出了聲。她迅速的用布條將傷口簡單的包紮好,才算真正的鬆了一口氣,靠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樹林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重重的歎了口氣。夜晚在樹林裡輕舉妄動是最愚蠢的行為。況且這片林子的某一處指不准還有什麼「吃人怪物」等著她自投羅網,呆在原地呆到天亮自然是最好的選擇。只是想到唯一儲備的水也用在了傷口的消毒上,加上剛才的驚嚇令她喘氣速度加快,吸入的空氣太多,喉嚨也因為乾澀而疼了起來。
莫琳將手往旁邊挪了挪,便碰到了一個軟綿綿的物體。不用猜都知道這是剛才那個男人的屍體,摸上去仍舊有些溫度,再過幾天估計不是腐爛,就是被鳥類啄食了。腦海裡忽的閃過一個想法,她覺得自己這個突然竄進腦海的想法實在有些荒謬,但的確是維持生命的唯一辦法。
從包裡摸出一把小小的匕首來,繼而深吸了一口氣,「抱歉啊大叔,原諒我,我也是走投無路。況且是你先攻擊我的……看在我打贏你的份兒上,給我點活下去的養料吧。」
語罷,便從屍體上割下了一塊肉來,湊到鼻子前聞了聞,一股濃烈的騷臭味道湧進鼻腔。莫琳一把扔掉了手中的肉,趴在地上嘔吐了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吐出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只知道自己果然還是吃不了人肉的——況且這還是死人肉。
這個辦法被她的身體徹底否決,她又再次陷入了沉悶的狀態,拔下幾塊樹皮塞進嘴裡嚼了起來,苦澀的味道傳遍整個味蕾。但好歹樹皮上只有些泥土和蟲鳥的味道,總比那死屍肉來的好。
艱難的嚥下去,莫琳剛想繼續拔下幾塊樹皮,卻聽到一些細微的動靜從四周傳來。她頓了一會兒,忽的抬起頭,靠聽的能夠確定聲音源來自她的頭頂。難道老天長眼,看她太可憐就給她送個鳥來吃吃?可她也沒火,總不能生吃吧?
正想到這裡,莫琳發覺從天而降的物體如果不偏離原有軌道的話,就會準確的砸在自己的身上。她反手握住刀子,也不知是刀背還是刀口,在物體掉落的瞬間就重重的砍了過去,將那東西砸到了一邊的樹上。
沒有聽見皮肉撕裂的聲音,那東西倒也幸運,打到他的竟是刀背。
莫琳站起身子,慢慢的朝那東西走了過去。藉著月光,能夠看清這是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他手中也握著一把長刀,銀色的頭髮在月光照耀下特別耀眼。除了身上奇怪的裝束之外,也沒找出什麼不同點。就是不知道這孩子在挨了莫琳毫不留情的一刀子之後,身體狀況怎麼樣了……
大概在這男孩身邊呆了有五六分鐘的樣子,莫琳才看見他費力的抬起了頭,挪動了一下,繼而翻了個身。這個男孩看起來眉清目秀,稜角分明,不像是江戶人。只見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莫琳,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刀,毫無預兆的跳了起來,甩著手中的刀子,哇哇不知在叫喚著什麼。
「你在說什麼外星語?」莫琳見他抓狂的樣子有些好笑,也沒什麼殺氣,反倒是像炸毛了的小狗一樣,心中便鬆了一鬆,算是放鬆了警惕。
男孩聽莫琳說完之後愣了愣,思考了一會兒,從嘴裡擠出了幾個詞彙。他說的日語有些生硬,好像並不是非常精通這門語言的樣子,但也能聽懂他想表達些什麼。「你是誰?這裡又是哪裡?」
「我叫莫琳。剛剛砍了你真是抱歉,我還以為又是什麼吃人的怪物來攻擊了呢。」
「吃人的怪物?」男孩歪了歪腦袋表示不解,但很快的就無視了這個問題。他顯得不太高興,看起來挺文弱的嗓門倒是出奇的大。「Voi!!我問你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江戶啊。」
「江戶是哪裡?」
「日本江戶……」莫琳忍不住擦了擦自己的額頭。雖然沒什麼汗,但她仍舊想用肢體語言來表達一下自己對這傢伙的無言以對。
「日本?這裡是日本?也就是說我不在意大利……」男孩忽略了莫琳的動作,自顧自的思考了起來。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許是覺得這傢伙挺好玩兒的,莫琳也就完全的放鬆了下來。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淡淡的問道。
「我?」男孩挑了挑眉,輕蔑的看了莫琳一眼,「我叫斯貝爾比?斯誇羅。」
☆、chapter 2
「斯貝爾比……斯誇羅?」莫琳覺得自己念起這個名字來有些吃力,也不知他父母在給他起名字的時候在想些什麼,竟給了他這麼一個又長又討厭的名字。然而自己的名字被一個第一次見面就把自己砍飛的傢伙念上無數遍卻仍舊念的亂七八糟,任誰都受不了。斯誇羅抽了抽嘴角,揮了揮手中的刀,大吼道:「Voi!!不要再念我的名字了!煩死了!還有剛剛是你砍了我吧?」
「不然你以為是誰砍了你?」
「那你就準備受死吧喂!!!」斯誇羅在「受死」二字上加了重音,看他那架勢彷彿莫琳一定會死一樣的自信。而後者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並不願意與這傢伙多搗騰,但是斯誇羅忽然就砍過來的刀令她不得不舉起刀子護住自己。
「小小年紀就打打殺殺,你腦子抽住了?」莫琳顯然被他弄得有些煩躁,肚子本就很餓了,在這裡和他打一場根本就是浪費體力的無知舉動,若是一個不小心來個吃人的傢伙或者是野豬這類野獸,幾百條命都不夠丟的。
「Voi?!你這是什麼劍術?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這把刀……」斯誇羅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莫琳,好像在說她能夠吃下他這麼一擊是什麼令他完全無法理解的事情一樣。他死死的盯著對方手中的刀子,動作有了短時間的停滯。
趁著他愣神的空當,莫琳迅速的觀察了一下斯誇羅手中的刀。這刀長約三尺,刀身簡潔,乍一看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和江戶各地都能看見的鑄劍鋪子裡最普通的刀有些相似,但能隱隱感到這刀殺氣極重,寒氣逼人。而這樣一來,莫琳手中的刀就顯得有些花哨了——從護手開始就有些許花紋一直延伸到刀身的中部,這把刀沒有血槽,刀尖朝上稍稍彎起,護手的後方有一個精心雕刻的麒麟紋飾,氣勢雄渾。
有那麼一瞬間,她忽然有種「他們倆是不是把刀拿反了」的錯覺。
緊接著,斯誇羅再沒有給她思考這種不重要事情的時間,轉了個身子,將刀子從她右下側一下拎了上來,莫琳敏捷的跳到一邊,因為沒吃東西的關係,她落地的時候並不穩,腳一軟,直接一個踉蹌摔在地上。沒時間為自己可憐的屁股表示同情,她又迅速的翻了個身滾到了一邊,左手握住刀尖的背,將刀子橫在自己的胸口,抵住了斯誇羅從上而下的攻擊。
這男孩看起來小小的,力氣卻大的驚人。他根本就沒有顧念到自己眼前的孩子是個女生,重重的踩在莫琳的腹部,這一下倒好,把莫琳踩得差點把內臟給擠出來,愣是咳出一口血來,抵著刀的手也順勢一軟,這也令她失去了保護自己的唯一籌碼。而斯誇羅的刀卻在距離她臉頰幾毫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莫琳手一軟,將兩臂攤開躺在地上喘著氣。好歹算是撿回了條命。這男孩也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小魔鬼,剛認識就用這種方式打招呼,簡直是常人都無法理解。而這傢伙下句話一冒出來,就差點令她再噴出二兩血來。
「你怎麼看起來軟綿綿的?有沒有認真和我打?」
「你能指望七天不吃飯的人認真到什麼程度?」
「切,難怪感覺你攻擊都沒什麼力道,但從你反應力上看卻沒有那麼弱。」斯誇羅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依舊用不屑的眼神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裝死屍的莫琳,不滿的咂了咂嘴。一瞬間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麼晚,又人生地不熟的,這傢伙準備到哪兒去送死?」稍稍等了一會兒,沒見斯誇羅要回來的意思。莫琳緩緩地支起身子,盤腿坐在地上。這一回身子是徹底沒了力氣,整個軟塌塌的,連刀都沒有辦法拿起來。她心一橫,乾脆又躺回地上呼呼大睡了起來,怎麼說睡眠也能補回點體力來。
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莫琳只覺得自己被什麼人狠狠的踩了一腳,腹部一陣難受,猛地坐了起來,望著站在自己身側的影子,不滿的說道:「你謀殺啊?!」
只見斯誇羅手裡抓著一隻野生大兔子,旁邊的火已經被升了起來,他拿刀滿臉囂張的指著莫琳的鼻子吼道:「Voi!死女人,我告訴你,給我吃吃飽再和我打一場。」
「什麼?」
「我說你啊!!!吃飽了之後和老子再來打一場!」斯誇羅被莫琳這一臉蠢樣弄的煩躁了起來,接著又補充了一句,「不要再讓我重複第三遍。」
「啊?啊……」莫琳仍舊有些呆滯,她看著斯誇羅暴力卻意外嫻熟的將那隻兔子插.進了一根細長的樹枝裡,架在火上烤了起來。細看才能發現,除了這隻兔子以外,火的旁邊還倒插著一根樹枝,上面插著的是一條巨大的魚,看起來烤的已經差不多了。
這森林這麼大,也沒看見什麼大型的湖泊,兔子就不說了,但這條魚是從哪裡變出來的?況且這還是條海魚。
不帶任何的思考,莫琳從魚身上拔下一塊肉來塞進嘴裡。「唔,味道不錯,你學過燒烤?還是說餓太久吃什麼都好吃的關係?」
「Voi!!死女人你還真是不客氣。」看莫琳一點猶豫也沒有就從自己的魚身上拔下一塊肉來,斯誇羅愣了愣,很快恢復了原狀。
「是你自己說讓我吃飽了和你打一場的。」莫琳一邊嚼著魚,一邊拿起斯誇羅手邊的水一股腦的灌進喉嚨裡。「不過,你明明剛剛從天上掉下來,怎麼能逮到這種東西?這森林的兔子啊野獸啊動作都特別的敏捷,我幾乎逮不到。」
「我從小就在這種環境下訓練,早就習慣了。就算是不熟悉的森林也不成問題。再說了,不要把我和你相提並論。」
「小時候?你是野人?!」莫琳稍稍想了一會兒,繼而面露驚訝的神色,抱著魚肉的一口水順勢噴在了對面男孩的右臉頰上。
「你才是野人啊渣滓!」斯誇羅被莫琳這一舉動弄得惱火了起來,迅速的抽出刀一下甩在距離莫琳不到幾毫米的位置,而她也能夠感到自己的手臂被削掉了一小塊肉,血又源源不斷的湧了出來。
「都說了讓我吃飽了在和你打,你怎麼現在就下手了啊。太不將信用了,一點仁義道德都沒有……」
「你要在多嘴一句我不會再給你和我打一場的機會。死女人不要老子給你點顏色就開染坊啊!」
「得得……我不說了還不行嗎。」莫琳慌忙的擺了擺手,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而她面前的斯誇羅也抓起了放在一邊的刀,警惕的注意著四周的變化。
雖然微弱,但也能聽到一些聲音。那聲音有點像人將掉落在地上的樹枝不小心踩斷的聲音,而伴隨著那聲音的出現,逐漸逼近他們的殺氣也停在了原地,聽了好長一段時間在又開始逐步接近。
此刻的莫琳已經恢復了一部分的體力,她也不忙於將身側的刀子拿起,反倒是坐在原地閉著眼睛,似乎在試圖找到一些什麼東西。斯誇羅的刀已經完全拔了出來,在月光和火光的雙重照耀下閃的刺眼。他面前的莫琳就這麼靜靜的聽著,突然她一下子跳了起來,第一腳踩在樹幹上,緊接著一蹬,凌空跳舞一樣的轉了個身子,兩隻膝蓋就順勢壓在了從樹林裡突然竄出來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顯然沒有猜到竟會被攻擊,他的手一鬆,握在手中的刀也掉落在地上,被莫琳這麼一壓又一嚇,膝蓋一彎,差點跪了下去。而莫琳倒也不留情,雙腿的膝蓋緊緊的夾住了男人的頭,雙手抓在一個樹枝上,然後腰部用力一擰,就聽見一聲清脆的卡擦,男人的頭被不自然的扭了過來,整個頸部都被生生的擰斷了。
莫琳雙手沒有離開樹枝,用力的在男人身上一蹬,將那人的屍體踹到了他剛剛出現的樹林裡,繼而身手矯捷的跳回了斯誇羅的身邊,迅速的抓起刀。面前的樹林裡忽然傳出了一陣女人的尖叫聲,惹得兩人本就不太好的心情更加差了。
「啊啊啊啊啊啊!!!本多?!本多你怎麼了!!本多!!!」
「頭……頭……!!哇啊啊啊。」
「前面的到底是什麼人?不行,我不要去!!就算被餓死我也不要去吃這種人!!」
「吃人?」斯誇羅不解的歪了歪腦袋,繼而輕蔑的一笑,「你在用那男人的屍體警告他們?」
「算是吧。不想攤上什麼不必要的戰鬥消耗體力。」莫琳轉了轉手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個森林裡面有些和我一樣找不到食物的人會以吃人肉為生存方式活下去。雖然剛才不知道這群人的目的是什麼,但是父親和我說過,一旦感覺到極重的殺氣,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發制人總是對的。」
「說的不錯嘛!!!不管怎麼說老子一定要和你正大光明的打一場!」斯誇羅滿意的笑了笑,跳上了一個樹枝站定,繼而跳進了眼前的樹林裡。
接著就是一陣亂七八糟的尖叫求救聲和皮肉撕裂的聲音。
莫琳見狀,無奈的聳了聳肩。根據剛剛那個男人給她的感覺,這群人不是什麼強大的對手,不過是仗著人多勢眾。斯誇羅這樣的身手,不需要太久的時間就能全部解決。反正就算不死在他的手上,沒幾天這群人也會在自相殘殺下全數死亡,還不如死個痛快。
正如她所預計的那樣,沒幾分鐘斯誇羅就粘著一身的血默默走了回來。他看起來有些疲憊,想來也正常,這個年齡的孩子能夠一個人對付那麼多個成年人,不累到是真的奇怪了。他舒舒服服的呼了口氣,繼而一臉挑釁的看著莫琳,說道:「不過,我的宗旨不是什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凡是向我宣戰的人,不論他用的是什麼方式,有心也好無心也罷……全部——殺無赦!!!」
「你是在變相告訴我,我會死在你手裡嗎?」
「悟性不錯啊!」
莫琳無辜的眨了眨眼,「那我會盡力打敗你來保命的。」
作者有話要說: 嚶,謝謝我們家親愛的七仔、暝子、龍妮純熙、霧草在剛開坑的時候就留下了你們爪印
好感動QAQ
=333333=
☆、chapter 3
被莫琳這麼一說,斯誇羅自然是不高興的,但他也沒做什麼反抗。現在的他累得很,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醒來之後再研究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鬼事情。整件事情都發生的太過突然,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這個女人砍飛了。
恥辱。絕對是這五年來劍士生涯的恥辱……
在遇到剛才那群不知好歹的傢伙之前,他本以為是莫琳這傢伙品味奇怪,穿著他從未見過的裝束。但後來才意識到自己才是真正奇怪的那一個人,這裡的人們著裝普遍都是簡單甚至有些寒酸的和服,而他身上的卻是T恤與休閒褲。這個世界顯然不是他原本所生活的那個世界。到底要怎麼回去?——成了他現在必須要解決的問題。
話又說回來,莫琳這個女孩是個少有的大胃王,除了那條魚被她吞了一半,整隻兔子也都被她吞進了肚裡。鬧得斯誇羅都對這個女孩子產生了少有的崇敬感——當然只是在食量上。俗話說的好,食量驚人的女人都是可怕的。想著想著,意識逐漸模糊了起來,沒過多久就進了夢鄉。
見斯誇羅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莫琳輕歎了一口氣。雖說她現在也累的半死,幾乎睜不開眼睛,但是在這林子裡若是完全進入睡眠的話實在是太過危險了。就當是感謝斯誇羅願意和她分享食物的謝禮吧,兩個人裡面總要有人守夜,莫琳這麼想著,繼而重重的扇了自己一巴掌,睡意全無,但很快的她又覺得有些睏倦,奇怪的是,過去她從未這麼睏倦過。就好像是被人可以下了迷.藥一樣。
她警惕的將整瓶水一股腦的倒在頭頂,算是清醒了些,晃了晃腦袋才意識到這塊地方有些蹊蹺。若不是被父親的訓練強化了五感,她或許還聞不出這淡到幾乎沒有的味道。這香氣與森林中的樹葉味道有些相像,但卻沒有該有的泥土氣息。
父親和她提到過這種迷香,這是只有他們村莊能夠製造出來的迷香,利用特殊的花草在一起磨成粉末,繼而與曼陀羅花一起煎煮,揮發成氣體之後儲存在瓶子裡備用。然而,這種迷香一般只有大夫會制,通常用於給有需要的病人進行最基本的麻醉。
只是這種迷香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除了那群討厭的傢伙之外還有人在對他們虎視眈眈?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又好像不是那麼貼切……
莫琳將手中的刀又握緊了一些,從包裡摸出一個小瓶子,裡面有些細小的粉末。她小心翼翼的用手指稍稍沾了一些出來放進嘴裡。這藥是從母親那兒偷學來的,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解了這迷香的效用。繼而她又站起身子,將一些粉末抹在了斯誇羅的鼻子下方,這時候把他嘴巴掰開說不准這傢伙會狠狠地咬上她一口,還是稍微穩健點好。
做完這一切之後,莫琳才坐回原位調整了一下身體的位置,靠在樹幹上裝睡。沒一會兒,她就等到了那個散發迷藥的人。這人走的很慢,因為閉著眼睛,一時之間也無法判斷他是男是女,但從腳步聲上能夠聽出他是朝著莫琳的方向走過去的。
只是千分之一秒的停頓,莫琳忽的抽出刀子,一下就跳了起來撲在了來人的身上,對方被莫琳這一舉動嚇了一跳,又好像是沒有要準備攻擊的樣子,軟塌塌的摔在了地上,而莫琳手中的刀子也順勢架在了他的脖子前面幾厘米的地方。
「莫——莫琳!是我啊!小姑娘家家怎麼和你老爸一樣的暴力!?」熟悉的聲音從身下的影子上傳來,莫琳稍稍茫然了一下,藉著火光,她才看清了這個男人的整個臉頰。這人身上有許多零碎的傷口,有著一頭白髮,分明的是一張年邁的臉。忽的一下子,莫琳從這個男人的身上跳了下去,眼眶裡逐漸漫出了淚水來,扔下刀子又是一撲,帶著哭腔的叫喚著:「外公……!!」
「好孩子,怎麼就哭了呢。」男人摸了摸她的頭髮,慈祥的微笑漫上臉頰。
「爸爸他……」說道自己的父親,莫琳原本的抽泣瞬間演變成了肆無忌憚的嚎啕大哭。想必這些心酸的眼淚在她的肚裡已經憋了很久了。她嘗試了很多次,但終究沒辦法把「死亡」這件事情說出口,而她的外公也表示理解的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我知道。昌吉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要不是我碰巧外出採藥,估計也在這場海嘯裡丟了性命和他一起西遊去哩。」說到這裡,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沒想到這一趟海嘯,竟把村莊折騰成這幅樣子。」
哭了一會兒,怕還是沒哭夠,但莫琳還是收住了眼淚,不解的歪著腦袋望著自己的外公。
「本來這村子人人都很為他人著想的。怎麼會變成這樣人吃人——自相殘殺的境況呢。」
「人在被逼到絕路的時候,是最不可預計的。」莫琳歎了口氣,抱住了刀,算是找到了點心理寄托。「父親說過這句話……我原本沒懂,可現在算是完全明白了。」說到這裡,她忽然頓了頓,戳了戳自己外公的腰,問道:「外公,那個迷香是你放的嗎?」
「迷香?」老人的動作有了一瞬間的停滯,很快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你說那個啊,我看見這裡有火光,怕又是什麼吃人的傢伙在這裡集聚,可我又要去前邊的河流打些水喝,只能靠著以前製造的迷香,來熏一熏,沒想到熏著的竟然是你們……不過,莫琳,那小男孩是誰?看起來不像是村子裡的孩子啊。」
莫琳自然是知道外公所說的人正是中了迷香在身後呼呼大睡的斯誇羅。但若是說出真正的事情經過,這把老骨頭死腦子一定不會相信,指不準以為她被迷香迷壞了腦子在胡言亂語。想了一會兒,她隨意的編了一個自己都有些聽不過去的謊言忽悠了一下,見外公也沒要在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才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莫琳,好在你還活著。」老人的灰灰的眸子裡是滿滿的憐惜,他又伸手摸了摸莫琳的髮絲,重重的歎了口氣。「這林子大的很,我這老骨頭也算是能在死前派上點用場了。」
「外公?」
「只要走出這林子,就是另外一個村莊了。我們村子裡有很多人都已經住到那裡去了。你還小,況且也只跟著你父親走南闖北的亂跑,肯定是不知道的。我們這村子和村子之間的關係特別的要好,一旦除了什麼事情也不會棄別人於不顧,只要走出這林子,就有活路。」
「我知道。」莫琳默默的點了點頭。但她說的並不是知道自己外公說的這件事情,而是知道自己只有向前走才有可能活下去。停滯不前的話,等待她的不是餓死就是渴死,之後就變成一具乾屍,千年之後又變成一堆可以用的煤炭……
「我知道這林子的大體結構,只要不碰到那些吃人的喪心病狂的傢伙,就沒什麼事。」
「沒事的,外公,我會保護你的。」莫琳溫柔的笑了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而後者卻是先愣了愣,繼而勉強的笑了笑,不再說話。
這份沉默就一直延續到第二天的早晨。莫琳是被外公輕聲喚醒的,此時的她正安靜的躺在外公的懷裡。沒想到,本以為這回是一場無眠的夜晚,卻反倒是睡得格外踏實。但原本在一旁睡覺、一副一定要找她決出個勝負的斯誇羅卻不知去了哪裡。
莫琳疲憊的揉了揉眼睛,「斯誇羅呢?」
「斯誇羅?」
「就是昨天晚上睡在那裡的男孩子。」
「唔,我也不清楚,醒來的時候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怎麼可能呢……」莫琳摸著下巴猶豫了一下,「那傢伙沒理由就這麼離開的啊。」
老人見莫琳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只好自顧自的收拾起了東西,一邊收拾,一邊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先出發吧,要遇到的話肯定會遇到的。在這裡多加停留並不是什麼安全的決定。」
「唔,好吧……」莫琳點了點頭,將刀子背在了身後,又朝後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
「很重嗎?」老人忽然間問道。
「啊?什麼很重?」
「你的刀子啊,看起來很重的樣子,重的你眉頭都皺起來了。要不要我幫你拿?」說罷,老人便抬手用拇指按了按莫琳的眉心,這一下不按還好,按完之後莫琳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她忽然朝後退了一步,雙手捂著額頭,「哇啊,外公你用的是什麼力啊,還是手指上沾了什麼刺兒?按得我好疼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是穴位的按壓,能夠緩解壓力和緊張的。瞧你這小傢伙,小小年紀就一副經歷了多大的事情一樣,沉穩的一點孩子氣也沒有,根本就不可愛。」
「我是個武士!不需要可愛這種東西啦!」
「好吧,我說武士小姐,老衲看你這刀子重重的樣子,需不需要幫忙?」
「不了。」莫琳搖了搖頭,將刀子朝上面提了提。「這刀子是父親在被捲走之後,我在一片廢墟裡發現的。這刀子父親以前從不離身,說是這與武士的靈魂息息相關,離開了身子就好像是靈魂離體了一樣,所以什麼情況下,都不能拋棄刀。雖然重,但我也必須自己背著——這是父親的意志。」
聽莫琳這麼說完,老人無奈的笑了笑,便再也不說什麼。他知道這小妮子是絕對不會把刀給他背的了,也只好作罷。
一陣風吹過,吹得樹林間的樹葉沙沙直響。一個影子在距離兩人一兩百米的位置停了下來,巧妙的利用了樹葉隱藏起了自己的身子,手中的刀在穿越樹林的陽光照耀下,閃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作者有話要說: 莫琳是個孩子,看見親人哭了應該是正常表現。
過去日本整個國家的風氣我在上一張也提到過,是屬於好客而熱情類型的。
即使自己再窮,也會非常熱情的對待每一個來訪的客人和朋友。
所以這村子與村子之間的交流也是屬於正常的。
但心態如此平和的也只能說是大部分,而不是全部。
☆、chapter 4
早上的森林霧氣很重,幾乎看不見周圍的情況。莫琳越走越慢,步子本就邁的不大,很快就給自己外公丟在了後面,最後還要用小跑的速度跟上他。然而從跟著自己的外公漫無目的走開始,她就覺得身邊總有一股強烈的殺氣跟著他們,但外公走的很急,絲毫沒有停頓下來判斷殺氣方向的時間。但只要對方不出手,她也不需要浪費體力,況且現在的體力也已經到達極限了。
「外公,你確定是往這裡走嗎?」莫琳忽然間停住了腳步,身子有些軟,越走就越覺得身上的刀子越來越重,最後重到她竟有些背不動了。只好卸下來握在手中,偶爾作為一個支撐物來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是啊。是這裡……」老人忽的停住了步伐,將所有的東西都放在了地上,眼神忽的有些冷淡。「就是這裡。莫琳,你累了吧,先休息一會兒吧。」
「嗯?嗯……」莫琳乖乖的點了點頭。她看得出外公的古怪,但並沒把這個異樣放在心上。她的確是很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林子裡走太急,無意間被什麼毒蟲子咬了一下,越往前走身子就越沒有力氣,好像下一步就會摔倒在地一樣。她晃了晃腦袋,接過外公遞過來的水灌進嘴裡,這水很清涼,應該是在前幾天她看見的那條小溪裡灌的水。但喝下了半瓶水的她神智越發的恍惚。「外公,我感覺身子怪怪的。」
「怎麼了?」老人銀色的眸子裡劃過一絲的憂慮,連忙起身走到莫琳的身邊,將她手中的刀子拿下放到一邊,抓起她的手迅速的把脈。「沒什麼,可能是你前些日子神經太緊繃了。」
「啊……這樣啊。」莫琳忽然間瞇了瞇眼,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外公看上了好幾秒,輕歎了口氣,才挪開視線,淡淡的說道:「外公,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唔?沒有啊,怎麼這麼說?」
「母親的製藥功夫都是你傳授的,況且你也是村子裡有名的大夫,你給村裡人提供的藥材效果都很顯著,母親告訴我這是因為你習慣性的在煎的藥裡加重某些藥材的份量,毒性增加,以毒攻毒自然好用。所謂是藥三分毒,你不僅精通製藥,在製毒方面也是一流的吧?」
「的確如此,不過怎麼突然說這個?你這小丫頭片子對製毒感興趣?」
「怎麼會。」莫琳輕咳了一聲,老人迅速的遞上了水瓶子,卻被她輕輕地推開,黑色的眸子裡有股說不出的陰鬱與失望。「我既然聞得出,就說明昨天那個迷香你是下了重手的,若我沒有服下母親制的解藥,現在應該早就昏迷不醒了。」
「莫琳,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在我身上下毒了吧?為什麼這麼做?」莫琳雙手彎曲撐在腿上,呼呼的喘著粗氣。老人對她的問話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只是重重的歎了口氣,繼而點點頭,算是默認。他從未想到過自己的孫女竟會如此敏感。他沉默了很久,才緩緩張嘴:「怎麼說呢,哎,不愧是昌吉的女兒。我一直很反對你母親和他在一起,因為這個男人太恐怖,無論是內心還是身手。我本以為你不會察覺的,因為再怎麼說你也只有五歲,連基本的自我思考能力都沒有……是我太大意。」
「我豈止五歲?我的年齡比你還大啊。」
「什麼?」
「我是帶著記憶投胎的武士。」
「誒?怎麼可能?!」
「騙你的。」莫琳「噗——」的一下笑出了聲,接著意味深長的說道:「外公,你其實真的很好騙。」
「是啊。你外公的確很好騙。」森林裡忽的傳出一個從未聽過的陌生聲音。莫琳下意識的想要抓起手邊的刀,卻發現這刀已經落在了距離自己很遠的地方。聲音的主人此刻已經來到了自己面前,他是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中年男人,微胖。身後還跟著好幾個與他身材相似的男男女女。
其中一個女人一臉媚笑的撿起她掉落在一旁的刀,放在手中轉了轉,一個不穩掉在地上。「哎呀,不小心掉了呢。這刀子真重。不知道這小妮子哪來的力氣。」她的反應很大,彷彿是看到寶貝掉地上摔壞了一樣的緊張。假心假意的抓起刀子拍了拍上面的泥土,看著莫琳,冷冷的說道:「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做什麼?你看,這刀子上都是灰了,幫你拍掉點也好。啊不對……是幫我的刀子拍掉點灰才對。」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的刀!」莫琳被她的舉動和語言徹底激怒,一個起身,原本就沒什麼力氣的雙腿又是一軟,重重的摔在地上,竟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喲,瞧你激動的。就算是看到我們也不用行這麼大禮啊。再說了,我又不會虧待你的刀子。只不過是轉個手而已,反正你這小妮子也活不了幾天了,不如把這些東西都給我們算了。這樣不僅僅是你的身體能夠派上用場了。」
「你們想幹嘛?」莫琳緊緊的咬著下唇,努力的將自己的身子支撐起來,緩慢的挪動到自己的包旁邊,摸出了一小瓶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吞了下去。
「死老頭!她吞了什麼東西?!!是不是解藥!!哎呀!!瞧你怎麼這麼大意,她要是被解了毒這還得了?!!你這個死老頭真他媽的沒用!!!」拿著莫琳刀的女人忽然間暴跳了起來,尖銳的聲音穿過每個人的耳膜,震得內部嗡嗡直響,恨不得一個如來神掌拍死她,拍得她嘴巴歪掉再也叫不出聲。
「不好。」莫琳的外公反應顯得比那女人還大,他趕忙的跑到莫琳身邊,掐著她的喉嚨說道:「哎呀,我說莫琳你怎麼這樣啊!再怎麼樣也不能吞這藥啊!」他顯得很著急,恨不得直接伸手將這藥丸子直接摳出來。
這藥丸是莫琳父親在緊急時刻用的,除了莫琳的母親之外幾乎沒什麼人懂得制解藥,這毒蔓延的很快,但不會很快的死亡,只會將身體的各個感覺器官都麻痺掉,要做什麼都緊靠自己的意志。這藥是莫琳母親自己製造出來的,連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這下倒好,把莫琳騙來這裡他已經很內疚了,這姑娘竟自己吞了毒藥,看樣子是那囉嗦女人激怒了她。
「臭老頭你倒是說話呀!!!!」
「沒用了。她吞的是毒藥。」
「毒藥?會不會蔓延?要是我們吃了他的肉,會不會也因此中毒?這可怎麼辦啊?」女人一下子急了,直拿著手中的刀子亂晃,這一晃將領頭的男人晃的一陣煩躁,一拳頭重重的掃了過去,將女人打到在地上。「他媽的你這娘們兒怎麼這麼煩?!少說點會掉塊肉啊?!真他媽應該把你先煮了吃了,還省老子事!」
「把刀子還我。」莫琳忽的站起身子,一把推開蹲在自己身旁的老人,冷冷的說道。
「不是說中毒了嗎?怎麼還站得起來。」
「沒用的。沒用的……」老人不斷的搖晃著腦袋,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這幾乎是同歸於盡的方式。我下的毒現在已經被她吞下的毒給克制了。」
「克制又怎麼樣?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人還打不過這麼一個小鬼?」男人朝後面的人打了個手勢,同時說道:「別小看我們。」
莫琳敏捷的閃到一邊,男人撲了個空,手中的刀子直接砍進了泥土裡,還沒有拔出來,就被莫琳狠狠地踢了一腳,一個不穩摔在地上,刀子反倒是插得更裡面了。眾人見狀都忍不住朝後退了幾步,就在這個空隙,莫琳縱身一躍,拔下了一根細長的樹枝,直直的朝還拿著她的刀子的女人那裡衝過去。還未等對方反應過來,樹枝就已經狠狠地扎進了她的額頭,繼而就是「撕拉——」一聲的開裂聲音,血從女人的臉頰上不斷的冒出,很快就蓋住了她的整張臉。她慘叫的扔掉了手中的刀子,捂著臉頰在地上死命的打滾。
莫琳這一下下手非常狠,完全沒有要手下留情的意思。傷口從女人的額頭右上方,劃過右眼,一直延伸到下巴的位置。眼皮已經完全被劃破,甚至能夠看見還有一條口子的眼球。甚是嚇人。
「這這這這——這根本就是瘋子啊!武士昌吉是個瘋子,他的女兒也是個瘋子!」其中一個人忽的朝後猛退了幾步,拉開了自己與莫琳的距離。
「別怕。」領頭的男人終於將刀子拔了出來,說道:「就算她是昌吉的女兒又怎麼樣?我們人多一起上,我他媽就不信這傢伙有三頭六臂!」
眾人點了點頭,迅速的圍成了一個圈,將莫琳圍在了正中間。莫琳咬了咬牙,抽出刀子,閉著眼睛。一個身形稍顯瘦小的男人第一個撲了過來,莫琳一個轉身將他砍飛了出去,但身體限制,反應仍舊不快,後方的胖子忽的衝上來將她連人帶刀撞翻在地,壓在下面,怎麼也動不了。
莫琳被壓的有些喘不過氣,這胖子也不知吃了些什麼東西長大的,身子上的肉結實的很,光是這麼一壓,她就覺得自己的內臟都快被他給壓癟了。
就這麼一下子,莫琳瞬間從優勢轉為了劣勢。還沒想要下一步該怎麼辦,只感覺身上的重量憑空消失,繼而就是耳膜的一陣強烈的振動。
「Voi!!!!死女人不是說好了和我打一場的嗎?!勝負還沒分出來別給我死在這些渣滓手上。那副沒用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讓我想像一下被那種胖子壓一下該有多麼的苦逼……
其實我在糾結。5歲小毛孩ABCD都搞不清- - 這這這麼強大的能力有點坑
不過啊,想來著也是二次元……是吧 = =【滾
☆、chapter 5
「斯誇羅?」莫琳轉了個身子,揉了揉胸口。「你去試試又中毒又被那種和豬八戒他嫂嫂一樣重量的怪物壓一下。保準你沒力氣叫那麼響。」
「死女人,我是來救你的,你怎麼這麼說話?!」斯誇羅一出手就砍飛三個中等身材的男人,他比莫琳下手還要狠,刀刃在對手的腹部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如果此刻有人願意把那傷口掰開看看的話,也許能夠看見他們腹腔內部的某些器官。不過應該沒人會無聊到做這種事情。
莫琳對此並不在意,聳了聳肩,用刀背將一個人砍飛出去好幾米,眼前的情況根本就無法再和斯誇羅對上話,她轉了個身,跳上自己剛剛用來支撐身體的石頭,緊接著又蹬了一下腿,整個人在空中翻了個身,像個猴子一樣的單手抓住了一根樹枝,想用之前對付那個叫本多的男人的方法對付其中一個最厲害的角色。但她早已忘了自己中毒的事情,手臂一軟,直接掉在了那人的面前。
對方本就是亡命徒,見莫琳自己不穩掉落在了地上,詭異的笑了笑,抬起手中的刀子就往下砍去。莫琳這一下算是摔的七葷八素,那種感覺就和閒著沒事站桌上卻又一個不當心結結實實摔在地上的那種感覺一樣,整個人都懵了,根本就沒有力氣再去躲避這樣急速的攻擊。
斯誇羅此時正砍人砍得歡脫,無暇顧及摔在地上的莫琳。這下可好,那毒也算是白吞了。本想著在這群討厭鬼的刀下死還不如自己服毒死個痛快,結果上天還是不肯如她願,非要她被砍死。
正當莫琳無奈感歎自己不受眷顧的時候,眼前的男人忽的被一個影子撞的腳一崴,硬生生的撞在旁邊的一棵樹上。待她看清楚眼前人的時候,心裡的感覺就越是錯綜複雜。銀髮老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無聲的動了動唇,看嘴型似乎是在說「對不起」,但未等莫琳問清楚的時候,老人的後背忽的爆出了血液,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砍倒他的是那個領頭的男人。
看著自己的親人在面前被人砍殺,莫琳自然不會傻愣愣的倒在一旁看著,她猛地抬起頭,有些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男人,繼而將刀子忽的拋到空中用左手握住,朝上一揚,從邊上衝過來的男人從腹部的中間位置直直的拉了一條血口子出來到喉頭才停止。莫琳的眼睛始終望著領頭的男人,沒有絲毫的移動。這眼神看的對方愣了愣,忍不住朝後退了幾步,或許是覺得自己在這麼一個小毛孩面前感到膽怯實在有些丟面子,便又站回了原地,用刀子指著莫琳的鼻尖,挑釁的笑著。
「怎麼?瞧你那眼神。你外公死有餘辜,這老傢伙早該死了。要不是因為他知道你在哪裡,我們也沒興趣留下他。」
「你們在找我?」莫琳皺了皺眉。這些人的話前後不一,根本無法判斷真偽。如果只是為了尋找食物,根本不必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來找一個特定的人,不管怎麼說,他們的尋找實在太有目的性了。不過這些事情的原因與意義,她都沒有興趣。
遠處的斯誇羅好不容易解決掉了圍在自己身邊的討厭傢伙,剛想回過頭看看莫琳的情況,就與突然飛過來的人頭撞了個滿懷,腥臭的血液濺在他的臉頰上,有些還直接飛進了他的嘴裡。他無奈的吐出了一些夾雜著血液的口水,暴躁的看著站在遠處一動不動的莫琳。
莫琳這個女孩第一眼看上去纖瘦無比,沒什麼能耐,但發起狠來,目標永遠都是對手的脖子,不是砍了之後踢飛,就是直接硬生生的扭斷。好像對她而言迅速的解決掉對手,讓他們趕緊組團去西遊,減少一切麻煩是最佳的行事方法一樣……但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斯誇羅就在這樣想吼卻吼不出的狀態下默默看著眼前這個紅頭髮的小女孩忽的跪下,在銀髮老人屍體的前面重重的磕了個頭,一言不發的看了許久,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什麼,只是這麼傻傻的看著,好像這樣就能夠銘刻下一些自己不想丟失的東西一般。
不知等了多久,莫琳才緩緩的站起身。斯誇羅剛想說些什麼,就看見她忽的癱倒在地上。「喂!死女人!別給老子裝死裝暈!」
沒反應。
「再裝死老子現在就把你砍成生魚片當飯吃!」
還是沒反應。
「Voi!!!!你他媽給老子醒醒?!!!」
怎麼叫都沒反應。
斯誇羅皺起眉頭,直到現在他才想起莫琳吞下了一種奇怪的藥丸這件事情,現在這情況應該是藥丸起了作用,他忽然開始納悶這女孩怎麼他媽的這麼蠢呢?哪有人還沒戰鬥就先服毒的?這種白癡還是讓她早點去見她爹爹比較好。可斯誇羅轉念一想,猶豫了。
把這個傢伙就這麼扔在這裡自然是不行的,他們倆人之間還有一場決鬥沒完成呢,在此之前這個女人怎麼著都是不能死的,除非被他砍死!
最終,斯誇羅權衡再三做了一個決定,他長長的歎了口氣,將莫琳背在身上,還沒走上幾步,就忽的的停下,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週遭的聲響。一個穩健的腳步聲正在一點點的朝他們靠近,氣息上感覺和剛才那群人並不同,但也不能說一定是善類(其實如果把斯誇羅拉出去,也不會有人認為這個可以隨意砍人的孩子是什麼善類的)。
他重新將莫琳放在地上,緊握手中的刀子,注意著身邊任何細微的變化。等了一會兒,才看見前方有個影子正在慢慢地朝他們走來。那人穿著一身素色的和服,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也不知這樣的裝扮在夏天會不會長出什麼痱子來。但斯誇羅顧不得去思考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他全神戒備了起來,但對方走到他的面前,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了很久,眨了眨眼,無辜的歪了歪腦袋。
「你拿著刀……是要對付我嗎?」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溫柔的笑了笑,問道。
「切。套近乎就不用了。」斯誇羅被這男人的態度弄得有些無奈,冷哼了一聲。
「嗯,想來也是。我叫吉田松陽。剛才在旁邊一點的地方採藥,聽到這裡的騷動就過來看看。沒想到……你們這麼厲害。」他看著斯誇羅和莫琳身後躺成一片的屍體,無奈的聳了聳肩。
斯誇羅手中的刀子稍稍向下傾斜了一點,算是解除了一點戒備。這個叫吉田什麼的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在他看來就是個文弱書生類型的角色。這樣的人應該對他們造成不了多大的危害。
吉田松陽見斯誇羅的刀子放下去了一點,笑容更深了一些,他緩慢踱步到莫琳的身邊,抓起她的手臂,搭了會兒脈,眉頭皺了皺。「她中毒了?」
「自己當零食吞的。」
「把毒當零食吞?!」
「有沒有的救?這白癡不能死。」
「辦法或許是有的。」吉田松陽看起來有些困惑,手指一直搭在莫琳的手腕上,閉著眼睛,大概維持了有一分鐘左右的時間,才緩緩放開,「不過需要在設備齊全一點的地方進行。在這裡肯定是沒辦法救的。」
「Voi!!你廢話好多啊!愛怎麼樣怎麼樣,煎煮蒸炸隨你便!!反正只要能幫老子把這傢伙弄的活過來就行。」斯誇羅不耐煩的將刀子塞回刀鞘裡,滿臉嫌棄的坐到一邊。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久,但是他已經差不多摸清了莫琳這個傢伙大致情況,起碼這個女孩是絕對不會輕易輸給毒這種沒用的東西的。
他還能夠回憶起莫琳對她外公說著「雖然重,但我也必須自己背著——這是父親的意志。」時候的堅定不移。在莫琳發現他們被下了迷香之前,他就已經隱隱約約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只是礙於沒有解決方法,只好屏氣,試圖讓自己少吸入一點這樣的迷香。好在莫琳身上有解藥,同時給他塗上了一點,在她撲到外公身上的時候,上唇的粉末也被斯誇羅全舔進嘴裡了,也是因為這一點,保持了清醒的狀態。否則,莫琳早就死在那群人手裡了。
「走吧。」在斯誇羅悶聲不響的時候,吉田松陽已經將莫琳背在了身上,朝斯誇羅打了聲招呼。「再往前走一點,就能出這片森林了。我……」他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朝後退了幾步,來到斯誇羅身邊,再次將莫琳放在了地上,抽出她死死抱在手中的刀,看到刀身的一瞬間,他愣了愣,但很快的擺好了防備的架勢,將斯誇羅一下攬到自己的身後。
就在這個時候,樹林裡面忽的跳下了無數個忍者裝扮的人,將三人圍在正中間,絲毫沒有縫隙足以讓他們逃脫出去。其中一個人上前一步,指了指莫琳,說道:「把她交給我們,不然的話,你們再怎麼認識路,也是走不出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寫這個故事大綱的時候,設了個很恐怖的人物關係,後來還是放棄了,選擇了一個稍稍簡單的設定。
開這個坑,有了這個設定,是為了能突出一種奇怪的反差【什麼】
銀魂在我眼裡,不論銀桑和娼婦多少次站在對立面,我仍舊相信他們兩人是相愛的!【滾
而黑手黨不同,黑手黨可以說是個只要強大,沒有友情羈絆的世界【彭格列是特例 = =
兩個世界,收到兩種文化熏陶的人湊在一起,必然會擦出奇怪的火化【怎麼全是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