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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犬夜叉)穿越犬夜叉》作者:多木木多【完結】

《(犬夜叉)穿越犬夜叉》作者:多木木多【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21131個瀏覽者
文案:

  犬夜叉一文中,看到最後,感動最深的,一個是桔梗,另一個是七人隊。

  本來都是死人,正確的三觀來說,死者塵歸塵,土歸土,不該再留戀活人的世界。也是為了告訴大家過去的就是過去的,不要再留戀的意思吧。我一直覺得高橋大神在日漫中對三觀把握的最正確的作者了。

  所以,想起了寫這個故事。既然我想要桔梗和七人隊活下來,那就不追劇情了。也同樣無法保證對原著人物的忠實表達。所以,請所有對原著有愛的讀者,不要來看這篇文。


內容標簽:靈魂轉換 穿越時空
搜索關鍵字:主角:林楓,神無,神樂。 ┃ 配角:奈落 ┃ 其它:其他。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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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群山之中,雲霧繚繞。

  犬夜叉正追著鬼女裡陶,她偷走了桔梗的骨灰,想來製造一個聽她的話的假人用來收集四魂之玉。

  「犬夜叉!!」一個身穿日本綠色校服的女生,緊緊抓住吊橋的索繩,驚慌的大叫。

  在她的前方,有一個騰飛在空中的身影。他穿著紅色的和服,銀色的長髮直到腰間,人類耳朵的地方豎著一對兒狗耳朵。他眼神兇惡。仿佛沒有聽到女生的叫喚。正全力奔跑在山崖上,他在岩石上一躍,可以縱飛起幾米高,身輕似燕。

  在女孩的身後跟著一個年約五旬的老婦人。她身穿上白下紅的巫女服,身背弓箭。雖然年紀大了,可目光銳利,堅定的跟在女孩身後,一步一步走在懸在深不見底的山崖間的吊橋上。

  「戈薇,慢慢走,不要管他。」她對女孩說。

  「楓姥姥。」女孩看向身後的老婦人,兩人前後照應著,慢慢在吊橋上移動。

  遠處,他們目標所在的地方,可以看到有一個仿若磚窯一樣的窯洞,豎起了三個煙囪,正在冒出白煙。

  ----------

  我躺在一個石頭一樣的地方,狹小,堅硬。好像我被包在一塊石頭裡。

  外面好熱,我像在蒸籠裡。可是躺著的地方又好涼。我算知道什麼是水深火熱了。

  這裡該死的到底是哪裡!!

  刷!

  一聲利器劃過空氣的銳響。

  鏘!!

  一個銀白色的利刃插到我額前的土殼上!我雙眼反射性大睜!這種兇器怎麼可以隨便亂揮!

  劈啪一陣脆響。包裹住我的殼子開始碎裂。陽光透進來,我眼前出現了一個老到皮包骨頭的,眼珠子像球一樣突出來的老婦人的臉。

  她桀桀一陣怪笑,她的手中握著一支長杆的鐮刀一樣的兇器。目測看來這就是剛才嚇得我靈魂出殼的東西。

  〔が目を覚ますか? Kikyo ?〕(穀歌翻的,有問題去找他。)

  前面一句聽不懂,後面那個聽起來好耳熟。

  Ki……kyo……?

  在不明白現在的情況之前,我的一貫作法是裝傻。

  這個巫婆一樣的老婦對著我又說了一長串的鬼子話。我茫然的看著她。最後她生氣了,一把扯著我的頭髮拉近以後觀察我的臉,我儘量保持鎮定,她可真醜。

  她把我推到地上,我才注意到我居然全身是光光滴!!

  混蛋啊……要是讓我知道這一切該找誰算帳……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老婦突然好像聽到了什麼讓她興奮的聲音,一臉不正常的紅暈,看起來好惡。她扔給我一身衣服,以與她的年齡不相稱的速度跑跳著離開窯洞。

  看來我剛才沒有反抗她是對的……這女人一定不正常……

  我扒拉扒拉衣服,勉強分清前後,穿上了以後,才發現不對。

  上身短款白衣,下面是鮮紅色的大褲筒的類似裙褲的衣服。

  這個衣服……是日本漫畫裡的巫女服!!

  Ki……kyo……

  桔梗!!!

  這個耳熟的名字的發音我太熟悉了!!!

  不會的……桔梗……那可是一個假人啊!!一個早已死去的,用墓土和骨灰燒制的假人。

  窯洞外傳來一個尖銳的,年輕的女子的聲音。

  〔少し待ちます!!あなたは底に著いてどんな幽霊をやっています!!〕

  鬼子話,聽不懂。

  我忐忑不安的走出去,看到一個更眼熟的人。說熟,其實我認識的是她身上穿的衣服。與這個鬼一樣的老女人和我身上穿的明顯古代的衣服不同,她身上穿的絕對是現代日本學校的水手服。

  綠色的水手服。

  她身上綁著繩子,躺在一個石棺中。

  看到我走近她,她可能看清了我的臉。見鬼一樣的表情浮現在她臉上。

  然後,那個老女人不知道做了什麼,那個女孩開始很有精神的跟她吵架,兩個人相互吼叫。

  我鴨子聽雷一樣呆呆坐到一旁。

  這件事給我的打擊太大,我需要時間消化。

  這絕不是投胎……沒有人會投胎到一個活死人的身體中……這是穿越……為什麼會這樣……桔梗的人生有多悲慘,我全都知道……

  我為什麼會遭遇到這樣的事……

  〔Ka gou mei!!!!!〕

  一聲仿佛可以直達我的心底的呼喊響徹天地間!!

  我完全沒有辦法控制我的反應,我轉過頭去看。一個身影撞入我的心底。

  火熱的身影,暴發的力量,永遠怒氣衝衝的表情。銀髮,尖耳,紅袍。

  「Yi……nu……ya……xia……」我說。

  接著馬上被脫口而出的名字深深嚇住。

  他看到我,像是被雷劈到。目瞪口呆。

  我的表情好像還無法控制好,我知道我的表情還是呆滯的。我與他對視。

  這一眼,像等了百年。

  ------------------

  那老女人的力量發揮作用了!戈薇躺著的石棺上冒出沖天的白光。

  我想起了動畫中的場景。在這裡,我身為桔梗會得到戈薇身上的一半靈魂,這樣我才能行動,然後,我會與犬夜叉打鬥,再然後,我會跌落懸崖。

  不能這樣發展。

  在故事中,不管戈薇跌落懸崖多少次,犬夜叉每一次都毫不遲疑的一同跳下去。

  可是,桔梗出現的這一次,他只是呆呆的看著她落下去。

  君既無情我便休。

  我不是桔梗。剛才的感情波動,就算是桔梗留在我身上後遺症。我一定可以克服的。我是我自己。

  我是……

  我是……

  誰?

  想不起來!!

  我一下子蒙了!

  呆呆的拼命回想。不去管現在外面打成了什麼樣子。

  不知道我發了多久的呆。

  一個老人的手試探的靠近我。我抬起頭,我認得她。楓婆婆,桔梗的妹妹。這個慈祥的老人正一臉懷念擔心的望著我。

  可我不會錯認。她的眼神裡有著戒備。

  我記得,她認為已經死去的桔梗不應該再留在這個世上。只有給桔梗解脫才是真正救了她。

  可我不想解脫。

  我的眼角一瞄,那邊犬夜叉已經解決了那個醜惡的老女人。我記得那個女人是想控制桔梗來搜集四魂之玉的。

  解決掉最好。

  我把注意力轉回到楓婆婆這裡,對著她,我綻開了一個最天真最善良的微笑。

  然後,眼前的人全呆了。

  ---------------

  「這是怎麼回事?!」犬夜叉暴怒的踢著門外的大樹。大樹一陣抖動,簌簌落下不少葉子。

  「犬夜叉!」楓婆婆嚴肅的叫他。與他一起看向坐在屋中的桔梗和戈薇。

  戈薇正在一字一句的教桔梗說話。

  他們從裡陶那裡帶回了復活的桔梗,可這個桔梗與以前完全不同了。連怎麼說話都忘記了。

  而且,言行舉止也完全不一樣了。

  犬夜叉想起桔梗看著他時的樣子,淡淡的友好的微笑。他從來沒有在以前的桔梗那裡見過的微笑。

  他惱怒的又狠狠踢了一腳樹幹。

  這不對!!

  桔梗……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糾結的感情在他胸中翻湧不休。當他看到桔梗出現在那裡時,他並沒有期待見到這樣的一個桔梗。

  桔梗……桔梗應該對他……應該對他說點什麼……

  楓婆婆看著屋中坐著的桔梗姐姐。五十年過去,她卻還是十幾歲的模樣。就像從回憶中走出來一樣鮮活。

  但真正的桔梗姐姐已經死在五十年前了。

  這一個……連記憶都沒有的……空有容貌的桔梗姐姐……

  ---------------

  跟著他們從山裡回到村莊,一路走來,一些還記得桔梗的老人並沒有見鬼一樣的對著我害怕,而是充滿懷念和信任的跟在我們一行人身後,用誠摯純樸的感情來對待我。

  比起一直帶著戒心來看待我的犬夜叉和楓婆婆,戈薇和村人反倒更令我感到放心。

  而在當時裡陶想將戈薇體內的靈魂移送到我身體中來,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已經在裡面的原因,屬於桔梗的靈魂沒有出現。就這樣,驚異的裡陶被憤怒的犬夜叉一擊殺死。

  而一句話也聽不懂的我,就跟著他們回到了村莊。

  由於我是真的聽不懂他們說的鬼子話,戈薇就決定先教我學會基本的對話,才說起去找四魂之玉的事。

  當犬夜叉和楓婆婆在外面爭執時,戈薇不時被他們吸引走注意力向外看。而我雖然聽不懂,不過原本就對他們有所瞭解,對他們爭執的事我也可以猜出十之八九。

  我並沒有很多的想法。對突然遭遇到這種事情的我來說,對桔梗的身世的瞭解,對這個故事原本的結局的瞭解就是我最大的依靠。

  什麼四魂之玉,世界和平,全都不重要。

  我並沒有那麼偉大。像原本的桔梗那樣,懷抱著慈悲去愛著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可她微小的,只屬於她自己的唯一的愛,卻那麼快的就離開了她。

  犬夜叉要愛誰就愛誰。與我無關。我只要在這個世界上平安的活下去就行了。

  奈落嘛……有犬夜叉去對付他。

  四魂之玉,交給戈薇。

  我現在的身體是陶土燒制,用桔梗的墓土和骨灰當做原料。製造我的裡陶已經被犬夜叉給殺了。也就是說,不可能有什麼人還會這一手,最少從原著裡沒有這樣的人才存在,我可以說沒有後顧之憂。在這時我完全忘記了還有一個裡陶的養女會在以後出現。

  總的來說,我也算是到達了長生不老的境地。陶土燒制的身體只要好好保護,用個千兒百八年應該不成問題。我也沒有吃喝拉撒的問題。

  所以,我絕對不會讓自己落到原本的桔梗那樣悲慘的境地去!不會糾纏在犬夜叉的身上,不會付出一切卻只落得那樣一個下場!我要有自己的人生!我要活得很好很幸福!要有新的只愛我一個人的愛人!要長長久久的活下去,絕不會輕易犧牲掉自己。

  打定主意,不管外面吵鬧不休的他們,我繼續背單詞。鍋怎麼說來著?

  ---------

  自從我開始學會說話,可以進行基本的溝通的時候,楓婆婆就立刻開始訓練我的巫女的能力。

  但萬分令人失望的是,我「沒有一點巫女的能力」。在這時楓婆婆有段時間懷疑我的來歷,畢竟是陶土燒的假人,如果附身上去的不是桔梗而是別的孤魂野鬼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嗎?

  我當然也很想讓她得出這樣的一個結論來啊……當個平凡人而不是當桔梗那是多麼幸福的啊。

  但苦於我現在的「失憶」狀態,實在沒有辦法為我不是桔梗提供最有價值的保證。要是我現在來一個回復記憶那就需來說出我的來歷,就算我可以編造一個來自現代的人的故事來取信他們,要說這真不難,有戈薇在,我可以說出七八十種現代的事來證明身份。

  但重點在於,一旦我不是桔梗了,做為一個上錯身的孤魂野鬼,身為正牌女巫的楓婆婆會不會直接以正義的身份把我打個魂飛魄散?美其名曰:超度。至於超度後我到底是消失了還是成佛了,實在沒有一個人可以以負責任的態度給我一個負責任的答案。

  在再三的慎重考慮下,我保持沉默。

  而楓婆婆在對我的身體進行了一系列的審查之後,基本包括念經給我聽,帶我去焚香之類的。非常沒有把握的承認,雖然我的表現不太像桔梗,但她實在是沒有把握說我不是桔梗。而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她就下不了決心把我人道毀滅。

  畢竟,以前的桔梗沒有像我這樣的快樂過。

  當我抱著村子裡的肥貓揉搓,抓著村裡的小狗娃玩的不亦樂乎時,常常可以看到,楓婆婆用一種悲憫的欣喜的目光注視著我。

  所以,結論就是,在裡陶施法的時候,出現了某種偏差,最可信的解釋就是桔梗的力量太過強大,而裡陶無法駕禦得了這種強大的力量,導致在燒制我這個假人時,出現了大量的本源的力量的流失。直接結果就是:燒出了一個失去力量,失去記憶,失去很多很多的桔梗。

  這個結論,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承認。

  所以我不穿巫女服改穿和村女一樣的和服,把頭髮辮成兩條小麻花辮子,天天抱著村裡的肥貓不鬆手,他們都以一顆寬大的心接受了。

  但出於對桔梗本身的盲目的信任,在找尋四魂之玉的旅途上,還是加了我一個。

  之後出現的七寶,珊瑚,彌勒,大家也在聽到桔梗威名的同時友善的接受了我這個假人。

  雖然我基本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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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個荒廢的城中,城中最高的閣樓的一間斗室中,坐著一個披著長黑髮,頹廢的,高傲的青年。他穿著黑色的和服,沒有系腰帶,露出前胸。盤腿坐在榻榻米上。

  他面前坐著一個身穿白衣,赤腳,白髮的小女孩。女孩雙手舉著一面古鏡,鏡面混沌。

  他輕緩的嗓音帶著一股漫不經心的殺氣,仿佛他下一刻會毫不手軟的,沒有理由的殺掉面前的女孩。

  他說:「神無,你看到什麼了呢?」

  神無淚眼矇矓的小聲抽噎著:「什麼……什麼也沒看到啊……」

  男子不說話了。仿佛沒有聽到女孩正在哭泣的聲音。

  好一會兒,他說:「你出去吧。」

  神無抽泣著抱著鏡子離開房間。

  在跑下樓梯後,一個豔麗豐滿的女人正等在那裡,一見到她跑下來,馬上把她拉到旁邊的空房間裡。

  急切的問她:「怎麼樣啊?這次你能看見了嗎?」

  神無沮喪的搖頭。

  女人著急上火的叫:「你怎麼這麼笨啊!!小心他沒耐心了直接掛了你回爐重煉!!」

  神無趴在榻榻米上,看女人,問她:「那你呢?神樂?會飛了嗎?」

  神樂握拳:「可以繞著城飛個十來圈不掉下來了,就是不能颳風,一颳風我准掉下來。」

  神無歎氣:「姐姐……乃本來就是操縱風的啊……被風刮下來你情何以堪啊……」

  神樂一點都沒被打擊到,握拳說:「沒事,明天我可以繼續努力啊!」

  她們沒有看到,窗外正停著一隻巨大的蜜蜂。而此時在閣樓上的男子的面前,同樣停著一隻巨大的蜜蜂。

  男人對著蜜蜂良久,好像在聽蜜蜂說著什麼。

  揮手讓蜜蜂離開,男人站在窗前歎氣道:「看來……還需要再製造幾個分 身……」

  --------------

  在離這座城還有很遠的地方,犬夜叉正趴在地面上使勁的聞著。

  我坐在路邊的石頭上,吃著從路邊小店裡買的團子。

  戈薇站在犬夜叉身旁,專心的等著犬夜叉指出一個方向來。

  彌勒圍在珊瑚身旁,被打也不肯走。

  七寶在路邊的草叢裡玩螞蚱。

  春遊一樣輕鬆愜意的旅途,實在是一點都緊張不起來啊。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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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深秋的京都是非常漂亮的。

  遠處的山上滿是紅色的楓葉,就算在山腳下的城鎮裡也可以把那片美景看得非常清楚。

  我坐在一座大宅院的正房中,身著巫女的白衣紅裙,長長的黑髮束在身後。表情肅穆。

  我身前跪坐著一個身材肥大,腦滿腸肥的男人。他正殷勤的笑著。

  「巫女大人,改風水我真的可以……可以……」他小心的看看周圍,壓低聲音繼續說:「可以變得……更強一些嗎?」

  我非常嚴肅,從表情上看,就算我說他改個風水可以當天皇他大概都會相信。

  我平靜的,帶著點安慰的說:「是的。到明年這個時候,你一定可以生出一個兒子來。」只要他明年還能找到我。

  我攤開一手:「只要五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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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道艱難,錢不好賺啊。

  我離開那間大屋馬上進了一間小旅店,租了一間房,換了一套衣服,出來。

  兩條長長的麻花辮子垂在胸前,頭上包一條花布巾,模仿自鄉村飯店服務員。

  上衣是綠色底的小碎花,下面的裙子是紅色底的小碎花,再加一條藍色底小碎花的圍裙,背一個小包袱,騎一條小毛驢。

  如果有人可以把現在這個我和剛才那個清高聖潔不沾塵的巫女聯繫在一起的,只有一個人。

  「桔梗!」一個一身大紅的白髮男子從天而降,跳到我前面,幸好我的驢處驚不變,動都沒動一下,只是慢悠悠的看了這個不速之客一眼。

  男子忠犬蹲的落在我面前,漂亮的虎靈靈的大眼睛瞪著我。我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的頭頂上揉一揉。

  好可愛!

  「犬夜叉,你找到我了。」我讚賞的笑著說。

  「為什麼跑掉!」他跳起來怒叫,「我出去以後回來他們說你又溜了!!」

  我笑笑。不答。

  他氣呼呼的轉圈。不敢來向我要答案。看來以前桔梗的積威還在。

  跟在他身後跑來的是騎在雲母身上的珊瑚,以及身上帶著狐狸七寶的法師彌勒。

  七寶從彌勒身上跳下來,再跳到我身上來。毛絨絨的七寶好可愛好好摸,我抱住他,讓他趴在我的胸前。

  七寶小色狼高興的在我胸前鑽來鑽去。犬夜叉眼神兇惡,一把抓住七寶毛絨絨的尾巴把他提起來。

  七寶大叫:「放開我!我要告訴戈薇!!」

  當七寶說出戈薇的名字時,犬夜叉的身體重重一抖,下手更狠,七寶叫得更慘。

  我哈哈大笑。才不管他是不是良心不安。

  彌勒歎息著靠近我,把頭放在我肩上,像七寶一樣靠在我胸前。

  在我反應過來以前,珊瑚背後靈一樣出現,抓住彌勒的後脖頸子上的衣領向後一甩,把彌勒扔到地上,然後面容沉靜的開始暴踩。

  把彌勒踩成一片紙了,珊瑚才放過他,轉身對著犬夜叉說:「戈薇要回來了,她回去上學已經兩天了,犬夜叉,我們回村子吧。」

  戈薇要回來了!!我雙眼放光。

  犬夜叉背影又是重重一抖,像是被珊瑚說中心事一樣惱怒的回過頭來。

  珊瑚才不管他,繼續說:「我們也要繼續追蹤四魂之玉才行,沒有戈薇我們根本找不到方向。」

  我裝傻望天。

  彌勒過來說:「不要這樣說,桔梗小姐會難受的。」

  珊瑚一臉倔強的為難。明明是事實,可是卻不能說,這讓直脾氣的她很痛苦。

  我配合的帶著點小難過的微笑著說不要緊。

  犬夜叉彆扭的不敢看我,向著村莊的方向大聲的說:「她回來的太晚了!真是!」一邊說一邊飛跳起來,向村莊跑去。

  珊瑚邀請我坐在雲母身上,彌勒邀請我坐到他背上,被珊瑚敲翻。

  我坐在雲母,抱住前面珊瑚的腰,騰空而起,向村莊而去。

  戈薇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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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雙眼星星的看著戈薇巨大的背包。戈薇保持著驚訝,但仍是熱情的拿出了我要求她帶的東東。

  哦哦哦!!《少年JNMP》啊!!!

  在犬夜叉吃泡面,七寶吃糖果,彌勒喝啤酒的背景下,我捧著漫畫看得如癡如醉。

  戈薇靠過來問:「你喜歡看這個啊?」

  我雙眼發亮的點頭。

  戈薇友好熱情的說:「那我下一次回來給你帶下一期好了。」

  我繼續雙眼發亮的點頭。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戈薇,乃真是好銀啊。

  自從有一次戈薇把朋友的漫畫不小心夾在課本裡帶過來被我看到以後,我終於有理由接觸到現代的東東了。

  飆淚啊。

  不過讓我痛苦的是不管我如何暗示,比如指著漫畫上的一個男主一個男配講他們看起來真有意思啊真有意思,戈薇就是不開竅。

  最後我只好無奈的放棄讓戈薇給我帶BL漫畫這樣的好東東來。畢竟桔梗可能會對熱血派的漫畫有興趣,反正沒看過,但是不能想像她抱著BL派的漫畫流口水吧。

  我還是應該低調一點的好。

  -----------

  我們每天依靠步行來漫無目的的尋找奈先生可能會有的蹤跡。在我看來其實就是大海撈針。因為我們依靠的,一個是犬夜叉的鼻子,一個是戈薇的靈感應力。

  這兩個說實在的都不那麼靠譜。

  犬夜叉的鼻子數次把我們帶到亂葬崗去,然後彌勒就要念經超度這些可憐的死者。做為善良派的桔梗,我找不到四魂之玉也就算了,念念經還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裡的。

  所以彌勒念,我只好跟著念。然後看著那些藍色綠爭紅色的小光球遊蕩在我身邊,流連一會兒後漸漸消失在天邊。

  我發現這些光球可能只有我一個人能看見,就連戈薇都沒有發覺的樣子。難道這是桔梗留在我身上的力量嗎?

  我並不討厭這些會親近我的七彩光球。有時走在林間小路上,看到有光球從一個方向飛來圍繞在我身邊,我就知道附近一定有死者埋骨。

  雖然以前我絕對沒有這種念經拜佛的愛好,雖然不記得自己是誰,但一些日常習慣倒是記得很清楚。可現在我看到這些飛舞的細小的光球,卻總會心懷悲憫的停在原地,沖著光球飛來的方向雙手合什念一句經。

  眾人之中可能只有彌勒能夠感受到靈魂。所以雖然每當在路上我停下來沖著一個地方雙掌合什的念經,大家都會一同停下來安靜的等著我,只有彌勒會和我一樣對著那個方向單手豎掌念經。

  然後我們倆人相視而笑。

  在這種時候,我感受到了桔梗的那顆大愛的心。祈願天下每一個生命都平安喜樂,無痛無災。

  --------------

  善良的我就像是被桔梗附身,漸漸被她影響的樣子。有時會有一種以天下為已任,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偉大的使命感。

  但萬幸的是這種感覺的時候很少,基本跟抽風差不多。大多的時候我還是能保持住我平凡小人物的立場。

  比如,在繼續趕路,然後在野外休息。還是在傍晚時就由彌勒去招搖撞騙,在村莊裡找一個可以好好休息一晚的房子呢?

  我通常都會隱晦但堅決的支援後者。

  打倒奈落,拯救世界真的不是我的人生目標。

  當犬夜叉很有氣勢的要求繼續趕路。

  珊瑚同樣認為應該儘快找到奈落救回弟弟,但珊瑚美女從來不會直接講出來,她總是會照顧大家的需要。可是如果讓她表態,她絕對是站在趕路的一邊。

  戈薇已經被犬夜叉洗了腦,喜歡著他的她一點都不貪戀舒適的生活。一定也是附議趕路的。

  七寶可以忽略。這小色鬼就算想留下來休息也會堅定的擁護戈薇。

  我雖然想留下來,可是桔梗本來的形象在那裡擺著,我也不好直言講留下來吧。如果要講,就必須有理由才行。

  彌勒可以招搖撞騙,大家也都習慣了。而我要注意形象啊……

  於是我的做法是,略顯擔憂的望向村莊的方向。

  然後就會有人來問我:「桔梗,你覺得村莊裡有什麼不對的嗎?」

  我一臉的不解和迷惑,說:「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覺……」

  然後,全員通過留下來過夜。

  彌勒去找到村長借宿,犬犬和戈薇和珊瑚和七寶去村莊裡轉圈找問題在哪裡。這種戰國時的日本鄉村,一定會有因為戰爭失怙的幼兒,或者哪裡的武士的靈魂,或者被拋棄的女人不甘的靈魂。或者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

  而我當然是去沐浴淨身。然後等著吃晚飯。晚飯時再聽回來的幾個講一下他們今天救的孤魂野鬼有著怎麼樣的可憐可悲可歎的悲慘遭遇。然後他們救了他,然後大家都很滿足。

  我吃著烤魚,就著米飯。日本人的菜真是不好吃……面前擺著的有綠慘慘的醃菜,白慘慘的蘿蔔,臭臭粘粘的納豆,奇怪的大醬湯,唯一一個可以入口的菜是半扇魚肉,烤得很好,然後端上來時已經放涼了……吃到嘴巴裡還沒有味道。

  啊啊啊啊我想吃肉啊想吃雞啊!!!

  彌勒一臉嚴肅的叫我:「桔梗,你感覺到了什麼嗎?」

  我抬起頭一看,犬犬一臉殺氣,擺好姿勢正準備撲出去。

  珊瑚舉著飛來骨,正轉著頭看房間哪裡躲著妖怪。目光灼灼。

  戈薇抱著撲到她懷裡的七寶躲在角落裡,雖然她的臉上帶著疑惑,可能她什麼也沒有感覺到吧。但還是本著相信我的判斷的基礎上很認真的躲起來。

  我端著碗。木著一張臉。

  要我怎麼解釋我緊張猙獰的臉色是因為對晚餐不滿呢……

  犬犬一聲大喝:「在那裡!!」電光四閃,他的散魂鐵爪已經大力施展出來。

  珊瑚的飛來骨轉著大圈砸過去。

  彌勒撒出百十張的符咒,舉著他的法杖揮過去。

  漫天煙塵散去,犬犬提起一隻背毛淩亂的大個灰老鼠,一臉的得意。

  鼠妖……多虧了它……

  彌勒微笑著稱讚我:「不愧是桔梗大人。」

  我乾笑。哪裡,大家太客氣了。

  對著已經倒塌半邊的房屋,村長灰著一張臉向我們鞠躬道謝。

  -----------

  今天來到了市集。本來應該要快速通過的。但珊瑚說城市裡可以賺一點錢。所以珊瑚和彌勒去找妖怪來收。

  然後,我,犬犬,戈薇三人呆站在路邊。

  七寶瞪著大眼睛看著我們三人,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彌勒為難的看著留下來的我們三人這古怪的組合,熱心的走過來握著我的手說:「桔梗大人跟我一起去除妖吧。可以在主人家的廂房裡喝一杯水酒輕鬆一下。」

  犬犬像是被點炸了一樣,都能聽到他喉嚨裡嗚嗚的聲音。

  珊瑚一個飛來骨把彌勒砸翻,拖走,揮手告訴我們,大約傍晚回來。

  然後我們三人再次呆站。

  戈薇有點小幽怨的看了一眼犬犬,然後故做大度的把七寶抱起來,說要抱他出去玩,給他買糖吃。

  犬犬著急的看著戈薇,想攔又不敢攔,想拉又不敢拉。眼看著戈薇要走遠了,他惱火的吼:「有什麼好逛的!!你們兩人會被妖怪抓去的!!!」

  戈薇停了一停。繼續向前走,不理犬犬。犬犬氣暈了頭上前去拉。下一刻就重重砸在地上。慘叫。

  我不厚道的始終沒有出聲阻止,站在一旁盡職的當好催化劑。

  戈薇到底抱著七寶走了。

  犬犬趴在地上還起不來。

  我等了一會兒,發現周圍的人都開始奇怪的看向這裡,沒有義氣的把犬犬一人扔下,悄悄溜走。

  ----------------

  這個小城還是很熱鬧的。我走在街上,手上提著一包衣料,剛才路過一間小店,布料正在降價。我挑了兩塊,準備再做兩條裙子。

  每日那樣的趕路,衣服磨損的厲害。現在的日本的布料可能因為是半手工織出來的,布料很稀,不太結實。雖然是絕對的全棉,穿在身上又輕又舒服,可也很容易磨的變薄。

  最容易變薄的地方一個是屁股,一個是膝蓋。我不可能繼續穿著等到有一天真的磨破有洞再換,只好一發現它薄到快要透光就換掉。

  前面有一間門口掛著櫻花圖案的小店,聽人介紹,那裡的師傅手藝非常好。就連城主的公主都來找來做衣服。

  我一走進去,就看到店裡面已經有一個客人了。看樣子也是一位女客,家世不錯的樣子。她穿著的和服的腰帶看起來比街邊的村婦的要複雜的多。我第一次去做衣服時問過,這種腰帶的都要一金以上的價錢。

  女客看起來像是已經嫁過人的樣子,身材豐滿,還帶著一個戴著斗笠面紗的小姑娘。

  店面算帳的夥計的眼神不住的向她的胸前飄,那裡高高聳立起來,確實十分吸引男人的眼球。而在我看來,這位女客已經要發飆了。畢竟不是誰都能接受被人意淫的。

  果然那個女客受不了了,大力拍了一下桌案,罵道:「你再看!!老娘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嚇得店主帶夥計都縮著腦袋。連門外的行人都看過來了。

  那個跟著女客的小姑娘拉拉她的袖子,可能是想要她克制一點。

  女客甩開。

  小姑娘再拉。

  女客再甩開。

  期間女客國罵不休,口齒清楚不帶重複。

  小姑娘停頓了一下,毫無預警的張嘴大哭。嗚嗚哇哇的尖利嚇人。簡單是噪音。

  我不由得退後一步,八卦雖好看,但這聲音也太響了。

  女客本來還想再罵,可以小姑娘哭得太嚇人,店外路邊的行人紛紛伸頭進來看熱鬧。她只好氣哼哼的沖著店主說:「衣服好好給我做!!不然等我來取時你沒做好我就拆了你的店!!」

  說著重重拍在案桌上,轉身很有氣勢的走出去。跟著她的小姑娘看她不吵了,也不哭了。乖巧的跟在她身後走出去。

  我呆呆看著這一大一小走過小街道轉彎。

  店主已經看到我,招呼過來:「客人,請問有什麼需要?請進來看一看。」

  可我沒有理他,心中莫名的預感讓我快步走出去,跟上了那兩個人。

  --------------

  我沒有氣息,所以只有腳步輕一點,除了那個靠鼻子找人的犬犬,一般人都不會發現我。

  當我跟上那兩人時,驚訝的發現她們在講中文!!

  「你剛才哭什麼哭!知道不知道這樣很丟臉啊!!你個奸詐的!!」那個豐滿的女人說。

  那個小姑娘還戴著斗笠面紗,可以我卻可以感覺到她面紗下的臉上正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誰讓你在那裡大叫!長成這個樣子被人看兩眼又什麼大不了的!!」

  女客哇哇大叫:「你以為我想長成這個樣子啊!!又不是我願意的!!」

  小姑娘輕描淡定的說:「就算你真的生氣,等他們幫我們把衣服做好了,晚上去把他們的店拆了不就行了?你正好可以練練怎麼颳風才能刮對地方。」

  我聽不懂。什麼叫「颳風刮對地方」?她們明明講中國話,難道是暗語?

  女客想是突然想起來什麼高興的事,笑嘻嘻的說:「我昨天颳風你看到沒有?把一整排屋頂都吹飛了。」

  小姑娘僵硬的說:「對。我還看到奈落的臉,他看起來很想把你回爐重煉。你刮飛那排屋頂後,躲在裡面的妖怪都跑出來了。」

  我一下子停下來,不敢再向前走了。

  奈落。

  犬夜叉他們說Nalako時我還常常反應不過來,但中國話講出「奈落」我卻可以立刻感到頭皮發冷。那丫可是我的天敵啊。雖然還沒見過面,我真心希望這輩子都不用見到他。

  而這兩人居然跟奈落有關,而她們居然還講中國話。這實在讓我為難。一面想跟她們倆親近,一面卻神經緊張的明白最好離她們越遠越好。

  我一恍神,這兩人已經不見了。

  我呆站了一會兒,轉身向回走。走回那家裁縫店時,突然想起,在奈落身旁附合那兩人特徵的只有神無和神樂。難道她們已經被製造出來了嗎?

  店主熱情的推薦了我幾款衣服款式,我眼睛一轉,豪爽的挑了十幾套喜歡的,就用店裡的衣料來做,店主歡天喜地的去了。

  我要求他們今天一定要趕制出來那幾套常服,至於那幾套振袖可以慢慢做,振袖做好後一同付錢。

  我坐在店中等到傍晚,店主真的把我定的那幾套常服做出來了。不知道是幾個工人趕出來的。店主說,振袖慢,最少也要十天。我回答十天很好。我十天后來取。

  店主送我出門,我心知他的店最多能安然保存到明天把衣服交給神樂後。至於這幾套白得的衣服,就當我占他的便宜吧。

  然後在回旅館的路上,我繼續想著神無和神樂的事。這實在是很奇怪。如果沒有桔梗把四魂之玉交給奈落,他是不可能製造出神無和神樂的。

  而不但現在戈薇手中的四魂之玉只有小小的幾片。我也沒有把四魂之玉交給奈落。那他是怎麼造出神無和神樂的?

  在珊瑚和彌勒出現的時候,犬夜叉他們遭遇過奈落。可是那時我還沒有離開村莊,不但日語還不過關,楓婆婆教我的巫女的一些技藝還沒有學會。所以我只是在村莊見到的珊瑚和彌勒。而這也是第一次我跟他們真正出來一起找四魂之玉。

  我「應該」知道的奈落和四魂之玉的傳說,都只有他們告訴我的那些。所以我這次遇見奈落分 身的事,回去以後一個字都不能告訴他們。

  打定主意後,旅館已經近在眼前了。犬犬消沉的蹲在門口。

  我走過去忍不住拍拍他的頭問:「跟戈薇吵架了嗎?」

  犬犬像是剛剛看到我,嚇得跳起來,逞強的大叫:「是她的錯!!」

  看著他這副彆扭的小孩子樣,我皺著眉說:「別太倔強了。你要讓著女孩子才對。」

  犬犬憋紅了臉。他好像從來沒辦法向我發火。桔梗的積威啊……

  不管他,我直接走進去。反正過一會戈薇一定會出來找他的。

  果然在我進房間之前,看到仍是蹲在門口的犬犬耳朵一跳一跳的,而戈薇正背著手站在他的身後彆扭的看著他。


第 3 章

  雖然神無和神樂的事我沒有告訴大家,但我絕對想不到這麼快我們就會再見面。

第二天,因為我做的衣服實在是又合身又漂亮,珊瑚看我穿了以後也想做,就說我要第二天帶她去那間店。

  講得我嘴角抽動,心發慌啊。想起我用賒帳拿走的衣服就頭痛。當時老闆看著我欲言又止了半天愣沒敢讓我先把錢掏出來,訂金也不敢提。所以說面容忠厚看起來就是有大用。

  本來是打算在那店倒塌之前絕不踏上那條路,可是珊瑚摸著我的衣服講要我明天帶她去的時候,這合理的拒絕理由就是出不來。

  於是第二天我只好把她帶去了。一同去的還有彌勒兄。此兄的心思昭然若揭,就是想去那間女式和服店看能不能遇上一兩個美女。

  珊瑚一直用賢妻的目光看著他。殺氣騰騰。

  一路行來,路邊的小姑娘在不知道彌勒的本性的前提下,不停的對著這難得一見的衣冠禽獸行注目禮,間或紅著臉擠在一起小聲談論。

  彌勒非常有大眾情人的良好風範,一直面帶溫文爾雅的微笑,點頭為禮。

  我走在珊瑚身旁,經受著雷霆雨露的洗禮。終於看到和服店就在前面。還好好的豎在那裡,光鮮的很。

  看來,神樂她們還沒來。我歎氣,帶著身後的兩人進去。

  店老闆看到我出現在店門前,身後還帶著兩個人,臉笑成一朵花迎上來。我實在是笑不出來。

  走進去了卻發現後面的人沒有跟上來,回頭想叫他們,卻看到他二人正一臉嚴肅的站在店門口與另兩人對峙。

  看到另兩人是一大一小的兩姑娘,其中一人還戴著斗笠面紗,我只能歎息,背是不要理由的。

  彌勒看著那兩人,話卻是對著站在店裡的我說:「桔梗大人請躲好。」殺妖怪時我一向是編外人員。

  這話直接把另兩人的目光吸引過來。腦袋不太靈光的我欣喜的沖二人微笑。事後兩人告訴我還以為我會當場一箭送她們上西天呢。桔梗大人有多飆悍,她們早就做下心病了。

  於是當時氣氛更加險惡。

  我乖覺的跑到後門,再從後門繞回前街,省得一回房子塌了我受池魚之殃。等我跑到前街時,遠遠的就看到那裡風正在狂吹,路邊行人紛紛走避。不大會兒功夫整條街就空了。

  雲母呼的一聲變得巨大,足踏火雲,威風凜凜。

  彌勒一手並指前舉,一手攥著念珠,時刻準備放出他那個無敵的黑洞。

  珊瑚正把飛來骨掄得呼呼作響,那麼大個東西她每次掄起來時也不會閃了肩膀,我一直都對此萬分欽佩。

  我躲在路邊的小店的屋簷下。道路兩旁的店面大多都行動迅速的關了。看著另外一邊至今仍無任何動作的兩人,我不由得有些擔心。

  不過這風刮得這麼大,應該勉強可以算是勢均力敵。不過要打要趁早,一會犬犬跑來那就是一面倒了。

  我發現我完全是站在同胞的立場上考慮的。完全歪了。

  而我聽不到的另一邊其實也正在糾結。

  --------------

  神樂站在前面,優雅的舉著扇子,其實她的小腿都在抖。

  另一位神無捧著鏡子,躲在後面。

  兩人正在小聲商量。

  「你這風可不能停啊。」神無說。

  「我停不下來的啊。」神樂說。

  「……」神無。

  「我們要趕快跑啊,一會兒那個掄大刀的犬夜叉過來我們倆可不夠他一刀劈的。」神樂的聲音都帶著哭音兒了。

  「誰讓你非跑到這個鎮上來做衣服的?我就覺得旁邊那個小鎮更好。」神無說。

  「你又怨我!」神樂可憐巴巴的說。

  她們兩人正在商量,那邊已經準備進攻了。

  --------------

  我看到珊瑚跳上了雲母的背,騰空飛起,在空中,飛來骨打了幾個圈,準確的向著地上的兩姑娘飛去。要是被砸實了那絕對是稀巴爛。

  那邊珊瑚佔據了空中的有利地位,地面上的彌勒一邊漫天撒符咒,那些符咒神奇的穿過狂風精准的飛向目標。一邊掄起法杖口中不停的念咒語。

  我是眼看著攻擊已經近在這兩人的眼前了,可她們不躲也不反抗,這也太奇怪了。我心急不已。

  突然天降奇兵。一大群妖怪非常有犧牲奉獻精神的撲上來,擋住了飛來骨,符咒和咒語。

  越過狂風,只在一眨眼,神樂和神無已經坐在妖怪背上遠遠的飛走了。

  就在她們離開的時候,我總覺得這兩人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一會兒。

  看著她們飛得不見了影,那邊的彌勒和珊瑚都靠了過來。而此時犬犬也飛奔而來,大約是剛剛看見大批的妖怪,要不就是他聞見味了。

  一跳到這裡就大叫:「妖怪呢?!」一面四下裡兇狠的邊聞邊看。

  彌勒指天邊歎氣。正打算做一個結束總結,那邊犬犬已經精神百倍的追上去了。

  看著犬犬飛快的消失在視線中,彌勒歎著氣的跟上去。本來已經落地的珊瑚一看,立馬又升上了天。並扔下來一句話:「桔梗大人請跟戈薇稍後跟上來吧。」

  我點頭。

  看著這幾人消失,只再站在原地一會兒,戈薇氣喘吁吁的跑來,我簡單交待了下前情,問她:「我們要不要雇輛車?」別想我會用跑的跟上他們。

  而身處戰鬥中心的和服店,已經半壁殘垣。經過目測應該是妖怪大軍飛下來做擋箭牌時被池魚了,現在還有妖怪屍體留在那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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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另一條街雇了輛車,可那個趕車的聽說不確定目的地在那裡,死活不肯幫我們趕車。糾結半天後,同意直接租下車和馬,經過討價還價後付給此人三十個錢,幾乎等於是買下了這輛車。

  至於趕車的問題,由七寶狐狸小朋友跟馬兄達成協議。我們順利上路。

  在中午停車修車輪時,他們回來了。其他人都很淡定的承認沒有追上,只有犬犬一人不滿。把犬犬留給戈薇去安慰對付。

  彌勒認為我這車租得很合適,剛好可以讓女生們在趕路的時候休息一下。於是萬能的彌勒兄卷起袖子修車輪。

  我們于一個時辰後上路。我和珊瑚坐在車裡,珊瑚覺得正好可以把衣服拿出來補一補,今天本來要去買新的,可惜只能在下一個鎮子買了。

  而我趴在車窗看背著戈薇的犬犬。這一對兒小情人男的彆扭,女的正在逗他說話。

  看了一會兒,感覺到珊瑚在看我,我後知後覺的回過頭去,她把眼神移開。一會兒說:「我買的有蜜餞,來吃吧。」

  唉,又一個怕我心靈受傷的。其實剛才我看向犬犬的時候,他的耳朵一直是塌著的。野獸的直覺讓他一定知道我在看他。

  這不禁讓我有點期待,如果我喜歡上了一個什麼人,這些人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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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霧重重的廢城裡,奈落散開著長髮,半敞著胸膛,像是正在神遊天外。

  而他面前的榻榻米上正坐著一個穿著白衣的,嬌嬌弱弱的,哭哭泣泣的,委委屈屈的小小女孩。

  神無肩膀一聳一聳的,哭個不停,還不敢出聲,抽抽噎噎的小聲哭。

  奈落由著她哭了一會兒,看她,開口:「你說……你們看到他們之中有一個女人叫桔梗?」

  神無點頭。

  奈落仰起頭,望向小窗外的天空。臉上陰晴不定,喜怒不辨的喃喃道:「桔梗……」

  於是,不幸的我,在這兩隻害怕因為太過沒用而被奈落人道毀滅的前提下,當成立功的機會,給供了出來。

  直接導致了我們下一回見面的時間大大的提前了。

  -------------

  當我被一隻像花節蜈蚣的長蟲子卷著飛上天時,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妖怪是怎麼突破犬犬那機靈的鼻子的?

  而這一刻的遲疑,讓我失去了呼救的最佳時機,只不過短短的一瞬間那妖怪就帶著我飛到半空中了,就是我叫破喉嚨也沒有用。

  而讓我不呼救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坐在長蟲子頭上的神樂。

  雖然只見過短短的幾面,可這女孩的氣場我怎麼感覺怎麼熟。

  就是心中莫名的直覺,讓我放心的被她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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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蟲子漸漸飛到了沒有風的雲上,我開口了。

  「讓我上去吧。在這下麵吊著難受。」我說。中國話。

  然後我看到神樂慢慢回過頭來,她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說你怎麼不穿巫女服呢!」中國話。

  我看看身上穿著的村姑式印花和服。無言,默認。

  長蟲子卷啊卷的把我卷了上去,坐在上面我才發現,蟲子的背相當寬,坐在上面完全不會害怕。

  神樂憋著一副壞樣上上下下的看我,然後大笑:「幹!你太倒楣了吧!!怎麼會穿成這個!!」

  我白了她一眼,她又好到哪裡去?「彼此彼此吧。」

  然後我兩個對瞪。

  她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問:「你呢?」

  我倆對笑。一同歎氣。一共坦白:「想不起來啊……」說完同驚。再同開口:「我覺得你的氣場很熟啊……」再震驚對望。

  難道我們以前認識?

  但這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神樂說:「馬上就要到城了,你想好怎麼辦沒有啊?」

  我說:「那你把我在這裡放下吧。」我也就是這麼一說。結果這孩子真的讓長蟲降下來,落到地上,她說:「快走,我想犬夜叉他們一定已經追來救你了。」

  我呆站在原地,問:「那你怎麼辦啊?」我可記得奈落對神樂不那麼好啊。

  她已經讓長蟲子升起來了,還沖著我揮手:「下回告訴我點你的三角關係啊!」風一樣飛走了。

  我站在那裡,直到犬犬跳到我面前都還站在那裡。

  希望她回去不會有事啊。

  ------------

  城中,神無正舉著鏡子讓奈落看,突然鏡面一片混沌,剛好沒有讓奈落看到長蟲子把桔梗送上去直到降落到地面放了她的全過程。

  奈落看起來並不意外,鏡面混沌了也沒有生氣。

  神無驚出一身冷汗。鏡子已經可以做到與她心意相通了,在鏡子把畫面反應過來讓奈落看到以前,她就已經在腦海中看到了,所以趕快掐掉。

  這死孩子!神無暗罵,回來一定要好好收拾這個神樂!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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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路邊跳出來一隻全身都是鮮豔的草綠色的螳螂,我蹲在路邊,覺得甚是新奇,遂看個沒完沒了。

  雖然是初夏,可是山裡的空氣還是冷的。我穿著春裝的和服,裡外包了三層,手中拿著斗笠和拄杖。旁邊還放著包袱。

  非常痛苦的是我的驢留在村子裡了。因為那頭春心蕩漾的驢看上了村裡的一頭黑白花的小母馬,天天跟在人家後頭,晚上還跟到人家家裡去吃去住。堅持了幾個月後,我不好再把這白吃人家家草料的壞東西再當成自己的東西,索性送給了那一家。

  戈薇回學校補習去了,說是一星期後考完試就回來。珊瑚回村子了,彌勒失蹤了。

  犬犬天天像個被拋棄的小可憐一樣蹲在井邊向裡看。他不敢過去的原因就是每次他去戈薇都發火。所以只敢時間到了過去接人時過去一次。平常他都只能這樣怨婦一樣蹲在井邊當望夫石。

  我向楓婆婆說要出去遊歷一番。其實就是想鍛煉一下自己的生活自理能力。畢竟我可沒有打算一直跟他們一掛去找奈落的晦氣。

  找死一向不是我的愛好。拯救世界如此偉大的任務也不適合我這個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的小人物。如果講的深奧一點,禪機一點,那就是:活人的事,就交給活人去辦吧,我已經是異世的人了。阿彌陀佛。

  所以我一直想要找到自己可以脫離他們的理由和機會。

  於是社會實踐是有必要的。

  ---------------

  我最大的優勢是不用吃喝拉撒。最壞的一點是不算活人。碰上個得道高僧可能就要交待了。

  雖然桔梗給我留下的力量還算可以,我一直沒有讓他們知道,我基本上可以算是桔梗全盛期的山寨版。就是說所有的功能我都有,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抽風不聽使喚。

  而且力量一旦使用過頭後,會有非常饑餓的感覺。但萬幸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進來的時候帶進來了什麼特殊的東西或者力量,或者僅僅是因為本源不同,而造成的特殊。要不就是那個裡陶鬼女造了一輩子陶土傀儡,最後終於在我身上失了手。

  我可以吃人類的食物來補充體力。

  但人類的食物並不是我唯一的選擇。我也可以跟桔梗一樣吃靈魂。

  但更牛的是,我還可以吃活人的生命力。應該並不會僅僅局限於活人,我認為應該是有生命力的生命體都可以。

  我有一次發現在餓的感覺上來的時候,旁邊坐著的犬犬全身散發出「美味」的光波。

  而我現在覺得路邊青蔥翠綠的樹木也在散發出「美味」的光波。

  所以我覺得我可以很驕傲的認為自己與眾不同到了一個境界了。

  但這只是我面臨的一個問題而已。

  我有能力,但能力不穩定。我能吃各種東西,其中包括一些會被正義之士把我當妖孽追殺的吃靈魂啊吃人啊的奇怪愛好。雖然我現在也算一個特殊型的妖怪了。

  但我需要一個可以平靜生活的地方,一個完全說得通的身份。畢竟獨身的年輕女性在這樣一個古代,還是戰亂頻出的古代,很容易就會被一些壞人拖到角落去OOXX。

  雖然我可以讓所有對我有不軌想法的惡人都去見上帝,並成為我的食物。可不管在哪裡,如果每次來找我麻煩的人都不明原因的掛掉,那我被人道毀滅的日子也不遠了。

  這也是我一直不離開村莊的原因。因為要找一個可以平靜生活的地方太難了。我總不能一直四處流浪吧?

  想到不怎麼美好的未來就忍不住想歎氣。

  我在路邊坐了一會兒,繼續站起身向前走。雖然我並不會被走路累倒,但如此悠閒的氣氛,如此美麗的景色,我又不趕時間,於是一路走走停停的,速度是很慢的。

  但我不擔心,反正時間到了,戈薇回來後大家要出發,犬犬一定會出來找我的。所以我走到哪裡都不怕找不出回去的路。

  ---------------

  傍晚時我停了下來。今天非常不幸的是我錯過村莊了。剛才路口小店裡的人明明告訴我走到傍晚的時候會遇上一個村莊的。但也有可能是我轉錯彎了。

  那個指路的人說剛才第幾個路口左轉來著?是第三個還是第二個?

  山裡的太陽落得飛快。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以前,眼前已經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我歎氣,召喚出死魂蟲。通體盈光,形如游龍的死魂蟲一被我召喚就出現了,忠心的在我身邊流連不已。

  有它們為我照路,我很輕易的就找到了小溪。也是因為小溪通常就是林中野鬼聚集的地方,遠遠的就看到一條狹長的光帶。

  我雖然是陶土燒的假人,在得道高僧的眼中我可是一個大大的妖怪。但在孤魂野鬼眼中,我身上散發出來的聖潔的巫女的法力足以讓他們退避三舍。所以當我走到溪邊的時候,所有的不潔之物都消失了。其實我不會傷害他們。

  戰亂之中,死掉的人大多數都是女人和小孩子。每當看到他們,我總會很悲傷。我認為這是桔梗留在我身上的慈悲之心。死不承認是因為我自己太善良的緣故。

  洗淨手腳上的泥,我坐下來念了一段經文。鬼魂在聽到經文時並不一定會被超度,但他們可以感受到被關心愛護。所以妖怪是喜歡被經文安撫的。

  但得道的高僧們卻總是認為這是因為經文的力量威攝了他們。

  差別很大。

  念完了經,我要死魂蟲去河裡抓魚,去樹林裡抓雞。而我擺開了炊具,準備做晚飯。

  先架火燒水,然後從樹根那裡采一些蘑菇,對我來講,所有的蘑菇都能吃,味道一樣的鮮美,而且毒不到我。蘑菇洗淨加到沸水中,拿出魚幹放進去加鮮加味,把路上買的餅掰成小塊放進去煮。

  不一會兒,香氣就散出來了。

  死魂蟲帶回來給我的都是已經殺死的。他們可以取走靈魂,所以殺獵物時非常方便。我把魚和雞處理一下,裡外抹上鹽用帶著的荷葉包好扔到火裡。

  都做好了以後我吃了個飽。在樹下找了塊平整的地方,輔好席子和墊子,準備休息。

  但是在閉上眼睛的時候才察覺到另一個氣息的存在。如果不是閉上眼睛後精神更加集中了,我是絕對發現不了的。

  不動聲色,我指示死魂蟲去看看。在死魂蟲去了一刻以後,突然破空擊來一道光劍。

  我在死魂蟲的幫助下輕盈的躍起,看到眼前出現的是……

  銀色的長髮在月光下輕輕揚起,矯捷的身影,淩厲的殺氣。冷峻的臉,面無表情,好像誰都欠他千八百萬。紫色的刻痕在他的臉上顯出猙獰的味道。華麗的戰甲,高貴的白色和服,換一個人只會顯得孱弱。而他卻穿出了冰冷的感覺。

  他看著我,仿佛特別不滿我居然敢躲開而不是四分五裂給他看。看他腳下一動立刻就要再跳過來殺我。我的第一個反應是立刻跪下。

  「請寬大的您饒恕我的冒犯。」我從來沒有這麼客氣過。

  他冷哼一聲,收回準備攻擊的手。

  話說這兩兄弟都一樣,只能順著毛摸。敢反過來跟他們頂,那就等著打架吧。

  我繼續乖乖的,說:「請允許我抬起頭來吧。請允許我重新拜見大人。」讓我起來吧,我不能一直這麼趴著啊。

  他這次沒有回答,只是轉身走向另一邊的大樹。我當他同意,緩緩抬起頭,好好的欣賞了一下在我眼前的這位美人。

  戰慄的貴公子,殺生丸。

  ----------------

  殺生丸看了我一眼,如數九寒天一桶冷水從頭頂澆下。非常之醒神。

  殺生丸是標準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不主動去招惹他,他一般對其他人都沒有興趣。

  所以我發現他沒有攻擊的意圖之後,就刻意的離他遠一點坐在樹叢間。當然睡覺是不可能了,殺生丸畢竟不是一個可以輕易忽略的存在。我把睡具收了起來。

  但雖然我刻意躲在一棵大樹後面坐著,可是還是可以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跟著我。我知道我假人的身份不可能瞞得過他,不過他第一不是以除妖為已任的高僧道士,第二不是仇視巫女的妖怪。以他的個性來講,應該是打過他就打,打不過他被他殺了就活該的。

  我雖然沒有以前的記憶,不過有關犬夜叉這裡的人物的人性倒是記得個十之八九。在我的印象裡,殺生丸是這裡少有的可以稱為安全的一個強者。甚至只要不犯著他,他比犬夜叉更加安全。

  所以,他現在對我的這種不符合他性格的關注只有一個可能:他知道我是桔梗。

  -----------

  殺生丸知道眼前這個散發著死靈氣息的女人是一個假人。雖然有著代表巫女的靈力,可是她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是墓土的腥氣。這是一個用鬼法複生的假人。

  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了,可是殺生丸仍然記得,那個穿著巫女服,手持弓箭,在西國聞名一時的強大巫女:桔梗。

  當時,西國最有名的除了除妖師一族,就是出身于一個普通的小村莊的巫女桔梗。說起她的名字,不少強大的妖怪都會心生懼怕。強大的力量,冰一樣的心。

  有了力量的人類通常會沉迷於力量帶來的強大上,少有不被迷惑的人可以把持的住自己的心。墮落的人類會成為比妖怪和鬼更可怕的存在。從而為禍一方。

  但是對於殺生丸來說,不管這個巫女是如何的強大,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個脆弱的人類而已。不過幾十年的生命,流星一樣,轉瞬即逝。所以,原本的他是不會知道這個巫女的事的。就算知道,也不會生出去瞭解她的興趣。而他會知道她,見過她,甚至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仍然能夠認出她來,只是因為他唯一的弟弟,那個懦弱的半妖的關係。

  五十年前,犬夜叉剛剛成為此地有點名氣的妖怪的時候,傳來了他臣服於一位人類的巫女的消息。

  對於這個半妖的弟弟。殺生丸的感覺是複雜的。一方面他不認為混了一半人類血脈的犬夜叉是強大的,而不夠強大,當然就不會被殺生丸看在眼中。

  另一方面,他希望他是強大的。因為他的身體裡與他一樣流著父親的血。西國最強大的妖怪,犬大將的血。

  可是當犬大將用那樣的方式死去,死在人類的手中,雖然他剛剛與龍骨精對戰過,受過重傷,可是犬大將的確是離開那座人類女人的城之後,很快就死了。

  殺生丸怨恨著如此死去的父親,怨恨著當時出生的犬夜叉。

  但最複雜的是,他在內心深處,卻一直沒有辦法把這個半妖的弟弟丟下。在他不願意承認,也沒有察覺的地方,他其實一直在期待著犬夜叉變強,強到可以承擔的起犬大將兒子的這個名字。不辜負犬大將留在他身體裡的一半的血。

  就算他是半妖,他也應該強大。

  這些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期待,在每一次他見過犬夜叉時,都變成了憤怒。

  當犬夜叉在與人類生活時,因為不被人類接受而哭泣時,殺生丸不能理解。在他看來,只有強大才是妖怪應該追求的,在他的眼中,弱小的人類是不值一提的,而犬夜叉居然因為不被人類接受而躲在母親的懷裡痛哭。

  這簡直辜負了犬大將留在他身體裡的血!他簡直像一個人類一樣懦弱!

  對父親的失望變成了對犬夜叉的期望,然後再度失望。殺生丸第一次感覺到真正的孤獨。

  而當殺生丸看到跟隨在桔梗身旁的犬夜叉時,他一眼看出,流淌在這一人一妖中間的感情。

  兩個迷茫脆弱的人,互相擁抱安慰的感情。

  哼!殺生丸嗤之以鼻。在他看來,弱小者如果不努力變強,而是互相安慰,那麼他們只會越來越弱,最後自取滅亡。

  -------------

  殺生丸看著眼前的這個桔梗。眼前浮現出的是五十年前他見過的那個巫女。

  當時的桔梗,在西國之中非常有名。因為她的力量強大,前所未見。而且意志堅定,對妖怪等從不容情。對於人類,她也沒有依附於任何一個有權勢的人,用她的力量來換取財富。

  在當時的人類看來,桔梗是一個清高聖潔的巫女,仁慈而悲憫。

  可在殺生丸的眼中,他看到的只是一個不知道如何自處的少女。強大的力量,弱小的心。雖然在面對妖怪時可以堅定的消滅他們,可是只獨自一人時的桔梗卻顯得迷茫不安。

  殺生丸很清楚,桔梗與犬夜叉之間的感情就是犬大將與那個人類公主之間的感情,是愛情。

  殺生丸不相信愛情,他認為愛情是軟弱的感情。犬大將死在人類的城中這一事實給了他這樣的想法。他認為犬大將是被人類迷惑了。而犬夜叉正在重蹈犬大將的覆轍。

  真不愧是犬大將與那個人類女人的兒子!繼承了他們那懦弱的血脈!!

  所以在之後聽到犬夜叉被巫女封印,巫女死亡的消息殺生丸毫不驚訝。在他看來,他們是自取滅亡。

  可是,五十年後出現在他面前的這個帶著墓土腥氣的復活的巫女桔梗卻完全不一樣了。

  清高的,仁慈的,悲憫的,強大的巫女,現在的眼中只有避世的冷漠。

  --------------

  「殺生丸大人。」一個細細軟軟的童女的聲音傳來,我看過去,身穿桔色和服的小姑娘正舉著一隻紅薯跑向這邊。她的身後跟著一個面目可憎的綠色的矮妖怪。

  「鈴。」我旁邊這個像冰塊的酷男居然回應了小姑娘。

  鈴跑過來,看到我在,沒有問我是誰,很有禮貌的向我鞠了個躬,然後跑到殺殺的面前,把手中的紅薯高高的舉到殺生丸的臉前,興高采烈的說:「殺生丸大人,鈴找到晚飯了!」

  鈴很希望得到稱讚。可殺生丸只是看了她手中的紅薯一眼,說:「等你吃完我們就走。」

  所以他們停下來只是因為鈴肚子餓了嗎?我感覺到這個面容冰冷的男人對眼前這個小女孩的疼愛。

  其實這樣餓了才吃對身體不好,不利於小孩子的身體發育啊。我考慮著要不要用這個話題跟殺殺拉一下關係。畢竟我以前應該是很喜歡他的。雖然我記憶沒有回復,可是這些沒用的東西倒是記得清楚。

  然後我就看到鈴滿是泥巴的手舉著的滿是泥巴的紅薯,然後從她的手上掉下來的泥巴,掉在了殺殺的白毛尾巴上。

  殺生丸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我還以為如果有人敢把泥巴這種髒東西掉到他身上會被他大卸八塊呢。

  鈴很高興的答應著,跑去烤紅薯,當然是綠色矮妖怪邪見手中的人頭杖充當天然氣。

  自始至終,我充當了一位合格的背景。只看戲,不發言。

  善良的鈴烤好了紅薯,非常體貼的切了一半用葉子捧著端給我。大概在她眼中,我比較像人,所以她認為我可以吃她吃的食物。

  太讓我感動了。這孩子真善良。

  邪見在旁邊叫:「鈴!我幫你烤了半天,還帶你去挖紅薯!你都沒有分給我!居然給這樣一個下賤的人類女人!」

  我瞪他。邪見閉嘴,閃到一邊。巫女的壓力不是蓋的哦。人類看不起妖怪,妖怪也同樣看不起人類。不過我可不是寬大的人哦,隨便這樣罵我,我可是不介意送他上西天。只要殺生丸不阻止我的話。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殺生丸貌似是個非常護短的人。

  殺生丸開口:「鈴,不要給不相干的人。」

  我捧著半顆紅薯悲痛欲絕。這就是自家人和外人紅果果的區別啊……

  只有鈴自始至終堅持把半塊烤紅薯放到我身旁,笑嘻嘻的要我吃,還說:「邪見大人你不是不吃的嘛!」

  我接過紅薯,從行李中翻出來在上一個鎮上買的一把可愛的泥金畫的梳子送給鈴。

  殺生丸在旁邊看著我送東西給鈴,沒有阻止,讓我大大的松了口氣。從殺生丸的性格看,他應該是那種不會縱容小孩子貪小便宜的,他讓我送,就代表他最少是不討厭我的。

  其實我還是有點想討好他的。

  然後鈴和我一起把紅薯吃光光,鈴把梳子看了又看,然後才收起來。

  在他們離開以前,鈴還很鄭重的向我道謝。我揮手送他們遠行,並有幸見到了那只雙頭飛龍,覺得如果我也能有這樣一隻坐駕該多麼美好啊。

  當時我並不知道,就因為我對鈴的那一點點的好,讓殺殺在以後多次救我於危難。

  其實他也很有忠犬的素質啊。


第 5 章

  犬犬彆扭的蹲在我面前,表情兇惡。上上下下的看我,欲言又止。

  我想了想,微笑著說:「我遇見了一個跟你一樣有一頭銀髮的男人。他是不是就是你的哥哥啊?」

  於是我有幸見到犬犬背毛倒豎,幾欲暴走的美景。

  話說,我比較喜歡看到他發火的樣子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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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薇已經回來了,她給我帶回來了新一期的少年junp。

  於是大家出發再去尋找奈落兄。

  其實如果不是真的有奈落的行蹤,看起來我們的行程簡直就和遊玩沒兩樣。

  戈薇的背包裡帶有啤酒,泡面,薯片,魚幹,棒棒糖,可樂,以及壓在最下面的幾本課本。

  上一次租的車子再找回去時那個租車的人已經跑了,於是這輛車就歸我們了。犬犬總是用兇惡的眼神看那輛車,因為這一次帶著車出來以後戈薇就不坐在他背上了。

  車廂裡戈薇終於可以專心的看書,我看漫畫,珊瑚補衣服。

  不但犬犬不高興,彌勒也一會一把頭探進來,時不時的遞給珊瑚一捧花啦,給七寶一隻草編螞蚱了。然後哀怨的看著坐在車裡不理他的珊瑚歎氣。

  珊瑚可以不動如山,但手中握的針越握越緊,額頭上青筋一跳一跳的,終於珊瑚受不了彌勒再一次看向她並歎氣後,抽動著嘴角:「法師大人……」

  彌勒就算感覺到了殺氣也還是立刻撲到了車上,嚴肅貌:「珊瑚,你有什麼事?」

  珊瑚看著雲母,指指彌勒,看天。雲母呼的一聲變大,叼起彌勒,飛向空中。

  彌勒變調的驚呼傳來:「雲母!!我抓魚給你吃……!!珊瑚大人啊!!!!!」

  彌勒做了十幾分鐘的風箏之後被放下來,臉色青白,趴在車內,做欲嘔狀。善良的,屢次被騙仍一再上他的當的珊瑚姑娘關心的,內疚的靠過去,輕輕拍撫他的背,說:「法師大人,你感覺怎麼樣?」

  彌勒強做堅強,撐著虛軟的身體向珊瑚微笑道:「沒事……雲母在跟我玩呢……」

  珊瑚是一個用冷漠來武裝自己的姑娘,其實她的心又軟,本性也很善良。但在面對彌勒的時候卻總會被他的胡鬧激出本性中活潑開朗的一面。但事後她卻總會覺得彆扭。

  於是就見珊瑚坐在彌勒身旁,臉上顯出掙扎來。

  於是我在一旁見到難受之中的彌勒,伸出一隻手,潛到珊瑚的身後,撫摸她圓潤豐滿的臀部。

  「法師大人!!」珊瑚再次被激怒,低沉的情緒被羞惱取代。

  然後倒在車廂內再次被砸的彌勒兄哀歎一聲,很光明正大的昏迷了。這一昏迷,直到中午停車用餐才醒來。

  犬犬對於以如此惡劣的手段跑到車中與眾女生共坐一車的彌勒兄飽以兇惡的瞪視,伴隨著低咆。

  彌勒一臉受傷後的虛弱樣子,哀怨的大口吃著戈薇帶的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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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飯後,大家躺在路邊的草地上休息,七寶四處蹦跳撲蟲子玩。

  犬犬突然跳起來,沖著遠方席捲而來的一隻怪異的龍捲風撲殺過去。

  撲空砸在地上。

  怪異龍捲風繞過撲倒在地的犬犬,直沖戈薇而來。狂風散去,出現了一個有著一雙健美有力長腿,長著一條尾巴的年輕男人。

  此男子出現以後熱情的沖著戈薇擁抱過去:「戈薇!!」被及時從地上爬起來趕上來的犬犬夾在當中,沒有成功的抱下去。

  「笨狗!!」

  「臭狼!!」

  兩人互瞪。戈薇在一旁嚴肅的看著犬犬:「坐下。」犬犬悲慘的砸在地上。戈薇微笑的對那個倖存的男人說:「鋼牙,你好。」

  鋼牙兄幸福的舉起一捧只剩下光杆葉子的花:「送給你,戈薇。」

  戈薇對著光杆葉子露出驚喜感動的神情,捧到手中:「謝謝你鋼牙,好漂亮!」

  犬犬趴在地上目露凶光。

  戈薇和鋼牙兄堅強的處在二人世界中。

  彌勒和七寶在一旁對著應該是「第一次」見到鋼牙的我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詳述前情。

  七寶總是一針見血:「鋼牙對戈薇求婚了!」

  戈薇僵立。

  鋼牙驕傲的挺起胸膛,並鄙視的看著仍在地下的犬犬。

  犬犬沖著七寶呲牙,一臉的殺氣。

  一直以來忠厚善良的珊瑚,以負責任的態度說:「是啊,鋼牙第一次見到戈薇就向她求婚了。」言下之意鋼牙真是一個誠實的好青年啊。

  我望天。做為曖昧三角中的一角,保持沉默。其實我的立場是很無辜的。我是「疑似」被背叛的一方啊。

  而本質是一個天真率直的好少年的犬犬正在被大家以負心薄幸的譴責目光加以鞭韃。有苦說不出的憋紅了一張臉。

  被提醒了被劈腿進行中的戈薇愈加熱情的對待鋼牙,兩人踩過仍是趴在地上的犬犬,走向我們的車。

  戈薇拿出原本「應該」是特意給犬犬帶的薯片,送給鋼牙吃。

  鋼牙兄高興的接過。兩人開始女兒情長的交流。犬犬憤怒的趴在地上大喊大叫。看來剛才那句「坐下」帶來的衝擊還是很大的。

  彌勒很有哥們兒情誼的蹲在犬犬身旁,安慰他說:「別太難過了。其實鋼牙對戈薇也不錯啊。」言下之意,其實犬犬可以安心的把戈薇交給鋼牙。

  犬犬終於被這句話激得跳起,帶著滿身的灰土滿頭的石子草屑撲向鋼牙。被鋼牙以快他一倍有餘的速度輕巧的躲過,順便再踩一腳於其頭頂。

  「戈薇,我走了!謝謝你給我的食物!笨狗!要好好保護戈薇!不然我殺了你!」話音未落,已經看不見影子了。留下犬犬在原地跳腳。

  跳過腳的犬犬怒瞪戈薇,得來一個重重的鼻音,兩人正式吵架。

  我們上路出發。

  上路三分鐘後,兩個氣喘不已的同樣帶著狼尾的青年帶著一群狼跑來,得到指點後痛苦的繼續向著前方追去。

  本來事情到這裡可以告一段落了,犬犬卻突然向著鋼牙離開的方向豎起耳朵,驚呼:「臭狼的血味!!」

  說著幾個跳躍就向前跑去。彌勒馬上跟了上去。珊瑚的雲母變大,戈薇從背包裡拿出弓箭跟著坐上了雲母,幾人一同飛速趕去。

  我和七寶站在車前面,七寶看我。按照慣例我應該跟七寶好好的躲在一旁。以前碰到殺妖怪都是這麼做的。可這一次,我有了不同的想法。

  直覺應該趕快過去,但我糾結於到底要不要把力量使出來,比如死魂蟲,它們可以帶著我飛過去的。可力量一旦暴露出來,以後想要再置身事外就不可能 。

  兩邊為難的我站在原地糾結不已,而此時我沒有看到七寶正驚惶的瞪大眼縮成一團,他想提醒我,可卻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一股陰冷的不祥的氣息從我身後竄出來,包圍了我。我反應慢了一拍,回頭,巨大的觸鬚撲天蓋地的向我罩來。

  奈落!!

  我來不及使用力量就被抓了個正著,黑暗像甜美的夢境一樣,我沉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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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在鋼牙這裡,神樂站在一堆妖怪後面叫囂。

  「有本事你出來打!!」鋼牙大叫,在妖怪群中奔來跳去。

  「哈哈哈哈!這些傢伙就可以解決你了!!」神樂狂笑中,死活不肯走出妖怪群。

  遠處,犬犬他們正向這邊趕來。他們還不知道這只不過是一個調虎離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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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黑暗之中醒來,本來應該沒有溫度感覺的陶土制的身體居然從皮膚上感到發寒,我呼出氣,形成白煙。

  我屏住呼吸,白煙仍然從身上冒出來。是我身上的靈魂在流失。

  寂靜無聲,無邊無垠的地方,沒有一個人。我前後左右的看,除了我以外什麼也沒有。

  這裡應該是結界裡面。我安靜的坐在原地,雖然心中慌亂,可是我知道亂走亂闖是沒有用的。

  抓我來的人一定在看著我。

  只能等到他有反應的時候,我才能知道下一步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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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無舉著古鏡,鏡中映出坐在原地毫不慌亂的桔梗。奈落看著鏡中人,陷入了沉思。

  鬼蜘蛛的記憶他全部都有。他還記得當鬼蜘蛛在洞中看到清高聖潔的善良巫女時心中醜惡的欲望。

  由鬼蜘蛛而生,卻完全不是鬼蜘蛛的奈落能從鬼蜘蛛的記憶中完整的再現當時的桔梗。從旁觀者的角度上看,桔梗是一個雖然力量強大,但心志卻不堅定的少女。

  桔梗渴望平凡的生活,得到平凡的幸福。她的力量是她的責任,卻不是她希望得到的東西。因為有著淨化的巫女的力量,所以她承擔起了用這個力量為世間人使用的責任。

  善良的姑娘,悲憫的愛著世間所有的一切。她所受到的教育告訴了他,人生而平等,世間的悲痛應由她來化解。降妖除怪只是一方面。

  桔梗盡她的全部力量愛著人類,保護著人類。她有著身為異類的自覺,雖然受人敬仰,但與犬夜叉不屬於妖與人的感覺一樣。她不能把自己簡單的歸於人,或神的任何一邊。

  桔梗擁有的力量是屬於聖的,可她卻只是一個人。

  在奈落看來,桔梗就算沒有因為鬼蜘蛛的陰謀而早死,她的人生最後也一定會走進一條岔路。或者會為了降妖除魔用盡最後一點的生命。

  而被她守護的人類,會跪在她的面前祈求她的保護,會為她建立神舍祠堂,卻不會想到為了她的幸福和希望給她想要的東西。

  因為桔梗從一開始,就已經被神化了。

  嘗到了愛恨情仇後復活的桔梗比起她的轉世,應該更加偏激才對。她失去了生的希望,失去了報仇的目標,愛人也已經轉身離開。

  這樣的桔梗才是奈落希望看到的。才是他可以利用的。

  桔梗不應該站在犬夜叉一邊了。就算一樣以他奈落為目標,但也不應該再與犬夜叉同行,看著他與她的轉世相親相愛。

  自從桔梗復活以來,奈落雖然一直沒有特意的去監視,但根據他的推斷,桔梗應該會來主動找他。比起那個半調子的轉世巫女,桔梗要找到他一點都不難。

  可他沒有等來桔梗,卻等到了桔梗與犬夜叉一行人同行的消息。

  這不對。

  所以他抓來這個桔梗的復活,陶土的假人。

  雖然從她身上的散發出來的力量的確是桔梗的,那麼強大,純粹,無邊無際。

  可是,這個桔梗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氛卻不對。

  清高不見了,避世的聖潔不見了。雖然還是那麼冷漠,可是……感覺完全不同了。

  奈落看著鏡中的桔梗,久久沉默不語。

  神無舉著鏡子,努力把手臂想像成木頭。哦,其實她一點都不覺得手臂發酸……


第 6 章

  鋼牙的全憑著腳上的力量來對敵。神樂熟讀原著,非常之清楚,如果面對面的打,一百個她也不夠鋼牙一腳踢的,所以她帶了足夠多的妖怪當擋箭牌,自己躲在妖怪群中,絕不自己動手。

  當奈落告訴她,要她去拖住犬夜叉一行人,而讓桔梗落單時,她,傻了。

  她真的很想很想告訴奈落,其實……她挺廢的,到現在連刮個風都刮不好,能把自己刮飛的她,拖住犬夜叉一行人,包括一個扛大刀的犬夜叉,一個掄大飛鏢的珊瑚,一個有黑洞的彌勒,還有一個會射破魔箭的戈薇,這個……可能性是不是有點小……

  可是她怕她一講出來,奈落就微笑著把她回爐重煉了。雖然現在為止奈落沒有對她和神無這兩個沒用的做什麼,不過那也可能是因為現在他還沒有造出其他的分 身來,一旦造出來了,可能就會立刻把她們這兩隻沒用的掛掉。

  其實神樂不知道神無是不是真的像她這麼沒用。雖然一見面她就覺得那個表面純潔其實腹黑的姑娘非常親切,更何況在這種地方相聚,真應了那句話,何必曾相識。

  都是天涯淪落人啊……

  現在又加了一個變味的桔梗。

  神樂一邊非常高興親人變多了,一邊感覺自己是三人之中最沒用的一個,有些沮喪。畢竟這裡不比以前,雖然她想不起自己是誰,但她以前絕對過著幸福的米蟲生活。

  在那時,可不會產生這種感覺技不如人就會有生命危險的感覺啊。

  最後她去找了神無。神無告訴她最好等他們其中一人落單時去攻擊,最好是七寶,其次是戈薇,彌勒和珊瑚以她的能力還是閃遠一點比較好。

  根據她描述給神無的桔梗,神無判斷,其實這丫跟她們一樣,屬於對犬夜叉一行沒有多少好印象,但迫于形勢與其同行的人種。所以當她攻擊七寶或其他人時,那個變種桔梗一定不會熱血的趕上去救人,而是會獨善其身的躲在後面。

  這樣就算完成了把其他人吸引開,讓桔梗一人落單的任務了。

  而她的任務就是在攻擊落單的人時一定要快、狠、准,最好能抓著人就以最快速度逃竄,並一定要在犬夜叉把刀劈到她頭頂前逃跑。

  至於奈先生的任務,看在短期內他不會真的殺掉她們的份上,可以留在下次完成。畢竟他並沒有給她行動的最後期限嘛。

  總之神無交給她的有兩點,第一,找人質要找最弱的,或者次弱的,強的一個都不能碰。

第二,保命第一,任務第二。就算她的心臟在奈落那裡,死不掉,但被人砍成兩半還是很痛苦的。

  她弱弱的說那個桔梗是她們的同伴,如果讓她落到奈落手中,很有可能會是死無全屍的。

  神無教育她,先保住自己的命,再去擔心別人。再說奈落心中還有鬼蜘蛛呢,殺不了桔梗的。

  神樂只好抱著疼痛的良心出發。

  本來她是打算一直貫徹神無的指導的,天天帶著一大群妖怪埋伏起來,等著看那邊有沒有落單的人。而奈落的結界,加上她一直躲在下風處,幾天來都平安躲過的犬夜叉的鼻子。

  可是幾天來犬夜叉他們一直在不停的趕路。停下來時不是一群人一起坐在車裡,就是在旅館裡。本來想捉七寶的,可是這只小狐狸這幾天來乖得可以,從來沒有離開過大部隊。

  神樂急得上火。

  奈落終於等不及了。這天她剛看到鋼牙離開戈薇,最猛勝就跑來找她了。

  當時她躲得很遠很遠,畢竟狼鼻子可能比狗鼻子更靈不是嗎?最猛勝飛來停在她面前嗡嗡嗡嗡一通說。大意是:神樂……

  其實奈落只是讓最猛勝把這兩個字傳給她,可當時她仿佛看到奈落坐在城中那間陰暗的和室裡,對著她說:「神樂……」

  腦袋裡面一激靈,好像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重重殺機。神樂在她能控制自己的行動之前,就已經向妖怪下令攻擊鋼牙了。

  用鋼牙引來犬夜叉他們。鋼牙剛剛離開他們,如果受到攻擊,受傷流血,鼻子靈敏的犬夜叉可能會發覺而追來。

  雖然想得很好,但當神樂看到鋼牙一腳就把堅硬的大石頭踏碎以後,下定決心絕不靠近鋼牙三百米以內。然後一面要妖怪把自己團團圍住,一邊要妖怪前赴後繼的攻擊鋼牙,務必用他們的血肉之軀拖住鋼牙直到犬夜叉他們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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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遠的看到犬犬朝這邊飛躍過來,他那一身的紅衣實在是足夠顯眼。而他的身後有一隻飛在空中的巨大的貓,是珊瑚的魔獸雲母。雖然看不清雲母身上坐著幾個人,但最少一定有珊瑚。

  神樂知道,逃跑的時間到了。

  鋼牙正殺得性起,身上腳下四處都是妖怪的血污和斷肢。看到神樂坐在妖怪背上騰空而起想要逃跑,他怒而躍起,大喝一聲:「想跑!?等我殺了你!!」他在眾妖怪身上幾個起躍,一瞬間就跳到了神樂的眼前。

  神樂嚇得大喊:「你不要過來!!!!」

  看到神樂嚇白的臉,鋼牙有一瞬間的糊塗,這個……和他想像中的殺人放火無惡不做的奈落的手下有點不同。他還記得奈落殺了他的族人只是為了想要他們的屍體,奈落扮做一個普通的來投靠他們的半妖取得了他的信任。

  可把奈落留下的鋼牙卻沒有想到,當他回到族地時,看到的居然是遍地的族人的屍體,而奈落就站在屍體當中,冷酷的微笑著。

  想起前情,本來微微心軟的鋼牙再次硬起心腸攻擊神樂。

  驚惶失措的神樂被鋼牙的飛踢趕得左閃右躲,而妖怪的身上只有那麼大一點地方,被嚇傻的神樂一個不小心從妖怪身上跳下來,向前跑去。

  鋼牙隨後追上來。幾步就追上神樂,抬腳就踢。未中,他下意識的踢偏了。這個奈落的爪牙,看起來像是一個完全沒有用的笨蛋,看到他踢過來,居然只會抱著頭閉上眼睛?她怎麼不知道躲呢?!

  神樂看到鋼牙踢過來腿已經嚇軟了,抱著頭閉上眼向一旁歪倒。

  鋼牙一腳落在地上,石屑飛濺,地面開裂。

  神樂抱著頭倒在地上向旁邊滾過去。沒想到鋼牙一腳的威力太大,地面裂開後,一整塊地面都掉下山崖。而神樂滾動的方向剛好就是那裡,只見神樂的衣服角在鋼牙眼中一閃而過,沖天的尖叫響起。

  鋼牙完全沒有意識到他跳了過去,抱住了落下山崖的神樂。

  神樂嚇死了。她沒想到鋼牙一腳給把地給跺下來一大塊。更沒想到的是倒楣的她居然躲避的方向正好就是那裡。

  這下死定了。

  石塊劃破她的身體,一陣刺痛。

  身體下墜的失重感。

  然後是一隻鐵臂攬住她的腰把她護在懷裡,一隻手把她的頭按在一個血腥味很濃的懷抱裡。她看到了那人肩上灰色的狼毛,抱著她肩膀的大手上有尖銳的指甲。

  這一定是假的。

  鋼牙救了她,是他把她踢下來的,可是現在抱著她一起落下山崖的也是他。

  神樂不敢相信的看向鋼牙還帶著血絲的臉。

  鋼牙正在咬牙切齒的說:「一會兒我們再重新打!!我打贏了你就要告訴我奈落的下落!!」

  神樂很有自知之明的回答:「不用打了,我認輸。」

  一口氣上不來的鋼牙從喉嚨裡冒出一陣咆哮。腳下在山石上借力跳幾跳,刹住落勢,滑落山崖。

  把神樂護在胸前而背後靠在山石上向下滑,鋼牙緊緊咬住牙,脖子上青筋直跳。神樂看得牙齒發冷,鋼牙的背後劃過突出的石塊,一定傷痕累累,一定很痛。

  神樂緊緊抓住鋼牙胸前的鎧甲,乖乖的縮在他懷裡。一邊小心翼翼的輕輕摸摸鋼牙安慰他。

  鋼牙看她一眼。抱好她深吸一口氣繼續向山崖下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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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此時終於趕來的犬夜叉看到一地的妖怪屍體,卻不見鋼牙的蹤影,而落下山崖的鋼牙的氣息已經太遠,又有神樂的氣息混淆,犬夜叉焦急的在原地轉了幾圈,最後只能向天大吼一聲:「臭狼!!該死的你!!」

  -------------

  終於滑到山崖下的鋼牙早已傷痕累累而癱倒在地,他喘著粗氣,鬆開僵直的雙手,神樂仍是驚魂未定的樣子。可她分不清是因為掉下山崖而害怕,還是因為被鋼牙救而受到驚嚇。

  鋼牙側倒在地上,看著呆坐在他的面前,看著他不知如何是好的神樂。他的背上全是深可見骨的傷痕,鮮血淋淋。沒想到只是一時伸出手,救了一個與他是敵人的女人,就變成這個樣子。

  鋼牙自嘲的笑,想起那些無辜死去的族人,也是因為他的輕信而遭遇不幸。而現在他重蹈覆轍,這次,換他死在這裡了。

  他推了推那個仍在發呆的女人,有氣無力的說:「殺了我吧……這就是你的任務不是嗎?」

  他無神的眼睛看過去,那個女人的臉上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她在想什麼?

  黑暗漸漸包圍了他。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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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神無在房間裡轉圈。桔梗抓回來了,可是已經一天一夜了,神樂卻還沒有回來。她不會是讓犬夜叉他們給掛了吧!難道她帶了那麼多妖怪去都沒有用嗎?

  神無轉來轉去,考慮是不是要去向奈落說一下,她去找神樂。

  考慮了半天怎麼措辭,怎麼迂回,如果奈落反對她要怎麼說服。準備充分後,神無深吸一口氣,踏出房間。

  一開房門,一隻最猛勝卻從房間裡的窗戶飛進來,停到她面前。她看著最猛勝,一會兒,驚訝了。

  奈落要她過去。神無胡思亂想一通,難道說奈落已經打算去救神樂了?然後又告訴自己不可能。奈落雖然還算是縱容她們兩人,卻從來沒有表現出把她們當成一回事的樣子。

  奈落把她們造出來,很大程度上只是一個試驗。他想試驗一下製造分 身的技術,她們是不成功的作品,所以從奈落的角度來講,她們是不是真的有用根本不重要。想要奈落因為擔心她們而特地派人去找神樂根本是癡心妄想。

  神無提起了百分百的警覺心。神樂已經失蹤了,如果奈落有什麼任務,那就只有她去辦了。只需要看神樂一去不回就可以看得出,奈落並不會因為她們的能力不足而不派她們去執行一些不適合她們的能力的任務。

  奈落就是這樣子的。分 身只是他的工具,只要能完成任務,分 身犧牲幾個根本他就不在乎。

  所以,這次叫她去,很可能也是一去不回的。

  神無深吸一口氣。不管是生是死,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就會準備好的。

  -----------

  神無看著懷裡的小嬰兒發呆。這是她自出生以來的第一次發呆。

  白童子。

  雖然現在還沒有睜開眼睛,可是,可是,他怎麼會現在就被奈落製造出來了!

  奈落沒有察覺到神無動盪的內心,或者他是已經察覺到卻懶得去管。他仍是一副神遊物外的樣子,冷冷的聲音說:「神無,把他帶走。保護他,直到我去找你們。」

  神無愣愣的退下。出去,外面已經大批的最猛勝在等候她的差遣。一眼望去,撲天蓋地的妖怪靜靜的等著她。

  神無坐到妖怪的背上,騰空飛起。

  奈落站在窗前,看著神無的白衣的身影隨著大批的妖怪消失在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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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無抱著那個溫暖的嬰兒,他還是一副睡著的樣子。可是心裡非常清楚這個傢伙到底是個什麼貨色。顧不上再去擔心神樂是不是已經掛掉,如果她能活下去,有機會再見到神樂,到時她們可以劫後重生的來擁抱一下。

  而現在神無腦袋裡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嬰兒被她遠遠的放在一邊。她依稀仿佛記得只有接觸才會被看到內心。而且她現在非常混亂,不先把腦袋理清不行。

  神無出生的時候,看到自己是從一個巨大的醃菜缸裡出來的,身上帶著粘液,而另一邊還有一個醃菜缸,冒出來的看起來像個大肉塊的東西正在像心臟一樣跳動著。

  她生性冷漠,看到這種異形現場仍然保持了鎮定。事後她不清楚這是由於她的本性,還是因為神無的能力。

  神無是鏡,以反射為能力,這就生成了她沒有自身情緒的特徵。

  當時她從醃菜缸裡爬出來,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陰間的和室中,和室中央有一個黑色長髮,看起來像是酒色過度的頹廢青年的日本男人。

  她發覺了她不是日本人。

  這個日本男人看起來血統不錯,有氣質,就算是個頹廢青年,也必定家世好。長得很帥,爹媽必定有一個是美女,可能是母親。

  然後,此男看到她從醃菜缸裡爬出來,微微一笑,帶著一股漫不經心的慵懶味道。他開口:「哦,你已經出生了?」

  聲音低沉,直蕩入人心。

  不過他講的是日本話。幸好她聽得懂,交流應該沒有問題。

  這傢伙一定不是個好鳥。看起來巨有錢有權的,居然在房間裡養怪物。

  是的,能從醃菜缸裡爬出來,還被人講成「出生」,神無很順利的把她自己定位成「怪物」。

  正常人沒這麼出生的。

  然後,此男繼續講話:「你就叫神無吧。」

  當時初次聽到這個名字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日後她明白過來後不由得感歎,神無這孩子真是一個弱存在感的炮灰,她居然都記不起來自己名字的日本發音,才會在聽到名字的那一刻沒有明白過來她的立場和出身。

  此男說:「我是你的父親。我是奈落。」

  聽到父親讓神無囧了一下。她腦海中的第一個反應是:「爹,俺娘呢?還是你自體生殖啊。」

  不過沒敢真講出來。而且她不知道她猜對了後面的。

  爹說:「讓我看看你的能力吧。把你懷裡的鏡子拿出來。」

  這時神無才發現,她一直都抱著一面鏡子。在此之前她完全沒有發現到鏡子的存在,這面鏡子就像是她身體的一部分一樣。

  她舉起鏡子,鏡面反射出的是那口她爬出來的大醃菜缸。

  爹冰冷的微笑著:「看來你對你出生的地方很感興趣啊。再過幾天,等另一個出生後,到時你可以看一看。」

  神無得到一個訊息:這鏡子會反射出她想知道的事,並與她心意相通。

  於是神無就抱著鏡子坐在那間和室裡等了幾天。外面日升月落她也不知道,也不餓,坐了幾天腿腳都沒感覺到麻,人也不累。

  果然成超越人類的存在了。神無保持鎮定,沒有感到驕傲,也沒有自卑。她發現她的心理素質不錯。

  幾天後,另一口醃菜缸也有動靜了。先是一隻慘白的女人的手,掙破那團肉的封鎖,伸了出來,粘液飛濺。

  總的來說,具有日本鬼片的驚悚和美國異形的噁心。

  此女從醃菜缸裡爬了出來。全身赤 裸。身材巨好,小肩,大胸,蜂腰,長腿,長相是熟女派,帶點小風 騷。

  雖說當時她也是光著從醃菜缸裡爬出來的,不過她那完全沒有發育跡象的幼女體形,又是在爹面前,所以完全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此女從醃菜缸裡爬出來後,茫然四顧,看自己,驚叫。

  怕把爹引來,雖然見過的時間不久,不是太清楚爹的愛好,不過見他造出來的人這麼膽小,很有可能打死再造一個。所以神無稟著同伴愛,斥道:「閉嘴!」她講日本話。

  然後此女驚訝的看著她,喃喃道:「日語……」她講的是中文。

  像是幫神無打開了一扇新的門一樣!對!中國話!她是中國人!神無驚喜的看著這個裸 女,是她讓她想起來的!她還是她的同伴!

  自那以後,神無就下意識的一直在保護著這個傻大姐。

  當時這女的還在嘀咕,一臉的不能置信:「居然穿了……」她回頭看看那口她爬出來的大醃菜缸,臉更苦了:「還是靈異的……」

  果然是同伴啊……

  神無一點都不驚訝的發現,這女人講的她全都能聽懂。

  同樣天涯淪落了。

  日後,她們還會遇到一位與她們同樣天涯淪落的戰友。

  奈落像是有心電感應一樣很快過來了。當時他還在一座城裡當假少主。所以除了養出她們兩人怪物——當然是私底下偷偷養,還要擔負起一個城的少主的責任來。這才避免了神樂一被造出來就要直接回爐的惡運。

  神樂被命名。然後她們換好衣服,跟在奈落這位城少主的身旁。城中有貴族送來的自已家的小孩子,充做殿上童,神無混在裡面,也不算突兀。至於身材如此顯眼的神樂,當然是身居女房之位了。

  直到那時,這兩隻仍是認為自己跑到陰陽師之類的地方來了,想著說不定可以見一見千古風流的安倍晴明和源博雅,就算會被人道毀滅也可以先過一把眼癮。

  誰知,一天,她們躲在簾後,看到了非常之眼熟的除妖師。

  珊瑚,和雲母。

  原來是犬夜叉。

  一旦想起這一切,她們的爹,奈落的名字就頓時響亮起來。而捧鏡子的神無,搖扇子的神樂,也讓她們對自己有了更準備的定位。雖然說不準是分 身好,還是式神好。

  其實當時神無就已經覺得奇怪,可是卻沒有時間細想,陰陽師的式神可以慢慢來學習,奈落的□個個是炮灰命,而她居然現在才知道,浪費了多少時間啊……她的小命啊……

  神無開始玩命的練習能力,以求可以在奈落大人的手下多活兩天。

  但現在白童子的出現,讓她把以前一直藏在心底的疑問再次抓了出來。事情真是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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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奈落可以製造□,應該是從桔梗把戈薇的四魂之玉搶來給他以後的事,之前他根本沒有那個能力。可是雖然之間她只是懷疑,可是從現在抓過來的這個桔梗來看,她根本不可能把四魂之玉從戈薇那裡搶過來給奈落。

  而她和神樂被製造出來的是在珊瑚來之前的事,而那個時候,戈薇本身都不可能找齊更多的四魂之玉的碎片了,奈落怎麼可能做到呢?

  所以,奈落是怎麼造出她們的呢?

  從那時起,事情就變得無法判斷和掌握了。而現在白童子也出現了,這就更奇怪了,神無雖然不敢說能記清所有的情節,可是事情絕不會是現在這種情況。

  一開始神無和神樂能夠找到生機的唯一希望就是先知。至於戈薇他們那一掛,最終目的是淨化四魂之玉,打倒奈落,也就是說,神無和神樂是他們淨化或打倒的對象之一。

  期待從戈薇那裡找到生機是不可行的。

  而現在就連唯一能夠依靠的先知已經不能用了,劇情完全不一樣了。

  神無迷惑了,現在,她還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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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神無放在一旁的嬰兒,在神無沒有發現的時候,張開了雙眼。眸光流轉間,露出無限的邪氣,和冰冷的殺機。


第 8 章

  我站在山腳下,眼前是連一米以外都看不見的濃霧。聯想起在山腳下那位獵夫的話,說是這山中有厲鬼出沒。不由得覺得有點發冷。

  這其實是有點奇怪的。

  尋常鬼魂我是不可能害怕的,就算是厲鬼,等閒也近不了我的身。可是現在非常明顯的就是我已經被鬼霧給迷惑了,連路都找不到了。

  是哪裡的厲鬼?有著怎麼樣的冤屈?在生時是怎麼樣的厲害?才會在成鬼後,盤旋于此,成為此地一霸?

  最重要的是,奈落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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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關在奈落的城裡,雖然我算是聖屬性的祭祀,不過由於我是假人,算是用不正當的手段復活的鬼魂,也算是帶有暗屬性的。所以原本應該在這座城裡痛苦難當的我這個巫女,其實在這裡還是挺舒服的。

  絲絲陰冷的氣息,帶來哀怨的人類的魂魄,在這裡,不用假裝,做一個好人。我自由自在的吸收著這裡美味的靈魂。

  任我吃到飽。這裡的靈魂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絕的。

  然後奈落來找我了,看他的樣子,一定知道這幾天我在這裡盡情飽餐靈魂的事。因為他的表情看起來像是想把我切開來好好看一看裡面的內容物是什麼。

  反正一定不是以前的桔梗。

  我惡意的想。他是不可能想得到裡面的我是怎麼一回事的。很簡單,就像楓婆婆一樣,當楓婆婆懷疑我不是桔梗時,有一件事無法解釋的通。

  就是我身上應該原屬於桔梗的聖潔的靈力。

  這是靈魂的力量。不會因為我的身體是由墓土和桔梗的骨灰製成的就不一樣。墓土和骨灰是用來承載桔梗靈魂的容器,雖然理論上其他的靈魂也可以使用這個身體,但絕不會因此可以使用於桔梗一樣的力量。

  當時楓婆婆不停在我身上進行試驗,最後只能遺憾的承認,我的身上那「些微」的力量,的確來源自桔梗。所以,我是桔梗。他們只能這樣去解釋。

  現在的奈落一定也已經懷疑我了。比起容易輕信的犬夜叉,楓婆婆和奈落一個是經歷了五十年的人生而有了足夠的閱歷,一個是從來沒有相信過人類,所以,他們見到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懷疑。

  可就如同楓婆婆一樣,奈落找不到合理的解釋可以解釋得了發生在我身上的事。他只能承認我是桔梗。

  雖然我身上的疑點有那麼那麼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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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落送來了華美的和服,我完全沒有一點反感的穿在身上。

  他看到我身穿著他送來的和服,好像看到了我墮落了似的,非常開心。

  我就當沒看見。雖然良心也有點不太安,不過那是因為占的便宜太大了。這套和服,不是一般的貴啊……足夠讓一個平民之家傾家蕩產滴。

  雖然也算是常常看到那種尾巴後面拖得長長的和服,不過穿在身上還是第一次。我的感覺就是:好沉啊……

  他抱著我坐上妖怪的背,在一團黑霧中飛向天空。

  我無比柔順的靠在他懷裡。雖然心底同樣覺得有點彆扭,不過不是因為什麼正邪之分的事。而是因為近看,奈落先生太帥了……

  他的臉給人一種柔弱的,身體不好的感覺。胸膛有點單薄,臉色有點病態的蒼白。手臂也稍稍細了點,雖然比我粗的多,但比起我見過的路邊的平民男子,他就真是一隻弱雞樣。

  我也是第一次發現,我對這種不食人間煙火感覺的男人比較沒有抵抗力。

  然後,他是一個壞人,陰險狡猾,殺人不眨眼,還會變形。

  可是,為什麼,我一面感到危險,一面卻仍是想靠近他呢?

  我捂住臉,太……丟人了。

  奈落先生低下頭來看我,然後感覺到他抬頭揚了揚下巴,原本迎面吹來的風停了,抬頭一看,前面有一隻妖怪擋在了前面。

  我很不爭氣的認為,他是因為認為我捂住臉是因為風吹得我難受才會讓妖怪擋在前面的。

  該死啊……他沒有安好心啊……我一定要記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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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吧,我坐在奈落和懷裡,兩人相依的地方都偎熱了。然後我就一直忐忑不安。畢竟與這樣一位BOSS相親相愛還是有點恐怖的。

  然後我們降落了。是一座山腳下的村莊裡。

  奈落居然很有平民風格的找了輛馬車!因為他穿得實在是很有錢很有地位的樣子,我穿的也很華麗,然後他又給了兩塊金子,結果那個車夫答應送我們到前面的山裡「遊玩」。

  我看他沒命回來了。

  路上奈落一直在刻意引導那個車夫把這裡的傳說告訴我們。我才知道這裡最有名的就是厲鬼。據傳說大約百多年前,有一支大名的隊伍在這裡戰死,死後化為厲鬼盤旋不去。

  車夫說的活靈活現。描述出那一支大名的隊伍非常悲慘的戰鬥到死為止。他們孤軍奮戰,最後卻被大名背叛。

  這種事在戰國並不少見。我聽過就算了,不明白為什麼奈落一直在問個不停。

  當我們的車接近山腳下的時候就看出來不對頭了。明明半個小時前望向這裡時,還是天朗雲清的模樣,可是現在卻發現前面是一片濃霧。

  那個趕車的車夫終於開始察覺到不對了,他不再說個不停,而閉上嘴巴,縮著肩膀,不停的左看右看。

  奈落看起來非常喜歡現在的這個氣氛。他抬頭向車窗外望去,看向更高的山脊。我不知道他能看到什麼,在我看來,那裡全都被雲霧擋住了。

  雖然我喜歡吃靈魂,可是這裡的氣氛比奈落的城更讓我難受。奈落的城中可能有很多原本生活在城中的人無辜死去的靈魂,他們雖然哀怨,但非常的弱。如果把他們當成人來看,就是受了欺負只會哭哭泣泣,不會反抗的那種人。我當然喜歡這種的靈魂,吃了只會飽肚子,不會難受。

  可是包圍著這座山的靈魂不同。兇惡,暴力。如果用人來形容,這裡的靈魂是那種受了欺負以後會用暴力去解決問題的「橫」的人。

  橫的怕不要命的。

  我要命,所以我怕他們。而坐在我身旁的這個傢伙死不掉,所以這些靈魂應該怕他。

  我想這就是奈落到這裡來的原因。他想降伏這些人來為他所用。

  見過神樂以後,我發現可能奈落手中的人沒有太有用的得力之人。怪不得他要向外尋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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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落要下車「暫時休息」一下。等他帶著我下車到旁邊的草叢裡轉了一圈回來以後,車夫已經跑的沒有影子了。

  這人還不算太笨,發現不對自己先跑了。雖然他沒有提醒我們這些「遊人」一起跑,不過我想這也不能怪他。

  我不是說因為奈落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在算計他了,我的意思是,當一個人在你的重複提醒下,對著這座越來越詭異的山大肆的抒發讚美之情,我想,你也的會把這種神經病扔下,自己逃命的。

  我看著奈落,很想問他,為什麼要特意在山腳下的村莊裡雇一輛車上來?又為什麼要故意的引導車夫丟下我們獨自逃命?

  難道只是因為他喜歡看人性中陰暗的一面嗎?

  哪知我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裝做不經意之間把問題提出來,奈落就在那邊自言自語了。

  他看著濃霧中的山,看著空無一人的馬車,車夫是解下馬兒騎著跑的,算是真正把我們丟下的非常徹底。就我跟奈落身上這套誇張的衣服,就是想自己步行下山,都是一項大工程。

  奈落很腹黑的笑了,明顯想看我的好戲,我在他的笑容下很淡定的站在原地,等他說。

  「這座山……陰氣很重……」他的開場貌似比較長。我專心聽講。

  他抬頭望向遠方,引得我一同望過去。他望什麼我不知道,我什麼都看不見,不過他如此深沉的望去,我為了不像個笨蛋,只好一同望過去。

  「他們,全都非常強大。但是當時的當權者,城主,大名,雖然一直在利用他們,但同時也非常的忌憚他們的強大。」他的表情倒像是同情他所說的人的。有點感同身受的感覺。

  「所以,大名們聯合起來,誘騙他們,就在此山腳下,落單的七人隊,被大名們圍攻,戰死在這裡。」

  原來是七人隊。

  我了。

  奈落沖我笑,於是我知道重頭戲來了。他接著說:「他們死後,山腳下的村人為他們拾骨,把他們埋葬在這裡。可是他們死之前是令人聞之喪膽的七人隊,死後也是稱霸一方的鬼雄。最後有一位高僧雲遊至此,為他們念經超度才算平息。」

  「為了要喚醒這樣的靈魂,需要不甘的靈魂,需要知曉他們事的人的血,需要心懷愧疚的生靈。」

  所以,奈落花下這麼大的功夫,就是為了讓那個車夫成為喚醒七人隊的血祭的祭品嗎?

  我表示理解。

  而奈落特意講給我聽的原因我也清楚。如果是桔梗,必定對此不滿。就算她不會像個衛道者似的去勸誡奈落,最少也會冷著一張臉。

  但我的反應是:假裝漠然的回視奈落。如果有情緒波動,那只是因為我面對他感到害怕而已。

  想要我對一個陌生人的生死感到自責痛苦,這個要求實在是高了點。而且我自己現在的生命還沒有保障呢。

  奈落帶我來,總不至於只是殺這麼個普通人來刺激我的良心的吧。那他到底帶我來幹什麼呢?

  我的心狂跳起來。


第 9 章

  鮮血漸漸浸到黑色的土地裡,那個車夫,一臉的驚嚇,倒在地上,他的脖子和身上佈滿了奇怪的刀痕,幾乎快把他整個人給切成幾塊了。

  奈落帶著我站在一旁。

  車夫灑血的地方,前方是一個被荒草遮擋住的半舊的石碑。

  石碑上斑駁的文字,依稀可辨,是幾段超度亡魂的經文。現在只能看得出,寫這石碑的人書法練得不錯。

  我遠遠看去,可以看見石碑周圍有一層光暈,純潔神聖。讓我很不舒服。雖然我的力量也是聖力,可是這種純粹的聖力對我卻是一種傷害。如果靠近,我必定會化為灰燼消失。

  感覺到了那股聖力對我的影響,我漸漸縮到奈落的身後。這傢伙也不知道身體裡藏了多少強大的妖怪,這等神力也不看在眼裡,連臉色也沒有變一下。

  其實我哪裡能知道,就算這聖力真的讓奈落不舒服,難道他還會表現出來讓我看嗎?

  當車夫不甘慘死的鮮血滲入土地中,原本籠罩在這片土地之上的煞氣一下子像得到了更強大的生命力,猛然散發出來!

  方圓百里之外,都為之震動。

  但越過這座山,卻可以看到,這群山已經被一個巨大的光罩籠在裡面,不管這煞氣怎麼沖天,都不能衝破光罩。

  我心神一蕩,險些被這煞氣沖倒。腳下不穩,一個踉蹌坐在地上,奈落站在我的身旁,看著我嘲笑道:「當年的巫女桔梗是何等的強大,怎麼如今看你,倒像是另一個人呢?」

  我看他,不語。這時說什麼話都是逞能,倒不如不開這個口。

  石碑下像是有千軍萬馬想要衝破封鎖沖上來,地面開始劇烈顫抖。但是奈落站著的這一方土地卻十分平靜。看著眼前不遠處的地面像是十級地震一樣在狂抖,而自己身處的地方卻平靜如常,我的心底不由得發冷。

  犬犬雖強,卻從來沒有向我舉起過他的刀。其餘不管是彌勒或珊瑚都一樣,他們的強大我雖然知道,卻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因為知道他們不會來攻擊我。

  可是奈落不同。他的強,就是在提醒我,我的小命隨時都在他的手中。就算我原本想著能躲就躲過去,一定不會加入犬犬他們的隊伍,現在也打算要改變主意了。

  不為別的,打倒奈落,最少我的小命會安全一些。

  想到這裡,不由得想像如果被犬犬他們救回去,我一定會好好提醒他們要去哪裡找奈落,並在以後他們與奈落對戰時,不再當壁上觀,絕對會更加努力啊!!

  我在這邊想的熱鬧,哪裡知道奈落正在一旁看著胡思亂想的我微笑。

  他感覺到我心中升起的惡意,心中歡喜。

  而另一邊,石碑倒下,煞氣像是被關了上百年,終於放出來一樣,隆隆響著一下子沖上天空,映得一片天空都是血紅。攪得這一片的天空中的雲彩像開鍋一樣動盪起來。

  雲層翻湧不休。奈落看著石碑倒下的地方,那裡出現了一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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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落走出了那一方平靜的土地,我想了想,跟在他身後走向石碑倒下的地方。越是靠近那個洞,越能感覺到深入人心的陰冷。

  像是從地底下吹上來,夾著血腥味,卷裹著周圍的熱氣,只短短的時間內,這附近就如數九寒天一樣冰冷。幾乎滴水成冰。

  我跟著奈落,靠近那個洞,向裡看去,明明沒有多深,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土洞,可是伸頭望過去,竟然像是深到地底一樣的漆黑無底。耳邊迴響著回聲,像是痛苦的哭號。

  奈落像是完全沒有被影響,我被這惡意沖得無法再靠近,全身自然升起一層白霧一樣的氣圍著我自己,引來奈落看了我一眼。

  白霧升起後,我全身感覺一輕。接著看到奈落手輕輕的揮,洞口漆黑色的氣就消散了。露出泥土原本的顏色來。

  原來不過是一個土坑,沒有太深。可能當時的人只是馬馬虎虎把他們的屍骨草草的埋了起來而已。剛才被煞氣蓋著,我還以為這洞怎麼著也該有個幾十米深。

  衣服什麼的都化掉了,只有一具枯骨散在坑裡,手臂,腿,連著頭都是斷的。骨頭上還有數道刀砍的痕跡還有一些斷箭散落在坑底。

  我仿佛能聽到那陣喊殺聲,看到他戰死到最後一刻的身姿。

  奈落看著那具枯骨,倒像是看著一個人,他拿出一顆四魂之玉的碎片,看了一眼我驚訝的表情,把碎片放進了枯骨的斷開的脖子那裡。

  本來只是像一片普通的水晶的碎片,卻在接觸到枯骨的那一刻放射出萬丈光芒!

  而我的身體也在此時如呼應般散發出如月光一樣溫和淺淡的白光。在奈落的震驚中,四魂之玉那刺目的強光卻好像漸漸被我身上的光芒壓制,減淡,幾乎如風中的燭火一樣快要消失。

  奈落在我身旁站著,見到我身上出現的異象,不但不生氣,反而露出驚喜的神情。

  我趕快把聖力收起來。一時沒有注意,居然被發現了我原本的力量。桔梗的力量我一向是藏起來的,沒想到居然被我最想隱瞞的奈落知道了。

  在這之前于戈薇在一起時並沒有發生這樣的事,看來以前遇到四魂之玉時,因為我這個缺陷版與戈薇相比,四魂之玉還沒有影響到我,就已經被戈薇這個完整版的給壓制住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我隱瞞力量的事早就瞞不過犬夜叉一行人了。

  奈落居然沒有問我關於我的能力的事,雖然他問了我也不會說,可他表現得像是完全沒有發生剛才的事,這樣我反而心裡開始打鼓。

  他專注的看著那副枯骨。在我收回力量以後,四魂之玉開始發揮它神奇的能力了。而我有幸看一次什麼叫死人復活。

  枯骨像是有生命一樣,貪婪的吞食著四魂之玉的力量,而四魂之玉在接觸到枯骨之後,像是被那枯骨上的煞氣和怨氣激發出了新的生命力,兩者相互融合,終成一體。

  然後,一位裸男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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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祼男身材一流,肌肉結實,年輕有勁。

  雖然是長髮,可是一點也不顯得女氣,他身上的煞氣足以與奈落相對抗。

  雖然突然復活,不過心理素質不錯,一點也不驚慌,看到自己光光的躺在地上,旁邊一男一女把他當稀罕看也沒反應,倒像是剛剛睡了一個好覺一樣,伸伸懶腰坐起身來。

  奈落也像是沒看到此男如此異于常人的反應,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套衣服扔給他。然後蹲在男人身旁,知心大哥一樣說:「蠻骨,醒來為自己復仇吧。」

  蠻骨穿好衣服,站起來,期間我一直很有禮貌的把視線移開。這三人裡面我是最正常的一個。

  然後我發現這個站起來的兄弟,身高可能只有一米六。居然比我還低,很是驚訝的瞪大眼。蠻骨本來感覺到我的視線兇惡的看過來,結果真看到我了,身上的殺氣反倒消失了。

  他驚訝的瞪著我喃喃道:「死人……」

  這孩子眼睛毒,會說話。

  然後蠻骨對著奈落說:「你專找死人復活,想把日本變成黃泉嗎?「

  我喜歡他這個預設的未來啊。

  奈落貌似不想跟他討論關於我的話題,蠻骨問過就算,看起來也不像是想要知道答案的樣子。

  蠻骨不在乎的大笑著:「我以前是被諸侯雇傭的傭兵,你讓我復活,我可以幫你辦一件事。不過我辦完之後,你要跟我打一架。」說著蠻骨眼神發亮,看著奈落像看到什麼眼饞很久的東西一樣。

  奈落沒有理他,像是沒聽到,說:「我可以讓你的夥伴全都復活,只要你們幫我辦成一件事就可以。然後你們可以保留我送給你們的四魂碎片,永遠的活下去。」

  說著,奈落扔到蠻骨身旁幾片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小碎片:「這些,就是給你們的報酬。」

  「幫我阻擋犬夜叉一行人。」

  奈落對蠻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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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蠻骨把四魂之玉的碎片撿起來,冷笑:「沒想到可以見到傳說中的東西,當時那些貴族快搶瘋了。據說此物可以長生不老,坐擁天下。」

  他滿不在乎的把那些碎片在手中拋上拋下,對奈落說:「你到底是什麼人?能夠拿到這麼多的碎片,還可以這樣毫不在乎的送人,那個犬夜叉……那麼強嗎?」說起強者,蠻骨似乎都很感興趣。

  奈落說:「犬夜叉是一個強大的半妖,他身旁還有一個除妖師,一個法師。犬夜叉有一把妖刀鐵碎牙,是千年前西國最強大的妖怪犬大將的寶刀,而他就是犬大將的兒子,繼承了他強大的力量。」

  看出蠻骨似乎對有強大力量的對手比較感興趣,奈落快把犬夜叉誇到天邊去了。倒是死也不提比犬夜叉更強的還有一個真正的妖怪殺生丸。

  奈落繼續形容犬夜叉一行人的實力:「除妖師珊瑚和法師彌勒雖然是人類,但珊瑚自幼生長在除妖師家族,力量很強,而法師彌勒手中有一個可以吸引無限的黑洞。所以雖然這兩人都是人類,卻不能小看。」

  蠻骨聽到是人類就一點都不感興趣,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不用再多說了。既然收了你的東西,我就一定會完成你給的任務。只是要阻止他們?不能殺了他們嗎?」一副為難的樣子。殺起了性子忘了收手怎麼辦?

  奈落大度的說:「我只是擔心你們對付不了犬夜叉,你們只是人類,而他是妖怪。不過如果你們能打敗他們,自然是隨你們任意處置。」

  奈落這個壞胚子,居然這樣似真半假的說蠻骨他們打不過犬夜叉,而他則是考慮到他們的實力之後才做出如此人性的安排。擺明瞭看不起這個蠻骨和他的隊伍。

  雖然明知是激將,蠻骨身上的氣氛還是變了:「……你用不著激我,我就會把他們全殺掉。」看起來他一點都不買奈落的賬。轉眼就反諷奈落道。

  「我看你也不弱,怎麼會被別人追著到處跑呢?還要找死人雇來救命。」說著蠻骨拳頭一握,一個箭步撲向奈落,揮拳就要砸向奈落的面部。

  我在一旁看戲看得激動啊!他敢打奈落!!

  奈落微笑著,不躲也不閃,卻一股黑霧升起,人一下子不見了。接著就聽到奈落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呵呵呵……蠻骨,失去了武器的你看起來已經沒有那麼厲害了,你的蠻龍大鉾就在你的仇人的城裡。快去把它拿回來吧。」

  聲音漸漸遠去。

  蠻骨哧聲。然後看向呆站在一邊的我說:「他把你扔下了?」

  我怎麼知道?剛想回答蠻骨,周身就騰起一股輕煙,一個巨大的圓形光球把我罩在裡面。緩緩升空。

  蠻骨挑起一邊嘴角看我,居然還有心情沖我揮手。只是那臉上的神情,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

  眼前一前,我已經身處半空中,奈落正在我的身後,下面赫然就是那座七人隊埋骨的山。隔著層層雲霧,仿佛還能感受到蠻骨那霸道的力量。

  「我們回去吧。」奈落的口氣就像是我們兩人是同伴,並只是出來散了一圈步一樣簡單。而現在應該回去了。

  對此,我想我是沒有能力反對的。

  妖怪越升越高,飛向奈落的城。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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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犬夜叉在山林中跳動,專注的四處看,不時抬起頭來看向一個方向,使勁的聞嗅,雨絲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衣服已經半濕,可是他完全不在意。

  在他身後跟著一隻四蹄踏火飛在空中的妖獸,妖獸身上坐著兩個人,一個身穿日本女學生的水手服,一個穿著黑色的貼身戰甲。

  跟在犬夜叉身後的是一位做法師打扮的青年,他看著不停找尋的犬夜叉,終於勸道:「別找了,犬夜叉,休息一下吧。自從桔梗失蹤你已經不停找了有五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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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犬夜叉倔著頭不肯回答,只是悶著頭繼續找。彌勒看看飛在空中的珊瑚和戈薇,又說:「至少也要讓戈薇下來休息一下,現在下著雨,淋濕了衣服會生病的。」

  犬夜叉此時才停下來了。低垂著頭不言不語。但他的動作已經表現出來他同意先停下休息。

  所以彌勒向著天空揮手,雲母飛了下來。但是,在珊瑚和戈薇下來後坐在路邊,戈薇取出雨傘想要拿去給犬夜叉的時候,就見犬夜叉看向森林的深處,一個咬牙,躍了出去,幾個起伏就不見了身影。

  七寶跑到消沉的戈薇身旁跳到她懷裡安慰她,一旁的珊瑚也在說:「戈薇,犬夜叉只是擔心桔梗而已。」

  彌勒也在說:「桔梗大人失蹤已經有五天了,不知道奈落會對她做什麼……」說罷歎氣。

  七寶一雙大眼睛正汪著淚水,哭泣著說:「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沒有保護好桔梗姐姐……」

  戈薇從背包裡拿出一支棒棒糖遞給七寶,安慰他,然後遠望向犬夜叉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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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正身在奈落城中的我聽到了一個讓我的下巴掉下來的消息。

  「我可以離開?」我看著奈落,不能相信這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想想看,千辛萬苦的把我抓來,什麼也不做,連個試驗啊,在我身上放一個被污染的四魂之玉碎片啊,什麼都不做,然後就告訴我,我可以平安離開了?

  奈落喝著小酒,老實說很難理解那樣淺的酒盞到底能喝到什麼?不過這一定就是風雅……因為他喝起來還是很有浪蕩子的風流勁的。

  餘很欣賞。

  奈先生很淡定的微笑給我看,好像他覺得這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仿佛他花了大力氣把老對頭抓了來然後一點傷害都沒有的放回去是一件非常稀鬆平常的事。而正在大驚小怪的我其實想太多了。

  於是我閉嘴。點頭,很順從的跟著來引領我的最猛勝出去,這種大蜜蜂在身前嗡嗡直飛還真是一件討厭的事。我的骨頭都在發冷了。

  穿過回廊,走下閣樓,來到大殿。全木制,地板很光滑。好像我曾經被實木地板和傢俱的價格嚇到過,看到面前的這一切的感覺就是:貴。

  胡思亂想中,最猛勝把我帶到了一群妖怪面前。明顯是要我坐到妖怪背上,然後它們飛起來把我送走。

  在坐在妖怪背上以前,我不由得回頭看向閣樓,在一扇小窗前,依稀可見有一個朦朧的身影站在那裡,不辨真意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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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怪飛啊飛的,看到下面有一條大道我就要它們降下來把我放到旁邊的小樹林裡了。

  從妖怪背上下來,這群傢伙還很有禮貌的跟我點頭,等我表示到這裡就可以了之後才飛走。搞得我很想留下來一兩只用來代步啊……這麼聽話又不用我喂還能飛的代步工具實在是太理想了。

  拖著奈落給我的包袱,我在離開前已經換回了簡單的常服,但衣料很好很漂亮。打開包袱後,赫然發現其中有一小包的金幣!另有銅錢若干。頓時感動不已……

  拿出銅錢放在腰帶裡,小包金幣直接藏在胸口,我準備踏出小樹林,走向大道。話說在路邊走一會兒不知道能不能碰上一輛牛車什麼的,可以請車主帶我去最近的城鎮或村落。

  「噓……把錢交出來!」

  我僵硬著腳步,想像不到,我居然也會遇上打劫的?果然穿太好會招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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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劫道者的聲音聽起來,貌似年紀不大,而且……好像不太有經驗,說起話來中氣不足的樣子……

  我儘量淡定的回應,力求讓此君放棄這個打算。雖說我可以吃人靈魂,不過活人的還是第一次,說實話我吃不下手,再說沒經驗,不會控制力道,萬一不小心吃多了把人吃死了我可怎麼辦?不行就放死魂蟲出來嚇走他!

  我打定主意回身看此人,原來躲在路邊的小樹叢和大石頭後面,怪不得剛才沒看見。不過此君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呢?我剛才可是坐著妖怪下來的啊!他沒看見嗎?

  轉念一想,大概奈落家的妖怪直接身上帶上可以避人耳目的結界呢。所以才失去了在一開始就嚇走此君的機會。

  我歎氣,準備放死魂蟲。

  然後,此君緩慢站起,淚流滿面的向我撲來,大哭:「救命啊∼∼」

  ……我無語凝噎,我一向低調啊……他從哪裡看出來我有救人的潛質的啊?還是因為曾經被桔梗救過呢?可是被桔梗救過的人現在應該最少也有五十年的陽壽了啊,這位明顯年齡不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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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此君抬起臉來一看,好一張熟女臉!

  我抓住她的衣服低喝:「你怎麼會在這裡!!」然後飆悍的將此人拉進樹叢裡,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一番,然後為此人的面貌而驚歎!

  衣服絕對是偷來的!而且是從農家院子裡隨手拿的人家的舊衣,不但是男裝,而且絕對不合身極了。此衣原主人腰圍最少三尺!看那褲子在腰上轉了幾圈了,褲腿有多肥!

  原本黑亮順滑的漂亮頭髮現在汙糟糟的,還真有稻草枯葉子在裡面混雜。一張熟女臉現在正可憐巴巴的看著我,眼睛迷茫的很。

  我歎氣,扶額,為什麼不覺得奇怪呢?我一定一定以前常常對著一個人這樣歎氣,貌似也是一個臉和本性搭不起來的怪胎,好像當時還會有另一個人在手機的另一邊冷嘲熱諷:「又來了?」

  所以,又來了。

  我拍拍此女染著泥巴的小臉蛋,問:「神樂,你在裡幹什麼啊?你不會是已經從奈落那裡逃出來了吧?你的腦袋裡還有腦子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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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樂二話沒有拉著我直撲一個樹洞下,裡面有一個身上亂七八糟包著已經看不出白色的繃帶的傷者。

  全身傷痕的鋼牙。

  貌似正在沉睡。我靠近,被一腳踢翻,幸好我身手矯健,而此君的身手則是大不如前,才避免了毀容的惡運。但當我站穩回神看過去,鋼牙正把神樂護在身後,看他那個外強中乾的樣子,還喘著大粗氣教訓神樂。

  「笨蛋……還以為你又去偷東西……居然笨到領回一個巫女……你的腦子……能有奈落的十分之一嗎?」

  恐怕百分之一也是沒有的。我看著這幾天來一定是深受其害的鋼牙同志,深感同情。

  神樂被擋在鋼牙的身後,鋼牙明明眼睛都花了,站也站不穩了,但仍是有力氣把神樂擋在身後,並對著可能在他正前方的我呲牙。

  我感動到幾乎要飆淚。但仍是厚道的提醒健忘的鋼牙同志,明明也見過幾次了,就算我沒有存在感也不用這樣吧?

  「鋼牙,我是桔梗。」我說。

  鋼牙皺眉凝神,回答我:「胡說!你身上……全是死靈的味道……!還有,你的巫女之力不是假的,以為我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嗎?!」說完還要冷笑,不過站不穩被神樂從後面抱扶住了。

  那根本是奈落城的後遺症好不好?再說要真是這麼厲害,怎麼沒聞出來我是一個假人啊!

  我看神樂,這種事還是由她這個明顯跟他一掛的人來解決吧。我轉頭到森林裡去找草藥,當時楓婆婆教了我不少。話說為什麼巫女要懂草藥的知識呢?難道還兼職賣藥?

  待我走遠,仍可聽到那兩人那裡傳來的對話。

  「我相信她!她沒有問題的!」神樂很自信的對鋼牙說。

  「……笨……笨蛋……你真的是奈落的□嗎?」這是快被氣吐血的鋼牙。

  「當然!」神樂只是單純的反駁而已:「我就是他親手養出來的!就在那座城裡!在醃菜缸裡!」

  「閉嘴……!」鋼牙正在大喘氣。

  我淡定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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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頃,我帶著草藥回來,看到鋼牙以一種大爺就先信你一回的表情看著我。然後他發言:「因為神樂一直說你就是桔梗,我就相信你一回吧!」

  接著他瞪我,明擺著就是,如果我采回的藥不好有我的好看!

  我其實很想回他一句:貌似他跟神樂應該是生死仇人吧!不過到底沒說。拆散有情人總覺得良心難安。

  於是我負責搗藥,由感覺上於他更親密,立場上應該生死相搏的神樂為他敷藥。等我把淨布——來自我的包袱,藥準備好後,就想辦法在這裡生個火給他再煮點藥湯。

  沒想到奈落給我準備的包袱裡還有一個用來討飯的缽,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認為我會清高的不用他給的銀子,寧願討飯過日子?

  然後生完了火我再回頭看,就見到那邊包藥的兩人正在友愛的交流中。

  鋼牙額上青筋直冒,大吼:「你能不能只從一個方向纏繃帶!!」

  神樂明顯一臉的不解,為何繃帶纏著纏著會鬆開?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樣的經驗,纏繃帶時其實很容易頭暈纏反方向。我覺得這明顯是鋼牙要求過高,誰還能一天到晚沒事做練習纏繃帶啊!第一次總要有一個過程。

  不過我忽略了其實應該從神樂照顧鋼牙開始,她就給他纏過繃帶了,不過明顯這種事情不是一次就可以學會的。

  難怪我剛看到鋼牙時他身上那糟糕的繃帶,沾滿了手印都看不出白色來了。鋼牙不愧是妖狼,身體就是好,都不怕感染的。

  「藥漏出來了!」鋼牙瞪著眼睛大吼。那綠色帶草渣的藥渣子正從繃帶的縫隙中露出來,滴落在他灰色蓬亂的尾巴上。

  纏得不緊當然會漏出來,那草藥又不是粘在繃帶上的。我覺得鋼牙吹毛求疵了。

  我完全沒發覺從剛才起我就一直向著神樂在心中腹誹著。

  最後鋼牙忍著不發言,臉色陣青陣白,冷汗直流。我看著神樂捆粽子一樣用力的把繃帶系緊。

  我覺得,系緊了不容易脫落嘛。


第 11 章

  鋼牙的身上包著繃帶,但由於包繃帶的手藝問題,從繃帶裡漏出來的深綠色的草藥汁染得他全身都是,連他灰色的大尾巴上也有一縷一縷的濕答答的痕跡。

  不過從他大口吃肉的樣子看來,他並不在乎。

  我翻烤著鋼牙捕來的山雞和野兔,旁邊放著從村子裡買來的飯團。

  神樂從樹叢後走出來,她已經換上了我給她買的衣服。

  我們三人開始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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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神樂剛剛告訴我,當時發生的一切。

  神樂偷襲鋼牙,以期能引走一直與我同行的犬夜叉等人,給奈落製造機會可以擄走我。

  可是不幸的是她失足跌落山崖,而鋼牙當時腦抽的救了她。

  在她皺著眉一臉不解偷偷看著鋼牙悄悄給我形容她發現鋼牙護著她跌落山崖時,做出一副不偷聽的樣子坐在一旁的鋼牙尾巴上的毛都豎起來,整個尾巴大了一圈,怒目瞪著我,好像聽得到他喉嚨裡嗚嗚的叫聲。

  言歸正傳。

  當鋼牙受傷時,她與鋼牙被困在山崖下,當時她害怕那些妖怪追下來,而她一邊不能把剛剛才救了她的鋼牙交給妖怪殺死,可是放過鋼牙她也無法向奈落交待。

  所以當時神樂發揮出火災現場的超級力量,先神勇的把一百七八十斤的鋼牙背到一個地勢低的溝裡藏起來,然後第一次準確的飛到外面的村莊去給鋼牙買藥。用的藉口是家裡有人上山摔下來了,算是說得八九不離十。藥店的人估量著給她抓的藥,也沒有把鋼牙吃死。

  而藥錢,神樂把她身上唯一值錢的和服給買了。換了幾天的藥回來。

  聽到這裡,我抱著善良的神樂幾欲落淚。這就是奈落養出來殺人放火用的分 身。進藥店還知道付錢,典當和服還被人壓價。她就沒有想過刮一陣風把那些膽敢收她錢的人給刮跑嗎?善良也不是這種善良法吧?俗話講:事急從僅啊。

  不過後來認識的深了,我才知道,神樂不是不想當壞人,只是她能力不足而已。

  而當我與她見面時她身上那些村民的衣服,只是當藥吃完了以後,神樂再也無物可當之後,她終於大著膽子做壞事了。

  她偷雞偷糧食偷衣服,就是沒有在村民家裡翻出來錢。可見窮人還是比較多的。

  幸好鋼牙身體強壯,妖怪的血統好,抗病能力強,這才能撐到遇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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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抹抹嘴巴上的油,三人吃得很滿足。鋼牙坐在我倆身後靠在樹幹上一副守衛的樣子。我和神樂坐在一邊,我問她。

  「你什麼時候回去?」我知道她居然敢因為照顧鋼牙而數天都沒有回奈落的城裡後,幾乎可以看見她的腦袋已經離開了她的脖子。

  神樂一臉沉重。

  我不是不理解她,跟在奈落身旁會有多大的心理壓力我可以想像。身為奈落的分 身,這次只是讓她來攻擊鋼牙,沒要她殺人放火,可是下一次會有什麼就難說了,奈落不是善男信女。

  而最讓神樂痛苦的應該是生死不由已。奈落要殺她那是聯手都不用抬一下的。

  但逃避解決不了任何事。她可以自欺欺人,拖得一刻是一刻,可是這樣她回去時要面臨的就是更殘酷的下場。奈落問起她這幾天的下落時,她要如何回答?她要如何圓謊?

  我看著她,深怕她一回去就是死路一條。可是不回去也不行。拖又能拖多久呢?

  神樂靠近我小聲講:「你……在奈落的城裡有沒有看見神無……?」

  看她一臉的期待,難道神無跟她一樣?神無可以救她嗎?

  我想起了那個在小鎮上跟在她身旁的小身影。從當時的情況來看,神無的確不像應該有的樣子,所以她與神樂與我一樣的可能是很大的。

  可是我在城裡沒有見過神無,我想沒有奈落的允許,沒有人可以跑到我所在的和室裡見我吧。但也有可能是那個神無還不想認識我。

  雖然只見過幾面,我覺得這個神樂明顯還沒有接受現實。換言之,她還沒有身在何處的覺悟。從她的說話做事上可以看出來,要麼她是單純,要麼她是故意逃避。

  那個神無應該比她更明白一點。

  看見我搖頭,神樂喃喃自語:「那我回去前要先去找她……」

  可能我的到來算是在一定程度上敲醒了神樂的美夢,她看起來積極了一點。我提醒她最好先回城的事她也聽進去了,轉身離開我身邊蹲到鋼牙身旁去。

  我站起身走開到遠一點的地方去,讓他們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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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樂蹲在鋼牙身旁,掛著討好的笑,戳戳鋼牙的胳膊,有商有量似的說:「嘿,我要回去了。」

  鋼牙神色複雜的睜開眼,銳利的眼睛掃視蹲在他面前的神樂。這個女人明明是他的敵人,為什麼現在他與她感覺竟然如此親密?

  找不回敵視的感覺,鋼牙順從自己的心開口關心的說:「你現在回去……有事沒事?」反正他也是受傷半死,乾脆讓這個女人回去講她有把他打成半死,這樣也不算是完全無功而返了。剛想到這裡鋼牙就想把自己的腦袋敲開看看,裡面是不是全裝的是草。

  再一次提醒自己,這個女人是敵人,而她要回去的地方是奈落的城,奈落是派她來殺他的。救了她已經很笨了,難道不想她被奈落懲罰還要把他身上的一部分送給她,好讓她回去交差嗎?

  自己說服不了自己的鋼牙面容扭曲猙獰,目露凶光。

  神樂聽了鋼牙的話,想起自己幾乎可以說是送死一樣要回奈落的城,雖然不停的在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為了自己好,不管奈落要她幹什麼她都會幹的,就像神無說的,先保住自己的命,再想別的。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這幾天跟在鋼牙身旁,說她沒有害怕晚回去會遭遇到什麼那是不可能的。夜裡她總是會縮在鋼牙身旁。她不怕冷,可是她害怕,靠著鋼牙,哪怕只是假像,只是自欺,說服自己鋼牙可以保護自己是很容易的事。

  她總是在想,下一刻就回去,明天就回去。可下一刻永遠是下一刻,明天永遠是明天。沒有人來催促她,她永遠提不起勇氣主動飛起回奈落的城。

  以前出城都是和神無在一起,她從來沒有感覺到外面對她的吸引力是這麼大,而她是這麼的軟弱。沒有神無在,她控制不了自己。

  她出來了,她不想回去。

  鋼牙看著神無掙扎的樣子,衝口而出:「不想回去就不要回去!」

  神樂呆呆的看向鋼牙。

  鋼牙別過臉去,重複一遍:「不想回去就不要回去。」想說可以送她去妖狼族,又想起被他送過去的奈落幾乎毀了他全族。雖然他相信神樂絕不會是第二個奈落,也不敢拿族人的生命冒險。

  「你可以跟著我。」鋼牙說。

  他看著神樂說:「你可以跟著我。我會保護你!奈落如果敢來,那正好!我正想給族人報仇!!」

  看著鋼牙金色的豎瞳堅定的望著她,神樂知道,他是認真的!他說出口就會做的到!

  一陣酸楚湧上神樂的心頭。

  神樂沖著鋼牙微笑,不發一言,狂風忽起。

  鋼牙一閃神,神樂已經不在面前,急忙仰起頭,遙遠的天空中飄著一片潔白的羽毛,已經是細小的看不清了。

  鋼牙不顧身上的傷,站起來緊跑幾步,但羽毛飛得極快,轉眼就看不見影子了。

  看著天邊消失的羽毛,鋼牙張著嘴,卻幾次說不出話來。那欲沖喉而出的呼喊,悶在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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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飛到天邊的羽毛,那是神樂的身影。看到鋼牙踉蹌著跟在後面跑了幾步,然後失落的停下來。

  我走出去,鋼牙沒有回頭看我,卻不知道是想問我,還是想問已經飛走的神樂。

  他說:「她為什麼要回去呢?」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神樂不想回去,可是她還是回去了。

  我沉吟了一下。這個我不應該知道,最少不應該現在知道。如果我說出口,很有可能會給我留下未知的後遺症。

  不過,如果真的事事都可以按照計畫好的去做,那可太幸福了。

  所以我還是開口了,我說:「因為她的心臟在奈落的手裡。」

  看到鋼牙猛然回過頭來的震驚的表情,看到他眼中神情中不容我錯辨的因為神樂而起的揪心。

  老天保佑我沒有看錯,老天保佑鋼牙是真的關心神樂。

  鋼牙低下頭,握緊拳頭,轉身艱難的向前走。

  我跟了幾步追問他:「你幹什麼?」

  鋼牙咬緊牙,堅定一步一拖的向前挪,說:「追奈落!我……要給族人報仇!」

  我停下來,看著他慢慢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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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沒有發現在出神的情況下能力運用的更回熟練的神樂一路飛回了奈落的城。

  憑著一鼓作氣,神樂勇敢的直接飛進了奈落的和室裡。

  看到她回來,奈落隻字不問她這幾天都幹什麼去了。只顧跟停在他眼前的最猛勝不知在說些什麼。

  被晾在原地一會兒,神樂鼓起的勇氣漸漸消失了,當奈落面前的最猛勝飛走,轉頭看向她時,她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仿佛下一刻她的腦袋就會掉下去。離開幾天,對奈落的懼怕之心大漲。這裡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於她想逃跑的緣故。

  雖然沒有真跑掉,只是在心裡想想,但見到奈落之後的心理壓力已經很大很大了。

  奈落微笑,神樂幾乎要跪倒。

  奈落仿佛沒有發現神樂不正常的樣子,自顧自的說:「神樂,你回來的正好。你姐姐神無有別的任務出去了,現在你立刻去跟著一個人,要寸步不離。」

  神樂聽話的點頭。她沒膽子去問神無到哪裡去了,雖然她很想知道。

  一隻最猛勝停在神樂的面前,奈落說:「那個人身上有四魂之玉的碎片,如果他失敗了,把四魂之玉的碎片拿回來。」


第 12 章

  站在一片血污中,周圍是倒塌的宮殿,遠處的街道上騰起大火。四處傳來驚叫哭喊。

  蠻骨坐在廢墟上,扛著一把比他還高的大刀,悠閒的剔牙,好像他剛剛才飽餐了一頓似的。

  「大哥∼」一個瘦高的青年走來。他同樣扛著一把刀,刀身像是節肢的蟲子似的一節一節的。他像女人一樣畫著眼影,穿著印著大朵大朵的豔麗的花朵的和服,卻隨便系著腰帶,露出大片的胸脯。

  他走到蠻骨的身旁坐下,把手中拿著的一塊染血的布料扔在一旁。

  蠻骨看到他過來,眯細了眼睛說:「蛇骨,你拿的是什麼?」

  被叫做蛇骨的青年很是高興的把布料抖開給蠻骨看,原來是一件被扯破的女式和服:「很漂亮吧∼這料子我還沒有見過呢!是從那個城主夫人身上剝下來的∼我要用它來做件新衣服!」

  蠻骨皺眉,一邊摸著下巴一邊指著布料上一大塊血跡說:「這裡已經弄髒了呀!」

  蛇骨生氣的說:「誰讓她不肯脫下來給我!還大聲尖叫著什麼大膽之類的廢話!她身旁那些侍女和侍衛還沖上來想要殺了我,我一氣之下就把她們全殺了!」

  這時蠻骨看到蛇骨的手臂處也有一塊血跡,抬起他的手臂驚訝道:「怎麼?那些人還能傷到你嗎?還是你連刀都揮不動了?」

  蛇骨才發現,尖叫:「啊呀!!什麼時候濺到我身上來的!!我應該把那些女人全碎成一塊一塊的!!」

  蠻骨沒好氣的把他的胳膊扔下道:「是你變笨了!不過在地下睡了幾百年就變成這樣!骨頭都變硬了!」

  蛇骨大叫:「蠻骨大哥你怎麼這樣講∼∼!!」一邊叫一邊站起來把身上染血的衣服脫下來,光著身子又向他來的方向走過去。

  蠻骨叫住他:「你幹什麼去?」

  蛇骨回頭道:「衣服髒了,我去換一件。我記得我剛才經過的地方有人住來著。「

  蠻骨卻站起身向著他的背後的廢墟走去,邊走邊說:「不用回去了。我記得這裡就是那個城主的房間,應該有衣服才對。」

  蛇骨跟在蠻骨後面在廢墟裡亂扒,一邊扒一邊抱怨:「蠻骨大哥你的力氣真是太大了!明知道這裡有好看的衣服怎麼不小力一點啊!我都沒衣服穿!!」

  蠻骨扔出來一件黑色暗紋的和服說:「我一時忘記了。你的衣服已經夠多了。」

  蛇骨把那件和服套在身上,撅著嘴繼續抱怨道:「我在地下睡了幾百年了,什麼衣服都化成灰了。」

  蠻骨走到一旁說:「現在開始搶,想要多少有多少。」

  蛇骨穿好後轉圈問蠻骨:「大了點……」

  蠻骨摸著下巴,左看右看:「沒有。正好。」

  蛇骨繼續轉圈,苦於這裡沒有一個鏡子好讓他好好照照。

  蠻骨看看遠處街道上的煙,扛起大刀說:「走吧,他們應該玩夠了。我們應該去下一個城了。」

  蛇骨答應著,走過去撿起那件染血的和服。蠻骨在前面喊:「不要那個了!染上血了!」

  蛇骨不願意,道:「這個衣料很難得的!我看只有天皇的寵妃才能穿呢!!」

  蠻骨道:「那我們接下來就去平安京!去找天皇的寵妃!」

  蛇骨歡呼著丟開手中染血的和服奔到蠻骨身邊驚喜的問:「是真的嗎大哥?我還沒有進過天皇的宮殿呢!!」

  蠻骨點頭說:「嗯。完成這個任務就去平安京。」

  蛇骨捧臉讚歎道:「啊∼聽說那裡的小火鍋很好味啊∼∼」

  蠻骨道:「是嗎?那到時一定要嘗一嘗。」

  蛇骨突然想到問:「蠻骨大哥,我們現在可以吃東西嗎?」

  蠻骨一愣,說:「我還不知道……我把你們復活完也才剛剛一天……我還不餓……「

  蛇骨苦著一張臉:「啊∼∼要是以後都不能吃火鍋要怎麼辦啊∼∼我很想吃鮪魚壽司啊∼∼」

  蠻骨說:「反正又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能吃。一會兒讓霧骨去吃點東西試試好了。」

  蛇骨聽到後興奮的低叫:「要是他吐了怎麼辦?」

  蠻骨摸下巴:「賭五十金?」

  蛇骨雙眼發亮:「我壓一百金!賭他一定會吐!!」

  蠻骨大笑道:「我賭五百金!他一定不會吐出來!」一邊說一邊掄起他手中風扇一樣的大刀,仿佛霧骨就在他的面前,如果膽敢吐出來,那他的大刀會如何如何一樣。

  蛇骨抱著肚子咯咯咯笑彎了腰。

  --------

  遇到其他幾個怪物展覽一樣的人的時候,蠻骨正扛著大刀劈路邊還沒有倒塌的房屋的房梁。當轟的一聲因房梁被劈斷而房屋整個塌下來時,蛇骨就會在一旁開心的大叫。

  有時從倒塌下來的房屋下面會傳來幾聲嗚咽的驚叫。但瞬間就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煉骨是一個看起來有點精明的男人,他看到蠻骨很有禮貌的低頭行禮叫道:「蠻骨大哥。」

  蛇骨卻不正經的揚起手沖他喊:「喲∼煉骨,幾百年不見你怎麼還是這副老實樣子啊∼!」

  煉骨帶著笑容先向蛇骨行禮:「蛇骨二哥。」再回答他的話:「我就是這個樣子的。」

  蛇骨背轉身假裝吐一下。被蠻骨看到,正在跟銀骨說話的他忍不住低頭悶笑。被張著半副鋼鐵面孔,看起來有點不靈光的銀骨苦惱的追問:「蠻骨大哥……」有講到什麼好笑的地方嗎?為什麼他不知道?

  蠻骨正色道:「咳,這麼說睡骨又不見了嗎?真是的……拿他沒辦法……」一副苦惱的樣子,好像他剛剛都沒有走神,一直在專心的跟銀骨講話一樣。

  銀骨對話題終於回到他能明白的地方很是高興,忙點頭道:「對啊……從地裡爬出來前還在一起的,轉個眼就看不見他了……蠻骨大哥,他不會有事吧?這都幾百年過去了,他一個人在外面不知道會怎麼樣啊?」

  蠻骨倒是對睡骨很放心的樣子,滿不在乎的說:「睡骨不會有事的。他沒睡醒前是一個好心的大夫,現在這個世道大夫不會沒飯吃,隨便哪一個村莊都可以放得下他。他睡醒了自然會來找我們。」

  銀骨遲疑的點頭。

  煉骨卻說:「可是如果他碰上了哪一位可以看穿我們的得道高僧的話怎麼辦?被人知道我們是用四魂之玉的碎片復活的話會引來追殺的。到那時……」

  蠻骨打斷他的話:「來追殺又怎麼樣?難道我們好不容易復活了卻要怕那些追殺而躲起來嗎?如果煉骨你害怕的話就把碎片取出來吧。」

  煉骨連忙惶恐的回答道:「蠻骨大哥我並不是害怕,我只是擔心……」

  蠻骨再次打斷他的話,舉起一隻手示意他可以閉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讀書人就是想的多。不用管睡骨。就算碎片被拿走,再拿回來就行了,復活一次就能復活第二次。」

  煉骨終於低頭退開。

  蛇骨卻在此時一臉不解的問:「這個什麼四魂碎片的很不得了嗎?」

  煉骨看了一眼蠻骨,發現他沒有看這邊,馬上小聲跟蛇骨解釋道:「當然了蛇骨二哥!這個四魂碎片可是那些大名們不停爭奪的東西啊!據說哪怕得到一片就可以長生不老啊!」

  蛇骨連連點頭道:「對啊對啊!我們都死了幾百年了,只剩下骨頭都可以復活,是很有用啊!」

  蠻骨插話:「反正這碎片現在在我們手中,難道還有人能從我們手中搶走東西嗎?」

  煉骨崇拜的看著蠻骨道:「蠻骨大哥說的對!」

  蛇骨再次背過身去假吐一下。這次銀骨看懂了,偷偷笑。

  蠻骨看了一圈,扛著大刀一掄,指著一個戴斗笠蒙面紗矮小的男人,他的身後背著幾個大竹筐。看起來很猥褻。他一直看著眾人在小聲的偷笑著,不知道在笑什麼。

  看到蠻骨的刀指著他嚇得他身上一激靈,縮著頭就想跑。結果正好撞在他身後像一座山一樣龐大的長首嚇人的大牙齒的凶骨身上。摔倒。

  蠻骨幾步靠近他,蹲在他面前,道:「霧骨,去找點東西來吃。」

  霧骨迷茫的看著蠻骨,從身後的竹筐中拿出一包飯團,打開看,飯團是新鮮的,可能不知道是從哪裡搶過來的。

  蠻骨滿意的點頭,指:「吃吧。」

  眾人圍過來,都看著霧骨。被這樣的壓力壓迫的霧骨一頭霧水的把四個飯團囫圇吞下。蠻骨盯著他看,好一會兒,滿足的起身,向遠方走去。

  其他人看看現在還糊裡糊塗的霧骨,其實他們也很迷茫啊。

  蛇骨氣哼哼的瞪了霧骨一眼,嚇得霧骨幾乎要站起來逃跑。

  「走了!」蠻骨在前面喊道。

  蛇骨幾個健步趕上去,遠遠的可以聽到他在撒嬌。

  「蠻骨大哥∼錢的事可不可以再商量商量啊∼我現在身上連一分錢也沒有啊∼」

  蠻骨嘻嘻笑著。不說可以,也不說不可以。

  他們的身後,跟著其他的人。一行人走出了這座已經沒有一個活人的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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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蠻骨帶著眾人走出城沒有多久,蛇骨就抬頭看天,邊看邊走,腳下踉踉蹌蹌,幾次都差點摔倒。他沒事,可他扛在肩上那把節肢蟲子一樣的長刀左甩右甩的,除了蠻骨和煉骨機靈的躲過去,其他人的身上都被刮到幾條血痕。

  蠻骨停下來,手搭涼棚向天上看,一片細小的雪白的羽毛在天上飛著。

  蠻骨看看,對背後扛著一根大鋼炮的銀骨說:「炸下來。」

  銀骨看看天空中那片細小的羽毛,站定,架起肩上的鋼炮瞄準。

  轟!!!

  撼天動地的一聲巨響。眾人全都學著蠻骨的樣子手搭涼棚抬頭望天。

  蠻骨把蛇骨拉到一邊,煉骨跟進。蠻骨看他,煉骨權威的說:「看著小那是因為離得遠,掉下來指不定多大呢。」

  蛇骨驚喜的驚呼:「啊呀!那不是很難得嗎?」於是懷抱著萬分的期待等著那片羽毛掉下來。

  忽然狂風大作,飛沙走石,眾人蹲低身抱住頭,這風來得太突然,附近也沒有可以躲的地方。

  蛇骨抱著頭躲到蠻骨身後。煉骨也想躲過去,蠻骨冰冷的看了他一眼。他馬上一個轉身躲到銀骨的身後去了,銀骨那寬大的背正好夠站下三個煉骨不止。

  狂風忽起忽停,停下後一個暴怒的美人站在這群人面前,手中拿著一片尾部焦掉的羽毛大叫:「是誰剛才用炮打我!!!站出來!!」

  銀骨聽到叫他,上前一步,就要開口。被煉骨一個拐子打到一旁。

  蠻骨摸下巴,不正經的看過去,這位暴怒的美人身上的和服明顯已經被風吹亂了,她叉著腰發火,和服前襟綻開,露出裡面雪白的裡衣。

  蛇骨陰陽怪氣的叫道:「哪裡來的不正經的娼婦!!這裡可不是水茶屋!!」

  --------

  神樂對水茶屋是什麼一無所知。但「娼婦」她可聽懂了!而水茶屋也一定不是什麼正經的地方!被無緣無故從天上打下來,然後又被辱駡的她可是要氣瘋了!!

  手中的扇子一揮,頓時平地起狂風!

  呼烈烈的狂風把七人隊給包圍了起來!!小個子的霧骨啊呀呀叫著被吹出去,背上的竹筐的蓋子被吹掉,一股濃煙從竹筐中散了出來。好像有什麼粉狀的東西被打翻了。

  七人隊紛紛捂起口鼻躲避。

  神樂處在狂風中央,看到他們躲開還以為是害怕了她,完全沒有發覺漫延在她腳下的深藍色的煙塵才是重點。

  「你這個笨女人!!」一個熟悉的聲音隨著一陣旋風來到神樂身旁,在她沒有反應過來以前就被一支健臂抱住腰飛快逃離了那個地方,躲開了那陣深藍色的濃煙。

  狂風停下的同時,霧骨也趕緊把他的竹筐給重新蓋好。

  神樂眨眼,看抱住她的這個人。紮著一條馬尾巴,嘴邊兩顆虎牙,一臉怒氣的男人。

  「鋼牙,你怎麼會在這裡?」神樂很驚奇。他們剛剛分手不到四天。而在她的想像中,他們應該是老死不相往來了。

  雖然神樂很有精神要跟鋼牙寒喧。不過鋼牙沒空理他。

  怒目瞪著眼前這一排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男人們,尤其是剛才放毒的那個矮冬瓜,得到了他的加倍火力的怒瞪。

  霧骨被這個像一頭惡狼一樣的男人看得心發慌,提著他的竹筐躲到凶骨後面。

  蠻骨卻掄著大刀雙眼發亮。興奮的看著鋼牙,他在地底下睡了幾百年,骨頭都睡木了,把他的蠻龍大鉾從當年背叛他們的大名的後代那裡拿回來,卻並沒有什麼值得他認真的對手來好好打一架松松筋骨。

  他已經很無聊很無聊了。鋼牙真是來的太及時了。

  蠻骨二話沒有掄起大刀撲將上去!大刀沖著鋼牙的頭就劈下來了!

  鋼牙做為一個族長以後已經早就不是一個熱血衝動的少年了,他認為對戰的基本程式應該是先示威,再講條件,講條件不成再殺個落花流水就可以了。

  對這群一看不像好人但像人的傢伙們,鋼牙原本的想法是要他們留下手還是腳的道個歉就行了。誰知這個個子矮小的男人居然二話沒有直接打過來。

  鋼牙可不畏戰!!不過是個人類而已!!他腳下一蹬避過蠻骨的一擊,轉身以他超人的速度跑開,再沖回來攻擊。

  可他忘記了他手上還抱著一個神樂。

  神樂看到蠻骨見到鋼牙就掄起大刀砍,驚呼道:「你們有仇嗎?!」

  鋼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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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番激烈熱情的交流之後,七人隊與鋼牙神樂二人坐在草地的兩邊,靜坐對峙。

  蛇骨抱怨:「連個花生都沒有……看個戲都看不痛快。」剛才打鬥時此君一直站在一旁尖叫拍手歡呼。

  蠻骨一邊由霧骨給他包紮受傷的胳膊,一邊問霧骨:「你的筐裡有花生嗎?」

  霧骨一頭霧水的搖頭。他的筐裡只有毒藥,從來沒放過花生。

  蠻骨皺眉:「怎麼連花生也沒有。」

  霧骨下定決心以後筐裡要記得放花生。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大哥要花生,不過大哥說筐裡要有花生,那他就最好準備好花生。大哥講的都是對的。

  另一邊,神樂正扒著鋼牙的背看,四天前還是鮮血淋漓的傷口現在居然只剩下粉色的淺痕。神樂驚奇道:「你吃什麼了好這麼快!」仙丹嗎?

  鋼牙仰頭望天抿嘴。吃人了。不過不能說。

  這時一隻最猛勝嗡嗡的飛來停在神樂的面前。鋼牙的臉猙獰起來。只有在這時他才會想起神樂背後的是奈落。可在鋼牙心中古怪的分得很清楚,神樂是神樂,奈落是奈落。

  而另一邊的蠻骨看到最猛勝想起那個男人的身旁跟著一群這樣的大蜜蜂,於是問:「女人。」

  神樂怒目望過去。鋼牙叫她女人她從來沒有生過氣。可蠻骨叫她就覺得這個是罵人的話。

  蠻骨才不會把神樂這種小兒科的人的怒氣放在眼中,繼續說:「你是那個男人派來的嗎?」

  神樂點頭。她本來是飛在天上想找個地方停下來給他們相認的,結果一顆飛彈上天,她下是下來了,不過是下來報仇的,倒把奈落交代的正事放到了一邊。

  看神樂點頭,蠻骨帶上了做生意的嘴臉,以為奈落是不相信他們的能力派人來監視他們的。頓時就有點不耐煩。說:「難道是擔心我們帶著四魂之玉跑掉嗎?我們七人隊接下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不了的!你的主人想多了!」

  蠻骨呼的站起來,抬腿就要走,七人隊眾人對大哥的做法從來都是信服的,沒有多嘴問一句跟上。

  蠻骨一邊走一邊把話給神樂扔下:「我們會把犬夜叉的頭給帶回來的!!回去告訴你的主人吧!!」

  鋼牙驚跳起!

  神樂手腳都沒地方放似的呆呆看著鋼牙,一臉的欲言又止。這讓她從何解釋起呢?她是奈落的□不假,這是她的任務不假,可她不想讓鋼牙討厭她啊。

  鋼牙卻並沒有那樣想。聽到七人隊的話後本來想走,走兩步後又停下回頭看神樂,躊躇了一會兒後悶聲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反正你要去通知那個巫女吧?」

  「好!!」神樂馬上從草地上站起來跑到鋼牙身旁,雙眼晶晶亮,大大的笑著。

  鋼牙把頭扭開,咳了兩聲,說:「咳,那……走吧……」

  旋風轉起,鋼牙在旋風中向後看,神樂高興之下羽毛用的越來越熟練,呼的一聲就飛到天上去了。

  眾人向犬夜叉一行人處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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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茶屋:源於京都。藝妓的起源。水茶屋中的少女們向行人兜售茶水茶點等物,後漸漸發展起來。

  原本是想找一個有古代日本風格的方式來形容蛇骨口中的神樂。當然是一種貶意的辱駡。可前面的娼婦還好說,後面出自哪裡我就沒詞了。上網查,發現藝妓起源于水茶屋。

  反正犬夜叉背景是日本戰國時代,而七人隊不知是死了一百幾十年還是幾百年,就當蛇骨睡在地下以前是更久遠的日本古代,他知道水茶屋中的少女們是做什麼的。用來辱駡神樂。

  神樂當然是不知道的。

  掀桌!!我討厭細節!!暴淚……


第 14 章

  我是在離開第二個小鎮是被犬夜叉找到的。當時距離我離開奈落的城已經過去快半個月了。

  幸好有奈落給我留下的黃金,我才能獨自旅行而不至於要去洗碗打工賺錢的地步。我以前賺來的黃金早就在被奈落擄走時飛到天上的時候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

  不過犬夜叉隔了這麼久才找到我也很讓我驚訝。以他的能力,應該在我離開奈落的城不久就可以發現了才對。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戈薇可能又回家了。然後他彆扭了,結果就把找回桔梗這件事忘記了。

  當我坐在茶館裡喝著苦茶就著大餅的時候,犬夜叉從門口沖進來,引得坐在茶館中的人們一陣的驚呼,他紅色的和服腰上的刀再加上那頭銀髮尖耳的樣子看著就不像良民。然後大家一起向門外沖去。茶館老闆連三趕四的去攔著呼喊:「客人!客人!給錢啊!」

  我提著包袱跟在人群後面飛快的竄掉。

  犬夜叉跟在我後面。等到跑出去好遠了,我停下來向後看,他站在我身旁大聲問:「桔梗,你到哪裡去了?你什麼時候從奈落的城裡跑出來的?為什麼不快點回到村子裡去?」

  我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已經發現了我完全可以自己照顧自己而不用再跟在犬夜叉一行人的身旁了。我已經學會怎麼樣在城鎮之間旅行,也瞭解怎麼與其他人交流,不會再因為說錯話走錯路再犯一些常識性的錯誤被人圍觀了。

  而且閑下來想的最多的就是以後我的立場。對我來說,奈落是不是想佔領世界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且不說那個叫四魂之玉的東西有沒有那麼強大的力量。最少最少,我還真沒見過哪一個人能夠得到世界的。這可是我上學的時候歷史老師教的。

  可以說奈落再怎麼強他的能力也有限。都說一山還有一山高,奈落就算可以佔領日本吧,說實話我一點都不關心戰國時代的日本的下場是什麼。難不成他還能沖出亞洲走向世界?

  奈落不知道,現在的日本上的人也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啊,這個世界可比日本能想像的要大的多了。如果今後日本真的是奈落的領導下變成一個黑暗的世界了,那我只要離開日本就好了嘛。

  想通這一點以後,我已經開始打算跑到日本以外的地方去了。其實回到中國也是不錯的嘛。不知道現在的中國是什麼樣子啊。學日語很麻煩,可是我會講中國話啊。說不定我會成為一個留芳百世的大妖怪。不過希望現在的中國的高僧最好不要太多。不然的話吸血鬼的西方世界也是很有意思的,不知道這個時候有沒有教會了?有的話上帝對像我這種的半妖有辦法沒有呢?

  想著想著我渾身熱血沸騰啊!

  於是現在怎麼擺脫熱情的犬夜叉就成了我的首要目標。至於奈落,他的最大的問題應該是犬夜叉,只要我不追殺他,他應該也不想來找我的麻煩。畢竟人家的首要目標是佔領日本。

  我看著現在還是理直氣壯的犬夜叉,鼓起勇氣開始分手預演。

  我冷冷的說:「犬夜叉,我要離開你們。」

  犬夜叉一愣,怒吼道:「為什麼!?我們不是要一起打倒奈落的嗎?」

  誰要跟他一起打倒奈落啊?!

  我冷笑道:「犬夜叉,你已經全部忘掉了嗎?你曾經說過的,你要娶我。」

  犬夜叉像是被一道雷劈中一樣呆了。

  這是重點啊重點啊!

  我逼近他:「那你現在願意娶我了嗎?」

  犬夜叉看著我,臉發白加盜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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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犬夜叉退後兩步,好像我身上有火會燒著他一樣。低下頭仍是氣哼哼的說:「現在……要先打倒奈落!我要先把奈落打倒!我要先報仇!!」

  講到最後,他的中氣倒是足了一點。

  可這種簡單的轉移話題怎麼可能打倒我呢。我平靜的回答他:「這沒關係。我們可以先成親,然後我會跟著你一起去打倒奈落的。我們可以一起向他報仇。」

  犬夜叉被我逼得繼續後退,他那麼高大的一個男人只能被我這樣一個小女人逼得一步一步後退。

  犬夜叉大喘氣道:「桔梗,你為什麼突然想起這個呢?」

  我眨眨眼,歎氣,開始演悲情戲,露出哀怨的側面,低聲說:「我想起當年的事了……當時我們已經說好要一起生活,你可以變成人,然後……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到一個不用在乎其他人目光的地方去生活……」

  講著講著,我腦海中浮現出了那樣的畫面。落櫻繽紛,小小的木屋,在遠離村莊的小山坡上,籬笆圍成的小院子中,幾隻咯咯叫的母雞跑來跑去。

  犬夜叉扛著鋤頭站在田裡,桔梗包著花頭巾坐在田邊,旁邊擺著簡單的飯團和清水。

  兩人相視而笑。

  我落淚了。就是這樣簡單的生活,只要這樣簡單就好的生活。當年就算是付出生命也不可得。今生雖然有了希望,可是那個當年握住我的手的人已經轉身離開了。

  我呆呆的抬起臉看著犬夜叉,微笑問他:「讓我們像約定的一樣……好不好?」

  犬夜叉站在我面前。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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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降臨。我又回到小鎮上,訂下一間客房住下來。

  我轉頭看向窗外,犬夜叉的氣息就在外面。

  可他不進來。也不肯離開。

  我買了一些飯團。別的東西都太貴,而且一點味道也沒有。我一是不想花那個錢,二是也打算省一些下來。畢竟不管是打算找地方落腳還是想進行長途的旅行,錢都是必不可少的。

  在經過下午發生的事以後,我真的不能再跟犬夜叉他們一起走了。

  想起下午我居然會陷入到不屬於自己的感情裡去,我就渾身發冷。

  桔梗的執念比我想的還要深。在那一刻充斥在我全身的是深深的不甘和哀怨。

  那些話,那些出現在我腦海中的畫面,都是深藏在桔梗心底深處的希望。

  回頭吧。她只想對犬夜叉說這一句話。

  可犬夜叉居然沒有回頭!他站在我面前,看著我,居然始終沒有把手伸出來!!

  我惱了。這個男人……他為什麼……哪怕……或者……

  雖然話說出來我就後悔了。但那是因為我不是桔梗,可如果是桔梗的話,她必定是期待犬夜叉把手伸出來的。

  他沒有伸!!

  確定犬夜叉還守在窗外,我眼珠一轉,不行,我要出口氣!他太對不起桔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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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犬夜叉守在旅館外面,他心裡亂成了一團。

  今天桔梗說的……就是他以前說的……

  他還記得,一開始他情不自禁的跟在桔梗身後,而桔梗每次總是回過頭來看他。

  在那只小船上,他鼓起勇氣,問桔梗:「你願不願嫁給我?」

  然後……他抱住了桔梗,在那一刻他的心在狂跳,熱得像要化掉,他從來沒有感覺到像那一刻那樣有力量,他的雙臂中的那個有著纖弱的肩膀的小女人,從今以後由他來保護。

  他是真心的。

  犬夜叉不明白,為什麼他剛才沒有答應桔梗。浮現在他心頭的居然是那個叉腰尖叫的女孩子。

  「犬夜叉!!坐下!!」她總是這樣對他喊。

  犬夜叉從心底浮上笑意。然後趕快收起來。

  他抱住頭。到底是從哪裡出了錯呢?

  一個細細的嗚咽聲從視窗傳出來。但在犬夜叉聽起來卻像是在耳邊炸響的雷聲!!

  他猛的沖到窗臺下,貼在牆壁上仔細聽。

  桔梗……在哭……

  心如刀絞!!

  犬夜叉坐在窗下。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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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該!

  感覺到犬夜叉沖到窗下,氣息不穩。然後就悄無聲息了。

  凸!

  我滿足的睡下,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起床後,犬夜叉就不見了蹤影。

  我馬上收拾好東西出發。雖然還不知道要去哪裡。可是只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我絕不再跟著犬夜叉他們一起走了!

  不過事實證明,人是不能鐵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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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犬夜叉在清晨時離開旅館,拼命趕路後在下午的時候回到了村莊。

  彌勒和珊瑚看到他一個人回來後,理所當然的認為又是沒有找到桔梗。紛紛安慰他道:「別著急。等戈薇回來,有了她的幫助一定可以很快找到桔梗的。」

  犬夜叉張了幾次嘴,最後只是沉默。他說不出口,他已經找到了桔梗。

  可是,他把她一人丟在那裡自己回來了。

  在村子裡面轉了幾圈後,犬夜叉的心中仍然無法安靜下來。莫名的焦燥逼趕著他,讓他坐臥不安。

  他一面認為自己應該回到桔梗身旁去,保護她,跟著她。

  可是……他……又不想去……見到桔梗,胸中的感情就多到想要爆炸一樣。讓他難受。

  不知不覺間他來到食骨井邊,看著黑黝黝的井口發呆。

  他,踏進去,跳入那片黑暗中。像是被什麼引導著,像是不由自主的。

  他,想見戈薇。


第 15 章

  不過只是在街上的驚鴻一瞥,回神之後我尋過去卻再也看不到人影,不由得認為是自己認錯了人。

  畢竟,奈落怎麼可能會親自跑到小鎮上來呢?不管是搶人還是偷物,他的手下眾多,什麼時候輪到他自己來動手呢?

  不過在晚上我露宿在郊外碰到曾經見過一面的蠻骨和他的隊伍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可能上午看見的人影真的是奈落,而我剛剛經過的小鎮可能真的是有什麼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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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犬夜叉那一天早上不見以後,我一點都不敢耽誤時間,馬上出發,搭上村鎮之間往來的馬車,向與村莊向反的方向而去。

  幾日以後,我來到了一間較大的城鎮。據這裡的鎮民們講,在遠處的一座雀花山上就有一位城主大人。

  日本這時的城主基本就跟地主差不多。據地稱王的一般土匪頭子而已。平安京裡的天皇沒有那麼多的精力管到太遠的地方去。戰國時代之所以稱為戰國,就是混亂。

  我一路行來見過的城主多了,還有的城主穿花布衣服呢。不過似乎是流行,他們通通在下巴上留一小撮的鬍子。看起來非常噁心。

  想起來見過的城主們那些雷人的審美觀,穿起衣服來大膽的配色,以及臉上塗的白粉和頰上點的紅點,特意剔掉的眉毛又再劃上短粗的一條。

  我深吸一口氣。街邊走的人可以很輕鬆的分辨出他們的出身是好不是不好。我的方法就是看男人塗不塗粉。街上走著的男人只要臉上塗白粉,那一定是出自世家。當然不排除附庸風雅的可能。

  邊雷邊走之下,我得出了雷雷更健康的結論。證據就是我現在眼如雷達,看見一個男人就會先看臉,然後從粉塗得是否均勻,粉質是否上乘來找樂子。一路行來頗為愉快。

  突然一個身材看起來高大但纖弱的男子進入了我的眼簾。他身穿黑色的和服,雖然我現在還不會認和服的種類,不過最少知道一點,這種裡三層外三層的穿法一般是中等偏上的貴族家才會有的講究。不過讓我在意的是,他的一頭長髮是披下來的。而且居然沒有剔月亮頭。

  我見過很多的這個時代的男人的流行髮型,就是腦門中央剔光,然後從後腦勺向上梳起一個仿若男人立起的□的辮子。

  說實話,這讓我充分理解了為什麼日本有這麼多流芳百世的少年的原因。

  而這位剛從車上下來的看起來出身不錯的青年並沒有剔成那種讓人難受的樣子,他的長黑髮沒有一點束縛的披在肩頭。我覺得這種樣子在曖昧的房間裡可能會更合適一點。

  然後,他轉過頭來。

  我以前所未見的速度躲進旁邊的小店裡,心瘋狂的跳起來。

  奈落!

  可能是我看錯?抱著這樣的期待我把頭快速探出去再收回來。

  人已經不見了。可是車還停在原地。

  嗯……三十六計走為上。

  本來是想小小的逛一下這個還算繁華的小鎮,然後買幾件衣服,補充一下乾糧,再接著上路的。如果時間充足,我也想在小店裡吃點好東西打一下牙祭。自從與犬夜叉分手後我幾乎是拼命的趕路中。潛意識裡只想離那些人越遠越好。

  不得不說的是,犬夜叉在我心中已經成了一個心魔,甚至比起奈落他更加可怕。

  近不得,我彆扭。退不得,這傢伙會追上來。而且最讓我受不了的是他追上來的原因。

  我真的認為犬夜叉會追桔梗的最大原因是想自我折磨。因為當他的心已經倒向戈薇的此時,最不能原諒移情的人其實就是他自己。

  問題是我不想當他自我折磨的道具和同伴啊。經過那一夜後我大徹大悟。不願再陪著他們兩個小情人玩你追我逃的遊戲。

  所以我跑得飛快。

  然後我現在還在跑。不過當我看到奈落的那一刻起,湧上心頭的居然是暗喜。

  哦耶!有人來找犬夜叉的晦氣了!!

  餘下一點分神開始猜測如果真是奈落的話,他到這座小鎮來幹什麼呢?我開始想像這座小鎮的某處必定有著不為人知的寶物。

  不過其實我並不認為那一眼看到的真是奈落,所以現在才能這樣輕鬆的胡思亂想。

  畢竟奈落可是一尾大BOSS啊,怎麼也不可能凡事親力親為吧?

  出鎮不遠可以看到一大片無垠的草地,旁邊是長長的官道。頭頂上春光明媚,腳下朵朵鮮花點綴在青草間。

  我一下子心曠神怡。付了一半的錢給車夫後就跳下車,提著包袱開始用雙腳前進。

  走到傍晚仍不覺得累,不得不說那個什麼好像叫裡陶的已經掛掉的傢伙的手藝真是不錯,把我的身體製造的如此完美。

  我停在路邊,選了一個背對大道的樹根下坐下準備休息一夜。

  生起火,把肉乾放在火邊烤烤,就著清水吃餅。

  日子過的很是清苦。雖然我有黃金也有銀票,可是為了路上好保存,我還是只能選擇這樣簡單無味的食品。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會讓死魂蟲去找條小溪,再獵些兔子什麼的回來好好享受一下野餐的樂趣。不過自從我抱定要儘快逃掉的想法之後,很多以前輕鬆愜意的享受只能暫時放棄了。

  我咬著幹餅,力圖用牙讓它軟化,或者變成小塊我直接吞下去也可以。

  但接下來看到的一群好似從天而降的人讓我嘴巴裡的餅掉下來了。

  畢竟在深夜的幽靜的小路邊,看到一行人中個個身帶大刀兇器,面目猙獰,有幾個居然好像生化怪物一樣身高超出一般人的想像,直逼大樹。我想,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把他們當成善類的。

  為首的那個人看見我以後,居然招手來了句:「喲!」

  喂喂喂!我們不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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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熱情的認親後,蠻骨等人坐下。我不得已坐在他們中間。

  看著我手中的肉乾,一個山一樣高大的,長著一副獠牙的男人露出垂饞的樣子。不過看他那張可以跟老虎媲美的大嘴巴,我就是把包袱裡全部的肉乾貢獻出去只怕也不夠他塞牙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裝沒看見。

  我還算有點記憶的蛇骨走過來一掌拍在那個大塊頭的腦袋上。斥道:「笨蛋!丟人現眼!」

  我看著他作戲。蛇骨打完那個大塊頭後直接蹲到我身旁,那樣本來可以很透氣的臉扭曲著向我笑道:「巫女大人……把你包袱裡的東西借給我弟弟吃點吧……他快餓死了……」

  說歸說,周圍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蛇骨扛在肩頭的大長刀也好像有了生命一樣微微擺動。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我淺淺的笑,桔梗那種冷清的味道似乎就是刻在骨子裡的,當我微微挑起眉眼看人時特別神似。

  霧氣一樣的東西在我的周圍升騰起來,蛇骨像是看到天敵一樣嚇得猛然向後躲開,一屁股坐到地上,連滾帶爬跑到蠻骨身後。

  場面幾乎一觸即發的時候。我看到蠻骨的神色一動,似乎有什麼顧忌的樣子。

  就在這裡從天而降下來一道厲害的旋風!從旋風裡掉下來一個人,我一見就呆了。

  神樂從旋風裡掉出來後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七人隊大喊:「你們的目標又不是她!這麼凶幹什麼!!」

  我撫額。她不是回奈落的城了嗎?真想使勁的搖晃她的腦袋看能不能幫她清醒一下啊。

  鋼牙隨後出現,站在神樂身旁一副同仇敵慨的樣子。只有我站在他們身旁很想問這兩隻,身為仇敵,並身處敵對雙方,是怎麼混成現在這副曖昧的樣子的?就算神樂笨好了,鋼牙給我的感覺一向還是很精明的啊,最少最少他要比犬夜叉精明的多啊。

  現在看來,一丘之貉。

  蠻骨低聲笑,連連擺手:「怎麼可能?這位尊貴的小姐可是我的主人的同伴啊。看看跟在她身後的那群怪物就知道了。我怎麼會攻擊她呢?」

  隨著他的話,我,神樂,鋼牙通通回頭向我身後看,在夜色的掩映下,樹叢枝椏間,遮天避日的巨大最猛勝群正停在半空中。

  不論如何,從它們的樣子看,的確是在保護我。

  我還沒有從這群東西會出現在我的身後這一奇景下回神,神樂就已經兇惡的捉住我的衣服,逼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言下之意,我與此蜂群的主人應該頗有曖昧,快快從實招來。

  我瞪著賊喊捉賊的神樂,明明是她與鋼牙說不清楚,這會兒居然來追問我了,可憐我一身清白卻無法辯駁。

  實在是太冤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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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一群份屬兩個陣營本該一見面就殺個你死我活,現在卻團坐在明亮的月光下,和平共處。相談甚歡是不可能的,鋼牙同志一直殺氣騰騰的看著眼前的七個人。而對面的七人也並不太善良。

  我和神樂坐在週邊保持鎮定。

  我小聲問神樂:「你不是回城了嗎?怎麼又跟鋼牙混在一起了?」

  當我這麼問的時候,我看到鋼牙的小尖耳動了動。可能是我神經過敏,我好像看到他的頭頂上的頭髮像狗狗頭頂的毛發怒時一樣倒豎了起來。

  不過我很快聽到了他喉嚨裡憤怒的低鳴。可能是在不自覺的時候對我發出的警告。

  他這種不自覺的反應,我做為第一目標接收到了。另一邊對殺氣敏感的七人也接收到了,而仍然盤旋在我頭頂的最猛勝們也感覺到了。

  它們的反應比較可怕一點,發出了足以讓人發瘋的嗡嗡聲。一下子這一片上所有人都跳了起來。

  這一點我覺得很奇怪啊。按說蜜蜂發出聲音是因為它們的翅膀是以一種高頻率的方式來扇動,才會發出那種讓人頭皮發冷的嗡嗡聲。而最猛勝可能是種類上真的有差別?反正它們安靜下來的時候,就算是在人的身旁,也可以一點聲音也沒有的停在半空中。而當它們發出嗡嗡聲時,多數是準備進攻的時候了。

  我的反應最直接。畢竟這群傢伙是在我的頭頂上發出的聲音,所以比起其他人我的感受最直接最生動。

  無數的死魂蟲從我身旁浮現並以最快的速度撲向最猛勝進行攻擊!!

  這是不能控制的。它們不發聲的時候,我最多有點隔應。它們一發出那種嗡嗡聲,我的直覺就是滅了它們!!

  最猛勝沒有對死魂蟲的攻擊做出反應,紛紛避開死魂蟲。而我在反應過來以後也馬上招回了死魂蟲。

  神樂可能是第一次看到我使用力量,很驚訝的張大嘴巴讚歎道:「天啊!太……厲害了!」她一開始一定不是想說厲害。而我搞不清她是不是故意忽略了我的問題。

  而另一邊的七人隊中表情也有很大的不同。對強者一向很有興趣的蠻骨這次卻面色凝重的問我:「你是除邪的巫女嗎?」

  除邪,就是他們這群死靈的天敵。

  七人隊中唯一明白過來而臉色大變的是剛才介紹過的煉骨。其他的七人隊面員還沒有對自己現在的身份有很明確的認識。只有煉骨,他很迅速的拿出了他的兵器,一隻火雷,向我這邊意圖招呼過來。

  我看都沒有看他那邊,最猛勝和死魂蟲一起向他撲過去了。這人真是搞不清狀況,他好像一遇到危險就只會馬上想到自己的安危,不過看他的樣子也就是那樣的人。很衣冠很斯文。

  而且他的大哥蠻骨也不善的看了他一眼,他馬上收起了手雷,並躲到那個叫做鋼骨的大塊頭後面。扛著大炮的鋼骨看看我,做出準備攻擊的樣子。不過他在這之前看了一眼蠻骨,似乎蠻骨開口,他就會攻擊。

  但蠻骨卻好像走了神,摸著下巴望天。

  我身旁圍繞著死魂蟲,最猛勝籠罩了這一片的天空。

  而在我沒有察覺的時候,鋼牙已經把神樂拉到身邊閃到旁邊去了。

  我回頭看他們的時候,鋼牙身後躲著神樂正一起看著我和七人隊。

  蠻骨一拍大腿從地上站起來說道:「好。走吧。」說完自己扛起大刀不管其他人就向林外走去。蛇骨沒有二話提著他的長刀也跟著走了。之後的幾位紛紛站起來。我看著他們走遠,到底沒有搞清楚是什麼讓蠻骨決定離開。畢竟剛才的氣氛可是很險惡的,而且他們也不像是那種尊重婦女的人啊。

  而另一邊的鋼牙很明顯被七人隊這樣的舉動搞得心神不寧。他很想馬上就跟上去,不過看到神樂的時候,他多少有點遲疑。

  他問神樂要不要接著跟他一起走?

  神樂看看我,看看他,我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約定,而此時我還沒有想起七人隊從奈落那裡得到的任務是什麼,而且鋼牙並沒有犬夜叉那麼好糊弄,我一直覺得這只妖狼比犬夜叉精明冷血的多。所以雖然我看到神樂在看我,可我還是把視線移開,擺明不加入他們的討論中。

  他們爭論了一會兒。明顯鋼牙不想把神樂留在我這個巫女的身旁。雖然我的表現並沒有那麼嫉惡如仇。不知對不對,我總覺得鋼牙似乎已經把神樂當成了他那邊的人似的,納入了他的羽翼之下來保護一樣。與其讓神樂跟我這個危險人物在一起,那還不如跟著他的好。

  可是神樂不知道是在顧忌什麼,到底沒有跟著鋼牙走,就算鋼牙生氣她也還是決定要留下來跟我在一起。不過鋼牙臨走前交待她,他把事情辦完了會回來接她,要她在這裡等著他。

  我雖然把頭轉向一邊做出不加入的樣子,可是他們說話的聲音我都能聽見。他們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實在讓我難以理解。

  於是在鋼牙旋風一樣跑掉去追七人隊,而神樂乖乖的坐到我身旁做友好微笑的時候,我問她:「你……是不是已經跟鋼牙那啥啥了?」我食指相對做友愛狀。

  神樂一掌把我的手打下去,翻著白眼,在我看來是欲蓋彌彰的回答道:「怎麼會!!我們只是剛好碰到的。」

  P!!鬼才信他們剛好碰到。我的表情是別來了!誰不知道啊的樣子。

  其實我會關心這件事,一是因為神樂跟我算是他鄉遇故知的那個故知。雖然還沒有想起來這個人到底是故知還是不是故知。我就先當她是故知好了,反正感覺很熟悉。二是最重要的,做為具有一定先知優勢的我們應該都很清楚,神樂她做為奈落先生的分 身是沒有自由可言的。夾著尾巴在奈落身旁苟且偷生的話說不定可以多活兩天,或者未來會有不一樣的轉機也不一定。但如果明目張膽的跟敵對陣營的人這樣交往密切的話,可能很快就會被回爐重煉了。

  神樂在我把話說得如此明白以後,深深歎氣。我一直以來只在她的臉上看到過沒心沒肺的傻笑,這是頭一次,她露出了認命一樣的豁達的苦笑。

  神樂低沉的說:「還不是一樣嗎?反正最後都是一個死字。奈落最後不會容下我的。我還記得最後神樂和神無都相繼掛掉的事。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奈落想要把所有的分 身都收回本體,然後真正由半妖變成妖怪。但記得最清楚的就是,我們都沒有反抗的可能和餘地。」

  她看向我,灰暗的眼神裡透出一種看開看透後的清明,說:「既然這樣,活長活短都是看奈落的心情。我又有什麼好在乎的?」

  我不確定,神樂看向我的時候是不是有一點怨恨和羡慕。但我與她最有可能的衝突就是所謂的正義與邪惡。所以我試探著問了她,結果她的回答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神樂輕蔑的哧笑著說:「打倒奈落我也不可能會有好下場的。我可是他的分 身啊。想想看,如果本體死了,我這個□沒有道理還活得下去吧?就算奈落把心臟還給我,難道那些打倒奈落的人不會接著來打倒我嗎?」

  是啊,誰能保證奈落死了以後,他們這群分 身會有好下場?都可以把奈落打倒了,順便把他們這群分 身都收拾了不是更美好了嗎?

  我從來沒有想過神樂會這麼明白。我一直以為她是一個傻大姐的。可原來她心裡什麼都明白。

  而神樂對我的怨恨和羡慕也可以理解了。比起她必死的結局,我最少有一半的希望可以平安無事。最少奈落如果掛掉,沒有人會來找我的麻煩,不會有多事的人專程來追殺我。

  比起神樂正反都是死局的未來,我比她好太多了。

  可是就在神樂把這翻心裡的話說出來以後,我卻如醍醐灌頂一般想到了另一個對我更好,對神樂他們也更好的未來的可能!!

  看到我仿佛被雷劈到的樣子,神樂靠近我小心的輕輕拍拍我開始道歉。

  她似乎對剛才的表現感到非常的不好意思,看到別人比自己好而心理不平衡本來就是人的本性,不過如果表現出來的話多數都會被大拍特拍,自己也會生出良心不安的感覺。

  所以神樂扯著我的衣袖搖頭小聲說:「對不起啊……你就當我剛才放P好了……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那樣的……」

  她的話剛才火藥味是很濃,然後態度也像是我對不起她的樣子。不過我倒沒心情去在乎那個。我把神樂拉到我身邊,靠近她的耳朵小聲用中國話說:「我剛才想到的……你說如果奈落永遠集不齊完整的四魂之玉的話,那他不就永遠不可能變成完整體了嗎?」

  神樂,她的表情也像是被雷劈了一樣,一片空白。不過她抓住我的手倒是越來越緊,我明白她一定是想到這樣的結果是什麼了。

  如果四魂之玉永遠不可能集合成整體,而奈落也永遠不可能變成完整體。神樂他們這群分 身故然是平安無事,永遠不用再擔心會不會再被收回到本體中去,而對我來說,無法變成本體的奈落,就永遠不可能拋棄對桔梗的不忍之心。

  而我最害怕奈落的一點……就是當他拋棄不忍之心的時候,可能就是我最後的死期。

  我反握住神樂的雙手。我們達成同盟了。


第 17 章

  這邊我和神樂開始對未來進行有計劃有目標的規劃的時候,哪裡知道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正與邪已經不幸遭遇了。

  事情是這樣的。

  犬夜叉回村子以後不久,他就忍不住跑去找了戈薇,並成功將她帶回村莊。於是一行人再次出發尋找奈落。

  對於本人的下落,所有人抱著美好的期待,認為我吉人天向,必定會逢凶化吉平安無事。且不管這種期待有多少的可信度,反正一行人集體把本人先遺忘了。

  只是隊伍裡的氣氛多少壓抑了一點。

  而此時奈落因為四處跑來竄去的找可以再利用的手下,而他的結界還不足以能夠把他的氣味完全封鎖起來,逃過犬夜叉的鼻子。於是,順著風犬夜叉聞到了他的氣味,追了上來。

  而接著戈薇也感覺到了四魂之玉。他們兩人確定了,珊瑚和彌勒也就確定了,於是四人追了過來。

  奈落既然已經把犬夜叉交給了七人隊來解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他就不太想管。打了一個馬虎眼就化為一陣黑煙跑掉了。最猛勝在一旁把七人隊就在這附近的事告訴了他。於是他直接就把熱血沸騰的犬夜叉四人向七人隊的方向引來。

  然後,我和神樂就看到了在不遠的森林邊緣,爆起了法術的火花和煙霧,也聽到了爆炸聲。

  當時奈落把犬夜叉引到七人隊的身旁,當時兩邊立刻暴發大戰。爆炸是銀骨的大炮,煙霧是霧骨的毒煙。

  奈落當時讓這兩邊接上頭,他自己就閃了。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七人隊的首領蠻骨並不是一門心思的完成他的任務。不然百年前他們不是白死了嗎?

  蠻骨當時一邊看著犬夜叉一行人的戰鬥力有多少,一邊也看到了奈落逃跑。他本身是不太想管妖怪之間的爭鬥的。朋友們都復活了,他還想跟他們好好享受人生呢,當然不會想讓他們活過來沒幾天就被妖怪掛了。

  於是這戰鬥力就有折扣。七人隊的也都不是純善之輩,見蠻骨抱著手站在一邊,蛇骨和煉骨也沒有動手,銀骨和霧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放了幾炮做出聲勢來,也沒有太認真。

  而對犬夜叉來說,見到奈落就等於想起了桔梗,而他前幾天剛剛被本人刺激過。七人隊不過是些路邊的花花草草,他的目標只有奈落一個人而已。

  所以在七人隊的放水下,在犬夜叉的執著下,奈落跑出沒有兩步就被扛大刀的犬夜叉追上了。

  奈落淡笑回頭對著追在他身後殺氣騰騰的犬夜叉說道:「犬夜叉……你把桔梗弄丟了嗎?」一直監視本人的他當然很清楚當時發生在那個小鎮上的事。

  犬夜叉頓時雙目血紅,獠牙外突,狺狺低咆。像一顆炮彈一樣沖向奈落。

  對犬夜叉來說,桔梗是他心中的一個傷口。一被觸碰就會讓他失去理智。聽到奈落提起桔梗,讓犬夜叉想起了當年就是他導致了他與桔梗的生離死別。

  奈落沒有資格提起桔梗!!哪怕只是說出她的名字都是玷污了她!!

  犬夜叉像是被觸到逆鱗一樣。

  而奈落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只會悶頭向前沖的人沒有什麼好怕的。他呵呵一笑,化為黑霧卷向天邊。

  最後,只能是狹路相逢。

  我仰著頭看那個迅速飄到我和神樂這邊的黑霧,在一個瞬間裡,我似乎看到了奈落,並與他眼神相對。我感覺到,在這裡看到我,他似乎也是很驚訝的。

  --------

  只在一瞬間,犬夜叉也趕到了。他正奔跑在天空中,居高臨下把站在林中的我看的是一清二楚的。

  然後他當然也傻了。

  而在我沒有察覺到的時候,而且我非常確定的是當時神樂和奈落用的是心靈對話一類的技能。因為我根本沒有聽到他們有交流過啊。

  神樂把我抓了。拿著她的那把小扇子抵在我的脖子上,她抓著我的胳膊躲在我背後,還小聲講:「姐們兒,可千萬別動啊……這扇子比刀還利啊……我也是奉命行事,你配合一點,我絕對不想傷害你的。」

  於是當著犬夜叉腥紅的雙目,我被當成人質了。

  奈落隨即落到地上,替代了神樂的位子。

  我不知道在犬夜叉的眼中,奈落站在我身後挾制住我代表了什麼,反正在那一刻,我突然遍體生涼。比起在我身後要抓不抓的奈落,站在前面樹枝上的犬夜叉更嚇人。

  我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不小心靠上了奈落的胸膛。

  這是真實的殺氣。我第一次感覺到這樣真實的幾乎可以觸摸到的殺氣。

  我聽到奈落在輕聲笑,然後他把我推到了身後,神樂馬上接手把我再抓住。

  這主僕二人抓我的時候都很不負責任。手勁小的我一掙絕對能掙開。不過我現在絕對不會掙開他們抓住我的手跑到外面去的。

  沒有別的原因。直覺如果現在出去,我很可能會掛掉。

  犬夜叉,如果我沒有想錯,他已經失去理智了。

  我直覺的認為是當時我與奈落站在一起的場面給了他最後的一擊,至於之前他受過什麼刺激我也可以想像的到。畢竟我算是半個罪魁。

  而另外半個,當然就是犬夜叉本人了。

  --------

  犬夜叉的身旁卷起狂風。撲面而來的是讓我心寒的妖氣。身上的巫女之力不受控制的又想暴走,被我壓了下來。可失去巫女之邊的保護,這鋪天蓋地的妖氣我又受不了。

  正在為難的時候,一個透明的光罩憑空出現把我和神樂罩在裡面。妖氣的衝擊立刻小了。

  我看到現在仍然站在外面直面犬夜叉失控的妖氣的奈落。再看看跟我一樣躲在後面的神樂。

  奈落良心發現在保護我們這兩個弱者。

  這個想像立刻被無情的推翻。

  奈落想利用犬夜叉的妖氣,來如何如何。

  我想起奈落出現在這裡的原因還不清楚,認為第二個猜測比較靠譜。

  然後看到犬夜叉把他的鐵碎牙爆大,從上面對著奈落直劈下來!如果劈實了,奈落一定會從中間被片成兩半的。當然奈兄不會掛,大概會突然暴出無數的觸手系怪物,最上面還掛著奈落文弱的小臉蛋。

  犬夜叉幾次劈下來都只劈到奈落化身的黑霧,幾次三番後我發現犬夜叉已經變得更沒有理智了,他的眼睛變成藍色的豎瞳,嘴角流著口水,喉嚨裡悶響,發出野獸的叫聲。

  我覺得他已經沒有人類的意識了。他接下來撲向奈落的時候居然把他的刀扔了,像一隻真正的狗一樣四肢著地的撲向奈落。

  接著再一次黑霧閃過。奈落不見了,而犬夜叉也不見了。

  如果不是旁邊折斷的樹木,倒插在地上的已經回復原形的破刀,一切倒是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在這時我才聽到遠方傳來的呼喊聲。有彌勒的,戈薇的。

  我拉著神樂閃進森林的更深處躲了起來。剛才應該是奈落用結界把這周圍都隱藏了起來,彌勒他們才會無法進來。

  看著他們像沒頭的蒼蠅一樣為失蹤的犬夜叉著急,撿起他的刀。我也沒有走上前去與他們相認,告訴他們剛才發生的事。

  首先我不認為犬夜叉會有生命危險。因為奈落應該只是想利用他,不然不會特地把他帶走。

  而且就算我告訴他們犬夜叉是被奈落帶走的好了。我也不可能告訴他們犬夜叉被奈落帶到哪裡去了。而他們也能夠推斷出帶走犬夜叉的是誰,畢竟剛才他們一直在追的大BOSS就是奈落。

  如果是卻救人,彌勒他們足夠了,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從我的立場看,當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來的更好。

  所以我拉著神樂躲在林中,看著他們討論後離開。

  可是就在這時,在戈薇離開的一瞬間,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個透明的身影!!

  那無風自動的黑髮,清高的聖潔的人。

  桔梗!!

  那個人影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融入戈薇的身體裡不見了。

  看到這一幕的我,呆站了好一會兒,沒頭沒腦的問一直站在我旁邊的神樂。

  「你覺得……我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我問她。

  她呆呆的回看我:「……這……誰知道?我們沒有人記得以前啊,可能是喝過孟婆湯全忘了吧。」

  我看著剛才還在那裡的身影,現在那裡什麼都沒有了。

  會不會……有其他的可能呢?


第 18 章

  眼看著彌勒他們前腳走,後腳我拉著神樂從樹林中走出來。死魂蟲遊蕩在周圍,以確保沒有人在這裡可以聽到我們的談話。

  我說:「我要去跟著他們。我……想知道那個在戈薇身旁出現的是什麼。」

  這很有可能就是我們無緣無故到這裡來,並且什麼也想不起來的原因。

  那是桔梗的身影。而以我對桔梗的瞭解,她絕對當得起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樣的評價。

  不管是穿越還是什麼,我認為事情的發生一定都是有理由的。

  最重要的是,當桔梗看向我的時候,我很確定,她不但看見我了,也很清楚我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一種強烈的直覺。從與桔梗眼神相對的那一刻,我有強烈的感覺。這讓我坐立不安。在不知道以前,我可以當一切只是一個沒有原因發生的意外,但在知道可能有人需要為此負責的時候,我不能忍耐不去把事情調查清楚。

  最重要的是……我現在到底是死是活?比起現在的這個世界,我更想回家。如果我有可能還活著的話……

  神樂突然握住我的手,我驚訝的看向她,她擔心的問:「你沒事吧?」

  我雖然告訴了她剛才我看到的事,不過,這比不上親眼所見時的震撼。剛才那些想法像井噴一樣在我的大腦裡爆炸,隨之而來的感情幾乎要把我的胸腔擠爆。

  神樂讓我回了神。我呆呆的點頭:「對……我還好……我沒事……」我拍拍她的手。

  神樂好像在盡力找到我剛才混亂的思想的源頭:「你剛才說……如果桔梗在戈薇的身旁,那你又是怎麼回事?」

  她只是純粹的疑問,像是這個問題一定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一樣。所以她不帶一點緊張的看著我。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居然能輕鬆的笑起來。剛才那沉重的壓力一下子笑散了。

  或者我們真的認識。或者我們是一起過來的。或者……不然沒有辦法解釋我對她的熟悉感。

  所以我現在很自然的要她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如果能碰到鋼牙,我認為鋼牙會去找她,如果她碰到鋼牙的話,纏住他。

  我已經想到要做什麼了。而最好不要再加入鋼牙這一個強大的變數。

  --------

第一次使用死魂蟲托著我在空中飛翔,我才知道死魂蟲走的路不是生者的路。當它們托著我緩緩飛在空中的時候,眼前的一切突然變得模糊起來。然後就是一片深邃的黑暗。

  亡者之路。

  前面的路一點都看不清楚,是一片深邃廣袤的黑暗。只有死魂蟲發出的微光,可以讓我看到自己的微小的光。

  可能我的樣子看起來有點不安,一隻死魂蟲靠近我,它的頭長得像魚,腮邊卻長著一副蜻蜓般的翅膀。而它靠在我的身邊發出鳴叫時,我卻覺得好像是一隻幼犬在嗚咽著安慰我。

  我不自禁露出笑容,伸出一隻手撫摸它的頭。結果周圍架著我的死魂蟲全都圍攏了過來,如游龍一般在我的身旁嗚咽鳴叫,如一群幼犬一樣在我的身旁盤旋不休。

  這是第一次,我感覺到死魂蟲會圍在我身旁,聽從我的命令,為我驅使,並非是因為對我的力量的屈服。就算有這方面的原因,它們也對我抱著正面的感情。

  我曾經……養過什麼寵物吧……

  因為當它們靠過來的時候,我一下子熱淚盈眶,從心底感到內疚。我忽略它們太久太久了。我來這裡已經這麼久了,早就知道它們的存在,但我一邊因為害怕它們而對它們敬而遠之,一邊卻會在有事時第一個想起它們來。但我的動機卻只是想要簡單的使用它們而已。

  我捧著一隻死魂蟲的小腦袋靠近它,它咕咕的叫著,聲音悠揚,似龍鳴而卻弱小的多。我突然覺得這些小東西好可愛。我靠近它的喙,親呢的親親它。結果它長長的尾巴有力的一擺,從我的手中掙脫開,游向遠處,歡快的轉圈。

  我喜歡它們。這種感覺很熟悉。想抱著它們,好好餵養它們,看著它們無憂的玩耍。

  眼前忽的一亮,原來已經到了它們為我選擇的地方了。

  可是現在我原本的計畫就不能用了。我苦笑著看向前方山路間如螞蟻般的一行人。

  這下,我該用什麼方法把他們引來呢?

  ----------

  「呵呵……」

  低沉但不祥的笑聲在我背後突兀的響起。我猛然轉回身,一個披著狒狒皮的高大身影就立在我的身後。

  「在困惑什麼呢?桔梗……」雖然我知道這個應該就是奈落的□,不過,現在這個東西的聲音卻比我曾聽到的奈落的聲音更冰冷,更加沒有人氣。

  他伸出一隻蒼白的手,手中是一枝枯藤。明擺著是引誘我去接住它。

  不過與那個我見過的奈落不同,我對眼前這一個□倒是抱著更大的戒心。不但一直警惕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死魂蟲也無聲無息的遊動在我的周圍。只要他有一點攻擊的意圖,我絕對可以搶先一步攻擊他。

  而他明擺著給我的那個不知是什麼用途的枯藤,我也一點都不想去拿。

  他冰冷的笑著說道:「你不是想要引開其他人,單獨跟戈薇相處的嗎?這個藤叫做幻影殺,可以幫助你做到。只需要把它的根紮在地上就可以了。」

  他可能是看到我沒有絲毫想走上前去的意思,便把那枝枯藤放到一邊的石頭上,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像是融入背後的樹林中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看著那枝枯藤,兩隻死魂蟲圍上去嗅了半天,似乎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了,才銜起來送到我手中。

  我看著手中黝黑的枯藤枝,心底居然生出一種篤定。如果說在看到桔梗的身影出現在戈薇身旁我還不能肯定什麼的話,那現在奈落的反應卻正好可以證實我的猜測的可能性。

  奈落必定也是知道什麼內情的。

  這樣回想起來,似乎從一開始奈落見到我的時候反應就不那麼正確。奈落見到真正的桔梗應該是帶著仇恨的。因為桔梗就代表著他體內的鬼蜘蛛的存在,也代表著他無法越過的半妖的身份。

  所以,奈落對桔梗,一直都是想要除掉她,卻苦於沒有辦法除掉她,而且還一直受制於她的仇恨。

  因為,對桔梗有感情的是鬼蜘蛛,而不是奈落。奈落由鬼蜘蛛而生,可是從一開始,他就不是鬼蜘蛛,他就欺騙了鬼蜘蛛。

  想想一切是怎麼開始的吧,期望得到桔梗的強盜鬼蜘蛛與妖怪交換,而得到鬼蜘蛛的身體與怨氣的妖怪生出的奈落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桔梗。

  我握緊手中的枯藤。就算見到了桔梗,我也未必就能得到答案。而且奈落的這個做法,表明我很有可能已經走進了他的陷阱裡。

  奈落有陰謀,只可能是針對桔梗的。

  如果以桔梗將我拉進她的身體裡,而她卻附身到戈薇身上來進行假設,那奈落要把這個什麼幻影殺給我,由我來將戈薇捕獲的原因就是,他也可能是打算用這種方式來除掉附身在戈薇身上的桔梗的。

  到時是我會受他的操縱,或者還有別的殺手都不可能現在就知道。

  但可以確定一點,如果被人發現了我捕獲戈薇的事,那這個罪名就會坐實在我身上,就算我的原意是想與附身在戈薇身上的桔梗對話也是說不通的。

  因為如果這樣講,我需要首先說清楚的一點就是:我是誰?我又是怎麼認出附身在戈薇身上的人是誰的?

  從現在的情況看來,彌勒等人對我的信任其實非常薄弱。那是建立在桔梗本身的口碑上的。而事實上,他們一直在對我抱以戒心。因為我死而復生的身份。如果再牽扯出桔梗另有其人,那我的來歷只會坐實了我是野鬼一隻。

  接下來等著我的是超度還是什麼就難說了。

  我握著手中的枯藤左右為難。當我剛剛想到一切可能是一場騙局時,我只能想到找出原凶來,並非是為了別的,只是想如果能找出一切的源頭,說不定我會可以想起一切,然後回家。

  但奈落的出現卻讓這件事變得複雜起來。

  也可以說是我以前想的太簡單了。

  現在看來,奈落的目的不明確。桔梗的身上也有秘密。而我的來歷可能並不是一個單純的意外。

  如果我現在按照原本所想的去捕獲戈薇,捉住桔梗問清楚的話,首先可能什麼也問不出來,桔梗會不會合作,如果她不合作我現在也沒有什麼手段讓她合作,另外,可能會徹底的讓自己與犬夜叉一行人決裂。

  所以,我應該三思而行嗎?

  眼前如螞蟻一樣在蜿蜒的山路上行走的人,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戈薇的身影。

  握緊手中的枯藤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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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把手中的幻影殺交給死魂蟲,看著它們把它種在彌勒一行人必經的山路上。

  有句話說的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其實別名叫找死。

  我明明不是熱血衝動的小白了,為什麼現在居然想的那麼清楚還是要去堵桔梗呢?

  很簡單,我想報仇。想我在家裡活得好好的,不打一聲招呼就把我從家里拉出來,雖然不知道桔梗在這裡到底出了多少力吧,不過從我來了以後,那麼多的不合理的事一直層出不窮,而這一切應該都跟桔梗脫不了關係。

  我要問個究竟。就算她不說,我就是拼著這條命不要,也要她給我說出來!

  ----------

  可是雖然是在衝動之下做的決定,在眼看著那一行人漸漸走近山谷,突然生出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的感覺。

  不過說真的,真的打算把戈薇捉走來審問附在她身上的另一位的時候,心裡不是不打鼓的。

  當幻影殺種在了滿含怨氣的土地上,如魔物一樣瞬間長滿整個山谷。不過想起這個是奈落交給我的東西,是魔物的可能性很大。

  受到幻影殺的影響,這個不大的山中開始彌漫起濃霧來。我聽到了不知從哪裡傳來的哀號和哭喊。反正在戰國時代裡,可能這裡曾經是戰場吧,隨著濃霧升起,幾步以外開始陷入白霧中,但卻有一些若隱若現的,身穿戰甲的,身插亂箭或缺手斷腳的男人的身影游來蕩去。

  我有死魂蟲的托舉下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走到幻影殺中的三人已經分開。

  彌勒一手執著法杖亂揮,目光呆滯的看向前方,另一手明明握著符咒,卻沒有辦法扔出去。

  另一邊的珊瑚握著長刀,淚流滿面的樣子。

  而離他們遠一點的地方,戈薇卻仍然沒有受到影響的在走來走去。不過她已經迷路了,在一個樹叢間來回轉著。

  可是就算她迷路了,只要還保持清醒,我就不能走到她面前去。我要問桔梗的話可不打算讓她聽到。畢竟在可能的情況下我並不排斥使用暴力手段啊。

  後知後覺的我想起了似乎對這種妖怪的迷魂術,戈薇有著超越常人的免疫力。這下我頭痛了。

  --------

  巨大的最猛勝停在奈落的身前,他帶著一絲篤定的微笑看著就在城下的荒坡上血紅著雙眼揮刀亂劈的犬夜叉。

  從櫃中取出一隻紙包,交給最猛勝。

  最猛勝嗡嗡響著似乎在傳遞著些什麼。奈落微笑挑起眉:「哦?那麼……如果她失敗了,到時候……」

  他蒼白的手一揮,最猛勝轉了幾圈從窗口飛出去。

  奈落把玩著手中的小酒杯,低聲道:「你……能做到哪一步呢?」

  他轉頭望向還在城外撕殺的犬夜叉。

  在犬夜叉的眼中,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桔梗呢?

  想到這裡,奈落不由得想要看到當桔梗的靈魂看到犬夜叉對著那個冒牌貨痛苦掙扎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呢?

  --------

  我原本想等到戈薇累了以後,精神不那麼集中的時候,把她往幻影殺多的地方引一引。或許會有奇跡出現。

  其實如果不能確定這孩子真暈到家了,我絕不會出去。想歸想做歸做,我的本性還是以穩重為主的。

  就見日已西斜,戈同鞋還是保持著較為清醒的頭腦。她居然靠著一顆大樹準備休息了。

  我覺得或許可以從長計議。打算打道回府,回上一個小鎮找間旅店過夜,省得再晚就進不去城門了。露營偶爾為之還可以說是情趣,多了就不招人愛了。

  我這邊前腳走,那邊一隻最猛勝晃晃悠悠的過來了。嗡嗡的叫得我心煩。

  它扔到我手中一個紙包。

  天色已晚,明日請早。

  我很惱火。明明是奈落挖了陷阱讓我跳,這工具還不事先準備好,這麼晚了巴巴的送過來。我不幹了。我準備下班了。

  握著手中的紙包,交給死魂蟲,看著它們銜著紙包飛到戈薇的上空,徐徐撒下。肉眼難見的粉末落到戈薇的身上,不一會兒,就見她向左一歪,靠在樹上,睡著了。

  果然速度夠快。

  我看了看天,尚早,太陽還沒有落下來。本著今日事今日畢的好習慣,由死魂蟲們架起我,飛向戈薇。

  就在死魂蟲快要靠近的時候,戈薇身旁突然冒出一個淡淡的身影。

  白衣紅裙。

  果然是桔梗沒有錯。

  ------

  隔著遠遠的我落下來。因為不清楚現在這個狀態的桔梗到底有多少戰鬥力,我也不敢小看她,於是謹慎的靠近。

  桔梗一直在看著歪倒在樹幹上的戈薇,好像完全沒有看到我過去。這在一開始讓我錯誤的認為可能現在桔梗的意識可能不會太清楚,或許她就是戈薇的附庸。只有當戈薇醒來並且強大的時候她才能發揮作用。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這個想法是大大的錯誤。桔梗剛開始不理我,是因為她認為我沒有理的必要。

  在我靠近桔梗的時候,死魂蟲非常忠誠的飛在我的前面為我探路。可就在接近桔梗的時候,它們突然狂亂的沖在天空,在樹林中亂飛亂撞,看著它們撞向樹的那個狠勁,我幾乎要以為它們這是不打算要命了。

  如果它們有雷達一類的東西來控制方向,現在那東西一定失靈了。

  我看向桔梗,發現她正把我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背景,而她全部的注意力就集中在死魂蟲身上。

  於是我知道了,她在攻擊它們。

  如果是以前,我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一定會跑。而就在剛才我才對死魂蟲產生了感情,並且對桔梗再也沒有抱著那股同情為上的善意的感情。在沒有找到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之前,她算一號嫌疑犯。

  所以說事不關已。不管我的事的時候,我的同情心可以盡情散發。現在輪到我自己身上了,同情心什麼的只好先消失一下。

  帶著一股怒氣,我第一次有意的以攻擊為目的驅動了我的力量。

  只在一瞬間,我的力量就壓倒了桔梗!可以看見力量角逐時的光波,從我的這邊,壓向桔梗那一邊。

  桔梗驚訝看著我。

  -------

  可能是在我學習著使用力量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我的力量霸道的地方。

  作一個簡單的比方,桔梗的力量相當於一種搬運。由其他人的身上搬運到她的身上。但她卻無法使那些力量轉化到自己的身上。如果遇到比她強大的,就可以把她身上的力量搶走。

  我想這是因為她的身體是陶土所制。本身就只是一個軀殼。

  但在我進入這個身體以來,不知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我的身體像是活的一樣。從我發現我可以吃下食物以後。普通人還需要把廢物排出體外,我卻好像吃下去就完全消化了。

  而可能是因為這個身體是那個裡陶用來尋找四魂之玉的,除了桔梗的墓土和骨灰以外,不知道還使用了什麼東西。我使用起靈力來非常順暢。而且如果靈力使用過度,我的身體會像普通人一樣感覺到餓,提醒我需要進行補充。

  所以比較起來,我就像是實體,桔梗就像是虛體。

  當我現在對著桔梗使用力量的時候,這個感覺終於第一次被證實了。

  桔梗看著我,終於開口了,可是她的第一句話卻不是我想聽的。

  她問我:「你是誰?」

  ---------

  我一下子傻了。但怒氣之下直接反問她道:「你是誰?」她看到我的樣子還在問我是誰?那她還記不記得自己啊。

  桔梗微微驚訝的挑眉:「我是桔梗。你是誰?」

  她倒還記得自己是桔梗。但我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來她講的是真是假。而且她這樣說了,我下面難道要直接問她我是怎麼來的嗎?

  對於我的來歷,我認為最好還是不要輕易的說出去。

  所以我只能說道:「你是桔梗。那我是誰呢?」

  她看了我一眼,一手揚起,指著我,一股強大的壓力從她的手指間壓了過來!!

  比起剛才她對付死魂蟲的那一套,現在這個可能才是她真正的力量!!

  我記得以前曾經這樣想過。戈薇與桔梗相比,當然是戈薇的力量更大,畢竟是一個完整的靈魂,一個活著的人。但比較起來,桔梗卻比戈薇更靠得住,重點應該是桔梗比起戈薇更能夠集中精神,心志堅定。

  當我面對桔梗現在的力量的時候,我居然第一個想法就是調頭逃跑。

  太可怕了……

  突然背後一冷,感覺好像有什麼人在我身後出現。面前桔梗淩厲的攻勢有了一瞬間的緩解。我抓住這一個機會,努力想壓過她。

  就在我和桔梗勢均力敵的時候,一直歪倒在桔梗腳邊的戈薇動了動。

  桔梗連忙低頭看她。

  她收起了力量。我馬上順勢停下來。停下來的時候,汗出如漿,腿軟的直發抖。

  桔梗的力量或許並不強,可是戰鬥經驗強過我百倍不止。這次如果不是她先放手,可能我會力竭死在這裡也不一定。

  我看著桔梗,她似乎並不想喚醒戈薇。看到她的雙手自然下垂,我真正松了一口氣。她身上的戰意消失了。

  經過這一次,我也完全放棄了以武力強迫她這個不切實際的妄想。在腦中快速組織了一下語言,打算以無辜清白的方式來向她套話。

  萬幸的是這種方法明顯比剛才那種一上來就打架的方法要好用的多。在我把失憶,不知道自己是誰,出現在這個奇怪的地方,還是一個死人的事全部告訴她以後。我用一句話當結尾:「人人都告訴我,我就是桔梗。那如果你才是桔梗的話。我又是誰呢?」

  在我把這番話說完以後,桔梗沉默了一段時間,然後說出了她的經歷。

  似乎在五百年前,她雖然身死,但靈魂未滅,一直在神舍中沉睡。而戈薇從食骨井中出來後,喚醒了她,她就直接附在了她的身上。至於我的事,她一點都不知情,因為在大多數的時間裡,她都是沉睡的。

  最後她說:「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超度你,讓你成佛。既然你現在處在這樣的一個假身裡,想必你的真身應該已經死亡了。沒有任何一個沒有靈魂的身體可以活下去。」

  我當然微笑拒絕。假身也是身,誰知道超度過後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呢?

  對她的話,我做不到完全相信。因為她把自己摘得太乾淨了。

  自從我看到她以後,一個以前一直無法解釋的事突然可以有了合理的解釋。

  奈落為什麼可以造出□來?

  我沒有給他四魂之玉讓他可以造出□,他是從誰那裡得到的四魂之玉呢?

  得到四魂之玉的奈落會有什麼下場是很清楚的。只有一直抱著消滅奈落的信念的人才會把四魂之玉這樣一個東西給他,引誘他去把四魂之玉完整起來。

  所以桔梗的話有漏洞。

  而最初見面時,她在回頭看到我的時候,絕對是清楚我躲在那裡的。她知道我的來歷才會一點都不緊張的。如果不是對我知之甚深,乍看到一個套著自己的外殼的人跟在她的同伴的身後,她怎麼可能不緊張?

  但桔梗雖然就站在我面前,我卻不能把話問出來。只因為我的力量太小,打不過她。

  所以我只能微笑點頭告別。謹慎的後退離開。

  高度緊張的時候,感覺會特別敏銳。在我背過身去的那一刻,我感覺到了桔梗的手動了一動。在那一刻,我腳下刻意的一停。她的手放回原位,我才繼續走。

  離開了那一片密林後,我汗流浹背,強撐著走到開闊的地方,馬上招來死魂蟲帶我離開。

  離開的遠了,我回頭看,桔梗淡淡的身影仍是站在那裡,只是她並沒有低下頭看戈薇,而是在抬起頭看我。

  多年以後,我想起這一幕時,曾問桔梗,當時是真的想要殺掉我嗎?

  桔梗淡笑搖頭。帶著一點小壞。

  於是我知道,當年我真的曾經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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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停著一隻最猛勝的奈落突然陰冷的笑起來,像是發現了原來最聖人也有缺點。

  「是嗎?你不知道她是怎麼來的嗎?」奈落輕聲對著遠方的桔梗反問道。

  他看了一眼已經如一攤爛泥一樣癱倒在地的犬夜叉。轉身離開閣樓。駕著的無數的妖怪飛遠,離開他的城。


第 20 章

  奈落站在我的面前,口甜似蜜。仿佛他正在全心全意的為我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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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桔梗已經很遠了,我的心仍是害怕的直跳。比起奈落,可能我對他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所以倒並不是太害怕他。

  但在桔梗的面前,我卻是真實的感覺到她的鐵面無情。

  當年犬夜叉能在她的手下一次一次的撿走性命,她絕對有手下留情。

  剛才我就像是在天敵的面前卻手無寸鐵一樣。

  雖然我的力量按理說應該比她強,但是,只能說我完全沒有辦法發揮出來我能力的百分之一。而她只要能發揮出百分之三十就能把我滅掉了。

  而在那一刻,我完全沒有感覺到來自桔梗的慈悲。這是不是說明了我其實已經是一個滯留人間的……

  我拒絕想這個答案。雖然它已經昭然若揭了。如果我願意平靜的去投胎成佛,想必桔梗會對我善良一點。事有反常即為妖。

  而我當然是不願意就這樣消失掉的。妖也好怪也好,殺人放火也好,天理不容也好。我在這裡,我就要活下去。

  因為桔梗看到了我的這樣的想法嗎?不願意離開人間,所以,她對我沒有慈悲。

  或許那一刻裡,桔梗真的想除掉我吧。但這樣就有另一個問題了。當時為什麼桔梗會把我拉進這副身體裡呢?事到如今,她是不是真的承認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如她所說的,她自五十年前死後就沒有投胎,而是戈薇的到來喚醒了她,然後她就附身在戈薇的身上。

  這一部分應該沒有問題。重點在她是不是真如她所說的那樣一直留在神舍中。

  我並不認為她就真如她所說的一樣在那五十年裡一直留在供養她的神舍裡沒有離開過。

  桔梗應該知道在那五十年裡奈落四處尋找四魂之玉的事。

  死魂蟲把我放在了一處背風的山坳裡。天色已晚,不可能現在趕回城了。我的行李什麼的好像全都留在那邊的山坡上了。山風呼呼的吹著,我應該是感覺不到寒冷的,可是我現在卻忍不住抱著自己,縮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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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其實並沒有那麼糟。我覺得自己真是幼稚。只不過是在桔梗那裡吃了憋而已。只不過是有一件事沒有照著我的想像去實現而已。

  只不過是發現其實一切不是我所想的那樣而已。

  說起來也是我自己不好。早就發現事情跟應該發生的不那麼一樣,早在神樂和神無出現的時候就應該察覺到的。卻被我得過且過的忽略了。

  而再往前,我為什麼出現這個也是早就應該去想的事。卻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中不可自拔。

  這樣看起來,從我出現開始,桔梗已經附身在戈薇的身上了。而在我還在犬夜叉的隊伍裡的時候,她一直小心謹慎沒有出現過。

  今天清晨的時候,如果不是我站在暗處不想跟彌勒他們見面,而是走出去跟他們一起去找犬夜叉的話,不知道還要過去多久,我才能知道關於桔梗的事。

  桔梗一定有隱瞞我的地方,而這一切也一定跟她有關。

  我不由自主的握緊拳頭。簡直像是不可能的任務。我要在暗地裡去探查關於桔梗隱瞞的事,還要小心避著犬夜叉和奈落。

  歎口氣把頭埋進胳膊中。唉,真是覺得前途無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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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張溫暖的大衣披在了我的肩上。我抬起頭,奈落無聲無息的出現,彎著腰溫文爾雅的笑著。

  他還是看起來那麼的蒼白。所以那本來應該很善良的笑容,我卻看得渾身發冷。有著這種笑容的,如果不是大大的好人,那就是絕品的變態。

  我眼睛都不敢跟他對視,想站起來離他遠一點吧,可這傢伙正好站在正前方的風口上。如果他不讓開,我連站都站不起來。而我後面是一塊巨大的石頭。

  我只好微笑著打招呼。視線平視他的胸口上的和服前襟。前襟上綁著一條金線混編的錦繩。

  他伸出手來,拉著那條錦繩,拉出了一隻勾形的白玉,溫潤的很。應該是塊好玉。

  然後,放到我的手中。

  並在我耳邊溫言道:「這是來自XXX寺的藥玉。」

  意思是說,來歷不小嗎?大魔王放到我手中的東西,我就是覺得再燙手也不敢扔出去,捧著炸彈一樣捧著它。而在很久之後,當我知道這塊藥玉是來自一個除魔非常有名的寺院,而藥玉的作用就是辟邪以後,對所有的除魔大師全都低看一眼,並對奈落大魔頭的功力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奈落狀似關懷的靠著我坐下,在這裡我就不追究他為什麼會無聲無息的靠近我吧。從體貼的角度說,他是關心我,瞧人家現在不是正好坐在風口上為我擋風嗎?瞧這藥玉我看一眼就給我,瞧我披著的衣服,不知是哪裡來的高級品。

  但聯想到奈落的本性,這一切都可以做另一種解釋。

  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假如說奈落早就知道我不是桔梗,而是被桔梗陷害來的不知哪一個倒楣鬼的話,那我首先不可能知道他的本性。然後他從見我第一面起的所做所為……

  他想拐我。

  嗯,我終於明白了。

  就像他以前拐珊瑚一樣。讓珊瑚心甘情願的跟他一起把犬夜叉當成仇人。

  那現在奈落是想讓我跟他一樣把桔梗當成仇人嗎?順便可以對付一下桔梗關心的犬夜叉一行人?

  我在心底暗笑,大笑,狂笑。

  因為我終於找到先知的感覺了。奈落,他休想拐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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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見奈落開始循循善誘之。

  他那雙真誠的黑眸直視著我,讓我覺得,如果我不相信他,那就是一種罪過。

  他輕聲說:「你為什麼這麼難過呢?」

  我只能沉默以對。

  他故意說起犬夜叉一行人:「為什麼不跟犬夜叉他們一起走呢?」

  如果不是因為我早就抱著與犬夜叉一行人徹底決裂的想法,以一個從睜開眼睛到現在的所有一切都是由犬夜叉他們告知的女孩子而言,現在的心情必定是很複雜的。

  所以我只能再次沉默。

  他繼續說:「其實……我從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桔梗了……」

  所以只有他一個人是我最後的港灣了嗎?明明那麼多認識桔梗的人在那裡,卻只有他一個應該是敵對一方的人看出來了我不是桔梗。

  我真應該撲到他懷裡做親人狀。再不然也應該淚眼望去,撅嘴做受委屈狀。

  於是我只能沉默下去。因為以上兩個選項,第一個我撲不下去,奈落兄畢竟是怪物集合體出身。第二個我沒信心在他面前演戲不被捉。

  他伸出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攬我到他懷中。我真的真的想過用我堅強的意志來拒絕他,不要靠過去。最終沒那個膽子跟他唱反調,順著他的手勢靠在他的胸前。

  溫熱寬厚。

  太沒有天理了……這居然是反派的胸膛。我一邊心驚膽戰,一邊竭力保持鎮定,希望心沒有跳太快,以免讓他察覺到不對的地方。

  所以這第一回有情有誼的相擁,我反而沒有享受到。

  日後想起,忍不住想好好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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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鋪墊完,奈落開始進入正題。

  他執著我的一隻手,看著我說:「你可以盡情去做想做的事……」從他握著我的手的有力程度,我理解為如果我想捉住桔梗或犬夜叉或其他什麼什麼人,他願意鼎力相助。

  說的我真有點小心動。如果可以捉住桔梗,逼問出我真正的來歷,那也是美事一件啊。

  不過考慮到奈落從不吃虧,以及炮灰的可能的下場,我覺得還是三思而行比較好。經過這一次與桔梗的正面交鋒已經讓我明白過來了。想要捉住他,最好是前面有無數的炮灰墊底以後,我只要等現成就可以了。

  考慮到目前已經出現的各人的戰鬥力,能與桔梗和戈薇等打對台的,只有眼前的奈落同志一人。

  我抬眼看他,想著怎麼才能讓他自己跑去跟桔梗打呢?貌似只有在他被激怒的時候……說起鬼蜘蛛的時候……

  不過要是一個不小心,讓他惱羞成怒先把我給掛掉就得不償失了。

  我在組織語言,那邊看我久不回話,但有了剛才的眼神交流,可能奈落兄認為有希望,於是繼續誘導。

  他攤開原本握著的我的手,於是我就看見了大名鼎鼎的四魂之玉的碎片。碎片散發著不祥的黑光。

  當碎片放到我手中的那一瞬間,我眼前一花,跳出來很多的景像。驚得我手用力一甩立刻把碎片扔了出去!!

  奈落多少有點驚訝,沒見他做什麼,只不過手腕輕輕的一動,碎片就又飛回到他手中了。

  而我還捂著胸喘粗氣。

  剛才那一瞬間,我看到了熟悉的道路,建築,和家。

  四魂之玉可以滿足人心底最大的渴望。

  我第一次覺得,它還是很有用的。

  因為我已經想起來我是誰了。

  我是林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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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奈落的表情上有了一點不同。我想他大概可能看出了什麼吧。

  不過我倒是沒有想過可以完全瞞過他。反正細節上他不會知道就可以。

  我看向那個四魂之玉的碎片,可能是經過剛才體驗,我對四魂之玉也有了野心和企圖。奈落應該是很高興能看到我的改變的,他用一種非常吊人胃口的方式,緩慢的把那片四魂之玉再次放在我的手中。並欣賞我緊緊握著它的樣子。

  但對我來說,第二次入手顯然沒有第一次那麼有震撼力。我剛才已經全都想起來了,而我真正想看的,就是我到底是死是活這個問題的答案四魂之玉並沒有解答。

  再次握在手裡以後,我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我握著它看向奈落,如果他是說要我把這個危險的東西放到身體裡,那我敬謝不敏。這東西的作用簡直像毒品。

  可是奈落居然提出了一個我沒有想到卻理所當然的人選。

  犬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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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次來到奈落的城。比起第一次的半強迫,這一次我可以說是懷抱著期待而來。

  在他的和室內,他引我看向窗外,在城外的一處佈滿妖怪的碎肢爛肉的地方,倒臥著一個我非常熟悉的身影。浸滿鮮血後更加紅豔的和服。銀色髒汙蓬亂的頭髮。

  他癱倒在地上,我幾乎不能確定他到底是死是活。

  在這一刻我的心揪起來了。是我本身對犬夜叉的同伴情誼,還是桔梗的骨灰和墓土留下的思念?如果說以前我還抱著對桔梗對他的苦戀的同情,對他們之間這種想愛而不可得的感情的同情,我還願意放縱自己偶爾沉浸在對犬夜叉的一些奇怪的感情上。

  在見過桔梗以後,已經完全不是這一回事了。

  犬夜叉和桔梗的事由他們自己去決定。是殉情還是相愛都由著他們去折騰。我做為一個無辜受累的路人,保護好自己才最重要。

  於是雖然我的心情是向著倒在那裡的犬夜叉的,可我的理智沒有靠向他。站在奈落的身旁,既沒有擔心的問一句犬夜叉現在如何了?也沒有對他的遭遇報一句不平。

  奈落帶著我走過去,當我們走近的時候,我看到犬夜叉居然能立刻發覺有人接受而呲著牙威脅的低咆。

  看到他露出來的獠牙,暴長出來的指甲。我想他可能是發狂了吧。

  奈落手一揮,地下竄出數條粗大的藤蔓把犬夜叉捆了個結實。任他如何掙扎也掙不開。然後奈落示意我可以過去了。

  他要我把四魂之玉的碎片放進犬夜叉的心中,讓他完全變成一個瘋子。這樣,把他引到戈薇的面前,他會把戈薇他們扯成碎片的。

  而這件事其實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做,但如果我做了,只怕就會永遠成為奈落手中的棋子。

  我是要拒絕他的。

  但看到眼前的犬夜叉,我卻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在我靠近他的時候,他瘋狂的嘶鳴,劇烈的掙扎起來,似乎想要把站在他面前的我撕碎一樣可怕。

  我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居然不覺得害怕。我想起了以前家裡養的小貓,帶她去看醫生,她把醫院裡的每一個人都抓傷了,躲在床底下,我靠近她,她怒吼,兇惡的很。可直到我抓住她的腳,把她從床底下拖出來抱在懷裡,她都沒有真正的咬我抓我一下。當然最後針還是打了。她回家後幾天沒有理我。

  我就像看到了家裡的那只貓,我一點都不害怕他會真的傷害我。

  我逼近他,他雖然兇暴的嘶吼著,可是卻像是怕了什麼似的不敢靠近我。直到我把他抱在懷裡,他也沒有傷害我分毫,反而安靜下來了。

  我看向奈落,已經有話可講了。我輕蔑的說:「連我都可以這樣安撫住發狂的他,就算加上四魂之玉又會有多少的作用呢?」

  奈落第一次露出了嚴肅的表情。輕鬆的笑意從他的臉上消失了。連輕蔑也不見了,他深思的看著我們。

  我繼續說道:「只怕到時犬夜叉就是把自己撕了,也不會傷戈薇一下的。難道你有把握對付發狂的桔梗和戈薇嗎?」

  奈落沉默了一會兒後,居然認同了我的話。天知道我只是純屬說出來反駁他的。他說:「你說的對。是我考慮的不周。」說著他也想走近,本來已經安靜下來的犬夜叉居然立刻仰起頭對著奈落繼續兇暴的嘶叫。

  奈落站在原地。

  看著他這樣,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相信了我的話,還是在想著別的陰謀。

  我握緊手。不管是奈落還是桔梗,全都不可信。我只能靠自己。

  --------

  犬夜叉的腦袋熱的快要爆炸了。

  他的眼前一片血紅。扭曲猙獰。

  他想盡情的殺戮,破壞。他渴望鮮血。撕爛肉體,聽他們痛苦哀號。

  可是他已經累得全身沒有一點力氣了。等他回復力氣,他一定會接著殺下去。

  雖然他現在倒在地上,不過只要有人靠近,他還是可以撕碎他們的。

  然後他的手腳都被綁起來了。他動不了。不過這不成問題。他還是可以殺掉他們。

  有人靠近他了。他磨著牙,想一口咬斷那人的喉嚨,飽飲溫熱的鮮血,感受那人的掙扎。

  可是一股土地的腥味卻先飄進了他的鼻子。

  墓土的腥氣。冰冷的味道。

  犬夜叉的心底突然湧出一股幾乎能將他淹沒的痛苦。

  這個人……他不能傷害她……就算他的血流盡,也不能傷害她……

  一股弱到他能輕易折斷的力量擁抱了他,弄痛他的傷口,把他搬到一個感覺不到體溫,如瓷器一樣冰冷堅硬脆弱的懷抱裡。

  一個細細的聲音冷漠的響起。

  然後一個聽不清是誰的聲音在回答她。

  而犬夜叉想把那個回答她的聲音撕碎。

  他張開雙手艱難的抱住這個抱著他的她。好小,好小。

  這是他的。

  是他一個人的。

  他不會交給任何一個人。


第 21 章

  我再次在這座陰冷的城裡住了下來。但我並沒有要求和犬夜叉在一起。不知道他被奈落關在了哪裡。

  在這座城裡,沒有日夜的分別。濃霧一直籠罩著這座城,天空陰沉沉的。

  比起上一次來的時候,這一次不知是不是因為我比上一次更加鎮定的緣故,還是奈落的力量更加強大了。從城的地板下,牆壁中,甚至空氣裡,都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平常人在這座城中,哪怕只有一刻,也會馬上死掉。

  但詭異的是,我居然感覺不到妖怪的氣息。而奈落的城裡沒有妖怪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我的力量在經過桔梗那件事以後打了折扣,就是奈落製造了一個強大的結界。

  我有時會在城中走來走去。奈落並不限制我的行動,可是不管我走到城的哪裡,奈落最後都能找到我,好像他跟這個城是一體的一樣,能夠知道發生在這座城中的每一件事。

  如果說奈落有什麼事是讓我最難以捉摸而迷惑的,就是他每天一日三頓的給我準備餐食。晚間也會有最猛勝來引導我去沐浴淨身。替換的衣服也是每天都準備好的。

  這讓我更加確信了自從我成為這個樣子以來,奈落是一開始就知道的,而且一直在觀察著我的一舉一動。我雖然是一個假人,可是我的生活習慣卻與活人沒有任何分別。倒是彌勒他們當初很是費了一些功夫來適應。

  就這樣,在沒有時間感的城中,我住了下來。

  --------

  我並沒有計算時間,不過如果按一日三餐來看,應該已經過去了十幾天了。

  這天,奈落很難得的一大早就把我找了過去。再次進入他的房間,看到他坐在窗前,我的心擰了起來。

  這些日子裡我一直避免去想仍然在奈落的控制下的犬夜叉的事。那一天我拒絕在他的心上放入污染的四魂之玉的碎片後,我沒有要求奈落放了他,或者去探聽奈落把他抓來的原因。

  我刻意的不去想他,管他。就是因為在看到他受傷的時候,我的心軟讓我發覺到,就算我的理智上很清楚犬夜叉是因為桔梗才會對我另眼相看,而且桔梗可能是陷害我的主謀,如果事到臨頭,很可能犬夜叉會立刻轉過頭來攻擊我,可是在感情上,我卻沒有辦法把犬夜叉,彌勒,珊瑚,七寶當成陌生人來對待。

  這樣是不安全的。我對他們是真心的,而他們的感情卻是建立在一個假造的謊言上的。一旦被他們發現我不是真桔梗,而是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孤魂野鬼,只怕他們會立刻想著把我消滅掉。

  我可以理解他們的想法。如果是我一直以來喜歡的人的身體,卻被一個孤鬼給佔用,那我所想的也絕對是消滅掉他。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才會刻意避開有關犬夜叉的事。

  在踏進奈落的房間,看到他坐在窗前,雖然我還沒有看到窗外的犬夜叉,可是我的心卻已經擰了起來。我拼命的鎮定下來,若無其事的走過去。奈落指著窗外引我看過去。

  我僵硬的走過去,心裡止不住的內疚。我強制壓制住心中翻湧的感情,看向外面。

  奈落說:「看,他們找上來了。」

  我驚訝的看到窗外不再是犬夜叉孤軍作戰,彌勒和珊瑚就在下麵,幫著他對抗那群源源不絕的妖怪。

  戈薇呢?她不可能沒有來。可是我卻沒有看到她。比起其他人,戈薇才是我真正在意的一個。

  奈落像是真能看到人的心底一樣,在我四處找戈薇的時候,說:「我們真正的主角……已經進來了……」

  聽到他這樣說,我有一種戈薇已經遭遇不幸的恐怖感覺。戈薇如他所說的,難道真的偷偷潛到這座城裡來了嗎?!

  奈落仿佛在故意刺激我,居然對我說:「你去吧。現在你可以去找她了。」

  好像他已經為我準備好了舞臺,而這一次在他的幫助下,我可以盡情的對付桔梗了。

  我像是被無形的線操縱著,看了坐在那裡的奈落一眼,轉身,在最猛勝的引導下向著戈薇而去。

  ---------

  「戈薇,你看,這裡沒有一個人啊。」這是七寶興奮激動的聲音。

  「噓,小聲點,我們是來找桔梗的。」這是戈薇的聲音。

  我躲在上面,看著他們在下一層挨個房間找我。

  應該是在找我。

  我撫額歎息。這才想起來,我雖然在上一次從奈落的城中離開的時候曾經見過犬夜叉,不過按照當時發生的事,很可能事後犬夜叉根本就沒有告訴其他人他曾經見過我。然後就發生了犬夜叉被誘拐的意外。

  於是,現在戈薇跑到城中來救我,而彌勒和珊瑚去幫犬夜叉。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嗎?奈落的城哪裡是尋常人可以進來的?就戈薇這樣的半桶水,居然敢帶著七寶跑進來,果然膽子夠大。

  最猛勝停在我的面前,劃圈一樣飛舞了幾圈,我居然能聽懂它的意思,原來奈落已經準備眾多的炮灰妖怪來逼出桔梗。我等在上面,看到樓梯口湧上濃濃的黑霧,漸漸逼近戈薇和七寶。

  七寶先發現了黑霧,他拼命拉戈薇的衣服,驚惶的大叫:「戈薇!戈薇!!看那個!!」

  我看到戈薇非常迅速的從背後抽出一支箭來,搭弓,筆直的射出去。箭尖如流星一樣暴發出炫目的強光,射入黑霧中,一片慘號尖叫。可是黑霧卻反而加快了向前推進的速度。

  戈薇只愣了一下,一把抓住七寶轉頭就跑。

  我在上面抱著肚子笑噴。想起桔梗的樣子,再看看戈薇,這樣大的反差實在讓人難以相信她們會是同一個人。我在心中惡意的想著,如果桔梗現在就在戈薇的身上,看到戈薇不戰而逃,不知會是個什麼樣的表情。

  戈薇帶著七寶亂闖亂撞的,很快就跑到了一個死胡同裡,她左右看一看,果斷的鑽進了旁邊的一間空房間裡。

  房間裡的事我就看不到了。坐在那裡,等著最猛勝來告訴我可以進去的時候。

  過不了一會兒,最猛勝就出現了,仍是在我面前轉著圈跳舞。我隨著它走下回廊,向那個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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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在我的想像中,我面對的應該只有桔梗一個人而已,可是當我踏進去以後,第一個招呼我的居然是七寶。

  七寶驚喜的叫著:「桔梗?!快過來!!戈薇被他們打暈了!!」然後這個聰明的孩子看到了我驚訝的臉色,和跟在我身旁呈保護和隨從姿勢的最猛勝。看到他的眼神在我和最猛勝間轉來轉去,臉色漸漸從原本的欣喜變成驚厄。我的心沉下去了。

  果然還是走進了奈落的陷阱中。他一直都在找機會讓我跟犬夜叉一行人決裂,雖然我一再的躲開,到最後還是躲不開。雖然我並不想加入他們,可是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真正的給他們擺明車馬對立。

  可是現在七寶的眼睛裡已經升起了被背叛的火花了。而我也知道不管說什麼已經晚了。

  而倒在七寶身後的就是戈薇。但我卻沒有看到桔梗。我想桔梗可能只會在沒有其他人的時候才會出現。

  我看了一眼尾巴上的毛已經全部豎起來的七寶,看來不把他打倒是無法接近在他身後的戈薇的。

  而我,其實對當苦情角色沒有什麼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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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猛勝其實只有單獨一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難對付的。而且它最有用的地方是被彌勒吸進黑洞裡然後使他中毒。所以我只是小小的一揮手,那只跟在我身旁的最猛勝就掉在地上僵掉了。

  七寶一下子愣了,很明顯現在發生的事多少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不過以前我就發現了,七寶其實非常聰明。想起他以前曾經獨身一人為爸爸報仇就知道。而且在大家中間,通常他最會一針見血。

  於是我做了一個手勢。豎指在唇邊,做:「噓。」然後躡手躡腳的向外走,一邊走一邊給他使眼色。

  終於在我走到門外的時候,七寶到底是跟了上來。雖然還是一臉的懷疑。

  我在他走過來的時候一把抱住他,捂住他的嘴,在他掙扎不休的時候,示意他跟我一起偷偷看向現在應該只剩下戈薇一個人的房間。

  然後,七寶的小身體震動了。他先是僵了一下,然後再次劇烈掙扎起來。

  因為一個淡淡的身影在房間裡沒有人以後,終於顯現出來了。

  在暈倒的戈薇身邊,立著這樣的一個淺色的身影,說實話很讓人毛骨悚然。而七寶的反應就很正常。他認為戈薇被鬼附身了。雖然基本正確,不過這跟我想要讓他認為的有很大的差別。

  我抱著掙扎不休的七寶跑到遠離房間的地方。

  一把他放下來,他就再次掙扎著要往那個房間跑去,被我拉住後,大叫,再次被我一把捂住嘴巴。

  我警告他:「你想讓那個東西知道嗎?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了嗎?如果是這樣它傷害戈薇怎麼辦呢?」

  七寶眼淚汪汪的,看著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撫摸著他,繼續嚇他:「安靜下來。交給我吧。」

  七寶抱著我大眼睛一閃一閃的:「桔梗大人,你一定要救戈薇哦。」

  我微笑著把他放到這裡,再三告誡他不要靠近,以免會有危險。然後,我再次走過去。

  我知道七寶的個性,他不會再去偷看,他只會馬上跑去找彌勒他們來助陣,所以現在我可以再次得到與桔梗相處的機會,而且,雖然這個時間並不會太長,但卻絕對夠用了。

  ----------

  在見過這個桔梗兩次以後,我發現了兩件事。

第一,桔梗不願意讓其他人看到她的存在。這從同行這麼久以來,我卻是在小樹林第一次看到她就可以證明。這裡面有她不想讓我看到的緣故,也有可能是不願意讓犬夜叉知道。

  而那一次在小樹林我會看到她,就是因為我和犬夜叉都不在,而以戈薇的能力是不可能看到她的。彌勒和珊瑚雖然一個是法師一個是除妖師卻還是不及桔梗。

第二就是,我認為桔梗並不是什麼都知道的。像她就好像不知道我跟犬夜叉吵架的事。我大膽猜測,只有在戈薇沒有意識的時候,她才能發揮能力。她是需要躲著戈薇的。不然就算她出現,也應該會儘量不去使用力量。

  雖然我不知道桔梗真正在想些什麼,但從這兩點可以確定她最少現在不想讓人知道她的存在。

  我再次回到那間房間,戈薇仍是暈著的。為保萬一,我回去以後直接又給她下了一遍迷藥。萬一奈落再次玩花樣,只是打得戈薇假暈的話,我就蒙不過去了。

  桔梗仍是站在戈薇身旁,等她清醒。

  而我進去的時候,她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這一次倒不是在跟她比力量。而是單刀直入的問她:「桔梗,你是怎麼把我拉到這個世界來的?跟我一樣的人你拉過來的幾個呢?」

  這句話讓她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但那眼裡的意思卻是並不想回答的。

  但這次我可是胸有成竹哦。我帶著一點小得意的說:「不過一會兒,犬夜叉就會來了。而剛才你現身的時候,除了我以外,七寶也看見了哦。」

  桔梗這次倒是笑了,似乎覺得我的行為非常有意思,她微笑著說:「這麼說,你要把我的事告訴犬夜叉了嗎?」

  我大力的點頭。

  她說:「那你也清楚,你會得到他的關心就是因為你現在頂著我的名字。如果他知道你不是的話,你想他會不會把你打成碎片呢?」

  她上上下下的看我,眼睛裡的意思就是我這樣弱小的人,只怕還不夠犬夜叉一下子打的。她說:「犬夜叉可是很暴燥的。」言下之意,我會很慘。

  經過之前的接觸,我已經認識到眼前的桔梗絕不是原本在我想像中的那樣只會讓人可憐她的弱質美女。

  實際上桔梗她有著縝密的心思,高明的謀略,強大的力量,和堅定的心。

  要從她的手中得到便宜,那可要做好傾家蕩產的準備。

  所以我一邊提著心來跟她談條件,一邊忍不住為她拜服。她簡直就是我最崇拜的那種女強人啊。

  然後我現在正在威脅我心目中的偶像。

  我低頭想了想,裝模作樣的說:「那……如果我告訴犬夜叉,你是一個附身在戈薇身上,伺機傷害他們的鬼魂呢?你說,犬夜叉會相信誰呢?」

  桔梗的臉色不好看了。

  在她的重壓下,我強撐著把話說完:「就算犬夜叉信你我各一半好了,我也不認為他會容忍你繼續附身在戈薇的身上吧。」

  雖然還不清楚桔梗附身在戈薇身上的原因,但絕離不開犬夜叉。如果她被迫離開戈薇的身體,那她那麼久的苦心經營就全白費了。

  雖然只是我的直覺,但我認為桔梗會把我放到她的身體裡,一定跟她必須附身在戈薇身上有關。

  用這一點來威脅桔梗,我想,成功的可能是很高的。

  桔梗正站在我的面前,我覺得就這一次,她看我看得最認真最嚴肅了。

  居然感到榮幸了。

  --------

  被七寶喊來的不止彌勒,珊瑚,還有本來看起來只剩下半條命,躺在地上就等人把他拖去送醫,卻在聽到七寶說戈薇身上的怪東西附身,而桔梗正在除魔以後,像打雞血一樣復活,把那些妖怪一刀秒了以後,沖在最前沖進房間的犬夜叉。

  可是房間裡,只有仍是暈倒在地板上的戈薇一個人而已。

  珊瑚跟犬夜叉撲上前去看戈薇。小姑娘呼呼睡得正香。

  那邊彌勒前後看看,問七寶有沒有看清附在戈薇身上的怪東西是什麼。

  七寶答:白白的,像個鬼一樣看不清臉,頭髮很長,沒有腳。

  最後彌勒以這裡陰氣太重,最好還是趕緊離開為上策,一行人迅速撤離這座城。

  而此時我正坐在奈落的面前,雙眼無神,腦中空白一片。

  在桔梗的話裡,我已經全都想起來了。包括我的最後一刻。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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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太陽很大,氣溫很高,空氣很燥。手搭涼棚望出去,眼前的一切都被曬成了白色。

  後面有一個比我矮,比我瘦,比我厲害的女生拉著我的手臂說:「林楓,向後站。站到斑馬線裡面來。」

  我回頭,看不清她的臉。我故意捉弄她,知道她忍受不了不守規矩的人和事,指著站的比我更靠前的一個高個子女生對她說:「那你看……呢?她快站到馬路中央去了。」

  果然小個子的女生跑到前面去把那個大個子的拉回來。

  大個子的女生非常豪爽,好像這太陽一樣散發著無窮的熱力。我都快被曬蔫兒了,她還是充滿活力的蹦來蹦去的。她指著停在路邊的一溜摩托三輪車說:「咱們坐那個去吧。」

  我們三人相約要去……玩。

  我一手叉腰一手有氣無力的扇風,不願意的說:「坐計程車吧。有空調涼快。這個一個人三塊錢也差不多。咱三個人一兌不就行了?」

  大個子的女生看看兩旁的車道,這裡臨近環外,幾乎看不見計程車。她做著鬼臉哭道:「根本沒車啊!!等在這裡曬死了!!」

  小個子的女生看看左右的車道,終於拍板上前講價,最終以三個人五塊錢的價格說定。於是我們三人上車。

  車外熱浪滾滾。我們不停的笑鬧。一會兒要去的地方有很多的好東西。書,海報,周邊,說不定還能見到COS的。

  轉過一個彎的時候,車子沒有減速。我們三人倒成一團,哈哈尖笑著。然後再轉過一個彎,接著再轉過一個彎。

  然後天翻地覆。重心突然上下翻轉,坐不穩,捉不住一個可以固定身體的東西。

  小個子的女生死死拉著我,把我往她懷裡帶。我的背後是那個大個子的女生,她張開雙手托住我們,完全不顧自己。

  尖叫。

  然後一個巨大的車輪沖進我的視線。

  鮮血迸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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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夢中驚醒。

  好長一段時間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可是我的胸明明還在起伏著。我撫上胸口,那裡沒有一絲跳動。

  我應該要出汗,應該要汗濕浹背。可是不管我摸額頭還是脖子,哪裡都沒有一絲汗。

  我應該感到口渴,我應該要喝水。我爬到矮櫃旁,倒出壺中的涼茶。

  喝下去。

  可是我沒有感覺。

  我甩手把杯子狠狠砸到牆壁上。

  渾身顫抖。我抱住自己,拼命想止住顫抖。

  窗外的月光灑進來,讓我痛恨。

  我變成了這個樣子,可是為什麼它卻一點變化都沒有?

  這世上沒有什麼有變化,我變成這樣,可是卻沒有任何改變。

  ---------

  我想起了桔梗。

  當時,是我第一次感覺到了她的慈悲。那樣無上的悲憫和同情。她看著我,溫柔如水的眼睛裡,映照出悲慘的我。

  「當時,裡陶所製造的傀儡所使用的是我的骨灰和墓土。結合她的法力和巫術,她可以成功的召喚我的靈魂附身到那傀儡上去。」她這樣說。

  所以,這才是一切的起因。

  當時,桔梗沒有任何的準備,只能召喚其他的靈魂先一步送進傀儡的身體裡去。新鮮的靈魂,完整的靈魂。

  不甘的靈魂。

  回應她的呼喚,擁有最強烈的感情,充滿活力的靈魂。

  那就是我。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跟你一樣隨著我的召喚過來了。我使用召喚後,最附合條件的靈魂會最先回應,但在召喚沒有結束以前,並不代表只會有你一個人接受了我的召喚。」

  她這樣說著。很平靜,像老師在給我解釋一個名詞。

  接著她想靠近我。我看到一道淺藍的光壁在她靠近我的時候閃出火花,像是在拒絕她的靠近。

  桔梗嚴肅起來,說道:「奇怪的是你。」

  奇怪的是我?!

  這一切是誰造成的!!我幾乎要撲上去打她。

  桔梗非常平靜,並不介意我的冒犯,繼續說道:「如果沒有意外,你應該在附身上去以後馬上被排斥掉,是絕不可能會與傀儡融合起來的。

  我理解了。傀儡是用桔梗的骨灰和墓土製造的,除了她以外的靈魂是不可能長久的附身在上面的。就算附身成功,也絕不可能有意識和行動能力,會像木偶一樣無法活動和交流。

  所以,桔梗原本的打算只是要一個靈魂暫時佔據一下那個傀儡,只要在犬夜叉打倒裡陶前占住傀儡裡就可以了。

  而之後,靈魂自然再去投胎。傀儡再無用處。裡陶被消滅以後,不會再有人有同樣的技術,而村莊也會對桔梗的墓地重視起來,不會再發生墓土和骨灰被盜的事。

  為了補償靈魂被轉來叫去受到的傷害,桔梗在靈魂附身以後將原屬於她的骨灰與墓土上的福報和祝願全都加到了這個靈魂的上面。

  那是桔梗去世後五十年裡,所有受過她恩惠的人們所給予她的功德。人們在她的靈前上香,祈福,還願。美好的祝願充斥在她的墓土和骨灰中。

  如果有一個靈魂帶著這樣的福報投胎轉世,必定會一生無憂,幸福美滿。

  若是問我,是否願意為了得到這樣的福報而附身到一個傀儡上一瞬間呢?答案必定是肯定的。

  但就在不該出問題的地方出問題了。

  我與這副傀儡非常完美的融合了。我得到了桔梗的福報和她留在墓土與骨灰中的力量。從一開始我就有意識,有行動力,並得到了犬夜叉一行人的信任,很好的適應了這個世界。

  這是難以解釋的。是桔梗所無法解釋的,而裡陶在她察覺到有問題之前就被犬夜叉殺死了,所以也不可能從裡陶那裡得到答案。

  桔梗看著我,像在看著一個跟奈落一樣難辦的難題。

  她問我,是否願意讓她超度我?這樣我可以直接去投胎,不用再面對現在這樣的危險。

  我微笑著問她,是否能確定我的投胎不會再發生像附身到傀儡上一樣的問題呢?

  意外發生了一次,誰能保證不會發生第二次?

  桔梗沉默了。

  這個世界已經有了一個奈落這樣的變數,如果再有一個我,不知道會發生怎麼樣的變化。

  這是桔梗不願意看到的。

  她原本並非故意,會變成這樣只能說人算不如天算。

  我沒有再問她什麼。我想知道的已經都知道了。我轉身離開。

  在離開以前,雖然我看不到在背後的桔梗的動作,可是我能猜到她的想法。我對她說:「別想傷害我。你要永遠記得,在犬夜叉的眼中,我才是桔梗。」

  而她,只是一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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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一刻起,我身上的一些人的特徵消失了。

  我不再饑餓,不再口渴,不再感覺到寒冷或炎熱。

  以前的,不過是留在我身上的錯覺。現在錯覺消失了,真實的感覺回來了。

  我吃東西,感覺不到味道,以前我一直認為是日本的東西不好吃,味道太淡,現在想想,納豆一直聽說是臭的,芥末應該很沖鼻,生魚片、魚子應該是腥的。

  我夾起一片生魚片,沾上濃濃的芥末,一口吞下。薄薄一片,又軟又滑,入口即化。

  只是沒有味道而已。

  奈落坐在我的面前,看著我機械的把食物吞下去。一直以來,他都像這樣在我用餐的時候陪著我。在以前,我那無聊的浪漫情懷,自大的意識,公主病等等都讓我認為他這是想討好我。

  而現在我明白了。他只是想觀察我。

  就像現在他看著我的樣子,像是要看到我最深最深的心底,看到我最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些黑暗的想法。

  我小心隱藏著。我所剩不多的良知仍然在告誡著我,奈落不安好心。可是另一方面我卻有毀滅一切的衝動,讓所有的人都遭遇不幸是多麼痛快的事。

  我沒有必要再在乎自己。傷害自己變得非常吸引我。幹什麼還要考慮那麼多呢?我是一個假人啊。沒有感覺,什麼都沒有不是嗎?

  但我也不知道我在堅持什麼。還有什麼好堅持的?可是我仍然在奈落面前小心謹慎。

  只是我變得常常走神。比起以前只要一面對他,就會打起全部的精神,提高警惕。現在就算他坐在我的面前,跟我離不到一臂遠,我也會當著他的面走神。

  像現在,我一口一口把生魚片沾芥末吃光,把納豆攪攪,拌上辣油,吃掉。拌辣油只是因為顏色好看,味道倒是沒什麼感覺。

  而奈落坐在我面前,看我把生魚片和納豆吃完,卻碰都不碰米飯和油豆腐湯。

  其實我只是在自虐而已。明知吃這些我也不會有感覺,反而更加努力的吃它們。

  餐畢,最猛勝把小餐台抬走。在以前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諷刺奈落,不過事實證明,我現在不是一般的不怕死,除了在用餐時自虐,還喜歡上的找死。

  因為我看著飛走的最猛勝冷笑著對奈落說道:「看來你的人手真很少。居然要用這些最猛勝來當人用。」

  奈落臉皮之厚,超出我的想像。其實我也知道奈落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讓我看到他發火發怒發飆。

  他微笑著一手執壺,給我倒了一杯綠瑩瑩的茶。

  我看著,完全沒有喝下去的打算。就算我在吃東西上有自虐的傾向,也不代表我會喝下這種看起來有毒的東西。雖然我知道它沒毒。據說日本的茶是磨成粉沖來喝的,真怪。

  奈落看起來並不在意我的不捧場,他自斟自飲。一時之間,房間裡非常安靜,只有一旁的小火爐上烹的泡茶的開水在咕嘟咕嘟的響著。

  奈落開口說話,在靜懿的房間裡聽起來響得嚇人。

  我又感到了心被嚇得狂跳,不由自主的把手撫上胸口,仍然是一片的沉靜,沒有任何的跳動。自那一天以後,我總是會忍不住把手放在胸口,感覺心跳。

  每一次什麼都不會有。

  一隻冰冷的手撫上了我的臉,嚇得我抬起頭來,奈落正哀傷的看著我,仿佛發生在我身上的事,他感同身受。

  「來……」他輕緩的勸哄著我,伸出他細瘦的雙臂把我拖進懷裡。我鬼使神差的順著他的手勁依偎在他的懷裡,好像我原本就應該在這裡。

  他的手臂和胸膛都是溫熱的、柔軟的。我靠在他的胸前,聽得到他的心臟的跳動。

  他的……心臟……?!

  我的身體僵住了。雖然我馬上強迫自己放鬆,不過我想他一定感覺到了那一刻我不自覺的僵硬。

  我反射性的想掙開他的雙手,我在害怕。如果我有心,一定在狂跳。

  奈落的心臟現在還在他的身上。

  而奈落卻使勁把我按在他的懷裡,像抱孩子一樣拍撫著我的背。

  他低沉的聲音直接撞入我的心底,他在我的耳邊說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我跟你一樣,你並不是一個人啊。」

  我要承認,在這一刻,聽到他這樣說,我不爭氣的想要投降了。


第 23 章

  我伏在奈落的懷裡,雙手如小鳥依人般輕輕抓住他的衣襟。臉埋在他的胸膛裡,不由得慶倖,沒有心跳其實也是有好處的啊,像現在我就不用怕我的心跳會出賣我的真實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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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奈落說出那句與我相同之後,剛開始有那麼一瞬間,我沉迷在被安慰的巨大滿足感中,並對奈落真正抱有了好感。

  但轉瞬間後,湧上心頭的是如釋重負的放鬆,終於啊終於,終於講到重點了。

  奈落絕不會是一個善良的好心人,體貼的提供給我一個可以暫時休息並重整心情狀態的空間。他只是在找尋一個合適的機會來攻陷我,在我最脆弱的時候讓我聽信他的話,最終為他所用。

  我自信好歹還算有些利用價值的。就憑著這張桔梗的臉,以及對真桔梗秘密的熟知,我在奈落的陣營裡,作用是大大的。

  當奈落真正講出來的時候,我也終於從自虐中清醒了。自憐自艾也要有個頭。

  我趴在他的懷裡,身後他的手正一下一下的拍著我,輕緩的力道,規律的動作,仿佛催眠一樣蠱惑人心。

  奈落的話回蕩在耳邊,聽得久了,我倒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他說道:「我和你一樣。不是自己願意出現的。當年的鬼蜘蛛,妄想染指高貴聖潔的巫女桔梗,用他的邪念引誘來了無數的妖怪,以他的身體做為交換,然後,我就出生了。」

  聽到這裡的時候,我嗤之以鼻。黑的都讓他說成了白的。

  他接著說道:「我並不是自願出生的。當那些妖怪把鬼蜘蛛吞噬以後,我就在那片滿是血污和邪氣的泥土中出現了。」

  這時他看了我一眼,那雙眼睛裡居然露出了自嘲的笑意。

  「當時,各種妄想邪念充斥了我的大腦,我的身體,我的靈魂。我只不過是妖怪們和鬼蜘蛛想要得到四魂之玉和巫女的工具而已。」

  他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著,說到了我的心底深處。

  奈落自傲的說:「我又為什麼要順他們的意呢?」

  對啊,我又為什麼要順桔梗和犬夜叉的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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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這裡,我基本上已經被洗了一半的腦。對奈落的話有了兩點認同。

第一,當年奈落的出現的確不是他自已搞的鬼。鬼蜘蛛與妖怪交換,給妖怪們他的血肉和邪氣,以得到桔梗。只是沒想到當奈落出現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把守護四魂之玉的巫女桔梗和她的護衛犬夜叉除掉,讓他們自相殘殺。

  這一手要承認的是,玩得非常漂亮。

  但最後桔梗擺了奈落一道,封印四魂之玉以後自盡了。

  退回到以前,我當然認為是奈落做下了這一切惡事。但現在,我卻很高興他給了桔梗和犬夜叉好大一頓苦頭吃。

  好出氣。

  至於原本想要利用奈落的鬼蜘蛛和妖怪們,一個半消失狀態,妖怪們則成為奈落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身體。

第二點就是,我的確不用顧忌桔梗和犬夜叉的心情,順著他們的心意走。

  當我想到這兩點的時候,懷抱著對奈落的同情,以及對未來可以放手胡作非為的暢快。

  奈落此時坐在我旁邊,帶著理解的笑容看著我。

  然後,我算是基本答應了與他聯手,同共對付犬夜叉和桔梗。

  當然 ,回房間後,我馬上就後悔了。

  之後我抱著被子在褥子上翻來滾去,後悔到腸子都青了。我怎麼就一時腦抽到答應了呢?

  不過桔梗和犬夜叉的不幸是非常吸引我的。而更加吸引我的,就是與罪惡攜手的興奮。真正答應奈落的那一刻,我居然感覺到自己無比的強大,像個巨人一樣站了起來。

  就算現在,我多少有一點回神了,多少有一點清醒了,可是心中還是在拔河。而且奈落代表的一邊明顯更有吸引力。

  而我原本堅定不移的堅持,現在已經退縮到岌岌可危的地步了。我現在用來說服自己的藉口是:我只是打算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離開,抖落這一身的繁華。

  實際上繁華不是一般的吸引我啊……報仇也不是一般的吸引我啊……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我自傷身世的愛好消失了,開始進行正義與邪惡在心中的較量。

  終於在我要自暴自棄的前一刻,神樂回來了。

  在看到她從天下掉下來,像顆炮彈似的跑過庭院與回廊,在奈落的閣樓前停下來,轉了好幾圈才終於鼓起勇氣走上去。

  一直到看不見她身影了,我才放鬆了一直屏住的呼吸。我自以為屏住的呼吸。

  我回身癱倒在房間裡,心中腦中一片清明,捂住臉幾乎要高興的大聲叫。

  天啊地啊,我不用糾結了。什麼亂七八糟的都不重要,什麼四魂之玉正邪之爭也都不重要。

  我就算是個假人又怎麼樣?我現在就在這裡活蹦亂跳的,比起原本需要吸食死者靈魂的桔梗,我現在占了多大的便宜啊。

  不管怎麼來的,現在的時光是撿來的,是白得的。如果當時桔梗沒有下手,我可能不會有現在的意識,就算是投胎吧,也要喝孟婆湯洗記憶吧,如果沒有投胎這一說呢?畢竟誰也沒投過不是嗎?那我現在的情況不是就占大便宜了嗎?

  至於桔梗和犬夜叉和奈落,他們是要打個你死我活也好,要幹什麼都好。我既不靠他們活著,也對那個什麼四魂之玉沒有一點興趣。

  那我這些天在糾結的東西,其實根本沒有什麼重要的。

  想起神樂,我閉上眼睛,那個像太陽一樣熱情脫線的傢伙,是不是她呢?雖然她不記得了,不過那種熟悉的感覺是騙不了人的。

  另一個呢?當時在小鎮外我跟蹤的時候,那個應該是神無的女孩,會不會就是另一個?

  我搔頭,真該死!我把自己的事想起來了,可是她們的名字長相我卻還是想不起來!

  這下要我怎麼認親?!

  我居然花了那麼多時間去想那些沒有用的!這才是真正需要我去想的事啊!

  一直分神注意著神樂剛剛進去的閣樓的我馬上發現她出來了。而且臉色不太好,而且跟在她身後的就是奈落。

  我根本沒有過腦子,起身出門飛速下樓梯去截住他們,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奈落已經沖著我微笑了。

  神樂看到我出現眼珠子快瞪出來了,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似乎我不給她一個為什麼會在這裡的解釋,她就要把我嚴刑伺候。

  我弱弱的沖她笑笑,答應一會兒一定坦白從寬。

  我跟她這眼神相對的一瞬間,交流起來卻如多年的好友一樣。

  奈落那邊剛剛把話提起個頭來,他邀請我一同前去。

  去哪裡呢?

  我多少有點疑惑,想明白以後,自然對他重新抱有警戒心了。

  神樂一個快步走在了奈落和我之間,硬是把我擠到了離奈落最遠的地方。

  這孩子就不怕奈落滅了她!!不過我也知道,她從來想前先動手。

  好在奈落沒有在意這點小插曲,帶著我和神樂穿過幾條回廊,在幾個殿室間轉轉去,徹底把我繞暈之後,終於在一間看起來跟上幾十間一模一樣的和室內停了下來,推開一堵牆壁上的暗門,走下木造的長長的樓梯後,進入了地下。

  這裡不是地下室,看起來倒像是城堡的地板下,我想上面應該就是一個一個的和室。

  似乎日本的房子都是這麼建的。下面用木頭托成架子,上面搭上架子,鋪上地板或榻榻米,安上紙門,上面架梁,安房頂。

  所以下面整個是通著的,地面與房子之間有半身高左右的距離是空的。

  而我們現在來的地方明顯就是地板下面的空格。而之所以這麼暗,我只能猜測外面用牆壁包起來了。

  奈落並沒有帶著我們走下去,他停在了樓梯中間。

  當周圍靜下來以後,可以聽到黑暗裡傳來的一種聲音。

  那是內臟跳動蠕動的聲音。

  我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幾乎相信下面正趴著一隻正在孵化的異形。

  奈落慈愛的叫著:「悟心鬼,快出來吧,你應該出生了。」

  只是一種感應,我一把抓住前面神樂的袖子就要拉著她向回跑!!

  我的心臟在縮緊!!!我在害怕!!有怪物!!

  而神樂正用比我更大的力量跟我較勁,她拉著我的一隻手用力向她的方向拉我。我站的比她高,所以我被她拉下去了。她抱著我的頭,把我按在她懷裡,壓著我一起蹲了下去。

  轟隆巨響。地動山搖。木頭折斷的劈啪聲,好像房子被從底部掀翻。

  可是事實上是什麼也沒有落下來。灰塵也好瓦礫也好木頭渣子也好。

  神樂和我戰戰兢兢的抬頭,一副半圓的光罩把我們和奈落給保護了起來。

  奈落好像還是沒有看到我跟神樂這種不正常的互動,他正對著那個把房子掀起來的怪物說話。

  他叫著他的名字,慈愛的就像是看著孩子的父親:「悟心鬼,你長得很好。」他指神樂。這時我們早就狀若無事的分開了。

  我站在他們的後面,抬起頭看那個居然看起來很算乖巧的悟心鬼。他真的很高大很高大。

  神樂被奈落一指,居然冷漠的翻了個白眼看向那個悟心鬼,冷豔得讓我吃驚。乖乖,她什麼時候也有如此成熟的了?脫胎換骨。

  奈落介紹道:「這是你的姐姐,風使神樂。」

  悟心鬼沖著站在結界裡,還沒有他的小腿高小腿粗的神樂羞澀乖巧的行禮道:「姐姐。」

  真……噁心。不過不愧是奈落養出來的,裝模做樣真是一套一套的。

  奈落對神樂說:「這是你新出生的弟弟悟心鬼。你帶他去狙擊犬夜叉吧。你不是回來說七人隊幾乎沒有認真幹活嗎?暫時不用管他們了,帶你弟弟去吧。」

  神樂點頭。

  而我在一旁,臉色多麼帶出了點什麼。奈落就微笑看我,很是寵溺的問道:「怎麼?你也想去是嗎?」

  我還拿不定主意到底是直接點頭好,還是先推脫一下好的時候,奈落已經轉身對神樂和悟心鬼下命令了,要好好保護我的安全,必要是,可以犧牲任務云云。

  搞得那邊悟心鬼恭敬的向我行禮問安,那邊神樂用眼神殺我。

  我保持淡定不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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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的就離開了奈落的城。為了好活動,我當然不能再穿著十二單,而是換上了與神樂相同款式的和服。一起坐到妖怪群的背上飛離了奈落的城。

  悟心鬼看到外面起伏的山巒,鬱鬱蔥蔥的森林非常興奮,不過一會兒他的肚子就開始大聲的打起了鼓,他抱著肚子對著神樂可憐巴巴的說:「姐姐,我餓了。」

  離開了城,神樂就不用再裝了,聽到悟心鬼撒嬌,她直接回頭兇惡的瞪他,惡狠狠的說:「那你想吃什麼?!」

  悟心鬼仿佛沒看到神樂的不善,憨厚的笑著說道:「什麼都行。人,牲口,妖怪。」

  聽到他說可以吃人,我冰冷的看過去一眼。

  他馬上乖巧的看向我說道:「桔梗大人有什麼吩咐嗎?」

  這個悟心鬼的樣子討好的太刻意了,反而讓我覺得彆扭。對於這個悟心鬼的事我完全沒有一點印象,他的性格,奈落是不是造過他之類的。這就造成在面對他的時候,我不知道要怎麼給他定位。是一杆子打死,還是留用察看。

  神樂於是停下妖怪,讓悟心鬼去附近的村莊裡大吃大喝。至於吃什麼喝什麼,先放過不管。

  神樂帶著我停在了附近的山坡上。一落地,她就虎視眈眈的盯著我,說道:「來吧。老實交待吧。」

  我苦笑著,不過甘之如怡的把事情七七八八的交待給她知道,而且特意說中國話。最後我問她:「我叫林楓,你能想起來你叫什麼嗎?」

  神樂皺著眉毛,一臉的冥思苦想後說:「想不起來。你的記憶還可以說是有人封起來了。那我跟神無是怎麼回事啊?奈落封的嗎?」

  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奈落是製造□啊,可不是製造傀儡,靈魂這個……應該也是在奈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這兩隻先行擠了進去。至於神無和神樂原本的靈魂去哪裡就不知道了,可能代替這兩隻去投胎也說不定。

  於是這個問題先放過,神樂咧著大嘴笑道:「我就知道我跟你認識!」

  我也笑得收不住。

  一時之間,覺得這山坡上的風景真是美不勝收啊。世界真是充滿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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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落仍是坐在那間陰暗的和室中,他的面前的小幾上擺著一卷紙,旁邊擺著硯臺和筆架。

  而一隻最猛勝顯然正停在他的面前打擾了他原本正在做的事。

  奈落剛開始還不以為意的臉卻在聽到一半的時候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聽著最猛勝用模仿複述出來的語言,他喃喃自語道:「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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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獨自在村莊裡,應該要大開殺戒大吃大喝的悟心鬼正同樣對著一隻最猛勝點頭,他露出奸詐猙獰的笑,很得意的說:「父親大人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探聽神樂和桔梗的內心的。」

  奈落坐在城裡,通過兩隻最猛勝,他給悟心鬼下達了一個暗地裡的任務。

  如果說他之間只是懷疑神樂與桔梗有私底下的交易的話,現在,他的懷疑已經更加深了。

  奈落突然覺得這世界變得更有意思了,他淡淡的笑道:「桔梗……不管你是活著,還是死了,都一樣……」

  是他的手中之物。


第 24 章

  成功認了一半的親以後,我兩就目前的形勢進行了深入細緻的探討。

  總結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我倒是可以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的跑掉,當然前提是不考慮奈落以及那一個桔梗對我的追殺。神樂和神無的小命卻都攥在奈落手中呢。

  說起神樂她的□身份,就想起今天剛剛「出生」的這一隻了。

  「你記得這個悟心鬼嗎?」我問神樂。印象中我們的愛好很相近。

  神樂望天把悟心鬼的名字念了幾遍,搖頭:「沒印象。不如你寫出來?當時能記住讀音的只有像坐下啊,殺生丸,戈薇這些重複率高的。寫出來說不定能認得出來。」

  當然,從悟心鬼的外形看,此君絕對是炮灰命。而且奈落□中不炮灰的都是美形君,這種大塊頭一般出場不到三次准掛。

  我反復想想,都覺得可能不用那麼在意一個炮灰的下場。反正他掛得快。

  再說……我不會寫啊。

  於是我看神樂,要求她來寫。她瞪大眼看我,驚奇道:「你居然不會寫字?!你……你不是巫女嗎?」

  我接受巫女教育僅僅數月而已好不好。再說要練念經,練認草藥,練怎麼祈福除魔。我唯一會寫的就是符,唯一會念的就是經書,還有不少是連蒙帶猜的。怎麼可以期待我能在幾個月裡面把日本語連說帶寫全學會啊。我現在可以暢通的對話已經很天才了好不好。

  我很理直氣壯的把上述理由講給神樂聽,結果此女比我更有理由道:「難道奈落還負責教我寫字嗎?再說我會說話那是從胎裡來的,我從醃菜缸裡爬出來就會講了。沒學過。」

  好吧,期待戰國時代的巫女速成教育達到聽說讀寫的水準是不正確的,期待奈落會教育□們聽說讀寫也是不現實的。於是我們兩人雖然能跟著奈先生把新生□的名字念出來,但一不會寫,二不知道意思。

  我二人均理直氣壯的望對方,然後一同把這個問題拋向腦後。

  反正只是一個炮灰嘛。

  -------

  那邊的炮灰男,悟心鬼在填完肚子過後,順著最猛勝的指引找到了在山坡上等他的我們。

  於是三人再次坐到妖怪背上,繼續出發向著犬夜叉一行人飛去。

  然後如是重複。每天要麼停下來休息,要麼讓悟心鬼下來吃東西,接著再飛上天。

  三五天后,我們終於,遇上了犬夜叉一行人。其實是因為悟心鬼的作為太引人注意了,犬夜叉他們找上門來了。

  當時我和神樂仍是等在遠處的森林邊上,而悟心鬼一人去附近的村莊。然後最猛勝傳來了消息。

第一,悟心鬼遇襲了。

第二,奈落要神樂過去幫忙,要把悟心鬼平安帶回來。

  這倒讓我驚訝了。神樂打發走了最猛勝就要去,我在一旁囉囉嗦嗦的分析,大意就是從來沒見過奈落會要求保住□的。通常他把□放出去,能活著回來是本事,犧牲了也不可惜的樣子吧。印象中唯一受到他關注的就只有白子而已,那也因為那是心臟。

  簡言之,這個悟心鬼有什麼重要的能讓奈落這麼看重呢?

  神樂耐著性子聽完我的分析後只問了一句:「那我能不去?然後去見奈落?」

  所以我上面說的全是廢話。

  我支著手乾著急。我當然不想讓她去啊。

  神樂拍拍我的肩安慰道:「不用擔心。我去是去,出多少力在我。」

  至於流彈之類的池魚之患,我只能相信她能夠自己把握住分寸。

  我想了半天,在自己去還是不去上糾結。去了能幫多少忙還是兩說的。我去了幫誰?應該幫犬夜叉,當然我真正要幫的是神樂。可我有多少把握瞞得過彌勒和珊瑚的眼睛?另兩隻不用看。

  換句話說,我現在有沒有必要就跟犬夜叉他們擺明車馬,表示出我已經投奔了奈落呢?

  我在糾結,神樂坐上羽毛之前扔下一句:「這種小事,我都習慣了。你乖乖的在這裡等著我啊。」

  風吹過,她的身影已經飄遠了。

  我看看她轉眼間已經如豆般細小的身影,再看向眼前的林海。

  貌似……那個村莊在穿過森林的一邊啊……

  就是死魂蟲能帶著我飄,速度也有限啊。

  我再次下定決心,我需要一個交通工具。

  伸手招來死魂蟲,開始向前飄去。

  --------

  剛剛騰空而起,一個不是太陌生,不過也想不起來的聲音叫我。

  「姐姐!姐姐在幹什麼呢?」

  在我的頭頂上,咻的一下,降下一隻超級大超級大的雙頭飛龍。駕駛著這只飛龍的是一個身穿桔色和服的童女。

  赤腳亂髮,手中握著一束野花,正沖著我笑。

  是鈴。

  她伸出手來摸摸架著我的死魂蟲的頭,咯咯笑道:「它長得好奇怪啊。」

  跟這位小姑娘跨下一匹飆悍的巨龍相比,我被死魂蟲架著腋下騰空而起的姿態就差遠了。

  不過這並不影響我與她的交流。事實上看她的樣子,似乎對被死魂蟲這樣架著在空中飄感到很有興趣。如果不是我們都在空中呆著,可能她會想要試試看。

  在交流了最近過的怎麼樣啊諸如此類的寒喧話題後,我問起了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事?

  不是我想在這裡跟她聊天,而是看起來她也是很無聊的,如果我丟下一句還有事以後再見的話,有很大可能這姑娘會跟著一起過去。想想看,跟在她身後的大尾吧。

  引來鈴就意味著引來殺生丸,而殺生丸會在奈落的□和半邊血緣的弟弟之間如何選擇,這很明顯,殺生丸會選擇先掛了我們,再去掛他弟弟。

  於是我決定當務之急是先把這位幼小的紅顏引開,越遠越好。

  鈴誠實的回答是來找殺生丸大人的。

  我馬上問她難道殺生丸大人沒有告訴她在什麼地方等著他嗎?

  鈴繼續誠實的回答說,殺生丸大人一眨眼就不見了。然後在原地等了一天一夜以後,她就出來找他了。

  我問,跟著她的那只綠色的小妖怪呢?

  鈴答:邪見大人還在原地等著。

  我再問:出來的時候有沒有跟邪見大人打過招呼啊?

  感覺上邪見不可能把鈴放出來找人啊。

  果然鈴乾脆的搖頭說道:「沒有。我想找殺生丸大人。」

  所以,她就把邪見一個人扔下了。

  我萬分同情那個可憐的保姆,他現在一定已經開始懷疑殺生丸會把他大卸八塊了,因為他把鈴弄丟了。

  我溫柔的勸哄道:「鈴回去找邪見大人好不好?他一定非常擔心你了。」

  鈴笑著痛快的點點頭說:「等我找到殺生丸大人就跟他一起回去。邪見大人一定會誇我能幹的。」

  不,在此之前他會切腹謝罪的。

  我沒詞了。又不敢說重話,也不敢對她指手劃腳。鈴看起來並不是沒有主心骨的小孩子,相反,她還是很有主意的。最重要的是,把她養成如此天然的模樣的就是殺生丸。

  想了想,只好對鈴說,我現在要到那邊去,而那邊很危險,鈴千萬不要去哦。

  鈴乖巧的點頭答應了。我許給她一個漂亮的頭花,下次見面帶給她。

  她可能還記得上次的梳子,高興的點頭。

  我可能有輕微的蘿莉控情節。

  揮別鈴,看著她聽話的遠走,我終於松了口氣繼續向前飛去。

  -------

  眼前劃過一條白線,我看不清是什麼,繼續飛。

  飛啊飛,飛啊飛,死魂蟲托著我在空中悠哉的飄著。

  我焦急的心在這樣的狀態下不得不變得消沉。再次下定決心,我一定要拐一個合適的交通工具。

  沒有手錶,感覺我最少飛了幾個小時,事實上不過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我終於看到了前面毀掉的村莊和大片倒伏的樹木。

  以及在天空中可以很清晰的看到的,劃破大地的刀痕。

  還在,讓我驚訝的是,那幾道與刀痕不相上下的爪痕。

  我呆呆的看著那比整個村莊還要巨大的爪痕,割裂大地。如果不是我能猜到是誰幹的,我一定會認為這是恐龍一樣巨大的鳥的爪子抓的。

  犬夜叉……這簡直像……他發狂了嗎?

  我瘋狂的四處看,想找到神樂的身影。她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我落地後,死魂蟲們立刻四散開來找人。可是村莊裡已經沒有村民了,而留在這裡的居然只有一副悟心鬼的屍體。

  他像座小山一樣倒在地上,血浸濕了這一片的土地。

  雖然我一直不喜歡他,不過現在看到他的屍體感覺還是怪怪的。看了一眼後就不敢看了。

  神樂不在這裡,而犬夜叉他們也不在。只能認為是他們再次轉移戰場了。可是以神樂的個性,我不認為她會故意找架打。難道是犬夜叉他們不肯甘休嗎?看看那巨大的爪痕,越來越替神樂擔心。

  我幾乎就要招回死魂蟲,繼續飛上天去找神樂他們了。死魂蟲卻發出了鳴叫。

  我立刻看向傳來鳴叫的地方。

  殺生丸無聲的出現在我身後,冰冷的看著我問道:「剛才這裡發生了什麼?」

  我竭力鎮定下來,平靜的回答他:「我不知道。我剛剛才來。」

  他看了我一眼,說出了一句讓我心驚膽戰的話。

  「你身上……有奈落的臭味……」

  --------

  如果我有心,在聽到他的這句話以後必定會失控的狂跳。

  可是我只是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回答他。

  怎麼回答呢?要說我是深入敵後嗎?要說我正在與奈落屈於委蛇嗎?告訴殺生丸這些一點意義都沒有,他又不關心。

  不過他倒是提醒了我一點,犬夜叉也有可能會聞到我身上奈落的臭味,或許這是一個離開奈落的城的好藉口。

  我可以說我想繼續誘騙犬夜叉,所以不能被他發現我在奈落的城裡住著。或許奈落會答應讓我搬出來的。

  等我從這個新發現的好主意中回神,殺生丸早就走到別的地方去了。

  他去看那具悟心鬼的屍體。好像那上面有什麼秘密。

  我不敢靠近,只好遙遙相問道:「有什麼不對的嗎?」

  接著我看到殺生丸居然把悟心鬼的頭切下來了!!

  電光火石間一閃!我想起來悟心鬼是誰了!!

  鈴在後面叫,向這邊跑來:「我第一!!」她身後是氣喘吁吁追來的邪見。

  我厲聲說:「鈴!不要過來!」這種切掉頭的巨大屍體還是不要讓小孩子看到好了。我怕嚇著她。

  結果鈴的神經比我想像的要堅強得多,她看到我先打招呼,然後注意力馬上被殺生丸面前的巨大斷頭屍體吸引,驚歎道:「哇,好大啊!」

  語氣中絲毫聽不到害怕的意思。結果我反而看著鈴吃了一驚。跟著殺生丸真長膽子。

  然後鈴對殺生丸大聲說道:「殺生丸大人真厲害!!」

  他只是把頭切下來而已。

  我保持沉默。卻發現殺生丸看了我一眼。

  不知道在他看向我的時候想了什麼,從他的臉上看不出疑惑,厭惡等表情來進行判斷。

  最後殺生丸只說了一句:「鈴,走了。」

  於是他拖著那巨大的妖怪頭走在前面,鈴奔跑在他身旁,邪見扛著高出他很多的人頭杖跟著。連個招呼都不打的走了。

  我沖著跟我揮手的鈴揮手說再見。

  想起來這個悟心鬼的作用了。

  他的牙,就是殺生丸的劍鬥鬼神。

  我想這是悟心鬼被製造出來最重要的作用。可是這絕不會是奈落希望他發揮的作用。不過既然他已經死了,那奈落的目的當然落空了。

  抱著奈落的不幸就是我們的幸運這樣的主旨,我心情半舒暢起來。

  然而現在神樂還是沒有下落,而我卻對如何找到她一點頭緒也沒有。

  招來死魂蟲,最少先離開這個村莊再說吧。

  再次升到空中,向著最近的小鎮飄去。

  ---------

  在沒有了人影以後,這一片被鮮血染紅的土地上,只剩下了無數的屍體。

  一群最猛勝無聲無息的飛來,抬起悟心鬼的屍體,飛起,消失在夜色中。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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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坐在小鎮上的一間小店裡,我望著旁邊的人大吃大喝,無奈。

  這次出來,沒有找奈落拿錢。

  而且奈落也沒找過來的意思,結果現在我看著旁邊的人吃得歡,自己卻只能坐在一旁幹看。

  我真的不餓,我只是饞而已。

  行李什麼都沒有帶,我就是想像彌勒一樣招搖撞騙也苦於沒有行頭。而且,我發現巫女似乎在這裡也並不是那麼受歡迎。或許較為偏遠的村莊,比如像楓婆婆那樣的村子裡對巫女還說得上敬重。在這種鎮子裡,首推和尚,也叫高僧,然後就是彌勒那種法師吃香。

  巫女,似乎還有另一種不太好的意思在裡面。

  走過了幾個大一點的城鎮,我就不那麼想扮巫女來賺錢了。畢竟那些男人噁心的眼神實在讓人受不了。我又不能把凡是有這種眼神的人都掛掉。

  最後我終於只能離開小吃店,向城外走去。或許我可以讓死魂蟲到森林裡去給我抓點獵物回來。想過要讓死魂蟲去偷食物給我吃,不過帶回來的通常都能感覺到一股死氣。我本來就是吃賣相的,當然就覺得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在我快要走出鎮子的時候,一列隊士兵跑來把我圍住。用刀劍逼著我向一邊走,看到了一大群似乎都是旅行者的女人。她們被看管著,不安的四處看。

  我進去以後,聽得到她們有的人在求情,有塞錢給士兵的,有直接色情誘惑的。似乎只要能離開,可以不計代價。也有人在哭,說自己不過就是旁邊村子裡的,進城來如何如何。

  這個樣子看起來倒像是城主在搶人。我安分的留在隊伍裡。想離開很簡單,但留下來似乎會更有意思。

  等到中午的時候,為首的一個軍官過來點點人數。我聽見他在查,滿一百個送走。

  又過了一會兒,送來了另兩個人湊足一百,於是一行人被押著向城前進。

  路遇的人們都驚訝的四處看,交頭接耳。還有好事的特別從家裡跑出來看,也有父母趕快把孩子拉回家裡去,重重的關上門。

  但總的來說,大家並沒有很驚訝。似乎這已經非常常見了。

  自從跟奈落結盟以後,我不認為發生在我身上的事還會在意外這種可能。

  士兵們把我們帶到了城裡,一進城就被關了起來。

  在地牢裡一堆一堆的姑娘們抱成一團哭泣。

  而我等到月黑風高的時候就溜出來了。

  因為原本我期待著能在這城裡感覺到邪氣什麼的,反正就是不正常的地方,可是進城這麼久了,什麼感覺也沒有。

  我打算找一找,如果真是普通的強搶民女就不管他們了。

  -------

  城的格局可能都差不多。我很簡單的就找到了城主的寢室。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的男人正睡得香。

  沒有任何發現。

  然後我轉到了城主夫人的寢室。她正在燈火下虔誠的抄經書。

  看了幾眼後也沒有什麼問題,我正打算要走,卻聽到了一個還算是熟悉的名字。

  我當場就華麗麗的愣了。

  一個貴族侍女舉著燈火靠近城主夫人,近看她的年紀不大,最多不過十六歲。

  侍女勸著城主夫人說道:「夫人,不要再想了。如果被城主知道的話……」

  城主夫人好像沒有聽見侍女的勸告。繼續抄經。

  侍女看著那長長一卷經文,繼續說道:「陰刀殿下如果泉下有知,一定會非常感動的。」

  聽到陰刀這個名字的我只能僵住身體,轉身再飄回來。

  接著就看到那個城主夫人眼淚汪汪的趴在侍女的身上,捂住嘴小聲哭。

  侍女可能是嫁過來以前就跟著城主夫人了,忙把失態的城主夫人扶到一邊,然後急匆匆的跑去關窗關門,查看有沒有人偷聽偷看。把周圍的人都趕的遠遠的以後,回來跪在城主夫人身旁焦急的勸她。

  城主夫人弱不禁風一樣跪在榻榻米上,手緊緊抓住衣服,一手死死捂住嘴,不讓哭聲洩露出去。

  侍女只好再次把陰刀大人的名號請出來,勸她:「公主,請不要再難過了。陰刀殿下在天之靈也不會心安的。你日日為他誦經祈福,抄寫經書為他超度,陰刀殿下一定已經知道了你的心意了。」

  城主夫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如果……不是父王把我嫁給城主……我是一定會永遠等著陰刀殿下的……」

  侍女連忙再勸她:「您的父王當然是為了您著想的。陰刀殿下已經離開人世了,他必定也是希望公主您幸福的啊。」

  城主夫人一下子抬起頭來,激動的說:「不!陰刀殿下說不定沒有死啊!不是說是連城一起消失了嗎?!他說不定還活在什麼地方呢!!」

  侍女臉色煞白的上前去捂住城主夫人的嘴巴,連聲呼著佛號:「阿彌陀佛!!快別說了!!這是多麼不祥的事情啊!!」

  城主夫人似乎被侍女的樣子喚回了理智,她雖然還在發抖,卻竭力鎮定下來。

  侍女似乎也在後悔提起這個話題。兩人呆坐了一會兒。城主夫人站起來回到案前繼續抄寫經書。

  我等在窗外好一會兒,最後風中淩亂的離開。

  陰刀,那不就是奈落冒充的人類少城主的名字嗎?

  難道這個城主夫人曾經與奈落有點什麼?!我寧願相信她是跟還沒有被冒充的那個陰刀殿下有點什麼。不過想想看,奈落從桔梗那時起在人間遊蕩五十年,如果說他是從陰刀出生起就在冒充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啊。

  或許從一開始,陰刀就是奈落。畢竟現在奈落的樣貌,還是陰刀的樣子。

  -----

  本來打算確定這城中沒有事我就立刻離開的。不過在發現城主夫人與奈落的淵源以後,我留下來了。

  這真不知如何解釋我的想法。

  我只是覺得就這樣放過這件事多少有點不太對。

  而我也在想,如果這是奈落的陰謀,那他是想幹什麼呢?

  我在牢裡跟那些姑娘們呆了幾天,當然我夜夜都會跑出去,沒有讓人發現。

  幾天以後,城主命令把我們全都帶到殿前去。等我們都跪在地上時,他坐在殿前的廊道上,端著酒不知道在想什麼。

  姑娘們已經開始發抖哭泣了。

  因為站在我們身旁的侍衛們全都帶著刀劍,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這讓本來猜測城主是想把姑娘們捉來享用的一部分人白了臉。畢竟只要有命在,那就比什麼都強。佔領一地的城主或者大名有很多都並不拿人民當一回事,無聊時殺著玩是常有的。有時也會用來讓武士們比較技藝。

  我盤算著從這麼多人中逃掉有多難,並且認為應該早一步逃跑,真不該在這城裡浪費這麼多的時候。想想看,如果這事不是跟奈落有關我也不會留下來,可是正因為跟他有關我才應該提高警惕。

  失策啊,失策。

  跪了好一會兒了,遠遠看見一排侍女走過來,跟在侍女身後的正是那位城主夫人。

  在白天看見她還是第一次,漂亮的像個娃娃。

  她走到城主身旁向他行禮。城主站起來說:「人我給你準備好了。隨便你怎麼做吧。」城主似乎並不高興,冷淡的說完就走了。

  城主夫人坐下後,要侍女傳喚來一個汙糟糟的和尚。

  這個和尚來了以後,城主夫人就問他,人已經準備好了,是不是真的能成功之類的。

  和尚打包票。說這是記載在一本已經失傳很久的經書上的,一定會成功云云。他目光狀若瘋狂。

  城主夫人平靜的說,如果真如他所說的成功了,那自然會重重的賞他。

  然後指揮士兵把姑娘們排成一排重新跪好。接著一個一個從隊伍中拉出來砍頭。

  場面一度非常混亂。

  不說是那些姑娘們,就是我,親眼看到砍頭,而且自己還在佇列裡面,第一個反應也是掙扎著站起來馬上逃走,卻被背後的士兵一杆子敲回原地。

  城主夫人身旁的侍女們也有驚叫跌倒的,但始終城主夫人一直在保持鎮定。

第一天砍了十個人。

  然後其他人再次被押回牢裡。這一次再回到牢裡的姑娘們都擠成一團,瑟瑟發抖。

  有人說聽過這樣的邪術,似乎是分十天殺夠一百名女人所積下的怨氣可以喚回死去的人的靈魂。

  城主夫人是想喚回她的陰刀殿下的靈魂嗎?真是個瘋狂的女人。

  想起她甜美靜雅的臉,再想起她今天在砍頭時一直鎮定的樣子,就讓我害怕。

  時代真的是完全不一樣。

  我不打算再跟著她們受折磨,打算今晚就走。可是今晚明顯沒有人有心情入睡,一個一個眼睛都瞪得特別大。

  牢房不大,我不可能不讓她們看見就離開。而死魂蟲托著我飄雖然可以出城,不過迅速太慢,在沒有進入鬼道前被人發現可能就走不掉了。

  那個和尚雖然看不出來有多少能耐,我也不想把他招來。畢竟如果有個萬一他能把我拿下的話,落在他手裡可真是會生不如死。

  我現在覺得比起城主夫人和那個和尚,奈落真是太善良可愛了。

  -------

  忐忑不安的等到後半夜,我忍不住決定就是真被人看見也要走。明天再來一次真是會受不了的。

  我站起來的時候引來了眾人的目光,紛紛躲開我。也有幾個膽子大的靠過來,只怕是跟我打著同一個主意的。

  我準備先召喚死魂蟲捉走牢房裡士兵的靈魂。結果我還沒有把死魂蟲招來開殺戒,一股黑色的煙霧像是從地底湧出,守衛的士兵們來不及驚叫就抓住脖子倒在地上掙扎著死去。

  頭頂著狒狒的面具,披著白色的毛皮的男人站在牢門外,牢門無聲的打開。

  我從來不知道我會撲到奈落的身上,不過世事無絕對。

  奈落似乎並不吃驚我撲向他,他展開手臂把我抱在懷裡,已經對他的胸膛並不陌生的我很自然的伸出雙手攬著他的腰。

  黑霧再次騰起,他帶著我從牢中消失,在一瞬間我回頭看,那群姑娘們癱倒在一起,只怕是都已經死了。

  再次看清眼前的一切時,晴朗的夜空下,那城小得像個玩具。奈落帶著我已經坐到了妖怪的背上。

  雖然還不太瞭解奈落與神樂他們相處時的樣子,不過既然是奈落來找我,那神樂很可能要麼還沒有回城,要麼就是又被派出去了。

  所以我咬咬牙沒有問神樂的事。而事實上最讓我吃驚的是,來接我的居然是奈落的本體。我還以為還會是上次的傀儡術呢。

  奈落似乎對這座城並不在意,可是我卻看著城主夫人的宮殿不知是什麼心情。

  「那裡怎麼了?」奈落問我。本來要飛走的妖怪停在了空中。

  他問的就是城主夫人的宮殿,我剛才一直在看倒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難道要說那裡有個女人正憋著給他招魂嗎?其實都是我的猜測,說不定城主夫人是想給其他人招魂呢,再說陰刀這個名字也可能是別人的。

  我一聲不吭對奈落沒有妨礙。他帶著我再次落到城裡,這次直接落到那城主夫人寢殿的窗前。

  一見到城主夫人,奈落就把眼神轉向我了。

  我呆呆的冒出來一句:「這城裡有個高僧。」轉移話題,轉移焦點。

  奈落高深莫測的我什麼也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出來。

  城主夫人仍是在燈下虔誠的抄寫經文。

  其實我根本沒有想過奈落見到城主夫人以後會是什麼樣子。我當然不是用浪漫的方式去猜想,我只是在擔心城主夫人可能會被利用的很慘。

  所以其實我只是在擔心城主夫人會被奈落利用而已。

  然後奈落居然刮了一陣風把城主夫人身旁的侍女刮暈以後,帶著我出現在了城主夫人的面前!!

  城主夫人震驚崩潰了!

  奈落溫柔的喚她:「小藤。」

  城主夫人撲到奈落懷裡,悲情切切。

  「陰刀殿下……」兩人抱成一團。

  我涼涼的站在後面,見證著這一切。


第 26 章

  自那古怪的一夜後,我就在這座城裡住了下來。

  得以住在城中的理由是:祈福的巫女。

  其實我現在還是很想擺脫這個巫女的稱號的,不過難過的是現在這個時代裡女人可以抛頭露面的工種不多。

  而我本來就算住在這裡也是打算當個隱形人的,可惜的是城人夫人一天三頓的找我。

  並且,目光略有深意。

  -----

  那天夜裡,月黑風高。

  奈落跟城主夫人抱成了一團,兩人相互依靠著坐在一起,你儂我儂,柔情蜜意,竊竊私語。

  我坐在離他們最遠的窗外喝茶。小茶爐上的泉水咕嘟咕嘟的冒著泡,旁邊還有一個超大的水甕。足夠我坐在這裡喝一夜的。

  背後傳來他們交談的聲音,細細的聽不真切。但奈落低沉醇厚的聲音配上城主夫人如泣如述的嬌聲,聽起來很爽。

  於是我在不知不覺間喝下了綠瑩瑩的茶。

  窗外的月色好美啊。我做忘情欣賞狀。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月亮漸漸偏向了東邊。我的眼皮子開始打架。旁邊的銅鼎中嫋嫋的青煙一直在騷擾我,我仿佛聞到了熏人欲睡的香氣。

  「那我就把她留給你了。」奈落說道,他握著小藤的纖纖小手,依依不捨。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樣的地方……」他皺著眉,仿佛小藤所處的地方是龍潭虎穴。幾次要走,幾次站起身來,幾次又再坐了回去。

  城主夫人在面對城主的時候可以冷若冰霜,可是看到奈落這樣愛護她,擔心她,簡直感動到願意立刻跟著奈落離開。從此榮華富貴都不要了。

  奈落在她開口前掩住她的嘴,痛苦消沉的說:「我不能害了你……我已經不是活……」

  這下是城主夫人不讓他說出口,撲到他懷裡,檀口相就。

  我碰巧轉過頭來,頓時眼如銅鈴。

  奈落眼角瞄了我一眼,側過身把城主夫人擋了起來。

  我幾乎要捂住耳朵!!除了在自習課上曾經聽過那麼幾次這種聲音,不過當時的音效哪有現在這麼好?!

  吱吱吱的……!!!

  我幾乎喘不過來氣,渾身在發抖,手都握不緊。

  似乎過去了很久,不過我知道他們不可能親上一個小時。不過在我這邊是度日如年。

  我真是缺乏鍛煉。不過沒初戀也沒初吻更沒初夜,除了看過幾部H漫H小說H動畫,實戰經驗為零會有這樣的反應也是正常的。

  我一邊給自己打預防針,一邊保持鎮定的外表。

  於是這兩人又把剛才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

  幾乎趕得上十八相送。

  終於終於奈落站起身來,走向窗前,我馬上給他讓位子,因為那個城主夫人又跟上來了,抱著奈落跪在地上。

  梨花帶雨:「陰刀殿下……您還會來嗎?小藤日日夜夜都盼望著見到陰刀殿下……」

  奈落這次卻沒有再抱住她,他看向窗外的月亮,嚴肅道:「我必須離開了。」

  很好。我做好準備跟他一起走。終於可以走了,太好了。

  我站在一旁虎視眈眈,城主夫人跪在地上拉著奈落的衣角,虔誠的望著他,好像他就是她唯一的信仰。

  奈落用一種決絕的口氣說道:「小藤,好好保重自己。我一定會再來見你的。」

  他表現的就像是一位出征的勇士。

  城主夫人低頭擦乾眼淚後,站起身,恭敬的行了一個正式的大禮,姿態優美的跪拜在奈落的腳下,雙手呈八字狀按在榻榻米上,伏下頭。

  「陰刀殿下,願您一路平安。」

  奈落沒有再看她一眼,背過身:「我把巫女大人留給你。她是一位善良的人,一定願意幫助我們的。」奈落看向我。

  而我已經愣了。

  然後奈落嘴唇未動,我卻聽到他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我的城中邪氣太盛,對你還是有害處的。再說如果被犬夜叉那個機靈的鼻子聞出來你曾經留在我的城中,那對你來說也太麻煩。我早就想給你找一個合適的地方。日後你就在這裡落腳,要離開去哪裡也可以讓這個城的人支援你。這樣一切都很方便。」

  他想的倒是非常周到。這也不愧是奈落了。

  城主夫人當然不會聽到他對我說的話,聽到奈落要把我這個巫女留下來給她,她的樣子嚴肅的就像是接到了一個任務一樣。

  「是。」

  她說道。然後看向我,微微頜首為禮。

  我在楓婆婆的教育下對禮節這一塊都快成條件反射了。看她向我頜首,我馬上正過身向著她,恭敬的行了個禮。

  因為她的地位是比我高的貴族。

  奈落走後,她沒有對我說一句話,指揮著蘇醒過來的侍女給我安排了一個院子。

第二天那個僧人就被城主夫人以妖言惑眾這樣的罪名除死了。死在地牢裡的姑娘們全部厚葬,有家人的補償了錢,結果居然引來了如山的讚揚之聲,誇讚城主和城主夫人是多麼的愛民如子,懲邪奸佞。

  我像一個不起眼的道具一樣留在這座城裡。

  -----

  像我這樣以除魔,安神,祈福,頌經為職位的人在城裡可是有不少。

  光神舍就有六七個。除了以方位來建造的,也有在重要的日子裡建造的,為了某某人建造的等等。

  僧人有,法師也有。當然巫女也有。

  不過我並沒有跟他們住在一起,城主夫人在她的宮殿後面給我找了一個單獨的院子。我雖然聽服侍我的侍女把這院中的人事物都介紹了個遍,但根本沒有機會離開與他們見面。

  城主夫人不知道是不是認為只有把我留在這裡,才有可能再見到奈落。

  不過為了不讓我感覺到被關了起來,被冷落之類的,她幾乎是一日三餐的找我去過。

  過去就是發呆,對著櫻花啊菊花啊插花啊詠歎一番。

  有時她會冒出兩句我根本聽不懂的句子,詩不詩詞不詞的,又不押韻,意思還搭不起來,然後讓我點評。

  「樹下肉絲、菜湯上,飄落櫻花瓣。」她狀若陶醉的念道,回首問我:「何感?」

  很家常。

  我作高深狀不語。肉絲和菜湯和櫻花瓣……理解不來,這是一種怎麼樣的意境?

  我還是覺得中國的好。

  幾次以後她就不再問我,不過她仍是會把那些給吟詠出來。

  我只能一直保持沉默。

  -------

  偶爾城主夫人也會講一些她小時候的事。話題中最多的就是陰刀殿下。

  一開始她誇獎陰刀殿下是多麼的風美雅儀,才華出眾。

  又是多麼的被上天寵愛而體弱多病。

  其實她的第二種說法我一直理解不了。為什麼體弱多病會是被上天寵愛?

  不過貴族說話可能一向都是這麼讓人費解的。再說我也不大願意跟城主夫人相談甚歡,我一般充當傾聽者的角色,一向還當得不錯。

  然後她開始述說在她那如豆蔻一般青春的歲月中,事後我瞭解到,那時她只有十一歲。在當時她對陰刀殿下發自內心深處的熾熱的愛戀。

  原來他們自小定親。

  我慢慢拼湊著。城主夫人講故事總是跳躍著來,回憶穿插。我一開始聽得雲裡霧裡。

  她述說著當時陰刀殿下雖然臥病在床卻仍是每隔十日就會送一封信給她。那散發著藥香的信紙,流暢的墨色是她衷心愛戀的所在。

  其實是城主夫人在五歲和七歲見過還是位「俊朗的少年」的陰刀殿下兩次,七歲以後只是用不著調的詩信傳情,就這,從此情根深種,非君不嫁。

  她十四歲時,她的父王想給她再找一個丈夫,因為傳說中的陰刀殿下的身體一直不好,怕他活不長。要說這是個好父親。

  可她不願意,死扛,非嫁陰刀不可。

  最後萬幸奈落的城飛了,人不見了。她父王以最快的速度把她嫁給了此城的城主。她原本想過以身相殉,後來被她的母親勸住,講佛說過犯了殺戒的人永遠不能到極樂淨土去,所以如果她自盡,可能永遠不能見到陰刀殿下了。

  還是母親的話一針見血。她最後還是乖乖嫁了。因為在她的心中,純潔神聖的陰刀殿下是最有資格進極樂淨土的人,為了能夠去找他,她就不能自盡。

  當然,死在她的命令下的人不是她殺的,是別人動的手,當然不算。

  她講到最後總是會用一種向我證明似的堅定的神情說:「我會永遠追隨著陰刀殿下。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

  其實這又有什麼必要告訴我呢?

  我一邊腹誹道不相信她見到奈落變成八腳蜘蛛觸手怪樣她還能一如既往的愛上去。

  另一方面我又覺得說不定到時這位城主夫人還真能對變成怪物樣子的奈落保持真心不變。

  有時這種沉浸在自己的愛情中無法自拔的單純派是最堅定而不能動搖的人種。

  我只能自始致終保持沉默。

  -----

  在城中混日子本來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在城主夫人的陪伴下稱得上是度日如年般的痛苦。

  在試過幾次辭行後無果,我只能決定偷偷溜走。盼望著這座城中養的法師和高僧都是酒囊飯袋吧。好虎難抵一群狼,如果那裡面有幾個有用的,我還真不可能太順利的走掉。

  因為城主夫人的表現就是把我當成奈落還會回來的人質看了。

  這天我再次被叫到城主夫人的宮殿裡,她摒退左右後,給了我一袋金子,小聲吩咐我到城外去給她買一副藥帶回來。

  並再三要求不得給她的侍女知道。因為她的侍女會陪著我一起出去。

  看來這藥的來歷有點問題。不過在聽到可以出城以後,我把一切疑問都拋在了腦後。只要能出城,我就不再回來了。

  這些天都快把我給關傻了。

  我嚴肅的答應了她。她握著我的手說只能相信我了。

  我再三保證一定會把藥給她悄無聲息的帶回來。

  等到侍女與我一起走到城外,在人潮洶湧的地方,我輕輕鬆松的就溜掉了。侍女要趕回去報信,城主夫人再派人出來追,這一來一回花的時間就長了,到了那時我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我如出了籠的鳥兒一樣飛快跑到了臨近的鎮中,想著把城主夫人托我買的藥買了,讓死魂蟲給她送回去,就當是報答她收留我一場。

  可是在藥店裡聽到老闆的話以後,我在他猜測揣度的眼神中落荒而逃。

  墮胎藥?!

  我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仔細回想,奈落見到城主夫人僅僅只有那麼一次,而我全程都在一般充當電燈泡,沒有發生什麼愈禮到會造成如此嚴重後果的事情啊。

  而結合城主夫人這段時間的情之殷切的表現,也不像是奈落背著我見過她了。

  那她這要墮掉的孩子……難道是城主的……?!

  我渾身發冷。城主夫人著魔了嗎?

  ----

  坐在夕陽下,聽著侍女戰戰兢兢的跪在那裡請罪。

  「沒什麼。巫女大人必定是感受到了神靈的召喚而離開,會平安無事的回來的。」她說道。

  她簡單的打發走了侍女。

  在沒有一個人的時候,她緊緊抓住肚子,兇狠的低語。

  「我只會為陰刀大人生下孩子!」看著自己的肚子,倒像是看著不共戴天的仇人。


第 27 章

  我正在美美的喝著紅豆湯,雖然我既聞不到香濃的氣息也嘗不到甜美的味道,但這並不妨礙我想像。

  香軟的年糕,燉得爛爛的紅豆。我以前從來沒有吃過,不過我想這個應該是甜的。所以我就把這個當成甜點來吃。坐在這裡一下午我已經吃下去了兩碗,看店的小姑娘看我這麼喜歡,居然在第三碗裡多給我放了一塊年糕。她真是可愛。

  我跟她笑笑,端起第三碗來,就著碗口喝湯。引來旁邊的人驚訝的目光。看著冒出的熱氣,一般人喝下去想必會燙到嘴巴。

  夾起年糕,我湊近碗邊,張嘴欲咬。年糕很軟很粘牙,應該非常香非常耐嚼。我吃了兩碗仍忍不住去想像那會是怎麼樣的美味。

  我正在陶醉間,背後傳來路上的尖叫,奔跑,灰塵彌漫。路邊的小攤被驚惶奔跑的人撞翻,一節草根飄飄搖搖落入我的碗中。

  看著那原本美味的紅白相間賣相很好的紅豆湯上浮起一層的灰塵,幾節草根飄在湯上面。

  我本來……本來就是吃賣相的……

  我殺氣騰騰的回頭,要看是哪裡來的什麼東西打擾到我吃東西。如果是人,我晚上就潛入他的家裡用鬼嚇死他。如果是妖怪,我就收了他。

  這時在村莊的前面,耕田的人們都逃了回來,邊跑邊叫喊,救命啊有妖怪啊來人啊快跑啊。

  有人跌倒後似乎被什麼撲到,慘叫傳來。

  小店的小姑娘把客人全部趕走,飛快的把門板放下來。

  我躲到路邊的樹上,站高望遠。

  我看到的是……

  逃跑的人終於有大膽的把話喊出來了:「有狼啊!!!」

  鋼牙。

  -----

  我和鋼牙坐在村長的房間。

  村長早就領著村民向山上逃去。沒有逃掉的村民都在外面,成為了鋼牙帶著的狼群果腹的食物。

  弱肉強食是這個世界的法則。我沒有表示出無畏的善良大愛去感化勸解鋼牙最好不要吃人去吃牛羊豬。

  我在搜刮村長家的金銀,換下了身上帶著那座城的家徽的和服。村長家應該有與我年紀相差不多的少女,還真找到幾件合適的。暫時先換上,到下一個鎮子再去做新的。

  鋼牙大馬金刀的坐在我面前,看著我在村長的家裡翻來翻去。等我終於停下來,他嚴肅的問我。

  「你見到神樂了嗎?」

  我搖頭。自從悟心鬼死後那一次,我再也沒有見過她。而且也無法得知她是不是回到了奈落的城。直覺認為不能讓奈落知道我與她的感情。

  鋼牙似乎並不真的需要我的答案,他應該心中有數。聽到我的回答以後,他站起來,如困獸一般轉圈,目露凶光。

  仿佛下定了決心一樣,他緊盯著我的眼睛,不容我逃避的說道:「我也找不到神樂。最後留下她氣息的地方有犬夜叉的氣味,而且,那個氣味很兇惡。」

  他懷疑是犬夜叉把神樂殺了?想到剛才聽到稱呼犬夜叉的名字,而不是以前較為親密的「臭狗」。

  我看著鋼牙,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開玩笑。他是真的這麼認為。

  我等著他的下文。

  他似乎想押著我去做一件他認為我不會去做的事。

  鋼牙接著說:「神樂可是很關心你的。就算她是奈落的□,可她聽到你有危險的時候都記得要去通知你。」

  我直接問他:「你想要我幹什麼?」

  -------

  鋼牙的想法很簡單。要我拖住戈薇和彌勒等人,他要把犬夜叉抓住,逼問他神樂的下落。

  所以我現在站在村外,搖頭歎息不願動腳向前走一步。

  鋼牙的主意不能說不好,最少直接有效。不過見到戈薇和彌勒和犬夜叉真不是我喜歡的一件事。

  在得到我的回答以後,鋼牙不容我反悔的用他那超高的速度把我送到了村外。據他的鼻子所聞到的,犬夜叉和戈薇和彌勒和珊瑚都在村內。

  我所要做的就是進村,讓犬夜叉出來,並拖住其他人。

  聽起來很簡單,不過第一我不認為犬夜叉真的殺了神樂,因為以神樂的機靈勁,再加上當時打頭陣的是那個已經掛掉的悟心鬼,所以神樂應該是平安無事的。

  不知道為什麼鋼牙沒有把悟心鬼算在內,他去過那個村莊就應該見過悟心鬼那巨大的屍體。明白當時是悟心鬼與犬夜叉打鬥。

  我只能認為他是太關心神樂了,導致事事都向著最壞的方向去想。

  不過我也很想知道神樂現在在什麼地方,不能去問奈落去問犬夜叉他們也是好的,就算不能知道她現在的下落,能從應該是最後見過她的犬夜叉他們的口中問出一些消息也是好的。

  再三想過以後,我進村。

  村人見到我,因為衣服不是那一套巫女服,頭戴花頭巾身穿花布衣的我走在路上沒有一個人發覺我是誰。

  不過不並不代表就沒有人可以發現我。在我進村後不久,一個紅色的身影就從天而降。

  我非常佩服我自己,居然非常自然的揚起一個集開朗天真熱情客套與一身的微笑。

  「犬夜叉。」我招呼他道。

  而比起我如此自然的態度,他明顯就有些找不著北。

  驚喜加驚厄。

  我一時腦抽,直接對他說鋼牙在村外等他。

  犬夜叉明顯也有些呆滯,在我這麼說以後,對著我點點頭表示知道後幾個飛跳就向村外而去。

  留下我對著他的背影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下一次見到他,絕對絕對要更自然更自然。

  雖然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導致我不自然。

  ---

  見到彌勒和珊瑚和戈薇和七寶。

  七寶見到我的時候,明顯尾巴上的毛豎起來了一下。似乎他仍然不能百分百相信當時我對他所說的話。

  不過我發現當我出現以後,七寶仿佛剛剛想起來一樣,悄悄離開了戈薇的身旁。

  彌勒問我有沒有看見犬夜叉,說在我進村前他就已經發現了,然後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原地轉圈,剛剛出去迎接我了。

  我回答鋼牙就在村外等他,犬夜叉去找他了。

  戈薇一聽有點著急,站起來就想去找他們。畢竟在她的面前,鋼牙和犬夜叉從來都是一見面就打的。

  可我不能讓她出去。

  我叫戈薇,彌勒叫我。我轉頭看彌勒,戈薇其心如箭,跑了。七寶像個忠心的尾巴一樣跟了上去。

  我看向她如小鹿般輕快的跑遠,失去了叫回她的最佳時機,只好寄希望於鋼牙的速度夠快,能在戈薇找到他們以前把神樂的事問出來。

  接著我看向彌勒,他正溫文的沖著我笑。剛才他叫我的那一聲實在是太湊巧了,時機這麼好,讓我不得不對他提起了一點戒心。

  比起珊瑚,七寶,犬夜叉,戈薇,彌勒比他們都要成熟有腦袋。

  我看向他,用目光詢問他叫住我的用意。

  他微笑問道:「桔梗大人是怎麼逃出奈落的城的?」

  我雖然不動聲色,不過在聽到他的問題的時候,禁不住背脊一寒。

  ---

  關於我到底怎麼逃出奈落的城,在來的路上預備著他們可能會問起這個問題,畢竟我消失那麼久,現在平安無事的回來,怎麼也要有一個站得住腳的說法。

  我想過很多,有英勇對抗版,我以一已之力對抗奈落把他打倒然後逃走。

  這個神話性太強,放過。

  有偷偷溜走版,不過眾所周知我是奈落的頭一號死敵,他能把我抓住,自然會下了死力來看守。能不驚動一人偷偷溜走,神話性不下於第一個,於是只能放過。

  有情有誼版。我策反了奈落的手下!這個絕對是實情了。神樂跟我一國。不過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被我槍斃掉了。怎麼可以暴露神樂和我的關係,那是秘密中的秘密,要咬緊牙關不鬆口。

  最後,以上皆不通。我只能選擇最沒有可信度的一個。

  我驚訝的反問他道:「奈落?有人告訴你們是奈落把我捉走的?」說著我做出一臉的驚惶:「你們不會因為這個跟奈落……」好像他們已經去捋了虎須,啊啊啊我好擔心啊。

  彌勒被我天外飛來的這一筆敲得有點暈,他用不能置信的表情重複道:「不是奈落把你捉走的?」

  我恍然大悟:「原來你們是這麼想的?怪不得……」我半是安慰半是複雜的歎了口氣。

  可愛的直腸子的珊瑚馬上接上了我的話:「我們一直認為是奈落把你捉走的!所以犬夜叉一直在找奈落的蹤跡。難道你當時遇到了別的敵人嗎?」可愛又可敬的珊瑚半是擔心半是懊悔的說著。

  我幾乎要撲上去親她。這可愛的姑娘把我想要她有的反應給我了。

  彌勒似乎正在判斷我話中的真假,不過他的表情實在不是太掙扎。

  我遠目道:「只是一個故人而已……」

  故人,桔梗活了五十年,那時候的故人他們不可能知道的。

  彌勒索性想把疑問一次全倒出來,其實我倒覺得他是在求證:「那當時在奈落的城,你怎麼會出現在七寶的面前?」

  珊瑚真不知道她到底是精明還是笨,這時她又接上了彌勒的話說:「對啊,當時我們趕過去時你怎麼不見了呢?」

  我淡淡微笑:「那一次是我的替身術而已。」量他們也不敢說讓我現在表演出來給他們看,不過還是打定主意好好學習一下那個用紙人作替身和式神的把戲,記得奈落好像會,不知道能不能請教他?

  前塵往事到如今算是解釋完了。彌勒看起來雖然還是有些疑問,但到底不像是剛見面時那麼疏離了。

  我松下一口氣。就在這時,彌勒狀若不經意的問道:「那個附在戈薇身上的到底是什麼?桔梗大人有頭緒了嗎?」

  晴天響雷!!我並不是忘了,我只是還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但現在卻不是想理由的時候。我直覺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然後我看看彌勒看看珊瑚,說:「我只能感覺到它沒有邪氣。雖然不知道來歷,不過只能慢慢查訪。先不要告訴戈薇,免得她害怕。」

  於是再次沉默了下來。

  其實……我多少可能感覺到,來自彌勒和珊瑚的懷疑。

  這也正常,畢竟在這之前,我露的馬腳太多了。

  ---

  天黑了。戈薇回來了,她消沉的說沒有找到犬夜叉。

  吃完飯後,戈薇抱膝坐在屋前,望向村口的方向。七寶在一旁陪著她。

  我則站起身去了神舍。

  以前從來沒有好好讀過楓婆婆教給我的典籍,這次出去才知道,其實這些才是我救命的工具。

  將咒語書拿下來,然後又把桔梗曾經留下來的書簡拿下來。

  我需要更加的瞭解桔梗,和奈落。

  翻開。

  廿一:

  今日在山谷下,遇到一個渾身燒傷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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