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砍人魔的行動越發的倡狂，開始有越來越多的人遭到砍人魔的毒手。整個城鎮開始人心惶惶。學校裡四處亂轉的風紀委員開始變多，而深深愛著這裡並視為己物的委員長親自前去尋找那個砍人魔的行蹤，不過我估計等他找到那個砍人魔的時候會打的對方連渣渣都不剩。
澤田似乎在他的家庭教師的逼迫下，也開始搜尋砍人魔作為歷練。我坐在他後面，看著他苦逼的背影，只覺得他的人生充滿磨難。畢竟boss從來都不是好當的，更何況是黑手黨boss。現在唯一能治癒他的似乎只有笹川同學了，我在上課看見他往側後方掃的次數已經遠遠超過了他低頭看課本的次數。
而山本現在除了社團運動以外的時間幾乎完全跟澤田呆在一起，除了他還有一位充滿朋克風的俊秀銀髮少年，是剛來學校不久的留學生。我知道他來這裡就是為了成為澤田小團隊之中的一員。
除了那天以外，我再沒碰上過襲擊，所以對於我來說還是曾經的日常。秋瀨一如既往的請假，唯一例外的是我們現在開始住在一起，在放學的時候他有時間會過來等我一起回去。沒了不負責任的父母，我們只能自己關照自己。
做飯是輪番制，一人一天，打掃屋子同樣。這樣處理就簡單許多。吃飯的人配合做飯人的口味，索性我和秋瀨的興趣都不怎麼獵奇，所以吃不到一起的事情倒也沒發生過。而且實在不喜歡可以默默的略過那道菜。
本以為就能一直這樣下去，但日常很快被打破了。
砍人魔襲擊了我們班好幾個同學，據說傷勢並不重。但她們第二天就離開了她們所待的醫院，也沒有再來學校上課。
西島警官聽取了秋瀨的意見，砍人魔不止一個。而且感覺更像是被操控了的人。這個操控的媒介很有可能就是被其施加傷害而達到的。現在滿大街都佈滿了警員在四處巡邏，提示路上的行人早些回家。
學校本來預定要組織的活動統統暫停了，據說是為了學生的安全著想。這使得我們的放學時間越來越早，也不失為一件幸事。
「雖然在這種時候麻煩你幹這種事情很抱歉，不過贄川春奈同學已經將將近一周沒來上課了……」
雖然身為我們班的班主任，但因為鄰班的班主任請孕假而暫時代理一段時間。現在她手裡拿著我們班和隔壁班的班級名單，上面明顯有很多被畫了圈表示沒來上課的學生。
除了因為被砍人魔砍傷的學生以外，還有很多不明行蹤的。想必一個一個去訪問實在是太慢了，才找學生來幫忙。這位老師在平時我幫秋瀨請假的時候行了不少方便，要是放在一般老師身上，就算學習再好，對於連考勤都不夠的人期末絕對是要留級的。
「我知道了，請把地址給我吧。」
不過說起來，贄川春奈這個名字真耳熟……是在哪聽過呢。
**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我按了半天門鈴，沒有絲毫反應。估計應該是沒人在家吧，難道說已經搬走了？不對，如果真是這樣那起碼也應該把學校裡的東西先拿走再說吧。我又戳了幾下門鈴，雖然總覺得這樣有點不太禮貌，但就算睡覺的人也能被我吵起來。
「那個……抱歉，請問你是？」
突如其來的問話打斷了我，我轉過身，一個戴著帽子男人有些驚訝的看著我，披著過了時的風衣，手上還拿著剛剛掏出的鑰匙。覺察到這點，我立刻擺正了姿態，表示自己不是什麼可疑人員。
「請問您是贄川同學的父親嗎，她已經將近一周沒來上課了，老師很擔心她……」
男人邊聽我說話，邊將鑰匙插進門鎖內打開門，他站在門口，歎了口氣「先進來再說吧。」
只是一般的小屋，平房。算不上多麼好的裝飾，但也足夠溫馨。
「她……在原來的學校發生很多不好的事，才轉到這裡來的。都是我做父親的不夠稱職，沒有足夠關注她……」
我忍不住打斷了這位父親的自我厭惡「請問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男人歎了口氣，滿臉滄桑，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不止。「她現在已經完全不聽我的了，每天拿著躲在自己的屋子裡。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雖然覺得完全沒什麼作用，但我還是在這位父親哀求的眼神下去敲門了。
「贄川同學？贄川同學請開一下門……」
沒人理我。
算了，義務勞動就做到這裡吧。何況事情到這種地步也不是我能解決得了了。明天把具體情況給老師一反應，會專門有人來想辦法的。
這麼想著，我打算放棄。剛鬆開門把，『吱呀』一聲，門突然開了。
「你……有什麼事嗎……？」
漆黑色屋子裡，女孩子棕色的長髮散亂在肩上，眼睛睜得大大的卻沒有多少神采，外屋的亮光打在她的臉上勾勒出她嘴角詭譎的笑容。
而且大概是我的錯覺，那一瞬間，我看到她的眼睛似乎是紅色的。
回過神來，我將這段時間的筆記遞給她。「你好，我是隔壁班的清水真名。老師很擔心你，希望你能夠儘快恢復身體去上課。」
她拿起筆記，看了一眼。我覺得比起內容，她似乎更加注重我在封面上寫的名字。
「清水……真名？」
「嗯，這是我的筆記。雖然記得不怎麼詳盡，但大概要點都有。抄完後請記得還給我。」
我覺得有點想快點離開了，這個女孩子給我的感覺實在不怎麼好。比起他父親所描述的因為缺乏愛而叛逆的少女上升了不止一個等級好嗎……我覺得這個姑娘似乎已經神經不正常了。
「啊，對了」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笑的十分開心「我想起來了，你是經常在秋瀨君身邊的那個女生對吧。」
「秋瀨君是個好人呢，要不是隆志的話我肯定會愛著他呢……」她的嗓音纖細，輕聲說話像是在傾吐愛語。「真是可惜啊。」
「啊哈……哈」我只覺得自己在乾笑，「是這樣麼，總之贄川請記得按時來學校。」雖然就算你來學校了秋瀨也不會在的。
直到出門之後那個女孩子的嗓音還輕輕的回蕩在耳邊。「清水桑，歡迎下次再來。你的筆記我會好好……保管的。」
——最近大家開始喜歡幽靈cos了麼
好吧我對這個除了占車位以外都沒什麼用的技能一點興趣也沒有。
第五章
「唔……真名，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
「……是這樣麼。雖然你這麼說了，但你不覺得你的目光太灼熱了一點……」
少年坐在沙發上，雖說是在看電視，但頭轉向這邊，眼神充滿無奈。「要是出了什麼事告訴我啊，我會幫忙解決的。」
告訴你？告訴你有一個貌似神經有些不正常的驚悚系軟妹子盯上你了……？
我覺得我目前還說不出口。
昨天下午的經歷快成噩夢了，那個女孩的聲音一直在我耳邊盤旋，怎麼都睡不著。秋瀨在晚上九點才回來，等他回來的時候發現我還沒睡。
「咦，真名？還沒睡嗎……哇啊」
我木著一張臉將他拖到沙發上，按倒，坐到他旁邊，然後重新打開電視。於是各種張牙舞爪的怪物出現在電視螢幕上,持續著血淋淋粘糊糊的畫面。電視櫃下麵是一堆碟片，摞得整整齊齊。
《狂蟒之災》《驚聲尖叫》《死神來了》……
「………」
「噗，真名你又受了什麼刺激了……」少年輕聲笑了一下，沒有再多說什麼，默默的坐在我旁邊陪著我看碟片。
看著電視上，血肉飛濺，我木著臉沒什麼表情。
這算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受到驚嚇就想要用看恐怖片來自我安慰。通過不斷提醒自己這些不是真實的，如此以毒攻毒。如此導致我看到恐怖片就會下意識的有安心感。這種詭異的習慣也只有秋瀨知道，畢竟每次我這麼做就會無意識的拖人陪著我看，他為此經常而備受牽連。
一直持續到晚上三點鐘，耳邊盤旋陰森少女音已經被各種各樣的怪物嘶吼聲和尖叫聲所取代。
嗯，可以去睡覺了。
這麼想著，才發現原本坐在旁邊的白髮少年早就睡了過去。他斜靠在沙發上，髮絲柔軟的散在臉上，睫毛纖長，呼吸均勻，胸口輕輕起伏。
估計是累了一天回來還被我拖著看恐怖片，終於撐不住了吧……突然覺得內疚感跟泡泡一樣往上冒有沒有。
果然下次還是回房間看好了……
從房間給他拿被子蓋上，看著少年沉沉的睡臉，不由的伸手戳了一下。
「晚安。」
………
「真名？」
「啊，沒什麼。」我回過神來。「昨晚打擾你休息真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少年擺了擺手，「這種事不是常有的嗎，我也不是第一次因為你受刺激晚上睡不著而大半夜被你拖去看恐怖片了。」
「……總覺得在無意間被你暴擊了，是錯覺麼。」
「哈哈，是這樣麼。」他笑道，然後挑起紅色眸子「比起這個，我更好奇你被什麼刺激了。我記得你上次，是因為去遊樂園的鬼屋吧。」
……一個盯上你的驚悚系妹子用她的一切嚇到了我。
「……真的沒事。」我將嘴閉得像蚌殼。
少年意味不明的掃了我一眼，笑了笑，沒再追問。我瞬間松了口氣，但總覺得他不會就這麼放棄，有不知道的事就追查到底是偵探的劣根性有沒有。
「真稀奇，今天要去學校嗎？」
「是啊，總是缺課也不好呢。而且最近砍人魔的案子進入白熱化地帶，調查卻沒有任何進展。我要調整一下思路。」
「……後面那句才是重點吧。」
「啊呀，被你發現了。」
少年笑了笑，推著單車跟我走進學校。
**
「清水前輩，昨天怎麼沒來社團活動？」
「啊啊……抱歉，昨天稍微有點事。」看著眼前的小學妹我有點尷尬，總不能告訴她我昨天下午，本想去看完贄川春奈再回去參加社團活動。結果沒想，出了那麼……的事情。
「今天不會再缺席了吧？」
「當然當然。」我立刻擺出了壯士赴死的堅決姿態。「今天你肯定能在社團裡看見我。」
剛開學不久我就報了劍道社，算是豐富課餘生活？畢竟我又不像秋瀨，每天都在解決不知從哪裡找來的事件。可以鍛煉身體，學點防身術什麼的。而且劍道社的服裝雖然沉了點但還算帥氣，再加上當時班裡有個和我關係不錯的妹子在劍道社。加進去以後感覺還算可以，就這麼一直待到了現在，也還算稍有成績。
「清水的人氣，依舊是那麼的好啊。」旁邊有人這麼感慨著，是山本。這個少年如此爽朗的對我笑著，說出了類似於感慨的話語。
「來自同性的不明人氣，要是喜歡我可以送給你。」我面無表情的回答道，對於這個不明意義的事實我一直很無語。確實比起在異性之間，我還是更受女孩子們的喜歡，只可惜……
「山本你是來找澤田的？」
「對啊，他今天早上一直不見人影……」
「他去找委員長了。」雖然是被迫的。
我很果斷地告訴了他【偽】真相，少年們快去攪基吧，太正常的世界不適合你們。這麼做完以後，我向窗外看去，果然不過十分鐘，先是聽到窗外的一聲「十代目小心！」然後是山本爽朗的笑聲「啊哈哈，好像很有趣呢。」最後是巨大的轟鳴聲。
我瞬間滿足了，開始收拾東西。
「噗，真名你好像玩的很開心？」鄰桌的少年從剛剛就一直沒出聲，直到轟鳴響起，他才這麼笑著看向我。
「少年你正解了，你看戲不也看得很高興麼。」
我們對視一眼，同時勾起嘴角。
同樣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
社團活動下午六點結束，秋瀨被班主任叫去喝茶。畢竟他很久才出現一次，談心是必要的。不用大腦思考我都知道老師會跟他說些什麼，所以不怎麼擔心。等到我社團結束，他大概就會被釋放了。
「是叫贄川……春奈吧，真名你認識嗎？」少年拿著一張家庭調查卷遞給我，「老師讓我帶給你的。她說上次的實在不夠詳細，沒辦法向上面說明情況。」
「…………」
我現在連鏡子都不用照都知道我的表情被瞬間僵住了。
第六章
因為要去找贄川春奈，所以我們繞了遠路，結果發現沒人在家。我在松了口氣的同時想起今天晚飯是我做，而冰箱裡已經快沒東西了。如此這般……於是等到往回走的時候，又一次的已經天黑了。
回想上一次的經驗，我拉著秋瀨儘量挑大道的走。畢竟這些地方員警能相對多一些。雖然我覺得要是真再碰上砍人魔，危險的是對方的可能性還是多一些。
不過明明已經很注意了……
「隆志~我是這麼的愛著你啊……為什麼不一直一直的看著我呢？」
路燈在這段小路上打下稀薄的影子。背對著我們的少女半俯下身子，棕色的長髮散亂在肩側，她用纖細的嗓音甜蜜的表達著愛意。我下意識的轉身，就想直接繞道。但很明顯我旁邊這位並不這麼想。
「總感覺砍人魔事件會在這裡有所突破呢……」秋瀨輕聲笑道，走上前去。
「喂……」
我的阻止噎在喉嚨裡，就像他瞭解我一般，我也知道這種時候阻止他基本沒什麼用。想想那個女孩應該也傷不了他，索性站在不遠處圍觀。
在這裡可以很明顯看到被女孩籠罩在身下的男人正在瑟瑟發抖，還不斷地發出不明意義的尖叫聲。靠近一點就可以看見讓他驚恐的不是女孩本身，而是她手中利刃。
「晚上好小姐，」秋瀨悠閒猶如散步般緩步走過去「沒想到砍人魔竟然是個女孩子。」
「嗯？」像是覺察到有人靠近，她握著刀轉過身來。空洞的眼神，笑容詭譎，熟悉的容貌，正是前不久我才見過的……
「贄川春奈……」我輕聲道。
我想我知道她是誰了。
「啊……是秋瀨君嗎」女孩合起掌心，像是初戀的小女生一般笑了起來， 「本以為就會那樣死在那裡，但沒想到被秋瀨君你找到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向這裡走來，原本被她抓住的男人突然被放開，立刻瘋了一般的尖叫著逃開了。她像是有些可惜的歎了口氣「真是的，這樣只能下次再去找他了。為什麼隆志就是不能明白我對他的愛呢……」
在路燈的映照下，我很清晰的看見她的眼睛，是鮮豔的血紅色。
「不過沒關係，」女孩笑著轉過頭「秋瀨君那時真的是非常感謝你呢，將我救了出來——」
誰也沒想到她會這種時候突然揮刀，秋瀨措防不及臉被劃出一道血口，血微微滲了出來，傷口雖然不深，但我知道這將會有什麼效果。
那是罪歌之子。
秋瀨擦乾臉上血跡，看向她，微微皺眉。
「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啊秋瀨君……那個時候，只有你向我伸出了援手。」
女孩子昂頭望向天空，笑容瘋狂，嘴角弧度逐漸拉大。眼看她像是還想再往這裡走，我一把抓住秋瀨就往回跑。秋瀨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很順從的被我拉著走。直到離街道不遠處，他回頭看了一眼贄川春奈手中拿著的刀，微彎起唇角。
「刀啊……」
**
「真名，你知道罪歌嗎？」
「噗——」
以上，是我早上起來後和秋瀨的初次對話。
先不說別的……這個名詞從他嘴裡說出來我感覺真是各種微妙。或許我現在就可以想像一下以後秋瀨和工藤新一一起解決事件？……救命這種吐槽點是怎麼回事。
我將毛巾遞給被我噴了一身牛奶的倒楣少年，**的順著他的髮絲往下滴。他擦了擦頭髮，毫不在意的樣子，開始繼續剛才那個話題「妖刀罪歌，我曾經在無意間聽過這把刀的傳聞，通過佔據持有者的意志，去攻擊人類。」
說到著，他停止動作，看著我微微勾起唇「不過，從剛剛你的反應來看，你應該也是知道一些的呢。」
我面無表情的跟他對視。其實我並不希望他在這件事上面插手太多，昨天被贄川春奈砍了一刀，雖然到現在都沒什麼反應，但說不準什麼時候會受到那個女孩的影響，而變得想要去攻擊別人。這點在原作裡表現的很明白，我也不能把幾率放在那不到1%的可能上，像是秋瀨會跟平和島靜雄一樣可以抵制這種控制。
……我不能讓這種不定性出現。
「那個女孩的反應跟傳聞很是類似，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持有者了。」秋瀨將毛巾放回原位，取出他的筆記開始翻頁「但說到底，也只是猜測而已，我對這把刀的瞭解太少。」
「所以說你下午要繼續請假麼。」
「正解，那就拜託你了。」少年露出笑容。
……
這是我第三次站在贄川春奈的家門口，下午我去學校請了假，秋瀨的和我自己的。但跟跟上次不同的是，我這次是以自己的意志站在這裡的。
前來開門的是贄川春奈的父親，他看起來比起上次要頹廢不少。雖然原本的形象就不怎麼好，但那僅僅是從衣服上的不整潔，但這次似乎有種從精神上的萎靡感。他默默的給我打開門，也沒多說什麼。轉過身後我看見他從背後包紮的白色繃帶，是受傷了麼。
他們家比起上次亂了不少。而且自打我進去以後男人就沒再說話。總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我皺了皺眉，繼續往裡走。贄川春奈依舊待在她的房間內，我剛將手放在門上，門便開了。
「下午好，清水。」女孩子沖我露出溫柔無比的笑容，然後一刀捅了過來。
**
事件解決的很徹底，因為遭遇了被老師拋棄又賣掉經歷的少女，開始變得有些精神紊亂，想要通過砍人來表達對老師深深的愛戀。而在她之後弄出事件的幾個人也陳述了因為想要打劫或者報仇，看見砍人魔事件後想要通過模仿來逃避制裁。
「總覺得解決得也太簡單了一點……」西島警官這麼說著，「或許是我想多了。」
「確實呢。」秋瀨雙手插在兜裡，笑了笑，向我走來「不過也許就真的只有這樣而已。對吧，真名。」
「啊？……嗯」突然被叫到名字，我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應該是……這樣的沒錯。」
那天下午，我找上了那名少女。
「清水，我真的很討厭很討厭你……」贄川春奈這麼說著，拿著刀不斷地向我捅來。「秋瀨君應該有更加優秀的女生配在他身邊，而不是你這種……」
我側身躲過，有些無語。「你誤會了，我們只是單純的青梅竹馬。」但很顯然她根本沒在聽。
「相信我……罪歌會好好替我愛你的。」女孩子露出瘋狂的笑容。
刀鋒相撞——
她怔怔的看著我，像是還不死心的再次砍下。
直到前天被襲擊的時候我甚至還沒想過要管這事，畢竟比我要強的傢伙在這個世界太多了，就算我不去管她也會很快被解決。但秋瀨被劃傷了，只要一想到他會被控制我就有些坐立不安。
「這種麻煩事，如果可以還真不想管啊……」
我歎氣，刀尖自手心滑出，擋住了那一擊。
妖刀罪歌。
寄宿於人體，愛著人類，深深的愛著所有人類，所以才想砍下去。因為愛你所以才想砍你。因為我最喜歡人類了。
直到現在還在依舊在腦海裡迴響著的，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毫無休止的簡直跟刷屏一樣，在腦內不斷地閃現著，如果可以的話真心希望它能黑屏一會兒，我面無表情的想到。
這個世界的因果律太過薄弱，那天只是因為我路上碰巧遇見了這柄刀的交易，或者說是已經結束的交易，因為交易雙方全部都死了，可能只是因為一個細節上的錯誤。而與其說是碰巧，更不如說是召喚。因為我聽見了它的聲音。
兩具屍體橫癱在地上，插在屍體上的日本刀顯示出魔幌般的妖豔色澤。我將它拔了起來，並聽到了它的低語。直到那時候我才有種「啊，原來這個世界是有無頭的成分在裡面」的感覺。
畢竟我存在於這裡本身就是打破因果律的。
贄川春奈依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怎麼可能……」
「事實就是如此，我不想道歉什麼的，就請你暫時小睡一會兒吧。」我不想對曾經對秋瀨下手的女孩手軟，但也不想殺人。至此的後果就由她自己承擔。
女孩子軟軟的倒了下去，我將她扶到床上。等到她清醒的時候，被我下了暗示的她便會去自首。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離開警察局，秋瀨跟我慢悠悠的往回家走。「砍人魔被解決了，晚上走夜路也安心很多了呢」他突然說道。
「嗯。」
「說起來還真是可惜呢，本想親眼目睹一下那把妖刀的真面目……沒想到竟然是我猜錯了。」他輕輕歎氣，完全沒有半點可惜的樣子。
「誰知道呢，說不定只是傳說而已。」
至少現在，我還不想被他知道那把刀在我這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