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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家教)霧失霧念》作者:請叫我米凹大人【完結】

《(家教)霧失霧念》作者:請叫我米凹大人【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藍桉 您是第4639個瀏覽者
CP弗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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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呲啦——」一個個精美華貴的花瓶經由一雙稚嫩白皙的小手摔落在地,發出連綿不絕的破碎聲。
  
  一位高大的男人站在罪魁禍首——一個約略13歲的小女孩身前,小女孩一頭秀麗的紫發披散在肩,如絲綢般發出璀璨奪目的光澤,她身著白色的連衣裙,赤著腳丫踩在大理石地板上,似是毫無察覺地面冰冷的溫度。靈動的眸子溢滿了淚珠,好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在地。
  
  「風你到底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這些是我們花了多少錢買回來的藝術品!」
  
  風膽怯地望著逼進自己的父親,身軀帶來的壓迫感使她懼怕地鬆開了手中的花瓶,毫無防備的破碎聲迫使她的身子顫抖了一下,近乎是反射性地抬頭望著父親的反應。
  
  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的母親從始至終彷彿只是一個置身事外的局外人觀看著這場鬧劇,口中吐出升起的煙圈,嘲諷著:「這就是你教出的女兒!真是乖巧!」
  
  「你說什麼!」男人被妻子的這番話語激怒了。兩個人雙雙示威性地站起吵得不可開交。
  沒有人再去追究她的責任……
  
  心中湧起一陣酸楚。
  
  「爸爸媽媽,你們到底在不在乎我!」風歇斯底里的喊了出來,未等父親母親回過神,便衝出了門外。
  
  她不停地問著自己: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是出生在這樣冷漠的家庭中!為什麼好不容易知道應該怎麼笑,又再次陷入寂寞的圍牆內?
  弗蘭,你在哪裡……
  弗蘭,風又哭了。你說難過的時候可以找你,可是你人在哪裡……
  
  不知不覺,她走到了人來人往的路上,抬起頭時便望見一架小型轎車飛速朝小貓咪駛去。
  
  她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懷著怎樣心灰意冷的心情撲過去將小貓護在懷中的,也不知道腦海是什麼時候陷入空白的。只是當身體感到撕裂般的疼痛時,她便發現再也睜不開眼睛了。
  
  你看,我保護了我們的小貓,充斥著我們回憶的小貓……
  
  最後,她彷彿又看到,當初那個頂著蘋果頭套的小男孩鬼鬼祟祟地鑽進了自家的院子裡,他穿著一件泛黃的白色無袖背心,腳上還沾染著泥巴。
  
  ——「你是誰啊!怎麼會跑進我家院子裡!」
  
  ——「阿勒?這不是沒有人居住的大房子嗎。怎麼是有長髮飄飄的女鬼的鬼屋啊。」
  
  ——「噗哧。」甚至是自己都對這笑為之一怔:「你叫什麼?」
  
  ——他護住扁平的胸,「別妄想對me做出什麼傷天害理事情,me是不會從了你的。」
  
  ——「啊,抱歉,我失禮了。我應該先自我介紹的。我叫風,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
  ——「現在的世界果然是爛掉了嗎?女鬼的智商都直線下降了。」
  
  嘴上雖然不饒人,但從那天以後,他都會來找自己。每一日都是那麼狼狽的模樣,自己曾笑過他:「你為什麼總是把自己弄成這樣?」
  
  他義正嚴詞地反駁道:「不覺得me這樣很有男子氣概嗎?」
  
  耳邊滴滴答答的傳來醫院設備操作的聲音,醫生拿著兩個類似板擦的東西企圖喚起她心臟的跳動。
  
  可是,真的好累……
  
  現在,爸爸媽媽是不是在急救室門口擔心著自己呢?如果他們沒有趕走弗蘭,自己現在是不是就不會在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那句比喻成板擦的是真的喜感了...=v=
開坑神馬的。以後只寫同人了。因為一直強迫自己去寫非同人的,於是老是棄坑。豈可修!




☆、part.2

  藍色蒼穹如無瀾的地毯平鋪在灰黑色廢墟的上空,靜謐的四周充斥著附近街道細微的躁動聲,在耳邊融合為語焉不詳的模糊畫面。天台聳立的細長的電線桿上停留著幾隻被黑羽包裹的鴉類,一個歸類於不詳的代詞。
  
  險而陡的裂緣上,污濁的軍綠色交疊著深紫色,璀璨地就似世界的焦點。輕柔乾淨的膚色,平靜淡然的臉仰著天,額前的留下的幾縷髮絲被風凜冽地吹動,洗刷去了往日的安穩。雙腳彷彿踩踏在風的身子上,體會著它的強韌的力道。
  
  「kufufu——以庫洛姆?髑髏的名義好好地活下去。世界上再也不存在名叫風的女孩。」沉穩的話語字字珠璣,鏗鏘有力地徘徊在耳畔,旋轉在混亂不堪的腦海。末了,衣角紛飛的他蘊含著狂傲的笑了,「作為六道骸的分支,你可千萬不能丟我的臉。」
  少女張了張口,卻沒有吐出任何音節。
  「嘁——!真是麻煩,真不知道骸大人為什麼要留下這個累贅。果然是因為我們太閒了,所以要分配給我們一些任務嗎?」庫洛姆始料未及地回過頭望向眼前的男生,前額張揚的短簇黃發被四五個夾子固定住,古銅色的肌膚,一道如蜈蚣般可怖的疤痕在眼瞼下方越過鼻樑,這種不羈從男生稚嫩的面頰擴散開來,延伸至全身。
  漫不經心地將手中裝滿了零食的塑膠袋朝她丟去,淺褐色的瞳孔眺望著高樓下的一片淒景。無意識地歎了口氣,骸大人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快點回來啊,我可不想替你照顧這個女兒啊!
  「謝謝你……犬。」庫洛姆拾起面前從塑膠袋滾出的罐裝飲料,滿足而恬靜地笑了。
  似是不習慣有人對自己道謝,城島犬極為不自然地唏噓一聲。臉頰泛起的淡淡的潮紅覆蓋在古銅色的膚色下,唯獨身置於城島犬身旁的柿本千種盡攬瞳孔內,嘴唇深不可測地微抿了一下。這是一個印著編碼標籤的臉,至始至終沉溺於平淡無喜之中,深紫色的瞳孔彷彿氤氳著一層薄霧,如清晨步入深山中所見的景色一般。
  「真是倔強。明明很適合當父親的說。」柿本千種不緊不慢地扶了扶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油然增添了一股腹黑的意味。
  「什麼啊什麼啊!別胡說啊——!」似乎是清楚他口中所指的事情,頓時間城島犬撇去了剛才在庫洛姆身上流露的傲氣與輕蔑,暴跳如雷地如同一個被搶走了心愛的玩具的孩童,歇斯底里地咆哮而出為自己辯解,音量之大令庫洛姆為之一怔,蘊藏於面下的微暈霎時曝露無遺。
  「為什麼說犬適合當父親?」庫洛姆的眸子填滿了深深的疑惑。
  「哎哎哎——!不准說!你吃你的午飯,哪來那麼多問題!」為了避免身旁這個腹黑的人會吐出什麼雷霆萬鈞的言語,城島犬斥責了庫洛姆後便拉著他離開了天台。
  他們的腳後跟掀起布在水泥地上的淡淡的塵埃,包裹著幾塊零碎的小石子旋成微型的龍捲風,如果不是因為他們身上殘留的泥土味還盤旋在風中以及手中的塑膠袋,她幾乎要為這一切的平淡而惶然了。
  天色逐漸黯然,夏日的炎熱退散於天台,沿著迎面掠過的涼意最後退散於整個並盛。當手臂上出現了細微的顆粒,庫洛姆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這裡度過了矛盾似漫長卻簡短的一天。
  
  看著行人徘徊在街道,進入一個商店裡,出來時手上便多了一樣物品。也有一些孩子因買不到櫥窗內的某些物品而嚎啕大哭。
  
  不知道視線究竟在尋找些什麼,彷彿樂此不疲般不停歇。
  
  邁出天台的門檻,順著鴉雀無聲的樓道下去了。除了勉強抵擋風雨、御寒的四壁,以及擺放在牆面的一張沙發,整間屋子可以說空曠地令人發寒。可她不這麼認為,相較於一個人獨處在奢華的房子裡,這邊充斥的生氣更讓她留戀。
  
  「呀呀呀——終於肯下來了。以為你在上面被風吹得僵化了呢。」瞥見站在身旁門口的庫洛姆,城島犬不耐煩地說著,語氣中彷彿自己被一個剛從唾沫中解脫的粘稠的口香糖黏住了。
  
  柿本千種不動聲色地坐在對面的角落裡,如果不是因為人在這個空間內顯得尤為突兀,不開口的他的存在感應該會被盡然抹殺。迷茫得似無焦距的瞳孔望著犬和庫洛姆,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
  
  「犬在擔心我嗎?謝謝你。」圓潤的眼眸甜美地描成一輪彎月,臉上出現了些許羞澀的紅暈。
  
  是幸福的吧。有人會為自己擔心呢!
  
  「嘁……」城島犬慣性地發出不屑的聲響,驀然,餘光白茫茫的錯覺將庫洛姆軍綠色與深紫色混淆在一起,精緻的輪廓讓他以為是久違不見的骸大人,驚喜從瞳孔中一瞬即逝,精密的光點在其中閃爍不絕,他舔了舔乾澀的唇瓣,如同一匹野獸發現了有趣的獵物,全神貫注,「似乎不錯呢。」
  
  「……?」
  
  城島犬從一堆色彩交集的紙屑中翻出了一把剪刀和一條皮筋,興意盎然地凝視著庫洛姆。
  
  庫洛姆惶然地望著逼進自己的犬,腳步不自禁地後退。難道剪紙已經無法發洩犬對這平凡生活的無趣了嗎?而他的目標明顯是自己的頭髮……
  
  見庫洛姆倒退,城島犬明顯感到一絲煩躁,皺起了與髮色相同的淺色濃眉,「誰說你可以動的!」
  
  「啊?不可以動嗎?」庫洛姆怔怔道。
  
  「不可以!完全不行!」城島犬指著破舊的沙發,示意庫洛姆坐下。
  
  雖然心中不安,但她還是乖乖地聽話了。
  
  城島犬站在她面前,欣長的身高使得庫洛姆只能望見他的腹部處。衣服夾雜著陳舊灰塵的味道刺激著她的鼻腔,強忍著不打噴嚏。好在現在的景象讓她更偏向羞怯。
  
  「既然長的這麼像骸大人,就應該好好地做骸大人的替身!」也可以一解他和千種對骸大人的相思之情。雖然千種沒有確切地沒有表現出來對骸大人的想念……城島犬細心地整理著庫洛姆被風凌亂的髮絲,專心地搗鼓著庫洛姆的頭髮。
  
  庫洛姆的思緒完全陷入了他不明的話語。當他喜上眉梢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庫洛姆回過神時,眼前以多了一片殘碎的玻璃,表面雖然髒亂,卻還是可以模糊地看到鏡中的人的外貌。
  
  「骸大人……」她欣喜地仰起臉望著城島犬,彷彿是想從他的口中得到確切的答案。
  城島犬得意地咧開嘴,「我說的吧!既然有骸大人的味道,就應該好好做著骸大人!」
  
  她略微一怔,隨即如獲至寶的點點頭。
  
  骸大人,你知道嗎?庫洛姆現在和骸大人更親近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神馬的很有愛喲。←當然也是為了避免自己棄坑。
其實寫到這裡的時候,真的由衷地感到  犬真的好溫柔啊。>\\\<




☆、part.3

  「庫洛姆,我可愛的庫洛姆。kufufu。」熟悉的聲音低沉而嫵媚地迴盪著。周圍是一片濃厚擴散的霧氣,濃密得將握著三叉戟的庫洛姆包裹在這其中,一絲不漏。這片獨特的響聲在這片寂靜之中顯得尤為突兀。如果是從前,在完全不認識骸大人的情況下,這片詭譎與寂寥足以讓她恐懼,甚至發瘋!
  
  但是,他是骸大人啊……她最親近的人。
  
  「怎麼了?為什麼哭了呢?」純白色的身影從分不清方向的白霧中出現,面上始終斂著不羈的笑容。雖然在外人的眼中,他是個徹底的怪人,但正是這樣的笑容,打開了自己的心扉,一點點地接觸著世俗。將父母過去強安在自己身上的「自閉」頭銜緩慢抹去,從深刻至淡痕。他彷彿嚴冬裡的一簇薪火,在心灰意冷的情況下溫熱著結霜的心靈。
  來到面前的他,俯□子,手覆上了那張淚水縱橫的臉蛋。「別怕喲。我是一直在庫洛姆身邊的。」
  
  也許是從前經歷過眾多的事情,他手上生出的一層繭子粗糙地摩擦著她柔嫩的肌膚,寬大的手掌宛如可以容下整個世界。
  
  庫洛姆抓緊了他停留在自己臉上的手,「夢……」一切都恍若夢境般。好怕一睜開眼睛,就會恢復原樣。沒有犬和千種,沒有骸大人!沒有弗蘭!
  
  「不是夢喲。真是的,要我說幾遍呢!」六道骸無可奈何地扶了扶額頭,「還是說庫洛姆是害怕以這個造型面對我?不可以喲,既然有勇氣做,就要有勇氣承擔喲!」用力地扯了扯庫洛姆「鳳梨髮型」【別問我為什麼會加引號,因為骸是不會承認那髮型就是鳳梨的!】的兩片葉子。
  
  「阿勒……疼,疼,疼……」庫洛姆欲哭無淚。
  
  望著她俏皮的模樣,六道骸不禁發出一聲嗤笑,心滿意足地鬆開了手。
  
  庫洛姆淚汪汪地仰視著高出自己將近兩個頭的六道骸,委屈地申訴道,「是犬剪得頭髮啊……」
  
  「真是不乖!明明自己也很喜歡,我都聽到了呢!」你的那句,離我越來越近。六道骸邪佞地注視著庫洛姆。
  
  「啊勒?咿啊——?!」面上騰然滾燙一陣,好像還蒸發地散出白色的煙霧。不自禁地垂下頭,越來越低,彷彿要將自己此時的臉頰密不透風地遮掩起來。
  
  「果然是笨蛋吶。其實,這次我是想說一件事。」六道骸恢復了正經的模樣,眉頭微微蹩起,嫌惡的情緒從那雙一紅一藍的瞳孔緩慢地洩漏出來,拳頭緊緊地攥著,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給予他勇氣吐出這句話。
  
  庫洛姆握緊了三叉戟,骸大人……
  
  「如果說不出來就不要說了吧!」
  「我想把你暫時寄托給彭格列!」
  
  同一時間,不同的音色交錯在一起,一低一高的顯得雜亂無章,無法融合。
  
  六道骸呆滯了一秒,不可置信這竟是向來逆來順受的庫洛姆所說得。但隨後被庫洛姆的反應而恓惶。
  
  「剛才,骸大人說得是讓我去彭格列嗎?呵呵,果然骸大人無法忍受我這種人吧。」嬌弱的身子蹣跚地後退,如果可以,她想將自己全然埋進瀰漫的煙霧中,與它融為一體,不被任何人尋找出來。
  
  兩側的髮絲隨著低著頭的腦袋垂落,一片不知名的陰影打在臉的上半部,將眸中翻滾的情緒嚴嚴實實地遮掩住了。可順著臉旁不停滾落的淚珠卻是無聲地敘述著此刻的情緒。
  
  人都是貪婪的,有了曾經奢求的,就會想要更多。所以,不想離開……無論如何都不想離開!不想離開骸大人,不想再被拋棄,不想再失去任何重要的人了。
  
  「對不起!」她驀然跌坐在地,將臉埋進兩膝之間,「我居然對骸大人說出這樣的話,骸大人是為我好的吧。但是,為什麼呢?想聽骸大人的理由……」
  
  「我的庫洛姆,你別胡思亂想。」骸重新來到她跟前,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我的替身,我怎麼可能拋棄呢?」
  
  雖然沒有看骸大人的表情,但她知道,此時的骸大人一定是用從前一貫的笑容說得!
  
  心中懸在半空的石頭彷彿得到了安慰,砰然落地。是啊,只要一天是替身,他就不會拋棄她!她果然是笨蛋。從幾天前,他拯救了失去內臟的自己,自己就應該相信他的。
  
  「只是。犬和千種是兩個白癡!」六道骸的語氣略帶調侃。
  
  「啊!?」庫洛姆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聯繫著犬和千種。
  
  「他們不會照顧我可愛的庫洛姆。庫洛姆才剛『動完手術』,他們居然就讓你營養不良。所以,我要把你送去彭格列調養一陣子。放心吧,彭格列那邊,我已經聯繫好了。」畢竟,在黑手黨裡,也就只有彭格列是勉強入得了眼的。六道骸勾了勾嘴角,「那麼,明天我們就出發吧。」
  
  六道骸笑著吐出這句話後,周圍的霧氣彷彿更加濃郁了,腳下的土地彷彿在拉扯,將兩人的距離擴大,親切的身影、溫柔的溫度,都似過眼煙雲般消散。
  
  ——但是,這些不是虛無的幻象,他真實的存在著。
  
  醒來後,她依然蜷縮在這個窄小的沙發上,不遠處的犬正愜意地躺在千種的腳邊,打著呼嚕。窗外是寂靜濃郁的夜色,清冷的月光灑在整個大地上,夏季獨有的蟬鳴聲在不遠處的樹枝上哼唱節奏,與心一起規律地跳動著。
                          
作者有話要說:每寫一章吾輩都是百感交集啊。
想寫庫洛姆缺乏安全感、失控的模樣,腦海裡居然浮現出瑪麗蘇的情形。呀巴黎..很糟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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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4

  從半夜清醒後一直呆坐到雞鳴,目睹著天空一點點撥開紫黑色的雲霧,耳邊的冷寂逐漸填進各不相一的聲響。當腦子漸漸朦朧地疲乏時,庫洛姆知道骸大人要來了。昏厥前,微微上揚的嘴角是她最安然的心靈表示……
  
  【激動激動!!青蛙終於要出場了!】
  「皺紋奶奶。果然me失憶過吧!」
  「你這孩子!快閉嘴,安靜地吃你的!」
  「但是,me不知道這個要怎麼吃啊。」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婦人手中提著裝滿水果的竹籃站在河岸邊,有些許惱怒地望著前方——一個身材偏瘦的男孩蹲在水流湍急的一塊石頭上,偌大的蘋果模樣的頭套顯得笨重無比,彷彿可以將他瘦小的身子壓垮,前額留著些許水綠色的碎發,略帶無辜的雙眸下赫然畫著倒三角的形狀。
  如果!只是如果!如果弗蘭沒有這麼調皮,她一定會讓這個可愛的孫子去學校讀書。前提是無視他的抗議!
  
  「其實這個根本不能吃吧!皺紋奶奶,你果然要毒死me這個可愛的孫子。」弗蘭揮了揮手中的鳳梨,義正嚴詞地控訴道。雖然他是覺得這個水果長的很親切,但是……這種長刺的東西果然是不能吃的吧!
  
  「你……你!怎麼去了一次日本,腦袋都傻掉了!」站在一旁的老婦人險些氣得血壓升高。
  
  「日本?」弗蘭疑惑地重複著,轉了轉腦袋裡存在的記憶……驀然恍然大悟地豎起一根食指,「就是那個毛毛蟲形狀的國家吧!阿勒?me有去過?」記憶中除了有一塊空白的區域是自己記不得的,其他一樣也沒有少。被頭套遮掩的額頭上除了腫了一個包,也沒有磕破什麼的傷口。
  腦中轉瞬即逝弗蘭父母提過的事情,老婦人連忙轉移話題:「把鳳梨拿過來,我來教你吃。」
  
  弗蘭面癱地呆滯了一會兒,隨後將手中的鳳梨高高舉起,小嘴微微張開,深吸一口氣,用力一擲。險些砸到自家祖母,他的語氣平靜無瀾——
  
  「皺紋奶奶,你居然要讓me吃凶器。」
  
  >>>
  
  陽光照射在房間的落地窗外的木製地板,輕薄的紗簾被風吹得紛飛不止,如翩翩起舞的蝶一般敘寫著短暫且微不足道的生命旅途。肉眼不輕易看見的微塵騰空而起,沐浴在陽光下、空氣中,緩慢地流轉,最後輕輕地落在了半躺在沙發上的少女的羽睫。
  
  細看她看似靜謐的睡臉,可以發現唇上滲出一絲絲的血漬,甚至有越發氾濫的跡象。彎起的手指呈一個空洞狀態放在□在外的肚子上,身軀的線條僵硬無比。
  
  「孩子,別裝了。這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Timoteo慈藹地摸了摸庫洛姆的腦袋。
  
  眼見著她睜開眸子,隨後恭敬地問候道:「Timoteo先生,您好。」撐起自己發麻的身子,換成雙膝跪在地面的姿勢與這個彭格列現任的第九代首領面對面。低簾著頭,搭在大腿上的手指不自禁地握成了拳。
  
  「總是這麼戒備可不是一件好事!」庫洛姆反射性地抬頭望向面前的Timoteo,她無法相信如此稚嫩的聲音是眼前這個有一定年紀,甚至已經白髮蒼蒼的老人家。
  
  Timoteo面不改色地微笑回應。
  
  「真是一個笨蛋。你在看哪裡呢!」這次清晰的聲音她如果再找不到,那她可就實在愧對了教導自己的骸大人!她回頭找到了聲音的發源地,只見一個身著嚴謹的黑色西裝,胸前懸掛著一個佔了他身材比例三分之一倍的碩大的黃色的奶嘴,頭戴著一頂同色的帽子,一圈橙黃色在帽身的外圍環成一個圈,停留在帽簷上的青綠色的蜥蜴成了顯得極為突兀。而可愛的臉上那圓潤的雙眼彷彿粘貼上去的,沒有絲毫要眨動的跡象!
  
  更奇特的景像是他居然不依靠任何工具,倒立狀地站在了天花板上,而那只蜥蜴很詭異地沒有掉下來……
  
  望見她愕然的模樣,Reborn只是淡定無比地打了個招呼,「ciaosu。」
  
  「ciaosu?」庫洛姆怔了怔。顯然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Reborn接下去說的一句話讓她羞愧無比:「你從小和父母去過那麼多地方,居然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對於Reborn突然的神出鬼沒,Timoteo感到有些尷尬,一方面出口解釋,一方面抹清自己的清白:「這是意大利語『你好』的意思。為什麼Reborn你會在這裡呢?」言語中充分地表示了——我不知道他在這邊。我真的沒有騙你!在我沒有看見他的存在之前,這個房間真的只有我們兩個人!
  
  「嘛,彭格列九代首領你不是讓我照顧蠢綱嗎?既然如此,我不是應該先察看一些情況嗎?」更何況是黑曜戰之後的骸。Reborn烏黑的瞳孔一閃而過精明的光芒。
  
  「難道你……」Timoteo平靜的語氣中總算有了變化,些許焦慮摻雜其中,「你怎麼肯定他會答應你?」
  
  「別懷疑我的能力哦。」
  
  庫洛姆就像個局外人,被他們莫名其妙的對話弄得頭昏腦脹,只能不能聲色的站在一旁。但她算是清楚了一件事。這個掛著奶嘴,並且相當詭異的小嬰兒是很受身為黑手黨首領:Timoteo先生的尊敬的。因為在Reborn說出這句話的時候,Timoteo慈祥不變的面容總算出現了慌亂的神色,但依然淡定道,「對於彭格列的種種,想必Reborn你也是放不下的。你無法眼睜睜地看著Giotto親手建立的彭格列毀於一旦。」
  
  聽聞Timoteo的言語,Reborn不再回答,反而把話題轉到立在一旁許久的庫洛姆的身上,「你還是好好地補充營養。六道骸可是很擔心你的傷勢呢。」
                          
作者有話要說:裡包子的出場總是伴隨著崩壞。
弗蘭的吐槽功力,吾輩果然望塵莫及。【遠目】
其實之後軟妹子96吐了某廢柴BOSS的嘈...所以果然被我崩壞了麼Orz




☆、Part.5

  「啊?嗯……」庫洛姆措手不及地回答了Reborn突如其來的言語。她不是傻子,想到Reborn剛才說的——「哼。彭格列九代首領不是拜託我了那件事嗎?既然如此,我不是應該先察看一些情況嗎?」這句話,她攥緊垂在大腿側的右手,始終無法摁耐住迫切的狐疑,「那個……請問,你們剛才是在說骸大人嗎?」
  
  當她問出口後,心中那塊堅不可摧的石頭更頑固地增加了雙倍的重量,似乎有什麼異物卡在喉嚨,無法吞吐。不知不覺間皺起的細眉勾勒出一道蜿蜒的陸路,上面各不相一的石子牴觸著微小的空間,似乎要用粗劣銳利的邊緣將她以幻覺製成的內臟劃破。
  
  彷彿有一個聲音徘徊在耳邊,不停地告誡著自己:絕對不能讓骸大人受到任何傷害;絕對不能給骸大人添麻煩。骸大人是你唯一的親人了!庫洛姆?髑髏你要看清自己的立場,以最適宜的方式成為骸大人可以依靠的媒介/替身!
  
  雖然很想做一個不需要骸大人操心的人,但自己好像在不停地給骸大人添麻煩呢。一陣羞愧如潮湧般在腦海中翻騰,淡淡的粉暈爬上了臉頰,泛著輕薄的溫度。
  
  在這種緊繃氣氛下,絲毫的風吹草動似乎都可以觸發什麼重大的事情。Reborn望著庫洛姆尤為細微,卻異常突兀的動作,不緊不慢地說道:「你想的沒錯的喲。就是六道骸。」不知是Reborn刻意,還是庫洛姆恓惶過度。最後五個字像重錘一樣擊在心上,留下不可忽視的印記。
  
  怎麼會……
  
  「拜託!別傷害骸大人……」
  
  「我想!你應該是搞錯了。我們是不會對六道骸做出什麼事情,但他是很優秀的術士。很適合成為彭格列十代的霧守喲。」打斷了庫洛姆未完的話,Reborn從天花板跳下地面,離開了這個房間。在最後,庫洛姆分明看到了他耐人尋味的笑意。
  
  「請不要這麼做。骸大人是很討厭黑手黨的……」即使是稍微超出界限的彭格列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例外的!
  
  也不知道Reborn有沒有聽進她的話。只是逕自從窗口跳了出去。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相信Reborn吧。他可是個深思熟慮的殺手呢。」Timoteo拍了拍她的肩膀,待她慌亂地回頭時,綻放了一個柔和的笑容,「放心吧。十代,他是一個體貼的首領。」
  
  不愧是統治意大利最大黑手黨彭格列的首領,他的話就像鎮靜劑一樣,制止了躁動不安的心。
  
  >>>
  在Timoteo堅持要監視自己喝完這些補藥的情況下,她立刻將無法稱上可口的特製湯藥裝進肚子裡,然後送走了一臉滿意神情的Timoteo。
  
  因為Timoteo說:「如果無聊的話,你可以在附近走走」,所以庫洛姆百無聊賴地離開了自己方才身處的日式建築。
  
  走出狹窄肅然的空間,正式步入彭格列的世界才發現,它不愧是意大利黑手黨集團的中心,雖沒有童話世界中獨有的城堡的奢侈,卻也無法與普通沾邊!腳下這片土地上,除了身後那棟日式風味濃厚的建築,聳立的都是精緻的歐美建築。
  
  心中莫名湧進一陣暖流。是擔心她不習慣這個陌生的環境,所以專門建造了一個家鄉的房子,希望給予她一些溫暖吧……
  
  清一色的白漆包裹了這些建築的表面,腦海中不自禁地浮現,幾個建築工人持著巨大刷子一鼓作氣地粉刷過牆面,一層厚度相同的光滑、沒有礙眼的起伏的水泥面的漆面就這樣呈現在了眼前。其實,做這個工程是花費了很多的經費吧!
  
  從大門延伸至主建築的道路極為寬敞,長長的紅地毯平鋪其中,兩側簡單點綴著幾座花壇,樸素的風味潺潺地流進感官。
  
  對於第一次正式接觸黑手黨的庫洛姆,彭格列顯然成了黑手黨的代表。而眼前這副經過,將她腦海中的黑手黨惡劣印象全然抹去。
  
  在她分神於這些光景時,一個男子狼狽地攀在了身旁的高牆上,似乎是想要翻牆而入。屹立在日式建築旁的大樹,細細密密的樹葉交疊地投下了一大片的陰影。雖然隔開了陽光與金色的閃爍作用,但他那無暇的金髮依然不容忽視,畢竟……這是她對這個低著頭、看不清面貌的人的第一印象嘛。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很多細節吾輩都不記得了。所以吾輩重新在回顧家教...邊寫邊回顧。
可能會有很大的BUG,希望民納桑可以監督一下。
因為吾輩有健忘症,可能曾經記得有BUG,但時間久了就完全不記得了。




☆、part.6

  原想上前質問他是什麼人的庫洛姆,在耳朵敏銳地捕捉到從牆的另一方傳來的渾厚嗓音——「BOSS,你沒事吧?」,最終放棄了自己的多管閒事。
  
  他是哪個家族的首領吧,但是這副蠢樣……簡直和Timoteo先生大相逕庭。可是他為什麼不從正門光明正大的走進來,反而要做著翻牆這種鬼鬼祟祟的事情呢?
  
  一直垂著頭的金髮男子在回頭應答的那一刻露出了英俊的面容,稜角分明的五官彷彿著名藝術家精心雕刻的代表作,葡萄色的深瞳在望向對方的時候閃爍著慌亂的神色,弧度柔美的唇瓣抿成了一輪彎月,一手朝對方豎起一個大拇指:「當然!我,可是加百羅涅的十代首領啊。」
  
  信心滿滿的姿態在庫洛姆的眼中卻徹徹底底地成了滑稽的小丑,惹得她不禁嗤笑出聲——因為這個自稱是加百羅涅第十代首領的男子,在對方看不見的一面,另一隻手正死命扯著不慎勾住掉落在高牆上的樹枝的褲子!
  
  似是被庫洛姆微弱的笑聲驚嚇到,迪諾迅速回過頭,正巧對上了庫洛姆溢滿了笑意的眸子,似乎有什麼情緒化為潮汐疾速上升,從脖頸緩慢延伸至耳根子。
  
  羅馬裡奧看著自家BOSS居然在臉紅,完全石化了。但立刻恢復了,隨後推了推眼鏡,肅穆且極具探究意味地說道,「BOSS,發生什麼事了?」
  
  迪諾可以發現羅馬裡奧被一塊薄片遮蔽的眼睛彷彿射出了幾萬伏特的電力,布著滄桑紋路的眼角有個異常閃亮的十字轉瞬即逝。
  
  「不,沒什麼。羅馬裡奧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找Reborn吧。」迪諾吩咐道,卻惹來羅馬裡奧更濃郁的刨根問底:「BOSS,果然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吧?身為BOSS最得力的部下,我不能離開BOSS!」
  
  「少囉嗦!這是命令!」迪諾一陣難堪,不顧三七二十一,歇斯底里地朝羅馬裡奧咆哮道。
  
  羅馬裡奧推了推眼鏡,不動聲色地利落轉身離開,嘴裡還唸唸有道:「果然BOSS是到了想要成家立業的年齡了嗎?居然迫不及待的想要我離開。果然裡面是有個很可愛的小女生吧。」語畢,還用著歷經風風雨雨的語氣長歎一聲。
  
  差點沒惹來迪諾蘊藏在難堪下的憤怒。
  
  羅馬裡奧怎麼就不理解一下自家BOSS的心啊。自己不是因為這個少女而趕他的,只是不能將自己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再次成為人人眼中那個廢柴啊!
  
  「黑手黨的首領難道都是對部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難怪骸大人討厭黑手黨。除了Timoteo先生,其他家族的首領必定都如出一轍吧。
  
  由於距離問題,她並沒有聽到羅馬裡奧的一陣碎碎念。也自是不清楚他們之間的談話。
  
  庫洛姆站起身,拍了拍方才坐著的裙面,沾染其上是碎葉如紛紛揚揚的雪花般飄散而下。臉上是與剛才截然不同的漠不關心,使人不自禁懷疑,這句話真的是她說出來的嗎?
  
  明明正處夏季,這裡卻充斥著深秋的景觀。金燦燦的樹葉在枝頭迎風招展,偶爾被風吹出一個漩渦使光照得逞,順利為這片陰影處投下一塊別緻的色彩。宛如遼闊無邊的深夜有光耀的圓月點綴著,為這單調無味平添幾許輝芒。
  
  「不是。但也不能讓他目睹自家BOSS這種狼狽的樣子吧。」迪諾尷尬地指了指勾住的部分。語罷,還呢喃地補充了一句:「雖然他們早就習慣了……」
  
  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身體嚴重失去了平衡感,如沉重的巨物徑直往下落,最後腦袋竟然砸在了地上。
  
  「疼疼疼疼……啊,好疼啊。」果然沒有部下的存在,自己的神經更加的遲緩了啊。
  
  他哀哀地撫了撫撞到地面的額頭。劉海下若隱若現破皮腫起的地方,似乎還有滲血的跡象。
  
  庫洛姆深吸一口氣,不知是用怎樣錯綜複雜的語氣問了出口,「你真的是加百羅涅的首領嗎?」
  
  她記得加百羅涅也算是一個名聲大噪的家族,而它在眼前這個人的手上居然還沒有毀滅。還在繼承的時候,解決了上一代留下的財政問題,這絕對是意外吧!果然應該也算是一個奇跡了吧……
  
  「誒誒誒!別這樣看著我。」清楚地瞥見了庫洛姆不可置信中的鄙夷眼神,迪諾急忙辯解著,「人不可貌相。嘛,算了,我現在要去找Reborn了……」
  
  話未說完,他葡萄色的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措手不及間,身軀再一次因倒地而發出沉悶的聲響。
  
  四面八方籠聚在一起的光線照耀在屹立於風中的銀質三叉戟,恍若有五彩斑斕的色彩圍繞著,細長的握柄上濺了幾滴腥紅的血漬,如同頑皮的孩童用沾著染料的小手胡亂塗抹,勾繪出無可名狀的圖案。而戟的尖端,是置於溫熱之中的軀幹。
  
  惶然、畏懼、陌生的氣氛縈繞身旁。
  
  不僅是昏厥過去的迪諾,連庫洛姆也陷入一陣愕然,但隨即被對方熟悉的笑聲驚醒,「kufufu,真是一個無能的BOSS。居然這麼容易就得手了。」
  他白皙的手掌覆蓋在右眼上,邪佞沿著唇瓣的弧度描繪呈現,背後彷彿有一股污濁的霧氣混淆於空氣,逐漸漫散開來。
  
  「怎麼了?我可愛的庫洛姆,為什麼這樣看我呢?」他放下了右手,一個清晰顯眼的六字赫然出現在轉變為紅色的瞳眸內。
  
  徘徊流竄於身體每一處縫隙的氣流倏然靜止,浮沉於天空的雲霧似乎也因這微妙到令人髮指的氣氛而停歇,細小的微塵因失去了風的輔助而無法動彈。唯獨時間還在處事不驚地轉動,告誡人們,世界並沒有止住行進的腳步。
  
  壓抑著的情緒早已分不清是欣喜還是恓惶,只是置於身體中的細胞在漫無目的地沸騰叫囂。
  
  直至附身在迪諾身上的六道骸來到她的面前,用著熟悉的方式撫摸著她的頭,「放心吧。我只是借用一下他的身體。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但是為什麼要這麼做?
  
  「笨蛋。難道你是想霸佔做我名字的替身,而不去付出努力?雖然要讓你好好恢復身體,但必然的訓練也是不可少的。」
  
  所有的屏障的建立初衷似乎只為等待這句話而崩潰瓦解。被鋼絲囚禁的緊繃神經亦同時被他寵溺且肅然的眼神熔化。
  只要沿著圓的邊緣奔跑,無論在何處停止,都可以聽從那道指示聲音走出迷茫,最後回歸原點。
  
  有一層輕薄的霧氣凝聚在庫洛姆的眼前,「骸大人……」很開心又可以見到骸大人呢。每一次的分別,都以為會很久很久見不了面。
  手指的關節微微彎曲,所有的情緒似乎找到了容器,傾瀉而出。
                          
作者有話要說:-_,-是的。別懷疑..某廢柴BOSS就是這位加百羅涅的迪諾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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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7

  也許,情感並不像想像中那麼好掌控。
  
  也許,我們都是太過信任自己,以至於違背了最初的意願。
  
  不經意的一顰一笑,伴隨著溫柔的語調拂過身體的每一處創傷。
  >>>
  時間總是在從傷口上和煦踮過,然後不負責任地消失得無影無蹤。映照在深紫色與葡萄色瞳孔內的餘暉,擴散出淡淡的漣漪後終究隱沒在中心點。
  
  佇立的距離是那麼遙遠卻又那麼貼近,入夜的涼風席捲沙礫從眼前閃過,無法捕捉,無法揮散,卻無法迷茫她對他的信任。
  
  「哦呀,我可愛的庫洛姆,要不要休息一下。」六道骸漫不經心地將手中沉重的三叉戟轉了轉,腹部的傷口已經裹上幾層繃帶,以及一個笨拙的蝴蝶結。身著黃褐色的大衣除了沾染上了一些塵埃外,無任何新破損的情況。
  
  相對六道骸的安然無恙,距離他約略17m遠的庫洛姆可謂遍體鱗傷,額頭、手肘、膝蓋、腳踝無不摩擦出紅腫的傷痕,手中緊握著與六道骸相同的三叉戟。
  
  好在他們回到了日式建築的院子,好在日式建築位在主建築地基下的低處。否則她真的擔心會有人注意到這邊巨大的動靜。
  
  院內翻倒破碎的盆栽見證了不久前的騷動,凌亂不堪的葉片散落在他們的腳邊。
  
  庫洛姆艱難地依靠在石頭砌成的圍欄上喘息著。調整了一下呼吸,她對六道骸揚起了一個笑容,「沒關係。謝謝骸大人肯用認真的態度教我對戰!」沒有因為自己的弱小而輕視,感覺被珍重了呢。
  
  看著庫洛姆恬靜真摯的笑容,六道骸的動作呆滯了一秒,「kufufu,這個世界裡不存在什麼光芒。如果抱有等待對方退讓的想法,那你可與其他人一樣俗不可耐……」
  
  「我知道的。」庫洛姆閉起眼睛,一手覆上蓋著黑色骷髏眼罩的右眼,嘴角依然上揚,語氣中頗有一份釋然,「從我重新生存在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不能退讓,別奢求這種想法。」
  
  為了自己,也為了骸大人。因為決定要成為骸大人最堅強的依靠,所以不能再給骸大人添麻煩。
  
  「kufufu,我可愛的庫洛姆,真的在長大呢。」六道骸一步步走近庫洛姆,每一段距離彷彿承載了強勁的力量,雖然好似薄弱,卻可以順暢無阻地襲入內心,騰出一個專屬的空位。在她愕然的神情下幫她理了理被風撩亂的劉海。
  
  當庫洛姆意識到這個動作的時候,臉頰微紅,「本來就在長大嘛……但是,骸大人,我可以請問一件事嗎?」她仰起頭認真地凝視著那張陌生,靈魂卻熟悉無比的臉。
  
  彷彿知道她要問什麼,六道骸斂了斂神情,揚起事不關己的笑容解釋道,「我說過了吧。是因為彭格列至少在黑手黨中算是稍好一點的,把你寄托在他們這裡我很放心。」
  
  「我知道的。但是骸大人果然是有什麼事情是難以啟齒的吧。否則是不會以『營養不良』這種事情搪塞我的,因為這種小事還不至於骸大人去主動接觸最討厭的黑手黨。」
  
  無論如何,六道骸都不可置信庫洛姆居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但轉念一想,她畢竟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腦子自然比一般人敏銳,更何況是處於那種生活環境……
  
  只不過他的出發點也是為了她好。因為不可能告訴她:「因為犬和千種要幫自己監視彭格列,所以無法顧上她。」所以選擇欺騙的方式,否則知道真相的她,是會愧疚自己成為拖油瓶的吧。
  
  畢竟犬這混蛋也給了她從前沒有體會過的溫暖及安全感。不過,果然很可惡!明明是自己將她救活,讓她一點點把密閉的心打開,為什麼犬和千種跟她在一起的時間反而比自己多啊!
  
  「嘛,有些事情小孩子是不能知道的。」六道骸的手拖住下巴,興味盎然地審視著庫洛姆,「倒是我可愛的庫洛姆,在我睡覺的時候,和彭格列說了什麼呢?」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迸發出危險的氣息。
  
  屋內耀眼奪目的光線發散,照射在院落裡他亮麗的金髮,如初陽灑在海平面般鍍上一層閃爍的光面,景象固然美麗,卻無法令人捉摸其下的內容。
  
  一瞬間,Reborn那句「成為彭格列的霧守」浮現腦海,不知為什麼有些慶幸——骸大人沒有聽到這句話。但Reborn先生應該只是說笑吧,骸大人是不可能與最厭惡的黑手黨沾染上關係,更無法接受加入這個請求!
  
  「嗯。沒有什麼,Timoteo先生只是讓我放心地在這裡安養。」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吾輩去回顧家教了。
於是Orz 為什麼我對日常篇完全沒有印象。
為什麼我那麼多細節都忘光了。原本設定的是黑曜篇之前,但想想庫洛姆和骸的關係,果然還是設定在之後比較好吧。所以有些BUG...浮雲浮雲浮雲吧~【←啊喂,怎麼可以浮雲!
盡量不改原劇情吧【苦逼狀】




☆、part.8

  在加百羅涅的部下來尋找自家boss的情況下,六道骸終於肯離開這個身體。而庫洛姆以「因為剛才遇到了迪諾先生,所以交談了一會兒。可是迪諾先生似乎很累,在談話過程中就昏睡過去」這個理由矇混過關。
  
  當時Timoteo也只是用無可名狀的目光審視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痕,隨後便送走了加百羅涅的人。
  
  庫洛姆自然不可能天真地認為,這個傳說和神一樣可以看穿人心的彭格列九代首領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事情!
  
  原先庫洛姆擔心迪諾?加百羅涅是因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找Reborn,但六道骸說——迪諾只是聽說Reborn回意大利了,所以來看看,順便希望Reborn可以再指點自己一些地方。而Reborn在今天下午就已經回日本了。
  
  她總算放下心,還好骸大人和自己沒有破壞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在Timoteo回來噓寒問暖庫洛姆身體的時候,她低著腦袋唯唯諾諾地請求道,「這裡似乎沒有醫藥用品。Timoteo先生可以借我醫藥用品清理傷口嗎……」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霎時感覺雙頰的溫度飛速,彷彿有氣壓在不斷地膨脹。
  
  Timoteo只是頗像個孩子歉意地摸了摸頭,「真是的,我居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東西啊。」
  
  不知道是因為和曾經和弗蘭相處甚久,得到了他的真傳。庫洛姆在心裡默默地吐槽著:這根本不是Timoteo先生的錯。他怎麼可能料得到,我雖然身體很虛弱,但是居然和骸大人進行了一場指導教學吧!畢竟這是連我自己都意料之外的事情……
  
  Timoteo從保健室提來了醫藥箱,隨後坐在了庫洛姆的對面。
  
  看著這個弱小的少女用沾了消炎水的棉花棒,小心翼翼地塗著膝蓋和手肘磨破的傷口。似乎是被藥水的冰冷和酸痛刺激到,她緊咬的下唇微微顫抖,徘徊在眼眶的淚水彷彿被禁錮般沒有落下。
  
  「沒關係嗎?這些傷,肯定很痛吧。」經過一段沉默後,Timoteo終於沉重地開口了,語氣中帶著滿滿的憐惜。從六道骸將她寄托在這裡時,他就已經找人去調查了這個孩子的所有資料。經歷過令他這個老前輩看了都痛心疾首的事件,對於使自己重新燃起希望的骸,她必定有一種無法割捨的情感存在。
  
  「誒?」專心於清理傷口的庫洛姆錯愕地抬起頭,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不會哦。這是第一次和骸大人親身對戰。很開心!」相比這些對戰後留下的結晶,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幫得上骸大人就好了。
  
  Timoteo慈藹地回應她的笑,並未多說一句話。
  
  直到庫洛姆大致將傷口塗好了,Timoteo才放心地站起身離開。臨走前,還不忘發揮一下長輩的仁愛。
  
  「有吃夜宵的習慣嗎?」
  「誒?不,沒有。」
  「那麼,晚安!」
  「嗯。Timoteo先生晚安。」
  
  當Timoteo的關門聲正式落下,庫洛姆才敢長噓一口氣。愜意地躺在走廊的木製地板上,疲憊的身體彷彿鬆懈下所有的神經線,癱在地面上,體會清新的空氣以及夜晚的美好。
  
  「為什麼都沒有星星呢。」她單手放在額頭上,柔軟的髮絲順著地心引力散落在地面,猶如初入人間的嬰兒,安詳寧靜地躺在搖籃床裡。如果不是右眼上覆蓋的骷髏眼罩時時警誡著人們她的曾經,此時的她還真像懵懂且一塵不染的孩子。
  
  「哪裡沒有星星了,明明是你的心境不好。」庫洛姆惶然地撐起身子,望向坐在院落的牆上的男子。
  
  「是你。」庫洛姆怔怔地吐出這句話,「你是怎麼跑出來的,不是已經回到加百羅涅了嗎?」
  
  細碎的金髮在夜風中悠悠地飛散,迪諾原想以一個瀟灑帥氣的pose落下,卻被自己的腳交疊絆倒,硬生生地從4、5m的牆上摔了下來。身軀因重重地摔落,而發出了沉悶的聲響,特別是在這個靜謐的夜晚,再次形成了突兀的音調。
  
  「疼,疼,疼。」迪諾坐在地面上,揉著自己的額頭。
  
  所以,你到底是怎麼當boss的啊……庫洛姆越來越無法相信,眼前這個男子是那個黑手黨排名第三的加百羅涅的首領。
  
  「啊——真煩!在車上醒來後發現腹部撕裂的疼痛,翻起衣服居然看到一條繃帶,上面還殘留著腥紅的血漬。果然不甘願,沒有得到答案,我是不會走的!」迪諾義正嚴詞地一邊抱怨,一邊控訴著庫洛姆和六道骸「慘絕人寰」的無恥行為。最起碼,也要經過他同意再動手吧!知不知道真的很痛啊!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96妹紙心裡對迪諾桑是這麼吐槽的——
【所以,你到底是怎麼來的啊?以大型黑手黨嚴謹的條例來看,你果然是回到加百羅涅後,再偷偷溜出來的吧。你可是首領啊!】
還有迪諾桑!什麼叫先經過你同意再動手啊!
骸桑要是告訴你 要把三叉戟扎進你的腹部,你怎麼可能會同意啊!




☆、part.9

  「抱歉,迪諾先生。」庫洛姆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
  
  「額……不,其實也沒關係啦。」迪諾摸了摸後腦勺,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但這個笑容注定是維持不久的,在庫洛姆吐出下一句話,他全身彷彿石化了——「並沒有任何原因,只是迪諾先生倒霉而已。」
  
  迪諾尷尬地審視著庫洛姆的神情,除了正經還是正經,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態度!什麼叫自己倒霉而已……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的人品大爆炸了。是的,別懷疑,就是爆炸……
  
  「嘛,算了。你不邀請我進去坐嗎?」迪諾突然對這個蒙著右眼的少女燃起興趣了。嬌羞的外表下似乎蘊藏著一顆千錘百煉的心,似乎對於不同的人,態度也會隨之產生極大的差別。
  
  「迪諾先生要進來嗎?」
  
  「……」所以如果自己不開口,她也完全沒有要讓自己進去的意思嗎?
  
  >>>
  「不要不要!me不要去盛產麵條的地方!那裡有好多好多的牙蟲妖怪。」窄小的床板上赫然蹲著一個小男孩,他的手緊緊地捂著頭上碩大的蘋果頭套,彷彿深怕它會被身旁站著的氣勢洶洶的祖母奪走,額前散碎的水綠色劉海下是一雙緊緊閉起的眼睛。
  
  「弗蘭君,我們要搬家去意大利了。爸爸和媽媽在日本的工作也已經完成了,暫時可以陪弗蘭君一段時間了。」一位漂亮的女人妖嬈的眸子閃爍著滿滿的思念以及疼愛,彩繪成亮晶色的水晶指甲無不顯露出她的高貴。
  
  而她此時正在溫柔地撫摸著弗蘭的臉蛋——這個看似窮酸的男孩,微小的行動中隱隱透露出小心翼翼的態度,同樣是水綠色的頭髮束成一個馬尾,清爽整潔。
  
  「不要。Me不要去,媽媽和爸爸要去的話就自己去吧。Me要陪皺紋奶奶的哦。」弗蘭打掉了覆蓋在自己臉上的手,委屈地控訴道。
  
  女人感到稍許的尷尬,企圖從弗蘭常年面色不改、淡然的臉上看出什麼,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呢,弗蘭怎麼可能怨恨自己和老公沒有時間陪他呢。畢竟只是一個孩子嘛。
  
  女人摁耐住腦子中不斷冒出的可笑的想法,寵溺的詢問道,「如果祖母也去呢?」
  
  「不要!」女人一說完,弗蘭就斬釘截鐵地緊隨其後。從始至終閉起的眼睛終於睜開了,露出平淡無味的水綠色的眼眸。
  
  「為什麼呢?」
  
  「因為me要守護這個充滿了me美好回憶的房子——雖然me除了晚上睡覺,其餘時間都不在這裡。」弗蘭豎起一根食指一本正經地回答。卻遭到了身旁一直強忍著怒火的祖母的一陣訓斥:「你這孩子怎麼講不聽呢!媽媽和爸爸好不容易回來了,為什麼不多陪陪他們!」
  
  弗蘭凝視了一會兒這張遍佈滄桑的皺紋的臉,隨後糾正道,「皺紋奶奶在說什麼呢?明明就是me在陪他們。」
  
  未等祖母一陣風馳電掣的怒吼,女人揚起明媚的笑容,率先一步開口,「弗蘭君好可愛。你說爸爸媽媽沒有陪你,那麼現在爸爸媽媽可以陪你了。SA,弗蘭君乖……」正想伸出一隻手摸摸他。
  
  弗蘭卻率先一步,似是無意的退後,躲開了女人的手。「每次都是me在看著你們變成牙蟲妖怪的背影,不知道會嚇壞me幼小的心靈嗎?」
  
  雖然陳述的方式不同,但弗蘭畢竟是女人肚子裡的一塊肉。到頭來,他果然是在埋怨自己和老公應該黑手黨的工作而忽視了他。
  
  這麼想來,似乎弗蘭的生日他們一次也沒有參與。除了將禮物寄回去,沒有給他其餘的關心。而這次,好不容易可以把弗蘭帶在身邊,居然還出了這樣的差錯——弗蘭撞到了樹幹失去了一些零碎的記憶。但也沒關係,似乎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從漫畫中就可以看出小青蛙是注定要被TY娘虐的。
在這裡吾輩還是給小青蛙好一點的身世,至少不要父母全沒了的地步。
>3< 親愛的小青蛙,吾輩的心可是一直都在你那裡呢!【←絕對的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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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0

  最後在男人和女人雙重保證「不再不顧他的感受」的情況下,弗蘭勉為其難地答應和他們一起去意大利。
  
  「媽,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去嗎?」臨走前,女人緊緊地握著祖母的手,曾經緊致的肌膚隨著白髮的日漸增多,亦逐漸鬆弛,失去了曾經的光澤。彷彿有一陣硫酸潑在心上,一點點腐蝕著……
  
  「傻孩子,哭什麼。媽都這麼大歲數了,只想好好待在這裡過完剩餘的日子。」與方才對付弗蘭截然不同的慈愛,祖母抹去了女人眼角的淚水,語重心長地叮囑著,「倒是你們,要小心一點。別以為弗蘭這孩子什麼都不知道,其實他心裡比我們都清楚,這孩子似乎失去了重要的記憶呢,最近常聽到說夢話,像是對話。只不過不知道對方是誰。這孩子在日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很重要的記憶?」女人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那些零碎的記憶是弗蘭很重要的記憶,但祖母最後的一句話,立刻讓她羞愧萬分。
  
  「媽,別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優子的工作有多忙!弗蘭這孩子也是整天不知所蹤地跑到哪裡玩,我們怎麼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女人身旁的男人實在無法忍心妻子露出這樣自責的神情,急忙開口解釋道。
  
  卻換來了祖母帶狠的一腳,「你這小子!我剛才說了要多關心弗蘭一點,你怎麼馬上就忘了!你讓我別提日本的事情,你也給我小心一點!弗蘭這孩子要是再有什麼事情,我唯你是問!」
  
  男人欲哭無淚地應下。他簡直可以聯想到自家母親年輕時的「英勇」,絕對是以這個絕命奪魂腳滅了不少追求者。
  
  >>>
  閃爍的白色建築莊嚴地聳立在眼前,輝煌的光芒成了夜晚最明亮的繁星,一股清冷的氣息穿過肩與肩的縫隙,除了身後轟隆不絕的飛機聲在震動,告訴著弗蘭他是和父母在一起的,否則他一定會認為又回到了孤身一人的套房——看著電視繁雜跳動的畫面機械地映照在視網膜上,身旁是孤寂的沙發,情不自禁地疑惑了——既然沒有時間陪me,為什麼要買這麼大的沙發,想要讓me得恐懼症嗎?
  
  「把東西都搬下來。」
  「先放在這裡,等會兒再搬進去。」
  父母指揮著搬著傢俱的部下,是與自己說話時截然不同的肅穆。
  
  別以為給me短暫的甜味,就會麻痺me的味蕾。Me可不是不諳人事的小孩子哦。
  
  弗蘭無趣地抽過一張小型的座椅,雙腿枯燥地縮在座椅上,將身子縮成一個球狀。
  
  優子望了望弗蘭安靜的背影,臨走前母親的叮嚀纏結著一股莫名的情緒在心裡繁殖,又似千百個螻蟻穿梭啃噬,她扯了扯笑容,走到弗蘭的身後,擁住他幼小纖瘦的身子。
  
  「你在吃me的豆腐嗎?me會告訴爸爸的喲。據說亂倫是要坐牢的!」弗蘭並沒有掙扎,只是側過臉對著身後的優子說道,面無表情的模樣完全無法讓優子看出任何情緒。
  
  到底是什麼時候呢,弗蘭開始以這種置若惘然的姿態生存在這個世界上。
  沒有從前的如櫻花般烘暖人心的笑靨,消弭了親人之間的關愛,築起一道隔閡。
  
  優子並沒有對自家兒子的胡言亂語感到不適,一臉地柔和凝視著弗蘭與自己極為相像的側臉,明明清楚弗蘭是不可能接受她的請求,但還是開口乞求道,「再笑一次給爸爸媽媽看好不好,弗蘭君?」
  
  弗蘭略帶寒意地瞟了一眼那張倚靠在自己肩上的俏容,「你也被皺紋奶奶的土司砸到了嗎?me討厭不切實際的要求。」更何況,笑容這種東西me早就忘記了。
  
  他起身離開,身子亦脫離了那雙帶著溫暖的手心,清淡的香水味沾染在藍調格子衫上。
  
  嘛,真是討厭的味道,還讓me穿這種讓人倍感束縛的衣服。弗蘭嫌惡地扯了扯身著的英國貴族風味的衣服,又頗不自在地瞥了瞥□的短褲加絲襪,以及一雙深褐色的靴子。
  
  隨即繼續蹲在平鋪地面的紅地毯上。優子凝視著低著頭的弗蘭,所有的歎息終究是結束在嘴角那抹自嘲上。圍繞在眼前的霧氣並未退散,她無力地摀住口鼻,強忍著想哭的慾望,也深怕弗蘭會察覺自己的懦弱。
  
  身後一雙手環住她的腰際,就像她方才對弗蘭一樣,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如流水般的嗓音從喉間潺潺地傳入耳畔,極具安撫的能力,「弗蘭會接受你的,只是時間的問題。放心吧,優子。」
  
  優子一手覆上自家老公的手背,隱去悲傷的面容,扯出一張欣慰的表情,點點頭。
  
  我會相信弗蘭君的。畢竟弗蘭君只是埋怨他們的忽略而已。只要時間充裕,他們就一定可以讓弗蘭接受的。
  
  待全部傢俱搬進其中一棟別墅內,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弗蘭孑然一身地坐在別墅前的階梯上,白灰色的塵霧飄散在眼前,幾片落葉被夜風旋成小型的龍捲風盤旋著。他水綠色的眼眸無焦距地望向不顯眼的一處,深褐色的日式建築幾近與身旁那棵高挺的大樹融為一體,若不是特意去看,他壓根兒看不出原來在如此奢華的地方還有一個這麼簡陋的屋子。
  
  「我們要去見九代首領了哦,弗蘭君。」不知何時,優子已經整理完了行李,走出玄關,在弗蘭的耳邊輕柔地說道。
  
  曝露在外的肌膚的冰冷覆上了一層溫熱,脖頸處的毛細孔不受控制地擴大,湧進一股懾人刺骨的風。
  
  「哦。」
  
  弗蘭敷衍地回應了一句,便絲毫沒有理會自家母親的反應,逕直朝那棟明顯比其餘建築端莊一倍的主建築走去。頭上頂著的蘋果頭套與他的衣服形成了鮮明突兀的對比。
  
  優子在身後苦笑了一番,而身後的丈夫走了出來,拍了拍她的肩膀,「果然還是我陪你一起去見BOSS吧。」恐怕只有弗蘭這個毛頭小子,才會讓黑手黨界聰穎過人的妻子露出自怨自艾的模樣。
  
  可惡!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傷害自家媽媽的時候,也同時傷害了他英俊瀟灑、帥氣無比的老爸的心啊!
  
  「老公。」優子轉過身子,環住自家老公的脖子,面對他憂慮的神情,輕如薄翼的吻了一下他的唇瓣,自信地笑了笑,「不是說過要相信弗蘭君的嗎?所以,放心吧!」
  
  未等呆滯的老公反應過來,優子便放開了手飛快地追著前面兀自行進的弗蘭。
  
  他寵溺地望著妻子的背影,俏皮地如同一個惡作劇的孩子逃之夭夭。
  
  儘管是強顏歡笑,優子你也一定要站在陽光下,千萬不要讓頹廢的逆光面趁虛而入。
  既然要相信弗蘭,你首先也一定要相信自己啊!
  
  >>>
  優子推開了紅褐色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間整潔的書房,除了圍繞著一張茶几的沙發,極為顯眼的便是,陳列在這個寬敞的空間的書櫃,大大小小的獎項和感謝狀。
  
  感謝狀附上了框架,以一層玻璃來隔絕外界的塵埃。從這些細微的動作中,足以看出這個家族的首領是一個高深莫測的人。
  
  窗邊的辦公桌上疊放繁多的A4大小的文件築成了一片書海,弗蘭莫名地感到肩上一陣沉重,彷彿被幾kg的砝碼壓制地無法動彈,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真是累人的工作啊。Me看著就覺得好累。」
  
  一道慈祥的聲音從這堆文件中傳來。
  
  弗蘭彷彿受到驚嚇般跳了起來,指著從剛才就埋首於文件堆裡的老人說道,「出現了,傳說中的牙蟲妖怪boss!」
  
  不敢直視Timoteo那張談笑風生的面容,優子連忙鞠躬,深切地道歉著,「對不起,BOSS。弗蘭君絕對不是故意的,請BOSS原諒弗蘭君的童言無忌。」水綠色的長馬尾隨之垂落在胸前,充滿了歉疚的眼眸緊緊地閉著。
  
  Timoteo捋了捋鬆散稀少的白髮,經過歲月磨礪的臉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原來在優子你的眼裡,我是那麼恐怖的首領啊,果然是我的親和度不夠嗎?」
  
  「不,不是。」優子慌忙地回答。心中不禁懊惱,果然就是因為自己這個過於重視禮節的毛病,才造成自己無法升職啊。但是這樣也好,可以有多點時間陪弗蘭君。
  
  水綠色的眼眸恬靜地凝視著弗蘭。
  
  Timoteo來到身著整齊端重的弗蘭面前,蹲□子,與呈「O」型的小嘴的弗蘭平視,輕輕地掐了掐他稚嫩的臉頰,「你就是弗蘭啊,真是個可愛的男孩。「視線圓滑地掠過了弗蘭的頭套,似是已經看出了什麼端倪。
  
  弗蘭對著平易近人的Timoteo凝重地搖了搖頭,「不行的哦,別這麼偷偷摸摸地看me的蘋果,me會誤會你對它有什麼特別的情感混雜在裡面哦!「一根食指再次豎了起來。
  
  而Timoteo的功力顯然沒有優子那麼淡定。短暫的尷尬一閃而過,恢復了雷打不動的和藹模樣,「那麼你覺得我對它有什麼情感?」
  
  「BOSS……」旁觀的優子忍不住開口勸道。
  
  「沒關係的。」Timoteo回了一個「你就安心吧」的笑容。隨後繼續與內心不停吐槽的弗蘭對視。不改的面色下早已泛起了久違的讚許,就好似多年前遇到家族裡的那些精英一樣,有個無法遏止的火焰在不斷燃燒著。
  
  「你對它有愛慕的情感吧!牙蟲妖怪BOSS。不行哦,它是me的。就算你是牙蟲妖怪BOSS,me也不會把它讓給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新年一定要爆更= =雖然我的爆更可能就是別人的普通更新而已。
但是我盡量爆吧。把存稿全發了!!【豁出去了】




☆、part.11

  「呵呵,優子,你有一個智慧的兒子哦。」Timoteo對著身後瞳孔時而緊縮時而膨脹的優子笑著說道,隨而摸了摸弗蘭的頭頂,手竟在眾目睽睽之下穿進頭套內。
  
  幻覺是欺騙眼睛的東西,只要不去相信它的存在,那麼便會不攻自滅。
  
  頂著頭套的弗蘭撇了撇嘴,額前的髮絲被撫動一顫一顫的。
  
  「怎麼會……弗蘭君……」優子不可置信的望向自家的兒子。
  似是沒有注意到媽媽驚詫的視線,弗蘭抓住了Timoteo的手腕,將蹂躪自己頭髮的手移開,「牙蟲妖怪BOSS就算看穿了me的秘密,也不要破壞me隱藏在底下的髮型嘛。」
  
  Timoteo笑了笑,「看起來,不是優子你教他的。但是這麼小,就擁有如此強勁的幻術,他還真是有天賦啊。」
  
  「……呃……是……」優子支支吾吾地回答。耳邊的話語和目睹的景象就像自身支配的幻術般揮之不去。但,究竟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
  
  自從弗蘭君頭上莫名地出現了一頂混重的蘋果頭套時,他們僅僅是以為弗蘭君是看到鄰居孩子嬉鬧,所以才會心血來潮地將它戴在頭上,也並沒有過問太多。
  
  優子看了看若無其事的弗蘭,如果不是他此時撥了撥凌亂的劉海,她簡直無法相信Timoteo所說的一切。
  
  「那麼,優子你們問候過我之後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想必坐飛機後也已經感到疲倦了吧。」Timoteo回到了成堆的辦公桌前,重新執筆,埋首在成千上萬的文件中。
  
  「那麼,BOSS再見。弗蘭君我們回去吧。」優子收拾了一下雜亂無章的心情,想要伸手去牽弗蘭的手。可他卻率先離開了優子的視線範圍,逕直走向Timoteo所在的辦公桌前,臉在眾多文件中圍繞出的平坦的溝壑處趴下。
  
  「牙蟲妖怪BOSS,既然你沒有經過me的同意,就揭穿了me的秘密。你是不是應該對me做出一些賠償……」
  「弗蘭君!你在說什麼!」平淡無喜的音線恍若無數的微塵,只要碰到細小的騷動便彈開到每一處,即便是形成狹窄的裂縫的死角,也無法逃脫它的傳播。
  
  又彷彿靜謐的水面上受到擾亂,在人們無可預料的驚惶中蕩起漣漪,無法阻止。除非時間倒流,重來一遍。
  
  似乎是憑藉著毛病的本能反應,待耳邊充斥著自己的聲音時,優子才發現一切只是徒勞。
  
  他聞若未聞。用著無任何波瀾情緒持續凝視著Timoteo,彷彿要他覆在臉上的歲月脫落才肯罷休。
  
  Timoteo抬眸回應,眼瞳內是與平日截然不同的凌厲肅穆,那是只有與敵對的家族對峙時才會出現的神情。
  
  優子此時的心就好像居在野獸掌心的獵物般緊迫,卻又為自己的懦弱感到無能為力,但Timoteo下一刻的轉變立刻安撫了她的躁動不安。
  
  「弗蘭說得對啊。真是的,我都忘了。」他恢復了和藹的笑容,愧疚地撓了撓後腦勺。
  
  至始至終弗蘭都是那副面癱的表情。
  
  怎麼辦呢,優子?弗蘭的臨陣不亂是值得鑒賞的,但孩子慌亂的特性也已經消失了呢。孩子可是祖國的花朵啊!
  
  「那麼弗蘭你想要什麼賠償呢?」
  「什麼都可以的吧,牙蟲妖怪BOSS。」
  「嗯,看性質決定。」
  「那就好了嘛,me要住在這間房間裡。你也知道的,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的環境是很難適應的,me難得看中了你的房間,你要把這當成你的榮幸哦。」弗蘭的身子在優子和Timoteo曝露無疑的視線內躺在了那張柔軟無比的沙發上。
  
  受到外力推擠的沙發深深地下陷,將弗蘭的身軀包裹其中。
  「誒?很有趣啊。」他喃喃道,嘴上說著有趣,可手卻只是漫不經心地調整著頭套的位置。
  不經意的動作投射進優子的視網膜內,如銳利的針黹一下一下地紮著,儘管痛得撕心裂肺,卻仍舊無法阻止闔上眼睛。只是因為不想他看見自己的懦弱。
  Timoteo的聲音適時地傳來,破除了現下詭異的氛圍:「真的嘛?啊呀,我以前都沒發現呢。如果弗蘭不怕我這個牙蟲妖怪BOSS,我也是很歡迎弗蘭的呢,還可以培養一下我們之間的感情呢!」他如俏皮的孩子般眨了眨細小的眼睛。
  
  弗蘭不動聲色地轉過臉,看了一會兒,說道,「牙蟲妖怪BOSS你果然是看上me了吧,雖然me的性向正常,但看在你的沙發取悅me,讓me感到舒服,me就勉為其難地留在這裡吧。」
  
  「那麼,優子,請讓弗蘭陪我這個老頭子一個晚上。」Timoteo保持著慣性的慈笑。
  「額……嗯。那麼,BOSS晚安。」優子的目光移到弗蘭的身上,溫柔嬛嬛,「弗蘭君,晚安。」
  
  如果這是弗蘭君緩衝我們之間的關係的辦法,那媽媽也會等,等到弗蘭君接受媽媽的那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 哈伊~民納桑,抱歉。最近看網王深深地迷上了。
但依然是家教本命,放心!【握拳】[←啊喂,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part.12

  俯視著落地窗前鍍上一層映照的慌忙竄逃的身影,Timoteo的嘴角終究只是揚起一個語焉不詳的笑容。
  
  弗蘭只是躺在沙發上,目光無焦距地凝視在天花板的某一處,嘴角平淡地連為一線。
  
  Timoteo坐回了位置上,打開抽屜,平放在上層的2份薄薄的資料緊貼在一起。
  
  姓名欄的地方分別是:風;弗蘭。
  
  在關係欄的地方擁有共同的項目:童年的玩伴。
  
  玩伴嗎……孩子們,幸福是需要自己的追逐啊。即使幫你們升起了風箏,但不抓緊風箏線,它還是會無情地消失在蒼穹中。
  
  >>>
  院落的樹葉簌簌紛落,在耳邊蕩起細微的漣漪。昏暗的光亮透過繁茂的枝葉映照在紫黃交疊的兩具身子上,輕不可聞的呼吸聲在呵出的時候融為一體,安詳的氛圍以他們為中心逐漸擴散,充溢整座建築物。
  
  Timoteo愣神地望著眼前的一幕,隨即釋然地笑了笑,眼角的紋路緊挨在一起。
  
  真是溫暖的畫面。什麼時候認識他的呢?既然這樣,那麼……小庫洛姆好好享受屬於你的「重生」吧。迪諾可是一個好哥哥哦!
  
  他從屋內的抽屜中取出相機,記錄下了這個和諧、不容破壞的畫面。
  
  Timoteo前腳剛離開,庫洛姆後一步睜開了朦朧的睡眼。
  
  剛才似乎有人來過啊……
  
  慣性地想要揉揉眼睛,將氤氳在眼前的霧氣揉散,可手卻似乎被重物壓住了,麻木不仁。她撐起身子,卻發現一夜未歸的迪諾躺在身邊,安詳地如同一個嬰兒,健碩的身軀壓在自己的手上。
  她臉頰紅了紅,小心翼翼地將手抽了出來。在想起身的時候,指尖摸到了光滑的紙面,低頭看著放在身旁的小紙條。
  
  用了簡潔大方的字體寫著:醒後來找我吧。PS:你和迪諾可構成了一副美景。(但迪諾是加百羅涅的首領,這樣真的好嗎?)
  
  逐漸散去熱氣的臉似乎因為附上的那句話而重新升溫。甩了甩麻痺的手,隨意地將披散的頭髮紮起來,手心緊攥著那張紙條,衝了出去。
  
  她和迪諾先生只是朋友關係啊,她也配不上她。更何況她已經心有所屬,Timoteo可不要誤會,如果胡亂配對,可就糟糕了。必須解釋清楚!
  
  只是庫洛姆不知道,Timoteo雖有打趣這一層意味,更有擔憂——迪諾的徹夜未歸,應該使加百羅涅的人們雞飛狗跳了吧!
  
  「抱歉打擾了!」庫洛姆打開了Timoteo書房的門柄,映入眼簾的卻是空無一人的座椅與整齊擺放在一起的文件。
  
  漂亮的眸子掃視過這裡的每一處,可當瞥到寬敞的沙發上躺著的男孩的時候,受到驚愕的瞳孔一縮,手指一鬆,掌心裡揉皺的紙條掉落在一塵不染的地面。嘴巴張了張,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深怕吵醒這個熟睡的男孩。
  
  怎麼可能,為什麼弗蘭會在Timoteo先生的書房裡!
  
  「阿勒?你看夠了沒呢,唔摁,繼續看下去的話,me可是會誤會你對me有什麼企圖的哦。」熟悉的音調從沙發處傳來。
  
  從他被父母趕走的那天開始,她就想著曾經那些短暫的日子。腦海中構想的回憶,重新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似咫尺可近,似遙不可及,情緒彷彿一滴水墜落在琴弦上,發出無法測量的震動。
  
  弗蘭坐起身子,盤著雙腿,凝視眼前這個陌生的女生,他「激動」地指著庫洛姆,叫道:「啊,鳳梨妖怪!me看見鳳梨妖怪了!咦,不行的吶。Me不喜歡鳳梨,me只喜歡蘋果。」
  
  是啊,曾經他也是這麼調侃她的。似乎在他的身上永遠找不到正經一詞,讓人感覺他的思想是介於大人與孩子的中間。
  
  「弗蘭……」最終還是吐出了那細不可聞的名字。
  
  可對方卻是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沒有禮貌的鳳梨妖怪,牙蟲妖怪BOSS難道沒有教你基本的禮貌嗎?要加上君!君!」
  
  「你不記得了嗎……弗蘭……呃,弗蘭君。」她沒有想到,原來要說好一句話是這麼艱難,更是在對方迷茫陌生的視線下。
  
  「記得什麼?啊,me知道了!鳳梨妖怪以前認識me吧?」弗蘭摸了摸後腦勺,「但是真的很抱歉,me失憶過,以前很多事都不記得了呢。」
  
  或許,被重錘砸中手指也不過如此,被石頭打碎玻璃也不過如此。沒什麼了不起的,也許,只是一個抉擇呢。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呵呵,真是的,居然有長的這麼像,又重名的人呢。」說罷,便逃離這個地方。
  
  此時的她,一定像是過街老鼠那樣,被人發現後恐慌逃離的模樣吧。
  
  叫弗蘭的,世界上數不勝數,也許會有性格、長相相似的,可永遠都不是心裡最深處的那個呢。
                          
作者有話要說:TUT民納桑,我對不起你們...說是新年爆更。
最後卻被網王吸引得拔不出來了...
解決了寒假作業一身輕鬆,哈哈哈。
最近看晉江的同人文,看什麼都覺得蘇。
再想想自己...果然還是盡量不崩吧,免得把96崩成偽蘇妹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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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3

  當庫洛姆在總部兜兜轉轉找著Timoteo的時候,佇立在陽台上俯視著一切的優子善良地對著她說道,「BOSS的話,早上都會去晨練。等會兒就回來了。」也許是因為弗蘭的關係,她一夜未眠,漂亮的水眸下浮現一層略濃的黑眼圈,平日的光彩被憔悴代替無疑。
  
  尋找到聲音的發源地,庫洛姆飽含謝意地對眼前這個陌生人揚起了笑容,便坐到了附近建築物的台階上,等待著Timoteo。
  
  她斂著眼睛,錯綜複雜的情緒佈滿了瞳孔,身上彷彿還殘留著剛才室內的溫度,無法揮去,也不想揮去。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們再次相遇過。
  
  「啊,啊,你在這裡啊。」迎面走來的男人依然無害地撫了撫頭髮,朦朧的睡眼充溢著起床的氣息。
  
  灰濛濛的蒼穹孕育著呼嘯的寒風,細密無光的陰影處襲在身上緊縮的毛孔,庫洛姆縮了縮脖頸。此刻迪諾黃褐色的大衣全然撇去了「笨重」一詞,取而代之的是「暖和」。
  
  「迪諾先生早……」語意未盡,他身上黃褐色的大衣已經卸下,朝她撲來,貫通的動作使人錯覺,他扔的不是一件厚重的大衣,而是一張輕如薄翼的紙張。
  
  待完全回神,身上已經多了一件外套,他笑道,「穿上吧。你還真不怕冷,雖然是夏季,但清晨的氣候總是不佳,你穿成這樣可是不行的哦。」隨即坐在了庫洛姆的身旁。
  
  見她愣愣地捧著懷中的大衣,迪諾忍不住補充了一句:「我給你大衣可不是讓你抱的。」
  
  「謝謝……但是迪諾先生怎麼也這麼早就起床了?」
  
  「別提了。都是被手機吵醒的。啊啊,對了。」迪諾恍然大悟地掏出手機,也許是因為動作慌亂,手機在他手上拋了幾下,便摔落在地,四分五裂,他惋惜地歎了口氣,「啊,真是可惜吶。」
  
  「……所以迪諾先生你要對我說什麼?」如果可以,庫洛姆真的不想打斷迪諾突然斷線的思緒。但萬一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唉,也就是剛才九代首領讓我告訴你,一周後就要回日本了——據說Xanxus最近也有所行動了。總之,你只要代替六道骸成為阿綱的霧守就好了!」迪諾最後一句話理所當然的語氣終於惹惱了庫洛姆。
  
  她驀然站起身子,將外套還給了迪諾,「對不起,我不能接受。骸大人討厭黑手黨,我是不會做出骸大人會生氣的事情!」流動的空氣拂動她兩側的劉海,連同身體那細微顫抖包裹其中。手指不自覺地攥成一個拳頭,指尖紮在手心卻沒有感覺。
  
  儘管是給予了溫暖的迪諾先生,她也不能退讓。
  
  因為曾經被背叛過,所以不會做出背叛別人的事情!
  
  「庫洛姆你,喜歡六道骸的吧?」被迪諾突如其來的言詞驚愕到。待抬起頭,他的眼睛微微一瞇,精明的視線彷彿鐳射光線般穿透了人心,剖開包裹的器官,將其曝露無疑。
  
  「……不,雖然有喜歡的人,但絕對不是骸大人,骸大人是我的恩人!」
  
  「那麼你為什麼一瞬間猶豫了呢?」迪諾也站起身,俯視著那張失措的小臉。
  
  迪諾身上的味道經由風的傳遞,飄進鼻息。似乎是種種外來的壓力推擠在一起,庫洛姆摀住了疼痛的頭,完全憑藉著身體的本能,下一秒說出的話猶如她自身使用的幻術般,縹緲荒謬。
  
  其實,只要不去相信就好了……
  
  ——從始至終我都只喜歡弗蘭,骸大人只是我的親人,請你不要胡說了!
  
  衝破喉嚨口的辯解,此刻顯得可笑無比。
  
  她到底在說什麼呢?呵呵,是不死心麼?
  
  披著一條毛巾,晨練回來的Timoteo;執著咖啡杯,俯視她一言一行的優子。明明是細膩悅耳的聲音,卻彷彿重金屬般鼓動著耳膜,將這句話無限擴張,似乎是遍佈在了每一處。
  
  迪諾葡萄色的瞳孔湧進一陣詫異,「庫洛姆你真的有喜歡的人啊。但是弗蘭是誰?」
  
  「對不起,我在胡說呢。」
  
  又一次,逃避了……接連不斷的。
  
  先是在弗蘭面前,然後是迪諾先生的面前。
  
  庫洛姆?髑髏,你為什麼這麼懦弱!
  
  身後迪諾的話語彷彿飄散的煙霧般消失在空氣中,而它卻清楚映進了庫洛姆的耳朵:「別擔心,是經過六道骸同意的。所以,放心成為阿綱的霧守吧!」
                          
作者有話要說:=-= 腫麼辦腫麼辦。
最近執著於一個<精市BG>構思。
剛才寫著這章發現,我太執著於劇情了,這樣肯定無法在寒假完結的。
=v= 所以盡快讓骸生氣,盡快讓弗蘭他娘知道,盡快讓弗蘭後悔,盡快進入年後。
磨蹭神馬的去死吧!




☆、part.14

  咖啡杯底面的邊緣落在晶瑩剔透的圓桌上,悄聲無息,桌面除了手背映出的紋路外警示著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慌亂外,一切顯得如此安然。
  
  似乎是竭盡全力才使自己可以平靜地坐在靠椅上,優子一手扶著額頭,密密麻麻的思緒彷彿有千萬個螻蟻穿梭而過,在腦海中布下天羅地網,細長的眉頭略微皺起。
  
  直至丈夫渾厚的聲音提醒著來人的到來,她才起身鞠了一躬:「BOSS早。」
  
  Timoteo瞥了一眼她不自覺攥緊的拳頭,隨即揚起與往日無異的和藹的笑容,「有很多話想問吧,優子。」分明是雲淡風輕的語調,卻不自覺地摻雜了沉重的氣息。
  
  「難道……真的是弗蘭君?」優子垂下的眸子中充斥著哀傷與不堪,彷彿暴風雨中被拋棄的小狗般,除了哀哀地呻吟、舔著被風雨蹂躪的傷口外,無能無力,也不知道如何出力。
  
  「那孩子是日本人。」Timoteo不動聲色地扯著一張椅子,坐在優子的對面。滄桑的眸子彷彿穿透了大氣層,停留在無垠的宇宙中。
  
  彼此雖是面對面,但瞳孔中的那分愁緒卻比映在視網膜上的人像更明顯。
  
  從母親那邊聽來弗蘭的一些事,迫使她並不是沒有假想過弗蘭遇到的事跡,只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想到!才八歲的弗蘭居然會面臨到這種問題……
  
  「BOSS,是不是我太放縱弗蘭君了?」所以才會使他邁入早熟的路線?所以才會使他失去了正常孩子的童真?優子低著頭,視線越過眼前這層玻璃桌面,凝視著不知名的地方,「總覺得弗蘭君背負著我想不到的寂寞呢……」嘴角自嘲地勾起一個弧度。
  
  僅僅是自嘲而已,僅僅是對自己曾經的失足懊悔而已。她不會絕望,也不可能絕望。因為,這是答應了自己和丈夫的承諾。
  
  「我想你應該是壓力太大了。如果真的對弗蘭好的話,還是任由孩子們自己去選擇。我們都老了,孩子們的思維跟不上了。」
  
  Timoteo一說出這句話,一個男聲就插了進來——
  
  「駁回!我可不認同我老呢!BOSS你應該說: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人,每個人只擁有有限的人格特質,我們不要想去揣摩,也不要妄想去改變。要放任!事情到了一定的時機,就自然會成熟的!」
  
  優子愕然地望著散漫倚靠在落地窗旁的丈夫,隨即釋然的笑了笑。
  
  Timoteo搖了搖頭,「抓住自家BOSS的語病可不是好事。我本想親自去加百羅涅幫迪諾一夜未歸的編個理由,看來現在來了個跑腿的。快點換好衣服吧,我現在幫你去準備車。」說罷起身,將椅子物歸原處。
  
  「等等——!不是吧,BOSS不帶你這麼玩人的。居然又讓我編理由,我哪來的那麼多腦細胞!遲早有一天,理由都會被那些家族戳穿,而我也會成為家族間人人喊殺的混蛋,會英年早逝的啊!我還有可愛的妻子,我還有面癱的兒子,我還有家要養啊……」
  
  所有滔滔不絕的幽怨最終了結在了「砰」的關門聲中。在優子無可奈何的神情中,他終於放棄了最後的掙扎——反正在沒有BOSS的空間裡,再怎麼掙扎他也看不到啊。
  
  >>>
  「鳳梨妖怪真的是非常奇怪的生物呢。為什麼要逃呢,為什麼要損完me普遍的名字後犯罪潛逃呢?不行的啊,這樣不知何年何月,me的水果部隊才能建立完成呢!」弗蘭站在窗前,目睹了方才發生的一切,隨後漫不經心地喬了喬頭套的位置,最後總結出了這句自認精闢的話。
  
  「啊啦,弗蘭這麼早就醒了嗎。」脖頸處披著一條毛巾的TImoteo推開半闔的大門,笑瞇成彎月的眼眸中閃爍著瞭然。
  
  「其實me建議牙蟲妖怪boss在出去之前要把門上鎖哦!多虧了牙蟲妖怪BOSS呢,me才能按時早起,只是me覺得這裡真的是相當的無聊!」弗蘭重新躺在了沙發上,一眼也沒有看向Timoteo。
  
  「想去玩嗎?」
  
  「如果me說想的話,牙蟲妖怪boss就可以找東西給me玩的話,那me還是會勉為其難的答應的。」
  
  「想去日本玩嗎?」他走到飲水機前,順手倒了一杯溫開水,將浸上汗水的毛巾披在椅子上,然後坐在弗蘭身旁的沙發上。
  
  「阿勒?為什麼大家都喜歡去毛毛蟲呢,me真的是不知道呢。」稍微提起興趣的弗蘭翻身,以盤腿的坐姿面對Timoteo。
  
  「其實有個遊戲……」Timoteo露出了鮮有的意味不明的深笑,鼻唇之間的白鬍子一顫一顫的,似乎內心也在為即將到來的game而歡悅。
  
  弗蘭半掩著打著哈欠的口——其實,牙蟲妖怪boss,me該不該告訴你這副模樣像小說漫畫中,最後被逮捕的犯罪者。
  
  建築外凌冽的寒風逐漸縮小肆虐的範圍,釋放出呼呼的響聲也在耳膜以快速,且足以捕捉到的速度退散著,直至四周被一片純淨籠罩,彷彿一張未被任何物品觸碰過的白紙,甚至連粗略的坑坑窪窪也沒有。
  
  彷彿是與世隔絕,處在異世界之中——一個什麼也沒有的最初!
  
  「阿勒阿勒阿勒。全部都被吃掉了!不愧是牙蟲妖怪boss!」弗蘭趴在落地窗前,張大了嘴巴凝視著這片白茫茫的景象,似乎沒有因這無暇過頭的畫面而感到死寂與恐懼。淡然的水綠色眸子總算燃起了一絲躍躍欲試的急迫。
  
  「來吧,弗蘭,去創造一個屬於你的世界。如果你的世界讓我滿意,就可以離開優子。」
  
  這句話除了最後四個字,其餘彷彿都成了微乎其微的塵埃。
  >>>
  ——真的該放手嗎,這樣真的是對弗蘭君好的嗎?BOSS,我不想離開弗蘭君,也許我真的很自私,我想彌補以前那些錯漏的日子給他,我想讓他承認我……
  
  ——優子。一個人如果沒有完整的記憶,那麼他也是不完整的。你想讓他恨你嗎,即使此時的他是不完整的。
  
  所以幫忙建起一個空白的世界,讓弗蘭恢復記憶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寫什麼啊魂淡!!!要瘋掉了。
我醞釀劇情醞釀了好久,結果什麼都沒有醞釀出來啊魂淡!!
最後一句話,其實就是說是優子用幻術建起這個空白的世界。
<吾輩繼續回顧家教>




☆、part.15

  「啊拉拉拉拉,唬哩……」
  
  當Timoteo洗完澡站在落地窗前俯視那片世界的時候,就是一副這樣的景象!
  
  弗蘭在連成曲線的石頭見跳躍著,湍急的流水有一下沒一下地衝擊著石頭,時而瀰漫上腳踝處沒上一層冰涼。好在他已經換上了往日那身無袖背心和短褲,否則心情還真會被英式奇裝異服破壞!
  
  在他蹦跳的與此同時,四周也會漸漸出現一些微略的變化。例如:死寂繁盛的樹上會出現幾隻鳥;茂密雜亂的草叢中會跳出幾隻青蛙……
  
  「那孩子居然可以操縱幻術至此,真不錯吶。只不過看起來我沒法見證弗蘭恢復記憶的全過程了,果然是老人家所以死期也快到了嗎……」Timoteo坐在了辦公桌前,雙手交叉地搭在腹部,疲倦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徜徉在大自然」的弗蘭。
  
  >>>
  有人說,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最初接觸到的東西會成為全部的依賴。
  
  而對於庫洛姆來說,這座在歐洲人眼中古老破舊的日式建築卻成了自己最真摯的避風港。
  
  細微的腳步踩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庫洛姆停下了幻術的訓練,警惕地偏頭望著來人,待看清她的模樣後,眼中的戒備鬆懈了些許,疑惑地問道,「你是……?」她坐回了面朝院子的地板邊,假裝鎮定地喝了一口水,覆在三叉戟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
  
  優子揮了揮手中的信件,露出了如初次見面時的和善笑容,「難道不想知道,如此憎恨黑手黨的六道骸為什麼會答應成為第十代首領澤田綱吉的霧守?難道不疑惑為什麼六道骸肯把你寄托在曾經和自己戰鬥過的澤田綱吉的家族總部?」
  
  不得不說,她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完美的扣住了庫洛姆的心弦,而她柔和卻略帶剛毅的語氣就如同纖長的手指,優雅且漫不經心的撥動,輕易地蕩起層層漣漪。
  
  但她強壓住不斷試圖衝破理智的湧動,不以為然地回到了院內,「我不需要知道這些理由,只要是骸大人希望的,我一定會用最完美的方式呈現。」
  
  當驟然變幻的場景映入視網膜內,優子清麗的眸子詫異地縮了縮,隨後審視了一會兒庫洛姆,「不愧是家光看中的霧守,但是你如果能更集中一點就好了。施展幻術和做其他事情都是一樣的,如果心神分散,那麼它便會出現各種漏洞,敵人不需要洞察力,便可以輕而易舉地擊潰你。」
  
  她精確的指點迫使庫洛姆放下了三叉戟,方才空洞不屑的眼眸亦出現了一絲敬佩,但隨即黯淡地垂簾,牙齒似是不甘地咬著唇瓣。
  
  優子若無其事地攤了攤肩膀,「真是開不起玩笑的小姑娘。這信就算你不想要,我也必須給你。這可是事關彭格列家族未來的東西,我可不敢隨便違背!」她將信放在低矮的圓桌上後,便走進了院內,「小姑娘,要不要我和你切磋指導你一下?」
  
  話雖如此,可優子本意卻沒有絲毫詢問的意味。因為院內的光景正慢慢的改變,漸亮的天空彷彿被巨大的黑色紙板隔開,形成了一個無邊無際的異度空間,耳邊細微的響聲也一點點消失,轉變為一片靜謐,紅黑色的四周如流動的河水般無規律地湧動。
  
  庫洛姆畏懼地望著四周,頭皮一陣發麻。在與六道骸對戰中並不是沒有見識過這種噁心的場面,但她從未想過,今天自己居然會置身在這片恐怖之中,沒有空間流通的死寂彷彿讓自己再一次體會到從前,父母早出晚歸,甚至徹夜未歸,將自己獨自一人放置在那棟空蕩蕩的建築。
  
  也分不清是恐懼太大出現的幻聽,還是街道上醉鬼發出的聲音,又或者是小貓在流連花叢的動靜。咚咚卡嗤……各種各樣的聲音都是令自己啜泣的夢魘。儘管將自己蒙蔽在被窩之中,都彷彿有數只眼睛邪佞地注視著自己。
  
  並不是沒有告訴過自己——一切都只是幻覺。可有時候,卻是這種想法謀害了自己。父母的死對頭為了報復他們,綁架、勒索,都幹過。而自己的內心也許是因為這些事情,一點點封閉起來,不願意說話,也不願意交朋友……直到被自己的父母厭惡,放任自己死掉。
  
  優子望著眼前的這個低著頭的女孩,兩側的劉海隱隱約約地掩著她紫色的眼眸,在鼻樑平行的位置投下一片黝黑的陰影,渾濁如沼澤的意味氤氳在瞳孔內,只見她張了張嘴,輕柔如煙霧的話語從口中飄了出來,「好啊,那麼請多指教了,前輩。」
                          
作者有話要說:=0= 庫洛姆醬蹦了麼?
優子與BOSS、親人外的人交談的語氣差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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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6

  地面被撕扯開,以某一點為中心的裂口不斷延伸,直至地面出現多道分支,庫洛姆敏捷地跳離地面,落在了製造出的一塊漂浮的石頭上。
  
  見她的反應,優子戲謔一笑,千萬顆石頭如墜落的流星般轟隆落下,迫使庫洛姆捨棄原先站立的位置,順著落下的石頭往上跳。
  
  驀然,一道白光在眸中轉瞬即逝,庫洛姆近乎是反射性地抬頭,盯著方才閃爍的那個位置。
  
  「日本小姑娘,看來你看出了什麼端倪喲……」話未說完,從密密麻麻的裂縫中衝出巨大的籐蔓,優子措手不及地望著被籐蔓纏住的腳踝,但她的身子立刻化為一縷白煙消失了,然後出現在庫洛姆的背後,並且逐漸出現了一個個□,「六道骸沒有教你,不能把背後留給敵人嗎?」
  
  數張嘴吐出如出一轍的話語,庫洛姆不甘地攥緊了手中的三叉戟,將多個優子擊滅,打出了一道通往方纔的閃爍點的道路,她來到那層湧動的背景前,將三叉戟插在其上,只見它出現了一道裂縫,隨後幻境如玻璃般破碎,恢復成了原先的模樣。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白色正方體,而它將原先顯眼屹立的主建築的前半部籠罩住。
  
  「速度中等,洞察一般。」不知何時,多個優子已經消失,只剩下真正的本體站在地上。她不慌不忙地評價著。
  
  庫洛姆落在了院子的高牆上,「那個……是什麼?」不用說也知道,優子有意讓自己發現這個景象,在方纔的戰鬥中,她也只是出了小部分的力量,因為,多部分的力量都在支撐著眼前的這個正方體。
  
  「弗蘭君的幸福。」當庫洛姆的視線從正方體轉移到院內的時候,優子的身影已經不在原先的地方了,只不過她的殘音還徘徊在這:「好好幫助十代首領,等你回來的時候,從前的弗蘭就會重新出現在面前了。」
  
  庫洛姆很想問,她是誰,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因為那雙水綠色的美眸告訴了她所有的答案。
  
  >>>
  時間過的飛快,一周在兩個人各自的心思中掠過,然後不留一絲痕跡。
  
  弗蘭仍舊呆在幻境中,最先他是津津樂道的,可隨後卻感到了之前從日本回到法國後的那絲空虛。
  
  在河流上玩耍,然後……是去哪裡?
  
  他蹲在岸邊,捂著發脹的頭腦,似乎有什麼碎裂的記憶在腦子中拼集,只是很模糊很模糊……
  
  而Timoteo也不知從何時消失在意大利了。只是不斷有陌生的人在建築中出入,槍支的射擊聲,人們的嘶吼聲在耳邊混淆在一起,只是他們都看不見他。
  
  這天,建築又是內部戰爭後的一片死寂。弗蘭忽視了那些濺灑在地面的血漬,回到Timoteo的書房。從落地窗俯視自己擬造的幻境,莫名的孤獨似洶湧的潮汐在內心拍擊著,發出不為人知的默語。
  
  在轉身離開時,餘光瞥到了顯眼的一張照片。他撥開了眾多覆蓋在那張照片上的文件,一份是註明【弗蘭】的資料,一份是註明【風】的資料。雖然照片上的女孩是披肩的紫發,但弗蘭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是那天來找牙蟲妖怪BOSS的鳳梨妖怪!
  
  只是她的眼神不似那日那般悲傷,右眼也不似那日蒙著骷髏眼罩,晶瑩剔透的紫眸漾著淡然的幸福。
  
  手指不自覺地攥緊,在資料上抓出了不和諧的褶皺,凌亂的線條交錯在一起,如同他現在的心情一般。
  
  ——童年的玩伴。
  
  這是什麼時候的字眼,為什麼他完全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糾結了小青蛙的記憶這麼久。
明天開學,今兒就完結了!
><文藝抒發心情神馬的...無視就好了。寒假開的無厘頭坑,寒假就完結...
以後的開學坑就是慢慢填的了。




☆、part.結局[短字數][渣]

  靜謐的走道投射進一縷陽光,混雜著飄浮的塵埃將這棟空了一個星期的建築襯出了一絲生機。從敞開的落地窗望去,院內有許多象徵生命的綠色盆栽,空氣就這麼不斷行著對流作用。
  
  弗蘭用著淡然的眸子看了一會兒,砰一聲流利地關閉了這扇窗戶。室內立刻又昏暗一片,他打開了電燈的按鈕,盤腿坐在了矮桌邊。
  
  ——弗蘭君想起來了嗎,那個女孩?
  
  ——鳳梨妖怪和me的事情肯定早就被你揭發了,她在哪裡?
  
  ——其實也是BOSS告訴我的,但是弗蘭君,你真的有信心可以給那個女孩幸福嗎?你們……可是相差了6歲……
  
  ——在說什麼呢,me知道的喲,爸爸和你也差了6、7歲!
  
  ——……日本。那個女孩在日本,很快就回來了。
  
  當弗蘭離開的背影映入瞳孔的時候,優子揚起笑容,「去守護你的幸福吧。」在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無論如何也不會料想到,盼望許久的心結也因為他的恢復記憶而解開。
  
  「謝謝,媽媽。」平淡不變的聲調譜成的言語輕不可聞,以至於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她都不敢置信,那是自己最想要的字眼。
  
  弗蘭趴在矮桌上,熟睡的呼吸聲高低起伏著,緩和而釋然的氣體竄流在身體的每一處。
  
  手中緊攥著的是一張破裂的照片,上面是一個紫發少女趴在走道上,恬靜的睡臉彷彿一個稚嫩無暇的嬰兒。而地面上散落著照片的另一半,一個金黃色頭髮的男子……邊緣的歪歪斜斜是他撕扯痕跡,刻出的指甲印充分流露出他的心情。
  
  身後的庫洛姆將一件外套披在他的身上,充溢眼眶的淚水順著臉龐滑落,小嘴無聲地說道:謝謝你,弗蘭。
  
  >>>
  
  「你為什麼總是把自己弄成這樣?」
  「不覺得me這樣很有男子氣概嗎?」
  ……
  
  沒入河水的石頭上站立著一個水綠色頭髮的男孩,他一手扶著頭上的蘋果頭套,一手拉扯著岸邊的女孩,企圖將她也拽入水中,完成自己水果部隊的夢想。
  
  雖然只有蘋果和鳳梨,但兩個人的部隊不是更加讓人感覺熟絡嗎?所以,以後就兩個人好不好?
  
  ——和me一樣有氣概吧!男子氣概會保護女子氣概的!
  
  白色正方體逐漸褪去,將兩個小人曝露在視線中。                        
作者有話要說:= =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我真的這麼懶。
看著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了,再想到明天起不來的慘況...
可憐的69.你的戲份從此以後就木有了!木有了有木有!!
[寫的很糾結有木有!青蛙的吐槽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滿腦子都是開學的慘況!!
開新文一定要把結局碼完了再發出來啊魂淡!T_T真是一個慘痛的教訓 ]
最後看懂了木有←_←最後是弗蘭留在幻境裡的自己和庫洛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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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
以為是普通女孩,卻居然是庫洛姆!!!
居然
九代目兼職紅娘嗎!!!!

好不容易弗蘭恢復記憶了阿~~~
只是 要不是作者一直冒出水面強調對小青蛙的喜愛
我真要以為轉CP了........................
迪諾和六道骸的戲份都比弗蘭多!!!=  ''  =
而且和六道骸之間實在太曖昧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要換男主 好像也挺合理der
本帖最近評分記錄
  • end90101 熱心度 +1 認真回覆 2015-4-12 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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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愛弗蘭♡♡♡
第一次看到弗蘭跟庫洛姆很好看,可惜有點短
意猶未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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