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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新月格格之海雁》作者:繁華似火【完結】
ga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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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新月格格之海雁》作者:繁華似火【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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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玥論壇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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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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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現代宅女不小心穿越到瓊瑤小說新月格格的世界,成了剛剛嫁給胖大海的雁姬,熟知劇情的她,面
對著現在還是可愛正太將來會遇上'真愛'拋家棄子的腦殘胖大海,她該怎麼辦?
乾脆的一棒子打死?預防腦殘出現?還是和離?
註明:此文反瓊瑤反腦殘,也許還會有梅花烙情節,小白花......
內容標籤:種田文重生穿越時空靈魂轉換
搜索關鍵字:主角:雁姬┃ 配角:努達海,新月,洛琳,驥遠,白吟霜,皓禎┃ 其它:新月,梅花烙一干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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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ga1105 於 2015-12-27 00:3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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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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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雁姬
今天的將軍府格外的熱鬧,所有京城裡的達官貴人都來了,前院笙歌喧嘩,只因為將軍府的主人成婚,來來往往的人簡直快踏破了將軍府的門。
祝賀聲,推杯盞飲響起。
遠遠的傳來,從前院傳到後院。
次日,清晨,後院一間布滿面紅色,喜色滿天的廂房內——
古色古香的大床上一個少女裸著身體呆若木雞。
陳曉是一個宅女,一個非常宅的宅女,每天基本除了看小說就是看小說,愛好,工作都是,上起點,泡晉江,玩網游,種馬後宮,同人耽美,什麼都看,頂著一個黑色的熊貓眼,‘夜夜笙歌’看得那是昏天地暗。
曾經有一段時間特別迷反瓊瑤的小說,虐腦殘,反小三,看得如痴如醉。
只是——
喜歡歸喜歡,愛好歸愛好,再沈迷,再沈醉。
那也只是一段時間,只是小說啊。
她也沒有想過自己穿越呀。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跑到小說里,一夜醒來,成為小說里的人物。
而且是一個非常悲劇的女配角。
雁姬。
不是路人甲,也不是主角。
一個被所謂的男女主角,裡面所有人視為惡毒的,男主的原配,擋住了偉大的真愛的惡毒女配角。
很久後,她抬頭,入目的是一片的紅色。
低頭,看著自己光光的身體,床頭古色古色的服裝,房間里同身上的衣服一樣古老的佈置,加上她剛剛聽來的信息,即使她再不相信,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她穿越了。
確實是穿越了。
是的。
毫無預兆,她想都沒有想過,只記得睡前還是好好的,一醒來就在這裡,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意識不清,只覺得人發著燙不舒服,昏昏沈沈的,身上好像壓了好大一塊東西,沈沈的,很重,重得她恨不能掀開,就在她承受不住,想要睜開眼推開時,那壓在身上的重力消失,不久後,她才慢慢清醒過來。
醒過來,面對著這一切,已成定局。
穿到XXOO後暈倒的身體里,成為雁姬,帶著震驚和滿腔的疑惑,陳曉捂著頭,震驚過後,慢慢冷靜,頭還是暈暈的。
還是不敢置信。
顫拌的看著自己的手,這具身體的手,比起自己真正的手小得多了,還有身體,發育都沒有發育好,還很稚嫩,完全就是十幾歲小姑娘的身體。
「小姐,你醒了嗎?」這時,似乎是聽到她的動靜,門外一個聲音響起,是一個小丫頭的聲音,守在門外,隱約還有幾個婆子,除此外很安靜,那個小丫頭關心的問著,走了進來。
陳曉順著聲音望去,她把赤著的身體裹在被子里,看向來人,確實是一個小丫頭,長相普通秀氣,一臉的關心朝她走來。
這個小丫頭是誰?
看得出她似乎很關切她,或者說關心她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
「小姐?你要起了嗎?」小丫頭關心的走到陳曉面前恭敬道。
陳曉不知道她是誰,又不敢輕易開口,輕舉妄動,遂壓下滿心的心緒,搖了搖頭:「沒事,我想沐浴。」她想了想又道。
感覺到身體的異樣,那種粘稠的感覺,還有周圍的紅色,她知道發生了什麼,用著別人的身體,隱約怪異,又覺得有些惡心,不管怎麼,先沐浴再說。
「好,小姐,你等一下,我出去吩咐一聲。」那小丫頭聞言,馬上道。
說著就朝門外走去。
陳曉又環視了一圈房間,眸光閃了閃:「甘珠?」
對著那個小丫頭開口,帶著試探的意味。
想到之前聽到的,這個丫頭,是不是那個對雁姬最忠心的甘珠?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看樣子剛和胖大海成婚,那她——
聽她叫她小姐應該是她的陪嫁丫鬟,那麼不管她是不是對她應該還是很忠心的。
陳曉眸中划過什麼。
「小姐?」那個小丫頭似有些疑惑,回頭看向她:「你——叫什麼?」
不是甘珠?也是,陳曉只記得在後來全府的人都背叛指責雁姬眾叛親離時,甘珠一直陪在她身邊,就以為這個丫鬟是甘珠,還想若是甘珠也能解釋,原來不是,或許還沒出現,不知道是何時出現的,記不太清楚了——
小說里一直沒聽說雁姬的陪嫁丫鬟。
是沒有,還是瓊瑤奶奶忘了寫?
還真是虧待雁姬,不然雁姬也不會那麼慘,就一個甘珠在身邊。
她可不可以跑啊?
不乾了,逃跑?
她可不想像書里的雁姬一樣遭受那些?不想像那個雁姬一樣慘,明明高貴優雅,賢慧的侍候丈夫,孝順婆婆,拉扯兒女,到頭來,年紀大了,自己丈夫出軌,愛上一個可以當自己女兒的格格,還真愛,天,一切美好破碎。
自己守護婚姻,家庭,卻被人認為是惡毒。
想著,陳曉覺得無力。
現在馬上逃應該還來得及吧?
她猛的站起身來。
光著身子連著被子一起。
「小姐,你怎麼了?小姐——」見狀,那個小丫頭驚嚇的衝到陳曉身邊,想要扶住她。
怎麼?陳曉能怎麼回答?
回答她想跑?
可是她能跑到哪裡去?
片刻間,陳曉腦中閃過很多,頂著雁姬的身份,她真跑得掉?
「小姐?」小丫頭見陳曉不開口,急了又問。
「沒事。」陳曉看著窗外,似不經易問:「將軍呢?」
「將軍啊,出去了,特意吩咐奴婢,說是不要吵醒小姐,將軍對小姐真好,不對,該叫將軍夫人了——」小丫頭的臉上馬上笑了,羞紅了臉看著陳曉。
真的嗎?那將來——陳曉嘲諷的勾唇,將軍夫人,正要說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
「將軍來了——」門外,像是狼來了一樣,隨著一個丫鬟的聲音響起,一個少年推開門走了進來。
陳曉整個人一僵,愣愣的被扶著坐回床上,把自己裹緊,抬頭。
她看到一襲的長褂,然後,往上,還是。
最後,她看到了那張臉,嗯,怎麼說,俊美,不是,帥氣,也不是,總的來說還算是不錯的臉,只是尚還帶著少年的稚氣和那種只屬於年少才有的張揚,只是下一秒,那張不錯的臉竟傻了一樣。
對著她傻傻的笑,笑得那個燦爛。
陳曉不由想摸摸自己的臉,她看不到,也不知道好不好看,只不過看眼前這笑得傻傻的少年,難道說很美?電視上小說里都說雁姬端莊大方,美麗高貴賢淑,可是十幾歲的蘿莉......
他竟笑成這樣.
只是那根拖著的長長的尾巴一樣的辨子影響了美觀。
還有前面那半禿......
片刻,陳曉倏的想到,眼前傻笑著的少年的身份。
這就是胖大海?
那個一遇上新月就變成腦殘,被門夾了一樣,真愛至上的胖大海?
不是吧!
不知何時,房內,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
陳曉盯著光著腦門的少年胖大海:「努達海?」
「雁姬你醒了?」
少年胖大海臉上的笑更傻了,傻兮兮的,那雙眼晴映著窗外的陽光似乎還帶上了光,臉上更是染上了羞紅,吞吞吐吐的說完,別開了頭:「身上還酸嗎?」
陳曉看著紅著臉的胖大海,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更難以想像此時這樣紅果果羞澀的少年會是將來的負心漢胖大海。
難道真是人心易變。
她明顯的可以看出這個時候的胖大海是喜歡雁姬的。
少年胖大海
少年羞澀的模樣,那雙黑眸中晶亮的光,一一都表明著,陳曉有些恍惚。
直到少年微低沈關切擔心的聲音響起:「雁姬,你怎麼了?」那光著腦門的臉也湊到她面前。
她才醒過來,醒過神來,只是看著眼前少年,也就是胖大海關切的臉,眼中帶著一抹柔情的眸子,她又一陣恍惚,然後,不知為何轉開了視線,別開頭:「我想沐浴了。」
她說。
這樣的少年是怎樣改變的?
在歲月里風化?
變成了後來的負心漢!
還是說他是真的愛新月?
那當初和雁姬,曾經的舉案齊眉,恩恩愛愛,小說里說他多年如一,只守著雁姬一人,老夫人要他納妾,拒不納妾,又是為了什麼?
難道不是愛?
為了面子?或者像有的人分析的一樣,他兩個都愛,都愛過。
只不過一個是舊愛一個是新歡,就像現代一樣,再愛的在一起時間久了,哪怕多麼的愛,相扶相持多年,當新歡出現,舊愛便成為了過去,俗話說,只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陳曉也是就是我們現在的雁姬(以後就叫雁姬),直咬牙,恨不得搖著那個羞澀的靦腆的少年,搖晃著,質問,為什麼?
為什麼後來變了。
為什麼相扶相持一起生兒育女的夫妻到了中年卻突然愛上了一個可以當自己女兒的少女?
一個格格。
不過就因為是一個格格,高貴的,純潔的,一年年華老去的男人,遇到那樣的一個少女,怎麼能不愛?
男人啊。
只是他至雁姬於何地?可知道雁姬會有多傷?
他若是做不到執手一手,當初就不該給雁姬希望,做為女人,誰不想得自己愛的人唯一的愛?執手到老,努達海給了雁姬希望,讓她以為他愛她,會一生只愛她,唯一隻有她。
她幸福美好的過著,為他生兒育女,孝敬婆婆,管好府里打點好一切,哪知道幸福易碎。
有多美就有多傷。
如果他一開始就不給希望,雁姬相信不會那樣痛苦,絕望。
以至於最後恨他,恨新月,憤恨一切,瘋了一樣,最後落得那樣淒涼的下場,夫妻離心,丈夫別抱別愛,兒女厭惡——
「雁姬?」
「......」可是看著一臉疑惑擔心的少年,她要如何質問?
問他,他也許會以為她瘋了吧。
那是將來的事,還沒有發生,新月更是還沒有出現,她也不是真的雁姬,不需要那麼憤怒,不說還沒發生,就是發生了,她也不會像書里的雁姬一樣,那樣,她不會讓自己落到那樣的境地。
可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發酵,她搖頭,甩去這種感覺。
她如今該想的是今後該怎麼做。
怎麼辦。
不是去想還沒有發生的,只是她成了雁姬,不管是真是假,無可改變,如果將來新月出現,那——想到將要會發生的,一陣頭痛,對眼前的少年,胖大海,該一棒子打死?
預防腦殘?還是爭取離開,和他和離?
和離嗎?
「雁姬,你又怎麼了,怎麼?」旁邊,胖大海見雁姬一臉神思不屬,不由急急的又搖了搖她。
「沒事,我要沐浴了。」
剛好門外丫鬟的聲音傳進來,伴著敲門聲,水送了過來,雁姬忙把胖大海讓出去,進了屏風後面,沐浴,她需要自己一個人安靜的,想一想,今後的路該如何走。
胖大海離去前那似乎更羞澀紅了的臉晃在雁姬的眼前,她坐在溫熱的水中,閉上眼,散開頭髮,任水淹沒自已附身的這具體,還很是稚嫩的小小身體。
怪異,陌生,又漸漸熟悉。
頭靠在木盆的邊緣,雁姬問著服侍自己的丫鬟,也就是之前那個似乎是雁姬陪嫁丫鬟的小丫頭,她不經易的收集著情報。
知道劇情,再加上收來的信息。
雁姬比之前瞭解得更多。
比如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她剛和胖大海成婚,她可以做出選擇,一切還沒開始,或許可以改變。
服侍自己的丫頭確實是她的陪嫁丫鬟,叫烏雲,是書里不曾提到過的。
還有另外三個陪嫁丫鬟。
和陪過來的婆子。
等到收集到自己想要的,又沈呤了許久,雁姬起身,任丫鬟們服侍著穿衣梳洗,她沒有排斥讓人服侍,甚至可以說她覺得自己享受被服侍,她沒有那些所有人平等的思想,要知道無論何時,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有階級之分。
既然真的穿越,穿到了這裡,穿到了雁姬的身上,已經回不去,只要她不打算別的,逃跑或是?她必須適應現在的一切。
像她之前想的,逃跑,頂著這個身份,她能逃到哪裡?
外面全是陌生的,出去,她又如何生活?真的比留下好?
只是留下,不僅僅是留下。
頂著雁姬的身體,她所要付出的,所要承擔的是否自己能承受?她和胖大海之間,他們將是夫妻,除了白日,還有夜晚,她真的要代替雁姬?
雁姬搖了搖頭。
而現代——
已成為她遙遠的一個夢境,當然她還是想著說不定有一天還能突然穿回去。
不過,她不可能天天就等著那個可能,既然穿成了雁姬,她就是雁姬,除非穿回去,之前——
她還是要一天天的過。
至於如何過......
雁姬深吸一口氣,吐出,眯著眼,收拾好後,昂頭望著窗外的景色。
門外,那個羞澀而帶著靦腆的少年還在,似乎等著她。
雁姬出門,有些詫異。
「我等你一起。」那個少年背對著外面的光線,對著她笑。
雁姬忽然覺得自己被迷了眼。
她看著他,他是怕她害怕嗎?
心竟一悸,被他拉著,沒有掙開,任著他帶著去老夫人那裡。
一路,穿過很多條走廊,如果讓她一個人走,一定會迷路,雁姬看著身邊的少年胖大海,陽光下,似乎能看到他鼻尖的絨毛,細細的在風中,居然讓人想要去觸摸,她握緊手,握著手中的帕子。
最後停下。
「不要緊張。」胖大海不知感覺到什麼,他微側過頭看向雁姬,低低的道,少年的聲音一落下又飄散在風裡。
雁姬卻覺得陡然溫暖。
是的。
溫暖,心裡閃過一絲暖意,忽然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的冰冷和惶恐,害怕,擔心,種種好像一下子消散不少,還有對現代里的父母的想念和悲傷,傷懷,痛苦,她很感激,雖然做出了決定,想好了今後的路,可是真的面對,還是很難。
尤其是將要面對的。
一個新媳婦要面對的,她想過裝病,可是新婚第一天......再怎麼,她也得硬著頭皮上,警惕而小心,一步一步,不可錯,書里的雁姬做得很好,完美高貴,賢惠,她呢?
雁姬很緊張。
裡面傳出聲音,她跟著胖大海的走進去。
大廳里,有很多人,雁姬一眼看到坐在最上面的老夫人。
她的婆婆,準確的說是雁姬的婆婆。
那一剎那,她心中的緊張,忐忑,突然不見,那樣的平靜和冷靜。
越是緊張越是冷靜。
接下來,不知道是她自己還是這具附身的身體的原因,似乎有自主意識一樣,那些規矩和禮節早就融入骨子裡,她完美的完成了下面的一切。
磕頭,行禮,敬茶......
她看到那個還很年輕,比小說里和電視上拍的年輕得多的老夫人滿意的表情,她松一口氣,滿意就好,周圍的一雙雙目光,雁姬也看到,各色各樣。
旁邊少年胖大海臉上笑意很濃,看著她,滿是喜愛和高興。
雁姬低下頭。
像是羞澀其實只是淡淡的嘆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真正的雁姬早就不在。
之後——
這新婚第一天的早上,雁姬很忙,很累。
做媳婦真的很累。
少年胖大海似乎也非常累。
雁姬早早的睡了過去。
只是半夜時,被豬拱著醒來,睜開眼,看到的一團黑色的影子,伏在自己的身上,拱來拱去,灼熱的屬於少年狂放而熱烈的呼吸吹在耳邊,鎖骨上。
曖昧游移。
雁姬的決定
「雁姬,雁姬——」此刻伏在身上的少年,在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的臉,但聲音,動作無不表明著他有多麼的熱情和灼烈,比她感覺的還要強烈,他似乎不知道雁姬已經醒來,只是順著男人的本性在黑暗中忙活著,吞吐著呼吸。
一聲聲喚著雁姬的名字。
飽含著少年所有的慾望,沈沈的。
壓在她心上。
似乎是忍耐不住,越來越灼熱,動作越來越用力,混亂而莽撞,有著少年的生澀和一往無前,沈沈的力量。
還有粗魯和橫衝直撞!
燙在她的身上,灼燒在她的身體里。
夜裡和白天的他,那個羞澀的少年不同,現在的他,伏在黑暗裡衝撞的他才像是那個她記憶里,小說中的胖大海,一個年少張揚的少年將軍,恣意,而不是白日里她見到的那個靦腆少年。
在她的身上,征服著,這樣的衝撞與力道怪不得那個真正的雁姬承受不住。
她也一樣。
不能再繼續了。
她必須馬上——
雁姬轉開了臉,轉開了身子,她還沒想清楚,不想和胖大海XXOO,她推開了他:「睡吧,你還不累嗎?今天累了一天。」
明亮冷靜的眸睜開,她看一眼身上的少年。
忽然響起的冷靜的聲音,還有雁姬的動作讓伏在她身上的少年胖大海一愣,愣在了那裡:「雁姬,你,你,你醒了。」面對著她那在黑暗裡明明看不清的眼晴,他竟然不自覺的結巴。
愣愣的。
「我累了。」雁姬看了他一會,望著他光光的腦門,別開了目光,只淡淡的說:「睡吧,明天還要早起。」拍了拍他。
然後,扼自閉上眼,似乎睡去。
一會兒,呼吸舒緩。
「......哦。」而胖大海愣了好久,整個人呆著,直到一陣風吹過,他全身一冷,慾望褪下,才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的新婚妻子,喏喏的躺下,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最後,伸出手,又停住。
「雁姬?」
「......」
「雁姬——」
「睡吧。」這回,雖背對著,雁姬靜靜睜開眼,似是無聲的一嘆,回應了他。
「好。」少年胖大海雖然看不見,臉上卻帶上了笑,他滿足的伸手抱住雁姬,睡去。
不一會兒,就聽到他均勻的呼吸,雁姬睜著眼轉過身,看著睡去的胖大海,眼神複雜。
* * *
第二天,請了安,回房後,胖大海有事去了前面,雁姬一個呆在房裡。
揉了揉額角,她見了幾個人。
陪嫁過來的丫鬟婆子不用說,頭一天就見過。
也算是心裡有數,除烏雲外還有三個丫鬟,都是她的陪嫁,烏雲是裡面算是不錯的一個,細心小心,不多話,雁姬很喜歡,長相也清秀可愛,而當初的雁姬也一定很喜歡,因為她四個丫鬟里,烏雲和雁姬最親近,另外三個,姿色都不錯,尤其是其中一個是為上等,叫烏玉,明麗明媚,眸光流轉間,有些跳脫,剩下的兩個一個活潑,一個沈默分別叫烏木,烏雨。
四個陪嫁丫鬟,照古時來說,都是給她陪嫁,也就是預備收房的。
至於將來怎麼做,雁姬還沒有決定。
陪嫁過來的婆子,都不是多話的,老持成重,雁姬沒說什麼,還有兩戶陪房,隨著她的嫁妝一起過來,是她嫁妝里原來管理莊子的,她打點過後,也大約的瞭解了自己的嫁妝,衣服,首飾不用多說,莊子都還是按著之前的安排,這些都是歸自己的,自己的財產,就算她嫁給胖大海,也是她自己的。
清朝時小姐的嫁妝都歸個人。
與此同時雁姬還知道了自己瓜爾佳雁姬,出身正白旗,也算是上三旗的貴族小姐......小說里沒有說明的,以雁姬這樣的出身,竟然落得最後那樣的下場,簡直不可思議。
她娘家的人呢?那時去了哪裡?
就算後來有什麼意外,她的族人?
等回門——
將軍府的暫時不用她管,只是在第一天見過了將軍府所有的人示下,她也樂得清閒,不過也知道清閒不了多久了,小說里,說的都是雁姬當家。
「把送到莊上的幾位,接回來吧。」喝著茶,雁姬眯著眼看著找來的將軍府的管家,好半晌後,她慢悠悠的說。
「福晉?你——」站在下首管家臉色變了變,驚訝的看著雁姬。
雁姬臉上很平靜,平靜得管家什麼也看不出,只覺得自己的女主子,將軍府的福晉叫他看不清。
心裡不知為什麼顫了顫。
想到這,他臉色又是一變,再想到第一天見這個新福晉,當時見她年輕看起來溫柔隨和,這當然是雁姬給他的感覺,心中當時還略有輕蔑,看來,新福晉不簡單,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才二天,就什麼都瞞不過了。
只是,將軍,老夫人那裡——
「怎麼?不行?我都知道。」雁姬見狀,只是淡淡揚了揚眉。
「不是,福晉,奴才只是——」管家很為難,新福晉不好糊弄,叫人看不清,他不敢違抗,可是老夫人和將軍那裡,就是因為怕這位新福晉知道才趕去莊上。
「知道你為難什麼,將軍那裡我會去說。」雁姬哪裡不知道他的心思。
「那謝福晉,只是還有老夫人那裡。」
管家定了定心,終於下了決定。
昂著頭,望著雁姬。
「老夫人那裡有我,放心,去把她們帶回來吧,既然以前一直服侍努達海,我新嫁過來,有很多不懂,還是讓她們回來繼續服侍,想必不會有人說什麼。」雁姬道。
「是,福晉。」
看著管家後退著出去,雁姬整個人望著外面的天空,忽然的像是有一股氣松下,她撐著手,低下頭。
胖大海的通房姨娘。
她也是無意中聽到的,多虧那些多舌的丫鬟,原來,胖大海也有通房,女人,也是,書里沒有,可是現實肯定有的,這是什麼社會,想想也理解,男人嘛。該說無情還是多情。
眼前浮現那個羞澀的少年!
嘆一口氣,雁姬端起茶水,喝一口,解決了這一件事,今後她可以不用怕夜晚......就算要應付,也容易得多,把那幾個通房姨娘接回來,是她的決定,有了她們,胖大海那裡——只是為何說不出的惆悵。
再想想自己的言行,照著小說里的,而她本身的性格和她了角的雁姬相似,注意一點,應該不會有哪裡不妥。
呼口氣,她不愛胖大海,也不會讓自己有機會愛上,就不會像小說里一樣,以為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
一個人守著他。
男人嘛,說不定胖大海就是因為只守著雁姬一人,什麼女人也沒見識過,才會在一大把年紀時被新月那一套給套迷住了。
算了,先就這樣。
要是他喜歡,做為正妻她會替他多納幾個他喜歡的。
愛在這個時代太奢侈,尤其是在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在胖大海的身上,還是算了,她又不是犯抽,犯賤,她不會讓自己有一丁點被傷害的可能,穿到這裡,看戲,平淡的過的好。
她一直也喜歡平淡的生活,就像她在現代的時候,做自己喜歡的,靜靜的過。
之後,雁姬見了她那年輕的婆婆,將軍府的老夫人,對她接回通房姨娘的舉動,老夫人神色難言的看了她良久,最後,只說了一句,似是贊賞:「果然是我的好媳婦,好好的,快為我生個孫子。」拍拍她的手,感慨很久。
才揮手讓她退下。
晚上,雁姬又把要接回那幾個通房姨娘的決定告訴了胖大海,相當然的,胖大海整個人通紅了臉,有些吱唔:「雁姬,你,你怎麼?她,她們——」
「你不喜歡?我以為你會高興的,我也是無意中聽到,聽說被送到莊子上休養,想我剛嫁過來,一個人怕服侍不好,多幾個瞭解你的身邊,知根知底,又都是服侍習慣你的,就想告訴你一聲派人去接回來,我也放心些,你是我的丈夫,做為你的福晉,一切當以你為天。」
絕口不提其它,不提為什麼被送去莊上,雁姬道。
眼神清澈,誠懇。
「雁姬,你不生氣?你?」胖大海臉還很紅,看得出很小心,小心的觀察著她的表情。
「當然不會,我是你的福晉,這是該做的,不是嗎?」雁姬淡淡一笑,心裡卻寒滲不已。
這樣的回答真叫人好笑,女人,男人,這個社會!
「哦,隨你,你高興就好。」
胖大海笑了笑,抱住了雁姬,把頭埋在她的懷裡,跟小孩子一樣,看起來似乎很高興。
高興......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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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家的背景
成親後的第三天是回門。
這天早上,胖大海和雁姬很早就起來,兩人洗漱收拾好後一起去了前面向老夫人請安,在請安見禮之後,又恭敬聽了老夫人的囑咐,這才退出了院子。
今天的老夫人格外的高興,拉著雁姬的手,很是慈愛,比第一天見禮時和善得多,雁姬看得出她是真喜歡高興,小說里這位老夫人也很是喜歡雁姬。
婆媳之間的關係很好。
原小說里的雁姬那麼賢慧又孝順,操持家務,打點一切,也無怪老夫人那麼喜歡。
只不過這份喜歡,滿意在某個時候,要她在兒子和媳婦要她選擇時,破滅,她選擇了她的兒子。
這也是很正常的,再喜歡媳婦也超不過自己的兒子,兒子才是最重要的,媳婦嘛,再好又如何,只要有兒子,還怕沒媳婦嗎?這是人之常情!
就是自己處在那個位置上也說不定一樣選擇,當然她不是老夫人,最後,胖大海和新月的事情爆發後,老夫人的選擇無可厚非。
何況古代,女人的地位,丈夫兒子才是支撐起天的,媳婦......
所以這個她喜歡了很多年的媳婦在那個時候被她捨棄,拋棄了。
即使她有過不捨,他的兒子胖大海那時娶的可是一個格格,年輕又可愛,純潔善良,眾人都稱贊喜歡的和碩格格,因此那時的雁姬不平,那樣的絕望,一向站在自己這邊的婆婆放棄自己,還有那一雙兒女——
真的把那個時候的雁姬打入了深淵。
無法相信,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
現在,換成了她陳曉穿成的雁姬,將來是不是一樣?
一樣吧。
兒子和媳婦明顯不是同樣的重量。
不由的雁姬牙癢癢的睥向身邊的少年胖大海。
胖大海正握著老夫人的手,一臉高興,帶著他那傻兮兮的笑,一幅母慈子孝的樣,不得不說,胖大海此時還是很孝順的,或者說在新月出現之前,他可以說一直是個孝順的好兒子,好老公,也是個好阿碼。
只是新月出現後,一切都顛覆了。
所謂的‘真愛’讓他不顧一切了,道德倫理,家庭,父母子女一切都不被他看在眼裡,跟瘋了一樣。
抽瘋了。
簡直像變了一個人,換了一個人一樣。
她真懷疑是不是換一個人穿到了他身上,當然,開始的時候他還掙扎了一下,猶豫過一下,只是抵不過新月的美麗和純潔,終抵不過真愛。
眾叛親離的‘真愛’!
雁姬嘴角諷刺的勾起,胖大海似乎是感覺到什麼,轉過頭來,兩個人的目光對上,他臉上馬上一紅,雁姬別開頭。
回到後院丫鬟媳婦子將必不可少的燒豬以及各色禮品都準備完畢,胖大海和雁姬一起上了轎子,回去那個雁姬陌生卻是原來的雁姬的家。
瓜爾佳氏雁姬的家。
雁姬娘家勢力不是很大,但瓜爾佳氏可是滿洲八大姓之一。
也許也是她以後的依靠!
這兩天她也打聽過,她只有一父親,也就是阿瑪,雁姬的額娘在生下她後不久就難產去世了,她是家裡的嫡女,她那個阿瑪據說和她那個去世的額娘很恩愛,之後沒有再繼娶,只有幾個姨娘,也不受寵,更沒有兄弟姐妹。
怪不得,雁姬會求和胖大海一生一世一雙人,是受父母的影響吧,她那個阿瑪若有事,也不怪她落到後來那樣淒慘沒有人在她身邊。
到了地方之後,時辰剛好。
門外早就有幾個小廝在外面候著,看著這邊浩浩蕩蕩地隊伍過來之後,這才高興地向院內通傳,雁姬和胖大海一起被簇擁著走了進去,耳邊是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幾個家眷湊在一起搭了個戲台,算作是熱鬧。
雁姬和胖大海一起踏入這個院子之後,雖然對這個家沒有多大感覺,很陌生,但是看著,心中也很是感慨。
她一邊想著,一邊和胖大海到了正房,堂上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隱約和自己這張臉有些像,長相普通帶著威嚴,正正的坐著看著自己和胖大海進去,雁姬悄悄看了一眼,就知道大約是自己這個身體的阿瑪。
和胖大海一起,恭敬地給自己堂上的見禮之後,沒說幾句話,她那個阿瑪揮手把她打發到了後院裡面。
雁姬松了口氣,不用面對那個威嚴的阿瑪,當到了內眷所在之處時候,她發現拉她來的那個姨娘,還有各自的丫鬟婆子,將屋子塞滿。
一進房間便覺得香氣襲來,加上房間的窗戶關得嚴嚴實實,忍不住覺得有些嗆鼻,等見了禮,折騰了一圈之後,方才完畢。
幾個據說服侍了她那個阿瑪一輩子的姨娘,都笑呤呤,雖說都是半老徐娘,但是很是很耐看的,那個拉著她過來的性格似乎很爽朗和原來的雁姬關係很好,不知是真是假,不管如何雁姬不動聲色看著,也抿著笑。
其它兩個,一個沈默寡言,只對她淡淡笑笑,另一個很是溫柔的樣子。
她不是原來的雁姬,不清楚,只是從幾個陪嫁丫鬟婆子里那裡知道一些,不免有小心應對,謹慎的,不敢絲毫大意。
之後——
她那幾個姨娘,拉著她的手,特別是那個爽朗的問了很多問題。
「在那邊過得如何?」那邊待她好不好?
「回姨娘,將軍和老夫人都很好,都待我很好。」雁姬淡淡的笑。
她知道這番話都是慣例要問的。
聽到雁姬的回答,幾個姨娘都笑著點點頭,神情不變。
後面又說了很多。
雁姬都是淡淡的笑著回答。
看她們的樣子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
雁姬不知道前面胖大海那裡如何,只知道雖然自己面上還帶著笑,心裡卻有些不耐煩了,濃濃的香氣,呆得太久,覺得很不舒服,她想起身離開,卻知道規矩不可以。
只得忍耐。
而且不能讓對方看出絲毫不滿,胖大海那裡,那邊的將軍府,以後有什麼事,至少她不是孤立無援,這幾個姨娘,她也並不待慢。
她笑得更深。
幾個姨娘也更高興了,拉著她的手拍著:「成了親就是不一樣,我們瓜爾佳的小姐也更懂事明理了。」
「姨娘說笑了。」雁姬揚唇。
這時,問完之後,幾個姨娘又湊趣跟著問了幾句,一時間氣氛顯得熱鬧非常,雁姬雖然讓自己適應這個環境,但是面對如此密集的問題,仍是吃不消。
雖說吃不消,雁姬卻也在同時不經易的,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
裝做不經易,她委婉的和幾個姨娘談起八卦,做為女人,少有不八卦的,尤其是古代整天被關在後院的女人,先前她穿過來按照小說里的和聽到的慢慢知道現今是順治朝,如今得到肯定,不過順治才剛剛登基,再早點她就可以看到皇太極和多爾滾,至於那個名滿天下,流傳千古的董鄂妃不知道出生沒有。
有機會她真想看看這個名滿歷史的董貴妃,還有痴情帝順治,當然還有那個倒霉催的被戴了綠帽子的博果爾......當然那些人可都是手握權勢,生殺大權的人,她要的是平淡平安的生活,想想還是算了。
遠遠,看戲,聽聽八卦就夠了。
不然一不小心把命搭進去就搞笑了。
自己的身份,胖大海,她還有很多要做,現在她要打聽的是新月,和她猜的一樣,還沒有出生。
照時間來看,就這一兩年那個端親王府里,新月就該降生了。
而後,二十年後,那一場叛亂——
雁姬記在心裡,讓人意外的是,她聽到一件事。
京城的碩親王府,剛剛大喜,那個外姓王爺新納了一個進貢的少女為妾,聽說這個王爺和他的嫡福晉關係很好,很恩愛,不知為何,雁姬憑感覺,竟想到那個‘梅花烙’
那也是異姓王。
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想的?
她不敢肯定,不過既然她能穿來新月格格的世界,那麼再有梅花烙也不多意外不是。
又聽了聽各種八卦,沒想到那位一直沈默寡言的姨娘居然開了口:「好好服侍丈夫,孝敬公婆,你那四個陪嫁丫鬟都是精挑細選的,你斟酌著辦。」
說完低頭喝一口茶。
房間內一時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雁姬也看著她,她是什麼意思?在今天這樣的日子!
等時間差不多,前面來人,雁姬跟著出去。
此時天色已經不早,前面胖大海和那個阿瑪從書房一起出來,胖大海看了雁姬一眼,臉有些紅,她那個阿瑪又囑咐一會後,兩人起身準備回府了,兩人走出了家門。
男人的承諾
上了轎。
雁姬暫時不想和胖大海講話,她靠著轎子,透過風撫過的縫隙眯著眼,微仰著頭,整個人倦倦的看著外面划過的點點景物,也許是疲憊,太累了,那些後院的女人一個也不好應付。
頂著雁姬的身子,不敢稍有放鬆行差就錯。
萬一讓人發現她和原來的雁姬有什麼不同,雁姬就更加的小心,那些女人,還有那個身體的阿瑪可都是這個世界上和雁姬最親的人,也是最容易發現雁姬不同的人。
瓜爾佳氏,八大姓,依靠......
今天她小心再小心,時刻注意著,應該沒有出錯,仔細回想,自己的表現,那些女人都沒有什麼發現。
除了最後那個姨娘的話——
雁姬微皺了眉,眸光閃了閃,從成為雁姬,她每天都會回想自己做過的,謹慎的注意,這樣一天下來,真的很累,可又有什麼辦法?她已經是雁姬,這裡可不是開放的現代,若稍不注意被當異類是輕,燒死是大。
只想著過一段時間,她暫時不回去,慢慢的改變,一點點的,讓人接受稍微不同的她,她不想裝一輩子。
嘴笑得真酸,拈著手帕,雁姬摸了摸。
雁姬不說話,胖大海則是一上轎車就臉紅著一直看著她,也不知道在看什麼,有什麼好看得,而且紅著臉,羞澀的傻兮兮的笑,加上灼熱的目光叫她再也不能裝作若無其事下去。
雁姬放開心裡的思緒,轉過頭來,看向直愣愣通紅著臉盯著的胖大海,近距離,仔細看,其實他長得真一點不差,似乎幾天沒有注意,少年挺拔,他更顯得張揚,卻又有著她習慣的羞澀,猶帶著稚氣的五官竟有了一點稜角,顯出雕刻般堅毅的下頜,不只不差,還很俊朗堅毅,那年少的稚氣在一點點褪去。
長成那個英朗挺拔,高大昂藏,氣勢迫人讓人望而生畏的威武大將軍。
只不過那雙眼中此刻對著她的愛戀和喜愛變成對另一個少女的痴情深愛。
「雁姬,你放心,這一輩子我都會對你好。」這時,不知想到什麼滿臉一直通紅羞澀的少年胖大海突然輕輕的握住雁姬的手,緊緊的握在手中,他全是喜愛的目光目不轉晴的凝視著她,少年稍有堅毅的下巴收緊,像是承諾一樣,一個男人對女人,心愛的女人承諾,眸光灼灼的灼燒著她。
向她傳遞著他此時滿腔的愛戀和想法,還有心情。
很認真。
雁姬看著這雙盯著自己格外認真深黑堅毅的眸,稚氣的少年面孔,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承諾嗎?
她被胖大海握住的手微微一僵,直覺的想要抽出,還沒有動又被更緊的握著,她似乎無論如何,怎麼樣也抽不出去,他不會讓她離開,那樣的堅定!
雁姬不知道眼前的少年為什麼突然這樣說。
是有什麼她不知道?有誰對他說過什麼嗎?
他這份承諾她看得出很真,可是能持續多久?曾經那個本來的雁姬,最後淒涼的雁姬是不是也曾得到過這樣的承諾?
雁姬不知道。
她只覺得胖大海的眼晴太深太亮,倒映著她一個人。
帶著這種複雜的心情回到將軍府,那個禁錮她未來和自由卻也帶給她衣食無憂的地方,雁姬和胖大海兩人去見了老夫人,手上的力道不知何時松開,握著手,她見了禮,把從娘家帶回的東西奉上,老夫人很高興的拉著他們的手說了好一會的話。
最後看著雁姬,眼神說不清道不明,有些異樣,雁姬心神還有恍惚,對上老夫人的眼,突然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一路居然都想著胖大海,糾結著他的眼神,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看了身邊笑著的他一眼,斂起眸,對老夫人有些異樣的眼神,她覺得怪異又想不到哪裡不對。
或許是自己多想了。
不過,不久後,她就知道那異樣是為什麼了!
雁姬和胖大海一起往他們的廂房走去,胖大海又握住了她的手,牽著她,紅著臉,灼灼的盯著她:「雁姬,你累了?」
他看著她問,微微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側臉上。
不用抬頭,不用去看,雁姬就知道他看她的目光代表著什麼。
深呼吸,吐出,望著不遠處的院子,今晚......
躲不開了吧。
她已經找不到理由躲開。
「嗯。」雁姬點了點頭,眸光悠遠。
「那我們回房好好休息。」少年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沈,天已經黑下去,影影綽綽亮起一盞盞的燈光,雁姬依然能看到那雙又黑又亮的眼晴,感覺到溫熱的呼吸。
「......」
微冷的風中,兩人並肩相偕。
背影溫暖。
只是這份溫暖在片刻後被打破。
院子門口,一個身影見他們到來,馬上恭敬行禮,似乎已經等了很久,走近一看是那個管家,那個雁姬見過的管家:「將軍,福晉。」
「你怎麼在這裡?」胖大海似乎沒想到會有人等在這裡,燈籠下的眉頭皺起,倒是有了幾分少年將軍的樣,不是她面前靦腆的少年,雁姬心裡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松一口氣還是心慢慢的一點點緊了緊,又放開,這個人在這裡,看來很快啊,她剛剛交待不久,就辦好了?
「回將軍,奴才是來復命的,福晉交待給奴辦的事,奴才已經辦好了。」那個管家見狀小心的看了一眼臉上什麼也看不出來的雁姬,又看向努大海,聲音雖穩卻很是緊張。
這件事必竟是福晉吩咐的,自己的將軍主子不知道知不知道?
胖大海也看向雁姬:「雁姬?」
雁姬看了跪在地上的管家一眼,看向胖大海,她的心已平靜,出口的聲音也是一樣:「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我初嫁過來,怕服侍不好你,便作主把幾位養在莊上的姨娘接回來——」
「雁姬,你怎麼——」聽了,少年胖大海臉一下又紅了,不知是惱的還是羞的,不知想說什麼。
雁姬搖頭,不再看他,轉向地上的管家:「可是接回來了?」
「是,都接回來了。」
「安排好了?」
「回福晉的話,安排好了。」
「安排在哪?」
「在側院裡,福晉要不要見見,她們等著想給福晉請安!」
「嗯,很好,你下去吧,今天也晚了,回來也累了,讓她們好好休息,明天再請安吧,順便,去給老夫人說一聲,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你下去。」雁姬沒有理一邊臉紅著,一直扯著她的衣袖想說什麼的胖大海,想了想吩咐,完了猶豫一下,決定自己去向老夫人也就是她的婆婆說一聲,等人退下她才看向胖大海。
那些女人想給她請安?是想給胖大海吧,雁姬現在不想見,不過總要見的,明天吧。
「雁姬——」 胖大海臉更紅了,一個徑的叫著雁姬。
「怎麼?」雁姬表情很淡。
「你——」看著這樣的雁姬,好像一下子陌生起來的她,胖大海滿肚子剛剛想要說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他想說她真好,想說他喜愛她,想說......這樣神情冷淡的雁姬,他沒有看到過似乎又看到過。
陌生而叫人驚慌,好像哪裡變了,他失去了什麼,她臉上的笑變得飄渺,離得好遠。
胖大海說不出他的心情。
雁姬已推著他:「既然接回來了,你先去看看她們吧,她們都是一直服侍你的,想必也想你了,我先去娘哪裡說一聲,你去側院坐坐,去吧。」說著,推著胖大海去。
胖大海不動,她微蹙了眉,又推了一會,他才握了握她的手:「等我,我一會就回來。」依依不捨的去了。
雁姬嘆口氣,望了一會有些黑的天,慢慢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而老夫人想來是早知道了,之前那個異樣的眼神就是為此吧,婆媳兩說了一會話,話中老夫人很是說了自己兒子一堆好話,也很誇了一頓雁姬,舊話重提了下孫子,方才退下。
孩子,原來是一兒一女,現在她改變著,還會一樣嗎?
房間里很安靜,窗外一片黑暗,夜漸漸深了。
雁姬一個人坐在窗前。
「福晉,將軍還沒有回來。」外面烏雲走進來,對著雁姬一禮,恭敬的說,然後欲言又止想說什麼:「福晉,要不要奴婢——」
雁姬當沒有看到,轉過身,冷嘲的勾唇,揮了揮手:「睡吧,烏玉她們呢?」
「她們,福晉在外面守著。」
「......」雁姬沒再說什麼,烏玉,想著那個丫鬟跳脫的眼神,接下來——
躺在床上。
閉上眼。
一輩子對她好嗎?
才多久,果然,承諾是最不可靠的!
胖大海!
時光如流水
早上,雁姬醒來,睜著迷茫的雙眼,看了一眼頭頂的床幔,怔了片刻回神,看向自己身邊空的一半床,很冰冷,只有她一個人,再看往外,窗外,昏昏暗暗的,看來她今天醒得很早。
手觸到那一半冰冷的床,果然,昨晚努達海沒有回來!
夜裡,雁姬睡得並不太好。
她夢到了在現代的一切。
她那間雖然很小但她自由喜歡,溫馨的屋子,夢到她的朋友,同學,親人,夢到很多很多,她曾經的生活,每天看小說寫小說宅女的生活,她哭了,在夢里哭了。
淚流出,又乾涸。
落在枕間。
她還夢到新月里的一幕幕,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只是她看過小說產生的幻覺,真亦是幻?那裡面的雁姬,那樣優雅高貴,從她出生,長大,小小的孩童,母親的過早去世,讓她格外乖巧,唯一的阿瑪嚴肅又慈愛,是她僅有的,只是妻子的早逝讓他傷心沒有太多時間陪她,她越發的懂事叫人疼,她羨慕父母的感情,小小的心裡憧憬著有一天有一個有像自己阿瑪愛額娘一樣的愛她,對著姨娘們和四周的目光,她敏感又堅強,然後,她長成小小的少女。
如小荷露出尖尖角,羞澀稚氣,卻儀態柔順,可看出將來的美麗和優雅。
後來,少年將軍,柔順優雅的少女,一次不經易的相遇,對視,淺淺的愛慕在這個少女的心裡埋得深深的。
加上從外面聽到的。
關於少年將軍努達海如何年少英勇,讓這個少女心中的愛慕更深。
幸運的是,她嫁給她心的少年將軍。
她懷揣著愛戀,那樣幸福。
更幸福的是,婚後,夫妻恩愛,婆婆喜歡,她似乎得到了她一直想要的愛,她越來越美麗,優雅,高貴,她的丈夫是將軍,是她的驕傲,她替她的將軍丈夫打理著府中的一切,孝順長輩,讓他安心出征,一次次送丈夫出門,一次次在夜裡思念,等待,白天打點好精神,等他回來,剛開始她無所出,婆婆提出納妾,她擔心,害怕,不過這份擔心不安沒有持續多久,她愛的將軍丈夫堅決的拒絕了,告訴所有人只要她只愛她,眼中的深情讓她覺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之後,很快,她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兒一女,兒子活潑,女兒可愛,婆婆不再說什麼,對她也越來越好,丈夫也是,一家人越來越幸福,這種幸福一直持續了二十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幸福讓上天不滿。
建立了二十年的家庭和幸福突然被打破了,只因為一份遲來的所謂‘真愛’一個潔白的少女,高高在上的尊貴的格格愛上了她那個將軍丈夫,他以為愛著她的丈夫也愛上了那個他眼中高貴美麗的月牙兒,幸福一下子碎了,她那樣痛苦,那樣恨,想輓回,想破壞,善良柔軟的心變硬,傷痛到嫉妒,發瘋,她不相信,不敢相信,她想過拆散他們,想過很多,她的所作所為讓那個曾經對她那樣好的丈夫恨她,她就像所有被深愛的丈夫背叛的女人一樣,瘋了,她看到丈夫失望的神,痛恨的,恨著她的眼神,她如墜入地獄,看到被他小心擁在懷裡呵護疼寵的少女,聽他的丈夫說愛那個少女,對她只是責任,最後,連她的那一對寄予了所有期望的兒女也恨她,要她同意他們在一起,要她善良一點,他們是如何如何相愛,要她成全。
不成全就是她不善良,還有她的婆婆,也指責她,全都站在他們一邊,她眾叛親離,成全他們還要感謝他們,她心死如灰,在聽到他們死後,自殺。
只是漫天的恨,怨,散不去。
在雁姬的夢里散不去。
她在夢里經歷了一個人的人生。
冷眼旁觀,又置身其中,跟著痛,恨,怨,痴,離,愛,她就是那個雁姬,又不是。
兩份意識在她的腦中衝突,很久後,她醒來。
她還是她,陳曉,也是雁姬,心平靜,冷靜,不再去想那個夢,手試了試早就乾掉的眼角,雁姬抿了抿唇,最開始少女的成長應該和她附身的身體主人一樣,這樣一來,她對那個家,她身體的娘家更瞭解,和她猜想的差不多,只有一個人需要注意!
至於後來的夢——
少年羞澀的笑還在眼前,那紅著臉對她說會一直對她好,要她等他,他會回來的的聲音猶在耳邊,雁姬嘆息一聲,觸著床另一半的手收回,努達海不知道在哪個房間里。
側院,姨娘......
他昨夜應該是歇在了那邊的側院裡,只是不知道是哪個院子,哪位姨娘?
男人!
夢里的努達海,現在的少年羞澀的胖大海,在雁姬的腦海裡都漸漸淡去,最後似乎什麼也不再剩下,有的只有一個名字,努達海。
雁姬的丈夫。
僅此而已。
別的再沒有什麼。
「雁姬,放心,我不會讓歷史重演!」低低的吐出一口氣,雁姬起床。
開口叫人。
外面馬上有人進來:「福晉,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了?」
「洗漱吧。」雁姬伸手,看一眼,進來的人是烏玉,她眸閃了閃,不知想什麼。
「是。」烏玉馬上行禮走上來服侍雁姬起床。
「昨晚,將軍在哪裡歇下的?」雁姬邊任人服侍起身,邊問道。
「福晉,你——」烏玉低著頭,和兩個小丫鬟一起服侍著雁姬,聽罷,抬起她那張美麗的臉,眼中有光閃爍,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
「說吧。」雁姬沒有看她,只是道。
淡淡的。
「在三姨娘那裡——」烏玉看了看雁姬回答。
「哦,知道了,走吧,去娘哪裡。」沒有再說什麼,雁姬只點了點頭,就帶頭朝外面走去,三姨娘,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看來有點手段,只是,努達海,這才是新婚第四天。
請了安,回到院子,雁姬望了一眼天空,臉上什麼也看不出來,沒過多久,她見了那幾個姨娘。
準確說是三個,來的只有二個。
一個年紀大些,是二姨娘,府里的家生子,以前是胖大海的貼身丫鬟,長相中等,為人看起來老實,不多話,聽說那個沒到的讓胖大海一夜沒出現的三姨娘長相最出眾,美艷,也是以前的丫鬟,最得胖大海的寵。
剩下的四姨娘,長相清秀,最年輕,十幾歲,話稍多些。
不知道聽說了什麼對雁姬倒是恭敬,兩個女人都小心翼翼的,小心的注意著雁姬的表情。
見過她們,等她們向她請過安,雁姬看著,倒是沒有不自在,努達海的女人——
她簡單的說了幾句,那個四姨娘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提到那個三姨娘:「三姨娘怎麼還不來?雖然要侍候爺也不能不來向福晉請安——」說得很小心,小心的看著雁姬,眼中閃過什麼,雁姬依然淡淡。
淡淡看著對方,她知道她要說什麼,在場的人都是心知肚明,雁姬不說話,對方也在她淡淡目光下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等到天大亮,雁姬才見到那個艷麗的三姨娘。
確實很艷麗,很美。
張揚美麗,只是在雁姬眼中艷過頭,太過艷俗了,她輕搖頭。
「給福晉請安。」那個三姨娘搖拽著站在下面,看似恭敬的行禮,眼中卻帶著不岔,不甘,不願,雁姬都看在眼裡,不甘,不願嗎?有意思,如果都老老實實,本本份份,不是太沒意思了嗎?
雁姬沒有叫起,她看向一夜不見跟著美艷的三姨娘一起來的胖大海,看來是剛起!
昨晚——
雁姬心中冷笑,這樣很好,她沒把胖大海真當成她的丈夫,不過迷茫過,現在她覺得慶幸她的選擇,丈夫,她不會要這樣的和別的女人分享的丈夫,胖大海更是叫她失望,新婚第三晚,很好,愛不愛的她不要,可是面子,地位,尊重她要。
見到雁姬,胖大海的臉有點紅,有些尷尬和不自在,他帶著討好的笑走到雁姬身邊:「對不起,雁姬,昨晚我——」他想說什麼。
雁姬卻不想聽他說,淡笑著拍著他坐下:「坐下吧,你不用對我道歉。」
「雁姬,我——」
「你去給娘請安了嗎?」
「還......沒有。」胖大海似乎不好意思,臉更紅了。
「那先去請安吧。」雁姬看著他,要他去前面。
「雁姬——我們一起去吧。」胖大海卻拉著雁姬。
「我去過了,快去。」一起去?他還真是,冷嘲諷刺的勾唇,她把胖大海送出門,胖大海經過那個三姨娘身邊,倒意外的是沒有理會頻頻用嫵媚的眼波揪著他的三姨娘,還有另外兩個姨娘,雁姬回身,看著屋裡的女人,這就是她今後要過的生活?
她慢慢勾起嘴角。
時光如流水,這天後,胖大海依舊愛在忙完公事後來纏著雁姬,她也不想理由拒絕,他是丈夫,她是妻子,呵呵,男人的寵愛是她要在這個府里站住腳所需要的。
在所有人的眼中,她孝順婆婆,大方得體,又得丈夫寵愛,將軍府的管理權也交給了她的手心,她多麼叫人羨慕的幸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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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6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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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原小說里的雁姬一樣。
只多了那幾個姨娘。
不過,在世人的眼中,其他人的眼中,那三個姨娘並不影響她的幸福,妾而已,不是嗎?在那個時代,男人有幾個姨娘小妾之類的,跟每天需要吃飯一樣正常。
一樣是必需的。
除非貧窮的人家。
不然,會被人笑的,不僅是男人在外面會被人笑,女人也是一樣,會被人說成妒婦,容不下人的妒婦,一夫一妻,在這個社會,那才是不正常的。
有妻有妾,胖大海的生活也是很美好的。
女人多了,將軍府更熱鬧了,老夫人開心,胖大海開心,雁姬也開心,她可以少應付。
左擁嬌妻,右抱美妾,雁姬帶著笑,看著他意氣風發。
少年慕愛,誰年少不愛美人?
尤其是姿容妍麗美艷的少女。
胖大海也是一樣。
他也是男人,嬌艷的,美麗的,都是喜歡的,不管他喜不喜歡雁姬,都改不了男人的本性。
胖大海喜歡什麼,雁姬便給他什麼。
雁姬找到自己立身的位置,冷眼旁觀,她是他的妻子,福晉,無力改變,那麼她就好好的完成妻子的義務,做好這個將軍福晉。
他喜歡誰,她幫他納。
她向他展現她的賢慧和寬容,他喜歡哪一個,她就替她好好看著,絕不針鋒吃醋,笑呤呤的,坐在後院看著女人的爭奇鬥妍還有暗底里的鬥爭,饒有興致!
女人多了難免如此。
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這是恆古的至理。
今天你得寵,明天她得寵,三個姨娘和雁姬猜想的差不多,最美艷的三姨娘在好一段時間里很受寵,胖大海除了在她這個嫡福晉這裡,大多時間就在三房那裡,二房和四房,差不多,難得胖大海想起,不過論起心機,四姨娘算是比較有心機的一個,雁姬看著,無論是得寵不甘不岔的三姨娘還是懂得賣乖的二姨娘,亦或心機深重的四姨娘,她倒不覺得什麼,想開了,反而把它當成一種樂趣,在無聊的古代生活里多一味調劑也未嘗不可。
看著她們為了一個男人爭鬥,圍著一個男人轉,可悲又叫雁姬佩服!
有時只要不惹到她身上,不太過份,她也不計較,無欲則剛,不愛則淡然,若是愛了——
雁姬不去想。
至於她和胖大海的夫妻生活,當然必不可少,雁姬也不再躲避。
夜裡男人與女人的戰爭......
雁姬順從自己身體的慾望,在這個青澀的少年胖大海身下沈浮.閉著眼,把他當成情人,展現她的嬌媚,女人之於男人,除了臉蛋,智慧,手段,還有夜晚的嬌媚也可以吸引一個男人。
她也有慾望,她為何要壓抑呢?
她是現代女人,並不保守,知道不是只有愛才有性,無愛也可以。
何況她成了雁姬,這個身份讓她必須要妥協,胖大海不管如何是她的丈夫,無可改變,而沒有寵愛的女人在古代,哪怕是正妻,是嫡福晉也是叫人同情,淒慘的。
她要在這裡生活,那麼,很多東西都要放棄,妥協,她需要胖大海,她也知道胖大海很滿意,每次事後,都要緊抱著她,一聲聲低低的喚著她的名字:「雁姬,雁姬,雁姬——」把頭埋在她的懷裡,跟個孩子一樣,傻傻的。
雁姬看著總是想笑,她面前的胖大海就是一個孩子。
想到本來的雁姬的一雙兒女,雖然很腦殘,不過......雁姬摸著自己平坦的肚子,她其實很想有一個孩子,飄零在這個陌生而熟悉的古代,她是孤單的,沒有什麼值得她太多的留戀。
如果光是這樣生活,很無趣,也清冷,如果有一天血脈相連的孩子,應該不錯。
孩子!
同樣也是她站在這裡,立身這個將軍府需要的。
一個古代女人的依靠。
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挺好,家人,孩子,雁姬淡淡的笑。
現代的一切隨著時光流去,離她越來越離。
甚至會在某一天模糊。
模糊成一塊。
再也想不起來!
那時,她也許會真的成為一個古代女人,想不起來現代的一切,多麼可悲!
只是生活依舊要過。
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將軍府里,胖大海的姨娘變成了五個,除了之前的三個姨娘外,又多了二個,一個是,雁姬的陪嫁丫鬟,就是那個烏玉,在雁姬有一天不舒服的時候,在雁姬明白的問了她的心思後,要她侍候了胖大海,成了胖大海眾多女人之一,不過不是姨娘也不是妾。
還只是一個通房。
倒是得寵了一段時間,不過不久,又多了一個女人,是別人送來的,很是招人愛,姿色也很不錯。
比最美艷的三姨娘還要美,也更年輕。
成為了胖大海的新寵。
胖大海最近一段時間幾乎一回來就往那個側院跑。
雁姬都有好多天沒有看到他了,早上在老夫人那裡,也只是打一個照面,看來胖大海非常喜歡那個姨娘,不止是雁姬,另外的幾個姨娘也開始在給雁姬請安時抱怨。抱怨好多天沒有看到胖大海,罵著狐狸精,明裡暗裡打聽著。
之前最得寵的三姨娘,雁姬看著她那不甘和不岔一點點不見,換成了幽怨,還有怨恨,更多的是蒼白的臉色,尖刻的話語,二姨娘和四姨娘本就不受寵,對雁姬很是恭敬,倒沒什麼。
有時候,雁姬聽得想笑。
這些女人啊,得寵的,不得寵的,胖大海幾乎成了‘種馬’!
這些雁姬倒不想管,算了算,大約有一個月的時間,胖大海沒有到她這裡來了,差不多了,對著鏡子,雁姬看著裡面的自己,一年就這樣過去,她又老了一歲,也長大了一歲。
「等下,你去院子外面看看,將軍要是回來了,給他說,我有事要和他說,叫他過來一下。」對身後的丫鬟吩咐完,雁姬有些厭厭的按著額頭,這些日子,不知道是不是快入夏,身體很是疲倦,身體似乎沈重了不少,老是想睡,心裡也悶悶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是,福晉。」一個聲音馬上應道。
想了想,雁姬又吩咐:「明天請太醫進府來——」說著,又沒了聲。
手摸著小腹,不知道想什麼。
「福晉?」
「......」片刻,沒有等到她開口,身後等候吩咐的丫鬟遲疑開口,雁姬閉了閉眼,睜開,沒再說什麼叫她下去。
「福晉——」過了一會,一個腳步聲在門外響起,合著一個聲音。
雁姬回神,不用轉頭,她就知道是誰,是烏雲:「什麼事?」
「將軍,回來了,不過——」
烏雲還有些氣喘,她走到雁姬身後,行禮後,喘著氣回答,欲言又止。
「什麼?」
「將軍和六姨娘的丫鬟去了側院,說是六姨娘有事,奴婢沒來得及告訴將軍。」
「......」雁姬聽後,沒有說話,她沈呤著。
六姨娘!
看來......就不知道是什麼事?
這時,外面一個人衝進來,遠遠的急切的聲音傳來:「福晉——」
雁姬轉過了身,烏雲也一樣,看到門外的丫鬟,她臉色一變:「沒有規矩,小心衝撞了福晉,有什麼事,急什麼,福晉在這。」
外面的丫鬟臉色白了白,小心恭敬的看雁姬一眼,行禮:「福晉。」
「說吧,什麼事?」雁姬眸閃過什麼。
「六姨娘有孕,將軍要奴婢通知福晉,老夫人過去了。」
嫡子和庶子
雁姬只覺果然。
她早就發現了。
在現代社會出生成長的她,看過的,知道的,拜後世開放的教育,她瞭解很多這個時代的少女不瞭解的東西,比如,近段時間側院那裡的吃食,幾個姨娘的膳食,六姨娘來給她請安時偶爾的症狀,稍加打聽,雁姬心裡已隱隱有了結論。
沒想到,果真如此。
只是也不是個聰明的。
要換成是她,不會這麼招搖,在古代,妻未孕,妾先懷孕,那可是大忌,不管是哪個主母都是容不下,容不得,那可是直接了當家主母的地位。
低頭注視著自己的小腹上,雁姬的眸光閃過什麼,自己的肚子里應該也有了新的生命,算起來,更早一些,片刻,她丟開手,抬頭看著恭敬的站在自己面前一臉急切想說什麼的烏雲,還有那個丫鬟。
雁姬開口:「走吧,我也該去看看。」
說完伸手,讓人扶著去了側院。
側院裡很熱鬧。
雁姬進去,一眼就看到從其它幾個方向過來六姨娘側院的幾個姨娘,看來都得到消息了。
「福晉。」「......」
「嗯,來了?」
見到雁姬,幾個姨娘馬上過來行禮,雁姬淡淡點頭,看她們一眼後,幾人一起進了院子。
「福晉,聽說六姨娘有喜了?」跟在雁姬的身後,簇擁著,幾個姨娘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一向話多也美艷的三姨娘開了口,疑惑的問著雁姬,樣子很是恭敬,半點不見剛回府時的不甘了。
對這個將軍府的福晉,經過這一年來的相處,無論是手段,心機,還是其它,在經過一些事後,好多人都不敢有半點不岔,半點不恭敬,特別是烏玉的事後。
要知道烏玉可是雁姬的陪嫁,不想成了胖大海的人,一時得寵,雖只是通房卻仗著胖大海的寵愛鬧到雁姬面前,打了雁姬的臉,後來雁姬表面上沒什麼,私下也不知道對胖大海說了什麼,胖大海訓斥了一頓烏玉,更後來更是冒出一個六姨娘來。
烏玉徹底失寵。
而最初烏玉的得寵正是三姨娘風頭最盛之時。
那時,三姨娘也多有不恭敬。
烏玉的出現,三姨娘失寵。
種種眾人看在眼底,都知道不能小窺這個年紀輕輕平時一臉溫和似乎沒什麼的福晉,福晉就是福晉。
主母的權威是不能挑戰的,心都有些畏懼。
不動聲色,雲淡風清間就解決了一切,讓一切照著她要的地方走。
不僅如此,她的話在胖大海那裡,老夫人那裡也非常管用。
外人誰不說個好字,誰不誇賢慧?
此時三姨娘這話倒是說得——
不是妾比妻懷孕,等著看笑話,而是帶著討好的味道,都公認了雁姬的手段。
雁姬任人扶著,轉過頭似笑非笑的揪了擺出一臉疑惑的三姨娘一眼,看著那張失了寵愛後,笑著拍拍她的手:「嗯。」點了點頭。
「那福晉——」三姨娘想說什麼。
跟在旁邊的幾個姨娘也看著雁姬,臉色微變了變。
「好了,不就是有喜了嗎?」目光淡笑的掃了一圈人的表情,雁姬領頭進了六姨娘的房間。
裡面,首先看到的就是胖大海日益高大的身影,還有成熟不少的英俊面容,一年的時間,那張曾經羞澀而靦腆的臉上稚氣已脫,越發的成熟,像個大人了。
那羞澀和靦腆的笑也不見了。
除了單獨面對雁姬的時候。
胖大海背對著門口站著,守在床邊,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側臉。
「好好好——我要抱孫子了。」
「老夫人——」
「好好休養,把我的乖孫子好好的生出來,定有重賞,好孩子,要什麼叫人給我說,或者報給雁姬,知道嗎?」
「謝謝老夫人!」
「......」
與此同時,是老夫人高興激動的聲音,傳來,傳到雁姬幾人的耳中,幾個姨娘臉色都不好看,有些不平,不甘,床上躺著的六姨娘此刻比平時還要嬌羞和美麗,艷麗奪人,被老夫人按在床上,甜甜笑著,見到雁姬眸閃了閃,就又低下頭去,似乎羞澀不過。
幾個姨娘見狀,臉色又變了,不過瞬間又恢復過來,雁姬臉上從始至終都沒有變化,只是微笑著,聽著耳邊隱隱說著‘狐狸精’‘賤人’咬牙切齒的聲音,不用看,雁姬就知道是誰,還有叫她的聲音,她不管,徑直走到床前。
「娘,媳婦來了,恭喜娘了。」她笑著開口,也不看床上的六姨娘,端莊從容。
聽到她的聲音,老夫人和胖大海都同時回過頭來。
「雁姬,你來了?」看到她,胖大海馬上笑著走過來,走到雁姬面前,臉有些紅,這個習慣還是沒改,伸手想要扶住她,被雁姬笑著讓過,她走上前,朝著老夫人行了一禮,胖大海空著手,有些尷尬,慢半刻收回手,跟在雁姬身後。
「娘。」雁姬叫道。
「媳婦來了?」老夫人還抓著六姨娘的手,見狀,尷尬的丟開,然後拉過雁姬:「你也過來了,來坐,坐著,我給你說——」拉著她坐下,坐在床邊,轉回頭,看到六姨娘又是一陣高興,六姨娘臉白了白,叫著‘福晉’掙扎著要起來,被老夫人按住:「你也別起了,你現在有身子了,好好給我躺著,雁姬你也知道了吧,六房這邊有了,很好,我很高興,終於有了,我可是盼了好久,雖然庶長子不太好,很是對不起你,不過,你以後好好照顧著,等生下來,也是認你這個嫡母的,嗯?你才是他的娘。」說著喜愛的看六姨娘一眼,又慈愛的拍拍雁姬的手。
「我會好好照顧好的,娘,你放心。」雁姬很是柔順端莊的道。
「好!」老夫人見狀點頭,更是高興,拉著兩邊的手,雁姬笑,六姨娘眼中閃過得意,胖大海只盯著雁姬,臉上紅色褪去,另幾個姨娘則是對視一眼,各藏著心思。
「......」
之後,又說了一會兒後,雁姬當著所有人的面大度賢慧的吩咐下面的人送了很多東西過來,又對六姨娘關切溫和和囑咐好後,幾個人一起出去。
雁姬看著六姨娘揪著胖大海,一幅欲語還休的樣,笑笑,送了老夫人回去後,回房。
胖大海一直跟在她身後。
幾個姨娘則是在院子門口,望了雁姬和胖大海幾眼,沒有得到回應後,告退回各自的側院去了。
兩人沒有說話,一起回到廂房。
「去陪著六姨娘吧。」
雁姬回身看著站在她身後的胖大海道。
「雁姬。」
胖大海卻不走,拉住雁姬的手,臉上又染上了紅色:「我陪你。」
「不用,你還是去陪著六姨娘吧,她有了,肯定想要你陪在身邊,要不你去其它幾個姨娘哪裡?」雁姬一臉大度賢慧的推胖大海離開,今晚她不要應會他。
肚子里——
「不,我不想去,雁姬,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我走,要我去別的女人哪裡?你不想要我在這裡陪你嗎?雁姬——」胖大海似乎下定決定不走,只抓著雁姬的手,很是不高興,成熟不少的臉又有了少年的稚氣。
「可我今晚不方便。」雁姬被胖大海問得一愣,為什麼不喜歡他在這裡,為什麼一次次推開他?
為什麼?
因為他是胖大海?因為這裡不允許她想的?
還是她太懦弱,太膽小?
不敢去求,也許吧。
她不敢賭,沒有心就不會受傷,就是現代她都不敢賭,走回雁姬的路!
她盡力改變著,保護著自己,若將來還是,她盡量保住一切,如果不行,和離?只是和離了,真的就更好?
「雁姬,你——」聞言,胖大海握著雁姬的雙手,臉上一陣大紅,又有了羞澀:「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我只是想陪你,好多天沒來你這,對不起,還有,那個孩子,我,我沒有想過,我只想要你給我生,雁姬——」
他說著,忽然急切的抓著雁姬,說明著。
臉上帶著愧疚。
雁姬笑笑,愧疚嗎?只想她替他生?那六姨娘?
沒有再趕胖大海走,兩人洗漱後,吹熄了燈,兩人並排躺在床上。
黑暗裡,看不到彼此,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靜靜的,比白天更能看到一些東西。
雁姬閉上眼。
「雁姬——」胖大海突然翻身抱住雁姬,雙手環著她,把她抱在懷裡,緊緊的,抓著她的手,灼熱的呼吸吹撫,吐在她的脖子上。
「嗯。」雁姬只是輕應。
「對不起。」
「為什麼說,你之前說過了,何況,你沒有對不起我。」
「我我,雁姬,我也不知道,只是想說——」
「今天,你開心嗎?」
「開心什麼?」
「六姨娘有喜。」
「......雁姬。」
「怎麼?」
「我高興,可是我——」胖大海很是遲疑,說著高興,雁姬疑惑,因為她感覺不出來,只感到他扣著她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我要你替我生,雁姬。」
「......」是嗎?
天亮,抱著雁姬睡了一夜的胖大海出去後,雁姬喚來了太醫。
不久後,雁姬有喜的消息也在整個將軍府傳遍。
傳到外面,雁姬的娘家也知道了。
馬上派人送了很多東西過來。
雁姬把東西收好,有些分放下去,其它鎖好了,看了看她的嫁妝,小說里雁姬居然把自己的嫁妝都貼了進去,真是傻。
摸著自己的肚子。
她也有了。
早就有預料,不知道是男是女?還是不是一樣?六姨娘肚子里比她小一個月,到時——
得到消息,胖大海立馬奔了回來,抱著雁姬,那個高興:「雁姬,我要當阿瑪了,我要當阿瑪了,雁姬,我真高興,我好高興,昨晚我還想說,我還怕,雁姬,謝謝你,我的雁姬——」
老夫人也馬上過來,同樣的非常高興,幾個姨娘也來了,都恭喜著雁姬,說著恭喜的話,倒是沒有昨天的小心思,比起昨天六姨娘有喜,雁姬有孕,對眾人來說完全不同,尤其是老夫人和胖大海。
整個將軍府都熱鬧極了。
雁姬是主母,是福晉,嫡妻,懷的是嫡子,這可不一樣。
六姨娘那根本沒有可比性。
側院裡,六姨娘一個人咬牙切齒。
滿是恨。
摸著自己的肚子,她可是費盡心機才懷上,誰知道才一天,福晉就有了,那她算什麼,肚子里的什麼也算不上,不,有了孩子,要是早點出生也是長子,長子,想著六姨娘恨恨的。
八個月後,雁姬生了將軍府的嫡子。
而六姨娘,在這八個月里,無人問津,倒是在雁姬之前,月份不到,難產,最後生下一子
狗血的事實
不過由於難產,生下孩子後,陷入昏迷,大出血,最後雖說是救了回來,但身體損傷了終歸是損傷了,傷得很厲害,今後,想要再懷孕很困難,對於古代的女人來說,這一點是很致命的。
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是沒有出頭之日的。
好在六姨娘已經難產生了一個,她想要的庶長子,雖然因為她不知道什麼原因導致早產,生出來後身體很瘦小,看得出來不太好,不過也是生了不是?
有了一個兒子,還是她想要的庶長子,胖大海幾個妾,也只有她生了,生在雁姬之前。
不知道她醒來,知道一切後,是不是高興,或者後悔?
六姨娘從生前到生完,雁姬沒有去看,她的肚子已經很大,比六姨娘的還要大,早就到了預產期,只是一直沒有將要生產的跡像,胖大海也沒有去,只有老夫人去了。
聽到六姨娘難產,雁姬只叫盡力救,摸著自己的肚子,有些憂慮,不過,從她有了身子,她就沒有多管後院的事,一心養胎,照著現代時知道的方法,養著,不讓孩子長得過快,也鍛鍊著自己,放鬆心情,當時就怕不好生,現在看來——
後院除非太過份的生事的,六姨娘那裡吩咐好好照應,她不多管,產婆這些也早就準備好。
胖大海在雁姬有喜後,也不去後院。
大多的時間都在雁姬這裡,雁姬叫他去後院,他也不去。
整天笑著,盯著雁姬的肚子,傻兮兮的真跟一個傻子一樣。
一回來就到這,更是對著雁姬的肚子,說話,很好笑,八個月的時間,胖大海沒有去後院,雁姬趕也趕不走,最後也不趕了,他喜歡在她這裡就在這裡吧,八個月里,雁姬對胖大海因為肚子里的孩子,倒又親近幾分。
當然這個親近,只是親近。
幾個姨娘倒是規矩,只有六姨娘仗著肚子,喚人來叫了胖大海幾次,說是人不好,不舒服,胖大海都只是打發人去看看,卻沒過去,雁姬問他,他卻皺著眉說:「我要陪你,還有孩子,她不舒服,我又不是太醫,去了又能怎麼樣?」
說得很是無情。
很是不喜六姨娘的樣子。
雁姬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胖大海不喜六姨娘,還是男人果然無情,新鮮感過去,曾經的寵愛半點不見?
雁姬心有些複雜,並沒因為胖大海的話高興,心生同情又搖頭,同情,不必要,說她冷酷也好,在這個時代,做為一個女人,一個妾,沒有任何地位的妾,早就該明白,靠著美貌,色衰而愛馳,對想要就有很多美麗年輕的女人的男人來說新鮮過後,自嘲,心有些冷,有一天,她也一樣,原小說里的雁姬就是例子,胖大海的無情叫雁姬心冷,同時覺得穿成雁姬也不錯,至少是正妻,就算失了男人的寵愛,還有地位,如果她不是犯了很大的錯,她永遠是正妻。
若是穿成一個妾——
就是想和離離開,不,不能說和離,妾沒有這個資格。
雁姬也是後來才知道胖大海為什麼突然對六姨娘冷了下來。
胖大海抱著她,告訴她,六姨娘私下對他說了很多她的壞話,從中挑拔,他才不高興,不喜歡她。
雁姬聽後,看著注視著她的胖大海,原來是這樣。
那時六姨娘早就徹底失去了胖大海的寵愛。
生了一個庶子,失了男人的寵愛。
是幸不幸?
等到六姨娘生了孩子,不久,雁姬也陣痛,生了。
陣痛中,雁姬躺在早就準備好的產房裡,隨著時間過去,視線模糊,身體的痛,尤其是下身的痛,叫她形容不出來,她手緊握著床沿,直直的發白,細小的血管突出,臉上全是汗,奮力流出的汗,臉色蒼白,慘白,沒有血色,人也在痛中開始昏沈,神智消散,聽著耳邊一聲聲產婆的聲音,喘息著,放鬆身體,放鬆。
又僵直,口中隨著痛,隨著無法形容的痛叫出聲。
尖銳而淒厲。
最後,死死的咬著唇,咬著口中的帕子,咆咽,從沒有像這一刻一樣,雁姬恨死了胖大海,好痛,好痛。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生,想停下來,不生了,更想衝出去,抓住胖大海打一頓,把身上的痛發洩出去,雁姬視線模糊中,在心裡一遍遍的罵著胖大海。
怪不得有人說,女人生孩子,特別是古代女人生孩子都是如在鬼門關走過一遭。
知道生孩子難,經過六姨娘的事再加上自己親自體驗,才知道比自己想的才危險,雁姬一度想,會不會難產,穿回現代,這個想法才一出現,就被她拋開。
她有孩子,不行。
她想要暈過去,可是想著她的孩子,她咬緊牙關,忍著昏沈的感覺,保持著清醒,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似乎黑了,點起了燈,她透著紙窗看到胖大海來來回回走動的身影,她想張口罵他,聽到他一遍遍叫著她:「雁姬,雁姬,你一定要堅持住,雁姬,要不,我們不生了——」那聲音全是驚慌,擔心,惶惑,恐懼。
比她還不如。
雁姬反而不怕了,也不緊張了,僵著的身體放鬆下來,咬緊牙,閉眼,想到現代時看過的生孩子的知識,終於,不久後,孩子生了下來,她聽來得及睜開滿是汗水的眼,看一眼那皺巴巴的孩子,她的孩子,就在產婆喜悅的聲音里昏睡過去,昏睡過去前,隱約看到,胖大海衝進來的身影。
「雁姬——」
「......」
她放心的睡過去。
一個月後,孩子滿月,先是六姨娘那個庶長子,那時雁姬還沒有出月子,沒有去招呼,是老夫人親自上陣,聽前面回來的人說很是熱鬧,六姨娘露了一個臉,必竟是她生的,不過聽說臉色很不好,說是坐月子沒坐好,老是發脾氣,臉色枯黃,半點沒有了以前的美貌,也是,失了寵,又沒了美貌,更沒有抬位。
後悔也晚了。
雁姬聽後淡淡一笑,看著自己的兒子。
她生下兒子將軍府的嫡子剛醒不久,胖大海就說把六姨娘生的孩子抱養在她身邊,她沒有同意,以孩子還是養在親娘身邊好些為藉口拒絕了,這雖然是其中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是她沒那個閒心。
她有自己的親生兒子要照顧,不過,做為正妻,孩子還是算在她名下的,叫她為額娘,這就是古代正妻的待遇,妻,妾,妾就是妾。
又過去半個月,雁姬出了月子。
她的寶貝兒子也滿月了,將軍府嫡子的滿月酒,嫡子,庶子,就是庶長子,一個字的區別,看似很小,在各方面區別卻很大,嫡子,嫡子,滿月那天,將軍府的門至胖大海大婚後又一次快被踏破了。
胖大海更是意氣風發,一前一後,又是庶子,又是嫡子,他哪裡能不高興。
傻兮兮的笑得都合不上嘴了。
老夫人也笑眯了眼,乖孫子,乖孫子的叫。
雁姬抱著自己的兒子,坐在堂上,也帶著笑,她是真的高興。
她看到底下六姨娘臉色難看,掩也掩不住,嘆息一聲,叫人把婆子手中的那個孩子抱過來。
雁姬娘家派來的人從她生產後就來了,滿月酒上,是瓜爾佳一個堂姐,陪著她,滿月酒後回去
胖大海則喝得大醉。
半夜才回房。
回房後,還傻兮兮的笑著,一徑的圍著雁姬轉,一下子去旁邊的房裡看孩子,一會兒又回房,躺在雁姬身邊,抱著她,叫著她的名,滿口的酒味。
雁姬也任著他傻樂,沒去管他。
他喜歡她生的兒子,她還是很高興的。
這一代按排名是驥字。
六姨娘生的庶子,滿月酒後取名驥磊,而雁姬這只蝴蝶扇動的翅膀雖然改變了很多東西,不知是狗血還是怎麼,她生的嫡子,不再是胖大海唯一的兒子,胖大海竟還是替他取名驥遠,抱著她兒子一口不停的叫著:「小驥遠——」
好半晌才發現雁姬表情不對,他還是不解,遲半拍才問:「難道雁姬不喜歡這個名字。」
雁姬很想點頭,可是看著胖大海那喜悅的樣,正要說,老夫人已經一口拍板下這個名字。
驥遠就驥遠,名字一樣,又如何?雁姬看著抱著小驥遠哄著的胖大海,名字一樣,不代表其它也一樣。
她不會讓他的寶貝兒子像原來那個腦殘驥遠一樣。
她會好好教育。
就像胖大海,美妾環繞,百花叢中過,她不相信,將來新月出現,他還會跟原小說里一樣,就是一樣,她不是原來的雁姬,她不會阻攔,凡正家裡已經這麼多妾了,不在乎多一個少一個的。
只要那個新月願意。
那個時候,新月和努達海沒有了阻攔還會愛得那樣要生要死?
新月也應該出生了吧。
雁姬猜得不錯,此時荊州端親王府,側院裡,隨著一聲嬰啼,端親王寵愛的側福晉生下了一個女娃,端親王府的庶女,取名,新月,新月格格。
另一處,京城的和碩親王府,那個異姓王府里,新納不久的外族側福晉也生下了一個兒子,王府的庶子。
直叫和碩親王府的嫡福晉咬牙切齒,抱著自已的兒子,恨得牙癢癢。
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恨。
似乎是雁姬和六姨娘開了個好頭,驥遠一歲後,後院的女人也陸續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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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四姨娘有喜,然後是二姨娘,兩人十月懷胎後各生了兩個格格。
雖不是兒子,有些失望,有些遺憾,女兒不能做為依靠,不過,她們想到現在的六姨娘的下場,二姨娘和四姨娘一直是個聰明的,想到六姨娘拼了命生了兒子又如何,庶長子又怎麼樣?說是說母以子貴,可是在有了嫡子的情況下,又有雁姬在,庶就是庶,如今為了生個兒子把什麼都搭進去了,得不償失。
女兒就女兒吧,府里還沒有格格,得了府里那幾位的喜歡,也好,兒子,下次再生就是了。
又不是不能生了。
只要有胖大海在,有寵愛在,她們倒是想得開。
何況有一點,滿人家的格格比別的來得都要尊貴,有的時候一個女兒比兒子更重要,可以撐起整個家族,需要嬌養,好好教養,因為,將來是要參加選秀的。
以將軍府來說,兩個庶出的小格格將來也是要參加選秀的。
一旦參加了選秀,一般都是配給宗室或是給皇子阿哥,雖然庶出的身份還有將軍府的出生只能做側福晉,或是妾,但那也是宗親阿哥,差的也不會差到哪裡,甚至留在宮中——
兩個女人一想,倒是真高興的!
對這兩個格格,雁姬也確實喜歡,她想到雁姬該有的女兒,洛琳,想到原小說里洛琳的腦殘,滿族姑奶奶需要嬌養,所以新月里的洛琳才那樣天真單蠢?腦抽?像洛琳那種將軍府嫡出的女兒多半是被指給宗室阿哥為嫡福晉的,當然阿哥不太可能,宗室是很有可能的,一個單蠢成那樣的人當嫡福晉,也不知道原來的雁姬怎麼養出來的。
做為嫡福晉不僅要有教養,還要持家。
女兒——
二姨娘和四姨娘兩個一向又規矩,也因為這樣,雁姬讓胖大海時不時去她們的院子。
只有三姨娘,最初得寵的三姨娘至今沒有消息。
之前失了胖大海的寵,雁姬冷眼又觀察了一段時間,看她是真想通了,規矩了,懂事了,再也不像以前一樣,磨圓了稜角,看起來老老實實的,也叫胖大海去她的院子,只是,還是沒有懷上,看著二姨娘和四姨娘接連著生子,有些鬱鬱寡歡。
不過,也因為二姨娘和四姨娘接連有喜,讓她侍候胖大海的時間變多,一時打扮得艷麗麗的,蒼白的臉上又現了紅暈,但依舊等到二姨娘和四姨娘生了還是沒有懷上。
六姨娘更不用說,傷了身子。
胖大海也不樂意見她。
就是不喜歡,算是在胖大海面前徹底失去了機會,她生的兒子,胖大海也不去看,只叫人抱來,看到那小小瘦瘦滿頭稀稀疏疏的黃發,不健康的樣子,很是不喜,皺了眉,厭惡的抱著一邊的小驥遠去了。
逗著,一臉傻笑:「兒子,兒子,我是阿瑪,我是阿瑪,叫阿瑪——」
一歲的驥遠也像是聽得懂一樣,咯咯咯的笑著,小嘴張著,歡快的叫著,和胖大海一呼一應,倒像是在應和著,父子倆玩得很是歡樂,把雁姬和一旁的幾個人忘了。
雁姬在旁邊看著,抱過那個瘦弱不健康的小男孩,驥磊,嘆息一聲,這個胖大海,真是——
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還真是。
喜歡的,在他眼裡什麼都是好的,一旦不喜歡了,看都懶得看一眼,著實無情。
在原小說里她就看出來了,喜歡雁姬時什麼都是好的,喜歡上新月後,什麼都是新月,新月的好,雁姬就成了牆上的蚊子屎,新月就是那冬日里的紅梅,高潔,美麗。
新月,不知道現在的胖大海將來會不會還和原小說一樣。
真是有些擔心,又有些......
雁姬眸光閃了閃,也不知道現在這個妻妾眾多的胖大海新月是否看得上,是不是還一臉崇拜愛慕痴情的叫天神,而百花叢中過的胖大海是不是還那樣,想想,雁姬大樂,這也是她的目的,她的惡趣味,太無聊了。
也不看胖大海,雁姬抱著,哄了哄,看著這個不得自己阿瑪喜歡的小男孩,見他似感覺到什麼,睜開眼,瞪著那黑色的眼晴看著雁姬,倒是有些可愛,她笑笑,抱著,做了母親,雁姬對這個孩子也有幾分喜歡,仔細的問了照看的婆子丫鬟,得到回答後,放下一半的心,又吩咐她樣一定要小心照看,若有事——
六姨娘自從生下這個兒子後,整天不是發呆就是到處走,也不管自己的兒子。
雁姬勸了幾次,見沒有什麼效果,又被尖利的頂了一次,也不多勸了。
對這個沒有眼見不懂事的六姨更加不喜,不過看她那個樣子,只叫她好好呆在房裡,也不管她。
對孩子的教育從小抓起。
雁姬從小親自帶著驥遠。
驥磊在婆子抱來請安時,雁姬偶爾也留下來,胖大海每天都會在她這用晚飯,之後或留宿,或去別的院子,雁姬帶著他們也讓他們父子間培養一下感情。
不過,胖大海依然不太喜歡驥磊,疼驥遠跟個什麼似的。
在胖大海的面前,驥遠也更活潑一些,從會叫阿瑪,額娘,有一股子聰明勁,一見到就糯糯的一聲聲叫著:「額娘,額娘,你看,你看那裡,額娘——」
或者:「阿瑪,阿瑪!」
驥磊則安靜瘦小許多,站在雁姬的身邊,靜靜的看著,性格有些懦弱,一見到胖大海就怕,任是雁姬怎麼勸,似乎是從骨子裡帶出來的,另兩個格格,還小,胖大海還是喜歡的,不過他最喜歡的還是驥遠。
用他的話說,那是他的兒子,他努達海的嫡子。
將來要繼承他的所有。
「只有他是我和你的兒子,將軍府的嫡子,我的一切都是給他的。」抱著雁姬。
眼見著府里的幾個孩子越來越大。
雁姬再次懷孕了。
她又見到胖大海傻兮兮的笑,一個徑兒的傻笑,抱著她,那個興奮勁兒和高興勁,隔得大老遠都能感覺到,感到,緊緊的抱著,摸著她什麼也看不出來平平的肚子,帶著傻兮兮的笑對她說:「我要女兒,雁姬,我要女兒!」
「......」雁姬無語。
也摸著自己的肚子。
女兒嗎?
也許——
洛琳!
一兒一女,胖大海......
「這個一定是女兒,一定是,雁姬,你說呢?」不等她說,他又急急的靠著她的額頭,抵著,熱氣吹撫,緊張的盯著她。
雁姬想笑,忍住,沒有:「那要是兒子,你就不喜歡了?」她假裝不高興的看著胖大海。
「不,不是,不是,雁姬,你聽我說,我只是,只是,我們有了驥遠,我想要個女兒,像你一樣漂亮美麗的女兒,多好,你說是不是?你不想嗎?」胖大海見狀急了,急著想要解釋,抬起雁姬的臉,有些慌張,著急。
「可我還想要兒子。」雁姬忍住笑,任是別開頭,冷哼。
「呃?」
「......」
之後,洛琳出生了。
果然是女兒。
雁姬生了洛琳,如了胖大海的願,取名時,果然,傻樂的胖大海又來了,取了洛琳的名,雁姬想了想,既然兒子叫驥遠,女兒就叫洛琳吧,抽了抽嘴角,四姨娘和二姨娘的兩個格格,一個叫洛珊,一個叫洛瑤。
不過抽是抽,洛琳,驥遠,雁姬有一種圓滿的感覺。
雁姬的兒女,她的兒女,她會好好教養——
在雁姬生下洛琳不久,胖大海有了新寵,府里又進了新人。
一個一臉柔弱美麗,楚楚可憐,惹人憐惜的女子,更是惹得男人喜歡的,一個小白花一樣的女人。
一頂小轎從後門接進將軍府。
男人的迷戀
雁姬冷眼旁觀,看著被一頂小轎從後門新接進來的很是得胖大海喜歡的新寵,胖大海這段時間以來很是迷戀‘喜愛的女人’,跟將來的新月,還有那個梅花烙里的白吟霜差不多的女人。
菟絲花一樣,看來這樣的女人也並不稀少,還挺多的。
從她生下洛琳,準確說是生產前不久,以前天天都回來的胖大海忽然很少回後院。
回來也是很晚了,更別說像以前一樣和雁姬一起用晚飯,就算難得的,偶爾回來得早些,兩人一起用飯,雖然還是像先前一樣,抱著雁姬,抱著驥遠,逗著,笑著,可是有時卻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麼?
當時,雁姬就發覺,胖大海似乎有了心事,問過後,胖大海只說是外面有事,雁姬以為真的是外面有什麼事,正要問,胖大海已經說起別的,逗起孩子,看胖大海的樣子又不像是什麼大事,又問了問,還是沒有得到什麼答案,囑咐他幾句,有事可以找人商量一下,就沒有再多問,多想,派人去問跟在胖大海身邊的人,也沒有得到什麼消息,便做罷。
把它拋到了腦後。
誰知——
剛開始就算很晚,胖大海還常常回來,後來,發展到,不到半夜不會回來。
甚至最後,一天天的不見人。
也不回房!
雁姬很長一段時間內只在半夜裡看過胖大海,也不曾在意,直到後院其它幾個女人,在她面前有意無意的提起胖大海很久沒到後院去,她才皺眉,留了心,不過那時她肚子太大,撐不住,快要生洛琳,精力有限,幾次想找機會等胖大海回來問問,都沒找到機會。
直到生下洛琳,她都沒有問清。
而胖大海似乎因為她大著肚子快要生產,又恢復了天天回後院,陪她用飯,陪著她,時不時去後院別的側院,一直持繼到洛琳出生後幾個月的時間,後院的人也不抱怨了。
她也以為沒什麼事。
哪裡知道,就在洛琳半歲時,胖大海又開始夜不歸宿了。
半夜回來或是幾天才見一面。
見了面也是心神恍惚的樣子,直讓雁姬皺眉,幾次問話,他都不知道在想什麼,抱著孩子也不專心,整個人完全走神,跟以前抱著孩子,就傻兮兮樂著的他完全不一樣。
看著雁姬,眼神也不再那麼專注。
此時孩子生了,有了精神的雁姬幾次下來,敏感的感到胖大海有問題。
特別是好幾回胖大海面對她時似乎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又在她的目光中敗下來,竟帶著愧疚,還有複雜的情緒,沒有說。
仔細的觀察過後,聯想到幾個月前胖大海的反常,雁姬又招了幾個月前問過的跟在胖大海身邊的小廝來問了,又問了幾個下人,守夜的人,還有後院的人,最後又找人到外面去打聽了。
她總算知道胖大海的反常是為什麼?
胖大海在幾個月前和同僚一起喝酒時認識了一個女子,青樓里的花魁,據說是只賣藝不賣身的清倌,長得很是惹人憐愛,美麗嬌柔,不止如此,且才華出眾,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
據說曾是大家閨秀出身,家裡出了事,才被迫淪落至風塵。
身上不僅有大家閨秀的氣質,更有淪落風塵後楚楚可人的風情,眾多京城的男人為搏她一笑,一贈千金。
但她一直潔身自愛,是真正的清倌。
不為財更不為權勢所屈服,一心只願找一個知心人。
不求財,不求勢。
如潔白高潔的蓮,出淤泥而不染,讓人望而卻步,又心生更多的愛憐。
令很多人想要為她贖身,哪怕之後她離開。
但她不願,她只願跟隨她的知心人,哪怕卑微的,不求名份,不求他愛她,也不求其它,只求跟著他,遠遠看著,陪著,就好,而這個知心人出現了,就是胖大海。
少年將軍,努達海!
高潔的蓮愛上了少年將軍,少年將軍也迷戀上了花魁的可人和嬌柔,楚楚動人,才華出眾。
那是長自如今的少年將軍沒有領略過的風情,嬌柔,可人,楚楚依依,纖細,弱質,又如蓮高潔,美麗,才華無雙,溫柔體貼,關懷依懶他,時而撒嬌,嬌柔無比,時而甜美嫵媚,時而敏感纖細,可說風情萬種。
是個男人就會沈迷。
胖大海也是男人,更是一個年少的男人。
血氣方剛,熱血上湧,迷戀不已。
天天往外跑,在家呆不住,更在花魁委身於他時,縱了情,衝動的答應替她贖身,承諾帶她回府。
只是——
事後,恢復理智的他,想到家裡的妻妾,尤其是自己的妻,自己的福晉,還懷著孕,他說不出口,不知道為什麼,他就覺得不能讓雁姬知道,好像知道了,他——
他不想,他不想雁姬不高興,可是看到床上的血,他又猶豫了,他也是喜歡這個花魁的,可是——他左右為難。
面對雁姬,他愧疚,面對花魁他也愧疚。
最後,想來想去,胖大海只想到自己的額娘。
而老夫人,胖大海的額娘,知道了。
但卻不同意,一個青樓的妓,哪怕是清倌,老夫人也是不允許胖大海納回來接進來的,□而已,玩過就算了,還接進來,不可能,他他那家的面子不能丟,絕不允許,母子倆為此吵了好幾次。
老夫人不答應,胖大海又喜歡,也不捨得那個花魁。
母子倆瞞了懷著孕的雁姬還有府里的人!
等雁姬生了,胖大海在家呆了幾個月,忍不住還是去找了那個花魁,然後,雁姬知道了。
冷笑不已。
沒想到這個時候,胖大海就喜歡這種調調的女人了。
之前還喜歡美艷的。
像三姨娘,六姨娘。
看來美艷的用多了,也會膩,想換口味了,念及十幾年後的新月,這個新寵就是那調調,或者說,是男人都喜歡這種。
男人的驕傲和保護欲讓他們喜歡那種可憐兮兮,一臉欲言還休,楚楚可憐的嬌弱,柔軟小白花一樣單純可愛純潔美麗的女子,若再仰著小臉,滿是崇拜和愛慕的望著他們,他們會更愛更喜歡吧。
若再偶爾來個梨花帶雨——
再加上有一個高貴的身份!
卑微的言語乞求。
再有人不同意,千方百計阻止......
雁姬覺得就是這些成全是胖大海和新月的‘愛情’那如果是愛情的話,真愛的話,什麼是愛情,雁姬不覺得像胖大海這樣的古代男人會真的懂。
穿成雁姬幾年,在這個時代呆得越久,越是能看清一些東西,越來越懷疑胖大海和新月的愛情,一生一世一雙人,在他們這種天生覺得三妻四妾才是正常的大腦里,怎會懂。
新月也是不懂的,若真懂,就不會說只要陪著他,哪怕被當成阿貓阿狗,那不是愛情。
胖大海和新月並不懂愛,真愛,胖大海不會讓新月名節掃地,讓她落得那樣的卑微,新月如果愛胖大海,她不會讓他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他們只是為那份禁忌而衝動著,自以為的愛著。
自以為是的愛情!
而這個花魁呢?
不為財不為勢,只為知心人,為奴為卑,只要陪著胖大海就好是嗎?想得真是簡單,女人啊。
想當新月?差得太遠了,沒有新月的勢也沒有新月的高貴身份。
看她最後得到什麼。
什麼都不要,只為胖大海?
她成全她。
成全她那愛情。
她要好好看著,沒有人攔著,最後是什麼結局。
胖大海那份迷戀,雁姬看得清楚,迷戀啊,不是愛情,雁姬叫人去見了那個花魁,去的人回來小聲對雁姬說了幾句。
雁姬笑,她沒料到那個花魁還是一個有見識的,居然說求她原諒,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情難自禁,卻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願進府來,讓胖大海讓她為難,她願意自贖身出去,一個人守著外面,能偶爾見見胖大海就滿足了。
不止是有見識也挺有心機,以退為進,讓胖大海知道她為他著想,為她這份體貼感動,更憐惜她?變相的告訴她,她不跟她們搶?
雁姬才不管她搶不搶,想做外室?
她不可能放一個這樣的女人在外面,如果以後有什麼——
若是個單純,還可以考慮,不過真單純的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雁姬親自去見了老夫人,誰也不知道她們談了什麼,回後院後,雁姬叫人帶話給胖大海,晚上胖大海難得的早早回來,身上沒有酒味,沒有脂粉味,看來是直接回來的,雁姬勾了勾唇,直接把她和老夫人商量的結果告訴他。
她做為他的嫡妻,既然他喜歡那個花魁,那麼她就幫他納進門。
不過要換個身份,將軍府的面子還是要的。
對胖大海剎那間通紅的臉,雁姬沒興趣再看,直接讓他去了別的側院,回屋抱孩子去了。
生活是越來越精彩了。
離劇情,還有十幾年的時間。
說快不快,說慢不慢。
後院女人也越來越多——
孩子才是雁姬最在乎的,對她來說最重要的,胖大海,讓他一邊呆著去吧。
兒女的教育
「額娘,妹妹,妹妹,額娘,妹妹好可愛!」
「當然。」
「額娘,我也很可愛。」
「是的,我們的小驥遠也很可愛。」
「額娘,妹妹笑了,你看,妹妹對我笑了,我喜歡妹妹,額娘——」
「嗯,驥遠乖,不管是你,還是妹妹,都是額娘的乖孩子,額娘愛你們,而你,驥遠,你是哥哥當然要喜歡妹妹,哥哥就要愛護妹妹,等你長大了,妹妹長大了,你還要保護妹妹,知道嗎?兄妹友愛!」
已經入春,一草一木開始煥發出生機,枯色的草叢中,一寸寸的新綠,映入眼中,嫩綠色的很是可愛,讓人心喜,將軍府的後花園裡,一角的小亭里,優雅高貴的少婦坐在裡面,手中抄著一卷書,眯著眼,溫柔的對著身邊站得筆挺的小男孩笑著,小男孩清秀可愛,一張圓嘟嘟的臉,胖忽忽的,卻倔傲的昂著頭,跟個小大人似的,盯著溫柔的少婦,眼神清澈依戀,小手逗著他旁邊站著的一個嬤嬤抱著的才幾個月大玉雪可愛閉著眼晴吐著泡泡睡著的小女孩。
小男孩是已經四歲的驥遠,溫柔的少婦是雁姬,吐著泡泡睡著的則是我們的小洛琳。
撫著自己兒子的頭,雁姬眼神溫柔,欣慰的笑著,把驥遠帶在身邊,親自教養,帶了四年,四年,真快,彈指一瞬間,她猶記得剛生下驥遠時,如今洛琳也生了,不記得原小說里洛琳和驥遠相差多少。
她這只蝴蝶懶得去記,她慢慢的在生活中,一點一滴的影響著小驥遠,刻意著重著性格的塑造,然後,一言一形,雖然還小,還是孩子,該天真的時候,不能過於束縛讓孩子沒了童年,變得死氣沈沈,不過還是要注意,且這裡是古代,十二三歲成人,有通房的很多,十三四歲十五六歲成親的也多,甚至當了阿瑪,所以這裡的小孩並有多少童年的時光。
好的性格都是從小養成的,著重後天培養,等大了性格定了型,就不會有很大變化。
性格對一個人將來很重要,還有思想,心性,而且為了怕長於婦人之手,以後太過脂粉氣,雁姬很注意,這些雁姬不急,慢慢的來。
天真可以,但不能蠢,那個魯莽衝動單蠢的驥遠,雁姬想想就無語,她會看著她的兒子驥遠長大,還有她的小洛琳——
「我知道的,額娘,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妹妹。」雁姬摸著兒子的頭,親了親睡著了一身奶香玉雪兒一般的小洛琳,聽到自己兒子小大人一樣昂著小腦袋,甩著豬尾巴小辨子可愛得不可了的小模樣,恨不得咬一口。
她抱過驥遠:「好,很好,額娘就放心了,額娘的小驥遠長大了,懂事了,知道要愛護妹妹,保護妹妹,要長成一個優秀的男子漢了,驥遠——」笑道。
「額娘,我當然是男子漢,我還要當英雄,誰要是欺負額娘,欺負妹妹,我一定會把他殺得片甲不留。」自我感覺已經是大人的小驥遠突然被自己額娘抱住,小臉通紅了。
剎是可愛,他僵了僵小身子,很是彆扭的昂著腦袋皺著包子臉一扭。
卻依著雁姬,眼晴晶亮,高昂著頭,惡狠狠的說,小手一揮。
還真挺有氣勢的。
只是再看那小臉,怎麼看怎麼滑稽!
「呵呵——額娘的小驥遠。」雁姬忍不住笑了,笑著親了懷裡香香軟軟的小驥遠的小包子臉,一陣揉搓。
「額娘你不許笑,阿瑪也不許欺負額娘還有妹妹,我要保護額娘,我還要當將軍,大將軍,威武的大將軍——」直搓得那張小包子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一下,想動被雁姬抱著,小驥遠卻彆扭極了,不敢推開,忍著,最後,等雁姬終於松開後,忙小跑到一邊,紅著一張臉,宣誓一樣挺直了小身板,用那糯糯的童音大聲道。
說完,臉更紅了。
雁姬早就發現,她兒子跟他阿瑪一個德性,喜歡武藝,從小就想上戰場當將軍,這算不算遺傳,男孩對父親的儒慕?還愛紅臉。
不過,胖大海越來越大,臉皮越來越厚,不像早年那麼愛紅臉,不可愛了。
還是她的兒子好啊,胖大海可愛多了。
又聽話。
「沒有人會欺負額娘,沒有人能欺負額娘。」聽著自己兒子小小的糯糯的話語,雁姬心很暖,也只有在自己這一雙兒女面前,她才覺得這一場人生是真的,才覺得生活不是那麼沒趣,心也是熱的,那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雖不是她陳曉真正身體,卻是她雁姬的身體,雁姬的兒女,唯一的牽掛。
這個世界最親的人,心不再那麼空,空蕩蕩的沒有著落,裡面住進了這一雙小小的人兒。
母親,兒女——
她愛他們,至於胖大海——
「有,阿瑪欺負額娘。」雁姬沒想到剛想到胖大海,她的兒子就不爽,不高興的皺起了臉,冷冷的。
「沒有。」雁姬好笑的搖頭。
「有,額娘,我看到了,阿瑪為了那個小白花姨娘,居然吼額娘,還吼了那幾位姨娘,哼,明明是那個小白花姨娘的錯,額娘什麼也沒做,她自己請安來晚了,一幅要倒的模樣額娘都不讓她跪了,她硬要跪,一臉可憐兮兮的,像誰欺負了她,等跪倒了,阿瑪來了,她什麼也不說,讓阿瑪欺負額娘,整天只知道哭哭啼啼,一幅人人都欺負她的樣子,我討厭她,不喜歡她,還有阿瑪,我要快點長大,保護額娘,還有妹妹,為了那個小白花姨娘,阿瑪都不來看妹妹了,明明以前他天天來的,現在來了也等不了一會,那個小白花姨娘就會找上門來,剛開始進來的時候,她不是還向額娘請罪,要自請出去,把阿瑪往外推嗎?怎麼不久又抓著阿瑪不放了?」
小驥遠氣憤了,握起了小拳頭,小身板挺著,跟大人似的不滿的對雁姬道。
雁姬有些說不出話來,原來他知道,也是,那天的事鬧得挺大的,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看得這麼清楚,真的長大了,只是才四歲,古代的小孩就是早熟,也不得不早熟,要適應這裡:「以後,不許再說這樣說,也不要再提這件事,嗯,聽到沒有——」仔細的看了在自己心中還小的兒子一眼,雁姬板著臉道。
這種話不能從驥遠口中說。
那個小白花花魁進府三個月,對她很恭敬,當然這是表面上的,私底下,她不知道,也不探究,對其它幾個姨娘,也討好著,很是謙卑,恭順,柔弱,嘴巴也甜,不愧是那種地方出來的,有幾分手段。
比原來那幾個姨娘強多了。
沒幾天就和原來的六姨娘走到了一好。
和其它幾個當然關係也不差。
雁姬不管,她一向主張喝茶看戲,後院的爭鬥,她是嫡妻,她只要守著身份,有手段壓住她們,重要的是她不愛胖大海,也不在乎,管它是東風壓西風還是西風壓東風。
她的心力大多在一雙兒女身上,分給胖大海的不多,他愛乾啥就乾啥,只要不出格,出格了,她再出現,好聲的規勸就是。
有爭鬥才精彩,好玩,不無聊。
進門頭三天,小白花花魁做得很好,把胖大海往外推,一堆一堆的好話堆到胖大海耳朵里,極盡謙卑,一進一退間,男人的心抓了,好處得了,形象也有了。
幾個姨娘看她也順眼不少。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些天,把胖大海的胃口調足了,收線了。
要在後院生存,對男人也要有手段,除了要抓男人的心也要懂察言觀色,伏低做小,她都做了,做得好極了,胖大海喜歡極了,心思都攏到了她一個人身上,依然吊著。
先把六姨娘推出來,又推了三姨娘,兩個沒子的。
讓胖大海更是喜愛,到最後,她才小心的服侍胖大海,也不專寵,讓人挑不出半點的錯。
對上她柔柔弱弱的,弱不禁風,言語也得當,該恭敬的恭敬,該拉攏拉攏,四姨娘二姨娘,也沒話說,下面的通房,也處得很好,就是雁姬也不得不佩服。
當然這是在她面前的,不在她面前就不得而知。
那天的事,也沒什麼,也就是請安晚了,一向和她關係最好的六姨娘忽然變了臉,發作,也不知兩人怎麼了,刺她沒有規矩,小白花花魁硬要做恭敬,學跪,身子太弱倒了,狗血的胖大海來了!
雁姬事後沒有追究,覺得有意思透了。
表面的平靜掩不去裡面的暗湧,女人,一旦太過順利就會自負,驕傲,直到恃寵而嬌,小白花花魁精明聰明有眼見如你呢?
會如何?
六姨娘的發難是不是預示著什麼?
胖大海咆哮了後悔了,不知道怎麼想通一個徑道歉,叫‘雁姬’他叫魂啊,他不惡心,她惡心,她和他沒那麼親密。
「額娘——」小驥遠不敢相信自己的額娘竟然這麼說,還板著臉,額娘一向都是溫柔的,很少對她生氣的,額娘竟為了那個女人生他的氣,他更不喜歡那個女人了。
也不喜歡他那個阿瑪。
「聽話。」
「好——」
雁姬看著自己兒子倔強的樣子,驥遠雖然懂事,小小的就早熟,必竟還是太小了,還要好好教,她拉過他的手,正要再說,旁邊,又有人過來了。
小花幽怨了
來的人是胖大海和他的新寵,小白花花魁。
兩人親密的靠著,胖大海扶著小白花花魁,小白花花魁很美,不愧為花魁,怎麼看怎麼美,嬌小的身子柔柔弱弱很是無力的掛在胖大海的身上,旁邊跟著一個丫鬟,是她進門後,雁姬專門替她配的服侍她的丫鬟,提著吃食。
府里的姨娘,妾都有資格擁有一個丫鬟。
雖然只是妾,但怎麼也算是半個主子,比起通房之類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強太多!
當然,妾也分貴妾和賤妾。
這個和出身,背景有關。
幾個姨娘里,像剛進門的這個小白花花魁就是賤妾,出身不入流,就算改了身份也是一樣,底子是改不了的,府里明眼的都知道她出自哪裡,算是地位最低的,不比通房好多少,她自己恐怕也明白,一來就小心拉攏著,很是恭順謙卑,不然一個不小心,誰都可以要她的命。
而六姨娘則是貴妾,是上面送來的,所以敢那麼大膽,事事算計,爭風,先嫡妻有孕,自持身份是上面來的,眼皮子太淺,錯估了形式。
三姨娘也是貴妾,是老夫人專門挑的,所以曾經才那麼出挑,不甘,不岔,同六姨娘一樣。
二姨娘和四姨娘也差不多,但謹慎小心,聰明。
五姨娘這個位置本來是給烏玉的,雁姬陪嫁過來的那個丫鬟,她給了她機會,可是終是沒坐住,只一個通房,位置空在了那裡。
小白花花魁不知道掛在胖大海身上,在他耳邊吹著香風,嬌笑的說了句什麼?胖大海勾起唇角笑了笑,小白花花魁掛得更緊,那嬌柔的身子貼是胖大海更緊貼,柔若無骨。
纖細的手握成拳頭輕捶在胖大海身上,錘了好幾下,恨恨的低下頭,說是恨不是,倒像是嬌羞滿面,白色的絲帕捂著嘴,美麗楚楚動人。
胖大海也低下頭,看著小白花花魁笑。
「是阿瑪,還有——」小驥遠倔強的別著頭,等了一會沒有等到自己額娘說話,他回頭,見自己額娘盯著前面,也看過去,看到胖大海,小包子臉上亮了起來,只不過,亮起的小包子臉馬上又皺了,皺著小眉頭,小臉,挺著小身板:「哼,那朵小白花,阿瑪,哼,是他們,額娘——」他冷哼一聲,小小的臉上很是不屑,不喜,厭惡。
他看向自己的額娘,拉住雁姬的手臂,見自己額娘還盯著,小眉頭皺得更緊,有些擔心:「額娘?」
他們來了,額娘會不會不高興?
之前阿瑪就是為了這個小白花欺負額娘的。
「嗯?」雁姬沒有再看,她淡淡的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兒子,見自己兒子一張小包子臉皺著,擔心的望著自己,她不由一笑,心裡高興,攬過他:「沒事,額娘沒事,只是覺得巧。」
她笑著道。
難得出來一次就碰上了。
之前太冷一直窩在房裡,今天一出來,胖大海和小白花花魁興致也很好,逛花園?是不是還要吟詩作對?想到胖大海吟詩,雁姬就想笑,一個徵戰沙場的將軍吟詩,再想到胖大海的樣子。
原小說里胖大海和新月一起的那些纏綿徘徹的肉麻話,嘴抽了,差點噴了。
先前她聽下面的人回報說見胖大海和小白花花魁一起逛花園吟詩,今天不會就是吧?她目光看向亭子外面,胖大海和小白花花魁也停在那裡,似乎是要進亭子里來。
這個亭子建得很巧妙,外面有一叢花木擋著,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裡面的人倒是能看到外面。
雁姬看著胖大海他們,胖大海卻看不到她。
她要不要出去呢?雁姬笑呤呤的想。
「......」聞言,驥遠不說話,只望著自己的額娘,見自己額娘臉上帶著笑,真的沒什麼,才稍入下心。
「額娘,以後,不管是阿瑪還是那些女人,誰都不能欺負你,我會保護額娘的。」他又皺著小包子臉看了一眼外面,湊到雁姬的耳邊說。
「好。」雁姬轉頭,攬著自己兒子,笑著答後,起了身:「來,兒子,你阿瑪來了,等一下,聽額娘的——」
「哼——」
看著自己兒子臭臭的小包了臉,倔強的表情,雁姬搖了搖頭帶著淡淡的笑容,揪了他臉一下,拉著自己兒子的手,伏身細細囑託,要他不要鬧脾氣,細心的囑咐了一番才罷。
好在小包子倔強了倔強,但很聽話。
胖大海和小白花花魁一起進了亭子里。
看來他們是決定進亭子里吟詩作對了。
然後——
下一秒,四目相對了。
胖大海,小白花花魁對雁姬,還有小驥遠。
小驥遠臉還是有些臭臭的,皺著小包子臉,高昂著頭,跟在雁姬身邊,雁姬臉色淡淡,看小白花花魁和那個提著食盒的丫鬟向她行禮,小白花花魁在看到雁姬時臉色有些不好,柔弱的揪著胖大海一眼,很是楚楚可憐,只是,胖大海一眼也沒看她,在看到雁姬後,胖大海臉上馬上咧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在雁姬淡淡的目光下,松開扶著小白花花魁的手,有些不自在的微紅著臉,咳了兩聲,不再像以前一樣傻笑紅臉,自上次的咆哮後,雁姬一直沒理他,對他很冷淡,他知道她惱他,他也惱自己,沒有看到她就咆哮,心裡愧疚。
「雁姬,你也在啊。」他笑著開口,出口後覺得不對,又抓了抓頭,在別人面前成熟英挺威武的努達海小心看著雁姬,怕她又不理他。
「嗯。」雁姬看著他那樣,終是點了點頭,輕應了一聲。
就這一聲,那輕輕點的頭,胖大海高興了,掃到一邊的小驥遠,他笑著一把抱起小驥遠,雁姬不理他,他很多天沒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了,又長高,又長結實了,跟自己越來越像,不愧是自己的兒子:「兒子,怎麼不叫阿瑪,想阿瑪了沒有?阿瑪想你了,你有沒有調皮,惹你額娘生氣?」又是為人父的驕傲,又是寵溺。
相比之下,被胖大海抱著的小驥遠很不高興,他心裡很複雜,臉上又紅又綠的,彆扭著,以前他喜歡被這樣抱著,那時他還小,何況,以前的阿瑪比現在的好,現在的阿瑪,他不喜歡,而且他是大人了,怎麼能被抱著?多沒有面子!
還是在這麼多人面前!
「兒子——」
「......」所以在胖大海一個徑的叫著兒子的時候,小包子驥遠很不給面子的閉嘴不回答。
雁姬眼角抽了抽,發現那個小白花花魁一臉呆像,胖大海這一面是很抽。
不過,看著胖大海臉上那笑,還有自己兒子彆扭的樣子,雁姬不由揚嘴。
等到胖大海看到一邊婆子抱著的小洛琳時,那臉上更是笑得開出了花:「洛琳,洛琳,阿瑪的小洛琳。」看看兒子,又看看女兒,最後看看自己的福晉臉上一直勾著唇。
雁姬不去管胖大海,收回目光,轉向跪在地上行禮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小白花花魁,眸閃了閃:「起來吧,地上涼,著涼了就不好了,你的身體一向弱,容易病,應該多注意,這種天多穿點再出門,別涼著自己,到時還不是自己受罪。」身體還真是弱,一跪就倒。
雁姬拿出大婦的氣度,關切的對小白花花魁交待一番,轉向一邊扶著她的丫鬟,嚴厲道:「扶你家主子起來,天還很涼好好伺候著,缺什麼讓人來說一聲,好好照看著,要是你家主子有什麼,饒不了你。」
「是。」
見那個丫鬟小心恭敬的點頭,雁姬看向牽著彆扭的皺包子小驥遠望著她的胖大海,微皺了皺眉:「看什麼?有什麼不對嗎?」她沒話找話,這個胖大海,那麼專注盯著她乾嘛,以前傻笑時沒覺得,現在他的眼還真深邃,只是,他沒看到那朵小花正拼命揪著他嗎?
「沒有,雁姬,你怎麼在這裡?」胖大海勾了勾唇,他走到雁姬面前,伸出手,想要扶住她。
雁姬沒有拒絕,看了美麗柔弱的臉白了又白,身體晃了晃的小白花花魁,看胖大海對著自己的臉一眼,任他扶著一起坐下:「出來透透氣。」拉過皺著小包子臉,瞪著胖大海的小驥遠一起坐下。
又看了小白花花魁一眼:「你也坐下吧。」
「是,福晉。」小白花花魁又忍不住揪了胖大海一眼。
「哦,屋裡悶。」胖大海依舊無知無覺,對著雁姬點著頭。
「你呢?不忙了,不久不是要出戰?」雁姬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對,還有一個月,我——」說著,胖大海才像是想起來小白花花魁一樣,看向坐在下方的小白花花魁:「我——你下去吧。」
然後,又看向雁姬,像是要在她臉上看出什麼。
小白花一下子臉慘白白的,揪著胖大海,和雁姬,像是馬上要哭了一樣,搖搖晃晃,慘白可憐。
胖大海一下站起來,又轉向雁姬,想說什麼。
「坐下吧,還是讓她陪著你坐坐,我出來時間不短了,洛琳也睡了,我先帶孩子們回去。」雁姬淡淡勾了勾唇,按下胖大海,沒看他,自己帶著丫鬟婆子離去,外面天沈了下來。
「不是,雁姬,我陪你一起回房吧。」胖大海又站了起來,盯著她,眼神很深。
「你——」
「你下去吧。」胖大海不等雁姬說,拉著她就走,走了幾步,才想到什麼,轉向小白花花魁:「天色暗了,起風了,你身體不好,也早點回去休息吧。」說完還想說什麼,沒說。
雁姬看了看胖大海,又看了一眼紅了眼,白著臉的小白花,頷首。
出了亭子。
也不去管小白花花魁被一個人留在亭子里,臉色多難看,多慘白,多幽怨。
而後——
砰一聲。
重物落地聲響起。
有人倒了。
小白花倒在了地上,落了塵埃。
片刻,胖大海趕了過來,看著倒在地上的小白花,胖大海沒有馬上抱住,只是看著,皺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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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6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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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很頭疼
雁姬是淡淡的笑回到的後院,若再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淡淡的笑似乎帶著說不出的嘲諷,再看又似什麼也沒有,後院門口,好幾個人等在那裡,居然是那幾個姨娘,胖大海的幾個妾。
見她回來,馬上恭敬的行禮。
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三個都來了,只有六姨娘沒來。
「福晉。」「福晉回來了。」
「......」
剛剛才見過小白花花魁,雁姬笑深了些,輕應了後,問了她們幾句又順便問了二姨娘和四姨娘的兩個格格,知道好後,點點頭,那兩個格格雖按例得叫她娘,她是嫡母,都是她的孩子,不過生下來後都讓她們各自養在各自己的姨娘那裡,叫自己的親身母親姨娘,兒女都不是自己的,這就是古代妻與妾。
安慰過又鬧起脾氣,皺著小包子臉滿是厭惡和倔強的小驥遠,讓他回房或者找驥磊玩,一向病弱安靜性格懦弱的驥磊,最喜歡跟著小驥遠跑,可能是府里只他一個男孩,小驥遠雖不愛理他,但也不趕他走。
那孩子,雁姬也挺喜歡的,聽話,安靜,常常一個人靜靜的呆在一角,六姨娘又一直不愛過問,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拼了命懷上,生下來,又似乎不喜歡,看也不看,別說抱了,好像是怪他讓她失了寵又不得胖大海喜歡。
雁姬搖了搖頭,怪也是怪她自己,怎麼怪得到一個孩子身上,錯也是她錯,孩子必竟是無辜的,生下來,做為母親就該哪有不管孩子的,哎!
想著那個六姨,她就頭疼,好的沒她,不好的她全佔了,幸好沒來。
讓人看了心疼抱過自己的寶貝女兒小洛琳很是親了親,才讓婆子抱著她下去。
「說吧,有什麼事。」行完禮,雁姬讓她們起來坐下後,淡淡的看著她們問。
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雁姬眸閃閃的掃過。
幾個姨娘聞言,二姨娘和四姨娘臉上看不出什麼,三姨娘臉上變了變,看了二姨娘和四姨娘一眼,似乎是在交換什麼,雁姬把幾人的神情收入眼底,淡淡的,喝著手中的茶。
小口小口的酌著。
青花瓷器茶蓋與茶杯相擊,輕輕的脆響。
三個姨娘對視過後,似乎是準備說了,都恭敬的望著雁姬,由四姨娘開了口:「福晉,奴家想問的是——」說著她又望了一眼二姨娘和三姨娘。
「什麼?」雁姬當沒有看到,只是問。
「福晉,還是我,哦,奴家來說吧,這最近二個月,爺大半都是歇在七房那裡,福晉你都不管管嗎?奴家都快一個月沒見到爺了,而且七房不是病就是不舒服,每次來請安都遲到,遲到了,說都不能說,說一句,爺還以為欺負她——」
沒等二姨娘再開口,旁邊的三姨娘忍不住了,抬起頭,就尖著聲音對著雁姬劈里啪啦道了出來,說到後來,也不知道想到什麼,那美艷的臉有些恨,狠:「上回——」
「哦——」
雁姬點了點頭。
原來是為這,之前不是一派和睦?有人想專寵了,有人不滿了。
果然。
女人啊,古代只能生活在這小小後院裡的女人,一生都耗在男人身上了,還有兒女。
爭寵,爭寵愛。
幾個男人一個女人,不是你就是她,人心是偏的,總有一個得寵,對另外的幾個來說就是失寵,失寵對於女人來說,很可悲。
「福晉——」見雁姬表情淡漠,沒有其它,三姨娘那張美艷的臉有些急,忍不住又叫了一聲。
「嗯?」雁姬抬頭,她這個大婦呢?
「福晉,也不是奴家想說什麼,抱怨什麼,你才是福晉,爺的福晉,不是七房,福晉你可能不知道,你沒看到七房這一個月來多囂張,剛開始裝得跟什麼似的,還讓奴家——後來怎麼不?站穩了,攏住爺了?爺見天的往哪兒跑,下人們也都朝著那裡,那就不說了,可氣的是爺天天去她那裡,她還不滿足,爺難得來奴家那裡一次,還沒用飯,那邊就找人來請了,奴家還好,不過是一個人過,只是,福晉,若是傳到外面讓人知道也不好聽,落得個寵妾......」三姨娘見雁姬看著她,她美艷的臉上咬牙切齒的說了起來,聲音尖刻,說到這裡,她似乎意識到不對,小心的揪著雁姬,見雁姬臉上平淡的沒什麼,才小心的呼出一口氣接著說:「說錯了,爺不會,爺一向尊
重福晉。」
二姨娘和四姨娘也變了變臉色,很是小心的看了雁姬一眼。
雁姬會生氣嗎?
不就是寵妾滅妻?
有什麼?
她不生氣,發生在胖大海身上不奇怪,他不就為了他的月牙兒瘋顛了?可不止寵妾滅妻,小白花花魁嘛,也為她咆哮了一次,不過——雁姬搖頭。
這個三姨娘當真是本性難改,雖說老實了,這本性,還真是?聰明吧,被人當槍使也不知道,雁姬睥一眼一臉謙卑的二姨娘四姨娘。
看來小花終於傲嬌了。
「還有呢?」她這回看著二姨娘和四姨娘問。
二姨娘和四姨娘見狀,知道福晉是問她們,馬上恭敬起身,更加謙卑:「回福晉,沒有了。」
「沒有要說的了?」雁姬再問。
「沒有。」
二姨娘馬上道,四姨娘點頭。
一邊的三姨娘張著嘴,似乎是不相信二姨娘四姨娘會這樣,她愣了愣,美艷的臉上白了白,望向雁姬:「還有——」她正要說什麼,被四姨娘扯了扯,使了個眼色止了。
三姨娘還是欲言又止,望一會雁姬又望著四姨娘,最終沒有說。
四姨娘臉色也有些發白,收回頭。
雁姬淡淡的笑:「沒有,回去休息吧,你們說的,我會斟酌的。」
三個人的動作她都看到,知道她們有什麼沒說,她也不好奇。
無非是抱怨新來的小白花花魁和胖大海,或者那天胖大海為小白花花魁咆哮後院的事。
後院的事,她還是很清楚的,穩定後院,要穩定就要清楚,這是大婦的職責。
「是。」
三個姨娘恭敬的行禮後,退出去。
「哦,忘了說,七房病了,爺在那裡,你們去看看吧,姐妹一場,看一下她。」雁姬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對退到門口的三個姨娘道,眸光閃動,嘴角微勾。
「......」
她聽著她們的腳步聲小聲的離去。
一個人坐著,雁姬笑著,用手撐著手,眯著眼。
放下茶杯,手沿著杯沿划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天色暗了下來。
外面起了風,吹了進來,微微的,揚起她的額發。
光線越來越暗。
「福晉。」
門簾掀開,烏雲帶著幾個小丫鬟走了進來,點了燈,等小丫鬟走後,烏雲,一個人走到雁姬身邊,恭敬的喚了雁姬。
「怎麼了?」
雁姬眼晴不知何時閉上,此時,她睜開眼,昏暗的光線里看不清她的表情和眸光,她看著烏雲。
「那邊已經醒了。」烏雲靠近雁姬伏身輕聲回道。
「哦——怎麼樣?」
「人是好了,不過——」
「 嗯?」
「一直在哭。」
「......哭什麼?努達海呢?」
「......」
此時的努達海很頭疼。
皺緊了眉,臉色不太好。
一個下午,昏過去的小白花花魁終於是醒了。
可是,從醒來就一直哭。
哭得胖大海頭暈。
對於小花,胖大海還是很喜歡的,應該說一直喜歡,她是他見過的女的裡面最美的,準確的說是最柔美的,是他沒有見過的可愛,天真,純潔,又柔順楚楚可憐,卑微得惹人憐惜。
讓人恨不能掬在懷裡,恣意疼愛。
滿人之女多數爽朗,大氣,亦或嬌蠻美艷,他的三姨娘六姨娘就是,很美艷,他以前很喜歡,不過,後來看多了,也就一般了,像小花這樣的,從來沒有遇到過,新鮮喜愛,加上對他體貼溫柔,他更喜歡。
這份新鮮喜愛讓他捨不得她受一點氣,一點罪,疼寵著她。
從認識她到接她進門,一直寵著,疼著,呵護著,為了她還和自己的額娘爭執過。
看到她昏過去,他當然是心疼,上回聽說她昏了,他還在外面就衝回來,抱起她,什麼也不管,把自己一向尊重的福晉,雁姬都吼了,哪是從來沒有過的。
帶消息的人只說她有事,沒說有雁姬。
事後,雁姬很長一段時間不理他。
他後悔,懊惱,愧疚,還是沒有冷落她。
這次又昏了,他雖然還是心疼,可是不像上次,他竟覺得有些膩味。
好不容易雁姬理他,他本來準備和雁姬好好說說話,還有兒子女兒,她有那麼弱嗎?上次的事,他在看到雁姬後就覺得不對,雁姬是什麼樣的他能不知道,從嫁給他,一直賢慧大方,優雅得體高貴,是他努達海的妻,嫡妻,最尊重的福晉,喜愛的人。
後來也問了,聽說了原委,果然,不是雁姬的錯,她自己去遲了,雁姬什麼也不說,她自己受不了六姨娘話,脆了,倒的。
他問她,她卻什麼也不說,讓他錯怪了雁姬。
再看伏在床上哭得楚楚動人,梨花帶水,可憐兮兮的新寵,胖大海眼中顯出了不耐。
「別哭了。」哭什麼?又沒有人欺負你。
「爺,爺,你——」
女人的武器
胖大海實在是想不通她為什麼哭?
又是什麼也不說。
心疼又頭疼。
越看著她哭得慘兮兮的樣子,心疼漸漸被其它代替,他隱隱覺得有什麼躁動著,眼前閃過自己美麗高貴優雅賢慧,大方體得福晉,雁姬,閃過她淡淡笑著的容顏,那種淡然和溫和,還有她帶給他安心和溫暖舒心的感覺。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福晉,雁姬是那樣好。
有她在他就安心,覺得暖暖的舒心,什麼事交給她,他都放心,不用操心,從來不像自己這個新寵一樣只知道哭,哭哭哭,除了哭,還有什麼?
「別哭了。」胖大海一想,心裡不耐煩躁,忽然的爆躁,額角有什麼扯著,他想要發火,看她那樣子,又忍下,心疼合著頭痛,聲音更是不耐煩起來。
「不要再哭了,哭得讓人心煩。」
他猛的站起身來。
已經逐漸長成高大的身體陡的站起來,站在床邊,盯著小白花花魁,皺緊了眉頭,抿緊了唇,臉色很不好,很難看,眼神煩躁,大手揮動:「說,你到底在哭什麼?」他咆哮的問。
聲音克制不住變大。
瞪著她。
就是他如今不喜歡的那幾房姨娘,也不會像她一樣整天哭,他又沒死,又沒事,她哭什麼?
「說啊——」胖大海眼晴瞪得很大,鼻子大張,和他的咆哮一樣,英挺的臉很凶狠嚇人。
小白花花魁聞言,見狀,哭得梨花帶雨,可憐兮兮的臉愣在了那裡,驚愕的不敢相信的抬起頭,望著胖大海,瞪著她那水潤潤如蒙了一層水霧讓人憐惜可憐的眼晴:「爺,爺你說什麼?你怎麼,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她搖著頭,不敢置信的說著,瞪著的水霧一樣的眼愣愣的,像是傻了一樣,想說什麼,卻遲遲說不出來。
「爺,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到底怎麼可以什麼,她沒有說,一次次的搖頭。
一次次的想說。
一次次沒有說出來。
只瞪著那潤潤的蒙著水霧的眼晴搖著頭,怔愣的,欲言又止,最後,無聲無息間,晶瑩的淚珠從裡面落了出來。滑下。
晶瑩而剔透,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令人心疼無比,慢慢的一顆顆的滾落。
又哭起來。
不,那不叫哭。
那是一種控訴。
瞪著眼,淚蒙蒙,可憐又叫人心動憐惜的無聲的控訴。
她依然呆呆的,愣愣的,瞪著眼,眼也不眨,晶瑩的淚珠落下,有的掛在她的眼睫上,滑在她的臉上,臉頰上,白玉透著晶瑩,襯著她那嬌柔美麗惹人憐愛的臉,任是誰看了都會心軟得化成一灘水去。
再不忍苛責,更是恨不能愛憐得馬上抱住她,再再冷硬的心也化做繞指柔。
那隨著無聲的淚輕顫的嬌軀,美麗蒼白的小臉,是女人對付男人最有力的武器,沒有哪一個男人忍得下心。
只要他是正常的男人。
胖大海是正常的男人嗎?是。
他很正常。
所以,他臉上的凶狠煩躁,不耐,怒火漸漸消了下去,他還是喜歡她的,捨不得,喜歡,只是心裡還是有些煩,他看著她,伸出手,伏下身,抱起她。
「好了,好了,別哭了,嗯,乖,是爺的錯,爺不該吼你。」斂起眼中那絲煩悶,胖大海抱住伏在床邊上的小白花花魁,把她嬌柔柔軟如柳的身體軟軟的摟在懷裡,讓她靠著,修長的大手替她擦去臉上無聲淚水。
愛憐道。
看著她白皙美麗被淚衝涮過更動人的臉,溫柔的捧住。
「爺,爺,你怎麼可以——奴家只是,只是想到對不起爺,奴家讓爺為難了,上次奴家,都是因為奴家福晉才會生爺的氣,對不起,爺,我真的沒想到,那次都是奴家的錯,是奴家自己沒有做好,卻叫爺和福晉為了奴家......福晉那麼好的人,那麼溫柔,那麼善良,那麼高貴那麼好,爺,你相信奴家,奴家並不知道會有人去通知爺,奴家沒想過的,並沒想讓爺知道,那次是奴家心甘情願,鬧成那樣,奴家一直內疚,一直覺得愧疚,幾次想去找福晉,可是——奴家對不起爺,也對不起那麼好的福晉,爺,都怪奴家,都怪——」
誰知,小花卻搖頭,靠著胖大海,輕顫著身體,沒有再哭,但表情比哭還楚楚動人。
那小小美麗蒼白動人的臉,修長纖細的頸。
掙扎著,似乎是想要從胖大海身上下來。
「還有,都怪奴家的身體太弱,太沒用,叫爺為難,叫福晉為難,叫各房姐妹們不高興,奴家從不想叫爺為難,奴家那樣愛爺,你就是奴家的一切,奴家怎麼會叫爺為難,今天,爺好不容易和福晉見面,福晉也沒有再生爺的氣,可以好好說說話,奴家當時是那樣高興,替福晉,替爺高興,可是,這幅破壞的身體,沒用的,竟在那時暈了,又叫爺為難了。」
她搖晃著身體,掙扎著,昂著頭,臉上又有了淚,淚中帶笑,望著胖大海急切道。
「爺,不要管奴家,奴家這身體就是這樣了,不用在意奴家,奴家替爺高興,知道爺肯定也想和福晉一起,爺,你去找福晉吧,以後,只要爺記得奴家,只要能遠遠讓奴家看一眼就好,真的,奴家的心很小,只求爺記得還有奴家,就好,你不用為我的身體為難,不用為了奴家——」她推拒著,一點點淚中笑著,掰開胖大海的手。
胖大海盯著小白花花魁,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她——
竟是為了這哭?責怪自己?腦中想著她說的話,看著她眼中的不捨卑微愛戀內疚自責,看著她沾著淚卻強要笑美麗蒼白惹人憐的小臉,胖大海手不自覺松開。
小花臉色黯了黯,張開嘴,想要叫什麼,馬上,意識到,她閉上,眼中閃過落寞,痛苦,不捨,傷心,她從他身上下來。
站在地上。
「去吧,爺。」
卻笑,柔美的笑,眼中泛眼,強忍著。
胖大海還是看著她。
「爺——」見胖大海只看著她,不說話,她不由身體顫一顫,昂著頭,咬著嫣紅的唇,不自覺的咬著,泛開淚,強忍著,想要說什麼,身體顫著,搖晃。
「你倒是捨得。」胖大海開了口,摟過了她,把她顫著的身體摟入懷,抱緊,低頭看著她白皙美麗的小臉,叫人痛惜的淚和笑,嘆息一聲:「爺知道你的心意了,你的心意爺一直知道,爺沒有怪你,知道不是你的錯,只是——放心,雁姬不會因為你生氣,像你說的,她高貴善良,以後,不要再像上次一次,她一向寬容,只要不過份,她不會說什麼,她是福晉,你要尊重她,有什麼告訴爺,或告訴她都一樣,再過一個月爺會出征,你在府里,好好呆著,爺會叫雁姬好好照顧你,至於其它的人,誰敢說你什麼,你告訴爺,那些女人,爺喜歡呆在哪裡就在哪裡,容不得她們插嘴,雁姬都沒說什麼。」
「爺,奴家知道了。」小花眼中晶瑩水潤的眼中閃過什麼,尊重?尊敬,福晉,想到那個一向淡然高高在上冷眼的福晉,她心一冷,斂起眸光,安心的靠在胖大海身上,還是咬著唇,昂著小臉,看著胖大海:「爺,去福晉哪吧,這麼多年,爺一直宿在這,你要出征,福晉——」
「嗯。」
胖大海點了點頭,看著她一臉乖巧的樣子,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那你好好休息,爺去福晉哪裡。」
而後,捏了捏她的手,憐惜的拍了拍她的臉,出了門。
胖大海出門後,小白花花魁臉色更白了。
一臉失落。
黯然難過。
胖大海沒有看到。
她搖搖晃晃的坐下,握緊了手中的手帕,瞪著又蒙上水霧的眼,盯著胖大海離去的方向,他還是走了,她說了那麼多,她沒有要他馬上走的,她——她該大度,大度的,爺不是她一個人的
雁姬早就睡下了。
用過晚飯,沒多久就睡了。
胖大海和小白花花魁耽擱了太多時間,等胖大海來到雁姬的主院,看到的就是一片漆黑。
和夜空一樣的黑色。
濃濃的。
叫人難受。
胖大海沒有想到雁姬那麼快就睡了,他以為她至少,至少——會等等他,他以為,心裡閃過一抹失望,剛剛來時隱約的期待雀躍淡淡的,轉瞬不留痕跡,胖大海照著燈籠看著黑色的院子,記得當時他返回去亭子時對雁姬說了,要她等他,她沒有等他。
很多天沒有夜裡過來這邊,竟有些陌生,以前他天天都會在主院和雁姬一起用晚飯的,陪著自己的兒子女兒,什麼時候開始沒有?
一回來直接就去新院,一次次路過這裡時也沒想進去?雖然而因為雁姬不理他,可是之前呢?
「爺,要奴才去叫門嗎?福晉可能以為,應該也是剛睡下——」
「不用。」
就著夜色又看了一會黑色的院子,胖大海整個人悶悶的,對身後小心開口的小廝搖了搖頭,轉身。
雁姬睡了,他不想叫醒她。
就讓她好好睡吧。
她每天操持那麼多,他——
胖大海走到半路,走到小白花花魁的門外,這裡天天來,熟悉的習慣性的就走到這裡,隔著窗子隱約看到裡面的人,是他的新寵,走近幾步,聽到隱約的啜泣聲,像是又哭了,悶悶的心讓他轉過了身。
「爺——」
「去,去書房吧。」
「是。」
這夜胖大海難得的宿在書房裡。
雁姬第二天聽到很詫異,找人問了問,確定後,眸光閃了閃沒有說什麼,不知道他犯什麼抽?不好好抱著他的新寵。
小白花花魁臉色很不好,似乎一夜沒睡一直哭一樣,眼晴紅紅的。
一個月後,胖大海出征。
這一個月風平浪靜,讓人覺得詫異,不知道是忙還是什麼胖大海倒是很少進後院。
除了幽怨,後院倒是平靜。
平靜呵——
又是一年春
這一份風平浪靜持繼了很長一段時間。
從胖大海出征開始,整整快一年的時間過去,四季輪換,春夏秋冬,自春到冬,再到過年(清朝管現在的春節叫元旦),煮臘八粥、貼春聯等,很忙,非常的忙,也非常的熱鬧,守夜,吃餃子,全靠雁姬操持。
前幾年,開始是自己的婆婆將軍府的老夫人胖大海的額娘操持,她跟在一旁看,後來交給她,也不時在一邊提點她一下,這次她那個婆婆老夫人年前就找她說話,說是完全交給她,將軍府的一切也交給她,交給她她放心,也相信她,讓她自己看著辦,不懂的問她,或者問一下將軍府里的管事,管事嬤嬤等,他們都是跟著操持過很多年的,規矩什麼的都懂。
她羨慕死了老夫人,她往年在一邊看都能知道有多累,自己一個人,想想,整個將軍,除了老夫人,府里上上下下,都忙開了,一個人操持,睡覺都沒有多少時間,幾次睡著了雁姬腦海都想著要忙的事,人也瘦了好些,剛好生了孩子她一直嫌胖了,現在瘦了,也好,只是雁姬累極,幸好不是真的她一個人忙,也幸虧前幾年也搭著老夫人的手忙過。
看其它人還一個個精頭勁十足,滿臉帶笑,很是高興,開心。
看不出累的樣子。
雁姬也不由笑笑。
覺得心裡有種說不出來暖暖的感覺,即使很累。
這裡是古代,過年非常重視,不像現代,過年的氣氛越來越淡,淡到最後好像過年並沒有什麼,年輕人更是沒有特殊的感覺,小時候,雁姬還是很盼望過年的,有好朋友一起玩,有新年錢,還會有新衣服,有很多吃的,父母朋友......後來,長大了反而越過越沒感覺,淡了。
不止是她,相信很多人也是這樣,好像過年並不重要一樣。
這樣傳統的一年里最重要的節日她曾經想或許有一天會消失,是可悲還是?
在這裡,所有的人,天子也好,貧民也好,無論是哪個行業,無論是誰都會在這個時候歡歡喜喜,滿懷歡喜的忙碌,在這一年一次最重要的節日里,那樣欣喜,團圓守歲。
在這裡過完一個春節的她當時就覺得其實她很喜歡這個時代的春節。
讓人暖融融。
今年,胖大海還在外面出征沒有回來。
這還是雁姬穿過來後胖大海第一次出征這麼久,沒有一起過年,去年才半年多就凱旋歸來。
今年——
團圓時看到身邊空著的位置,雁姬竟覺得不習慣,這個胖大海不知道現在——
一個人跟著老夫人去了宗祠上香。
過年,作為將軍府的福晉,主母,還要斟酌往各家各戶送禮,人情來往,誰更親厚,誰官大,怒達海的上面,同僚,朋友,兄弟,他他那家這邊的親戚,還有她雁姬那邊的娘家。
都要人情往來。
雁姬去了老夫人那裡商量過後,根據往年的情況和今年的情況作一些調整,誰升了官,官大了,誰走得近等等,調整下來開好了單子,檢查過,送到老夫人那裡定下來,送出去後,終於稍松一口氣。
然後,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再打起精神走親戚,去各家各看戲吃喝,將軍府也同樣熱鬧了好久,雁姬趨機回了一趟娘家。
見了雁姬的阿瑪,幾年下來,漸漸老邁了些,身體還算硬朗,幾個姨娘也漸漸老去,有些嘆息。
這幾年,雁姬偶爾回一次娘家,平時是不行的,只得過年,相處下來,關係倒是比最開始好了許多,和那個阿瑪親密了些,雖然有刻意在裡面,卻也有一份愧疚,她佔了人家雁姬的身體,也當替人家孝順。
和幾個姨娘也處得挺好,還有雁姬幾個嫁得不錯的表妹堂妹,出身好的還有嫁給王爺為庶福晉的。
往年是胖大海陪著一起,今年一個人,不,還有一個小洛琳,婆子抱著,一起回去,驥遠大了,胖大海不在,他身為嫡子,留在了將軍府,雁姬的阿瑪倒是沒問什麼,努達海出征,整個京城都是知道的。
他很是喜歡小洛琳,抱著自己的孫女,竟是難得滿臉的笑,全是慈愛,疼愛,寵愛,用鬍子攏著小洛琳的臉,小洛琳也睜著黑轆轆的眼靈動的轉著,張著小嘴,吐著泡泡,伸出肉呼呼的小手一抓一抓的剎是可愛。
幾個姨娘也在那裡逗著。
雁姬心異常的軟,勾著唇。
雁姬也跟著老夫人去了幾個王府,見了幾個王爺的福晉。
都是和他他那家有些關係的。
沒想到,竟見到了那個異姓王碩親王府的嫡福晉和側福晉,她們各自生下的王府的嫡子和庶子,將來的為了真愛小白花白吟霜不顧一切的咆哮馬小耗子皓禎和倒霉催明明該是王府唯一的男孩卻悲催了的皓祥,如今看來,小小的還是很可愛的,沒想到長大後,竟腦殘了。
瓊瑤女主真強大,好好的孩子硬給掰彎了。
證實了她的猜想。
那個看起來一臉溫柔高貴的嫡福晉居然就是‘梅花烙’里腦袋被門夾了的雪如。
一個嫡福晉因為生了女兒不知道怕失寵還是什麼竟玩換子,她還真大膽,那可是混淆皇室血統啊。
看小說時,雁姬就覺得無語,真不知道怎麼說,她可是嫡福晉,生女兒又如何?她一樣還是嫡福晉,只要沒有大錯,別的女人,再恨,再如何生了兒子又怎樣,還不是得放在她的名下,叫她額娘?
這個雪如福晉旁邊的一看就是異族人很美麗柔弱的女子就是剛升為側福晉的翩翩吧?
這不止是新月格格的世界,還是梅花烙的世界,會不會有一天讓她發現,還有小白鳥?那就精彩了。
瓊瑤奶奶知道也會抽吧。
除了這兩位外,新月一家不知道會不會上京,參加皇城裡的宴會。
真想見見這個時候還是小豆丁的新月,是不是已初具淚包的錐形,當然這只是想想,雁姬也刻意結交了幾個好相處的各府福晉,王府的側福晉,嫡福晉。
人際關係有時很重要。
年過完後,迎來了又一個新春。
年節的喧囂過後,將軍府沈寂了下來,應該說離了胖大海的將軍府就像是離了什麼一樣,後院的女人們很規矩,後院很平靜,安靜,沒有爭的寵,六姨娘三姨娘也好,還有小白花花魁,都乖乖的呆在屋裡。
也不挺著身體穿著薄薄一層大冬天在外面閒逛了來玩偶遇了。
竄竄院子,聊聊天,磨下嘴,繡繡花,日子一天天過去。
只有小花,在胖大海走後很長一段時候鬱鬱寡歡,美麗的小白花見天的削瘦,蒼白,坐在哪,神思恍惚,別人說什麼,她似乎也沒在聽,不知道想什麼,等喚過神來,又一幅楚楚可憐,憂鬱的小模樣,蒼白柔弱,清澈單純可憐的目光揪著你,盈盈波光。
叫你什麼也說不出來。
好在慢慢的似乎好了起來。
不知為什麼和六姨娘的關係又好了起來。
又這樣過了幾個月,前線傳來了捷報,胖大海出征一年多,洛琳都會叫阿瑪額娘後,終於捷報傳來要歸來了,雁姬接到送回來的信,還是高興的。
整個將軍也忙了起來,都很高興,迎接胖大海。
卻也是在這個時候,平靜終於打破了。
起初只是一件小事。
雁姬卻沒想到,最後會造成那樣的後果,竟有人這麼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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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6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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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與惡毒
收到努達海傳回來的信,裡面有他單獨給她的,雁姬看得好笑,她沒有想到胖大海會單獨寫信給她,有些意外,她以為就算要單獨也是單獨給他的新寵小花花。
沒想到竟是給她的。
她這個正妻。
當時拿在手中的時候,好一會沒有反應過來,等回過神又問了問,看了看,除了那封家書外,似乎胖大海只單獨寫給了她,更是意外,他不想念他的新寵小花?
小花可是很想念他。
剛開始神思不屬,整個人恍恍惚惚發呆,望穿秋水就算了,後來雖然好了,但也不止幾次問雁姬,胖大海什麼時候回來!
一聽說還沒有消息,整個人就馬上又搖搖欲墜的,美麗嬌柔的小臉楚楚可憐,蒼白的如同一朵小白花,可憐兮兮,臉色黯然,惹人憐惜,胖大海若是知道,他的新寵這樣掛念他,不知道——
雁姬不解的是胖大海怎麼會想到單獨給她寫信。
同時好奇裡面會寫些什麼?
胖大海出征前,那一個月的時間很少在後院停留,除了在小花那裡,就是在書房,她這裡,倒是常來,陪她吃晚飯,抱洛琳玩,只是晚上卻是很少留宿,別的院子不清楚。
帶著這樣的疑問還有意外,還有好奇,雁姬打開信。
胖大海的字寫得很好。
還是很有風骨的,一筆一划,很鋒厲,很有氣勢,一看就是出自男人的手。
帶著意氣風發的張揚,很像胖大海那個人,有著成年人的氣勢,青年的張揚,高大英挺,字看著很舒服,帶著淡淡的墨香,撲入鼻端,雁姬揚著淡淡的笑,輕輕展開,低頭,專注的慢慢的看。
雁姬原身的字寫得也很好,秀氣大方,雁姬穿過來後,專門找來以前雁姬寫的字觀摩過,可能是穿到雁姬的身上,這個身體本身帶著記憶,握著毛筆,一下筆,一種熟悉的感覺湧起,凝神,靜心,不用刻意,就落下一個字,剛開始生澀,不久後,寫出的字就圓潤了起來。
和原身雁姬的字八九分相似。
不注意看看不出區別,就是仔細看也以為是太久不練有些不像,倒讓雁姬松了一大口氣,她就怕自己現學,寫出來的不像,到時一看——後來為了不露餡,作為將軍府的主母,要算帳,加上寫字能靜心,她平時閒的時候,就練了起來。
如今和原身的字一模一樣。
胖大海單獨給她的家書上,也沒有寫什麼,不過就是:「雁姬,過年了,洛琳小丫頭已經會開口說話了吧?一年多了,沒想到這場戰事拖了這麼久,本來早就該打完的,上面又有命令下來,又遇到降雪,拖了戰事,沒能回家,家裡冷嗎?小心身體,年節時真想你,雁姬,這還是我們成親後第一年不在一起過節,還是隔這麼遠,沒有你在身邊,真不習慣,我想你,雁姬。
真想那小丫頭,不知道會不會叫阿瑪,一定會了,我的小洛琳那麼聰明,我的雁姬,還有我的兒子驥遠,有沒有調皮不聽話,要是不聽話,就打那小子一頓,敢不聽,等我回來,我教那小子騎馬,前幾天,有人送了一匹小黑馬,很精神,那小子不知道喜歡不喜歡,到時回來的時候,給他帶回來——教他騎馬。
雁姬,額娘的身體好嗎?還有你?你可能不知道,有你在,我放心,家裡有你,你那麼賢慧,大方,大度,寬容,又孝順,想到那個將軍府有你在,心裡高興,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出征,把將軍府交給你,我心裡踏實。
雁姬。
等我回來!」
這是雁姬翻譯的,後面還寫了一些趣事,出征在外的趣事,最好笑的是還弄了一首詩。
不知道從哪裡抄的。
《思歸》
四時惟覺漏聲長,幾度吟殘蠟燼釭。
驚夢故人風動竹,催春羯鼓雨敲窗。
新詩淡似鵝黃酒,歸思濃如鴨綠江。
遙想翠雲亭下水,滿坡青草鷺鷥雙。
還思歸,胖大海會寫詩?這首詩明顯是誰寫的,他抄的吧。
她決定等胖大海回來後好好問問,念了幾遍,竟沒提到他的新寵小花,越念雁姬嘴角的笑越濃,就在這時,小花和六姨娘一起走了進來,朝她行禮,雁姬嘴角的笑還揚著,她不知道她們來幹甚麼。
小花像是看到了她手邊的書信,楚楚可憐美麗的小臉上變了變,六姨娘那張美艷的臉上表情也變了,兩個人一徑盯著。
雁姬不以為意,淡淡看她們一眼,讓她們起來後,就要把信收起來。
誰知,小花竟抬起頭來,像是鼓足了勇氣,睜著她那波光盈盈,美麗清澈的大眼看著雁姬,挺直嬌柔的小身板,咬著小嘴,好半天,白著臉,楚楚可憐的問她那信是不是胖大海寫回來的。
等雁姬點了頭。
她那臉變了,更加蒼白,可人,慘白著臉,睜著大眼,蒙著霧水,咬著唇問她是不是胖大海給她的。
雁姬沒想到等了半晌,小花居然這樣說。
信是她的?
小花居然一口咬定信肯定是胖大海寫給她的,不知道她哪來的肯定?哪來的自信,一臉可憐,委屈的揪著雁姬,盯著那拆開的信,都快要落淚了。
美麗小白的臉惹人頭疼極了。
讓雁姬覺得自己好像欺負了她一樣,竟有了愧疚感。
真是——
強大的小花!
而一邊六姨娘也跟著小花一起,認定那信是小花的,要雁姬還給小花,那口氣,那表情,語氣:「福晉,奴家能理解你擔心爺的心,爺出去這麼久,這次出征,去了一年多,府里的人都擔心,不過,爺不是寫了家書說要回來了嗎,這應該是爺單獨寫給七姨娘的,既然是爺寫給七姨娘的,福晉你雖然是福晉,但還是給七姨娘吧,你私下先七姨娘看了,七姨娘一定不會怪你,只是爺那裡,你是福晉,可——」說得很是為雁姬著想,擔心,為大家著想的樣子。
但事實呢?
她可知道,她一聲聲說她是福晉,卻敢說這些話,這些話,她若是追究起來——這個六姨娘是真不怕,還是?
她和小花關係還真好。
胖大海怪罪?想用胖大海壓她?怕她不給信?
「對,福晉,奴不怪你,真的,奴家不會怪你,奴家知道你是擔心爺,奴家明白福晉,真的,我也是,也擔心著爺,福晉,是想知道爺——」馬上的,聞言的小花趕緊搖頭,走上前,跪了下去,蒼白美麗的小臉揚著笑,一臉大度,寬容,我不會怪你的樣,對著雁姬道:「和福晉一樣,奴家也擔心,福晉,可以給奴家嗎?」
「福晉,給七姨娘吧。」六姨娘也接著說。
雁姬看看小花,又看看六姨娘。
什麼也沒有說。
直接叫人進來,讓她們出去,只告訴她們:「信是努達海給我的,不是你,七姨娘,六姨娘。」說完,轉身就走。
不管她們。
「不,不,奴家不相信,不會的,福晉,你騙奴家,爺不會不給奴家的,爺他一定寫了信給奴家,那信是奴家的,福晉,我不相信,你給奴家好不好,奴家知道,一定是爺給奴家寫信,你不高興,福晉,可是爺——」聽著小花瘋狂搖頭不相信楚楚可憐,可憐兮兮帶著哭聲的聲音,還有六姨娘難聽的聲音,雁姬按著額頭兩邊,覺得頭疼,裡面一跳一跳的。
她想直接叫她們閉嘴。
或用布睹住她們的嘴。
她們真會想。
冷笑了笑,雁姬拿著胖大海的事,勾起唇角:「你還真是一個禍害,胖大海你若看到你那新寵那樣子——嘖嘖。」把信放到了櫃子里。
這只是一件小事。
雁姬並沒在意。
之後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頭。
所以十天後,事發,她不敢相信。
聽到丫鬟衝進來急切焦急的話,跌撞的衝出去,看著躺在後院湖邊地上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入氣少呼吸越來越薄弱的驥遠,自己的兒子的時候,雁姬覺得天暈地暗,周圍一切的聲音都聽不見了,周圍的一切也看不到了。
只看得到呼吸漸漸微弱的兒子。
自己的小驥遠,十月懷胎,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
整個人身體僵硬,血液都停止了流動,呼吸也停了,腦中空空的茫然的,空洞的,看著,動不了,心如重重的一拳砸下,碎了,裂開,痛到麻木,她好久後,才能動。
「驥遠,寶貝——」她慢慢蹲下身,抱住自己的兒子驥遠。
抱著。
死死的抱著,身體顫抖,感受到那小小的身軀在懷裡變僵,變冷。
她才醒過神來,雁姬看了一眼旁邊的湖,
還有旁邊被抓起來的人,頭髮凌亂,掙扎著,尖叫著,猶如潑婦的六姨娘。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六姨娘竟敢。
幸好,她之前派了人跟著驥遠。
只是還是疏忽了。
六姨娘的身邊是慘白如鬼,搖搖欲墜的小花,雁姬冷厲的盯了她們一眼,低頭,看著自己懷裡的兒子,不去管身邊拉扯的人,說了什麼,什麼也管不了,只想要他活回來,唯一想到的就是救活自己懷裡的兒子。
雁姬發威了
雁姬眼中冰冷,抱緊驥遠,她要自己冷靜下來,必須要冷靜,深呼吸,她抿緊唇,把手伸到他的鼻端,微顫著放在那裡,那一瞬間,如等待宣判的犯人,下一秒,她微顫的手停止顫抖,輕吐出一口氣。
整個身體也不再那麼冷,那麼僵硬,放鬆下來。
還好!
她用手分開驥遠的嘴,伏下身,正要做什麼,忽然,她的手一頓,沒有人發現她此時臉上的變化,眼神的變化,眸中閃過一抹光,耳邊傳來急切的喚她的聲音,雁姬看著抱在自己懷裡的兒子。
看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麼。
然後,雁姬站起了身,她抱著驥遠,把他放在一邊守著喚著她的婆子懷裡,讓一邊早就找來等候著的太醫上前:「太醫,快看看,快點,看看驥遠怎麼了?快點——」
她捏著手帕,焦急而急切的道,完全是一個孩子出了事,受驚驚慌害怕的母親。
只有那雙眼深處有些異色。
「是,福晉。」
恭候在一邊的太醫聞言馬上上前行禮後走到抱著驥遠的婆子面前,替驥遠看起來。
雁姬在一旁看著,她仔細的看著太醫的表情。
「怎麼樣?嚴重嗎?太醫,怎麼?」見太醫把了脈,又看了看驥遠落水後的身體,皺著眉頭,撫著鬍子似在沈呤,雁姬急急開口,一邊的烏雲伸手扶著雁姬,也一樣的急切看著太醫,擔心的望著雁姬。
周圍的人也是一樣。
驥遠是將軍府的嫡子,若出了事——
他們這些在場的人下場可想而知,命保不保得住兩說,福晉只有這一個兒子,肯定不會放過他們,都擔心的看著太醫,真心的擔心驥遠,怕他有事,也擔心自己的腦袋,自己的命。
六姨娘被人架著,披頭散髮,跟瘋婦一樣,也瞪著太醫,還有雁姬,婆子懷裡的驥遠,小花也被人架著,拖在地上,披散了頭髮,白衣上全是臟污。
縱是哭得再梨花帶水,此時也沒有任何人憐惜她,只覺得厭煩,慘白的臉更鬼一樣。
「福晉別急,小公子入水不深,又救得及時,沒有什麼事,只是嗆了一點水,可能驚到了,暈了過去,一會就好了。」
又把了把脈,看了看,撫著鬍子沈呤了片刻,太醫總算是開口對雁姬道。
雁姬聞言,整個人是真的松一口氣。
扶著她的烏雲,還有周圍的人也明顯的看得出呼出一口氣。
氣氛也不再那麼緊張。
「確定嗎?」
「是,福晉。」
「真的不會有什麼事?」
「是的,福晉,一會小公子就會醒過來,等小公子醒後,你讓人熬點驅寒的藥喝下去,受了害喝了藥,散散熱氣,保管一點事也沒有。」
「那就好,送太醫——」
雁姬又不放心的問了問,等問清楚,確定了,叫人送走了太醫,看一眼閉著眼,臉色不再如方才一樣蒼白的被婆子抱著的驥遠,走上前去,挨著驥遠,摸了摸他的頭,他濕了的外衣已經換下,看著他,吩咐人把他送回小院去,驅寒,喝藥。
交待好後,看著被人簇擁著離去的驥遠,雁姬轉過了身。
隨著她轉身,她的臉色漸漸冰冷,冷厲。
看向被人架著丟在地上的六姨娘和小白花花魁。
「該你們了,你們好大的膽子,一個妾而已,居然敢謀害將軍府的嫡子,想害我的兒子,賤人,你們想做什麼?看來是我以前太仁慈了——」雁姬冷著臉,臉上全是憤怒和恨,目光冷厲,直接上前。
啪啪——給了她們兩個耳光。
打在她們的臉上,用盡了全力,帶著所有的怒火,恨意,她們竟妄想害她的兒子,她的驥遠,膽敢害將軍府的嫡子,是她以前太天真,從穿來這裡,她雖然知道這裡是古代,知道不像現代,她必須要謹慎,必須要小心,也做到了,卻一直只當看戲,忘了她早已置身其中,自她穿過來,自她成了雁姬,改變一切開始,她改變了,多了這一群妾,一切就和原小說不一樣了,疏忽了,即使也注意了一切,防備著還是讓她們差點害了自己的兒子,也是她太仁慈,讓她們敢這麼大膽。
讓她們忘了本份,一個妾而已,是打是殺是賣都在她的手上,居然敢這麼大膽,她沒想到她們這麼愚蠢,她把她們想得太聰明瞭,嫡子也敢害。
雁姬恨不能咬死她們,打死她們,更想咬死自己。
之前她們敢明目張膽在她的面前說話,她就不該放過她們,該直接給她們兩耳光。
就不會有現在。
自做自受嗎?
雁姬很難受,自責,後悔,她握緊了手,啪啪——又是兩個耳光,打在六姨娘和小白花花魁的臉上。
「福晉,不——不要,福晉——」
「......」
直打得被人架住一臉瘋婦樣的六姨娘整個人搖晃,被甩到一邊,尖叫,臉上紅紅的五指印,似乎是慌了,害怕了,雁姬冷笑,現在知道怕了?小白花像嚇住了一樣,慘白如鬼梨花帶雨的愣在那裡,呆呆的。
跟傻了一樣。
啪啪——又是兩個巴掌後,雁姬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手生疼,她還是不解氣。
她握緊手,手上的痛不及之前的心痛,看到她們就恨,她現在後悔,不該讓胖大海納那麼多妾,多房,明明知道女人越多,後院爭鬥也越厲害,再厲害,也有一疏的時候。
一個個的女人——
「福晉——」
「福晉,不要,福晉,你饒了奴家吧,福晉,不是奴家,不是奴家的主意,奴家沒有想過,福晉,不是奴家,是六姨,是——」兩個耳光落下,又是一片紅,這次,六姨娘聲音更加的尖利,掙扎著,更慌更急,卻被人架著壓在地上,掙不了,小白花花魁像是被打醒了一樣,忽然也掙扎起來。
睜著慘白如鬼的臉,瘋狂的搖著頭,伸出手,想要抓住雁姬。
「饒了你們?沒有想過?你們敢謀害,就該料到會有怎樣的下場,一個妾,還是賤妾就該有妾的樣子,守住本份,妄想做什麼?」雁姬冷眼看著她們,退開身子,抿緊唇,狠厲的一腳踢在六姨娘的身上,她知道六姨娘才是主謀,以小花的見識,不會這麼做,六姨娘——雁姬死死的踩著六姨娘的肚子,輾著。
又踩住小花的手,踢著。
發洩著害怕和憤恨。
「不,福晉,不,啊,好痛——」「福晉,奴家——」
「給我打,把嘴睹了,打傷打殘都可以,別給我打死了。」死了,便宜她們。
她不會這麼便宜她們。
聽著她們淒厲的叫聲,雁姬退開幾步,對著抓住她們的下人冷聲命令。
「是。」
看著領了命令的下人架著六姨娘小白花花魁,捂住她們的嘴,把她們架在板子上打,雁姬眼中沒有一絲的柔軟。
冷眼看著。
看著木板落在六姨娘和小花的身上,聽著擊在肉上的聲音,血肉模糊,紅色的血滲出來,染紅了衣服,暈了過去,雁姬別開頭,聽到身後有匆忙的腳步聲趕來,不知道是誰過來了,她轉回身抬頭看了一眼,遠遠的是老夫人被人扶著過來了,一臉急切,收回目光。
迎了上前。
行了禮,雁姬看著老夫人,老夫人一眼也沒有看六姨娘和小花一眼,一個妾而已就是隨意打死也入不了老夫人的眼,整個將軍府就努達海一個人,老夫人就一個兒子,一個庶子也沒有,年輕的時候,想必也是一個厲害的,不然——
以前是她做的不夠。
老夫人急急的看著雁姬,急切的問起驥遠的情況,一個徑的問自己的寶貝孫子,嫡孫怎麼樣,整個將軍府就一個嫡孫,聽雁姬說沒事已經著太醫看過開了藥,送回了院子,她才舒一口,不再那麼急,連聲合掌說老天保佑。
急急的要去院子里看驥遠,雁姬回頭看一眼暈死過去滿身是血的六姨娘和小花:「把她們到黑屋子里——」等......雁姬握緊手,她不會僅僅這些就算了。
「雁姬,膽敢謀害嫡子,不就是一個妾,留她做什?直接打殺了,丟出去。」老夫人臉色更狠厲,輕蔑不屑厭惡的盯著六姨娘和小花滿是血的臉恨道。
「早知道她們居然這麼惡毒,早就打殺了去,雁姬,你就是太良善了,太仁慈了,這點有時很好,有時,在處理後院裡,不聽話的以後,直接打殺,才不會有這種事發生,妾就是妾,竟敢——」
「是額娘,媳婦知道了,以後我不會了。」
「那額娘就放心了。」沒有再管身後的人,雁姬扶著老夫人一起去了驥遠的院子。
驥遠不久後醒來。
沒說幾句,又白著臉喝了藥,發著汗乖乖的又睡了過去。
等老夫人走,雁姬一個人守在床邊。
等到天黑,驥遠才再次醒來。
雁姬盯著她的兒子:「為什麼那麼做?」
「額娘——」醒來的驥遠好不容易紅潤的小包子臉有些白,他抿著小嘴,別著頭,疑惑無辜小心的看著雁姬。
自己的額娘。
額娘知道了?
「為什麼?」雁姬臉色有些不好,以為裝無辜就行?
「額娘,你——說什麼,驥遠不懂。」
「你就裝吧,為什麼要裝?你知道額娘有多擔心你嗎?聽說你落水,有多害怕嗎?你是額娘唯一的兒子,你知道不知道,為什麼要裝成那樣?」
「額娘,你知道啦?」驥遠很小心。
「你說呢,你知道不知道,你嚇到額娘了,驥遠,當額娘聽說你落水——」
「額娘,對不起。」
「為什麼?」
「我討厭她們,而且她們是真的想推我落水,索性我就——」
「你就,將計就計是嗎?」
「額娘,對不起,是驥遠不好,讓額娘擔心了。」
「你也知道額娘會擔心,你還那麼做,你——」
「可是我討厭她們,她們竟想謀害我,額娘。」
「以後不准了,聽到沒有。」
「我知道了,額娘,以後,兒子不會讓額娘擔心——」
「......」
不久後,胖大海歸來。
久別勝新婚
那是又一個月後,前線出戰的大軍回朝,胖大海隨軍一起回來,出征大捷,整個京城的人都沸騰了,沿路相迎,夾道歡迎,迎將士回朝,領兵的將士一起進宮面聖,按功勞,分封領賞參加晚宴後,夜深了才回到府里。
此時的胖大海還不是後來小說里讓敵人聞名喪膽,綽號「馬鷂子」的大將軍,不過一個正白旗下領軍的少年將領。
也算少年將軍。
正白旗人。
正是如日中天的攝政王多爾袞所屬旗下,順治登基後,多爾袞將自己所領上正白旗納入上三旗而將正藍旗降入下五旗,這以後就了定制。
這個時候是順治六年,入夏,快到六月,順治才登基不久,是一個小少年吧,之前雁姬剛穿過來的時候不知道具體的年號只隱約知道是順治朝,還以為多爾袞早就死了。
知道年號後,又打聽了一下,得知天下皆之的太后下嫁,特別是這次出征,聽了外面的傳言才知道多爾袞還沒死。
不過也快了,如今,順治六年,她記得似乎多爾袞是在一場戰場病卒的,死時才三十多歲,追尊為誠敬義皇帝,廟號成宗。
不久,追論生前謀逆罪,削爵。
乾隆的時候,才復睿親王封號。
還有多鐸,多爾袞的同胞弟弟,也在在這個時候卒的,好像比多爾袞早一點,是發痘,好像,雁姬記不太清了,反正這兩兄弟,明末清初縱橫於白山黑水之間的努爾哈赤一生最愛的兩個兒子,為清朝打下江山,讓清朝能夠正式入關的兩個算得上英雄的人物,都在這兩年斃,尤其是多爾袞差一點,幾次差一步就能成為天下至尊,終是臨了一步沒踏上去,沒有,死後,還很淒慘,似乎鞭屍了!
現在還是很風光的,皇父攝政王,輔政叔德豫親王,清初的名人里,雁姬能記得的不多,也就這幾個,還有豪格,皇太極的長子,早死了,那個‘關關雎鳩’的宸妃海蘭珠也是,皇太極心愛的女人......
這些名人啊,無論是英雄還是梟雄,終免不了一死,生前的富貴權勢不帶不走,所有的榮光煙光雲煙,死後甚至庇護不了自己的後輩。
清朝的歷史雁姬一直很喜歡,最愛皇太極時期和四爺,還有最早的東哥,努爾哈赤的七大恨東哥,那個第一美人,多爾袞的額娘大福晉阿巴亥。
有情無情?
他們離她太遠,雁姬只是知道的時候嘆息一聲,原來自己離歷史這麼近。
然後,過自己的日子,這個瓊瑤奶奶的世界不知道和真實的歷史有多少不同?
不知道多爾袞死後正白旗落在誰的手中?
雁姬在府里接了胖大海得勝歸來宮里賜下來的賞賜,宮里的東西是不一樣,比外面的東西多了幾分富貴,精緻,還有貴氣,看著一溜賜下的東西,金銀珠寶,晃得眼發光,雁姬領著人跪地領了賞,按規矩塞了銀子,笑著陪著喝了茶後送宮里來人離開,老夫人也出來了,非常高興,一徑的看著賜下來的東西,念著胖大海。
雁姬掃了一眼身後的人,無論是下子還是丫鬟婆子都與有榮焉,很高興。
送老夫人回房後。
把賜下來的東西吩咐人鎖好,雁姬去了前面,幾個姨娘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難得一見的惹人眼,紅的綠的,薄薄的一層,臉上更是化著濃妝,看起來很是下了一番功夫。
一年半的時間,胖大海不在府里,終於回來了,這些女人當然興奮了。
一個男人,多個女人,怎麼分?
雁姬看了一眼,淡淡勾了唇,領著她們去了大門處,等著迎接胖大海。
天已不涼了,幾個孩子也被各自服侍的婆子抱著,站在一邊。
「額娘。」驥遠走過來牽著雁姬的手,小腦袋昂著看著雁姬,抿著小嘴,小包子臉很可愛的皺著。
雁姬低頭看他可愛的小臉一眼,揚了揚唇,緊了緊他的手,這孩子,前段時間讓她擔心了,自做主張,人小鬼大,一肚子主意,她就不知道怎麼養了一隻小芝麻包,叫人又愛又恨。
看一眼旁邊婆子抱著的小洛琳,此刻該是困了,窩在婆子懷裡,淨了那雙平時靈動的黑珠珍眼晴,小肥手揮動著,額娘額娘阿瑪阿瑪的叫,倒是沒有鬧騰。
不像平時那麼折騰人。
等下胖大海回來聽到不知道會怎樣?
一邊二姨娘和四姨娘身邊跟著兩個小女孩,是四歲洛瑤和洛珊,領著向雁姬行過禮後,靜靜的乖巧的呆在一邊,只是洛珊的眼珠一直轉動著,掩不住活潑的性子,洛瑤靜靜的呆著。
三姨娘一個人。
雁姬收回目光,自己兒子的身後,是驥磊,安靜的畏縮著身子,自從一個月前六姨娘和小花試圖謀害嫡子事發被打殺關進小黑屋後,他性子越發畏縮了。
膽子更小,眼中滿是惶恐,遠遠看著她,就畏縮的低下頭,雁姬叫過他幾次,見他遲遲縮縮的之後,皺眉叫驥遠看著。
加派了更多的人手守著,還有她的小洛琳。
雖然孩子是無辜的,但是想到六姨娘歹毒的心,要是她沒有防備,要是自己的兒子什麼都不懂,要是——叫六姨娘得逞了,雁姬只能讓自己盡量不要遷怒,卻不會再喜歡。
當然誰要再敢對她在意的人下手,她誰都不會放過。
不久——
夜更深了。
幾個孩子還小,先讓他們回了院子。
府里什麼都早就準備好,前面也傳來了馬蹄聲,嗒嗒嗒——的踩在地面上,遠遠奔來,奔到近前,燈光下,最先一騎馬上,正是出戰一年半歸來的胖大海。
燈光下,視線不清,雁姬只發現,他更黑,更高大,更結實,也更壯,更成熟,穩重了。
越來越像小說里的胖大海。
開始成熟!
是喜?
雁姬帶著幾個姨娘迎上去,身邊幾個姨娘的眼中不知是燈光映的還是,很亮,臉上也如擦了胭脂一樣,一片酡紅,還有或嬌羞或美艷的笑,雁姬上前幾步,這是嫡妻的特權,迎向胖大海。
帶著笑:「回來了?」
她望著飛奔下馬,大步朝著她走來的高大男人胖大海。
看到他勾著唇,曬黑成熟的臉上飛揚爽朗的笑。
「雁姬,我回來了。」他對她說。
高大的身影停在她面前,低頭看著她,黑色的影子印著她的,成了一團的黑。
微伏下的身體被他伸出的雙手扶住,握著,緊緊的,感受到灼熱的手心溫度,迎面的呼吸,還有目光,抬頭,對上他勾起,飛揚的眉,雁姬笑道:「歡迎回來。」
笑容染著溫柔暖暖的落在胖大海眼中。
一驚。
心裡有淡淡的情緒閃動,胖大海握著雁姬的手緊了緊,扶著她進門:「小心。」笑著看了旁邊的幾個姨娘一眼,又轉回到雁姬身上,揮手叫她們下去,幾個姨娘二姨娘四姨娘對視一眼,沒有什麼,三姨娘則是揉了手帕,咬了牙,卻不敢做什麼。
六姨娘和小花事後,可以說以前敢不恭的,哪怕是私下,現在半點別的心思也不敢起。
「雁姬,雁姬,雁姬,雁姬——我回來了——「
這一晚,胖大海很瘋狂。
沐了浴抱緊了雁姬帶著留下的淡淡的酒味瘋狂著。
從未有過的激烈激狂。
久別勝新婚——
大床上,兩人緊抱著,光著身體纏在一起,長長的發纏綿的糾纏在一起,你我不離,白玉柔軟的身體和麥色結實的男性身體相映,胖大海結實有力的手臂扣著雁姬的腰,壓在她的身上,動作,雁姬潮紅著臉,咬著唇,微昂著頭,任著情潮淹來,有別白日,嫵媚迷離,叫胖大海更愛,愛得更深。
大床因激烈而搖動,晃動,床幔早就放下,燈光也早就熄滅,只有淡淡的月光灑下,透過窗戶照進來,照得床幔朦朧曖昧,而時不時搖晃的床,還有溢出的嬌呤喘息,如斯叫人臉紅心跳。
「雁姬,我想你,雁姬——」
「......」
「雁姬,雁姬——」
「......」
兩人抱著,胖大海折騰到快要天明,才歇了,睡去。
雁姬睜著眼,看著累極睡去的胖大海。
睡去的胖大海不知道府里的一間小黑屋裡,有人正念著他,雁姬早就通知了裡面被關了一個月的六姨娘和小花。
正高興的抱著雁姬胖大海還不知道天亮後有什麼等著他。
天亮——
胖大海被雁姬帶去了小黑屋。
見他的小花。
枯萎了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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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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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6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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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怒的咆哮
那是將軍府最北邊的一處空置的院子,小白花花魁和六姨娘被打後,直接關到了黑屋子里,身上打的傷只找了藥讓人丟到她們身上。
找大夫?
她們是什麼身份,一個妾而已,膽敢謀害摘子,直接打死的人,要不是不想她們死得太便宜,連藥也想給她們——
不是她心狠,是她們逼她的。
之後,雁姬叫人守著,早晚一頓飯餵著,當然飯嘛,不會是好的,她們還想吃好的?
任其在裡面自生自滅,是生是死都不管。
一個月下來,兩個人在黑屋子里倒是沒有死掉,不知道那藥怎麼用的,擦的,剛開始被關的時候,可能因為身上的傷很是叫喚了一陣,六姨娘聲音淒厲尖利,小花也不承多讓。
跟殺豬一樣。
叫喚得響亮。
一聲一聲的,幸好院子在最北邊,平常也不會有人路過,不然還以為怎麼了,知道的路過一聽馬上繞道走,太刺耳了。
後來不知道怎麼?又是一番尋死覓活,尖叫著撞得裡面劈里啪啦響。
最後,不再尋死覓活,倒是一聲聲叫著‘福晉,不是奴家,不是奴家,福晉饒了奴家吧。’‘福晉你那麼善良,那麼美好,那麼——’‘福晉,奴家不敢了,福晉——’兩個人開始求起饒來。
然後,身上的傷也好,不過——
好是好了,也沒死,可是兩朵花,一種美艷的花的紅玖瑰,一朵小白花聽說都枯萎了。
雁姬聽後,很淡定,什麼玩意都上了,叫吧,尋死覓活是吧?知道求饒了?
也沒去看,就找人把胖大海回來的消息給兩朵花帶去了。
不知道兩朵花會怎麼想?是不是望穿秋水,正盼著胖大海?
盼著胖大海咆哮的發威,救她們出去?她會成全她們的,要知道小花可是胖大海的新寵,新寵嗎?
雁姬覺得她還是不要猜想了,她永遠不能理解六姨娘和小花的思維。
尤其是這一個月見識了她們的功力之後,給一個人最大的希望,讓她不停的想,不停的盼望,把所有的一切都壓上,再給她最大的打擊,讓她看著那最大的希望破滅——
雁姬惡意的勾唇。
她讓胖大海親眼看到枯萎的小花,什麼是喜歡,喜愛?迷戀?男人的迷戀,枯萎的小花他還會喜歡?可還會迷戀?
最重要的是——
空置的院子由於這一個月來關了人倒是多了份人氣,推開小黑屋的門,隨著吱呀一聲,陽光朝著裡面照去,照亮了小黑屋裡的一切,今天陽光很好,很亮,一瞬間照得裡面亮堂。
兩個人影映入眼簾。
同時襲來的還有一股了的怪味,發了霉的尿味,很怪,很難聞,濃濃的,一股惱兒湧出。
雁姬用手帕掩住了鼻,別開頭,看了一眼外面的陽光,守在門外的下人,丫鬟,轉回頭,看著裡面,一眼就看到裡面的兩朵花。
不過,還真是......豈止是枯萎。
濃濃的怪味中,越往里怪味越重,裡面的凳子上,兩個女人坐著,披頭散髮,帶著那股子的怪味,臉還是臉,擦得很乾淨,只是縮了水一樣皮膚暗黃,嘴唇乾裂,好像老了好多,小花更是瘦得黯淡無光,六姨娘也是一樣,身上的衣服倒挺好的。
哪裡有當初兩個花的樣。
找不到一點當初的痕跡。
看到門打開,她們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因為關了一個月,眯著眼,有些適應不了外面強烈的光線,看她們的手,拿著梳子,門打開前好像正在給彼此梳頭。
雁姬眯著眼看向胖大海,胖大海完全呆了。
呆愣在了原地。
他直愣愣的盯著裡面兩個帶著臭味的女人,這,這是他的新寵?還有那個六姨娘?
他明明記得那個六姨娘似乎還是很美艷的,怎麼成了現在這樣?
他那個新寵,胖大海皺緊了眉。
怎麼能變成這樣?這哪裡還有當初的樣子?
厭惡的皺眉,想到路上雁姬告訴他的,這兩個女人居然敢謀害他的兒子。
他的嫡子。
真是膽大包天!兩個蠢婦,兩個狠惡的婦人,毒婦,他沒想到一個女人敢這麼做,胖大海一點也不懷疑雁姬說的,也不怪雁姬把她們關在這裡,只是遲疑,現在一看,膽敢謀害他努達海的兒子,要是他當時在,他會直接亂棍打死,扔出府去,或是打了賣了,都好,也就雁姬心善,才容得下她們,她們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報應。
額娘說的對,他要多注意。
不能讓這些女人仗著他的寵愛為非作歹,要是傷了自己的兒子還有他的小洛琳——回來還沒有看過他的小洛琳呢,等下去看看,應該會叫阿瑪了吧,想著胖大海揚了揚唇,帶著為人父的驕傲,不過,看到眼前的兩個女人,他冷哼一聲。
「你們這兩個惡婦,爺真是沒想到,你們居然這麼惡毒,膽敢謀害爺的兒子,爺哪點對不起你們?枉爺那麼寵愛你們——」他的雁姬心軟,仁慈,他可不能讓這些女人傷了他的雁姬,雁姬為他操持,打理一切,這些個女人!
女人多了,也不是好事。
以後還是少納點,不聽話的,全攆出去,有雁姬還有兒子女兒就好,厭惡的再看眼前的兩個女人一眼。
「給爺拉出去,打死。」 胖大海接著再次冷哼,面容冷厲,毫不留情走上前去,咆哮著蹬著眼抿緊唇,一腳踢到六姨娘的身上,直接把六姨娘砰一聲踢到一邊,一聲尖叫,撞得一邊的桌子大響。
倒在地上,嘴角滲著血,臉慘白,暈了過去。
他懶得再看她們一眼,聲音冰冷,目光掃過,拉著雁姬就走:「我們走,以後要是誰敢再起別的心思,爺亂棍伺候。」
一邊的小花枯萎的臉慘白如鬼,搖晃著,瞪大了眼,搖著頭,看一眼嘴角滲著血撞到桌沿的六姨娘,她們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回來爺,一聽到爺回來的消息,等了一夜,爺都沒來,她們以為爺回來,她們想到福晉,以為不會來了,現在來了——
「爺——」「爺,別走,是奴家啊。」
小花搖晃著身體,慘白著臉咬著唇,還是撲了上去。
也不管其它,小花想要撲到了胖大海的身上,只是,砰一聲,掉了下去,只得抱住胖大海的大腿,哭了,聲音尖利,梨花帶水,哭得那個淒慘極了,‘爺爺爺’的叫個不停。
「不是奴家,不是奴家,爺,不要走——」
「.......」
「爺,別走,是奴家啊,爺沒認出來嗎?爺,奴家沒有想害,是六姨娘,奴家沒有,爺——」
「......」
「真的,爺,你相信奴家,你以前說過的,爺,你說會——」
枯萎的花,哭起來,真的是嘆為觀止。
小花抱著胖大海的臉,仰著頭,盡力的仰著,把她曾經美好的頸露出來,小小的枯萎的臉上,蒼白落著淚,睜著她曾經清澈盈盈的水眸望著胖大海,揪著,只是曾經楚楚可憐,惹人憐惜,叫人憐愛的如今看在眼裡,別人不知道,胖大海覺得很厭惡。
突然被抱住,他格外厭惡。
特別是他曾經的新寵,看著那張難看的臉,想到她的惡毒,他只覺自己以前怎麼會寵她,怎麼沒有看穿,做那麼多,越想很惱怒,後悔,為以前的惱怒,再看她臉上的眼淚,又是這一套,除了哭她就不會點別的?那眼淚只叫他更煩躁。
還有那一身的怪味,胖大海瞪著眼,咆哮冷喝道:「放開!」
「爺,不要,爺,你——」
小花混身顫了顫,縮了縮,枯萎的小臉梨花帶水,害怕的抖了抖身子,咬著唇,還是沒有松開,頭倒是昂得更高。
「你說爺以前說過什麼,啊?」
胖大海似乎是不耐煩了,拉著雁姬,看了雁姬一眼,低頭,突然臉上一狠,伏下身,伸出手,揪著小花那披頭散髮,就是一扯,嘶一聲,把小花扯起。
「爺,啊,痛,爺——」一聲痛呼從小花口中叫出。
下一秒,胖大海厭惡的一扔,丟開她,拉著雁姬再不停留:「我們走。」
雁姬站在一邊,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她看著,她達到了她的目的,只是——
身後砰一聲響,她知道是那朵小花掉在地上的聲音,然後是淒厲!
外面陽光很暖。
裡面——
雁姬沒有回頭。
「雁姬,沒有想到那些女人居然那麼狠毒,敢謀害我的兒子,後院那些——」抱著睡過去的小洛琳,胖大海忽然看著雁姬道,雁姬也看著他搖頭,摸了摸身邊的兒子的頭被小包子彆扭紅著臉的別開,她一笑:「別想太多,沒有。」
「可是那兩個女人怎麼能這麼狠毒。」
「那你以為?」狠毒?男人怎麼能明白女人?
為了地位,為了男人,為了寵愛,這裡的女人畢生爭鬥著。
是男人世界所無法想像的。
同戰場朝堂一樣的殘酷,凶險。
「女人不都該聽話,不,我不是說你,雁姬,你是我努達海的嫡妻,她們只是妾,我以為給她們寵愛——」
「你以為她們就會聽話?」
「對。」
「......」雁姬沒有再說什麼,這只能說明男人把女人想得太簡單,或者說女人在男人眼中地位太低,就是嫡妻,也只是附慵,更別說妾之類的,不需要思想。
「以後,我就守著雁姬還有我們的兒女一起過,那些女人——」
那些女人怎麼?
舊人換新人
依然好好的呆在後院裡。
就她,兒子女兒,胖大海一起過?
那些女人打了賣了?還是趕到別院裡去?看著胖大海,雁姬想到原小說里的雁姬,還是算了,其它那幾個姨娘除了三姨娘,都挺安份,沒有犯什麼錯,安安份份的放在後院她也放心。
尤其是二姨娘和四姨娘兩個都是替胖大海生了格格,若真的找藉口趕了出去,讓別人聽到,會怎麼說?怎麼看?說來說去,最後指責的都會是她。
不賢,犯妒,狠毒......
所有的都落到她這個正妻的頭上,她替胖大海背。
因為,這裡不是現代,法律規定只能一夫一妻,這裡法律規定的是三妻四妾,趕出去了,別說不可能一夫一妻,像原小說里,不知頂了多大壓力。
何況,舊的去了,又來新的。
何必呢?
難道像原來的雁姬一樣叫胖大海不能納妾,只能有她一個?就是胖大海答應了,老夫人哪裡呢?就算最後,老夫人表面答應了,心裡又會怎麼想?在這個時代,一夫一妻不納妾就是錯,是挑戰世俗。
這錯不再別人,也全在她這個正妻身上,正妻是什麼,不止是打理後院,管家,服侍丈夫,孝敬公婆,還得替丈夫納妾。
但凡有點錢的,都會納妾,跟吃飯喝水一樣必需的,這是體現一個正妻賢不賢慧的標準,所有人眼中男人,有能力的都該多納妾生子,分枝散葉。
雁姬要真叫胖大海不納妾,老夫人心裡一定會記恨著,還得頂著無數的目光和壓力,她又並不愛胖大海!
愛情什麼的,在古代,是奢侈品,雁姬要的不多,只要自己過得好,富貴榮華,算是都有了,不愁吃穿,侍侯好胖大海,討好老夫人,管理好將軍府,後院,自己的兒女好好的平平安安,就好。
六姨娘和小花那天後,雁姬沒有再見過。
之後,胖大海晚上都歇在雁姬的院子里。
白天前面的事忙完也回到後院陪著雁姬,教驥遠騎馬,射箭,抱著小洛琳,轉圈圈,一臉二十四孝老爹的樣子,又是寵愛,又是為人父的驕傲的喜歡。
雁姬在一邊看書。
等到累了,拉過大的小的幾個孩子,笑著給他們擦汗。
聽著胖大海呵呵呵的笑,看著小包子驥遠倔強可愛一模小大人的樣子,還有洛琳咯咯咯的笑聲。
夜裡,任胖大海抱著,放開身體,任他在身上拱來拱去。
纏著,繞著。
糾纏,纏綿!
聽他講戰場上的事,透過月光,看著身上興致勃勃,意氣風發的胖大海,將軍努達海。
快要入夏。
天越來越熱。
一個多月後,雁姬勾著唇,笑著看著胖大海從外面領著兩個女人回府。
兩頂小轎把兩個女人從後門送進來。
果然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啊。
去了舊的馬上來新的。
兩個新鮮得如一團新芽的嬌嫩少女,跪在下面向雁姬見禮,雁姬喝了茶,看了一眼,一個綠衣一個藍衣,都低著頭,很是嬌羞的樣子,等抬起頭,一個嬌俏可愛,一個羞怯,都是難得一見的可人兒,這些男人,老的,年輕的,身邊都圍滿了一個個年輕的女人,從不會缺乏,不過......
雁姬目光在綠衣的腹部看了一眼,眸光閃了閃,等她們退下後,看著胖大海微紅尷尬,大手抓著手,哪裡還有那日夜裡出征歸來時的成熟穩重威風凜凜的樣子。
她知道是為什麼,為那兩個新進門的女人!
「雁姬,雁姬,我,她們是——」胖大海看著雁姬,似乎是不好意思的說。
「她們什麼?」雁姬淡淡的笑著問。
見雁姬臉上帶著笑,胖大海接著開口:「是上面賜下來的,這次出征得勝......賞下來服侍的。」說完,看雁姬一眼。
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是賞賜下來的,是不能推掉的?雁姬明白胖大海為什麼不好意思了,之前才說就他和她,還有驥遠,小洛琳過,雖然最後沒有定下來,但是,才剛說過,這就又來了兩個。
還是不能推掉的。
一夫一妻?這就是現實!
有些你還可以當擺設放在後院,有的你不想寵也得寵,她們後面代表的人讓你不能不寵。
「我知道了。」還真是快,胖大海又有福了,兩個嫩芽一樣的少女,他不定在心裡多高興,偷笑呢。
別怪她把男人想得太猥瑣,是胖大海過往的經驗讓她這樣想的,雁姬想到送來的兩個女人,其中一個,她又看向胖大海:「兩個都是嗎?」
「不是。」胖大海正在喝茶,驚了一下,反應有點大,轉過頭來,茶也不喝了,似乎小心的看著雁姬,看著雁姬的眼晴:「有一個是之前出征的時候主子賜下來服侍的漢女,一直沒有帶回來,這次一起帶回來。」臉又有些紅,不好意思,還有尷尬:「雁姬——」
說完,他喚著雁姬。
「哦——」怪不得,雁姬手握著手帕,斜著看了握著茶杯尷尬的盯著的胖大海,沈呤了一會,眸光閃了閃道:「是那個穿綠衣的吧,看得出來,很怯弱害羞,她應該服侍過你了,有孕了?」養外室?胖大海啊,你可真是不讓人小看,不知道怎麼又接回來?
剛剛那兩個少女只一面倒是看不出什麼,是那個少女的主意,還是胖大海的?
「啊?雁姬。」這次,胖大海直接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雁姬:「你——」
雁姬沒有理他的大驚小怪,只看著他,淡淡的:「我怎麼知道?我也是當過額娘的人,怎麼會不知,先找人去大夫來看看,看看怎麼樣,之後叫人好好調理她的身體,我要問的是,現在六姨娘還有七房沒了,這兩個進來的身份——」
「什麼身份?」胖大海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坐下,拉過雁姬的手握在手裡,隨意的說:「等生了孩子再說吧。」
等生了孩子再說?那就是通房!
「雁姬,你會不會怪我。」忽然,胖大海握緊了雁姬的手,問她,眸光很深,專注的凝視她。
雁姬勾了勾唇,看著胖大海,轉開頭:「不會。」這是應當的。
只是多多少少再失望而已。
雁姬又道:「不過以後有什麼不用放在外面,你應該知道我,帶回來就是,放在府里,你放心,我會好好替你照看著。」養外室,可不能縱容胖大海,傳出去於她有礙。
「我知道,雁姬,我知道你一向賢慧,心軟,善良,不是你想的,主子賜下來後,一直忙著出征,這次才想起來,就帶回來了。」胖大海急切的開口,想說明什麼。
「哦。」這樣!雁姬點頭。
「雁姬,你是不是生氣了?」胖大海語氣試探小心。
「沒有。」
「真的?」
「嗯。」
「那就好,雁姬,你是我努達海的妻,明正言順的嫡妻,你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那些女人——我們再生一個兒子吧。」胖大海把雁姬抱在懷裡,低沈道。
「......」再生一個?
進了兩個新人,空掉來的後院又充實了起來。
不過兩個嫩芽少女身份都不高,都只是通房。
兩個新人在雁姬的面前,一個羞怯,就是後來診了脈確是有孕的,另一個倒是嬌俏可愛,愛說愛笑,平時大大的眼晴骨轆轆的轉著,很是靈動。
少女的心計
老夫人又是高興了一陣,又多了一個孫子,雖然是庶子,還沒有生。
多子多孫可是一種福氣。
胖大海老臉皮厚了,看不出來,老夫人之後又拉著雁姬的手一陣囑咐,要她也趕快再替她生一個嫡孫,雁姬看著在一邊拉著她也笑著的胖大海,淡淡的勾唇應了。
老夫人又囑咐了一大堆讓她先離開,留了胖大海下來。
等胖大海回來,一臉春風得意的樣,有些傻,不知道老夫人對他說了什麼,因為那個通房有了喜?還是有了兩個新人?問他,只說是讓她給她再生一個兒子。
雁姬嗔他一眼,沒理他。
他倒好,拉著她,在她耳邊不停的吹氣,勾著唇,不停的喚著雁姬:「雁姬,我們就寢了好不好?夜深了——」
雁姬看了看笑得有些發傻的胖大海:「你不去看你那個新人?她們是上面賜下來的,今晚按規矩你該過去的。」
她笑著看著他。
「......」胖大海遲疑了一瞬,看著雁姬:「她們應該睡了,明天去吧。」
「那去幾個姨娘那裡看看,你這回來,一直歇在這。」 沒有拉開他的手,雁姬道,看了胖大海一眼,這些天他都歇在她這裡:「她們應該也想你了,不去看看?」
「不去,爺今晚還是歇在這裡。」
胖大海這次倒是乾脆,拉著她就往床邊走。
雁姬白了他一眼,還要說什麼,卻被胖大海直接抱了起來,橫抱起她,抱到一邊的床上,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就壓了上來:「我最喜歡的還是你這裡,舒服,那些個院子——不說了,雁姬——不要再推我出去了,我就喜歡抱你。」
雁姬見狀,只得笑著勾住他的脖子。
本來她以為有了新人,胖大海該有一陣子新鮮才對。
那樣嫩芽一樣的少女,沒有男人不愛的,只要是正常的男人。
何況正是新鮮時。
這回倒有些意外。
讓雁姬詫異了,特別是那個羞怯的少女,胖大海似乎不正常了啊?
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難道是六姨娘和小花那事給他打擊了?
那個確診確實是懷孕的羞怯的綠衣少女,雁姬把她安排在以前小花的院子里,叫人好生照料著。
等生了孩子再看。
另一個,說是通房,一個丫鬟,但也是上面賜下來的,雁姬問了胖大海的意思,既然上面說是賜下來專門服侍胖大海的,那麼看他是留在身邊服侍還是怎麼。
胖大海先很是不在意的說是讓她來侍候她,雁姬怎麼會同意,她又不缺人服侍,推了,仔細看了看胖大海的神情,讓她住在一處空院裡。
後來幾次雁姬要他去,他也沒去。
直到過了好一段時間,胖大海連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那裡都去過後,才進了兩個新人的房。
這段時間兩個新進的少女都很安份。
尤其那個懷了孕的羞怯少女很少出門,除了向雁姬請安,後來見她肚子大了辛苦,免了她的請安後,她只呆在院子里,哪裡也不去。
聽說那個和她一起進門活潑好動愛說愛笑天真單純的少女上門找她,她也只是在院子里接待,並不親近,性子羞怯溫和,低調謹慎,雁姬玩味的勾唇,到底是聰明還是笨呢?
和那個羞怯少女截然相反,靈動活潑,天真單純,一雙眼晴骨轆轆轉動,靈動可愛的少女喜歡四處亂逛,她走過的地方留下一片銀鈴般的笑聲,愛說愛笑,說的笑話直逗得人發笑,很讓人喜歡,連雁姬這裡也是,天天朝著雁姬這裡跑,請安請得很勤,眼晴一說話就骨轆轆轉動,剎是可愛,讓人說不出厭惡。
這不,胖大海也喜歡上了。
雁姬在胖大海的眼中看到了興趣。
男人對女人興趣。
再看仍然睜著一雙天真單純骨轆轆大眼的笑得燦爛極了的少女,雁姬臉上沒有了笑。
算計到她頭上了。
胖大海終歸是胖大海。
從出征回來,胖大海來她這裡最多,幾乎每天都要來,誰都知道來她這裡必會碰到胖大海,她不是不清楚這個看著天真單純的少女的想法,找了理由不見她,她也不放棄,守在外面,蠢還是聰明?
那一晚,胖大海去了那個天真單純活潑靈動可愛的少女的房,第二天,請安的時候,胖大海的目光一直在少女的身上。
一連幾個晚上也都歇在那個天真單純活潑靈動的少女那裡。
相比於羞怯少女,胖大海似乎喜歡上了這種活潑好動,一臉單純,大眼的少女,有了新寵。
一個月里,有大半胖大海都在她那,很是寵愛,胖大海這份喜歡還是持繼了很久的。
順治六年三月十八日,多鐸因患痘症,不治病故。
此時多爾袞攝政,多鐸的死令整個京城很是沈鬱,天花雖然在現代得到了普遍的控制,但是在清朝卻是一種死亡率極高的疾病。
雁姬早在之前就找忠心的人千方百計尋了牛痘,試驗過,替一雙兒女種了痘。
自己也種了。
她可是記得這個時候很多人都死於天花。
至於將軍府的,她不敢隨便開口,這種事情,在這個時候還沒有牛痘一說,都是種人痘。
她只要人準備著,要是京城裡有人發痘了,能及時用上,牛痘的方法她要下面的人小心的先在貧窮的一部份人里傳開,等有了效果再說,其實這個時候已經有人種牛痘了。
只是都是窮人。
這個時代,她不敢隨便傳,只能小心的推一把,讓人知道種牛痘對天花有效,可以救更多的人。
順治六年過去,京城發了一次天花,範圍不算很廣,不知道是誰提到牛痘,經過試驗過,發現有效,普遍的人都種上,這個時候雁姬才發現她或許無意中好像破壞了將來胖大海和他那個美麗高貴月牙的感情發展。
似乎,貌似兩人確認感情,感情發展最重要那幾天,就是因為新月她那個弟弟克善得了病,忘了是傷寒還是出了天花,當時新月一片慌亂,而胖大海猶如天神一樣,毫不畏懼,隻身前往,陪著新月,一起照顧克善。
如果是,那麼——
她記得胖大海那會說是他早年發過,其實並沒有,原來的雁姬由此產生懷疑,就是在那幾天,相差二十歲的胖大海和新月兩人確定了感情,感情升溫加強,真愛了。
現在都種了牛痘!
新月,我不是故意的,雁姬望天,這是真話。
年末,雁姬有孕。
如願以償的胖大海一聽說馬上奔了過來,握著她的手傻笑了一個晚上,抱著她,兩人並排躺在床上,一直說,想著名字,雁姬也勾著唇笑,摸著自己的肚子,這算不算又改變了劇情?她不介意多一個孩子,她也高興,她孤單得太久,在這個世界,而且孩子越多代表很多東西。
有時候兩個人時間長了,可以沒有愛情,但可以有親情,總有一份情,可以相濡以沫。
對胖大海便是。
其實說起來,現在這個胖大海,還是算不錯的,在這個時代來說,尊重她,還算喜歡她,像他說的,她最重要,她是相信的,那些妾在他眼中,就像一個玩具。玩舊了,就丟了,再買新的。
雁姬無權指責他,這是這個時代的悲劇,那些女人知不知道?知道,依然選擇做妾。
比起原小說里為了新月瘋狂,蕩漾的胖大海,現在的胖大海再喜歡迷戀一個人,都還算有理智,她看得分明,不然,小花那件事,若胖大海少了半分理智,像原小說里一樣腦殘,會是另一番結局。
搞不好,全是她的錯,這也是雁姬滿意的,看來她做的也不是無用。
只是不知道將來!
不過,她並不怕,新月嗎?
不久,羞怯少女生了一個庶子。
成了姨娘。
那個天真單純活潑靈動的少女一直沒有孕。
一直只是通房,胖大海倒還是寵著,不過,雁姬總覺得少了一些什麼?在小花之後,少了什麼,好比他再是寵著那個活潑靈動天真單純的少女通房,女人一得寵難免不了傲驕嬌蠻一下,必竟是府里最得寵,也是正常的,他也不像對小花那樣,更別說新月了。
雁姬疑惑的同時,也滿意。
不腦殘就好。
在雁姬生下第二個嫡子的那一天,雪花飄落。
年年歲歲。
歲歲年年。
順治七年十二月初九,多爾袞病卒。
清朝的統治階層發生改變。
努達海所屬的正白旗由順治直接掌控。
努達海正式走入順治的視線,朝著他被稱為‘馬鷂子’奮鬥。
那一年,雁姬封了誥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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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6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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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進宮
第一次和胖大海一起進宮參加宮宴。
雁姬做為誥命終於見到了歷史上最為傳奇的女人,歷經三朝的孝莊太后,博爾濟吉特氏布木布泰,也就是大玉兒,遠遠的,雁姬站在命婦誥命人群里,低著頭,在行完禮起身抬頭的瞬間。
和歷史上記載的差不多,和她想像的一樣,此時年紀並不大,保養得很好,端座在那裡,天生麗質,皮膚細膩,帶著草原的女兒的英氣,肌膚微麥色,目光有神,堪稱端莊絕色,不愧被稱為當時的滿蒙第一美人。
清朝前期的絕代佳人。
歷史里說她臨事處置沈靜果斷,早在皇太極時期,‘贊助內政’為皇太極出力。
且做為一個女人獨自一個撐起了整個清朝。
承前啓後,怪不得多爾袞的愛,皇太極嘛——
記得誰說過,清朝完全由一個女人撐起,也完全由一個女人敗下去。
便是大玉兒,孝莊太后和慈禧,葉赫那拉氏。
兩個女人——
對孝莊雁姬是羨慕,嫉妒,欣賞這樣的女人的,無論是現代還是在這個時代,這兩個女人都是叫人羨慕的,至少她是的,但只是羨慕,欣賞,她不會去做,太累,而且站在萬人中央看著榮光,其實呢?
一個女人丈夫逝去,兒子好不容易帶大,成年,親了政,可以松一口氣,自己的兒子卻為了一個女人,一個兄弟的女人出了家,連親娘都不要,連責任也不負了,天下江山也不要,於那個女人至情,可是卻也是無情。
那樣的傷心,痛,想想都難以承受,所有的希望,都落空。
最後教自己的孫子,一輩子如是,傳奇只是傳奇。
她做的也不愧是傳奇。
至於慈禧,雁姬不喜,她帶給了中國人民太多的屈辱......
什麼都不能成為理由。
沒有見到順治,不知道是不是史書上說的小胖子,在後宮里,雁姬還見到了更多的宗室家眷,還有小格格,還有皇親的家眷,誥命,來的都是各府的嫡福晉,雁姬初封誥命,站在最後面,不多說話,多聽多看,小心謹慎。
像她剛穿過來時一樣,多觀察,多看,不輕易說話。
這裡是皇宮,不是小說,不是電視,真實的皇宮,步步驚心的皇宮。
她不是小說里的女主,無論中何都會化險為夷,稍有差錯——
在這些權貴的眼中,她的身份什麼也不是。
和一個阿貓阿狗沒什麼區別,想殺就殺,想怎樣就怎樣,聽著想著知道,很叫人憤怒,可這是現實,雁姬很清楚,隨便一個理由就足矣,尤其是在剛剛進宮時看到被幾個婆婆拉扯著拖走一個婦人,當時雁姬看著婦人慘白的臉,似乎是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婦人她不認識,似乎是一個命婦:「膽敢冒犯太后,掌嘴。」裡面飄出話來,雲淡風清的語氣,淡漠的,站在門口的人臉上的冷漠刺眼,雁姬也這樣說過對六姨娘和小花,但其實她的心裡是有些遲疑和顫抖的,作為現代人,在電視上看再多的,親眼見著,體會完全不同,很多人殺只雞都怕。
之後,只聽到一聲淒厲的尖叫,再沒有了聲音。
她不能不謹慎,什麼都不清楚,不瞭解,各家的關係,裡面的東西,她不敢絲毫大意。
觸犯了什麼,到時——那個命婦在後來,雁姬才知道她的身份,是另一個將軍的嫡福晉,就這樣沒了。
冒犯?什麼叫冒犯,抬頭直視就是冒犯。
那個命婦明顯是個年輕的,也是這次升上來的,第一次進宮,只是好奇不小心冒犯了太后,皇族的權威,不容冒犯,沒有了以後,為了安撫那個將軍,聖上自親做親賜了一個旗女下去。
那個將軍再沒有提起過這個嫡福晉,磕頭謝恩,聖上賜婚多麼榮耀,誰還會記得之前?
那個命婦沒有人再提起,像是不存在一樣。
「你就是他他那努達海家的?」
雁姬小心著,沒有想到會被孝莊叫到前面去,看著她,似乎是認識她,知道她,端莊美麗的臉上帶著一絲笑開口,依舊是漫不經心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回太后,奴婢是。」
雁姬小心謹慎的行禮回答。
恭敬的微低頭,保持著尊卑。
「......」孝莊一時沒有說話。
雁姬卻感覺得到一雙視線盯著她,是那雙清明有神的眸銳利的看著她,似乎要在她身上看出什麼,看得雁姬混身發冷,發涼,還有手心微汗濕。
極大的威壓和壓力襲來。
她幾乎承受不住,更恭敬的低下頭。
果然是歷史上傳奇的女人,皇權的威壓和威嚴撲面而來,讓人抵抗不住。
這時,孝端文皇后,姓博爾濟吉特氏,蒙古名哲哲,已經薨於順治六年,後宮只有孝莊一個太后。
多爾袞又死了,只有她和順治一對寡母。
過了好一會兒——那股威壓才消散。、
孝莊也再次開了口:「很好,很不錯的孩子,雁姬是吧,努達海有福了,看多乖巧懂事的孩子,長得也好,賢慧孝順,嫻靜大方,他他那家有福,不愧是瓜爾佳出來的女子,有我們滿族姑奶奶的氣勢,還有高貴,優雅,有兒有女,是個有福的,而且把將軍府打理得好,一家人和和樂樂,很好——」
拉住雁姬的手,笑著道。
語氣很滿意,很高興,臉上也帶著笑,眼中不再銳利,看起來很是喜歡雁姬。
雁姬依然恭敬謙卑的低著頭,只用眼角掃過,看到周圍的那些誥命宗室家眷看她的神情都變了變,她知道是為什麼,是孝莊的態度,她也沒想到孝莊會注意她,不敢去睥孝莊的表情,她斂起睥。
小心的應答著孝莊的話。
盡量讓孝莊滿意。
孝莊又問了問他他那家的事,和將軍府的事,還有雁姬娘家的事,她都如實說了,她可不敢瞞孝莊,方才孝莊一句話里,不經易就讓她明白一點,她的事,將軍府的事,她都知道,問她不過是問而已。
又過了半刻,孝莊終於放了她,揮手笑著叫她下去,雁姬轉身時睥了一眼,舒一口氣,她知道她過關了,孝莊對她應該是滿意了的,孝莊沒有再叫人上去,似乎是累了,靠著椅背,眯著眼,雁姬跟著一群的命婦退下。
她在裡面又看到了和碩親王府里的那個嫡福晉雪如。
梅花烙里為了小白花白吟霜咆哮的皓禎的養母。
幾年不見,變化不大,依舊是溫柔賢慧,高貴大方的樣子。
見雁姬看她,對著雁姬溫柔高貴大方的一笑,雁姬看著......
她其實想過問問這個溫柔端莊高貴的嫡福晉,有沒有想過她那個被她腦殘的換出去的女兒?從生了洛琳他們,做了母親,她才知道一個母親有多愛自己的孩子,這個雪如——
面對著抱回來的養子,不知道她心情如何?
想到皓禎,皓祥,白吟霜,該大了,之前雁姬曾經想過要不要把這件事揭開,或者告訴誰,但有人會信嗎?她又該告訴誰?和碩親王府的?還是胖大海?不說沒有證據,她知道的就是那個梅花簪,知道抱白呤霜的襁褓,其它沒有,就是有,混淆皇室血統,輕則都是掉腦袋的事情,一個處理不好,不說和碩親王府,連將軍府都有可能有事。
何況和碩親王府的事,說白了與她無關,她不是聖母,不需要去拯救誰,她是一個自私的人,發善心也要在自己能力這內,或者說不危及自己,還是等以後再說。
或白吟霜長大!
回府的馬車里,胖大海很興奮,喝了酒,沒有騎馬,坐在馬車里,一個徑的笑著,沒有平日的穩得成熟,英挺,抱著雁姬的腰,像個大男孩一樣,任性的死死的抱著,帶著濃濃的酒味,把頭埋在她的胸前,擠著,拱著,吐著酒味,騷擾著雁姬。
又一次勝仗,這兩年,走入順治視線的胖大海,頻頻得到重視,領兵出征,跟著大將,到自己一個人領兵,一次次的勝利,讓他意氣風發,充滿成熟男人實現目標,成功的自信。
很吸引人。
看著閉著眼躺在懷裡的男人,胖大海,雁姬淡淡的用手描繪著他成熟英挺的五官面容,何時,胖大海的臉已如現在這樣刀削斧闊?黝黑?那雙眼更是深邃深沈。
更有男人味,陽剛,粗獷。
沒有叫起他,這次出征又是一年多,難得的,常年出征在外,就讓他高興任性一下吧!
「雁姬——」胖大海閉著眼,嘴張著。
「嗯。」
雁姬手在他額頭兩邊按著。
「我高興,我很高興,皇上稱贊我,說我是——」
「我知道,你很高興,我也替你高興。」
「真的嗎,雁姬?」雁姬的手被胖大海握住,她低頭,看到他把頭從她胸前抬起,看著她,望著她的眸深邃透亮。
「嗯。」雁姬看著點了頭。
胖大海頓時瘋了,抱著雁姬一陣咆哮。
回到府里,已經深夜,胖大海已醉得模模糊糊,看得出他有多高興了,讓人把他扶到房裡,正要洗漱歇下,沒想到還有人來,來人是這幾年胖大海一直寵著的天真單純可愛活潑的少女,紅霓身邊的人。
雁姬看了一眼醉過去的胖大海,眸光閃了閃,叫了人進來。
來人行了禮,雁姬淡淡的問她,說是她主子吩咐她來問胖大海回來沒有,胖大海昨天說讓她等著要過那邊去,她過來看看,雁姬看著來人,地看著來人低下頭,身體伏在地上,她轉身,看了內室一眼,走了進去,看著床上死睡過去的胖大海,走到他旁邊,拍了拍他的臉,叫了幾聲,只聽到呼吸聲。
剛開始一年,胖大海雖然寵著紅霓,倒還不過份,這一年年的,那個紅霓倒有幾分手段,讓胖大海漸漸多寵了起來,男人一向愛新鮮刺激,時間長了,寵也會淡了。
這個紅霓倒是叫胖大海越來越寵了。
也是他寵得最長的。
先前說是有孩子升姨娘,最後沒有孩子胖大海向她提出要升她當姨娘,老夫人倒是同意,連老夫人也收買了,直誇是個好的,雁姬沒有同意,胖大海似乎還不太高興,當然只是不太高興,雁姬好說歹說,直說若是這樣不遵規矩,以後後院她不好管,姨娘多了對他名聲也不好,其它幾個姨娘也不平,才讓他打消念頭,不過還是時不是提著。
雁姬知道是誰在後面挑著,就是這樣,她才不讓她做姨娘。
有心計可以,但一次次算計到她這裡,雁姬提起警惕。
讓胖大海好好努力早點有孩子,就可以明正言順的提成姨娘,不過,這恐怕不容易,這個紅霓聰明是聰明,聰明的讓人抓不到理由,但是——又費了一陣口舌把對胖大海說的話對老夫人說了。
幾房裡由於幾個姨娘四姨娘和二姨娘又接連有了孩子,老夫人也不說什麼。
回到外室,雁姬打發了來人回去。
告訴那邊,胖大海已經就寢。
得寵的女人就是不一樣,敢到她面前來想叫走胖大海?又一朵小花?不過比小花囂張,嬌蠻的囂張,會是怎麼的結果?
還得看她同意不同意。
看來得找個時間立立規矩——
除了紅霓,和她一起進門的羞怯少女綠雅一直低調,不溫不火,卻也一直受著胖大海的寵。
雁姬還沒有開口立規矩,反而是一件事叫吸引了她的目光,叫她瞪大了眼,很是震驚。
就是這個紅霓,居然——
春天在哪裡
宮宴那晚過後,第二天天亮,雁姬隨意的告訴胖大海晚上他們回來他醉了服侍他睡下後,那個紅霓的人來找他,說是他要那邊等著,答應要過去,沒有過去,那邊等不及來問。
胖大海臉上愣了愣,似乎才想起來,看著雁姬說他忘了。
雁姬無語。
她也猜過可能是忘了。
胖大海想了想,看雁姬一眼又說:「她還小,雁姬你——」
雁姬眸光閃了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說什麼,什麼意思,片刻,臉上的笑淡了淡,她看著他,她還小,是指紅霓,她明白了他想說什麼,是什麼意思。
怕她怪那個紅霓?
一個妾都不是的通房,仗著得寵敢到大婦面前找人要人,怕她怪罪,是嗎?
他不是一向說她善良,大度,心軟?一到他寵妾身上,就擔心了?
還真是寵愛。
「我知道,是小,還是少女,什麼都不懂,天真可愛,活潑,所以只要不是太不懂規矩,做錯什麼,我不會計較的,你放心,你還不瞭解我嗎?小孩子,是這樣的,不要太過份,活潑一點沒事,只是以後希望這種事不要再發生,雖然我不介意,但是規矩還是要講的,必竟我不希望——」雁姬開口,淡淡的看著胖大海道。
擺出主婦的態度。
「雁姬——」聞言,胖大海微皺了眉:「必竟什麼?」
「我只是,知道你寵她,但是有些規矩還是要講的,不然傳出去,不說府里,外面也不好聽,我不希望有人說將軍府沒有規矩,稍注意點就是,別的沒什麼。」雁姬臉上的笑容更淡,耐心的解釋。
「......」胖大海只盯著雁姬一時沒有說話,雁姬任他看著。
半晌——
「她是太活潑了,我會告訴她的,雁姬。」胖大海勾起唇笑了起來,走上前握著雁姬的手:「你還是那樣,你是為了將軍府,為了我,我知道,我都知道放在心裡——」
「那就放在心裡吧,好了,你該出去了,記得去一下紅霓那裡,昨天等了你一天,應該等急了。」雁姬推開他的手,看著他,淡淡眯了一下眼。
又要腦殘了?
「雁姬——」見狀,胖大海似乎急了一樣,又要抓雁姬的手:「你——」
「......」
「紅霓那裡——我空了再去,給她傳個話就是,她應該不會有急事。」見雁姬不說話,胖大海不知道想到什麼,急道:「那,我去看看她,我會告訴她,叫她以後不能再這樣,讓她守著規矩,要不然——又像那個——」那個誰他沒說,眼中厭惡的光閃過,皺了眉,深思一會。
又抓著雁姬的手,出去。
之後,胖大海和紅霓發生了點衝突,胖大海倒真跑去教訓了紅霓一頓,叫她要守規矩,不准上跳下竄的,不然絕不饒她,也不知道他想到誰了?
六姨娘還是小花?
紅霓這幾年一直得寵,胖大海都是哄著寵著疼著,難得這樣冷著臉教訓她,發吼,她倒是不怕,一臉委屈直接對吼了起來,上竄下跳的,聽說弄得那個院子雞飛狗跳的。
最後還是被逮住了。
胖大海一怒之下叫她閉門思過,咆哮的走了,哼哼的,裡面一陣劈里啪啦聲後,是安靜,胖大海倒真是一個月沒去那個院子。
主要宿在雁姬這裡和綠雅還有幾個姨娘那。
三個姨娘綠雅都是不溫不火,都不招胖大海喜歡,一向低調,除了三姨娘,低調得讓雁姬眸光深思。
胖大海更多的時間呆在雁姬這。
陪雁姬還有幾個孩子,長大的驥遠,還有會走會跑一丁點大活潑好動,靜不下來狡猾的小洛琳還有她的小兒子。
看胖大海沒事,一臉笑容,雁姬只叫人看著。
雁姬後來見到眼晴通紅的紅霓,活潑天真的小臉白得,眼晴紅腫得,一臉恭敬的樣子向她行禮,那是在年後,淡淡的看著,側頭看了胖大海一眼,目光也在紅霓身上,看了她一會。
雁姬收回眸。
又是過年,過年時,這次胖大海沒出征,幾年操持下來,雁姬經驗已經很豐富,下面的人也都是經驗豐富,過年過節再繁復,安排下去,只需要看著,小心哪裡不對,有紕漏,下面的人自會照著往年的做,新加的添的,吩咐下去就是。
下面的人手足夠又有經驗,人也輕鬆許多。
過年里,雁姬已經是誥命,過去有些不能去的地方現在可以去,雁姬的小心謹慎,多觀察,不隨便說話,讓她得到很多信息,而她的優雅高貴,賢慧大度令很多命婦福晉和她交好。
恐怕裡面還有孝莊對她的善意,雖然她不知道那份善意是真是假?
為什麼?從何而來?
因為努達海那邊?她雁姬娘家?別的,她還有什麼?她不知道,孝莊,那個傳奇手握權勢,一隻手就能戳死她的一國太后,她想不通,也不敢猜,乾脆不想不猜,順其自然。
也許有一天她會知道答案。
去了和碩親王府,雁姬和幾個誥命坐在一起,見到長大了的皓禎和皓祥,如原小說里一樣,皓禎很受寵,小小年紀已長得頗為英俊帥氣,昂著腦袋,上巴抬得很高,一臉傲慢自負,自以為是的樣子,人從小看大,看到現在的他就能想像長大後的他。
果然和小說里描寫的一樣,形象。
前幾年,看得還很可愛的,現在開始殘了。
但還算好,像他這樣的在京城不少,典型的紈絝子弟,少爺性格,自負自傲,自以為是。
皓祥和小說里寫的也差不多,小小年紀彎著那個小身板,也不挺直背,彎彎,笑起來很是猥瑣和懦弱,長相其實很好看,卻被懦弱無用的氣質抹殺了。
很難入人眼,不招人喜歡。
跟在皓禎身後,不像個少爺,倒像個奴才。
卑恭屈膝的。
沒有主子少爺的樣,卻沒有人說什麼,看到的人,不認識的以為他真是奴才,和碩親王府的,雁姬觀察了一下,發現連個下人,丫鬟,對皓祥眼中習以為常,都帶著不屑,輕視,漠視,可見在這個和碩親王府有多不受寵。
連個下人都不如。
他額娘可是側福晉。
再怎麼講究尊卑,再怎麼嫡庶之別,也不致於這樣,看小說時知道皓祥和翩翩都不受寵,那個和碩親王,同樣腦殘的他最寵的,尊重的只有腦殘的雪如和皓禎,還不覺得怎麼,如今真看到——
那可是自己的兒子,那個和碩親王也真不愧是腦殘的,再不待見也不該這樣!
雁姬看著那個猥瑣的跟在皓禎身後的小身影,搖頭,低嘆。
她再嘆息,這也是別人家的家事——
不過,雁姬在出府的路口看到被皓禎自負的輕蔑不屑的笑著推開的皓祥時,看著皓禎惡意的笑著帶著他的人離開,再看那個被推倒撞到一邊柱子上的皓祥,雁姬淡淡的看著。
看著小小的猥瑣懦弱的身影坐在那裡,哭,哭得一臉難看,可憐,她沒有動。
看到他擦開眼淚,卻擦得一臉泥,也沒動。
看到他掙扎著站起,一次次,忍著淚和額頭的汗,小手撐著一邊的柱子,努力的要小身板站起,猥瑣的氣質不見,雁姬動了,她走上前去,幫著他站起。
把手中的帕子給他擦了擦臉,拉著他的手,在他愣著小臉的時候,替他擦乾淨,看著他一張乾淨帥氣的小臉,給他擦了擦手,彈了一下袍子,站起身,把手帕替他包在划破的手心上。
然後看他還愣愣的小臉,轉身就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多事,也許是小小身影掙扎著一次次努力站起的身影感動了她吧,這個孩子,並不真的那麼懦弱沒用的。
「你是誰?」
身後,小小少年帶著少年特有的低啞和稚稚的聲音響起。
雁姬沒有回頭,也沒有停步,只在轉過走廊時,看了身後一眼,遠遠的,皓祥扶著廊柱站著,手中包著她的手帕,望著她,臉上迷茫,脆弱,還有別的,她沒再去看。
只覺得單薄。
雁姬沒想到,之後,常看到這個小小少年,皓祥。
此時——
「春天在哪裡呀?
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
這裡有紅花呀,這裡有綠草
還有那會唱歌的小黃鸝
嘀哩哩嘀哩嘀哩哩,
嘀哩哩嘀哩嘀哩哩
春天在青翠的山林里
還有那會唱歌的小黃鸝
春天在哪裡
春天在哪裡呀?」將軍府花園裡,雁姬路過一處花叢時,忽然被這突然晴天劈下的歌給劈暈了,一邊的花叢里,一個活潑的女聲吱吱喳喳的非主流的唱著,這,這不是現代的歌嗎?《春天在哪裡》聽得她怔在原地。
這是誰的聲音?
誰在唱?
怎麼會有人會唱現代的歌?這首歌在現代大眾都會,都知道,幼兒園教的,聲音且隱約熟悉,會唱的人——聽了一會兒,雁姬腦中閃過很多,這個唱歌的人如果不是別人教的,那麼她就是穿越女了。
沒想到除了她,還有別人,這也正常,清穿都穿爛了,她能穿,別人也能穿,如果不是別人教的,那麼那個人——
雁姬身後的丫鬟離得遠,她揮手讓她們退到後面,不去驚動唱歌的人。
她走過去。花叢里,懶洋洋沒有規矩大大咧咧躺著一個人,紅霓。
正打著哈欠抱怨著:「好不容易,今天府里沒人,總算可以放鬆放鬆,不過這新月格格的劇情改變得真多,這個胖大海,努達海
天真穿越女
居然不只有雁姬一個妻子,還有那麼多妾,除了那個腦殘的洛琳兄妹,還有妾生的兒子,一大堆,有妻有妾,根本和小說里電視上不一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小說里明明說胖大海只有雁姬一個老婆,沒有提到有妾啊,更別說一大堆的小妾通房,還有兒女,雁姬可是和胖大海一夫一妻恩恩愛愛了二十年,據說是夫妻恩愛,胖大海為了雁姬拒不納妾,只生了洛琳和驥遠兩個叉燒,這到底是——」
「難道是這裡不是新月的世界?」她說著打了一個哈欠,蹙著眉,搖了搖頭:「難道是真的穿到了歷史上?真實的歷史?」
「那就是說真實的歷史上也有胖大海?雁姬,不,不對,照這腦中留下的記憶,不像啊,真正的歷史我不太記得,但不該是這樣,那就是新月的世界,可是現在這樣的胖大海,明顯和原著不符,那是我記錯了,還是瓊瑤奶奶忘了寫?或者拍的時候為了節約成本直接省了?」
沒有人回答她,她不也用人回答,她一個人自言自語的開口,搖頭:「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跟小說里不一樣?」
她說著抱著頭,很是苦惱的樣子,皺著秀眉:「胖大海啊,胖大海,雁姬,腦殘洛琳,怎麼跟原著不一樣?那讓我以後怎麼辦嘛?要是跟原著一樣,多好啊。
為什麼就穿越了呢,雖然早就想穿越了,但我可不想穿到這樣一個身體裡面,一個妾,不對,一個通房,要穿也是穿成雁姬啊,別人穿越都是穿成小姐,公主,再不行腦殘洛琳,隨便一個也行,打擊腦殘,虐虐小三,虐死新月和胖大海,多好!
要是穿成了雁姬像現在的胖大海,還不算腦殘時,好好□□,要是還是腦殘就找一個機會和離,闖江湖去,外面帥哥那麼多,清穿里可是遍地帥哥的,混它個風生水起。
最好的還是穿成乾隆他媽,或者年氏,可以和我家四爺談戀愛,和四爺在一起多幸福啊,或者十三十四八爺九爺都不錯,數字兵團就是好啊,隨便選一個都比現在好,一個通房,連丫鬟都不如,除非被賣出去,丫鬟我還可以想辦法贖身出去玩玩,不是數字兵團,順治,皇太極也不錯,都是痴情帝,要是遇到其中一個,那就好了——」
不知道想到什麼,讓她一臉的花痴樣,傻兮兮的,兩手握著,昂著頭,那張活潑可愛天真的臉在陽光下倒是灼灼閃光:「不過,現在的胖大海挺帥的,身材也好,很棒,跟電視上那個差不多,也不錯,對我也好,而且好像很喜歡我這個原身,穿來這些天,聽到的,還有記憶里的,胖大海最喜歡的就是原身,雁姬,胖大海也好像很尊重,不知道喜不喜歡,不知道是誰改變了一切,弄得都不知道以後怎麼做,如果胖大海喜歡的是原身,那麼就和原著不一樣,以後新月來了——我到底要怎麼做呢?留下來打擊新月小三,不過胖大海那麼多小妾通房,和原著完全不一樣,穿成了他的通房,胖大海那麼喜歡我,我要是走了,是不是太可惜,胖大海好像有點可憐,留下,好像對不太起雁姬,雁姬,我可是幫你虐小三月的,你應該不會介意吧,有我在,小三月算什麼,我可是穿越女主,哼,而且我不會像新月一樣跟你搶胖大海。」
喃喃的說著,說到這裡,她忽然,從花叢里起身,坐直身體,拍了拍自己的頭,恍然大悟一樣:「難道是還有穿越者?改變了一切?是誰?雁姬還是?我要去查查,難道我不是主角?那怎麼行,我可是穿越女!不行,要低調,低調!」
雁姬聽得直抽嘴。
想翻白眼。
這叫低調?這個紅霓,不知道她真的名字叫什麼,看來真的是穿越女了。
和她一樣穿到這個世界的現代人。
一樣的靈魂穿,只是她穿成雁姬,她穿到了紅霓身上,相比之下,雁姬突然覺得她挺幸運的,在這個時代,穿成雁姬比穿成紅霓好多了,一個通房,一個正妻,身份,地位完全不同。
如果她穿成紅霓,一個通房,命運可想而知,連自己的命都不在自己手裡,說不清心裡的滋味,不知道紅霓是什麼時候穿的?照她說的應該穿過來不久,之前那個才是真的紅霓。
只是現在這個紅霓,穿越後的紅霓,有些跳脫,應該是年紀還小。
有些單純,把一切想得太過簡單,是沒有經過多少世事吧,倒是和原來的紅霓性格差不多,只是少了一份算計,多了一份現代人才有的東西,這樣的性格在現代是好的。
在古代,在這個時代——
太過跳脫,天真,以為穿越就可以主宰一切!
雁姬慢慢的退了出去,沒有再繼續聽。
該聽的都聽了,剛猜到是穿越女的激動慢慢平伏,她有些恍惚,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會遇到和她一樣的穿越者,這是她之前萬萬沒有想到的,那個世界已經那麼遙遠,只能在心裡懷念,現在,同一個時候的人出現在眼前!
對雁姬來說,產生的影響還是有的。
說不興奮是假的。
那一刻平靜的心起了波瀾,不再如止水,掀起了浪,有一種遇到老鄉的感覺,就像是出國在外,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過了很久,以為回不去,再見不到親人,突然遇到同一個地方的人,那種感覺。
無法言說。
複雜難言,而且或許這個世界還有穿越者,不只她和紅霓兩個,以前她沒有去想,如今——
不過,她並不打算和紅霓相認,雖然同是穿越者。
她並不解穿到紅霓身上的人,是什麼樣的人,怎麼想,且以她現在的身份,和紅霓的身份,如果冒然相認,萬一——
還是謹慎一點的好,等瞭解再說。
照她剛聽到的看來,這個紅霓的性格太跳脫!讓她不太喜歡,那樣的性格最容易闖禍。
再說遇上了,有時不一定相認。
以後,認不認,再看。
雁姬看一眼四周,花園裡很安靜,沒有人,又看一眼那一處花叢,隱約能看到花木搖擺著,轉身,退到外面,雁姬招呼留在外面恭敬低著頭等著她的丫鬟婆子離開。
烏雲幾個陪嫁,跟著雁姬一起嫁進來,這些年一直忠心能幹,早兩年配了人,烏雲配出去,配給了胖大海手下的一個副將,做了奶奶,倒是常來常往,日子過得很好,也生了兒女,另外二個,配給了府里的人,依然在她身邊服侍。
只是烏雲不在,雁姬有時還有些不習慣,
其它的丫鬟是雁姬挑的老實本份的,雁姬可以容忍胖大海三妻四妾,但不能容易身邊有丫鬟勾引主子的事發生,不止她身邊,府里她都不允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最恨這種。
在府里立了規矩。
自烏玉後,再沒有丫鬟爬上胖大海床的。
而烏玉,這些年一直沒再得過胖大海的寵,好不容易讓胖大海又看上,又碰上小花,那次胖大海為小花咆哮,最終處罰的是烏玉,似乎是她說了什麼,後院的女人爭鬥,不見煙火,卻從沒少過。
後來,一天天黯淡下去,再不復曾經的容顏,男人的寵愛太重要,是一個女人,生活在後院的女人的唯一依靠,沒有了它,等待的只有衰敗。
雁姬見到時已快認不出那個人就是當年的烏玉,不過,安份了,老實了,雁姬也不會苛待她,照著姨娘的份例給著,養著。
回到後院,雁姬先去看了洛琳,幾歲的小丫頭活潑好動,鬼主意多得很,正帶著幾個丫鬟婆子玩著,又問了驥遠,說是和驥磊一起出去了,問了問,知道有人跟著,不再擔心,都快是少年了,過年就讓他們出去玩玩,男孩子不能總養在府里。
而且驥遠那小芝麻包,兄妹倆都鬼精靈,抱了抱小兒子,親了親,幾個月大除了吃就是睡,睡的時間尤其多,很安靜。
心裡的躁動在看過幾個孩子後消退,嚴令跟著她的幾個婆子丫鬟,不准告訴任何人她下午去過花園。
然後,讓人退人,只留下一個婆子。
跟著雁姬陪嫁過來的趙婆子,也是雁姬的奶娘,最忠心,也是最親的,讓她去暗裡查一下,紅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具體的。
讓她派人看著,免得紅霓惹出什麼事來。
正是年節,晚上,胖大海又是喝得醉薰薰的回來,雁姬服侍他睡下後,給他擦了擦身體和額頭,聽著他一聲聲的喚著她的名字,沈思,良久,出去。
外面,趙婆已經回來,一個人等在那裡,看來是查到了。
「怎麼樣?」
「回福晉,奴婢打聽到好像是從一個月前,那次姑爺教訓她罰了她後,一夜沒睡,早上起來衝出門,不知道要幹甚麼,在花園跌了一跤,回去後——」
「哦。」
「.......」
「......」
「福晉——」
「什麼?」
「當時,洛琳小姐也在——還在洛瑤和洛珊兩位小姐。」
「哦?」
「奴婢記得那一天,她衝出來,差點撞到洛琳小姐,旁邊的洛小姐很生氣,她對著洛琳小姐說了什麼,衝出去,就摔了,因為跌得不厲害,只是暈過去,不一會就醒了,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只是醒來後,神智有些不清,一直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話,當時還以為魔怔了,準備報給福晉,沒想到一會倒是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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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6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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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咆哮君
對於紅霓,雁姬之後當做什麼也不知道,日子該怎麼過便怎麼過。
不過想到那天聽到的話,雁姬皺眉。
那樣天真的性格,單純的樣子,跳脫的個性,那樣的性格,越想,她心裡越有不好的感覺,總覺得有一天會惹出事來。
要是不收斂的話。
這裡是講究規矩高於一切尊卑分明,和現代完全不一樣的古代。
不是現代。
到時一旦惹出事情來!
小事還好,要是大事。
現代人的無所顧忌,雁姬太明白,哪裡不知道,就連她有時都會犯一些錯,那是在現代長大人固有的,自負,以自我為中心,還有自以為是,以為自己比古人聰明,高明,其實事實是單純愚蠢得可笑。
古代的人並不比現代人差,也許知識文化比不了擁有幾千年文化知識的現代人,可是只僅是差幾百年,沒有現代人開放的觀念,而就是這開放的觀念有時就會惹禍,忘了這裡是古代,古人才是在這裡長大的,論起勾心鬥角,現代人什麼也不是。
紅霓那天真的話,天真到蠢的話,猶在耳邊。
紅霓和她一樣是穿越來的,她們來自同一個世界,她若有事,她不管,可是以紅霓現在的身份,是胖大海的通房,也算是府里的人,若有什麼事,到時倒霉的還是將軍府。還是府里的人。
肯定會牽連到府里。
將軍府倒霉,胖大海倒了霉,她,她的兒女,都跑不掉,跑掉了只是再被抓回來,或者跑出去,去哪?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躲一輩子嗎?
她可以,她的兒子女兒也是嗎?
不!
人都是自私,她現在的日子好好的,不想破壞掉,就算將來有什麼,比如胖新月出來了,胖大海腦抽了,她也會選對自己最有利的,雁姬對紅霓非常不放心,叫人好好看著她,注意著,看看她會怎麼做。
隨時向她報告,等摸清了,她要是真的像她想的,那麼——
至於,紅霓會穿過來,出事的那一跤,她知道並不是什麼意外,只需要隨便一查就知道,紅霓這幾年受寵,很是惹了一些人的眼,不然平白無故怎麼會摔跤?
平時還好。
那幾個孩子,都不是簡單的。
小小的年紀,一個個......在這個時代後院長大的人,沒有誰是單純的。
其實這樣也好,有竟爭才會有進步,才會更珍惜得到的,若是什麼都送到面前,並不好,幾個孩子,她都看在眼裡,對自己的兒女她只把該教的教了,其它由他們自己去看去聽,該給她們看的不過份遮著,過份保護只會讓他們太過單純。
世界本就是複雜的,單純的人若是一輩子順利還好,若是不好,會吃很多苦。
原小說里就是如此。
現在這樣的教育結果就是兩個孩子都是一肚子的鬼主意,驥遠不用說了,洛琳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幅乖的小淑女樣,看不出平時半點的活潑和好動,規矩也好,挑不出半點錯,很是讓人嘆為觀止,難以想像平時那樣,對長輩又嘴很甜,很會哄人,又一個芝麻小包子,老夫人要說最疼的就是洛琳這小丫頭。
還有驥遠,除了是嫡孫。
四姨娘和二姨娘生的洛瑤洛珊也不差,以庶女的身份,很是得老夫人的寵愛。
最不受寵的就是驥磊,仍然是默默的跟著驥遠,胖大海一向不喜歡,又因為他娘的緣故很是不得寵,更像小老頭了,死氣沈沈的,只有跟驥遠一起時好點。
雁姬沒有虧待他,另幾個孩子還太小,嫡庶之別,尊卑之別,嫡子需要承擔的很多,更容不得單純。
幾天過去,那個紅霓那裡倒是還算安份。
每天呆在院子里,發呆,不知道想什麼,偶爾出門逛一下園子,自言自語,倒是沒有像那天在花叢里那樣,聲音很小,聽不清楚,或者到其它幾個院子里看看。
晚上,幾次把胖大海推出來。
安慰了臉色難看黑著臉的胖大海,讓他去了綠雅的院子後,雁姬笑了,勾著唇,沒說什麼,嗯,很好,穿越女嘛。
現代人,又不是真的紅霓,她理解,不知道她接下來又會怎麼做?
雁姬發現她挺期待的。
當初記得她剛穿過來時,穿到剛嫁給胖大海的雁姬,那時的複雜難辨的心情,這個紅霓應該也差不多,那個時候,她也是想把胖大海趕出去的,想過逃跑,跑走的。
只是最終,還是妥協了。
妥協於這個時代未知的太多東西,留了下來,是她太小心,也是太謹慎。
紅霓呢?
沒有想到,這個紅霓挺堅持的。
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
每晚都找著各種各樣的藉口推拒著胖大海,胖大海那張臉是一日比一日的難看,都快黑成鍋灰一樣了,眼神陰沈,卻不放棄,沒有說乾脆覺得沒意思不去了,紅霓越推,他倒好,越是往那裡貼。
往哪裡鑽。
不管紅霓在想什麼,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是不是欲擒故縱,雁姬卻漸漸笑不起來,她早該料到的,胖大海就是那種打著不走,牽著倒退的人,以前小花那會也是。
胖大海每天還是來她這裡,陪她吃飯,看幾個孩子,但是那張陰沈的黑臉,讓人看了實在是食慾不振,而且,坐在這裡,半句話不離紅霓,紅霓怎麼,咬牙切齒的語氣,聽得雁姬牙酸。
尤其是晚上,兩個人一起睡覺,跟發洩什麼似的,折磨得雁姬混身像拆了一樣痛。
他要跟女人玩你追我趕,玩征服的遊戲可以,可是,有什麼氣,得不到,生了氣,不滿了不爽了,他憑什麼拿她來撒氣?雁姬氣得直接撇開他,不理,徑直睡覺,也懶得再好言安慰她。
玩征服是吧?
去征服吧。
胖大海說什麼,她懶得聽,她才沒那麼多精力跟著他玩,她還不瞭解胖大海那德性嗎?就是男人的慣性!
得不到的最好,等得到了——
雁姬不知道那個紅霓到底在想什麼,是不是表面上看到的,最後,除了陪自己的兒女,打理將軍府,後院的事找人盯著,每天早早睡下,理也不理髮了情的胖大海。
可是雁姬不想管,有人卻不放過她。
又一天晚上,雁姬用完飯,正倚在塌上看書,用飯時沒有見到肯定去糾纏紅霓的胖大海氣吼吼的衝了進來,這段日子,他是來了勁了,那股子認真勁兒——
雁姬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吼了。
「雁姬,你是不是對紅霓說過什麼,她為什麼一直叫我來找你,叫我不要去找她,說是你會生氣,不高興,會介意,我聽不明白,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雁姬,你告訴我,她為什麼這樣說?」胖大海氣吼吼的質問道,鼻子大張,瞪著那雙眼晴,很是凶惡的盯著雁姬。
好像雁姬不說清楚,他就不罷休一樣。
怎麼不罷休?
雁姬看著這樣的胖大海,看著他瞪大的眼,凶惡的表情,還有咆哮的樣子,嘴色嘲諷的勾起,心裡冷笑,又來了,還記得上次胖大海為了小花對著她咆哮的樣子,也是現在這樣。
一遇到稍微不一樣的女人這個胖大海就跟抽了一樣。
還以為小花那事後,胖大海會好點。
還是說穿越女的魅力還真大!
輕易的又叫胖大海抽了。
不過,好像她也是穿越女——
嘴角嘲諷的弧度更深,紅霓啊紅霓,你竟然這樣說,你叫胖大海來找我,你要拒絕他我理解,明白,什麼也不說,
但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玩什麼把戲,是無知還是無意,亦或者沒有其它意思,這樣,你說我怎麼容得下?
雁姬覺得頹然,看著胖大海,閉上眼,這樣的胖大海,她想大怒,想回吼回去,想什麼都不管,都乾脆不管了。隨它去。
只是,想到自己幾個兒女可愛的小包子臉,雁姬睜開眼,眼中一片平靜。
「你先坐下,聽我說。」她倒了一杯茶,走到胖大海面前,放在他手中,表情平靜,冷靜,勾著淡淡的笑,輕輕的開口,拉著看到她笑愣愣的胖大海坐下。
「......」胖大海愣愣的張著嘴,卻沒有說出話來,只看著雁姬,她在笑?這是他沒想到的,雁姬很少這樣笑,笑得單薄,像是脆弱得一下就碰碎掉。
讓人呼吸都不自覺小心翼翼。
胖大海在雁姬的笑容里,看著那單薄的笑,忽然心裡的怒火,因為這段時間紅霓的事,還有之前紅霓說的話炸開的怒火一下子沒了,只得愣愣的看著,心裡有些難受,有些空。
他不由抓住雁姬的手,聲音有些急:「雁姬,你——」
雁姬看了一眼胖大海抓住她的手,嘴角更加勾起,另一隻手握住他的,輕輕的掰開,不理他的表情道:「你是為了紅霓對吧?」
「對——」愣了一下,胖大海反應過來,那絲急切不見,他看著雁姬:「是你說過什麼嗎?」他皺眉。
「我說我沒有說過,你相信嗎?」雁姬笑了笑,看著他。
「你——」
「不相信?」
「......不是。」胖大海看著雁姬,在她的目光下,在那笑中,好半晌點頭。
雁姬輕笑:「我確實沒有說過,也從來沒有說過,不會那麼做,她們是你的人,如果我真的容不得,生氣介意,那四姨娘她們呢,不是嗎?」
「我知道,可是,紅霓呢?她為什麼——為什麼——」胖大海幾次都沒說出來,臉色又變得很難看,瞪著雁姬。
「看來你是不相信我,懷疑我了——」雁姬苦笑。
「不是,沒有雁姬。」這回胖大海倒是慌了慌,又捉住她的手。
「這不說了,不管你相不相信,你是想要紅霓不拒絕你?」
「你——」
「其實,紅霓應該是生了你的氣,你上回罰她,也是我的錯,本來是小事,成了這樣,你只要這樣做——」雁姬看著胖大海道:「這段時間你多去看下其它幾個姨娘,再去紅霓那裡——」
「我天天去,她都——」
紅霓,是你自己挑起的,你將怎麼選擇?
紅霓的選擇
時間進入夏季,天氣炎熱。
只是比起現代的時候,還算不是太熱,就是穿得太多,有些透不過氣來,幾個月大的小兒子小包子依然嗜睡,除了吃的時候懶洋洋的睜開一下眼晴,用那雙黑亮清澈的眼揪著你,安安靜靜的,格外乖巧,讓人喜歡,恨不能親了再親,咬上一口,不知道像誰?其餘的時候,都是睡過去,還不會叫阿瑪額娘。
也不像其它小包子一樣呀呀學語,老夫人有些急,胖大海也急著又抱又哄的,小包子愣是不叫,雁姬看得好笑,她不急,還小,這樣安安靜靜的很好,她一點也不擔心,別人的目光更不會看在眼裡。
光看那雙時爾睜開的黑亮清澈的眼,雁姬就知道她的小兒子是一個聰明的孩子。
只是愛安靜,不喜歡開口。
或者懶得開口。
是的,那小樣子,小包子臉打著哈欠的小模樣,老是給人一種懶洋洋的感覺,讓人想笑。
「驥遠呢?」
雁姬坐在窗下看帳,這個的帳已經出來了,幾個院子,用度都差不多,只有——紅霓那屋子用得多些,換了一些東西,雁姬看著,手指點著桌面,她開口淡淡的問立在下首的趙婆子雁姬的奶娘。
「說是和碩王府的皓祥少爺來了。」站在下首的趙婆子看一眼雁姬微低頭回道。
「哦——」
雁姬眸光閃了閃,這段時間,似乎是從過年後,就常常看到那個小小少年,梅花烙里最倒霉的皓祥,有幾次在府外看到,最近竟是在府里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和自己芝麻包一樣的兒子驥遠成了好友,關係很要好,經常一起,幾個月的時間,看起來還是一樣的有些猥猥瑣瑣,背有些彎,不過那懦弱無用卑微的氣質倒是有了些變化,似乎和以前不同,又說不出哪裡不同,和驥遠一起,倒還是驥磊看著最懦弱。
想著,雁姬抬頭看了趙婆子一眼:「奶娘坐吧,你也累了,喝口茶,給奶娘倒杯茶。」說著,叫趙婆子坐下,讓一邊的丫鬟重新端上茶來。
「福晉,這可使不得。」趙婆子哪裡會坐,看著雁姬,要推脫,自己這個小姐,從小奶大的,長大了。
懂事了,越來越有氣勢,就和當年夫人一樣。
有了當家主婦的氣勢。
一個將軍府都由她打理得妥妥當當。
說不出是失落還是欣慰。
「坐吧,我說坐就坐,你是我雁姬的奶娘,從小奶大我,對我的好,為我做的,我都一一記在心裡,雖然以前沒說,平時也沒說,但是,以後,有什麼告訴我,你只管好好享福,聽說奶娘在外面還有幾個兒女,以後接了來,好好養老。」看清趙婆子眼中的欣慰還有歡喜,雁姬心也有些暖,有些感慨,這個趙婆子一直對雁姬很忠心,她不知道原小說里為什麼沒有這號人物,這些陪嫁過來的,不管是因為什麼,也許是因為賣身契在她手裡,也許是為了將來,不管什麼,人都有慾望,只要控制得當,向著她,她也會對他們好。
「感謝福晉,福晉,你不需要這樣,使不得,能奶福晉,奶大小姐格格是奴的福份,那幾個孩子,就讓他們在外面,都是鄉下長大的,只要過得好,就好。」趙婆子眼中有些微紅,恭敬感激的跪謝雁姬。
「有什麼使不得,你是我的奶娘,快起來。」雁姬見狀,起身,扶起趙婆子,笑著拍著她的手:「奶娘照顧雁姬這麼久,這是你應得的,你該享的,這些年,想必奶娘也該想念著,等合適就把他們一起接來,讓你們一家團聚。」
「福晉——」
「好了,奶娘不用多說了,我已經決定了。」雁姬笑著說:「這段時間那邊怎麼樣?」
趙婆子看著雁姬一臉感動,紅著眼,別過頭,試了試淚,轉回來,聞言,馬上站起來,又坐下,只坐了凳子一角,雁姬看在眼裡,知道在古代尊卑之別,也不強求這個對雁姬忠心的老人,當沒看到。
「回福晉,前幾天聽說是問了將軍姑爺回來沒有!」趙婆子擦乾了淚回答道。
「哦?」雁姬挑眉。
「好像是前兩天,晚上的時候,那邊問將軍爺什麼時辰回來。」
「後來呢?」
「好像是等在後院入口,不過,將軍爺去了老夫人那裡,沒等到。」
「......」
半年,忍不住了嗎?
這就是你的選擇?紅霓?
雁姬沒有再說話。
倒是趙婆子想了想又欲言又止道:「福晉——」
「什麼?」雁姬抬頭看著趙婆子。
「聽說這些天,說是身體不好,懨懨的在房裡,幾房的姨娘都去了那院,說是去看她,後來不知道怎麼吵了起來,聲音有些大,幾個姨娘出門時臉色不太好,那院的也不太好,好像是關於爺最近沒去那院的事,之後,一陣響聲,那院裡規制的東西都砸了,說是嫌不好看。」
趙婆子小心的講完,雁姬點頭:「這個我知道。」
嫌太老土了,她想到那天一早紅霓來請安說的,那天真跳躍的樣子,很是抽了抽嘴。
老土!
反正是將軍府的錢,胖大海的,那是他的寵妾,便給她換了。
「老奴多嘴了。」趙婆子見狀馬上道。
「沒關係。」雁姬揮了揮手:「繼續注意著。」
「是——」
「......」
「額娘,額娘——」這個時候,一個小丫頭一身紅色衝了進來,雪白如玉,靈活可愛,圓圓的包子臉,大大的眼,小翹鼻,嫣紅的櫻桃唇,玉雪可愛,一陣風似的衝過來,撲到雁姬懷裡。
「額娘,哥哥欺負我。」撒嬌的抱著雁姬,拱了拱,昂起小臉,望著雁姬,甜甜糯糯的童音隨著眼睫顫抖,嘟著嘴,好像不高興:「 你打他,他不和我玩。」
「額娘的小洛琳,你哥怎麼欺負你?」任小丫頭抱著,雁姬掃一眼走進來的自己的大兒子,已經小少年不再是包子的驥遠:「我看是你欺負你哥哥才對。」
「不是,是哥哥。」一身火紅玉雪可愛的小丫頭小洛琳搖著小腦袋,嘴嘟得更高。
「額娘。」
「嗯。」小少年驥遠走進來,站在雁姬面前,嘴角含著笑,一幅翩翩貴公子的樣,望著雁姬眼含依戀,看到一身火紅的小丫頭洛琳又是無奈又是寵溺。
雁姬點頭,抱著洛琳,看著自己的大兒子,已經長成大人的驥遠。
在他的身後,是皓祥還有驥磊。
驥磊站在角落里,影子拉得很長,也是少年,五官半開,長得有些蒼白清秀,皓祥站在門口一棵樹下,迎著光線,似乎直直盯著她,雁姬微皺眉,這樣的目光顯得有些失禮,不過,對上那目光卻清澈坦然,並不讓人討厭,也許是他的母親是異族的緣故,那張臉,很是俊美,五官如雕刻分明。
而這個時候,府里一處院子里,紅霓坐在房裡,看著新換上的一切,很是得意的撇了撇嘴角,她還沒有查到誰是那個穿越女,她觀察了一下,府里的人都不像,雁姬不像,要是穿越的,也不會允許胖大海納那麼多妾了。
就連她這個原身都是,肯定不是穿越的,還有那樣子不像。
穿越的話也得像她這樣,她才是穿越女主,那個綠雅有點像,可是和她一起進府的,難道是老夫人,想不到,她也不想了,說不定那個是穿越炮灰呢。
撇著嘴角看著煥然一新的屋子,這個雁姬真沒用,她只是提一提就真給她換了,一幅軟弱可欺的樣,就是這樣才讓那個小三月鬧得,這可不行,她得幫雁姬,不過這個胖大海真寵這個原身。
都有點讓人嫉妒了,羨慕了。
想到小三月,將來胖大海要是愛上小三月,不,有她在,怎麼能讓胖大海愛上小三月!
她要幫雁姬!
用手摸了摸這些新換上的東西,嗯,還算好看,就是比起現代的還是差得遠。
古人就是古人。
不屑的昂頭,紅霓摸著摸著,想到雁姬房裡的,那才是她最喜歡的,這些還是差多了,而且這幾個月,胖大海居然不來了,之前可是天天來,隨她說什麼,他都越挫越勇的。
這——
難道是厭了?
她可是為他好,為了雁姬,何況她不是真的紅霓,可是沒了胖大海,真沒趣。
那幾個妾居然敢來嘲笑她,說她失寵,哼,她哪裡是好欺負的,敢嘲笑她,她會讓胖大海不理她們,胖大海,胖大海,你怎麼不來了?你不來我怎麼幫雁姬,飯也沒之前好,那些丫鬟也不如之前勤快了。
「來人——」覺口有些乾,想喝水,桌上的茶壺空了,紅霓大聲叫。
只是,半晌,都沒有回應她。
又叫了幾次,直到她衝出去,才見到平常照顧她的丫鬟衝進來,其它的人影都沒有,還有那些輕視眼神,紅霓發怒了。
敢藐視她!
她要讓他們好看。
終於,幾天後,紅霓做了選擇。
那一晚,胖大海宿在了紅霓那裡。
聽說是紅霓派人守在後院門口,請了胖大海去,晚上便歇在了那裡,雁姬洗漱的手頓了頓,搖了搖頭。
她給她兩個選擇。
同是現代人,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這幾個月她一直安份,胖大海不去,她就安靜的呆著,也許,她想出府,她可能會幫她,紅霓知道她的選擇讓自己陷入怎樣的地位嗎?
還有,紅霓讓她覺得她之前的一切不是因為別的,是欲拒還迎。
她不懂紅霓,沒有誰真的懂誰!
不知道晚上是怎麼樣,應該是如願以償,得償所願,很滿意,第二天,一早上,雁姬就被吵醒了,被胖大海的大笑聲吵醒,醒來,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忍不住興奮激動笑得一臉春風得意的胖大海。
然後,被激動得春風得意的胖大海抱在懷裡,一陣死搖。
「雁姬,還是你聰明,還是你說的對,冷一冷她就會知道我的好了,果然如此,她說了她是怪我罰她,生氣才那樣,說是誤會了才會說你會生氣介意,她說向你道歉,等一下來請安時再給你說,雁姬你真聰明——」
雁姬聽是閉上眼。
誤會嗎?
最可笑的是,早上請安時,紅霓的樣子,道歉?那叫道歉,一臉憐憫,同情的看著她,不知道想到什麼,是不是想到雁姬將來的命運,她以為她說得小聲,她沒聽到嗎。
「我會幫你的,雁姬。」
花開最艷時
尤其是等趙婆子回來告訴雁姬,紅霓私下裡自欺欺人說的話:「我這樣做只是為了幫雁姬,這樣胖大海就不會迷上小三月了,以後就不會有小三月的事——」
雁姬更是想笑。
幫她?
用那憐憫的表情,好像她有多悲慘似的,她的幫忙就是讓自己成為胖大海的妾?
真是——讓她說什麼好呢?
還有好幾年新月才會出來,希望紅霓能等到那個時候!
晚上,胖大海又來了,不知道他怎麼不去紅霓那裡,跑到雁姬這裡,跟早上一樣,滿臉的春風得意。
吃了飯,陪幾個孩子,抱過小兒子小小包子驥寧,問過驥遠的功課,逗了逗小洛琳後,坐在一邊盯著雁姬,雁姬看著書沒有理他,到要熄燈休息,他一直不走,看得出心情很好,和早上來時一樣。
不知道有什麼事讓他這麼高興,還是說因為紅霓的事?他還真喜歡紅霓,不就是如願以償,值得他高興這麼久?或者男人的征服欲滿足了就是這樣,雁姬想不到其它。
「今晚要歇在這裡嗎?」
最後,看著一直笑得春風得意的胖大海,雁姬不得不抬頭問。
「嗯。」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你不用紅霓那裡?「雁姬看胖大海一眼,眸光閃了閃,昨晚才如願以償,看他興奮的樣子,還有早上激動的樣子,今晚不是該去紅霓房裡?去陪他的新寵,想了那麼久,好不容易征服的寵妾。
「不去,今晚我陪雁姬。」
胖大海回答得很乾脆,笑著。
雁姬卻不乾脆了,想起之前為了一個紅霓,得不到,把怒火不滿在她身上死力發洩的樣子,她覺得她很不想胖大海留下來,何況昨晚他和紅霓,不是沒有心理障礙的,每次都有,不過......成了雁姬,要在這裡生活下來,為了太多的理由不得不罷了。
他倒不覺得臟,男人抱多少女人都不覺得吧。
從古至今,現代的男人們還不是一樣。
男人可以,其實女人也可以,當然是在現代,只要你能承受異樣的眼神,承受一些東西,一樣可以跟男人一樣。
你上我,我還上你呢,雁姬每次都是這樣想,才能和胖大海一起。
就當是她上胖大海吧。
只不過條件不允許她換,只能跟胖大海,除非和離。
她是成年人,成年的女人,也是需要男人的。
「睡吧。」
看著胖大海,真想推他去幾個姨娘那裡,還有紅霓,想了想,再次做好心理建設,叫人進來服侍胖大海洗漱,她也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起來。
解了衣服,坐在鏡子前,散開頭髮。
一雙手從後面撩起她的頭髮,握在手中,揉著,從鏡子里,雁姬看出是胖大海,也就沒有動。
「只有雁姬你每晚喜歡把頭髮放下來。」胖大海邊握著雁姬的頭髮,修長的手指在裡面穿梭著,邊說:「也最柔軟,每次聞起來都有一股清香,沒有別的嗆鼻的香料味道,也沒有頭油的味道,乾乾淨淨,樣子也沒有變,還是當初的樣子。」
似乎有些感慨,手慢慢的,輕柔的穿過她的發,拿過她手中的梳子,幫她梳起來。
雁姬想要拿回梳子,他卻不理,徑直專注有些笨拙的替她梳起頭來。
雁姬沒說話,雖然有時頭髮被他笨拙的動作扯得痛,任他去,不知道他怎麼會想幫她梳頭,是誰讓他梳過?看著鏡中的自己,鏡面是西洋傳過來的鏡子,和現代的沒多少區別,真的沒變嗎?
目光往上,看著胖大海,理著垂在身前的發,只是習慣了,現代的習慣每天沐浴經常洗頭,要是像這個時代的女人們一樣,每天頂著厚厚的發油洗著的頭髮,硬硬的睡覺,她會不舒服,睡不著,還有濃郁的香料味道更是難以入眠。
院裡幾個姨娘都是。
「哦,紅霓也和雁姬一樣,就寢前把頭髮散開,要沐浴。」像是想到什麼,胖大海笑著說。
雁姬隔著鏡子看了胖大海一眼。
紅霓嗎?
「說起來,紅霓和雁姬你的習慣很多相似,她也像你一樣要軟的那個枕頭睡覺,每天沐浴,還有說話。」胖大海笑著接著說,有些疑惑,聲音低沈,手停在雁姬的發上。
嘴角一直帶著笑。
「該睡了。」
雁姬起了身,轉身淡淡的勾唇看著他:「也許是湊巧吧。」
走到床前。
雁姬等了一會,只聽到聲音,卻沒有等到胖大海進來,隱約的聽到外面有聲音,好像是胖大海的聲音,還有胖大海的隨從的聲音,雁姬手拉著床幔,眸閃動。
不知道是誰來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胖大海才笑容滿面的走進來。
比剛才更高興了。
雁姬看著他。
「雁姬,是紅霓找人過來。」
「哦?」
雁姬看著胖大海,紅霓找人過來?倒是和之前的紅霓發出一轍。
「知道我今晚不過去,歇在你這裡,給我和你送消夜來了。」胖大海接著說。
送消夜?真的是送消夜嗎?雁姬淡淡的笑,才一夜,這個紅霓,還算不笨,虧她想得出,是沒有想到胖大海會歇在這,懊惱吧,她也沒有想到,應該說誰也沒想到吧。
「還是雁姬說得對,女人就不能對她太好了,之前我天天去,她那幅樣子,現在,你看。」胖大海眼中閃過一抹什麼,嘴角勾起,昏暗的燈光下竟冰冷涼薄還有輕蔑的味道,再看又不見。
「雁姬餓了嗎,要不要用點什麼?」
「不用,你去用吧。」
「我也不用。」
雁姬拒絕了消夜,她從沒有用消夜的習慣。
沒想到胖大海也沒用。
雁姬若有所思的看著他,胖大海走過來抱著雁姬:「好久沒抱過雁姬了。」說著,勾著唇,眸光顯得幽黑而深邃點燃了火焰抱著雁姬,朝著床上走去,把她放在床上,高大的身體覆下。
倒是很溫柔,沒有之前發洩的粗魯!
床幔落下。
掩住了一室的曖昧和淫靡。
還有喘息和呻吟。
雁姬想得沒錯,後院裡紅霓確實很惱。
這個胖大海居然沒來,去了雁姬那裡,他不是喜歡自己穿的原身嗎?昨晚不是還說喜歡自己,喜歡自己的服侍,她要幫雁姬,胖大海功夫也不錯,是個不錯的性伴侶,情人,夠有力,沒想到才一晚他就不來了。
她本來還想——
不來也不叫人通知一聲,最後才知道。
到底是哪裡不對?
最後,她叫人隨便端了消夜去。
這樣他總明白了吧,會來了吧。
哪裡知道還是沒來。
看著去的丫鬟一個人回來,而且還告訴她:「將軍已經和福晉歇了。」
紅霓氣了。
覺得小看了雁姬,這個雁姬還挺有手段,原小說里說她和胖大海一起,沒有妾,專寵二十年,之前是她小看她了,現在雖然有妾,但一定不是一個簡單的。
難道是她不讓胖大海過來?
對自己,紅霓還是有自信的。
早上看著自己微紅的眼,再看雁姬慵懶高貴優雅的樣子,眼更紅了紅。
好在,第三天,胖大海來了。
紅霓高興了。
面上還是表現得生氣,不過,胖大海一陣安慰後,又高興起來。
本來紅霓想要問胖大海昨晚怎麼不過來。
只是隨後,胖大海一直歇在她這裡,她也就忘了問,只記得雁姬......
胖大海很寵紅霓。
幾乎除了去雁姬那裡,其它幾個姨娘那裡去得少,大多數都在紅霓那,比之前更寵,還有綠雅,一直以來除了紅霓,雁姬,胖大海最常去的是那裡。
綠雅的兒子,胖大海竟也很喜歡,很難得,府里除了雁姬生的幾個,其它幾個都不太得胖大海待見。
有一種人,低調到讓人往往想不起來,不得寵不失寵,忘了有這麼一個人,但只要你注意就會發現,這種人有多聰明。
紅霓整個人嬌艷美麗,開到最艷。
夏去冬來。
樹葉飄落,滿目銀霜。
小包子驥寧會叫阿瑪,額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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