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來乍到
清晨,微亮的閨房內,柳雪伊正捧著臉對著鏡子裡棕發綠瞳的外國少女發呆。
早些時候,朦朧醒來發現身處陌生房間的柳雪伊覺得很驚悚,狠狠地眨了好幾下眼,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眼鏡,摸了空才發現眼前前所未有的清晰,然後覺得更驚悚了。從床上一躍而起,繞著復古的木質架子床饒了兩圈,茫然的坐在了梳妝台前,然後看到了一個陌生人,陌生的外國人,陌生的外國少女……完全沒有頭緒的死機中。
房裡因為柳雪伊的死機狀態一片死寂,直到有人來敲門,“塞瑞娜小姐,塞瑞娜小姐,我可以進來嗎?”在柳雪伊還沒有完全回神,她已經下意識的回答︰“請進”了,然後進入了備戰狀態。進來的是一位穿深色裙子的中年婦女,她進來看到穿著睡裙坐在梳妝台前的柳雪伊,溫和的說道︰“小姐已經起來了,今天起得真早,來我們看看今天穿哪條好看的裙子……”絮絮叨叨的英語直接被理解了,溫和的態度讓柳雪伊放松下來,任由婦女幫她換上了她只在外國復古電視劇裡的復古長裙。從婦人的口中可以看出柳雪伊現在叫塞瑞娜,應該是位富家小姐,內斂害羞不愛說話是性格。
穿戴完畢後,婦人帶著柳雪伊來到餐廳,餐桌上已經擺了早餐,各種燻肉,炒蛋什麼的,但無人用餐,柳雪伊不說話,看看婦人,婦人微笑著說︰“您的祖父今天在房中用早餐,讓您自己用餐。”於是柳雪伊以沒什麼胃口為由讓婦人給了她一杯牛奶和一個小面包,大早上吃燻肉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吃完早餐,根據女僕與婦人的對話,終于知道塞瑞娜和其祖父姓金,婦人是莎倫太太。順著莎倫太太的建議,來到塞瑞娜自己的小書房。獨自在書房裡轉了兩圈,嘖嘖,果然是富家啊,瞧這滿架子的書籍,瞧瞧這書櫃,這書桌,這椅子,乍看都簡潔大方,但仔細看又都很是精致優雅。
在書房看看寫寫,消磨了一個上午,午飯依然獨自用餐。柳雪伊有點不安,問莎倫太太她要不要去看看金先生,莎倫太太依然溫和的點了點頭。飯後帶她去問候了頭髮花白的嚴肅老紳士,金先生也有一雙綠色的眼楮,相比較塞瑞娜的燦爛眼瞳,金先生的綠色眼瞳就顯得非常冰冷。看起來冰冷嚴肅的金先生與塞瑞娜說話卻非常的溫柔,似乎大聲些就會把她嚇跑一樣。
平靜而單調重復的一周過去了,柳雪伊完全適應了現在的生活,好像一聽到金小姐、塞瑞娜小姐就知道是自己一樣,就是踫到的人一只手都數的過來,得到的信息非常有限,似乎這裡是十九世紀初的英國,金小姐剛過14歲生日,父母在前兩年意外過世,與嚴肅的祖父相處不來,養成了極其害羞單純的性格,住在朗博恩是因為盧卡斯爵士一家是金家的遠房親戚,盧卡斯一家人不錯,又多兒女,金先生希望塞瑞娜多與人接觸。
其實對於貌似冰冷嚴肅的金先生,現在的柳雪伊絕對是接受度很高的,因為他明顯很愛塞瑞娜,無論從家庭住址,生活環境,交談語氣等都可以看出他在盡力照顧害羞內斂的小孫女。這樣純粹的愛讓柳雪伊既感動又愧疚,感動于這無私的親情,愧疚于自己不是真正的塞瑞娜。不知道是不是這具身體與金先生血濃于水的緣故,柳雪伊越來越願意多陪伴這個孤獨的老人。而金先生身體似乎還可以,就是腿腳有舊時暗傷,行動不便。
柳雪伊在這一周想了很多,似乎是莫名來到這裡,不知道怎麼到來,對於回去也就完全沒有頭緒了,從小就讀寄宿學校的柳雪伊習慣獨立,在脆弱時當然會想念家人朋友,但從來向前看的柳雪伊也很快釋懷了,人要活在當下不是嗎,過去可以想念卻不可以沉迷。柳雪伊這個名字已經過去了,現在她是塞瑞娜.金,祖父金先生的小孫女。
在了解了自己的生活環境完全安逸,自己的情緒也已平靜後,塞瑞娜.金小姐決定去拜訪朗博恩的盧卡斯爵士一家,話說朗博恩和盧卡斯這兩個詞總給人很熟悉的感覺,塞瑞娜一邊嘀咕一邊讓莎倫太太幫她安排。
拜訪定在明天,塞瑞娜發現今天陽光燦爛,春日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決定先散個步,在家附近走走也不錯。當天與祖父聊了會天後,與莎倫太太到附近走一走,陽光明媚,但春天的陽光又不灼人,走在溫暖的陽光下,看著路兩旁爬滿綠色的枝椏,完全是一條條綠色的小路。走到開闊處,看到一片綠色的草坪,遠遠的有一叢叢嫩綠嫩黃的高低植被,隱約看到一些房屋的屋頂,自然的魅力在這個時候無限放大,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純淨的時代,這真是一個美麗的小鎮,這真是一副寧靜的鄉村田園畫。塞瑞娜恨不得手邊有筆紙,可以記錄下這份真切的感動。
回到家中,想到活動不便的祖父,遺憾祖父不能共享美景,行動不便如果在現代可以買輪椅,那在這裡該怎麼辦?塞瑞娜覺得還是問問祖父,說不定有替代的,不是說廣大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嘛。覺得有門的塞瑞娜立馬跑到祖父的書房,祖父好像在處理文件,不過看到塞瑞娜還是停下來,看著塞瑞娜,沒有笑,但面部表情非常柔和。塞瑞娜的心好像也柔軟下來,她歡喜的與祖父分享了春天的美麗景色,也表達了想與祖父一同觀賞的心情,最後問有沒有帶輪子的椅子可以讓祖父也出去曬曬太陽呢?
祖父對此表示有興趣,會吩咐人去找找看,找不到就試著自己做。又聊了一會,達成目標的塞瑞娜就輕快地離開了大書房,不打擾祖父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塞瑞娜找來莎倫太太準備明天訪客的穿戴,準備去見見熟悉的盧卡斯爵士一家。懷著對明天終于可以見到更多人的期待,塞瑞娜早早的躺在床上,早早的進入了夢鄉。
第2章 原來如此
今日拜訪盧卡斯爵士一家的塞瑞娜此時已經身處盧卡斯爵士家的客廳內,偷偷看了一圈裝潢擺設,簡單大氣,就是有些陳舊,配得上爵士的身份,但家境應該不豐。盧卡斯爵士夫婦很是溫和有禮,幾個子女也都笑吟吟的,看起來都是好相處的人,不愧是祖父看中的親戚,到這裡為止,塞瑞娜非常高興擴大了她的交際圈。
人果然不能太放松,塞瑞娜愉快的喝著紅茶,聊著天,盧卡斯太太讓她的大女兒去拿她的刺繡花樣︰“夏洛蒂,去吧你新繡的手帕和那個刺繡花樣拿來。”塞瑞娜慶幸她已經放下了茶杯,否則她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吐出來,朗博恩的夏洛蒂.盧卡斯,塞瑞娜心中的小人捂著自己的小心髒在狡辯,這是巧合,一個巧合。盧卡斯太太繼續說道︰“這是夏洛蒂準備送給她好朋友伊麗莎白的手帕,塞瑞娜你瞧瞧,是不是非常漂亮。”塞瑞娜嘴角抽搐,心中的小人保持著捂心髒的動作石化,碎了一地,風一吹啥都沒有剩下,嘴上還客氣的附和著果然很是精致這類的恭維話,但靈魂完全出竅。
原來這裡是《傲慢與偏見》啊,《傲慢與偏見》柳雪伊看過呀,浪漫愛情小說,平靜美好的英倫鄉村生活,完美愛情的主角是伊麗莎白和達西,悲催的婚姻對照組是夏洛蒂和柯林斯先生、莉迪亞和韋翰先生。至於塞瑞娜.金貌似是出現過那麼幾次的邊緣女配金小姐,嘖嘖,連名字都沒有出現的女配n號。沒有什麼危險的角色,與劇情只有擦肩而過的緣分,這樣好像也不錯,圍觀劇情,打打醬油,又沒有損失,又有好戲看。
做完自我建設的塞瑞娜更加從容的和盧卡斯一家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在與原來塞瑞娜的好朋友瑪麗婭.盧卡斯兩人聊天時,塞瑞娜發現內斂溫順的瑪麗婭非常好套話,塞瑞娜幾乎立刻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現在美麗的簡.班納特已經19歲了,是朗博恩出名的美人,如果不是因為她只有1千英鎊的嫁妝,她早就求婚者成群了。《傲慢與偏見》的女主角伊麗莎白.貝納特18歲,聰慧開朗的她時常來找夏洛蒂玩耍,也是個美人。瑪麗婭也對自己23歲的姐姐夏洛蒂的婚事表示了擔心,也可以看出她對自己未來婚事的隱憂。
從瑪麗婭的話語中看出,這是一個女子嫁人看錢的時代,沒錢也要看臉的時代,無財無貌是一件非常值得擔心的事,富有的單身漢絕對是稀缺資源。這樣想著塞瑞娜覺得牙疼,貌似這個時代對年輕婦女,尤其是沒有多少財產的年輕婦女來說,婚姻是她們的唯一出路。女孩們沒有選擇的余地,她們不得不結婚。妻子是她們的教養、現實的社會和法律壓力留給她們的唯一的位置。否則,她們就會成為老處女,一輩子過著貧困的生活。這就是夏洛蒂自願成為悲催的婚姻對照組的原因,現實逼著她低頭接受無愛的保障式婚姻,她對婚姻的要求已經低到只要保障富足的生活不帶累家人即可。
當進入小說的世界,現實依然是沉重的,塞瑞娜一邊懷著灰色的心情考慮這個時代低微的女性地位,一邊又慶幸她不是盧卡斯家的小姐,她有疼她的祖父,可以通過努力改變的未來。塞瑞娜下定決心要居安思危,在平靜的海面下說不定暗流洶涌。
塞瑞娜在盧卡斯家消磨了一個下午,回家後依然是內斂害羞的金小姐,但實際上她已經在估量金家的富裕程度,從家中擺設可以看出金家的收入應該是多于盧卡斯家的,再從花費來說,金家只有兩個主子日常花費一定小于盧卡斯家,這樣是不是可以得出作為14歲的塞瑞娜可以不用那麼擔心自己未來嫁不出去會很貧困?
糾結中的塞瑞娜開始在自己房間裡翻找可能放錢的地方,塞瑞娜應該是有零花錢的,那麼錢在哪呢?然後塞瑞娜在梳張台的抽屜裡找到了存放原主積蓄的小盒子和一個精致的首飾盒。
裝積蓄的的小盒子裡有零有整,塞瑞娜財迷的整理了一番,發現有近500英鎊,作為一個14歲的少女這些錢算不算多呢,完全沒有概念。再打開那個精致的首飾盒,裡面東西還挺多,耳釘、項鏈、手鏈、珠鏈都有,精致卻不奢華,是少女適合的首飾,至於價值,依然沒有概念。
“哎……還是搞不清楚金家的財務狀況啊。”塞瑞娜一邊嘟噥著一邊思考,怎樣才能知道這個時代一英鎊的購買力呢,貌似應該挺值錢的。害羞內斂、不食人間煙火的純真金小姐是不可能問出我們家有錢不,多有錢,我有錢不,多有錢這樣的話的。而且我也不能一直害羞內斂下去呀,裝得了一時裝不了一世,怎樣才能搞清楚狀況,怎樣才能順利成章的變得開朗有主見呢?
日子在塞瑞娜苦惱的時候規律的度過。
這天,塞瑞娜照例去陪伴祖父,祖父突然提到上次塞瑞娜提的帶輪子的椅子做出來了,過兩天就拿來試試好不好用,是倫敦的木匠根據提示和要求,自己研究出來的,不得不讓人感慨每個時代每個行業都有有智慧敢創新的人才。
看得出來祖父對輪椅也是非常期待的,這真是一個好消息,塞瑞娜乘機問道︰“這個新發明會不會要很貴啊?”祖父依然好心情的回答說是自家的家具廠裡工人做的,不用花什麼錢,他已經讓管家獎勵那個聰明的木匠了。由此,塞瑞娜知道自家在倫敦還有家具加工坊,祖父真了不起。好吧,塞瑞娜自從心理上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後那是越來越崇拜她祖父了,完全是金先生的小粉絲。
由此,塞瑞娜突然想到了英國的首都倫敦,她可以去倫敦上女校啊,系統的接受英倫淑女教育,不能從心靈上完全成為一個淑女,那也得有個淑女的殼子方便在這個世界更好地生活,接受教育後性格有所改變也是合情合理。塞瑞娜開始佩服自己了,心中的小人叉腰仰天長笑︰“哈哈……我果然是個天才!”激動得塞瑞娜當天晚上差點睡不著覺。
第3章 學習管家
因為激動而晚睡的塞瑞娜在清晨醒來,哪怕睡眠有點不足,但激昂的心情讓她精力充沛。壓下立刻去找祖父要求去學校的沖動,塞瑞娜照常用了早餐,在早餐後到祖父的書房去找他,祖父依然在處理文件。塞瑞娜突然想到她經常看到祖父處理各種文件,祖父年紀也不小了,而她若還提出離開祖父去倫敦求學是不是太過自私,祖父一個人會不會太孤獨了。
這樣一想,塞瑞娜臉上的激動褪去,變得有些躊躇。這一神色變化完全落入金先生的眼裡,金先生溫柔的問塞瑞娜有什麼事。有些猶豫的塞瑞娜還是把她想要去倫敦上女校的要求提了出來,也說明覺得自己應該認識更多的人,覺得自己現在無論是知識還是見識都太過淺薄,應該去進行淑女教育,也學習人際溝通。
最後,塞瑞娜把自己的猶豫也一並吐露,覺得自己獨自求學是否會太過勞累祖父,她想為祖父分擔辛苦。
金先生的面容一直是柔和的,聽到塞瑞娜的猶豫甚至讓金先生微笑起來。他慈愛的看著他的孫女,用前所未有的溫和語氣說︰“你長大了,我的塞瑞娜。”塞瑞娜好像在她祖父的眼眶中看到了淚光。在這又是悲傷,又是欣慰的氣氛裡,塞瑞娜一時都不知道該接什麼,只是視線有一些模糊。
看著似乎沉浸在回憶裡的祖父,塞瑞娜有些哽咽︰“祖父。”金先生回過神來,對著塞瑞娜揚了揚唇角,低咳了一聲說道︰“你想去女校進修當然是好的,祖父也支持你,但去哪所女校,什麼時候去祖父還要再安排看看。”看著站在桌邊的孫女,金先生站起來,摸了摸塞瑞娜的頭髮繼續說道︰“至於小塞瑞娜想要幫祖父,那當然也好啦,塞瑞娜就從管家開始學習,從明天起這個家要交給塞瑞娜來管理了,我會讓莎倫太太教你的,你也可以去問問盧卡斯太太,這樣好不好?”
“嗯!”塞瑞娜點了點頭,“我會好好學的。”
從開始學習管家以後,塞瑞娜的好日子算是結束了,明明只有兩個主子,小于十個僕人,為什麼那麼多事啊,大到今天午飯吃什麼主食,小到少了針線要采購,全部都要管,全部都要操心,還要記賬,在開始接觸的那幾天,塞瑞娜那叫一個暈頭轉向。幸好有莎倫太太幫忙,自己又不是真正的14歲,再加上請教盧卡斯太太和夏洛蒂,兩個星期後,塞瑞娜終于把家事理出了一個頭緒。
松了一口氣的塞瑞娜終于又閑了下來,在這兩周中塞瑞娜經常跑盧卡斯家請教,盧卡斯太太常常沒有空,倒是已經學會管家的夏洛蒂指點塞瑞娜更多一些,與夏洛蒂的頻繁接觸讓塞瑞娜和夏洛蒂熟識了。塞瑞娜真切的感覺到夏洛蒂是個聰慧有見地的好女子,最重要的是她為人很通透,明明看得清這個社會對無財無貌女子的現實,卻不自憐自哀,依然淡然冷靜,完全是一個大方穩重的女子。不知別人如何感受,在塞瑞娜看來,夏洛蒂是一個值得敬佩的女子,想到她的未來,她冷靜的抓住機會,她淡然的嫁給了從人格上完全配不上她的柯林斯先生,這是她的選擇,她在有限的條件下選擇了一條對自己對家人最好的道路,一個果斷的女子啊。還年輕貌美的伊麗莎白做不到,不到走投無路的塞瑞娜自問也做不到。
時間從春天走到了夏天,路邊的植被愈發的郁郁蔥蔥,祖父的輪椅終于到了,試過之後,雖然還是有些笨重,但對於許久未出門的金先生來說還是很滿意的。自從有了輪椅後,不下雨的天氣,塞瑞娜每天都陪祖父去外面散散。
這天早晨,在還不灼人的陽光下,塞瑞娜推著祖父在小路上散步,金先生突然提到了去倫敦上女校的安排。他說他已經聯系好了學校,9月開學,但他會提前一個月陪伴塞瑞娜前往倫敦,適應一下那裡的環境,采購一些需要的飾品衣物。
推著金先生的塞瑞娜停了下來,她蹲在金先生的輪椅旁邊,仰頭看著金先生,她說︰“我去學校的話,祖父就一個人了,祖父,我舍不得你,怎麼辦?”金先生摸著塞瑞娜的頭,“祖父也舍不得你,但是你是應該去認識更多的人,去學習知識,增長見識。而祖父也可以去拜訪拜訪自己的老朋友,而且也就兩年的課程,又有假期,很快就過去了。”
看著還是沮喪的塞瑞娜,金先生拍拍她的頭說︰“在去學校前,你還有許多東西要學呢,你上次說要給我分擔工作,管家只是個開始,明天開始來我書房陪我處理文件吧。”
“啊!還有很多事嗎?”被轉移了注意力的塞瑞娜終于抬起頭,看著她的祖父,而她祖父溫柔都揉揉她的頭髮點點頭。
到了七月末,塞瑞娜前往盧卡斯家辭別,瑪麗婭知道塞瑞娜要離開去倫敦就讀女校,又是羨慕又是舍不得,而從來大方的夏洛蒂也難得顯出羨慕的神色。塞瑞娜答應一定經常給她們寄信,也會一直盼著他們的回信,等她放假回來一定記得帶禮物給她們。
與相熟的朋友們辭過行,塞瑞娜回到家中整理帶去倫敦的行李,金先生把塞瑞娜叫了去給了她一個信封和一個首飾盒。
“信封裡是1千英鎊,這是給你的零花錢,首飾盒裡是你母親的一部分首飾,現在可以交給你了,你要好好保管。”
“在進入學校之前,我會一直陪著你,但進入學校之後,你只能帶著一個女管家,一個女僕。管家一定是莎倫太太,她看著你長大,有她陪著你我也放心,另外還要帶一個女僕,你和莎倫太太商量商量帶誰。”
金先生囑咐著塞瑞娜,明明他也會同去倫敦,但卻似乎什麼都無法放心。看著嘮叨著與他嚴肅面容完全不相配的內容的祖父,塞瑞娜心中一片柔軟,她笑著、聽著、不時點點頭……
第4章 求學前期
到達倫敦時已是黃昏,下著大雨,在馬車裡聽著雨打在馬車上的聲音,金先生和塞瑞娜到達了倫敦的住所,倫敦的僕人已經準備好了熱水軟床,簡單梳洗後,塞瑞娜與金先生用了晚餐,互道晚安後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在顛簸的馬車旅行後,疲憊的一老一少早早安睡了。
大雨後的清晨,空氣很是清冽,看著窗外的街道房屋,塞瑞娜終于有了到達倫敦的實感,這個陌生的房間讓塞瑞娜想到了柳雪伊,這個許久未再想起的名字。不過很快對於陌生都城的期待壓下了那一絲絲感嘆。
一夜安眠後,祖孫兩一起用完早餐。
“祖父,我想游覽倫敦。”塞瑞娜興致勃勃的提出了本以為一定會通過的提議。
沒想到金先生笑著搖了搖,“夏天可不是一個游覽倫敦的好時候,而且我親愛的塞瑞娜,你不是要學習處理文件嘛,你還要購買倫敦流行的衣飾,一個月有你忙的啦。”
就像金先生預言的一樣,開學前的一個月把塞瑞娜忙了個夠嗆。每天上午陪著金先生處理文件,了解自家產業,看那些艱澀難讀的文件,完全未見過的專業名詞,塞瑞娜表示每天上午都是緊張的學習時間,腦子高度集中,每天的午飯像解放的信號,本來一直不喜歡的英倫飲食好像也變得美味了。
當然也有好處啦,塞瑞娜覺得自己閱讀速度那是與日俱增,而且完全不影響對所閱讀文件的細節了解,這是一種能力啊,要是現在讓她回現代,英語考試的老大難——閱讀理解,完全手到擒來。好吧,按金先生來說這是基本要求,也就是說塞瑞娜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塞瑞娜頓覺任重而道遠。
塞瑞娜稱上午是對她精神上的折磨,而下午則是對她精神和*的同時鞭撻。
每天下午塞瑞娜要試穿無數的裙子,各種顏色,各種材質,各種細節,各種量尺寸。許多裙子在塞瑞娜看來真心區別不大呀,但莎倫太太卻不以為然,覺得塞瑞娜應該都試試,準備各種細節的裙子。如果你以為選裙子已經是末日的話,那只能說你想得太少了,還有各種搭配裙子的鞋子,扇子,帽子,披肩,首飾等。先不說那花樣繁多的樣式和花色讓人眼花繚亂,裙子和配件的搭配更讓人厭煩,最最讓人無語的是這個時代的倫敦女子居然要穿著細高跟跳舞,這不是要人命嘛!
如果說塞瑞娜覺得這樣的生活開始時是十分的新鮮有趣,對家中富裕程度是十分的慶幸歡喜的話,那麼在這樣折騰一周、兩周、三周後,塞瑞娜只覺得這樣的生活是百分、千分、萬分的無趣枯燥,沒有盡頭啊!
整整三周後,21天,衣飾們總算是到位了,塞瑞娜可以修生養息一周,入學開始倒計時了,最後一周的大多數時間,塞瑞娜都陪著她的祖父,天南地北的聊天。
其實在初到倫敦開始接觸家族生意時,塞瑞娜發現自家做的都是極其傳統的產業,沒有紡織廠、海運啊這類新興產業,保守穩定是當然的,但塞瑞娜覺得在資金允許的情況下,可以做一些有風險但也高收益的投資。說著說著塞瑞娜就想到了現在還是清朝的故鄉,那裡的刺繡、瓷器在英國那麼貴,而清朝已經開始缺少各種需要長年才能成行的高端木材了。這個時候如果可以從英國帶著這裡平價的木材,前往中國換取刺繡、瓷器,那不是賺翻了。這些是很誘人,但更誘人的是,清朝的奴僕是可以買賣的,而塞瑞娜她想念中國的美食,她完全可以托人找來清朝的廚師,帶來各種食材,美妙的未來。
除了這些好處,塞瑞娜也想找些中醫來幫祖父調理身體,從知道自己是金小姐以來,塞瑞娜其實經常想到傲慢與偏見裡曾提到金小姐因其祖父去世得到了遺產。現在簡.班納特小姐19歲,故事在簡22歲時開始,也就是按照小說來說,祖父只剩3到4年的壽命。哪怕這只是一個可能,這對於塞瑞娜來說也是不可接受的。所以,如果可以,塞瑞娜希望投資前往清朝的商船,最好認識商船的領頭人,請他邀請中醫來到英國,貼身照顧祖父。
最後這個理由當然不能直接告訴金先生,但塞瑞娜既然想到了這個主意,她就一定要促成清朝之行,於是這一個月塞瑞娜一直磨著金先生立馬安排去中國的商船,她還想見商船的領頭人,有事囑咐他,學校管得很嚴的,她一定要在上學前見到去清朝的人。
對於興致勃勃的孫女,金先生當然不可能也無法拒絕,於是,塞瑞娜終于在上學前那一周見到了商船的首領,出乎意料的年輕,據說剛剛30歲,是金先生故友的小兒子,史賓遜.布朗,布朗先生是一個機靈圓滑的男子,金先生說這個男子人品也極好,是可以信賴的人。當天的會面大家只是泛泛的聊了聊,熟悉了一下。
因這次的商船有八成來自金先生的投資,布朗先生常來金家拜訪,塞瑞娜與他漸漸熟識,順勢提出了希望幫忙帶些人與物回英國,圓滑的布朗先生自然看出金先生的突然投資源自于這位金小姐,而這位金小姐的要求他自然要盡力滿足。
“我的要求有些瑣碎,我會寫在信中交給布朗先生,我的請求是希望你務必幫忙的,而有些您可以看是否方便,信件我明天交給布朗先生。”塞瑞娜誠懇的說道。
第二日,塞瑞娜果然交給布朗先生一個厚厚的信封,只見布朗先生圓滑的笑臉有些繃不住了,倒是金先生又好氣又好笑的說︰“塞瑞娜,你這是要把清朝都搬回來嗎?”看塞瑞娜笑而不語,又有些好奇的問︰“塞瑞娜,你寫了些什麼?”只可惜被打趣的塞瑞娜就是不願意說︰“這是秘密。布朗先生也不許告訴祖父。”倒是讓金先生沒了想法。
一眨眼,最後一周也過去了,在金先生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塞瑞娜登上了前往女校的馬車。
第5章 求學見聞
說是寄宿制的女校,在塞瑞娜看來這完全是興趣班啊,因為每個入學的女生都要選自己喜歡的課程,課程也都是藝術類的,好吧,其實塞瑞娜知道這也是鍍層金的新娘學校。條件差不多的女子,總是上過女校的被人高看些。
塞瑞娜對於課程的選擇非常普通和實際,她選擇了法語、拉丁語、鋼琴、繪畫、刺繡、騎馬和廚藝。除了騎馬和廚藝,其他幾乎是大多數女子的選擇,對於騎馬,塞瑞娜純粹當它是體育課,而且會騎馬在這個沒有汽車的時代那是聊勝于無,以防萬一嘛,不用多麼擅長,會騎就行。廚藝的選擇還是來自塞瑞娜對於英國黑色料理森森的怨念,實在不行,學點烘培,以後可以改良糕點也好呀。
學校是個小社會,裡面有一個一個的小圈子,爵位之類老貴族家的女兒們是一個圈子,新興資本家富有的女兒們是一個圈子,還有一個圈子叫其他,塞瑞娜就是其他那一類的。其他這個圈子裡的人是最容易被欺負的,但只要你低調,一般也不會有災難無故臨頭。塞瑞娜絕對是低調的代表,溫順的姿態,中上之資,得體的倫敦淑女穿著,穿戴講究又不卑不亢,不搶風頭又看不出深淺。
女管家和女僕也有自己的小圈子,莎倫太太和麗薩都是穩重有機敏的人,她們很快融入了她們的小圈子,給塞瑞娜帶來了不少信息,當然,塞瑞娜也囑咐了兩人要適當透露自己的一些信息,但不可以透露自己的習慣、行蹤之類的私密信息。還多給了莎倫太太和麗薩一些錢,讓她們做走動的花費。
塞瑞娜這一批的新生還在適應中,矛盾摩擦都還是小打小鬧,但已經有兩個貌美高傲而收斂自己的其他圈子女子被小整,也不是太嚴重,就是往她們美麗的裙擺上撒上了咖啡,從小因美貌備受追捧的兩個女子似乎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無禮地對待,但潑咖啡的是男爵家的長女,伯爵家小姐的左右手,她們除了憤怒好像也無可奈何,學校是不會對這類學生間的小打小鬧出手的,更何況並無尊貴的人因此而顏面受損。這樣明目張膽的小手段非常有效,許多自視甚高的女子都對貴族家的小姐們避其鋒芒。由此看出,貴族家的爾虞我詐是從小培養的,大多數女子都完全不是貴族出身女子的對手,殺雞儆猴一直是個好手段。
一個月的平靜時光很快過去了,大家都適應了學校的課程安排,於是學校裡又開始暗波涌動了,對此塞瑞娜只想說這都是閑的,你看21世紀學校裡課程多緊張,你哪有那個閑工夫搞小團體,搞排擠,攀比家事,攀比衣飾。就這一個星期,塞瑞娜已經目睹加聽聞了不下10起沖突了,三個圈子之間各有糾紛,當然最嚴重的還是新舊貴族之間的嚴重摩擦,老牌貴族女子自持身份,新興資本家們靠著巨大的財富也獲得了沒有土地的榮譽爵位,他們的女兒也驕傲于自己富貴和新得的貴族身份,於是雙方互相看不順眼,都不願做出讓步,想做領頭人,一山不容二虎,矛盾不斷積累,沖突不斷加劇,兩方互相的針對程度已經超過了惡作劇的範疇,就拿塞瑞娜覺得最嚴重的這起事件來說,上次潑咖啡的男爵家小姐落水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是誰做的,因為男爵家的小姐沒有看到是誰推的她,而她作為伯爵家小姐的左右手,得罪過的,欺負過得同學絕不在少數,於是,哪怕男爵家小姐恨得牙癢癢,無法鎖定凶手就是無法報仇,學校也不是她家開的當然也不會允許她大規模排查,這個啞巴虧男爵家小姐是吃定了。
對於落水風波,塞瑞娜是默默佩服凶手的,多麼干脆利落,讓男爵家小姐丟盡臉面卻無計可施,塞瑞娜只想說干得漂亮,好吧,對趾高氣揚,經常欺負別人的男爵家小姐,塞瑞娜也是看不慣的,但塞瑞娜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主,也就默默在心裡鄙視她。
塞瑞娜除了上課時間最愛在圖書館呆著,貴族女校的圖書館真不是蓋的,藏書那叫一個豐富啊,啃書啃的很歡快的塞瑞娜就一直泡在圖書館,安靜不惹是非多好呀。
這天,塞瑞娜在她的老位置安坐著,完全沉浸在書籍的世界裡,突然有人踉踉蹌蹌的撞了她坐的椅子一下,塞瑞娜終于從書中抬起了頭,看到一個消瘦的身影跑到最後一排書架,躲進了窗簾裡,在書架的陰影之下,幾乎看不出來多了一個人。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明顯是一大群人走動的聲音在安靜的圖書館裡格外的明顯,帶頭的事男爵家的小姐,她看到穿著倫敦最近流行款綠色長裙的塞瑞娜,揚了揚眉,語氣平淡的問道︰“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子從這裡跑過,她去哪了?”
“一個挺瘦的女子嗎?倒是有一個消瘦的女子跑去了花園。”塞瑞娜平淡的回答。
男爵家的小姐立馬沖向了花園,一群人跟著她跑向了花園。看到男爵小姐離開,塞瑞娜也沒有心情看書了,收起書往花園的反方向離開了圖書館。塞瑞娜一邊走一邊想,今天是不是有點倒霉啊,不過看男爵家小姐的神態,那個消瘦的女子可能就是把她退下水池的人,嘖嘖,幫到讓男爵家小姐倒霉的人,心情不錯。邁著輕快的步伐,塞瑞娜回去找莎倫太太和麗薩打探今天這樣大陣仗的原因去了。
根據莎倫太太得到的消息,那個差點被發現的小姐果然是落水事件的凶手,貌似男爵家小姐不甘放過凶手,不知用什麼手段引出了她,只可惜那個凶手非常機靈,不巧又讓她跑了,連長什麼樣都沒有看到。
麗薩說引出凶手的好像是一條手帕,可惜也被凶手拿了回去。
哇塞,這完全是偵探片的節奏啊,古代宮廷爭斗也就這樣吧。這樣萬事不沾身,可以學藝術,可以看珍藏書籍,還可以聽有趣的八卦,除了可惜沒有交到朋友還有想念祖父,其他一切都很棒啊。
塞瑞娜不但把想念,還把學校的各種見聞,自己的感想都告訴了祖父,祖父也總是及時回復,沒有朋友可以傾訴,有祖父的關愛也讓塞瑞娜很是溫暖。
第6章 聖誕前夕
季節走到了冬天,聖誕節要來了,上學後的第一個假期要來了,學生們蠢蠢欲動,塞瑞娜更是歸心似箭,她非常想念祖父。從開學後收到祖父的信件中可以看出祖父在塞瑞娜去上學後一直在走訪他的老朋友,完全樂不思蜀。這讓塞瑞娜有些吃醋,祖父竟然都不想念她,虧她還一直惦記著祖父會不會一個人很孤單。
對此向莎倫太太抱怨的塞瑞娜的得到了莎倫太太一個寵溺的笑容,她摟著塞瑞娜就像安慰一個得不到糖果的孩子那樣,“哦,親愛的塞瑞娜小姐,你可真是可愛,金先生當然是最喜歡你啦,他是不想讓你為他擔心,而且讓金先生出去走動走動,與老朋友聊聊天對金先生的身體也有好處是不是……”
雖然得到了莎倫太太的安慰,賽琳娜還是在給祖父的信件中明確表示了醋意,也對祖父都不想念自己,光顧著自己玩耍表示了憤怒和嫉妒,她也想去各個美麗的莊園玩耍嘛!
收到這封可愛信件的金先生正在拜訪他年輕時的好友瓊斯男爵,當時他們正在男爵先生的小會客廳中用茶,男僕們拿來了兩位先生的信件,瓊斯男爵收到的都是些公文之類的信件,男爵先生沒有閱讀的心情,放到了一邊。金先生一眼看到了他的孫女寫給他的信件,機靈的男僕把金小姐的信件理所應當的放在第一封。金先生讓男僕把其他信件放到他的房間就迫不及待的拆開了塞瑞娜給他的信,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該說看文件練出閱讀速度的金先生看信的速度非常快,他看著看著就笑了出來,他感覺自己都看到塞瑞娜寫信時撅起的小嘴,那不樂意的小模樣真是可樂。
男爵先生全程看到了他嚴肅的朋友柔和著臉,以他從未見過的焦急拆開了信件,然後看著看著竟然大笑起來,這對於嚴謹從容的金先生真是難得一見的情況啊!好奇心被激起的男爵先生湊到了金先生身邊,掩不住好奇和驚奇的看著金先生,“這是誰給你寫的信呀?”
“是我的小孫女,塞瑞娜呀,這孩子不是在倫敦讀女中嘛。”金先生頭也不抬的回答道,雖然止了笑聲,臉上還是樂呵呵的,明顯心情極好。
“她說了什麼,讓你如此開心?”
心情非常愉悅的金先生毫不猶豫的把塞瑞娜的信給男爵先生分享。好奇心爆棚的男爵先生毫不猶豫的接過信,看完之後也笑了起來,為金先生孫女的可愛醋意以及字裡行間透露出的小女孩撒嬌滿滿,同時,他又很為金先生高興,看來他與孫女的關系極親近,才會讓他的孫女又是撒嬌又是抱怨一定要她的祖父說很想念她,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對於金小姐在信中對金先生可以游覽美麗莊園的羨慕,男爵先生倒想邀請金小姐來自己莊園,讓金小姐和金先生在這裡過聖誕節,省的祖孫兩過聖誕節有些孤零零的,他與金先生也還有許多話想聊。
對於瓊斯男爵的聖誕邀請,金先生有一些猶豫,畢竟聖誕節是一家人過的節日,他與孫女冒然在男爵家度過會不會打擾了男爵家,倒時候塞瑞娜也不一定高興。
男爵先生似乎知道金先生的顧慮,“而且今年可不止我們家在這裡過聖誕,凱瑟琳夫人和她的女兒以及佷女也會來這裡,兩個女孩子的年紀與你孫女也差不太多,再加上我的孫女們,到時候你孫女也能有個伴。”
“也好,我給塞瑞娜寫封信,讓她直接來這裡過聖誕節吧,這丫頭不是想逛莊園嗎?冬天的風景雖不如春夏的喜人但也是別具特色。”被說動的金先生答應下來。
塞瑞娜自然不知道她插科打諢,撒嬌耍賴的信件被祖父毫不猶豫地和別人分享了,如果知道,她一定會惋惜她淑女的形象並且不願意去往男爵莊園過聖誕節。可惜她不知道,於是她歡快的答應了祖父,還覺得可以去美麗的莊園過聖誕,熱鬧又好玩是個好主意,被祖父賣了還不自知的人啊。
聖誕前夕,塞瑞娜還意外交到了她來學校後的第一個朋友,不是同學,是朋友,就是她無意中幫過的消瘦女生。這個有勇有謀的女生叫莉莉婭.布萊克,她的父親是新興貴族,一個非常富有的資本家,還有一個爵位。但莉莉婭作為布萊克爵士的女兒,在學校非常低調,這也是男爵小姐不曾想到她的原因。
莉莉婭與男爵家小姐並未發生過正面沖突,但顯然高傲的男爵家小姐在自己也沒有注意到時得罪了莉莉婭,於是莉莉婭在看到有機會讓男爵家小姐出糗時毫不猶豫的出了手。上次差點被抓住,因為塞瑞娜的援手逃脫讓莉莉婭很是感激塞瑞娜,於是她才找上門來,主動交好塞瑞娜。
在接觸過程中,塞瑞娜發現莉莉婭是個沉穩可愛的姑娘,為人處世落落大方,這讓塞瑞娜對莉莉婭記恨男爵家小姐的事非常好奇。在兩人相熟後,塞瑞娜終于問起了莉莉婭與男爵家小姐交惡的原因。
“我還在想塞瑞娜你要什麼時候才會問起我呢,很好奇對不對?”
“不要賣關子,快點告訴我呀!”對於吊自己胃口的莉莉婭,塞瑞娜只好拜托她快點大發慈悲滿足她的好奇心。
“你知道我最喜歡畫畫了,繪畫是多麼美好的藝術啊,男爵家小姐自己不喜歡也就算了,居然說繪畫難登大雅之堂,對繪畫大肆批評,我看她才是難登大雅之堂……”
看到說著說著又怒火中燒的莉莉婭,塞瑞娜只覺得自己心中的小人額頭上已經掛滿了黑線,就因為這,好吧,對於狂熱的繪畫愛好者,這好像似乎可能是真的不可饒恕。難怪男爵家小姐死活想不到莉莉婭是罪魁禍首,她們根本沒有起過沖突好不好,完全是莉莉婭單方面的討厭和報復,而且貌似莉莉婭還沒有消氣的樣子,塞瑞娜只能在心裡默默地給男爵家小姐點了一根蠟燭,請節哀。
第7章 聖誕相聚
馬上可以見到想念的祖父,還可以參觀漂亮的莊園,塞瑞娜恨不得直接飛到祖父身邊,激動興奮的心情讓無趣的馬車路程也變得不是那麼難熬。
在到達瓊斯男爵的莊園前,天邊雲開始聚集,下起了小雨,視線變得模糊,進入莊園時,莊園的景色也模模糊糊的,只能依稀看到高大建築的輪廓,不過塞瑞娜也不遺憾,要在這裡過聖誕節呢,倒也不急于一時。穿上溫暖的斗篷,塞瑞娜正要走下馬車,金先生已經站在馬車旁邊了,塞瑞娜喜形于色的叫了聲︰“祖父!”扶著祖父的手走下了馬車,然後給了祖父一個擁抱。
金先生笑呵呵的拍拍金小姐的背,帶她進了會客廳,與瓊斯男爵一家問好便先回安排給塞瑞娜的客房梳洗,換衣服去了。對於把她的房間安排在祖父房間旁邊讓塞瑞娜很滿意,據說再旁邊的幾間客房時留給凱瑟琳夫人母女和她的佷女達西小姐的。
在塞瑞娜知道她將要接觸到劇情人物時,心裡還有些小期待,尤其是對男主達西先生的妹妹喬治安娜.達西。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塞瑞娜很快換好了衣服,在男爵家女僕的帶領下前往餐廳用餐。
男爵家是人口不少,最年長的就是男爵先生,他的妻子前些年過世了,他有二子二女,大兒子與男爵先生住在這個莊園,他的小兒子從軍,住在其他地方,但因聖誕節也回到了莊園。兩個女兒並未回來,但光光男爵先生的大兒子艾倫.瓊斯和小兒子威廉.瓊斯的子女就超過十個,有的比塞瑞娜大,有的比塞瑞娜小,早先互相介紹認識時,差點讓有些臉盲的塞瑞娜咬手絹,那麼多人名有沒有,還都是外國人名,太難記了有沒有。
塞瑞娜印象比較深刻的是驕傲的男爵家長子的兒女,典型的貴族姿態,一副我和你打招呼那是看得起你的樣子,就連將將十歲的小屁孩也是這樣。倒是威廉.瓊斯先生家的孩子看起來比較好相處。至於比較年長的三位瓊斯先生以及兩位瓊斯太太都是有禮而穩重的樣子,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在餐廳吃飯時坐了滿滿的一桌,塞瑞娜惡趣味的想桌頭的人說話桌尾的一定聽不到,塞瑞娜就坐在她祖父的身旁,有祖父陪著,塞瑞娜也沒在意別人在說什麼,就是一邊吃一邊與祖父聊聊學校,聊聊她新交到的朋友莉莉婭.布萊克。
在聖誕節的前兩天,凱瑟琳夫人母女和達西小姐到達了莊園,凱瑟琳母女與男爵一家熟識,達西小姐卻沒有與男爵一家接觸過,塞瑞娜有幸又聽了一次眾人的自我介紹,看著有些害羞但也稱得上鎮定自若的達西小姐覺得看來是自己太少見多怪了,你瞧,人家多麼淡定。果然是塞瑞娜自己臉盲加不善記人名才會在心中吐槽人家家裡人多。
塞瑞娜是第一次在英國過傳統的聖誕節,自然什麼都新鮮,裝設的漂漂亮亮的聖誕樹,聖誕節的大餐,禮物的準備上,莎倫太太準備的非常充分,每位女士一條不同花樣的東方刺繡手絹,每位男士一副不同材質的袖扣,大功告成。唯一需要塞瑞娜費心的是她祖父金先生的聖誕禮物,不過也早已準備好了,是柔軟的羊皮做成的一對護膝,對於初學針線的塞瑞娜來說要做的精美那是為難她了,但至少做到了線頭縝密,就是這樣也是塞瑞娜練習了再練習的結果。
聖誕節的清晨,塞瑞娜顧不上拆自己收到的禮物,興沖沖地跑到祖父的房間,把她親手做的護膝送上,讓祖父立刻穿上。
塞瑞娜還邀功道︰“我練習了好多雙呢,終于完成了這雙,我花了好多時間才做完的。”邊說還邊邀功的看著她的祖父。
看著挨著自己對自己撒嬌的寶貝孫女,金先生竟有些哽咽︰“要是你的父母還在,看到你現在那麼大了,還會給祖父做東西了,該是多麼高興啊!”
塞瑞娜輕輕的抱住祖父,頭靠在祖父的肩上,同樣含著淚輕聲安慰祖父︰“她們在天堂看著我們,看到我們那麼好,也是高興的。”
放開懷抱,塞瑞娜含著淚看著祖父的眼楮認真的說︰“祖父,你知道我有多麼感激,感激有您陪在我的身邊,您對我那麼好……我那麼愛你,我親愛的祖父。”淚水溢出眼眶,打濕了塞瑞娜的臉龐。
祖父拭去塞瑞娜臉上的淚珠,“好孩子,快別哭了,祖父也愛你……快回去拆禮物吧,看看我們塞瑞娜這個聖誕節都收到什麼。”哄著塞瑞娜收了眼淚,又夸獎了她的護膝做得好,才讓塞瑞娜又露出了笑容,會自己房間去了。
金先生摸著塞瑞娜做的護膝,眼含懷念的笑了。
塞瑞娜回到房間,歡快的撲向禮物,哇塞,一小堆,拆禮物是一件開心的事,因為你不知道你會拆出什麼禮物來,塞瑞娜拆了好一陣,終于可以盤點“戰利品”了。
塞瑞娜收到的大多是手絹、手套、發飾等女孩子的小配件,還有書籍,好吧,是莉莉婭送的,一整套精致美麗的綠寶石首飾是祖父送的。比較出乎塞瑞娜意料的是達西小姐的禮物,是一條非常精致的手鏈,非常縴細的兩條銀色鏈子交纏在一起,一條上是瓖嵌著一顆顆細小卻閃亮的鑽石,一條上瓖嵌著色彩美麗的細小綠寶石,那色彩是春天裡陽光下新長出的綠葉的顏色,燦爛而生機勃勃。
就一個剛剛認識的人來說,達西小姐的禮物未免有些貴重了,尤其塞瑞娜送她的是常規的手絹,雖然東方絲綢加刺繡為手絹增色不少,但那還是手絹,與這條明顯精致昂貴的手鏈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塞瑞娜立刻叫來莎倫太太,把達西小姐送的手鏈拿給莎倫太太看,然後信任的看著她。莎倫太太好笑的看著讓她想辦法的小姑娘,“沒事,這說明達西小姐想要與你親近,所以選了這條顏色與你的眼瞳相似的漂亮手鏈送給你,你可以與達西小姐相處看看,到時候分別的時候,你可以再送她點禮物。”
“你說的對,我記得我有一副漂亮的蔚藍色藍寶石的耳釘,那個顏色很配達西小姐,我去把它找出來,把它包裝好,到時候好送給她。”說著塞瑞娜興沖沖的找耳釘去了。
第8章 達西小姐
從聖誕節的早餐開始,塞瑞娜開始注意達西小姐,看得出來達西小姐如小說所說是一個內斂害羞的女孩子,對於嚴肅的凱瑟琳夫人,她明顯畏懼多于敬愛,倒是凱瑟琳夫人最疼愛的當然是她的女兒,但是也非常喜愛關心她的佷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處于男爵家,凱瑟琳夫人看起來雖然還是有些嚴肅高傲,但是待人接物也還算溫和有禮。
早餐後,塞瑞娜沒有像往常一樣回房間找祖父聊天或者看看書,她走到了凱瑟琳夫人母女和達西小姐的旁邊,與她們問好,然後與她們聊了起來,女人之間的話題總不外乎衣服飾品,高雅點就音樂繪畫,經過幾個月女校燻陶的塞瑞娜自然應付自如,就連挑剔的凱瑟琳夫人似乎也對塞瑞娜挺欣賞的,很快凱瑟琳母女就先回房了,留下塞瑞娜和達西小姐,達西小姐單獨面對塞瑞娜似乎有點不知所措,一時兩人的氣氛有些安靜。
塞瑞娜看著臉都有些紅起來的達西小姐忽然覺得達西小姐還真是害羞啊,於是溫柔的開口,“達西小姐,謝謝你的聖誕禮物,非常漂亮,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我也很喜歡你送的手絹,那手絹非常精致,東方刺繡很漂亮。”
“你也喜歡東方刺繡嗎?我覺得他們的刺繡更加活靈活現,但是英倫的刺繡也很大氣漂亮,可惜我才剛開始學,只會做一些簡單的針線。”
她們就針線聊開來,發現兩人很是投機,有許多的共同點,比如說都喜歡繪畫,都練習鋼琴,都不是激進的性格……很快兩個人就互稱教名了,塞瑞娜發現她好像是喬治安娜第一個好朋友,在喬治安娜近14年的生命裡很少出現家人以外的人,出現也常常接觸不到,塞瑞娜是少數喬治安娜願意主動去接觸的人,因為她們都與唯一的親人相依為命,她們的親人又都是嚴肅的紳士,看到塞瑞娜與自己的祖父相處得那麼融洽,喬治安娜很是羨慕,對於喬治安娜的想法,塞瑞娜同樣也是理解的,人們總是更願意靠近與自己相似或者有著自己羨慕特點的人,相似的人身上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更可以感同身受。
對於與親人的相處之道,塞瑞娜也只是大方的分享了她與祖父變親近的過程,不過是多多相處,多多交流,把親人放在心上。對於沒有時間與喬治安娜相處的達西先生,塞瑞娜則建議喬治安娜多多寫信給她哥哥,不用說什麼有意義的事,就說說自己的生活,說說自己對他的想念,說說自己喜歡的事物,討厭的事物的……
對於塞瑞娜所說的話,喬治安娜總是非常認真的聽著,有時候塞瑞娜甚至覺得喬治安娜想用筆記下來,對於那麼用心的喬治安娜,想到喬治安娜對她唯一親人想念,想靠近又沒有途徑,塞瑞娜總想多關心一下她。說起來達西先生真是不像話,連聖誕節也不陪自己的妹妹過是要怎樣,倒是有時間談戀愛就是了。好吧,那是三年後,小市民對達西先生這種超級富豪的仇富心理總會時不時要出來。
在安慰喬治安娜時,塞瑞娜總是讓喬治安娜體諒自己的哥哥,要撐起一個家,尤其是達西家這種有許多產業的大家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達西先生一定很疼愛喬治安娜,只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嚴肅的紳士更不知道如何與小女孩相處,所以要喬治安娜主動親近達西先生才行,光聽話也不行,要對親人無法陪伴自己表示不滿和想念,也要提出自己的要求,比如說有空一定來陪我之類的,要表示自己對親人的需要……
塞瑞娜說得認真,喬治安娜聽得用心,聖誕節的幾天相處讓喬治安娜和塞瑞娜變得十分親近,不只是關系上的,更是心靈上的,好像她們兩個就應該是好朋友,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樣子。
放假的日子總是過得非常的快,不過與祖父相聚了沒有多久,塞瑞娜要回學校了,喬治安娜光是知道幾天後塞瑞娜要走了就差點掉下淚來,倒是讓塞瑞娜又感動了一把。
出發回學校的前一天,塞瑞娜把喬治安娜叫到自己的房裡,把早就準備好的禮物給了喬治安娜,“這是一對蔚藍色的耳釘,很配喬治安娜這雙美麗的眼楮,這是我學校的地址,你記得給我寫信哦,記得說明回信寄到哪裡。”
“那你一定要回信哦,不要忘了喬治安娜。”
“我們是好朋友啊,怎麼可能會忘記呢,而且喬治安娜那麼可愛。”
“你就比我大一歲都不到,總是老氣橫秋的打趣我。”
“大一歲也是大好不好。”看著依然不服氣的喬治安娜,塞瑞娜轉移話題,“記得和你哥哥好好相處,多撒撒嬌,他一定拿你沒有辦法的。”
喬治安娜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哥哥總是很嚴肅,就是陪著我我常常不說話。”
聽著喬治安娜的抱怨,塞瑞娜突然想到以前有人評價傲慢與偏見裡的達西先生是一個高智商低情商的冰山面癱,這個想法讓塞瑞娜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
對於突然笑出聲的塞瑞娜,喬治安娜覺得很奇怪,“塞瑞娜,你笑什麼呀?”
塞瑞娜完全沒有隱瞞的意思,“就是突然想到,有一類人,平時對外的為人處世,工作學習都非常智慧,但偏偏與親近的人不知怎麼相處。這類人智慧指數很高但是情感指數卻很低,不得不說上帝是非常公平的,你知道人無完人嘛,你哥哥應該就是這類人。”說著說著塞瑞娜又笑了出來。
達西先生在喬治安娜心目中自然是完美的,但剛想反駁又覺得塞瑞娜說得也有些道理,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回應。看著糾結的喬治安娜,塞瑞娜笑得更歡了。
第9章 回到學校
再依依不舍也好,塞瑞娜到了必須出發去學校的時候了,與男爵一家和凱瑟琳母女告別後,抱了抱喬治安娜和祖父,塞瑞娜不舍的登上馬車。
回到學校後塞瑞娜又過回了放假前規律的生活,就是平時需要回復的信件多了喬治安娜的那封。學校規律的學習生活幾乎讓塞瑞娜覺得回到了以前的學生時代,努力的學習也迎來了收獲,塞瑞娜選學的各方面課程都有了很大的進步,法語已經交流無障礙了,閱讀法文書籍也基本無障礙,寫作還有待進步。艱澀難學的拉丁文進步有些緩慢,但也學會了基礎。塞瑞娜本來就很喜歡的鋼琴和繪畫因為系統的學習和勤奮的練習成果斐然,騎馬與烹飪調劑生活,必修的禮儀,服裝搭配英國歷史人文等也讓塞瑞娜補習了她欠缺的知識。唯獨刺繡,進步緩慢已經不足以形容,應該用原地踏步才比較貼切,就連把塞瑞娜當寶貝的莎倫太太都不得不承認她家小姐在刺繡方面七竅裡通了六竅,那是一竅不通,也就只能做些普通的針線。
塞瑞娜對於自己在針線上少根筋那是坦然接受,不過不坦然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沒有天賦這種硬傷不是後天可以改變的。對此,塞瑞娜還在給祖父的信中抱怨了自己的刺繡天賦,祖父回信“幸好你不用自己做衣服,不會因為難看的裙子嫁不出去,所以不用放在心上。”
對於祖父的打趣塞瑞娜這樣回復︰“祖父說的也是,看來我以後是沒有機會自己動手針線,祖父如此嫌棄,看來我給祖父趕出來的另一副護膝是不用送出去了。”塞瑞娜可不是一個會讓自己吃虧的人,這不是威脅都用上了。果然祖父的下一封回信話鋒一轉,立馬走溫馨路線了,“祖父怎麼會嫌棄塞瑞娜的手藝呢,祖父是完全沒有看出塞瑞娜在針線方面哪裡沒有天賦,明明給祖父的護膝就做的非常好,刺繡那麼復雜的事情當然要慢慢學習,塞瑞娜不要放棄,祖父會一直支持塞瑞娜的。”
對於祖父改口的歡喜,塞瑞娜表示滿意,立馬把新做好的護膝隨回信奉上。
喬治安娜與塞瑞娜的信件交流非常的頻繁,喬治安娜給塞瑞娜的第一封信幾乎是緊跟著塞瑞娜到了學校,信中首先對塞瑞娜送她的禮物表示了歡喜和喜愛之情,蔚藍色的藍寶石就像她喜歡的大海,她還表示她要回彭伯利與哥哥團聚了,塞瑞娜回信的地址可以寫那裡,不知道塞瑞娜回學校的路上順不順利,她很期待塞瑞娜的回信。
塞瑞娜回信,“路上非常順利,就是在馬車上就開始想念祖父和你。你喜歡我送你的耳釘就好了,你送我的手鏈我常常帶著,你知道我的衣裙或多或少總帶著些綠色,那美麗的手鏈幾乎是一直留在我的手腕上。學校的學習生活還是老樣子,就是新舊貴族的斗法依然沒有停歇,但也和我沒有多大關系就是了……”
與夏洛蒂的信件一直不疾不徐的來往著,倒是瑪麗婭的信件在越變越少,越變越短,時間與距離還有塞瑞娜愈發明顯的變化讓她們本來就不牢固的友情在分崩離析,不是不遺憾,但時間總會帶走些東西不是嗎。
除了上課還是經常泡在圖書館的塞瑞娜最近很喜歡看游記,看著書中描寫的種種美景,塞瑞娜非常心動,於是就一直在給祖父的信件中表示自己非常想去旅游,想去看看不同的風景,並且摘抄了書籍中精彩的部分一起寄給祖父。因為塞瑞娜自己的計劃是可以在夏季放假的時候出去游玩,所以摘抄的大部分是適合夏季旅游的,靠近湖泊,靠近河流,美麗又涼爽的自然景色。
塞瑞娜在對祖父的信中又是暗示又是明示,也不知道祖父是為了滿足自己孫女的願望還是也被游記中美麗的景色吸引,反正金先生最後答應會在塞瑞娜放假後安排一場夏季旅行,目標達成的塞瑞娜差點歡呼出來,她四處與人分享這個好消息,首先看到興高采烈的塞瑞娜的是就在身邊的莎倫太太和麗薩,她們只見她們家一向淡定的小姐歡喜的分別擁抱了兩人,然後告知了夏季旅游的事,然後就想沖去找莉莉婭,告訴她這個好消息。莎倫太太好笑又無奈的攔住塞瑞娜,“莉莉婭小姐還在上課呢。”
“對哦對哦,那我先給喬治安娜和夏洛蒂寫信。”說著,塞瑞娜抽出信紙,奮筆疾書。
看著難得那麼孩子氣的塞瑞娜,莎倫太太和麗薩都沒有再打擾她,而是默默地退出了房間。
時間是個奇妙的東西,如果你希望它慢些慢些,它卻嗖嗖的過去了,讓人完全抓不住它;但如果你希望它可以快些過去,它又好像刻意減慢了它的流速,折磨著焦急等待的人們。
塞瑞娜就是那個被時間折磨的等待者,也是對放假期待,時間就過得越慢,讓塞瑞娜很是煎熬。日子數著數著總算是臨近放假了,放假前要對已經入學一年的女孩們進行小小的考核,用以驗查女孩們在課業上的進步。除了刺繡這門課,塞瑞娜都是應對自如,至於刺繡這門課,塞瑞娜在假期回來也不打算再次選擇了。
對於爭斗頻頻的新舊貴族團體,她們的考核就顯得□□迭起,不是這位小姐的作品不見了,就是那位小姐的樂譜被撕壞了,要不就是當天幾位小姐的衣裙都不小心弄髒了,再不就是哪位小姐的羽毛筆突然斷了,不知道是小姐的力氣太大還是那羽毛筆太脆弱了。每天各種精彩的陷害與被陷害,斗志斗勇的小姐們讓塞瑞娜一邊感慨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一邊感慨只有你想不到,沒有這些小姐做不到。
第10章 夏季旅游
帶著一肚子關于陰謀詭計的各色故事,塞瑞娜奔向了祖父所在的朗博恩,塞瑞娜完全迫不及待,恨不得立馬開始旅行,金先生當然不會允許,幾乎是強迫的讓塞瑞娜休息了兩天才出發。
夏日的旅程呆在馬車裡稍有些熱,但開著窗戶,沿著河流,走在路邊繁茂樹木的樹影之下,迎著陣陣的涼風,倒也很是舒適。馬車一直慢騰騰的走著,讓車上的人可以悠閑的覽盡四周景色,午餐一般就用些點心水果,晚間借宿在旅館,早餐和晚餐都在沿途的旅館解決,這樣完全放松的旅程讓塞瑞娜覺得天空更藍了,自己的心胸好像也開闊,就像突然完全卸下所有包袱的生命旅者,感覺連空氣都帶著甜味,人也懶散了下來,就那樣隨著緩慢前行的馬車,微微搖晃的車廂,明媚燦爛的陽光,茂密繁盛的枝葉,葉片間隙泄露的點點光斑,時間時間慢了下來,那麼愜意,那麼美好。
祖孫兩愜意的,沒有明確目的地的在進行著馬車旅行。
另一邊,知道塞瑞娜正在夏日旅行的喬治安娜身處彭伯里,根據塞瑞娜的信件,喬治安娜實在推測不出會不會經過彭伯里,塞瑞娜說路線是她祖父制定的,她要求路上走得要悠閑,要沿著河邊,要風景優美,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都是對美好風景的描寫和向往。但喬治安娜還是決定問問哥哥可不可以邀請塞瑞娜來彭伯里,在塞瑞娜的指點下,喬治安娜覺得自己和哥哥親近了很多,至少她在發現哥哥對自己完全是一只紙老虎後,敢向哥哥撒嬌提要求了。
達西先生最近也欣喜于喬治安娜的變化,對於妹妹變得開朗願意親近自己達西先生覺得有種類似于女兒長大了的欣慰感,同時為現在開始會提出自己意見並堅持的妹妹感到無奈,真是煩並快樂著。
這不是,達西先生甜蜜的煩惱,他親愛的妹妹向他走來並提出想邀請自己的朋友來彭伯里。對於妹妹多結交一些朋友,達西先生是贊同的,但他希望喬治安娜的朋友可以通過自己的審核,不然自己總不安心,但顯然喬治安娜不是那麼想的,她不希望因為哥哥的警惕讓自己失去這頭一份的友誼,所以哪怕知道自從聖誕節,喬治安娜有了自己的好朋友,一直信件聯絡頻頻,但一直無緣見到,現在可以當面觀察自然再好不過了,可惜最近倫敦突發事故,明天達西先生要出發去倫敦一段時間,無法陪伴在喬治安娜身邊,讓他對是否邀請這位喬治安娜的好朋友來彭伯里單獨陪伴喬治安娜有些猶豫。現在的喬治安娜可不是敬畏達西先生的老樣子了,對於哥哥的猶豫,喬治安娜問達西先生猶豫的原因。
“喬治安娜你自己作為主人招待客人,我怕你會不知所措或者客人會被照顧不周。”
“哥哥是不相信我嗎,本來就是我想招待的客人哪會那麼不濟,再說有雷諾奶奶在呢,她會指導我的,我也會是一個好主人,會招待好客人的。”
“那我邀請卡洛琳.彬格萊小姐也來陪你好不好。”
“不好,哥哥明知道她喜歡你,她總努力的想像嫂子一樣照顧我,又不想太刻意,我都替她覺得累,我不要她來打擾我和塞瑞娜。”
“不知道塞瑞娜小姐姓什麼,是哪裡人?”
“哥哥,我說過我是通過凱瑟琳姨媽認識她的,連凱瑟琳姨媽都覺得她是個不錯的姑娘,是個合格的淑女,值得我結交的。哥哥我現在就去給塞瑞娜寫信讓她來彭伯里度夏,我想念她了,還有,哥哥你不許邀請彬格萊小姐來這裡,否則我就和塞瑞娜一起去馬車旅行,我可羨慕她了。”說著喬治安娜跺了跺腳,快步走了。留下一臉感覺果然如此的達西先生,他雖然懊惱無法親自觀察,只得拜托雷諾奶奶多加留意。
收到喬治安娜邀請的塞瑞娜很是心動,看到達西先生不在是喬治安娜招待她,塞瑞娜覺得可以更自由的玩耍觀賞,還有可愛的喬治安娜陪伴。塞瑞娜立馬和金先生說︰”彭伯里的喬治安娜邀請我們去那裡度夏,據說那裡可漂亮了,很適合夏日游玩,現在有那裡的主人邀請我們,我們快點去那裡好不好?”
金先生點了點想一出是一出的金大小姐,“當然可以啦,本來就是金小姐高興就好。”
“明明自己也很高興的。”塞瑞娜小聲嘀咕。
到達彭伯里的塞瑞娜收到了喬治安娜欣喜的擁抱以及跟前跟後的招待,塞瑞娜的客房就在喬治安娜的旁邊,就算這樣塞瑞娜也差點被喬治安娜拉著徹夜聊天,還好最後在管家奶奶不贊同的視線和塞瑞娜說路程有些疲憊的可憐攻擊下才作罷。
第二天早晨,塞瑞娜梳洗更衣後來到餐廳,果然喬治安娜已經在等待了,祖父也剛好到達,氣氛良好的用了早餐。飯後喬治安娜提議︰“今天天氣很晴朗,我們可以去林間散散步,我可以帶你們看看彭伯里美麗的樹林,中午讓雷諾奶奶準備些吃的我們在樹蔭裡野餐,午餐後休息一下,金先生有興趣可以去釣魚,塞瑞娜可以陪著金先生或者自己試試。”
“喬治安娜安排得很棒,祖父你覺得呢?”
“是的,達西小姐考慮的非常周全,就按達西小姐的安排,我很期待下午的垂釣,塞瑞娜你也試試,祖父會教你的,你說不定能不晚餐釣出來。”建議被采納的喬治安娜眼楮亮晶晶的。
踩著柔軟的草地,穿梭在高大樹木之間,嗅著空氣中青草和花朵的清香,陽光斑駁,親身走在林間是完全有別于馬車上的觀賞姿態,更加立體直觀的美景讓人直面自然之妙不可言。樹蔭裡的野餐也因入目的草地,陽光,樹木,河流,和迎面而來的微風而變得完美。野餐後的垂釣也是妙趣橫生,塞瑞娜繼刺繡後發現了自己的又一個一竅不通項目,光把魚線甩入水中就已經把塞瑞娜給難倒了,塞瑞娜手中魚竿的魚鉤似乎特別青睞樹枝和人們的衣服還有她自己的頭髮,在魚鉤又一次勾到塞瑞娜的長發後,她終于放棄了釣魚這項活動。最後,她們的晚餐出自金先生和喬治安娜之手,也就是說,除了塞瑞娜,哪怕是喬治安娜也釣得有模有樣的,這一事實再次打擊到了塞瑞娜,她默默的決定把釣魚的討厭指數排到刺繡的前面,正式成為她最討厭的事,沒有之一。
每天精彩紛呈的彭伯里夏日讓金先生和塞瑞娜樂不思蜀,但前往清朝商船已經到達英國,貨物即將運到倫敦,布朗先生將等待金先生祖孫到達倫敦,點清貨物後定奪接下來的計劃。金先生祖孫只好提前離開了彭伯里,不提喬治安娜的依依不舍,快速解決完倫敦事務的達西先生馬不停蹄的趕回彭伯里卻連客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只能從雷諾奶奶那裡側面了解,雖然知道了金先生祖孫是可靠的紳士和淑女,到那種千方百計回來卻偏偏沒有見到人還是讓達西先生郁悶得胸悶。
第11章 繼續投資
趕往倫敦的塞瑞娜非常激動和不安,她希望布朗先生已經找來了為祖父保養身體的中醫,現下祖父的身體一直不錯,但隨著時間的臨近,加上金先生畢竟上了年紀,不安一直藏在塞瑞娜的心理,她希望這次倫敦之行可以解除她的不安。
當金先生和塞瑞娜到達倫敦時布朗先生也恰好到達,見到布朗先生,塞瑞娜幾乎脫口而出︰“我拜托布朗先生的事不知道?”看到如此迫不及待詢問的塞瑞娜,布朗先生面帶歉意的說︰“非常抱歉,金小姐拜托的是因為在清朝停留的時間有限,幾乎都沒有達成,但我已經拜托了當地人為我留意,把要求都說明了,說好下次去清朝清朝的船到達就可以把金小姐需要的都帶回來。”
在聽到布朗先生說對不起時,塞瑞娜的失望與失落在她的臉上一覽無余,但聽到布朗先生誠懇的說明了原因,並已經有計劃的在幫她達成目的,塞瑞娜就釋然了,她想︰下一趟商船的歸期估計是一年後,現在祖父心情開朗,身體健康,哪怕是以原著來推測也來得及。
這次商船成功的用本地優質的多年生高檔木材換得了許多許多的瓷器、絲綢等東方特產,雖說在清朝這些不是非常高檔的,但在物以稀為貴的英國依然把價值不菲,且這批貨物數量非常多,處理了會有一大筆收益,出售貨物的後續塞瑞娜並不關心,她只關心下一批的商船必須經快出發,保證下一批載著她希望的商船早日歸來。看到這次成功的交易以及已經打通的路線,金先生毫不猶豫的決定繼續投資。
事後,避開金先生,塞瑞娜又與布朗先生聊了聊︰“布朗先生,真的很感謝您為做的努力,我知道我希望為祖父請來中醫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人們總不願意離開故土,尤其是醫生這種受人尊敬的職業,所以我希望您可以尋找那些走投無路的人,不一定是孤身一人,哪怕是一家人,只要裡面有中醫,尤其是擅長調理身體的中醫,多些人我完全可以接受。還有,每個行業總有一些一心鑽研的人,您可不可以也幫我接觸一下熱愛研究醫學的中醫,這類人脾氣性格比較古怪也沒事,您可以向他說明英國的不同體系醫學,如果他們可以開英國我願意供他們學習英國最先進的醫學。”
“您對金先生的關心讓我感動,金小姐,您放心,下一批商船我一定為您帶回替金先生調理身體的中醫。”
“再次感謝您,願意來英國的中醫多多益善,布朗先生也要記得多多準備各類清朝草藥,您可以向中醫說明祖父的年紀和身體狀態,我上次信件中都有說明,可能相關的各類草藥一定要配齊。還有,這件事還是不要與祖父提及,我不想他擔心。真是麻煩您了。”
布朗先生再次答應了塞瑞娜的要求。
處理完倫敦的事務,金先生帶著塞瑞娜回到了朗博恩,塞瑞娜一直陪著金先生,就像回到了塞瑞娜未去上學的時候,偶爾出去夏洛蒂家串串門,但大多數時候,哪怕是在看書的塞瑞娜一抬頭,就可以看到金先生或在看書看報,或在處理各色文件。當金先生在處理文件時,常會把塞瑞娜叫過去,讓她說說文件大意再說說見解,然後金先生會就塞瑞娜的見解提出問題讓塞瑞娜回答,看塞瑞娜想的全部全面,最後對塞瑞娜的表現作出評價,金先生會讓塞瑞娜過眼的都是重要又不重復的文件,讓塞瑞娜進步迅速。
塞瑞娜在給喬治安娜最新的信件中為自己與祖父的提前離開表示了抱歉,對喬治安娜周到的照顧表示了感謝,然後特獻上清朝絲綢幾匹,清朝刺繡幾幅,希望她喜歡自己的禮物,還有塞瑞娜表示哪怕離開喬治安娜才沒有多久,但她已很想念她,期待她的回信。
喬治安娜的回信還是很迅速,“親愛的塞瑞娜,你送給我的東方絲綢我很喜歡,那些顏色都很適合我,我最喜歡藍色那匹絲綢,拿在手上任它在指尖滑過,就像撩起海邊蔚藍的海水讓它從指尖滑落。那幾幅刺繡非常精致美麗,你的禮物都是我喜歡的,謝謝你,如果招待你在彭博裡度夏就有這樣的,那我要年年邀請你才行,希望彭博裡的景色你沒有看厭。最愛你的朋友喬治安娜。”
“親愛的喬治安娜,彭博裡的美景怎麼可能會看厭呢,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接受你的邀請再次前往彭博裡度夏,不過現在考慮這個太早了。至於禮物,這可與喬治安娜你招不招待我和祖父沒有關系,就是我們沒有去彭博裡這些禮物還是你的,所以,哪怕下次再去彭博裡可就沒有這樣的禮物了,達西小姐要不要再考慮考慮邀請我們去彭博裡這項沒什麼好處的提議啊。最愛你的朋友塞瑞娜。”
“小氣的金小姐,本來達西小姐要告訴金小姐一個天大的好消息的,現在看金小姐那麼小氣,那這個消息就先不說了……隱瞞了重大消息的喬治安娜。”
看著喬治安娜怪裡怪氣的回信,塞瑞娜覺得很有趣,但是也猜不出來什麼消息才是對喬治安娜來說天大的好消息,但知道正在興頭上的喬治安娜是不會立馬告訴她的,所以也沒問,反正不是壞事,遲早會知道了。
興致勃勃的喬治安娜等來的回信中完全看不出塞瑞娜的好奇,很是失望,
夏日假期的末尾,塞瑞娜和金先生忙碌在處理東方特產方面的事務,數錢的數得非常快樂,然後又忙著準備下一批商船的出發。一直不得空閑的塞瑞娜倒把喬治安娜所說的好消息忘在了腦後,喬治安娜也沒有再提。
驚喜之所以謂之驚喜在于又驚訝又喜悅,驚訝的重點是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的突然襲擊,喜悅在于這個攻擊是個好消息。塞瑞娜不知道喬治安娜的天大的好消息正在等著驚喜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