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夜晚是屬於罪犯們的時間。
狂歡剛剛開始，漆黑寂靜的夜藏污納垢，月亮隱隱透著血色的紅，陰暗閉塞的曲折小巷裡發生著一件件不為人知的狂歡，罪犯張狂的大笑、受害者的哭泣、瘋子們穿著華麗的演出服登上舞台，罪惡在醞釀。這裡是罪犯的天下，這裡是……哥譚。
「嗖——！」
暗影劃過，月光隱約照亮那鋒利的蝙蝠翼邊角，晃的人眼睛生疼，漆黑的仿佛能融入沼澤似的黑暗中的小小蝙蝠形飛鏢卻比手木倉更有威懾力，拯救了被堵在角落裡的可憐女士…和她的包。
嘖！顫抖吧，愚蠢的罪犯們！
蝙蝠鏢自我感覺良好，並嫌棄的瞥了一眼把自己丟出去的某個黑漆漆的sy愛好者。
又故意扔歪！要不是不想給某個黑漆漆造成麻煩，她真想戳進那些蠢貨的腦殼裡，看看這些契而不舍犯罪的家伙們腦殼裡都是些什麼玩意！
蝙蝠鏢不滿！蝙蝠鏢抗議！——蝙蝠俠……聽不見tt
是的，她是一個成了精的蝙蝠鏢，而蝙蝠俠還什麼都不知道。
「蝙蝠俠！！」
幾個初出茅廬的小賊幾乎是屁滾尿流跌跌撞撞的跑掉。
跟蝙蝠俠戰鬥？
兄弟你是沒活夠嗎？
「謝，謝謝你……」那位女士看起來也被嚇了，她仰頭看著站在屋頂上的黑漆漆身影，腿陣陣發軟不聽自己的使喚，天知道剛剛在面對搶劫犯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麼害怕！
他知道自己帶來的從來都不是希望而是恐懼和威懾，一如當他剛剛穿上這一身戰甲時所希望的那樣。
蝙蝠俠只是沉默的看了這位怕他怕到極點的女士一眼，什麼也沒說，黑影劃過，消失在夜色中。
只留下一枚被插在牆上的蝙蝠鏢。
這可是蝙蝠俠的武器！價值不菲的紀念品！頭發稍顯散亂的女士在緩過來之後第一時間跑向剛剛蝙蝠鏢的落點——她不遠處的那面牆上，想著或許能獲得一筆意外之財。
但那裡什麼都沒有。
蝙蝠洞，蝙蝠車靜悄悄的入庫，科技讓它幾乎沒有雜音，流暢的車身線條足以讓任何一個車輛發燒友尖叫，悄悄跟回來的蝙蝠鏢躺在大蝙
蝠萬能腰帶放置蝙蝠鏢的卡扣裡，偷偷瞄著那看上去就造價不菲豪氣滿滿的黑色塗裝羨慕不已。
什麼時候大蝙蝠也能給她升級一下造型呢？現在的樣子太低調了，就想要那種豪氣滿滿的效果！
白日做夢，不，是黑夜做夢的蝙蝠鏢不知道她的這個想法大概這輩子都沒辦法達成）
「我很高興今天不需要見到一身傷的老爺。」老管家看到身上只是多添了幾道磕碰傷的布魯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不想在某一天不得不告訴所有人，布魯斯韋恩死於「極限運動」。
「還是那句話，我希望您每次打擊罪犯的時候能認清自己的極限，韋恩老爺。」
他特意重讀了「韋恩老爺」。
布魯斯終究是血肉之軀，再強大也只是個人類，是人類就會有極限，有極限而不注意就會有垮掉的危險。
他想要拯救哥譚，但當他自己深陷沼澤，他心愛的這座城市可不會拯救他。
——沒人會拯救他。
「蝙蝠俠沒有極限。」沒來得及摘下的變聲器把他的聲音變得低沉嘶啞，聽不出情緒也聽不出疲憊，這套行頭就像是一個囚籠，把韋恩先生裹得嚴嚴實實。
更可怕的是布魯斯韋恩他自己也不願出來，直到自己身上的每一滴血都流盡，直到他那雙鋼藍色的眼睛再也沒有光澤，直到這座大宅分崩離析……
阿福不意外他的回答，等著布魯斯換下戰甲「而您有，老爺。」
他手裡拿著紗布棉簽和藥品，站在椅子旁邊等著布魯斯。
「希望那一天不會到來。」布魯斯給不了任何保證，他把戰甲放回櫃子裡，乖乖坐到椅子上。
這一套流程他和阿福已經無比默契了。
阿福手上的動作不停「如果那一天真的來臨呢？」
布魯斯「那恐怕你又要說『我早提醒過你』了。」
阿福手上的動作一頓，然後繼續上藥，這回的回答稍微慢了一點「不，真到了那一天，我一定什麼都不會說了……」
氣氛驀然變得沉重，偌大的蝙蝠洞裡只能聽見沉重的呼吸聲，安靜冰冷又空蕩蕩，連空氣都顯得壓抑。
布魯斯什麼都沒說，也不知道他該再說什麼，阿福說的對，或許死亡本就是他給自己
設置的最佳結局。
他就像站在懸崖邊，只差一步之遙便會跌入深淵。
他不得不繃起精神對抗那不斷把他往懸崖裡推的風力，不得不緊緊崩起神經讓自己牢牢抓住手邊的繩索，不得不時時刻刻提高警惕不讓「大風」把自己臉上的面具吹掉。
他太累了，他沒有選擇。
要麼像英雄一樣死去，要麼活著見證自己變成惡棍。
阿福也換了個話題，沒人再想討論剛剛的問題「傑森少爺已經睡下了，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好好談談。」
父子雙方都不善於表達感情而且不善於溝通的後果就在這了
—— 一旦出現任何矛盾他們誰也不會服軟，只會僵持著僵持著，直到問題深深的掩埋下去，說不准什麼時候就再次跳出來在他們之間狠狠的劃上一道裂痕。
「我知道，如果有機會的話。」布魯斯點點頭，注意到旁邊的桌子上的一枚蝙蝠鏢。蝙蝠鏢什麼的出現在蝙蝠洞的桌子上還是挺正常的吧？布魯斯以為是自己隨手放到那的，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沒有多想。
他不可能就連回了蝙蝠洞還時時刻刻警惕著。跟阿福道別，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房間，這一套流程幾乎每天總是在上演。
韋恩先生一邊想著明天白天作為「布魯斯韋恩」的日程，一邊想著哥譚市最近似乎有點太過平靜，原本沒發現有任何異樣，直到衣服換到一半突然發現自己床頭櫃上一枚黑漆漆的蝙蝠鏢。
不，說它是黑漆漆的並不准確，因為此刻整個蝙蝠鏢正詭異的黑中透著粉色。
布魯斯沒有繼續換衣服，就那麼裸著身材完美肌肉均勻同樣也遍布傷痕的上身慢慢靠近自己的床頭，戒備的打量著周圍，想要抓住蛛絲馬跡，可惜一切干干淨淨，就好像它真的是憑空出現在這裡似的。
而且隨著他的靠近，這枚蝙蝠鏢的粉色越來越重，直到他站到床頭它已經徹底變成了粉色的蝙蝠鏢。
還詭異的透著紅。
湊近了看能發現它上面還冒著煙。如果現在摸它就會發現它有點發熱。
布魯斯「……」
這是誰做的手腳？誰有機會接觸到蝙蝠鏢並且在不知不覺中動手，連他都沒有察覺？
傑森？不，不可能。
一共有多少枚蝙蝠鏢被動了手腳？誰能把它放進自己的房間，連阿福都沒有察覺？對方又知道了多少？
各種各樣的陰謀在腦子裡迅速劃過，要是寫下來能足足有一小疊a4紙那麼多！瞬間變成那個在黑暗中守衛哥譚的黑暗騎士，布魯斯面無表情，但身體卻是調整到最佳戰鬥狀態的。
他試著伸手去碰「蝙蝠鏢」，但他怎麼也沒想到蝙蝠鏢突然憑空一躍而起，自己立在半空，並且靈活的躲開了他的手！
只要他把手往前伸，這玩意就像是炸毛的貓咪似的往後退一點。
他動一下，它就退兩下。
是誰在操控它？那人必定就在這附近！
「你是誰？有什麼目的？」
一旦戒備起來，他就下意識的進入蝙蝠俠模式，反正他的身份肯定已經在「幕後黑手」那兒暴露了。
沒人回答。
蝙蝠俠警惕的掃視四周。
就在他要再說什麼之前，那枚「粉嫩蝙蝠鏢」突然動了！
他緊緊盯著它。
蝙蝠鏢轉了轉，似乎在確定自己哪邊更尖一點，它用自己最尖銳的四個翅膀尖端挨個戳了戳床頭櫃的木質桌面，發現每個尖都能戳破，猶豫一下，它用前端最尖銳的兩個翅膀尖尖中的一個扎在桌面上，慢慢往布魯斯的方向轉過小半個身體，在注意到他的視線之後又迅速轉回去，頗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
甚至因為轉的太急，又沒控制好，而在桌子上轉了幾圈。
最後暈乎乎的停下來。
能看出來真的被轉暈了，它甚至差點沒立穩，整個鏢都往旁邊倒了倒。
就像是作妖干壞事被抓住的小孩子。
出師不利！蝙蝠鏢想扼腕嘆息。穩住！帥氣的她怎麼能演砸？！必須要有一個能讓人永遠都忘不掉的出場方式！
蝙蝠鏢似乎終於決定好用哪頭刻字了，它打算在桌子上寫點什麼，於是把自己扎進桌面裡的翅膀尖□□，但低估了作用力，用力過猛把自己甩了出去。
——衝著蝙蝠俠的方向。
布魯斯甚至隱約能感受到它身上那驚慌失措的情緒。
——沒錯，他，布魯斯韋恩，aka蝙蝠俠竟然感覺到一枚蝙蝠鏢的「情緒」。
布魯斯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或許他真的需要休息
？
在布魯斯准備伸手抓住它之前，它給自己來了個急剎車，用整個蝙蝠身體不帶尖的那一面平行的站立著停在了對方胸膛前一米左右的距離。
它似乎呆住了，傻傻的立在那。
完，完蛋！真演砸了！！鏢鏢委屈，鏢鏢想時間倒退重來一遍）
這個距離甚至能看清布魯斯身上的每一塊肌肉和性感的肌肉線條。
太色情了！
它可是一枚正經的蝙蝠鏢！
剛剛有一點變回原本顏色趨勢的蝙蝠鏢整個鏢都不好了，突然以比剛剛更快的速度再次整個都變回粉色。
「嗖！」
它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氣急敗壞的飛回床頭櫃上，狠狠在上面刻字。
那是一排大大的字母，完美的占據了整個桌面，特意放大又刻痕非常深的單詞似乎揭示了寫這一排字的人有多惱怒。
「趕緊穿上衣服，你個流氓！！」
一個感嘆號不足以表達它的情緒。
「流氓」甚至全部都是大寫的。
布魯斯面無表情的走過去，快准狠的一下子捏住氣勢恢宏站在他那昂貴紅木桌面上的蝙蝠鏢。
嗯，摸起來有點燙。
第2章
現在的情況是……帥氣的蝙蝠鏢大人正享受某人兩根手指的撫摸，並稍微有那麼點飄飄然找不著北（不是
——簡單來講就是被夾在兩根手指裡動彈不得。
生活就像，無法掙扎就要享受。
作為一個線條完美流暢、顏色深沉有內涵、鋒利堅固攻擊力強的蝙蝠鏢，她絕不承認自己無法掙脫。
她只是不想割傷大蝙蝠的手指而已，對，就是這樣）
蝙蝠鏢大人趁著動彈不得的時候開始思索另一個問題，她似乎得先給自己取個名字……鏢鏢左思右想，終於在布魯斯重新踏進蝙蝠洞的時候想好了名字。
決定了，她的名字是貝塔！簡單好記又易懂。（bat的變形，bat蝙蝠）
直到被那雙手丟進透明的玻璃罩，哢噠一聲關起來，靈魂出竅走神到天邊，猛然驚醒的鏢鏢可憐兮兮的在裡面打個轉，然後把沒有尖角的正面立起來對著某個需要她仰頭看的家伙，在對方毫無波動的鋼藍色眼睛的注視下，試探性的悄悄伸出一個小角角，在玻璃上戳一下、又戳一下……
結果連個印記都沒有戳出來qaq
冷酷無情的男人！
貝塔咬咬牙，卯足了勁猛然戳向玻璃罩，瘋狂戳戳戳，在她不懈的努力之下，玻璃罩終於晃了晃！
貝塔瞬間干勁十足。
然後一只眼熟的手按在玻璃罩上，玻璃罩再次不動如山，她又掙扎了一會，終於在確定自己的完全不可能掙脫後放棄掙扎選擇葛優癱。
布魯斯皺眉圍觀了她掙扎的全程，分析出來的結果卻十分不可思議，這也是他沒有進一步動作的原因。
他覺得這枚蝙蝠鏢似乎不是被人控制的——它自己有了生命！
但這怎麼可能？！
「你是誰？」他試探性的拋出一個問題。
沒有經過變聲的聲音不像平時偽裝布魯西寶貝時候那樣輕佻上揚，而是低沉有磁性，帶著染上一層冰霜一般的冷靜和威懾，讓人只想老老實實不敢造次。
恭喜貝塔，獲得蝙蝠俠的威懾x1
中二鏢鏢貝塔完全沒有在怕！聽到大蝙蝠的問題立刻重新跳起來，雄赳赳氣昂昂的用尖角角在材質特殊的金屬桌面上敲
了敲，氣勢恢宏的如同對著鏟屎官的貓主子，示意她根本沒辦法在這玩意上面刻字。
布魯斯面無表情「把回答寫在空中，別想耍花招。」
耍花招？！她要是想耍花招恐怕都不會主動跟著你回來！
這性格真的沒救，怪不得明明是個英雄風評卻連個罪犯都不如，沒看就連他兒子都天天跟他吵架嗎？
唉！沒辦法（滄桑臉jg）
估摸著除了那位叫阿福的老管家之外也就她能夠忍受這家伙了。
——她可真是個善良的鏢啊！
我是貝塔——你最漂亮最鋒利最堅固的蝙蝠鏢。
雖然心裡在吐槽，但沒辦法變成人類形態的貝塔還是老老實實在半空中寫，也不知道大蝙蝠跟上了沒有。
貝塔？這名字還真是好理解。
「如果沒記錯我的蝙蝠鏢都是按批次制造。」所以哪來的最漂亮最鋒利最堅固？
布魯斯毫不猶豫的戳穿，完全不care某人氣急敗壞的撞玻璃行為。
他把椅子搬過來，就坐在桌子前，盯著蝙蝠鏢的一舉一動，「你是怎麼產生自我意識的？有自我意識的只有你一個嗎？」
怎麼產生自我意識的？貝塔停止撞擊，停止動作就像是陷入思考。
大概是……修煉成精？你的所有東西裡只有我一個修煉成精了！我可是很厲害的！
「只有我一個」這幾個字貝塔故意寫的大了好幾圈，帶著再明顯不過的炫耀意味。
布魯斯「……」很好，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自我意識。
布魯斯選擇性的忽視掉「修煉成精」，還有能被他輕而易舉的抓住而不攻自破的「我很厲害」這兩點，並給對方貼上未成年的標簽，也為產生自我意識的只有這一個而松口氣。
他在思考，貝塔則是在等著他的下一個問題，這一等就等到玻璃罩外面又加了一層籠子。在被獨自丟在漆黑的蝙蝠洞和這裡一窩又一窩真·蝙蝠作伴，不得不面對那一雙雙在黑夜中發光的眼睛之後，貝塔不由思索事情是如何變成發展到這一步。
她默默在心裡給親愛的布魯斯韋恩先生蓋了個章，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話——注孤生。
蝙蝠鏢小姐此時十分篤定，她信誓旦旦的認為，絕對不可能有哪怕一位女士眼瞎到
能夠接受這樣的大蝙蝠！
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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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亮黃色帶著灼熱溫度的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陽光從各種縫隙迫不及待的灑進這座古老的哥特風莊園時，莊園的主人被老管家用拉窗簾的方式強制喚醒。
這幾乎是每天的日常，感謝阿卡姆的朋友們最近足夠消停，布魯斯能夠得到還算充足的睡眠。
盧修斯福克斯也該感謝那些老老實實呆在監獄中的瘋子們，最近一段時間他終於不用在董事會上為睡著的老板找各種理由了。
即便如此，生物鐘有點不對路的莊園主人依舊不太高興，實際上在光線剛剛打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很敏感的清醒過來了，但他並不想從被子裡出來，反而把厚重的被子蓋過腦袋，把自己裹成一個圓潤的繭，人工制造了一個「黑夜」。
這有點可愛，當這種動作和「蝙蝠俠」畫上等號時，更加有種詭異的反差萌，可惜除了阿福之外沒人能看見。
忠實的老管家對此感到遺憾。
阿福站在床邊「老爺，如果我沒記錯，您今天上午有一場董事會，就在四十分鐘之後開始。」
被子動了動，但裡面的人拒絕說話。
阿福「福克斯先生讓我提醒您，據他所知您最近不忙，如果您再遲到，您可憐的ceo兼技術支持者就決定罷工抗議。」
被子裡傳出含糊的有些失真的聲音「我去，阿福，再等等……時間還來得及。」
阿福嘴角慢慢勾起一個微笑的弧度「傑森少爺已經起來了，如果您還不起，預計五分鐘他就能偷偷消滅掉您的那份小甜餅，而我對此不會有任何意見。」
被子猛然被掀開，露出裡面已經清醒的人。
阿福滿意的點點頭，不管身後迅速起身的韋恩先生，慢悠悠的離開。
果然殺手锏還是殺手锏——不管再過多久、韋恩家有幾位家庭成員殺手锏都不會失效的那種。
阿福露出食物鏈頂端的微笑。
被點到名字的某二少正伸手從自家熬夜老父親的盤子裡順小甜餅，突然覺得鼻子癢，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不得不技術性中斷偷小甜餅行動。
傑森正要悄咪咪收回手，突然覺得脖子後面有點涼，平時訓練
沒有白做，迅速收回手端正坐好的同時也沒忘了集中注意力他聽到身後傳來的熟悉腳步聲。
那腳步聲落在如今賭氣的傑森耳中如同催魂曲）
一頭紅毛被染黑的桀驁少年面不改色，決定跟老父親硬氣到底，他低頭迅速吃飯，不管旁邊沉默著坐下吃飯的人，活像是要把早餐看出一朵花，兩人誰都沒有出聲。
氣氛詭異到如果有第三個人在場一定會覺得噎得慌！
「晚上我們談談。」
在傑森飛速吃完准備離場時，布魯斯終於跟傑森說了第一句話，這讓剛剛還像是憤怒的小獸一般硬氣的少年僵住片刻，半晌才發出一個模糊的單音節。
「嗯。」
貝塔被關在籠子裡，貝塔很無聊。
被關在籠子裡的蝙蝠鏢貝塔小姐有點想揍人，這個「人」特指某個人。
蝙蝠洞裡無法判斷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入口終於傳來響動——有人來了！
鹹魚一般放棄療的貝塔小姐瞬間端正起立，正對著門口的方向，企圖第一時間看到來人。
進來的是位長相英俊野性的黑發少年，是貝塔沒有見過的人，但看起來對這裡並不陌生。貝塔猜他可能是大蝙蝠的家人。
不是大蝙蝠，是誰都無所謂。
失望之情溢於言表，貝塔失望的整個鏢都開始變藍，就像漂染一樣一點點的變色，她也不在乎被圍觀，就那麼躺在籠子裡一動不動，坦然面對少年好奇的目光。
在對方長久的注視下，貝塔突然想到一個致命的死亡問題——她現在的樣子是穿衣服的嗎？？
！！
這真是個好問題！
鏢鏢是個文明鏢，她覺得這個問題十分重要。
而在思考出結果之前她決定暫時伸手抱住疑似果奔的自己。
只要一想到自己可能是在果奔，她整個鏢身就開始變綠。
在傑森的視角下，則是蝙蝠鏢兩個較長的尖角突然開始彎曲，就好像不是金屬構成一樣自由靈活。
它一點點的做出類似人類抱住自己的姿勢，下面的兩個尖角也開始變形，往裡收，直到把自己裹成個中空的球。
弱小、可憐、又無助，但剛剛還是個能戳穿人的蝙蝠鏢的球）
所以我果然是在夢裡吧？今天的夢怎麼如此光怪陸離？就說嘛！布魯斯怎麼可能軟下語氣說出「談談」這樣的話呢？
傑森搖搖頭，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真相。
第3章
這家伙怎麼還不走？難道耍流氓是他們家一脈相承的秉性嗎？
她漂浮在半空，對站在這不走的家伙怒目而視，自覺氣勢十足。
可團成個小球球的鏢鏢別說嚇人了，一丁點的威懾力都沒有。
但鏢鏢沒這個自覺，她覺得自己是很有威懾力的——沒看哥譚的那些混蛋們每次看到她都嚇得屁滾尿流轉身就跑嗎？
鏢鏢我超凶jg
傑森？茫然jg
因為某種關於衣服的猜測而羞恥感爆棚的鏢鏢此時完全是遷怒無辜群眾。
貝塔越來越綠，要不是有籠子擋著，她發誓自己絕對會敲上外面那看起來傻乎乎的家伙的腦門。
她開始撞擊籠子來引起傑森的注意，籠子被敲的砰砰作響，可見裡面的人是用了多大的力度。
幸虧布魯斯選擇的上漆材料足夠好能扛得住她這麼折騰，貝塔對此倒是非常滿意。
絕對不能掉漆！她永遠是蝙蝠鏢中最靚的崽兒！
傑森「！！」
不但會動，會變形，而且還會撞籠子？
這是什麼新技術嗎？該怎麼關閉這個東西？還是說關不了？所以布魯斯才會把它關在這。
他研究了一會，沒發現控制開關或者什麼特殊磁場設備，外面的籠子看上去普普通通，他試著找出另一枚蝙蝠鏢靠過去，沒有任何特殊反應，所以特殊的是裡面的蝙蝠鏢。
傑森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咧開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
他決定晚上如果談崩了就用布魯斯連蝙蝠裝備的新技術都掌握不好這一點來嘲笑他。
雖然他也沒搞明白裡面那枚蝙蝠鏢是怎麼回事，但誰讓他只是個連羅賓都還沒做成的預備役呢？
傑森走了，空曠的蝙蝠洞又回歸一片黑暗和寂靜，安靜的就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貝塔一個，就連晚上很能折騰的那群蝙蝠們都不出來活動，她突然有點後悔就那麼把剛剛那個大蝙蝠家的小討厭鬼放跑了。
果然最討厭的還是把她關在這裡的大蝙蝠！
黑暗中，想通這一點的鏢鏢重新舒展身體，綠色一點點褪去，她開始數羊，意識昏沉即將入睡的時候，她依稀想起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想
起。
半夢半醒之間，好像曾經有人總是在她入睡之前在床邊溫柔的為她講故事。有的時候是個男人，有的時候又是個女人，她看不清他們的長相，但那種陌生的幸福感卻像是烙印進她的靈魂，讓她幾乎分不清哪裡才是真實。
直到那個高大的男人用微冷也並不那麼柔軟的嘴唇出奇溫柔的將吻輕輕落在夢裡主角的額頭上，鏢鏢這才徹底驚醒。
她是蝙蝠鏢，不是夢中躺在床上的那個幸福的小姑娘！
想到這一點，貝塔悵然若失，夢裡的一切都像是過眼雲煙，轉瞬便只剩下一個淺淡模糊的印像，直到某個讓她極度不滿卻無比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這才徹底被拉回現實。
是大蝙蝠。
原來時間又過去這麼久了嗎？
她蹭的一下子站起來，咚咚敲了玻璃籠子兩下來引起對方的注意。
貝塔重新打起精神，也不知道為什麼，那段夢對她的影響要比想像中的大上不少，無法掩飾情緒的她整個都變得藍幽幽。在注意到布魯斯的視線後，貝塔勉強擺脫那種失落感。
大蝙蝠，你看你們都穿衣服，所以，作為一個文明鏢、你武器中最靚的崽兒，我認為我也該有幾件衣服。
想想看，就連你的武器都這——麼講文明，還有誰能說你是個無視法律的法外者？
不怕有人說，誰說她就去揍誰，揍到強行達成一致，總會有一天沒人敢再這麼說）
鏢鏢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大蝙蝠只有她——同樣以蝙蝠為名的蝙蝠鏢才能欺負和嫌棄，其他人統統不行！被她碰到了就是個揍，沒有第二個選項，不要慫就是干，慫這個字，從來都不會出現在她貝塔的字典裡！
當然，鏢鏢的這個想法並沒有說寫出來，只是默默在心裡決定。
看了看沒什麼表情嚴肅臉的蝙蝠，她覺得這個想法最好還是不要說出來為好。
話不多說，她最終拍板總結。
所以給我做衣服這件事勢在必行！
鏢鏢振振有詞，說的有理有據，自從發現自己可以靈活做出其他動作之後，她更加活潑了。
上面較長且更加鋒利的尖尖被她當成手臂，下面則是當成腿，至於長長的尾巴？只能說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貝塔雙「手」叉腰，仰著被當作腦袋的部分看著布魯斯等著他的答案。
蝙蝠鏢要穿衣服？
布魯斯想像一下那個場景……到了夏天，蝙蝠鏢穿著薄薄的粉色紗裙，飛出去的同時帶起一片飄渺的長長裙尾，而冬天則是穿著厚重的特質小棉襖，原本輕盈靈活的蝙蝠鏢被裹成個球，飛出去的時候不像是丟暗器，反倒像是給罪犯們扔糖果
饒是蝙蝠俠都被腦子裡想像出的場景激的打個寒顫。
到時候恐怕不是洗白蝙蝠俠的名聲，而是會被認為是在黑暗中呆久了，終於變態了吧？
貝塔實在是個好看透的「人」，說白了就是像貓一樣的屬性，按理說碰上同樣屬貓的蝙蝠絕對沒可能不產生衝突，但也許是貝塔實在單純，此時的狀態又太過沒有威脅性，布魯斯沒有明確冷酷無情的直接表示拒絕。
想了想，他冷靜的拋出了一個頗有道理的問題「你身上的漆難道不是你的『衣服』嗎？」
貝塔呆住，叉腰的姿勢凝固在原地，開始動搖。
布魯斯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微小的弧度，雖然幾乎讓人看不見，但卻是這麼多年他在這個蝙蝠洞裡露出的為數不多的真誠笑容。
為了讓她主動打消剛剛那個可怕的念頭，布魯斯不得不再接再厲。
「你身上的漆可以變顏色，除了你之外，有誰的衣服這麼特殊嗎？」
貝塔漸漸覺得大蝙蝠說的似乎有道理？
「你要想好，真的想要把這樣特別的『衣服』藏起來嗎？」
貝塔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似乎過於草率。她又不是人類，那麼她的衣服和人類的有差別也是正常的吧？
「老爺？」
耳機裡突然傳來阿福遲疑的聲音，原本還想說什麼的布魯斯突然收聲。
阿福來自靈魂的拷問還沒有停止「您還記得我們在測試新設備嗎？」
「請問您可憐的、對現在是什麼情況一無所知的管家可以知道發生了什麼嗎？如果沒有看錯，您似乎還在蝙蝠洞裡沒有出去？」
布魯斯無奈「阿福。」
每當阿福這麼說話的時候就代表如果沒有十分充足理由，他必須要說實話。
他知道阿福是在擔心，畢竟如果有人能夠在不驚動警報系統的情況
下悄無聲息的闖進蝙蝠洞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我在和貝塔說話。」
「蝙蝠？」
更擔心了怎麼辦？
「不是，這是個名字，它……她是個蝙蝠鏢。」
在聽到「它」這樣的稱呼時，貝塔憤怒的敲擊玻璃，成功讓布魯斯改口。
耳機另一頭長久的沉默半晌，阿福遲疑。
「抱歉老爺，您說什麼？」
「蝙蝠鏢。」
阿福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冷靜。
「我明白了，請稍等一下，我安排好傑森少爺就下去。」
布魯斯「……」
不，阿福，我不明白。你明白了什麼？？
第4章
如果沒有問題老爺絕對不會故意表現的如此反常，所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而用這種方法提醒他。
阿福好不容易才讓說什麼都不願意先離開的傑森暫時遠離韋恩莊園，然後他自己則是全副武裝端著木倉躲開蝙蝠洞能看到的所有監控，一點點往蝙蝠洞推進。
別看阿福年齡大了，但身體條件還很硬朗，儼然還是當年那個英國最出色的特工之一潘尼沃斯先生。
布魯斯發現耳機那邊不再回話，而且傑森和阿福同時消失在監控裡後，猛然意識到他讓阿福誤會了什麼。
「阿福，不是蝙蝠洞出事了。」
「我說的蝙蝠鏢真的只是蝙蝠鏢，你來看看就能明白。」
耳機另一端始終沒人回答，直到他常年戰鬥的感應力隱約感覺到不遠處有人，猛然回身，正對上褪去平常溫和模樣的老管家，還有他端著的黑洞洞的木倉口。
老管家看起來很嚴肅，明顯是在玩真的，在發現蝙蝠洞真的只有布魯斯一個人後，慢慢放下木倉。
但他的疑惑一丁點都沒有減少。
「阿福，你看那邊。」
布魯斯扶額，他無力的指向桌面上的玻璃罩子，滿臉生無可戀。
然而也不知道貝塔是不是故意的，她此時就躺在籠子裡一動不動，看上去和普通的蝙蝠鏢別無二致，阿福看了半晌也實在看不出它和普通蝙蝠鏢的差別。
阿福不動聲色「您剛剛是在跟這位蝙蝠鏢小姐說話？」
布魯斯「她有點特殊。」
阿福繼續試探「貝塔是您給取的名字嗎？很好聽的名字。」
布魯斯看了眼時間，注意力並不在和阿福的對話上，今天的夜巡似乎已經有點晚了，他沒多想「是她自己要叫這個的。我先去夜巡，你在蝙蝠洞呆上一段時間就明白我在說什麼了。」
「相信我，你一定會大吃一驚。」
阿福點點頭，沒再說話，似乎又變回了平常那個溫和的老人，但看他越來越擔憂的眼神明顯這事還沒完。
布魯斯按開控制蝙蝠裝備陳列倉的按鈕，金屬們從兩側打開，一排又一排的高科技蝙蝠裝備露出來，冰冷的銀色
鐵架反射著鋒利的光，黑色的裝備在銀白色的燈光和鐵架的映襯下更被凸顯的危險至極。
他正准備換衣服，阿福突然制止。
「最近哥譚很平靜，我認為即使是蝙蝠俠也需要一天來休息。」
「更何況您今晚答應了和傑森少爺好好談一場，傑森少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熬夜等到你回來，那太晚了。」
阿福義正辭嚴又有理有據，說的布魯斯完全沒辦法反駁，可在場的對話雙方都明白阿福是什麼想法，布魯斯費了大力氣才抑制住嘴角的抽搐。
阿福，我真沒瘋qaq
（阿福慈愛的眼神一般瘋了的都說自己沒瘋。）
從布魯斯開始做蝙蝠俠的第一天起阿福一直都在憂慮，他每天陪在布魯斯身邊，沒人比他更清楚布魯斯在和「蝙蝠俠」一起一天天的滑向深淵。
今天這次事件不過是個讓那種擔憂爆發的引子而已。
布魯斯嘆氣，現在是越說越錯，誤會必須立刻解釋清楚。
於是他伸手敲敲玻璃籠子。
裡面的蝙蝠鏢還是一動不動，但眼尖的布魯斯注意到平躺著的貝塔趁阿福不注意悄悄朝他這邊翹起了「頭」，似乎是在觀察情況，在發現自己的動作被發現之後又迅速收回那長著兩個小尖耳朵的小腦瓜。
如果蝙蝠鏢有五官，剛剛肯定會衝著布魯斯做個大大的鬼臉。
可現在，不論布魯斯怎麼做，她就是一動不動，擺明了是在要挾要麼放她出去，要麼她就是不動，看著大蝙蝠被當成精神出了問題。
她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貝塔覺得自己邏輯滿分，理由完美，越發覺得今晚得出去。
之前夜巡回來大蝙蝠總是帶著一身傷，當時她還只有自我意識而不能動彈，什麼也做不了也就算了。
但現在不同了，鏢鏢覺得她很有責任保護好「身嬌體弱易受傷」的大蝙蝠，狠揍那些敢欺負大蝙蝠的家伙！
人類是很脆弱的，她輕輕在他們身上劃一下就能讓他們出血受傷，即便大蝙蝠有那麼多高科技裝備也不行，說到底他還是個易碎的人類。
鏢鏢越想越擔心，她必須貼身保護他！
嗯，貼身！
責任感爆棚的鏢鏢雄心壯志。咦？她怎麼開始變粉了？？
我覺
得布星，憋住！不能變！！
鏢鏢趕緊把雜七雜八的念頭扔出腦子，她也不裝了，跳起來在空中比劃。
我要出去！出去！跟你一起去夜巡！
阿福驚訝的看著她，又看看一臉無奈的布魯斯。
「我之前檢查過，怎麼檢查它…她都只是蝙蝠鏢而已，但原子結構發生了一些不可知的變異，暫時不知道是怎麼產生的自我意識，之後我也檢查了其他裝備，證明特殊的只有這一個而已。」
蝙蝠鏢式驚恐jg
抱住胖胖的自己jg
檢查過？什麼時候檢查過？她怎麼不知道？
鏢鏢把自己扭成一個糾結的螺旋結構，就像一個旋轉的螺絲釘，就連尾巴都卷起來了，整個刷的一下子秒變綠，都不需要她說什麼，光是看上去就能知道這是有多糾結。
她顫顫巍巍的伸出一個小角角寫道
你你你是什麼時候給我做的檢查？
似乎覺得這樣太過被動，不太行，她又補上一句
沒想到你竟然偷偷給我做掃描！！人權呢？不，鏢權呢？！
這個時候就要輪到專業安撫選手阿福先生來回答了。
「這位貝塔小姐，請您冷靜一下，畢竟您的情況特殊，老爺他只是想確認您的身體狀況而已，希望早點弄清楚您能夠產生自我意識的原因。」
阿福的適應能力相當強悍，應該說能站在蝙蝠家食物鏈頂端的人接受力絕對頂尖，但對著蝙蝠鏢說話這種事還是很考驗人的三觀。
他這解釋明顯的睜眼說瞎話，但誰讓阿福本身特別有親和力而且貝塔實在好忽悠呢？
她傻傻的呆在那想了想，覺得也對，就連她自己都很想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就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蝙蝠鏢糾結的旋轉而成的螺旋結構開始變松，綠色也開始往下褪。
行吧，暫時原諒你了，大蝙蝠。
一松懈下來，她像是記憶材料似的猛地往反方向旋轉解開自己團出來的亂七八糟的螺旋結構。
也許是業務不熟練導致她自己也毫無准備，等停下來的時候她就像干掉了兩瓶高濃度白酒，飄飄忽忽的在籠子裡邁起魔鬼的步伐。
完、完蛋！要、要暈了！
她想抓住點什麼，但四周都是光滑的面，沒有任何受力點，在倒下之前鏢鏢的最後一個想法是
她光輝可靠保護者的形像怕是要在身嬌體軟的被保護者大蝙蝠面前倒塌了。
qaq所以可以讀檔重來嗎？
第5章
鐵骨錚錚小姐有點自閉。
自從在阿福面前暴露之後，好消息是她終於能從籠子裡出來，壞消息是她——強大的蝙蝠鏢大人，沒有被同意跟著蝙蝠俠一起去夜巡。
韋恩家的客廳裡，傑森說什麼也要在這裡等布魯斯夜巡回來，他環抱著手臂靠在沙發裡，微微岔開雙腿。
這明明是個舒服的姿勢，但傑森表情嚴肅，少年還沒長開帶著點嬰兒肥的臉一本正經的模樣挺有反差感，即便這位少爺的行事作風跟「萌」完全不搭邊，但有的時候臉還是挺具有欺騙性的。
他腦子裡正循環著「說服布魯斯一起去夜巡的十萬個理由」，以及被拒絕的後續應對方式abcd——說好的今天談談，絕對不能讓布魯斯再拖到明天！
迪克格雷森像他這麼大的時候絕對已經成為羅賓了，他得證明自己不比格雷森差！
另一位「留守兒童」正「坐」在桌子上。
貝塔把自己大概是腿和尾巴的位置折成個彎彎，上半身挺直身體正襟危坐的坐在桌子邊沿，遠遠看上去就像是個掛在茶幾邊緣的裝飾品。
起初她一動不動，傑森只看了一眼就撇嘴移開視線，不明白布魯斯什麼時候這麼不謹慎了，蝙蝠鏢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韋恩莊園的客廳裡真的沒有問題嗎？
再想想，雖然布魯斯在外面為了偽裝總是有很多「女友」，但從未帶她們來過莊園，這樣一來也沒什麼暴露的危機。
傑森又想起蝙蝠洞裡面的那個被關起來的失控的高科技產品，那也是蝙蝠鏢的模樣，再看看眼前這個裝飾品……他突然有點懷疑布魯斯最近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貝塔則是在想一會該怎麼給大蝙蝠證明自己的可靠和力量。
她必須要用一種讓人印像深刻的方式讓大蝙蝠無話可說！
鏢鏢突然想到什麼，頭頂一只尖尖的蝙蝠耳朵微微抖動，等她把注意力轉移到正坐在沙發裡的傑森——大蝙蝠家的小蝙蝠崽子身上之後，她頭頂的黑色小尖尖抖動的更加歡快了。
鏢鏢若有所思。
有辦法了！
傑森突然覺得身上一涼，他下意識的打個寒顫，疑惑的掃向四周
，任何一個有可能藏得下人的角落，最終什麼都沒有發現。
貝塔學著傑森環抱雙臂的方式讓自己兩側的「手臂」在胸前彎成交叉狀，上半身依舊挺直，氣勢十足。
從背影上看，鏢鏢一身黑色的「衣服」，在桌角坐的端正筆直，環抱手臂，宛若屁股下面坐著的不是什麼實木茶幾，而是巨型老板椅。
嗯，這背影有點像穿著蝙蝠裝備的老爺。
阿福端著茶水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傑森小大人一樣坐著，但完全沒有發現桌子角的「裝飾品」自己變了姿勢，「裝飾品」小姐同樣沒有意識到自己頭頂的耳朵正因為她心情不錯而瘋狂抖動。
這場景簡直可愛到犯規！
阿福的笑容愈發慈祥，雖然老爺的耳朵不會抖動，但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不是嗎？
大不了下次再升級裝備的時候跟盧修斯說說，讓他把頭頂的信號接收器改成可動模式就好了。
「來點茶水吧，傑森少爺。其實你可以先去休息一會的，等老爺回來我去叫你。」
阿福放下茶杯，緊接著轉向新鮮出爐的家庭成員——蝙蝠鏢小姐。
「抱歉貝塔小姐，您可能沒辦法品嘗我的手藝，但我想您可能會願意先看看電視？」
傑森？？
「貝塔小姐？」立志成為新一任羅賓的蝙蝠崽滿臉茫然，他竟然沒有注意到這裡還有一個人！
這對於羅賓來說可是一個巨大的失誤，如果讓布魯斯知道了恐怕又有理由拒絕他了。
貝塔解開環抱的手臂，用一只手不緊不慢的敲了敲身邊的鈴鐺，看著小蝙蝠崽子目瞪口呆的臉，小惡魔一般趾高氣昂滿意的抖了抖耳朵。
她覺得自己是趾高氣昂，不知道自己這樣子落在別人眼裡有多可愛，甚至傑森自動腦補了蝙蝠俠頭頂的那兩個耳朵。
可惜不能動！
某一刻，蝙蝠家的兩位重要家庭成員腦回路重合，但一個是打算真的給盧修斯提建議，另一個則是被自己的設想惡寒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貝塔可不知道這些，她轉頭面對阿福時的態度那是相當的好。
好的，請幫忙把電視打開吧，謝謝你，阿福。
電視機被打開，是常規的新聞台，貝塔也不挑，只要不
是動畫片就什麼都能接受。
她看的認真，想法很簡單，就是希望自己能早日成為一個有文化有內涵的蝙蝠鏢。
屏幕裡主持人正滿面紅光的報道八卦——斯塔克工業的年度大戲，自稱自己懷了托尼斯塔克孩子的女人在一些人樂見其成的幫助下，成功在斯塔克工業大鬧一番，最後事件被ceo波茨小姐給完美解決。
貝塔看的目瞪口呆，那個大著肚子卻戰鬥力爆表的女士簡直能讓人產生心理陰影！
那位ceo小姐姐也太帥了叭，竟然能把這種專門做足了准備來碰瓷的人解決的漂漂亮亮！
緊接著第二條、第三條的報道要麼是斯塔克工業下一年度發展規劃，要麼是鋼鐵俠解決恐怖分子，成功解救人質……
主持人小姐顯然對斯塔克這個詞相當津津樂道，即便接連報道的幾件大事全都與之掛鉤也能換著花樣的說，就連誇獎的話都能不重樣。
貝塔看了一會，下了個結論
這個托尼·斯塔克真是個很厲害的好人，有機會真想去紐約看看真人。
似乎有點被主持人洗腦的架勢。
但實際情況是鏢鏢她比較想試試自己能不能破開對方那番茄炒蛋色的鐵罐頭。
對於貝塔來說，好人+厲害可以去挑戰。
嗯，番茄炒蛋色，品味不太好，明明黑色才是世界的瑰寶！
看她的瑰寶大蝙蝠不就是一身又酷又帥的黑色嗎？貝塔美滋滋，完全不覺得把大蝙蝠歸類到「我的」這一欄有任何問題。
不知道貝塔潛台詞是跟對方一決高下的傑森以為這個產生自我意識的小東西是真的被忽悠了。
這可不行，蝙蝠鏢怎麼能崇拜鋼鐵俠呢？
這是政治不正確！
「好人？難道蝙蝠俠不是好人嗎？」
這話問一出來，傑森自己都覺得牙疼。
好人？
街頭混混毒品販子頂著一頭鼻青臉腫的臉擠出微笑；
哥譚黑幫集體朝你露出微笑；
阿卡姆集體向你露出微笑）
誰想到貝塔竟然半點猶豫都沒有。
大蝙蝠當然是好人！
想了想，她飛過去伸手拍了拍傑森的手背，冰冰涼涼的金屬觸感十分詭異，但傑森到底是任她拍了，她又補上幾句。
但是不一樣，大蝙蝠是個身嬌體軟的
好人，番茄炒蛋看起來卻很堅固……嗨呀，這怎麼能放在一起比較呢？
傑森幾乎被這個回答雷的靈魂出竅，阿福則是一臉憋笑，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這種誤會當然要交給當事人自己去解決了。
「身、身嬌體軟……？？」傑森眼神飄忽。
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電視裡漂亮的女主持人臉色一變，突然插播了一條緊急新聞，和剛剛輕松的態度判若兩人。
「本台記者緊急報道，激進派變種人領袖，國際特級罪犯『萬磁王』艾瑞克·蘭謝爾於今天在幾位變種人的接應下從五角大樓再度越獄，據了解，這是他第三次成功從五角大樓越獄」
主持人沒有指著政府的鼻子罵但也差不多了，她特意加重了「第三次」這個詞。
事實上如果跑出來的不是萬磁王，就這次數一報出來，聽的人八成都得以為五角大樓姓蘭謝爾。
這進去、出來、再進去、再出來……進去的時候還得吃喝住宿，五角大樓牌旅店嗎？
「這是萬磁王的最新一張照片，請看到的群眾不要第一時間報警以免引起對方注意，而是立刻遠離，注意人身安全。」
意思就是任何發現他蹤跡的人不要干，就是慫，果斷從心——這可是官方建議。
緊接著屏幕上放出一張被基佬紫包裹的身影，就連頭上都被沒放過，那一大個頭盔增光瓦亮賊顯眼。
雖然穿的很醜，但他看起來也很厲害的樣子。
鏢鏢看著照片，若有所思。
厲害+不是好人挑戰的時候可以戳腦殼，沒有顧忌。
第6章
剛剛成功進行了最新一輪越獄的蘭謝爾先生還不知道自己被「乖」女兒給惦記上了，他正琢磨著搞點什麼大新聞。
其實老萬的心態已經漸漸佛了，總統刺殺過、金門大橋也舉過、甚至還試過徹底顛覆這個世界……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過。
近些年因為各種原因獲得超能力的人越來越多，這也讓屬於超能力者一部分的變種人的形勢漸漸好起來。
因此場面人也沒想再搞什麼事，但這次不一樣！這次已經代替他接手兄弟會的大女兒洛娜派人借著送飯的時候遞進來一張紙條，紙條上只有一句話
——他早夭的小女兒的墳墓被挖了！被、挖、了！！
他這次出來就是為了手撕干了這事的家伙！順便給因為他這些年在五角大樓呆著不折騰就以為他是被拔了牙的老虎的那些人一個教訓。
是時候再搞出點什麼大事來警告他們一下了）
離開五角大樓，順便來了次小規模的拆遷之後艾瑞克坐上早就准備好的車直奔哥譚，那裡的混亂足以讓他先避一避風頭。
車的駕駛員是一位綠頭發的小姐姐，長得很白很好看，又瘦又高身材又好，打扮的很酷，朋克風的發型和穿著，手指上還戴著一排風格鮮明的戒指。
接到人之後她開車就走，一點都沒有其他人面對大名鼎鼎的「萬磁王」的緊張感，反而十分放松的嚼著口香糖，手上動作看似不緊不慢，但開的完全是飛車，沒兩下就把後面追擊的蠢貨們甩掉。
要不是車的配置不行，這飛車的水平簡直能和蝙蝠俠一較高下）
場面人不能認輸jg
艾瑞克強忍著不適，死死抓住前面是車座，金屬的架子出現一瞬間細微的變形。
綠頭發戴著墨鏡賊酷的小姐姐瞥了他一眼，撇撇嘴小聲嘟囔「嘖！老頭你這純屬是太久沒活動，這就受不了了嗎？」
雖然她聲音小，但艾瑞克的耳朵挺好使，一個字都沒漏掉。
艾瑞克「……」
這是我女兒嗎？這真的是我女兒？親的？！
不就是你上次和那誰誰要談戀愛他死活不同意嗎？至於記到現在？！
算了，洛娜一直都這
樣的，要是什麼時候她變得像旺達一樣他才該驚嚇是不是被調了包。
艾瑞克岔開話題「是誰干的，現在那邊是什麼情況？」
說到這個話題，他幾乎要忍不住洶湧蓬勃的殺意，車座變形的更嚴重了。
洛娜的表情也不太好「線索斷了，但對方疑似是一個非法研究變種人的組織，他們藏的很深，幾乎沒留下什麼尾巴。」
「那邊也不太好，妹妹的屍骨……失蹤了。」
「哢嚓！」
車座靠頭的部分斷的整整齊齊。
洛娜又從後視鏡裡看了老頭子一眼，知道這是真生氣了，但想想她剛得到消息的時候的心情，也就理解了。
說是老頭子，但能看到後面的人真的跟「老」不搭邊，即使實際年齡確實不小，但變種基因的作用下，從面容上來看是四十歲的模樣，從身體狀態來看要更年輕一點，也就是三十來歲的樣子。
歲月幾乎沒有在這人的臉上留下什麼痕跡，除了時間沉澱下的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上的變化，此時的他不是刺殺總統的萬磁王，也不是企圖滅世的萬磁王，比起從前少了那麼一股子偏執，但也並不是說這樣的艾瑞克·蘭謝爾就好惹了。
他像是一頭憤怒中的雄獅。
「繼續查，用兄弟會全部能動的力量去查，實在不行最後一步就是聯系查爾斯。」他咬著牙，「我要那些人付出代價！」
「當然，我也想立刻抓到他們，但在我這邊有消息之前你最好先冷靜冷靜，別打草驚蛇。」
洛娜一邊開車，一邊頭也不回的勸道。
「當然。」
艾瑞克勾起一抹微笑，但怎麼看都有咬牙切齒的味道，他一字一頓「我當然會好好冷、靜、冷、靜。」
洛娜又看他一眼，嘆氣，覺得自己這女兒當的，更像是保姆，「哥譚是蝙蝠俠是地界，那不是個好惹的家伙，因為那裡的勢力太復雜了，兄弟會之前干脆放棄了那裡，所以這段時間你只能自己一個人在那邊避風頭，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剩下的調查交給我吧，你放心。」
實際上即便在五角大樓蹲了幾年，稍微有點脫節，但艾瑞克也不是什麼需要這麼叮囑的小寶寶，但聽著洛娜絮絮叨叨，他難得的沒有反
駁、沒有不耐煩，也沒有打斷，反而是嘴角輕輕翹起了一個微笑的弧度。
嗯，顯得有點凶，但是真心實意。
這是他大女兒！這麼能干的大女兒！（驕傲jg）
重度女控的艾瑞克心情相當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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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過分，仿佛是在醞釀著什麼的哥譚今天也是平靜的一夜，最近的安寧讓所有人漸漸遺忘了那座孤島上的瘋子們。
層出不窮的商業聚會、觥籌交錯閃爍著燈光的飯店也把營業時間悄悄往後延長了半小時，街邊精巧的各類店鋪也同樣如此。
所有人都覺得今晚和前些天沒什麼不同，甚至有人猜測小醜是不是悄悄死在了哪個角落，電台裡主持人念著哥譚市民們發來的各種各樣的猜測，語氣輕快的微微上揚，顯然情緒不錯。
布魯斯卻接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消息——今晚哥譚碼頭有一批違禁武器被運進來，似乎是外界跟企鵝人的交易。
沒有得到武器的具體信息，但據說殺傷力非常大，為了防止難得的微妙安寧被打破，蝙蝠俠必須阻止企鵝人順利完成交易。
……蝙蝠洞……
今天是傑森成功說服布魯斯之後第一次以羅賓的身份跟隨行動，少年顯得有點過分興奮。
他准備好後就開始在蝙蝠洞裡上躥下跳，來來回回看的阿福都頭暈。
搖搖頭，阿福在嘗試叫住少爺未果之後就干脆不管了，布魯斯在做裝備的最後檢查，旁邊桌子上，是老老實實坐在桌子上看他們忙碌的貝塔。
鏢鏢十分怨念——大蝙蝠不同意帶她去qaq
怎麼可以這樣？！她——護蝙蝠使者、怎麼可以不跟著去？！
正巧傑森再一次從她面前路過，本來就心煩的鏢鏢悄悄伸出一個小角角順手戳了他一下。
鋒利的尖角輕而易舉的把壓力從緊身衣傳到他身上，少年毫無防備，被尖銳的痛感扎的一個激靈。
！！
傑森猛然低頭，面色不善的盯著某個因為布魯斯不帶她去心情不好拿他出氣的小家伙。
然後他就眼睜睜的看到小家伙在發現他的視線後非但沒有半點的悔改，反而把兩條「胳膊」彎曲到大概應該有眼睛的位置上，萬分生動的做了個沒有鬼臉的鬼臉）
氣到昏古七！
傑森做生氣狀，准備嚇唬這小東西，結果剛剛准備伸手去抓，鏢鏢十分機智的看到大蝙蝠走過來，「嗖」的一下子就溜走躲到他身後。
一轉頭猙獰的表情對上蝙蝠俠的的傑森「……」
貝塔假裝沒看到可憐的小朋友那凝固到臉上的表情。
看吧，她都這麼機智了，老蝙蝠你確定不帶她去嗎？
第7章
當天晚上蝙蝠俠到底是沒有帶上貝塔，不只是這一天而已，接下來的一周裡，貝塔軟磨硬泡都沒有取得跟出去的資格。
她變成一條鹹魚癱倒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失去了生活的希望jg
在過了一周這樣的日子之後，就連面對羅賓的找茬和嘲諷她都能安然以對。
今天是布魯西寶貝的出門時間，一如既往的臨近中午才從床上艱難的爬起來，把腦袋埋進枕頭，伸手想把響個不停的鬧鐘拍掉，結果在床頭桌上胡亂摸索了一整圈非但沒能摸到鬧鐘，連帶著自己差點摔下床。
瞬間清醒！
剛起來顯得亂糟糟的頭發翹起一縷，布魯斯抬頭，眼睛裡還聚集著不清醒的霧氣，眼底多了幾絲生理性的水光，這讓他的目光少了幾絲銳利，就像是清晨彌漫的水露，干淨漂亮又格外誘人。
不愧是能用布魯西寶貝掩飾自己而且永遠沒被人拆穿的人。
把自己藏進對方掛在衣架上的西裝外套口袋裡的鏢鏢偷偷伸出個腦袋，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
「老爺您終於醒了。」
阿福一把拉開窗簾，中午刺眼的陽光透進來，帶著灼灼暖意，手上拎著本該在他床頭的鬧鐘，上面大大的十一點字樣默默看著他。
布魯斯眨眨眼，這次是真的清醒了，快速收拾好自己，剛起床頭還隱隱作痛。
脫離被子後某人身材完美的上半身直直撞進某個悄咪咪偷看者的視線中，為了自己不因為變色而暴露，鏢鏢只能遺憾地把腦袋退回到外衣口袋裡。
「我想董事會不會責怪您的遲到，您可以再慢點，或許能趕上會議的尾巴。」
阿福冷幽默了一把，董事會怕是早就對布魯斯·韋恩能夠靠譜不報什麼希望，這也很符合布魯斯·韋恩的草包總裁人設。
難得有點心虛，布魯斯記得自己昨天在電話裡信誓旦旦的答應盧修斯參加今天的董事會，天知道當時他說的都是真心話！
「不用為我准備早飯額，午飯，我現在直接趕過去。」
收拾好自己，布魯斯抓起架子上的外套就往外走，感覺到自己在移動，口袋裡安靜如雞的鏢鏢有點興奮。
…
…
韋恩集團上到福克斯先生，下到大樓保安，人人都知道他們親愛的總裁大人光臨集團的次數簡直屈指可數。
在佯裝認真工作，實則認真打游戲的前台一抬頭就看到他們高大俊美但草包的總裁大人那深邃的藍眼睛，一個激靈迅速關掉游戲界面衝總裁問好，她懷疑今天自己流年不利，否則怎麼偏偏今天玩游戲的時候就碰到了他們八百年不來的總裁？
好在韋恩先生似乎什麼都沒發現，沒多停留，敷衍的點頭示意一下，大步流星的直奔會議室，甚至沒有理會那位長得不差的前台小姐。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總裁竟然會來集團！
布魯斯拉開門的瞬間，董事會成員們抱有同樣的想法。
「你終於來了布魯斯，我以為得到結束之後才能看到你，要聽一下我們前面敲定好的內容嗎？」
昨天布魯斯答應下來會准時參加的時候盧修斯就沒報什麼希望，此時他是唯一一個可以淡定調侃的人。
「不了。」
布魯斯當然拒絕，他勾起一個空洞又草包的笑，不在意的揮揮手，大搖大擺的找個位置坐下，調整個舒服適宜睡覺的姿勢，半躺半靠懶洋洋道「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無比囂張。
董事會議繼續，當然沒人管他，就當多了一個漂亮的背景板，大家習以為常，有人瞥了一眼上首的盧修斯·福克斯，甚至暗搓搓的在想總有一天韋恩集團會變成福克斯集團。
布魯斯昏昏欲睡，直到會議結束，盧修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這才迷迷糊糊的抬頭看過去，茫然的眨眨眼。
「鑒於我這把老骨頭實在無法兼顧兩邊，我自作主張給你找了個可靠的秘書小姐處理部分不重要的事務，你要親自看看她嗎？」
盧修斯的怨念快要溢出屏幕了，布魯斯條件反射般的打個寒顫，眨眨眼，沒有拒絕。
新招來的秘書小姐擁有完美的身材和一頭漂亮的紅發，站直的身體前凸後翹非常完美，職業裝加身，干練又專業，布魯斯和她的視線相對，引誘性的衝對方眨眨眼。
「你這是從哪找來的這麼好看的秘書小姐？我現在覺得你的決定簡直是太正確了！」
雖然在跟盧修斯說話，但眼
神一直沒有離開過秘書小姐，在對方趁盧修斯不注意，回應的衝他偷偷眨眼時，布魯西寶貝倒抽一口氣，捂住胸口，仿佛中箭。
秘書小姐勾起一抹成熟又漂亮的微笑。
盧修斯覺得自己頭上的白發大概又多了幾根，知道這都是故意演出來的也無礙於他此刻的頭疼。
拜托，千萬別把他費盡心力找來的優秀秘書變成封面女郎一樣的擋箭牌——他可不想重新找人！
「這位是娜塔莉·拉什曼小姐，擁有哥倫比亞大學研究生文憑，懂德語、法語、日語等七門外語，曾在紐約斯塔克工業、盧瑟集團實習，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女士。」
盧修斯鄭重的介紹拉什曼小姐的履歷，帶著威脅之意堅決拒絕布魯斯繼續撩下去最後不得不換人。
布魯斯撇撇嘴，敷衍的衝他胡亂點點頭，轉而衝拉什曼小姐露出燦爛的笑臉「娜塔莉吃午飯了沒？要一起嗎？」
他走過去，表情自然的牽起娜塔莉的手，背後只留下盧修斯凄涼又孤單的身影。
淡定、淡定，這都是布魯斯的偽裝，你可以冷靜的盧修斯
盧修斯費了老大力氣才克制住自己一佛出竅二佛升天的心情。
「謝謝老板。」娜塔莉紅唇微揚，性感中不失俏皮的仰頭看著自己身邊的人，兩人並肩走在一起，有種莫名的和諧感。
布魯斯感覺到掌心的手掌的繭子，下意識的摩挲一遍，微皺眉頭，一閃而逝又很快表情如常。
把疑惑壓在心底，他不准備問什麼。
就像是同樣感覺到他掌心粗糙的觸感而想到他們相投的愛好，娜塔莉邀請道「聽說韋恩先生您很喜歡極限運動是嗎？我也偶爾會在假期的時候去玩玩，或許下次我們可以一起？」
她開口的時機恰到好處，表情又自然而然，布魯斯沒辦法從那張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不同尋常。
要麼是這位拉什曼小姐像她表現的這麼無害，要麼就是這人的偽裝本領非常高。
布魯西寶貝不會拒絕一個漂亮又志趣相投的女性，他的眼睛亮了亮，撩人的情話簡直信手拈來「當然！下次我帶你坐我自己的私人直升機去跳傘，你一定會喜歡這項運動。我敢說今天我們的相遇絕對是命運的安排
，親愛的娜娜。」
喂喂喂，行走的荷爾蒙，注意點，這裡還有個人呢！
雖然只能聽到聲音，但貝塔莫名就是很不開心，她把最鋒利的那一角折起來，讓它不至於扎破手指，然後毫不猶豫的往前一頂。
布魯斯伸進口袋裡的手驀然感覺到一陣刺痛，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扎了一下？
鏢鏢哼！
布魯斯茫然，他不記得自己的口袋裡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啊？
一邊繼續聊天，另一只手在外衣口袋裡不動聲色的摸索，碰到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手感有點眼熟，外形嗯，似乎也有點熟悉？
誒誒誒，你摸哪呢！
沒等他繼續弄明白，摩挲的手指突然被金屬翅膀毫不留情的打了一巴掌，口袋裡的鏢鏢果斷阻止他的手指在她身上胡亂摸。
大白天的耍什麼流氓？
布魯斯「？？？」
我比竇娥還冤！
—————————————
哥譚在黑暗世界那就是臥虎藏龍的代名詞，就連其貌不揚黑暗閉塞的街道都大有講究，下面有一大片不為人知的地下基地，連接點在一個開在角落裡的酒吧，拋開酒吧本身的糜爛，能夠通過酒吧後面的酒窖一路向下。
上下仿佛兩個世界，來來往往的白大褂研究員路過某間屋子的時候總會多往裡看幾眼，即便隔著鐵門什麼都看不到，依舊有不少人樂此不疲。
鐵門後，年紀很大頭發花白戴著眼鏡但身體健朗的老人是這間實驗室的負責人，他站在巨大的豎向玻璃罐前，看著裡面泡著的實驗體，其他有幸參與這項研究的人員則各司其職。
這是「造神計劃」實驗室，最瘋狂的非法人體試驗研究中心之一，企圖人力制造上帝的天才與瘋子聚集地。
面前的溶液裡是個金發碧眼，皮膚白皙完美到用鬼斧神工來形容也不為過的女人，女人有一頭金色如暖陽般的卷發，不施粉黛就足夠漂亮的面容，長相上帶著一股讓人不敢冒犯的聖潔味道，閉著眼睛無聲無息的在營養液裡，完全是一具沒有生命的軀殼。
從正面看能隱約可能女人背後若隱若現，似有幾對半透明相當華麗的潔白翅膀，即便透過黃綠色透明的營養液出現色差也無礙於體會到那上面
聖潔的氣息，仔細數數就會發現面前的場景就像是神話傳說中的六翼天使。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旁邊操控電腦的研究員按下一個按鈕，連接在女人身上的管子輸送另一種黑紅色的能量，肉眼可見的，虛幻的潔白翅膀消失，轉而變成了極具惡魔特色的一對黑色肉翅，女人頭頂長出半透明的惡魔之角，明明是和剛剛一模一樣的長相，此刻就是就是多了一股子邪惡的味道。
「成功了！」
電腦前的研究員緊緊盯著目標人的變化，一把摘下眼鏡扔在桌子上，面露狂熱之色。
「還沒有，弗蘭克，冷靜下來，距離成功還早的很。」實驗室負責人老先生制止年輕人，但他的手其實也在微微顫抖，「最後那份材料呢？盡行最後一階段的實驗，如果沒有排斥或者崩毀那就是成功了。」
弗蘭克點頭，抓起對講機難掩激動的語氣「讓一號實驗室把東西送進來！立刻馬上！我們完成了前面的步驟。」
一號實驗室，負責提取基因，這個實驗室的負責人聞言倒抽一口冷氣，小心翼翼的拿起桌子上提取好的基因衝出去，沒人管提取基因之後的那些「廢料」——那具挖墳弄來的破碎的屍骨。
造神計劃，開啟項目近二十年，直到今天，距離成功僅僅一步之遙。
第8章
大概是這個實驗室的科學家們人品都太不好，導致運氣都差到不行。狂熱的科學家們歡呼卡在喉嚨裡，劇烈的震動率先傳過來，驚喜和驚恐之間的轉換只需要01秒。
心裡有鬼的人很容易就能把這場震動和某個場面人聯系到一起，畢竟上一秒他們才剛把他女兒的dna打進最成功的作品體內。
感謝當初建造的時候選擇了最堅固的材料裡面的所有人才暫時逃過一劫，整座基地被硬生生的從地裡□□，漂浮在半空中做出這一切的人就像是拎起個巨大的鐵盒子似的輕輕松松。
今天晚上的行動和完全可以歸功為一場巧合的意外。
一天前
剛到哥譚的艾瑞克暫時沒什麼計劃，可能是剛出來心情不錯的原因，不管從穿著打扮還是作息規律，完全就是普通人。
如果偏要說有什麼問題，那大概就蘭謝爾先生選衣服的品味實在不怎麼樣。
——格外鐘愛深紫色，這讓他和哥譚這個地方的陰沉暗色有點格格不入，用小混混們的話來講就是像個外地來的傻逼）
被蓋了外地人章的艾瑞克時不時需要解決那麼一兩個不長眼睛意圖搶劫的雜碎。
小混混a「他一看就是個外地人。」
小混混b「他一看就不缺錢。」
小混混c「他一看就好搶。」
路過的其他目擊者醒醒，他一看就是萬磁王！
腳步匆匆的人看了幾個沒認出來的倒霉蛋一眼，迅速離開。
abc一哄而上，再幾乎同時撲街。
一伙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由此可知，有些人永遠混不出名堂的重要原因之一很有可能是他們眼瞎。
就像現在，這是艾瑞克晚飯後遇上的第三波小混混，簡直讓人煩不勝煩，他動動手指，甚至都沒有回頭去看，清晰的聽到身後木倉械炸膛聲還有慘叫聲，滿意的把這段小插曲拋在腦後，抬腳准備離開，聽到拐角處傳來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幾個關鍵詞引起了他的注意。
萬磁王、女兒、屍骨、dna
那是兩個看起來非常弱雞的研究員模樣的人，其中一個在拐角處的餐車上買吃的，另一個陪在旁邊，時不時緊張兮兮的往周
圍看看。畢竟這個時間放在別的城市可能連「晚上」都算不得，但放在哥譚絕對是該不出門的時候了。
身後小巷裡慘叫的小混混讓人心煩，而且容易引起他們的注意，艾瑞克不耐的動動手指，只聽幾聲十分有節奏的腦殼敲牆壁的敲擊聲，慘叫隨之消失。
等待街邊三明治的研究員感覺到有人靠近，他瘦弱的身型在艾瑞克的襯托下更糟糕，對比簡直堪稱慘烈。
沒人願意被當作反面襯托，他下意識的往旁邊挪幾步站遠，在哥譚這個地方最不需要的就是去看陌生人的臉，他連頭也不抬，更沒看清自己旁邊的人是誰。
「科林？你怎麼不說話了？」
聒噪的小伙伴瞬間消音讓他非常費解，他疑惑的側頭看過去，結果發現小伙伴那張慘白毫無血色被嚇傻的臉。
科林正直勾勾的看向一個方向，顫顫巍巍的聲音仿佛費了好大勁才從喉嚨裡擠出來「卡爾，你身後是萬、萬」
「萬磁王對嗎？」
陌生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好心」的幫他補全了被嚇得說不出口的話，科林倒退一步、又倒退一步
艾瑞克緩慢又緩慢的抬手，這一幕落在科林眼睛裡更是被無限拉長時間，簡直是一場無止境的折磨，就像是被野獸盯上的獵物，對方在享用之前要先戲弄一番，看他垂死掙扎。
他被自己的腰帶牢牢釘在原地，一步都動彈不了。
背對著人的研究員卡爾僵直身體，只需要感覺到背後那人的存在他就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考慮到萬磁王的名聲，作為一個剛入職沒多久就被派來反派組織做臥底的真·菜鳥特工，卡爾覺得他的職業生涯遇到了嚴重危機。
為什麼沒人告訴他萬磁王來哥譚了？！他要是不暴露身份會不會下一秒就被萬磁王撕碎？
作為神盾局派過來的臥底，卡爾其實原本只是個菜鳥研究員，但因為這次臥底任務特殊，需要懂得相關知識，於是在同水平的一眾七老八十的研究員中間，年輕的卡爾以巨大優勢脫穎而出，不得不接下這個重要的臥底任務。
但出發之前局長明明說過這是個非常重要但危險性不高的任務。
這年頭原來正面碰到萬磁王也能算是危險性不高嗎
？
在感覺到收緊的腰帶、能勒死人的手表以及脖子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研究員工作牌之後，卡爾毫不猶豫「等等！我知道你想找什麼，我什麼都知道，都可以告訴你，留下我保證不虧！」
他突突突的說了一長串，語速堪比機關木倉。
幸虧萬磁王聽清了，他玩味的笑笑，神色晦暗不明。
「你說讓我留下你？很好，我只會留下一個人，取決於你們各自的價值。現在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科林比卡爾反應的更快一步，他也不怕了，孤注一擲的時候總是能產生無限勇氣，他用飽含惡意的視線掃了卡爾一眼，「我是艾薩克博士最欣賞的副手，經常能夠出入主實驗室，卡爾只是個次級實驗室的研究員，知道的東西沒有我多，實驗室的權限也不多，只要你放過我，我什麼都可以告訴你。」
卡爾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向科林「你在說什麼？明明我才是主研究室的研究員！」
他想到了科林會為了活下去而不擇手段，但這種完全歪曲事實根本撐不住的吧？
「我們都帶了工作牌，那上面寫的很清楚。」
「我可以想辦法幫你混進去，蘭謝爾先生，卡爾那個蠢貨能做什麼呢？恐怕只要看到他那張臉，人人都能發現不對。」
要論口才和惡毒，確實是十個卡爾也比不上一個科林，反正也只是選個人帶路而已艾瑞克一邊想著，一邊看向卡爾。
如同被大型食肉猛獸盯上的獵物，可憐的卡爾咬牙，一半的秘密脫口而出「我是變種人！」
對不起了兄弟姐妹們，他這是迫不得已才給自己變了個物種。
為了保命苟一苟，反正大部分人根本分不清異人族和變種人。
隨著一聲清脆的「哢嚓」，卡爾回過神就看到那位上一秒還在叫囂掙扎的前同事被擰斷了脖子，科林的表情還定格在錯愕上，眼睛直直往卡爾這邊看過來，詭異又可怕，看到這一幕，因為自己非純種人類的身份而保住一命的小臥底卡爾腿有點軟。
不行！要拿出身為臥底的淡定心態，穩住，不能慌！
「你的能力是什麼？」
大惡魔在耳邊說話。
卡爾表情真誠，可以說求生欲非常強「是讀心
，老板。」
老板？艾瑞克挑眉，沒就此發表什麼意見。
「心電感應？」
「不，沒有那麼強，只是讀心而已，沒有控制人的能力。」
「太弱了。」艾瑞克瞬間興趣缺缺，毫不留情的打擊道。
卡爾一點都沒有被打擊到，其實他自己也覺得這能力似乎有點廢，看看其他被泰瑞根水晶激發出能力的異人們吧，再看看他，也就在打聽情報這件事上他比較得天獨厚，偏偏又被廢材體質拖後腿出不了外勤。
就連局長都假裝忘記他是個異人的事實，只把他扔進研究部，要不是這次抓壯丁，他可能都忘了自己還是異人族。
就在他的思維即將四處亂飛的時候，卡爾聽到餐車老板的聲音，瞬間給拉回現實。
「拿好你的三明治，不要把垃圾扔在這裡，街角就有一個垃圾桶。」
老板伸出一只手，准確的指向躺在他餐桌前地面上的屍體，又指向街角，另一只手拿著鍋鏟，翻了翻半熟的食，一臉冷漠。
不是垃圾還是什麼？
卡爾「……」
不禁讓人懷疑難道是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嗎？
機械的接過三明治，他捧著熱乎乎的食物，突然就鎮定了。
要說為什麼，大概是因為這是淡定帝親手做的三明治，擁有神奇的冷靜效果加持吧
從萬磁王手裡捂住了身份，而且還保住命，卡爾一本滿足，即使萬磁王會破壞他的臥底任務，讓這幾個月的成果毀於一旦也沒什麼。
誰讓那些人在老虎嘴邊拔毛。挖誰的墳不好，要去挖萬磁王的女兒？
了所有信息的卡爾是真的沒想到萬磁王竟然會在第二天就搞出這麼大個動靜。
躲在不遠處垃圾桶後面的卡爾「……」
我想靜靜，憋問我靜靜是誰！
局長會被氣禿的，哦不，他本來就是禿的。
卡爾完全不敢聯系局長，他怕會被電話開除）
在巨大的基地被硬生生的從地面下扯出來的同時，整個哥譚都在發生震動，雖然振幅不算大，但確實在震，就連隔壁的大都會都感覺得到輕微震動。
剛做英雄沒多久，還從沒碰上這種大陣仗的小記者克拉克感覺尤為明顯，他二話不說脫掉外套直奔哥譚。
地震了？？
外地人一臉懵逼，努力回憶再三證實哥譚根本不在地震帶。哥譚本土居民則是大多迷之淡定，打賭今晚搞事的又是哪位人才，需要多久才會被蝙蝠俠擺平。
然而這些對貝塔來說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終於被同意跟著出門夜巡了——終於、被允許、出門了！！
巨大的驚喜讓她用最快的速度同意了一切合理的和不合理條約，根本沒仔細聽，基本不管布魯斯說什麼，她的回答都是「行行行，對對對」，然後對羅賓吃人的目光視而不見，大搖大擺的緊緊貼在布魯斯的腰上，哦不，是腰帶上。
然後接下來的夜巡全程走神
能理解那種時時刻刻能夠感受到蝙蝠俠身上肌肉的感覺嗎？
能夠明白凱拉夫材料到底有多麼貼身緊致嗎？
能感受到這種鼻血成河的時刻有多麼讓人眩暈嗎？
性感蝙蝠在線抓賊！！
卡爾一臉夢幻的盯著天空上那個巨大的黑色陰影，表情詭異到極致，活像是憋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他不是故意要聽別人心裡想什麼，而是上面有人在心裡很大聲的尖叫，聲音大到幾乎能把人震暈，但那上面明明只有蝙蝠俠一個人啊？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重復自己剛剛聽到的心音，沒嚇傻也差不多了。
「性感蝙蝠在線抓賊？」
為什麼這聲尖叫會是女音？難道蝙蝠俠是女人嗎？
卡爾的視線集中在蝙蝠俠的體量上嗯，他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
今晚信息量好像有點太大了，他會不會被滅口？
卡爾的音量不大，但耐不住附近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於是剛剛的喃喃聲就顯得格外清楚。
肉眼可見，直奔萬磁王的蝙蝠俠差點突然來個空中平地摔，幸虧他反應快，發射抓鉤穩住腳。
卡爾不知道後續發生了什麼，因為下一秒他就被從後面靠近的羅賓給敲暈，暈過去之前依稀聽到羅賓那魔聲灌耳的一串「哈哈哈」，全是心音。
破案了，是哥譚這個城市的所有人都有毒。
等回紐約，他發誓再也不出外勤，尤其是哥譚的外勤。
第9章
被念出心裡所想，說實話貝塔嚇了一跳，好在卡爾轉頭就被羅賓敲暈，她則收回視線繼續掛在萬能腰帶上做一枚安靜的美蝙蝠鏢。
他們看到了萬磁王。
實際上這位場面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場面，他就這麼大搖大擺的站在半空中，面前是一座巨大的鐵皮基地，兩者體積對比明顯，看上去頗有點螞蟻撼大樹的意味，和故事裡不一樣的地方在於螞蟻舉起了大樹。
眼前的場景十分魔幻，如果忽略地面上那個被翻土刨出來的大坑，以及被牽連倒塌的酒吧和小巷的牆壁，看上去有那麼點空中之城的感覺。
浮在半空中的那個人面色冷肅、氣場強大，就那麼胸有成竹的模樣，即便是蝙蝠俠的趕到也不能動搖他半分。
酷！
貝塔興奮的悄悄翹起兩只蝙蝠耳朵尖尖，不說別的，她對萬磁王的有種莫名的親近和好感，沒有原因，沒有理由，仿佛生來便該是如此。
這種好印像無關他做了什麼，無關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僅僅是一種感覺一種氣場就輕而易舉的俘虜了貝塔。
如果非要說，那這就是找對了感覺。
——明明陌生卻打心底裡叫囂著熟悉，明明不該有任何關系卻仿佛有著冥冥之中的某種聯系
貝塔分辨不清自己的感覺，就好像無數種情緒急劇壓縮成小小的一團，讓人難以分辨難以判斷。
抽絲剝繭後最明確的便只有陌生的難過。
上一次看電視還說要戳人家腦殼的某人一秒鐘都沒有糾結，幾乎是一個照面就從心理層面叛變。
蝙蝠俠落在旁邊那棟樓的樓頂，黑影漂亮的落地，就像蝙蝠收起翅膀，整個人幾乎融入身後濃重的陰影中，這裡是幾乎和萬磁王平行的高度。
「你要干什麼，萬磁王？」
獨特的嘶啞嗓音打破沉默，蝙蝠俠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帶金屬的設備，動手絕對不是什麼好選擇，更何況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正面碰撞，他也不可能救得下那一座基地。
「我要干什麼？」聽到這個問題，這位前激進派變種人領袖冷笑一聲，諷刺的重復道，「哥譚的守護者不知道我要干什麼，那你
知不知道有人在你的城市裡做變種人實驗？知不知道這幫膽大包天的瘋子為了實驗做了什麼挑釁我的事？！」
貝塔無比清晰的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定格在憎惡，那是一種對人性的失望，或者說根本從來都沒報有希望，只不過是再次被刷新了對一些人底線的人之後出現的厭倦與惡心。
她突然就有點心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痛，這種情緒讓貝塔幾乎克制不住的想要衝上去抱抱那個男人。
對方做了什麼挑釁萬磁王的事？現在已經沒人不知道了。
有人挖了萬磁王已故女兒的墳。
這個消息幾乎和萬磁王越獄的消息一前一後的傳遍世界，尤其是在超能力世界，關注這件事的人更多，人人都在猜測他下一步會做什麼，卻沒想到他竟然出現在哥譚。
「我的確已經把兄弟會移交給我的女兒打理，也在查爾斯的勸阻下放棄剿滅普通人，但這不代表有些人、有些實驗可以重新被擺回到台面上。」
怒火被點燃的強大變種人言語擲地有聲又堅決，用力收束手指，基地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聲音，金屬鐵皮在短暫的哀嚎後肉眼可見的發生變形。
「我不介意殺雞儆猴，讓所有人都看看做某些事情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那種憤怒仿佛感染了貝塔，她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憤怒同樣在自己胸口積累，但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產生共鳴她甚至不是人類。
黑暗騎士沉默片刻，他的意志同樣足夠堅定，明白萬磁王為什麼這麼做和同情他的遭遇不足以讓他改變自己一以貫之的行為模式，他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萬磁王在他眼前殺掉這一基地的研究人員。
「他們當然會付出代價。」黑夜中的守護者說道。
「交給司法來審判嗎？需要我給你舉幾個現實的例子來看看所謂的司法程序會怎麼對待這些拿變種人做實驗的畜生們嗎？」
萬磁王沒有等回答，他也不需要答案，繼續道「十幾年前震驚全國的國家醜聞，軍方勾結恐怖組織用變種人孩子做實驗，轟動一時的新聞，因此而死的變種人孩子至少有上千個。那個時候你所相信的司法程序對實驗負責人的處理方式是什麼？」
當年要不是他
親自去料理了那家伙，對方現在可能還在國家的保護下做著什麼實驗項目的負責人！
荒謬又可笑，就是這麼不公平！
即便現在因為其他超能力者的出現形勢得到緩和，但平等二字還依舊只是可笑的宣言而已，甚至就連「政治正確」都算不上。
變種人的事和哥譚內部的問題有本質上的不同，黑暗騎士堅持不殺原則的考量不適合在變種人問題上執行，如果他和查爾斯都堅持這個原則，恐怕早在幾十年前變種人就已經徹底不存在了。
即便是蝙蝠俠也無法否認這一點。
貝塔悄悄把自己從萬能腰帶裡慢慢往外抽離，浮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是單純的覺得不該就那麼安安靜靜的呆在腰帶上。
但她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想衝上去抱抱那個浮在半空的身影，可是又做不到。
超人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僵持的蝙蝠俠和萬磁王。
什麼都不需要多說，任何一個看到這一幕的人唯一能想到的都會是萬磁王把基地抬高，即將重重的扔下去，讓裡面的一切全部摔個粉身碎骨。
這個擁有種族優勢的氪星人一秒鐘都沒有耽誤，他飛快的衝上去用蠻力把基地拉離萬磁王的控制，紅色的鬥篷在視線中一閃而逝，局勢瞬間發生逆轉，他舉著基地警惕的注意浮在半空中穿著紫色毛衣和棕色夾克的男人，以便阻止他任何時刻的反撲。
在確定他沒有動手搶東西的意圖後，現在終於可以開口談談了。
「你打算做什麼，萬磁王？」
超人的強大和雕塑一般棱角分明的俊美讓他看上去比起一個人更像是一個神，當他發問時，那是種和蝙蝠俠截然不同的畫風，但當同一個問題被第二次問到時，不管發問的人是人還是神，萬磁王都沒有再回答一遍的耐心。
他抬手，試著掌控基地，然而超人竟然可以純靠力氣阻止手裡的巨大金屬制品飛出去！
超人看過來的眼神更警惕了。
萬磁王嗤笑，本就是試探而已，在對方奪走基地的控制權後他就沒報什麼希望。
「你很強大。」他陳述事實，實際上看到有這麼強大的變種人誕生他是很開心的，即便對方正在和他做對。
對於
同胞，萬磁王總是有更多的耐心。
只能說這是個美妙的誤會。
「你的能力應該用在更重要的地方。」他陳述著給眼前的人解釋情況，「那裡面全都是做非法人體試驗的科學家，這伙人做這項實驗至少有二十年，害死的變種人不計其數，如果不是這次他們主動作死，我們可能到現在都發現不了他們。」
而能讓這幫謹慎的家伙們作死的唯一原因就是他家小姑娘那獨特的具有兼容性的dna，能作為集中完全衝突力量之間的潤滑劑。
他們該死！
艾瑞克眼底的厲色一閃而逝。
「我不會把他們交給你。」超人拒絕。
「看來你是我老朋友那一派的了，年輕人，我給你句忠告，如果你再看不清現實，總有一天會被這些忘恩負義的家伙反過來捅一刀。」
這是一代代一批批變種人用鮮血得出的真理。
萬磁王冷笑，眼看著戰鬥一觸即發，超人只用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就把舉著的基地遠遠的放到安全區，身上的每一分力量都蓄勢待發。
如果這裡不是哥譚可能真的就會打起來，但作為這座城市守護者的蝙蝠俠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眼尖的貝塔注意到從那兩人對峙開始大蝙蝠的手就在不停的攥緊、又攥緊
她默默後退一步，以防殃及池魚。
「要打就滾出去打，都給我、滾出、我的、哥譚！」
天知道那一瞬間就飄在旁邊的貝塔經歷了什麼，那就像是活生生的被丟進北極動了上萬年的冰川深處，最寒冷的溫度瞬間席卷她整個身體，就好像上一刻還好好的，結果下一刻就進入冰河世紀，活生生的讓她了個哆嗦。
呆在另一個屋頂上面的羅賓也是差不多的反應，因為耳麥的原因，蝙蝠俠的聲音在他這邊聽起來格外清晰，新手羅賓下意識的打個寒顫，嗯，蝙蝠的更年期又嚴重了。
蝙蝠生氣的樣子確實很嚇人，反應最明顯的是超人，他硬生生的扯回了自己已經動起來的身體，在距離萬磁王僅僅幾米的位置強行停下，活像是被人按了強制暫停鍵。
沒人看到他是什麼時候動的！
要不是蝙蝠俠的叫停，現在應該已經打起來了！
萬磁王饒有興致的在超人和蝙蝠俠
之間掃了一眼，意識到一些好玩的東西，比如這兩人之間根本就是互相看不慣，距離他們打起來也只是差一個契機而已。
他對做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不感興趣，總有人會替他給眼前這個穿著藍制服紅披風的強大變種人上那麼一課，但起了愛才之心也沒讓他忘了實驗室才是今晚的目的。
「我要進去那裡面看看，你們隨便。」
艾瑞克不耐煩的打破他們目前這種誰也動不了誰也寸步不讓的局面，「進去看看」到底做到什麼程度需要根據具體情況再決定。
研究員的身體基本都是弱雞，不是弱雞也脫離不開普通人的水平，經歷過拔地而起和被當作玩具似的爭奪後，大部分人都暈過去了，剩下極少部分比較堅強的也一個個跟喝了假酒一樣暈暈乎乎找不到北。
但有人就是能夠在這種時候還很開心。
「你知道嗎？艾薩克博士成功了！」
搖搖晃晃的研究員一把抓住艾瑞克的手，暈乎乎的也不知道這是把萬磁王當成了誰，誰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這麼不怕死的衝過來，一時間就連蝙蝠俠看過去的目光都滿面復雜。
萬磁王危險的眯了眯眼，然後緩緩地、緩緩地勾起了一抹鯊魚般「溫柔」的微笑「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他的實驗成功了，怎麼樣，我家小姑娘的dna好用嗎？」
他的語氣就像是在跟老朋友對話，但終於清醒過來的研究員無比驚恐，萬磁王很可怕，生氣憤怒搞大場面的萬磁王更可怕，但像現在這樣被氣到壓抑著不爆發的萬磁王……那基本可以等死了。
要是有照相機定格此刻研究員的表情的話，就會得到一張現實版《吶喊》的照片。
「萬萬萬萬磁王！！」
在發出殺豬般凄厲的慘叫之後，兩眼一翻，這倒霉蛋被硬生生的嚇暈過去了。
慘叫聲在空曠的走廊裡回蕩了兩圈才散去，超人的超長聽力更是敏銳的捕捉到到正常人類耳朵已經聽不見的第三波、第四波回聲。
這位感官過分敏銳的外星人痛苦的捂住耳朵，後悔為什麼要一起進來。
主實驗室非常顯眼，就數這個房間的鐵門最後，但再厚也改變不了這是一座鐵門的事實。
萬磁王伸手，做
了個撕扯的動作，足足有幾十釐米厚的鐵門就像紙張似的被撕開，那皺皺巴巴的切口極具個人特色。
「卡爾呢？」
萬磁王沒頭沒尾的話嚇了超人一跳，一句「你怎麼知道我氪星的名字」差點脫口而出。
身後被羅賓拎過來的卡爾其實早在幾分鐘前就已經清醒，但不管是被一個比他小了近一輪的小孩給提溜過來這種讓人羞恥的事情還是要面對萬磁王、蝙蝠俠和超人，都促使他寧願繼續保持暈倒狀態。
太難了，生活到底是為什麼才要給我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神盾局研究員施加這樣的壓力？
羅賓拽住他的那只手用力晃了晃，仿佛要把他腦子裡的水全部都晃出去「如果你再不自己站起來我就把你拖在地上走。」
卡爾用最快的速度跳起來，四肢不協調的弱雞讀心者差點被橫躺在地上的研究員絆倒，關鍵時刻還是超人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
卡爾表情扭曲著道謝，他發誓，剛剛和超人接觸的那只胳膊絕對已經被硌青了！
「你們看，我終於成功了。」
裡面傳出來一個蒼老而神經質的聲音，像是在跟後面那一行人說話，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就連剛剛大門被撕開的動靜都沒有讓狼狽的坐在地上的實驗負責人艾薩克博士轉回身，他痴迷的抱在一個玻璃罐頭上，即便有他巨大的體型擋著，幾個人也能看到溶液裡被泡著的「人」那漂亮的金發一角。
他就像是把畢生的所有精力都徹徹底底投入了這場造神計劃，現在眼看實驗已經成功，只差最後一步喚醒，人類就將迎來真正的神。
而這個神，是由他所締造，只要這樣想想，艾薩克就是滿心的興奮。
「沒有成功。」
誰也沒想到最先說話的會是卡爾，他仔細聽了聽，確定溶液裡的東西根本沒有任何心理波動，而艾薩克一旦喚醒那個同時擁有正義與邪惡血脈和力量的東西，更是半分控制它的辦法都沒有。
這不是「神」，而是個徹頭徹尾只會遵循野獸本能的怪物。
艾薩克猛然回頭，惡狠狠的瞪過來「閉嘴！卡爾，你這個叛徒！枉我之前那麼信任你！」
要不是他的造物更重要，可能這個時候這個老
當益壯的老頭已經衝上來打人了。
卡爾搖頭，沒有因為被罵而憤怒「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打探你這個實驗室的情況，哪裡是叛徒呢？艾薩克博士，我是變種人。」
他干脆坐實了魯莽的變種人聽說這間造神計劃實驗室，於是二話不說混進來打探情況的劇本。
至少這樣他更能捂住自己真實的馬甲，不會暴露神盾局。
「變種人？！」如果眼神能夠吃人，卡爾應該已經被吃的連渣都不剩了。
卡爾突然皺眉，片刻後臉色突變。
「他在拖延時間！在我們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啟了啟動程序！」
「我們必須阻止它被啟動，它的身體裡有天使和惡魔的力量，一旦失控後果不可預計！」
別說蝙蝠俠了，就連來算賬的萬磁王臉色都變了，他無法接受自家小姑娘僅存於世的dna被用來造出這麼個失控的怪物！
艾薩克博士被腰帶扯著離開地面，不等任何人阻止，艾瑞克像是丟垃圾一樣把這個嘴裡還滔滔不絕甚至還在笑的瘋子朝牆面猛砸，幾乎一下子就被砸暈，但就連暈倒這老頭的嘴邊都掛著勝券在握的笑意。
艾瑞克注意到他在暈死過去之前做出來的嘴形神會賦予她的創造人以新生。
哥譚盛產瘋子！
艾瑞克此時對這個城市的厭惡已達，連帶著對這座城市那控制欲爆表的守護者的厭惡也接近峰值。
瘋子、控制狂、明明能力強大卻執著於幫助人類的變種人
他這一趟經歷可真是精彩極了。
這次事情結束之後他這輩子都不想再來這個瘋子堆！
明明沒人說話，卡爾卻猛然回頭，目光直直看向打算一拳打碎玻璃的超人「不行！必須想辦法關掉程序，否則一旦強行打破容器，它會立刻醒過來，我們不知道天使和惡魔的能力結合在一起會有什麼樣的力量，我不建議超人先生采取強制破壞。」
蝙蝠俠不動聲色的看著，同時放空腦子，再一次確定他討厭精神能力者。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透明玻璃罐那邊，沒人注意到的蝙蝠萬能腰帶上，貝塔卷曲翅膀，死死捂住腦袋，痛苦的蜷縮成一團，她能感覺到一種奇異的召喚從不遠處的罐頭傳來，讓她本能的產
生一種想要衝過去的衝動。
不，不行，不能過去！
好痛！
尖尖的鏢鏢翅膀不小心勾住了蝙蝠俠的腰帶，當事人自己無知無覺的，因為疼痛毫無感覺的下意識拉扯。
猝不及防下，眼看著腰帶就要被扯掉，蝙蝠俠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終於免遭公開處刑。
不等松口氣就聽到羅賓的悶笑，聲音雖小但他們還連著耳麥沒關，某個家長瞬間黑了臉，眼神剛剛轉過去，羅賓便恢復一本正經的表情，仿佛剛剛的笑聲全是錯覺。
繃住，不能笑！
回去就給他加訓！
可憐的羅賓絲毫沒有自己即將遭殃的自覺。
貝塔的反應很大，她已經脫離了萬能腰帶的範圍自己漂浮在空中，就像人一樣因為極度的痛苦蜷縮成一團，遠遠看上去就仿佛是個正在瑟瑟發抖的金屬球球，總之看上去非常詭異。
突然她停止痛苦的反應一動不動，頓了一秒，突然動了。
嗖——！
「貝塔？貝塔！」
眼看金屬球無意識的像顆炮彈一樣朝容器的方向飛去，蝙蝠俠心頭一跳，急促的呼喚鏢鏢的名字。
在飛出足以引起注意的距離前，蝙蝠鏢猛然停住，她恢復了一點點自己的意識，用盡力氣集中注意力，重新把自己扔回布魯斯手邊。
「她看起來不太好。」
雖然在家的時候傑森每每都和貝塔不對頭，每天的互相捉弄幾乎是標配的打招呼方式，但看到她這個樣子，傑森是真的非常擔心。
蝙蝠俠沒有理他，而是接住自動飛過來的蝙蝠鏢。
很…痛！
貝塔用盡力氣才磕磕絆絆的在空中劃下這句話，然後便失去力氣再次陷入混沌。
「為什麼會這樣？」
蝙蝠俠像是在喃喃自語，他皺眉思索，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他必須找到導致貝塔如此痛苦的變量，才能想辦法解決。
因為劇烈的痛苦，貝塔根本聽不見聲音，大蝙蝠那經過變聲器後低沉喑啞的嗓音既像是就在耳邊，又像是在遙遠的天邊，她甚至無法控制自己鋒利的羽翼，一側的翅膀因為痛苦而蜷縮成螺旋狀緊緊箍住蝙蝠俠的手指，好在蝙蝠戰衣的材料非常堅固。
「該死！竟然是單向程序，這東西根本沒
辦法關閉！」
另一波關閉系統小分隊，卡爾一拳頭砸在電腦桌上，死死盯著電腦上的代碼，腦袋轉的飛快。
如果實在不行，他就只能聯系神盾局，讓他們派專業的電腦選手遠程支援，屆時他的任務就會徹底功虧一簣，到時候失業就真的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超人站在卡爾身後，抱著胳膊皺眉盯著電腦，眼睛通過透視能看到每一根連著營養艙的數據線和導管，確實沒辦法在不喚醒裡面那個人造人的同時終止一切。
但是氪星科技或許能夠為眼下的情況解圍。
超人必須考慮的是一旦氪星科技，在解決眼下的情況後他可能會面對更大的麻煩。
變量是什麼？
唯一的變量是裡面那個人造人！
想通這個，意識到什麼的蝙蝠俠立刻想要抓住纏繞在自己手上的蝙蝠鏢。
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砰——！」
晶瑩的透明玻璃碎一塊塊，仿佛最精美的碎鑽，藍綠色的溶液傾瀉而出，瞬間灑滿地面，被浸泡在液體中的身體明明沒有支撐卻可以直立在原地，電腦旁邊是驚呆的幾個小伙伴。
誰都沒想到會有一枚蝙蝠鏢會在此時衝向營養艙。
「你瘋了嗎？！」
卡爾呆愣片刻，轉頭朝黑暗騎士大吼道。
在超人和萬磁王警惕的注視下，女人驀然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不似人類的金眸，裡面沒有任何情緒，讓人望之便心生寒意。
第10章
那雙冰冷的金眸掃過在場的所有人，但凡被這雙眼睛掃過的人都繃緊了身體，目光的主人並不在意這些，在發現自己現在的視角高度後滿目茫然，直到看到那個最熟悉的黑漆漆身影，眼睛一亮，忐忑不安的心情瞬間被撫平。
對的，她還要保護大蝙蝠呢。
她是一個勇敢的鏢，繃住！
於是頂著所有人緊盯的目光，貝塔旁若無人的從營養液和玻璃碎片裡走出來，地面上那泛著光的鋒利碎片無法在她腳上留下丁點劃痕。
瓷娃娃一般的女人動動胳膊抬抬手，詫異的看著那屬於人類的手臂，目前的情況超過貝塔自己的預計，這讓她大腦一片空白。
下意識的繼續往她認為安全的方向走，直到站到蝙蝠俠身邊也沒能弄明白情況。
「大蝙蝠，我這是怎麼了呀？」
qaq
她目光澄澈，那雙不似人的金眼睛裡還有著未散盡的水汽，氣息裡不帶半分邪惡，恍若天使降臨，燦爛的金發並沒有因為濕漉漉而失色，反而好似閃閃發光，或許是在營養液裡泡的久了，貝塔用起來還有點滯澀。
這幅模樣很容易就能勾起人的犯罪欲望，更不要說她根本沒注意到自己身上什麼都沒穿。
貝塔站在蝙蝠俠面前，兩人之間也就一米距離，如果按照往常，蝙蝠俠可能早就進行阻攔，但今天不一樣。
就在這關鍵時刻，最應該立刻做出反應的蝙蝠俠傻掉了。
是的，你沒看錯，蝙蝠俠、傻掉了）
她走過來的時候就像一個小太陽，硬生生的破開周圍的黑暗，就像在黑暗中呆久的人無法立刻接受強烈的陽光，明明只是讓人舒適的溫暖，蝙蝠俠卻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燙了一下。
就那麼一小下，就讓他錯過了貝塔的問話。
旁邊有人看不下去了。
「你是蠢貨嗎？你們倆是蠢貨嗎？！」
羅賓把他的披風扔過來，除了兩條白嫩嫩的小腿還露在外面外，女人被裹成了粽子，暴脾氣的小助手看起來恨不得衝上來給某人頭上來一下，幫她清醒清醒。
他暴躁的連蝙蝠俠都罵，傑森發誓，剛剛的瞬間，絕對看到了空氣中開始
彌漫的粉色泡泡！
然而現實是時間不對、地點更不對！
貝塔呲牙「你才是蠢貨！你全家都是蠢貨！」
天天跟傑森互相傷害，懟回去根本就是條件反射，話說到一半意識到哪裡不對，余光瞥見站在自己面前的黑漆漆的大家伙。
趕緊收回「凶惡」的表情改口「不對，你全家就只有你一個蠢貨！」
就算不是為了大蝙蝠，她也不能把自己也罵進去啊）
剛剛晃神一瞬間，結果就被兩邊罵的蝙蝠俠「……」
行吧，原汁原味，這就是他的蝙蝠鏢沒錯了。
除了蝙蝠鏢，他真的不覺得有人能把犯蠢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至於傑森，他只是缺少訓練而已，問題不大）
「你」
羅賓被氣的跳腳，剛要說話就被老蝙蝠一個眼神看過來，頓時什麼話都憋回去了，他狠狠瞪了貝塔一眼。
「略略略」
貝塔毫不客氣的衝他吐舌頭做鬼臉，模仿自己看過的最最氣人的表情包，本以為羅賓會炸毛，結果對方突然不說了。
你能想像天使上一秒還聖光普照，下一秒就一邊喝著肥宅快樂水，一邊聯機打游戲狂飆髒話的模樣的嗎？
如果你沒有見到過，很好，現在見到了，就是眼前這個樣子。
傑森看著那張漂亮的臉被硬生生的凹成表情包，仿佛被雷劈了一下。
腦子裡只剩下兩個字
幻、滅！
真是白瞎了地上那老頭子費勁給人造人捏出來的這張臉！
「都給我閉嘴！」
蝙蝠俠的表情活像是要吃小孩，可惜在場的兩個小孩都不怕。
如果不是身處非法實驗破獲現場，或許這場面挺溫馨挺搞笑，然而被迫給人做觀眾完全不是萬磁王的風格，卡爾都不用讀心都能注意到萬磁王那一秒又一秒黑下去的臉色，悄悄後退幾步離他遠點兒。
萬磁王抱著手臂，冷眼看著「蝙蝠俠，我需要一個解釋。」
他的氣還沒撒出去，結果那邊演上了小品？
「我也是。」這次超人和萬磁王站在一邊，人間之神皺眉看著活蹦亂跳甚至過分活蹦亂跳的貝塔，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向來不喜歡過多解釋的蝙蝠俠把目光放在似乎已經搞清前因後果的卡爾身上——再次
強調，他果然討厭這種精神系的能力！
被蝙蝠俠的凝視jg盯住的卡爾哭暈在廁所裡tt
形勢比人強，他用最快的速度戰戰兢兢的解釋了一遍「蝙蝠鏢到人造人」的轉變過程，雖然非常不可思議，但確實發生了，似乎跟靈魂方面有關，他無法做出解釋，總之現在的女人就是之前的蝙蝠鏢。
貝塔不關心三人商量的結果，只要還能呆在大蝙蝠身邊，其他什麼都不重要，她從地上東倒西歪暈倒的人身上扒了幾個外套換上，拉著羅賓高高興興的去「探險」。
過分寬大的男式外套穿在她身上有點搞笑，偏偏她還張牙舞抓的沒點形像，急匆匆的拉著羅賓在整個基地裡跑了一圈，結果要麼是鎖住的門打不開，要麼就是沒什麼好玩的東西。
羅賓看著她犯傻，就跟在她後面，直到這股熱情勁終於耗盡，她找了個倒塌的柱子當座椅。
貝塔有點頹廢「一點都不好玩。」
羅賓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沒把原本想說的話說出口，臨時改了內容「你沒有任何希望了，老蝙蝠夜巡的時候能把蝙蝠鏢綁在腰上帶出門，但可沒辦法帶著你。」
往傷口上捅刀，快准狠，一刀斃命！
貝塔哀嚎一聲，把臉埋進自己的膝蓋裡，做自閉狀，沒多久，她飛快的調整好狀態，重新振作起來，嘴上信誓旦旦「你的說法不對，我才不是想跟在大蝙蝠身後當個小助手，我可是要保護大蝙蝠的人，他不同意我就不去嗎？腿可是長在我身上的！」
鐵骨錚錚蝙蝠鏢，變成了人還是一樣的鐵骨錚錚！
「所以你不會乖乖聽話？」
「聽話？那是什麼？從來都只有別人聽我的話！」
這簡直是振聾發聵的危險發言，等意識到上個問題的來源不是羅賓，而是神出鬼沒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她身後的蝙蝠俠，貝塔發誓自己有一瞬間的腿軟。
藥丸！
請給我的墓碑上刻下——死於一場偉大的起義。
好在蝙蝠俠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知道他和另外幾人怎麼達成的共識，反正最後這座基地還是被萬磁王搞個大動靜團吧團吧揉成了一團廢鐵，招搖的拎出了哥譚，為的就是故意讓那些對變種人動了歪心思
的科學家們都好好看看下場。
本來就是過來查看情況的超人原路返回飛回自己的城市，貝塔由蝙蝠俠監管。
正是因為他執意留下貝塔的監管權，所以才在這座研究基地的問題上松了口讓萬磁王帶走，當然這個具體情況他是不會告訴貝塔的。
可憐的老萬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失了什麼，他暫時是達成了目的，走的時候高高興興。
總覺得自己似乎落下什麼，到底是什麼呢？
真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哦不，除了一位同學——卡爾可憐的卡爾被萬磁王拎走了）
對不起，boss我可能回不去紐約了。
第11章
他們返回蝙蝠洞的時候，蝙蝠俠、超人和萬磁王的三方對峙已經被不怕死的記者遠遠的直播出來了，負責接應的老管家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覺得今晚的事件過於溫和。
比起往日幾乎天天帶傷的回來，今天除了僵持耽誤了一會時間之外，連動手都沒有。
把早早准備好的日常使用的消炎消毒藥品紗布統統都收起來，阿福萬分中肯的評價「萬磁王並不像大多數人認為的那樣危險，至少在五角大樓冷靜了幾年的萬磁王是這樣。」
蝙蝠車只有兩個座位，天知道他們三個人是怎麼擠在兩個座位上一路開回來的！
占地面積最小的羅賓和貝塔緊緊貼在一起，面具下的臉都快要熟透了，車一停下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風風火火的甩下一句「我去換衣服」就跑掉了。
貝塔無辜的眨眨眼。
嘖！青春期的小屁孩，滿腦子都是什麼東西？
布魯斯搖搖頭，熟練的行老管家手裡接過宵夜小甜餅「終究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
對他的回答習以為常的阿福沒有理會他的話，蝙蝠俠看誰都是定時炸彈，這難道不是一貫的事情嗎？
「提問。」貝塔舉手，像是個乖巧的小學生，氣質干淨的讓人與她相處時很容易就會放松警惕，「我有衣服穿嗎？」
貝三歲開開心心，蹦蹦跳跳的用新得到的這具身體在蝙蝠洞裡東摸一把西摸一下，饒有興致的四處看個遍，這模樣簡直和蝙蝠洞的陰森氣氛格格不入。
她現在這一身可是夠糟糕，在研究員身上扒下來的白大褂，沒有鞋子，露出兩條白嫩嫩的腿，看起來可憐兮兮。
也許是血脈自帶加成效果，貝塔這樣子可以說非常具有欺騙性了。
發現這個問題，蝙蝠俠看過來的目光更加警惕。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其實一直默默觀察，如果腦子裡有警報器，蝙蝠俠的腦子裡一定在不停的「嗶嗶嗶——」
貝塔不是沒有察覺到大蝙蝠的警惕，他是個什麼德行，第一天就被關了小玻璃屋的貝塔簡直不能更清楚，此時干脆對這份警惕抱著無所謂的態度。
往好的地方想想至少他
再也沒辦法把她塞進玻璃罐子關起來不是嗎？
——其實也不是不能，但想想那個畫面吧，蝙蝠鏢也就算了，人類形態似乎過於變態）
就像之前他們在實驗室看到的那樣。
對不起，我這就住腦，我在想些什麼東西，我有罪。
貝塔沉重的反思三秒鐘。
「當然，貝塔小姐，恭喜您有了人類形態，我給您准備了房間和衣服，請跟我來。」萬能的阿福永遠能把一切安排的妥妥當當。
看著被塞滿的衣櫃，貝塔對阿福的好感度呈指數上升趨勢，從裡面隨隨便便抽出一套衣服都漂亮，小姑娘玩起了換裝游戲，每換一次都要在鏡子前欣賞半天，直到阿福過來敲門說布魯斯在等她，這才停下來。
如果不是時間不夠，她真想把搭配每套衣服的妝都畫一下。
這張臉太美了，要愛上自己了怎麼辦？
戀戀不舍的告別衣櫃，貝塔跟著阿福回到蝙蝠洞，布魯斯已經換下了裝備。
不管看幾次，穿和不穿戰衣的蝙蝠俠氣質差別永遠都那麼大。雖然沒有布魯西寶貝那麼浮誇，但整個人也柔和了不少。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布魯斯最後在電腦上敲了幾下，頭也沒回的問「新身體有什麼感覺嗎？我需要你配合我做幾項檢查。」
電腦黑屏，他轉動椅子轉過身，壓迫感驟然上升，但就是有人能夠在他的任何目光下永遠坦然以對。
用貝塔自己的話來講，那就是蝙蝠俠的鏢，怎麼可能會怕蝙蝠俠呢？
說到新身體她露出一排整齊牙齒的笑容，給自己找了個沒有放太多東西的桌子坐下，十分誠實「最大的感覺就是陌生和別扭。另外，今天晚上見到的所有人在我眼睛裡都biubiubiu的發光，就像你，即使一身黑我也能立刻從你身上的白光判斷你的位置。」
「發光？所有人都在發光？每個人身上的『光』有什麼不一樣嗎？」
布魯斯坐直身體。
「每個人都不一樣，亮度、濃度，以及雖然都是白光，但只要我能看見，不管距離多遠，就是能一眼就判斷出那屬於誰。」
貝塔盡量具體的解釋，她從桌子上跳下來跑到布魯斯身邊，伸出手，像是在空中拽著什麼。
從她靠近，布魯斯就
下意識的緊繃身體，在她伸出手之後警惕度更是逼近。
他盯著那雙逐漸遠離自己的手，感覺到有什麼東西仿佛被抽離，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煥然一新，身體的陳年舊傷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完全抹去……也許不只是好像。
他心頭一跳，盡可能維持冷靜不動聲色「這是什麼？」
當事人自己不比他好多少，甚至要更加茫然些。
「我剛剛大概是從你身體裡抽離了一種東西——疾病。」
貝塔看著自己的手，幾秒之後，驚喜的反應過來自己干了什麼。
她似乎摸到了一點關於能力的門檻，那是種陌生而強大的力量，她說不出更多，但這一絲絲的窺探已經足矣化作巨大的欣喜湧上心頭，幾乎讓她迫不及待的還想試試其他東西。
可惜在場唯一能夠做小白鼠的人毫不留情的表示拒絕。
去阿卡姆找幾個小白鼠或許是個好主意。
動了某種心思的貝塔小姐不動聲色，她有種預感，必須盡快搞明自己的能力。
配合布魯斯做檢查的過程有點無聊，唯一的安慰大概只有她平均每說三句話對方總是會回那麼一句半句。
也不算太無聊不是嗎？
——並不！
貝塔摸摸下巴，決定把「改造布魯斯別扭的性格」這一條擬定為長期作戰計劃。
「所以這跟你拽著我出來陪你逛街有什麼關系？」
被硬生生從書房拽出來的傑森眼睛都在冒黑氣。
比起把時間花費在無聊的逛街上，他更願意選擇在書房裡看書。
貝塔毫不客氣的揉揉他的頭頂，把那頭黑發揉的亂糟糟才罷手「暴躁的小鬼！」
今天是周末，傑森不用上學，在爭取到白天自由活動的權利後，貝塔興致勃勃的拽著傑森出門逛街。
說是逛街也不恰當，她完全是在熟悉這個城市，看什麼都好奇。
如果不是沒有穿制服，傑森想必早在貝塔伸手的時候就跳起來跟她單挑了，但現在因為兩人在大街上，他只能憤憤的瞪著女人那只白皙的過分又一點繭子都沒有手。
「從你有意識到現在也才十幾天而已，你這個才出生十幾天的寶寶有什麼資格說我小？」
他特意重讀「寶寶」。
「誰說我才出生
十幾天？」貝塔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等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立刻陷入沉思。
為什麼她會覺得自己成為蝙蝠鏢之前就有意識了？在那之前她是什麼？
不管怎麼想她都想不起一丁點在那之前的記憶，但冥冥之中又能夠感覺到蝙蝠鏢不是起始點
同樣注意到不對勁的傑森沒說話，索性停止這個無聊又幼稚的話題。
他們逛到一間裝修精致的甜品店，看著裡面各式各樣的小蛋糕，貝塔站在櫥窗前任憑傑森說什麼都不走。
要吃小蛋糕。
最後當然是貝塔取得勝利，她拽著傑森進了甜品店，在店員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把所有招牌甜品都點了個遍。
這還不是最驚悚的部分，最嚇人的是她在傑森的目光注視下把這些東西全部都吃完了全部、都吃完了！
「你是豬嗎？」傑森失聲，默默計算吃掉這麼多東西需要多少運動量才能消耗掉。
真棒，也就是那麼幾場夜巡的量）
金發的女人慢條斯理的把最後一口小蛋糕送進嘴裡，不管內裡如何，看表面相當好脾氣「不，當然不，我是貝塔。」
被噎了一下的傑森「……」
他還想說什麼，卻見貝塔突然看著門口的方向一挑眉，突然放下了手裡的叉子。
謝天謝地，她終於停了！
要知道整個甜品店的人早在她干掉第五塊小蛋糕的時候就或明或暗的看過來。要是再吃下去，明天他大概要和某人一起以史上最奇葩的理由一起上報紙了。
「原來除了白色和灰色之外還有人是黑色的。」
貝塔驚奇的看向門口某些人的腦瓜頂。
意識到情況不對的傑森猛然回頭，下一刻就聽到拿著木倉的壯漢朝天花板開了一木倉。
「搶劫！所有人都不許動！」
幾個蒙著面的壯漢魚貫而入，沒有人尖叫，大部分人一臉驚恐的死死忍著不發出聲音，除了少部分——過分驚慌的一定是外地人。
所有人都不動了，除了一位——確定這是一場搶劫後，秉著不浪費食物的原則，貝塔飛快的把剩下的最後一塊小蛋糕塞進自己嘴裡，甚至還因為吃的太快而被噎了一下。
伸手過來想拉她的傑森再次目瞪口呆。
「見鬼！你在
干什麼？！」
所有顧客都被驅趕到一起，他們蹲在地上，貝塔悄悄摸出來一張紙擦擦嘴。
聲音含含糊糊的貝塔壓低聲音湊到傑森耳邊悄悄道「嗚…他們這次搶劫不會成功的，木倉會炸膛，劫匪會踩香蕉皮摔倒，最後警察會及時趕到。」
傑森頭頂緩緩打出一個「？」
直到第一聲木倉炸膛的聲音傳來，直接炸暈了幾個劫匪，帶頭的那位壯漢氣急敗壞的罵了兩句，向前邁出一步。
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他踩著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香蕉皮直愣愣的摔倒，在桌角磕了一下暈過去，緊接著不等剩下的劫匪反應過來，警笛聲由遠及近。
現在不只是傑森了，除了貝塔之外的所有人頭頂都緩緩打出一個「？」
是的，除了貝塔，她收回悄悄動了兩下的手指，露出迷之微笑。
——她好像……又掌握了一部分能力呢。
剩下的劫匪還在垂死掙扎，他們從人質堆裡隨手拽過去一個人用小刀頂在她的脖子上，衝外面的警察吼道「放我們走，不然我就劃開這小妞的脖子！」
警察們進退兩難，帶隊的隊長悄悄做了個手勢，讓局裡迅速調來狙擊手，他們則是暫時穩住劫匪。
雙方都緊張的不得了，誰也沒注意到人質小姐那過分淡定的狀態，她朝人質裡面的傑森掃了一眼，然後緩緩、緩緩的揚起一抹微笑，這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愈發無害，拍拍劫匪箍住她脖子的手。
「先生，請問可以松開你的手嗎？」
也許是她的樣子太有欺騙性，也或許是她的表情太懵懂無害，總之在聽到她話的瞬間，旁邊幾個離得近的劫匪都笑了，而且近乎哄堂大笑。
這是哪來的小傻子？她一定不是哥譚人。
「等哥擺脫那些警察之後陪哥玩玩怎麼樣？」
旁邊的其他劫匪肆無忌憚的在貝塔臉上游移一圈，在發現這小妞不是一般的好看之後眼神逐漸變得垂涎和貪婪。
貝塔又笑了「何必等到之後呢？我看現在正是時候呀。」
別急，你爸爸我這就陪你們玩。
第12章
和貝塔對視那一眼後，傑森就心頭一跳，蹲在人質裡默默念叨她可千萬不要搞出什麼大新聞。
雖然不知道貝塔的戰鬥力，但光是剛剛那一口言靈的技能，就足夠證明她隨時都能從這幾個新手搶劫犯手裡脫險的了。
很遺憾，上帝並沒有聽到他的祈禱。
把刀架在貝塔脖子上的劫匪瞳孔渙散一瞬，他沒有注意到周圍突然消失掉的所有人和聲音，更沒有注意到場景的轉換，周圍湧出無窮無盡的黑霧朦朧了視線，等再回過神他注意到自己劫持的「小傻子」動了。
貝塔用一種相當不可抗拒的力量推開他，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握上脖子上鋒利的刀具，略微用力，只聽金屬被硬生生掰彎變形叫人牙酸的聲音傳來，在握刀劫匪越來越驚悚的注視下，硬生生的把匕首單手折成了蝴蝶結。
劫匪看著那被掰的整整齊齊像模像樣的前·匕首，自動把貝塔手裡的東西腦補成自己的骨頭。
哢吧、哢吧……被掰成好幾段。
腦補那種場面的劫匪握著蝴蝶結的手微微顫抖。
他不覺得自己的手腕會比匕首更堅硬。
不夠好的心理素質讓他在旁邊那個擁有恐怖力氣的女人把目光掃過來的時候，全身都跟著抖得跟篩糠一樣。
「別害怕，不是你要我你們玩玩的嗎？」
貝塔露出天（魔）使（鬼）的微笑。
她的氣質突然變了，上一刻還親切干淨如天使，下一刻便從內而外的湧現出深深的黑暗和邪惡，金色的眼睛深不見底，漂亮但聖潔到容易讓人產生不可侵犯之感度面龐仿佛發生了某種奇特的變化，變得艷麗而危險，如同淬毒的罌粟花。
這種艷麗而危險，矛盾而混亂的氣質讓身為地道哥譚人的劫匪輕而易舉的想到了一個在哥譚鼎鼎大名的瘋子
——小醜！
眼前的人和那個恐怖的家伙漸漸重合。
「你、你……」劫匪哆嗦著，甚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踢到鐵板了。
到了現在他才真正注意到女人擁有一雙耀眼但冷硬的銳金色眼睛，那裡面沒有一丁點的雜色，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他感
覺自己的身體仿佛化作一尊雕塑，完全不聽使喚。
周圍的黑暗不斷聚攏，好像下一秒就能包圍並吞噬掉他整個人！
終於，巨大的心理壓力讓劫匪丟下手裡的東西崩潰的大喊大叫。
傑森眼睜睜的看著貝塔對劫匪們說了句什麼，從唇語可以判斷出似乎是在說「要陪他們玩玩」。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那邊的動靜，偶爾往外看一眼警察們的動向，思考自己偷偷溜出去換羅賓衣服的必要性和可行性。
出乎意料，貝塔接下來什麼都沒做，她只用那雙標志著血脈的金眼睛和劫匪來了個對視，下一秒直接錯開，仿佛剛剛那只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個小小偶然事件。
3、2、1……
剛剛那絕非偶然。
眾目睽睽之下，劫匪突然丟下匕首，開始瘋狂的大喊大叫，聲音裡充滿恐懼，凄厲的慘叫聲叫人聽著就膽寒，瞳孔不自然的放大，不管不顧跌跌撞撞的開始後退。
「別過來！你別過來！！」
活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場景，劫匪跌倒在地，眼神沒有聚焦，像是陷入某種可怕的夢魘。
不光是人質們，就連其他劫匪們都十分愕然。
警察們瞅准時機破門而入，三兩下制服手裡已經沒有熱武器的劫匪們，剩下的警員們安撫被嚇壞的人質們，尤其是剛剛被刀指著脖子的貝塔，得到了一張溫暖的小毯子。
貝塔臉上的表情驚魂未定，她微微垂首，就像是其他被嚇傻的人一樣，整個人裹在暖烘烘的毯子裡，在外貌的加持作用下看上去可憐兮兮。
「剛剛好玩嗎？」
年輕的羅賓暴躁依舊，在應付完負責他的警員後，捧著兩杯熱咖啡走過來，撇撇嘴，表面不情不願，但其實暗含關心的把其中一杯塞進貝塔的手裡。
貝塔低聲說句謝謝，把熱咖啡捂在手裡，實際上她根本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叫的那麼慘，明明在制造出來的幻境裡她只說了一句話而已。
所以她格外誠實，誠實裡還帶著毫不掩蓋的茫然「不太好玩，他叫的有點嚇人。」
這像是在反問他為什麼叫的那麼嚇人。
她確實是想嚇唬嚇唬對方，但也沒想把對方嚇成現在這樣啊。
她的視線落在不遠處被押往警
車還在慘叫的人身上，那不絕於耳的慘叫聲就像是被狠狠掐住脖子的尖叫雞！
傑森痛苦的捂住耳朵，簡直不敢置信一個大男人竟然能發出這麼凄厲而尖銳的聲音。
換個思路思考問題，蠢鏢到底做了什麼才能他發出這樣的聲音？！
警察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塞進車裡，警車鳴笛夾雜著男人崩潰的嚎叫絕塵而去，兩人同時松了口氣。
「那要看你剛剛都做了什麼。」傑森嘖嘖兩聲，說到這個，他真的不得不為貝塔的惹麻煩能力點個贊。
他滿臉嫌棄「給你個友情提示，你最好現在就想想等回去之後該怎麼跟布魯斯解釋。」
想想一會布魯斯黑掉的臉色，還有仿佛感知力有bug一般完全不怕蝙蝠俠壓迫力的蠢鏢
傑森摸摸下巴，突然發現自從蝙蝠鏢產生意識之後他在家能吃的瓜越來越多。
他竟然對此還有點期待！
說到解釋貝塔更加茫然「可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不了我跟他復述一遍我們今天的經歷好了，大蝙蝠的分析能力那麼厲害，一定能知道剛剛出了什麼問題的吧？」
貝塔一邊說著，一邊往毯子裡縮縮，這事也不能怪她呀，誰能想到用個類似於催眠或者幻境的能力，效果竟然會這麼大？
傑森還想說什麼，他注意到走過來的女警官，把要說的話咽回肚子裡。
「你們感覺怎麼樣？還好嗎？」
過來的是個擁有一頭棕色頭發的高挑女性，差不多一米七五的身高，和貝塔差不多一樣，雖然面龐比起貝塔來說要失色不少，但氣質沉穩很能給人安全感，她是之前遞毯子給貝塔的那位女警。
貝塔對這位小姐姐的印像非常不錯，她從靠著的警車上直起身，把身上披著的毯子摘下來遞回去「我們沒事，謝謝你的毯子。」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感謝，但可能是剛剛新開發出的能力作用，她的血脈加成愈發明顯。
從女警小姐姐的視角來看，眼前的女人雖然美的不似凡人，但卻無法激起她一絲一毫同為女人的嫉妒心。她美好的仿佛不沾一丁點塵埃，完全不像是個哥譚人。
女警推測，她大概是外地來的旅客，是哪裡人呢？是隔壁美好陽光的
大都會？還是另一邊的大都市紐約？
現在這位勇敢的來哥譚旅游的女士卻遭遇一場驚險的搶劫，看她身上那慘兮兮被劫匪拽掉扣子的外套，讓任何知道內情的人都憤憤不平想要譴責那幾個不長眼睛的搶劫犯。
貝塔被當作外地來的旅客，他們沒有在這裡耽誤多長時間，幾乎是她露出抱歉的表情說自己需要早點回去的同時，所有的警察一致表示諒解。
事情順利的不可思議。
不對！這很反常！
警察們反常的表現釋放著不太好的信號——貝塔那種莫名的親切和魅力的影響範圍變大了！
事情在向某個不可控的方向滑去。
唯一意識到事情大條的傑森二話不說拉住貝塔的手腕拽著她往人少的地方跑。
「我們必須立刻回去，天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變化！」
傑森拽著貝塔迅速離開，趕緊聯系來接他們的司機，他們站在人少的小巷邊等車。
傑森盡量擋住其他人看向貝塔的視線，眼神復雜的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邊女人，迅速移開視線並克制住那種下意識想要全心全意去信任的衝動。
這感覺糟透了，如果硬要打個比方，那大概是她仿佛時時刻刻都在散發出某種信息素。
相安無事，傑森克制那種並非出自本意的信任，緊緊繃著臉不說話，現在這個狀態怕是不論貝塔問什麼他都會實話實話。
這太可怕了！
直到一個走神沒有擋住，有第一個好奇的人朝他們小巷這邊看過來，無意中看到貝塔的臉。
他愣住、緊接著大步朝這邊走過來，聲音洪亮「小姐請問有什麼是我能幫到你的嗎？」
有了第一個，事情就不再那麼可控，第二個、第三個人被吸引目光的人很快就產生，他們像是中毒了一樣愣住、走過來，人數漸漸增多，貝塔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回換她主動拽住傑森開始往往唯一的突破口——那個沒人的小巷深處跑。
「小姐請問你有什麼需要嗎？」
「我可以為你做什麼？」
「這幾個是我剛搶來的錢包，現在我想把它們都交給你。」
「……」
身後各式各樣的人說著各式各樣的話，貝塔心一橫，把自己的外套扯下來一塊綁在臉上
做成簡易口罩，雖然無法解除身後那些人仿佛中毒一般的狀態，但卻可以阻止「看到她的臉就會中毒」這種情況繼續蔓延。
「接下來我們需要怎麼辦？！」
貝塔崩潰的找傑森商量對策，她總不能把那些人都打一頓手動幫他們清醒吧？
「這取決於你想怎麼做，不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幫你。」
？？
「什麼？」貝塔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回答，她不解的看過去，發現傑森略微失焦的瞳孔，還有他那此刻帶著十二萬分真誠的臉。
行吧，懂了，他現在和後面那幫人是一樣的狀態。
行什麼行？不行！唯一能幫忙的人變成這樣了她能怎麼辦？不會真的要把身後的所有追兵都揍一頓吧？
更加崩潰的貝塔完全是被傑森拽著往前跑並繞過一個個障礙物，急促的呼吸讓人擔心她會不會下一秒一口氣喘不上來，肺葉幾乎要變成兩個破風箱，她的腦袋陣陣發暈。
回去就鍛煉身體！
一面跑酷，一面憤憤的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貝塔回頭，發現身後的人雖然減少了一些，但還是不少人緊追不舍，尤其是高高壯壯的男人格外多。反觀她自己，沒有經過訓練的身體完全是普通人體能，她嚴重懷疑自己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了。
貝塔用自己最後的力氣掏出手機，給布魯斯發去消息
——救命！我被喪屍圍城了！！
正在進行布魯西寶貝白天荒唐生活的布魯斯緩緩掏出手機掃了一眼「？？？」
第13章
多虧了布魯斯的及時趕到，他把快要跑到窒息的貝塔和一直呆在貝塔身邊沒有機會解除控制的傑森一起拎上車打包帶走。
只要貝塔距離那些人足夠遠，他們就會自動恢復理智。如果不是她的奔跑速度太弱雞，這件事最後根本不會鬧成「喪屍圍城」。
她癱倒在後車座，雙目失焦，呼吸聲重的仿佛打鼓，在安靜的車裡顯得格外清晰。
如果說正常人的體質水平是b，身體強壯的人是a，超級英雄是s，那麼貝塔的這具新身體絕對是c！
「想說說之前發生什麼嗎？」布魯斯伸手扯松緊緊箍在脖子上的領帶，從鏡子裡看了她一眼。
貝塔幾縷頭發不安分的炸起來翹著，原本漂亮精致的面容被遮住大半，臉上是撕的參差不齊的衣角，相應的身上的衣服也就狼狽的少了一個角，她現在的模樣說是中東婦女都有人信！
男人低沉的笑聲短促的響起一瞬，下一秒就被主人給吞回肚子裡。
不確定布魯斯笑沒笑的貝塔懷疑的看了他一眼，沒從那張臉上看出任何痕跡。
她撇撇嘴，依舊不敢把蒙住臉的「圍巾」取下來。
布魯斯·全村的希望·韋恩，萬一他也中招那可就壞了。
「我們在甜品店吃東西遇上搶劫，沒想到臨時新開發出來幾個能力，結果不小心把對方嚇過頭，緊接著我自己的能力也失控了。」她悶聲說著，一面沒忘了掏出手機從各個方位各個角度抓拍傑森現在乖巧聽話的模樣。
石樂志的「乖寶寶」傑森不躲不閃，做乖巧裝jg
貝塔在後面憋笑憋到斷氣。
妥妥的黑歷史，她可得多存幾張。
看到這一幕的布魯斯默默移開視線，並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我覺得我的能力更趨向於精神控制。」
「你必須盡快掌握自己的能力。」布魯斯語氣平緩的說道。
這麼說就代表他已經有些思路了，貝塔從來都不懷疑大蝙蝠的智商，雖然她自己對能力還是雲裡霧裡，但跟著他制定的計劃表走絕對沒問題。
貝塔點頭「都聽你的。」
只要在布魯斯身邊，她總是會習慣性的扔掉全部的智商並給予全
心全意的信任。
這種感覺讓人非常不習慣，至少讓從來都是在黑暗中踽踽獨行的蝙蝠俠感到陌生。
布魯斯皺皺眉從鏡子裡又看了她一眼，在看到唯一露出的那雙眼睛流露出的活力和樂觀等一干積極的不得了的情緒後，最終咽回了原本要說的話。
「不要這麼輕易相信別人。」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最後蹦出來的是這麼一句，等說出口的時候連自己都有那麼一瞬間的驚訝。
他的表情掩飾的很好。
貝塔前腳剛心滿意足的收起拍滿傑森黑歷史的寶貝手機，後腳就聽到這麼一句話，她沉默，沒有第一時間給予回答。
布魯斯也沒說話，對話就像在一瞬間被攔腰斬斷。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韋恩莊園近在眼前，久到霧蒙蒙的哥譚被遠遠甩在身後，久到同行的車輛漸漸消失。
「沒有『別人』。」
女人的聲音輕的不仔細聽就會從耳邊溜走，好似低聲呢喃，輕飄飄的仿若一枚羽毛在人心間輕輕掃那麼一下，卻帶著似曾相識的固執和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決斷。
不管曾經是誰，不管有怎樣的過去，甚至可以不管前面是怎樣的一條路，只要她還是「貝塔」一天，那麼「蝙蝠」就永遠都不是別人。
布魯斯沒說話，貝塔也沒想要得到回答。只要有貝塔在，沉重的氣氛就別想延續下去，前腳才認認真真的說完話，後腳就轉去擺弄自己被撕破的衣角，豪車呼嘯著衝進莊園，阿福很意外他們三個竟然會一起回來。
阿福站在門口，面露驚異的注視幾人下車「是我老眼昏花了嗎？我竟然看到在夜晚『工作』之外的時間你們三個同時出現在我面前。」
半真半假的驚訝裡夾雜著英式特有的冷幽默。
布魯斯繃著的臉瞬間垮塌，染上幾分無奈「阿福」
貝塔眼睛左右亂瞟，決定安安靜靜假裝什麼都沒有聽到。
「有人能解釋一下傑森少爺身上發生什麼嗎？還有貝塔小姐，你的新造型很可愛。」
阿福輕輕松松掌控全場，之前貝塔對傑森下達的「安靜」指令還沒有解除，他乖巧的跟在貝塔身後往裡走，像個小尾巴。
「所以整個返程你都沒有給我解除控制
？！」
要不是布魯斯在這裡坐鎮，傑森看起來隨時都能撲上來掐死她。
貝塔下意識的往布魯斯身後縮了縮，偏偏也沒忘了梗著脖子抗議道「不是不想，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就那麼恰好，剛回來就一拍腦門知道該怎麼做？」他身後陰森森的黑氣幾乎要化成實質。
貝塔心虛，要不是她一直忙著拍照保存黑歷史，可能早就研究明白怎麼解除控制了。
索性打死也不承認，理不直氣也壯「沒錯！就是這麼巧！」
傑森還想說什麼，結果看到布魯斯黑漆漆的臉色頓時一個激靈，不過是一個走神的瞬間，就錯失了反駁的時機。
布魯斯自己若無其事，光是看那張臉，任誰都看不出來他剛剛干了什麼。
受害者傑森「……」
「看來你們的狀態都調整的很好。」他拎起外套，站起來往外走。
根據經驗，這個開頭讓兩人都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
「等我回來之後傑森加一個小時的訓練，按照新的訓練計劃表執行。貝塔再配合做幾項測試，徹底搞明白能力之前不許再出門。」
剛剛還掐的正歡的兩人簡直像霜打的茄子，傑森還算積極，貝塔簡直搖搖欲墜。
不、許、出、門！！
人的潛力巨大，尤其是在絕望的時候更容易爆發，她猛地撲過去拽住布魯斯的外套，抬頭給了一個最好看的仰視視角，真情意切道「我知道你白天要干什麼，看我看我，這張臉絕對是穩固『布魯西寶貝』馬甲的最佳選擇！」
「不」
「你看，難道我不漂亮嗎？摸著良心說話，之前你找到那些模特們有我好看嗎？」
「可」
「我不但好看還特別靠譜！你讓我往東我不往西，絕對不會給你掉鏈子，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布魯斯韋恩，跟大蝙蝠一點關系都沒有！」
布魯斯還想說什麼，貝塔不等他說出來繼續道「放心我絕對不使用任何能力，即使天下紅雨、地球倒轉、河水淹沒哥譚灣我也絕對不用能力！」
布魯斯放棄反駁，低頭和她對視「……」
蝙蝠俠的凝視jg
貝塔無所畏懼。
「帶你出去但你得答應我跟在我身邊一步都不許離開。」他做出退讓。
貝塔壓
制住瘋狂上揚的嘴角，克制的點點頭表示同意，趁著韋恩老爺轉過頭，轉眼間臉上的矜持全被拋進垃圾桶，轉過頭衝上一刻還在無聲嘲笑她不能出門的傑森吐舌頭做鬼臉。
幼稚！
傑森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羅賓，一個能夠擔當責任讓布魯斯滿意的兒子，不應該和某個幼稚鬼計較。
他采取無視的態度，完美的把皮球丟回貝塔自己那裡。
貝塔撇撇嘴，跟在布魯斯身後出門。
安迪·庫斯伯特費了大力氣才從一干美女中成功殺出重圍取得韋恩的青睞，誰能想到第一次約會布魯斯韋恩就會把自己丟在包場的影院裡自己離開？
身材完美的高挑模特安迪陰沉著臉孤零零的坐在柔軟的椅子裡，時不時看看表，等著那個說「馬上回來」的花花公子。
門口傳來響動，不等她收回難看的臉色重新揚起笑臉，一抬頭就看到跟在布魯斯韋恩身邊的那個漂亮的金發女人。
因為壓抑不住的怒火，安迪的臉有那麼一瞬間的扭曲，感受到那位女士熊熊燃燒戰意的貝塔下意識的後退半步，緊接著想到什麼，又堅定的站回到布魯斯身邊。
堅強，她是個恪守承諾的人。
畢竟他們說好的「寸步不離」！
此刻還沒人t到貝塔的腦回路，就連和貝塔達成協議的布魯斯都沒有意識到接下來的「三人約會」會是個什麼狀況。
第14章
一個小時之後
三人站在游樂場門口，布魯西寶貝表情僵硬，他有點參不透事情的走向，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兩位女士看起來半點都沒覺得不對。
身材高挑甚至比貝塔這具身體還要高幾釐米的模特小姐姐拉著貝塔的手，兩人湊在一起有說有笑，到了入口處，她略微低頭，在貝塔側臉輕輕落下一吻，打算過去買票。
「我去吧，約會的時候讓女士出錢買票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布魯斯竭盡全力才做到讓僵硬的臉頰鮮活起來，他重讀了「約會」二字，看起來像是要吃人。
安迪看起來想說什麼，在她出口之前，沒想那麼多的貝塔先開開心心的說道「麻煩你了布魯斯，你真好！」
剛說完這句話，她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算了，我們一起去買票吧，反正現在也進不去。」
嗯！寸步不離！
終於大致明白她思路的布魯斯「……」
為了防止他家的鏢被拐跑，他決定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他紳士的點頭微笑，沒有發表任何反對意見，頂著安迪愈發不善的目光表示同意。
安迪·庫斯伯特看起來恨不得在他身上開出一個洞！
成功度過一次失信危機的貝塔和安迪繼續他們的話題，布魯斯豎起耳朵聽了一會才發現他們討論的竟然不是高奢品牌或者口紅色號，而是「哥譚特色」。
從哥譚景點到美食，從歷史淵源到政治選舉，從安全攻略到阿卡姆眾
嗯，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再仔細聽聽，貝塔說的東西聽起來相當耳熟——全是他跟傑森或者阿福對話的時候說過的，還有小部分來源是韋恩莊園的書房。
這大概就是「用著你的知識去撩妹，偏偏你本人還得裝草包」的苦逼吧）
「你真厲害，親愛的貝塔，蝙蝠俠也不會比你懂得更多！」安迪小姐現在已經開始星星眼了。
不，蝙蝠俠比她懂得更多！多得多！
布魯斯面無表情，天崩地裂也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分毫。
誰讓貝塔的名字和蝙蝠俠太接近，不知道當事人就在自己身邊的安迪自然而然的就用某個
在哥譚人心中仿佛無所不能的存在來誇獎旁邊的金發姑娘。
「謝謝，其實我還差的遠，你也很厲害呀安迪，不管我說什麼你都能接的上，也許你懂得比我多的多呢！」她衝安迪眨眨眼。
這位漂亮小姐姐可是她第一個接觸到的正經普通人，貝塔對這個彌足珍貴的友誼珍惜的不得了。
誰能抵擋得了嘴巴甜的天使呢？
——沒有人！
清醒的知道自己只是常年在人堆裡摸爬滾打，因此練就「不管別人說什麼都能接的上話」這項技能的安迪搖搖頭沒有繼續那個話題。
她伸手在那頭發質完美的金發上擼了一把，有點羨慕道「你的發質真好。」
緊接著兩人又從發質聊到各個方面，最後把對方從頭到腳的誇了一遍。
他們排在隊列，隊伍的推進速度格外快，天知道布魯斯在拿到門票的時候多麼真誠的長舒一口氣！
他們三個閃電一樣迅速通過檢票口，在有人反應過來「布魯斯韋恩帶兩個女伴來游樂場」之前飛速竄進去，周末這裡人一向不少，等到把出口遠遠拋在身後，大家都自在不少。
尤其是布魯斯，他十分、十分冷靜的想，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帶著女伴到游樂場的這麼一天。
這可真是回歸童趣，明天的報道標題他都能猜出一二。
貝塔一手拽著布魯斯的袖口，一手握著安迪柔軟的小手，偏過頭，陽光把她整個人照的熠熠生輝。那雙像是隨時隨地都在閃閃發光的金色眼眸落在人身上，透過那雙淺淡的金色瞳孔，叫人覺得那裡面好像只有自己。
她柔聲向安迪問道「你有什麼想玩的嗎？」
那架勢活像是要星星不給月亮，要月亮都能跑上去給摘下來！
貝塔其實沒想那麼多，只考慮到在場的三個人有兩個不是普通人，玩什麼當然要聽唯一一個普通人的，不然嚇壞漂亮小姐姐就不好了。
顯然她一個體力廢柴對自己目前的水准和擅長專業心裡沒點數。
想到這一點的布魯斯看了我們的貝塔小姐一眼，可惜某人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於是這場提醒便無疾而終。
安迪不知道貝塔在想什麼，只知道在和那雙眼睛對視後，覺得整個思維都停滯了那
麼幾秒，簡直叫人無法抗拒更無法思考。
她也不再管什麼形像不形像，說出最真實的想法「我喜歡刺激一點的項目，那才夠勁兒！」
誰成想表面漂亮又文靜的小姐姐表皮之下是個是個充滿冒險精神的強人？
布魯西寶貝沒說話，只用讓人無法忽視的視線難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前約會對像，眼神像是活見鬼！
之前還知道裝裝溫柔小意的安迪冷哼一聲，連個眼神都沒有多分給這位放她鴿子的前男友，她得承認自己之前是眼瞎，現在她得趕緊把貝塔從泥潭裡拯救出來。
「如果我不喜歡刺激也就不會認識韋恩先生了。」
如果不是覺得好奇，她也不會大費周折的從那一堆人之中殺出重圍，來親眼看看傳說中不務正業又出手闊綽的富n代。
貝塔完全沒有意識到安迪隱晦的提醒，在認真考慮了一圈項目和他們所在的位置後，決定第一個去玩大擺錘。
大擺錘的工作人員似乎是認出了布魯斯韋恩，一直在盯著他猛瞧，直到他們選了個背對著的角度，這才隔絕了這個目光。
「我還是第一次坐這個，感覺會很刺激！」貝塔有點興奮，被固定好後還左扭右扭四處亂看，她坐在中間，左手邊是布魯斯，右手邊是安迪。
布魯斯看起來興趣缺缺，實際上要不是貝塔死活拉著，再加上安迪在旁邊，按照他平時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坐上來的。
他一向不喜歡把命運交給未知。隨隨便便僅僅為了刺激就坐上這種非自己制造的危險物品，對蝙蝠俠來說是非常愚蠢的行為。
「沒有下一次。」
低沉的聲音在且僅在貝塔的耳邊飄過，讓正興奮著的人一個激靈清醒不少。
貝塔看向布魯斯，假裝什麼都沒聽到，不知道她又想到哪裡去了，眼珠一轉，准沒什麼好主意，趁著設備還沒啟動，她故意大聲攛掇安迪「不如我們一起拍個照怎麼樣？」
安迪果然沒有拒絕「三個人同時入鏡不太容易，不如就我們兩個？」
貝塔沒有拒絕，唯一動的手腳只有在她們倆合完影後悄咪咪的偷拍了一張布魯斯的單人照。
布魯斯的眼神看起來活像是要吃小孩。
起初的擺角並不大，三個
人誰都沒害怕，安迪有點興奮，貝塔開始不安，布魯斯瞄了一眼貝塔臉上的表情，也跟著假裝出不安的情緒。
擺角在加大。
有人已經尖叫出聲，安迪看起來還好，貝塔的臉色隱隱發白，她開始意識到自己讓安迪選擇似乎是個錯誤的行為。
單側最高擺角大於九十度。
安迪在最高點喊了兩聲，但聲音裡沒多少害怕，更多是高興和興奮，貝塔死死抓住扶手，試圖挽回自己身為「貝塔」的尊嚴。
在最高點的時候，布魯斯貢獻出精湛演技，充分表演了一個草包富二代該有的水准——他在驚恐的大叫！
貝塔終於說服自己，嚴肅的下定結論，她尖叫不是因為害怕，而是配合布魯斯隱藏身份！
這是個嚴肅的事情，跟她是否害怕沒有關系，敲黑板，跟她是否害怕沒關系！！
這麼一想她就不再壓抑，終於順理成章的把恐懼發泄出來，結果一轉眼就看見布魯斯在演戲之余瞥過來似笑非笑的一眼。
貝塔「……」
qaq自閉了。
擺到另一端的最高點。
機器似乎有點不穩，可惜比人腦思考更迅速的是突發事故，沒人知道為什麼擺錘會突然解體，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一支主支架突然飛脫，座位被截成兩半，座位上游客隨即被拋出半空，足足有八個人被拋在半空中，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驚呆了，尖叫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貝塔他們不在那八個人裡面，但他們的角度能完整的看到情況。
蝙蝠俠在這裡也根本沒法救那些人，根本來不及！
比他更快想到解決辦法的是機智的貝塔，只見她拿出了最高的分貝，氣沉丹田根本無需醞釀，一氣呵成大喊「超人救命！」
她喊完這句話就干脆利落的一歪腦袋昏了過去，速度之快，時機之恰當，叫一直看著她的布魯斯目瞪口呆。
恭喜貝塔，出門前的保證被她自己撕的粉碎——她現在這個狀況是因為又動用了自己的能力。
……
沒人能相信超人竟然信仰上帝。
是的，克拉克·aka氪星人·肯特，他竟然信仰上帝！
不但如此，他每個星期都會到教堂做禮拜，甚至有一位得到他相當程度信任的神父知道他的身份。
這個周末是他一周一度禮拜的日子，他站在教堂裡，拋去雜念，神父從後面出來正打算跟他說什麼，兩人眼睜睜的看著神奇的一幕發生
——空曠的高穹頂大殿裡突然出現一道不可直視的白光，那光線帶著仿佛能洗滌一切的純白能量，不是任何一種魔法，更像是一種願力的凝聚，它們來自這間教堂本身的積累。
即便是超人都下意識的偏開目光，三對漂亮的白色羽翼若隱若現，白光的強度漸漸減弱，他們沒能來得及看清天使的臉。
神父激動非常，簡直激動的要暈過去！
這輩子第一次見到天使，還是個六翼天使！！
上帝啊這是什麼運氣？難道是他的虔誠終於被上帝看到了嗎？
所以天使是真的存在？！那麼上帝也存在？？
克拉克擁有超級運轉速度的大腦也出現一瞬間的卡殼，他也無法看清天使的臉，但卻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天使似乎非常非常焦急，她自己對目前的狀態也很懵，但還記得正事，二話不說突擊木倉般的開口喊道「超人救命！快快快！哥譚游樂場，救救大擺錘！！」
神父克拉克「……」
克拉克發誓，他注意到神父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扭曲。
第15章
從超人趕到再到分別接住八個人，這段時間不會超過一秒鐘。
游樂場陷入短暫的靜默，然後猛然爆發出一陣歡呼，有人把目光放在「被嚇暈」的貝塔身上，順理成章的看見她旁邊的名人——布魯斯·韋恩。
至少有三處亮起閃光燈，還有更多人聰明的關掉閃光燈但也在偷拍。
布魯斯維持奧斯卡影帝的演技內心極度冷靜的開始表演實體驚恐。
從發生意外被嚇傻到看到超人的驚喜，再到驚魂未定和狼狽，這一串的情緒波動表演的惟妙惟肖，誰能看得出來當事人的內心毫無波動呢？
——直到他對上超人看過來的一言難盡的表情。
超人知道他是誰。
布魯斯僅用一個腦細胞就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
他確定自己的臉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
很好，他不但會因為帶女伴到游樂場而上新聞，更重要的是他在超人面前掉馬了。
如果說之前他對超人沒什麼好印像的話，那麼現在有另外一個人成功替超人分走了仇恨值。
他家的新成員，專業惹禍選手，幸運e的貝塔小姐。
蝙蝠俠都想不明白需要什麼樣的運氣才能在同一天經歷甜品店搶劫、喪屍圍城和游樂場事故！
不管心裡有多麼一言難盡，他都得先確定今天的這件事是一場意外還是被誰動了手腳。
「貝塔？貝塔你還好嗎？安迪你感覺怎麼樣？」
安迪搖頭，她擔憂的看著昏迷不醒的貝塔，跟布魯斯示意自己沒事。
「這可是游樂場，怎麼能出現這樣的意外？要是超人沒有及時趕到誰知道今天該怎麼收場？！在啟動之前你們沒人做檢查嗎？」
眾目睽睽之下，大擺錘剛一停下來的，布魯西寶貝的所有驚恐瞬間轉化成怒火，在關心過自己兩個女伴後，他氣勢洶洶的衝到控制室大發脾氣。
知道攤上事的工作人員誠惶誠恐，沒人敢去攔他。
貝塔醒過來的時候正看到安迪難看的臉色，安迪正想撥出急救電話，貝塔的蘇醒制止了她進一步動作。
「一定被嚇壞了吧？幸虧你及時喊超人，你救下了那八個人。」安迪突然伸手，一把抱
住她，用力到貝塔能夠完整的感受到她的恐懼，像是要通過這種方式把驚嚇發泄出去，安迪緊緊抿著嘴唇繃著臉，心疼的摸摸貝塔的臉頰。
「及時救下來了嗎？那就好。」
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時溫度，貝塔迅速掃了一眼情況，在看到浮在半空用復雜的表情看她的超人時也沒多想。
「謝謝。」
貝塔維持表面的冷靜和克制，衝超人點點頭，在得到一個輕微頷首的回應後目送紅藍色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範圍。
直到此時她還抱有一絲剛剛清醒的茫然，抬起胳膊看了看自己的手，確定靈魂回到了身體，那種柔和又溫暖的信仰白光不再環繞在自己身側，輕飄飄又柔軟的翅膀沒有從脊背伸展而出，她有點沒緩過神，但能確定有什麼不一樣了。
如果說之前這具身體是一個人工的產物，單純擁有天使與惡魔的血脈卻不被承認的存在，那麼在經歷了剛剛天使降臨之後，她屬於天堂的那部分得到某種無形力量的承認。
像是在一瞬間被激活，原本強大卻無法很好控制的力量變得服服帖帖，另一半惡魔的血脈則還在可控範圍之外。
她感覺到一絲異樣，就在剛剛的一瞬接收到了一份信仰，並不是純粹的虔誠，而是帶著一言難盡的復雜情緒，如果不是傳達者身份特殊，它甚至不能算是一份信仰。
——是那個教堂裡三觀破碎的可憐神父。
也是難為他還能繼續信仰的下去。
在收獲了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份信仰後，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得到一丁點強化，十分微弱的變化，甚至不足以讓她的體質從弱雞提升到普通，屬於天使血脈的能力在此刻得到界定——根據信仰的多少強化身體，根據信仰值得到相應戰鬥力。
這個界定聽起來可不太妙，因為它意味著自己想要變強就必須多做幾次「天使降臨」的事。
直到坐上布魯斯的寶貝座駕，魂不守舍的跟安迪道別，在車裡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貝塔還在走神。
外面的天色已經非常暗了，晚間的哥譚逐漸揭開面紗露出它特有的猙獰，貝塔偏過頭像是在看窗外，眼神卻沒有焦點。
可喜可賀，她終於找到搞明白自己能力的
突破口。
她像是在喃喃自語也像是在跟唯一的聽眾講話「之前的精神系能力是屬於惡魔那邊的，我還沒辦法很好的控制，這樣就怪不得之前那個搶劫犯被嚇成那樣了。」
應該是一些惡魔的血脈勾起了對方本能的恐懼。
唯一的聽眾指出她思考的漏洞「天使的能力還存在疑點，在你不知道超人是誰的情況下，如何准確的找到他的位置進行『神降』。」
貝塔認真回憶，說實話，之前那次完全是情急之下的能力開發，她自己都沒有太多印像，要想抽絲剝繭不是非常容易的事。
她伸手把一縷頭發繞在指尖把玩，試著回憶靈魂出竅瞬間的感受，冥冥之中仿佛有種無形的力量在那個瞬間給予她指引，讓她找到那個最特殊的信徒，仿佛有一根線在牽引她的靈魂，讓她到達那個教堂。
那根線是……信仰。
現在再回憶這整件事都透露出讓人難以置信的荒誕和脫線，因為她能想到的唯一理由是「超人信仰上帝。」
她的音量不大，又重新思索一遍，最終肯定自己沒有任何遺漏之處。
似乎再一次意識到事情的荒誕，那縷發絲從指尖悄悄溜走她都沒有及時做出任何反應，她語氣篤定的重復道「我的老天我能准確的找到他是因為超人信仰上帝！」
整輛車出現幾秒鐘失控的晃動，差點一頭撞上街邊的電線杆，幸虧車的性能好，開車的人反應快，這才阻止這場不必要的車禍發生。
布魯斯沒有接話，但無疑這個消息給他巨大的衝擊，超人的形像被重新衡量，仿佛一個神的形像在瞬間崩塌，猛然被拉下神壇讓人意識到那只是一個「人」。
一切都發生了變化，又好像一切都沒有變，貝塔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在蝙蝠俠和超人之間起到的作用，雙方之一的當事人自己卻意識到某種改變的發生，那無疑是種偏向好的那一方面的改變。
他從倒鏡看過去，貝塔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
接下來的幾天一切風平浪靜，韋恩先生一如既往的每天上八卦小報，那天的事件確定是意外，以韋恩集團出資入股，重修所有設備收尾。
這一切跟貝塔的關系不是很大，她現在每天
的日常就是跟著傑森一起學習、一起接受布魯斯的訓練、偶爾表現良好可以出門晃晃。
經過一段時間相對平靜的日常，她終於確定自己感興趣的方向是法律，布魯斯對此表示相當程度的支持，並且決定幫忙把她弄進大學。
紐約曼哈頓，哥倫比亞大學。
她不知道布魯斯具體做了什麼，總之在某一天她被通知作為新生裡面的插班生入學，事情比她原本想像的進展要快得多。
在得到消息的時候她愣在蝙蝠洞，無視掉傑森的插嘴，直愣愣的盯著布魯斯，反應非常迅速「為什麼這麼快？」
這不正常，布魯斯似乎非常迫切的想把她送出哥譚，就好像有什麼事即將發生，她極度好奇，但無法從那張臉上得到任何答案。
蝙蝠俠唯一的回答就只有把手裡辦理下來的身份文件塞進她的手裡。
隨手翻開一頁，貝塔的視線被粘在印有她頭像的身份文件上姓名那一欄，那上面寫的清清楚楚——貝塔·潘尼沃斯，法律身份是老管家阿福的遠房親戚。
不那麼張揚，安排的合情合理。
「好吧，我就知道得不到答案。」貝塔嘟囔。
蝙蝠俠在電腦上持續敲敲打打，一面說道「明天阿福會送你去紐約，在學校附近有一套公寓，你可以住在那裡。」
貝塔注意到在屏幕上閃過的幾個大名鼎鼎的人物——小醜、小醜女、殺人鱷、稻草人
看起來是阿卡姆又要有什麼大麻煩，在安靜了這麼久之後，這次反彈一定不會那麼容易解決。
她摸摸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危險的眯眯眼睛，說道「我可以留下來幫忙，雖然能力開發不完全，但只需要一個精神攻擊就可以讓他們哪來的回哪去。」
她還是沒有得到地獄的認可，這一點非常讓人頭禿，誰能想到地獄的認證資格竟然會比天堂更難得到呢？
傑森擺弄著屬於他的一些設備和小玩意，聽了這話首先一聲嗤笑「然後你能力失控，我們再去對付你是嗎？還是等你得到認證再說吧，惡魔小姐。」
貝塔衝他揮揮拳頭，但沒什麼威懾力，得到傑森一個白眼的回應。
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貝塔不得不認命，她的天使狀態攻
擊力取決於信仰值，除了提升技巧之外，無法通過訓練提升體能。
「哼，要是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就用混血能力，那個絕對不會失控。」貝塔梗著脖子，寸步不讓。
所謂的混血能力跟她能看到的黑霧與白霧有關，她能從人身上的霧氣中抽取任何能夠想到的組成成分——健康、疾病、生命、情感、靈魂……
這個能力很強大，但並不時刻適用，因為其中的大部分被抽取的後果都太嚴重。
一般情況下，她甚至寧願使用沒有得到承認的惡魔血脈天賦，也不願意用這個恐怖的混血能力。
這回都不用傑森說什麼，她的危險言論得到蝙蝠俠的凝視。
「你知道那個能力有多危險。」低沉的嗓音帶著熬夜的喑啞，還有幾分幾不可查的疲憊。
貝塔的注意力立刻被他糟糕的狀態吸引過去，絕口不提剛剛關於「混血能力」的話題，皺眉把他桌子上的咖啡杯往遠處推推。
「你需要休息。」
「……」他伸向咖啡杯的手頓住，在停頓了片刻後慢慢收回，傑森以為貝塔會得到不要多管閑事的警告，但現實情況卻和想像的大不相同。
「還差一點。」他說。
貝塔點頭，沒有再勸，只是朝布魯斯臉上的面具伸出手，動作足夠緩慢，給對方足夠長的反應時間，雖然他不一定需要，但這是一種請示的意味，她的手在邊緣停頓片刻，最終在沒有得到反對後伸手摘下面具。
成熟而英俊的臉被露出來，完美的仿佛受到上帝的偏愛，他盯著電腦輕輕蹙眉，表情是和報紙上的布魯西寶貝截然不同的沉穩和嚴肅。她注視著那雙鋼藍色的眼睛，一時間思緒紛飛。
貝塔抿抿嘴，手指輕輕摩挲在蝙蝠面具的邊角，也許連她自己都無法解釋剛剛的舉動，僅僅是那麼一瞬間的不舒服於是下意識的順從本心。
放下手，她最後只能干巴巴的解釋道「比起蝙蝠俠，我想阿福更願意在莊園裡看到布魯斯。」
被當時擋箭牌，阿福沒有半分不悅，反而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作為唯一看出某種苗頭的清醒者，老管家但笑不語。
第16章
「貝塔小姐，如果你需要任何幫助可以隨時聯系我們。」
在貝塔的要求下，老管家從車距離挑出最低調的一台老款勞斯萊斯送她到紐約。
好吧，也許沒那麼低調。
但比起那些長得就很張揚的車來說，至少它的長相對於不識貨的人來說很低調。
貝塔取下行李箱跟阿福道別「放心吧，假期見。」
「祝你學業順利。」
阿福目送貝塔進入校園，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裡才重新發動車返程。
現在變成她一個人了。
這樣的認知讓貝塔有點茫然，從她的記憶伊始就從沒有作為一個單獨的個體存在過，在韋恩莊園的時候這個問題並沒有造成什麼大影響，但現在這個問題不得不拿到台面上思考。
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就好像原本面前只有一條路的未來驀然變成了千萬條，她突然掌握了選擇權。
做入學登記、領到書本資料、查找宿舍、取房間鑰匙，最後拖著行李箱去學生宿舍。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她迫切的想要建立一些和其他人的聯系，住在學生宿舍是個不錯的選擇，所以她拒絕了布魯斯的校外公寓。
宿舍有幾種不同的類型，四人間、兩人間或者單人間，貝塔所在的宿舍雖說是雙人間，但其實每個人都有足夠的私人空間，臥室相互獨立，兩人共用客廳廚房和陽台。
臥室足夠開敞，不會給人閉塞的感覺，雖然家具算不得多麼嶄新，但至少干干淨淨擺設也很整齊，能看得出來先到的室友簡單打掃過。
室友不在房間，貝塔收拾行李打掃自己的臥室，等到差不多做完，她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一個棕色長發穿著紅外套的姑娘從門口走進來。
在貝塔發現她的時候，她也第一時間發現了站在臥室門口的貝塔，她們的視線碰撞，冥冥之中某種獨特的聯系產生的熟悉感讓兩人都是一愣。
她們絕對絕對沒沒碰過面，否則光是對方的臉就足以互相留下深刻印像。
那姑娘率先反應過來，她緩緩綻開友善的表情，既不冷漠也有一定的距離感不過分熱情。
友善之下是習慣性戒備
和警惕，仿佛被融進骨血裡，這種感覺並不陌生，在布魯斯身上永遠都能感受得到。
也許是因為布魯斯的影響，貝塔幾乎是下意識的分析對方，在友好變成尷尬之前，她不得不強行制止自己停不下來的腦子。
「你好，我是貝塔·潘尼沃斯，法律系新生，來自哥譚。」
「伊麗莎白·埃森哈特，人工智能專業。」她歪歪頭，似乎想到什麼，嘴角出現一閃而逝的微笑。
「人工智能專業！」
貝塔驚訝，沒想到小姐姐不但漂亮，專業還這麼硬核。
伊麗莎白拎著手裡的東西走進來，那是一個蛋糕盒子，是那種沒有商標手工制作的甜點，她把它小心的放在茶幾上，心情不錯的散發著某種粉紅泡泡，連帶著對於貝塔的問題也願意多說兩句
「其實我父親比較想讓我去學機械，但我對人工智能更感興趣。」
貝塔的眼睛更亮了，機械和人工智能，不管哪一個都是理科大佬呀！
「你呢？為什麼學法律？」
因為在書架的懸疑推理、心理學、數學、機械、物理學…硬核資料裡她只能看得懂法律呀）
講真，在蝙蝠家作為智商底線的她有足夠理由懷疑，當初編寫這具身體的那些科學家在腦子上沒有下多少功夫。
「因為哥譚。」為了韋恩家大大小小一家人不被黑暗碾碎，真的成為殉道者。
貝塔認真思索一會，皺眉咽回後半句沒說出口的話。
布魯斯為了哥譚選擇成為蝙蝠俠，在哥譚的罪犯們心底烙下恐懼的烙印。然而這段時間看下來，她卻覺得始終缺少些什麼。
如果必須要給那東西進行概括，或許可以歸結為一個詞——秩序。
恐懼無法帶來秩序。
想到自己這位室友剛剛介紹的家鄉，伊麗莎白理解的點點頭。
那可是唯一一個因為太過混亂而被兄弟會放棄的城市，聽說上次父親去哥譚躲風頭，結果沒兩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出來了。
跟伊麗莎白商量好公共場地的衛生清理分類，貝塔抱著書回房間，打算趁開學之前先做個預習。
『上帝保佑，誰能來救救我？』
『滾開，邪惡的怪物！』
『救救命！救命！！』
斷斷續續的聲音像是
在耳邊，也像是在遙遠的天邊，不是真正的聲音，更像是某種奇特的精神鏈接，那邊的人巨大的恐懼情緒從微弱的信仰線的那一端傳來。
是信徒
遇到危險的是她的信徒！
貝塔不明白只以天使形態露過一次面的自己是怎麼收獲這些零散而微弱信仰的，但她知道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間，最好片刻都不要耽誤！
上一刻還在溫習書本的人頭一歪趴倒在桌子上，像是瞬間進入深度睡眠，手裡的筆順著指縫溜走掉在地上，如果有第二個人看到，無疑會覺得這一幕無比詭異。
誰能想到做完禮拜後會在教堂門口被吸血鬼伏擊呢？
更進一步，誰能想到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吸血鬼呢？
年輕的父母帶著小小的男孩拼命往人多的街道跑，但他們的速度怎麼比得上吸血鬼，眼看勝利在望，暖黃色的路燈就在不到十米的前方，一晃神的功夫就被堵了路。
面頰蒼白不似活人的吸血鬼露著獠牙衝一家三口狠狠哈氣，表情充滿玩味，就像一只玩弄老鼠的貓。
那位媽媽終於克制不住恐懼尖叫出聲，但也只是片刻，在那雙血紅色的眼睛掃過來的時候她就像被掐了脖子一樣停止發聲，她死死捂住男孩的眼睛，跌跌撞撞的往後退。
男人握緊剛從教堂取出來的天使吊墜，只希望從教堂拿出來的東西真的能對邪惡生物起到震懾作用。
「愚蠢的人類，你不會認為那東西真的能有任何作用吧？」
紅眼睛的吸血鬼哈哈大笑，像是看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如果不是吸血鬼沒有眼淚，他可能眼淚都笑出來了。
「如果是真的天使降臨也許還能有點用處，但一個掛墜？別搞笑了，那些家伙們才沒時間管你們。」
所謂的樂極生悲大概就是這種情況。
「不巧，天堂今天放假。」白光驀然從小巷最深處迸發出來，帶著能灼傷一切黑暗生物的純白，一個女人的聲音高冷矜持，由遠及近迅速拉近距離。
待白光散去，一家三口目瞪口呆的看著擋在他們面前的天使。
一二三……天使背上有三對白色的大翅膀。
任何一個信仰者都不會不清楚三對翅膀是什麼概念。
天使小姐聲音淡漠，
尤其是在對面表情扭曲的吸血鬼的對比下更有逼格，她憐憫的瞥了吸血鬼一眼
「我是個大度的人，所以決定給你先跑三十九米的機會。」
說完那句話後，看不清長相的天使小姐轉過頭來安撫一家三口。
吸血鬼戒備的盯著她的背影，在攻擊和逃跑之間只猶豫了一秒。
鬼知道天堂什麼時候又多了一位熾天使！
「他、他跑了，沒關系嗎？」
在吸血鬼有動作的瞬間，反應最快的男人立刻出聲提醒面前的天使。
「說好了三十九米，放心，一米都不會多出來。」
她隨意的揮揮手，語氣高深莫測，卻不比吃掉一包薯片更嚴肅。
只見剛剛消影的吸血鬼狼狽的倒在三十九米外的地面上痛苦的翻滾，一家三口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天使是什麼時候出手的！
頓時更加敬畏。
神棍貝塔維持了高深莫測的人設，光看表面怕是誰也看不出來這位「天使」用的是惡魔血脈帶來的精神攻擊能力。
只有地上那個打滾的吸血鬼意識到問題。
他正思思盯著貝塔的方向，想忽視那目光都忽視不了，眼睛都快瞪脫框了！
「你到底是什麼？」
他一邊克制著精神上的疼痛，一邊啞著嗓子問道。
貝塔像個大魔王，冷酷無情又高高在上的俯視地上疼的打滾的吸血鬼。
「吸血鬼，甚至連地獄都不收的渣滓，你有什麼資格問我問題？弱小的黑暗生物，是誰給你們在人間隨意狩獵的權利？」
她又一揮手，倒在地上的吸血鬼頓時化作黑霧消散在空氣裡，干干淨淨就像從未出現過。
這次用的是混血能力，抽取的是「生命」。
「我是誰？我是規則的捍衛者、是秩序的維護者、是世界盡頭不滅的真理之焰、是世界的原始規則之一，我是審判。」
她張開背脊上的三對大翅膀，耀眼的白光在身後迸發，感覺到有人向這裡窺探，貝塔非但沒有阻止，反而冷聲緩慢卻清晰的做了自我介紹。
大部分人會懼怕超能力者、會懼怕擁有天賦的人類、會懼怕黑暗生物，但很少有人能夠懼怕一位剛剛拯救了你的天使。
尤其是對於一位信教的信徒來說更是如此。
即便這位
天使「審判」看起來很不好說話，在這種情況下這種震懾反而能讓人將畏懼轉化為虔誠的信仰。
在接收到這一家人的虔誠信仰之後，貝塔露出真心實意的微笑，可惜他們看不清她的臉，自然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事實證明她沒白中二，身體素質因為這幾份虔誠到極點的信仰而得到一次淬煉，至少已經可以脫離弱雞的範疇了。
可喜可賀。
劫後余生的一家三口向她道謝，她微微頷首，極盡高冷，但還是讓沒想到會得到回應的一家三口驚喜不已。
「等等。」
在離開之前，貝塔主動叫住他們，她皺眉盯著男人手裡的小天使娃娃，伸手在自己的羽翼上取下一根羽毛遞過去。
「扔掉你手裡的娃娃，給你這個，危險的時候能救命。」
「它只有在你手裡才有效果，任何企圖搶奪的人都會受到懲罰。」
如果不是剛剛多注意了一下，她差點錯過男人身上顏色絢爛美麗的白光。雖然她見的人不多，但能肯定亮成這樣的在普通人中絕對極為少見。
男人萬分驚喜的接過去，抬頭再想說什麼，可惜天使已經消失。
幾天內，天使「審判」的事以颶風過境的速度傳遍整個復仇者聯盟，並引起高度重視。
第17章
在外面浪了一圈靈魂歸位的貝塔眨巴眨巴眼睛，剛剛她自己做的事走馬觀花的在眼前過了一遍，她捂臉，恨不得把那些記憶團吧團吧丟進記憶垃圾桶！
短暫的沉默後一聲輕嘆在房間裡悠悠回蕩，外面的夜色已深，黑暗很好的襯托此時的氣氛，趴在桌子上的小姑娘像是被生活的重量壓彎了腰，久久沒有爬起來。
她合上書本起身，打算收拾收拾早點睡，也許一覺起來能忘了今天的事。
「嘶——！」
貝塔痛苦的捂住脖子，像被人扼住命運的咽喉。
看來生活的重量不但壓彎了她的腰，還壓扭了她的脖子）
比閃了脖子更慘的是當天晚上睡覺落枕，第二天一早，她的脖子已經不能支持哪怕一度的旋轉。
為了跟伊麗莎白告別，出門前貝塔不得不停下來轉體一百八十度，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一句再見，硬生生的給凹成了鄭重道別。
她這樣子把伊麗莎白唬的一愣。
擁有這樣一個「良好」的開端似乎可以預見貝塔的學習生活注定命途多舛，但或許是第一個月的風平浪靜給了她很安逸的錯覺，因此在和伊麗莎白出門逛街碰到拐賣人口的犯罪團伙時，貝塔當時就是一愣。
對方當然沒有把「犯罪團伙」寫在腦門上，更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撞破他們實行綁架的兩個姑娘，還是逛到這裡的時候貝塔多往裡瞥了一眼。注意到繁華商業區背後陰暗小巷發生的罪惡——兩個男人正把歲的小姑娘往路邊的面包車裡塞。
貝塔的異樣吸引了伊麗莎白的注意，順著看過去她也看到那幾個忙著塞人的匪徒。
伊麗莎白眼神瞬間凌厲，她伸手把貝塔往身後一推，壓低聲音「我學過防身術能拖延一段時間，你先快去報警。」
感謝復仇者聯盟的訓練，雖然需要隱藏身份不能動用能力，但光憑體術也足夠應對眼前的情況。
誰成想她話都沒說完就被貝塔往後一拽，她似乎走了會神，現在驚醒之後語速飛快「這年頭沒點本事都不敢說自己是哥譚人，這種犯罪團伙在哥譚多的是，我知道怎麼跟他們打交道拖延時間
，我去拖住他們。」
兩人互相拉扯全都一個踉蹌，這麼一耽誤就錯過了最佳逃離時間。
現在她們全都被發現了。
綁匪也看到站在外面這兩個姑娘，戴著衛衣帽子看不清全臉的綁匪對視一眼，又從車上下來一個人接手他們的工作，於是那兩人猙笑著朝「被嚇傻站在原地動不了」的兩個姑娘走過來。
「兩個小妞，難道沒人告訴你們不要多管閑事嗎？」
灰色衛衣的高大青年走近看清兩人的面容，下意識的吹了個口哨。
旁邊比他還高出半頭的黑人青年笑出一口白牙，配上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紋身，顯得恐怖又壓迫感十足。
「原本我打算干掉你們，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們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他從腰上摸出一把木倉，指著兩人威脅道「乖乖走過來，閉嘴不許叫，不然我們可以看看是你們獲救快還是我手裡的木倉快。」
另一個綁匪很給面子的笑了，在他們的預計裡，這兩個大學生會瑟瑟發抖慘白著臉乖乖走過來，然後乖乖被他們賣個好價錢，或許在賣出去之前自己還可以爽一把。
事情也的確是這麼發展的。
貝塔注意到伊麗莎白的小動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深思從眼底一閃而過，再抬頭已是目露害怕之色，諾諾問道「我、我害怕。我們會被賣到哪去？會死嗎？」
她的長相原本就看起來像沒什麼攻擊力的花瓶，只需要稍微表現出丁點的害怕，不需要什麼演技都水到渠成。
這兩人身上的黑霧都快具現化了，他們絕對做過不止一次這種事！
背後一定存在產業鏈，如果能借著這次機會搞明白或許能救出更多人。
她當然可以帶著伊麗莎白跑掉，但即便及時報警，那些被拐走的人也不一定有機會獲救。
她的害怕取悅了男人，把兩人推進面包車裡，那個比較高大的綁匪像是逗弄小動物似的嘖嘖兩聲，不耐道「乖乖聽話就不會死，不但不會死還會每天都讓你舒服。」
話到最後愈漸猥瑣。
對此，貝塔的回應是一個甜甜的微笑。
落到幾個男人眼中是怕極了的討好，大概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這笑容有多麼深的內涵。
冷
靜、冷靜，暴力執法要不得，她是一個講證據遵紀守法的法律系新生）
不行，忍不了！
她手指微動，悄悄把幾個劫匪的智商勾出一大半握在手心，像是發泄一般的用手指勾勾繞繞攪和著把它們都團吧到一起。
這些原本無形的東西被具現化團吧成一個白色的毛線團悄悄扔進口袋。
感受到了嗎？智商的重量。
這幾個家伙也就只值一個毛線團，不能更多了）
貝塔隔著口袋摸摸新收獲的「智商」，笑容燦爛道「諸位，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被強行減了智商的劫匪傻乎乎反問「什麼？」
另一位傻瓜劫匪一巴掌糊上他那被毛囊女神拋棄的腦袋，痛心疾首「閉嘴！我怎麼教你的？要掌握說話的主動權，不能這麼傻乎乎的！」
說完這句話，這哥們回頭瞪著貝塔「不管你的想法是什麼我們都不感興趣。」
貝塔眼神死，降智之後無法溝通，有代溝。
於是她選擇干脆利落的閉嘴。
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如果只有她自己事情倒是容易解決許多，值得發愁的是伊麗莎白該怎麼辦。
她隱晦的看過去，卻發現小姐姐低著頭，那張臉上的表情十分復雜，貝塔竟然沒辦法分辨出她的狀態是好是壞。
小姐姐一定是在怪她把她拉進麻煩裡。
愧疚的貝塔二話不說拉住伊麗莎白的手，安慰性的輕輕拍了拍，低聲在她耳邊道「放心，我有辦法保證我們的安全，不會有事的。」
伊麗莎白滿面復雜。
貝塔還是低估了抽取智商的後果。
車開了很久，被拿走一半智商的劫匪們簡直是噩夢，他們能因為電台裡主持人一個口誤哈哈大笑，只要有一個人笑出來，第二個、第三個魔性的笑聲便緊隨而至，一次兩次還好，這一路下來基本是魔音貫耳。
「哈哈哈這個主持人好搞笑。」
「是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你們兩個為什麼哈哈哈，是傻叉嗎？」
魔性的好像三個不斷循環的聒噪小黃人，讓人耳邊只剩下那粗曠豪邁但是無比智障的哈哈哈。
伊麗莎白一開始還很警惕，直到後來慢慢麻木並懷疑綁架她們的是神經病。
超級英雄表示
不太懂你們這些罪犯，招人的門檻已經這麼低了嗎？
下車的時候她甚至還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頭頂的牌子，確定上面沒有寫著xx神經病院。
五顏六色的牌子上寫著大大的xx酒吧，天知道那一刻她竟然真心實意的松了口氣！
貝塔面無表情，眼神呆滯，懷疑人生。
布魯斯說的對，她不該用混血能力，這個能力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誤傷自己，荼毒耳朵。
她握著口袋裡的毛線團，冷靜的揪出兩團線團塞到耳朵裡，義無反顧的用智商堵住耳朵。
我是一團莫得感情的智商。
幾個傻子綁匪把三個女孩從後門推進酒吧，那三張仿佛停不下來似的叭叭叭了一路的嘴還在不停的泄漏信息。
貝塔不得不放開一只耳朵來聽情報。
匪徒a嗓門大如鐘「今天這三個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角落裡有人看過來。
匪徒b立刻接上，嗓門比上一個還大，並且絲毫都沒有意識到問題「誰說不是呢，也許我們用不了多久就能夠有幸調到金並老大身邊。」
負責交接的人開始忍無可忍，貝塔額頭上的青筋在暴跳。
匪徒c一臉「我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的表情訓斥兩個傻叉「兩個蠢貨！我們這才哪到哪？比我們業績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怎麼也輪不上我們。」
負責交接的人義無反顧的掏出木倉，准備一木倉一個小朋友。
如果不是客觀物理攻擊力不允許，貝塔也想一拳一個小朋友。
她錯了，真的真的錯了，應該直接逼問他們的據點救人而不是跟著過來，好好的非得做什麼遵紀守法的法律生呢？
貝塔狠狠把三團智商扔在幾個傻蛋後腦殼，看他們被自己智商的重量壓的一個踉蹌，她緩緩站起來，整張臉好像都在咕嘟咕嘟的冒著黑氣。
忍不了了！
不能一拳一個小朋友不代表她不能作弊，在抽取了這些人的運氣之後，貝塔大魔王露出在布魯斯面前特意隱藏起來的棱角。
鯊（殺）魚一般的微笑「是你們自己主動跟我說說金並，還是我打到你們說？」
伊麗莎白眼神復雜的盯著擋在自己面前的背影，仿佛透過她能看到某個熟悉的人。
她怎麼覺得……這風格那麼熟悉呢？
第18章
這場衝突最終以對方所有人都躺在地上告終。
當一切都結束，踩住接頭人「屍體」的貝塔甩甩揍人揍疼有點腫起來的手，蹲下身薅起接頭人一縷縷粘在臉頰上的頭發。
「現在能跟我說說金並了嗎？」
精神恍惚的接頭人死死咬著牙打定主意絕不松口。
貝塔偏頭，試圖回憶蝙蝠俠是怎麼審訊的，拽著他的腦袋狠狠往地上一敲！
凶殘程度爆表，和某個黑漆漆迷之相似）
「現在呢？」她的語調愈發冷沉，對方越是這樣越是證明這件事牽扯很大，大到他承擔不起說出來的後果。
那她更是必須知道一切。
自從上次的神降後她的力氣大了不少，剛剛那麼一撞讓被踩住的人頭破血流。
對方頂著一張血臉嘖嘖怪笑，惡狠狠地瞪著她「知道的少才活得長久。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一個字都不會說。」
貝塔的手段比起那個人來說簡直太過溫和，如果讓他知道是自己出賣了他，恐怕他會陷入連死亡都不能的噩夢。
貝塔盯著他胳膊的各處關節，繼續回憶蝙蝠俠的審訊方式，想了一會兒，她放棄模仿。
她人體構造知識儲備不足，要是沒玩好容易從審訊變成肢解。
自己沒有辦法從對方口中得到想要的東西。
確認這一點，貝塔拽住他的腦袋用力往下一砸。
「咚——！」
最後一個醒著的人也暈過去了。
暴力天使在線打人jg
貝塔惆悵的蹲在原地，茫然的思考她該怎麼收尾。
弱小可憐又無助（並不！）
倒是不害怕那個金並會通過這些人知道她。她想要的正是對方主動找麻煩，這樣才能調查的下去，但貝塔害怕對方會找伊麗莎白的麻煩。
在場唯一清醒著看完貝塔都做了什麼的伊麗莎白依舊在假裝暈倒，表面無比冷靜，但內心簡直掀起軒然大波。
假·伊麗莎白·真·旺達小姐姐覺得自己需要冷靜冷靜。
她這是什麼運氣，就連乖乖到普通學校上個普普通通的學都能恰好遇到這麼不普通的室友？
聽著那最後一聲腦殼撞擊地面的巨響，想到那個城市作風暴力的守護
者，不禁讓人懷疑哥譚到底是有什麼毛病？
某個瞬間，她的想法和她爸爸奇妙的重合。
貝塔跑過來，伊麗莎白假裝剛剛轉醒。
她慢慢睜眼，眼底出現片刻的茫然，環顧四周看到蹲在旁邊的貝塔。
「剛剛發生了什麼？」
和她的視線相對，貝塔眼神躲閃，干巴巴道「你剛剛磕到桌角暈過去的時候那些人都被我解決了。」
其實是因為她不小心把伊麗莎白和那個同樣被綁來的小姑娘的運氣也給抽走了。
雖然補救及時，貝塔把其他所有人的幸運值都塞給了她們倆，但她們確確實實因為短暫的霉運纏身而跌倒被撞暈。
用混沌魔法擋了一下伊麗莎白不動聲色，下意識的跟著貝塔的目光摸摸自己被「磕到」的後腦勺。
「抱歉我連累了你，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疼嗎？」
貝塔非常擔心，而且自責。
她的情緒都快明晃晃的寫到眼睛裡了，那種滿溢的愧疚感直接擺在眼前，伊麗莎白下意識的伸手揉揉這姑娘的頭發，恍惚間注意到一些從前沒有注意過的小細節。
貝塔習慣性的在緊張的時候咬嘴唇，在愧疚難過的時候垂下眼瞼捏衣擺，在撒謊的時候喜歡把編造的謊言解釋的格外全面。
那種冥冥之中的熟悉感更強烈了。
雖然頂著一張過分漂亮的臉和完美的身材讓貝塔看起來成熟，但相處的時間一長，很容易就能發現小姑娘其實非常非常簡單好懂。
可以說是干淨極了。
除了作風有點哥譚的影子之外，貝塔哪裡都不像哥譚人。
就連作風也是要在那樣的環境下生存不得不變成這樣的吧？
想到這些，伊麗莎白心底湧起一種莫名的心疼。
緋紅女巫自動戴上五十米厚的濾鏡。
於是在小姑娘一臉苦惱的嘆息說自己不知道該怎麼收尾，而且剛剛也沒問到想要的信息時，伊麗莎白想了想，直白的問「你為什麼想要知道金並的消息？」
金並，掌握著大半個美國黑道勢力的人，是一個黑暗秩序的掌握者，一根難啃的骨頭，本身的戰鬥力也很驚人，尤其是在力量方面。
這個人的信息復仇者聯盟一直都有，雖然算不上一級關注，但也足夠了。
貝塔在聽到「金並」這個名字的時候就下意識的警惕起來，迅速遠離伊麗莎白，心底發冷，冷聲問「你怎麼知道」
她的表情跟剛剛拽著男人的頭往地上撞一樣冷淡，但如果有的選，她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室友是什麼別有用心的人。
貝塔覺得自己做不到狠心的拽著小姐姐往地上錘，想想那個畫面……那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
天使也干不出來！
一旦好感度達標，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表情偏偏能硬生生的凹出兩種完全不同的解讀，貝塔現在的警惕在伊麗莎白看來簡直就像伸著爪爪的小貓咪，還是炸毛的那種！
於是她主動關掉斯塔克先生友情的微調改變長相的科技手鐲，露出那張屬於緋紅女巫的臉。
世界上沒人不認識復仇者，這是共識，尤其她從前出任務都不遮臉。
所以旺達沒有繼續解釋。
等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這個有點眼熟的小姐姐是誰的貝塔「？？？」
她似乎在蝙蝠洞的什麼資料裡見到過？
貝塔向來不特意去打探蝙蝠洞的那些資料，偶爾看到一些東西也都是不經意瞥見罷了，所以她是真的沒有第一時間想到這位眼熟的小姐姐到底是誰。
畢竟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沉迷學習不可自拔」，也沒看什麼新聞報道之類的。
但她主動取消偽裝，也沒有第一時間攻擊，所以也許是友善的意思？
旺達「……」
她很無奈「我也許可以幫你，但首先我得知道你為什麼想知道金並。」
該說哥譚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認蝙蝠俠嗎？
貝塔點頭，伸手指向另一個暈倒還沒蘇醒的女孩，理所當然的說「因為他們肯定不止抓過這一個姑娘，或許有更多的年輕女孩身處危險之中，既然碰上了，我有能力解決當然沒有不管的道理。」
她說的自然而然又底氣十足，她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誰知道後來牽扯出來什麼金並？現在看來這事比她想的復雜得多。
但她依舊沒有放棄的念頭。
「原本想著我能保護好你和那個姑娘，但是沒想到反而把你們卷入更復雜的事件裡。」
說到這兒，貝塔開始氣弱的扭衣角，那小小的可憐布料差點被扭成麻
花。
原本就猜到一二的旺達好感度幾近滿格，尤其是當貝塔愧疚的跟她說抱歉時，這位和妹妹相見卻不相識的姐姐已經把貝塔歸在朋友一類了。
「我可以幫你！」
在短暫的權衡，確定這不在復仇者業務範疇但有必要繼續調查，旺達作出決定。
——她幫忙翻了翻地上那個家伙的腦子。
「金並掌握著美國大半個地下勢力，不知道什麼原因，他最近在收集年輕女孩。」
「消息一流出去，很多蠢蠢欲動想要搭上線的人就有了動作，這個接頭人隸屬一個本地小幫派，希望通過這個得到金並的庇護，這段時間他們打著金並的名號招到不少新人，規模至少擴大了一倍。」
貝塔緊鎖眉頭，這件事比原本想像的規模更大。
暗紅色的能量在指尖流淌，能量在小姐姐靈活的手指間穿梭，服服貼貼的像是溫順又聽話的小動物，貝塔驚異的看著這一幕，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驚道「緋紅女巫？旺達？！」
旺達……旺達！
當她叫出那個名字，一些零碎的畫面從腦子裡劃過，非常瑣碎和凌亂，依稀可以看見破碎的畫面裡是森林、木屋、三四十歲溫和慈愛的女人那雙溫柔的眼睛仿佛能透過時間和空間，對上貝塔的金色的眼眸。
那裡面有什麼？
世界上最美好的溫暖、某種生命的羈絆、足以擊碎任何迷惘的愛……
她張嘴，回憶裡她在不斷的重復一個口型我愛你，我的小公主。
女人的聲音和一個有點耳熟的男聲像是二重奏，記憶裡還有一個人說過同樣的話。
女人還在說什麼，可惜在片段洪流的衝擊下貝塔再無法聽到聲音，只能看到對方的嘴形，她緊緊盯著卻無從分辨，只恨自己沒有跟布魯斯學唇語。
是誰？
那是誰？
為什麼我會這麼心痛？
毫無征兆，淚水滑落，巨大痛苦和悲傷鋪天蓋地的襲來，她搖搖欲墜，砰的一下撞在牆上，臉色慘白，幾乎把整個身體的重量全部倚在上面，混亂的記憶像一頭能吞人的巨獸，旺達及時扶住她的手臂，在焦急的講什麼，被種植在貝塔手臂上的小儀器檢測到她的痛苦，立刻向主機發送了消息。
蝙蝠洞
今夜阿卡姆暴動，蝙蝠俠和羅賓忙的不可開交，當刺耳的警報在主機上響起並通過耳機傳給他們，抓捕罪犯的蝙蝠俠動作一頓，差點被子彈打中胸膛。
「蝙蝠俠！」
羅賓的呵聲像警鐘一樣拉回他的神志，但戰場上片刻的走神依舊讓蝙蝠俠被流彈打傷。
血液溶在漆黑的盔甲上並不明顯，蝙蝠俠悶哼一聲什麼都沒說，繼續抓捕罪犯的動作，直到把今夜能找到的最後一個犯人綁成一團扔回去，他暫時放棄繼續尋找小醜等主要犯人，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森低沉，卻不容拒絕
「你先回去，我去紐約一趟。」
羅賓驚了「以蝙蝠俠的身份去紐約？！」復仇者那邊該怎麼說？
蝙蝠俠沒有說話，蝙蝠車以力所能及最大的速度朝遠處衝去，在夜色的包裹下像融於黑暗的陰影，消失在哥譚的邊緣。
第19章
漆黑流暢的蝙蝠車剛剛經過紐約地界就被復仇者聯盟知道，准確來說是被托尼斯塔克檢測到，
滴滴響兩聲，透明的半身投影自動彈出，托尼先是看了一會他這一身黑漆漆的造型，第n+1次嘖嘖嘲諷他的審美。
「今天怎麼舍得離開你的哥譚了？還開著蝙蝠車這麼高調？不解釋清楚的話我可要說『滾出我的紐約』了。」
他把手按在嗓子上，學著蝙蝠俠壓低聲音，學的有模有樣卻差點被嗆到。
托尼若無其事的忽略掉剛剛的演砸。
何必在意那些細節）
蝙蝠俠低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穩重，卻十分扎心「這裡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地盤。」
沒有自己城市的家伙沒有資格說「滾出我的xx」
高級嘲諷。
托尼黑臉「我就不該問你，你自己去跟弗瑞解釋你穿這一身來紐約的原因吧！」
這種超出平常習慣的事一定是事出有因，最怕是有敵人從哥譚跑過來，如果托尼沒有問到原因，事後弗瑞必定找上來詢問。
蝙蝠俠沉默，其實在衝出哥譚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不太妥，但也沒想過回去。
萬一真的是急事，片刻都耽誤不得。
一邊看著貝塔的定位，一邊撥過去第二十個電話。
不出所料，無人接聽。
酒吧後門
旺達做了收尾工作，她抹掉這些人的記憶，用從巴頓和娜塔那裡學來的技術磕磕絆絆的修改監控錄像，處理完現場，又把另一個小姑娘交到警察局，扶著渾渾噩噩頭痛欲裂的貝塔回寢室。
做完這些，旺達直接癱倒在沙發上，再次感謝復仇者聯盟的訓練成果。
她湊近看看沙發上的金發姑娘，貝塔的狀態很不安穩，大量破碎記憶的湧入產生的迷茫、痛苦情緒讓具有非凡感知力的旺達有所察覺，單手覆蓋貝塔的額頭，旺達決定看能不能幫上忙。
混沌魔法是攻擊性很強的魔法，這種治愈類不搞破壞的操作十分細微和困難，但隨著對能力的掌控度越來越高，理論上來講並不是十分困難。
然而貝塔的身體血脈特殊。
暗紅色的混沌魔法剛一接觸床上的小姑娘，瞬間發生某種
奇特的反應，原本服服貼貼的能量像被煮開的沸水，喧囂著迫不及待的脫離主人的掌控，一股腦的湧進貝塔的體內。
屋子裡的陳設家具因為空間裡充斥的巨大能量而顫抖，茶幾上的玻璃茶杯出現蛛網狀的裂痕。
為什麼會這樣？
除了琴的鳳凰之力外，她從沒見過能像這樣能正面硬撼混沌魔法的能量，更不要說吸收混沌魔法了，那像是天方夜譚！
可天方夜譚就在眼前上演！
旺達變了臉色，試圖抽離能量，但就像徹底失控，暗紅色的魔法非但不聽話，它還拉著主人一寸寸靠近躺著的貝塔，旺達的手覆在貝塔的心口，混沌魔法在進入貝塔體內的瞬間就會轉換成純粹的能量，被引入心髒。
夜風吹起窗簾露出外面漆黑夜色，有人悄無聲息的站在窗台邊沿注視良久，直到血腥味鑽入旺達的鼻尖，警惕的紅女巫抓起薄被蓋住洋娃娃一樣的金發姑娘。
「誰？」
窗台還是漆黑一片，悄無聲息的好像一切都是錯覺。
旺達的手還牢牢的貼在小姑娘心口，能量的流失還在繼續，情況危急也沒有讓她亂掉陣腳，直到黑暗中傳來一聲嘶啞的質詢「她怎麼樣？你們之前做了什麼？」
月光投下那人的影子，旺達看到地面上那兩個尖尖的耳朵，一份資料被從腦子裡調出來，她萬分錯愕。
她看了一眼還沒有清醒的朋友，再想想未完全現身的蝙蝠俠，冷聲道「我們什麼都沒做。我不知道蝙蝠俠來紐約干什麼，但我沒收到復仇者的消息，說明不是什麼合作項目，所以有什麼問題也和哥譚的守護者無關。」
混沌魔法躍躍欲試，雖然旺達被貝塔上了一個虛弱buff，但不代表她失去戰鬥力。
「這裡是紐約，我的朋友有什麼問題我會帶她去復仇者大廈解決，不管你要干什麼，只有一點，你不許打擾我的朋友。」
貝塔的能力強大但不穩定，又經歷過剛剛不明原因的失控，蝙蝠俠是個謹慎到會制定針對所有人計劃的英雄，看看連大都會的超人都被蝙蝠俠看不慣就知道，貝塔的事絕對不能讓這位哥譚的黑暗騎士插手。
所以旺達強勢的把貝塔劃分到復仇者聯盟的工作範圍——及時貝
塔是哥譚人她也絕對不會讓步！
蝙蝠俠的耳機裡爆發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笑，聽起來羅賓甚至要笑岔氣了。
蝙蝠俠發誓，他也聽到了阿福的笑聲。
特地跑到紐約來，真的只是擔心而已的蝙蝠俠「……」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他又做錯了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做，這次只是為了她而來。」他深吸一口氣，保持冷靜沉聲道，「如果你們真的是朋友，就應該知道她姓潘尼沃斯，和我資助人的管家一個姓，她是阿福的親戚。」
即便是復仇者聯盟，也不是人人都知道蝙蝠俠是布魯斯韋恩，只有托尼和弗瑞幾個人各憑本事搞到真相。
所以官方說法還是布魯斯韋恩資助蝙蝠俠。
和想像中打消敵意的結果不一樣，聽了這話的旺達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難以置信道「所以你在貝塔的手機裡安裝定位器？不，不對，手機可沒辦法確定貝塔出了意外你在貝塔身上安裝檢測儀和定位器？！」
如果說原來只是為了保護朋友而警惕和謹慎，那麼這一刻絕對能聽見好感度懸崖式暴跌的提示音。
幾秒鐘後，旺達冷靜道「蝙蝠俠先生，這樣真的很變態，你自己知道嗎？」
隨著耳機裡爆發出第二陣驚天動地的大笑，他淡定的伸手、關掉耳機，但顯然旺達的連環懟也不是對他毫無影響，如果湊得近其實可以看到蝙蝠俠露出的那下半張臉上快要青了的臉色。
男人經過變聲器改變後嘶啞難聽的聲音像是要咬人「這是經過她自己同意的！」
可喜可賀，竟然有人能讓蝙蝠俠狀態的布魯斯咬牙切齒又偏偏什麼都不能做。
旺達繼續冷靜「她不同意你就會不裝嗎？」
啞口無言蝙蝠俠「……」
說是很多記憶碎片，但可惜大多都是一些溫馨的日常，如果沒有猜錯，那個漂亮的女人應該是她媽媽，記憶裡還有一座漂亮的莊園改建的學校，除此之外還是存在大片空白。
很多細節貝塔不敢細想，簡直是細思恐極。
比如為什麼看著記憶裡那個幸福而溫柔的媽媽她會心酸又難受，再比如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她才會在蝙蝠鏢中重新蘇醒
貝塔清醒的時候能夠感覺到身體似
乎在無意識的吸收什麼能量。
心底一驚，立刻終止這種無意識的掠奪行為。
這些能量很有用。
雖然還是沒有得到地獄的承認，但至少在吸收了它們之後不會再出現使用精神控制結果能力失控的情況。
刷的張開眼睛，結果對上兩束齊刷刷看過來的目光，貝塔發誓，她看到了兩人在目光相撞的時候劈裡啪啦爆炸的小火花。
「旺達和大蝙蝠？」
「你怎麼來了？」
忽略掉這詭異的氣氛，貝塔茫然的回憶到記憶裡最後的一幕，倒吸一口冷氣。
「後續是你幫忙解決的嗎？」
蝙蝠俠眯眼「後續？」
旺達炸毛「跟這個翻窗戶進女生寢室的家伙沒有關系！是我！是我收拾干淨的！」
她辛辛苦苦一個人干了倆人的活，還有學到的黑客技術的第一次實踐，多不容易呀！
「誒？抱、抱歉！！雖然翻窗進女生寢室確實有點奇怪，但他應該是真的擔心我，才」
貝塔抱緊小被子，誠懇道歉，隨後在旺達愈發恨鐵不成鋼的視線下替某個黑漆漆解釋。
旺達嘆氣，在她的金毛上安撫性的擼了一把，轉頭對蝙蝠俠又變成凶巴巴「你怎麼還在這裡？」
蝙蝠俠還想說什麼，看到貝塔偷偷比劃的打電話手勢，二話不說果斷翻窗離開。
背影竟有幾分像是逃跑。
錯覺嗎？
只想了一下，貝塔就放棄思索，一會打電話問問情況吧。
她盯著自己的室友，大名鼎鼎的超級英雄緋紅女巫，眼神blg blg好像閃閃發光，覺得自己的運氣好到爆。
這可是和大蝙蝠一樣的超級英雄！是一位正式的復仇者！！
她一直都對這些守護一方的英雄們極有好感，畢竟不是有能力就能成為超級英雄，獲得強大混血能力的貝塔尤其清楚這一點，英雄最強大的東西可能是信念，可能是追求，可能是某種精神絕對不是單純的力量。
「我好喜歡你啊旺達！」貝塔仔細看不再偽裝之後更漂亮的棕發小姐姐，幸福的捂住心口。
有人能抵擋朋友的狗狗眼嗎？
反正旺達不行。
克制住上去捏臉的衝動，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旺達問「你之前在吸收我的能量，也是變種人嗎？你為什
麼會突然暈倒？」
「變種人？」貝塔歪歪腦袋，天使惡魔這種應該算什麼？
她想不明白，搖頭道「雖然有特殊能力，但我不是變種人。」
她咬住嘴唇，覺得復雜成自己這樣也是不容易。
考慮到旺達都已經主動暴露身份來幫她，作為朋友她應該坦誠一點，所以想了想，很認真的說「如果非要給個定義的話……我比較傾向於認為自己是蝙蝠鏢。」
「之前暈倒是因為想起一部分記憶碎片，我沒有之前的記憶，但這次想起來的東西還是太少……」
雖然記憶覺醒一部分，但空白還是太多了，線索只有記憶裡那座漂亮的莊園學校和那座木屋森林，想要到可不容易。
然而聽到貝塔「蝙蝠鏢」驚人發言的旺達震驚。
有哪個好好的人會覺得自己是什麼蝙蝠鏢？
怪不得蝙蝠俠特意來關心！
沒看出來你是這樣的蝙蝠俠！
這是什麼？角色扮演嗎？
旺達一臉崩潰「別告訴我你的名字也是這麼來的。」
貝塔、貝塔……這不就是蝙蝠嗎？！
貝塔不明所以的點頭。
旺達一臉的責任感，簡直是拯救失足少女「別擔心，我會求助斯塔克他們的，一定可以幫你擺脫蝙蝠俠。」
貝塔頭頂緩緩浮現一個「？」
誰知道小姐姐到底誤會了什麼？
她主動轉移話題「旺達你知道一所莊園模樣的學校嗎？有一大片樹林和草坪，其他東西記不清了，但我記得那是一所特殊學校。」
第20章
「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
「你的記憶中有關於那裡的事嗎？」
因為驚訝，旺達放下手裡削了一半皮的蘋果開始冥思苦想。
貝塔長的這麼好看，如果她曾經去過那裡，哪怕只是呆過一天，也不應該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可惜絞盡腦汁她也沒找到任何相關記憶。
貝塔努力回憶細節「我還記得一間英倫復古風裝修的辦公室，鋪著紅色花紋的地毯，有一張實木桌子，桌子右後邊事一個大書架，上面擺滿書，桌子的左上角是沙發茶幾其他的還沒想起來。」
「查爾斯的校長辦公室！」
都不用說完，旺達就知道那是哪裡。
在決定加入復仇者聯盟之前，旺達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澤維爾學校，按理來說如果不是最近一兩年才到學校去的變種人，她都應該有點印像，可看著貝塔，旺達是真的一點印像都沒有。
或許查爾斯能知道答案。
她皺眉，擔憂的看著苦惱的胡亂抓揉自己發尾的姑娘，作出決定「周末有安排嗎？我帶你回一趟學校，對你的這種情況查爾斯應該能幫的上忙。」
貝塔點頭「好。」
她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人，這種滿腦子都是記憶碎片的感覺糟透了，她也想盡快梳理明白。
「就是這樣，我想起了一些東西，感覺自己似乎不僅僅是蝙蝠鏢，在那之前我應該也是個人類。」
電話另一端的人能清清楚楚的聽到她的迷茫，那些被她在旺達面前隱藏起來的情緒。
貝塔曾經以為自己只是一枚蝙蝠鏢，即便後來獲得了人類形態的身體，但始終沒有把自己當成過人類。
就好像有一種理所當然的割裂感，除了為數不多那幾個被她劃分到自己領域的人之外，她對人類一直抱有不關心、無所謂、非我族類的排斥。
雖然她也會對他們伸出援手，但這種感覺和幫助一只可憐兮兮的流浪貓、流浪狗差不多。
但是現在記憶卻告訴她自己曾經也是一個人類？
這太荒謬了！
另一邊手指敲打鍵盤的聲音早在她故事說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停下，布魯斯沒有經過變聲的磁性
嗓音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從電話中傳出「你的決定很對，x教授能給你的幫助絕不僅限於梳理記憶。」
還不等貝塔思索話裡的深意，他話鋒一轉，「但金並的事你要停止調查，他很危險，不是你能解決的。」
好好一句關心被硬生生說成了命令，如果不是貝塔而是傑森的話，怕是會立刻炸毛，以為蝙蝠俠是在否定自己的能力。
撇撇嘴，蝙蝠語日益精進的貝塔自動翻譯了這段話裡的關心。
她把自己埋在床上的柔軟抱枕堆裡，來回滾了一圈，頂著亂糟糟的頭發打個呵欠，聲音帶著困倦的軟糯「你打算怎麼做？交給復仇者聯盟？旺達就是復仇者，但她決定幫我調查。」
這件事顯然還沒有升級到超級反派的領域，如果復仇者貿然出手，可能反而相當於幫金並在黑暗世界打響名聲，一個弄不好就會讓黑道教父來個升級。
相較之下，如果是有單打獨鬥的英雄去調查，反而沒那麼惹眼，蝙蝠俠是個好選擇，但誰讓所有人都知道蝙蝠俠愛哥譚不愛紐約呢？
同樣想到這些問題，甚至想的更全面的蝙蝠俠頭疼「……」
「我會想辦法處理，現在你只需要關心去找x教授的事。」
暫時先進行調查，如果事情嚴重到一定程度，不論是選擇移交復仇者聯盟還是自己處理，那都是後續才要考慮的問題。
貝塔撇撇嘴，沒有反駁，含糊的應了一聲「隨你吧，我要睡了，你們也早點睡，每天熬夜可是會禿頭的。要是假期回去發現你禿了我絕對會嘲笑你一輩子。」
她含含糊糊看起來隨時隨地都能睡著，把手機丟到一邊關掉床頭燈，她聽到電話另一端傳來的輕笑和掛斷前那句「晚安。」
今天是多災多難的一天，在意識徹底陷入黑暗之前，貝塔還在想著這一點。
然而事實總是證明壞事都喜歡在擠在同一天發生。
有一束白光打在眼皮上。
她明明關了燈的呀，迷迷糊糊的貝塔下意識的想要拽著被子蓋過頭頂，伸手摸索，結果別說被子了，指尖冰冰涼涼的觸感讓她一個激靈。
貝塔「？！！」
瞬間清醒！
她刷的一下子睜開眼睛，立刻看清了情況，這是一間沒有
窗戶的房間，光是明面上的攝像頭貝塔一眼就發現了兩個，面前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氣質看起來和她身體來源的那間實驗室有異曲同工之妙。
「成功了！」
「她回應了召喚」
「我們又有新的實驗體了。」
「天吶，竟然真的是個六翼天使！！」
他們激動的情緒表現的清清楚楚，甚至都沒有多加掩飾的意思，貝塔皺眉看自己周圍，這才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由白色粉末圈出來的召喚陣中央，陣法的花紋極度復雜，她認出其中幾個盧恩符文，還有更復雜的古老文字。
她怎麼不知道自己竟然還可以通過特定陣法被召喚過來？而且什麼叫她回應了召喚？什麼叫他們又有了新的試驗田？
貝塔站在原地沒有動。
「是你們召喚了我？」
她舒展身後三對翅膀，展開的翅膀尖尖的寬度幾乎貫穿整個房間，華麗又漂亮。動動翅膀，她確定自己是以意識形態被拉過來的。
打頭的白大褂推推眼鏡框架，眼睛裡劃過痴迷，他表面上看起來和和氣氣，但在平靜之下卻是極度的瘋狂和變態。
他嫌惡的把跪在地上唯一沒穿白大褂滿臉淚水的女人踹到一邊，就像踹掉一坨沒什麼用的垃圾，女人眼底劃過仇恨，最終只是抱著膝蓋縮在角落。
看樣子她才是畫下魔法陣做出召喚和祈禱的那個人。
女人身削骨瘦，眼窩深陷，精神狀態看上去十分糟糕，眼神黯淡，像是被剝去了全部的希望。
她的眼睛沒有焦距的看著貝塔的方向。
貝塔能從那死寂一片裡看到愧疚。
人只有在絕望到看不到一丁點希望的時候才會求神拜佛，進而把這個看作唯一的稻草，虔誠是召喚的重要條件之一，於是他們不惜制造了像這個女人一樣「虔誠」的信徒。
他們徹徹底底的對這個女人進行摧毀和重塑，抹去一切希望，卻偏偏留下信仰。
「現在你是我們的了！六翼天使，我聽說過你，據說叫做『審判』？吶吶吶我們的運氣可真不錯啊。」
打頭的白大褂看過來的目光就像是看的是什麼美味的食物，他恨不得撲上來把她拉進實驗室。
「看來天堂的消息真是不靈通，說實話，我們原本
沒抱希望還能成功召喚到一只天使。」
他像是在感慨，卻毫不掩蓋的散發著自己的惡意。
貪婪、惡毒
他眼睛裡的東西醜陋的讓人作嘔！
看樣子他們用這種方式不止是「召喚」過一個天使。
貝塔試著走出魔法陣，但結果不出意料——她走不出魔法陣的範圍。
「你腳下的是專門為困住天使設計的魔法陣。」
「我們已經證明人類不再需要神，總有一天我們會取代上帝，把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家伙們從神壇上拉下來！如果不是該死的萬磁王，聽說原本已經快要成功了！」
提起萬磁王，他的眼睛裡燒起熊熊怒火。
從他們大肆抓捕天使做實驗到現在，天使已經基本不會再回應人間的召喚，所以當聽說天使審判的事情後，他們重新燃起繼續研究的希望，沒想到這次真的能抓住她！
「哥譚？你們和萬磁王破壞的那間實驗室有關聯！」
貝塔篤定，倒沒有多害怕，她能感覺得到，魔法陣確實能困住天使，可他們失敗就失敗在於這玩意困不住惡魔。
沒有動手的唯一原因只是想得到更多的情報信息。
她握住拳頭，克制又克制才忍下打人的念頭。
她冷肅表情「停止研究，你們以為天堂是那麼好挑釁的嗎？這樣的行為真的非常愚蠢。」
貝塔看了一眼角落裡的女人，女人小心翼翼眼含期待的看著她，和那樣的目光相對，她覺得自己對這些研究員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個新高度。
雖然沒有見過其他天使，但刻在骨血裡的感覺猶在，這幫人的行為足以連累整個人間都被懲罰。
貝塔不知道天堂為什麼沒有動手，但如果放任下去，絕對會造成任何超級英雄也無法挽回的情況。
屆時絕對會是一場慘烈的大清洗！
鑒於大蝙蝠絕對會盡量阻止這樣的事發生，所以她的勸阻不無真心實意。
至少現在還真心實意。
白大褂不出意料的出言諷刺，但貝塔的關注點不在他身上，而是在一個研究員手裡抱著的設備上。
那是前兩天在蝙蝠洞的電腦上看到的政府特供設備。
這是一間實驗室，是的，當然，這沒問題。
但這是一間政府支持的實驗室！
這就很有問題了。
有什麼比發現人類在欺騙、捕捉、研究、謀殺自己同族更讓人憤怒的嗎？
——有，發現默許這一切的是人類的政府！
貝塔不由得想起幾個小時之前思考的那個問題。
她怎麼可能曾經也是個人類？
這太荒謬了。
是的，這太荒謬了！
極端的冷靜之下是燃燒起來的怒火，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她想放棄人類這個種族，如果不是大蝙蝠
金色的眼瞳裡燃燒著同色的火焰，特殊能量遮擋讓人無法看清的面容悄悄染上揮之不去的惡意，純白的氣息染上絲絲縷縷的黑色，翅膀一寸寸的發生變化，定格在一對有力的肉翅上，額頭長出兩個黑色的惡魔之角，她伸手，不再約束，瞬間就將研究員們拉進惡魔編織的痛苦夢魘。
沒有什麼能阻止她干掉這些人。
也沒有人能夠阻止！
第21章
地獄終於回應了！
如果這事不是出現在這種情況下，貝塔會很驚喜。
她同時盯著所有人的幻境，發現一個很有趣的事實，這些研究員們內心深處最怕的大多都是有自己被綁上試驗台。
貝塔在幻境裡有幸看到這些人都對抓到的「實驗品」做過什麼。
面無表情的看著實驗台上大喊大叫的研究員，就這麼盯著他們一遍又一遍的被弄死、活過來、再被弄死不斷重復這個過程，突然有點索然無味。
她最後看了一眼，讓他們按照自身的罪孽，不斷經歷害死過的實驗體的死亡過程，等償還過後靈魂被自動送入地獄。
也算是她給地獄那邊的回禮。
看她這個地獄公務員多勤快，新上任就做了這麼一單。
卷走實驗室的所有資料，翻出來一瓶剩下大半的番茄醬，在攝像頭正下方的地面上和牆上囂張的寫下兩行大字
停止實驗，審判參與者。
最後一次機會！
番茄汁粘稠的紅色在昏暗的燈光下竟真的有種血一樣的詭異感，短短一句話的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如果這幫人冥頑不靈，那貝塔也沒有再提醒他們別作死的興趣。
哥倫比亞大學，女生宿舍
一片黑暗中，床上的人呼吸變得雜亂，裹成一團的黃色碎花被子裡冒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幾秒鐘後，被子猛然被掀開。
貝塔坐起來，眨眨眼讓自己徹底清醒，緊接著注意到自己手裡握著的東西。
是實驗基地的所有資料。
打個呵欠，她慢吞吞的挪到椅子上，攤開疊在一起足有大辭典厚的文件夾，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鐘表，凌晨三點。
剩下的時間可以慢慢來看這些家伙們都做過什麼樣的荒唐事。
……
貝塔悠閑看資料的時候另一邊已經要炸了。
羅斯將軍絲絲盯著電腦上回放的監控，起初是一片安靜，直到一只看不清面容的惡魔慢吞吞的從實驗室裡走出來，她看起來閑庭信步，翻出研究員剩下大半的番茄醬瓶子，對著監控的方向大刺刺的豎起兩根中指，然後用番茄醬在地上寫下兩行話。
羅斯將軍面容扭曲，氣的不輕。
「廢物！」
「研究了那麼長時間的天使，結果連隨便一只惡魔都對付不了？！」
年紀不小的羅斯將軍那張本就不好看的臉因為憤怒而顯得格外猙獰。
在場的其他人全部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那個研究基地所有接觸核心實驗的研究員無一存活，剩下活下來的都是外圍對真相所知甚少或者還沒來得及造多少孽的低級研究員。
所以在擁有查看主實驗室監控回放的研究員全部死絕的情況下，想知道當時主實驗室發生了什麼，還需要一段時間來破解。
「天亮之前必須弄明白那只惡魔是怎麼找到的那座基地！」
羅斯的話音剛落，寂靜的夜空突然平地一聲驚雷在耳邊炸開，明明是萬裡無雲的好天氣，瞬間變得陰沉沉壓的人喘不過氣。
有坐在電腦前膽小的工作人員被嚇的腿軟，引起這一切的當事人羅斯將軍一點都沒有自覺。
他甚至還在說話
「不管她是什麼東西，既然天使都能被我們抓住，即便是上帝來了都沒有用！」
雷聲更響了，行動組的特工甚至已經開始思考從背後偷偷打暈將軍的可行性。
「怕什麼？打雷而已。」不過是嚇人的小把戲。
誰知道為什麼我t就是睡了一覺而已，結果醒過來就發現有好幾個孩子被折磨到精神消散？
上帝在狂怒的邊緣。
電腦前黑客破解監控的手微微顫抖。
有人忍不住顫聲問「那那那實驗還要繼續進行嗎？」
「當然，恐嚇信而已，我接到的還少嗎？」羅斯冷笑。
就是這麼自信。
謎一樣的男人——羅斯將軍。
上帝是真的被氣的不輕，聽到羅斯的回答，完全忘了動作，就連警告的雷聲都暫停了一瞬。
遠在洛杉磯某個酒吧的老人突然像犯病似的一抖，上一刻還在笑，結果下一刻臉色突然鐵青，這種反常的反應讓周圍的人多看了他幾眼，同樣神力的泄漏引起無聊到來人間開酒吧的地獄之王的注意。
在舞池裡放縱的路西法推開身邊的女人們，臉色刷的一下子黑下來，准確的在角落裡找到那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老人。
「父親？」
他揚起一抹標准假笑「您到我的酒吧怎麼不過來
找我呢？我一定好好招待您。」
特意重讀「好好招待」，聽上去格外意味深長。
但是上帝沒有立刻說話，他的神力始終在往一個方向傾瀉，直到做了兩三個深呼吸，他才克制住懲罰的念頭。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真的，他現在看路西法格外順眼。
「路西，我只是不想麻煩你。」他用少見的溫和的語氣說話，並非從前那種話不容拒絕卻讓人厭惡的獨斷。
路西法表情完完全全僵在臉上。
秒殺！
上帝完全不知道自己難得的溫和對路西法造成的暴擊。
他不大喜歡現在這種混亂又糜爛的場合，但據說x酒吧在洛杉磯風評相當不錯，證明路西在人間干的很好。
鑒於這一點，他決定原諒自己這個不聽話的兒子私自翹班的事，反正他自己也時常翹班來人間。
「麻煩我？現在怕麻煩我了？你把我丟進地獄的時候怎麼不怕麻煩我？！」路西法看起來隨時都能撲上來掐住老頭子的脖子，然後來個現場版的父子大戰。
「……」確實理虧的上帝決定終止這個話題。
他承認自己當年的行為不那麼正確，但那時那種情況，必須要派出一位天使接管地獄，路西法是最好的選擇。
壞事就壞事在他當時十分專斷，沒有提前跟路西法商量或者解釋清楚。
他嘆氣，父子之間陷入沉默。
如果蝙蝠家的任何一個在這裡，應該立刻就能認得出這種詭異的氣氛也經常出現在蝙蝠俠和他的孩子們間。
「行了，說說你為什麼到這來吧。」
還是路西法厭煩了這種詭異到極點又尷尬的沉默，率先松口。
上帝干巴巴道「為了你最新的那個妹妹。」
「妹妹？那個混血？別告訴我你一覺睡傻了，連她的靈魂是個人類都看不出來。」
路西法一臉嫌棄的瞅瞅乍一看上去沒有半點特殊之處的老頭，在把他趕出去自己找地方住，和讓他留下跟自己住在一起，這二者之間來回搖擺不定。
「但她也確實是你妹妹。她的靈魂在死亡之後進入天堂，誤打誤撞到我面前。」
「所以你就認了個女兒？」路西法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上帝試圖辯解，「誰
讓你們幾個兄弟不是叛逆就是死心眼，我只是想感受一下作為一個普通父親的感覺，她的出現彌補了這一點，所以是的，我認了個女兒，干女兒。」
他的說話聲越來越小，因為路西法看上去隨時都能從隨便哪裡掏出木倉，然後對著腦門給他一下。
路西法快要氣炸了。
他折騰了這麼久，幾千年的時間不斷懷疑自我，懷疑自己是否被父親拋棄，結果現在告訴他一直都是他方法用錯了，老頭子只是想感受一下當個普通父親的感覺？
開什麼玩笑？！
你對自己教育水平有多失敗自己心裡沒點ac數，還怪我們死心眼和叛逆？！
「所以她就是你改變的原因？」路西法強行拉回理智，但誰都能看到他拿著酒杯的手還是被氣的微微顫抖。
如果拋開對老頭子的憤怒，其實他對能讓上帝做出改變的小姑娘挺好奇而且有好感的。
「冷靜，路西。」
某個老頭子沒點眼力架點安撫成功讓路西法露出真·魔鬼的笑容。
「你想感受一下做普通父親是感覺是嗎？」
「住在我這裡，我會讓你感受到的。」
也許是因為愧疚，即使知道路西是想要折騰他，上帝也沒有拒絕，說實話他也沒有第二個選擇，他又沒錢住到哥倫比亞大學附近。
「但我必須先解決另一件事。」
上帝沉下臉很有威懾力，路西法知道有人真的惹他生氣了，而且方向應該就是剛剛神力發散的方向。
如果沒感受錯，那裡是紐約？
還真有人不怕死啊。
羅斯將軍的實驗基地
雷聲停下後，羅斯就像打了一場勝仗的將軍，在看完監控確定那是個偽裝成天使的惡魔後，他雄赳赳氣昂昂的命令下屬的另一個實驗基地開始繪制召喚圖文，這次的目標是惡魔，不再是天使。
他們從天使身上提取了治愈的血液，開發出幾種成效不錯的治療藥劑，唯一的問題就是數量有限。
羅斯覺得天使已經差不多研究透，趁現在這個契機換成惡魔正好。
他沒注意到外面天空的變化。
眾目睽睽之下，一道足有雷神的肩膀那麼粗的閃電劈開天幕目標明確的衝著郊區基地打下來。
那一瞬間大半個紐約都被照的
亮如白晝。
猙獰的閃電讓每一個看到的人都抖三抖，其中蘊含的能量甚至足以讓整個基地灰飛煙滅，消失的徹徹底底。
「將軍！不好了，閃電！！」
已經晚了。
「轟——！」
整個紐約都晃了晃，在宿舍裡專心看資料的貝塔手一抖，跑到窗邊，只趕上那一道巨粗的閃電的尾巴。
她明晃晃的看到那道由電光構成的亮光調皮的衝她的方向像抖絲巾似的揮了揮尾巴打招呼，在感受到她的視線後揮舞的更興奮了。
要麼是自己瘋了，要麼是那道閃電瘋了。
貝塔冷靜的拉上窗簾，表情還在狀況外。
嗯，她覺得是這個世界瘋了的概率更大一點。
第22章
羅斯將軍基地被炸,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由於這簡直是明晃晃的天罰，所以事情最後被交給了復仇者聯盟。
一碟資料擺在桌子上，每一位被緊急召喚回來的復仇者輪流傳閱。
凝重的看完, 又心情復雜的放下資料。
最直接的托尼就差把這些資料直接糊在神盾局鹵蛋局長的臉上。
「要我說還要什麼調查？他們完全是活該。」
「嘖！怪不得天使審判的事一出，上面那麼緊張，沒准人家就是因為這事降臨人間。」
復仇者聯盟確實對天使惡魔這些存在略有耳聞, 但是一直也沒有太多交集, 誰能想到第一次產生交集竟然是現在這種糟糕原因？！
托尼的毒舌還在繼續「把這事交給復仇者調查是誰的主意？還真是人才，這樣的事他們怎麼有臉擺在我們面前？」
現在人體試驗已經不能滿足那些瘋子了嗎？
誘騙天使做實驗？以昨天那種攻擊強度, 世界還好好的沒被毀滅他們真該謝謝對方沒有遷怒！
「托尼。」
在弗瑞求救的目光下，史蒂夫制止托尼繼續挖苦，緊接著也給弗瑞一個不贊同的眼神。
「你打算讓我們怎麼做？找一個天使問事故原因嗎？我認為復仇者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你們應該停止實驗。」
在這件事上他也站在托尼這邊。
其他人基本就是安靜吃瓜, 就連兩位常常打不成一致的領導者這次都站在同一邊, 剩下的人更沒什麼意見。
幾天沒見的旺達和幻視膩在一起，皮特羅緊緊盯著看樣子能吃人, 小蜘蛛彼得在盡力安撫他, 娜塔莎假裝看不到局長的眼神示意, 克林特笑呵呵的窩在沙發裡啃小甜餅。
隊友不給力偏偏頂著壓力來交涉的鹵蛋局長差點氣的一口氣上不來。
他算是發現了, 神盾局局長這根本就是個裡外不是人的職位！
政府那邊之前只支持過羅斯實驗的政府官員們嚇得不得了, 一面忙不迭的去教堂懺悔，一面又給他施壓，叫他務必讓復仇者解決降下雷電的那位天使或者惡魔。
這種雙面的嘴臉還敢去教堂, 也是真有勇氣！
臉色漆黑的弗瑞嘆氣「沒說讓你們調
查出什麼結果，必要的時候做做樣子而已。」
這才勉強安撫了復仇者們。
弗瑞想的沒錯，在洛杉磯度假的上帝已經快要被那些在他耳邊逼逼懺悔請求原諒假裝虔誠，背後另一套嘴臉的家伙們嘔死了。
可他又不好過多插手。
被路西法折騰的憔悴不少的上帝盯著窗外，穿越時間和空間的距離看到正在上課的某個姑娘，心情這才變好了那麼一點。
一周時間過得很快，鑒於變種人們大多不喜歡暴露自己的特殊，貝塔的事旺達沒有跟其他復仇者們說。
她只說這周末她要和皮特羅一起回一趟澤維爾學院，連幻視都沒帶。
貝塔有幸體驗了一把快銀號特快專列。
大男孩迫不及待的想在妹妹的朋友面前展示自己，語氣驕傲的問道。
「感覺怎麼樣？」
貝塔魂飛天外，語氣飄忽「你要聽實話嗎？」
皮特羅撓撓那一頭銀毛，委屈的看了眼瞪他的旺達。
「第一次這樣確實有點難受。」
「不是有點，是非常。但還是要謝謝你。」
貝塔緩了緩，終於擺脫那種仿佛整個地球都要倒過來的糟糕感覺，對旺達能面不改色的體質羨慕不已。
明明她才是特殊血脈，然而卻至今弱雞。
還是信仰供給不夠。
他們走進澤維爾學院的時候正趕上一個課間，恢復過來的貝塔心有余悸，堅決拒絕皮特羅的代步，拉著旺達慢悠悠的往裡走，順便好奇的看看這裡的小變種人們。
同時她也被打量。
變種人們在這裡不用隱藏自己的不同，很多學生身體上的不同之處直接暴露在外，有人想要上來跟旺達打招呼，但礙於貝塔在旁邊，踟躕著沒有走過來。
「這個姐姐好漂亮。」
「她也是變種人嗎？」
偶爾一兩句討論隨風飄到貝塔耳邊，直到一位成熟的紅發美女走過來接引她們。
她先是和旺達打了個招呼，然後示意兩人跟上
「教授在等你們了。」
來澤維爾學院拜訪的客人並不多，每來一個人都會引起圍觀，琴明顯比旺達更有震懾效果。
原理大概跟普通學校的學生們不敢在老師面前鬧騰一樣。
琴過分強大的能力總是不自覺的讀到其他
人的思想，但現在，她驚訝的發現貝塔的一切她都無法讀到，就好像有一層濃厚但柔和的迷霧擋在她面前。
「你好，我是貝塔·潘尼沃斯。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貝塔暈暈乎乎盯著琴，總覺得有點眼熟，感覺答案就在眼前卻偏偏想不起來。
聽起來就像什麼糟糕的搭訕語。
後知後覺小姑娘懊惱的拍拍腦門。
「我在哥倫比亞大學任教，偶爾進行過幾場演講，也許是那個時候見過，或者是你無意中見到過期刊雜志中的照片？」
琴自然而然的化解了貝塔的尷尬。
她衝貝塔笑笑，貝塔聞到她身上熱烈而濃郁的香水味，乍一聞上去就像一團灼灼燃燒的熱情的火焰，稍等片刻就能感覺到那股不動聲色下的心潮暗湧，熱情中透著陰冷，陰冷中又仿佛熱情如火，一冷一熱矛盾的兩面的糅合造出了一份惑人的氣質，撩動人心。
「如果我們真的見過面，相信我，我絕對不可能忘記你。」
好像是在說什麼情話，貝塔愣愣地跟著走到目的地，這才回過神，對上小伙伴旺達調侃的目光。
臉色爆紅！
現在的小姐姐都流行這種風格的嗎？
貝塔強行保持理智，把自己跳的飛快的心按回去。
嗯！百折不彎。
教授的辦公室在二樓盡頭，她們進去的時候正趕上棋局的尾巴，那是兩個在茶幾兩端相對而坐的男人，他們皺眉盯著棋盤，棋子自動移位，這兩人看上去像三十多歲，有種寧靜而和諧的氣氛。
貝塔一眼就認出其中一位。
拆過哥譚研究基地的萬磁王。
「今天只能先到這裡。」
看著還差幾步就要輸掉的棋局，查爾斯迫不及待的中止這一局，同時心情雀躍的悄悄松了口氣，琴她們來的很是時候。
教授的實際年齡不小，但有時候心理年齡偏偏看起來比這張極具欺騙性的臉還要年輕。
艾瑞克沒反對，捕捉到查爾斯雀躍的情緒，冷哼一聲動動手指，棋盤清空，自動掛回它該在的位置。
查爾斯開玩笑「說實話，你的棋藝水平變高不少，我都要懷疑你這些年一直在專心研究棋道」
他突然想起什麼，話說到一半突然中止，不想再提起任何能讓老
友想起這些年五角大樓囚禁生活的事。
另一位當事人自己看起來好像無所謂。
「說五角大樓的守衛水平稱得上棋局都是抬舉他們，這麼多年過去也就那樣。」萬磁王不放過任何諷刺那些人的機會。
當年發生的事，如果不是還要為其他幾個兒女考慮，他的報復絕對不僅僅是當年那一場而已！
怒火燃起，又被他自己按壓著強行熄滅，看到旺達讓他徹底冷靜下來。
人總是要有些長進，他不會再讓仇恨和憤怒控制自己，更不會再重蹈覆轍，這就夠了。
「艾瑞克」
查爾斯對老朋友對那些人的敵意無可奈何，只要想想他是怎麼進的監獄就知道這事不能勸也沒法勸，一些人過分在先，也不能怪艾瑞克的報復過重。
旺達摸著下巴看他們兩個人打啞謎，若有所思的模樣，對他們在說什麼也有幾分猜測。
能聽懂的人裡明顯不包括滿頭問號的貝塔。
聽不懂干脆就忘掉。
萬磁王帶著旺達離開，琴送到門口也沒有進來，寧靜安逸的校長室短短時間變得熱熱鬧鬧又重歸安靜，只剩下藍眼睛的小教授和略有拘謹的貝塔。
明明剛剛還不緊張，只剩下她和教授兩人的時候又開始不安。
「坐下來再說吧，別緊張。」大名鼎鼎的x教授是個很有親和力的人，但對於貝塔來說卻不僅僅是親和力，更重要的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其實如果忽略對萬磁王的主觀印像，這種熟悉感同樣存在於他身上，甚至格外強烈。
貝塔一邊想著，一邊脫口而出「教授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多麼似曾相識的一句話，熟悉的讓人想淚流滿面qaq
懷疑自己程序中毒但沒有證據。
貝塔這回是真的捂臉了，恨不得把自己團成一個球塞進椅子裡，或者變成蝙蝠鏢躲進大蝙蝠的腰帶裡，再或者用隨便什麼東西把自己埋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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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不是在搭訕。
飛快的解釋一遍記憶碎片，同時把蝙蝠鏢的前情提要和身體的特殊血脈也一並說清楚，倒豆子似的說出來反而輕松不少。
說不出原因，貝塔發現自己對教授抱有幾分自然而然的信任。
查爾斯的目光在她的臉上短暫的停留片刻，
像是要通過這個殼子看到裡面的靈魂，半晌，好像遇到什麼難題，漸漸皺起眉頭。
他能理解這孩子的意思。
熟悉又陌生。
如果不看長相，貝塔的某些習慣性的小動作確實能給他一種特殊的熟悉感，但絞盡腦汁他也想不清楚這種熟悉感到底源自哪裡。
他舉起一只手伸向太陽穴，即將接觸上去之前停頓片刻。
「可以嗎？」
「請繼續。」一點猶豫都沒有。
貝塔的思維比想像中的更難入侵。
如果說普通人的等級是d，旺達和琴的等級是b，那麼貝塔是就是和教授自己平級的a。
這還是在她特意給查爾斯開放權限沒有抵抗的情況下。
特殊血脈的作用比想像中要大得多。
貝塔的精神世界雖然十分碎片化，但意外的整齊，就像幾排擺放整齊的書架，雖然零碎，但差不多根據時間順序排列整齊。
這些書架又可以分出普通的木色以及發出柔和白光兩種，發出柔光的那些帶著濃郁的神聖氣息，即便是查爾斯也不敢貿然靠近。
他試探性的拿起普通書架上的一本書籍，裡面記錄的內容瞬間湧入腦海。
世界上能夠完整還原這段記憶的人不超過兩個。
准確來講既是當事人又活著的只有一個。
——艾瑞克
森林、木屋陽光普照顯得祥和安寧，親近自然又和平寧靜。郁郁蔥蔥的樹木生機勃勃，樸實的木屋洋溢著一種溫馨的生活氣息，木屋門上還掛著晾曬的肉干，看上去處處普通，讓人看了不忍心打破這樣的平和。
查爾斯以第三人的視角看這段記憶，他站在叢林裡，茫然的眨眨眼，直到木屋裡傳來女人的呼喚和小孩子的應答。
畫面瞬間活了。
小女孩躲在門口，嘴上答應媽媽乖乖聽話，眼珠一轉鬼精靈的偷偷溜出去，動作相當靈巧，當她轉頭，那張臉完全展現在查爾斯面前，饒是經歷頗多的x教授都倒吸一口冷氣。
他見過這張臉，當然見過——在艾瑞克最寶貝的懷表裡，一個可愛的小姑娘被時間永久定格。
那件事是艾瑞克在五角大樓蹲了足足五年的原因，差點讓他的老朋友再次走向極端的□□。
看著眼前祥和的畫面，明明那麼溫
馨，卻讓查爾斯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女孩對這裡的地形很熟悉，靈巧的在叢林林穿梭，三兩下就消失在視線裡。
查爾斯跟上去。
小女孩似乎能跟周圍的植物和動物聊天，在陽光的照耀下她簡直像個小天使，或是叢林精靈，查爾斯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裡，眼前的場景越是溫馨美好，就越是讓人心痛。
遠處傳來軍靴踩在枯枝上的聲音。
叢林裡彌漫著風雨欲來的壓抑。
一小隊穿著軍裝的人從遠處走過來挾持了小姑娘，她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愣愣地沒有反抗。
直到一聲木倉響，出門尋找她的母親倒在她面前，鮮血染紅地面，紅色的液體染紅她身上漂亮的白裙子，母親的眼睛還望著她的方向，瞳孔發散，逐漸失焦。
小女孩哭的撕心裂肺。
濃烈的窒息！
查爾斯摸摸自己的臉，他確定在現實世界自己哭了。
這偌大的森林裡所有的空氣仿佛全部被抽走，生機勃勃的森林陷入黑與白兩種顏色，鳥叫蟲鳴都帶上悲色，她掙脫軍官的鉗制顫抖著握住媽媽的手，模糊不清的哭喊著，可那只大手的溫度還在漸漸褪去。
他們家明明在安安穩穩的生活，爸爸也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追過來？
為什麼？為什麼？！
憤恨！
排山倒海的怒火足以將人淹沒，她想反擊，但力量不足，好在此時父親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裡，眼睛一亮作出最錯誤的決定——她大喊爸爸。
「砰——！」
第二枚子彈穿透的是她的身體，疼痛遠遠遲於錯愕，時間像被無限拉長，記憶的最後一幕是爸爸震驚驚慌的臉。
查爾斯被強制彈出貝塔的腦子。
貝塔臉色蒼白的抱住腦袋。
隨著最痛苦的那段記憶被記起，剩下零碎的記憶自動重新排列連接，那種恐懼和憤怒足以將人壓垮，她克制那種想破壞想發泄的想法，冷汗浸濕脊背。
憤怒、恐懼、窒息、破壞欲
貝塔死死握拳，死死抓住查爾斯的手，像抓住一根稻草，那些帶著情感的記憶一股腦的衝進腦子、衝進心髒。
查爾斯另一只手輕輕拍著她的背，他在說什麼，可聲音落在貝塔耳朵裡忽遠忽近根本聽不清，她甚
至完全不知道有人進來，直到精疲力竭終於失去意識，眉毛都緊緊的皺著難以展開。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貝塔重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不是宿舍的臥室，而是風格簡潔但舒適的英式裝修，她有那麼一瞬間的茫然。
只有短短的片刻。
貝塔驚起，瞌睡和疲憊被強行掃到角落，拽住被子一把拉開，毛毛躁躁的眼看著就要跳下床，直到被一雙手拽住，這才注意到自己旁邊有人。
高大的男人幾乎團成一團才成功把自己塞進窗邊的小椅子裡，上次見面時還光潔的下巴上冒出短短的青澀胡茬顯得有些狼狽，為了拉住她，男人連人帶椅子的離開地面，畫面看上去十分有喜劇效果。
貝塔也真的笑了，笑著笑著心底湧上來一陣陣的酸澀，眼睛突然濕潤，
和爸爸相認這明明是個開心的場景呀，要笑，不能哭，她把淚意憋住。
像是怕嚇到她，艾瑞克輕輕摟住她，像對待失而復得的珍寶，喉嚨裡劃過一聲低沉輕微的嘆息，聲音輕到不能更輕「娜娜。」
如果現在這是夢，那他希望永遠都不蘇醒。
明明只是一句普普通通的嘆息，卻讓貝塔瞬間淚奔，她像小炮彈一樣把自己深深埋進艾瑞克的懷裡，沒過幾分鐘就有小獸似的嗚咽聲從肩胛處傳出來，那裡的衣服濡濕一片。
「爸，爸爸。」
語調裡帶著抽噎，哭了好一會才冷靜下來，發現自己抹了爸爸一襯衫的眼淚，頓時不好意思抬頭，反而把臉埋的更深了。
她都不是小孩子了，趴在爸爸懷裡哭成這樣有點丟人。
她干脆霸占著人形抱枕不松手，過了半天才抬起頭，眼睛紅的像兔子。
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醜很狼狽。貝塔有點不好意思。
貝塔傻乎乎的盯著爸爸看，見面三次，這還是第一次真的仔細，可能是變種人優勢，艾瑞克沒有老太多，和記憶中的樣子漸漸重合。
親子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相較於娜娜是怎麼死而復生的，艾瑞克更關心另一個問題。
「我記得你這具身體是實驗室產物，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平時有什麼不適嗎？」
「還頭疼嗎？」
「天使和惡魔的血脈互相有衝
突，會對你造成傷害嗎？」
沒有絲毫空隙來回答的貝塔「……」
艾瑞克現在儼然是一個陷入焦慮狀態的老父親。
「不行！我帶你去漢克那做個全身檢查，然後讓查爾斯幫你看看腦子，看看有沒有什麼隱患。」
陷入驚恐的貝塔「……」
救命！我不想做一整天的檢查！！
沒人能救的了她，尤其是在她爸爸是萬磁王的情況下，別說求救對像了，去往漢克實驗室的這一路，連個人都看不見。
tt枯了。
漢克是個好脾氣的科學家，當然，好脾氣只限於不變身的時候。
貝塔在很久之前的記憶裡就對這位代號野獸的科學家有點印像，他曾經陪查爾斯一起來小木屋看過他們。
看到實驗室和各種高科技器材心理性厭惡的貝塔qaq
誰讓她剛剛端過一個軍方實驗室呢？從那幫研究員的腦子裡看到的東西讓她這整周都沒什麼食欲。
下意識的後退半步，被注意力一直放在她身上的萬磁王看到，誤會她是在害怕的艾瑞克頓時擰起眉毛。
「有人欺負過你？告訴我是誰，我能幫你。」
最後一句話咬的很重，「幫」的範圍包括但不限於掀翻基地、干掉仇人、毀掉資料
貝·作天作死沒什麼好怕的·塔摸摸下巴我覺得這個可以有。（笑容漸漸擴大）
看來是時候放開手腳調查金並，順便撈信仰增強實力了！
即將頭禿蝙蝠俠千防萬防也防不住溺愛女兒，給女兒撐腰的老爸爸。
嗅到某種似曾相識搞事氣息的漢克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我是一個不會說話的醫療檢查機器）
於是在漢克檢查的時候貝塔把她和旺達在調查金並的事對艾瑞克說了。
「最近的綁架案數量應該暴增，不管金並抓那麼多人想干什麼，能確定絕對不是什麼好事」貝塔猶豫道，「既然我有能力，還恰巧發現這件事，就想著要救出那些姑娘。」
雖然想救人，但理智回歸，她又怕給爸爸添麻煩。
娜娜的思想覺悟很高啊。
濾鏡兩萬倍的老父親看貝塔怎麼看怎麼優秀，於是對她會像曾經的他一樣被憤怒和仇恨控制的擔憂頓時消散。
不愧是他的女兒！
他沉思片刻「旺達
怎麼說？」
「這事不歸復仇者管，但是她決定以私人名義和我一起調查。」
說到旺達小姐姐，不得不說一句真是妙，貝塔十分開心，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真的會是自己親姐！
從理智上來講艾瑞克不想兩個女兒去調查，金並不好惹，但看著貝塔亮晶晶的眼睛和biubiubiu的崇拜視線，鼓勵的話不知道怎麼的就溜出去了。
行吧，他給她們倆做後援，折騰去吧，搞垮了金並對兄弟會也有好處。
快別教壞小孩了，再不說話他們怕是就要開始討論計劃細節了！
漢克不得不出聲打斷他們「搞垮金並計劃10」的制定。
「娜娜體內為什麼會有一枚可以實時監測狀態的追蹤器？」
萬磁王眼神瞬間凶狠起來。
貝塔偷偷咽口口水。
「額」
瞬間想到大蝙蝠的貝塔不知如何開口才能讓大蝙蝠免遭一劫。
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瞬間敏銳的嗅到某種信號的艾瑞克眯了眯眼，冷聲問道「蝙蝠俠？」
貝塔眼神亂飄「……」
遠在韋恩莊園，這個時間還賴在床上的布魯斯「阿嚏！」
第23章
在大蝙蝠的生命安全和拆除監控設備之間她果斷選擇犧牲監控設備, 好不容易才拉回艾瑞克的理智。
不出所料，當天下午布魯斯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幸虧她給布魯斯的備注不是「大蝙蝠」。
貝塔在新出爐的老父親「虎視眈眈」的目光下，輕手輕腳的溜道草坪盡頭的樹叢裡，首先環視周圍, 確定沒有其他人，這才拿出一直在震動的手機。
能看見上面偌大的一個名字備注小甜餅。
是的，哪怕是一心一意「愛」蝙蝠的小醜恐怕也猜不出小甜餅蝙蝠俠這個魔鬼等式）
看著罪犯們被蝙蝠俠揍的鼻青臉腫的臉你再說一遍, 誰是小甜餅？
——看不見, 不知道我選擇性失明嗎？
貝塔為自己的機智點個贊。
「貝塔？」
她接起電話，男人沉默一會, 似乎有點詫異能打得通，直到她出聲應答，確定這邊是她本人，好聽的男聲才繼續說話。
「你的信號最後消失地點在澤維爾學院, 暫時沒有緊急事件相關新聞, 信號丟失好幾個小時過去我也沒有收到短信、電話或者任何形式的消息，所以」
那邊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 活潑的小男孩扯著嗓子大喊「所以布魯斯很擔心你！大人就是麻煩！直說不行嗎？別把推理過程說出來, 沒有女人喜歡聽那個！」
另一邊傳來冷靜理智的一句「稍等。」
話筒裡傳出來細微的滑輪椅子滑動的聲音, 在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之後, 男孩的聲音消失, 一切重歸安靜。
剛剛發生了什麼？
細思恐極，不能深究。
看來傑森的訓練量又要加倍了。
雖然感激對方幫忙直接點破布魯斯的意思，但大難臨頭各自飛才是正解）
「所以你那邊沒有出事對嗎？」布魯斯繼續剛剛的話題。
阿福放下托盤, 裡面有擦手的干淨毛巾「那麼開往澤維爾學院的飛機還要准備嗎？」
貝塔發誓，阿福至少把音量擴大兩倍，這樣她才能在這邊都聽得一清二楚。
「別別別！布魯斯你不用過來的，我這邊什麼事都沒有，倒是你」貝塔頭疼，忙不迭的阻止他這近乎自投羅網的做法，「反正你
千萬、千萬不要過來！！」
她語氣沉重而嚴肅，死死握著手機宛若拽著布魯斯的手，還下意識的拍了兩下，像是交接任務的地下黨干部，一點都沒有在開玩笑。
要是不聽話來了也不會出人命——但是會出蝙蝠命啊！
「等我回紐約再給你解釋具體情況，現在總結一句來講——我今天本來是找記憶來的，但買一贈一不但找回了記憶還找回了爸爸，我爸爸你也認識，前不久才見過面的。」
「……」那邊是宛若死一般的寂靜，「超人？」
貝塔「不，別抱有僥幸心理，是萬磁王，爸爸他人很好。」
布魯斯扯扯嘴角「別勉強。」
貝塔「不勉強不勉強，爸爸他人可好了。」
布魯斯「……」
如果你爸爸江湖人稱萬磁王，也許我真就信了。
她還想再說什麼，感覺到背後有人過來，趕緊做個總結
「回頭再聊，再見。」
飛快掛掉電話，野獸般的直覺告訴她自己最好不要讓爸爸知道蝙蝠俠的真實身份。
可得保護好大蝙蝠。
艾瑞克在後面站了不知道多久了。
「買一贈一？」他挑眉看過來。
貝塔果斷道「記憶才是贈的那份。爸爸是買都買不到的唯一的最好的爸爸。」
小嘴仿佛抹了蜜。
論馬屁精是怎樣煉成的。
艾瑞克露出滿意的圍笑）
藏在後面一直用超快的速度竄來竄去偷看的快銀悄悄冒個頭，朝她豎起大拇指，對新鮮出爐的小妹敬佩不已。
時間線還得往前拉，艾瑞克拉著他和旺達介紹認回來的小妹，順便互相熟悉聊聊天。
地點就在教授辦公室旁邊暫時沒有課程安排的空教室。
皮特羅以為聊天的主旨會是讓他和旺達保護好小妹，但事實證明他還是太天真了。
短短幾個小時他和旺達簡直見證了奇跡。有一種語言能力叫做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倒不是說爸爸是鬼，只是幾個小時聊天下來，貝塔距離套出兄弟會的紐約據點只差一步之遙，在商量推掉金並計劃20的過程中甚至讓旺達懷疑他們這邊才是反派，此等功力，讓人望塵莫及。
明明她之前嘴皮子沒有這麼溜呀。
最熟悉貝塔的旺達才是最最
費解的一個。
教授對此微笑不語，作為唯三清楚貝塔記憶裡還有一半處於封印狀態的人，果斷推倒貝塔死亡之後是被魔法側抱著什麼邪惡目的抓走靈魂的猜測。
現在他有足夠理由懷疑貝塔是被某個無聊到極點的家伙抓走聊天去了。
必然是連續不斷聊了好幾年才能練就此等功力。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教授真相了。
此處必須上帝。
雖然沒有解鎖記憶但是解鎖了嘴炮的貝塔驕傲的同時也對自己剩下的那些記憶十分好奇，按照現在這個發展，她是一點都猜不到中間這些年自己都經歷了什麼。
他們在澤維爾學院呆到周一，果斷拒絕皮特羅的特快專列，艾瑞克親自開車送她和旺達回大學。
哦，開的當然是教授的車。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畢竟是好到能穿一條褲子的老朋友）
周一早上，清晨的露珠剛剛褪去，城市還沉浸在美夢裡，街道靜悄悄的只有小貓兩三只，困倦的氣氛會傳染，讓前一天休息的很早的貝塔發困。
「你們的學業都進行的怎麼樣？還順利嗎？」
艾瑞克把收音機裡音樂的聲音調小，選了個話題，把貝塔從搖搖欲睡中重新拽回來。
「還不錯，我已經在自學下學期的內容了。」旺達懶洋洋的回答。
這可是門有可能在自己男朋友身上實踐的手藝，學不好不行啊qaq
「我這裡也很順利。」貝塔回想一下被塞進腦子裡的法律條文，要說她最感興趣的，那當屬憲法。
「感覺法律有很多漏洞，從普通人的角度看起來很實用，但是一旦考慮進去各種超能力約束力就大大降低。」
等全都說完她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把想的東西都說出來了，干脆在說完後來個總結。
「時代變了，法律也應該跟著進行更新改革，所以我覺得這樣不行啊，得修。」
「修憲？！你認真的嗎？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旺達都震驚了，她本來以為自己這個修理男朋友就已經夠清奇了，結果小妹的理想這麼遠大的嗎？修憲？！
貝塔皺眉思索，是啊，太難了，資歷能力缺一不可，提出之後依舊困難重重，而且如果想牽扯超能力者，這就動了太多人的
利益，難度更是暴增，不但有生命危險，而且沒個十年八年也執行不下去。
太難了，貝塔皺眉，不行，難也得上。
超能力者本身超出法律束縛範圍，這件事本身就極具不確定性。但更不能搞什麼實名制，這種抓小辮子的行為聽起來就是胡鬧，實名的名單只要掌握在人的手上，不論那個人有多可靠，這件事的本質都十分可笑。能提出這種想法的人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就是腦子被喪屍吃了。
真正需要的是清晰明確沒有情感偏頗而且無形的條條框框的約束，以及更加強大的執法部隊。比起注冊實名制，這更像是正常的人的腦子能想得出來的辦法。
她一邊想，一邊習慣性的念叨出聲，被繞暈的旺達擺擺手假裝自己是條鹹魚，艾瑞克倒是瞥來贊賞的一眼。
很好，我終於後繼有人了。
貝塔一臉沉思著回了宿舍，跟艾瑞克交換了聯系方式，結束一天的課程回寢室，正要再給布魯斯打電話，結果電話剛拿出來，她聽到了什麼？她竟然聽到超人在祈禱！
仔細一聽滿心忐忑和擔憂，而這份擔憂的作用對像是他的媽媽？？
差點就被報紙誤導以為超人是石縫裡蹦出來的貝塔「……」
超人都要祈禱，請問這是什麼難度的事件？
驚恐臉jg
沒有太多猶豫的時間，嘆口氣，貝塔躺到床上給自己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靈魂輕車熟路的順著牽引飛往事發地點。
超人最近的處境很糟糕，他知道有人在針對他，也查明是萊克斯盧瑟搞的鬼，可還是晚了一步。
他和蝙蝠俠被挑起來的矛盾不是想終止就能終止的，先不說他要怎麼跟對方解釋，就說蝙蝠俠，似乎一點聽他解釋的意思也沒有。
超人「我們這是一場誤會，你聽我說，盧瑟」
蝙蝠俠「閉嘴！」（凶狠臉jg）
超人「是盧瑟引導我們憎惡對方，你先冷靜下來」
蝙蝠俠額角的青筋一跳。他看著像那種會被盧瑟玩弄在股掌裡的傻缺嗎？
這個外星人難道是眼瞎嗎？一點都看不出他的暗示？？
「我讓你閉嘴！！」他忍無可忍。
蝙蝠俠發誓，他在超人那張神一樣的臉上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委屈，要不是他眼
神好使可能都看不見。
神t的委屈！
面對像是人間之神模樣的超人蝙蝠俠還能下得去手，但現在不知道怎麼，他難得心軟多解釋幾句
「已經有人去救你媽媽，她會安全的。」
好巧不巧，耳機裡傳來羅賓的聲音，發生什麼意外情況，他的聲音有些急促「有人先我一步，這所有的看守人員都已經暈倒，他們看上去很痛苦，像是陷入某種夢魘。嗯？」
「怎麼了羅賓？」蝙蝠俠一邊注意著超人的表情，一邊問道。
「我懷疑是貝塔干的。」傑森不太確定，或許是相似能力者，「我來聯系貝塔確認一下。」
不等他撥出號碼，蝙蝠俠突然出聲制止「不用了。」
「為什麼？」
「她就在我這邊，帶著肯特夫人，」
天知道當看到三對大翅膀自動發光體還在天上飄的小神棍，他是個什麼心情）
雖然這種狀態看不清臉，但就是知道這是誰。
貝塔張口就是一句「我聽到你在祈禱，希望媽媽瑪莎平安。恰巧我沒事，於是就幫了個忙，不用謝。」
超人「還是要謝謝。」
雖然上次很幻滅，但他現在覺得有個信仰真的挺好的。
「這樣，如果你真的要謝就幫我做個宣傳吧。在做超人的時候把這個戴在脖子上就好。也不是讓你白白做宣傳，它有一定的魔抗效果，剛好針對你的薄弱項。」
貝塔現場取下一根靠近根部的羽毛，眨眼間羽毛就存存硬化成白金色的吊墜，她遞給超人。
機智天使，在線做生意。
一萬個人裡面有一個超人粉能跟風信仰，也就值了）
蝙蝠俠「……」
一言難盡之余竟然心有余悸，幸好自己不信上帝。
飄在半空的眼瞎天使跟超人解釋完並且輕柔的把昏倒的瑪莎交過去，這才注意到這裡還有個人存在，等看清楚是誰，嚇得某人使勁撲騰翅膀遠遠的往更高出飛。
硬生生的撲騰掉一撮撮的細碎白色絨毛。
被糊了一臉的蝙蝠俠「我們得談談。」
然而當事人只關心自己未來會不會禿頂，她主動撤掉擋臉的聖光，讓人能看得清她的臉，憂郁的捧著一小撮翅膀上掉下來的白毛，陷入自閉，被蝙蝠俠用拎雞崽兒
的模式拎進蝙蝠車並親自幫忙扣上安全帶。
神游天外一圈回來的貝塔正看到近在咫尺的尖耳朵，一個沒忍住就順手擼了一把。
然後她就和大蝙蝠慣常凶巴巴，但現在無奈成分更多的視線相撞。
黑色的盔甲上還有零星的白色絨毛，開始心虛的貝塔首先偏開視線，莫名的緊張讓她清晰的感覺到心髒跳動撞擊心房的猛烈動作，要不是一直在克制，她都想立刻溜回去，反正除了特定的陣法，沒什麼能困住靈魂狀態的天使或者惡魔。
「好摸嗎？」
她聽到一聲低沉的詢問，聲音不太好聽，比起原本的聲音差遠了，下意識的皺眉，理智回歸，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指還在把玩對方頭頂的尖耳朵。
「還、還行就是有點硬。」
貝塔觸電一般的收回手，下意識的摩挲指尖，一開始還磕磕絆絆，話越說越溜，到後面掐腰理直氣壯。
摸都摸了，大蝙蝠還能怎麼樣？打她嗎？
第24章
揍是不可能揍的, 先不說那個還沒認回來的上帝爹，要是真敢欺負貝塔，老爸爸萬磁王就能上門拆了整個韋恩莊園。
蝙蝠俠把貝塔的魂兒給帶回了韋恩莊園，貝塔在蝙蝠車坐了一會, 翅膀窩著實在不舒服，於是干脆自己飛過去，結果到的比布魯斯還早很多。
他回去的時候正看見阿福把今天份的小甜餅全都給了貝塔, 盤子光的比臉都干淨, 那是一塊都沒給他留。
分毫沒有意識到對方視線始終粘在光溜溜盤子上的貝塔把最後一塊小甜餅塞進嘴裡，臉頰鼓鼓, 小倉鼠一樣嚼的飛快。
鬼知道靈魂出竅狀態為什麼可以吃東西！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換下裝備出來的布魯斯眼睛一亮，非常有活力的衝他揮手
「你回來了，挺快的嘛！」
半塊夜宵都沒有撈到的布魯斯艱難維持表面深沉, 努力不讓心痛表現出來「我覺得還是晚了。」
貝塔呆萌歪頭「嗯？？」
是真沒反應過來還是假沒反應過來那就要見仁見智了。
布魯斯「……」
「老爺、貝塔小姐, 你們是不是還忘了點什麼？」在旁邊看了半天的阿福笑眯眯道。
半點兒看不出來他說的是「丟了孩子」的大事。
本來想著讓他們自己發現，但看現在這個樣子, 倆人可能到明天早上都發現不了家裡少了個人。
「忘了點什麼？」
這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貝塔。
先和阿福對視, 然後環視四周, 大偵探布魯斯腦子裡靈光一閃「羅賓！」
正說著, 靈巧的人影從窗戶外翻進來, 那身花花綠綠的羅賓制服大老遠一眼都能認得出來，氣喘吁吁的模樣明顯回來的方式不那麼順利，被遺忘在大都會郊區的羅賓怒氣爆棚「真是謝謝你還能想得起我！你知道我是怎麼回來的嗎？趴在車頂！！」
完全忘掉他的貝塔眼神亂飛, 十分心虛。
在孩子自己摸回來之後才想起來的布魯斯稍微好點，不管怎麼想的總之維持了表面的安穩。
看他倆這樣的老管家默默記住，如果以後貝塔小姐真的成了夫人，萬萬不能讓這倆人自己帶孩子。
容易給整丟）
衝進
來的羅賓一把卸下多米諾面具，對上貝塔無辜的目光，火氣頓時一拔三尺高！
「我就在車頂上聽你倆聊天聽了一路！關鍵是你們倆說的都是些什麼？！」
蝙蝠耳朵好摸嗎？
貝塔還行，就是有點硬。
貝塔大蝙蝠我跟你講，我爸爸真是個特別好的人，旺達和皮特羅也很好。
蝙蝠嗯。
蝙蝠我打算找個時間去拜訪澤維爾學院，我們得搞清楚你起初變成蝙蝠鏢的原因。
貝塔別別別！千萬別著急！！這事你等我先好好計劃一下，至少等我把爸爸勸（忽）說（悠）好你再去。
從四處彌漫的曖昧氣息，到蝙蝠俠違心承認「萬磁王人特別好」，再到仿佛商量著要去見家長
也許兩個「談正事」的當事人沒發現他們的對話是個什麼氣氛，但在被遺忘之後憋著一口氣一言不發聽個全的傑森——他只覺得這口狗糧吃的好撐）
於是不但被遺忘，而且被迫塞了一嘴特殊食糧的傑森原地爆炸。
從來沒有出過這種漏洞問題的布魯斯反省反省，得承認傑森是該生氣。
「抱歉，是我的錯。」
於是他道歉的干脆利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成功讓傑森的怒氣下降一半。
這事或多或少有自己的關系，貝塔眼珠一轉「我看今天是個好日子，適合大家一起看個電影」
傑森很喜歡這樣的活動，電影的具體內容不重要，重要的是和布魯斯一起這個前提條件，但布魯斯總是很忙，從前這樣的機會不多，滿打滿算也就一掌之數而已。
貝塔的這個提議成功把傑森剩下那一半的怒火抹得一干二淨。
阿福只是沒什麼存在感的在旁邊看著這一幕，但面上全是欣慰和高興，被布魯斯注意到，他想到什麼，看向貝塔的眼神十分復雜。
反正貝塔是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個什麼意思，干脆就當啥也不知道。
當天晚上以傑森和布魯斯頭靠頭的在家庭影院睡著收尾，貝塔在兩人睡著之後就給電影調了靜音，靈魂狀態不需要睡眠，她就順著點播順序看了一整晚上的無聲電影。
看一晚上下來，唯一的感想是「電影裡的天堂好假」以及「幸好電影有字幕」。
奇怪，她明
明是沒去天堂報道過，遠程掛職的半天使，怎麼會知道電影裡的天堂很假？
擁有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這樣良好心態的貝塔撓撓頭，轉眼就把這個問題丟在腦後。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沒准這也是什麼印在血脈裡的常識呢？
遠在洛杉磯，苦等貝塔恢復記憶，眼看著好不容易有個突破口，結果被貝塔自圓其說硬生生給堵回去的上帝「……」
雖然誤會稍微小了點，但養成和父親唱反調習慣，一時半會也不准備改的路西法致力於看他笑話「蝙蝠俠的問題問的對，我也很好奇小妹她為什麼會以什麼蝙蝠鏢的形式降臨人間？難道不應該直接是天使之軀嗎？還是這是你的又一個惡趣味？」
「誰惡趣味了？！」上帝一巴掌拍在路西法肩膀上，別看他是老頭的形像，但即便不動用神力那手勁兒也是真不小，拍的路西法呲牙咧嘴，他自己倒是舒暢了。
「那不是凡事都有失誤嗎？我打算的挺好，但耐不得一個沒注意她自己從天堂掉下去！」
理直氣壯到乍一聽上去無法反駁，但是
「好好的她為什麼會掉下去？」
這件事要是讓他其他那幾個兄弟知道了，絕對會被記錄到天堂萬萬年以來首屈一指的未解之謎名冊，順帶著那個未謀面的小妹也一起火個萬萬年。
白胡子老頭上帝目光躲閃，眼神亂飛，路西法覺得這裡面有戲，柄著契而不舍的精神不斷追問。
「年輕人心理素質不行唄。」
上帝兩手一攤，不管路西法怎麼問，他打定主意葫蘆嘴一個字都不再多說。
想想當年自己捏出來供那孩子選擇的造型其實被嚇到掉下去也不算太令人難以置信。
這都多少年了，誰還不知道誰呀？對真相有幾分猜測的路西法無聲咧了咧嘴。
幸虧上帝喜歡隔三差五一睡睡個百八十年，不然天堂裡的那些家伙們怕是會都被坑下來。
先不說默默在洛杉磯偷看的上帝父子，反正看了一晚上電影的貝塔魂兒都是飄的。
第二天一早
貝塔從家庭影院舒服的大椅子上把自己拔起來，溜著邊走沒有驚動其他兩人，出門帶上門跟早起的阿福打過招呼，掐著早課的時間緊趕慢趕，飛
離韋恩莊園靈魂歸位，再睜開眼睛已經是在自己的床上。
靈魂出竅這是個技術活，從來沒有進行過這麼長時間持續損耗精神力的貝塔臉色發白，腦子突突的疼，咽了一片止疼藥，結果一個體質原因，半點兒作用都沒起。
就連旺達都看出來她不對勁，過來關心小妹。
她能說自己是去韋恩莊園呆了一整晚嗎？
——必然不能啊！
勉強讓關心她的旺達相信自己真的沒事，下午上課的時候卻難免因為難受而走神。
走神不要緊，要緊的是這一走神她就看到有什麼不太對。
樓下的入口位置，有個穿著黑外套、鴨舌帽、標准搞事打扮鬼鬼祟祟家伙來回踱步，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黑氣，看起來不像是什麼窮凶極惡之徒，頂多是有點小過錯，如果僅僅是這樣還不足以引起貝塔的關注。
關鍵是這家伙身上不濃郁的黑氣一直在沸騰。
這是要搞事啊！
貝塔注意到他背上的大背包，想起看過的一些新聞，心頭一跳，「謔」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別說其他同學，就連老師都看過來了。
她沒立刻解釋，目光死死盯著樓下，只能看到那個看不清臉的家伙露出來的小半張臉上咧嘴一笑，他摘下背包、手伸進去、拽出木倉一串動作行雲流水，鬼知道為了今天他准備了多久！
直到第一聲木倉聲響起，尖叫從窗外飛進來，門口有三三兩兩遲到的學生，抱頭尖叫著四處逃竄。
活脫脫的一出大學木倉擊案！
所有教室都聽到了木倉聲，台上的教授還算冷靜，雖然也緊張的冒汗，但總算勉強堅持著沉穩指揮「所有人分成三批離開教室，走安全通道從後門離開，我和兩位助教每人會帶領一隊人，不要尖叫不要慌亂，他一時半會上不到我們這裡。」
坐在貝塔旁邊的小姑娘很緊張，雖然是國人，但也不是人人都見過這個陣仗，要知道即便是這兩年層出不窮的超能力者甚至外星入侵也總有一個都沒遇上過的地區，像這姑娘這樣被嚇傻的其實不少。
但好歹他們知道聽指揮。
這事想解決倒確實是好解決，但也有問題，要是這人大庭廣眾之下突然行為異常，誰也知道動手的就
是這樓裡的某個人。
第二聲催命木倉聲徹底打斷她的猶豫，貝塔從窗戶看下去，眼看著對方像是逗老鼠似的看著底下的人抱頭鼠竄，一咬牙，就把那家伙的運氣抽取的干干淨淨。
別的不行，要說抽取幸運值，她現在那是相當的輕車熟路。
但她明顯高估了自己現在的狀態，剛剛確定起到了效果，還沒等看底下那家伙的笑話，貝塔兩眼一翻直接原地暈倒。
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完蛋，丟人了！
比起被嚇暈的，其實她寧願暴露超能力者身份。
不久之後，蝙蝠洞裡，一枚蝙蝠鏢左扭右扭，就差把自己扭成個麻花，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從放著武器的腰帶裡拔出去，伸伸尖尖的胳膊腿，等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狀態她立刻驚了。
！！！
只見空曠無人的蝙蝠洞裡一枚蝙蝠鏢手舞足蹈，硬生生的把自己凹成名畫吶喊，刷的一下子變色像是塗了一層白漆，結果冷靜下來一抬頭就看到下來打掃的阿福。
白色的蝙蝠鏢更白了。
「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貝塔小姐。」
淡定帝——阿福，短暫的驚訝之後完全可以淡定的打招呼。
「要我現在聯系老爺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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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最後貝塔也沒讓阿福把布魯斯叫回來, 畢竟看時間他應該才出去不久，聽說是到韋恩集團辦事去了，讓人這麼來回折騰可不太好。
貝塔一下午都在陪著阿福，一個說話一個比劃, 不論什麼時候總是板板正正的老人和巴掌大小的蝙蝠鏢一大一小相處的竟然異常和諧。
貝塔的突然暈倒起初沒有引起注意，直到樓下的瘋子不論怎麼開木倉都打到一個人，准頭爛到讓人不忍直視, 膽大的人主動上前奪走武器, 一幫男生一哄而上的按倒犯人，大家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 就連教授都沒忍住捂住心髒。
坐在貝塔旁邊的女生一面擦汗一面找貝塔搭話，久久沒有得到回應，這才發現貝塔竟然被「嚇昏」了！
人長的倒是好看，就是膽子忒小。只能感嘆果然人無完人。
大部分同學還是不怎麼介意這一點的, 畢竟剛剛他們自己也差不多被嚇傻。
突如其來的恐怖襲擊讓學校停課一天, 平時幾個跟貝塔聊的不錯的同學急急忙忙叫救護車給送去醫院，並通知了她的室友旺達。
等風風火火趕到醫院, 送走幫忙的同學, 旺達緊趕慢趕的攔下要給貝塔做檢查的醫生, 廢了老大的力氣才把貝塔從醫院弄出來。
但這麼一折騰, 旺達這個死而復生的妹妹算是在整個復仇者聯盟都掛了號, 只不過她被嚇暈的事跡也一道「名傳千裡」。
首當其衝的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托尼，他友情了復仇者大廈的醫療設備。
趁著班納在實驗室幫小姑娘做檢查，托尼直奔冰箱, 輕車熟路的拽出一盒甜甜圈，隨便挑一個叼在嘴裡，說話聲有點含糊。
「有時候我都懷疑這種能被嚇暈的『乖寶寶』是不是萬磁王的孩子，我看說是教授的都比萬磁王靠譜。」
看吧這效率，人還沒醒，外號都起好了。
沙發上啃小餅干臉又圓了一圈的巴頓瞥了他一眼，話不在多，一句誅心「這話你到萬磁王跟前去說呀，鋼鐵俠。」
他特意咬重了「萬磁王」和「鋼鐵俠」這仿佛天生相克的名字，輕輕松松的把托尼噎個不輕。
其實他一直在開發「反萬磁王盔甲」，但隨著
時間的增長，變種人對自身能力的開發總會越來越強，他現在開發出來的成果完全有信心對付幾年前的萬磁王，但這沒什麼用。
現在他既拿不到萬磁王最新的信息，又沒辦法逼萬磁王全力出手，自然沒辦法更新研究。
更不要說澤維爾學院的x教授嘴上說著和萬磁王亦敵亦友，但誰不知道真到了關鍵時刻護的跟眼珠子似的？
托尼腹謗幾句，迅速干掉叼著的甜甜圈，伸手去摸下一個。
「sir，您今天的糖分攝入量已經嚴重超標。」
好聽的英倫腔出現的毫無征兆，按理說托尼不會被自己的智能管家嚇到，奈何他做賊心虛，手一抖差點把盒子扔到地上。
「你什麼都沒看見，對吧老賈？」
這種勸阻聽是不可能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聽的）
「如果這是您的要求，當然沒問題，已刪除文件夾偷吃甜甜圈的sir。」
「好伙計。」托尼得意洋洋的翹起嘴角。
只要他不說，佩珀怎麼可能知道他每天吃多少甜甜圈？
「佩珀小姐讓我提醒您，如果您再長小肚子，她就請求隊長加大您的體能訓練量。」
「等等，佩珀她是怎麼知道的？！」
托尼驚的差點原地跳起來。
巴頓看智能管家在線懟老板看的津津有味，笑眯眯的連小餅干都多吃了一包。
「佩珀小姐讓我把您所有不健康的生活習慣全部第一時間彙報，所以在您讓我刪除之前，她已經知道情況，包括您剛剛讓我刪除文件的指令。」
「……」托尼能說什麼，自己的管家哭著也要原諒他呀）
「佩珀工作已經夠忙了，怎麼能用這些東西讓她分心呢？」在知道自己現在說的話很有可能也會被佩珀知道後，他義正嚴辭，無比體貼，「所以老賈，取消她的指令。」
「抱歉無法完成指令，您生活方面的最高權限是佩珀小姐管理。」
托尼覺得自己的血條搖搖欲墜，摘掉反應堆的胸口隱隱作痛，他難以置信，眼睛裡明晃晃的寫著「背叛」。
「我什麼時候把最高權限交給佩珀的？！」
「佩珀小姐答應您的追求，它讓您簽署一份文件作為前提條件，不知道您是否記得，您生活方面的權限也在那份文件裡
。」
「當然不能忘！但我記得那只是一份對我生活作風約束的文件？！」
不愧是能把斯塔克工業管理的井井有條的ceo小姐，成功挖了個坑讓前老板·現男友掉進去爬都爬不出來。
托尼的小胡子抖了抖，權衡利弊，最後只能老老實實把甜甜圈的盒子放回冰箱裡。
他有氣無力「把那份文件調出來給我看看佩珀是怎麼做到的。」
小笨手搖搖晃晃的把平板電腦送過來，文件被傳輸到裡面，托尼放大挨行看，終於在眼睛都要瞎了之前在倒數第二頁的中下方看到一句「並移交本人生活方面最高權限給甲方」。
這句話的上面和下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先是闡述老賈的功能，再陳述佩珀現有的權限，當初看文件的時候還在疑惑為什麼這麼啰嗦。
現在看來沒耐心的結果就是掉進坑裡。
托尼「……」
行吧，翻車了。
默默觀察良久的巴頓「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得意忘形的他顯然是忘了什麼叫做一致對外，他一出聲反而讓托尼解放。
「巴頓先生您的體重又漲了三公斤，作為一個弓箭手這似乎不太好。」
老賈說的委婉，托尼就不那麼客氣了，現在是他反過來扳回這一局的時候「小心再吃下去會飛不起來，肥啾，娜塔莎不會喜歡一個飛不起來的弓箭手做搭檔的。」
「等她結束任務回來沒准我就減下去了，我的運動量大。可不像你，上次有小肚子是怎麼解決的來著？哦，想起來了，波茲女士把減肥藥按在你面前，讓你吃藥鍛煉二選一。」
托尼面五表情打個響指下達指令「老賈，從今天開始不允許任何種類的小餅干出現在這一層。」
甜甜圈重度愛好者vs離了小餅干活不了，甜甜圈重度愛好者完勝！
「不——！」巴頓葛優癱在沙發裡，終於幡然醒悟在這座大廈裡誰才是爸爸。
後悔？可惜晚了！
「娜塔莎最近神出鬼沒，又是神盾局的任務？要我說你們盡早辭職，好好看看斯塔克工業的薪資待遇，怎麼選擇有什麼好猶豫的嗎？」
托尼給自己倒杯酒，轉身准備回實驗室。
神盾局的任務都高度保密，即便是巴頓這個搭檔也
不知道具體內容，但他也有小道消息。
他露出神秘的微笑「你絕對想不到這次任務多有趣，聽說是關於哥譚那邊的。」
「那只領地意識爆棚還黑漆漆的蝙蝠？」
有趣？那家伙跟有趣沾邊嗎？！
「別當我不知道你是在記仇，人家做英雄的時間可比你長，神盾局嘗試過招攬，但人家顯然更願意單干。」
托尼上次穿盔甲過去，結果被人家輦在屁股後面趕出來。這事兒整個聯盟沒人不知道，聽到消息的時候就連班納博士都笑噴了，更不要說巴頓了，要不是怕被金主給趕出大廈，估摸用不了多久整個神盾局都會知道。
托尼的臉黑下來「不許再提那個老蝙蝠！我去看看班納，他在實驗室呆的太久了，不就是一個身體檢測嗎？怎麼還沒有結束？」
不等巴頓再說話，他三步並作兩步的離開，活像身後有鬼在追！
看來被蝙蝠俠攆出哥譚的事給他造成的陰影不淺。
實驗室裡，班納不錯眼珠的盯著電腦屏幕，過了幾秒鐘，視線移到關閉的醫療倉上，好像要透過堅硬的外殼看到裡面那個姑娘。
那姑娘真的是變種人嗎？
甚至真的是人嗎？
班納博士懷疑人生。
「還沒完事嗎？還是出了什麼情況需要我出馬？」
托尼大步走進來，直接湊到班納身後，瞄兩眼電腦裡的數據，在電腦上明晃晃的寫著「大腦意識波動為零」。
！！！
你都做了什麼？！
托尼驚恐的盯著屏幕，短短幾秒鐘像是一年那麼長，萬一是真的，那復仇者大廈怕是難逃一劫，不說萬磁王，光看這姑娘的幾個兄弟姐妹就知道這事要糟！
「我認為她是靈魂出竅，不是腦死亡，應該是魔法側的問題。」
他拉開抽屜，裡面整整齊齊的碼著一排彎了的針頭，不管是普通針頭、精鋼針頭還是振金針頭，沒有一個幸免於難！
托尼「！！」
「別跟我說這是那個姑娘弄的」
班納沉默，但表情所表達的意思十分明顯。
托尼倒抽一口冷氣「所以她為什麼會被一個持木倉的普通人嚇暈？而且事情發生的時候離得那麼遠。」
「所以我認為是遭到魔法側的攻擊。」班納推推
眼鏡。
傳說中受到魔法側攻擊的貝塔現在在干什麼？
在和老管家友好交流後，她閑的無聊跟阿福打了招呼就跑出莊園。說真的，這還是自從她在哥譚以來，真正意義上第一次獨自逛哥譚這個城市。
她發現自己現在這個狀態的時候總是特別想戳人。
只能用物品本能去解釋。
通往韋恩莊園的路只有一條，而且是沒有遮掩的大路，她沒選擇容易暴露自己地上，而是從下水道去市區。
老舊的水管，亂七八糟的垃圾四處堆放，生鏽的邊角鐵料，下水道和貝塔想像中的差不多。
幸虧這種狀態下沒有嗅覺。
小心翼翼的躲開下水道裡的髒東西和四處亂爬的蟑螂，她全速向前衝，爭取自己被淹入味之前離開這裡。
可沒有什麼方向感的貝塔高估了自己的運氣，等她飛了好久准備掀開頭頂的蓋子出去，卻發現不遠處有動靜。
有人！
等了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
那家伙就是不走。
誰這麼有病願意呆在下水道裡不挪地方？！
潛伏了將近半個小時的貝塔憤怒的揮爪爪尖，氣勢洶洶的過去准備好好看看是哪個奇葩。
結果還真是個奇葩！
足有好幾米高身材肥碩布滿鱗片猙獰醜陋的鱷魚出現在視野裡，為什麼會有鱷魚？
長的真醜。
再一看，那明顯不是普通鱷魚，除了厚實醜陋的綠色皮膚，他竟然是直立行走，而且能夠口吐人言！
這是殺手鱷！
皮糙肉厚的殺手鱷！！
戳不死的殺手鱷！！！
一直在壓抑本能的貝塔興奮的直打轉兒，盯著殺手鱷的目光像是頂上獵物的狼，眼睛都直冒綠光。
安安穩穩的窩在下水道的小家裡搬出大浴缸泡澡的殺手鱷一面泡澡一面起開一瓶啤酒喝，舒舒服服的樣子萬份愜意，一點都不介意他的小安全屋外面的環境有多麼髒亂差。
這才是人生！
他身上的大花襯衫也沒脫，在下水道這個陰暗潮濕的地方也沒忘了裝逼的戴著太陽鏡，大半個身體泡在水裡，嘴裡含糊不清的哼著歌，形像極度辣眼睛。
簡直是一出活脫脫的「小鱷魚愛洗澡」。
大老遠的就能見他哼出來走調的歌，耳朵受
到重創的貝塔開始無意識的用翅膀尖尖劃地。
「嘎吱……嘎吱……」
殺手鱷干淨的安全屋牆面上被拉出來幾道劃痕。
「誰？！」
從浴缸裡一躍而起，氣勢洶洶的大塊頭簡直是一堵肉牆，凶神惡煞的模樣足有貝塔幾百個大，氣勢洶洶的像是隨便一腳就能把貝塔踩扁。
個子大有什麼用？誰能贏誰才是爸爸！
盯住他柔軟的肚皮，手癢的貝塔二話不說往上衝，毫無防備的大鱷魚立刻見血。
他一低頭，正看到扎在肚皮上的蝙蝠鏢，頓時呲牙咧嘴憤怒不已「蝙蝠俠！！」
沒人理他。
蝙蝠什麼蝙蝠？蝙蝠沒有，蝙蝠鏢倒是有一個！
貝塔飛到他腦門頂上，折起翅膀尖尖，實打實的給他來了個腦瓜崩。
「哢砰！」
抱住腦袋的殺手鱷憤怒又委屈，同時無比懵逼。
他越獄之後明明什麼壞事都沒干，安安穩穩的窩在下水道，怎麼突然救過來找他的茬？！
貝塔當然不回回答他，二話不說擼袖子繼續揍！
「有本事你出來，我們光明正大的打，始終偷襲算是什麼本事？！」
「蝙蝠俠你這是發什麼瘋？」
「哎呦別打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別打了別打了！嗚嗚嗚救命！！」
殺手鱷一個猛子扎進水裡。飛快順著下水道跑掉，頭也不敢回。
貝塔打得正嗨，正要追擊，結果一晃神眼前的場景就變了。
復仇者大廈的醫療實驗室裡，躺在床上的人突然直挺挺的坐起來，下意識的朝擋在自己面前的東西揮出一拳。
「砰！」
「——嘶！」
無辜被打的托尼捂住被打的眼睛，被力道帶的後退整整兩步才穩住。
這t是什麼大猩猩的力量？！
不小心以為對面是殺手鱷，於是盡了全部力量去打的貝塔露出一抹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第26章
「抱歉抱歉斯塔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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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的。
復仇者大廈的客廳裡, 貝塔根據老賈的指揮，小心翼翼地取來冰袋，把它放到托尼面前的桌子上
「要不……您先冷敷一下？這樣能減輕疼痛。」
其實天使原本應該有治愈能力，但誰讓她這個新生的沒有多少信徒的天使能力開發程度很低呢？
倒是惡魔的能力因為能量來源是人類的是惡意和負面情緒, 開發的更多一點。
小姑娘認真道歉請求原諒的模樣很有趣，早就沒那麼生氣的托尼努力繃著臉，巴頓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班納博士還在實驗室裡。
客廳裡只有托尼和小姑娘兩人, 沒人能「解救」她，等電梯門口傳來動靜, 旺達和皮特羅一陣風似的卷進來，正看到托尼斯塔克一臉愜意的窩在沙發裡，鼻梁上架著一副大大的黑色墨鏡，而他們的妹妹被指揮的團團轉。
「貝塔？托尼？你們這是怎麼了？」
室內戴墨鏡本來就足夠詭異, 更別說這倆人之間彌漫著債主和欠債人似的奇怪氣氛。
仗著速度快偷偷跑過去摘掉托尼的墨鏡看一眼的皮特羅表情古怪, 目光在貝塔和托尼之間來回一掃。
天知道他腦補了什麼，表情在震驚、了然、愧疚之間迅速轉變, 幸虧旺達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沒有發現, 他這通變化簡直精彩極了。
托尼別別扭扭「沒什麼。」
貝塔眼含歉疚「我剛清醒的時候沒反應過來, 條件反射行為過激, 在跟斯塔克先生道歉。」
旺達嘴角一抽, 實在看不出來她家妹妹會怎麼「行為過激」。
哥譚的下水道
被追著打一通的殺手鱷表情扭曲，從水池裡游上岸，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混合著傷口處流出來的血水，蹭在地上拖拽出一道道痕跡，頂著滿身傷，沒有第一時間處理傷口，他殺氣騰騰的蹲下身，那雙綠色的野獸一樣的豎瞳四下尋找，終於在地上找到一枚安靜躺在地上的小巧蝙蝠鏢。
伸出兩根指頭捏起來，仔細檢查，無比確定這就是蝙蝠俠的蝙蝠鏢，不是什麼粗制濫造的仿制品。
「蝙、蝠、俠！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哼！真以為沒人能對付你了嗎？！」
把怒火用大喊大叫的方式發泄出去，再想想跟哪些人組個隊一起對付蝙蝠俠，爭取一次性的弄死他，殺手鱷冷靜下來。
咬牙切齒的小鱷魚死死捏著蝙蝠鏢，花襯衫粘著血黏噠噠的貼在身上，墨鏡更是早就不知道扔到哪去了，找出藥品紗布給自己消毒包扎，滿臉晦氣。
大都會
自從那天得到貝塔的幫助，超人履行承諾，在變身救人的時候把吊墜掛在脖子上，一次兩次沒有引起注意，但每次救人都這麼干，次數一多本來就顯眼的白金色吊墜立刻引起了媒體的關注。
星球日報
金牌記者露易絲萊恩，眾所周知的超人女朋友，成功從讀作搭檔，寫做男朋友的小記者克拉克肯特手裡拿到獨家新聞——超人吊墜的來源。
「所以這是你和那個天使的交易？」
門被上鎖的辦公室裡，漂亮干練的女記者一挑眉，手指把玩著天使羽毛化成的吊墜，驚奇的看著這個據說能提高超人魔抗的東西。
「算是朋友之間有必要的互相幫助？我猜測她的能力強弱跟知名度和人們的信仰息息相關。」
小記者碰一下眼鏡框，回憶那次差點把神父嚇暈的別開生面的求救，就覺得啼笑皆非，這位蝙蝠俠的朋友看起來和蝙蝠俠畫風差太多。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蝙蝠俠朋友的靈魂從蝙蝠鏢裡轉移到那具人造身體上，他絕對沒辦法把那個以天使形像跑到他面前大喊救命的姑娘和哥譚那個恐懼化身的蝙蝠俠聯系到一起。
「別人可不這麼認為。關於超人的消息向來是搶手貨，猜什麼的都有，給你看看這些。」
露易絲坐在舒服的單人大椅子上，把一疊報紙扔到站在旁邊的小記者面前，上面碩大的標題讓人想忽視都不行。
《定情信物？超人女友路易斯萊恩對此沒有做出回應。》
《戀情有變？超人脖子上的羽毛項鏈暗示著什麼？》
「……」克拉克表情一僵，顯然沒想到一個明確指向是信仰的事情，能被記者們發散成這樣，他急急忙忙的解釋，焦急都寫在眼睛裡，看起來就是個純情的小子，一點都沒有戰鬥時人間之神的樣子。
「露易絲，我
沒有」
露易絲頓時打消再逗克拉克的念頭。她得承認自己是故意的，就喜歡克拉克露出這種窘迫老實的模樣。
比起強大可靠的超人，眼前的小鎮男孩克拉克更真實可愛。
「作為你的上司和搭檔，我安排你今天下午之前必須寫一篇關於超人吊墜的新聞稿交上來。作為你的女朋友，我需要我你立刻解釋清楚。」
露易絲虎著臉，裝作還在生氣，一只手轉筆，另一只手把羽毛吊墜塞回克拉克的手裡，眼睛裡卻閃過一絲笑意。
「我可不想再被別的報社的記者堵在門口詢問和超人的戀愛情況。」
「有人在門口堵你？！」
克拉克沒想到有些人的動作那麼快，明明沒過幾天！
「要我接送你上下班嗎？我怕有心懷不軌的人混在裡面。」
露易絲問「以超人的身份？」
「對。」克拉克點頭。
「作為獎勵，我決定把你交稿的截止時間延長到下班之前。」
她用鋼筆敲敲桌面，一副苛刻老板壓榨小員工的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深，幸虧她憋得住。
克拉克這會兒早就反應過來女朋友的惡趣味，干脆配合的露出強忍著委屈卻又不敢反駁上司的表情
「好、好的，那如果下午之前就完成稿子，有什麼獎勵嗎？」
露易絲伸手和他垂下的手掌五指相扣，似笑非笑「獎勵內容等你交了稿再說，現在想還太早，克拉克。」
想趁機撈點福利結果被頂回來的小記者垂頭喪氣的寫好新聞稿，甚至用上了超級速度，為的就是盡快解除大眾誤會。
當天星球日報的報紙幾乎是被一搶而空。所有人都默認星球日報是關於超人的新聞最權威的報紙，只因為超人的女朋友是這裡的記者。
其他報紙也跟著聞風而動，畫風一轉，瞬間從戀愛花邊新聞轉移到「超人竟然是個虔誠的信徒」這種事情上。
震驚！超人竟然信仰上帝！
羽毛竟是紐約的天使「審判」所贈！
天使是真是假？是變種人、超能力者還是真正的天使？上帝、天堂存在與否？
一開始大眾的注意力還在超人身上，隨著時間流逝，大家的注意力漸漸被神秘學吸引過去，在紐約亮過一次相
的「天使審判」立刻進入大眾視野。
貝塔曾經救過的那一家人成了活生生的證據，能夠證明天使審判真的是天使。不知道哪個機靈的媒體日日堵在那家人門口，終於得到他們承認自己一家得到過審判的幫助，網上各種各樣的言論迎來爆炸式爆發。
有人說那是真正的天使，不少虔誠的信徒們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幾乎是熱淚盈眶，在這個各種超能力爆發、超能事件層出不窮的時代，天使、天堂、地獄、上帝的存在就像一顆定心丸，讓那些只是普通人的信徒明白死亡真的不是終點，如果行善，他們也有希望進入天堂。
也有人說天使審判只是個中二病的變種人，甚至在磨刀霍霍的計劃著下次怎麼用變種人抑制器來拆穿這個虛偽的家伙。
在爭論不休中發散到當天晚上，像是有人在特意引導，大家把注意力集中這位降臨世間的天使為什麼叫做「審判」上面。
要知道「審判」可不是什麼善意無害的詞彙。
總而言之，原本只在紐約小範圍內出名的天使審判……徹底火了！
貝塔堅持不呆在復仇者大廈，她把自己的突然暈倒解釋為能力控制出了問題，沒有再做任何解釋。
雖然對於隱瞞旺達和皮特羅心存愧疚，但現在確實不是適合她暴露「審判」身份的時機。
冥冥之中有某個存在一直在指引她，傳達某種暗示，那是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天生注定的使命。
自「審判」之名從她嘴裡說出口，一條無形的因果和責任就被背負在身上，更神奇的是對此她一點都不抗拒。
作為被天堂和地獄承認的條件，她需要做的是重新喚醒人類的信仰和敬畏，這很公平，而且也沒有什麼不好。
在動蕩的年代，信仰缺失帶來的問題非常致命，貝塔看不到太遠的未來，但她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我竟然一點都不意外會接到你的電話。」
貝塔坐在出租車裡，斯塔克大廈安安靜靜的佇立在不遠處的身後，她瞄著窗外飛速後退的紐約夜景，並不意外布魯斯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他是唯一一個前因後果，對貝塔的所有身份和情況都一清二楚的人。
即便是爸爸都不清楚她就是
「審判」。
「審判？當初你把掛墜交給超人的時候我以為你只是為了提高實力，但今天網上事情的發酵，看起來這背後一直有雙無形的手在引導你想做什麼？」
布魯斯確實知道她就是「審判」，但一開始就像其他人一樣，他沒有足夠重視，沒細想過「審判」這兩個字更深一層的含義，直到現在，網上發酵後，引導的人在「名字的含義」這裡截然而止，他終於意識到這就是貝塔想讓人注意的問題。
這事絕對不是貝塔一個人能夠完成的，有人在配合她，或者說她身後很有可能還站著別人。
這種突然失控的感覺並不好受，就好像有一天突然發現阿福是臥底在他身邊的反派boss一樣，讓人難以接受。
即便蝙蝠俠不是個控制狂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更不要說他是。
如果換個人可能會對他這樣質問的語氣不滿，但向來能夠無視他各種臭脾氣的貝塔只是按照自己原本的打算，跟他實話實說。
「輿論控制跟我沒關系，但我確實知道會有人幫忙，如果非要說我是怎麼知道的，只能說我就是知道，這事八成跟天上的人有關。」
「代號也不是完全出於我自己的意志，這裡面有某種必要承擔的責任。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我希望你能對我多一些信任，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即便是他們對我下達命令我也不會做什麼違背自己信念和意志的事。」
「反正我的事情你都清楚，我也從來都配合你做各種測試不是嗎？」
「我有一份資料一會傳給你，等你看完就會明白我這個代號出現的大致原因了。」
她打算把調查毫無進展的政府實驗室的資料交給布魯斯，她認為天堂讓她喚醒人類敬畏之心的原因未必沒有那件事的催化。
「我會的。」
她像倒豆子似的把情況說清楚，這樣坦蕩的態度反而讓布魯斯沒辦法再追究下去，只能干巴巴的說這麼一句。
「你的身體還好嗎？我聽阿福說今天下午你又回到蝙蝠鏢裡。我知道幾個在魔法方面有研究的人，可以幫你聯系如果你需要的話。」
那邊傳來一陣雜音，貝塔下意識的看向窗外，這個時間紐約的夜生活還在熱熱鬧鬧的繼續，
在哥譚卻已經是蝙蝠俠的工作時間。
那邊傳來呼吸聲和呼呼的風聲，布魯斯在一邊快速移動一邊講話。
對他突如其來的關心反而不適應的貝塔沉默了足足好幾秒。
聽到那邊動靜的時候她能想像得到蝙蝠俠正滿臉嚴肅的追什麼人，目光認真警惕，就好像戒備的、強健的鷹，壓低聲音說話的時候那種恐怖的壓迫感更甚，就像真的是由哥譚的冤魂和恐懼化成的生物，沒人能抵擋這樣可怖的氣勢——除了從來不怕這一套的她。
可她無法想像那身盔甲下的人是以什麼樣的表情和心情說出這段話，她能從那裡面辨別出真正的關心，可現在這反而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回話的原因。
「每當精神力量耗盡的時候，我的靈魂就會回到鏢裡，暫時不會造成什麼困擾，下次再說吧。」
她說的飛快，像是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似的，聽到那邊短兵相接的聲音，她屏住呼吸聽著動靜，直到聲音漸漸弱下來，她知道到了該掛電話的時間。
「你先干正事吧，我先掛了。下次別在這種時候打電話，別分心，別受傷。」
貝塔覺得自己有什麼忘記說了，有種說不出的不安，可直到掛掉電話也沒想起來，只能放棄。
阿卡姆深處，小醜盯著牆上的鐘表，看著分針漸漸往整數靠攏，直到分針最後跳出那一步，指向正上方的十二，頭頂的燈光開始閃爍，好像電壓不穩，不停瘋狂的明明滅滅，第一聲尖叫響起，小醜嘴角的笑容漸漸擴大，血紅的嘴巴咧到極致，伸出猩紅的舌頭在嘴巴邊緣舔了一圈。
「游戲開始，我的小蝙蝠。」
黑暗的陰影處龐大的綠色冷血動物趁亂從下水道口鑽出來，在陰影裡能看到他一身綠色的鱗片。
「不管你的計劃是什麼，我來幫你，小醜，蝙蝠俠惹到我，我要他去死。」
小醜眯著眼睛盯著這位前些天逃出去的病友，半晌，他發出刺耳的笑聲「合作愉快，小鱷魚！」
第27章
貝塔的實力可謂是有質的飛躍！
輿論帶來爭議, 善意與惡意都可以成為養料，短短幾天時間她的身體素質經歷從普通人裡面的強壯到跨越到超能力者範疇的跨越，現在終於不用擔心跟人打架會被人硬生生的耗死。
這個時候在蝙蝠洞訓練的格鬥技巧就顯示出非常重要的作用，雖然只是短期的訓練, 跟蝙蝠俠或者羅賓都完全沒法比，但現在至少她打架不抓瞎。
尋思著實力再強一些就開始關於金並的調查，周末很快就到了。
在老父親的強烈要求下, 每周末貝塔和旺達都要回澤維爾學院。
這次回去比上次還方便, 貝塔眼睜睜的看著旺達一個電話過去，下一秒客廳裡就開出一道空間門, 從這邊能看到另一邊澤維爾學院木質的走廊地板和牆上掛的世界名畫。
「看來還是我更快一點。」
皮特羅旋風似的刮過來，停在空間門那邊，抬眼睛瞥了一眼自己額頭上飄起來的銀毛，耍帥的向上吹口氣, 嗯, 結果銀毛更亂了。
「讓開點，皮特羅, 讓她們過來。」
陌生的女聲從旁邊傳來, 輕輕松松的就指揮的動皮特羅。
貝塔走過去才看到出聲的小姐姐, 一頭綠色的頭發, 皮膚很白, 身材苗條，個字比她高小半個頭，打扮偏向酷酷的朋克風, 穿著黑的夾克，指甲被染成綠色，十根手指戴著不同的戒指，看上去又酷又帥。
只看一眼，貝塔就驚呆了，傻傻的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你是大姐姐洛娜？」
她小時候洛娜還沒有被認回來，當然不可能見過。但作為兄弟會現任掌權人，北極星沒少上新聞，在她的帶領下兄弟會穩步轉型，沒有萬磁王時期那麼極端，比起恐怖分子，現在更像是強硬版的x戰警。
社會上對新兄弟會的評價神奇的還不錯。
因此貝塔一直對這位大姐姐好奇又崇拜，明明北極星是爸爸入獄前才被認回來，卻可以在短短時間接手兄弟會。
「沒錯，我是洛娜，你好呀小妹，吃早飯了嗎？」
北極星笑眯眯道。
「還沒有。」
洛娜頷首，一派大姐姐作風「那我帶你們去食堂。」
站在一邊的皮特
羅聽洛娜溫柔的語調，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覺得正面撞鬼也不過如此！
最像父親的洛娜要真是這麼個脾氣，太陽恐怕都要打西邊出來。
這真是北極星嗎？不是被人調包？
旺達歪歪頭，比起皮特羅大驚小怪，她對洛娜的溫柔並不意外，因為最一開始洛娜也是這樣對她釋放善意的。
「你怎麼有時間過來？我聽說你這段時間忙的脫不開身？」
洛娜把玩著戴在手上的戒指，帶他們往餐廳走，漫不經心的回答「老頭從監獄出來放松一個月就差不多可以了，該重新干活的時候就要重新干活不是嗎？」
「所以你把兄弟會的事務扔給父親了？？」皮特羅震驚，還可以這樣？
「什麼叫扔給？本來就是他的組織，我只是代理而已，忙前忙後這麼多年我也想要個假期。」
洛娜聳聳肩。
「一開始他不接手，我告訴他如果他不幫我分擔一部分我就直接解散兄弟會，給自己徹底放假，於是他就同意了。」
把威脅說的這麼光明正大真的好嗎？
皮特羅倒抽冷氣，星星眼的看著洛娜，覺得這實在很帥，要知道他從來都不敢在父親面前這麼干。
都不需要他說出口，作為雙胞胎姐姐的旺達就當頭給他一棒
「別想，要是你學洛娜，最有可能的結果是被爸爸揍一頓，然後駁回建議。」
品品這個家庭食物鏈，貝塔有點心疼處在最下面的皮特羅，憐惜道
「別傷心，大不了你想讓爸爸同意什麼我們幫忙去說，總能說得通。」
食物鏈最底端皮特羅「……」
就是個「慘」字。
澤維爾學院的食堂成功刷新了貝塔心裡對食堂二字的定義。
純英式風格的家具造型典雅、精致富有氣魄，細節雕刻惟妙惟肖，牆面鋪有大片的米色壁紙，不顯眼但視覺上溫馨舒適，華美的布藝桌布純手工制作，布面花色秀麗，以紛繁的花卉圖案為主，間或摻雜碎花、條紋和蘇格蘭圖案，一整個食堂開闊卻精致。
雖然食堂的風格很「英式」，但飯菜不限於英式，學院有特聘的大廚，懂幾國菜式，可選擇的食物風格種類很多。
她上次來這裡時沒有到學生食堂吃飯，一直跟著教授
和教師職工們一起在小食堂吃飯，那邊明顯沒有這裡來的震撼。
「哇哦這是食堂？好吧，這是食堂。」
貝塔控制不住自己的視線左右亂瞟，明明韋恩莊園的餐廳也很漂亮精致，只不過是不同的風格，但那遠沒有眼前這種開闊卻能平衡好風格不顯得空曠，更是處處透露著干淨精致的大食堂來的震撼。
他們分頭打飯，貝塔偏愛甜食，皮特羅喜歡快餐炸雞之類的高熱量垃圾食品，旺達打了一些蔬菜沙拉類的健康減肥食品，令人意外的是洛娜，她打了一頓正正經經的法式正餐，鵝肝滋滋的冒著熱氣，不需要多少常識就能知道熱量絕對不低。
貝塔難以置信的看看盤子，再看看身材苗條的洛娜
羨慕到扭曲，震驚到變形jg
吃不胖的洛娜故意道
「別驚訝親愛的貝塔，這就是我的飲食習慣，等你多看幾次也就習慣了。」
貝塔惡狠狠「太拉仇恨值了，洛娜你這樣晚上是會被套麻袋的。」
「偷偷告訴你們個小道消息，據說這裡食堂的風格自從幾年前父親進監獄救沒有再換過，在此之前澤維爾學院可是每年都要翻修的。」
洛娜嘴角扯起笑意，神神秘秘的說道。
「我能證明，這是事實。」沒有反應過來大姐話裡深意的皮特羅單純的附和道。
旺達不知道想到什麼，也克制著即將溢出口的笑意，忍了有忍好不容易沒有笑出聲，故意道
「大概是因為之前每次翻修都是爸爸的工作，他一個人就頂一整個建築施工隊，沒有爸爸幫忙教授也不願意翻修了。」
不明所以的皮特羅「跟這沒關系吧？也可以請施工隊過來呀，又不是很麻煩。」
在洛娜和旺達臉上掃過一圈，不動聲色的思考半天終於明白點什麼的貝塔「不會吧？教授和爸爸真的假的？！」
「誰知道呢，有的時候『摯友』的界限不那麼容易找到，我聽到猜什麼的都有，這也不重要，他們現在這樣就挺好的不是嗎？也沒什麼差別了。」
洛娜聳肩，不管是真是假，都沒什麼影響，如果教授能吸引到父親更多的注意力也挺好，這樣他就沒時間去管他們這些孩子的戀愛情況了不是嗎？
確認過眼
神，是想到一塊去的人。
洛娜和旺達視線交彙，很好的t到一樣的思路，一切只在視線相交的不言中。
唯二單身的乖寶寶貝塔和皮特羅本該站成一線，然而當皮特羅轉頭去看貝塔的時候卻發現小伙伴正眯著眼睛思索，然後義無反顧的拋棄他的隊伍投入姐妹的隊伍裡。
皮特羅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奈何他對貝塔的社交圈了解不深，於是再想想又想不通，難道是大學裡的某個男生？
「所以今天爸爸會過來嗎？」
邊聊天邊把盤子裡的食物解決掉，貝塔突然拉回話題，她眼珠一轉，一看就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也不算壞主意吧，她的信徒現在大多集中在超人守護的城市大都會。普通人戴著模仿超人脖子上的那個吊墜沒有什麼大問題，但如果是反派或者罪犯也跟風戴就很有問題了，在對方搞出大動靜之前她這邊能得到警示。
至少必須是足以給整個城市帶來危機的大事才會有預警，她以為短時間內不會啟動這項能力，結果沒想到危機這麼快就來臨。
目標指向萊克斯·盧瑟，私人實驗室。
適當的飯後運動有助於食物的消化，貝塔不准備直接以審判的身份過去，那太顯眼了，要先去弄明白盧瑟在搞什麼鬼。
洛娜「根據我積攢的公務數量計算最早今天下午到。」
旺達「所以你有什麼計劃嗎？」
皮特羅「我們去哪玩？」
「盧瑟集團的實驗室。我前些天從蝙蝠俠的電腦上無意中看到，萊克斯盧瑟似乎在研究什麼不好的東西。」
抱歉了布魯斯，現在還不是時機，只能讓你暫時背個鍋。
旺達震驚「你還在跟蝙蝠俠聯系？！」
「……」眼神亂飄小貝塔「大蝙蝠他其實挺好的，除了控制欲強了點，但哥譚那個情況，要是考慮的不周到他也活不到現在。」
閉嘴，別解釋了。
她明明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就這麼著急解釋？這是什麼情況？
福至心靈有了某種猜測的旺達瞪眼「所以你不同意改回名字的原因也是他，不是因為這個名字你用習慣了？」
其實不全是。
她天使審判的身份遲早暴露，因此不好再把自己和變種人這邊扯
上關系，這樣不論是對天堂地獄還是爸爸他們都很不利。
最怕的就是有人渾水摸魚帶動輿論，把天堂地獄和變種人混為一談，這樣一來恐怕剛剛和政府簽訂和平條約安穩下來的變種人會被再次牽扯帶入戰火中。
眯著眼睛看了半天明白點東西的洛娜問題一針見血「你喜歡那個蝙蝠俠？」
「！！！」臉一節節往上紅，憋氣壓都壓不住的貝塔放棄抵抗，她的目光定在一點，沒有焦距，回憶自己對布魯斯的感覺。
白天布魯西寶貝花花公子女伴換了一個又一個，晚上黑暗騎士盔甲加身化身恐懼本源，差距之大宛若精分，嚴肅的時候能嚇得傑森不敢說話，大部分時候又固執的要命，自我毀滅傾向嚴重的讓人頭疼，基本不把自己當人看
這些念頭從腦海裡劃過，緊接著是她心底壓不住的反駁。
布魯西寶貝性感完美的身材，黑暗騎士在夜晚的堅守和信念，就像一盞明燈守住墮落的城市那最後一點希望。
嚴肅認真又固執的模樣下是一顆堅定的心，有時候確實很氣人，可氣急了再仔細想想她又很想笑。
身上的每一道傷痕都承載著無數人的生命。
不輕易付出信任，控制欲強大的讓人很難生出好感，可他對自己遠比對任何人都更加嚴苛，
於是她順從本心，輕聲道「是的吧。」
這句話說出口，貝塔自己都驚訝了，在今天之前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依賴布魯斯，可從未往喜歡與否的方向去想過，直到今天，洛娜的一個問題讓自己正式自己心裡一些正在發芽的東西。
如果說要在超級英雄裡排一個最難攻略排行榜出來，蝙蝠俠絕對高居榜首，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會認為自己真的能夠拿下蝙蝠俠，更不要說現在絕對在布魯斯重點注意名錄上的自己了。
她看不到自己這份喜歡的前路，似乎是注定沒有未來的事情。
貝塔苦笑，把亂七八糟的思緒扔到一邊，揉揉眼睛強行換個話題。
「所以你們要和我一起去盧瑟集團看看盧瑟要搞什麼嗎？」
洛娜衝旺達搖搖頭，制止這個話題的繼續，皮特羅則是一臉夢幻還沒有反應過來妹妹喜歡的人竟然是蝙蝠俠！
他無聲的
張張嘴，眼看著要說什麼，旺達一把捂住他的嘴。
「去！」
洛娜拍板決定。
換個話題順利多了，幾乎是一拍即合，貝塔把目的地告訴他們，大家立刻動起來。
洛娜給每個人發了一點兄弟會出品的小設備，比如微型聯絡器、微型炸彈、微型信號屏蔽儀
皮特羅負責去找好說話的夜行者幫忙瞬移。
旺達做了一些偽裝，自從加入復仇者聯盟，緋紅女巫的名氣不小，她干脆徹底換了一身和平時風格截然不同的衣服，又調試托尼給的面容變換裝置，現在艾瑞克站在面前也不一定能認出來她是誰。
各自做好偽裝，一行四人小型旅游團出發，直接降落在盧瑟集團幾條街外隱蔽的小巷裡。
「謝謝你科特，我們現在可是一損俱損，畢竟我們能在這裡是你幫的忙，所以千萬記得不許跟教授打小報告。」
皮特羅攬著夜行者的肩膀好哥倆似的拍拍，扔下這段話再松開，全然不管可憐的藍色小惡魔蔫噠噠的表情。
夜行者猶豫一下，咬牙爭取「我不會告訴教授，但我想留下和你們一起行動。」
「為什麼？」
「因為這裡是大都會，這裡有超人，超人和天使審判有關系，沒准運氣好就能夠碰見呢。」
夜行者攥著自己脖子上的十字架，滿臉的憧憬和向往，聲音漸低，有點不好意思。
「畢竟那是我的信仰啊，如果上帝真的存在那就好了，」
貝塔腳下一滑，一個踉蹌差點平地摔。她艱難的從接收到的眾多信仰裡找到科特對應的那條線，發現這條線雖然還比較纖細，但很純淨，頓時心情微妙又復雜。
你知道嗎？你要找的天使審判就在你身邊呀，她不但是天使審判，還是惡魔審判呢。
一直沒有讓惡魔審判亮相的貝塔思索著准備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和地點。
「我覺得我們這次碰不到她，你想想，這次的目標是盧瑟的實驗室，萊克斯盧瑟可不是什麼好人，即便審判就在大都會也不可能會在盧瑟身邊是不是？」
貝塔艱難的勸說，有理有據，終於讓夜行者打消跟著的念頭。
開玩笑，藍皮膚的夜行者有多顯眼？他們這次可是要混進實驗室裡！
偽裝潛入
這項極具逼格的特工專用技能聽起來就非常高大上，絕不是什麼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可以掌握的，事實上貝塔也真不會。
皮特羅仗著速度快可以躲避攝像頭，他在復仇者聯盟受過訓練，旺達和洛娜也都受過專業培訓這一手不在話下，只剩下貝塔
好在至少她還會精神控制，只要確定萊克斯盧瑟不會從監控裡發現異樣，就不會有問題。
搞定第一關，成功混入大廈一層的幾人分散行動，他們耳朵裡都安裝了微型聯絡器。
皮特羅偽裝成來維修水管的工人，旺達拿了一個員工的身份牌把相貌變成照片上的樣子，洛娜敲暈了一位來盧瑟集團進行商業談判的精英人員，貝塔則用墜在她身後充當秘書，實則一直用能力維持著讓所有人都認為洛娜就是本該來談判的那個女人。
一切進行順利。
「我看到盧瑟大廈裡面有好多攝像頭，就連樓梯間這邊都有！這都和復仇者大廈差不多了吧？」
皮特羅壓抑著興奮的聲音從耳麥裡傳過來，緊接著是旺達冷靜克制的聲音「沒有復仇者大廈的安保系統完備，至少沒有實時監控的人工智能。」
電梯裡，發現貝塔皺眉苦思冥想一陣表情突然輕松下來，洛娜明白她想到解決盧瑟的辦法，她低聲問道
「你想到辦法了？打算怎麼做？」
耳機裡瞬間安靜，討論正事的時候沒人搗亂，畢竟那可是能和超人始終周旋的萊克斯·盧瑟！可不是什麼簡單的小反派！
「確實有個辦法，但我在猶豫要不要那麼做，因為實在不太好。」
貝塔和洛娜對視，洛娜有意無意的擋住攝像頭，兩人作出愉快交談的模樣，說的內容和表現出來的模樣差了兩萬八千裡。
「我能抽掉萊克斯盧瑟的智商，讓他發現不了任何異樣，但是我實踐過一次，被抽取了智商的人可能會做出任何意料之外的奇葩事情。」
洛娜「抽取智商？」
貝塔「我的能力之一，可以理解成精神控制的衍生產品。」
「等等！所以上次小黃人一樣的綁架犯才會那樣？！」終於發現某種真相的旺達差點失聲，好在控制的及時。
皮特羅「小黃人？哪裡有小黃人？」
洛娜
「？？？」你們在說什麼？
貝塔「……」
「一會你們就明白了，我現在就動手。」
話不多說，她用盧瑟手裡的那個仿制羽毛吊墜定位他的位置，順著牽引在過去，准備他的腦子裡掏一把，結果沒等動手就驚了。
？！！
她看到了什麼？
好大一團智商！
艱難的控制著精神裡把大部分轉移出來，只留下維持日常狀態的一點，貝塔感覺自己可憐兮兮又柔軟的精神觸角都要被智商的重量壓斷！
是真的感覺到仿佛一座大山壓在背上！
貝塔趕緊把無形的智商轉化成有形的物質，兩大盒塞得滿滿當當的甜甜圈落在手裡，手一抖差點扔出去，她沉默的看著手心絕對有幾斤的重量，再想想上次那幾個可憐的綁匪具像化之後只有兩個輕飄飄線團的智商，真是替他們流淚。
她真的很想知道上帝造萊克斯盧瑟靈魂的時候在想什麼。
洛杉磯的x光之吧
花出去一大筆錢幫忙引導天使審判相關輿論的「幕後黑手」路西法心疼的看著堆在吧台上的空酒瓶越來越多，目光越過吧台，看到站在後面那個愈發放飛自我和人聊天扯皮拼酒，一點形像都沒有的老頭子，為自己珍藏的名酒而心痛到無法呼吸。
這些空瓶子天知道能買幾輛跑車！
他就不該心軟收留這家伙！
明明是兩個人商量的幫幫小妹，結果卻只有他在花錢安排！
心累的路西法深深的覺得自己被騙了，可他看到這樣普通卻真實的老頭子，又忍不住嘴角揚起的微笑。
第28章
莫西發現老板的狀態有點不太對, 從行程安排到行為模式都有問題，可這確實是老板，虹膜指紋全都沒有問題。
「有什麼需要我去安排的嗎？」
她穿著一身干練的正裝，胳膊下夾著平板電腦, 抬手看了看表，推測老板今天是不是有什麼特別安排。
因為按照往常的習慣，這個時候老板應該還在實驗室研究氪星人的屍體。
「不, 沒有, 你出去，沒有你的事。」盧瑟煩躁的揮揮手, 把女秘書趕出去。
不光是暴躁，還有精神上的疲憊，和平時每次做完研究之後不論身體多疲憊，神經永遠十分亢奮不同, 這次更多是對自己實驗進展的不滿。
某種無名的怒火充斥胸膛, 幾乎讓他壓抑不住的暴躁，對付那個外星人的渴望愈發強烈, 與之相輔相成, 自己的狀態不佳十分讓人惱火！
他知道自己這通火發的沒有意義, 生自己的氣沒有辦法加快實驗進度, 可這也讓他看到一旦失去引以為傲的知識和天賦, 憑他的力量想要對付那個懸在大都會頭頂的外星人根本毫無可能。
盧瑟煩躁的把那只價值相當於去最高的餐廳大吃一頓的鋼筆丟在地上，鋼筆可憐兮兮的在地上彈了兩下，墨水濺出來在地板上留下幾個分散開的黑色墨跡, 有兩滴墨水飛濺到盧瑟的西裝褲腿上，他試圖躲開，但明顯沒有點亮靈敏度的身體沒有及時作出反應。
「該死的！該死！」
他嘟囔著重復兩遍，憤憤的情緒才逐漸穩定下來，大步走出辦公室，一時半會不准備再回來這個晦氣的地方，今天在這裡發生的一切都非常不順！
身後辦公室的門被他重重摔了一下，撞在門框上又重新彈開，最後凄凄慘慘的定格在虛掩上，按照以往盧瑟的嚴謹絕對不會讓門就這麼開著，可今天的盧瑟不一樣，他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大步往外走。
他乘坐專屬的電梯下樓，幾乎和他同步的時間，樓梯間的門被打開，兩位穿著正裝的女士先是警惕的往外看看，確定盧瑟確實已經離開，他的助理莫西也不在這一層，直到耳機裡傳來一聲「搞定監控」，才從裡面走出來。
她們看上去年紀
不大，但綠頭發的那位氣質很沉穩，旁邊金發的女人從外表看上去很成熟，可如果你去看她的那雙眼睛，就會覺得她要比旁邊那位年齡小一些。
「很有效率啊，看來復仇者大廈的訓練還不錯。」
洛娜不吝於對進展這麼迅速予以肯定，其實如果沒有貝塔的減智能力，事情也不會這麼容易。
「那當然，我們都學了不少東西。」
皮特羅歡快的聲音傳來，下一秒他就站到兩人身邊。
「就差你了旺達，進行的還算順利嗎？」他趕緊關心唯一沒有來彙合的同胞姐姐。
「當然，你們可以先進盧瑟的辦公室，我馬上就能從裡面把它打開。」
旺達似乎還在跟盧瑟辦公室和實驗室分隔的暗門作鬥爭，她早在盧瑟進去實驗室的時候就混進去了，只不過在用混沌魔法隱藏自己。
如果盧瑟智商還在她絕對不會這麼干，但現在她就在盧瑟眼皮底下和他一起呆了足足一個小時都沒有被發現！
正大光明的從正門進去辦公室，一側的牆面突然裂開，機械聲接連響起，緊接著一道笨重的鉛制門出現在所有人面前，薄薄的白色牆壁之下是和鐵門一樣的顏色，
看到這個構造不難猜測整個實驗室甚至整個辦公室的牆面都是這樣的構造。
鉛、大量的鉛
盧瑟這是對超人防成什麼樣呀？
看得嘴角抽搐，貝塔提起拎著智商甜甜圈的手，覺得這裡面至少有百分之五十全部都花在超人身上。
又是一陣機械咬合的聲音，鉛質大門緩緩打開，裡面是一片相當開闊的房間，開闊到甚至讓人懷疑盧瑟是怎麼在頂樓搞出來這麼大一個實驗室的，異次元空間嗎？
裡面既有浸泡在各式各樣營養液裡面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也有讓人看都看不懂更不要說叫出名字的銀白色設備，白色的燈光明亮又冰冷，貝塔第一時間注意到在最顯眼最復雜的地方安放著的那些綠色圓倉。
那是幾個長條形線條流暢仿佛治療倉一樣的東西，貝塔覺得裡面一定有人或者什麼奇怪生物，那東西周圍插著各種管子和電線，連著一台開著的電腦，周圍的地上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平板、紙質資料、甚至是氪星文字……
總之這一定是盧瑟最近研究的東西，也是引起預警的東西。
「就是這個？」
洛娜湊到她身邊盯著實驗倉，不知道在想什麼，只盯著實驗倉的方向眼睛沒有焦距，她下意識的去摸煙，手剛伸到一半突然想起來不是時候，於是又默默收回去。
雖然嚴格來說她和洛娜才認識了不到一天，可洛娜身上總是有種讓人安心和信任的領導氣質，和她不同，旺達更像能成為朋友一起逛街一起買買買的好姐妹。
讓貝塔自己都意外的是，這麼短的時間她對洛娜已經幾乎像對旺達那麼信任了，她總是對洛娜這種人沒有抵抗力。
也許是因為她自己一般不喜歡做什麼安排規劃，更沒有什麼強烈的執念。就連曾經導致她死亡的事件都可以因為時間的流逝和涉事者的死亡被她輕易放下。
這種往好了說可以說是豁達，往不好了說其實就是沒有目標沒有方向，就連她現在暫定的兩個目標裡，一個是使用者具身體後天堂通過血脈下達的指令，一個是為了蝙蝠俠而想從根本上解決哥譚的混亂去學法律，想有一天成功修改一些過時的法律條文。
就是沒有一個目標是因為她自己。
「你打算怎麼做？」
不等貝塔把自己的思維整理明白，洛娜的第二個問題緊隨而至。
皮特羅在飛快的轉一圈後重新回到門口，就站在實驗倉旁邊的旺達也看過來。
「實驗倉裡是什麼東西？盧瑟有什麼打算？」
貝塔看向旺達，現在她應該是知道的最多的人。
「是上次破壞大都會的氪星人的屍體，不知道盧瑟怎麼把他們從軍方搞過來，他在研究對付超人的辦法，而且已經有了一些進展。」
旺達指著一些筆記未干的演草紙，在被降低智商之前盧瑟的演草紙她肯定是看不懂，但她的純理科人工智能專業也不是白學的，總算是能看懂今天盧瑟今天寫下的一小半內容。
能看懂的那一小部分真是觸目驚心，按照這個軌跡研究下去，再結合氪星科技，鬼知道盧瑟能研究個什麼出來！
貝塔頭疼，其實按照她原本的思路來是調查清楚之後交給本地的超人解決，但盧瑟陰謀原本就是針對超人，那就一定對超人有
所防備，這個時候再把這件事交過去就不太合適了。
而且根據預警，盧瑟的研究會是關乎整座城市的災難，一個差錯她也賭不起。
「要不我們把這幾個實驗倉挪走？」皮特羅猶豫道。
「你打算怎麼做？」旺達看過去。
「讓科特來，空間門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不用其他人開口，貝塔第一個否定這個提議「不行，我們到這裡來原本就是冒著一定風險，如果再大搖大擺的挪走實驗倉，很容易會把整個變種人群體拖下水，別忘了盧瑟背後站著的可是軍方，一旦我們捅了簍子，教授和爸爸這麼多年做的努力就會功虧一簣，我們賭不起。」
她一邊解釋，一邊思路也越發清晰，頭腦漸漸冷靜，她確實有個解決方法，既能解決問題而且懟她自己有利，只有一個問題，貝塔將在幾個兄弟姐妹面前暴露天使審判的身份。
雖然時機還是不太對，可她現在相信如果自己要求，他們會為自己保密。但在做處這種重大的、可能把她自己推到台前的決定之前，貝塔想先把自己亂七八糟的思維整理清楚。
「先放在這裡，盧瑟的智商不能還給他，我先放著，等我想想再做決定，沒准有更好的解決方式呢？實在不行我們也可以告訴蝙蝠俠和超人。」
貝塔沒有給出明確答復，但語氣堅定，她是不喜歡做決定，可一旦決定也不太喜歡別人拒絕。
「所以我們就把這些放在這裡？」皮特羅指著實驗倉問道。
旺達也有點擔憂「不會被盧瑟發現有人來過？」
貝塔搖頭，確定自己抽走的智商足夠多，更關鍵的是萊克斯盧瑟的作風一向相當獨裁，只要他沒有懷疑，他的助理莫西就不會主動做什麼他安排之外的事。
所以不用擔心有人會發現這段時間的監控有問題。
洛娜依舊沒有說話，只在即將離開的時候轉頭深深看了這間實驗室一眼，在貝塔擔憂的注視下惜字如金的解釋「我討厭實驗室，更討厭研究人體相關的實驗室。」
貝塔沒有問為什麼，但光是看兄弟會的狀況，成員十有都經歷過悲慘的經歷，從實驗室救出來的變種人更是數不勝數，估計八成成員都對實驗室沒
什麼好印像。
他們把尾巴掃干淨返回澤維爾學院，再次充當司機的夜行者接上他們匆匆返回，沒過多久艾瑞克就解決了兄弟會堆積的事務到澤維爾學院來，完全沒發現自己的幾個孩子串通一氣去大都會逛了一圈。
貝塔把智商甜甜圈丟在自己房間裡，現在連他們出去過的最後證據都沒有了。
下午貝塔有點魂不守舍，最先發現的是陪她冒險的小伙伴們，洛娜一開始似乎想找她談談，但認真觀察了一會兒就放棄了，不知道是什麼讓她改變決定，在艾瑞克去找查爾斯下棋的時候她躺在外面的草坪上一面曬太陽一面走神。
這個時候她永遠第一個想到布魯斯。
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播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嘟、嘟、嘟……」
一遍、兩遍、三遍
無人接聽帶來的焦躁情緒隨著一遍遍的嘗試而褪去，她的嘴唇被咬的發白卻無知無覺，攥緊電話的手慢慢收緊，擔憂的情緒來勢洶洶勢不可擋。
她嘗試了所有聯系方式，布魯斯的、蝙蝠俠的、加密的、不加密的……
沒有一個有什麼回應！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手指竟在顫抖，她終於做出最後的嘗試——撥通韋恩莊園的電話，阿弗雷德一定會接。
「這裡是韋恩莊園，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比起前兩天的中氣十足，現在顯得疲憊又困乏，貝塔心裡一跳，
「阿福是我，貝塔，布魯斯在嗎？我給他打電話沒有消息。」
那邊沉默良久，很長一段時間貝塔只能聽到淺淺的呼吸聲，她有某種糟糕的預感，突然，她一拍腦門想起來被自己拋在下水道裡的鱷魚人，終於明白自己那天忘了什麼！
「是因為鱷魚人嗎？」
貝塔攥住手機的那只手也開始顫抖，她不想聽到什麼肯定的答案，可唯一完全不在蝙蝠俠預料之內而且能重傷他的反派只有鱷魚人。
但凡換了其他人，至少會得到一些風聲的蝙蝠俠都不會被打個措手不及，更加不會突然失聯。
阿福的這份沉默不亞於某種程度的凌遲，她現在開始懷疑以自己的魯莽是否真的可以做到什麼，反思她這段時間名為
穩妥其實始終想要把自己隱藏起來的一系列隨波逐流的行為有多可惡。
她的能力很強大，明明可以做到更多。
可是她沒有，於是布魯斯現在失聯了。
「現在有什麼進展嗎？」貝塔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突然變得這麼沙啞，她剛說完就否定道，「算了，我現在就去韋恩莊園。」
阿福的聲音從那邊傳來，伴隨著一聲嘆息，依舊和藹，並沒有因為貝塔魯莽的錯誤而責怪她。
「不用自責，貝塔小姐，這不是您的錯，做出這一切的是鱷魚人，實際上從老爺第一天穿上那身戰衣開始，我們都做好某天一切都突然結束的准備。」
貝塔語氣堅決「不，這是我的錯誤，鱷魚人是我招惹的，可我始終在把自己藏起來，這才導致布魯斯成為替罪羊。即便不是為了布魯斯，我的行為本身就存在問題。一會韋恩莊園見。」
掛掉和阿福的電話，貝塔以最快的速度回去自己的房間，安置好身體，輕車熟路的靈魂出竅飛往哥譚。
旺達若有所感的抬頭看向天空，可惜貝塔的速度非常快，飛行的時候也沒有具體形態，於是除了淺藍色的天空之外沒有任何發現。
第29章
貝塔的速度很快, 掛掉電話連五分鐘都沒有她就已經出現在老管家面前，慎重考慮之後這次並不是以天使的形態出現，而是從未直接暴露過的惡魔形態，連阿福都被嚇了一跳。
阿福把她帶到蝙蝠洞。
「有風聲說鱷魚人在東區的下水道現身, 於是老爺白天以布魯斯韋恩的身份過去試探調查，結果失去聯系，身上的定位器也失效。」
他概括一下情況, 打開電腦, 在地圖上有一個小紅點，這是定位器最後的位置。
「以布魯斯韋恩的身份失蹤？！」貝塔心頭一跳, 「所以布魯斯的身份暴露了？」
阿福坐在蝙蝠電腦前，盯著電腦沉思「不，我覺得不是。我們對外聲稱的是老爺資助蝙蝠俠，鱷魚人很有可能是想通過老爺引出蝙蝠俠, 所以他才不好反抗, 定位器應該是被什麼東西屏蔽掉，因此在老爺失蹤的前幾個小時我沒有發現問題, 直到現在, 失去聯絡的時間太長才發現不對。」
「鱷魚人有放出什麼消息嗎？比如讓蝙蝠俠去哪之類的。」貝塔皺眉道。
「暫時還沒有。」
「傑森呢？他知道這件事嗎？」
貝塔皺眉, 感覺整個事件裡缺少至關重要的一個問題——羅賓呢？他不會自己去找蝙蝠俠了吧？
阿福嘆氣, 用手帕擦擦眼鏡, 「幾天前傑森少爺和老爺大吵一架，之後得到自己親生母親還活著的消息，定位縮小到埃塞俄比亞的三位女士身上, 我本想讓老爺陪他一起去，但傑森少爺自己離開並且掐斷聯系，按照時間來看現在應該已經到達目的地。」
貝塔點頭，等解決完布魯斯的事就過去找找傑森，畢竟距離對於這種狀態的她來說不算什麼問題，不然他一個人跑那麼遠也是讓人不放心。
「布魯斯失蹤的事都誰知道？」
「我通知了戈登局長，他可以幫得上忙，還有布魯德海文的迪克少爺也正在往回趕，再加上我自己和貝塔小姐你，我們一定能及時找到老爺。」
把能幫助的人一一列出，他像是在跟貝塔說話，也像是在安慰自己，阿福冷靜又理智，和他呆在一起貝塔也被感染了情緒。
蝙蝠俠的第一任羅
賓迪克格雷森，她早就聽說過這位，因為他和布魯斯之間的矛盾一直沒有回家，她自然沒有機會見到。
可惜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偏偏要在這個時候。
貝塔越發確定自己的某種打算，終於，她下定決心道
「我能找到布魯斯。」
阿福一針見血「你會付出什麼代價？」
如果沒有代價就不會糾結猶豫。
貝塔無奈「今天之後整個哥譚都會知道有一個惡魔降臨在這座城市，我需要用能力覆蓋整座城市去查找。」
實際上她自身的力量沒有那麼強大，但哥譚這座藏污納垢的城市唯一好的一點是永遠不缺乏各種惡意和罪孽，她可以調動這些因素短暫的增強實力，足以她找到布魯斯和鱷魚人。
「對你自己有什麼損傷嗎？」相較之下老管家更關心這個問題。
「沒有損傷，唯一擔心的問題只是蝙蝠俠不會喜歡他的城市有其他人插手搞出大動靜，更何況還是個惡魔，惡魔的名聲可不怎麼樣。」
她全城搜尋的特效倒是不會傷害市民，但會把這座城市的陰森恐怖渲染的更上一層樓。
「相信我，對於罪犯們還是黑影裡的蝙蝠妖怪更可怕一點。」
阿福很有童心的眨眨眼，看得出來布魯斯他們一向把報紙上那些奇奇怪怪的說法都當作調侃來說。
「而且哥譚這座城市和惡魔真的很搭不是嗎？」知道貝塔有辦法後，阿福的英式冷幽默開始發揮作用，「說真的貝塔小姐，當我知道您大多以天使的形像出現在人前的時候還擔心過一段時間，天使降臨在哥譚，這怕是會有損天使的威信。」
認真想想，竟然覺得有點道理。
貝塔搖頭失笑，同時也因為阿福的信任態度而感動，心底劃過陣陣暖流，湊過去認真記下蝙蝠電腦最後的那個定位和鱷魚人的地盤範圍。
「我要借用一下韋恩大廈的頂樓，阿福不用擔心，沒准等我把他帶回來的時候還能趕得上一頓晚飯呢。」
衝老管家揮揮手，貝塔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瞬間出現在市中心的韋恩大廈樓頂。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夕陽的最後一絲余暉被哥譚早早驅逐，月亮是唯一的光源，幽冷的光線翻著銀制的光澤。
作為這座城市最高建築，從頂樓看下去一覽眾山小，星星點點的燈光不算很多，比起繁華的紐約夜景差得遠，就連路面上的車都沒有多少，無法用肉眼看清的深諳漆黑的小巷發生著搶劫、殺人、幫派鬥爭……一切能想到的糟糕情況。
抬頭往遠看，哥特式的尖頂建築、猙獰的滴水獸雕像、邊沿石刻的惡魔石雕每一寸的土地裡都浸泡著腐朽的濁氣，在惡魔狀態的貝塔眼裡簡直是黑氣繚繞。
「哇哦」
這樣的哥譚反而顯得神秘和獨具特色，就像病入膏肓的美人，處處能看出病重，可恰恰是這樣才擁有某種獨具特色的美感。
以惡魔形態呆在哥譚的感覺棒極了，貝塔如魚得水，每一滴空氣都是養料和可調動的力量，這座城市本身一個大型無副作用的肥料場。
她摩拳擦掌，如果事情解決的順利，她和迪克的第一次見面就不用是因為「拯救蝙蝠俠」而是「晚餐聚會」。
聽起來就很不錯不是嗎？
貝塔伸手，罪孽化作的黑霧像乖巧的孩子一樣聽從指揮，它們從四面八方聚集到韋恩大廈的樓頂，再具現化成人類可見的黑色霧氣，最後再重新發散出去滲透到哥譚的每個角落。
無孔不入的霧氣迅速蔓延，這奇異的景像立刻引起市民的注意，驚恐的看著不詳的黑霧滲透進自己的房子，正在火拼的黑幫互相指責，搶劫犯們落荒而逃，沒人能把這場景和任何一個反派對上號，大部分人抱以悲觀態度，哥譚從不缺瘋子。
沒人能躲過黑霧的蔓延。
居住在貧民區的一家三口相擁著被黑霧籠罩著縮在角落，破舊的房屋四處漏風，不到一分鐘就已經塞滿整個房間，父母絕望的抱住孩子，祈禱痛苦能早點結束。
事情沒有像想像的那樣發展，模樣猙獰可怖的黑霧無色無味，只有微微濕潤的觸感，它沒有帶來任何痛苦，似乎除了模糊視線之外沒有任何其他效果。
小女孩趁著父母沒有注意到好奇的伸手摸在霧氣上，被摸到的地方黑霧顏色更濃，化作一只黑色的手掌，調皮的在小姑娘指尖輕輕撓撓，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
兩條街外的巷子深處，一起搶劫事件被突然出現的黑霧
打斷，兩個高大健壯的搶劫犯丟下被折騰的狼狽極了的肥羊調頭就跑。
分散的黑霧突然聚攏，化出兩個黑色的繩索，像套圈一樣輕松抓住兩個劫匪的腳腕，在殺豬似的慘叫中有化出氣球大小的拳頭哐哐給他們揍了滿頭包。
被搶劫的旅者看的目瞪口呆，在黑霧蔓延到他身邊的時候神奇的一點都不驚慌。
對峙的兩個小幫派都認為黑霧是對方的陰謀，在刺激下終於升級成火拼，黑霧動作迅速又利落的同時把所有人繳械，掄起木倉杆子揍了每個人一頓，然後把它們揉成廢鐵扔在地上。
叮叮當當的鋼鐵撞擊地面的清脆響聲終於讓他們都冷靜下來，高高大大的幫派分子怕的像個鵪鶉，抱頭蹲下，別說站起來了，連抬頭都不敢。
類似的事情同時還在城市的每個角落進行。
就連月亮都被黑霧遮住，無法投進來一丁點光亮，貝塔站在韋恩大廈樓頂，放眼望去只能看到黑霧籠罩裡建築物影影綽綽的尖頂，還有半遮半掩的惡魔雕像。
想要讓精神力能夠同時籠罩整座城市對於現在的貝塔還是很勉強，幸虧有這兩天以審判之名聚攏來的關注和信仰，讓她不至於這種關鍵時刻變成蝙蝠鏢。
找到了！
貝塔眼前一亮，她小心翼翼的控制黑霧確定布魯斯周圍的環境，她「看」到鱷魚人守在封死的房間門口，暴躁的來回轉悠，一面罵罵咧咧，布魯斯貼在鐵門上聽著動靜，皺眉思索什麼。
被困在四面是牆的空房間的布魯斯看到從門的縫隙裡滲進來的黑霧，他維持著草包富豪的人設，驚恐的砸門，喊道「喂喂喂！你這是干什麼？不是打算用我把蝙蝠俠引出來嗎？我要是死了你的打算了就落空了鱷魚人！」
鱷魚人暴躁，第n+1次後悔跟小醜合作，誰能想到小醜給他安排的是這麼個任務。
綁架布魯斯韋恩？哈？這還真是個重要任務呢！
他是想找蝙蝠俠復仇，跟小醜合作可不是為了沒事綁架什麼富家大少爺！
鱷魚人原本就滿腹怨念，在發現在全城蔓延的不知道從哪個鬼地方冒出來的黑霧之後更加暴躁，一面小心翼翼的躲開它們，一面繼續痛罵小醜。
結果就在他最
暴躁的時候那個富家少爺開始大喊大叫。
鱷魚人語氣很衝「那玩意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城市裡四處都是，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鬼玩意。」
鱷魚人盡量挪到高處，但是按照黑霧現在蔓延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就會把他完全包裹。
布魯斯警惕的盯著它們，黑霧迅速在房間裡蔓延，徹底包裹監控攝像頭並在四面添了四堵黑牆。
他面前的黑霧漸漸變型，彙聚成一行字。
我是貝塔，我來救你，不要抵擋，讓黑霧包裹住你，我能和你對話。
這段話漸漸消失，又重新彙聚成小巧的蝙蝠鏢，手舞足蹈著確認自己的身份。
本該嚴肅的場景瞬間一點都不嚴肅，布魯斯手癢，沒堅持多久就破功，伸出手指把手舞足蹈的小東西戳個仰倒。
啪唧！
發、發生了什麼？qaq
癱倒在地的蝙蝠鏢摸摸額頭被戳的地方，用胳膊把自己重新支起來，懵逼的氣息不用說都能讓人清楚的感覺到。
貝塔終於和布魯斯建立了精神鏈接。
別戳我，布魯斯！！
咳，我不是故意的。
心虛g
你能找到小醜的位置嗎？鱷魚人和小醜合作，我懷疑他們今天會有什麼動作。
小醜？貝塔在一眾被籠罩在黑霧範圍內的阿卡姆常客中仔細感受幾圈，確定他不在其中。
可是我確定他不在哥譚。
不在哥譚卻讓鱷魚人拖住布魯斯韋恩？
他到底是要拖住誰？蝙蝠俠？
他怎麼就那麼確定拖住布魯斯韋恩就一定能拖住蝙蝠俠？
——唯一的解釋只有小醜知道了他的身份！
拖住布魯斯韋恩就是拖住蝙蝠俠，偏偏他為了掩蓋身份還不能迅速脫困！
所以他想要做什麼？為什麼不在哥譚？小醜將這裡視為舞台和游樂場，是什麼重要到可以讓小醜放棄這個舞台？
是毀掉蝙蝠俠。
但要怎麼毀掉蝙蝠俠？拆穿他的身份？不不不，如果想要這麼做不需要這麼麻煩，更何況看起來小醜早就確定了蝙蝠俠是誰。
阿福說他把迪克叫回來了，也許今晚你們可以好好談談解決父子矛盾，還有傑森，我打算明天過去看看他。
布魯斯額角神經一跳，迷霧散去，血淋淋
的現實出現在面前。
小醜要毀掉他沒有什麼比毀掉他的羅賓更好的選擇，所以出事的是迪克？還是傑森？！
也不知道傑森找沒找到母親，阿福說一直都聯系不上他。
傑森！
布魯斯倒抽冷氣，饒是蝙蝠俠也無法繼續維持偽裝，幸虧貝塔早早擋住了監控器。
精神鏈接裡，他能聽見自己顫抖的語調。
別管我，去找傑森，貝塔，去找傑森！如果我沒猜錯，他去找母親整件事都是小醜設的局！！
！！！
黑霧瞬間褪去，短短一分鐘不到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剛剛的所有事只是錯覺，但一個人兩個人可能出現錯覺，一城人總不能同時出現錯覺吧？
警察局今夜注定加班。
對於蝙蝠家來說也注定是個不眠夜。
埃塞俄比亞，某郊區倉庫
血腥味、濃郁的血腥味充斥在整間倉庫，刺眼的血把地面染成同色，血潑裡是穿著羅賓制服的少年，面具早就被丟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疼痛讓他蜷縮起來下意識的保護幾個重要部位，不遠處被綁住的女人在淚流滿面的道歉，女人道歉的聲音像是在耳邊又像是在遙遠的天邊，他已經數不清自己被打斷了幾根骨頭，但撬棍沒有再落下。
小醜有一搭無一搭的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晃著腿，手裡拎著滴血的撬棍比對著地上傑森的方向揮動，像是在預演或者計算角度。
「別暈啊小小鳥，你的j叔叔還沒玩夠呢。」
他咧嘴一笑，臉上的血跡讓他看上去就像惡鬼，他隨手扔出一張牌，紙牌旋轉兩圈掉進血跡裡，能看到向上的那面是紅心a。
「你真幸運，j叔叔允許你再多活一天。」
「小醜你去死！」早就沒了力氣的傑森渾渾噩噩也知道狠狠瞪向小醜，說話的聲音卻比蚊子聲還小。
小醜故意把耳朵湊過去，笑呵呵「大點聲，再大點聲。」
貝塔趕到的時候正是這樣一副場面。
一股熱流直衝腦門，精神裡消耗帶來的疲憊一掃而空，金色的眼睛染上一層血光似的赤色，兩只惡魔角黑得發亮，她想也沒想的衝出去把小醜頂上天，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完成這套動作。
剛剛還半死不活的傑森像是見鬼似的瞪
大眼睛，貝塔今天沒有干擾別人看到她的面容，所以她赤金色的雙眼和頭頂的惡魔之角明晃晃的露在外面。
倉庫灰白色的地面開始咕嘟嘟的冒泡，像沸騰的液體，大地裂開，下方是無底深淵似的黑暗。
表情猙獰的貝塔完全不聽小醜逼逼，重重的一腳踢在他屁股上把他踹進去，小醜就像個皮球，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傑森「……」
希拉「！」
小醜及時拽住貝塔的褲腿，死也不松開，貝塔見狀表情更加猙獰，另一只腳使勁踹小醜的手，可惜他抓的跟個狗皮膏藥一樣結實。
「不松手是吧？那就一起下去，正好今日事今日畢！」
她抬頭在希拉臉上掃了一眼，又看看傑森，立刻就認出這是傑森的媽媽。
她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看樣子像是傑森和他媽媽一起被小醜抓過來。
盡量讓自己的表情軟下來，她衝兩人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既然小醜這麼迫不及待，我決定跟他一起下去一趟，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我知道哪裡哪裡有辦法能治療傑森，等我回來我們就去。」
好在她到的及時，要是明天才發現問題，怕是真的回天乏術了。
「不想笑就別笑，我還能堅持。」傑森扯扯嘴角，明明臉頰都因為疼痛而抽搐，卻盡量讓自己表現的足夠平靜。
貝塔衝他點點頭，然後毫不猶豫的帶著小醜一躍而下。
直到裂縫重新閉合，目瞪口呆的希拉才找回正確的說話音調，她喃喃自語「下去？下去哪？」
「地獄。」傑森冷漠道。
他不怨希拉，但也無法再對她抱有什麼母子之情，不過是做個陌生人而已，其實這樣也挺好。
第30章
地獄是什麼樣子？
沸騰的紅色岩漿？皸裂的大地？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還是陰森恐怖的氣氛？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形容都沒錯。
放眼望去扭曲的景像十分詭異, 滾熱的岩漿從大地的縫隙裡迸濺出來，不過百米之隔卻是一片迷霧，銜接之處魔幻而生硬。
又過百米的距離，陰森森的走廊兩側都是緊閉的房門, 延伸向前看不到盡頭，抬頭天空上還有懸浮的小島，似乎每座島都是一種不同的懲罰方式。
魔幻確實魔幻, 只不過陰森的不論誰在這裡呆久了都會瘋掉的吧？
貝塔開始同情那位傳說中的地獄之王。
正玩破案游戲的路西法第一時間知道地獄之門被人短暫的打開瞬間, 他丟下問到一半的嫌疑人和自己的搭檔克洛伊警探，開始光明正大的走神。
能夠打開地獄之門的除了他和老爹之外就只有她, 她下去做什麼？
嗯？有什麼東西死死抱住她的腿？
乍一看上去像是扭曲成一團的黑霧，再仔細看才發現那竟然是個人類—— 一個還活著的人類。
有趣！
他身上的罪孽多的讓路西法都忍不住想要鼓掌喝彩，要知道就連那些常年致力於挑起戰爭的戰爭販子們都沒有黑成這樣的能耐。
她是從哪找來的這麼個玩意？如果不是不想回地獄，他一定要親眼過去看看著那個人類。
勾起一抹微笑, 路西法打算先靜觀其變, 看看這個被帶下來的罪犯和他的小妹妹有什麼關系。
他津津有味的在一邊暗中觀察，氣頭上的貝塔生拉硬扯著把狗皮膏藥扯掉, 這次不再顧及力道, 一腳下去不知道要斷掉幾根肋骨。
自從裂縫關閉, 看清眼前的場景, 小醜臉上就沒了誇張的大笑, 就連嘴角邊永遠都在微笑的刀疤都往下拉了幾分。
貝塔蹲下身狠狠揪住他的頭發，居高臨下的俯視他，讓那張掉油彩的臉和自己對視。
「滿意你看到的嗎？嗯？不滿意也沒辦法, 畢竟你還會在這裡呆很久。」
「所以這裡真的是地獄？」小醜表情詭異，笑意回歸，視線長久的停留在貝塔頭頂的惡魔角上，活像是什麼黏糊又惡心的東西似
的往上粘。
「多美的惡魔之角。」
貝塔被他惡心的夠嗆，又踹他兩腳，把他像皮球似的從這頭踹到那頭，嫌惡道「閉嘴！」
說真的，比起聽小醜誇獎她的角長得好看，她倒是寧願聽隨意一只低階惡魔的誇贊。
踩住小醜之前拎著撬棍的手，使勁碾幾下，她確定以自己現在的力道小醜這只手是別想要了。
可當事人自己非但沒有恐懼和慘叫，反而更加興奮。
「唔，這可不是乖孩子該干的事，有趣，真有趣，什麼時候惡魔變成正直的衛道士了？真該讓天使們看看，也許他們會感動哭呢。」
他嚶嚶嚶的假哭，做作又辣眼睛，臉上的白色粉底撲楞楞的往下掉，眼底是掩飾不了的興奮和好奇。
不論在什麼環境下小醜都是那個小醜，面對再惡劣的情況都能抓住任何逃脫的機會。
換個角度想想其實現在也算不上絕境，從前他需要逃離阿卡姆，現在只不過是變成了地獄而已。
不能怪小醜對進出地獄的難度判斷錯誤，顯然是他們下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任何惡魔過來詢問情況，導致小醜對地獄的嚴密程度存在某種程度的認知問題。
「天使哭不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很快你就要哭了。」
貝塔拽住他的後脖領拖著踉蹌的小醜往前走，嘴角勾起一抹充滿深意的微笑，看上去有種陰森壓抑氣勢，就連簡簡單單的一個眼神都顯得冰冷詭譎。
俗稱反派的氣場。
要知道惡魔血脈加持下和天使形態下的她氣質截然不同，誰能看出天使審判和惡魔審判會是同一個人呢？
小醜也不能。
更加貼近惡魔的氣場在下來地獄之後愈發明顯，就連損耗的精神力都被重新填補完全，在這裡呆的越久她的氣息越強，就像地獄本身能夠對她有所加持。
搖搖頭趕緊把這個想法拋出腦子，這怎麼可能？要是隨便一個惡魔都能讓地獄本身給出回應，那恐怕早早就亂了套。
她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不過是僥幸占據這具人造身體，又僥幸獲得承認的新生混血而已，如果不是人類做的過分，天堂地獄恰好需要一個中立的「審判者」推到前台，恐怕她到現在還得窩在蝙蝠鏢的殼子裡
。
「所以你打算做什麼？殺了我嗎？」
一張大臉猛然湊到貝塔面親，瞳孔緊縮，被嚇了一跳的貝塔下意識的揮出一拳，清脆的骨裂聲十分明顯——是小醜的鼻梁骨。
「活該。」
「好吧好吧，我們換個話題，看我多體貼啊我的小惡魔，我很好奇你為什麼阻止我，惡魔難道不是以混亂為樂嗎？你看，不管是聖經還是神話傳說，看起來我們都是一個陣營的——混亂。」
塔舔舔嘴角，像是在做一場演講，興奮的手舞足蹈，甚至就連被貝塔踩斷的那只手都在胡亂晃蕩。
「相信不用我多說你也一定知道混亂的好處，混亂能帶來什麼？——公平！我要的只是公平而已，一個人人都公平的經歷最壞那一天的機會。小蝙蝠和我殊途同歸，我能看到被他藏在心底的那頭野獸，我只是要幫他解脫而已，你難道不想看看經歷了最壞那天的蝙蝠俠會變成什麼樣嗎？」
貝塔始終無動於衷。
小醜的確有蠱惑人心的本領，他也知道對症下藥，可惜他沒有找對貝塔的「症」，下的「藥」自然也是錯誤的。
其實聽小醜的這些話很有意思，他非但沒有蠱惑成功，反而讓貝塔首次意識到潛藏在自己心底等待發掘的信念。
這一刻她徹底明白自己完全、完全不認同小醜的話。
這個世界需要的是秩序。不論是什麼行業、什麼立場，都需要完善的秩序體系才有希望保證參與者的利益，才能給人信心。
世界上從來都不存在絕對的公平，小醜只能看到人類和人類之間，但這個世界上不止有人類，還有天使惡魔外星人，從表層來講，每個生命誕生時的身份、血脈裡的能力就有高下之分，哪來的公平呢？
我們能做的只能在有限的條件下減少這種不公平，在秩序和規則的作用下盡量達成相對而言的公平，而不是自亂陣腳，讓其他種族、其他人趁虛而入。
反而是在地獄裡，這裡的規則唯有力量，除了幾條基本的法則約束之外基本不存在什麼秩序，小醜在外面夢寐以求的「公平」在這裡唾手可得。
「我不想。但我可以讓你看看你追求的所謂公平實現後是個什麼樣子，如果你能活下來，或
許下次我們可以繼續這個話題。」
貝塔拎起小醜，在繞了一大圈之後終於找到她的目的地—— 一個眷養沒有自我意識的低階惡魔的小世界。
站在入口處，她把小醜扔在地上。
一開始她打算揍小醜一頓，但是後來想想對於小醜這種瘋子來說揍一頓根本毫無用處，既然小醜的毒素在於混亂和瘋狂，他的混亂是無秩序的殺戮，那麼沒有什麼比把他丟進這裡更好的了。
讓他去體驗他想要的混亂。
比起殺掉小醜，從思想上擊碎他的理論才是更嚴重的懲罰。
「我能問最後一個問題嗎？看在我快要被丟進那裡的份上。」
小醜往那一片血色土地，充滿光禿禿枯枝寸草不生的地方看。
那是一個浮空小島，站在外圍大致可以看見裡面影影綽綽的怪物影子，這就是低階惡魔。
「你為什麼幫他們？因為小蝙蝠？還是說和你有交情的是他們家的小小鳥？」小醜的目光像是淬了毒，那雙眼睛裡全是神經質和某些更鋒利的東西。
貝塔沒有回答，但小醜從微表情上已經得到答案。
「是小蝙蝠對嗎？」他充滿惡意的咧開嘴哧哧地笑，說不出和往常的狂笑有哪裡不一樣，他突然停下，狠狠仰頭，把腦袋送到貝塔面前，陰冷渾濁的氣息撲面而來。
「你們注定會分道揚鑣。」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再見。」
貝塔面無表情撇嘴，未來有千千萬萬種可能，一個微小的選擇也許就能造成不同的結果，小醜這家伙說的神神叨叨，但即便是造出人類的上帝也沒有能夠控制可能性的能力。
她要是真的相信了小醜的話才反而容易按照他說的那樣發展。
拎著領子把小醜丟進去，她再次打開地獄之門，出去的路和進來時不太一樣，面前佇立起一扇真正的門，石雕的門框上雕刻著活靈活現的小惡魔造型，整扇門都是石質的灰褐色，質樸又莊重，貝塔最後看了小島上開始跟惡魔玩大逃殺的小醜一眼，毫不猶豫的一步跨出去。
門外還是那個倉庫，小醜安裝了炸彈，可遙控器在小醜手裡，地獄當然沒有信號，現在它們失去了用處。
貝塔出來看到傑森已經幫他母親拆掉身上綁著的
炸彈，他們之間一片尷尬的安靜，只有傑森壓抑著疼痛的粗重喘息聲。
那位中年女士一臉擔憂的看著坐在牆邊的傑森，伸伸手想幫點忙，卻被重傷的少年不動聲色的躲過去。
女士尷尬又悲傷，她的手僵在半空，半晌，訥訥的收回。
傑森偏開視線不去看她。
貝塔跨出大門的時候正看到這樣的景像。
「傑森！」
看到靠在牆根上穿著羅賓制服臉色慘白的少年，她當即變了臉色，趕緊跑過去。
不能怪她大驚小怪，而是地面上拖拽出來長長的一條血痕實在刺眼又觸目驚心。
「你現在什麼情況？」
「小醜解決了？肋骨斷了幾根，腿也斷了，還有胳膊、手指，好在要害沒事，死不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貝塔注意到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在瞄不遠處的那位女士，大抵是說給她聽的。
女人更加愧疚，嘴唇動動，卻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這樣子看起來可不想是剛認回來一起經歷了生死的親人！
一定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可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正常的治療手段肯定無法讓傑森恢復如初，但澤維爾學院有擁有治療能力的變種人，只要不是陳年舊疾或是傷及神經就都可以治愈。
現在只能慶幸她過來的及時，要是明天就什麼都晚了，恐怕到時候她得硬闖地獄才能把人帶回來。
貝塔在倉庫深處的地上找到傑森母親的包，手機也在裡面，糾結一下，在教授和爸爸之間果斷選擇聯系教授。
一圈地域片刻游下來，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倉庫外面有清新的草香，這是個獨立的小山包，遠離城市五光十色的燈光，視野的盡頭是小小的城市遠景，極進又極遠，像是伸手便可以觸及，又像是被分割成兩個不同的世界。
漆黑的夜空鋪滿大大小小的星星，閃爍著銀白的光輝，彙成一張神秘的畫作，灑下的微弱亮光照映出某個在倉庫門口來回不安踱步的窈窕倩影，頭上的兩只角還有背後的骨翼清晰明確的把她和人類劃分開。
「不，不，聽我說，現在我沒有時間解釋，請你們千萬要快點過來，帶著會治療的變種人，啊，開空間門我們過去
也行，謝謝您教授。」
「爸爸那裡我之後會自己去解釋的。當然，也會給您一個解釋。」
掛掉電話，渾身透露著惡意和邪氣的女人松口氣，眼神清明，和周身的氣息格格不入。
她抬手抹掉額頭上冒出的冷汗，金色的眼睛裡沒有半分非人類的冷血無情，只有仿佛遭遇大劫的心有余悸。
貝塔刪除通話記錄，緊接著播出第二個電話。
這次是給布魯斯，看看時間，他怎麼也應該已經脫困了，現在包括那位未謀面的第一任羅賓在內他們恐怕都很擔心傑森。
「我已經救下傑森了，但他傷的有點重，常規方法肯定不行，我聯系了澤維爾學院，擁有治愈能力的變種人應該能行。」
「所以你明天直接去澤維爾學院吧。」
「今天就過來？也行。」
貝塔聽得出那邊的人真的很擔心很著急，他甚至沒有心情去問小醜的下場，於是她往開著昏暗燈光的倉庫裡面看，問
「你要跟傑森說說話嗎？」
她注意到不遠處突然開出來的藍色空間門，另一端是熟悉的實驗室兼醫療間。
雖然那頭人不少，可她一眼就看到抱著手臂站著的爸爸，表情瞬間垮下來。
「不行了，我先帶傑森和他母親回澤維爾學院，有什麼想說的等你們到了再說吧。」
她飛快掛掉電話，衝另一端喊一句她回去找傷員，然後不等那邊人說什麼飛快的跑回倉庫裡，在傑森徒勞的拒絕下二話不說給他抱起來，還是公主抱）
她簡短的交代接下來的目的地，結果傑森和他母親幾乎同時開口。
「不用帶她過去。」
「我不一起去，知道傑森沒事我就能放心了。」
希拉對貝塔說話的時候完全不敢和她對視，說話語調僵硬，甚至一直在下意識的遠離。
她在怕她。
貝塔倒是不怎麼介意，她畢竟剛剛在這位面前把小醜丟下地獄，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怎麼合乎正常人類的範疇。
倒是他們的話更讓貝塔意外，看來之前的僵硬氣氛不是錯覺。
在她到之前絕對發生了什麼。
貝塔沒有勉強，只叮囑希拉注意安全就一震翅骨翼舒展，黑色的翅膀帶來的是和天使羽翼截然不同的震撼，完全展開
的時候才會發現它無比巨大，遮住月亮的光輝，好似足以遮天蔽日，強健而有力，鋒利而遒勁，它們是最好的武器，也是惡魔的標志。
她抱著殘破的少年從另一端飛過來，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比起作為普通人的希拉，變種人們更能感受得到對面的人有多危險，像是在深淵裡的怪獸睜開眼睛，或是被封印的巨龍睜開冷金色的雙眼。
變種能力是野獸形態的漢克是對此體會最明顯的人，野獸的直覺讓他幾乎抑制不住本能的變身，克制住那種想要一爭高下的戰意，他閉上眼睛做了兩個深呼吸才找回理智。
把傑森交給教授和那位治療系的變種人，一轉身就看到抱著手臂靠在牆上的艾瑞克。
「這也是特殊血脈帶來的能力？意識脫離身體惡魔化？」
他沒有責問貝塔，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女兒現在與眾不同的樣子無比好奇。
貝塔完全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態度，整個人都嚇傻了。
爸爸不應該很生氣嗎？
其實剛知道貝塔偷偷溜出去的時候艾瑞克確實很生氣，可查爾斯說的也有道理，只要孩子們能保護好自己，作為父親的他沒有看的太緊的道理。
其實換個角度想想，貝塔能夠強大一分，安全也更有一分保障，他不但不怪貝塔，反而替她感到高興。
本質吃軟不吃硬的貝塔卻有點忐忑，艾瑞克的態度完完全全是戳中她的穴道，她開始思索自己的隱瞞是不是很不好，並開始感到尷尬。
她在單純的解釋能力和連帶解釋「審判」的身份之間猶豫一秒，最終艱難的選擇了向父親和教授交代「審判」的事。
變種人能早早知道天堂和地獄的態度也是好事，作為趕鴨子上架外交官的她非常確定他們是帶著善意而來，如果因為情報的缺失造成什麼流血或者對抗，那是她絕對不想看到的事情。
醫療室的小隔間裡，貝塔、查爾斯、艾瑞克三人相對而坐，在貝塔把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全部陳述完之後陷入短暫的沉默。
「你是說，你現在相當於天堂和地獄在人間共同的外交官？」
艾瑞克更早反應過來，他摸著下巴想到什麼東西，短暫的陷入深思。
「任務是重新在人間
喚起人類對天使和惡魔的敬畏之心，簡單來講就是震懾這個簡單。」
他就差直接在臉上明晃晃的寫上「我有經驗」了。
在他說出什麼驚人之語前查爾斯趕緊制止
「別，艾瑞克，你想的那些辦法帶來的不會是建交，而是開戰。」
教授那雙溫潤的海洋般的藍眼睛裡閃過無奈，艾瑞克只能遺憾的撇撇嘴，卻聽話的沒有再給什麼建議。
貝塔「……」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自己有點多余。
明明是三個人的場合，為什麼她完全發表不了意見？
「你有想過自己為什麼會在靈魂脫離身體的時候更加強大嗎？」
教授把話題引回到貝塔身上。
貝塔皺眉搖頭，比起帶來方便，她的身體更像是一個束縛住她能力的外殼，就像一個狹小的房子，唯一的作用就是讓她保持人類形態，每次進去之後能使用的能力總是沒有在外面的時候多。
「我懷疑對你來說那真的只是一個用來保持人類形態的軀殼。不是那具軀殼賦予你特殊血脈，而是你本身就是『審判』——天堂和地獄的外交官。」
在查爾斯堪稱溫和的語氣下，貝塔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這不」
這不可能！
查爾斯搖頭「你還記得我說過你的記憶裡有一部分是被封鎖的嗎？我想我現在知道那部分是什麼了。」
「那是你死亡後去往另一個世界的相關記憶。」
！！
貝塔為這個猜測感到震驚，可這種說法又無比合理。
暗金色的瞳孔因為震驚而極速收縮，像是被按開某個開關，大量的記憶爆炸一樣出現在腦子裡，她悶哼一聲，痛苦的抱頭，因為是靈魂形態，整理這些記憶比想像中的輕松，不等飛速過來扶住她的艾瑞克作什麼，疼痛就已經停止。
守護人類靈魂卻討厭人類的拉斐爾、鬼知道跑到哪裡去的米迦勒、死板只聽上帝命令的加百列、令人討厭的烏列還有無聊到天天睡覺的上帝老頭。
哦，不是，是上帝老父親。
某段小時候拔上帝胡子的記憶讓貝塔心虛一秒，但誰讓她死的時候年紀不大，調皮的很，這也不能怪她是不是？
直到最後一段記憶整理完畢，印像裡興致勃勃的上帝老父親
某天神采飛揚的把她叫過來，指著桌子上捏出來的一排十釐米高的手辦，非得讓她選一個做為自己降臨人間的形像。
她驚悚的盯著那一排奇形怪狀的玩意，腳下一滑就來不及做出選擇直接跌下來，恰巧撞進蝙蝠俠的武器裡，然後直接把自己撞傻，啥也不記得
她眼神復雜的把視線停在艾瑞克身上，突然就看出許許多多閃光點。
果然覺得比起坑人的上帝，還是她家親爸爸更靠譜一點）
至少他沒有想要捏小怪獸手辦把她塞進去不是嗎？
突然想罷工呢。
第31章
在貝塔的新一輪真相的衝擊下, 韋恩一家開飛機到達澤維爾學院的事相較之下已經不是什麼大問題，再加上他們直奔醫療室，學校裡的學生們竟然大多都不知道這一晚有特殊訪客到來。
傑森的傷勢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代價是近乎把那位治療系的變種人掏空, 布魯斯十分豪氣的大手一揮簽了一張數額不小的支票，美其名曰醫療費。
皮特羅仗著速度近距離觀察韋恩一家，旺達和洛娜呆在醫療室的門口復雜的視線落在布魯斯韋恩身上, 作為知道「貝塔喜歡蝙蝠俠」的知情人, 他們三個輕而易舉的扒掉了蝙蝠俠的馬甲。
說實話，這很讓人震驚。
但只要想想到現在都完全不知情的艾瑞克, 他們就都覺得布魯斯韋恩是蝙蝠俠這事也沒那麼驚悚。
至少沒有貝塔喜歡蝙蝠俠驚悚不是嗎？
「你感覺到了嗎？」迪克悄悄湊到布魯斯旁邊，壓低聲音問道，「他們看我們的目光怎麼這麼奇怪？」
「北極星、緋紅女巫、快銀，他們是貝塔的兄弟姐妹。」
「所以？這也解釋不了他們的目光為什麼這麼奇怪。」
阿福適時插話, 笑呵呵道「據我所知貝塔小姐從前可不叫貝塔, 可找回記憶這麼長時間過去，貝塔小姐的身份證明上寫的還是貝塔·潘尼沃斯。說真的, 從我個人的角度我很高興, 但換個角度, 作為真正的親人見到名字由來的『蝙蝠』不太高興很正常。」
布魯斯一愣, 阿福的話讓他想到一點別的東西, 前段時間他和貝塔的那通電話，那些關於天使審判的事。
貝塔不改名字是因為不希望明面上和變種人扯上關系，她在保護變種人這個群體。同時也是讓天堂地獄沒有任何偏向的作為一個獨立的勢力存在, 只要天平不傾斜，他們就可以始終處於一種涉足但不卷入的境地。
所以天堂和地獄到底想要做什麼？只想要政府私下裡對天使進行非法研究的震懾嗎？
其實那天的談話貝塔看似坦誠，卻也沒有正面回答他最初的那個問題——她或者說她背後所代表的勢力想做什麼。
布魯斯敏銳的從貝塔果斷的劃分界限上看出了
不一樣的東西。
不得不說，對於貝塔，即便是艾瑞克這個親爹都沒有布魯斯敏感和了解。
「布魯斯。」
傑森處於變聲期的沙啞少年嗓音迅速拉回他的神志，思緒在這裡戛然而止，可他絲毫不覺遺憾，看著完好無損的少年，布魯斯第一次情感戰勝理智的萌生出一種「或許真的只是他想多了，即便不相信天堂地獄，他也應該相信貝塔」的念頭。
周圍的其他人自動散開一條可以讓他們走過去的通道，他三步並作兩步大步走到傑森的床邊，明明在來的路上雜七雜八的想了一大堆，可當他真正坐在這裡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抱歉，傑森。」最後他只說出這麼一句。
過分簡短，卻是他最想說的。
不管是傑森還是旁邊的迪克都萬分震驚，誰也沒想到布魯斯會這麼說。
阿福欣慰的點點頭。
醫療室的變種人們早早就自動離開這裡，只剩下緊閉著大門的裡間在進行著另一場有關天堂地獄的談話，隔音效果很好的大門把兩個空間分割的很徹底。
傑森別別扭扭「我也很抱歉，之前的那通爭吵，我其實不是想表達那個意思。」
人在氣頭上什麼都能說得出來，爭吵只會造成越來越不理智，他們兩人都該道歉。
迪克安靜的充當背景板，眼觀鼻鼻觀心，其實很震驚，誰能想到他今天能看到這種互相道歉的場景？要不是他親眼所見，真難想像這兩個人能夠像現在這樣友好交流。
「跟我們回去吧，阿福准備了晚餐。」
布魯斯准備把這件事翻篇，他現在只想帶著好的七七八八的孩子回家，其他的事都去他媽的滾去角落，黑暗騎士今天晚上不上班。
反正被惡魔黑霧嚇傻的哥譚今晚絕對沒人敢生什麼亂。
布魯斯把想法直接擺在台面上，成功讓傑森被小醜撬棍敲過的身體都不那麼疼痛，高興之余有點好笑。
他從沒想過布魯斯對他這麼重視，雖然嘴上不說，但傑森始終缺乏安全感。
他甚至曾經覺得自己是迪克格雷森的替代品，不要命的訓練和逼迫自己變強只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這是每個在哥譚最底層生活過的孩子都會理解的情緒，可偏偏布魯斯韋
恩天生不在此列，所以從沒有認識到傑森的不安。
要是追根究底他是不是還得去感謝小醜？要不是他恐怕自己還會繼續不安下去。
傑森扯扯嘴角想笑，又忍住了。
這句感謝或許可以等幾十年，等他死了也下去之後再親口告訴小醜。
只要想想小醜的下場，僅存的憤怒和怨恨就煙消雲散，就連布魯斯恐怕都無法指責貝塔什麼，從法律意義上貝塔確實沒有殺人不是嗎？
他也明白自己始終不能完全贊同布魯斯的理念，明白如果留下早晚還會和布魯斯產生衝突。
他已經做好打算要離開哥譚歷練，去建立另一套完全屬於自己的而不是繼承來的理念。
傑森看著站在自己床邊的三個人，把要說的話咽回去，打算另找個時間說這個。
「所以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個關鍵問題，只不過這次提出問題的不是布魯斯，而是坐在貝塔對面，笑容溫和的教授。
好脾氣的教授一點都不比布魯斯好對付，甚至因為是面對面交流，更是不好過關。
貝塔眨眨眼
「繼續調查金並，這事還要爸爸幫忙。」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教授無奈，貝塔的嘴巴比緊閉的蚌殼還緊。
雖然上帝很坑，但好歹也是自己認下的爹，對她也是真好。
現在恢復記憶之後想想她被賦予的能力，再對比剩下那幾個大天使，還有直接被打包丟下地獄的路西法，貝塔深深覺得自己更像是親生的。
所以在確定的知道接下來要做的不是什麼壞事的前提下，她不介意嘴巴嚴一些。
但誰讓問的是教授和她親爹呢？貝塔決定稍微劇透，嗯，一點點。
她沒說話，直接在兩人面前表演了一下大變活人，從惡魔切換到天使。
當聖潔的氣息從極具侵略性的邪惡氣息中破土而出，恍若寒冬的雪地裡青蔥嫩芽冒頭，萬裡素白融化消失，轉眼便郁郁蔥蔥。就連教授都愣住了，恍惚間下意識的質疑謹慎的非要追根究底的自己。
三對雪白的大翅膀在身體兩側舒展，片片羽毛輕柔潔白，修長流暢的羽翼同樣不乏力量感，它們幾乎填滿貝塔身後的整個空間，看上去極震撼，
金發熠熠生輝，面容精致的像被美神親吻過，即便頭頂只是冷色調的人造燈光也無損這種美。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任何人都無法想像這兩種極端的氣質能夠同時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
「天使都是這樣的嗎？」
教授有點恍惚。
想想身高體壯甚至有可能被認成黑幫青年的加百列，長相普通一點不像大天使的烏列，以及無數扔到人堆裡都認不出來的天使
貝塔「不，應該就只有我比較符合人類幻想中的天使形像。」
結果還不是上帝捏的，而是人類自己搞出來的。
她真得感謝那幫膽大包天家伙，不然她現在的長相也可能秉承上帝一貫的風格——普普通通。
所以她這是外交官兼門面代言人嗎？
不然如果人類第一次看到的天使是加百列那種形像的話……
會幻滅的吧？
貝塔轉頭盯著自己越發濃密的羽翼，整個翅膀比上次以天使形態出現明顯濃密許多，是信仰增強也是力量增強的標志。
她伸手取下兩片羽毛松手，它們自動飛向查爾斯和艾瑞克，落到兩人面前的時候自動變成巴掌大的q版人偶手辦，一個乖巧平靜的坐在輪椅上，一個穿著一身深紫色制服戴頭盔表情憤憤不平，不滿似的瞪著眼。
「這是什麼？」
艾瑞克猶豫著伸手在人偶身上按一按，摸上去材質跟普通的塑料手辦沒什麼區別，他這麼一開口，表情漸漸和他手上的小人兒重合，看上去非常有趣。
貝塔沉默，好不容易才繃住表情沒有破功。
「守護天使。」
「自接到這東西開始，每多做一份善事，它的能量就會增強一點，做一份壞事就減少一點，把它帶在身邊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治療和護盾，根據能量強弱為主人程度不同的保護。不好界定善惡的灰色地帶不會記入統計。」
貝塔簡單說一下規則。
「這東西的維持靠的是分流我天使形態下的力量，同時，人類發自內心的支持、祈禱或者喜愛都可以增強我的力量，所以這是個雙向相輔相成的過程。說實話，我還沒想好該怎麼做。」
這就是貝塔對查爾斯問題的回答，一份代表天堂送來的誠意。
查爾斯沒說
話，貝塔看到教授在短暫的沉思過後，臉上緩緩綻開一貫溫柔善意的微笑。
「我可以幫你，貝塔，你有想過讓天堂地獄和普通人建立更緊密的聯系嗎？」
「比如通過網絡。」
昨天、今天和明天，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個不斷重復的過程，超級反派層出不窮，超級英雄們則會衝上去解決。
經歷過隔三差五反派襲擊、外星生物大舉入侵的紐約人對這個流程習以為常。
身體再強壯的人在超自然力量下都毫無自保能力，知道怨恨毫無道理，可沒有力量只能任由命運擺布的感覺糟糕透頂，在一次又一次的災難裡理智化為灰燼，用惡毒的言語通過可以匿名的網絡發泄情緒變成越來越多人的選擇。
娛樂至死的氛圍和日益尖銳的網絡環境成了人們的精神寄托，比起沒有希望的現實世界，越來越多的人沉浸在這裡。
這裡是個宣泄口，也是個相對公平的平台。
雖然小醜罪大惡極，但在揣摩人心這件事上的能力卻是不可否認的。
天使審判的熱度沸沸揚揚，籠罩哥譚整座城市的惡魔黑霧緊接著上了熱搜，神秘世界的一角初初揭開。
最先受到衝擊的是本身就具有神秘側能力的魔法師、法師和驅魔人。
千百年來天堂地獄第一次展現出開放的姿態衝人間張開懷抱，能力者們極盡所能通過各自的渠道了解情況。
天使們得到命令聽從於審判，惡魔被勒令禁止私自回應人間的召喚，借用惡魔力量的魔法大批失效，沒人知道這種變動的理由，風暴中心的天使審判不動如山。網頁簡陋僅有骨架的網站悄悄建立，被命名為「第四維度」。
首頁上半部分是極具宗教魔幻風格的天堂大門，聖潔古樸，偏偏在角落裡飛著一只長角的小惡魔，中間分糾集纏繞著黑色的蔓藤，下方滾滾岩漿在沸騰，黑紅色的浮空島嶼懸浮分布，邪惡而荒涼，卻在畫面的一角有一座雪白透明的登天梯。
只有三個簡潔的板塊——天堂、地獄、人間。
空白的頁面是一片未知，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從今往後所有發生在地球上的大事件都將被記錄在人間板塊。
不同於復仇者聯盟或者正義聯盟，介入的第三方將以一種蠻橫的不容拒絕卻極其有效的方式鏈接普通人和英雄。
而這一切的目的不過是為了避免所有的現實消亡的結局而已。
沒人知道上帝曾經窺探過未來的冰山一角，也正是那次窺探讓他決定做出改變。
洛杉磯酒吧的老人嘴角揚起淺淡弧度的微笑，抬頭望向遠處天空，穿透空間的距離看到虎視眈眈窺探此處的外星來客，隨後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
他是對的，他把審判之名交給了最合適的人。
第32章
貝塔抽時間獨自到洛杉磯拜訪一趟, 在找回記憶之後大名鼎鼎的路西法翹班事件也被她從腦子裡翻出來，x光吧門面十分氣派，獨占一整座大樓。
大白天站在沒開張的酒吧門口，她覺得自己選擇這個時間過來還真夠明智, 要是趕到晚上人多的時間沒准她得在外面排幾個小時才進得去，唯一的問題就是大白天不一定能找到路西法。
她試著敲門，但白天就連門衛都沒有上班的情況下等再長時間也沒人應答。
於是只能直接推門而入, 首先是一個大理石裝修的前廳, 從走廊繞到後面才是真正的酒吧，此時清清冷冷, 黑白的裝修在白天絲毫看不出晚上的熱烈盛況。
站在吧台邊擦杯子的女人抬頭和貝塔對上視線，那是個很有力量感的棕皮膚美人，視線在她顯眼的金色眼睛上停留片刻，又慢慢轉到貝塔那頭顏色燦爛亮眼的金發, 毫不客氣的吹了個口哨。
貝塔有點暗不習慣的摸摸鼻子。
這是個惡魔, 一眼就能看出來。
「審判小姐，如果你是來找路西法的我只能很遺憾的告訴你他不在, 如果是來找你們父親的, 我想想, 他好像也出門了。酒吧晚上才開業, 歡迎那時候再來。」
梅茲一點都不因為談論自己的老板和天父而緊張, 她悠然自得的繼續自己的工作，視線最後在貝塔的臉上掃過一圈。
「當然如果你願意留下來，我很願意陪你做一些可以消遣掉這段等待時間的事。」
她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暗示道。
惡魔從來都不會收斂克制自己的, 即便在人間呆了這麼長時間，梅茲依舊我行我素的瀟灑。
貝塔坐到吧台前，即便她當初去的是天堂，卻不像其他厭惡地獄的天使，她對惡魔一向抱有相當友好的態度，但這也不是她會答應梅茲的理由。
「還是不了，別用審判來稱呼，叫我貝塔吧。」
她拒絕的毫不猶豫，一秒鐘都不需要思考。
「我叫梅茲。」
「好的，梅茲，你剛剛說我父親？他也在這裡嗎？」
貝塔有點好奇，她原本以為上帝老爹頂多是在天上看著，結果竟然直接降臨到人間？這麼看來她這次任務
的重要性遠遠大於她最初估計的那樣。
「大概從一個月前開始上帝就住在這裡。」
梅茲很想說兩句評價，但想想話題的主人公是誰，她又把到嘴邊的吐槽通通咽回去。
但是說真的，在剛開始修復父子關系的時候那可真是一場災難！
想想歷史遺留問題表情同樣一言難盡的貝塔「……」
她在人間忙得要死，結果那倆一個悠哉悠哉的開酒吧，一個很有閑心的趁這個時間來修復關系，把天堂地獄推到前台這麼大個事一句讓所有人聽從她的安排就撒手不管，這可真是上帝老爹一向的作風！
就是太閑！
表情猙獰的貝塔冷笑著決定給他們找點事干。
「知道哪裡能找到路西法嗎？」
終於解決完手裡杯子的梅茲抬頭看向貝塔，眼神復雜但興致勃勃，她隨手抽出一把小飛刀在手裡靈活的旋轉，另一只手把木倉別在腰後。
她在貝塔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從吧台後走出來，往出口處走。
貝塔滿臉問號「你這是干嘛？」
「去找路西法。」她習以為常，絲毫不覺得有哪裡不妥，「快跟上。」
路西法到底是去了哪裡？
他是去端黑幫取樂了嗎？不然為什麼找個人還要帶小刀和木倉？
而且難道不應該是你們惡魔本身的力量要大於人類的武器嗎？所以你為什麼要用木倉？？
黑人問號jg
站在警察局大廳裡，看著牆上掛著的碩大警徽標志，貝塔豐富多彩的表情瞬間變成一片空白。
梅茲進來之後自顧自的把她丟在這裡讓她等著，自己找相熟的警官去了。
所以那個「龍潭虎穴」竟然是警察局嗎？
路西法進局子了？
不能怪她想茬，實在是她想不到路西法在這裡的第二個可能。
「不！我是克洛伊的搭檔，搭檔！！親愛的妹妹，你這樣想我可是會傷心的。」
身後語調抑揚頓挫卻很好聽的男聲響起，語調裡充分顯示這個人非同尋常的表演欲，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他偏偏能用一種老朋友的語氣說話。
貝塔為自己剛剛溜號不小心把想的東西說出口而懺悔一秒，嘴上果斷給他道歉「抱歉，我沒想到你竟然在警察局工作，用能力協助警官破案嗎？這
很好。」
知道錯了就道歉，貝塔一點都沒有過盛的自尊心或者莫須有的架子，者風格讓見多了各種自視甚高的天使的路西法大感意外。
也許是混血的原因？
一定是他們地獄的優秀血脈抹掉了天堂的驕傲自負。
「路—西—法！！」
拉長語調的女音從隔間裡傳出來，金發的漂亮女警探探頭繃著認真嚴肅的臉看過來，衝路西法招手示意他快點過去，態度算不上多好，甚至有點不耐煩。
貝塔下意識的看向路西法的表情，他還是笑呵呵的模樣，都看不出不滿，非但沒有不滿，甚至特別聽話的乖乖走進去，看得貝塔心情復雜。
再次被丟下的貝塔撇撇嘴，抬腳跟上去。
小隔間裡除了那位漂亮的克洛伊警探，還有一位瘦瘦小小的黑發女警探，或許不是警探而是法醫？貝塔站在門口，眼尖的看到證物袋裡的東西想著。
第一眼看過去她沒注意到問題，但等第二眼落在證物袋上，她表情驚悚的挪不開視線，死死盯著那裡面的人體組織上面纏繞著的人類不可見的黑霧。
如果只是普通的天使或者惡魔可能看不出什麼，拜審判的特殊所賜，她能從那裡面得到破碎的信息，只有一個地名——紐約。
紐約？
在洛杉磯的謀殺案指向紐約？這可是幾乎橫跨整個美國的距離！
「小姐這裡不可以進。」
直到克洛伊警探走過來擋住她的視線，驚呆的貝塔才回神。
如果換個時間貝塔一定願意跟能夠指揮得動路西法的警探小姐好好認識一下，可惜現在不是時候。
「讓她進來，克洛伊，這是我請來的特殊外援，對這案子能有幫助。」
路西法吊兒郎當的語調從裡面傳出來，要多不靠譜就有多不靠譜。
要是她是克洛伊警探，哪怕是一句話都不會相信這家伙。
也許是她的表情太過一言難盡，再或者是她的長相和打扮一點都不像什麼靠譜的「高人」，克洛伊警探提出靈魂的發問
「你確定是對這案子有幫助而不是對你有幫助？」
路西法曾經真的非常過分的帶著兩個女伴來過警察局辦公，那次的結局是三人一起被克洛伊給趕出去。
「正在調查的是
年輕女性失蹤案，最近洛杉磯這樣的案子突然增多，克洛伊認為它們之間有關聯，也確實有關聯不是嗎？貝塔，所以你要說點什麼能讓你留下。」
路西法半是幫忙半是看好戲的抱著胳膊站在一邊，黑發女法醫艾拉滿臉茫然不明情況。
看著那張明晃晃的寫著「看熱鬧」的臉，明明是在幫忙偏偏讓人感激不起來，貝塔覺得地獄連領頭人都是這種畫風，天堂地獄關系惡劣實在不能只怪天使們過分驕傲、自視甚高或者精神潔癖上面。
嘆氣，大致摸清路西法的性格，貝塔認命「我是真的能幫助，比如我知道這些案子跟紐約有聯系。實際上我一直在調查紐約的失蹤案，已經有了突破，只是沒想到他這麼瘋竟然連洛杉磯都已經下手。」
她是真的覺得金並瘋了，業務已經拓展到橫跨整個美國的洛杉磯，關鍵是沒人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他？」
克洛伊把她放進來，把從不同警察局調過來的失蹤案底一個個鋪開在桌子上，上面是身高、發色、種族、職業全都不同的年輕女孩，足有十幾個卷宗找不到一丁點規律。
找不到任何關聯，這正是為什麼早有人注意到年輕女孩的失蹤率上升，卻沒有做為重大案件被移交fbi的原因。
「一個掌握大半國地下勢力的家伙。」
貝塔挨個看卷宗，眉頭越皺越深，一邊回答克洛伊的問題，一邊不得不承認自己真不是偵探這塊料。
天知道她喜歡的形式方式是「不要慫就是干」，離開她的「腦子」——布魯斯的第一天，想他qaq
如果是布魯斯的話，也許不會調查的這麼困難吧？
果然距離產生美，這段時間忙飛了的貝塔根本沒有時間回哥譚，隨著時間流逝，連大蝙蝠的控制欲在她記憶裡都被美化了不少。
貝塔根本沒有告訴艾瑞克自己會在精神力耗盡的時候變回蝙蝠鏢，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想想自己兩個爸爸的戰鬥力，再想想布魯斯再厲害終究是凡人之軀，這事真的不太好辦。
武力戰勝還是別想了，這事得智取。
路西法也湊過來一個個翻看，一時間沒人說話，直到路西法的嗤笑聲打破沉默。
他把這些失
蹤女孩的出生日期全都單獨拎出來擺在一起，要來一張紙寫寫畫畫，最終成品是個復雜凌亂的圖案，每個節點上都有一個日期作為標注，每個日期又代表一個人。
一共九十九個節點，這些卷宗裡的十多個都在裡面。
他「啪」的一下把紙拍在貝塔面前。
「認識嗎？」
克洛伊和艾拉也湊過來，克洛伊左看右看也看不出這有什麼名堂，倒是虔誠的信仰者艾拉覺得很眼熟，盯著紙上的圖案皺眉深思。
「啊！我想起來了，之前我在地攤上淘來過一本書，上面都是些奇怪的圖案，類似於這個的圖案就在最後一頁。」
艾拉興奮的指著紙上的圖案，准確的指出不同之處
「我看到的那個，這道線在那裡，沒有那幾道線。」
貝塔「……」
連路西法都「……」
這是什麼運氣？在地攤上淘來一本魔法書？
貝塔繃住控制不住扭曲的表情「那你有試著畫過那本書上的圖案嗎？」
雖然惡魔現在已經被勒令不回應人間的召喚了，但鬼知道那本書上除了召喚惡魔的之外還有什麼用途的魔法陣！
「我有試過，就是類似於這個圖案的那個，毫無意外，什麼都沒有發生。」她聳肩。
「要是硬要說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第二天在我家門口碰到一個女人，說是我救了她。」
說到這件事，艾拉就覺得好笑。
「也許是某個案件的幸存者？沒想到她會找到我家門口，現在她和我一起住，凡妮莎人還挺好的。」
貝塔沉默的看著路西法畫出來的魔法陣，以及按照艾拉剛剛指出的那種改動方式變形成的另一個魔法陣，表情變了又變，看到克洛伊警探自始至終的茫然表情，深吸一口氣，目光最後停留在艾拉身上。
「你有考慮過改行嗎？或者兼職也行。」
人手稀缺到搶也得把人搶到手的地步。
貝塔求賢若渴的狂熱目光把法醫小姐嚇得倒退兩步，立刻拒絕「不！我覺得現在的工作挺好的。」
貝塔無比遺憾，但也沒放棄。
艾拉畫的那是個復活法陣。
眾所周知，復活需要代價，魔法師和驅魔人們一向謹慎，但是即便是他們也無法避免得到力量就要付出代價的
定律。
在傳說裡存在一種特殊體質，他們可以不用任何代價的使用魔法，就像這次的復活法陣，這種人萬裡無一，即便特意去找窮盡一生也可能找不到一個。
是的，艾拉就是那種傳說中的體質，她目前的那位室友小姐則是死而復生。
克洛伊問了十分鐘後她就開始後悔的問題
「有人能給我解釋一下路西法畫的這是什麼意思嗎？這個圖案跟這些案子有什麼關系？」
在貝塔還在為難怎麼解釋的時候，路西法率先開口，無比坦誠
「這是個魔法陣，作用是獻祭以求復活，艾拉之前畫的那個作用差不多，區別是一個獻祭別人的命，一個是獻祭施法者的命。」
艾拉「？！」如果是真的那我為什麼還活著？
她繃著臉瞪大眼睛盯著說話的路西法，決定憋一會再笑出聲。
這是個冷笑話嗎？
果然是很「路西法」風格的笑話。
「布置魔法陣需要配合的咒語才能成功，所以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你能成功而且不付出代價是因為體質特殊，艾拉，我也是第一次發現你是這樣的體質。」
路西法始終是無所謂的態度，地獄的魔法陣可沒那麼容易被使用，就連康斯坦丁那家伙都不敢說自己畫出來就能成功。
要是沒猜錯，紐約那位想要復活的應該就是這位凡妮莎。
要不是這次碰巧遇到珍貴體質的艾拉，光靠他找到祭品畫出魔法陣時方式，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十。
所以說是艾拉救了凡妮莎的命確實沒有錯。
「哈哈，路西法，現在不是編故事的時候。」
艾拉干笑兩聲，睜著大眼睛求證
「你是在開玩笑，對吧？」
貝塔「你得給我一個解釋，路西法，她們到底知不知道你的小秘密。」
如果她們不知道，那他為什麼這麼坦誠，這種事在警察局說真的沒有問題嗎？
路西法的回答是用桌面上的小刀在自己指尖劃了一下，看到流出的血液，貝塔瞳孔皺縮。
「這是？！」
路西法應該不會受到人間武器的傷害——和她一樣，就連采血的針都扎不進來才對。
克洛伊是唯一一個能讓路西法受傷的人，只要在她身邊一定範圍內，他的身體會
變得像人類一樣脆弱。
「警探是不一樣的。」
一語雙關。
路西法看向克洛伊的眼神讓貝塔熟悉——正如她自己看向布魯斯。
倒抽冷氣，貝塔在路西法和克洛伊之間掃一圈，妥協默認路西法不向警探隱瞞的態度。
貝塔覺得頭疼，路西法喜歡上唯一能傷到自己的克星，而她喜歡上控制欲爆表大蝙蝠，真是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如果你認為自己可以保護好她，那就如你所願。」
在克洛伊和艾拉的目光下，貝塔接過路西法手裡的小刀，在兩人驚駭的目光下直直朝自己胸口捅。
！！
刀彎了！
貝塔面無表情的把刀丟在桌子上。
「現在我們能說出全部的真相了，路西法。」
太過簡單粗暴的解釋方式的帶來的結果是在地獄之王和天使審判也要賠錢。
並得到口頭批評教育，小刀是警察局的公共物資，不能隨意損壞）
「所以路西法就是那個魔王路西法？」
艾拉一臉幻滅，克洛伊神游天外，她下意識的在回憶路西法曾經有多少次在很認真的跟她說實話，結果被認為是惡作劇。
沒有十次八次，但三四次是有的。
「哦對了，你們還記得住在我那裡的那個老頭子嗎？」
路西法看熱鬧不嫌事大，惡劣極了。
「你父親？」克洛伊想起那個胡子花白的老人，路西法之前的介紹被從記憶裡翻出來。
「等等！別告訴我那真是你父親？！！」
路西法的父親是誰？這還用問嗎？聖經裡都寫的清清楚楚呢）
路西法打個響指，滿臉笑容「是的，沒錯，那是上帝。」
信上帝的艾拉激動的把臉憋的通紅，她死死握住自己的手，在上面狠狠咬了一口。
「很好，我不是在做夢。」
貝塔敲黑板「朋友們，該回神了，破案的事我不管，我來這是為了網站。說好『第四維度』地獄板塊的官網建立交給你了路西法，請幫我轉告父親，天堂板塊麻煩他找人過來幫幫忙。」
艾拉毛遂自薦「我我我！我會做網站，我能幫的上忙！」
貝塔衝她眨眨眼
「你跟路西法商量，我猜他會同意帶你地獄一日了解情況的。」
路西法抗議「不！我不要回去！」
回去就有可能被那些下屬們求著留下出不來，他是傻才會自投羅網。
工作被安排出去了她可不管誰干，貝塔假裝聽不見。
「等等，你是認真的嗎？天堂地獄在人間的官網？」
克洛伊傻傻的舉手發言，看表情很顯然還沒有回神。
「發言不用舉手，親愛的克洛伊。」路西法咧嘴一笑，「不久之後人類再也不用死後才能了解天堂地獄了，吶，多好的改革？」
貝塔補充
「更關鍵的是普通人類也即將獲得在超能力者的戰鬥裡自保的力量。」
艾拉「自保能力？」
貝塔沒有變回天使形態，警察局裡實在不是個變身的好地點，但想取下兩片羽毛不是什麼困難事。
又是兩個手辦人偶，分別把它們遞給各自的主人，簡單解釋一下規則，抬頭看過去她發現在場的三個人表情全部一言難盡。
路西法毫不客氣「放心吧妹妹，以後你如果禿了，我會幫你買假發（羽毛）的，」
貝塔「那真是謝謝你了，但還是請你閉嘴。」
隨著信仰增多，羽翼數量會增長。她不但不會禿，而且會羽翼越來越濃密。
如果不是不用混血能力的情況下打不過他
貝塔幽幽看過去，路西法大大方方和她對視。
比臉皮厚度，路西法從沒輸過）
貝塔和他們扯了會皮，在約定好回紐約那邊的調查進展會交換情報後，承包出去兩個大板塊無事一身輕的某人決定體驗一下洛杉磯的夜生活。
第33章
夕陽的最後一絲余燼墜入天際線以下, 天使之城的夜生活剛剛開始，就連最深最黑的暗巷裡都彌漫著放縱的酒氣。
「我喜歡這裡。」
沙啞的男聲自言自語，抬手深深吸口煙，借著一條街外的五光十色的燈光, 隱約可見走出來的男人米色的大衣一角。
十一月份的天氣寒氣陣陣往外冒，過季的衣服不能給人有效保護，男人打個哆嗦, 依舊沒有換件衣服的打算, 只加快腳步准備隨便找一家酒吧或者夜店度過這個晚上。
他很幸運，一條街外就是很有名氣的x光吧, 比起能從門口的裝修就能看出熱鬧的夜店，這裡的外表既低調又高調。
低調是從外面看上去根本看不出這是酒吧，高調是這家酒吧占據一整棟樓！
男人沒有站在排隊的隊伍中，他站在大樓的正前方, 來回徘徊踟躕, 時而自言自語，看上去無比糾結。
「進去？」
「不, 我不能進去。」
理智告訴他最好進去看看。
關於天堂地獄的變動, 沒有什麼比問路西法更合適, 這個時候不管什麼恩怨路西法應該都不會跟他算賬。
但是從感情上來講, 他還真就不太敢進去。
想想蝙蝠俠給的報酬
一咬牙, 他站到排隊的隊伍裡，跟著人群一起進去，沒得後悔。
感謝蝙蝠電腦, 貝塔見過那個男人。
康斯坦丁一定想不到自己剛一進來就被人認出來了。他隨便找個卡座，跟吧台前的惡魔小姐點杯酒，神色自如的讓人完全看不出他是個驅魔人。
貝塔真心覺得那些看到惡魔就喊打喊殺的家伙們該跟他學學。
「我有這個榮幸能請你喝杯酒嗎。」
短暫的走神，高個長相還算英俊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貝塔旁邊的卡坐上，等她回過神，酒杯已經被遞到面前。
她愣了一下，沒接。
「你是第一次來酒吧嗎？」
男人不放棄，光看貝塔呆愣青澀的反應就能知道這是不可錯過的極品。
他雙眼放光，目光在自己遞過去的酒杯裡短暫停留片刻。
長成這樣還從來沒有來過酒吧夜店，跑遍整個洛杉磯都找不到第二個了吧？
金發男人放光的眼睛讓
人本能的厭惡。
「抱歉，我在等人。」
隨口扯出一個理由，貝塔轉動椅子往相反方向挪，不歡迎都快直接寫在臉上了，偏偏男人沒什麼自覺，或者說對貝塔的抗拒視而不見。
「別這樣，我可以陪你。」
金發男人英俊的臉變得猥瑣起來，把那一丁點的帥氣笑消耗殆盡，他偷偷朝貝塔小腿邊蹭，手也不老實的往這邊爬。
夜店音樂聲能否擋住手指被折斷的慘叫？急，在線等）
貝塔盯著他伸過來的爪子，真誠的思索這個問題，手上躍躍欲試。
男人選了個好角度，他背對著舞池，擋住貝塔，很少有人在發現這裡，就算看到在發現他們是一男一女後也很少會再看第二眼，看起來親密又僻靜。像是一對情侶。
天時地利，現在正好方便貝塔動手「殺豬」）
「想陪我是吧？」
貝塔臉上勾起一抹和（核）善的微笑，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酒吧的背景音樂換了一首，變得勁爆又響亮，透過男人的肩膀貝塔能看到彈鋼琴的路西法朝她做「不用謝」的口型。
「終於有人能給他一個教訓了，三天來的第十個，他就像只發情的柯基。」
不遠處，西裝三件套和這裡氣氛不太搭調的英俊男人對耳機另一頭的人說。
他鬢角兩邊有些許花白，看上去三四十歲，魅力十足，即使全身上下都寫著「不好惹」，但眼神始終帶著一種赤誠，這讓他整個人都非常矛盾，但也恰恰是這種矛盾本身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如果英俊分等級，他至少比糾纏貝塔的這位高出兩個不可跨越的大等級。
「別這樣，柯基至少平時很可愛。」
耳機另一端的人更加毫不留情。
「該說正事了裡瑟，現在能判斷出他是受害者還是加害者了嗎？」
被叫做裡瑟的男人分出一部分精力始終注意著貝塔的那個角落，眼睜睜看著貝塔隱晦但非常有力量的揍人，愉悅的翹起嘴角。
「加害者吧，我看到他遞過去的酒裡面下了迷藥，這人可真惡心。」
幸虧那位小姐沒有接。
芬奇也被惡心到了，他在另一頭的房間裡厭惡的皺眉，簡直想讓這家伙立刻滾到監獄去。
「那受害者呢？合理猜
測在被他勾搭的十位女士裡面嗎？」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芬奇在查裡瑟剛剛偷拍下來的照片，那是在揍人的貝塔，過了好一會他才繼續道「貝塔·潘尼沃斯，現在就讀於哥倫比亞大學法律系，大學之前一直生活在國外，親人只剩下伯伯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是韋恩的管家，人際網絡非常簡單，且都不在洛杉磯。」
「但今天不是周末，紐約到洛杉磯橫跨整個美國，一個就讀於哥倫比亞大學的學生在工作日的晚上出現在這裡，這本身就很有問題。」
裡瑟的懷疑十分合理，根據判斷迅速做出決斷
「繼續這條線索調查，我們不能錯過任何與目標人物接觸過的人和信息。」
「……」
「線索中斷。」
「芬奇？芬奇？！」
裡瑟第一次聽到芬奇這麼沉重的聲音，另一端傳出來拔線、拔電源、撞倒杯子一連串兵荒馬亂的聲音，甚至什麼都來不及說就切斷了和他之間的聯系。
芬奇在調查這位潘尼沃斯小姐的時候被反追蹤，不得不用斷電切網這種原始方式來躲避對方鑽進他的電腦裡！
這消息太驚悚，稀罕程度堪比他第一次遇到芬奇的場景。
竟然有人能在電腦水平上高於造出機器的芬奇，而且還不是托尼斯塔克那位眾所周知的天才。
裡瑟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朝那個角落走過去。
芬奇下線，看來現在他也得用最原始的方式了。
——上去搭訕。
裡瑟過去的時候正趕上貝塔「像征性的教訓」進行到尾聲，她懷疑的看了一眼男人原本准備遞給她的酒，不能確定是否是像自己猜測的那樣被下了藥，因此也不好揍人揍的太狠。
裡瑟湊近的時候正看到他的目標人物弗蘭克先生可憐兮兮的縮在角落裡，顯然是被嚇怕了，再不敢動手動腳，在貝塔警告的目光下甚至連向其他人求助都不敢，只在看到裡瑟往這個角落走過來的時候用一種隱晦而期待的眼神看他。
這樣的人真的能是加害者嗎？
裡瑟懷疑自己的判斷。
「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他選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既離那位女士不遠不近，也離目標任務不遠不近，至少一旦哪邊
有突發狀況他都能第一時間作出反應。
貝塔看不出這些東西，但能看得出這位和躲在角落裡的混蛋不一樣，快要衝到嘴邊的暴躁話被咽下去，伸手一指縮在角落裡的男人「他可能需要點幫助。」
一個眼神掃過去，男人瘋狂點頭，慫包的坦坦蕩蕩毫不掩飾，在得到貝塔同意後連滾帶爬的遠離這裡，一秒鐘都不願意多做停留。
裡瑟只看了眼他去的方向，沒有立刻跟上去，也沒有立刻再開口搭訕，而是點杯酒，慢慢等待。
深水炸彈。
貝塔能認出這種酒的名字還得感謝惡魔酒保梅茲小姐的科普。
他收回落在酒杯上的視線，目光轉而停留在不遠處的康斯坦丁身上，眼睜睜的看著他貼牆角不顯眼的位置呆，絕不往顯眼的地方走一步，離路西法要多遠有多遠。
康斯坦丁甚至拒絕湊過來搭訕的女士，正滿面愁容的想著什麼，時不時往正中央玩的嗨的路西法身上看兩眼。
不管他來找路西法干什麼，這進度都實在慢的感人。
說實話，作為驅魔人的代表人物之一，康斯坦丁的表現有點讓好奇這個群體的貝塔幻滅。
在盯了十分鐘後，貝塔終於沒忍住笑，這耗子見了貓的反應比阿卡姆的那些人見到蝙蝠俠都嚴重！
她徹底收回落在康斯坦丁身上的注意力，看到旁邊那位先生的酒杯空了，心情不錯的給他又叫了一杯。
「一杯深水炸彈。」
此時遇到流氓的糟糕心情已經成功被康斯坦丁的表現給替換成好心情，把面前的這杯烈酒推給旁邊的先生，貝塔這才注意到坐在自己旁邊的是一位成熟的帥哥，如果不是有大蝙蝠珠玉在前，她非常有可能被自己面前這個氣質矛盾的男人吸引。
她得承認，面對這個人她有搭話的想法。
「給我的？」在她把酒杯推過去後男人很驚訝。
裡瑟沒想到剛剛還滿臉拒絕的姑娘會變卦的這麼快，但這是好事。
「謝謝。」
於是他接受貝塔的好意，並順勢跟她聊起來。
他們聊的很愉快，直到貝塔接到一通電話。
韋恩家所有人的號碼都被特殊標記過，和爸爸哥哥姐姐們一樣，只不過用的是兩個不同的鈴聲，在響起來的
一瞬間貝塔就終止了和這位不知姓氏的約翰先生的聊天，轉而去接電話。
「你在酒吧？」
震耳欲聾的音樂在接通的同時從那頭傾瀉出來，布魯斯下意識的皺皺眉，下半句話脫口而出，順暢到他自己都詫異
「別喝太多，我記得你明天早上就有課。」
「等等你不在紐約？」
誰也說不好他這時候說這個是因為剛發現還是故意的。
剛剛醞釀出來的感動瞬間消失殆盡，突然面無表情的貝塔默默勸自己冷靜。
「我在洛杉磯，上次說的網站，我把天堂和地獄板塊全都扔給別人去做。」
「你也是，要多注意身體，你要是垮了，城市可就完了。」
她說的咬牙切齒，別說電話另一端的當事人布魯斯了，就連隱晦的注意她的裡瑟都能辨認出她的憋屈。
「我很好。」
蝙蝠俠的常規回答我很好、我不困、我沒事）
每當他說出這三個回答任意之一的時候韋恩家的每一個人都會想打他，可通常說出這個的時候就代表布魯斯又又又受了傷，於是沒人能把責備說出口。
「有人在追查你的身份，發現不對的地方差點追查到我這裡，被我反追蹤回去了，地點定位紐約，但他似乎同時在跟洛杉磯定位在x光吧的人聯系，和你的位置很接近，我能試著繼續反追蹤他的痕跡，需要幫忙嗎？」
「我大致猜到一點，我自己能搞定。」
她瞥了相談甚歡的約翰先生一眼，然後毫無波動的收回視線。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在後面。
「你又受傷了布魯斯，我說的對不對？」
貝塔的聲音愈發「和藹可親」，成功讓布魯斯想起被阿福支配的恐懼。
「……」於是真的在夜巡中受傷的布魯斯只能保持沉默。
「我會經常受傷，我只是普通人類，貝塔，有一天我會死，我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但早晚有那麼一天，也許是死在某條小巷裡，又或者哪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想想阿福的話，他最終決定坦誠以待。
他不是遲鈍到現在都發現不了貝塔感情的人，正相反，布魯斯可以說自己很喜歡貝塔那種一腔真心的坦誠。
他知道自己超乎尋常的控制欲不是人人都受得了，
貝塔不但去接納，更是用一種完全開放的態度去面對他。
蝙蝠俠是恐懼是化身，可布魯斯韋恩卻是人類，他不是鐵石心腸，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可他們不合適，不管是從生命的長短還是年齡閱歷上，這對貝塔來說都不公平。
短暫的沉默，除了震耳欲聾的背景音樂，兩人都沒有立刻開口說話。
「可是誰說死亡就是終點呢？」貝塔的聲音很輕，她嚴肅了表情，此時卻在笑。
然後毫不猶豫的掛斷電話。
「死亡也不算什麼，大不了跑一趟天堂薅下來也就完了，頂多換個物種，從人類到天使，這是什麼大事嗎？」
她像是在喃喃自語，也像是打定主意，發言內容卻相當魔鬼。
「長著天使翅膀的蝙蝠俠？」
「好像畫風有點不大對。」
她不說出來還好，這麼一說出口畫風瞬間從沉重變得一言難盡。
只能說幸虧電話掛的及時，當事人自己沒聽見，不然就衝著蝙蝠俠不能長天使翅膀這一點，布魯斯也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人類身份，絕對不能死）
第34章
「約翰先生, 我想我需要一個解釋。」
貝塔雙手按在桌子上，站在那裡居高臨下的看著剛剛還和自己愉快聊天的男人，被布魯斯提醒過後才反應過來在之前的聊天裡不知不覺就被套了話。
雖然她說的都是家庭倫理劇似的零碎東西，比如和爸爸哥哥姐姐他們有趣的相處片段, 可如果提前調查過她的身份文件的話很容易發現在記錄裡她沒有那些親人。
裡瑟有點意外，卻不慌張。
明明之前都沒有發現，那麼問題只能出在剛剛那通電話上。
拿起手機再次確認上面顯示的「匹配失敗」字樣, 確定眼前這姑娘的手機用的是超過芬奇水平的科技。
看來芬奇的科技借不上力了。
裡瑟嘆口氣, 得承認自己不太喜歡這種迂回又原始的打探情報方式。
「還記得剛剛和你搭訕的那個人嗎？那才是我的目標，我們得到准確的消息, 短時間內圍繞他會發生危險，所以靠近他身份資料又是偽造的你就順理成章的進入我的視線。」
貝塔擰起的眉毛並沒有因為裡瑟先生的解釋而松開，反而皺的更深。
「所以你們是什麼？fbi？cia？還是哪路超級英雄？」
約翰先生的解釋實在不太靠譜，最近絕對不能出半點差錯的貝塔需要提防任何政府的人在她策劃的「開幕儀式」順利進行之前發現她身份的秘密——哪怕是一丁點都不行！
「不, 你可以認為我們是相關的第三方。」
他們的對話在此戛然而止, 酒吧裡依舊紙醉金迷，音樂聲掩蓋閉塞角落裡傳來的木倉響, 非人類的貝塔卻聽的清清楚楚, 她瞳孔皺縮, 偏過頭在尋找什麼, 同樣意識到不對的裡瑟從椅子上站起來, 也開始尋找他那個令人糟心的目標人物。
「跟我來！」
貝塔二話不說就拽著這位「第三方先生」撥開人群往外走，表情陰沉而嚴肅。
那個人死了，她確切的感受到這個信息。
他們在酒吧後門的暗巷裡找到了那個男人的屍體。
他凄凄慘慘的仰面倒在地上, 眼睛大張，表情十分平靜，腦門正中心有一個彈孔，金發暗淡沾上地面的污漬。
一木倉斃命，手法非常專業
。
另一頭芬奇在徹底確定自己擺脫反追蹤後再次上線，正趕上這次的號碼人物死亡，裡瑟被貝塔拉著找到屍體。
「我們晚了一步，弗蘭克已經死了，專業殺手，線索中斷，能調查到是誰買凶殺人嗎？」
「已經死了？！」芬奇驚呼，這次的事處處透露著詭異，調查從一開始就進行的不順利，弗蘭克這個人不討喜是不討喜，但要說誰會恨他恨到要殺掉他，還真就沒有，因此在他和裡瑟之前的推斷裡，這應該是個加害者而非受害者。
芬奇收斂情緒，最終回答
應該可以，稍等。」
打臉總是來的那麼猝不及防）
「沒有人，他周圍的所有人都已經被排除。」
今天一天之內接二連三的失利簡直讓芬奇對自己的電腦水平產生自我懷疑！
芬奇這只是自我懷疑，殊不知耳麥另一邊的裡瑟被刷新了三觀。
「我能信任你嗎？約翰？」貝塔歪頭，表情天真的眨眨眼，「你確定你所隸屬的『相關的第三方』不是政府部門嗎？」
明明很平和的氣氛，常年跟危險打交道的裡瑟卻感覺到危險的氣息，不難猜測如果他撒謊絕對不會有什麼美妙的後果。
他沒忘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這姑娘到底是怎麼發現他的目標已經遇害的事實！
裡瑟覺得有什麼超出自己工作範圍的情況發生，比如這姑娘是個隱藏的變種人，諸如此類。
「我不隸屬於政府。」
最後他只是盡量謹慎的回答。
他看到那姑娘憑空抽出一張古老的羊皮紙，羊皮紙又化作一張薄薄的a4白紙，上面打印了幾行字，貝塔把它遞過來。
「那就簽了這個，我能幫你們調查出來他是怎麼死的，隨便簽一個名字就行，不必須是真名。」
誰讓這家伙死的這麼不巧？哈？x光吧外面？
即便約翰不簽，她也會調查清楚是誰干的，然後把殺手名字和現場留給克洛伊，盡量把死人給酒吧帶來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
雖然路西法沒個正經，短暫的接觸下來感情暫時不怎麼深，可畢竟是上帝老爹的親兒子，她不能對這種發生在他地盤的麻煩事視而不見。
裡瑟眼神復雜的看著那張在他眼皮底下憑空出現又經過變形
來的a4紙，沒接。
貝塔正准備收回，一只大手靈活的從她指尖把紙抽走。
她抬眼睛看向裡瑟。
裡瑟在看紙張上的內容，類似於一份簡化版的保密協議，大致是說不管一會看見什麼都不能對任何人透露，包括耳麥另一端只能聽見聲音的那位，他一會需要關掉耳麥。
他隨便簽了一個自己用過的假名，沒忘記特意修改自己的寫字習慣，用的是芬奇寫字常用的字體和筆法再融入自己的習慣，拿著這份簽名絕對對比不出任何結果。
最後他交代一句情況就按掉耳機，不管那頭芬奇大呼小叫的反對，特別有氣魄的把紙遞回給貝塔，那雙和整個人的氣質相矛盾的漂亮藍灰色眼睛直視著她。
別人從那裡感受到的是壓迫感，但貝塔卻是連蝙蝠俠的凝視都能無視的人，她非但沒有感受到什麼壓力，甚至有點惡劣的想看看那雙眼睛裡出現驚詫時的樣子。
約翰·薩維奇
她瞥了一眼那個簽名，完全沒有任何專業知識的她一點都看不出前特工先生在這個簽名裡運用的諸多小技巧，唯一的感想只有還是布魯斯寫字好看。
就連在各種文件上千篇一律的「布魯斯韋恩」都很好看。
紙張在他手裡毫無征兆的開始自然，裡瑟的表情下意識的繃緊了一秒，緊接著像是想到什麼，讓自己盡量放松，但下意識緊繃的身體還處在隨時可以爆發的緊張之中，貝塔假裝什麼都沒有注意到。
「契約正式生效，接下來的事千萬不要透露給任何人，否則會有不太愉快的後果，相信你在協議裡已經看到了。」
上面明晃晃的寫著「違背協議將面對立即下地獄的懲罰」，比起字面上的意思，裡瑟那頭理解成會遭到暗殺或者報復之類的後果。
如果路西法知道惡魔契約被小妹用來當保密協議使，真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一定很精彩。
貝塔抬手，裡瑟不動聲色的觀察。
她做了個撕扯的動作，輕巧的就像撕開一張紙。
大地裂開，無聲無息的紅黑色在裂紋裡蔓延，一條街外的大路上的人絕對無法想像到小巷裡破碎地面帶來的震撼，地獄傳來死亡的氣息，帶著渾濁的邪惡席卷而來，貝塔適應良好的
蹲下，把手伸進岩漿裡面攪動兩下。
不多時，一雙男人的手突然從裂縫裡擠上來，突兀的白色扒在黑漆漆的路面上，看上去像什麼恐怖片。
貝塔站起來拍掉手上測到的灰，站在上面等著男人爬出來。
這哪是「像恐怖片」？
這就是恐怖片啊！
饒是見多識廣的前特工，還是cia精英中的精英，裡瑟也已經驚呆了。
白色的手因為用力而爆出青筋，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先是一只手、一條胳膊，再是男人的上半身。
他穿著灰色的長袖連帽衫，外面是褐色的大衣，和躺在地上的那具屍體一模一樣，裡瑟難以控制自己看向那人臉的衝動，先是熟悉的發型，再是熟悉的長相
一模一樣！
裡瑟倒抽一口冷氣，天不怕地不怕的特工默默後退兩步，並摸上腰側的木倉。
男人最後是自己爬出來的，是的，沒有人想拉他一把）
「快點，別磨蹭。」
貝塔在地上敲了兩下，滿意的看到第三方先生下意識的倒退和那張被嚇到的臉，冷哼一聲算是對他們平白調查自己的懲罰。
氣也出了，現在該進入正題。
「告訴我們是誰殺了你？」
可憐的弗蘭克先是受到一連串——「自己已經死了」、「原來真的有地獄」、「為什麼我是下地獄而不是上天堂」的驚嚇，心情大起大落不等安穩下來，又被自己之前還搭訕過的美女從地獄拽上來，發現自己搭訕的竟然是個行走在人間的惡魔，本來就沒有血色的臉頓時更白了幾分。
「我、我不知道。」
他給出的答案簡直匪夷所思。
「那你知道誰想殺你嗎？」
「我不知道。」
貝塔不死心「你最近和誰發生過衝突？」
弗蘭克諾諾不敢多言，瑟縮的瞥了她一眼，被嚇得不輕。
過了好一會她才聽到一聲細如蚊蠅的回答
「你。」
貝塔「……」手癢。
「噗！」
裡瑟先生沒克制住笑場，恐怖片瞬間變成搞笑片，貝塔的視線幽幽轉過來，他這才抑制住笑聲，但那雙擁有一雙小刷子似的長睫毛的眼睛裡全是笑意。
「你、再、認、真、想、想。」
貝塔咬牙切齒，滿臉殺氣的看向弗蘭克。
啪噠
一聲，她手裡包包的鐵鏈子斷成好幾節。
弗蘭克打個哆嗦，趕緊重新想。
「我想起來了，大概三天之前，在夜時光酒吧我看到一個漂亮女人，想過去搭訕，結果撞上綁架，他們當時好像在說什麼重要的東西，在發現我看到之後瞪過我幾眼，我當時很害怕就跑了。」
他剛開始說的時候還在猶豫，越說越肯定，「沒錯，他們一定是以為我聽見了什麼，這才來滅口，可我當時明明離得那麼遠，音樂聲又大，什麼都沒聽見的啊。」
他還委屈了。
「啊對了！我還真的聽到一個名字。我想想，好像是金並！」
「你確定嗎？」
聽到這個名字，貝塔臉上的輕松玩味就已經消失不見，她無意識的凝重讓也聽說過這位能和超級英雄作對還活得好好的黑幫大佬的裡瑟也蹙起眉頭。
感覺這次的事不是那麼簡單，鬼知道連惡魔都要認真以待的事他和芬奇摻和進去到底是對是錯。
她需要知道金並的進度如何，最好能有專業人士混進他的人裡打探消息，到時候裡應外合好搞定。
原本貝塔打算找兄弟會的人，但現在
她轉了轉眼珠，把目光投在不遠處已經介入這次事件的約翰身上，瞬息之間就有了打算。
「看來你要調查金並了，正好我知道他在干什麼，要不要再做一筆交易？」
貝塔扯出另一張紙。笑嘻嘻道。
正好看看什麼叫所謂的「相關的第三方」。
第35章
明亮寬敞富麗堂皇的套間客廳中央是個特制的辦公桌, 配套的老板椅格外寬敞，乍一看上去能坐兩三個人，現在那上邊被一個心不寬但體胖的人整個占據，比起松軟的肥肉, 這家伙身上的肉都能實實在在的轉化成力量恐怖的肌肉。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人有多麼恐怖，即便是他最衷心的下屬也全都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裝潢奢侈的房間沒能中和他帶來的恐怖緊張氣氛, 站在比較邊緣位置鬢角灰白的「相關的第三方」先生垂下眼瞼, 兢兢業業的扮演著好不容易才爬到黑道皇帝身邊的新人。
沒人注意到他這麼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也沒人注意到被埋到他耳朵裡極不起眼的小耳麥。
「還差最後一個, 你們找到合適條件的人選了嗎？」
金並屈起手指敲敲桌面，一片寂靜中這道聲音顯得格外清晰，像敲在心髒上。
西裝革履的下屬早有准備，第一時間把手裡的文件遞出去, 專業又特別簡介的總結
「符合條件的人選有三個, 一個在洛杉磯，一個在紐約, 還有一個在哥譚。」
三份文件分別附帶三張照片, 裡瑟站的距離太遠, 只能看到那上面是三個幾乎沒什麼共同點的女孩, 唯一的相同之處大概只有都是年輕女孩這一點。
鑒於這次的任務難度, 裡瑟的設備來了次大升級，感謝萬能的金錢，芬奇仗著自己在斯塔克工業的股份成功搞到一些從斯塔克手裡漏出來的黑科技。
就是現在戴在他眼睛裡的這副隱形眼鏡。
他連續眨兩次眼睛, 隱形眼鏡自動截圖上傳到芬奇那頭的電腦裡。
金並蒲扇似的手掌在三份文件之間掃過，最後停留在中間那份上。
「選這個，給你們三天時間，把她帶來。」
中間那份資料是……紐約的那個女孩。
無父無母的孤兒，在福利院長大已經成年獨立出去，剛剛應聘一家企業的前台人員，幾乎沒有什麼親密的人際關系網，確實是最適合的人。
這樣的人被抓走也不會驚動太多人，甚至消失一段時間也不一定會被發現。
也不枉芬奇特地幫忙做的假身份。
裡瑟面無表情
的看到西裝手下擦了一把冷汗，看到金並的選擇後松口氣十拿九穩的臉，真心覺得他們高興的太早了。
想想那個輕輕松松從地獄裡提人的女人，或許是女惡魔，裡瑟開始好奇金並到底是在做什麼才能惹上一個惡魔。
根據之前簽署的協議，相信再過不久他就能搞明白這一點。
貝塔最近很忙，不只是因為學校的階段性考試，更是因為完善速度一日千裡的網站。
她不知道那天酒吧裡路西法跟康斯坦丁說了什麼，反正那天之後路西法就告訴她他的地獄官網研發小隊又增一員
——負責魔法部分的康斯坦丁）
是的，網站不只是網站，還添加了魔法。
但是即便如此，貝塔對比天堂和地獄二者的進度，依舊是天堂快於地獄。
這也不難理解，畢竟在證實天使存在後，天堂想找到精通制作網站的人才一點都不困難，只需要派個長得符合人類心理預設的天使來次天使降臨，信徒裡總有精通各種技能的人才存在，再一說任務是幫天堂做網站，有機會提前了解天堂是什麼樣子，一串解（忽）說（悠）下來很少有人會拒絕。
他們建設的速度快到讓澤維爾學院負責「人間」板塊的師生們跟著加班加點，熬夜也要把框架搭建了個七七八八，這段時間下來就連平常愛玩電腦的皮特羅都聞「腦」色變。
他們勤快到貝塔也不好意思慢慢來，於是在階段性考試的當天，貝塔就告別旺達，簡單收拾行李，認真進入角色扮演，從背景雄厚的貝塔·潘尼沃斯小姐變成無父無母沒有人際圈的芬奇偽造的多明尼卡·阿黛爾小姐。
貝塔覺得她這個名字絕對是那天的約翰先生出於某種惡趣味取的。
多明尼卡，這個名字的寓意是「屬於上帝的」。
如果貝塔真的是個普通的惡魔，絕對會被這個名字嘔到臉色發綠。
雖然誤打誤撞這個名字挺讓她滿意，但貝塔依舊決定要想辦法扳回一局。
今天是阿黛爾小姐第一天上班，在一個電子科技集團，做前台小姐。
貝塔沒干過這個，應該說她沒干過任何工作，因此非常好奇和興奮，而且難免出錯，這樣看起來反而非常符合編造的人
設——初入社會且不善交際。
「真不知道一個不善交際的人為什麼要應聘前台。」
「更不明白為什麼公司竟然會收她！」
微弱的嘀咕聲沒能逃過貝塔超越常人的耳力，她不動聲色的看過去，發現是幾個舌根子嚼得厲害的女同事，她們悠閑地從前台溜達過去。
有人把視線短暫的放到她的臉上，停留片刻。
「看阿黛爾的臉，如果我是公司總裁我也不會拒絕這樣一張臉。」
語氣有點酸溜溜。
完全是中年婦女的抱怨，貝塔收回視線，沒有理會這種無傷大雅的討論，即便對方是在跟別人暗示她是靠臉得到職位。
這些人身上沒什麼正面的「善」，但也同樣沒有多少負面的「惡」，沒做過什麼好事，也沒做過什麼壞事，普通的不能更普通，做過最大的惡事不過是在背後嚼舌根子而已，相較之下在門口「路過」好幾次的幾個男人身上要「精彩的多」。
黑霧濃郁的讓她血脈裡屬於惡魔審判的那半蠢蠢欲動。
金並的動作夠快，貝塔覺得今晚就能被帶到金並面前徹底解決問題。
這真是太好了。
被「迷暈」之前，貝塔冷靜的想到。
車不太舒服，她的待遇不太好，像麻袋一樣被帶到金並暫住的酒店裡，然後又轉手被帶去繪制魔法陣的祭台。
要如何制止金並完成獻祭，白白害死99個女生？
不，不對，不算她，是98個。
她很快想到最簡單快捷的辦法——用她自己。
獻祭魔法需要祭品在魔法陣中處於活著的狀態，然後會隨著魔法陣發生作用而被抽走生命，但如果她上去作為祭品之一，不管那個魔法陣有多高級，它的結局只會有一個
秒炸）
除非是復活大天使級別的存在，但金並的心上人凡妮莎不過是個人類而已，魔法陣承受不住貝塔的力量，更何況她早就被艾拉復活。
於是直到被綁上祭台，貝塔才「悠悠轉醒」。
「你們是誰？這是哪？！」她瞪大眼睛瑟縮著驚恐道。
很快她發現這裡是個超大的平台，往遠處看有無數根柱子，每根柱子上綁著一個和她年齡差不多的女孩，她們臉色憔悴，表情絕望，這種情緒很容易傳染，即便膽
子最大的女孩也臉色難看。
她自己也被綁在其中一根柱子上。
所有人都能看見，多明尼卡·阿黛爾的表情刷的一下子蒼白下來。
「閉嘴！」
大老板金並輕飄飄的一眼，卻能讓大部分人膽寒噤聲，但也耐不住多明尼卡·阿黛爾只是個普通人，別說見到金並了，就連他的「事跡」都沒有聽說過多少。
反倒沒那麼害怕。
「你們這是綁架！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沒有任何價值，求求你們放我走。」
她一開始還在尖叫，在發現領頭凶狠的胖子皺眉後怯懦的把難聽的話全都咽回去，變成哀求。
情真意切，情緒變化合情合理，奧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
演嗨了的貝塔一眼都沒有分給站在一堆小弟中間的約翰，只用那雙獨特的金色眼睛盯著明顯是領頭人的金並，努力一下想讓眼睛裡蓄滿淚水，可惜怎麼也擠不出來。
看來小金人拿不到了。
在被呵斥和恐嚇閉嘴的時候，貝塔滿腦子都是遺憾的想著。
混在小弟中間的內應裡瑟先生嘴角抽搐，努力讓自己表情維持嚴肅，准確的收到貝塔打出來的手勢。
「繼續偽裝，不要動」
金並准備啟動魔法陣，當然不是他自己來，而是在等了一小會之後走進來一位穿著黑袍子的魔法師。
枯瘦蒼白的手裸露在外面，看不清臉，是位女性，她身上有濃厚的黑暗氣息——專屬於地獄深處的味道。
她和地獄的惡魔做過交易，但是最近由於路西法頒布的禁令，交易應當已經失效了，這導致魔法來源主要是某個惡魔的魔法師能力大幅度削弱。
外強中干。
貝塔下定判斷。
她走到魔法陣前，擺上蠟燭和附魔鈴鐺，在一片寂靜中催動咒語，魔法陣的紋路一條接著一條在地面上浮現出來，和那天路西法繪制的圖案一模一樣，每條線的起止都在柱子上，因為魔力不足，她顯得有點吃力。
尤其是在點亮貝塔這根柱子的時候，她簡直憋到滿頭大汗。
被他看著地面上艱難向她這邊前進的金色線條，不動聲色的低頭微微撇嘴。
太差勁，連在她刻意暗中幫忙的情況下都差點無法靠近她！
魔法師一狠心，咬牙割破
自己的手指，將自己的血液注入魔法陣，金線構建的速度頓時快了不少。
就在只差最後一筆就能完成魔法陣，讓貝塔把它整個炸掉，並借著魔法師的魔力輕輕松松把這些女孩傳送走的時候，清晰的玻璃破碎聲從側面的窗口傳來，緊接著的一切都在貝塔眼中變慢。
「呦吼——！」
一道紅藍色的身影靈活的從碎玻璃窗鑽進來，伴隨著少年特有的活力滿滿的小奶音。
雖然他特意壓低了幾個度，可對比布魯斯變裝蝙蝠俠那個級別的偽裝，他這明顯不到位。
「抱歉我來晚了嗎？看起來沒有，我來的很及時，謝天謝地這些被綁架的女孩們還活著，我就說最近的失蹤案有問題，斯塔克先生偏不信，現在看來我是正確的。」
他說話的語速飛快，一面動作不停，靈活的躲過阻攔的人，趁其他人沒有反應過來一腳踢開還打算繼續念咒語的魔法師。
「蜘！蛛！俠！」
金並表情扭曲，緊握拳頭，憤怒至極，他扔下手下自己上，帶著巨大力道的拳頭飛快地打過來，即便是具有超凡能力的蜘蛛俠都不得不避其鋒芒。
他確實更加靈活，但根本無法近金並的身。
趁著沒人注意這邊早就抬起頭的貝塔表情同樣難看，原因很簡單——她後面策劃好的一切必須得改。
必、須、得、改！
這是一場濫用魔法作惡的典範，還有什麼比拿鼎鼎大名的金並下手更有震懾力的嗎？
所以貝塔和路西法策劃和素材，康斯坦丁被迫負責執行，上帝老爹作為力量方，此時，所有的魔法師應該都以夢境的形式被拉進了這個場景，接下來會有地獄派來的執法隊來一次現場版的抓捕犯人，作為對魔法師明確自身活動界限的警告，否則這位幫助金並的魔法師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鑒。
絕對足以讓因為天堂地獄現世而動蕩的魔法世界老實下來。
貝塔不得不臨時聯系路西法對計劃稍作改變。
這件事不僅僅是一次震懾那麼簡單了，更是一次天堂地獄和超級英雄以及人類政府的間接接觸。
其實也沒變多少，地獄多派幾個人會說話的人來感謝一下蜘蛛俠，並且通過蜘蛛俠留下話讓超級英雄
和政府知道金並和魔法師犯的是地獄的法律，所以被地獄帶走了，想要回來得找審判去交涉。
雖然人類並不一定真心想把金並這個禍害要回來）
但是建交才是關鍵。
她眼神復雜的看著和金並戰鬥的超級英雄蜘蛛俠。
也不知道等他知道正在觀看這場戰鬥的人員包含整個魔法世界會是什麼表情。
真·數萬人的注視·眾目睽睽之下，蜘蛛俠被金並甩飛出去，撞斷了好幾根柱子。
干得漂亮蜘蛛俠，獻祭這回是真的徹底進行不下去。
終於有感謝他的理由了。
仰頭看著斷裂的柱子，貝塔真心實意的替馬上到場的交涉人員松口氣。
不用絞盡腦汁找理由，挺好的。
第36章
不論上一刻在干什麼, 只要是魔法師，下一刻統統被不可抗力拉進同一個場景。
他們看得到其他人，不是全部，只能看見和自己同一魔法體系的伙伴,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顯得更加令人震驚。
誰能有如此強大的能力做出這種事？
少數不多幾個對上帝的魔法波動有點印像的魔法使用者敏銳的察覺到事情不簡單，立刻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底下正在進行的事情上。
「上帝！那是個獻祭魔法陣嗎？」
「絕對是！這是個復活魔法, 我在典籍上見到過。」
「還差一點, 我們必須得去阻止！」
這是比較沉不住氣但良心還在的一批人。
剩下的人都在沉默，有的人是因為稍微察覺到把他們拉過來的用意, 有的人則是因為心虛，他們也沒少干過邪惡性質的魔法。
蜘蛛俠的身影突然出現。
「兄弟，他走穿了頻道吧？」
「他阻止了獻祭，干得漂亮！」
心思比較深沉的人思考過後很容易發現不對勁, 把他們拉過來的人想讓他們看的一定不是這個。
「不, 我不這麼覺得，我倒是覺得他打亂了節奏。」
「把我們拉進來的人一定很頭疼, 給別人做了嫁衣。」
蜘蛛俠被打飛出去, 地面裂開, 紅色岩漿沸騰, 地面扭曲破裂, 長著惡魔角的惡魔收起翅膀，西裝革履，除了兩個尖角之外看上去和人類一模一樣。
甚至扔到人堆裡都很普通, 一點都不猙獰。
「哇哦，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惡魔。」
這是就此對惡魔產生錯誤印像的新手魔法使用者。
「我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模樣，一點都不猙獰的惡魔。所以從前的那些惡魔那些可怕的模樣難道是故意的嗎？」
這是快被千奇百怪的惡魔弄出心理陰影的驅魔人。
「要開始了。」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日後對這些魔法使用者們進行采訪，他們的回答大多是自己在萬能的上帝的幫助下見證了歷史的誕生——地獄首次和超級英雄的友好交流。
但是此刻，在場的所有人對發生在面前的事唯一的想法就只有一個地獄來客快要把超級英雄蜘蛛俠忽悠瘸了。
打
頭的惡魔是鼎鼎大名業績輝煌的一位，最中二的時候想過統治人間，據說他曾經在地球上生活過一段時間，並娶妻生子。
算算時間他的孩子也有十多歲了。
三宮魔。
貝塔和他對視一眼，淡定得錯開視線，綁住她的繩子老早就變得松松垮垮只剩一個形式，作為總導演之一，她只需要拽住繩子假裝自己還在被綁著，坐在這繼續扮演受害者看戲。
突然從地底冒出來的一批人成功讓無神論者蜘蛛俠的三觀破碎。
截止到上一秒他還認為網絡上瘋狂討論的天使審判是個變種人。
慘遭打臉。
「oh od！你們是從岩漿裡冒出來的是我看錯了嗎？還是說著下面有什麼隱藏的空間？或者是什麼獨特的變種人能力？」
剛剛撞斷柱子的蜘蛛俠一躍而起，活潑的上躥下跳，新到的這批西裝革履的客人們成功轉移他的注意力，甚至讓他忘了自己還在渾身疼，嗖的一下子竄到他們面前。
小朋友有點抓不住重點，甚至大膽的繞著這一行五人轉了一圈，發現除了他們每個人頭頂的惡魔角之外真的和人類一點區別都沒有。
三宮魔表情僵硬，忍了又忍才克制住暴脾氣，但周圍翻湧的黑色魔力非常暴躁。
旁觀的魔法師一個個心驚膽戰，魔法水平稍微高一點的都不會認不出三宮魔。
「是我看錯了嗎？還是這真的是三宮魔？」
「不知者無畏，從今天開始蜘蛛俠就是我最崇拜的超級英雄了。」
「我也是。」
三宮魔清清嗓子，表情嚴肅，紅色瞳孔直視金並，帶著地獄高階惡魔應有的威壓，周圍場景驟然轉換，空曠的倉庫平底升起高台，呈包圍之勢把金並圍在中間。
黑霧翻湧讓所有人類都能感受到本能的恐懼，蜘蛛俠的蜘蛛感應強烈到仿佛在尖叫，蛛絲發射出去差點沒抓穩的摔下來，他終於老老實實的好好站在地面上。
這是個場面人。
貝塔給了他贊賞的一眼。
「金並，本名威爾遜·格蘭特·菲斯克，經查證，你濫用違禁魔法陣妄圖獻祭復活，違反《新地獄法》第五章第22條，按照規定，將由地獄執法隊逮捕並逮捕地獄審判。」
跟在三宮魔身後的一位惡魔往前踏
出一步，照本宣科的念出金並的罪責。
金並冷哼一聲，嗤之以鼻，鄙夷的看了一眼所謂「地獄執法隊」。
「沒人能帶走我，人間的法官無法審判我，地獄更不可能。」
他的肌肉一塊塊鼓起來，猙獰可怕，猛然掏出木倉衝大頭的三宮魔連續射擊。
旁觀的魔法師們紛紛「……」
是他三宮魔拿不動刀了，還是金並你飄了？
在所有魔法使用者心驚膽戰的視線下，三宮魔什麼都沒說，子彈全部懸空停在他面前一臂距離之外。
「你們說這些子彈會不會原路返回？」
腦洞比較大的魔法師咽咽口水小聲道。
「我覺得不管這個囂張的胖子是誰，他死定了。」
這是大本營不在紐約甚至不在美國，根本不認識金並的魔法使用者。
「三宮魔真的這麼可怕嗎？為什麼我看你們都這麼害怕？」
這是單純的小新人。
站在旁邊的前輩一言難盡的拍他肩膀，總結概括能力ax「還記得帶著外星人入侵地球的阿斯加德二王子嗎？這種事這位從前也干過，差別在於他當時只差一步就成功了，幸虧當時就在人間的地獄之主親自把他踹回去，而且直到戰鬥結束人類都不知道入侵者是誰。」
「那他豈不是很危險？」新人倒抽冷氣。
「不然呢？你以為惡魔穿的西裝革履就真的成了華爾街精英了嗎？」
「容我提醒你們，不管他之前干過什麼，現在看起來，他是地獄執法隊隊長。」
「所以如果不想再見到他，最好不要用什麼違禁魔法。」
用過邪惡魔法的魔法使用者顫抖著語調「有、有人知道《新地獄法》的內容是什麼嗎？」
一片沉默
子彈掉在地上「叮叮當當」的聲音非常清脆，在魔法師們聽起來非常恐怖，像敲擊在心上。
三宮魔伸手做個抓起的手勢。
黑霧翻湧著變成長條形鎖鏈，輕而易舉的拍開金並身邊的手下，把他團團鎖住，金並的劇烈掙扎完全徒勞，非但沒掙脫，而且越綁越緊。
三宮魔揚起滿意的微笑，拍拍手兩只惡魔上前提起金並，無視他劇烈的掙扎，就像拎著小雞仔一樣容易，腳下岩漿翻滾，三人跌進裂縫，消失在所有目瞪口呆的
人面前。
後知後覺的蜘蛛俠「喂你們不能帶走他！」
「我的天！所以你們真的是來自地獄是嗎？難以置信！我是說著很酷！地獄是什麼樣子？你們知道的，傳說中的版本太多了，我不知道哪種才是正確的。」
「等等，跑題了，抱歉抱歉，但是我還得說你們不能就這麼帶走金並，額」蜘蛛俠撓撓頭，走到三宮魔面前，「我是說他在人間也犯了很多罪，他在下地獄之前得接受人類的審判，希望你們能理解。」
三宮魔保持官方微笑「我們知道你，蜘蛛俠，地獄感謝你在這件事上面的幫助，是你幫忙終止的獻祭儀式。」
他和蜘蛛俠握手，氣氛看起來非常和平。
他這樣子把蜘蛛俠搞得很不好意思。
「這是我應該做的，不用謝。」他隔著頭罩撓撓頭，「但金並」
三宮打斷他「你這次確實成功制止了他，但如果我沒有記錯，人間的法律沒辦法對濫用邪惡魔法陣做出判決。我們不會和人間的法律爭奪權力，如果你了解《新地獄法》就會明白我們法律規定的職權範圍是完全和人間相輔相成互補的，我們不想和人間產生衝突，地獄有傾向和人間的超級英雄以及人類政府建交。」
「建交？！」蜘蛛俠震驚，三宮魔成功帶偏了重點。
「是的，因此對於金並我們只是暫時關押，這件事還有商量的空間，但到時候負責交涉的不是我，而是已經開始在人間活動的『審判』，她將同時代表天堂和地獄的立場與你們進行接觸。」三宮魔面不改色的說「暫時關押」。
他會告訴面前的年輕人金並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不會再返回人間嗎？
——當然不會）
被地獄吃進去的犯人有吐出來的道理嗎？
從來沒有！
他繼續面不改色的忽悠孩子，笑呵呵道
「你是我們做處決定後遇到的第一個超級英雄，如果超級英雄都是像你一樣友善，我想第一次接觸會進行的很順利。」
蜘蛛俠暈乎乎，第一個接觸的超級英雄？所以這是有歷史意義的一天嗎？
他從沒想過某一個歷史性時刻的主角會是自己！
他有帶來一個良好的開端嗎？他的表現還算不錯嗎？他
有沒有說錯話？
蜘蛛俠早就把金並忘到十萬八千裡外，甚至直到跟在三宮後面的惡魔開始宣讀那位幫助金並的魔法師罪狀的時候，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漢娜·韋伯，魔法師，經查證你幫助金並布置獻祭魔法陣，作為魔法使用者違背《新地獄法》魔法使用者章程第三十一號條例，情節嚴重，帶回地獄接受審判。」
本來就腿軟的魔法師只感覺兩條腿瞬間脫力，一下子癱倒在地，黑色的鬥篷兜帽早早就被摘掉了，干瘦慘白的臉很容易博得同情。
可惜她面對的是真正的惡魔，看起來再像人類，也沒什麼同情心。
於是重復金並的流程，不同之處只有金並多少還試著反抗，她直接死魚一樣被兩只惡魔給拖下去。
現在只剩下三宮魔和蜘蛛俠。
金並的手下早在金並被抓走之後四散而逃，被綁住的女孩們被裡瑟和貝塔兩人救出來，說實話，三宮完全不關心這些女孩，要不是為了演這麼一出戲，他甚至不會分給她們一眼。
說起來他的女兒也已經很大了，或許等這次結束可以過去看看。
新晉的地獄公務員·執法小隊長·三宮魔終於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沒見過幾面的孩子。
我渣的明明白白）
「那就拜托你跟其他超級英雄們說說地獄的存在了，半個月後『審判』會拜訪復仇者大廈具體詳談。」
三宮彬彬有禮的說道。
地獄這次亮相的效果相當不錯，執法隊看起來規規矩矩素質很高，沒有發生任何衝突，如果不是早就認絕對沒人能把眼前這位帶頭人和妄圖侵略地球的大反派聯系起來。
證明適當的包裝非常重要。
至少蜘蛛俠現在不覺得地獄是個多可怕的地方了，這個錯誤印像會在和「審判」會面的時候傳染給復仇者聯盟以及全世界的政府。
然後在某些人開始動壞心思的時候給予當頭和棒。
地獄辦事就是這麼黑心，不然怎麼和天堂區分來是不是？
圍觀的魔法師「我覺得有點發冷」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要去提醒復仇者聯盟嗎？」
「姐妹，你的想法很危險啊，想在活著的時候就領略一下地獄的風光嗎？」
「哦，那還是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這行跟天堂地獄打交道本來就被夾在中間，他們要出世的這個節骨眼上我們最好低調一點。」
「你說的對，所以這件事告訴我們什麼道理？」
新手魔法師單純道「三宮魔很危險？」
「不，是要搞明白那本該死的《新地獄法》！」
是的，搞明白《新地獄法》迫在眉睫！
不然真的會下地獄的）
被嚇壞了的魔法使用者們覺得不想被當成炮灰，最好回去趕緊安安靜靜的躲起來。
一旦天堂地獄現世，他們這些人類陣營卻早就跟這兩方勢力打交道的人就會被政府盯上。
到時候最好的結果也只有保住一條命，貿然介入哪邊他們都會死的很慘！
不明白其中彎彎繞繞，單純善良的小蜘蛛鄭重承諾
「放心，我會告訴斯塔克先生他們實情，絕對不會讓斯塔克先生他們受到傳說的影響，對地獄形成什麼不好的印像，給你們的工作增加難度。」
作為歷史的見證人，小蜘蛛覺得自己有責任送佛送到西。
三宮魔勾起滿意的微笑。
妥！這次的業績穩了。
貝塔看看公事公辦就拿下小蜘蛛的三宮魔，又看看到了也沒發現哪裡不對的傻孩子，喃喃自語「人才啊，我覺得接下來的事還可以交給他。」
旁邊一起看戲的裡瑟頓時表情古怪，再看蜘蛛俠的目光簡直復雜到讓人難以分辨其中的具體情緒。
毫無疑問，還沒上談判桌，交涉的第一步人間就已經輸了。
「這種事讓我聽到真的好嗎？」裡瑟問的真心實意，他已經猜到所謂「審判」就是自己旁邊的這位仿佛幕後boss一樣的姑娘。
貝塔笑眯眯「那你可以試試透露出去，別忘了我們簽訂的惡魔契約。」
地獄永久游就在前面等著呢。
說實話，這個長相，這個聲音，這個條件的人要是真的下了地獄，那些女性惡魔們絕對會非常感謝她。
裡瑟看著她笑眯眯的眼神，平白打個冷顫，多年練就的危機感應讓他立刻明白這位絕對沒想什麼好東西。
第37章
蜘蛛俠告別三宮魔直奔復仇者大廈, 貝塔和裡瑟告別，三宮魔跟她點點頭也走了，說是要在人間呆幾天，去看看女兒。
先不說因為地獄的事復仇者們怎麼炸鍋, 反正貝塔沒事人似的該上課上課，老老實實過一周，周末沒回澤維爾學院, 而是去了哥譚。
拜托旺達和皮特羅、洛娜他們幫忙打掩護, 可憐的老父親至今都不知道貝塔看上黑漆漆的大蝙蝠。
萬磁王根本想不到昔日非常乖巧的小女兒會這麼皮）
哥譚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沉黑暗。
從機場走出來一眼就看到停在路邊萬分低調內裡奢華的勞斯萊斯老款汽車——阿福的專屬座駕。
老管家看起來沒什麼變化，還是一如既往的精神干練, 比起阿福，坐在車裡的陌生孩子更吸引貝塔的注意力。
看起來比傑森小一點，又是黑發藍眼，風格和傑森不太像, 貝塔茫然的看向阿福「這是？」
「老爺新一任的助手, 蝙蝠家族的新成員，提姆·德雷克少爺。」
阿福對布魯斯花式撿孩子, 而且每次都是黑發藍眼睛小男孩的習慣頗有微詞。
連個正經女朋友都沒有, 就已經有這麼一大家子人, 還會有女孩看得上他家老爺嗎？
擔憂不已的阿福寄全部希望於貝塔小姐身上, 如果貝塔小姐能喜歡提姆少爺當然再好不過。
提姆老早就對蝙蝠家的唯一女士非常好奇, 更不要說這位女士的傳奇經歷——不論是蝙蝠鏢還是以「蝙蝠」為名。
「你好。」他看起來有點拘謹，真的和表面脾氣火爆但內裡細膩的傑森很不一樣。
貝塔恍惚一瞬，才反應過來這孩子是在跟自己表達友好, 趕緊衝他笑笑「你好提姆，我可以這麼叫你嗎？跟在布魯斯身邊還習慣嗎？」
她猜到傑森會和布魯斯分道揚鑣，就像迪克格雷森一樣，任何兩個人的理念都不可能一模一樣，更何況傑森和布魯斯的差別還真的挺大。
但她沒猜到那一天會這麼快到來。
其實傑森的想法和她更接近，貝塔自己沒有不殺原則，可惜從立場來說她屬於天堂地獄和變種人三方，對傑森不具有可參考性，她不能給予傑森任何
建議，只能讓他自己去摸索，尋求自己要走的路。
在這一點上她能做的只有在等他做出決定之後幫忙說服布魯斯。
提姆的優點在於他有敏銳的觀察力，思維十分縝密，即便年齡小，但這一特質現在就有所體現。
他注意到貝塔的走神卻體貼的假裝沒有發現，實際上阿福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也有短暫的走神。
應該是因為那位暫時處於離家出走狀態的前羅賓。
雖然他離開沒有聯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這個家裡的每個人都非常想念他。
提姆有點羨慕，不過這種情緒也只是一閃而過。
「布魯斯很好，但我暫時還不是一位合格的羅賓，現在大多進行的都是些在後方輔助的任務。」
恐怕這只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是布魯斯被上次小醜的事嚇怕了，他不敢再拿自己的新一任羅賓冒險。
貝塔了解布魯斯，或者說她了解蝙蝠俠，這可能跟她先做為蝙蝠鏢認識蝙蝠俠而不是布魯斯·韋恩有關，她對於他的想法總能猜個七七八八。
「加油訓練，布魯斯也是想保證你的安全。」貝塔安慰道。
但其實真的出了意外也不是什麼大事，蝙蝠家的所有人和自己的所有親人都在她的特殊名單上，即便不能長命百歲，他們也早早被預定了天使或者惡魔的名額，大不了就是換個種族繼續活著的問題。
所以她才能忍受得了大蝙蝠糟蹋自己的身體，隔三差五就受傷躺倒。
貝塔不常來哥譚，絕對有怕自己忍不住讓哥譚的超級反派們統統下地獄的原因在。
提姆不知道她都想了什麼魔鬼內容，成功被貝塔好說話的樣子欺騙，他連貝塔是「審判」的事都不知道，因此把貝塔看作蝙蝠家唯一沒什麼戰鬥力的存在也就理所應當了。
他發誓自己會像布魯斯和傑森他們一樣照顧好貝塔，不讓她卷入哥譚的危險裡。
在開往韋恩莊園的路上貝塔知道提姆是自己識破蝙蝠俠的身份並找上門的傳奇經歷，這可比迪克或者傑森要神奇的多。
提姆很聰明，他是和布魯斯最像的一個孩子。
不需要什麼其他理由，貝塔就已經很喜歡提姆。
阿福的嘴角輕輕勾出一個微笑的弧度，對此
樂見其成。
他們到家的時候布魯斯還沒回來，據說是去韋恩大廈處理事務去了，韋恩集團出了點事，布魯斯不得不親自過去處理。
本來事情該這麼發展
他們在家等布魯斯回來，一起吃個晚飯聊會天，布魯斯問她小醜的下落，他們發生一場可能愉快也可能不那麼愉快的對話，然後晚上蝙蝠俠去夜巡。
如果不是在新聞裡聽說韋恩大廈頂層發生爆炸的話。
貝塔正和提姆一起吃下午茶，明明才剛認識沒多久，在兩人共同的努力下氣氛卻異常和諧。
貝塔也發現提姆的一些小習慣，比如不喜歡喝牛奶，這點在蝙蝠家簡直一脈相承，從布魯斯到提姆，就連看到阿福端過來的牛奶杯時皺緊眉毛，縮成一團的糾結表情都一模一樣。
在發現這些微小的相似之處後貝塔忍不住笑出來，在提姆疑惑的目光下解釋「你們真像，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你就是布魯斯的孩子，你們看到牛奶杯子時候的表情都一模一樣。」
提姆驚奇，無法想像在他面前永遠嚴肅威嚴的布魯斯會因為一杯牛奶而露出抗拒。
「可是布魯斯每天都有喝掉阿福端過來的牛奶，我沒有注意到他有什麼為難的表情？」
「你沒見到過嗎？是不是每天阿福都會當著你的面給布魯斯端牛奶？」
這回連貝塔也驚訝了，瞬息之間她就想通了前因後果，她哈哈大笑。
想想布魯斯為了建立父親和導師的威嚴形像，每天都要裝作面不改色的喝掉阿福端過來的牛奶，其實臉都要綠了。
而阿福又抓住他的死穴，每天專門挑在提姆面前的時候端來牛奶
貝塔拼命忍笑。
提姆想想，好像真的是這樣。
在貝塔當面揭了布魯斯的老底之後，提姆突然覺得蝙蝠俠在自己心裡的形像更立體了一點。
從前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麼，現在缺少的東西終於變得完美——是人情味。
客廳開著電視機，裡面的插播新聞在提到「韋恩集團大廈」的時候成功引起貝塔他們兩個的注意。
「十分鐘前韋恩大廈頂層發生爆炸，據了解，大廈頂層是布魯斯·韋恩的辦公場所，今早有員工目睹韋恩先生到集團上班，爆炸發生時韋恩
先生沒有離開公司，目前頂層具體情況不明」
不需要再聽下去，貝塔猛地站起來，電視機裡燃燒著熊熊大火的高聳建築閃爍著不詳的橙光，在她忍不住展開翅膀衝出去之前，胳膊上傳來的拉力讓她迅速冷靜。
「不管這是針對布魯斯韋恩的襲擊還是針對蝙蝠俠的陰謀，我們都應該先去找阿福，帶上一些必要設備去韋恩大廈。」
提姆邏輯清晰條理明確，看起來比她還冷靜——如果不是貝塔能感覺到對方微微發顫的手的話，也許真的會覺得這孩子真的很冷靜。
貝塔做個深呼吸，她當然有立刻解決問題的能力，但緊隨而至的後續問題，比如她以惡魔形態關心布魯斯韋恩會導致蝙蝠俠的馬甲也連帶著岌岌可危，再比如過分簡單粗暴的解決問題導致斬斷線索，沒辦法全面調查
他們第一時間找到阿福說明情況，然後三人一起下去蝙蝠洞。
十分鐘蝙蝠洞都沒有收到布魯斯的任何消息，他們甚至是從新聞上知道的爆炸，這毫無疑問極度不正常，讓人只能想到兩種可能一個是問題不大，布魯斯可以自己解決，另一個是布魯斯也控制不了情況，甚至因為某些原因沒辦法發消息。
現在新聞記者堵在韋恩集團樓下播報韋恩先生生死未蔔，顯然不屬於第一種可能性。
那麼他們不得不考慮最糟糕的情況。
阿福和提姆表情嚴肅，貝塔總是掛著三分笑的嘴角不再揚起任何弧度，提姆的羅賓制服沒有制作完成，因為布魯斯沒打算讓他這麼早跟著夜巡，再加上這是白天，他只能用提姆德雷克的身份過去調查。
局限性非常大。
貝塔權衡一下，眼神堅定，問阿福「提姆先去集團查看情況，如果找不到布魯斯也沒關系，上次的方法再來一回，我能找到他。」
後半句是跟阿福說的，他能明白她在說什麼。
其實她真的不應該這麼做，尤其是在這種關鍵時刻。
天堂地獄出世，她的任務就是在這場政治鬥爭中讓他們成為更加獲利的一方，並且爭取和人間的交接平穩過渡，這個時候惡魔審判實在不應該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任何一個城市過度使用能力。
這個時候唯一該慶幸的只
有這裡是差不多被政府放棄，獨立存在的哥譚。
即便貝塔在這座城市有什麼大動作，政府想拿到准確信息也不可能，到時候在談判桌上靠著一張嘴，死的也能說成活的，只要她說那是一個從地獄叛逃到人間作亂的惡魔，人類政府的人就會無話可說。
雖然即便搞砸這場政治鬥爭上帝老爹也不會怪自己，但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貝塔更不容許自己出現任何差錯。
提姆困惑的看了她一眼，她沒有理會他的視線。
「希望到不了那一步。」阿福如此回答，「上次的事在哥譚引起了恐慌，老爺甚至發現了幾個新出現的信仰惡魔的小幫派，雖然不是什麼□□煩。」
被信仰的當事人「……」
她有點方）
果然是民風淳樸哥譚市。
「可以作為備用方案。」阿福補充道。
提姆在帶好各種設備和小玩意之後從布魯斯的車庫裡挑了一輛最快的車，鑒於他的年齡，最後開車的是阿福，貝塔只能在蝙蝠洞給他們做後援。
這工作對她來說非常簡單，這座遍布惡意的城市對她本身就有加持，如果是以惡魔形態，她的天然感知範圍就要比在其他城市要大得多，可惜這座城市同樣過分嘈雜，作為被信仰的惡魔，她的耳邊總是纏繞著那些想要借助她力量去作惡的信徒們的心聲。
這讓她沒辦法在不釋放黑霧的情況下去找人。
但作為後勤，她敏銳的感官就能發揮很大作用。
爆炸案現場非常熱鬧。
如果爆炸的是貧民區，再大的災難頂多只能在報紙或者電視上占據一個小角落，被一帶而過和少量的記者。人們會唏噓一下然後把這件事拋在腦後，不管因為這場爆炸到底死了多少人，也僅僅是一個蒼白無力的數字，不會驚起一丁點波瀾。
這就是哥譚的現狀。
可今天不一樣，災難發生在韋恩大廈，大名鼎鼎的哥譚王子布魯斯韋恩生死不知，這座城市遍布韋恩家族的存在痕跡，即便它現任的掌權人是個草包，可也改變不了他姓「韋恩」。
於是哥譚的媒體甚至外地的媒體爭先恐後的圍在樓下，哥譚的普通市民一家人圍在破舊的電視機前興致勃勃的討論韋恩是否還活著，以
及如果他死了那麼韋恩家的財產會被養子們怎麼分。
阿福和提姆趕到的時候大火早早被澆滅，他們從後門進去以最快的速度衝到樓上，他們帶了監控器，貝塔能在這頭時時看到畫面。
他們在一片燒壞的廢墟和灰塵中尋找線索，最後找到一張被扔在地上燒毀一半的骷髏和八爪魚的結合體圖案，看起來像是匆匆畫下的，被扔在一個小角落，如果不是他們檢查的仔細可能都發現不了。
貝塔眼尖的在這張紙的卷邊上看到幾滴暗紅色的血跡，那附近的地面上也有一小灘紅印，血液被高溫蒸發掉，只剩下淺淺的一層，看著它，突然湧起無限的恐慌。
那是布魯斯的血。
在看到的第一眼她就有這樣的認知，可能是出於自身什麼神奇的第六感，貝塔看著那灘紅色，難以控制的走神了。
直到阿福的聲音從另一頭傳過來這才回神，阿福手裡多了一個小巧的玩意，聽說那是個留音設備，這是布魯斯留下的消息。
雖然需要回到蝙蝠洞才能解析，但至少這是個好信號——布魯斯雖然不方便時時傳遞消息，可至少他不是被抓走或者受傷嚴重無力聯系蝙蝠洞。
「你們知道那個八爪魚是什麼意思嗎？」她端詳截圖半天，實在看不出這是個什麼暗號或者密碼。
確定不會有更多線索，提姆他們倆開始回程，阿福的聲音從那頭傳過來，帶著冷凝和嚴肅「九頭蛇，復仇者聯盟的敵人，曾經滲透神盾局和政府軍方各個部門，成員數量龐大，被圍剿殲滅，沒想到還會死灰復燃。」
「曾經滲透政府軍方各個部門？」貝塔喃喃道，就衝這個組織曾經達成的成就，就知道它不是什麼小打小鬧的東西。
而現在，布魯斯狀況不明，而且百分百跟這個組織有關系。
貝塔決定自己單方面跟這個組織結仇，她已經給裡面的所有人都預定了死後的工作崗位）
第38章
貝塔一直留在哥譚, 甚至在學校請了假。
根據阿福的調查，最近有錢人出事的情況頻發，意外、綁架、勒索甚至是失蹤，從小公司的老板到大富豪, 地點不拘泥於哥譚，從紐約到洛杉磯，整個美國的範圍內都在發生這樣的事。
之所以沒有引起注意, 只不過是因為這些有錢人在失蹤一段時間後會莫名其妙的突然回歸, 並三言兩語的解釋自己當初及時得到救援，這段時間是在修養, 將媒體敷衍過去。
如果不是這次布魯斯失蹤引起足夠的注意，阿福也不能把這些沒什麼聯系和相似之處的事聯系起來。
一連串事件背後全部都有九頭蛇的手筆，但和他們從前的行事風格又不那麼相似，顯得格外怪異。
布魯斯失蹤的第三天, 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但他的私產賬面上能夠獨自調動的資金突然出現大規模的轉移。
無法追蹤地址，對方運用非常專業的洗錢手法, 以多個皮包公司進行躍遷, 只能確定錢是被布魯斯自己轉走的, 除了他之外沒人能動得了。
至少布魯斯此時還很安全。
「最後一天！要是再沒消息我就按照自己的辦法去找人。」
貝塔焦躁的在屋子裡轉來轉去, 差點忍不住放出要炸毛的翅膀, 她走步的速度非常快，即使韋恩莊園的客廳足夠大也經不起她這麼轉悠。
晃的阿福發暈。
越是到這種時候家裡越需要至少有一個人冷靜下來，從前冷靜擔當是布魯斯, 現在阿福看著團團轉的姑娘，擔心的情緒奇異的漸漸平靜。
頭發花白的老人一如既往的脊背挺直，表情上毫不掩飾的表達出無奈。
「冷靜下來貝塔小姐，老爺會沒事的。」
貝塔又晃了兩圈，真的很聽話的找沙發坐下，開始無意識的伸手啃指甲。
又過了一會，她干脆一頭扎進書房，直到消磨掉兩個多小時，這才突然反應過來兩天後就是約定好和復仇者聯盟以及神盾局交涉的時間。
一巴掌糊在臉上，不得不暫時放下布魯斯的事，立刻開始做相關准備。
站在書房門口的提姆看到層層書架後面的貝塔，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她毛茸茸的腦袋就像一個
閃閃發光的金色毛團，和厚重的木色書架在一起甚至讓這個空間顯得不那麼死氣沉沉。
他體貼的放輕腳步走出去，沒忘了關上門，對往這邊走過來的阿福比了個手勢，老管家也放輕腳步，不再靠近這邊。
直到第二天她不得不帶著沉重的心情返回紐約，臨走前囑咐阿福如果有什麼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她。
她先跑了趟澤維爾學院，把自己的身體寄存在這裡，以更強的靈魂的天使形態去復仇者大廈談判。
貝塔見過復仇者聯盟的幾位成員，除了自己的親姐姐旺達之外，其中以被她揍出過黑眼圈的鋼鐵俠印像最深刻。
想想那天實驗室裡除了鋼鐵俠就是浩克的人類形態班納博士，其實還挺慶幸當初自己揍的是鋼鐵俠而不是班納博士）
復仇者們早在半個月前就從蜘蛛俠那裡得到那天事情的完整描述。
復仇者聯盟知道了緊接著神盾局也就知道了，然後是美國政府得到消息並試圖進行加密封鎖，但天堂地獄為的是和人間接軌，而不是和人間的某一個國家單獨接觸，因此在一些操作下世界各國政府陸續得到消息。
短短兩周內，是一場世界範圍內的炸鍋。
即便消息暫時只在高層中間流傳，但事情變得這麼重大，根本沒辦法對群眾隱瞞太久，能到會議當天輿論才爆發就已經是極限。
會議當天會進行實時直播。
天堂地獄是只針對某一信仰而存在的嗎？
不同傳說對它們的描述天差地別，到底哪種才是正確的？
是整個地球所有人的靈魂歸宿都在天堂和地獄嗎？
天堂地獄是出於另一維度的空間還是像天堂島或者亞特蘭蒂斯那樣隱藏在地球上？
無數個問題被整理成冊再一一審核修改，力求以最短的時間問出最多的信息。
神盾局最初擬定的只是一個在復仇者聯盟進行的不正式會面，在各方壓力下慢慢變成一場在復仇者大廈進行的國際會議。
這是一場包含整個聯合國國家代表和各國記者的大型會議，沒能提前知道多少信息的記者們惴惴不安又非常興奮，畢竟只要看排面和主題就能知道今天的事有多不同尋常。
在聖光出現在預留席位的時候，
整個室內的氣氛都為之一肅。
潔白耀眼的聖光讓絕大部分人不得不暫避鋒芒，距離最近擁有特殊席位的官方英雄組織復仇者聯盟的英雄們最先看到漸弱的光芒下露出來的三對潔白翅膀。
是天使？
地獄派來進行接觸的竟然是個天使？！
就連見多識廣的英雄們都有片刻的呆滯，更不要說那些早早做了好幾天的心理准備要面對惡魔的各國外交官員了。
聖光徹底散去，除了無法看清的面容，天使的完整形像清晰可見，她穿了一身能很好襯托氣質的白袍，看起來像是隨時都能振翅飛向天堂。
貝塔挺直脊背面向坐滿人的半圓形階梯式席位，下意識的去模仿某位韋恩先生遇事的表現，萬分鎮定，首先是開場白
「我是天堂和地獄共同的外交官『審判』，負責針對人間的溝通與交流，從今天起，天堂與地獄將對人間開放。」
記者們震驚，幾乎被這個消息震的暈暈乎乎。天使！真的天使！能特地開著麼個國際會議出席就等於被蓋章認證不是變種人的天使！
直到現在，那個起初看起來荒謬的會議主題才變得具有真實性。
雖然滿肚子的問題，可在這種國際性質的會議上這也不敢在非發言時間說話。
貝塔看到了坐在比較靠前位置的路易斯萊恩和克拉克肯特，即便知道其他人看不見，在發現他們後視線依舊十分平穩的劃過去，沒有片刻的停頓。
等會議結束以後可以找克拉克聊聊。
她給布魯斯預留的等待時間已經耗盡，不管他有什麼打算或者計劃，她都打算求助於超人。
「首先感謝諸位的到場，在此我先明確天堂與地獄的概念和職責二者都是人類死亡之後的靈魂歸宿，區別在於一生中行事的善惡性質。屬於四維空間。一般情況下，人在死亡之後可以選擇留在自己所屬的天堂或者地獄成為員工，也可以選擇輪回轉世」
貝塔按照章程穩步推進，遠在緬因州慈恩港酒吧裡看電視直播的海王亞瑟庫克一邊噸噸噸的灌酒，一邊看著電視裡萬分風光的天使咂咂嘴。
「排面！亞特蘭蒂斯真該學學人家。」
「你當發言人嗎？」
基本上不在陸地停留，難
得停留一次就被亞瑟拐到酒吧來的維科想想亞特蘭蒂斯的現狀就頭疼。
奧姆的主戰情緒日益高昂，一心只想打上陸地給人類一個教訓，再這麼下去不要說像天堂地獄一樣風光的進入人類的視野了，恐怕干脆會是以侵略者的姿態亮相。
而亞瑟
想到這兒，維科更加頭疼。要是讓亞瑟去打架還行，去玩政治可不行。
他不是沒教過，但他就是在這方面少一根筋，等他意識到不對的時候，亞瑟的三觀已經十分牢固，完全不存在可教導的空間。
果然，聽到這話，亞瑟連連擺手，粗聲道「可別！你看我像發言人嗎？」
他往前湊湊，果然看上去一點都不親切，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個戰士。
「你說他們這時候露面的原因是什麼？」亞瑟不解。
突然就搞出來這種大新聞，看起來就像是背後有什麼特殊原因。
在現場參加會議的人也這麼想，提出問題的是國本國的發言人。
「請問審判小姐，天堂和地獄為什麼選擇這個時間，突然想要和人間接觸呢？」
他身上白色的霧氣偏多，是個工作負責而且從沒搞過什麼壞事的人，貝塔比較偏好去回答這樣的人提出的問題。
「近些年層出不窮的外星人入侵事件已經證明地球進入宇宙中許多種族的視野。危機逼近，人類卻缺少相應的抵抗能力，作為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同樣生活在地球上的存在，我們認為應該加強和人間的聯系，共同抵抗來自外星的威脅。」
慈恩港酒吧裡
亞瑟一臉恍然大悟，想想也是，近些年確實非常不太平，先是邪神的率軍入侵，再是被政府壓下去的各式各樣的外星人陰謀或者入侵事件，這個時候同屬地球的力量團結到一起確實是正確的。
「亞特蘭蒂斯真的不准備像他們一樣做嗎？」
秉著英雄思維輕易被說服的亞瑟再次提議道。
對貝塔的解釋聽一半過一半的維科根本沒理會亞瑟，而是皺眉思索一會終於想到亞特蘭蒂斯對天堂地獄存在的一些記載。
「天使和惡魔的力量來源是信仰，現在看來也許不需要是信仰，簡單的知名度也可以」他徹底明白過來，「而在人類之中本就有著信徒基
礎，去宇宙中另找一個種族傳播信仰遠不如選擇人類來得劃算，所以他們才要這麼高調。」
天堂和地獄是想趁著危機來臨，做一次風險投資，以伸出援手的名義滲透人類世界。
初期在保持震懾力的基礎上極盡可能的表達友好和幫助，等人類度過難關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會發現他們已經徹底和天堂地獄徹底綁定，即便有人想要反咬一口不記恩情也沒有用。
因為在力量的壓制下他們根本沒有太多的談判空間，但如果他們願意維持友好，天堂地獄也不會做那種侵略者或者壓迫者。
維科最後下定義「他們極盡可能的保證布局環環相扣毫無漏洞，就是為了在和平談判的基礎上依舊占據掌控全局的制高點。」
原本人類作為信仰的方、天使和惡魔的力量來源，他們應該更占優勢，可在人家的刻意布局下，這場占據主導權的爭奪戰人類輸了個徹底還毫不知情。
第39章
從前是變種人, 現在是天使惡魔混血的小姑娘從來都不是人類，提出那些天堂地獄的黑心政治家們列出的條款草稿時臉不紅心不跳，對能算得上自己曾經半個同族的人類一丁點都不偏袒。
把該說的都說了，回答幾個問題, 稍微關照一下有超人的星球日報，然後扔下兩本《新天堂法》和《新地獄法》就大功告成。
其他國家是還沒太搞明白狀況，美國政府則是為自己曾經支持羅斯將軍研究天使感到心虛, 聯合國這麼多個國家, 人類自己就分裂成無數種不同的態度，每個國家內部的態度更是五花八門, 光從這一點上看人類就注定難以占據什麼優勢。
手速飛快的網友們早早在各種論壇上抒發各自的觀點。
超英論壇
直播會議討論帖
1l 樓主
前線直播，樓主就在現場，審判的翅膀好漂亮！看上去就特別柔軟。
2l xx
樓主你的重點是不是錯了？現在是說天使翅膀好不好看的時候嗎？
3l xxx
我現在有點慌啊，雖然沒干過什麼大的壞事, 但我從前欺負過同學, 不知道我以後是會上天堂還是下地獄qaq
4l aaa
樓上人才，校園霸凌還有臉說話？
5l ）
跑題了吧？你們有人在想審判說的「危機逼近」是什麼, 以及「共同抵御」是怎麼個共同法嗎？雖然不好意思承認, 但我們這邊除了超級英雄們之外確實沒什麼戰鬥力。
6l 。
聽樓上的說法, 我也開始慌了。
7l 樓主
最新消息, 都別慌了！審判了一種叫「守護天使」的東西, 看起來有點像小玩具，據說能根據不同人的善惡值保護和治療，上頭的意思是現在小範圍內試用, 如果推廣的話我們就不用害怕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啦！
8l 樓主
等等！那是由審判的羽毛變化出來的。這樣的話審判真的不會禿嗎？
9l
真的不會禿嗎+1
10l ）
真的不會禿嗎+2
nl 22
都說了小範圍內試用，樓主就這麼說出來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n+1l abc
樓主還在嗎？手動樓主
n+l 樓主已被抓走
不在了吧，給他祈禱。
扔下滿世界炸鍋的人類就跑的貝塔完全不知道網上關
於自己會不會禿的擔憂，變回平時的模樣在後門堵住超人和露易絲兩個，第一時間說了布魯斯疑似被九頭蛇帶走好幾天都渺無音訊的事。
克拉克知道布魯斯失蹤，但他沒想到是真的失蹤，而不是有什麼計劃，或者在對付哥譚的反派之類的。
所以問題在於布魯斯平時給超人留下的印像過分無所不能。
貝塔總覺得自己忘了點什麼，直到超人提起萊克斯盧瑟最近的反常，他認為盧瑟又在搞什麼大計劃。
小姑娘揪著自己金色發尾的手指驀然頓住，克制嘴角的抽搐。
她想起來了，那一盒智商甜甜圈！
「其實我覺得盧瑟搞不出什麼大計劃。」她眼神亂飄。
她記得自己把它扔在澤維爾學院自己的房間抽屜裡了，也不知道那一盒甜甜圈現在是在還是不在，萬一丟了或者被別人吃掉了……
想到這兒，原本就心虛的貝塔下意識的摸摸鼻子尖，這是人在心虛的時候下意識的動作。
克拉克還有什麼不明白？盧瑟近期的反常必然跟貝塔有關。
「你做了什麼？」
其實換個角度想想也挺好的，至少能確定盧瑟不是在醞釀什麼大招，作為常年被針對的對像，克拉克不太擔心盧瑟的狀況，反而有點慶幸）
「就是前不久我發現盧瑟在用你那些同族的屍體搞研究……」
貝塔乖乖把事情全講了，講到最後，不好意思的把自己不知道智商甜甜圈還在不在的事也一並說了。
克拉克「……」
雖然從人道主義的角度他應該同情盧瑟，可從個人情感來說他希望盧瑟最好這輩子都別找回他的智商。
「要不……我現在就回去看一眼它還在不在？」貝塔撓頭。
「不。」克拉克一點猶豫都沒有的否定，得到旁邊自家女朋友似笑非笑的一眼，他回以無奈的眼神，旁邊圍觀的貝塔覺得自己咽了一嘴的狗糧qaq
「等蝙蝠的事解決再說。」
能拖一天是一天，再說這件事本身的優先級必然低於蝙蝠俠失蹤。
正好貝塔也是這麼想的。
盧瑟的秘書莫西小姐不得不延長照顧突然變成無腦昏君的老板，在這個過程中明白一個道理聰明人剛愎自用野心勃勃那叫魅力，一個無腦
的傻瓜再這樣那就讓人心累又覺得十分油膩。
莫西小姐想辭職。
作為有專業素養的秘書讓她心裡再抓狂也總能保持微笑）
澤維爾學院
兩個老朋友排排坐在電視前看了完整的直播，雖然貝塔特意施加了魔法，沒人能看到她的臉，但這完全無礙於老父親在腦子裡自動腦補。
一定是自信又神采飛揚。
「直到今天我才有感覺，原來我真的錯過了貝塔的成長。」艾瑞克的語氣裡有感慨有遺憾。
但是即便是他也得承認，貝塔的那位養父——上帝，他真的把貝塔教的很不錯。
換位思考，如果當初在那種情況下死於普通人手裡的是他的話，即便重新回到人間他也不會對人類有任何好感，更不要說作為外交官跟他們打交道了。
看著瞬間進入傻爸爸模式的老友，查爾斯喟嘆，當初的事即便到現在想起來都是一樁遺憾，艾瑞克對貝塔的偏愛無可厚非。
貝塔的房間
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金發姑娘一下子坐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火急火燎的衝到桌子旁拉開櫃子，裡面完好的甜甜圈盒子讓她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回到肚子裡。
抹一把頭上的汗，抱著盒子的貝塔難得多個心眼准備再檢查一下。
一個、兩個、三個……
！！
三個？？？
少了兩個！
貝塔的表情終於定格在驚恐上，她抖著手捧著盒子就往外衝，差點和迎面走過來的旺達撞在一起。
「你還記得我之前把盧瑟的智商變成甜甜圈的事嗎？」她抓住旺達的手冰冰涼，根本不等旺達回答，語速飛快，「我把它們放在我書桌的抽屜裡，結果今天發現少了兩個！！」
少了、整整、兩個！
「怎麼會？平時沒人會進你的房間的，我們會幫你看著。」旺達震驚之余同樣不解。
突然，她想起了什麼，拉住貝塔就往校長辦公室衝，一邊急急忙忙的解釋「我想起來你去參加會議之後爸爸和教授進你的房間看過你一眼！」
「快快快！去看看他們。」
「能再提取出來嗎？」
「不能！因為我不能確定一個甜甜圈代表的具體量，一旦他們吃進去就會和他們本身融合在一起，個體不同計量方式也
不同，我沒辦法把握。」
神奇的是，旺達聽了這個解釋突然整個人都淡定了。
「也就是說他們吃掉之後就會轉化成他們自己的，而不會受到原主人的影響對嗎？」
「對。」
旺達拉住還在急急忙忙的貝塔，示意她安心，「那就沒什麼要擔心的了，原本我只是怕父親和教授吃掉之後會被盧瑟的思想影響，沒有就好。」
「你想想，盧瑟沒那麼聰明是不是對所有人都好？既能讓大都會安全，又能讓所有被他針對的超能力者安全，除此之外，從政治上來講少了這麼個人對天堂地獄也是好事。」
旺達就那麼頂著貝塔驚奇的目光，態度無比堅定。
仔細想想，貝塔也不那麼著急了。
等兩人敲開校長辦公室的時候甚至已經換了一個話題，討論那場被直播的發布會。
「告訴你一個秘密，發布會上有大概四分之一的人身上不干淨，他們一定想不到從我能直接看透他們都做過什麼。」貝塔從桌子上的水果盤裡插了一塊蘋果，湊到旺達耳邊小聲說，目光狡黠又悠閑，語氣戲謔。
然而只有四個人在場的空間，小聲能有什麼用？還不是所有人都能聽見？
艾瑞克和教授目露無奈，旺達也是才發現貝塔有這麼調皮的一面。
「而且從頭到尾我都在只回答身上沒有罪惡的人提出的問題。」貝塔決定在艾瑞克面前任性到底。
剛剛相認的喜悅過後其實她也不太知道該怎麼跟完全錯過自己成長期又父愛爆棚的老父親相處，太過熱絡感覺別扭，又完全不想關系冷淡，最終也沒想出來合適的相處模式的貝塔覺得破罐子破摔。
查爾斯眼角慢慢爬上笑意「所以你把紐約時報的那位記者無視到底？希望明天的紐約時報能盡量客觀中立一點。」
客觀中立？別噴死她就好。貝塔撇撇嘴，心裡門兒清，什麼傲慢無禮，高高在上之類的說辭都是輕的。
但她只對那一個記者是那樣的態度，即便紐約時報的評論不利也沒說服力，對大環境沒有太多影響。
「你們是不知道那家伙干過什麼，他在大學期間性侵過十多個同校女生，得益於相關處理方式的落後還有女生們的羞恥心，以及輿
論的偏向，他受到最嚴重的懲罰不過是警告和短期停課，檔案上干干淨淨，一丁點記錄都沒有。」
貝塔憤憤不平，說著說著激動起來冷哼一聲握緊拳頭，比了個揮出去的姿勢，「要不是場合不對，我絕對會好好『教育』他一次，讓他記住如果再干這種事惡魔就會找上門。」
果然這件事說出來旺達也很生氣，人模狗樣的精英記者是個逍遙法外的連環強奸犯，類似的事在這個國家其實並不少見，偏偏從沒有人能夠改變這一點，或者說，絕大部分有能力去改變的人從沒有做些什麼。
查爾斯無奈，看著兩個孩子氣勢衝衝的模樣，面對那種撲面而來的攻擊力，他下意識的就看向自己的老朋友。
實在是像的很！
艾瑞克頻頻點頭，「確實是個人渣，干得不錯，娜娜。」
他又給貝塔插了一塊蘋果遞過去當做獎勵，如果不是座位的距離不行，貝塔都懷疑爸爸會直接遞到自己嘴邊。
她無奈地接過來。
話說爸爸真的不覺得這樣看上去有點像哄幾歲的小女孩嗎？
她長大了呀！長大了！爸爸什麼時候能夠意識到這點呢？
她的視線和旺達笑意滿滿的表情相撞，刷的一下子臉紅透，別別扭扭的移開視線，強行繃住表情。
電話鈴聲及時拯救了貝塔。
是韋恩家的特定鈴聲。
她抱歉的示意自己要離開一會，然後飛速退出房間。
「有布魯斯的消息了嗎？」
她迫不及待的問道。
「在超人先生的幫助下成功取得聯系。」阿福的語氣讓人很容易猜到後面還有轉折。
「但還是晚了一步，不少不明生物開始在世界各地出現，哥譚情況尤其嚴重，老爺和超人還在九頭蛇基地收尾，所以我來問問您現在是否方便回來一趟。」
哥譚現在只有他和提姆，完整的體能訓練都沒有進行完的新一任羅賓還沒辦法守護哥譚，迪克少爺在布魯德海文□□乏術，現在能指望的只剩下剛剛結束一場會議的貝塔。
她探探頭看到窗外干干淨淨的天空，半點怪物的蹤影也看不見，對「全世界都出現怪物」這句話的含水量表示質疑。
這裡風平浪靜，但是哥譚不容樂觀卻是事實，所以
貝塔半點猶豫都沒有「我現在就回去！」
結果一轉頭，小姑娘直接撞見不知道跟出來多久的艾瑞克。
艾瑞克幽幽的目光讓她下意識的咽口口水，後退半步。
「我在哥譚沒有房子，洛娜、皮特羅、旺達也都沒有，所以娜娜，什麼時候哥譚是個可以用『回』來說的地點了？」
貝塔「……」
被藏起來的翅膀尖尖的羽毛都快炸起來了！
第40章
即使早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但至少不能是現在，那個人也不能是大齡單身帶娃男。
艾瑞克扯過廢墟裡的鋼筋水泥，狠狠砸在面前醜陋的怪物身上，隨著鋼筋摩擦酸掉牙的咯吱聲, 一串類魔肉串下去弄死一排。
力道狠到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把面前黑漆漆的怪物當成某個同樣配色的人。
他浮在半空，紫色的戰袍色澤濃烈到在黑夜中幾近於黑。
哥譚的黑夜像是濃黑的墨水，吞噬、兼並
此刻是怪物的樂園, 它們戲謔的玩弄著心生恐懼的人類, 然後像捏死蟲子一樣結束一切。
恐懼、無力、更加恐懼
一個惡性循環。
倒塌的低矮樓房廢墟破敗凄慘的散落在地，廢墟裡的鋼鐵應和似的微微顫抖, 揮手之間被變成尖頭的奪命利器，銀白的金屬表面被月光反射出銳利的鋒芒。
數不清的尖頭金屬構件萬箭齊發，在哥譚上方飛舞的巨大鐵管鋼材遮天蔽日，恍若神跡。
飛舞的利器在充斥著混亂的哥譚上空呼嘯而過, 破空聲穿雲裂石, 如嘶吼，如神怒, 像要撕裂黑夜, 斬破星空。
醜陋危險的怪物哀嚎著消散, 憎惡又痛恨悍不畏死的一批又一批衝過來。
像是無窮無盡, 沒有盡頭。
像是獨自與全世界為敵, 獨自戰鬥。
一丁點的畏懼就會給這些醜陋的外星生物可乘之機，但畏懼二字從不存在於萬磁王的字典上。
金屬利器以更快的速度刺穿更多的類魔，睥睨地下四處逃竄的人類, 眼神冰冷，毫無波動。
他極目遠眺，哥譚另一端黑壓壓一片，那是一個有更多類魔的包圍圈。
平靜的黑夜中有什麼巨大的能量在醞釀，當萬磁王這邊出現疲態的時候，遠處金光衝破阻隔，驀然亮起。
萬裡金光，衝天而起。
金色的巨大光球照亮了整個哥譚，暖黃色的光芒帶著安撫和療傷的力量，撫過每一個人的面頰。
傷痛消失、恐懼消散。
一場天賜、一場神跡，無人可質疑、無人可褻瀆。
那一瞬，缺少恐懼為養料的類魔齊齊咆哮，聲傳全城。
那一瞬，恍惚得見一雙冷金色的瞳孔於夜空中睜開雙眼，金芒鋒利，
目力所及之處妖邪必誅。
那一瞬，月光下三雙雪白的翅膀突現，將整個哥譚收於羽翼之下。
「迷失於黑暗的可悲靈魂，以恐懼為食，沉湎於罪惡的亡靈入侵者，我代上帝警告於你。」
這是涵蓋範圍包含整個世界的一場「廣播」。
女子的聲音清冷平靜，又冰冷無情。
審判即公正。
「滾出地球，否則盡誅！」
女聲裹挾著實力帶來的威壓，肉眼可見，方圓數十裡範圍內的類魔硬生生的瞬間灰飛煙滅。
她的力量甚至還在不斷攀升。
以一種相當恐怖的速度。
源於——人類的信仰！
眾目睽睽之下，大舉入侵範圍涵蓋整個星球的外星生物憤怒的咆哮，像是在說著什麼。
高懸於夜空的天使半分動搖也無，微抬頭，冰冷的金眸劃破黑夜，遠眺星空，凝視數萬光年外的某點。
衝破空間的距離，她和一雙猩紅的眼睛四目相對。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冰冷無情，高高在上如帝王，血腥十足，厚重的血腥煞氣非屠戮萬人不可得。
對視只有短短數秒，貝塔自己的感覺卻像是過了幾年！
那雙由鮮血塑就的眼睛印刻在她心底，只需閉目，分毫的細節都記得一清二楚。
尖銳的疼痛直衝太陽穴，像鋼針、像利刃，毫不留情的衝破她自身的精神防御。
悶哼一聲，把痛呼咽回去，她更加挺直脊背，舒展翅膀，不彎曲一分一毫。
這裡是地球，天堂和地獄守護的領土，再強大的宇宙君主也沒有在這裡放肆的理由。
醜陋的外星生物掙扎扭動著作出最後的怒吼，數萬道漆黑的身影向同一個方向彙聚而去。
那裡，衝天的光柱直通遙遠的宇宙深處，遠在另一端的那位帝王把玩著手裡像征著權利的權杖，猩紅的嘴角勾起彎刀似的弧度，半晌，只留下一聲嗤笑
「有趣比起沒有反抗力的小綿羊，還是這樣才有意思不是嗎？」
今晚的地球注定不平靜，類魔們像夜空的蝙蝠化作黑影消失於蟲洞，一如他們出現的時候。
所有類魔全部返回，蟲洞即將關閉，另一個紅藍配色的熟悉身影驀然衝到蟲洞入口，往裡扔了什麼東西。
「轟——！」
絢爛的爆炸悄無聲息的湮滅在宇宙的另一邊，化作橙紅色的煙花飛速蔓延，這是一場人類無法領略的視覺盛宴，借著地理位置的優勢，貝塔有幸能夠看到。
蟲洞另一端驀然射出一道紅色的射線，被超人的熱實現阻攔。
紅色射線穩步挺進，超人在不斷後退，眼看著即將被逼到眼睛裡，蟲洞驀然關閉，
一切結束。
比起一出場就驚天動地的超人，遙遠的月光下低調劃過擁有兩個尖尖耳朵的黑色暗影更能讓貝塔欣喜，她停留在高空，確定遠處的身影平安無事，自己才慢慢降落。
她直奔艾瑞克身邊，落地的瞬間便再也挺不住的彎了腰，金色的血液從眼球裡滲漏，絲絲縷縷的血跡同樣從耳朵、鼻子流出，站不穩的晃晃被艾瑞克扶住，咳嗽聲停不下來就像個破風箱。
這是和那邊的帝王一次交鋒的結果。
他很強，非常強，好像一個無法跨越的高山。
她無法確定和上帝老爹相比誰更強。
這很恐怖。
第一次出外勤尾隨而至的提姆看到這邊的情況，飛快跑過來，饒是剛剛已經有了心理准備也被貝塔金色的血液和背後三對巨大羽翼驚到。
「哇哦。」
這是失語的新一任羅賓鳥。
「把她交給我吧，謝謝你的幫助萬磁王，蝙蝠洞有治療倉。」他很快反應過來，准備帶貝塔回蝙蝠洞，並對萬磁王保持警惕，下達逐客令。
耳機裡阿福的反應也很快，但到底是晚了一步「提姆少爺，萬磁王先生是貝塔小姐的父親。」
提姆身體僵住。
萬磁王一眯眼睛，這個表情百分百是生氣了，他扶著貝塔，倒是沒打算拒絕提姆說的醫療倉，於是只冷哼一聲「你再說讓我把她交給你？」
威脅之意十足。
「帶路。」他最後丟下兩個字。
「我想老爺會理解，貝塔小姐需要及時治療，而萬磁王先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阿福拍板決定同意萬磁王到蝙蝠洞。
於是新手提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雖然打心底裡他還對這個決策抱有一部分質疑。
蝙蝠車呼嘯著開過來，司機是鑒於提姆年齡不足，暫時接替開車任務的阿福。
其實她的傷沒有那麼重，天
使體質特殊，只要不是出自地獄的特質武器，很難傷到他們，惡魔也同樣，作為他們混血的貝塔更是幾乎沒有弱點。
她的恢復力比一般的天使和惡魔還好。
「我真的沒事，爸爸。」
她無奈的抗議被艾瑞克一個輕飄飄的眼神扼殺，只能任由過度擔心的老父親像對待一級傷殘似的把她帶到蝙蝠洞的醫療倉位上，連喝水都恨不得把杯子湊到她嘴邊喂。
貝塔頭痛的捂住臉，默默收起翅膀徹底變回人類的模樣。
其實如果不是時間原因，她單用靈魂形態去參加剛剛那場戰鬥，那次對視的精神碰撞也不會對她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人造的肉身承受能力有限。
我是個莫得感情的殘疾人。
貝塔坐在醫療倉的床上，手捧一杯溫水和零食，身上貼滿檢查用的貼片，表情木然。
不遠處的電腦前，三個腦袋湊成一團，面相範圍包括老中青，一應俱全。
悄無聲息出現的黑色盔甲成功第一時間吸引「一級傷殘」貝塔小姐的注意。
盔甲上有密集的劃痕，凱拉夫材料有所破損，他看起來很疲憊，但疲憊並沒有降低他的敏銳和靈活，在貝目光掃過來的瞬間就成功捕捉。
嘴角翹起微小的弧度，露出來的小半個下巴上有這一周沒時間無法打理而長出來的青色胡茬，不顯得邋遢，反而很襯他身上成熟的韻味。
她從病床上直接一躍而下，扯掉好些貼片和連線，直直衝到布魯斯面前才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干了什麼蠢事。
果然
回頭是三雙齊刷刷看過來的視線，目光灼灼，看得剛做了傻事的貝塔感到窒息。
一聲輕笑在耳邊響起，布魯斯主動給了她一個堅硬冰冷但有力的擁抱，隨後是在耳邊響起的磁性男聲「謝謝你保護了哥譚。」
原來已經摘掉變聲器了呀。
貝塔僅存的理智遲鈍的給出如上反應，至於他具體說了什麼，下意識已經自動回復。
「這裡也是我的哥譚，我可是『貝塔』啊。」
貝塔伸手去摘掉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具，手剛剛觸及冰冷的黑色尖角，另一聲飽含深意的重重咳嗽聲打斷他們旁若無人的對話。
「看來你確實是沒什麼問題，事情忙
完了也該跟我回家了。」
艾瑞克眼神像小刀似的嗖嗖往布魯斯身上扎。
瞧啊，他發現了什麼？
一套藏著不少金屬的戰鬥服？
萬磁王的手，躍躍欲試。
不，爸爸你快住腦！
貝塔從戰意熊熊的自家父親手裡拯救了布魯斯。
誰知道呢？也或許是從布魯斯手裡拯救她爸爸）
「我得到了一些關於這次入侵者的信息，我想你們需要來看一下。」
布魯斯成功用一句話戰勝憤怒的老父親。
秒殺！
貝塔眼睛裡湧現出滿滿的驚喜，她也不願意這麼快就離開，艾瑞克則是一臉憋屈的同意暫時貝塔留下，但他自己也要留在這裡。
只有阿福看向布魯斯的視線表達出驚訝和深意。
要知道，在此之前蝙蝠俠幾乎從不和任何人分享情報。
顯然在老爺那裡的優先級劃分裡，「把貝塔留下」的重要性要大於「獨自研究某項情報」。
也許他自己沒有發現，看似是他暫時贏了萬磁王，但從未來可能的關系考慮，到底是誰是誰贏還真不一定）
阿福在心裡默默做了十幾個「如何突破萬磁王封鎖」的助攻方案。
已經退休的前特工潘尼沃斯先生不得不為自己大齡單身帶娃男的老爺早早做打算。
第41章
不知道九頭蛇怎麼得到了母盒的消息, 總之在想方設法的弄到一個母盒之後他們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反而在得到外星科技後野心勃勃的開始重建九頭蛇計劃。
因為需要大量資金支持，受到重創的九頭蛇不得不選擇從富豪們手裡得到資金。
這是「布魯斯·韋恩」被盯上的原因。
以及依舊在神盾局供職的高級特工娜塔莎·羅曼諾夫早早就應聘韋恩集團董事長助理的原因。
原本應該只是一個「超級英雄」保護重要人物並順藤摸瓜打破反派陰謀的故事，但當被保護的人是「蝙蝠俠」的時候, 這件事就不得不變得復雜了。
「所以老爺您先跟羅曼諾夫女士打了一架，然後決定合作打入九頭蛇內部？」
老管家笑的很和藹，布魯斯後頸卻在陣陣發涼。
說是「決定合作」都是委婉了, 要不是因為九頭蛇突然制造的爆炸, 他們有可能先要打出個勝負。
貝塔假裝沒看到布魯斯為難的眼神，提姆默默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咳咳！都已經過去了, 九頭蛇的問題我們可以交給神盾局和復仇者聯盟，現在更重要的是今天這些侵略者。」
布魯斯生硬轉移話題，阿福成功捕捉一瞬間的窘迫，給了他意味深長的一眼, 伸手把他面前的小甜餅盤子推給提姆, 又把那杯和此時氣氛格格不入又極具存在感的牛奶推到布魯斯面前。
換來一個「蝙蝠俠不贊同的眼神」，提姆悄悄觀察還沒相處多久的養父, 果然發現一點細微的表情變化, 憋笑著移開視線。
布魯斯還不知道自己被人在養子面前揭了老底, 辛辛苦苦建立的威嚴大打折扣。
「根據九頭蛇實驗室得到的資料顯示, 類魔來自天啟星, 智慧程度較低，它們會被恐懼吸引能把人類轉化成同類。母盒則是類似於宇宙魔方一類的高能量聚合體，更是天啟星科技產物。一共有三枚這樣的盒子, 當它們相遇會發生什麼暫時不明。」
「類魔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它們背後的人也不會就此停手，他們的目標是三個母盒以及侵略，因此一定會有下次入侵。」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視線停留在
貝塔身上。
接下來一定有什麼需要她幫忙的。貝塔立刻反應過來，眨眨眼等著後文。
她預感會有大消息。
布魯斯被那雙沒什麼嚴肅情緒的金色眼睛給噎了一下，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沉重心情因為這一次對視而詭異的減少了些許。
這是一場外星入侵，就算思維再縝密，人類在體質上終究無法比肩，一道鴻溝橫亙在面前，對一向喜歡單打獨鬥的蝙蝠俠來說非常不友好，產生焦慮和無力幾乎是必然的情況，理智告訴他，他必須把消息全部告訴其他人，選擇合作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
那麼這個時候貝塔身後的天堂和地獄就是最好的合作人選。
從這段時間貝塔傳達出來的消息來看，他們有守護地球的意願。
「九頭蛇的母盒被神盾局帶走，即將歸屬復仇者聯盟，剩下的兩個母盒只有一些模糊的線索——海底和與世隔絕之島」
其實他本身已經對這兩個地點有了一些猜測。
九頭蛇的資料曾被銷毀過大半，剩余的資料只夠他們用模糊的資料拼湊出這樣兩個代稱。
貝塔也立刻想到「亞特蘭蒂斯？」
第一個海底的指向性太明顯了，亞特蘭蒂斯雖然封閉，但天堂地獄的歷史遠遠長於他們，甚至可以說亞特蘭蒂斯就是天使惡魔們看著沉沒的，知道他們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但是與世隔絕之島是什麼？」
原諒他們的歷史記載，因為同一時期實力強勁到幾乎達到天堂地獄同等高度奧林匹斯神族太耀眼，吸引了他們大量的目光去觀察記錄，被光輝掩蓋位於人間的天堂島根本就沒有引起重視，就連資料最全的天堂中心圖書館也只是有寥寥兩三行記載罷了。
亞特蘭蒂斯之所以能被注意還是因為它整個都沉沒了）
「天堂島。」
布魯斯曾在一張老照片上發現神奇女俠，只要存在就一定有蛛絲馬跡，順藤摸瓜的查到這座與世隔絕且只有女性的島嶼。
曾看遍整個圖書館的貝塔恍然大悟，唯一被記載在書籍上的那個名字脫口而出「希波呂忒！」
「你是想讓我們出面跟他們取得聯系？雖然不是不行，但跟我們有交情的是奧林匹斯神族，上帝從沒
派人接觸過天堂島和亞特蘭蒂斯。」
意思表達的非常委婉，作為奧林匹斯神族下屬的分支，那兩個地方曾經的等級都不夠格和天堂地獄建交。
不，只說沒交情都太委婉了，當年他們可是看著奧林匹斯神族消亡、亞特蘭蒂斯沉沒都沒有幫過半點忙，鬼知道當年無視過幾百封求援信，現在讓她出面去鏈接人類和那兩族，怕是會適得其反吧）
貝塔的表情拒絕的意思也是很明確了。
她沉著語氣敘述事實，苦笑著說「天堂島還有點希望，去亞特蘭蒂斯……我會被打出來的吧？天堂和亞特蘭蒂斯有點恩怨。簡單來講，他們沉沒的時候天堂曾收到過數十次求助請求，但都拒絕任何幫助，於是他們沉了。」
當初接待亞特蘭蒂斯求援使者的可是剛跟老父親吵完架的路西法，可想而知，那次洽談的結果慘烈成什麼樣。
雖說他們本來也不會出手幫忙就對了。
不，貝塔不是拒絕，是萬分真心的善意提醒。
布魯斯「……」
這是「一點恩怨」嗎？是足以老死不相往來的恩怨吧！
「雖然在這件事上我似乎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布魯斯，」她猶豫一下，像是在思考要不要說接下來的話，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的父親，她咬咬牙說道，「你有沒有考慮過找一些能夠共同抵御外星人的伙伴？」
布魯斯瞬間明白她的潛台詞，皺眉道「你是說……」
「天堂地獄不會直接任何戰鬥力方面的幫助。」最多盡快把「守護天使」分發到普通人手裡。
雖然直接說出這種話讓貝塔感覺有點左右為難，但她不得不時刻清醒的記住自己的立場。她傳達的是天堂地獄的決策，絕不能憑私心而偏心。
即便人類是他們目前的信仰來源，但如果人類滅絕，對於天堂地獄來說也只是重新找一個三維的原始星球傳播信仰而已。
他們可以對人類保護，但絕不會讓整個種族的戰士都為了人類衝上前線。
其實這樣的離場沒有半分錯處，深知這一點的蝙蝠俠點點頭，毫不拖泥帶水的立刻開始想其他辦法。
「雖然天堂地獄不會支援，但我願意代表個人給予人類支援。」
她
爸爸哥哥姐姐們布魯斯阿福他們都是人類，注定沒辦法像其他天使或者惡魔一樣袖手旁觀。
「所以你想好要選誰當隊友了嗎？」貝塔問到布魯斯最不想提及，但又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他，aka蝙蝠俠，要找隊友了！
等把外星人打跑就把那些臨時隊友通通扔掉！
某一刻，韋恩老爺萬分任性的如此想道。
「我的資料庫裡有一些選擇，需要先篩選一下。」
他滿臉不高興，t不到他耍脾氣的時候其實很可愛那個點的提姆只覺得布魯斯表情猛然陰沉下來，頓時被嚇得打個哆嗦。
散會之後，旁聽了一肚子秘密的艾瑞克若有所思，其實他想的也不多，只有一點——在即將到來的戰爭中變種人能起到什麼作用，這件事又能給人類和變種人之間微妙的平衡帶來什麼影響。
想了半天，理所當然的……沒想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
畢竟政治素養這個東西，一向不在萬磁王的專業列表裡，否則也不會被打成「恐怖分子」的標簽，但凡有點政治素養那都是妥妥的「變種人鷹派首領」。
布魯斯最終制定出一份邀請名單。
貝塔自告奮勇的分走一半。
鋼骨和神奇女俠，順便給超人打個電話通知一下。
首先是鋼骨，他非常好找，只是需要先去星際實驗室取得他父親的同意。
貝塔以為不會有什麼難度，但她顯然是低估了以為父親對自己孩子的寶貝程度，她是以天使審判的模樣過去的，即便她自認自己現在這個形像親和力滿點，談話的前十分鐘依舊極度不順。
「斯通先生，我們真的非常需要您兒子的能力。」
「我只想讓他安全，那件事情發生之後我就發誓絕對不再把他卷入任何危險。」這位星際實驗室的主管決不退讓。
「可如果地球不在了，小斯通先生無法不卷入危險。」貝塔一針見血。
斯通先生的神色依舊半分松動都沒有。
貝塔很佩服他那種固執己見到無論你說什麼都巋然不動的定力，可這場拉鋸戰真的已經進行太久了。
她不得不咬牙做出讓步，簡單的魔法陣信手拈來「我——審判，以自己的天使和惡魔之身發誓維克多斯通絕對不
會在這場戰鬥中死亡。」
這種誓言具有約束力，意味著維克多死亡她也必須親自去天堂或者地獄把他撈回來。
沉默足足持續了好幾分鐘，當她以為就連這樣的保證都無法打動這位固執的科學家的時候，老斯通才終於松了口「如果他同意幫忙的話，我不會反對。」
她以為副本即將通關，但事實證明還是太天真。
老斯通的松口和不松口一點差別都沒有，或者說他干脆就是因為知道維克多不會同意加入他們所以才同意。
貝塔緊接著到約定好的地點去找正主維克多斯通。就在一條大街上，趁著晚上見面，感覺很奇妙，有點像犯罪團伙接頭。
果然是錯覺吧）
「我是審判，地球的安危需要你的幫助，前兩天的外星生物入侵，這件事還沒有結束。」
他看起來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於是她直奔主題，准備先把大體情況講個清楚。
「類魔，來自天啟星，我都知道。」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貝塔·潘尼沃斯，我一直在注意你們。」
貝塔？！！
「你怎麼」
「監控、電腦、手機……所有的電子設備，只要留下痕跡我就能找到。」
「如果母盒有什麼變動我會告訴你們，但我不會加入。」
他拒絕的毫不猶豫，表情陰郁，看起來對自己半人半機械的模樣萬分不喜，他是真的厭惡把自己變成這樣的天啟星科技——所謂母盒，
「你可以做的更多。」貝塔抿唇。
他沒有必須出手的義務，可他們真的需要一個懂天啟星科技的人，這樣才能在巨大的科技水平差異下取勝。
「不，我不能，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以為我想要這個能力嗎？是它把我變成了這樣！」
「那如果我可以讓你變回健康的普通人呢？」
可以請求上帝老爹幫忙重塑身體，反正這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天堂地獄不會直接的武力幫助，卻樂於任何間接幫助。
「條件是加入你們打敗天啟星入侵者？」
維克多果然猶豫了。
「你願意看點東西嗎？」指指腦袋，「在這裡。」
她完全沒想等維克多的回答，直接二話不說給他制造了一場幻像——如果
地球戰敗，所有人類，包括他的父親都會死亡。
屆時地球一片焦土，只剩下赤紅荒蕪的大地，和醜陋難看的外星怪物，搖搖欲墜的廢墟下露出生鏽的鋼筋，水泥碎成一塊塊的渣滓，骨瘦如柴的幸存者遠遠的躲著侵略者在地上撿食物，體格強健的人類責被賣到外星成為奴隸人們表情麻木，絕望和窒息的氣氛覆蓋整座星球。
脫離幻像後，維克多拼命喘著粗氣，大口呼吸，像是溺水的人猛然被人拉上岸，屬於人類構造那邊的眼眶都紅了的青年憤怒的揮起拳頭，又在真的打過去之前握的死緊收回，看來是搞定了。
「我加入！」
看表情像是要吃人。
好吧，雖然搞定了，但她用的方法太激烈了點，維克多斯通是真的要討厭死她了——在盯了一會天使翅膀後，他甚至開始無意識的搜索了烤雞、烤乳鴿、烤一切飛禽鳥類
貝塔咧嘴，不管怎麼說，同意了就ok。
「你可以仔細想想，在這次戰爭之後給我答復。關於你想不想變回普通人類。」
心情非常美妙的某人成功用一句話拯救自己在維克多斯通心裡快要觸底的好感度，輕松又游刃有余的模樣看得人牙癢癢。
偏偏他又承了情，想要算那場幻境的帳都沒法算，還得感激她。
維克多手癢，二話不說直接走人。
他怕自己再留下去會忍不住毆打天使）
下一站是在貝塔看來最麻煩最復雜的神奇女俠，天堂島背景，在人間生活了一百多年不好搞定。
在見到戴安娜普林斯之前她一直這樣以為，卻沒想到這位黑發五官棱角分明，非常颯武力值又相當高的混血女神會意外的好說話。
她看起來經歷過很多事，貝塔跟她交談的時候恍惚間覺得像是在跟上帝老爹交談。
她在天堂的時候就一直在上帝老爹身邊，大部分時候是他老人家在體驗帶娃的樂趣，教她知識、魔法……小部分時候則是純閑扯，閑扯著閑扯著偏偏就能總結出一些大道理。
她剛上去的時候因為心裡滿滿都是對普通人類的怨恨，上帝老爹就在她身上花了大量時間，並給她挑選合適的書籍和玩伴，總算是磨沒了戾氣。
戴安娜本身就知道類魔，甚至知
道的更多一些——他們的首領是荒原狼，那是個非常危險的任務，愛好者殺戮和侵略，他們曾經侵略過地球一次，結果被人類、亞馬遜人、亞特蘭蒂斯人一起阻攔。
那個時候恰好趕上上帝在長期沉睡，天堂封閉，想要求助天堂的三個種族沒有辦法只能自己硬抗。
聽完這段歷史之後貝塔石化，只剩下嘴角微微抽搐。
天堂就這樣還能在人間傳承下信仰可真是不容易。
能靠譜一點嗎？
因為上帝沉睡封閉天堂這種決定絕對是死心眼的加百列做的，除了他沒人會做出這麼讓人啼笑皆非的事。
正常來講如果是亞馬遜人或者亞特蘭蒂斯人任意一方出現問題天堂都絕不會管，但荒原狼的上次入侵差點讓人類覆滅，這就動了天堂的蛋糕啊！
當時就應該出手援助，像這次一樣，側面輔助。
也不知道當初上帝老爹一覺醒來發現天堂收獲的信仰之力大幅度減弱是個什麼表情，一定有趣極了。
貝塔摸著下巴盡力想像，空氣忽然卷動，由風的力量構成的無形手掌在貝塔腦門上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毫無防備的某人被敲了個措手不及，一個激靈從椅子上突然站起來，差點炸出翅膀。
她和戴安娜的見面地點是在一家咖啡廳，她的異常舉動成功吸引全場目標。
恭喜貝塔，晉級本場v，視覺中心）
貝塔「……」
您幾萬歲、幾十萬歲的人了，雖然大量時間都在沉睡，但也別像小孩似的，我在忙的時候您能不搗亂嗎？
上帝用隔空捏臉告訴你——不行！
「別、別緊張戴安娜，不是敵人，是我父親。」她先不好意思的跟神奇女俠解釋了一下，以防有什麼敵襲之類的誤會，然後在心裡瘋狂上帝，告訴他別鬧。
「噗！」小姑娘鼓著臉頰氣鼓鼓的樣子成功讓戴安娜笑翻。
第42章
「你的超能力是什麼來著？」
青少年手裡抱著一盒加料的超大披薩, 驚嘆的打量銀白色的豪華跑車，差點同手同腳。
率先坐上駕駛座的男人簡潔的扔下一句話「有錢。」
暴擊！血槽已清空
巴裡艾倫默默撿起沒抓穩差點掉下去的披薩，一口塞進嘴裡。
現在這個時候只有吃才能挽救他那被清空的血槽——閉嘴，他才不是因為本身就想吃）
「現在我們有幾個隊友？」
「六個。」布魯斯數了一下, 「剩下的等到基地再詳細說。」
「沒想到人數不少。」巴裡艾倫小聲嘟囔。
布魯斯用「鈔能力」輕輕松松釣到閃電俠，生活在在偏遠海港小城的下一個目標卻沒有那麼容易搞定。
那個被叫做海王的混血亞特蘭蒂斯人直接拒絕了布魯斯，一丁點余地都沒有的那種拒絕。
「鈔能力」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有效）
雖然還有一個海王沒有搞定, 但隊伍也算是基本成型。
貝塔這兩天在各個城市瘋狂掉毛、長出更多的毛、然後再掉……
重復這個過程。
在把外星入侵的情況通過建設的七七八八的「第四維度」發布出去之後, 這個網站一夜之間火遍全球。
作為天堂地獄共同承認的官網，網站的建設不但用了無數因加班猝死魂歸天堂或地獄的優秀的技術人員, 還運用了大量魔法，科技和魔法的結合，徹底把網站弄成了「四維空間」。
所有人最先注意到的是「人間」板塊，因為那裡一股腦公布了這次入侵者的信息, 包括類魔的母星、他們的頭領、他們本身的攻擊力……
不等看到的人產生恐慌的情緒, 在最大最顯眼的位置掛著天使審判在哥譚戰場大發神威的剪輯視頻，以及最後把類魔趕回去的那段話。
視頻水印在右下角, 一行淺淺的半透明文字, 眼神不好或者不仔細觀察根本發現不了。
——本視頻由上帝錄制
數量暴增的信徒們「……」
他們想要神跡沒錯, 但也不是這樣的「神跡」啊）
最先注意到這個小小水印的網友費了老大的力氣才截圖把這行淡道快看不到的文字加
重突出發到網上, 真的是全網爆炸。
中城高中的教室裡, 體型極具辨識性的內德舉著手機，把它湊到最近被自己發現蜘蛛俠身份的小伙伴面前，目瞪狗呆的說「你看這個剪輯角度, 把審判小姐姐剪的好漂亮！上帝的攝影技術真不錯，比你還好！」
彼得·帕克作為蜘蛛俠的御用攝影師，自己給自己攝像凹造型拍過不少帥氣的圖片。
「你說會不會我們在網上遇到的某個網友就是上帝？」
彼得覺得小伙伴的腦洞必須被及時堵住，不然這麼下去只會細思恐極。
「哪有那麼巧的事？數十億分之一的概率，想見上帝不如多做點好事，等死了之後還能有希望上天堂。」
他不勸還好，一勸反而提醒了內德。
「你看我唯一的好朋友就是蜘蛛俠，可見真的有這麼巧的事啊！」
內德特意掃視一圈周圍，怕別人聽到他的話。
他可是「蜘蛛俠背後的男人」，絕對不能從他這裡暴露蜘蛛俠的身份！
彼得做出近似於牙疼的表情。
「這不一樣，內德，你要是真的和上帝是網友會被信徒們撕碎的。」
想想那個場面吧，蜘蛛俠也頂不住一群沒犯過罪的普通人上帝信徒。
好在內德的思維跳轉很快，他立刻就拋下「網友」的事，把注意力放在另一件事上。
「你收到審判給的『守護天使』了嗎？幸虧我隨時都把它戴在身上，這兩天放學有時間就去扶老人過馬路或者撿地上的垃圾，前天晚上我遇到搶劫，是它救了我。」
「被它救了？我一直好奇那東西怎麼救人，它看起來太像個玩偶了。」彼得很快反應過來不對，滿面驚恐，「等等！你遇上了搶劫？！！我怎麼不知道」
「別擔心彼得，一個酒喝多的家伙，都過去了，那會兒你應該在別處巡邏呢。」內德拍拍他的肩膀，畢竟蜘蛛俠不能時時刻刻盯著整個皇後區，況且他這不是沒事嗎？
他心有余悸的從背包裡掏出那個縮小版他自己的守護天使。
十釐米不到的手辦特別方便攜帶，樸實平平，看不出那天它是怎麼突然活過來，硬生生長出倆翅膀飛在半空，並釋放雞蛋殼似的保護罩把他整個人都罩在裡頭愣是讓那個拿刀
的壯漢靠近不得。
他把那天的事詳細的講給彼得。
復仇者聯盟大廈
尼克弗瑞本就黑漆漆的臉現在愣是像被人又刷了一層黑漆，他把手裡的資料全部拍在桌子上，力道大的讓桌子發出哀鳴。
一份是「第四維度」網站的截圖——密密麻麻一厚摞。
一份是對「守護天使」的研究結果——薄薄一張紙，可概括為能量聚合體，具體原理不明。
一份是《新天堂法》和《新地獄法》的復印件——同樣賊厚的一大堆。
復仇者聯盟成員齊聚，除了實習生和在外出任務的人。
「這是入侵！他們這也是入侵！和天啟星人有什麼區別嗎？沒有！」
弗瑞啪啪啪的拍桌子，義憤填膺怒形於色。
「他們沒有，只是想建交而已，他們想和平相處。從前我們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卻不代表他們不存在，現在站出來反而是在給我們一個了解他們的機會。」
史蒂夫皺眉，他最討厭弗瑞把萬事都陰謀論的樣子，天堂地獄的力量不弱，如果是抱著惡意又何須像現在這樣委曲求全？
「但他們根本就沒有和我們商量就把天啟星人的消息透露出去！根本就沒和任何一個國家的政府商量！」
弗瑞真想把上頭施加的壓力全都直接扔到這群復仇者們頭上，讓他們體驗一把被強壓著要解釋的滋味。
托尼更關心另一個問題
「他們是怎麼知道這麼詳細信息的？是他們本身就知道然後告訴我們的？還是從哪裡知道的？」
「小呆，來幾杯酒，這裡有人需要消消火氣。」
他指揮自己的機械助手，看著它晃晃蕩蕩的往酒櫃方向走。
你確定自己是想給弗瑞消火氣，而不是火上澆油嗎？
老早就熟悉他做事風格的其他復仇者們看熱鬧。
「如果這些情報是他們本身就知道的，想怎麼處理難道不是他們自己的事嗎？」
比起史蒂夫的理想主義，托尼更加現實，他不相信天堂地獄就是白白和他們交好，背後肯定有什麼原因。
但就公布情報這一件事來說，那得先說清楚具體情況，托尼現在就是想從弗瑞嘴裡摳出來真實信息。他可沒忘了前段時間娜塔莎的消失不見。
她的
任務絕對和這次事件有關。
弗瑞沒有拒絕透露一些東西給復仇者聯盟，反正即使他不說，斯塔克想知道也只是入侵一次神盾局信息庫的問題而已。
「情報是九頭蛇長期收集到的，娜塔莎和蝙蝠俠合作，共同從九頭蛇基地得到，我猜如果不是上帝時時刻刻都在注意著所有人，那就應該是蝙蝠俠泄露的消息。」
「哈？哥譚的那個黑漆漆？」托尼誇張的拍了兩巴掌。
誰能想到蝙蝠俠有一天會和「泄露消息」掛到一起？那只大蝙蝠的領地意識爆棚，而且對自己的秘密身份寶貝的緊，托尼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曾在那家伙身上鎩羽而歸！
「他想要干什麼？和天堂地獄合作嗎？」
這話說的稍微有點看熱鬧的意思，不出所料的看到弗瑞那又難看幾分的臉色，頓時心滿意足。
有仇報仇有冤報冤，能給弗瑞添堵他也就滿足了。
看夠了笑話之後，托尼終於也認真起來「天啟星人顯然是個比上次那些皮皮蝦更難對付的一群外星人，我認為蝙蝠俠的抓重點能力沒有問題，你應該看看在事情捅出去之後大家對『守護天使』的看重程度，我也實驗過，那東西確實能救命。」
是的，鋼鐵俠蓋章認可，「守護天使」不負其名，確實很好用，比如他去戰鬥帶傷回來，那個小東西會非常智能的為他治療，效果迅速而且不留隱患，和沒受過傷一樣。
弗瑞依舊不滿，畢竟上面給扔下來的問題還沒解決，天堂地獄的行為讓一些政治家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威脅。
作為收到命令去解決問題的人，他不得不繼續追究。
「那難道就看著他們的所有行為不管嗎？」
托尼給出建議
「既然哥譚的蝙蝠都有所動作，沒道理我們復仇者聯盟裝聾作啞，我想我們需要找審判來討論一下天啟星人的問題。」
到時候具體談什麼內容完全可以由著具體情況再定嘛！
想得挺好，唯一沒想到的問題是另一個剛剛組成的武力值高到出奇的小隊從一開始就打算自己扛天啟星類魔。
誰讓復仇者聯盟跟官方掛鉤呢？
這個新小隊的成員一致認為不應該跟官方靠的太近。
貝塔再次拜訪洛杉磯x光
吧，終於見到花襯衫大拖鞋一頭白發戴著墨鏡，在陽光房曬太陽的上帝老爹。
死一樣的沉默
眼前這場景真的有點幻滅，貝塔站在門口，遠遠的偷瞥他的小肚子，表情崩裂。
「好久不見，您想去其他城市轉轉嗎？」
他使勁吸一吸肚子，假裝沒有注意到看向他小肚子的灼灼視線，理不直氣也壯
「我偶爾也會出去轉轉。」
衝站在門口的姑娘招手，毫不在意形像，和她記憶裡在天堂總是干淨整潔完美的模樣差異巨大。
貝塔猶豫著上前，鬼知道她花了多大力氣才克制住臉上表情的變化！
「你最近辦的事真不少，正如你所想的那樣，天堂地獄除了不會直接的戰鬥援助之外可以一切幫助。」
他把貝塔按在自己旁邊，倒杯酒推過去，暖黃色的溫暖陽光、舒適柔軟的座椅還有一看就價格不菲的酒，如果不是貝塔帶著問題而來，非得好好在這享受一會兒。
真不愧是注重享受的路西法弄出來的東西。
貝塔光看著酒杯，沒有動的意思，略帶無奈的說道「您是不是忘了，名以上講我現在的身份還沒成年？」
「一歲？」
「不，是貝塔·潘尼沃斯，二十歲。」
假身份上就是這麼寫的，雖然她早就喝過了，但偶爾把這個理由扯出來還挺好用。
但在上帝老爹這裡是一丁點都不好用的，誰讓他什麼都知道呢？
撇撇嘴，上帝喝掉貝塔那杯酒「不要算了，說吧，你想干什麼。」
來干什麼？
某人摸摸下巴，抬頭眯著眼睛看向外面的太陽，眼睛不含笑意的嘴角勾起微小弧度，看起來懶散之余攻擊性十足。
「我們本來一直在按照抵御入侵來備戰，但最近我想想，突然覺得主動出擊才是最佳策略。」
「憑什麼每次戰場都在地球？哈？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這是什麼地方？一個沒有主權的無所屬星球嗎？」
「所以我想著要主動出擊，直接打上天啟星肯定是不行，但可以另設戰場，我想讓您幫忙定位荒原狼和類魔所在的星球，幫忙短暫的屏蔽達克賽德的感知。」
該說不愧是萬磁王的女兒嗎？
雖然這和一開始想的不一樣，
但這才夠勁兒！
別看上帝是上帝，但他可不像教會傳頌的那樣仁慈，正相反，他是天堂的統治者，作為統治者，而且是一個超級強大「國家」的統治者，不允許別人窺探現在和天堂地獄關系微妙的星球這是基本原則，貝塔的建議可謂正中下懷！
「沒問題，但你得多帶個人，這場戰鬥會被你搞出來的那個網站全程直播。」
這是上帝唯一的要求。
貝塔沒說話，面對上帝看過來的視線她裝傻的眨眨眼，直到耳朵裡傳來熟悉的聲音——小伙伴們經過短暫的討論，其實差不多也是布魯斯一個人做決定。
「可以。」
上帝似笑非笑的看過來，像是在看調皮的小朋友，在貝塔忍不住要認錯之前大度的放過她和耳機那頭的小家伙們。
「您想好這次跟去的人選了嗎？」
「一個技術人員，不用你們分心保護，我負責他的安全。」
「誰？」
「霍華德·斯塔克。」
除了直播之外他當然還有其他任務，不然如果只是簡單的直播根本用不上這位天堂有名的大科學家。
第43章
其實霍華德不是很想被外派。
在天堂呆的時間越長, 就越覺得可改進的東西還有很多，科技和魔法結合在一起，那絕對是一加一大於二的結果。
更重要的是在這裡工作永遠都不用擔心過勞猝死。
——是的，不用擔心, 因為能來這兒的，都是早就已經死了的）
即便已經在這兒生活了十幾年，他也得承認這裡簡直是每個沉迷研究不可自拔的瘋狂科研人員的理想鄉, 更不要說一直以來天堂對他的研究表達出非常的重視。
天堂中心城區的科技塔
霍華德斯塔克專用實驗室裡
瑪麗亞相當嫻熟的動手操作霍華德的試驗台, 把埋在一堆零件裡的人拎出來，劈裡啪啦金屬零件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
「你該出發了親愛的, 下次再過來催你的就不會是我而是警衛隊了。」
想當年的普通人瑪麗亞·斯塔克肯定是無法拎起霍華德這麼個大男人，然而在來到天堂之後對魔法抱有迷之興趣偏偏還極具天賦的斯塔克夫人經過努力，終於在武力方面迅速戰勝了一心搞研究的丈夫。
霍華德不抱希望的掙扎兩下，果然紋絲不動。
他決定棄療, 幸好他一直對夫人非常好（想想那些家暴男們的後果吧）
「這就走, 也不知道這趟下去能不能見到那臭小子。」
霍華德一撇嘴，嘴上的小胡子也跟著抖抖, 在脫離被瑪麗亞拎起命運的後脖領狀態後, 去他的休息間換身衣服。
瑪麗亞把桌子上拆了包裝沒吃完的甜甜圈塞進霍華德嘴裡, 堵住他還想繼續表達嫌棄托尼的那張嘴。
「你知道如果讓我發現你們見面第一天就發生爭吵會發生什麼的吧？」
瑪麗亞一貫笑的溫溫柔柔, 但你要是以為她很好說話那可就錯了。
霍華德嚴重懷疑自打學會魔法, 自家夫人發生了什麼方向詭異的不可逆轉變異。
他快速咀嚼，三兩下干掉嘴裡的甜甜圈，吃完故作嫌棄「真不知道托尼為什麼喜歡吃這麼甜的東西。」
「而且我才不會和那小子吵架！」年紀不小的某人像小孩子似的大聲反駁, 配上死亡之後重回年輕的面貌，他的話更顯得一點說服力
都沒有。
不喜歡吃甜甜圈？簡直和他不會和托尼吵架一樣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真遺憾，看來我新學的手藝只能等以後有機會見到托尼做給他吃了。」
！
不你等等，我錯了！！
霍華德覺得剛吃下去的甜甜圈都不甜了，嘴裡發苦。
「好了，你該去辦事了。」瑪麗亞一錘定音，「記得幫我告訴托尼不許再總是熬夜。」
天堂沒有汽車，這裡人人都有翅膀，有翅膀也不意味著可以亂飛，因為這裡存在交通規則。
如果不是出門的距離真的很遠，霍華德其實不太想放出翅膀。
作為一個前唯物主義的科學家，研究魔法可以解釋說為了科學，霍華德在很長時間堅持著自己搖搖欲墜的世界觀——拒絕放出翅膀。
最後這種情況成功被瑪麗亞終結——相信我，任何男人在經歷過被自己老婆拎著領子飛上天都絕對不會想再經歷第二次）
結束回憶，霍華德正扇著翅膀從通道飛出去，乳白色的雲霧繚繞，直插雲霄的高大鋼鐵建築巍峨聳立，昔日stark的大牌子只剩下一個大大的「a」。
霍華德沒忍住繞著大廈飛一圈，任何照片都不如親眼所見的驚嘆，低下頭，眼前的紐約正如他曾經最瘋狂的幻想，和天堂風格迥異的建築群如鋼筋鐵骨的怪獸密集高聳，最後不再停留，直奔哥譚飛去。
等事情結束再見托尼也不遲。
他絕不承認自己有點近鄉情怯不敢過去。
復仇者大廈實驗室裡，工字背心大拖鞋的托尼嘴裡叼著甜甜圈，手在電腦上點點點動作不停，聲音含糊不清的命令「記錄數據，j。」
「好的先生。」忠實的伙伴立刻執行命令，同時提起剛剛發生在窗外的異樣，「有位天使出現在紐約上空，正在繞復仇著大廈飛行。」
「審判？她來干什麼？」
「不，不是六翼天使，只有一對翅膀，是位先生，無法捕捉長相。」賈維斯把抓拍到的模糊照片打到電腦屏幕上，用技術還原後還是看不清長相。
「哇哦，保持我的觀念，他們一定是長得不夠好看才從來不露臉。」托尼三兩口干掉甜甜圈，去洗把手，招呼自己的裝備，「我出去看看。」
「抱歉sir，他已經
離開了。」
剛穿上戰甲的托尼有點失望，毫無疑問，想要找天使打一架來偷偷記錄一下他們戰鬥數據的計劃泡湯了。
「算了，總會有機會的。」
托尼嘟囔著重新開始自己的實驗，難得沒有研究盔甲而是在研究公司的清潔能源產品。
前兩天斯塔克工業的實驗室主管遞上來一份半成熟但是卡殼了的研究報告，他看了之後覺得還不錯，現在就在解決他們卡住的部分。
在佩珀再次罷工抗議後，托尼終於想起來要為公司做點什麼，但是同樣，這多出來的一份研究再次壓縮他的休息時間。
佩珀簡直心力交瘁，但要是能聽話那就不是托尼斯塔克了。
韋恩家的私人飛機上
貝塔坐在布魯斯對面，端著一本雜志，手無意識的揉著雜志的邊角，直到感覺到紙質邊角開始發皺，她才驀然驚醒。
「冷靜，你很焦慮。」
布魯斯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單手支撐臉頰，側過頭看窗外的風景，直到此時他轉過臉視線停留在貝塔的手上。
他的冷靜和貝塔的焦慮簡直形成鮮明的對比，就連貝塔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我只是在看雜志。」但她就是不想承認。
「那我建議你先把雜志正過來。」
他指著那本卷了角還被倒著拿的時尚雜志，從桌子上舉起紅酒杯，裡面剔透的深紅色像流動的紅寶石微微晃動。
大驚失色低頭一看結果發現真的拿倒了書的貝塔瞬間漲紅了臉，趕緊把它正過來，想假裝若無其事，不出所料的失敗，於是徹底自暴自棄。
根本不用布魯斯問，她就乖乖把自己在想什麼全都說出來「你知道前兩天我父親是怎麼從亞特蘭蒂斯『借』來母盒的對吧？」
那簡直是一團糟。
作為小隊成員裡體質最能適應水裡環境的人，貝塔前兩天剛跑了一趟亞特蘭蒂斯，跟他們的國王奧姆交涉希望能拿到母盒，但奧姆顯然是一個讀過歷史的國王，她非但無功而返，甚至產生了直接衝突。
衝突的過程暫且不提，最終的結果是上帝遠程操控直接拎走母盒。
亞特蘭蒂斯覺得受到挑釁差點水淹洛杉磯，最後被上帝一巴掌拍回去，就再也沒了動靜。
畢竟
在知道那是能一巴掌糊平大海的人，誰還敢搞什麼動作？
而現在，他們卻需要做最後的嘗試去招攬半亞特蘭蒂斯人亞瑟·庫克。
她覺得這不太行。
「放心，亞瑟庫克從不回亞特蘭蒂斯。」
布魯斯對這件事不抱有過度擔憂，但他不勸還好，一勸貝塔反而更忐忑了。
他真的不太適合安慰人。
「布魯斯，」她偏過頭，准確的捕捉到那雙冷靜又克制的藍眼睛，那像海，卻和亞特蘭蒂斯人掀起的狂怒的巨大海浪不同，是那種一望無際沉靜又暗含能量的海面。
他先是下意識的偏頭看過來，再挑眉，等著她的下文。
刀刻似的面容不同於哥譚小王子布魯西寶貝靈活輕佻，也不同於戴上面具的蝙蝠俠冷酷沉重，比起單純的割裂，貝塔更願意把這兩個身份合在一起看待，那是一種飽含魅力又久經風霜的美。
「你的眼睛真好看。」
她像是突然失魂，把原本想說的話忘的一丁點都不剩，腦子裡只剩下那雙湛藍的眼睛，甚至能想像到每次戴上面具後那雙眼睛驀然冰冷堅硬的目光。
絕對會被布魯斯笑話的吧？
僅剩的理智讓貝塔只能想到這一點，她伸手捂住臉不敢看對面的人。
一雙溫暖的手包住她的手腕往下拉，她的臉被露出來，男人在她窘迫的目光下開口
「僅僅是眼睛嗎？」
布魯斯第一次讓貝塔感覺到某種獨屬於他的壓力，那不同於蝙蝠俠面對罪犯，與其說是壓力，她更願意說是魅力。
不，當然不止。
原諒貝塔，她感覺自己的腦子開始變得不太好用，一時想不出什麼恰當的回答，於是干脆腦子裡想什麼就說什麼
「布魯斯，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好看，就連你那黑漆漆的兩個尖耳朵都該死的性感。」
這情話水平真該去專門進修一下，或者多在布魯西寶貝身邊耳濡目染一下。
布魯斯「……」
他花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貝塔說的是他制服上的那兩根該死的天線！
為什麼所有人總是跟那兩根天線過不去？
蝙蝠俠真想發出靈魂的質問。
「謝謝，我倒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形容，你的舉例很特別。」
不是誰都能接得住貝
塔那鬼斧神功、神來一筆的舉例，布魯斯面上不顯分毫，內心陷入沉思。
想想貝塔每次在韋恩莊園偏愛的那些法律類藏書或許是時候給韋恩莊園的書房添加一些風格柔和的古典小說類文學了。
「雖然不好意思打擾，但老爺小姐，將於十分鐘後到達目的地，你們最好提前准備一下。」
阿福的聲音突然在兩人的耳麥裡響起，毫無准備下，貝塔頓時下意識的倒抽冷氣。
「阿、阿福？」
「抱歉，但我想你們應該還記得出發之前我們商量好這趟行程會一直開著連線？」阿福彬彬有禮但毫不猶豫的說出事實，「我只會在必要的時候進行音頻錄制，沒關系，你們可以當我不存在。」
第44章
慈恩港, 小酒館
要找亞瑟庫瑞只需要在這裡等，十有能直接找到，剩下的時間就是他到海裡救援去了。
布魯斯和貝塔在推門而入的瞬間就贏得一眾壯漢酒友們的注目禮，西裝革履的裝扮在這裡就像是亂入, 看到的人竊竊私語的討論聲大的沒有超級聽力的布魯斯也聽的一清二楚。
甚至因為貝塔出眾的長相換來幾聲悠閑的口哨聲，要不是貝塔一直面無表情，旁邊還有布魯斯, 相信此刻一定會有大膽的人上來搭訕。
「喝點什麼？」站在吧台後的男人問道。
布魯斯無視周圍那些人的視線, 掃視一圈沒看到那位目標人物「亞瑟·庫瑞在嗎？」
「他在不在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嗎？」旁邊桌的一個男人哈哈大笑著說道，粗曠又豪放, 看樣子跟亞瑟有點交情。
酒友關系，這整個酒吧裡也沒有幾個不認識亞瑟庫瑞的。
「雖然你們是來找亞瑟的，但我可不記得那家伙認識什麼有錢人。」
另一個人舉著酒瓶子含糊道。
布魯斯去搞定這幫醉醺醺的男人，貝塔則回答吧台酒保的話。
她在面前的酒架上掃了一圈, 微微傾身靠在面前的桌子上, 這是個放松的姿勢。
「有姜汁汽水嗎？」
在酒吧問姜汁汽水確實有點尷尬，但那也比點杯酒只有她喝布魯斯看著要好一點。
酒保也很錯愕, 他的目光短暫的在貝塔的臉上停留片刻,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還沒成年？」
緊接著看向已經和那些老顧客打成一片的西裝男人, 總覺得他看起來有點眼熟, 酒保皺眉, 怎麼也沒想起來這份眼熟是因為什麼。
「別告訴我他也沒成年。」
貝塔聞言，吸氣差點嗆到，她轉頭看向布魯斯, 正好他也抬頭，他們視線撞到一起，他的嘴角上揚勾起微小的弧度，然後兩人視線錯開。
她回過頭，回答道「是啊，他也未成年。」
一本正經的說瞎話。
酒保也很有趣，他還真的給她調出兩杯姜汁汽水往前一推「那真遺憾，你男朋友長得未免太成熟了。」
正好布魯斯往這邊走，酒保的話完完整整的落入他的耳朵，
他挑眉，他長得老嗎？沒有吧？
這麼想著也就這麼問了，認為自己魅力不減的布魯西寶貝抿著嘴。可貝塔就是能捕捉到那一絲被藏的嚴嚴實實的委屈「我真的長得老嗎？」
「重點難道不該是男朋友嗎？」貝塔反問，也沒忘了回話去安撫某人，「不老，親愛的布魯斯，誰讓我就喜歡成熟的呢？不，准確來講我喜歡的就是你。」
她用那種抑揚頓挫富有韻律的語調說話，特意切換到相對古老優雅的英式口音，聽起來非常美妙，把姜汁汽水推過去，同時身體稍微前傾，某人寬闊的肩膀頓時近在咫尺。
戲劇性而具有侵略性。
大部分時候貝塔總會特意在布魯斯面前收起自己性格裡面所有尖銳有攻擊性的部分，除非像現在這樣控制不住。
在面對布魯斯的時候她總是習慣性的這麼誠實。
她一定沒意識到自己在干什麼，這有多像一場表白。
「你知道這有多像一場表白吧？真遺憾，我以為你會把先說出來的機會留給我。」
他端起姜汁汽水，一飲而盡，然後把玩著杯子表情悲傷，配合貝塔難得的興致表演起來。
酒保覺得自己有點多余，默默遠離這兩個戲精，偷偷打個嗝，感覺胃裡被塞滿了狗糧。
兩人都沒分半點多余的注意力給這個可憐的酒保，貝塔興致勃勃，甚至大膽的伸出手輕撫布魯斯的臉頰「恐怕不行親愛的，如果把這個機會留給你，我怕等到未來我們在天國見面都聽不到我想要的。」
悲傷、遺憾、指責、心痛……她表演的淋漓盡致。
「真可惜，好萊塢錯過這麼一位仿佛天生吃這碗飯的優秀女士。」
布魯斯幫忙撥開被風吹起的擋住貝塔眼睛的碎頭發，卻避開貝塔步步緊逼想求的那個答案。
門外有人進來。
貝塔不想放棄這場表達異常誇張卻真心實意的對話，她繼續用那種入戲的悲傷眼神看著不過半臂之隔的男人「那你呢？會因為沒有錯過她而高興嗎？」
男人被重重摔在桌子上的聲音打斷兩人的對話，這場對話終究是不得就此終止，想得到答案的人遲遲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
進來的是身高兩米，高大魁梧倒布魯斯站在他面
前都顯得矮上一大截的男人，他渾身濕噠噠，被他扔到桌子上的男人也渾身濕個透，海水味隔著老遠就能聞到。
這是第一次拜訪亞特蘭蒂斯結果敗興而歸的亞瑟·庫瑞。
說來不巧，從不去亞特蘭蒂斯的海王今天還真是出於好奇過去看看，結果正撞上發脾氣的奧姆，可想而知緊接著就發生了衝突。
離開亞特蘭蒂斯後他順手救了一條漁船，暈過去的漁夫被他帶到這個酒館，結果一回頭就看到上次來找過他一次的那個家伙。
亞瑟頓時覺得很暴躁。
「我上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會加入，頂多是在你們需要的時候一些幫助。我不准備改主意，你的記性應該也沒有那麼差？」
「現在就是特殊情況。」布魯斯保持微笑，毫不退縮分毫不讓。
貝塔立刻補充
「還記得上次入侵地球的外星人嗎？我們確定他們沒有放棄，所以打算先發制人將戰場定在另一個無人星球，唯一的問題就是那個星球十分之九是海洋。」
這專業剛好和海王對口。
「打過去？這算什麼特殊情況？」亞瑟長相粗曠卻不傻，這明明是一場主動出擊的任務，遠沒有到他所說的「特殊情況」的程度。
「別急著拒絕。」布魯斯早有准備，他把手裡的東西遞過去。
亞瑟遲疑片刻，最後還是決定接過來，只看了一眼，他就改了主意，語氣怎麼聽怎麼咬牙切齒
「我跟你們去，但僅此一次，之後我們一筆勾銷。」
文件的內容很明確，上次類魔入侵事件救了他父親的那個外地人不是什麼游客，而是某個控制欲爆表的家伙派過來保護並監視情況的人。
僅剩的一點感謝也在想明白「監視」的目的後消失殆盡，他的目光在對面那張笑臉上停留一會兒，順從本心的去尋找那張臉上合適下手的位置。
想打人之余偏偏又要感謝他保護了自己父親不能動手。
憋得慌！
如果亞瑟庫瑞有幸能和阿卡姆的諸位來個「友好交流」，他應該會深刻意識到想一句話的意思
朋友，你不是一個人）
「合作愉快。」布魯斯語氣平淡，毫不意外亞瑟的轉變。
他一定沒有意識到自己表情淡定
的讓人多想揍他！
亞瑟磨磨牙，想想面前這家伙是誰，最後憋住沒有放狠話。
相信他，要是放狠話能嚇到眼前這家伙，他一定毫不猶豫的那麼做！
直到分別，貝塔都安安靜靜的當一塊布景板，誰能想到這個高大的半亞特蘭蒂斯人竟然這麼好搞定，他甚至真的連一句母盒丟失的質疑都沒有！
最後隱晦的看了一眼，亞瑟庫瑞一定不知道他們來「請」他的後備計劃是什麼——如果布魯斯的懷柔政策不好用，那麼負責唱白臉的貝塔就會出場。
過程不好描述，但布魯斯的計劃萬無一失，亞瑟庫瑞最後肯定會同意，他根本沒什麼掙扎的機會。
果然她的選擇很正確，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能跟布魯斯鬥智鬥勇，所以從來都在不觸及天堂地獄利益的基礎上任憑安排。
自從上次類魔直播事件之後，很多人習慣性沒事的時候登陸「第四維度」網站看一看，順便暗戳戳的猜測天堂地獄板塊未開放的部分什麼時候解禁，就連一部分學校，尤其是神學院都把天堂地獄板塊詳盡的介紹內容收錄進教材裡面。
沒人通知下次直播什麼時候開始，但大部分猜出什麼時候才會開通直播的人都期望它再也不開通——因為開通就意味著又有入侵和災難。
但是今天，一個毫無征兆的時間——地球事件半夜零點整，第四維度人間板塊突然黑屏。
再亮起來出現的是一望無際的紅色焦土，視野盡頭是蔚藍的海洋，天空大亮能看到掛在上面的兩個散發著灼灼熱氣的恆星，幾個或熟悉或陌生的身影出現在屏幕裡，懸於高空隱形的直播設備沒有給英雄們造成什麼困擾，無聲的字幕正向人類交代背景。
編號b034號無名星球，荒原狼的私人領地，類魔的基地所在。
屏幕裡的英雄們在短暫的交談後分散開，穿著紅色制服閃電標志的年輕人化作一道黃色的閃電消失，能飛行的英雄選擇空中交通，蝙蝠俠漆黑的可變形戰車瞬間變成飛機，這是一場占有先機的主動出擊，他們的敵人不會預料到地球人竟然會這麼大膽。
類魔的基地擁有出乎預料的科技感，是那種類似於復仇著大廈的感覺，英雄們負責攻擊，被
派來的技術人員霍華德則趁亂收攏天啟星科技，篩選有用的東西帶回去，這裡面將有一大部分再回去之後依舊歸屬於他的實驗室。
這對於更偏向魔法側，科技水平和地球差不多的天堂會有幫助。
這是一場始於潛入式的襲擊，當第一聲爆炸響起，蝙蝠俠已經摸清了這座建築的結構，並冷靜的下達一連串的指令。
「所以現在你是我們的頭兒？」
閃電俠一緊張話就停不下來，他焦躁的來回亂竄，天知道在來這裡之前他甚至連木倉都沒見過幾把！
耳機裡傳來陰沉沉的聲音「暫時。」
他簡直惜字如金，偏偏閃電俠聽了回答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不止閃電俠，強大如超人都沒有異議。
「他的意思是我們需要配合，如果按各自的想法來會亂套。」蝙蝠語終於十級的貝塔一面揮手用魔法干掉迎頭過來的類魔，一面調整呼吸幫忙翻譯。
耳機裡傳來神奇女俠促狹的笑聲，緊接著是不知道從誰能傳來的重物落地聲。
「地下部分清理完畢。」海王的聲音插進來，伴隨著海水倒灌的嘩嘩聲，「還有謝謝審判的翻譯，我想大家都很需要。」
後來從貝塔這裡了解到那天他根本沒有拒絕余地的亞瑟一直對蝙蝠抱有相當程度的怨念，逮到一個挖苦的機會絕不可能放過。
「附議。」閃電俠一面高速移動，一面語速飛快的碎碎念兩句，然後極為不怕死的迎合道。
「中樞系統連接成功，檢測到荒原狼的飛船正迅速往這裡移動。」
鋼骨沒什麼波動的聲音傳出來迅速打斷所有人的閑聊，他機械的手掌在面前鋪開屏幕，點了幾下，腦子裡的運算飛速進行
「預計還有三分十二秒後到達。」
網友1所以我們的英雄打上那幫該死的入侵者老家了是嗎？
網友2我只想說干得漂亮！打死那幫外星人！
網友3我更想知道這樣做是否正確，畢竟這次對方沒有入侵地球。
網友4聖母白蓮花滾蛋！你一定是沒好好看第四維度上次披露的資料，你知道這種叫類魔的玩意殺了多少人嗎？天堂和地獄公布了詳細到個人層面的名單，足足有一萬兩千四百八十三個人死亡！
網友5打死那幫外星人！
網友6終於有一次戰爭不是發生在我們地球的土地上了，這真是一次重大進步。
網友7同意，我女兒說她長大了也要當個英雄。
網友8只有我覺得天堂地獄是怎麼統計死亡人數這一點細思恐極嗎？
網友9有什麼可怕的？反正你我死了之後都要去他們那邊報道。s我個人更喜歡天堂的環境。
網友10為什麼沒有復仇者聯盟？
網友n因為他們要負責保障地球內部的安全問題？而新出現的這些英雄是負責對外事務？
編號b034號無名星球外，兩道綠光由遠及近，甚至比荒原狼更早到達。
可憐的綠燈俠們差點被超人給原路扔出去，如果不是哈爾喬丹語速飛快的說自己是地球人而且供職於宇宙警察組織的話。
「氪、氪星人？！這裡怎麼會有氪星人？！！」
誰也沒想到本該滅絕的種族竟然會出現在這，鬼知道這家伙的戰鬥力有多強，更不要說這裡的天空有兩顆黃色恆星！
本扇區的綠燈俠已經驚呆了，沒有出聲反駁哈爾喬丹對綠燈軍團的定義。
好吧，其實也沒有錯，確實是宇宙警察。
「所以你能告訴我現在這裡發生了什麼嗎？」
哈爾怎麼也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有看到地球人打上外星球的一天，要知道剛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也驚呆了）
要知道十分鐘之前他還覺得自己被選為宇宙警察是件很酷的事！
貝塔在看清綠光是什麼之後第一時間衝上來和超人交接，外交這種事她是專業的。
「類魔半個月之前入侵地球，為了母盒，但他們第一次入侵失敗，於是我們決定先下手為強。」
「根據宇宙法律，新神族不在oa星管轄範圍之內，所以這屬於私人恩怨，也就意味著哪怕我們炸了荒原狼的這顆私人財產星球你們都不能插手。」
哈爾挑眉，雖然他還沒來得及看宇宙法律，但對方這麼理直氣壯想來應該真是這麼回事。
他才獲得綠燈戒指不到二十四小時，突然被拉到oa星訓練，然後得到地球人打上這顆星球的消息就迷迷糊糊跟這個扇區的綠燈俠過來，所以他幾乎幫不上什麼忙。
天知道他自己也沒搞清楚情
況！
本扇區的綠燈俠已經快要哭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一個天使。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如果天堂地獄要和新神族開戰，他這個距離新神族天啟星最近的扇區很有可能十不存一！
天堂地獄底蘊深厚，因為處於不同維度，所以他們一直在安靜發展，從宇宙初開一直到現在，從未斷絕過傳承。
新神族戰鬥力可怖，尤其是其首領達克賽德，oa星都是花了大力氣才維持現在是和平。
關鍵是這兩邊都是大佬，哪個都不是他一個綠燈俠，甚至是oa星可以惹得起的！
「天堂地獄不參與這場戰鬥，這是地球人的雪恥之戰，我僅代表我個人。」
貝塔直接回答綠燈俠最擔心的問題，依舊看不清她的臉，但能感受到那種嚴肅情緒的傳遞
「天父承諾，這場戰鬥絕不會波及處於你扇區內的其他星球，達克賽德不會有機會對你的扇區施以報復，天父的承諾和守護有效期將直至達克賽德消亡。」
明明是血腥味很重的一句話，偏偏被她說的像是陳述事實。
綠燈俠看著地下一片戰火，明明這裡的氣候無比燥熱，他卻忍不住打個寒顫，只因貝塔的話裡面透露的信息太可怕了。
「什麼叫達克賽德的消亡？」
貝塔沒有回答，只靜靜等待綠燈俠的回答。
「好吧，這場戰鬥不在oa星管轄範圍內。」
他妥協，直接把跟著自己來的地球籍實習生哈爾喬丹拉走，捂住他還想提問的嘴，走的飛快。
他必須將天堂地獄出世的消息彙報守護者們。
地球很有可能從甚至無法探索宇宙的原始星球一躍成為除新神族領地之外第二個自治的地方！
這並非意味著上帝多有野心，僅僅是因為他們那恐怖的底蘊和實力，已經足以讓oa星在他們什麼都沒做的時候率先垂範放棄地球的管轄權，釋放友好的信號了。
他表情復雜的看了一眼旁邊傻呵呵什麼都還不懂的哈爾喬丹，這位來自地球的綠燈俠。
「我們為什麼不介入？那裡明明屬於你的扇區，天父的實力真的那麼強，甚至讓守護者們忌憚？」
哈爾甚至還在不停的提問。
「你應該知道阿斯加德？」他好心給這位新人科普
。
「雷神索爾的老家，地球人都知道。」哈爾點頭，「非常繁華，屬於我管轄的扇區範圍，奧丁的實力深不可測。」
「如果說他們對地球人來說是神族，那麼天堂和地獄裡的一些家伙就是對阿斯加德人來說的神族。」他表情更加復雜，「神族的神族，在他們實力巔峰的時候甚至連oa星都不敢插手銀河系範圍內的任何事物，直到天父決定封閉天堂和地獄通往人間的道路，天使惡魔們才受到約束。」
「為什麼這麼強？我一直好奇，天使和惡魔是不可殺死的嗎？」
「當然不，低級天使和低級惡魔很好解決，就連地球的魔法師都能解決，最可怕的地方在於只要宇宙裡還存在善和惡的區分，天堂和地獄的火種就永遠不可能熄滅，天父可以創造靈魂，天父無比強大，光是這一點就足以他們立於不敗之地。」
哈爾眼神飄忽
「我現在開始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費心思去和地球人搞好關系了。」
另一位綠燈俠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沒關系，不明白的不止你一個。」
第45章
在地球觀看直播的網友們聽不到審判上去跟那兩個綠油油的家伙說了什麼, 畫面上唯一的解釋只有圈出兩個綠家伙並標注「宇宙警察」。
驚奇之余，他們的特殊身份更讓大家對審判的說辭好奇不已，三兩句打發掉宇宙警察可不是簡單的事。
很快他們就沒有心思去想這個。
荒原狼來了！
當飛船靠近，陰影覆蓋基地上方時, 整個基地已經被破壞了大半，整個地下部分都被水淹沒，地上部分則被超人帶頭拆了個七七八八, 類魔損失慘重, 蝙蝠俠和鋼骨趁機取得一部分天啟星科技，剩下大半都被早早潛入的霍華德搞到手。
可想而知荒原狼看到這裡的情形是個什麼心情——暴怒！
他從飛船上跳下來, 手持武器大斧頭，頭戴兩個尖角的牛頭頭盔，高大又醜陋，站在那裡就極具壓迫感。
來的是荒原狼本體, 不是什麼分身或者投影。
他看起來要氣炸了
「你們這些地球人, 怎敢挑釁新神族？是誰給你們的底氣？那個萬萬年一直在做縮頭烏龜的上帝嗎？」
他死死盯著懸在半空的貝塔，特殊的體質讓他能透過迷霧看到貝塔原本的容貌, 就像超人一樣。
縮頭烏龜？過嘴癮誰不會呀, 父親如果真的出手, 恐怕荒原狼站在這裡說完這句話的機會有不會有。
貝塔根本沒想回答, 她對對面憎惡的目光視而不見, 一丁點表情波動都沒有宛若看死人的目光成功火上澆油，立刻就讓他的怒火更加高漲。
他知道這是什麼眼神，當然知道！那幫該死的天使們在萬年前還能自由行走在宇宙的時候就總是這麼高高在上, 看誰都像是在看不值一提的螻蟻！
因為這場戰鬥的初衷在於人類，所以只有、只能由完完全全站在人類立場的人回答荒原狼的話。
蝙蝠俠站在陰影裡，幾乎要和那裡的黑暗融為一體，如果不是突然出聲，荒原狼絕不會注意到那個穿著盔甲的弱小人類。
他的視線掃過半空中的貝塔，沒有片刻停留，盔甲下的眉毛緊緊皺起，周身的壓迫感爆表，他沉聲回答
「是你們入侵地球在先，計劃下次入侵在後，身後七
十億地球人就是我們的底氣，不需要任何其他人賦予。」
他不喜歡荒原狼那只能看見天使和惡魔的態度。
至少從三維角度，地球屬於地球人。
荒原狼嗤笑一聲，不想再廢話，揮舞著大斧頭衝上來，甚至連地面都在微微震動。
超人直接攥緊拳頭衝上去，神奇女俠和海王亦然，蝙蝠俠則迅速從蝙蝠車裝載的武器裡挑選好合適的東西——結合了前些年入侵地球的奇瑞塔科技的激光炮。
他們之間的戰鬥讓本就破碎的基地更加搖搖欲墜，平整的停機坪石塊翻卷，荒原狼的飛船被波及，超人的力量讓鐵皮深深凹陷。
閃電俠還在基地建築裡面清理類魔；鋼骨連接著基地的天啟科技系統，試圖啟動自毀程序；沒有被收錄進直播畫面的中樞控制室裡，霍華德同樣飛快的在核心電腦上操作。
貝塔沒有立刻加入戰鬥，她站在高處觀察全局，荒原狼的本體力量抵不過正接受雙倍黃太陽輻射的超人，這場戰鬥的結果不難猜測，貝塔有精力去思考一些其他問題。
人類會恐懼和抵觸比他們強大的存在，即使再多的善意也無法抹去一些骨子裡的東西，正如x教授努力這麼多年也未能讓人類徹底接受變種人。
今天這一戰後，這個臨時成立的聯盟必將繼續存在，既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人類，也是為了保護這些超能力者們。
頂尖的戰鬥力和基層拉開的差距太大不是好事，地球整體力量需要在短時間內被加強。
就地球人的身體素質而言身體強度方面的進化就不要想了，即使從現在開始上帝讓所有轉生的靈魂全都投生成變種人也不是解決辦法。
變種人的力量三六九等強弱劃分不可更改，那對現有的政治體系和社會體系會造成毀滅性衝擊，科技側的進步才是可取之道。
等把資料帶回天堂篩選過後，或許可以適當向地球人公布小部分天啟星科技，比如一些未被發現的基本定理和定律，來催化地球科技的進化。
把章程記在心裡，貝塔找准時機，俯衝下來，加入戰局。
超人固定住荒原狼抓住斧子的那只手，牢牢固定，鐵鉗似的力氣讓他一絲一毫都無法掙脫。
「氪星人，如果
你現在停手，向達克賽德大人效忠還來得及。」
超人更用力的控制住他那只手，努力的想把荒原狼的武器從他手裡抽出來。
地面因為兩人之間的力量抗衡出現蜘蛛網似的紋路，石頭碎裂的聲音不大，但非常密集清脆。
「不可能。」
超人丁點猶豫也沒的回絕，海王衝上來幫忙。
地面碎裂的更徹底了，甚至他們腳下一片地都在整體下陷。
地下是海洋，這是一個漂浮在海洋上的島嶼。
神奇女俠用套索固定住荒原狼的另一只手，踩在一塊凸起的石塊上防止自己被整個拉過去。
「你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嗎？比如明明這麼近，但是到現在達克賽德都沒有拍來任何支援？」
貝塔凝聚出乳白色聖光閃耀的長劍，振翅飛來。
荒原狼終於慌了。
他開始瘋狂的掙扎，表情扭曲目眥欲裂，一雙恐怖的眼睛死死盯住貝塔「是你們！是上帝封鎖了這裡屏蔽主人的感知，你們怎麼敢！！」
貝塔表情冷肅，長劍直接一箭穿心！
直到荒原狼倒下，生機盡散，貝塔把他的靈魂困住以防他跑回去聯系達克賽德，做完這些，她像是在回答荒原狼的話，也像是在自言自語的小聲道「我們為什麼會不敢？」
不像是地球，宇宙大部分地區的規則都只建立在力量之上。
強者為尊這一點，沒有哪裡比宇宙詮釋的更加清楚。
是天堂安靜的太久才讓這些宇宙人忘了銀河系地球是被他們庇護的地方了嗎？
真的要質疑，那也是你們天啟星新神族怎敢染指地球？
荒原狼的血液染紅她的長劍，她厭惡的看了一眼，便直接把長劍散去，血液落在地上，染紅龜裂的地面。
荒原狼本體身亡，群龍無首的類魔四散潰敗，本就沒有腦子的東西根本沒有談判的余地，更和況他們原本都是死於荒原狼斧子底下的亡魂。
嘆口氣，貝塔放棄殺死這些家伙，打算用另一種方式——讓他們回歸該有的靈魂狀態。
「b，你們後退，我打算試試看能不能反向逆轉這些類魔的靈魂。」
耳機把她的意思傳達給在場的每一個英雄，聞言大家下意識齊刷刷的看蝙蝠俠。
「讓她試。」
他
率先開走蝙蝠車，離開基地到類魔很少的邊緣，其他英雄們也緊跟著飛快退開。
「斯塔克先生能聽見我說話嗎？如果你的工作完成了請盡快出來，我需要你的幫助。」
她用自己的精神能力去聯系還在裡面的霍華德，沒有任何回應，這位大天才完全沉浸於天啟星科技，就差直接封閉自己的感知了。
貝塔不得不用能力在對方的精神世界敲門似的使勁敲兩下，這才得到一個有點手忙腳亂和敷衍的回應。
「馬上，我馬上就出去。」
又等了一小會，霍華德扇著翅膀從裡面飛出來，和貝塔一樣，他也在用能力遮住臉。
倒不是怕暴露身份什麼的，只是不大想讓托尼看到他撲扇著翅膀的形像。
可以預見，如果那臭小子看到了絕對會嘲笑他變成鳥人什麼的，一准沒好話。
「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小娜娜？」
把拷貝好的資料收起來，他湊過來，驚嘆的看著貝塔現在的形像。
「這真是天父的手藝？恕我直言，這麼看來他的雕塑水平進步了不止一點兩點。」
是的，就算供職於天堂，他也秉持著斯塔家的一貫傳統，挖苦上司毫不手軟。
幸好上帝是個在小事上很好說話的人，不太在乎這些。
霍華德和貝塔說熟悉也熟悉，說不熟也不熟。
在天堂的時候上帝有段時間讓貝塔跟著霍華德學習，但事實證明這玩意真的得靠天賦，那段時間完全是相互折磨。
貝塔跟瑪麗亞夫人相處的倒是很不錯，每次研究出什麼新的菜式都會邀請貝塔過去嘗嘗。
貝塔無奈「我現在叫貝塔，斯塔克先生還是叫我貝塔吧。」
她還是別解釋這具身體來自實驗室了，實際上父親的泥塑水平還是一如既往的糟糕，最高水平大概是拉斐爾和路西法。
他一攤手
「那你得叫我霍華德，不要再斯塔克先生斯塔克先生的叫，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在叫我兒子。」
「好吧，斯霍華德，你介意在全世界面前來一次盛大的回歸嗎？」她指向隱形直播球的方向，問道。
她現在的力量還是不夠逆轉這裡所有的類魔，所以必須搞出點什麼讓那些正觀看直播的人們振奮起來，給她更多的
力量。
有什麼比二戰時期的天才科學家、跨越時代的偉大天才—— 一個斯塔克以天使形態回歸世界更加振奮人心的嗎？
有什麼比這更能證實她之前發布會上說的「天堂地獄理論」的事情嗎？
霍華德愣了一下，這不在他的預計之內，但作為一個聰明人，他能以最快的速度理解她的想法。
「樂意配合。」
衝直播球招手，因為他們談話而遠離這邊的直播球立刻識趣的飛過來。
他撤掉了擋住臉的偽裝。
復仇者大廈
復仇者者們難得齊聚一堂的看一場直播，托尼把地點選在放映室，特意調暗燈光，准備爆米花甜甜圈各種零食，在弗瑞局長漆黑的表情下復仇者們高高興興的窩在沙發上像看電影似的圍觀這場直播。
「打鬥戲很精彩，荒原狼的基地太不結實，豆腐渣工程。」
托尼一直在一邊看一邊點評，他叼著零食，興致勃勃的說著。
「是超人他們的力量級太大，那些磚塊在他們手裡像是切豆腐，但如果在我們面前很有可能比鐵還硬。」
「別漲敵人士氣滅自己威風老冰棍，要是我們或許能更早的結束戰鬥，他們有超人我們有浩克，你說是吧，布魯斯？」
他用胳膊拐一拐自己身邊的班納博士。
班納不得不承認
「這種純破壞目的的戰鬥確實很適合浩克。」
「你們覺不覺得那只蝙蝠有點像誤入成人世界的小朋友？他和他的隊友門戰鬥力不在同一個層面。」
是的，托尼就是看那只大蝙蝠不爽沒錯，更不要說他和蝙蝠犯衝，前段時間還被那個叫貝塔的小姑娘給揍了一拳。
「別這樣，托尼。」
隊長不贊同的目光x1
「確實不是一個層面的戰鬥力。」鷹眼嚼著軟糖點頭。
弗瑞盯著戰鬥場面看了一會，直播畫面上聽不清他們的對話，但能看得出來所有人的行動都是受那個最不起眼的黑漆漆家伙指揮調度。
這位特工頭子表情復雜的下定結論
「就像大腦。」
很快他就從貝塔看似游離在外卻同樣聽從調度的行為模式上推測出另外一些東西「審判和蝙蝠俠認識。」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托尼質疑。
一直在安安靜
靜看直播的旺達和皮特羅姐弟倆表情復雜，一言不發，繼續降低存在感充當背景板，但天知道他們的心情有多復雜！
不久之前的類魔入侵事件父親跟去了哥譚，聽說還跟去了蝙蝠俠的基地，天知道當時都發生了什麼，總是等他再回到澤維爾學院的時候表情相當不好看。
活像是一肚子火沒處發！
最近在學校一點就炸，甚至主動接了一門課的教學任務——能力鍛煉課。
根本就是單方面的虐菜。
關鍵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他們親愛的妹妹竟然能不受影響的該干嘛干嘛，這份心理素質真不錯。
（貝塔不然你們以為我為什麼這麼積極的忙著進攻荒原狼的准備工作？當然是因為忙起來爸爸就抓不到她呀qaq）
「我是說，審判和蝙蝠俠明顯不僅是『認識』而已！從細節上能看得出來她很了解他。」
弗瑞篤定的說道。
「這有什麼用？」
「能幫我們確定審判的身份，」弗瑞說，「我認為她應該還有一個人類的身份。」
「為什麼？」心驚膽戰的旺達忍不住問道。
不得不說弗瑞猜的對，可貝塔是他們的妹妹，他們要保護好她的身份。
弗瑞看了緋紅女巫一眼，很酷的丟下一個單詞「直覺。」
對他的裝神弄鬼，托尼的回應是相當程度的不屑，他給眼巴巴瞅著他的三個小孩解釋
「因為她一直擋著臉，天使肯定不會是因為長得太醜而遮擋，那麼只剩下一種可能——她還有另一個身份，所以不能暴露長相。」
蜘蛛俠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緋紅女巫和快銀則是盡量克制自己的表情不泄露出擔憂。
他們繼續從視頻裡得到想要的信息，但是很快就沒有這樣的心情了。
霍華德衝著攝像頭露出了臉。
——年輕版本的霍華德斯塔克回頭看了一眼正釋放魔法的貝塔，確定她沒有注意，偷偷衝攝像頭眨眨眼。
「啪嗒——」
托尼抓起的糖掉到地上，他看也沒看地面，而是死死盯著屏幕裡那個長的和他老爸一模一樣只不過長著一對天使翅膀的家伙。
這就是老頭子！
「這真的是霍華德？」
史蒂夫同樣震驚，震驚之余又很模糊，按
理來說老朋友怎麼說也不會是現在這個年輕的樣子啊！
「隊長，別忘了上次審判小姐說的，天使的外表年齡和他們的心裡年齡有關，顯然霍華德斯·塔克先生的心裡年齡保持著一種很年輕的水平。」
弗瑞冷靜的說。
在伙伴們都被震驚衝昏頭腦的時候，弗瑞發揮出作為一個特工頭子該有的水准。
「以及恭喜你斯塔克，你應該很快就能見到你父親了。」
很顯然霍華德斯塔克被天堂作為技術人員拍下來了。
看著視頻裡那個就地取材搬運天啟星機器用科學方式擴大貝塔魔法陣效果的人，弗瑞腦子轉得飛快。
「誰想見到他！」
托尼堅持嘴硬，絕不承認自己剛剛有那麼一瞬間非常高興。
霍華德趁著貝塔繪制魔法陣，悄悄衝著直播球說明自己的身份，順便說了點天堂的趣事，滿足大家對天堂的好奇心，順便劇透不久之後很有可能開放旅游專線的事。
可謂打得一手好廣告）
貝塔那邊幾乎是立刻就感覺到力量的增強，反饋非常好，她繼續假裝沒有注意到霍華德在干什麼，嘴角卻悄悄上揚。
計劃通！
大量白光從天使審判周圍迸發，迅速擴大範圍，就連融合了魔法的攝像頭都無法無視這種影響，大屏幕變成白茫茫一片，這種狀態持續了很久，待光芒散去，另一端黑壓壓的惡魔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個個光團。
貝塔揮手釋放出兩扇門，一個編織著藤蔓，門框上雕刻著細致到極致的翅膀，顏色是純潔的白。另一扇繚繞著黑霧，能在門框頂端看到兩只裝飾的惡魔角，枯萎的樹枝植物裝飾在側。
一扇通向天堂，一扇通向地獄。
這些光團不可控制的朝自己應該去的門飛去，井井有條的通過。
當所有光團都消失後，門那邊走出一個天使和一個惡魔，衝貝塔微微欠身，然後返回那邊並幫忙帶上門。
通道關閉，兩扇門消失，貝塔終於可以松口氣，她衝站在陸地邊緣的隊友們飛過去，穩穩當當的停在蝙蝠車頂。
蝙蝠俠不動聲色的在控制台上點點點，蝙蝠車瞬間變成敞篷模式。
反應不及直接掉進車裡，驚恐不已的炸毛，結果和蝙蝠俠對視的貝
塔「……」
「嘿，我們現在該怎麼回去？別告訴我們得自行解決。」
海王從海水裡浮上來，海水從他濕漉漉的頭發上滴下，大嗓門都不用內置耳機都能讓所有人聽見。
「別急，父親會給我們開門，現在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海王你能讓海水徹底淹沒這座小島嗎？我不想給達克賽德留下任何東西。」
海王一口答應「沒問題！」
直播界面最後一幕定格在海水卷起的滔天巨浪上，這畫面氣勢洶洶又壓迫感十足，結束直播後沒有黑屏，而是定格在這幅畫面上。
事情結束單彈幕沒有結束，大洋彼岸處於白天的網友們還有國這邊沒睡覺的人們到現在依舊難以抑制激動的心情，這場戰鬥瞬間被推上熱搜，力壓原來的第一名，所有人都在瘋狂討論。
和往常的被動應戰不同，這場戰鬥的意義遠超以往。
地球第一次向宇宙展現自己的力量，他們會以最快的速度發展科技，去和宇宙接軌，而今天這一切就是一個開始。
換下戰甲洗完澡穿著寬松的常服出來的布魯斯身上還帶著水汽，他一邊擦頭發，一邊迫不及待的重新回到蝙蝠洞。
他在那裡找到同樣收拾完的貝塔，盯著電腦一杯咖啡接著一杯咖啡的提姆，以及這些天代替他在哥譚夜巡的迪克。
迪克在發現他的瞬間立刻衝他活潑的揮手，說真的，就連布魯斯也不是很明白迪克到底是哪來的這麼多精力，如果沒記錯，他應該也剛從外面夜巡回來才對。
不能理解這一點的顯然不只有布魯斯一個，看他滿地亂竄的模樣，電腦前離猝死只有一步之遙的提姆沒好氣「停下來迪克，你晃的我頭暈。如果你真的很閑就過來幫我設計阿卡姆的防御系統。」
「你知道我不擅長這個。」迪克直接推掉。
兄弟間的友愛呢？！
你還記得自己一個小時之前，在外面夜巡掉時候是怎麼掛著認真的表情跟他說兄弟們就要互相幫助的嗎？
騙子！
提姆憤憤的干掉杯子裡的全部咖啡，敲擊鍵盤的聲音都大了許多。
迪克摸摸鼻子，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過了一會，他有點心虛的湊過去摟住提姆的肩膀。
「別這樣，除了
這個我什麼都能幫你，比如在哥譚的這段時間我可以當你的陪練，我知道你的格鬥課還沒有出師。」
「如果你們需要鍛煉精神承受能力的話我可以幫忙。」貝塔也湊過去補充，「場景構築絕對真實，可以設計為除了被試煉人之外，就連構築幻境的我也不可見，相當於真實版的vr游戲，當然是恐怖游戲，靈感來源是現在在地獄進行荒野求生的小醜。」
她一直沒有忘記多關注小醜那家伙，心情不錯的時候甚至會在小醜熟悉了所處小島的生存規則後親自把他轉移到其他規則的小島上，唯一可惜的就是地獄現在暫時不通網，沒辦法讓布魯斯他們親眼看到。
迪克震驚「小醜？等等，小醜還在你那？他沒有被關回阿卡姆？」
他顯然是對那次事件了解的一知半解，至少他不知道小醜到現在還在貝塔的手裡。
他求證的看向剛坐下的布魯斯。
布魯斯擦頭發的手一僵，被貝塔趁機抽走毛巾，她的指尖發出細微的白光，輕輕在他頭發上一點，頭發瞬間干掉。
唯一的問題是這樣搞的頭發還維持著剛剛被揉的亂七八糟的樣子，橫七豎八的炸著。
貝塔第一個沒忍住笑出聲，她的笑聲緊急著引起迪克和提姆的注意，兩人轉過頭齊齊笑出聲。
意識到不對勁的布魯斯一巴掌摸上頭頂，大手正好陷在雞窩一樣的頭發裡。
「貝塔？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布魯斯的視線幽幽掃過三人，兩個小輩瞬間噤聲，唯一能不受影響甚至笑得更歡的只有貝塔。
「不，沒有，我只是送小醜到我哥哥家做客而已，我可沒殺人。」
貝塔扁嘴，打定主意要是布魯斯計較的話她就耍賴不講理到底，反正她是真的沒殺人，就是地獄的待客之道不咋樣罷了。
她說荒野求生是地獄的特色旅游項目，那就一定是特色旅游項目！
她特意忽略布魯斯的表情，若無其事道「而且也算是讓他提前熟悉一下未來的生存環境，反正他本來就該下去的。」
布魯斯「……」
迪克提姆「……」
真是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布魯斯嘆氣，伸手摸摸貝塔柔順的金發「我不是想追究你把他丟到地獄的事
第46章
貝塔風馳電掣的把掉進去的守護天使變回羽毛, 布魯斯從衣服下擺把它拽出來。
迪克憋笑憋的臉都紅了，提姆的睡意徹底消散，兩只小鳥拼命減少自己的存在感，腦補達人迪克短短時間在腦子裡已經編排了不知道幾個小劇場。
貝塔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
嫉妒使人扭曲, 我都沒有摸過布魯斯的腹肌！
她當然還記得自己作為蝙蝠鏢的時候見到的布魯斯赤裸的上半身，八塊腹肌的完美身材。
「咳！」
布魯斯不自在的低頭看向還在自己身上掛著的那些小東西，暗示某人快點把這些都變回去。
他一低頭, 埋在他頭發裡的那些差點沒穩住滾下去。
守護天使們的小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才穩住身體, 被拽頭發的人當場就倒吸一口冷氣。
這些小家伙們力氣可真不小，幸虧他沒有英國血統, 頭發長得結實，不然怕是會被拽下來不少。
這回連貝塔都忍不住想要捂臉，強行繃住表情，她把所有的守護天使全都變回羽毛。
布魯斯現在是形像是頂著一頭雞窩頭, 身上衣服像是被蹂躪之後的皺皺巴巴還全是羽毛, 表情一片空白，脖子上還有剛剛那位滑下去的守護天使指甲留下的劃痕。
這模樣比他以布魯斯·韋恩的身份被人綁架的時候還狼狽, 活像是剛和哪位漂亮的女士經歷過一場「大戰」。
貝塔傻眼。
「先生小姐們, 時間不早了, 我想好孩子該去休息了。」
阿福在蝙蝠洞門口敲敲, 等所有人的視線集中過去, 他放下手機一臉淡定的說。
謝天謝地！
不管是旁觀的兩只小鳥還是貝塔全都松口氣，布魯斯的笑話可不是那麼好看的，求生欲讓迪克和提姆順著阿福的話趁機跑掉, 等貝塔後知後覺打算開溜的時候蝙蝠洞已經只剩下她和布魯斯。
貝塔「……」
這個時候布魯斯已經把身上的毛摘干淨了，羽毛被聚攏到一起變成一小撮毽子似的模樣，貝塔克制著自己盡量不往那邊去看。
相較她的假裝冷靜，翅膀要誠實得多，翅膀尖尖蔫噠噠的垂下去，不敢大動作，只悄咪咪的往她自己背後縮縮。
放棄吧，
那麼大個的三對翅膀根本藏不起來。
「我知道你打算放出一部分天啟星科技，你覺得地球真的准備好了嗎？」
布魯斯突然開口說正事，貝塔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這跨度大的要命的話題變化。
「我只打算放出來一些定理和定律之類的知識而不是天啟星的武器知識，完全合乎科學發展的規律，其實從本質上講和工業革命的差別不大。肯定有人會把它們用在糟糕的方向，但也同樣會有人用在正確的地方，」
貝塔搖頭，她不覺得這是件能用「是否准備好」來衡量的事。
「當哥白尼發表窮盡一生的研究成果，讓人類知道地球是圓的，繞著太陽轉；當特斯拉給世界通上交流電；當斯塔克父子推動整個世界的科技沒有人知道下一秒這個世界會發生什麼，更無從得知世界上的大部分人是否准備好。」
「地球是個被神眷顧的星球，宇宙的爭端即將圍繞這裡展開，荒原狼一戰後地球之名會進入無數勢力的關注名單，地球必須迅速提升整體水平，不是個別超級英雄，而是整體。」
「這不是因為天堂地獄無法保護，你應該明白這是不同的，地位差距太大的合作不可能長久，沒人能威脅到我們，所以天父不介意去培養一個盟友——人類。」
這也算是對人類成為他們信仰來源的饋贈。
當然最後這一點是機密，她不可能說出口。
布魯斯沉默良久，他沒想到貝塔從一開始就是衝著掀起一場改革去的，這不得不讓他重新衡量。
「工業革命和世界大戰緊緊交纏，飛速膨脹的生產力和物質財富讓人類文明發展的空前繁榮。但是與繁榮相應的則是政治的發展程度跟不上生產力，國際形勢激烈對抗，民族主義越發嚴重，最終帶來了第一次世界大戰。」
說了這麼多，布魯斯想說的是科技的極速推動背後跟著的鮮血和□□，如果過快的推動科學的發展，會不會帶來同樣的慘禍？
說到這裡，兩人之間因為剛剛的事殘存的那一點旖旎曖昧氣氛消失殆盡，現在更像是一種別樣的和諧，雖然言辭犀利一針見血的討論算不上平靜，但氣氛依舊很好。
貝塔沒有發現這一點，她正認真
思索回答布魯斯
「不，現在的情況和當時不一樣，來自外部的強大敵人以及其他科學高度發展的星球會讓地球擰成一股繩，只需要稍加推動。」
她總結布魯斯剛剛說的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誘因——政治和生產力之間的不平衡。
「簡單來講是吃飽了撐的，過分豐富的物質生活和安逸穩定的環境會讓人有空閑去想些有的沒的，這種情況下矛盾極容易產生，但目前的情況是我們屬於後進生，一旦接軌宇宙，不管是哪個國家的當權者都不會有空閑時間去想別的。」
「我們？」布魯斯挑眉，敏銳的抓住重點，這是在問貝塔的立場。
確實，如果只站在「審判」的角度那應該是「你們」。
「貝塔·潘尼沃斯是個人類，她甚至還在哥倫比亞大學讀法律專業，立志用法律的手段改造哥譚。」
貝塔的嘴角微微勾起，明艷的臉上出現揶揄的神色，她詫異的看著嚴肅的布魯西寶貝。
「天吶布魯西，你不會忘了這一點吧？我可是阿福的遠房親戚，還是說最近正跟小模特約會的哥譚王子這麼快就忘了我這個來投奔親戚的人？」
「你叫我什麼？」
「哥譚王子？」貝塔不明就裡的眨眨眼，金色的眼睛顯得格外無辜。
「不是這個。」
布魯斯無奈，十年前叫這個外號沒什麼問題，但是現在？抱歉，三十多歲的人，怎麼聽怎麼怪。
「那布魯斯？」
貝塔想起剛剛故意改個音節，變形成的「布魯西」，有點心虛，沒想到他這麼敏銳。
「別糾結這個了布魯斯，時間不早你也該去睡覺了，不然明天又需要阿福把你從被窩裡挖起來了。」
她飛快的轉移話題，過了片刻想想發現不對，做個凶狠的表情
「不對，讓我們來說說前段時間和你約會的那個模特怎麼樣？你不知道，多虧了哥譚花邊新聞關於『布魯西寶貝』的關注，我幾乎認全了新生代的小模特和好萊塢那些漂亮但不太火的女星。」
布魯斯半秒鐘的猶豫都沒有，干脆利落
「你說的對，時間不早了，該去睡覺。」
岔話題技能一流，根本不需要反應時間）
第二天一早貝塔就回了曼哈頓，請假
是請假，但這段時間的作業一點都沒少，幸虧她的血脈特殊可以熬夜，不然剛剛經歷一場戰鬥就通宵做作業，怕是會之間猝死。
即便這樣第二天一早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她也一臉憔悴，抱著電腦在阿福開得四平八穩的車上打盹兒。
審判的事暫時告一段落，剩下都是後勤人員或者布魯斯他們的事，偷閑的貝塔准備當一段時間的好學生。
回歸寢室的她被旺達抓住詢問情況，撿一部分說給她，貝塔同樣從她那兒聽到托尼斯塔克和他父親見面的場景。
簡直是雞飛狗跳。
昨天結束戰鬥返回地球後霍華德直奔復仇者大廈，直接撞上設備都沒收拾干淨的托尼。
三句話都沒到托尼就成功惹毛了霍華德，隊長在這對口嫌體正直的父子中間調解，結果越調解越糟糕。
特工頭子聰明的趁亂直接溜走，其他人或明或暗的吃瓜，最後說到托尼的戰甲，兩位斯塔克先生鬥著嘴進了實驗室，到旺達早上回學校之前都沒出來。
現在是中午漫長的午休時間，貝塔沒骨頭似的癱倒在沙發裡，一面吸著冰可樂一面說
「我有預感等霍華德回天堂或者瑪麗亞過段時間下來會發生家暴。在霍華德下來之前瑪麗亞絕對叮囑過他不要和托尼吵架。」
大冬天的喝冰可樂，幸虧貝塔不是人類。
正經歷每個月那幾天的旺達坐在客廳角落的搖椅上，懷裡摟著軟軟的抱枕，看得都覺得冷。
「瑪麗亞？托尼的母親？」
旺達歪頭求證。
「是的，正如霍華德是天堂特聘的科學家之一，瑪麗亞女士是魔法研究方面的專家。」
真讓人驚奇，誰能想到身邊被科學家包裹竟然會是一位極有魔法天賦的女士。
「對了，爸爸讓你這周末回澤維爾學院，原話是『等這次事情結束把你小妹叫回來，我們得談談』。」
旺達一邊說，一邊學著萬磁王做個嚴肅的表情，說真的，學的有九成像。
貝塔一個倒栽蔥，把臉埋在沙發裡，聲音被捂的有些失真「周末我回去，不用猜都知道爸爸想談什麼。」
「所以你想好要怎麼回答了嗎？」
「沒有，一句話概括見機行事。到時候被話題帶跑偏就好
了。」她把腦袋抬起來，凌亂的金發下是一雙有點迷茫的金色眼睛，活像是某些可憐兮兮的小動物，然而唯二在此的旺達小姐完全不為所動。
不能被表像欺騙，小醜和金並可都在地獄呆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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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看上去這裡熒光閃爍，成片的綠色光線或是聚攏或是分散，這樣的場面十分壯麗，最中心的高台上，環繞站立著著幾個小藍人，他們是宇宙的守護者，綠燈軍團的創始人。
那位綠燈俠正在進行彙報，哈爾·喬丹因為地球人的身份有幸旁聽。
「天使說的沒錯，新神族不在我們的管轄下，我們應該就當沒看見。」
「但是地球在我們的管轄之中。」
「我們得知道上帝打算干什麼，然後做出安排。」
「安排？我們做不了任何安排，已經失去了那裡的管理權。」
「你說的太嚴重了，據我所知他們是和平愛好者。」
「不，那只因為挑起戰爭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我們都身處第三維度，但整個第四維度都是他們的。」
「……」
哈爾聽得眼冒金星，他覺得被守護者們說得仿佛整個地球都大變了樣似的，暈乎乎之余又覺得搞笑，他決定等完成綠燈俠的訓練就立刻回地球看看。
賭一根黃瓜，地球才沒發生什麼奇奇怪怪的變化。
第47章
偷閑的精髓在於不能讓人發現她是審判, 於是必須謹慎使用自己的能力。
托尼斯塔克在復仇者大廈舉辦宴會，說是為了慶祝他父親的回歸，但其實只因為當初隨口一問的時候霍華德拒絕了，所以致力於唱反調的某個大齡熊孩子直接拍板定下來——說辦就辦！
貝塔有幸作為旺達和皮特羅的家屬過來參加宴會, 以及和宴會同步進行的復仇者聯盟內部聚會。
父神啊！其實她不想去的。
上次不小心揍托尼斯塔克那一拳她可還記得清清楚楚，所以這次的宴會上，她安靜呆在一邊, 力求盡量減少存在感。
不太成功。
「不去吃點什麼東西嗎？」
紅發女特工輕巧的走到她身邊坐下, 她有一雙貓兒似得漂亮眼睛，和婀娜完美的身材。帶著點神秘的氣質, 就像82年的紅酒，讓人微醺卻回味悠長。
她手裡端著拿過來的小點心，此刻坐在貝塔身邊，看上去很是平易近人。
再平易近人也改變不了這位小姐姐是大名鼎鼎的黑寡婦, 而且前一段時間還化名在韋恩集團當了一段時間全能秘書的事實！
她們見過一面, 只不過彼時她是一枚藏在布魯斯口袋裡偷偷跟出門的蝙蝠鏢。
貝塔眼神一飄，盡力繃住, 沒忘了正常來講她們是第一次見面, 而且作為旺達的家屬, 一個變種人, 她更不可能知道黑寡婦潛入韋恩集團的事。
「謝謝, 我不餓。」
她疏離又客氣的點頭打招呼，一雙眼睛裡卻全是好奇。
「您是復仇者聯盟的人還是神盾局的特工？」
長得像娃娃般精致的姑娘有點別扭放不開卻充滿好奇心的模樣很容易贏得別人的好感，黑寡婦也不例外, 她沒忍住用小蛋糕投喂。
纖長的手指把小蛋糕遞到貝塔嘴邊，她有點發愣，緊接著大大方方的就著這雙手吃掉食物。
黑寡婦的手很漂亮，但是有點粗糙，有常年使用武器磨出的繭子。
「為什麼不是後勤人員？神盾局也有不少後勤。」
「您不像。」貝塔搖頭，這是實話，「沒有哪個後勤人員能有您的這種感覺，可以理解成這是我的直覺。」
「你的直覺很准，雖然在兩
邊都有供職，但我更願意承認復仇者聯盟，你可以叫我娜塔莎。」
她眨眨眼，空閑出來的手指輕輕在手下光滑的面頰上蹭蹭，幫忙擦掉臉頰上沾著的餅干渣，成功讓貝塔紅了臉。
天吶，她可真不像她父親！
萬磁王那個家伙可真讓人嫉妒，不管是復仇者聯盟的兩位新成員還是今天才見到面的貝塔·潘尼沃斯，亦或是小小年紀接管偌大兄弟會的洛娜·丹恩，就像是天賜，他的孩子一個比一個優秀。
娜塔莎的目光短暫停留在對面姑娘那閃亮亮的金色瞳孔上。
連變異都變異的這麼美。
「您一定是黑寡婦！我很崇拜您！」
貝塔瞪大眼睛，畢生的演技精髓全在今天了，這份激動倒不是假的，只是被壓制著延後表達出來而已。
不光是娜塔莎，她對所有閃閃發光的靈魂都保有敬意。
但誰能不去喜愛一個做過錯事又成功從泥潭中爬起，經歷坎坷苦難最終成為英雄拯救世界，本身又人格魅力滿點的女士呢？
審判的身份注定凌駕於眾生之上代表公正與平等，可貝塔·潘尼沃斯不吝於給予英雄們極致的善意。
「叫我娜塔莎。」
貝塔從善如流，立刻改口「好的娜塔莎。」
乖巧jg
娜塔莎輕笑，被這姑娘萬分友善的態度逗笑了。
雖然如今變種人的問題被無限弱化，可也絕對達不到沒有偏見。難得，作為一個變種人能養成這樣的性子，再加上她那份能跟哥譚韋恩家牽扯上明顯是偽造的身份檔案，不得不說，萬磁王從前對她保護的一定很到位。
「嘿，兩位美麗的女士怎麼能在這個角落裡呆著？他們打算拼酒，要來嗎？」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頭金發，被扔著玩的啤酒罐子差點砸過來，被一只手敏捷的大手及時抓住，貝塔被嚇得僵硬，看到那幾乎要擋住全部光線的36d大胸。
娜塔莎危險的眯眼，爽朗笑著的某個大王子完全沒有感覺到空氣裡蔓延開的殺氣，他甚至傻乎乎的跟娜塔莎打了個招呼，然後把視線轉移到貝塔身上，猛然瞪大眼睛。
「美神怎麼會在這？」他吵吵嚷嚷，好在在音樂的掩蓋下不顯得那麼突兀。
「美神？」
就連貝塔都傻眼
了，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麼。
「當然是美神！看看這張完美的臉，除了美神，阿斯加德還有誰擁有比母後更美的面容？」
說完，他噸噸噸的灌進去一整罐啤酒，習慣性的把易拉罐狠狠投擲在地上。
「說起來上次見面還是幾百年前，你長大之後的變化有點大啊，我都差點……嗝，差點沒有認出你來。」
貝塔別扭的調整一下坐姿，試圖遠離這位看起來很不靠譜的阿薩神族
「額謝謝，但你真的認錯人了。」
被阿斯加德大王子認成美神，這絕對是對容貌最高程度的贊美了。
「你喝醉了索爾。」
娜塔莎總算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回事，她抱著手臂重新靠回沙發上，打算打發掉這位醉醺醺的大金毛。
可向來一根筋的人絕對不會因為喝醉就改了性子，最後娜塔莎和貝塔還是去了中心一幫人拼酒的沙發上。
她們看到了一堆橫七豎八的男孩們。
醉醺醺的克林特和托尼勾肩搭背。
喝地球的酒不會醉但抵擋不了阿斯加德酒的史蒂夫滿臉通紅的和剛出完神盾局任務的巴基拼酒。
班納怕自己喝醉之後浩克會跑出來狂歡，只能滴酒不沾。
皮特羅借著自己的特殊能力偷偷喝了一點神域酒，現在已經醉了。
旺達在皮特羅旁邊對付醉酒之後突然變得黏黏糊糊姐控屬性爆炸的皮特羅。
幻視飄在旁邊幽怨的盯著完全把他忽視了的旺達，他看起來可不太好，背後都要冒黑氣了。
彼得在托尼和克林特那一堆，試圖把醉的不輕的托尼斯塔克搖晃醒，然後被霍華德制止，這位成為天使後不會醉酒的大發明家堅持讓他兒子自生自滅，並非常不厚道的給在場所有人醉酒的樣子拍照。
兩位女士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小辣椒已經放棄掙扎，干脆利落的把托尼扔給他爸爸，自己出去主持非復仇者聯盟成員及相關人員的宴會。
應付名流和記者雖然頭疼，但那也比面對一整個醉醺醺的復仇者聯盟和特工來的輕松。
「哇哦，親生的？」短短幾天時間已經足夠娜塔莎和霍華德混熟的了，她走過去正看到霍華德擺弄著的手機裡托尼醉的四仰八叉還好再喝的模樣。
冷哼一聲，霍華德把照片刪減保存收好，淡定的回答道
「當然，養孩子是為了什麼？就是用來玩的，更何況這臭小子天天氣我，當然得收回點利息。」
「ell……我都替托尼心痛，如果讓他聽到你的這段話會傷心死。」
「但是除了偶爾很讓人生氣之外大部分時候都很優秀，他的那些發明連我都不得不承認確實很棒。」
霍華德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這段真心話直接順嘴溜出來。
「咦？我為什麼會說出來？」
意識到不對，他趕緊捂嘴，可惜為時已晚。
異常很快就有了答案——他在娜塔莎背後看到衝他擠眼睛滿臉揶揄的貝塔。
同樣察覺到不對的娜塔莎轉過身，視線停留在貝塔身上，笑了。
「看來小貝塔的變種能力很有趣啊。」
不，這不是變種能力，這t是天使等級帶來的壓制啊！
只要大天使想，其他天使在他們面前就說不了假話，對付那種口嫌體正直的家伙最管用。
克星！絕對是克星！！
眼神冒火的霍華德拿貝塔毫無辦法，更不能暴露她的身份，於是只能咬牙切齒「這就是旺達和皮特羅的妹妹吧？真是位漂亮的女士，亂用變種能力可不太好。」
他拼盡全力也只擠出一抹「和善」的微笑。
不，一點都不和善，「核」善還差不多）
貝塔順著演下去，全當自己是不諳世事，被家長保護太好的小姑娘。
她一歪頭，用那雙清澈的金色眼睛盯著渾身散發著不爽氣息的男人，試探性的開口「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還不能很好的控制能力，偶爾沒注意的時候會讓身邊的人說出心裡話。」
是的，心裡話。這個時候她都不忘了強調他剛剛說出口的那是心裡話。
果然你們玩政治的人都髒。
霍華德冷哼，不情不願的原諒她，默默在心裡吐槽，全然忘了自己生前也是神盾局的創始人之一。
至少他現在只是個科學家不是嗎？
天吶，霍華德一定沒有發現，他生氣、別扭甚至惱羞成怒的時候某些小細節和他兒子簡直一模一樣！
多有趣的事。
貝塔真想把眼前這一幕和托尼斯塔克的照片綁在一起發給瑪麗亞
，或許能換來瑪麗亞夫人熱情的款待，最新研究出的糕點美食。
可惜她要是真的那麼干，霍華德怕是會忍不住跟她魚死網破，比如爆她的身份。
她暫時還想穿著貝塔·潘尼沃斯這個普通人的馬甲。
跟娜塔莎分開，在角落裡捕捉一只獨自坐著的小蜘蛛，他正聚精會神的用宴會上多余的塑料吸管搭建模型，看樣子就是復仇者大廈。
難道蜘蛛俠的超能力還包括像蜘蛛織網一樣的能力嗎？
這算什麼？心靈手巧？
腦補蜘蛛俠兢兢業業用蛛絲織網的模樣，貝塔被自己的腦洞弄笑了，她的笑聲吸引到卷毛少年的目光——那種干干淨淨一看就是心思單純的未成年的眼神。
想起上次她坑蜘蛛俠的事，突然有點負罪感。
從酒架上的糖罐子裡抓出一把糖，打開一個丟進嘴裡，走到蜘蛛俠身邊把手裡的糖果遞過去。
「應該是斯塔克先生買的糖，挺好吃的，你要來幾塊嗎？」
確實是斯塔克先生，但應該是霍華德而不是托尼，可惜在小蜘蛛心裡「斯塔克先生」就是指托尼，霍華德來的時間還太短，所以他根本沒發現貝塔玩的文字游戲。
貝塔被口腔裡迸發的酸甜口味激的微微闔眼，她不喜歡只有甜味的糖果或者水果，卻非常鐘愛這種酸甜口味。
橘子味的糖果，她曾經在天堂上的斯塔克家看到過不少，只不過那些都是瑪麗亞夫人手工制作，算是業余愛好，味道比今天吃的這個好。
「謝，額……謝謝，我是蜘蛛俠，彼得帕克，叫我彼得就好，你也是復仇者聯盟的預備役嗎？我聽說你跟旺達有點關系？你是從澤維爾學院畢業的嗎？我很早就聽說過那所變種人學校，一直覺得特別酷！」
蜘蛛俠摘掉面罩就會變得不健談，這條只適用於在復仇者大廈之外，在這裡不用隱瞞身份的時候他還是很能說。
「我怎麼覺得你有點眼熟？」
他不解的撓撓翹起的小卷毛，苦惱的活像是有什麼世紀難題擺在面前。手上的動作停了，完成了一半的復仇者大廈模型暫時擱置，他看著貝塔試圖回憶。
上次她只是作為被綁架的無辜路人入鏡，蜘蛛俠能有印像都足夠讓人驚訝了，想
不起來也正常。
所以在幫忙取來足夠搭建剩下半個模型的吸管之後，她主動解圍
「上次金並的陰謀我也在現場，當時被綁在柱子上。其實那次我本來也是打算去破壞獻祭儀式才故意混進去，只是沒想到前有蜘蛛俠，後有地獄使者，所以我就沒出手，我沒想到你竟然對我有印像，記性真不錯。」
「哦！我想起來了。」
他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抱歉我不知道。」
「沒什麼需要抱歉的，你解決了那次的問題不是嗎？還和地獄來了次友好接觸，我聽到他們拜托你給復仇者聯盟傳信了，從某種程度上說，上次的聯合國會議能夠舉行還有你的功勞。」
沒人不喜歡誇獎，尤其是貝塔把這件事上升到聯合國的高度。
彼得的臉都紅了。
「沒，沒有，我只是傳了個消息而已，那天的事也是地獄解決的，跟我沒什麼關系。」
再說下去他的臉真的要充血了，所以貝塔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回到他最一開始的問題上「你好彼得，我是貝塔，旺達是我姐姐，但我不是復仇者預備役。所以我的話也許可以算是家屬？」
復仇者們難得放松，但事情往往不會像預計的那樣發展。
當外面的大宴會廳裡傳來第一聲木倉響，還清醒的幾個英雄幾乎是立刻就作出反應，安置好醉醺醺的同伴，往聯通宴會廳的走廊跑去。
十數位戴著小醜面具舉著木倉的人包圍了整個宴會廳，他們分散在各個入口和出口，穿著華麗的男男女女或是驚恐尖叫或是四散而逃。
高高站在中間那張桌子上的小醜女哈哈大笑著揮舞手裡的棒球棍。
她看上去比從前更瘋。
是因為小醜的失蹤。
她掏出被刷弄花花綠綠木倉，它看上去就像個玩具，小醜女直起手臂開出第二木倉「現在，安靜！」
「我的布丁失蹤了，你們卻在辦什麼宴會？！有誰能告訴我布丁去哪了嗎？回答不上來也不要緊，你們可以去地獄幫我問問，我的布丁在不在。」
「你？」
她指向第一個人——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戴著眼鏡，衣冠楚楚卻臉色慘白，是個商人，
「或者你？」
她緩緩
轉動腰肢，靈活的要命，轉到整個人都呈現一種扭曲感，手臂一揮，轉向另一個方向——穿著禮服的金發女士，不是誰的女伴，是一位事業有成的女性，她也被嚇得不敢動彈。
黑洞洞的木倉口隨著她說話轉動，然而這裡可不是哥譚，復仇者聯盟不只有人類。
當小醜女被從天而降的幻視繳械，她瘋狂掙扎，又踹又踢，尖叫「我的布丁在哪？你們這些混蛋！」
她甚至上嘴咬了幻視一口，結果被硌了牙。
小醜女帶來的人被旺達同時繳械，關於混沌魔法，她的控制越發得心應手。
看到小醜女緊緊貼著纏繞在幻視身上，旺達得承認自己有那麼一瞬間不高興，看小醜女很不順眼，於是她冷聲問「你找小醜為什麼來復仇者大廈？需要我提醒你這裡是紐約嗎？」
「布丁從來都不會消失這麼久，我有理由懷疑我親愛的已經被人害死了！」
她看上去還想咬人，但用牙齒咬振金構造實在太傻，但讓人更加不爽的方法有千萬種，她只是默默在幻視身上纏的更緊，就成功讓幻視渾身僵硬，旺達臉色難看。
「那你應該去找蝙蝠俠！」
「不，老蝙蝠那裡問不出什麼。但你們作為官方機構，一定有辦法聯系到地獄。」她看著旺達，一字一頓，「我要你們幫我確定布丁不在地獄。」
「我們為什麼要幫你？」
小醜女聞言，瘋瘋癲癲的笑了「因為我跟布丁學習，在自己的心髒上種植一個遙控器，一旦心跳停止，提前埋了炸膽的地方就會爆炸。」
「如果你們不幫我，我不介意親自下去確認一下boo！帶著許多人一起。如果布丁真的在下面我們就能繼續在一起啦。」
第48章
當貝塔湊到門縫的位置往外看, 正好趕上小醜女最後一段發言。
宴會廳中央是靈蛇一般纏繞在幻視身上的哈莉·奎茵，她看起來依舊瘋瘋癲癲，卻有種歇斯底裡式的絕望。
周圍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的宴會賓客，衣服在推搡中變得皺皺巴巴, 妝容因為恐懼哭泣而花掉，大部分都在對被控制住的小醜女怒目而視。
最外圍是全都被制住的小醜面具炮灰們，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被蛛絲捆成了粽子, 旁邊是粘在牆壁上的蜘蛛俠。
事實證明即便是來參加他家斯塔克先生的宴會，這孩子也沒忘了帶上制服。
小醜女會發瘋她不意外, 但能跑出哥譚來到紐約，還在復仇者聯盟的聚會上發瘋就很讓人驚訝了。
貝塔靠在牆壁上，稍微把門推開一些，內部聚會的位置在二樓, 所以她這個位置可以把下面看的清清楚楚。
她對哈莉·奎茵的感覺很復雜。
一方面那些罪行確確實實是她做下的, 即便是因為小醜的蠱惑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另一方面從情理上講她又很可憐，因為在犯罪之前, 她是真的被小醜搞瘋了。
如果說小醜進阿卡姆是因為沒人能夠奈何得了他, 那麼小醜女是真的該進精神病院。
她對小醜的愛從頭開始就不正常, 雖然貝塔自己也沒有什麼情感經驗, 但也能意識到比起愛, 那更像洗腦。
小醜女有罪，但她不是無藥可救。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絕對的公正，即便是審判也無法做到在黑與白之間明確的畫一條界限。
就連法律文書都在某些地方自相矛盾, 對與錯的界限不總是明明白白。誰都可以質疑，誰都可以猶豫不決，唯獨作為像征著「致公」的審判不可以。
金色的瞳孔平靜到極致變得毫無波動，她的視線長久的停留在哈莉·奎茵那和小醜同款的慘白膚色還有被染成粉藍色的雙馬尾上，看著被綁住還在笑的女人，這一瞬間便有了判斷。
等貝塔原路返回的時候就看到恐怖襲擊的主角已經被帶上來，面對黑著臉的特工們，她半點兒都不害怕，反而毫不吝嗇的給周圍的特工小哥幾個幅度很大的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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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的氣氛一掃而空，亂七八糟的糖紙、酒瓶、易拉罐四散在地面，實在無法清醒的復仇者聯盟成員們被弄回各自的房間，特工頭子兼禿頭保姆尼克弗瑞按了按跳著青筋的額頭，嘆氣。
「我們可以答應你去聯系地獄，但你必須先告訴我們炸彈安裝的地點。」
「不可能，我看起來很好騙嗎先生？」
哈莉笑了，有股精神恍惚的意味，她伸出舌頭緩緩舔舐嘴唇，危險又蘊含某種情色感。
她拖長聲調
「但請放心，我和布丁不同，我可是很講信用的。」
托尼的人工智能j一直沒有出聲，現在一定是在逐個探查和排除。
其實小醜女的計劃很好，只有一個問題——這裡不是哥譚。
人工智能管家的業務能力可不僅僅只是管家而已，即便他的主人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也不會耽誤j參與工作。
這得感謝在場另一個斯塔克的最高權限，他們才指揮得動j。
特工們無動於衷的反應讓哈莉失去挑逗的興趣，從尼克弗瑞到希爾特工，再到底下的其他特工，撲克臉都維持的相當不錯。
他們需要再拖延最多十分鐘。
弗瑞看了眼表，決定順著小醜女的心思走。
「准備聯系地獄的魔法陣，我們幫奎茵女士這個小忙。」
他把「小忙」兩個字說得活像是要咬人，雙手背在身後，四平八穩的往那一站簡直自帶黑老大氣場。
他既是在對小醜女說過話，也是對耳機另一頭的特工們說話。
「魔法陣？」
哈莉仿佛沒感覺到低氣壓一般興致勃勃的開口。
在知道很快就會得到小醜的消息後，這位哥譚的犯罪皇後那站在懸崖邊的神經被拉回正常軌道，此時像個發現有趣玩具的孩子，對什麼都好奇。
誰對地獄不好奇呢？尤其是知道自己死後注定下地獄。
「不然呢？據我所知地獄可不通網。」
霍華德開的玩笑成功讓大家的視線集中在他身上，且表情古怪。
有十幾二十年沒來過人間的霍華德對小醜、小醜女可沒什麼他們很可怕的概念，要說他在這裡跟著一群如臨大敵的特工站半天有什麼感想，那一定是這姑娘膽大、漂亮、有個性。
唯一的問題就是看起來稍微有
點瘋。
概括來講，那就是霍華德·斯塔克對哈莉·奎茵·a小醜女印像很好。
沒人能接上霍華德的笑話，除了另一位當事人。
小醜女心情不錯半開玩笑的說「那天堂呢？難道那裡通網嗎？」
周圍特工們，連帶旺達的看過去的眼神都愈發詭異，然而站在中心聊的開心的兩人像是徹底和周圍割裂，誰也沒看其他人。
更奇葩的是霍華德竟然真的認真思索，露出一個相當斯塔克式的微笑，驕傲的連小胡子都翹起來了「當然！我是總工程師，整個項目的負責人之一，天堂特聘科學家。」
在他前面不是沒有人想過改進天堂的通信方式，但從沒有人成功把魔法和科學融合在一起，讓物理定律服服帖帖的在這個魔幻世界生效。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其他人人嗎自動後退站遠，現在中心只剩下霍華德和被綁嚴實的小醜女兩個。
貝塔始終站在門口，反正她眼神好，也樂得降低存在感在一邊圍觀，這樣一會她變成審判也就不會有人注意到「貝塔」的失蹤。
看眼表，時間過去五分鐘，那邊的兩人還在聊天，直到弗瑞按了下耳朵，說那邊已經布置完成。
就在復仇者大廈的另一個樓層，繪制魔法陣的人員是神盾局特別外援，地獄的老熟人，坑隊友專業戶——約翰·康斯坦丁。
別問他為什麼會落到神盾局手裡，問就是不小心把自己坑進去了）
在所有魔法側的人能躲盡量躲，能藏盡量藏的現在，要找到一個魔法側的家伙不容易，因此即使知道這家伙不靠譜，弗瑞沒有其他選擇。
想到這裡，弗瑞就想罵人。
見鬼的地獄！他們上次強行把魔法側的所有人拉去警告一通後，那些家伙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
上面一層深處的一個房間裡，康斯坦丁一邊撒某種白色的粉末，一邊念念有詞，是拉丁語的咒語，意為打開地獄之門。
門口筆直的站著兩位特工，像門神。
一群人從樓下上來，壓著小醜女的特工走在最前面，然後是尼克弗瑞，後面跟著幾個特工，再往後是復仇者聯盟的吃瓜群眾。
康斯坦丁能感受的到審判的氣息，那是不同於純粹的天使或者純
粹的惡魔任何一種的獨特感覺，果然自己的猜測沒有錯，審判同時具備天使與惡魔的血脈。
審判之意就是不偏不倚，不管是讓天使來擔當還是惡魔來擔當，都沒有辦法同時調度兩方的力量，只有立場處於正中才能做到。
他雖然無法確認審判是誰，但一定在這棟樓裡。
滿足了自我好奇心的康斯坦丁一點把這個情報分享給神盾局的意思都沒有，非但如此，他甚至很樂意幫忙掩蓋審判的身份。
別忘了他可不是自願幫忙的，比起老狐狸尼克弗瑞，肯定是趁機跟在天堂地獄兩邊都極有權利的審判打好關系更重要。
其實說真的，他覺得根本就沒有必要畫什麼魔法陣，畢竟一會要召喚出來的當事人就在這裡，沒准人家現在就在一邊看著呢。
魔法陣陷入首位，之前在直播裡看過的地獄之門緩緩出現在用白色粉末畫好的圓圈裡，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這道門上，沒人注意到最後面少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地獄之門從內部被推開，走出來的是擁有兩只惡魔角和惡魔翅膀的金發女人，看不清面容，但能感受到她身上傳來的濃重的壓迫感，像是在地獄最深處的血海裡滾過的氣息，幾乎要讓人喘不過氣來。
沒人知道剛剛緊急跑回地獄中轉的惡魔審判小姐確實掉進了血海。她匆匆忙忙的用清潔魔法搞掉自己滿身狼狽，直接響應召喚，從這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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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趕時間她也不會犯這種基本錯誤。
反應最大的是身為天使，天生和惡魔物種相克，偏偏等級不夠又克不過的霍華德。
他狼狽的後退幾步，如果不是時機不對，他一定把著滿身血海味道的家伙踹回去！
鬼知道短短幾分鐘這家伙都搞了什麼，難道是為了烘托氣氛嗎？
去血海裡滾一圈，這未免也太拼了。
尼克弗瑞警惕的看著冒出來的惡魔，謹慎開口「你好，這位惡魔小姐，抱歉冒昧打擾，但我們有點事想問你。」
不能怪弗瑞這態度，畢竟她看起來就不像什麼好人）
小醜女趁著自己身邊的特工放松警惕，掙脫他的鉗制，以最快的速度衝到惡魔面前，語氣急迫「我的布丁他在不在地獄？就是世界上最帥
的那個人，他叫joker，很愛笑，也很喜歡跟人開玩笑。」
貝塔「……」
dbq，光聽你的介紹，要不是提前知道你說的是誰，可能會以為你要找的是另外一個人。
小姐姐長得漂亮還痴情，可惜就是眼瞎，得治）
「他的確在地獄。」貝塔沒有選擇隱瞞，但也絕不是如實告知。
雖然無法看清容貌，但當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一個人身上，便能讓人惡魔感覺得到那雙金色瞳孔眼裡的冰冷和平靜，還有緊隨而至的排山倒海的壓迫感。
「哈莉·奎茵，地獄的不少人都從那個極惡的靈魂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她的語氣毫無波動，簡直像宣判。
可哈莉毫不在乎這些，她露出幸福的表情，急切又激動的問「我的布丁都說了關於我的什麼？是我們怎麼相遇、怎麼在一起、怎麼幸福的在一起？還是說了我們一起進行的那些小游戲？」
惡魔向這個沉浸在自我幻想中的可憐女人投去憐憫的視線，久久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惡魔的憐憫從來都不是出於善意，哈莉隨著沉默的蔓延，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
「他都說了什麼？」
「他說你是他失敗的作品，好用的工具，一個麻煩、一個蠢貨、一個枚棄子。他很高興自己去了地獄，因為那樣就可以徹底擺脫你。」
「不可能！」
「——這不可能！！」
「我的布丁絕對不會這麼說。」
惡魔離開地獄之門周圍，衝癱倒在地上的女人走去，那張看不清的面容上表情冷酷。
她彎下腰，穩健有力的黑色翅膀尖刮在女人紅藍彩妝的臉上，緩緩向下，挑起女人失魂落魄又歇斯底裡瘋狂的臉。
「不相信嗎？我欺騙你有什麼意義呢？你對我來說有半分價值嗎？——沒有。」
蛇一樣的低聲細語和陰冷氣息，冰冷的手指捻起哈莉粉色那端發尾把玩，另一只手輕撫她綁著小醜字母標志的頸圈，連帶著摸上她的脖頸，冰冷的溫度讓哈莉下意識的瑟縮。
「但你很有趣，我可以讓你看到他當時是怎麼說的，你要看嗎？你敢看嗎？」
最後一句話近乎挑釁，惡魔黑色鋒利的指甲劃過小醜女花掉口紅的嘴角，一點點擦去蹭到嘴邊的口紅，
動作慢條斯理，但配合她說的話，效果極佳。
尼克·弗瑞的心底的危險警報器都要爆表了！
果然地獄不愧是地獄，相較之下還是多跟天堂打交道更明智。
這麼想的不止他一個，除了知道內情的霍華德和旺達。
尤其是旺達，從她站的角度看過去，擁有猙獰羽翼的惡魔氣勢洶洶卻彎著腰，手指溫柔停留在坐在地上的女人臉上，另一只手則把玩被染成粉色的發尾。
惡魔看不清的面容被地上女人紅藍色的發尾遮住，有點像是接吻或是耳語，莫名的就有種「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的既視感。
更關鍵的是那倆人氣氛謎之和諧！
蝙蝠的女孩終於看清自己曾經的選擇並不合適，於是決定跟小醜的女孩一起私奔，留下兩個臭男人相愛相殺
旺達被自己的腦洞激的直打寒顫，然後她看到小醜女抬頭直視惡魔，聽到她用堅定的語氣跟身邊的惡魔說「i do」
惡魔的利爪輕輕搭在哈莉奎茵的太陽穴上，哈莉微微瞌目，地獄的場景就在眼前。
第49章
哈莉看到了。
血色的天幕下是焦灼的土地, 放眼望去一座座棱角尖銳的浮空島嶼漂浮在半空，再往遠處是一座城市。
場景急速轉變，她出現在那座城市裡。
這是一座餐廳，地獄特色的餐廳, 燈光顏色偏暗，不管是服務生還是來來往往的客人都和正常人類沒什麼兩樣，除了一些細微的差別, 比如瞳孔的模樣或者頭頂的惡魔角。
乍一看上去和正常餐廳沒什麼不同, 但人類站在這兒會有種本能的戰栗，那是高層面的存在對低層的壓制。
「這是一段記憶, 現在我帶你去找他。」
冷酷的女音自耳邊響起，哈莉能感覺到那人的嘴唇湊在自己耳邊輕聲呢喃，恍若淬了毒的紅蘋果，美麗卻危險。
「真希望等你親耳聽到之後不會哭鼻子, 我可不會安慰你。」
一如既往冷淡的聲音裡除了流於表面的嫌棄, 還能聽出些微的溫柔，像是冰山下的火焰。
「這是我和布丁之間的事, 才用不到你來安慰！」
哈莉其實已經信了大半, 她自暴自棄的大步亂逛, 原本微紅的眼眶硬生生的被憋回去, 眼神瞪向虛空任意一點, 就當是在瞪那個可惡的女惡魔。
「右手邊第一個包廂，不用謝。」
女聲再次出現，這次是給哈莉指路。
哈莉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過去, 即便在記憶裡沒人能看到她。
一個惡魔坐在正中央，有一搭無一搭的詢問
「我記得你在人間還有個馬子對吧？叫什麼來著，哈莉奎茵？」
「haha哈莉奎茵？那是什麼玩意？能吃嗎？我真該慶幸自己來了地獄，終於可以擺脫那個蠢貨！」
熟悉的聲音拖長聲調，說的抑揚頓挫，小醜坐在包廂一角，還是那身他最愛的紫色西裝，看上去過得不錯，他慢條斯理的把帶血的牛排吃進嘴裡，嘴角都染上血跡。
「那是我曾經無聊弄出來的玩具，一開始覺得有趣，可惜太粘人就變成麻煩了。」
「可惜我的小蝙蝠不在，不過沒關系，我可以再等他幾十年，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繼續游戲啦。」
他開始歡快的哼歌
「殺死一只小小鳥，悲痛欲絕小蝙蝠。
殺死兩只小小鳥」
哈莉眼眶徹底紅了，她沒忍住衝上去揮拳揍小醜，這一拳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拳頭直接穿過小醜的臉，她自己也因為過分用力摔倒在地。
她無法傷害到「記憶」裡的小醜。
這個認知讓人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泄，她盯著小醜看了一會兒，目光冰冷，眼睛裡的火焰像是要徹底點燃瘋狂
「蝙蝠俠、蝙蝠俠，果然滿腦子都是那個可惡的家伙，去死吧你！」
她抬腿踹在小醜的臉上，腳狠狠的從小醜影像的臉上劈下去。
下一秒，眼前一花，再睜眼又回到現實世界，惡魔漆黑尖銳的指甲近在眼前，修長漂亮的手指停在她的眼角，緊接著哈莉聽到惡魔陳述事實毫無波動的聲音「你哭了。」
哈莉眨眨眼，緩緩才反應過來情況，她定定的看著惡魔讓人害怕的指甲和翅膀，竟然半天沒有嗆聲。
惡魔有種不好的預感。
「哇——！」
「他個騙子、渣男！！」
「嗚嗚嗚——」
哈莉一把摟住惡魔，把整張臉埋在她肩頭，哭的稀裡嘩啦，如果說大部分女性哭泣是弱勢的、可憐的、讓人心痛的，那小醜女的哭就像是天漏個窟窿下暴雨。
她就連哭的時候就像她這個人本身的性格一樣永遠熱烈活潑又大膽。
被抱住的惡魔全身都僵住了，她看向四周求救，結果一個個都像是木頭樁子，沒有人過來幫忙。
她傻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們看不見自己的表情。
光苦還不算完，她嗷嗚一口咬上惡魔的肩膀，用的力氣不大，但也不小。
模糊不清的哭聲從肩膀那裡傳出來「嗚嗚嗚——」
惡魔被突襲的倒抽一口冷氣，即便以哈莉的人類牙口連咬破皮都做不到，但要是換個人，肯定會見血。
「你，嗝…你為什麼這麼硬？」
哈莉一巴掌糊上惡魔的後背，非常不滿。
康斯坦丁已經驚呆了，看著抱在一塊的兩人，他覺得自己知道的似乎有點太多。
會不會被殺人滅口？
拿煙的手微微顫抖，後退幾步撞在身後的桌子角，疼的他表情扭曲卻不敢發出聲音。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貼心的惡魔，或許是混血的緣故？
不不不，他更願意相信惡魔審判只對哈
莉奎茵一個人這麼好。
他撞在桌子上的聲音讓惡魔突然想起來還有其他人在場，他能感覺到那充斥著溫柔情緒的眼睛在抬頭看過來的瞬間就冷淡下去。
康斯坦丁警惕又僵硬，不敢松懈。
惡魔若無其事的手回視線，突然展開翅膀，翅膀劃破空氣的聲音清晰可聞，可見它的攻擊力有多麼強大，在特工們突然舉起木倉口下，她用翅膀把小醜女和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那雙骨骼巨大肌肉有力的黑色翅膀輕輕松松就分割出一個獨立的空間，裡面的聲音半點都泄露不出去，只剩下頭頂特意留出來的窗口透進光線和空氣，惡魔在這裡面撤去面部的遮擋。
充滿邪惡氣息的面孔清晰地出現頭疼和無措，她感覺到濕了一小片的黑袍領口，她猜那上面現在一定被蹭上粉藍色的眼影或者其他化妝品的痕跡。
惡魔低頭，視線長久的停留在金色毛茸茸的頭頂，最終無奈的抱住在自己胸前哭的一塌糊塗的大寶寶。
哈莉的自我調節能力還不錯，傷心的情緒消退，只剩下憤怒，她又在惡魔的肩膀上咬了一會兒，終於把自己搞得沒力氣松口。
她氣哼哼道「有剪刀嗎？」
小醜女要剪刀干什麼？反正肯定不會是自殺。
惡魔饒有興味的伸出爪子，鋒利的指甲尖尖在光線的照射下泛著寒光。
「這就是剪刀，你要干什麼？我幫你。」
「麻煩幫我把染色的發尾剪掉，謝謝。」哈莉瞥了一眼她那張看熱鬧的臉，沒好氣的說道。
貝塔這是第一次給人剪頭發，別的花樣不會，但一刀切還是沒問題的。
寒光一閃干脆利落，哈莉的頭發頓時短了一小半。
哈莉憤怒的狠狠踩在粉藍色的發絲上，像是把它們當成小醜那家伙。
這還不夠，她一把扯掉脖子上寫著joker字樣的頸圈，不惜以把脖子勒出血為代價也要把自己身上joker是印記清理的一干二淨。
惡魔就那麼看著她的所有動作，沒有制止，也沒有再什麼幫助。
過了一會兒，哈莉沙啞著聲音說「你知道我名字的意思嗎？」
她沒想等待惡魔的回答，追著小醜跑的這幾年她已經受夠了等待。
「哈莉·奎茵的意思是服侍，沒
了主人什麼都不是。」
「我曾經以為擁有joker就已經足夠。」
「但我現在發現並不是這樣。」
略高一些的惡魔只是沉默的聽著，她沒有打斷哈莉的話，直到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她才開口
「哈琳·奎澤爾回不來了，但哈莉·奎茵可以活成另一個模樣，重新為你自己的名字下個其他定義。」
惡魔的金色眼瞳不閃不避的直視哈莉的眼睛，極致的冷靜和破碎的瘋狂碰撞，像發生了什麼美麗的化學反應，哈莉看到女人眼底的笑意，那層笑意融化了冷酷的堅冰。
「或者你願意加入我的陣營？我可以代表地獄在人間的活動。這樣等到未來在地獄裡你的等級一定會比joker高，你可以報仇。」
哈莉已經恢復了冷靜，那種長久以來的瘋癲便再次出現。
和跟在小醜身邊時那種徹底的失控不同，現在的模樣可以算是一種獨特的人格魅力，一個迷人的小瘋子。
她一偏頭，咯咯直笑，手臂搭在惡魔的肩上，勾住惡魔的脖子，和她臉對臉。
「你是在招攬我嗎？」
「當然。」惡魔毫不猶豫，褪去危險感的她看起來莫名正直。
說真的，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惡魔。
哈莉一面沒忍住好奇心，伸手摸上女人頭頂結實的惡魔角，一面在心裡默默想著。
算了，誰讓她是在這個不像惡魔的惡魔小姐的幫助下重獲新生的呢，把自己的賣給她似乎也不錯，至少她有預感以後的生活會很精彩。
「我接受，長官。」
她像模像樣的行了個不標准到極點的禮，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但兩人都知道她是認真的。
當占據大半個房間的翅膀被再次打開，警惕的特工們第一時間端起武器，尼克弗瑞皮笑肉不笑「請問您在干什麼，惡魔女士？」
感謝魔法，哈莉臉上已經收拾干淨，現在看上去清清爽爽，重新煥發活力，那種小瘋子的氣息撲面而來，她身上的繩子老早就被惡魔解開，這會兒無視木倉口，正躍躍欲試的看著那雙大翅膀，盯了半天終於沒忍住，嗷嗚一下子撲上去。
惡魔用大翅膀穩當的接住她，輕松的就像在上面掛著的不是一位成年女性，而是沒有重量的小玩具。
她漫不經心「當然是給哈莉留點啊，不然讓你們這——麼多男人圍觀受了情傷的姑娘哭嗎？那未免有點太不是人了。」
「哦不，差點忘了，我本來就不是人。」
她慢悠悠的剔著指甲。
弗瑞差點被氣個仰倒，他深深凝視這位從地獄召喚出來的女惡魔，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不然他絕對不會順著小醜女的意思聯系地獄。
「希望你能明白，奎茵小姐是我們的犯人，她的恐怖襲擊對公民的財產造成損失，我們要保證她萬無一失。」
弗瑞臉皮也不薄，他赤裸裸的打著「保護」哈莉奎茵的旗號，要惡魔把吃到嘴邊的東西吐出來。
怎麼可能？
女惡魔平靜點頭
「當然，你們當然有理由帶走哈莉。」
誰知道弗瑞這一拳完全是打在棉花上，他錯愕不已，怎麼也沒想到剛剛還跟小醜女勾肩搭背的惡魔會是這個反應。
「別讓他們帶走我親愛的，現在他們應該已經拆完了炸彈，被他們帶走指不定會怎麼對待我呢。」
哈莉從翅膀後面露出個腦袋，她衝對面的鹵蛋做個鬼臉，捏出可憐兮兮的語調。
惡魔毫不在意這裡的其他觀眾，「小聲」對哈莉說「別擔心小哭包。既然他邀請你到他們那裡坐坐你就去，全當著名景點一日游好了，你是我的人，地獄會幫你好好跟政府『談談』，讓你盡快回到我身邊來的。」
不邪惡那能叫地獄嗎？對付特工間諜一類疑心病重的要死的家伙，讓他們覺得地獄更符合他們的心理預期要遠比裝出來的純良更合適的多。
這都是經驗之談，有誰比布魯斯疑心病更重嗎？oss都對付的了甚至還敢追人家，她難道還怕一個特工頭子嗎？
「小哭包？！」
「你t說誰是小哭包？！！」
哈莉表情突然猙獰，一把抓住惡魔背後的翅膀往外扯，她確實身強體壯不易受傷，那也耐不住對方真的很用力的扯。
「嘶——！」
有點疼，但距離扯壞還差得遠。
行吧，一般人消受不起這個小瘋子。
「停手小瘋子，哦——小甜心總行了吧？」
最後弗瑞是在某個惡魔宣之於口的威脅下黑著臉帶走小醜女的。
很顯然，阿曼
達沃勒那女人的打算算是徹底泡湯了，她想讓小醜女加入那個「x特遣隊」的計劃被迫胎死腹中。
除非她能自己搞定眼前這個惡魔，否則能實施計劃才出鬼了！
他看著小醜女哼著歌蹦蹦跳跳真像是去三叉戟大廈旅游的背影，眼神像是在看什麼絕世狐狸精。不然為什麼前有小醜，小醜死了又有惡魔？
哈莉奎茵的後台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硬。
第50章
事情塵埃落定, 貝塔悄無聲息的換回身份綴在最後順利離席，沒出什麼差錯。
三叉戟大廈
尼克·弗瑞為自己請回來的祖宗頭疼，自從那位來了這裡，他都已經好幾天沒睡好。
哈莉奎因是捏准了自己會沒事, 不用為生命擔憂就怎麼順心怎麼來，把特工們折騰的不輕。
傻子才會認為小醜女沒了小醜就什麼都不是，弗瑞嚴重懷疑哈莉奎因哪來的那麼多精力！
「叩叩叩——」
弗瑞捂住青筋歡快蹦跳的額頭, 看向門口的目光活像是那刪門欠他錢, 還得是不少的錢。
嘆口氣，他認命「進來。」
果然是負責小醜女的那位特工。
這位最近得到弗瑞重用, 升遷有望因而盡職盡責的特工先生有點崩潰，並且對女性產生某種不可逆轉的敬而遠之情緒。
他甚至懷疑再這麼下去，自己的性向會出現轉變！
「局長，哈莉·奎因說她吃的有點多, 請給她一些可用來鍛煉的器械。」他木著一張臉, 面無表情的彙報。
尼克弗瑞放下手裡的鋼筆，緩緩抬頭, 臉都在冒黑氣, 沉聲道「這是今天的第四次了。」
任誰都能聽得出來他語氣不佳。
「難道她的所有要求你都要跑過來問我嗎？直接拒絕不會嗎？！」
前三次是買小蛋糕、買化妝品、買她最新在某本雜志上看上的首飾。
這幾乎是每天的日常。
特工還是面無表情, 撲克臉不為所動「奎因說如果我們不滿足她的要求, 她就聯系那位惡魔小姐, 把談判時間再往後拖兩天。」
弗瑞拿起鋼筆，再啪的一下子拍下去，他感覺自己的整個腦殼都開始隱隱作痛。
這事確實是他們動手在先, 但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再來一遍他也那麼干，唯一出乎意料的是他低估了小醜女在審判心裡的重要性。
事情得回顧幾天前，他們剛把哈莉奎因帶回三叉戟大廈。
————————————————
雖然炸彈被解除，但小醜女畢竟還是犯人。
四面金屬色，中間只有一把椅子，頭頂燈光明亮，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說不清哪面牆壁後面有人。
剪了頭發、妝容被惡魔小姐卸掉的哈莉奎因悠閑的坐在那把椅子上往後仰，椅子往後傾斜，只有一個危險的尖尖定在地上，搖搖晃晃的保持平衡，看起來非常危險。
哈莉自娛自樂，玩夠一個樣式又換一個，神盾局這審訊的把戲對於哥譚阿卡姆出身的人來說實在太小兒科，更不要說哈琳奎澤爾原本就是心理醫生，一點都不怕這個。
等了好一會才進來人，是個身材高大的男特工，沒什麼表情，要讓哈莉說，他仿佛渾身上下都寫著「我是特工、我是精英、我要嚇唬你」。
這是個什麼情況？難道神盾局認為她換個老板就能被這種小兒科唬住嗎？
哈莉想笑，於是一點都沒忍者，指著進來之後一句話都沒說的特工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後合，然後擦擦笑出來的眼淚，說「別告訴我你們想知道的是關於市政廳炸彈的事，那可不值得進神盾局的審訊室，所以你們想知道什麼？別玩這一套了，直接問吧。」
特工早在她瘋狂大笑的時候就黑了臉，等她說完話表情又平和下來。
哈莉還在搖晃椅子，椅子在地面拖動的聲音非常擾人。
他站在哈莉面前，居高臨下，跟他比起來哈莉的細胳膊細腿看起來仿佛能一握就折。
「我知道在復仇者大廈發生了什麼。」他的第一句話。
哈莉不在意對方帶來的壓迫感，要說壓迫感和恐懼，有誰能比joker更擅長制造這些呢？
她還不是在那個混蛋身邊呆了這麼久！
「我知道，因為當時你就在那裡，我的眼神很好使，小帥哥。」她仰起頭，衝男人眨眨眼，臉上沒有花花綠綠顏色的哈莉非常漂亮，和全副武裝時有點差別，少了一分攻擊性。
特工不在意她說什麼，一點都不為被哈莉記住所打動，他稍微拉遠距離，在哈莉周邊徘徊，距離時近時遠，讓人摸不准規律，很容易讓人產生那種自己領地被人入侵的不適感。
「你想知道什麼？關於我的？還是我家小惡魔的？再或者是關於地獄？」哈莉不在意他耍的那些把戲。
特工忽然湊過來，一把按住她的椅子，任她怎麼搖晃都無法晃動，她憤憤的用戴著特質鐐銬的手捶打椅背，要不是她的活動
範圍有限，捶打的恐怕就不是椅背了。
他聲音低沉，不容置疑「都不是，我想知道關於小醜的消息。以他的罪行在地獄恐怕不會好過吧？」
審訊最需要找好突破口，小醜女列舉出的那幾個絕對不能問，想要掌握主動權就要自己尋找合適的點，痛擊對方。
他找對了方向。
哈莉回憶自己在小惡魔記憶裡看到的那一幕。
紫色的西裝，高檔餐廳，人模人樣的和惡魔一起吃帶血的牛排……
他看起來和「不好過」三個字一點都不沾邊！
想到這兒，哈莉就黑了臉，她心情極度不好，卻突然揚起一個極致艷麗的笑「他呀，當然不好過了，而且很快就會更不好過的。」
等她幫小惡魔辦事，一定讓那個該死的家伙好看。還想吃牛排？把他切片擺上桌當牛排吃都嫌髒呢！
渣男的肉一定不好吃）
「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他在地獄沒受到什麼懲罰？過的很好對嗎？」特工讀出和她的回答完全不同的意思，他繞著小醜女轉兩圈，在她身後看到那雙被綁住也握的死緊的拳頭。
「原來地獄對惡人的處置根本就不公平。」
他繼續說「你還要為這樣的地方工作嗎？你確定他們會滿足你的條件，而不是在利用完你的價值之後就把你丟掉？別忘了那裡可是地獄。」
哈莉假裝低頭陷入沉思，屋子裡只剩下男人的皮鞋踩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音，像是鼓點，敲在人心上。
等了一會，他終於拋出真正要說的話「想要有第二次機會，為地獄工作不是唯一的選擇。我們同樣可以給你。」
哈莉終於明白這幫人大費周章審訊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了，是招攬。
招攬一個惡名昭著的瘋子？也真是虧得他們敢！
哪怕她同意了，這幫人肯定也有什麼後手，洗腦？埋炸彈？無非就是這些手段。
政府什麼手段她還不清楚嗎？真是可笑。
想通這一點，哈莉不再做沉思狀，她仰頭示意特工走過來，靠近點，直到他俯身把耳朵湊過來，哈莉才開口。
「第一句話的回答對惡人的處置不公平？嗤！我看起來就那麼不像惡人嗎？真是謝謝你的厚愛。第二句話的回答
誰說我是為地獄工作？我的心裡可只有我家小惡魔一個呢。」
她在男人的耳邊嗤嗤笑著。
「而你，你是想離間我們嗎？不乖的孩子就要受罰哦。」
她話音一落，根本不給特工一丁點反應的時間，狠狠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下嘴一點都不輕，卻也把握好度除了疼點再見見血，沒出什麼大事。
男人掙開後再看過來像是要殺人。
審訊室的門被甩上，又只剩下哈莉自己。
————————————————
貝塔是怎麼跟哈莉聯系的？
直接從上次在哈莉腦子裡留下的痕跡建立精神鏈接，原本貝塔只是單純的想看看哈莉的情況，正好神盾局又聯系她了，她決定視情況而定交涉時間。
這次聯系正好也順便了解一下小瘋子自己的想法。
誰能想到好好的談話變成了訴苦，在精神鏈接裡哈莉依舊鐘愛薅她的翅膀，惡魔翅膀變成天使翅膀後非但不松手，反而拽得更歡，順帶拔毛。
幸虧是精神鏈接，要是有可能她這輩子都絕對不會在哈莉面前變成天使形態。
qaq會禿）
那天的審訊只是開始，直到她今天聯系哈莉，才知道審訊每天都有，為的就是改變哈莉的想法。
「一開始只是神盾局，後來一個醜女人帶人接管了對我的審訊工作，我第一天就認出來那幫混蛋絕對不屬於神盾局。」哈莉把臉埋在貝塔天使形態下的羽毛裡，對自己的遭遇非常漫不經心，好像那還沒有眼前的毛茸茸重要。
他們的手段要比神盾局激烈不少，但對經歷過阿卡姆的她來說還差點火候。
「下次我一定要摸一摸你真正的羽毛，而不是在精神幻境裡。」
哈莉橫著胳膊，把她一側的三個翅膀一起抱在懷裡，羽毛很多，她基本上整個人都陷進去了。
貝塔看不見她，也阻止不了這家伙一次又一次往她身上撲，最後放棄，任由她胡鬧。
「他們也是真敢啊，看來和地獄建交在他們看來不夠重要？」
這話說得輕飄飄，甚至帶著嘆息，但裡面的冷意之深卻不可忽視。
哈莉探出個頭，湊過去「別生氣，別人我不敢說，但神盾局似乎並不認同那個女人的態度，這幾天光是據我
所知的窩裡鬥就已經有好幾撥了。」
「親愛的，真該讓你親眼看看，他們窩裡鬥有趣極了。」哈莉咯咯直笑，像個典型的小壞蛋。
「我就是小壞蛋不是嗎？」
直到哈莉問出來，她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把小壞蛋這個詞說出來了。
貝塔歪頭想想，眼底劃過狡黠「不，你怎麼能是小壞蛋呢？明明是我的小甜心才對。我可沒忘了上次你為了糾正稱呼扯我翅膀的事。」
哈莉假裝什麼都沒聽到，繼續說正事。
「後來我知道那個女人叫阿曼達·沃勒，想讓我加入她組建的x特遣隊，聽說我是原本內定好的人，結果被小翅膀你截了胡。」
這兩天各種事手段層出不窮，利誘、威逼都有。
聽到熟悉的稱呼，貝塔抖抖雞皮疙瘩「可別再亂給我起外號，小翅膀這個名字另有其人。」
這麼長時間過去，也不知道傑森怎麼樣了。
不知道他聯沒聯系過布魯斯，但自從這熊孩子決定獨立之後是一次都沒聯系過她，她現在連對方在哪個犄角旮旯都不知道。
「另有其人？誰呀？」
腦子裡靈光一閃，哈莉覺得不可能，但還是說出來，全當笑話「哈？總不會是臭蝙蝠的小鳥吧？」
貝塔沉默以對。
巧了，還真是。
「……」
哈莉等了半天也沒等來反駁，她差點從羽毛堆裡跳出去。
「不是吧？還真是？！原來你和臭蝙蝠那麼熟嗎？連他家小鳥的外號都知道？」
雖然看過直播，但那畢竟只是並肩而戰，一個臨時組建的隊伍，大家也沒多熟悉，看他們的戰鬥就能發現這點，跟復仇者聯盟剛建立的時候差不多。
在知道她家小惡魔是審判而且有天使惡魔兩個形態的時候就知道她和臭蝙蝠認識，但認識和熟悉可不一樣！
貝塔想想，謹慎回答「……有點熟。不如我們還是先說說你打算拿阿曼達·沃勒怎麼辦吧，神盾局那邊聯系我商定交涉日期，我會定盡早的日期，幫你擺脫沃勒。」
哈莉當然知道她是在轉移話題，但沒有計較。
「不用著急，把那個女人交給我，你可以再拖幾天，看我的表現。」她眨眨眼，全是俏皮之色，貝塔明白有人要倒霉了。
「算是我送你的禮物，一個見面禮。你晚幾天再談，我保證能為地獄弄來更多的主動權。」
……
哈莉一點都沒誇張，拉鋸戰的結果是她氣走了阿曼達沃勒，讓尼克弗瑞天天頭疼。
從被審訊的犯人、被逼迫改變想法的弱勢地位，硬生生的變成神盾局盼著地獄來人把哈莉奎因領走，一天都不想讓她留，沒一個特工願意申請過來看守她，因為那會變成跑腿。
不因為別的，就只因為哈莉很能把握好那個度，拉虎皮扯大旗，在她背後的靠山——代表地獄談判的審判默契的配合下，神盾局根本摸不清地獄的態度。
要說天堂的態度很明確就是友好，那地獄就很模糊了，通過這段時間和審判的交涉，說完全的友好那肯定不盡然，但要是說惡意卻也絕不可能。
今天是第三次交涉，依舊打著「商議小醜女相關問題」的名號，其實是地獄和神盾局的接觸。
貝塔依舊以惡魔的形像出現，她直接把地獄門開在神盾局，一次兩次讓人戒備，次數多了就連尼克弗瑞的表情都毫無波動了。
不然能怎麼辦？只有困住天使或惡魔的魔法陣，但康斯坦丁死也不幫忙，直接放出話那玩意不一定會對級別高到一定程度的天使或惡魔有用。
既然畫也沒用，和沒有又有什麼區別？
一直秉持著陰謀論的弗瑞看這幫天使惡魔越看越不順眼，但也無可奈何。
惡魔形態的貝塔從沒隱瞞過自己叫「審判」，可直到目前為止也沒有費魔法側的人類把她和天使審判看為一人。
他們都以為一共存在兩位審判，一位天使一位惡魔，貝塔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事情沒什麼特別，如果不是在談判進行到一半，突然一個英國電話亭「哐當」一聲直勾勾砸下來，砸穿窗口進來的話。
「……」
一片靜默，目瞪狗呆，就連尼克弗瑞都沒有立刻反應過來。
過了好一會，電話亭裡爬出來一個男人，他看起來非常狼狽，衣服破破爛爛不說，還濕漉漉。
一出來就被一排木倉指腦門。
他很淡定——家常便飯了不是嗎？
「別緊張先生們，塔迪斯出了點小問題，我還在調試，哦天吶，真不好意思
砸壞了你們的窗戶，我要找審判。」
他自顧自的突突突一長串話說下來，口音是標准的英國口音，說完後二話不說湊過來抓起貝塔的手握兩下，繼續下文
「我是博士，來這是為了給你一個消息。宇宙中有個臭名昭著的戰爭種族叫戴立克，他們排斥一切非自己族群的生命，以稱霸宇宙為目的，擁有極高的科技，是我的宿敵，他們知道我對地球的特殊感情，所以和達克賽德合作入侵地球。」
他一口氣說下來，貝塔的關注點有點歪，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肺活量不錯。
「他們什麼時候來？」
好在那只是一瞬間的走神。
「現在，就在地球外，帶了幾個足以引發行星爆炸級別的武器。」他伸手指了指暫時還什麼都看不到的天空。
第51章
晴天霹靂！
大白天好好的突然有個人冒出來告訴你今天有人侵略地球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尤其是當你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現在是什麼情況？」
冷靜, 不要總是抬頭看天，既然他們沒有直接打下來總是要有原因的。
博士投以復雜憐憫的目光，徹底擊碎她的幻想「炸掉地球。」
「上次的直播很好看，你們臨走之前那一扇巨浪徹底淹沒了b034號星球的陸地, 達克賽德和戴立克能合作的可能性不比火星撞地球大，所以我特意去探究了一下原因。」
他表情微妙「因為天堂地獄的出世導致宇宙裡眾說紛紜，oa星主動放棄了整個銀河系的管理權, 你們又在用天啟星科技快速催化人類的科技水平, 三枚母盒落入天堂手裡，天啟星和天堂地獄的衝突屢戰屢敗, 威信大打折扣，達克賽德急於重建威信。」
當被強大威脅氣到發瘋的時候敵人也能變成朋友，兩個戰爭販子的種族殊途同歸，能合作沒什麼令人意外的。
還冷靜個屁！
想通這點, 她直接展開翅膀從窗口衝出去, 正趕上天空黑壓壓一片，前一秒還是晴空萬裡, 下一秒就連陽光都被遮住大半, 密匝匝的黑影蔥天空俯衝下來, 指向明確——紐約！
「他們為什麼都盯著紐約？！」
緊急聯系復仇者聯盟結束, 一抬頭就看到這種場面的弗瑞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腦門上的青筋都在跳。
「因為在戴立克的程序裡懟這一戰能夠產生決定性威脅的三個物種是天使、惡魔和時間領主。」
博士甩甩手裡的音速起子，電波一個沒控制好，爆掉了會議室搖搖欲墜的燈。
「不巧, 現在紐約這三個物種占齊了！」
他猶豫一下覺得自己說的不夠嚴謹，但現在又實在不是個糾結德好時候，於是看了看窗外那個半天使半惡魔，確定外面的戰場自己不管沒問題，於是急吼吼的轉頭管弗瑞要電腦，
「我要你們這裡配置最高的電腦去解除戴立克和行星轟炸武器。」
他大步往外走，示意弗瑞帶路。
被趕鴨子上架根本無法拒絕的弗瑞「……」
神盾局最高配置
的電腦，這是向借就能借的嗎？裡面的東西要是泄露一絲一毫，那可是不比外星入侵好多少的問題！
按下一肚子疑問暫且不表，尼克弗瑞想到一個好去處，那裡絕對有符合這家伙要求的電腦。
——復仇者大廈。
大都會
超人是最快發現問題的那批人之一，上班的路上，黑框眼鏡慣常藏拙的黑發青年似有所覺的抬頭看天，他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不在意周圍那些因為他的動作撞到身上的人，一閃身消失在拐角。
洛杉磯
警車邊上，趁著克洛伊去查看犯罪現場自顧自亂晃悠的男人一挑眉，表情輕佻的抬頭望天，看了一會又覺得無趣，都不用等懸在地球外的那幫機器生命下來，他就直接一錘定音「自不量力，一群炮灰！」
復仇者大廈
托尼換上戰甲揚起的灰塵還沒落下，後腳就聽說一個叫博士德家伙占領了他的一台電腦。問清楚原因冷哼一聲，除了多叮囑她家老頭子多看著點之外也沒多說。
五顏六色長得像高級家政機器人似的家伙是從天而降，也許是因為這幫家伙們的長相太有欺騙性，身經百戰素質優秀的紐約市民們竟然沒有多少人第一時間想到要跑。
直到刺耳的機械音響起，聽清他們在說什麼，驚慌失措的情緒才像是瘟疫般蔓延。
「任務目標肅清地球。重復肅清地球！」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尖叫，倒是成功喚醒呆滯的人群，像是個信號，尖叫聲此起彼伏。
「是外星人！」
「跑！快跑！」
托尼飛到一只剛落在地上的機器人身邊，一炮轟上去，眼角余光看到分屏顯示復仇者聯盟的內線裡大家逐個上線，他撇撇嘴催促
「快點，你們再不來這批外星人可是要被打沒了。」
隊長在奔跑，說話的時候能聽到周圍的雜音，風聲和呼吸聲「我在往中心靠攏，還要十分鐘。」
「這批外星人長得挺有趣，看起來真不像活的。」
克林特原本就在神盾局總部，貝塔吸足了活力，主戰場基本就是圍繞她附近展開，導致克林特以及娜塔莎離得最近，現在一集合當然最方便。
可是他們的戰鬥方式似乎不太適合對付這玩意。
再
次射出一箭，克林特看看對方那連漆面都沒花一下的外殼，開始發愁。
托尼兩炮下去，哪怕是奇瑞塔人都早被轟飛了，等煙塵散去，他竟然發現戴立克毫發無損。
「伙計們我說錯了，這玩意一點都不好打。我真想抓住一個拆開好好研究一下外殼是什麼材料構成的。」
「別想，這屬於非法實驗。」
陌生的男音突然介入，那是一口明明白白的英式口音，肯定不屬於他們任何一位伙伴。
除了老賈，當然，這不是他。
內線裡突然靜默一瞬，死一般的寂靜。
最後還是隊長問出來的「你是誰？是誰拉進來的？」
「不，我不是別人拉進來的，說來話長，你們可以叫我博士，是來幫助你們的。感謝托尼斯塔克的電腦，能支撐的起我一邊破譯戴立克的終極武器，一邊連接上你們的聊天。」
他語速稍快，這讓幾位復仇者們幾乎下意識的想起蜘蛛俠。
「醫生？還是哪個學科的博士？」托尼慣有的挑釁因子躍躍欲試，幾乎要忍不住。
在他面前強調「博士」這個稱呼？挑釁，在托尼看來這絕對是明晃晃的挑釁！
「這是個名字。」
「真是個好名字。」托尼被噎住，簡直無法想像這是個什麼魔幻的取名方式！
在把這一片的戴立克的仇恨都集中過來後，他試著用更強的火力攻擊。
「你剛剛說的非法研究是什麼意思？」在發現能造成傷害之後他面露喜色，連漫不經心的語調都上揚三分。
神色驚慌的母女倆被趕到角落，外星人長長的炮管伸出來蓄勢待發她們無路可退，母親絕望的抱住孩子，孩子的臉深深埋在母親的懷裡。
明明很害怕，但母親卻咬緊牙關安撫道「別害怕，我們不會有事的。」
六七歲的小孩細小的抽噎，抓緊母親的衣角，就當兩人幾乎必死無疑的時候，母親隨身帶著的包裡有什麼在費力掙扎。
比激光更快一步的是乳白色的屏障。
足以讓人體灰飛煙滅的藍色激光打在上面發出宛若撞在金屬殼子上的撞擊聲，兩個憤怒的翅膀小人兒懸在半空控制著屏障，在激光的攻擊下屏障連抖都沒抖一下。
母女慢慢睜開眼，一開始有
點茫然無法回神，直到看到那兩個和自己長得一般無二的小家伙，這才恍惚明白是什麼救了自己，在一開始的詫異過後便是直擊心頭的慶幸和欣喜。
幸虧自己選擇相信天堂，當初要了兩個羽毛化成的守護天使，平時又時常做些幫助鄰居之類的小事，不然今天危險了。
乳白色的屏障在紐約之內隨處可見，在屏障的保護下裡面的人幾乎是萬無一失。
這是繼守護天使發放以來第一次被證明它的重要性。
在戰場中心舉著魔法光劍大拆特拆的貝塔那片摞起高高機器人殘骸，她依舊懸在半空，幾乎自己一個人就組成了一整個戴立克入侵地球的第一道空中屏障。
雖然復仇者聯盟也有能夠飛行的英雄，但相比之下殺傷力遠不如貝塔。
她幾乎是一劍一個小朋友。
光劍所到之處，必然一片斷壁殘垣，周身百米之內，落下去的每一個戴立克都必然是被砍成好幾段的。
看了幾分鐘戰場情況的博士有點方。
縱觀星際歷史，幾乎所有聽說過戴立克的種族都知道他們的弱點在眼睛，從沒有人這麼這麼殺戴立克。
這種屠夫級別的選手對於向來靠智取的和平愛好者博士來說很有衝擊力。
「我們要告訴她這玩意的弱點在眼睛嗎？」
內線頻道裡，彼得真誠發言後迎來所有人的迷之沉默。
貝塔看起來游刃有余，一開始是單手用劍，招式簡單，劈砍刺就這麼幾樣，但劍鋒所指，必然劃破金屬外衣。
她的劍術肉眼可見的在成長。
托尼身上已經被劃破了漆，顯得有點狼狽，他盯著貝塔這邊看了一會，默然無語的清清嗓子才開口「我就覺得她不需要，你說呢kid？」
是的，不需要，比起專門攻擊眼睛，現在她這種大開大合直接腰斬的方式反而更簡單快捷。
這種方式僅此一家，不可復制。
突然，成功落到地面上的戴立克突然全部僵住。
「撤退、撤退，飛船遭到攻擊。全體撤退！」
空中不再投放，地面上的則在一瞬間全部消失。
復仇者大廈，手指飛快在鍵盤上動作的博士調出成功入侵的飛船內部監控，原本沒搞明白情況的他在看到那個紅藍配色和胸口
大「s」後倒抽冷氣，頓時覺得腦仁都在疼。
氪星人！超人！
他打穿了整個宇宙飛船！
戴立克可憐、弱小、又無助……這一個兩個都他媽是什麼牲口？！
誰跟他們說的地球弱小？誰？！
一兵一卒都沒派來，只兩件毀滅行星級別武器的達克賽德推這種炮灰都算不上的家伙出來一點都不心虛。
戴立克在宇宙裡排行是很強，但是和新神族以及天堂地獄或者氪星人比起來卻是送菜無疑。
眼看超人就要發射熱視線劈了戴立克的飛船，博士趕緊拼命大喊「停下！超人快停下！他們的飛船上裝載了毀滅行星級別的武器，會爆炸！！」
喊了好幾遍，聲嘶力竭，確定超人不再有發射熱視線的意圖，他能感覺到自己出了一頭冷汗。
還不等喘息片刻，只見屏幕裡突然多了一人，金發、三雙大翅膀無比眼熟。
在看窗外，哪還有審判的蹤影？
只道要糟！
再看監控，不知道那邊的倆人說了什麼，超人點頭，突然舉起飛船，審判則用魔法將飛船整個包裹，完全不給它任何逃跑或者攻擊的機會，兩人合力，連帶飛船一起瞬間消失在宇宙深處。
博士目瞪口呆。
boo！！！
一片黑暗裡，爆炸無聲的開啟，絢爛如煙花，把這片無人的星系照映的宛如白晝，又慢慢湮滅。
貝塔撤掉面部遮擋。
電腦上最後定格的畫面是她看著爆炸，面對檣櫓灰飛煙滅的場面，那張神性滿滿的臉上露出的牲口般滿意的微笑。
超人飄在她身邊面無表情。
博士選擇扔掉手裡的電腦。
地球、這回真要出名了。
凶名！
第52章
在宇宙裡飛了一圈順便團滅戴立克,
審判和超人不知道自己出名了。
一個星域外，商用小型宇宙飛船在錄下爆炸場景後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飛速跑掉。
飛船控制艙
飛船船長兼卡爾森家族商隊隊長的中年男人面色難看「快快快！再快點，那他媽是六翼天使和氪星人，不想死就快跑！！」
卡爾森家族是山達爾星有名的古老家族, 也幸虧是這樣，船長才能知道氪星人的赫赫凶名。
那可是哪怕只剩下一個人都能砸穿一整顆星球的種族！
而六翼天使？不說也罷，數萬年之前的老賬重新翻出來能嚇死人, 當年他們作妖的時候山達爾星還不知道在哪裡。
駕駛員被催的急, 飛快控制飛船調頭。
船長自己咬咬牙，拎起設備健步湊近窗戶, 眼疾手快的組裝設備把這邊爆炸的畫面傳回去，還有站在爆炸邊緣特征分明的那倆人。
這個距離肉眼不可見，但特殊的遠程照相設備還是可以捕捉到清晰的畫面，飛船不穩但船長的手穩, 試了三四次就捕捉到穩定的截圖。
不等松口氣, 船長把剛剛拍的照片調出來看，看出一身冷汗。
被拉近的畫面上一男一女兩人, 男人照到側臉, 但能夠看見他的眼珠斜過來對著他們的方向, 女人則更干脆的整個人都轉過身看這邊。
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抖動, 船長深吸氣含在胸口, 他怕一旦松懈下去勇氣就散了，抖著手把照片傳回山達爾，對身後交代「直接躍遷回山達爾。」
眼睜睜看著飛船嗖的一下子消失在眼前的貝塔驚呆「那是商用飛船？他們跑什麼？」
大部分時候她都很靠譜, 但偶爾腦袋也會時不時的一些可愛的小卡殼，就比如現在。
貝塔是真的沒反應過來為什麼對方調頭就跑。
超人對撞上的商隊並不在意，氪星人在宇宙裡是什麼名聲，他早就弄清了，也無所謂別人看到他有多害怕。
倒是貝塔，也許是第一次見面時脫線的印像太深刻，超人對這種傻問題倒是接受良好，甚至講個冷笑話
「也許是因為剛剛那場爆炸嚇到了吧。」
對上超人調侃的視線後知後覺
反應過來的貝塔眨眨眼，決定翻過這頁。
地球也不消停。
天啟星科學理論被公布在「第四維度」網站，一場外星入侵仿佛鬧劇，反倒是公布出來的內容像是一把火，毫無征兆的點燃了整個學術圈。
數學、物理、化學、生命科學……以及隨著這幾門基礎科學衍生出來的各種學科。
龐加萊猜想、n完全問題、霍奇猜想、黎曼假設……
世紀難題接二連三被人解決，緊隨而至的是更多的未解之謎，學術更新的浪潮宛若大浪淘沙，來勢洶洶。
被證實、被推翻、被更新……平衡被打破，滔天巨浪撬動整個世界，國與國之間的科技實力正面臨著一場重新洗牌，一座座實驗室拔地而起，學術會議層出不窮。
第一階段的成果撬動了相對論。
第二階段魔法的本質被解析，可惜依舊並非人人可用。
第三階段的成果讓量子物理和天體物理邁出一大步。
大學正處於這場風暴邊緣，作為學術界和社會之間的一個接口而存在，同樣牽一發而動全身。
最初只是基礎學科，然後是整個理學學科，再牽連法律、社會科學、政治學院、機械、電氣……乃至建築與藝術都受到影響。
學校裡的學術氛圍前所未有的濃烈，學生們以能夠成為教授們的助手參與課題為傲，天才們有了用武之地，第四維度網站閱覽量高達數十億，學術派醉心鑽研，陰謀論者探討天堂意圖，一場討論熱潮席卷全球。
和所有人想的天使審判疲於應付各國政府的情況不同，她二話不說跑了趟天堂，拎下來好些非地球籍的政治家，組成個代表團專門頂在前頭。
下達掀起風暴決策的人本人此時卻安穩坐在教室裡，軟趴趴的扒著桌子，聽台上教授侃侃而談科學的急速發展給法律帶來的衝擊和難題，腦子極度疲憊，右手瘋狂做筆記，真·僅憑本能。
「下課，潘尼沃斯小姐課後來我辦公室一趟。」
白發蒼蒼的老教授時間掐的很准，他的話音幾乎是和下課鈴同時響起，交代完要說的，他往貝塔這邊瞥了一眼，沒給更多的解釋，直接夾著書回辦公室。
作為最受教授歡迎的學生之一，貝塔被叫去辦公室倒是
一丁點都不慌，畢竟今天這位菲利普教授尤其喜歡她。
收拾好東西，她乖乖聽從召喚去辦公室，教授正在等她。
「坐。」
老教授指向對面的座位。
教授從長相上看就很嚴肅，也確實如此，他授課的時候向來要求嚴格，現在他再繃著臉，原本沒幾分緊張的貝塔竟然也開始緊張，空氣都仿佛要凝固。
不對啊，難道她猜錯了，叫她過來不是有好事，而是她真的犯事了？？
唉，什麼時候不用隱瞞身份了，她一定要試試這招。教授真是高，明明還沒說話卻能用無形的氣勢嚇死人。
摸著下巴，表情上卻是不顯露分毫。
一旦別人看你順眼，那不管你做什麼都順眼。明明是面無表情，落在教授眼裡就成了沉穩大氣。
滿意的點點頭，教授抽出一疊資料，把它推過來
「明天有個會議我想帶你去，資料在這裡，你先看看，然後說說有什麼想法。」
她盯著紙張上面印刷版的圖片，簡直無比眼熟，因為這上面儼然是她之前給人類的《新天堂法》和《新地獄法》的一部分。
「關於天堂地獄法律的研究？」她驚訝，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會議，更沒想到教授竟然會邀請她。
教授另外拿出一份文件，是一份保密協議。
「如果沒問題就把這個簽了，明天的會議內容都不允許透露。」
貝塔確實想去，但還是謹慎點好，於是臉上表情不變，態度謙虛
「教授，我知道自己不是您最優秀的學生，這種級別的會議難道不是應該選擇最優秀的人加入嗎？所以能問一下您為什麼選擇帶我去嗎？」
菲利普教授眼含笑意，頻頻點頭「從成績上來看你確實不是最優秀，但我選擇你作為助手跟成績無關。」
他燒水泡了一杯紅茶包，氣氛有種獨特的寧靜意味，貝塔有點明白教授的意思了。
「天堂地獄出世，整個世界為之嘩然，人心浮動，兩座大山壓在頭頂，是好事也是壞事。很少有人能靜下心，年輕人尤其是這樣，如果你多注意身邊的同學就會發現問題。」
紅茶包在沸水裡上下翻滾個不停，像是浮動個不停的人心，不論怎麼掙扎都掙扎不出這杯沸水。
霧氣繚繞，貝塔愣神。
教授還在說話，眼睛裡有著意味深長的欣賞「而你不同，在所有變動發生後你自始至終都很穩。而我欣賞的也正是這個『穩』字。」
「乍一看和其他學生沒什麼區別，但觀察久了就會發現你這個人那種不明顯卻讓人無法忽視的特點。」
「誰能看得出來你才剛滿二十呢？」
貝塔恍惚，茶水的熱度無法給她造成傷害，她下意識的緊緊握住水杯，一丁點不覺得燙。
沒有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在所有人都在躁動的時候只有你自己看上去中規中矩就是最大的問題。
真沒想到，最慧眼識人的竟然是菲利普教授。她突然有種把秘密分享出來的衝動。
當然不能那麼做。
想想她的平靜日子也過不了多久，很快就是時候該摘掉馬甲了。
一個常年蒙著臉出場的人無法取得最大程度的信任，超級英雄也就算了，但她是外交官。
教授並不知道自己隨口一說的誇獎之言讓貝塔明白了什麼，她神情復雜的沉默半晌，將杯子裡的茶水一飲而盡，接過筆干脆利落的簽名，然後將文件推回去。
放下筆，她表情鄭重「謝謝教授。」
到底是謝什麼，只有她自己清楚。
第二天她准時和教授彙合。
菲利普教授的位子在中間，她也跟著在中間落座，典型的學術會議布置，開始之前貝塔竟然神奇的有些緊張。
不是因為自己有幸參加這個會議，而是關於人類對這兩本法典的態度。
她有信心讓他們選擇妥協接受，政治博弈的結果也確實如此，但她從沒想過自己能過來了解政治之下人類最真實的看法。
說實話她沒什麼信心他們能夠保持不偏頗的態度，畢竟在大部分人看來事情相當於平白被塞進來兩本新的法律，沒有投票、沒有質疑空間、反對沒有效果，如果連這都不算強權，那強權二字真的沒有更好的解釋。
正略感喪氣的走神呢，一個高高大大的陰影都擋在她面前了都沒發現。
從沒被這麼忽視過的布魯斯「……」
他的存在感真的這麼低嗎？
一排排坐著的人中間有個人站在那，說實話挺顯眼的，更不要說「韋恩」這個姓
氏向來跟各種荒唐事或者花邊新聞掛鉤，貝塔瞬間就變成樂焦點。
仔細一看，跟著菲利普教授來的助手金發金眸五官精致，身上帶著那種沉穩的氣度，成功讓她那張過分艷麗的臉多出一種久經沉澱的感覺，氣質溫和而不尖銳，不少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布魯斯·韋恩上去搭訕。
只是人家看起來給無視了個徹底啊。
有人原本就對布魯斯來摻合這種重要會議不滿，此時正好湊熱鬧等著看這位花花公子無腦草包的笑話。
貝塔好看雖好看，卻和布魯斯韋恩以往的那些「女朋友」氣質截然不同，一點都不像好搞定的樣子。
菲利普教授看他也不太順眼，但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她想提醒自己的學生回神，一起把這位湊熱鬧的超級富豪給打發回去，沒想到剛想出聲就被韋恩制止，他當時就是一愣。
突然想到貝塔是哥譚人，難道他們認識？
不能吧，教授搖頭，直道自己想多了。
低頭一看，這姑娘還低著腦袋看地面，眼睛沒有焦點，心大到現在都還沒回神。
菲利普懷疑自己這學生不是沉穩，而是遲鈍。
他發愁，使勁盯著貝塔，就指望著這憨憨能快點回神。皇天不負苦心人，教授拼了老命瞪著的灼灼的視線成功拉回貝塔的神志。
「布魯斯？你怎麼在這？這不是個學術會議嗎？」
憨憨本憨抬頭就傻掉了，被居高臨下站在面前的高大男人嚇了一跳，話都沒過腦直接脫口而出，那效果能頂的上十個特意冷嘲熱諷者帶來的暴擊。
布魯斯臉上的笑繼續掛著也不是，撤了也不是，睜著倆藍汪汪的眼睛看了她一會。
她從那雙眼睛裡看到過海洋、看到過冷鋼……這回看到的絕對是西伯利亞最深的雪原！頓時被凍得一個激靈，她後知後覺往靠背裡縮縮「布、布魯斯？」
「聽說你要跟著教授來參加，所以我來旁聽。」
只有貝塔自己能夠看到的冰雪消融，從別人的角度看那就是布魯西寶貝一如既往，吃瓜群眾詫異不已，誰也沒想到這姑娘竟然和韋恩認識。
菲利普教授怒氣衝衝的打斷「潘尼沃斯不可能告訴你，別忘了這場會議是有保密協議的！」
原則
上如果是貝塔泄露會議信息，教授怒視的應該是她，但顯然比起懷疑自己的學生，教授更願意相信是布魯斯韋恩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弄到的信息。
「一般情況下潘尼沃斯任何事情都不會向我隱瞞。」布魯斯偷換概念來結束教授的話題，「當然，是另一個潘尼沃斯。」
不要指望一個怒氣爆表還固執的老教授能順勢而為給富豪先生一個面子，好在有貝塔幫忙岔開話題「會議還有不到五分鐘就要開始，教授，您是第二個發言，現在是時候該准備一下了。布魯斯你先回去，有什麼事中場休息時再說。」
說來也巧，如果讓菲利普教授做個投票，他最不喜歡的超級英雄，蝙蝠俠絕對高掛榜首。
也是奇了怪，布魯斯總是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引起她長輩或重要師長的不喜，從蝙蝠俠到布魯斯·韋恩，任何身份都逃不出這個定律。
會議進行順利，不出所料大部分人傾向於不看好的悲觀態度，不乏陰謀論者。
到底是學術會議，大部分人盡力摘除偏見就事論事的討論法典的疏漏和對人類的影響，貝塔將精彩的觀點一一記錄下來，准備認真思考過後整理出一份有效的建議交給天堂地獄司法部。
也算是查缺補漏。
中場休息
這個時候會紅酒糕點，上一刻還學術氣氛濃郁，下一刻就變成了小型冷餐會，鋪著柔軟地毯的走廊過道上左側擺著一排排精致的食物，三三兩兩的教授學者們找到各自的圈子去攀談，跟菲利普教授暫時分別後她就被布魯斯找上門。
想想最近她干了什麼，閉著眼睛都能猜出來他想說什麼。
他們倆走的挺遠，越往前弄走人越少，直到周圍沒有其他人，他才停下，狀似不在意的按了一下紐扣，貝塔目光緊隨而至，她敢肯定這玩意是屏蔽器或者信號干擾器一類。
「前段時間審判跟神盾局為了小醜女進行的談判相當大張旗鼓。」他似笑非笑，「聽說審判衝冠一怒為紅顏，小醜女在神盾局享受的是外交官家眷的待遇？」
他重讀了「家眷的待遇」。
這事情走向為什麼好像有點不太對？
這個時候貝塔突然意識到從前基本上沒有意識到的問題
——布魯斯真的挺高，而且氣勢十足，並不是黑暗騎士那種陰郁沉悶的氣場，而是那種相當張揚的侵略性。
貝塔感覺自己前後左右都被眼前的人給封鎖住了，他是掠食者，而自己是一直掙扎也飛不出獵人精心編織巨網的小鳥。
咽口口水，她垂死掙扎「你聽我解釋。」
她就像個炸毛的鳥球球。
布魯斯含著笑，微微低頭捕捉到她閃爍不定的眼睛，她從那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某一刻她仿佛感受到地獄最熾烈火焰的灼燒。
「你解釋。」
這真是半點余地都不想給她留。
其實平時也就算了，貝塔是個興致上來能和布魯斯對手戲打個旗鼓相當的人，但現在不同——因為她心虛。
莫名心虛。
為什麼看布魯斯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她竟然能看出一絲責問出軌丈夫的懷孕妻子的感覺？錯覺吧？絕對是錯覺。
「幫助小姐姐拜托渣男陰影人人有責！」她義正言辭，「而且我覺得收編她更有用，她確實犯了罪，死後依舊會下地獄還清罪孽，但現在還活著的時候去做點好事總比困在阿卡姆或者成為政治的犧牲品要強得多。」
她很快反應過來哪裡不對。
「不對，我為什麼要解釋？雖然我的身份信息上跟阿福有親戚關系，但你是我的誰？」
她發誓自己的心髒跳的仿佛要從嘴裡蹦出來，她快扛不住了。
這也是破釜沉舟，逼著某人給出個准話。
布魯斯看著被自己抓到破綻，慢慢走入自己圈套而不自知的姑娘，拼命壓住瘋狂上揚的嘴角，俯身湊近，側頭貼在她耳邊，嘴唇劃過耳朵邊，帶起一陣顫栗。
之前他為什麼不答應？她是天使立場不同只是一個方面，另一點卻跟外部因素無關。
貝塔雖然看起來軟糯好說話，思維陽光樂觀，也從不任性發什麼脾氣，但其實從骨子裡將能被上帝親自教導出來的外交官並不像表現的那樣好說話，從控制欲上將其實她跟他半斤八兩。
光是嚴格控制事情走向，不容許和人類的博弈與自己預期的產生分毫的偏差這一點，就足夠證明這種控制欲的了，只是她向來控制的好，從不顯露而已。
她像是光，他像是暗，看似截
然不同卻又相輔相成殊途同歸。
布魯斯能斷定，貝塔絕對早已經把所有跟她親近的人死後靈魂歸屬的陣營、部門和職位全都安排好了，就等著一個蘿蔔一個坑把他們種下去了。
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必然會像是兩虎相爭，即便一開始的開端再平和，事情發展下去最後也只會兩敗俱傷。
這次才算是這段感覺的真正進展，從沒意識到問題的貝塔覺得有某個瞬間她似乎有點理解為什麼布魯斯從前不給出答案，但思維轉瞬即逝，想抓住的時候已經晚了。
布魯斯應該還是不會給出什麼答案的吧？
失望是有，但不意外。貝塔緊緊抿住嘴唇。
「蝙蝠鏢難道不應該就是蝙蝠俠的嗎？嗯？貝塔。」說話造成的氣流從她耳邊卷過，喉結發音的震動清晰可辨，貝塔從不覺得自己比人類敏銳的感官多余，今天還真是頭一遭。
大腦當機，當場重啟，說的就是她現在的情況。
管他什麼天堂、什麼地域、什麼責任工作立場，她現在只想變回一枚普普通通的蝙蝠鏢，像個昏君似的窩在某個黑漆漆的腰帶裡，最好放在最裡面的那個夾層，能感受到溫度的地方。
真是鐵都能被捂熱。
「蝙、蝙蝠鏢當然是蝙蝠俠的。」她鬼使神差腦袋一抽神來一筆，「不敢說蝙蝠俠是蝙蝠鏢的，但是蝙蝠俠的腰帶絕對是蝙蝠鏢的。」
！！！
等等！我說了什麼？！
qaq不不不，你聽我解釋我真不是耍流氓！
第53章
「你說什麼？」
男人往前一步, 打破安全距離，顯得有點危險，被圈禁在狹小範圍內的女人後退一步、又後退一步……
「你你你聽錯了，我說什麼了嗎？」咽口口水, 突然就死豬不怕開水燙了，貝塔梗著脖子挺直腰板義正言辭，「韋恩先生, 公共場合禁止耍流氓！」
惡人先告狀, 這絕對是倒打一耙。
「時間差不多下半場馬上開始，我該回去了。」
她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從男人的臂彎下鑽出去三步並作兩步的往回走, 跑的比兔子還快。
————————————————
貝塔單方面認定那次是自己這輩子最慫的時候。
大致可以概括成四個字落荒而逃。
那天會議結束她是真的在跟教授打過招呼後從後門溜走的。
沒關系，冷靜下來披上馬甲她就還是一條好漢）
……
三個月後，此時距離科技博覽會還有兩天時間。
主辦方斯塔克工業，聽說這場科技博覽會是為了他們最近研究出來的全息技術。
但實際上早在幾個月之前, 全息技術在各個領域的應用假設就已經在斯塔克工業官網發布設想圖和相關視頻。
視頻風格如魔似幻, 不亞於一場最完美的科幻大片。
如果再早半年發布這種東西，即使托尼·斯塔克天才名聲在外, 也會有不少人覺得他瘋了。
現在覺得他瘋了的人也不少。
斯塔克工業可謂轉型再轉型, 從武器公司到科技公司, 步子大到如果不是被冠以斯塔克之名, 怕是會有不少人嘲笑他們也不怕適得其反四分五裂。
隨著時間的推進, 發布會在倒計時，各行各業的專家們紛紛圍繞話題發表看法，一時間比之當初天啟星科技資料剛發布出來的時候也不差什麼。
資深科技博主
全息技術在醫療、立體電影、電視、展覽、顯微術、干涉度量學、投影光刻、軍事偵察監視、水下探測、金屬內部探測、保存珍貴的歷史文物、藝術品、信息存儲、遙感, 研究和記錄物理狀態變化極快的瞬時現像、瞬時過程（如爆炸和燃燒）等各個方面獲得廣泛應用。期待，希望托尼·斯塔克能一如
既往的給我們帶來驚喜，全息技術的開發具有劃時代意義。
網友a
我有預感，下次發布會應該就是宇宙飛船了，不知道到時候我們能不能到外星去旅游。
網友b
悄悄透露一點內部消息，這場發布會可不僅僅是全息技術而已，你們難道不好奇為什麼叫「科技博覽會」，而不是叫「斯塔克工業科技博覽會」嗎？
網友c
等等，我好像明白了什麼……細思恐極，開始好奇博覽會內容。
「……下面我宣布，科技博覽會正式開始。」
博覽會當天的內場票一票難求，被炒上天價，就這樣還供不應求。
分四個場館，每個場館能容納兩千人，地點在紐約郊區一片隸屬於斯塔克工業的地皮上。
托尼斯塔克站在四個會場中心連接的場館的台上，金紅色的鐵人以一種相當囂張的姿態從天而降，雙臂張開，意氣風發，聲音從盔甲裡傳出來稍微有點失真「在場的所有人，你們很幸運，這將是你們永生難忘的一天，因為今天，你們將親眼見證人類傳奇的開端。」
他意氣風發的像是一個拿到糖果的孩子。有多久了，他們沒再見過斯塔克現在這樣的模樣？
在場的各行各業成功人士們短暫的愣怔，有少部分人恍惚想起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托尼·斯塔克更多的代表一位公開姓名的超級英雄，而不是一個擁有寶貴大腦的優秀科學家。
斯塔克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笑過了。
情緒是會傳染的，托尼的話不讓人覺得他自以為是誇大其詞，正相反，斯塔克代表的就是天縱奇才，不少人心神震蕩，是什麼樣的科技才能被稱為「人類傳奇的開始」？這個想法縈繞在更多的人心頭揮之不去。
「首先得感謝我的合作方韋恩集團，這場博覽會能順利舉行他們也功不可沒，如果沒有他們，原先規劃好的四個場館就要變成三個場館了。」
托尼手指點在胸口，盔甲如潮水般褪去，被收攏成小小的一個手環，他半開玩笑「其實我都已經在考慮把多出來的那個場館布置成宴會廳。」
托尼的語氣頗為可惜，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好吧，他確實這麼打算過
來著，最後被親愛的ceo小辣椒給一票否決。
「不少人早就在猜測四個場館是什麼意思了吧？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樣，代表四個技術。」
「全息操控。」
第一個場館的燈齊齊亮起，光束集中在幾個展示的全息設備上，從全息眼鏡到全息倉，負責體驗的工作人員戴著全息眼鏡，場館內部的巨大屏幕上以上帝視角顯示著工作人員在在全息世界內部的畫面。
那是一片原始森林，一臉懵逼的工作人員左摸摸右碰碰，樹干的紋理觸感清晰，青草和泥土的味道都可以聞到。
設備可以同步五感，甚至可以根據比利調整痛覺，這儼然像是穿越進另一個平行世界。
「器官再生。」
第二個場館隸屬於韋恩集團。
布置的一看就是醫療研究院，用細胞再生的血管、器官被泡在營養液裡，能從再生心髒有力的跳動中感受到它的活力。
大屏幕上放映的是一個短篇，在幾位生命垂危甚至可以說是藥石無醫的病人身上實施自身細胞人造器官移植治療，最後成功康復。
家屬們抱成一團喜極而泣的情緒透過屏幕傳染給屏幕這邊的人。
震驚的抽氣聲從四處傳來，只要有點腦子就能猜到器官再生代表了什麼。
「空間躍遷。」
第三個場館被安裝十數個短距離的傳送裝置，四十釐米高的圓台，一次可容納一人傳送。
第一個站上去的是工作人員，他在無數人的圍觀下站到一個裝置上，把手裡的表狀設備展示給攝像頭，然後在表盤上點了兩下選定目的地，將表盤對准左手邊掃描設備。
不到一秒鐘的識別時間，人瞬間消失，緊接著出現在距離最遠的那個傳送設備上。
安全可靠，沒有任何不適，目前開發出來的最遠傳送距離可以跨越大半個紐約。
「量子級信息傳送。」
第四個展館看上去最普通，展示的好像就是一些簡簡單單沒什麼特別之處的斯塔克手機，但如果仔細看介紹就會發現這些手機是應用了量子科技。
信息傳遞範圍——宇宙級！
「……」
四大件全部出場，全場靜默。
毫無疑問，今天展覽上發布的內容足以轟動世界！
有人能過來打醒
我嗎？我一定是在做夢。
無話可說，就是一句真他媽震撼。
所以我們真的要聯通宇宙了是嗎？就說宇宙飛船什麼時候出吧，不管多少錢我都買。
樓上醒醒！把你賣了也不夠買的吧？
幸虧記者們的敬業精神拉回了他們的理智，場面瞬間爆炸，閃光燈晃到人眼瞎，都想拿到第一手新聞。
托尼·斯塔克瞬間被淹沒。
小記者克拉克·肯特朝那邊看了一眼，果斷決定另辟蹊徑，在人山人海裡逆向而行殺出重圍，眼尖的抓住特意藏在角落裡的韋恩先生。
第二個展館隸屬於韋恩集團，他堅信自己去找布魯斯絕對能拿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說實話，這四個展館嚇到超人了。
他是氪星人，手裡有氪星數萬年的全部知識儲存，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地球科技這次跨出多麼巨大的一步，如果說地球人只能隱約感覺到這些科技意味著什麼，那他幾乎是比對著資料清楚的把這種跨度化為氪星年來計算。
以這種速度發展下去不需要幾百年時間，甚至不保守的估計，都用不上百年——地球科技就能超過氪星爆炸之前！
克拉克不怕地球進步、人類崛起，但他擔心這種揠苗助長的方式會讓地球走氪星能源枯竭最後爆炸消亡的老路。
正好貝塔今天作為布魯斯的女伴出席，他必須跟他們倆談談，尤其是代表另一維度立場的外交官貝塔，他得知道他們有沒有什麼後續計劃和打算。
真的是憑借被他藏起來的種族優勢才成功擠過去的。
貝塔正左看右看的走神，目光緊緊盯著幾個展館的方向，幾乎迫不及待的挨個去看一圈。
她興奮道「不如我們趁現在溜過去看看，正好他們都圍著托尼，現在去人少。」
要不是布魯斯牢牢拽住她，可能一轉眼她就溜了。
明明布置展館的時候就帶她過來看過，結果今天還是這麼激動，明顯是人來瘋愛熱鬧。
「等等，克拉克過來了。」
貝塔癟癟嘴，這麼熱鬧的時候談什麼工作？這就擔心了，那後面還有更大的變化呢。
她的計劃穩得很，絕對是世間僅有的和平過渡，沒有任何一個種族能像人類這麼幸運，在
一場堪比革命的大變化中安安穩穩不流血。
算了，勞碌命。
生活不易，貓貓嘆氣。
等功成身退她非得帶著布魯斯一起向父親申請一百年的假期不可，到時候他們可以去宇宙裡旅游。
「你們先談，我先去第三個展館轉轉，傳送裝置看起來很好玩，我去看看就回來。」
到底是心癢難耐，不想留在這聽正常的采訪流程，在跟布魯斯交代後，她跟克拉克打個招呼就撒歡兒的朝第三個展覽館快步走去。
雖然在宇宙裡這東西不算少見，但天使的遠距離出行方式一向是魔法側，這真是她第一次看到科學側空間躍遷技術。
「真神奇是不是？斯塔克先生可真是厲害。」
熟悉的小奶音從背後傳來，都不用轉身就能猜出是誰。
果然，她一轉頭就看到掛著工作牌的彼得帕克滿臉崇拜的仔細看著傳送裝置，一面念念有詞的念叨一大堆原理，其中有不少第四維度上公布的內容，但也不能減輕貝塔聽到這些東西的頭疼。
「這些可不都是托尼自己發明的，你這麼說對霍華德先生和那些參與的研究員們不公平。」
她雖然不是復仇者聯盟的人，但消息一點都不閉塞。
先不說霍華德每天都會給她發消息炫耀父子倆的研究進度，這段時間她也一直借著布魯斯給開的綠燈跟進關注著實驗團隊進度。
當然，托尼確實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粉絲濾鏡二十米厚的彼得撓撓後腦勺，想了想「也是，但是斯塔克先生還是很厲害。審判女士也很厲害，跟人間接口的事情都是她處理，第四維度板塊公布天啟科技應該也是她的決定，要是沒有這個決定，也不會有今天的博覽會。」
彼得不知道他在當著當事人的面誇人，貝塔被誇的挺開心。
她目光轉向彼得胸前的掛牌，上面寫著「攝影實習生」，她挺驚訝
「除了以那個身份加入之外你還在斯塔克工業實習嗎？為什麼是攝影實習？我聽說你是中城科技高中的學生，而且成績很好？」
所以難道不應該是科技研發部門嗎？
「平時是科研部，但今天人手不夠，就被調到這邊幫忙。」彼得掏出一個傳送裝置配套的腕表遞過來
，「工作人員的福利，這是我多出來的。」
「不用，謝謝，我也有。」
貝塔也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黑色腕帶，這是斯塔克工業給合作方的，布魯斯就隨手給了她。
顯然韋恩先生沒什麼興趣像個小孩子似的玩傳送陣。
「你要試試嗎？」彼得興致勃勃的建議。
貝塔確實想玩，又怕自己的特殊之處會對傳送造成什麼影響。
要知道天使和惡魔這兩個物種從能量構成上遠超人類成百上千倍，誰知道她站上去會發生什麼。
她可不是來砸場子的。
「不了，我就是過來看看，那邊還有事，我得過去。」她看著眼前叫人看得如夢似幻的高科技儀器，不得不忍痛放棄。
彼得點點頭，繼續抱著照相機去忙，她目送對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感嘆最近的日子真是太過平靜，不管是超英還是反派們都消停下來默默進修。
其實不是反派們不搞事，而是第一批進化版武器已經投入應用。
從前的武器沒辦法給超級反派們造成傷害，但現在的武器卻能一木倉一個小朋友的解決問題。
誰冒頭突突誰。
山達爾星
商隊帶回來的視頻在最高領袖小金人閱覽之後作為最高機密儲存在中心政府大樓頂層，本該萬無一失，結果在不到三天之內失竊，這幾乎是明晃晃的一巴掌扇在新星軍團的臉上，甚至就連監控都沒能拍到盜竊者的正臉。
最高領袖震怒，發布命令全宇宙範圍內懸賞偷盜者和丟失的錄像。
情報販子赫爾達的老巢
藍皮膚的光頭胖子不慌不忙的抽煙，對面是坐立不安的兜帽男人，男人兜帽下的臉被擋住大半，但也難掩坐立不安。
終於，經過幾個宇宙時的靜默後，男人忍無可忍，率先提出自己的訴求「我可以把錄像帶交給你，但你得幫我擺脫新星軍團的追捕。」
穿金戴銀的藍色胖子搖頭輕笑「恐怕不行，我得確定這盤錄像帶裡的內容值個什麼價位，我從不做虧本生意。」
他的態度激怒了兜帽男人。
「如果不重要，新星軍團那群人會像是聞到血腥味的狗似的在我身後追個不停嗎？！」
「你得清楚，招惹山達爾星的是你，去他們
中心政府頂層偷東西的也是你，現在後悔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赫爾達從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好人，更不是善心大發會接下爛攤子的接盤俠，求人就要有個求人的態度，
男人死死握住拳頭，赫爾達身後的兩個保鏢往前踏出一步，凶悍的氣勢撲面而來，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男人只能憋住怒氣「如果不是你高價懸賞，我難道是閑的無聊嗎？才去偷新星軍團的東西。」
赫爾達嗤笑「我懸賞的東西可多得很，價值最高的是關於天啟星的情報，也沒看你敢去天啟星打探。」
這不廢話嗎？人又不傻，懸賞的再高也得有命拿錢才行，他是瘋了才敢去捋達克賽德的虎須！
「你得搞清楚，現在是你有求於我。如果不想完成交易我是無所謂，你大可以拿著錄像帶離開。」
赫爾達笑眯眯道。
「行吧，我們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然後我就離開。」
男人終於妥協，他知道赫爾達不可能同意給自己庇護。
赫爾達揮手，播放錄像帶的設備被拿上來，男人將攝像帶安裝進去，屏幕上一男一女兩人的身影無比清晰。
男人紅披風藍色緊身制服，胸前s標志讓人心頭一跳，女人身後三對潔白的大翅膀清晰可見。
前方爆炸的余波硬生生的波及了大半個無人星系，火光的照耀下屏幕歸為一片空白。
空白散去，畫面重新清晰，金發女人轉過身正對著攝像頭的方向，氪星男人原本正和女人說話，在女人轉身時立刻察覺到什麼，放大畫面可以發現他眼珠轉動，最終定格在攝像頭方向。
那一瞬間讓人頭皮發麻的恐怖感覺足以席卷任何正在看這盤錄像帶的旁觀者全身，赫爾達知道自己這次攤上麻煩了——□□煩！
怪不得新星軍團發瘋一樣的追回錄像。
屏幕一陣顫抖，兵荒馬亂中錄像戛然而止。
赫爾達手裡的煙被他自己掐滅。
如果說氪星人所剩無幾還好對付，那天使——還他媽是六翼天使可是個真正的□□煩。
他有前兩天oa星的緊急會議內容相關情報，就因為第四維度的重新現世，即便暫時沒有耶和華的消息，那群宇宙警察也不敢湊上去觸霉頭，他們甚至為
此放棄了整個銀河系的管轄權。
直白的說，赫爾達這輩子都沒見到過oa星這麼慫的時候，哪怕是黃燈軍團乃至達克賽德他們都敢上去杠一杠，結果面對靈魂層面的掌控者耶和華他們竟然慫了！
「交易取消，你帶走錄像帶，我可以給你一筆違約金和為期三天的庇護，你盡早去找合適的藏身之處吧。」
地球和達克賽德交惡，耶和華態度不明，有位六翼天使主動站在人類一方陣營，用不了多久地球就會和達克賽德之間有一戰，在情況不明朗，不知道更深層的具體情況之前絕不能輕舉妄動沾手不該沾手的東西，做情報販子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識相」二字，他可不想惹上一身腥。
得先觀察觀察，再決定是選擇達克賽德還是第四維度，亦或是遠離風暴，明哲保身。
暴怒的兜帽男人被保鏢拉下去，他拿起播放錄像的儀器，在上面點了兩下，一個嶄新的硬盤被吐出來——赫然是那份錄像的復制件！
赫爾達留了一手，復制了剛剛播放的那份錄像。握著硬盤沉思片刻，他覺得很有必要親自去地球走一遭。
「准備去地球的飛船，秘密離開。這段時間暫時讓替身代替我活躍在外，我去地球的事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抱著和他相同想法的人有不少。
山達爾星
至高領袖揉揉從幾天前開始就沒舒服過的腦袋，持續的隱隱作痛讓她心情煩躁，底下的大臣們安靜垂首，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觸霉頭。
「執法隊繼續追捕偷盜者，我再給你們三天時間，務必弄清楚對方潛入盜竊的全過程，改進中心政府大樓的安保漏洞，如果在出現這種情況……安全顧問琳達女士，你知道該怎麼做。」
琳達彎腰行禮「是的，我知道，」
如果再有下一次，她只有引咎辭職這一條路可以走。
「琳達留下，其他人散會。」
琳達苦笑，看來這事還沒完，領袖這次真的很生氣。
不少人對這位倒霉的安全顧問投以同情的目光，但沒人敢求情，紛紛快步離開，生怕晚走一步自己也被領袖的怒火波及。
現在只剩下兩個人了，領袖看了琳達一眼，不由分說「我們出去轉轉，邊走邊說。
」
琳達思維發散，在腦子裡猜測領袖想說什麼，一邊沒忘了跟緊腳步。
一定會是責問吧，是她的錯，沒有發現潛在的安全漏洞。
「我要你帶一小隊人秘密前往地球，務必探查清楚人類和天堂地獄的關系，以及地球正發生的變動。」
至高領袖的話讓琳達驚呆了，她怎麼都想不到非但不是問責，反倒是任命！
琳達失聲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領袖？為什麼？我」
「因為沒有任何人比你更適合這個任務，琳達，你離開之後我會放話說你被禁足，直到你回來，沒人會知道你離開山達爾星。」領袖很果斷，「我需要可以信任的任去做這件事。」
琳達感動不已。
去地球打探消息的可不止這兩方勢力，無數星艦和飛船或明或暗的出發，往宇宙邊緣的偏遠地區飛去。
目標銀河系，地球！
第54章
地球進入短暫的平緩期, 反派們安靜如雞，科技實力穩步增長，相信用不了多久，空中交通就會被啟用。
至於新的交通法什麼的, 那是人類政治家和高級法律顧問們要頭禿的問題，跟她天使審判有什麼關系？
事情向著好的方向發展，貝塔也迎來找回記憶以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休假。
當布魯斯邀請她到太平洋的一個島去度假, 她答應的毫不猶豫。
不用想, 絕對是阿福在背後支招，否則布魯斯絕對不會離開他親愛的哥譚。
說實話, 如果不是她等的起，真像讓黑漆漆去跟他親愛的城市永遠在一起。
總覺得那才是真愛。
他們度假的地方在一座類似於原始森林的島嶼上，是韋恩集團名下用來開發海洋資源的地方，青山綠水延綿不絕, 空氣清新景色優美, 除了設施稍微有點原始，看起來什麼都很好。
他們沒有靠近研究所, 而是選擇布魯斯遠遠建在幾座山後面的那棟別墅作為落腳點。
真是有錢啊。
說真的, 貝塔驚呆了, 因為這待遇比她在天堂父親分給她的住宅還要好, 如果說韋恩莊園只是讓她驚訝的話, 那眼前這座島、這棟別墅實在值得驚嘆。
她意味深長的把目光落在布魯斯身上，進屋安放好行李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詢問「親愛的，有興趣做一些長期投資嗎？比如外星相關？」
說實話, 別看她笑的萬分好看，其實熟悉的人光是看著這樣的笑容就能感覺要糟，一些直覺比較強的「小動物」沒准還會打寒顫。
這部分「小動物」大多都是最近這半年多經常面對貝塔摧殘的各國高層和神盾局人員。
他們發誓自己這輩子都忘不了，談判的時候審判就是用這種笑呵呵溫和的語氣讓他們交的智商稅。
布魯斯可不是那些需要交智商稅的家伙，雖然不知道這裡邊有什麼坑等著他跳，但連想也不用想
「別鬧，說好的度假不談工作，說到做到。」
他同樣整理完行李，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目送給他們運送補給的直升飛機遠去，一邊不回頭的回答她。
貝塔有點可惜，但也在預料之中，她這次是說真的，宇
宙裡有些投資真的很賺錢，只是或多或少涉及到一些在地球人看來不那麼合法的東西。
韋恩集團和超級英雄還有第四維度關系密切，從天然條件上來講根本不用擔心在宇宙裡無法立足。
可惜不論如何布魯斯都肯定不會碰那些。
他們沒在屋子裡呆多久，外面的環境不錯，兩人又不是真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少爺小姐，於是布魯斯只帶了少量野外必需品和一些備用武器，貝塔更干脆，完全非人類配置，她帶的全是一些零食、雨衣之類的東西，沒有一丁點野外用品。
用布魯斯的話來講那就是
「幸虧你體質特殊。」
否則這樣子要是一個人流落到森林之類需要野外求生能力的地方，會很慘。
「總感覺這樣的深山老林裡面會有一些沒見過的動物植物。」貝塔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心有所感下意識就說出來了。
布魯斯一邊用手裡的杆子撥開前面的雜草兼探路，一邊接上她的話「你對這個感興趣？」
一秒鐘的猶豫都不用有「不感興趣，我連農作物都認不全，更別說其他的了。」
她皺皺眉，突然停在原地集中注意力感受一下，布魯斯也跟著停下看她但沒打擾。
「感覺這裡似乎有什麼特別大的動物，那種過分旺盛的生命力……我從來都沒感受過類似的，除了一部分超能力者和外星人。」
「你是說這裡有外星人？」
「是一種很大的東西，似乎是地球物種，但也不像人類。」
貝塔困惑的再三確認，但由於位置太遠不能清晰的感知，聽力也因為距離被限制，除了附近的一些動物之外聽不到什麼東西。
布魯斯沒有說話，貝塔沒有發現異常，還在試圖擴大探知範圍。
直到一聲巨響從很遠處傳來。原本已經因為距離削減的聲音，在過分優秀的聽力下能完完全全的讓她感受到，她這才意識到不對，猛然睜開眼睛。
足足有一座山高的超級大猩猩站直身體，長得面目猙獰，身上黑棕色的毛發都顯得格外粗壯，光是站起來就已經帶起地動山搖的動靜，更別說它身上的肌肉，還有那肉眼可見足以「力拔山兮」的力量。
這是個什麼玩意？！
猩猩？
狒狒？別逗了，哪有這麼大個的？膨脹上百倍？營養過剩也不是這麼個過剩法！
「這是個什麼玩意？」咽口口水，貝塔用優秀的視力直勾勾的看著遠處，簡直目瞪口呆。
「布魯斯，告訴我這只是島上特別培育物種，一切都在可控範圍內對嗎？」
她一點點把頭轉過去看著旁邊的人，感覺自己的脖子轉動的仿佛生鏽的齒輪，不斷發出讓人頭疼的哢嚓聲。
布魯斯的回答是慎重的眼神和冷凝的表情，以及抓住她手臂的那只手。
「很遺憾，韋恩集團科考隊的幾次探查都沒有發現過這位原住民。」
超級大猩猩似乎看到這邊始終緊緊盯著它的人，也或者是出於野獸的直覺感受到貝塔那份不同於人類的危險，它在去攻擊韋恩集團的研究基地和貝塔他們兩個人類之間選擇了後者。
布魯斯和貝塔同時松口氣，雖然擔心接下來的處境，但好在它沒有去攻擊顯然不是一合之力的那些基地裡的普通人。
大金剛跑的地動山搖，前進速度極快，因為它根本不需要躲避什麼樹木，直接奉行「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的原則。
原始森林的樹木大範圍倒塌，塵土飛楊，鳥雀紛紛被激起在天上亂飛，卻沒有一只敢去靠近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有什麼計劃嗎？」
「跑！」
在戰鬥的時候貝塔從不會拖後腿，一旦合作，不管布魯斯下達什麼樣的命令就會立刻執行。
有的時候身體本能的反應比大腦思考的速度還快，既然布魯斯說跑，她也沒再糾結以自己的戰鬥力到底能不能拿下這只猩猩的問題，跟著拔腿就跑。
用不了多久就開始氣喘吁吁。
魔法是魔法，體力是體力，刀槍不入不代表體力很好。如果用飛的方式她能瞬間從紐約到哥譚，但要是用兩條腿……她大概普通運動健將的水平。
這還得感謝布魯斯之前盯著她做訓練。
「用魔法，放出翅膀恢復審判的形態。」
在發現她開始跑不動，而身後的吼聲距離越來越近後，布魯斯立刻做出決定。
他的樣子也有點狼狽，身上的休閑襯衫被樹枝劃破皺皺巴巴，但是鋼藍色的眼睛裡卻愈發沉著冷靜，這是這次出來帶的
裝備不夠的結果。縱然外表狼狽，但氣息平穩，和平時公眾面前的布魯斯·韋恩狀態一點都不一樣。
放出翅膀的感覺就像解開一層封印，現在她能輕輕松松的跟上布魯斯。
「我們務必把它引到那座山，翻過去有一個山谷。」
他伸手示意一個方向，那裡遠離研究所的普通人而且地形決定戰鬥不容易波及到太多。
布魯斯一心多用，一邊跑一邊在手機上按下緊急按鈕，信號會傳回蝙蝠洞，現在只能寄希望於研究所有機靈人，能趁著他們在這邊忙，盡快把消息傳送到外面去，或者阿福第一時間接收到他的緊急信息。
貝塔就飛在頭頂，比森林裡古樹還高出不少，她釋放光芒把自己裹成球，務必做到吸引超級猩猩注意。
布魯斯靈活的躲過一些樹枝分叉以及地面上的危險，放大聲音道
「女孩兒，你得幫我一把，我的速度不太夠。」
他知道貝塔能聽見。
實際上在戰鬥中貝塔永遠下意識的一直注意著蝙蝠俠，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布魯斯面色平靜，在一些方面他的確被物種和身體上限所限制，這沒有什麼不能或者不願意承認的。
有些東西不能用簡單的好壞來衡量，正因為他是人類，有上限，才給他內心深處的某些黑暗面帶來制約。
他想過，但如果讓他擁有超人的能力對這個世界並不是好事，他肯定不會成為像超人這樣的光明英雄，所以有的時候一些缺點能帶來的不僅僅是劣勢而已。
貝塔俯衝下來拎起他，想了想又改用抱腰的方式，沒有沉重的盔甲他輕了不止一點兩點。對於人類來講不輕，於貝塔而言不比輕飄飄困難多少。
遠處的基地亂作一團，打電話的打電話，湊到窗前死死盯著猩猩背影的盯著猩猩背影，當然也有人拿著手機放大軟件或者望遠鏡注意到飛在天上光團裡依稀可見的三對羽翼，還有剛剛被拎起來的某個眼熟的男人。
前腳才說要帶女朋友來這座小島放松的老板。
有些問題細思恐極）
老板是兩個人來的，現在他被六翼天使拎著在天上飛，那麼請問他女朋友是誰，或者說是什麼？
一些聰明人打電話的手微微顫抖
。
要麼老板是個虔誠的信徒，虔誠到遇到危險可以隨時隨地召喚天使，要麼老板這次他媽泡了一個大天使！
從未聽說過老板有信仰，那麼只能是
這會有什麼結果？簡直可以預測，劈腿或者玩玩就分是要下地獄的吧？
研究員們簡直瑟瑟發抖，仿佛預料到三個月後老板的未來。
別問，問就是老板的女朋友從來都只有三個月的保質期。
突然覺得老板要是這次被大猩猩吃了也挺好，反正也活不過三個月了，沒准這樣一來還沒來得及看清老板本質的大天使能因此對韋恩集團多多關照，他們這些職工不說升職加薪賺更多的錢，至少在哥譚的安全更有保障。
被調到小島上天天吃土的研究所員工們一個個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紛紛點頭覺得有道理。
思想逐漸喪病化g
反正等所長聯系完總部、警察、軍方、相關部門等所有該通知的人後看到的就是一排趴在桌子上興衝衝看熱鬧順便打賭老板還剩下多少天可活的一溜員工。
「我賭還剩六十天！」
「怎麼可能？這可是天使，這次絕對不會那麼容易分手，我賭老板的上限，九十天！」
「……」
一個個激動的臉紅脖子粗，半點兒看到怪物的害怕情緒也不剩了。
蒼白著臉像鬼一樣的所長幽幽站在所有人後面，不言不語，直到有員工發現不對，看到地面上被拉長倒影出來的影子。
立刻腿肚子就軟了「所、所長？」
像是活見鬼。
可不就是活見鬼嗎？他們所長什麼時候像現在這樣的狀態過？從來都是精神飽滿樂觀向上，要不少有他的鼓勵，他們這些人裡有不少早早就堅持不下去了，大原始森林帶的時間長了可是會讓人抑郁的。
現在呢？所長不言不語瞪著一雙棕色眼珠子「飄」在他們身後，也不知道聽了多久，這誰能不害怕呀？
上一秒還熱鬧的氣氛霎時冰封萬裡一個比一個閉嘴的快。
只見所長突然幽幽嘆息一聲。
「我聽到你們的猜測都集中在兩個月到三個月時間，這樣吧，我賭一個月，三十天，如果我贏了，記得把錢給我打到阿卡姆去，當然，也歡迎大家來探望我。」
說完之後他
還小聲嘟囔一句「聽說阿卡姆會把普通病人和超級罪犯分開放置，也不知道普通病區的伙食好不好。」
在現在這種安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的環境下，所長嘟囔的再小聲也能被聽到！
這是被氣瘋了？
研究員們驚恐。
救、救命！前有超級大猩猩，後有瘋了的所長，他們頂不住啊！
第55章
前腳他們跑到那片峽谷, 後腳小山高的大猩猩就地動山搖的入甕。
貝塔飛的不算高，心有所感一抬頭，兩只黑洞洞的大鼻孔清晰可見，還能看見裡面的毛毛。
不看不知道, 一看嚇一跳，她變了臉色，嚇得可勁兒撲棱翅膀, 白色軟絨毛都掉了一地。
「臥槽！布魯斯, 為什麼不提醒我啊啊啊——」
被她摟腰抱著的男人看著大猩猩，保持若有所思的表情, 也顧不得他們此刻保持的姿勢有多顯得過分親密，聞言安撫性的伸手在貝塔後背拍拍。
「確認一下情況，它好像具備高級智慧，而不是生性狂躁。
「反倒像是有什麼激怒了它。」布魯斯仗著他正對著大猩猩的方向, 仔細觀察了一下。
貝塔加速, 終於再次拉開距離「被誰？你研究所的員工？」
「不可能，如果是他們做了什麼, 它不會這麼輕易被我們引過來。」
貝塔撇撇嘴, 干脆不想了, 開始繞著變異大猩猩轉, 靈巧的躲避它揮過來的爪子, 盡量避免產生正面衝突。
雖然它皮糙肉厚，但也不至於比戴立克還硬，她只是覺得還沒到那種必須殺死對方的地步。
接下來她負責放風箏, 在布魯斯的指揮下不斷嘗試跟這個大家伙講道理。
說實話，不太成功，不管她說什麼，只能的到一聲聲憤怒的咆哮。
她以自己敏銳的直覺發誓，這家伙在用它那一張長了一口齙牙的猩猩臉嘲笑她慫包一直在躲。
）
表情逐漸猙獰，漸漸忘記布魯斯的指揮，躍躍欲試手癢就想一拳頭揍在大猩猩那張醜臉上。
猩猩不知道是遠處草叢裡的人影救了它。
「十點鐘方向，一座山的距離，那裡有人。」布魯斯突然開口提醒。
他眯著眼試圖看得更清楚，但地球人體極限限制，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小點。
貝塔能看清。
那是一隊全副武裝暗搓搓想溜的的人，他們在叢林裡快速移動，速度非常快，看起來像是一隊精銳士兵。
如果不是眼瞎看錯，她很確定自己在那裡面看到了綠皮膚、三只眼、觸角男。
她語氣篤定
「外星人！」
這隊宇宙海盜覺得自己
簡直倒霉透頂。
他們聽說一點關於地球的情報，雖然不太全面，但也足夠讓他們下定決心到這個低級文明星球大撈一筆，誰想到路途如此波折！
先是宇宙飛船在地球外莫名其妙的出現故障，墜落到這片荒蕪人煙的原始叢林，然後他們的飛船砸醒了正在沉睡的巨大怪物，最後就是連滾帶爬的逃亡之旅，直到遠處有別的東西分散了怪物的注意力。
飛船沒了，裝備只搶救下來一丁點，放眼望去又沒個活人，撈一筆的計劃破滅，放眼望去除了各種各樣的破樹，啥也沒有
他們決定趁著那個大怪物注意力在別處趕緊跑，這叫戰略性轉移。
畢竟大撈一筆才是他們的目的。
算盤注定落空。
「就在這裡，格林尼去搭建空間門，記得定位到人多有油水可撈的地方，喬治和勞倫斯輔助，其他人警戒，尤其注意那只怪物。」
星際海盜老大是個紅皮膚的中年人，長相很凶，但除了膚色不同之外和地球人沒什麼差別。
直到找到一片合適的空地，確定這裡是個死角，他們能看到小山一樣的怪物，怪物看不到他們，這才敢讓所有人停下，開始准備轉移。
他們來的時候搭乘的故障飛船已經被收起來，可以等出去再修。
經驗豐富的海盜們效率很高，也沒人質疑，各自到自己的崗位上去。
「老大，遠處有個地球人的研究所，我們要先去那裡看看嗎？」
在調試機器的技術人員格林尼擺弄著手裡探測生命跡像的儀器，請示道。
「距離。」
「一宇宙米左右。」
老大咬咬牙，知道這時候最好別節外生枝，一個是那個怪物的威脅，一個是他一直沒來得及看清跟怪物作戰的是什麼東西。
但是白白落到這一片什麼都得不到又不甘心，最終還是貪婪占據上峰。
「去！」
也正是星際海盜的這個決定讓布魯斯和貝塔達成一致，猩猩可以一會再說，先解決外星人更重要。
貝塔擺脫身後的巨型手掌，發泄般的迅速飛到猩猩腦門上使勁踹了一腳，不管身後小山仰面倒地帶來的地動山搖，以猩猩憤怒的咆哮為背景樂，對著這一伙星際海盜的俯衝而下。
她沒頭沒腦的
來了一句
「用我的羽毛做武器！」
她的羽翼瞬間變的比振金還硬，布魯斯輕松摘下幾根，試試手感，果然當作飛鏢非常合適。
「艸！這又是什麼玩意？能溜剛才那個大怪物玩的人，我們肯定打不過啊！」
在看清那三對翅膀的時候星際海盜隊伍裡年紀最小嘴也最快的喬治忍不住叫道。
老大忍無可忍，非常想一巴掌糊在這小子臉上「閉嘴！」
從踏上這顆星球開始他們就沒有退路，誰管這長著三對翅膀的女人是什麼物種？要麼握手言和，要麼就打，沒別的可能。
「你們是從哪裡來的？也是為這顆地等文明星球的資源嗎？聽說這裡資源豐富，或許我們可以和平解決。」他試圖先嘗試談判。
喬治說的有道理，這一男一女能溜著大怪物跑還毫發無傷肯定不是什麼簡單角色，星際海盜的原則一向是「遇強則弱，遇弱則強」，能不發生衝突當然最好。
可惜他選錯了合作伙伴，他們可不是什麼覬覦地球資源的入侵者！
「雇佣兵還是星際海盜？」
貝塔看看他們身上參差不齊的服裝，還有那種散漫卻染血的氣場，就能猜個□□不離十。
她的問題完全是為了給另一個人爭取時間，盡可能的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算了我也不關心你們是什麼，對於你的提議我只能說很遺憾。」
鬼魅般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破了海盜們的防線，第一件事就是破壞正在調試的儀器，鋒利的羽毛飛鏢戳穿顯示屏，高級儀器在閃爍幾下電光後歸於黑暗。
海盜們這才反應過來，可惜已經晚了一步。
那道身影非常靈活，海盜們的拳頭沒有一個落在他身上，他出於習慣的壓低嗓音，接著貝塔的話說下去
「我們不可能合作。」
這幾本就是撕破臉了。
海盜們確實會審時度勢，但至少此刻，布魯斯和貝塔展現出來的戰鬥力還不足以讓他們畏懼和退縮。
他們的武器一看就是外星高科技的激光武器，紅色的光束能量巨大，殺傷力很強，八成是出自哪個星球的黑市。
狂暴的能量驚險的擦著羽翼尖打過去，看起來就好像貝塔沒有反應過來差點被打中，如果站在
半空的人臉上表情不是沒有半點動容，效果看起來更逼真。
海盜頭領沒有發現這點微弱的異常，他反倒因為這接近成功的一擊而振奮，頓時面目猙獰
「既然達不成協議，那我只能麻煩你們去死了！」
另一些正在圍捕布魯斯的人攻擊越發凌厲。
可惜布魯斯相當滑溜，沒有盔甲也不知道這些外星人的力量上限，他不會輕易去接對方的拳頭，反倒是用手裡鋼化的羽毛，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貝塔站著不動，只是測試了一下激光武器能對自己造成的傷害值。
輕傷，不會死。
她眯眼，直接振翅俯衝而下，看起來有點像什麼大型猛禽，激光束並不密集，只是她的翅膀巨大，難免中上一兩下。
她的首要目標是那位首領，中間擋路的家伙都被她用翅膀拍到一邊，撞在樹上或者飛到更遠，沉重的腳步聲拉近，她感到背後汗毛倒豎的極端危險，身體下意識作出反應就要躲開。
比她更快一步的是枚羽毛鏢，雖然對巨型猩猩造成的傷害並不高，但手指受傷帶來的疼痛讓猩猩抓過來的爪子一頓，貝塔也因此得以逃脫這一抓。
她面臨著前後夾擊。
布魯斯則趁機放倒了圍攻他的最後一名海盜，並把目光放到技術人員格林尼身上。
在那樣的目光下，格林尼幾乎要全身顫抖，他一個戰五渣剛剛目睹自己所有的伙伴都被一個地球人放倒，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是的，他那顆相對聰明的大腦已經分析出布魯斯應該是個地球人，至於那位長著翅膀的女士是什麼，他猜不到。
或許是地球人的變異物種？
對方沒給他更多的猜測時間，當那雙骨節修長，漂亮極了，像個富家少爺的手按住他的脖子，格林尼感到呼吸困難。
「你們是從哪得到消息說地球資源豐富的？」
被刻意壓低的嗓音顯得格外陰沉，布魯斯臉上的表情風雨欲來，黑的像是染了墨水。
因為恐懼喪失大部分思考能力，後知後覺的格林尼突然反應過來他們被耍了！
對方如此順利的交易信息不過是因為需要他們做這個出頭鳥，來探路！
貝塔也失去了耐心，二話不說對准猩猩的腦門上去就
是一腳，這回踹的比上次還狠，猩猩被踹的倒在地上半天都回不了神。
解決了搗亂的家伙，她面色冷凝的看著唯一站著的人——星際海盜頭子。
「不管你是哪方勢力派遣，地球的資源都不是你們能動得了的。」
看著一腳就解決了大怪物的女人，海盜首領下意識後退半步，驚懼不已。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他從未聽說過什麼種族能和眼前這家伙對上號，這樣的戰鬥力絕不該在宇宙裡籍籍無名。
他意識到事情似乎有點不對。
「天堂地獄的維度打開了與地球連接的通道，早在一個月前我們打去荒原狼的私人星球，並借機向達克賽德宣戰，我猜到他會應戰，卻沒想到會用這麼卑劣的方式試探地球的戰鬥力。先是戴立克，後是你們，哈？後面還有什麼？」
輕蔑的意味十足，她一點都沒給達克賽德面子。
明晃晃的陽謀，但也夠讓人惡心。
天堂？地獄？
幸虧海盜首領還算是有點見識，他在記憶裡翻出那些關於宇宙遠古時代的神話傳說，其中天使和惡魔占據極大比重。
天知道在此之前他只以為這兩個物種是為了故事效果特意杜撰的！
他臉色極度難看。
想也知道，這場天啟星級別的戰鬥絕對不是他們這些小型星際海盜團隊能夠參與的。
「老大我們被騙了！情報的人想讓我們當炮灰！」
就在此時，不遠處格林尼扯著嗓子的大喊來的正是時候，他被布魯斯壓著往這邊走，表情同樣不好。
隊員全部喪失戰鬥力，眼看著毫無希望逃脫的海盜頭子也不打算再掙扎，他選擇放棄抵抗，挺直的脊背都跟著塌下去。
「我們的消息是從」
綠色的火焰突然迸發，從海盜首領身體內部，由內而外瞬間吞噬掉他，最後的表情停留在錯愕上，半個字都來不及說，干干淨淨的連骨頭都沒剩下一丁點。
艸！達克賽德留下的後手！
夠卑鄙！
距離比較近在攻擊範圍內的貝塔反應極快，瘋狂後退。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海盜船長站的位置突然出現一個詭異的黑洞，吸力極強，毫無准備的她瞬間被吸入。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貝塔——！」
最後的印像是布魯斯臉上永遠平靜的面具崩裂，迅速跑過來想要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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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口晃眼的大黃牙。
！
嚇死個人，這他媽是啥？
她想動，卻發現自己被綁在特制的禁魔手術台上，手術台邊站著的男人用驚喜的語氣說「看吶，我的寶貝終於醒了，我們終於可以進行下一步研究了。」
熟悉的嗓音不熟悉的語調讓她僵硬著脖子一點點卡帶似的轉過頭，最終看到那一口大黃牙的主人——扭曲版蝙蝠俠。
臥——槽——！！！
這比恐怖片還嚇人！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背後傳來的劇痛，視線再往後移，她看到自己的翅膀正以相當扭曲的角度彎折著，金色的血跡星星點點的打濕羽毛，羽毛亂七八糟的落了一地，她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只被折斷了羽翼的小鳥。
「——布、布魯斯？」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不說別的，光說她這輩子都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
作為變種人的時候她是被一擊斃命，當時除了恨之外沒別的印像，之前參與戰鬥雖然多少受過傷，但鑒於物種自身的優越性，從沒有出現過骨折。
現在不同，她完全不知道這位滿口黃牙的「蝙蝠俠」先生是怎麼做到把她的翅膀搞得如此凄慘！
而且她的感知告訴她，似乎這是個開始！
太他媽恐怖了，如果這是個夢魘請盡快讓她醒過來。
直到另一陣劇痛突然從自己的左臂傳來，疼痛席卷她整個神經系統，沒忍住尖叫出聲，瘋狂掙扎卻掙脫不了手腕上這把該死的鐐銬！
「你在干什麼？瘋了嗎？！」
那把在她左手臂上像是切豆腐一樣的手術刀終於停了，她驚恐的看著他嘴角慢慢上揚，笑容擴大，這個表情和小醜簡直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知道她說的哪個單詞觸動了他敏感的神經，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席卷而來。
「瘋了？」他突然爆發一陣大笑，「hy serio？」
經典小醜語錄之一。
貝塔心底拔涼，她知道自己大概是被卷到哪個平行世界了，布魯斯八成已經在想辦法，但她懷疑自己活不到他來的時候
）
小醜和蝙蝠俠的結合體，她倒霉的落到他手裡，毫不懷疑自己會死。
真死，徹徹底底的那種，蝙蝠俠手裡一定有能夠對付魔法側生物的東西，如果東西找的對，確實能殺死她。
瘋狂的蝙蝠俠突然逼近，然而她卻感覺不到一丁點熟悉的感覺，相反，呼吸交纏的時候她甚至想發抖。
這家伙竟然能讓她想起來當初在類魔入侵那場戰鬥中和達克賽德遙遙對視的那一眼！
這他媽是宇宙級別的噩夢！
狂笑蝙蝠看到女孩眼底的恐懼，他語氣輕快又愉悅的說「我從沒見到過你這樣的變異，不，或許稱之為一個全新的物種更合適，天使嗎？告訴我，女孩，你為什麼會認識我？」
貝塔感覺自己像是被掐住喉嚨的鵝。什麼都不說都看出來這麼多東西，誰知道他會從自己的話裡分析出什麼！
手術刀在她小臂上動了動。
「停停停，布魯斯韋恩！我是你女朋友當然知道你是誰！！」
橫豎都是死，她這是戰略性瞎說，為了保護相對而言威脅性更高的信息。
貝塔瞪著面前的這只瘋蝙蝠，當看到他沉默片刻放下手術刀，非但沒有松口氣，反而有種更糟糕的直覺。
他拿過來一個裝滿綠色液體的注射器，真是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
綠色火焰、綠色藥劑……從今天開始她恨綠色！
「別動，注射完這個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開心嗎？」
注射針頭湊近她的脖子。
「不開心。」
貝塔面無表情，她覺得掙扎沒什麼效果，搞不好這個變態反而會更高興，於是干脆不再動彈。
不論她說什麼都免不了被扎。
果然，下一刻注射器的針頭就被扎進脖子裡，冰涼的液體流進血管，立刻用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蔓延全身，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疼痛。
大概跟把普通人丟到車輪底下，來回開幾圈碾一碾的感覺差不多吧？
這種時候她竟然還開了個小差。
或許不是開小差，只是劇烈的疼痛讓她的靈魂為了自我保護從那具人造身體裡出來。
她感覺靈魂漂浮在上空看著「自己」尖叫哀嚎。
頓了頓，她終於有精力去注意這是哪裡，不出意料的發現是被改造過的蝙蝠洞，她發現沒有備用的蝙蝠鏢放在外面，只能當機立斷，衝向狂笑蝠的腰帶。
腰帶裡被制造得更鋒利的蝙蝠鏢一只翅膀尖尖突然動了動，像是抽搐，不過片刻便強制停止自己的動作，沒有引起腰帶主人的注意。
第56章
跟著笑笑幾天, 貝塔覺得自己升華了。
不，是升天了。
她用了點小技巧，讓自己跑到腰帶最裡面，除非狂笑蝙蝠把前面的蝙蝠鏢都扔出去, 不然用不到她。
然後就默默見證了蝙蝠鏢穿腦殼、蝙蝠鏢劃大動脈、蝙蝠鏢繞腸子
唔，總之等看完，不說把人體器官認了個全, 也差不離了。
通過這些天, 貝塔終於搞明白這個世界沒有復仇者聯盟、變種人，他們那個臨時聯盟成功延續下來, 被命名為正義聯盟，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超英組織。
正義聯盟，這個名字還算不錯。
目前狀況的起因是蝙蝠俠親手殺了小醜，小醜體內的病毒感染並轉化了他, 然後就是漫長的對抗, 總之包括超人在內的所有聯盟成員一個都沒剩，失去英雄之後, 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恐懼之下。
如果說幾年前的蝙蝠俠是身處黑暗心在光明這類英雄的代言詞, 那麼如今的蝙蝠俠絕對是純粹的噩夢本夢。
潛伏狀態持續了好幾天, 直到某一天, 她突然被兩根手指死死捏住, 半點都動彈不了。
心涼了半截，還是大意了。
「看來我觀察的沒錯，甜心, 以為這樣就能逃脫嗎？」狂笑蝠把這枚和普通蝙蝠鏢沒什麼兩樣的小東西拎起來，「你真是給了我一個大驚喜啊寶貝！我真是越來越愛你了呢，親愛的女朋友。hahaha——」
如果越來越愛的方式是越來越想把她做成標本永遠保存，那還是別了！
悔不及當初，她就不應該說自己是布魯斯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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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滿口的黃牙和扭曲的面龐，以及那時時刻刻環繞在周圍的危險感，她無比慶幸自己把小醜早早丟進地獄的行動。
從前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布魯斯一向被作為控制欲強又理智到偶爾顯得冷酷的標杆，現在呢，看到狂笑蝙蝠，頓時覺得她的布魯斯可真是哪都好。
控制欲強是強，但至少沒把她做成標本不是嗎？
就連自己身上安的定位器都只是那種危險時刻出了意外才會聯系蝙蝠洞的。
過分冷靜甚至必要時刻顯得冷酷？至少事情能兩全其美的時候他不會輕易放棄不是嗎？
你看狂笑，他不
用顯得也很冷酷。
多疑不信任任何人？他也只是懷疑，而沒有「把危險掐死在搖籃裡」。
你看狂笑，誰要是引起他的懷疑，啥也不用說，你絕對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這麼對比起來，她的布魯斯簡直完美tt
「寶貝，你真的不打算有什麼表示嗎？」
他的語氣逐漸趨於危險。
在他的注視下，手裡的蝙蝠鏢從翅膀尖尖開始刷的一下子消失，不，不是消失，是變透明。
！
她從未如此迅速的改變過顏色，也從沒有變透明過！
她自己大致明白透明所代表的情緒——驚懼。
此時是唯一逃跑的機會！
趁狂笑還沒反應過來，她用最尖銳的翅膀尖狠狠給了他一下。
就是現在！
就在蝙蝠俠因疼痛手指力度下意識放松的那一刻，她用最快的速度飛出去，用力過猛在牆上撞了個暈頭轉向卻半點都不敢放松，趁著自己現在透明狀態的優勢，找准方向開始狂奔。
不敢回頭，不敢停頓，時間變的沒有意義，她自己也不知道飛了多久，直到離開哥譚進入大都會，這才敢放松一點。
她躲在陰暗的小巷最深處。
蝙蝠俠現在是恐懼的代名詞，那麼作為蝙蝠俠武器的蝙蝠鏢亦是。
從前普通人看到蝙蝠鏢會想要撿起來收藏，現在他們看到蝙蝠鏢卻只會拔腿就跑。
她根本找不到可去的地方。
—————————————
原本所在宇宙
布魯斯想過借助氪星科技或求助鋼骨，但之前沒有這方面的准備，又因為最近唱的這出揠苗助長式狠抓科技大戲，有那麼一點苗頭的新聯盟組織並沒有完全敲定。
本想等著再觀望一下天堂地獄和地球鏈接之後的變動，再給新聯盟做出定位，卻沒想到率先發生這場意外。
他當機立斷，此時最好的求助對像只有貝塔在天堂的那位父親——耶和華。
布魯斯讓私人飛機直接轉道洛杉磯，目標在x光吧樓頂。
上帝正在樓下參加夜店的狂歡活動，當然不是什麼特殊派對，只是普通的喝酒跳舞。
事情得從一周前說起。
路西法從未隱藏過自己的身份，不論是破案的時候還是各種聚會，從他那明晃晃的名字上就
能看得出有多張揚。
事情正式發酵是因為克洛伊的前夫，同樣是警探的丹某天在警察局裡心血來潮，他突然想起路西法從前常常掛在嘴邊的那些話，開玩笑般的詢問路西法是否真的是那個路西法。
問題一出口他就意識到不該問，克洛伊和艾拉同時停下手裡的工作，表情詭異的看著他，其他同事則表面上該干啥干啥，時則伸長耳朵聽這邊的動靜。
怪不得最近敢跟路西法開玩笑的人變少了。
認識路西法的所有人都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沒人想做那個出頭鳥，就等著哪個傻瓜嘴上沒把門，順嘴禿嚕出來。
丹後知後覺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可惜晚了。
「如果你還沒有老年痴呆到失憶，那就應該還記得你們每次問我都有回答？」
丹是整個警局裡路西法最愛諷刺的人，沒有之一，誰讓他是克洛伊的前夫呢？
「哦，證據，我知道你們想要證據，正好最近我的翅膀重新長出來了，你們要看看嗎？」
他整理一下西裝領口。
用克洛伊的形容來講那就是看上去像是那些總喜歡展示自己完美羽翼的騷包鳥。
自從不再和父親鬧別扭，他停止自殘剪翅膀的行為，終於在半個多月前，背後的翅膀徹底長好。
現在他正愁別人看不到呢。
路西法在多個場合都強調過「白色的翅膀像鴿子，還是黑色的莊嚴肅穆，更有氣勢。」
然而要是讓克洛伊來評價，如果說人家審判的白翅膀像鴿子，那路西法的黑翅膀和烏鴉也差不離。
生怕下一刻警察局變撒旦觀賞節的克洛伊眼疾手快，一腳把地上轉輪的椅子往前踹，路西法不察，直接被撞到跌坐在椅子上。
克洛伊放下手裡的鼠標起身，二話不說拎著轉輪椅子的靠背連人帶椅子的拽回自己那邊。
警局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不少人看克洛伊的眼神都變了。
這才是真老大啊！
「有一個新案子，和我一起去看看目擊者。」
她二話不說，從桌子上高高的一摞文件裡抽出一個，迅速掃過文件內容，左手拽起路西法，右手拎起桌上的車鑰匙，起身就往外走。
克洛伊自我安慰
路西法唯恐天下不亂，喜
歡四處看熱鬧，用能力強迫別人說出最不願意說出口的最深欲望但每次覺得頭疼，只要想想這家伙竟然干得出和父親鬧別扭就自殘的事，頓時就覺得目前的這些小麻煩沒給她的工作造成什麼大亂子真是謝天謝地。
就因為這人，她覺得自己的脾氣都被磨的變好不少，也算是搞明白怎麼對付這家伙了——他特別容易被分散注意力。
眼睜睜的看著那兩人徹底消失在視線裡，整個警察局的氣氛下一秒就炸開了。就好像把滾燙的油滴進水裡，劈裡啪啦轉眼就沸騰了。
這時候誰還有心思工作啊？
後來不知道這件事是從哪個大嘴巴警察口中流出去了，短短一天時間，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所有人都得到了消息。
x光吧頓時變成名副其實「魔鬼的酒吧」，成熟點的人有所顧忌，但那些年輕人就喜歡刺激，非但不害怕反而來的更勤，就想親眼看看「路西法」是個什麼樣子。
眼看著路西法瞬間變得比一些普通的明星還火，這還不算完，他的酒吧借機大賺了一把。
官方不是沒有派人過來嘗試接洽，但不論你說啥到了路西法這兒只有一個答案他在翹班，概不接受任何工作，有事出門左轉一路向前到紐約找審判。
他倒是也不得罪人，忽悠政府的接洽人員相當有一套，領著人在他的酒吧吃吃喝喝帶人去玩兒，等你反應過來被帶偏已經晚了！
接連折進去兩三波就沒人再來了。
超級反派們則不同，但凡恨審判卻找不著人的全都瞄准路西法的酒吧砸場子，但也不算什麼大事，第一次沒有准備有點損失，後面的都不等跨過大門就都會被清理掉。
門口保鏢直接換成惡魔，樓頂上還住著個終極oss實力大上帝，這配置真的是誰敢來挑釁誰折）
超反圈裡漸漸也通氣了，x光吧不是鐵板，這他媽是振金板！
接下來相安無事一切正常，直到今天。
路西法知道父親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他就是為了看熱鬧，豁出臉面再三軟磨硬泡加威逼利誘，要是不參加直接讓上帝花襯衫大墨鏡照片c位出道，臉都要氣變形的老父親捏了捏拳頭，做了三四個深呼吸才捏著鼻子同意參加。
他這暴脾
氣，真想把這倒霉催的兒子揍進地心！
憤怒的時候還是看穩重聰明的小女兒能讓人心情轉好，於是上帝立刻決定看看貝塔最近過的怎麼樣。
誰想到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上帝的微笑頓時就那麼凍結在臉上。
身處平行宇宙，翅膀斷了，魔法被禁，身體被注射變異藥水無法自我化解於是進入假死狀態，靈魂離再次體跑到蝙蝠鏢裡，狼狽的逃離狂笑蝙蝠
上帝「……」
胡子都要氣飛了呢。
他現在想把蝙蝠俠和路西法兩個捆到一起揍進地心）
別問，問就是遷怒，誰能想到平行宇宙的這家伙身上能搞出這麼多的么蛾子！
他正打算做點什麼，結果似有所感的一轉頭，完美捕捉到某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呦，布魯斯·韋恩，來的真及時啊。
本打算利用維度差作為中轉站直接把貝塔撈回來的上帝打消原計劃，嘴角勾起饒有深意的弧度。
不把你也丟過去讓你見識見識自己能有多瘋，簡直對不起他女兒遭的罪。
第57章
布魯斯被告知他要前往那個世界, 帶回貝塔的身體和靈魂。
他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能讓一個人的身體和靈魂分開，但不論再怎麼追問，耶和華都只是笑呵呵的看著他不說話。
直到出發去平行世界的前一刻，上帝才詳細說明了那個世界的情況。
是最糟糕的結果, 一個蝙蝠俠和小醜的結合體。
……
貝塔是真心覺得自己要死了。
剛逃出來的時候她曾特別天真的以為危機真的結束了，但事實證明她能逃跑只因為笑笑想玩「你追我逃」的游戲。
她把自己藏在大都會市中心商業區拐角處陰暗的小巷裡，精神極度疲憊。
身體被困在禁魔設備裡, 讓她的靈魂也沒有辦法變成天使或者惡魔的形態, 除非肉身徹底死亡她才能擺脫這種鉗制。
再加上不得不躋身在蝙蝠鏢裡，魔法十不存一。
情況變成這樣只因開局太差, 簡直是糊到地心的幸運值。
剛躲進小巷當天晚上，貝塔甚至還沒想出一個打破目前死局的辦法，不知道從哪傳來的陰測測的聲音幾乎讓她毛骨悚然。
「找到你了。」
「出來吧，親愛的我知道你在這兒。」
「我來帶你回家。」
黏黏膩膩的聲調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像是被毒蛇纏上, 被猛獸撕咬，貝塔把自己深深的埋在一絲光都照不進來的黑暗裡, 動都不敢動。
他是怎麼找過來的？
該死, 定位器！
她立刻把自己擰成一團麻花, 最後在自己身上找到又細又小的黑色小玩意。
她幾乎戰戰兢兢小心的把它垂直放到地面上, 祈禱蝙蝠俠定位器上的紅點沒有絲毫變化, 趁著一片黑暗，從牆角被小動物鑽出來的洞飛出去。
第二次逃出生天依舊有十分不真實的感覺，一飛出小巷, 她的身影便暴露在各色燈光下，貝塔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衝出去，盡量七拐八拐，往監控少的地方跑，希望能甩掉蝙蝠俠。
接下來的好幾天都處於這種你追我趕的狀態。
狂笑追的並不急，硬要說來更像是貓捉耗子，帶著十足的逗弄意味，偶爾想了就緊緊咬在她身後追，不想的時候就放水讓她輕松跑掉
。
在這樣的情況下，貝塔根本無法預料他哪一天認真，哪一天又是放水的逗弄，精神始終不能放松，換個承受能力差的沒准兒早就崩潰了，如果是人形狀態，她的臉色絕對憔悴的可怕！
白天難得休息的間隙，蝙蝠鏢躲在快餐廳後巷的生鏽機器背面，被亂糟糟的蜘蛛網和灰塵包圍，發誓等危機解除絕對要好好洗一次澡。
她試著放松這段時間緊繃的神經，想點兒別的事。
發現她失蹤的旺達八成已經把消息告訴爸爸了。
看著她被卷入黑洞的布魯斯應該也很擔心。
還有父親，沒有什麼能瞞得過上帝的眼睛，他一定有辦法把自己弄回去。
是的，這種狀態持續不了多久，她不會出問題。
貝塔不由想到自己的布魯斯，在心底哀嚎一聲，相信再過幾天這樣的日子，自己就會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去換一個精神正常的蝙蝠俠！
絕不承認狂笑蝙蝠是蝙蝠俠，那他媽簡直是小醜俠）
她覺得自己有點沒法面對布魯斯那身盔甲，被追了這麼長時間，簡直要對一身黑漆漆產生心理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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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滋——」
「砰——！」
常年被作為雜物堆放處的後巷突然傳出滋滋啦啦的動靜，聲音不大，但環境安靜的時候顯得格外明顯。
警惕的貝塔不打算抱有什麼僥幸心理，她二話不說就打算從旁邊的縫隙溜出去，結果不等動作就被兩根修長漂亮但特別眼熟的手牢牢捏住。
完了，涼涼。
那一瞬間就像是被掐住脖的鴨子，如果不是蝙蝠鏢沒有五官，她絕對滿臉驚恐，即便這樣也連翅膀尖尖都在抖。
艸！死變態！死也得拉著他一起死！
貝塔抱著豁出去的念頭，超凶的抬頭，張牙舞抓瘋狂蹬腿，在男人手裡扭來扭去，黑色的翅膀尖尖狠戳在男人的手背上，瞬間就戳進肉裡。
「嘶——！」
布魯斯也預料不到一見面竟然是這樣的歡迎方式。
貝塔沒發現哪不對，繼續使勁往他手上戳，帶著一股不挑出幾根骨頭就不放棄的決心和狠勁兒。
布魯斯舉著那只血肉模糊的手，即使這樣，抓住貝塔的力道也一點都沒放松，他咬牙切齒
「給、我
、放、手，貝塔·潘尼沃斯！」
語調陰沉卻低沉磁性，帶著輕微的驚愕，以及那背後風雨欲來的冷凝氣氛，和貝塔一樣，他也沒想到自己剛來這個平行宇宙竟然是這麼個開局。
！！！
他叫我什麼？
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他已經神通廣大到這個份上了嗎？可是這裡應該沒人認識我啊。
不對！這他媽不是笑笑啊！
貝塔看看自己還嵌在對方肉裡的翅膀尖，還有染了自己一身的血，黑色的蝙蝠鏢硬生生的被染紅了半邊兒，她偷偷倒抽冷氣，立刻半點不敢動。
我說為什麼今天真的能反擊成功，還以為那個死變態沒有預料到她今天魚死網破想法，結果……能這麼順利只因為我扎的是布魯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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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布魯斯啊！
她那個世界的大蝙蝠啊！
她嘗試著把自己的翅膀從對方那只血肉模糊的手上□□，卻被另一只大手給按住。
「你別動，我來。」
布魯斯深吸一口氣，感覺到腦殼隱隱作痛，毫不懷疑貝塔這些天過的絕對不是人過的日子，不然也不能被刺激成這樣，他對自己瘋起來會有多嚇人心裡也有點數。
眼底劃過一絲憤怒和心疼，嘴唇的弧度繃緊下壓。其實貝塔這次能戳中他的手背，未免沒有他故意放水的緣故。
腦袋裡極度冷靜的把自己制定了大半的計劃全部劃掉，只留下那幾份暫時還有些參考價值的特殊情況備案，一邊想著，布魯斯一邊慢慢把貝塔彎曲的翅膀尖從自己的手背裡拔出去。
她下手真的不輕，翅膀被彎成極有殺傷力的倒鉤，一個搞不好□□的時候就會連血帶肉支離破碎，幸虧布魯斯處理傷口的經驗豐富。
我知道哪裡能弄到藥，跟我來。
脫離布魯斯的手背，被愧疚和心疼填滿，貝塔趕緊在空中寫出這麼一行字，嗖地一下竄出去，活像是背後有火把在燒。
在小巷裡左拐右拐的走一會兒，他們繞到一個藥店的後門，她示意自己進去取藥，靈活的順著破舊鐵們的門縫溜進去。
不枉她在大都會「神廟逃亡」這麼久，她對這裡的各種陰暗小巷、監控設備非常熟悉。
布魯斯看她比兔子跑的還快的模樣搖頭失
笑，緊接著想到什麼，低頭看一眼自己還在流血的手，抿抿嘴唇收斂笑容。
狂笑蝙蝠的存在，相當於把無數個和小醜糾纏的日夜所設想過的最糟糕情況變為現實。
……
布魯斯包扎手法熟練，可他只剩下一只手能動。
貝塔只看過幾次阿福幫忙處理傷口的畫面，但真實水准只相當於紙上談兵。
最終在貝塔的堅持參與下，成果是一個不太好看的紗布包。
看是能看，但也只是勉強能看。
精神極度緊繃又接二連三的受刺激，突然放松下來的結果就是現在這樣，她把自己攤在布魯斯另一只完好的手心裡，沒有直愣愣的保持金屬原有的剛度，而是軟塌塌的像一張貓餅，不，是小蝙蝠餅。
躺了幾分鐘，懶洋洋的揚起一只鋒利的翅膀尖，在空中寫道
有什麼計劃嗎？
不用帶腦子真好。
反正每次布魯斯的指揮都肯定是最完善最合適最有效的，她何必再動腦呢？這樣還不容易發生衝突，多好！
他思考片刻，粗糙的指腹下意識的在黑沉的蝙蝠鏢上摩挲，直到小姑娘不滿的用翅膀尖尖敲一敲他的指甲蓋，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趕緊收回。
「我們去正義聯盟的基地。」
貝塔歪歪「頭」瞭望塔？
她的消息極度閉塞，現在知道的東西都是大都會普通人聊天的時候順耳聽來的。
還不如普通人知道的多。
她知道瞭望塔，但不知道瞭望塔是個地點還是個建築名，在美國本土還是在外國亦或者布魯斯韋恩名下的海島，更不知道它的入口在哪裡。
「是也不是，我們先去正義大廳。」
因為那裡一定會有線索。
在他和貝塔原本的世界自己就為新聯盟的建立准備了集合地點，雖然還沒用上，但作為自己平行世界的同位體，想來沒瘋的時候想法應該差不多。
其實瘋了沒准想法也差不多。
布魯斯眼底閃過一絲晦澀，轉瞬即逝。
小巧的蝙蝠鏢選擇藏進布魯斯的袖子裡，襯衫的袖口讓她的進出不是那麼方便，勝在幾乎不用她花什麼力氣就能把自己固定在那裡，也不管外面的情況，恍恍惚惚半夢半醒，黑暗的環境下人體的溫度
顯得格外清晰讓人安心。
蜷曲的手指在袖口倉促的敲了兩下，一點時間間隔都沒給，突然的劇烈運動差點把睡著的貝塔給甩出去！
她趕緊抓牢就在自己旁邊的手腕，兩只較長的翅膀尖環成個圈首尾相接，牢牢抱住對自己目前的提醒來說有點過寬的手腕，把自己扣成個手環固定住。
然後聽著外面的動靜。
武器相接的刺耳滋滋聲，毫不客氣拳拳到肉的砰砰聲，還有同音不同調的說話聲
！
是死變態！
他怎麼這麼快就追過來了？！
「來的好！」
血液噴濺的聲音聽的人牙酸。
「hahaha看看你的表情，在擔心什麼？擔心釋放自己，擔心自己不再是那個陰沉虛偽壓抑的可憐模樣嗎？」
「看看你啊，多麼可笑。」
「哈！不殺原則？愚蠢的東西！」
拳拳到肉的撞擊聲更加密集和猛烈，貝塔有足夠的理由確信布魯斯手上的傷口已經裂開。
「來吧，你要殺了我嗎？對，就是這樣，何苦壓抑你自己呢？」
劃破血肉的聲音清晰可聞，空氣中彌漫著越來越濃的血腥味。
一場獨角戲，另一個主角一言不發，但周圍的氣場卻愈發冰冷懾人。
躲在袖子裡的貝塔被凍的打了個寒顫，繼續觀察一會，不得不承認布魯斯有點失控。
她試圖悄悄探出個頭，這才發現自己被布魯斯一並被包裹在黑色的盔甲裡，最近才研究出來的納米設計讓盔甲方便攜帶的同時，也讓她根本不可能鑽出去。
「我和你不一樣。」
布魯斯沉著嗓音，慢悠悠的說出來，有種獨特篤定的味道。
「哪裡不一樣？哦，承認吧，你心底知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的未來。」
甜膩膩又尖銳的語調簡直浪費了那副好聽的嗓音，只能從那裡聽出陰森恐怖，和讓人不寒而栗的瘋狂。
「讓我看看，你想說我們有什麼不一樣」
「你的小女朋友嗎？如果你說的是她那確實很不一樣，你知道嗎？她身體的能量可真神奇，血液也是美極了！」
「轟——！」
地面上的蜘蛛網一寸寸的擴大，正義大廳地面破碎的石塊中央是一個神色癲狂的蝙蝠俠，身上裝備更先進的布
魯斯死死別住狂笑蝙蝠。
「來吧，加入我，我能看得出來你們那個世界的科技水平更高，我們合作一定能創造奇跡。」
狂笑信誓旦旦
「沒人能打得過蝙蝠俠，蝙蝠俠總是會勝利！」
布魯斯似有所覺的抬頭看天，正好能從正義大廳房頂破開的大窟窿裡清楚的看到外面。
天上金光閃爍，融合在陽光裡並不明顯。
有什麼正在靠近，烏雲迅速聚攏，短短片刻霎時由晴空萬裡變成烏雲壓頂。
雷光閃爍。
布魯斯低頭看著地上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危機降臨的某人，表情復雜。
他確實曾像這個平行宇宙的蝙蝠俠一樣制定針對每個超能力者的應對計劃，也曾以為「一切永遠都在掌控之中」。
一切都終止在天堂地獄的強勢入鏡之下，地球不再封閉，宇宙的種族才是應該防範的對像，敏銳者便可感知那風雨欲來的氣氛。
格局被迫擴大，某人一句話沒說，卻是帶頭隔三差五搞出一些讓人應接不暇的新鮮事，用焦頭爛額的工作量讓所有人都跟著她的節奏走，就連他都被迫卷入這場奔跑，明知道前面有人牽著繩索卻不能松懈半分。
他思考半天，萬分真誠的反駁地上的狂笑蝠
「不，蝙蝠俠不總是會勝利。」
他是沒什麼機會聽具體解釋了，因為那邊一直等著的老父親已經迫不及待忍無可忍了。
水桶粗的紫雷接二連三的劈在正義大廳外，像是提醒也像是威脅，就連起源牆都堵不住耶和華，就更別說一個瘋了的蝙蝠俠。
劈裡啪啦的雷光看得准女婿的布魯斯渾身都疼。
他默默拿出儀器測了一下，面無表情。
怕是連超人都能給一下子劈焦了。
第58章
危機終止於這個世界的蝙蝠俠徹底消失。
狂笑蝙蝠的失蹤讓哥譚有短暫的震蕩，布魯斯選擇在這個世界多留一段時間, 梳理完哥譚再返回自己的世界, 貝塔的身體情況也不適合立刻進行界面跨越，干脆也跟著留下來。
韋恩莊園
熟悉的哥特莊園靜靜佇立, 環境清幽安靜卻近乎死寂, 長期沒人打掃的花園長出了雜草, 偌大的莊園裡少了阿福的整理, 彌漫著陰暗壓抑的氣息。
整條左手臂被包裹嚴嚴實實的貝塔半靠在特地搬來蝙蝠洞的長沙發上，另一只手翻著雜志打發時間，沒隔幾秒鐘就會有一只大手把晶瑩的葡萄遞到嘴邊，她配合的張嘴，然後把葡萄籽吐在再次遞到嘴邊的紙巾上。
有人侍候的生活相當愜意。
眼底劃過滿意，把視線從雜志上移開，抬頭落在認真工作還能一心二用的男人身上, 他在鍵盤上迅速敲擊, 電腦藍光閃爍，一個窗口接一個窗口，看的人眼花繚亂。
這是結合了氪星科技的資料庫——屬於這個世界的正義聯盟。
他敲擊一會鍵盤，又陷入思考, 下意識的去摸早就冷掉的那杯咖啡。
貝塔見狀，毫不留情的一口咬在遞來葡萄的那只手上, 留下兩排清晰的小牙印。
陷入自己思維的布魯斯一個激靈，轉過頭和貝塔對視。
沉默對視jg
布魯斯眼神松開。
貝塔回瞪不，就是不松）
說實話, 這場面看起來還挺唬人的，布魯斯嚴肅的時候總有一種長期積累下來的恐怖氣勢，但今天這不管用。
或者說在貝塔身上從來都不管用。
僵持一會。
貝塔主動松口，松開之前沒忘了順便伸出舌頭在他的手指上舔兩下占占便宜。
布魯斯那句「別鬧」瞬間像是卡在喉嚨裡的魚骨頭，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只是下意識的瞪大眼睛，總是無比冷靜的腦子裡給他自動回放了剛剛那一瞬的感覺。
軟糯溫暖的舌頭和自己指尖的親密接觸。
見鬼！能回憶起整個過程所有細節！
感覺到那只手一個激靈的往回縮，貝塔想笑，及時憋住，沒再為難他。
她的態度讓布魯斯危險的眯起眼睛，再
次拿起一顆葡萄，伸手喂過去。
這次一定不只是簡單的投喂，不知道布魯斯打算做什麼，但沒關系，她當仁不讓的接招，大大方方的張嘴。
葡萄酸酸甜甜又大又圓，她愜意的咬破，這次那只大手卻沒有很快收回去，修長的手指在嘴唇上曖昧的摩挲，手上沾的葡萄汁被男人一點點抹在上面，讓漂亮的嘴唇多了一層晶瑩的光澤。
貝塔任憑他如此，咽下葡萄，抓准時機一口將那根作亂的手指含進嘴裡，挑釁的衝他揚揚眉毛，眼睛裡滿滿的躍躍欲試。別看她長了一張聖潔溫順的臉，但實際上誰都能看出來此時和這倆形容詞半點不沾邊。
這還不算完，末了宣戰似的用舌頭頂了頂那根手指，把它推出去。
兩人氣場相反卻誰也分毫不讓，布魯斯是純粹的壓力和鋪天蓋地偏向黑暗的氣勢，貝塔則是乍一看輕飄飄羽毛一樣，光明正大卻讓人奈何不得的氣場。
眼看著事態要進一步升級，貝塔眼珠一轉，理直氣壯義正詞嚴「你這杯咖啡已經放了幾個小時了，不能喝，對胃不好！」
玩的一手好轉移話題的本領。
可惜人家不買賬。
布魯斯沒說話。
正所謂「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貝塔舉起那只被一層層包裹的胳膊，眼神無辜的再接再厲「我不方便去幫你換咖啡，所以你現在有一種選擇，就是先去睡一覺休息一會，醒來之後你就會發現還是清醒的狀態工作效率更高。」
被劈成渣渣的死變態用魔法側的刀割傷她的手臂，找回身體的時候狀態萬分凄慘，她的快速愈合能力面對那些造成的傷口沒辦法生效，於是只能用驅散魔法效果的藥來治療。
布魯斯的表情一松懈下來，剛剛那種勢均力敵的氣勢抗衡瞬間泄氣，他頭疼的看著就為了讓他多休息就能干出咬人這種幼稚舉動的貝塔，發現自己拿她沒轍。
「我等會兒就去休息。這邊的事快點安排完，我們也能快點回去。你不想盡快回去嗎？」
貝塔想都不用想張口就能反駁
「那怎麼比得上你的身體狀況來得重要！」
她再接再厲，一臉執拗「你要是不去休息，我就像現在這樣繼續陪你在這裡坐著，你
應該知道傷員需要休息吧？」
現在她坐著的這個沙發就是這麼來的，不然蝙蝠洞裡哪有什麼舒服的長沙發！
前些天她發現某個人廢寢忘食天天真像蝙蝠一樣，恨不得住在蝙蝠洞裡整理資料，完全是一心撲在電腦上，於是一怒之下把沙發搬到這裡，貫徹執行布魯斯在這裡呆多久她也在這裡呆多久的政策。
哦，讓她看看，上次離開蝙蝠洞是什麼時候開著？
上次吃飯的時候！
布魯斯開始動搖，同時又覺得有點好笑，不為別的，就為貝塔想出來的這種方式——沒什麼技術含量，卻簡單的有用。
貝塔添上最後一把火
「嗚嗚嗚，我從來都沒受過這麼重的傷！」
主要是面子受傷。
假哭撒潑，她有氣無力的動了動由於魔法傷害帶來的骨折暫時收不回去的三對翅膀，一點都不想回頭去看自己翅膀現在的樣子，因為她堅持認為那包扎著的樣子看起來特別像幾只巨大的雞翅，
不能動還巨醜！
「我去休息。」布魯斯敗北妥協，他確實在這裡呆得太久了，休息一會也好。
貝塔不意外，這次顯然不是她第一次在和布魯斯的「鬥爭」裡取得成功。
如果說布魯斯的做飯水平是花式炸廚房，那貝塔稍微好點，至少掙扎在能吃的邊緣線上。
不要指望一個只剩下一只手能動的人能做的多好吃。
布魯斯真的睡了一覺，再醒過來已經差不多九點了，等他洗漱收拾完下樓，第一眼就看到餐廳桌子上魔法保溫熱乎乎的晚餐。
看著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欲大動，吃起來平平無奇甚至近乎黑暗料理——貝塔做飯的特色。
捂住咕咕叫的肚子，他可憐的胃一抽一抽的，意識到自己如果吃掉這份晚餐沒准不會有好轉反而會更疼，布魯斯頭疼。
二人世界什麼都好，唯一的不好就在這兒。
論阿福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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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世界位面
貝塔消失的第二天暴躁的老父親就得到消息，退休的萬磁王本以為自己的脾氣早就被磨平了，但事實證明只是因為沒有遇到能點燃火藥桶的事。
澤維爾學院的校長辦公室
艾瑞克捏著報紙仔細看，越看越暴躁
，一圈又一圈的在辦公室裡飛快踱步，不少金屬制品都跟著嗡嗡響。
他一把將手裡皺巴巴的報紙拍在桌子上，想對坐在桌子後面的查爾斯說什麼，沒出口的話堵在嗓子眼憋的難受，說又說不出什麼，只能咬牙切齒的冷哼，把報紙推到老朋友眼前，指著頭條新聞讓他看。
《哥譚王子新任女友，竟是六翼天使，疑似審判！》
《淺析分手的後果，韋恩集團是否能頂住各方壓力。》
上面是幾張被拉近焦距的抓拍，看不太清只能隱約看到三對白色羽翼的金色光團伸手摟著黑襯衫男人的腰帶他飛在天上，看起來非常親密，報道裡還有當時在場的韋恩集團研究人員作證他們老板那天帶女朋友過來度假。
實錘的不能更實。
「你早就知道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艾瑞克抱著手臂在桌子前面站定，盯了一會兒老友看新聞的表情，萬份篤定的說。
確定這一點他反而更加咬牙切齒了。
「所以你們都知道，結果我反而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提起那幾個小的就生氣！
好啊，一出聯合起來瞞著父親的大戲！
查爾斯眼裡劃過無奈，示意他坐下，倒杯茶推過去希望老朋友能趕緊冷靜下來。
想到幾天前旺達皮特羅他們特地跑過來把安撫艾瑞克的事拜托給他，現在到了這個時候，不管怎麼說也要說到做到。
沒有香香軟軟漂亮女兒的人是沒有辦法理解一個老父親的暴躁的，不管這個拱了他家白菜的人是不是「名聲在外」的花花公子布魯斯韋恩，老父親看著都會不順眼。
現在只不過是不順眼中的不順眼，生氣中的生氣。
「冷靜下來艾瑞克，那畢竟是貝塔自己的選擇，她也是怕你知道了會生氣，這次是意外，我想她應該是想慢慢告訴你。」
小教授的藍眼睛總是無比真摯，多年教育問題兒童的豐富經驗安撫一個超齡「兒童」也不是問題。
想對付艾瑞克找查爾斯准沒錯。
「貝塔？誰叫貝塔了？！改名！必須給我改名！！」
聽見這個名字，艾瑞克更加憤怒。
查爾斯看著心理年齡仿佛倒退二十歲的老朋友，搖頭失笑。
辦公室外面的走廊裡，
站在門口的紅發女孩不安的靠在門口下意識的咬指甲，站一會走走逛逛，眼睛始終粘在校長辦公室的門上。
「停下來皮特羅！」
雖然看不見，但不代表她感覺不到皮特羅也在，短短時間他大概已經忍不住把整個走廊繞上幾千圈了。
銀光劃過，一顆掛著護目鏡的銀色腦袋穩當當停在一米之外，他看起來比旺達還要擔憂忐忑。
能不擔心嗎？要是教授搞不定爸爸，那第一個倒霉的絕對是他！
誰讓他是家裡唯一的男孩子呢）
「啊啊啊旺達，我就不該幫你們的忙！不是說好了循序漸進嗎？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皮特羅揪著自己那一頭銀毛，把它抓的亂糟糟。
旺達同樣想不通，沒好氣道「我怎麼知道他們為什麼會突然決定去度假！你也知道第四維度公布了那些科技資料之後人工智能領域的爆炸式發展，我就差直接睡在教室了，好長時間不回寢室見不到貝塔，哪知道他們的動向！」
理學類的學科基本上全都是這樣，越是前沿的科技越被重視發展的越快，除了幻視那種可以直接更新資料庫，學這個學科的全都忙的要死。
她最近的約會活動都變成了男朋友借著種族優勢，實行「圖書館補習功課計劃」！
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談戀愛的人，真是讓人想要舉起火把燒燒燒）
尤其是其中有一方還是造成無數人忙死的罪魁禍首。
想到這兒，旺達臉上的笑容愈發溫婉。
皮特羅眼睜睜的看到同胞姐姐明明笑著，卻浮現出的某種宛若恐怖女巫般的神色，無比契合大眾為她取的英雄稱號，他像小倉鼠似的縮縮脖子，明智的選擇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或許可以等他們從平行宇宙回來問問韋恩先生，我想他一定可以給我們還有父親一個滿意的答案，你覺得呢，皮特？」
皮特羅驚恐臉「我覺得」
我覺得韋恩先生要完球！
永遠深思熟慮，算無遺策也拯救不了他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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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之外，銀河系
數十上百艘飛船或明或暗的悄悄停泊在此，有人選擇運用隱形技術悄悄進入地球，也有人選擇投放幾位偵察員作為前鋒
打探情況，更有人選擇觀望。
情報販子赫爾達一向是個懂得分寸，知道什麼時候該冒險的人。
他偽裝成自己派出去的前鋒人員整裝待發，用科技手段讓自己在其他人眼睛裡是另一副模樣，笑呵呵的和其他人打招呼。
「嘿哥們，你說老大為什麼要派我們來這樣一顆地等文明星球？」
說話的人不屑的撇撇嘴，看向那顆藍色星球的眼神高高在上，他看起來和人類沒什麼兩樣，五官深邃漂亮，一頭金棕色的頭發有點亂糟糟，嘴角總是掛著兩分心不在焉的笑意，像是一頭收起利爪的野狼，危險卻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原本是三級文明星球的一員，後來犯了一些事不得不出逃，在宇宙裡做個漂泊的雇佣兵，現在正受雇於赫爾達。
把自己偽裝成偏胖人類模樣的赫爾達臉上笑容不變，親切的拍拍他的肩膀「我也不知道，不過這也不歸我們管，交錢辦事，管他要干什麼。」
「說的也是。」
金棕色頭發的男人冷哼一聲。
「沒准能看到一些有趣的東西呢，這次的任務等級低到不行，一點危險都沒有，就當度假了吧。」
赫爾達勸慰。
「你可以叫我弗萊茨，你呢？你叫什麼？」
「胖子波頓，很多人都這麼叫我。」
赫爾達都不用打草稿，睜眼胡扯著完善自己這個偽裝的人設。
「出發了出發了！」
門口傳來吆喝聲，是這次行動的隊長，他挨個休息間的一路敲過去，赫爾達兩人的閑談時間結束，他們訓練有素的裝備好必要的設備、武器，和其他人集合。
這艘飛船用的是可以大距離傳送的粒子光線，定位在多個城市，三到四個人為一個小組，分別傳送到不同的地方。
赫爾達正好被分配到和弗萊茨以及另一個灰色皮膚的家伙一組，小組裡唯一一個膚色和地球人不同的組員必須用偵查小隊統一分配的設備隱藏膚色，這種設備不是通過改變自身的方式進行遮掩，只能改變他在其他人眼睛裡的模樣。
一切准備就緒，分批傳送開始。
復仇者聯盟會議室
托尼興致勃勃的拖來一個黑匣子狀的半人高設備，裡面封閉的嚴嚴實實讓人無法查探，最
上面有幾個不同型號的插口，此時正連接著一個投影儀。
把設備放到准確位置，他的表情得意極了，坐在旁邊一直盯著他看的霍華德冷哼一聲莫名不爽，決定偷偷把瑪麗亞做給托尼的糖果蛋糕全部留下，一塊也不給他。
哦，他當然不會承認這只是個借口，他本來就不想給）
「關燈，j。」
托尼打個響指，燈光瞬間變暗，投影開啟，半空中漂浮著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四維地球模型。
半透明的模型像是把地球等比縮小，上面分布著零零散散的紅點。
「這是什麼？」
娜塔莎第一個捧場。
史蒂夫表情相當魔幻的盯著模型在走神，最近好長一段時間他一直處於這種狀態。
原本的二十一世紀科技他就尚未很好的適應，現在又往前跨出一大步，該說幸虧他醒的早嗎？如果是這時候才蘇醒過來，怕是真的寸步難行。
從神盾局交接完任務回來看好哥們的巴基拍拍他的肩膀，手上擺弄著緊跟潮流新換的半透明玻璃版似的新式「手機」，嘖嘖稱奇並適應良好。
托尼特地重重的清嗓子，直到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這是我和神盾局以及第四維度合作進行的項目成果，很簡單，每個紅點都代表一位在地球的外星間諜。」
——刷刷刷！
半死不活的、愛答不理的、走神的、玩手機的……瞬間全部瞪大眼睛看過來。
托尼小聲嘖嘖，嘀嘀咕咕嘟囔兩句，最後在自家老爸殺人般的視線下乖乖回神繼續講解。
他兩只手在四維地球模型上橫向一扯，地圖局部放大，瞬間被拉近到美國範圍內。
集中在幾個大都市的紅點格外多，正常情況下這些家伙混在人群裡面一點都看不出異樣。
再次拉近到紐約，此時已經能清晰的看到上面有幾十個分散在不同地方的紅點。
點在其中一個上，地球模型消失，下一秒出現在眼前的是包括那個人現在在干什麼在內的詳細資料，照片、到達地球的時間、這些天的具體活動……零零總總應有盡有。
「我們在地球大氣層最外層鋪設了一層電子數據網絡過濾器，只要有任何高科技產物試圖打開
封鎖層進入地球就會被檢測，包括量子傳輸、宇宙飛船，篩選效果百分之百，進而在外來生物身上進行標記。」
史蒂夫幾乎是本能的皺起眉。
這一幕被說完話就自動看向他的托尼看到，習慣性的和隊長唱反調「特殊時期，別說什麼侵犯人權的問題，很遺憾，他們不是人。」
有道理的話被他說出口也變得沒道理，好在自從霍華德回歸，史蒂夫越來越佛系，他用充滿包容的視線看了托尼一眼，無奈的出聲解釋「我沒想反對，托尼，我不是一根筋的傻瓜。」
成功在他的目光裡解讀出「慈愛」的托尼一個激靈，惡寒不已，偏偏面對這樣的目光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說他為什麼偏要跟一個和他父親同輩的老家伙計較呢！
托尼憤憤的瞪了一眼發現他敗退後笑出來的霍華德，默默決定扣掉他那間專屬實驗室的專屬使用權。
霍華德感覺後頸一涼。
來啊，互相傷害）
不自然的移開視線，繃住表情堅持滿臉嚴肅，好像剛剛發生的只是錯覺。
「神盾局進行了數據分析，把這些間諜一共歸位兩大類——有惡意和沒有惡意。」
「大部分處於中立陣營，看這兩天的行動，他們始終在勘探地球情況，這部分人裡包括所有三級文明派遣人員、部分四到五級文明人員、星際商人。」
「少部分出於惡意目的，這部分人包括帶著目的來這裡的雇佣兵、星際海盜、部分掠奪資源目的的四到五級文明、以及專業的情報販子。」
幻視抱著手臂，視線落在那個黑匣子上，接收裡面的數據，在腦子裡把澤維爾學院那附近的一塊地圖放大，若有所思。
娜塔莎熟悉這種業務，她輕輕勾起紅唇「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那些被挑出來認為有威脅的人解決？」
托尼無比驚悚，並開始猜測最近誰惹了娜塔莎才讓她這麼暴躁。
「不，當然不是，別那麼暴力，只是需要把他們都帶回來。」
班納博士默默推推眼鏡，並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個球。
嗯，他要是說不是他惹怒了娜塔莎你們信嗎？
「我想負責這些人。」幻視比誰都快，直接貼出一份名單，表面穩如狗，
那張用技術重新加工過的人類面孔面無表情。
乍一看沒什麼問題，但你要是仔細一個個把它們放在地圖上比對就會發現，這些人都是比較靠近澤維爾學院的）
眼尖一眼就發現問題所在的娜塔莎看過來的視線處處透著意味深長。
就連一向冷靜淡定的幻視都在這樣的目光下想要潰逃，幸虧那道目光很快就被收回去，然後重新投向布魯斯·班納。
班納博士一晃神，差點當場變綠。
現在所有人都開始好奇他們倆之間發生什麼了。
—————————————
自從小醜女被審判從神盾局撈出來之後就銷聲匿跡，沒人知道她跑去哪裡，也再也沒人見過她。
最開始猜什麼的都有，包括神盾局和許多抱著各種各樣心思的人都在虎視眈眈。
可惜始終沒有任何結果，就像人間蒸發。
天啟星周邊，阿爾法星域
這裡宇宙皆知的混亂地帶，治安混亂，依附天啟星而生，雖然資源豐富，但被大量壟斷，大部分都流進天啟星的口袋裡，這是這裡千百年來形成的制度，天啟星就像一座壓在頭頂的大山，從來沒人敢質疑。
巨大的貧富差距和分配到底層人員手裡的資源之匱乏讓不少人面黃肌瘦，星球的本土居民擁有藍皮膚，大多在從天啟星來的富人手中工作，機械加工機房、僕從侍女、廉價勞動力……
本土居民是富人們最愛的選擇，因為沒什麼比他們更便宜，甚至不需要工錢，只吃喝他們就會為你干活。
世世代代如此，也許千萬年前有人反抗成功過，但現在，在有歷史記錄的年代裡，阿爾法星域發生過大大小小的叛亂，卻從沒有任何一場行動成功。
混亂的平民區犯罪率居高不下，不，應該說除了特殊的富人區那幾條街之外，整顆星球都是這樣的狀態。
這裡簡直就像一個放大版的哥譚。
淺金色頭發的美人沒了標志性的粉藍色挑染，還染了一身藍皮，身上穿著非常顯眼的撞色戰鬥服，她慢悠悠的從台階上跳下去，回身探頭等著後面的動靜，手上輕輕松松的拎著兩把巨大的能量炮，把大家伙耍的虎虎生風，這場面看上去有種美女與野獸的即視感。
第59章
星歷第三紀元3124年
阿爾法星域十二顆星球接連出現反叛軍的蹤影, 他們就像夜幕下的鬼魅，流竄於十二課行星之間，讓貴族掌權者建立的反粒子傳輸網毫無用處。
星歷第三紀元3125年
三月十五日凌晨
凌晨兩點，這個就連壓榨的勞工停止工作，喂孩子的母親重新進入夢鄉的時間, 十一號行星發生叛亂，漆黑靜謐的夜空被衝天的紅色火焰點燃, 一瞬間像是被揭開幕布的舞台, 從極致到黑暗的寧靜轉化為狼煙四起的嘈雜。
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叛亂。
凌晨兩點，十一號行星的貴族和來自天啟星的富人們被外面的嘈雜吵醒, 大多一邊咒罵著一邊命人去打探情況。
兩點半，整個十一號行星燈火通明, 所有人久久注視黑色的夜空裡無比顯眼的巨大標志——屬於反叛軍的金色刀盾徽章。
金色的長刀仿佛能讓人看到閃閃寒光, 鋒利的仿佛能斬斷阿爾法星域十二顆星球身上壓迫者帶來的沉重包袱。
同色的盾牌帶著金石般的視覺效果，刀與盾的抗衡，像是一場力量的角逐, 處處透露著難以隱藏的堅定和意志。
那是個巨大的投影，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 甚至讓它覆蓋整顆星球的上空，不像從前的遮遮掩掩，這次一出場便是石破天驚。
張揚的作風讓貴族們憤怒, 躲在老舊房屋裡的平民們能夠看到一架又一架的機甲從各個貴族聚居地飛出，向同一個方向靠攏。
不管是誰，抬頭便能看見那一飛走的巨大機甲, 銀光閃閃，月光清輝，在夜色下格外像巨大猙獰可怖的怪獸。
吞噬一切意志和反抗。
十一號行星的居民用生命起誓，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機甲同時出動。
這是很多人這輩子都難得一見的場景。
時過境遷滄海桑田，十年、百年，甚至更久……阿爾法星域第十一號行星的今夜將永永遠遠的印刻在所有見證者的腦海裡，抹不去、忘不掉，縱然是千百年後也必將載入史書。
後來見證過這場叛亂的人飯後閑談，總是會忍不住陷入回憶。
然而對那些身處叛軍基地的參與者而言，僅僅是鋪天蓋地的機甲
遠沒有接下來的經歷讓人難忘。
兩點四十五分。
南半球一座被用來作為反叛軍基地的城市。
最近的一批機甲即將抵達戰場，反叛軍的戰士們蓄勢待發，哈莉·奎茵像征性的用廣播喊話，她的嗓音微啞，褪去曾經那一絲抹不掉的瘋癲和尖銳，變得更沉穩有力，唯有從戰場上的行事風格才可能對她過去的瘋狂窺見一二。
她是哈莉·奎茵，一手組建起來反叛軍的哈莉·奎茵，不是侍奉任何人的小醜女。
重新點燃手裡的煙，她按照從前的習慣扯著嘴角勾起一抹大大的笑臉，深吸一口氣，看到人來人往的總控室，掛掉結束訓話的廣播連線。
阿爾法星域的原住民們被壓迫的太久，重新燃起人心底的憤怒和反抗花了她不少時間。
如果說曾經她跟著小醜的時候信奉的是所謂「最糟糕的那一天」理論，那麼這整個阿爾法星域簡直是對那種理論的完美打臉。
這裡的原住民每一天都在經歷「最糟糕的那一天」。
他們生活在地獄。
他們從未見到過光明。
哈莉的表情罕見的變得十分茫然，忍不住回憶起審判當初笑著給她分配這麼個任務時候的樣子。那時候她在想什麼？
挑起一場戰爭是一件很有趣，很有挑戰性的事情。
審判是怎麼回答的？
她笑著說那就希望你能「玩」的愉快。
她真的愉快嗎？
哈莉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感受，或許這幾個月團團轉的生活根本讓她來不及感受。
新鮮感維持了一天、兩天、一周、兩周……
當一切回歸本質，當曾經追尋的血腥的刺激每天都在眼前上演，人人對此麻木以對，天啟星的統治者一如既往高高在上，日復一日，曾經的樂趣不再有趣，甚至變得令人痛苦。
可能會有千萬種感觸，卻唯獨沒有「愉快」這個詞。
三兩句話挑起被埋在這些人心底對壓榨者的憤怒，令人員質量參差不齊的反叛軍萬眾一心，她看著這些人為了「自由」前赴後繼，從一開始的覺得有趣主動參與到明明厭倦但無法退出——不能退出、也不想退出。
驀然發現當初打趣性質交來的有趣朋友早已將自己套牢。
她微微合眼休息片
刻，接下來是一場完美的首秀——反叛軍正式宣戰的首秀。
兩點四十八分，隨著哈莉用標志性的雙手炮接連干掉兩個巨型機甲，正式點燃戰火。
炮火的轟鳴聲、鋼鐵炸裂的爆破聲、戰士大聲的對話聲……
借助第四維度搭建的空間通道，從黑市的秘密渠道購置來的先進武器被推上城頭，同樣猙獰巨大的鋼鐵怪獸被投入使用，濃煙、炮火、亂飛的激光犧牲、對抗、無窮無止到仇恨。
四點整，最後一批來「剿匪」的機甲趕到，戰場局勢膠著，巨大的消耗下毫無人性的機甲部隊得到命令覆滅整座城市。
四點二十分，反叛軍接到機甲部隊即將行動的情報，其首領奎茵女士發布零號命令。
四點半，機甲部隊摧毀城市的重型武器被推進到城市上空。
四點三十五分，整座城市上空突現巨型天羅地網魔法陣，能量之恐怖令整座城市的玻璃瞬間炸裂，當場湮滅共計一百零六台機甲，外加一座重型摧毀武器。
反叛軍全面反攻正式開始。
星歷3125年3月15日
早八點
一切塵埃落定，統治階級、貴族、天啟星壓迫者死傷慘重，近九成死亡或投降，少部分暫時逃脫，但無法離開十一號行星。
上午十點整
十一號行星易主，金紅色的反叛軍旗幟被掛到主城的城牆上，替換掉那根原本已經有些腐朽破敗的灰綠色旗幟。
當天時間反叛軍派人去各個城市四處通告具體情況，整個十一號行星在短暫的靜默之後陷入狂歡。
哈莉·奎茵卻不看好短暫的勝利，他們能打下這顆星球全靠閃電戰和敵方輕視，接下來才是一場硬仗。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十一號行星再未往外傳遞過一丁點消息，安靜的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3月18日
一封通告傳遍阿爾法星域十二顆星球，舉世震驚。
十一號行星失守，自此將成為反叛軍的大本營，反叛軍行事之張揚狂妄讓人萬分驚訝。
阿爾法星域陷入戰火，與之比鄰的天啟星部分人被卷入，可惜未能引起以恐懼進行統治的黑暗君主達克賽德的重視，星球局勢產生微不可查的更迭和震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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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宇宙，哥譚
韋恩莊園的後花園
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陽光明媚，毫不吝嗇的灑在長了不少雜草的花園裡，也把秋千上發呆的女人那一頭漂亮的金發照耀的更加耀眼，周圍一切都是靜悄悄的，美的就像是一幅畫。
老天都在幫忙，為這幅美景增色。
要知道想在這個常年陰雨連綿不見天日的城市見見太陽可是個相當奢侈的事。
遠處有人靠近，幾乎沒有腳步聲，悄無聲息的像是暗夜裡的大蝙蝠，發呆的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他的靠近，直到走進視線裡這才驀然驚覺。
金發女人還沒從那種狀態脫離，她緊抿嘴唇表情嚴肅，像是剛剛經歷一場重要會議，或是突然得到什麼重要信息。
布魯斯挑眉，輕而易舉的指出她的不對勁
「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嗎？」
貝塔無意識的用腳搖著秋千，眼神晦暗，突然掃光眼底的陰霾，狡黠的輕輕一笑「好事。」
一句話出口，多一個字都不說，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嘴巴比葫蘆拴的還嚴實。
看她開玩笑的語氣，像是惡作劇成功的孩子，隨便的讓人無法辨別她口中這件事的重要程度。
布魯斯不再問，打算換個話題。
這就不問了？
貝塔擰眉，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好奇是一切的開始。
現在一點都不好奇，可不是個好現像。
「你就不好奇嗎？」
她不滿的嘟囔出聲，說是嘟囔，其實完全能讓布魯斯聽的清清楚楚，看上去暴躁的有點不講道理。
布魯斯在另外一個稍顯陳舊的秋千上坐下，它看起來有點小，現在看上去很別扭。
「好奇，所以親愛的貝塔小姐，有什麼高興事想同我分享嗎？」
像模像樣的貴族語調又翩翩有禮，眼神專注在她身上，加上能讓耳朵懷孕的好聽嗓音，既不像平常偽裝出來沒有內涵的草包，也不像苦大仇深的花花公子。
他看起來就像小王子。
哦不，大王子。
猝不及防之下貝塔一愣，過了足足幾秒鐘才回神，頗不習慣的慌忙偏開視線，腦子裡布魯斯的影像卻經久不散，簡單低調的穿著都好像在閃閃發光。
「天啟星管轄區域內，阿爾法星域發生叛亂，暫時沒有引起達克賽德的注意，但天啟星實力在被蠶食消耗。」
「誰做的？」
「哈莉·奎茵，阿爾法星域作為長期被壓迫的奴隸星域，那裡缺一種離經叛道敢於反抗的精神。」
布魯斯簡直要倒抽冷氣，哈莉·奎茵？也虧得她敢這麼用人！
「所以你讓她挑起一場戰爭？」
「不，我讓那些被奴役的本地人重新燃起反抗的勇氣。」貝塔問心無愧，「我只了一點購置先進武器的渠道和第一筆啟動資金，除此之外完全是他們自己的戰鬥，不管是我還是父親，我們一絲一毫都不會介入。」
她趁著布魯斯思索的時間飛快湊過去親了他臉頰一下，正打算逃跑，結果被布魯斯眼疾手快的抓住，趁她反應不及，好聞的淡淡香水味驀然靠近，這感覺就好像她突然被拉近他的空間領域，陌生的溫熱湊近，在她驚呼之前一個吻落在她的面頰。
「這樣才公平。」
他像是吃到糖的孩子，孩子氣的做了個洋洋得意的表情，某一刻幾乎要讓人以為「蝙蝠俠」消失，現在只剩下「布魯斯·韋恩」。
貝塔完全傻掉，半天過去還在直愣愣的愣神。
第60章
又在這個世界拖了幾天, 度假正式結束, 平行時空遺留問題全部解決, 狂笑蝙蝠的威懾力還在, 哥譚就像是大病初愈的病人, 在一如既往的靄靄霧氣和陰雨連綿的表面下, 是幾不可查的微弱生機。
還得感謝狂笑蝙蝠，如果沒有他, 哥譚想完成這種程度的大清洗可不容易。
在平行世界歷時半年才返回, 時空躍遷眩暈的後遺症過後，他們面對的是一排親朋好友的目光洗禮。
當x光吧窗口投進溫暖靜謐的日光, 暖黃的色彩筆直的降落在黑曜石的桌面上，在整潔舒適的皮質沙發上看到環抱著手臂半靠在沙發背上艾瑞克的時候, 沒少收集過萬磁王資料的布魯斯僅用一秒鐘就判斷出眼前的局勢。
就兩個字
要糟！
離開的這段時間必定發生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
視線飛快的在桌子上的報紙上掃一圈，最上面幾個月前的頭版頭條非常醒目，上面是一張用高倍鏡放大的清晰照片——小島上他被金光閃閃抱著飛在半空, 隱約可見金光閃閃露出來的三對翅膀。
毫無疑問，布魯斯·韋恩這回徹底出名了，不只是以花花公子之名，而是作為泡上審判的花花公子。
麻煩了。
布魯斯微微皺眉，根本用不上蝙蝠俠的判斷能力, 但凡是個有理智的正常人都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下一秒
他看到了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挑眉的萬磁王……手裡把玩的兩枚鋼珠, 眼珠大小的鋼珠漂浮在掌心來回環繞飛舞，萬磁王的手指微動，絕對能一下子就打穿腦殼的玩意服帖的就像什麼毫無攻擊力的小動物, 他抬頭，意味深長的和布魯斯對視。
果然麻煩了。
布魯斯若無其事的錯開視線，把目光集中在桌面上的桌子的報紙上。
看起來有人很像用兩枚鋼珠洞穿他的腦殼。
艾瑞克的嘴角扯起一個鋒利的弧度，鋼刀一樣像是能戳死人。
「你們失蹤了半年時間。」
一句話就讓貝塔眼神飄忽。
「我們順便處理一下那個世界的後續，要是失去了蝙蝠俠之後那個世界陷入混亂不就罪過了嗎？」
她嘟囔著小聲狡辯，這個時候還說別讓布魯斯說
話了——為了他們雙方好。
「我聽說了，那個世界的蝙蝠俠是瘋了之後的超級罪犯版本。」他繼續冷笑，「沒了蝙蝠俠只會讓那個世界更好。」
「至少這個世界的蝙蝠俠不是，當然，相較之下」布魯斯意味深長的拖長語調的反擊，這還是他第一次面對萬磁王選擇反擊而不是沉默以對，但是效果出奇的好，請看艾瑞克鐵青的臉。
貝塔心驚膽戰「爸、爸爸？你還好嗎？」
生怕下一秒那轉速越來越快的鋼珠便脫手。
真是兩個幼稚的男人！
「不、太、好！」看起來他快要氣瘋了。
他深吸一口氣按耐下想動手的欲望，默默在心裡把來這裡之前老朋友的勸慰在心裡過個幾遍。
冷靜，不能干掉布魯斯·韋恩，除非他想讓這家伙立刻變個物種來成全他和自家小女兒。
「接下來我們來談談正事。」艾瑞克深吸一口氣，鐵青的臉色稍微緩和。
貝塔悄悄松口氣，默默暫時拋棄布魯斯，坐到氣憤的老爸爸身邊。
「你們打算怎麼做？現在全世界都知道布魯斯韋恩和審判在一起，並且這半年時間格外低調。」
布魯斯挑眉，不語。現在說什麼都還太早，他也想知道貝塔的想法，或者說她還打算做什麼。
「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全世界都知道布魯斯·韋恩的每一段戀情都持續不了多長時間，這次和審判的戀情意外的持續了半年時間，這半年他們一直在徘徊在宇宙不少旅游星球上。」貝塔撇撇嘴，「這難道不是正常操作嗎？」
「或者他們到現在也沒分手，布魯斯·韋恩的存在感變弱，不再上花邊新聞是因為他有一個惹不起的高等生命外交官女友？」布魯斯幾乎是立刻給出另一種可能，他發誓，這話脫口而出的某一瞬間他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但是說完了想想其實也沒什麼問題，有了貝塔的這一層關系反而能對蝙蝠俠的身份給予更加嚴密的掩護。
畢竟如果蝙蝠俠是審判的男朋友，那審判也能算是哥譚人，哥譚的超能力者總是對哥譚念念不忘，整個哥譚的反派絕對不會到現在都活蹦亂跳。
「然後韋恩家的生活立刻變得非常豐富多彩？韋恩莊園的門檻會
被踏破的吧？哦，還有一批又一批懷著善念或惡意的外星朋友，韋恩莊園絕對會被列入拜訪名單。」
「有的時候格局要跟著形式變化而變化。」布魯斯若有所指，他當然不會放著哥譚不管，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如果適當的放開控制欲，現在是個無比合適的時機讓哥譚這個被政府放棄的城市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發現自己的想法變化，布魯斯倒抽一口冷氣，駭然的發現自己的想法竟然在發生微弱大的改變。
而一切都源頭是……挨著傻爸爸坐，笑眯眯的某人。
在發現他的目光後，甚至沒心沒肺的衝他揮揮手。
「有道理，那就按照你的決定來，他們倆還沒分手。」
貝塔倒是無所謂，仿佛這件事的主角之一不是她。
她有充分的經驗能做到讓所有人忙到腳打後腦勺，連睡覺的時間都不足，更別說去關心審判的戀情了。
也不知道神盾局和復仇者聯盟這半年都在做什麼，反正不會太閑。挑起天啟星戰爭的哈莉·奎恩是地球人的消息絕不能泄露，但天堂地獄選擇與地球連通本就是一件足以讓其他種族派人來這裡探查的大事。
「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旁邊一個稍顯陰沉的聲音成功讓美滋滋計劃下一步的貝塔渾身僵硬，在艾瑞克看不到的角度，她演繹了一出完美變臉。
下一秒，滿眼期待的貝塔拽住艾瑞克的衣角，覺得頭疼不已。
「爸爸，我真的很喜歡布魯斯，不管是白天紳士貴氣的布魯斯·韋恩還是晚上威嚴又堅定的黑暗騎士，我都喜歡他。尤其是我們在那個世界生活的這半年，我們真的很合拍，我不介意他性格裡偶爾讓人無法忍受的控制欲，他也不介意我總是習慣性去安排操控每個人，沒有比我們更合適的了。」
艾瑞克嘴角狠狠一抽。
不，其實是沒什麼比你們這種性格真的能在一起更可以被稱為奇跡。
她沒敢看艾瑞克的臉色，小聲嘟囔著補充
「事實上偶爾的一次交鋒還是很有趣的。」
他不像那些人一樣容易被她搞定，她也不像那些把權看的比命還重要的家伙們那樣，沒有她的同意任何監視器絕對不可能成功掛到她身上，誰
也奈何不了誰，這樣一來，有個比你自己還要了解你的男朋友在某些時刻相當省事又貼心。
紳士貴氣？威嚴堅定？
聽說蝙蝠俠回來立刻請假趕過來看一眼的迪克生生打了個寒顫，差點撞到桌角。
他們認識的真是同一個人嗎？
在場的幾人要麼擁有超凡的能力，要麼擁有無人能及的戰鬥經驗和技巧，在迪克聽到這番表白的同時他們也發現了他。
貝塔！！
能倒帶重來嗎qaq
「嗨，迪克。」她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
布魯斯和艾瑞克的視線齊刷刷的像小刀似的射過來，迪克發誓，他絕對聽到某種撕裂空氣的破空聲。
倒退半步，他語速飛快「我是來找布魯斯的，既然你們平安回來也沒我什麼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話音一落，他跑的比兔子還快，眨眼就消失在入口處，手上還沒忘了飛快掏出手機，把自己崩潰的心情分享給自家幾個兄弟。
是的，兄弟。傑森不知道從哪聽說布魯斯失蹤就急匆匆的趕回韋恩莊園，然後被暫時頂替蝙蝠俠的迪克抓住留下聯系方式，現在韋恩家的仨孩子建立了一個特殊線路的聊天群，相信那那兩位要是聽到貝塔對布魯斯的形容絕對也會爆炸。
屋子裡，在貝塔說完那段話後，仿佛有一縷縷黑氣從艾瑞克背後冒出來，慢慢蠶食掉整個空間，就連陽光都拯救不了這裡的氣氛，貝塔驚恐的發現爸爸手裡的兩個金屬小球竟然在變形，慢慢扭成糾纏在一起的麻花。
那不是鐵球，那是敢拐走自己女兒的混蛋的骨頭。
艾瑞克緩緩的、緩緩的露出一個微笑，不由讓人想起深海裡的某種大型食肉動物「沒關系，我當然不會阻攔你們，換個角度想想至少布魯斯韋恩比起托尼斯塔克要好很多，趁著年輕的時候多積累一點戀愛經驗也沒什麼。」
總算是過關了。
暫時）
紐約神盾局三叉戟大廈、復仇者基地
是的，復仇者聯盟搬家了，從市中心搬到了郊區——作為復仇者總部以及外星人接待處美國總部。
說起之前的半年，概括一下，那對復仇者聯盟來說簡直是噩夢。
他們負責把那些潛入地球的外星人一一「請」到基
地，然後跟那些種族不同、形狀各異、語言多樣的種族溝通，期間掌握著氪星資料的超人、合作過的神秘博士、以及偶爾來地球一次就被抓了壯丁的索爾就成了翻譯機的首選。
解決了語言問題還不算完，他們要甄別這些外星來客所屬的勢力、目的、善意惡意
用托尼的話來講，這絕對是復仇者聯盟最最無聊的半年。
而現在，這種無聊很有繼續持續下去的意思，即便「外星人接待處」已經成立，可他們還是在復仇者基地，即便被隔開分成兩部分，那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靜悄悄說門口，電梯悄無聲息打開，從裡面衝出來一個黑色旋風，他先掃了大廳一眼，確定這裡沒人，停頓兩秒鐘在休息區和實驗區之間做出選擇，最後三兩步跨到實驗室門口，舉起手裡的報紙抬頭看向攝像頭，示意開門。
在門剛打開足以讓他通過大小的時候就衝進去，看得托尼嘖嘖稱奇。
「怎麼？神盾局今天休假嗎？」
弗瑞一巴掌把報紙拍到桌子上，示意托尼自己看。
本就黑的臉現在更黑了兩個度，如果不是膚色問題一定是看起來萬分鐵青。
《時隔半年布魯斯·韋恩終於露面，親口承認其女友為天使審判》
頭版頭條，絕對前無古人，估計也後無來者。
放下報紙，托尼摸著下巴思索片刻，來了一句
「哇哦，看來這位審判小姐眼光有問題。」
「看完了你就想說這個？！」
離氣瘋僅差一步之遙的弗瑞先生拉著一張嚴肅臉，把桌子拍的啪啪響。
「不然呢？」托尼快速掃了一圈文字內容，「該說他們真會玩，竟然花了半年時間去外星旅游嗎？」
弗瑞摔門而去，他得緩緩，不然容易一口氣上不來。
該死的！這一個個都不知道這種節骨眼上不要添亂嗎？首先，那是布魯斯韋恩，其次，地點在哥譚，最後，故事的另一個主人公是審判。
這三條就注定這件事足夠讓人頭疼。
身後，托尼盯著報紙上布魯斯韋恩的臉，皺眉思索，緊接著像是想通了什麼，突然瞪大眼睛。
他想起之前弗瑞說過的話——審判看起來和蝙蝠俠認識，而且很熟。
他伸手擋住報紙上那張臉的上半部分，只露出嘴和下巴，而這個下巴……該死的眼熟！
他絕對忘不了自己曾經穿著戰甲被這個下巴的主人從哥譚東邊遛到西邊的經歷！
第61章
托尼緊緊攥著手裡的報紙, 看上去很想直接把印著某人照片的紙撕個粉碎。
「fk！」他重新仔細讀了文字一遍, 然後把這張紙團成一個球有多遠扔多遠。
如果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 那麼順著這條線調查下去也許能找出審判的身份。
如果說幾天前他還稍微有點懷疑審判不工作的時候是住在天堂還是人間, 那麼現在他幾乎能肯定對方在人間有一個身份。
「老賈？」
「我在, sir。」
一如既往溫和的聲音從四周響起, 在這個新基地賈維斯能有更大的發揮空間。
「最新任務，盡可能的給韋恩添堵, 不用做的太過, 但把它放在待辦事項最前面。」
托尼瞥了一眼角落裡的廢紙團，冷哼道。
盡管親愛的智能管家先生不覺得自家boss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但作為一個優秀的管家，他還是乖乖在內存裡添加了新的備注。
「另一件事, 調查布魯斯韋恩身邊出現過的女性，篩查審判的可能人選。」
至於尼克弗瑞的意思？誰管他要干什麼！
他到底知不知道蝙蝠俠的真實身份？
托尼·心情糟糕·斯塔克眯著眼睛，眼睛裡的小火苗熊熊燃燒。
離開基地的尼克弗瑞確實知道蝙蝠俠的真實什麼, 事實上，上次娜塔莎去哥譚出任務回來後他就知道，但他確實不知道審判的身份，布魯斯韋恩從前幾乎天天換女伴，想從裡面篩選太過困難。
從基地出來, 弗瑞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小黑車, 正打算擰鑰匙啟動，突然發現不對勁，停下動作, 悄悄摸上腰側的木倉。
一秒、兩秒……
始終沒有任何響動，就好像一切都是錯覺，他迅速在車裡掃過一圈，非常確定一定有問題。
最後還是他自己打破詭異的安靜，伸手摸上車門放東西的凹槽，從裡面摸出一個黑色的信封。
純黑色的封皮看起來沉重，乍一看上去說裡面是威脅信都不為過，弗瑞死死蹙眉盯著封口處小小的蝙蝠貼標，像是要硬生生的盯出兩個洞。
蝙蝠俠？
他要干什麼？
尼克弗瑞親啟
你好，弗瑞先生，近期韋恩莊園突增不少外星訪客，給哥譚的和平與穩定
帶來巨大障礙，因此我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防止被打擾。
大部分訪客已移交外星人接待處，剩下的少部分也已經得到妥善處理。
誠摯向您推薦以下地點，用來處理來者不善的外星來客——薩卡星格鬥場。
需要時請使用信件裡附贈的裝置聯系。
我的老朋友高天尊非常樂意收容任何身體強壯的智慧生命，他會給出一個合理的價格，當然，以上僅內容僅為私人建議。
您誠摯的朋友，審判。
「……」
弗瑞默默瞪著那個地點——薩卡星格鬥場，沉默半天，他打心底裡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想深究最後一段裡所謂的「收容」以及「價格」是個什麼意思。
他傻，他真傻，怎麼會覺得蝙蝠俠和審判談戀愛有什麼問題！
有問題的那他媽也得是跑過去找茬的人啊！
這是一封安撫性質的信件，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和威脅信也沒有任何區別。
從前只要審判發聲她就代表天堂，現在不同了，她以蝙蝠標志包裝信封，這無疑是一封不涉及政治問題的信件。
當天，復仇者基地的外星人接待中心收納了一大批衝著第四維度和審判去哥譚找人的外星人。
…………………………………
哥譚
從布魯斯在媒體面前坦然宣稱自己和審判的關系開始，韋恩集團的股票整整暴漲了一周，公司的員工們也充滿信心，尤其是負責研發的那些部門，不少人認為只要老板努力一把，他們就有可能拿到第一手外星科技研發資料。
這是多麼令科學家們夢寐以求的事！
「沒想到啊沒想到！」
「老板竟然能活到現在？！」
「看來求生欲連花花公子都能改造。」
以上發言出自半年前太平洋小島上最初見證這個八卦的那些員工。
由於在那邊發現不明變異生物，他們不得不撤回國內總部，一開始看不出什麼，但半年時間，完全足夠他們把整個研發部都拐帶到喪病的歪路上狂奔不止。
當初那個離瘋不遠的實驗室負責人現在負責另一個項目。
午休時間員工食堂，只見他笑呵呵的盯著報紙頭條，手上慢悠悠的往嘴裡一口口塞食物，明明是溫和的表情，但那瞅著頭條的灼灼目
光怎麼看怎麼可怕。
他可憐的副手顫顫巍巍的端著盤子在他對面坐下，說實話，如果不是分配到這改不了，他絕對立刻跑到距離這裡最遠的角落！
作為副手的年輕研究員鼓起勇氣「鮑勃先生，您在看老板的新聞嗎？真不可思議不是嗎？我是說……老板竟然真的承認自己和審判在一起。」
「不可思議嗎？」這位叫鮑勃的研究室負責人終於把眼神從報紙裡他老板的臉上挪開，抬頭反問一句。
「當然！他們在一起已經很匪夷所思了，結果老板竟然真的敢承認！不用想都知道作為超級英雄敵人一定不少，從沒有人敢這麼高調的站出來承認自己是超級英雄的愛人。」
鮑勃看著非常激動的年輕人搖搖頭，無奈的嘆口氣，笑呵呵的臉逐漸趨近於面無表情，那雙眼睛幽幽看著你仿佛能冒出綠光，瞬間讓年輕人閉嘴。
「不，是什麼給了你審判是超級英雄的錯覺？她是個政客啊。」
說真的，他頗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年輕人狐疑「這有什麼區別嗎？她對我們來說同樣也是超級英雄啊。」
鮑勃滄桑「這不一樣，你不明白前幾天我親眼見證了什麼。別的不敢說，但我嚴重懷疑如果有一天老板敢出軌，當天失蹤我都一點都不驚訝，真有那麼一天我想你不會想知道老板會消失去哪。」
他覺得前兩天前往韋恩莊園彙報工作之後，自己本就千瘡百孔的心又漏了幾個孔）
那是親眼見證一波妄圖闖入韋恩莊園綁架老板，結果被老板的女朋友單手打趴並轉手賣掉的恐懼。
他覺得老板前途堪憂。
真不能怪他不相信老板，但你出去隨便抓個人問問布魯斯韋恩變專情的可能性，就會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沒信心。
「為了我們將來還能拿到第一手資料，為了以後的課題順利進行，天使審判對我們非常重要。」
鮑勃平緩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一邊思索一邊說。
副手小年輕總覺得接下來會有什麼非常可怕的東西等著他。
別問為什麼，問就是小動物的直覺！
「所以我有個計劃。」
不，你沒有！
年輕人驚恐的看著鮑勃先生，訥訥無言
，卻在心裡聲嘶力竭的想著，只能瞪大眼睛盡可能的表達自己的情緒。
救，救命！他好像……馬上就要被拉上賊船了qaq
鮑勃帶著一臉詭異的表情，起身湊到自己這位年輕的副手耳邊，小聲陳述了自己的計劃，然後坐回原位，淡定的看著年輕人的表情從驚恐到呆滯，最後再定格在驚恐上。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年輕人滿面糾結和驚恐交織。
被他們關心的兩個當事人並不知道韋恩集團的研發部裡正在醞釀什麼，布魯斯在整理從平行世界弄過來的資料並處理這段時間積壓下來的集團文件，貝塔則在專心搞……人口販賣）
是的，算上今天這一波是她賣掉的第十六個刺客，這次隸屬於好戰成性的克裡星，而他們刺殺的目標是——她。
這段時間第四維度的大刀闊斧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在宇宙中四處征戰掠奪的克裡人絕不會選擇和他們和平共處，只有實打實的用拳頭證明第四維度的力量才能讓那幫瘋子退卻。
實際上最適合出手的是地獄的惡魔，但為了好不容易在地球積累起來的正面形像，地獄的存在感一直不高，不適合在這個時候以無比凶殘的戰鬥進行震懾。
所以當仁不讓——第四維度公認外交官、形像代言人、有個地球男友地理位置非常好確定的她就成了解決這件事的不二人選。
一開始還能好脾氣的容忍有人隔三差五打上門，偶爾回家的迪克以及需要上學放學出去進來的提姆還能練練手，但一波又一波，貝塔的耐心告罄，嘴角的微笑慢慢變得猙獰，在兩周後選擇聯系從前無意間認識的高天尊。
據他自己說自己是專業人口買家，買人過去投進角鬥場。
點開通訊器，那張熟悉的老臉瞬間投影到自己面前，貝塔站在韋恩莊園城堡外，身邊是打的坑坑窪窪的草坪以及倒在地上一身藍色血跡的外星人，她面無表情的把投影對准地上昏過去的家伙。
「有新貨，三周後來取，價格照舊。」
看吧，她現在就連「專業術語」都無比熟悉了）
「好的好的，你真是我的福星！你送過來的可都是高等星球不錯的貨色，我聽說地球最近很熱鬧，真想有機會親自過去看看。但是為什麼要三周？」
那邊的老頭表現的很浮誇，滿身暴發戶哥特式的打扮，但要說實力，這位能安安穩穩在灰色地帶生存的星球主人可不簡單。
貝塔把鏡頭調整到可憐的草坪上，然後轉回來頂著那張一看就是好人的臉，理所當然道「因為他得先在我這把戰鬥破壞的草坪都給我修好。」
從前都是阿福處理，幸虧她今天靈機一動想到這麼個好辦法。
至於地上那家伙會不會聽話？
她不只是天使審判，還是惡魔審判嘛）
第62章
三周後, 煥然一新的韋恩莊園遠遠看上去都閃閃發光干淨的一塵不染，那種能融入哥譚的陳舊感全部消失，站在樓下抬頭看上去，任何一塊玻璃都干淨通透, 外面足有好幾畝地的草坪樹林全部變回原狀整齊劃一。
慢慢湊近, 能看到莊園外的草坪有一小片被壓倒, 那裡停著一個小型宇宙飛行器, 隱形裝置關閉，銀白色的流暢線條一點點出現在草坪上, 從裡面下來一個棕皮膚的女人, 她隨身拿著一個酒壺，看上去有幾分昏沉, 昏沉之下是隱藏的清醒。
她一眼就成功定位貝塔。
正趕上迪克回家，抱著好奇心跟著出來圍觀她們交接「貨物」, 貝塔的那頭金發在黑發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顯眼。
每次都是這位過來取貨, 她們早就混熟了, 貝塔也不見外，衝她勾勾手指，半分拖泥帶水也沒有
「一手交錢一手拿貨。」
棕皮膚的女人舉起手腕, 在上面點兩下，宇宙銀行賬戶的全息投影出現在面前，她把交易記錄放大。
「已經打進那個賬戶，合作愉快，boss很高興, 格鬥場從來沒收到過這麼多克裡貨。」
她吹聲口哨，完全無視地上那家伙瞪大怒視的眼睛。
貝塔點頭，隨手把被捆的嚴嚴實實的家伙丟過去，女人單手拎住，不費吹灰之力。
她扔的輕松，女人接的更輕松，說實話，這一幕看上去有點驚悚，什麼時候韋恩莊園墮落成人口買賣的接頭地點了？
看得迪克嘴角微抽。
怪不得布魯斯干脆選擇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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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韋恩今天去了韋恩集團。
半年時間積累下來的文件能在家解決的已經全都解決，剩下的得來集團一趟，太平洋小島上的超級猩猩還沒調查清楚，到底是遠古物種還是後天變異十分重要。
當初在島上研究所工作的員工們是了解情況問詢的首選。
慢悠悠走在研究部的路上，裝作突發奇想好奇來巡視，拒絕研究部部長的陪同，刷卡進去開始他就始終能感受到很多若有若無的窺探目光。
沒有惡意，但也稱不上善意，總之很詭異。
布魯斯不動聲色的往幾個方向看去
，發現全都是實驗室的研究員，不少人在發現他的瞬間第一反應是看過來，然後錯開目光，眼神復雜。
有什麼不對。
隨手攔住一位看著他表情詭異的研究員，在對方胸前的牌子上瞥一眼，特殊實驗室副主任，佩德魯·安森。
「最近研究部有什麼特殊計劃或者變動嗎？我看大家的研究熱情似乎很高？」
緩和表情，勾起一個微笑，布魯斯問道。
安森一個激靈，抬頭看到老板，不可避免的想起自己被鮑勃拉上賊船的那天。
要是重來一遍，他一定……還是會選擇上賊船）
想想最近研究部在鮑勃的牽頭下正在開發的那些東西吧，東西好是好，但要是讓老板知道他們開發這些東西的最初原因，不裁員不扣工資那都是奇跡。
能量屏障、特效防身噴霧、防騷擾電話卡、異常精神波動檢測儀（俗稱精神病檢測機）
為的就是把布魯斯韋恩武裝到牙齒，以此來交換審判手裡的外星科技產品，整個研究部真的是用出渾身解數。
其實一開始他們都沒想到那位竟然會同意與他們交易，雖然交易的物品都是危險性極低造福民生的東西。
種種想法在心底劃過，時間僅過去一瞬，以免老板看出他們發明這些東西的針對性，他決定機智的扯出造福哥譚的大旗。
「研究部最近正在開發一種很有用的警報裝置——異常精神波動檢測儀，可以檢測一定範圍內的異常精神波動，只要錄入罪犯們的精神波動，那麼他們只要在儀器檢測範圍之內，任何偽裝都沒有用處。」
一旦開了腔，安森立刻進入認真狀態，興致勃勃義正嚴辭，半點都看不出心虛。
「這份發明一旦成功，肯定會對哥譚的治安和集團發展很有幫助，目前研究已經進入測試階段，您想過去看看嗎？」
異常精神波動檢測儀？
布魯斯幾乎是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就明白這玩意如果發明出來會產生多大的影響，克制住震驚，他示意安森帶路，自己跟在後面一路上想了很多。
走廊盡頭的特殊實驗室
巨大的儀器橫在實驗室一角，差不多占據四分之一個實驗室的體積，最前端是兩個距離大概半個小臂長的小圓
球，分別固定在兩側的繩索上，連接著另一邊的電腦，電腦顯示屏上黑白的代碼一串串劃過，技術人員聚精會神，甚至連老板來視察都沒注意到。
安森非常理解他們對項目的熱情，好在布魯斯也沒有怪罪的意思，於是他低聲講解道「這是審判小姐在知道我們的研究方向後主動的技術，據說它屬於oa星綠燈軍團，中樞意念控制，也可以把它理解成精神波動具現化，我們現在已經能夠檢測異常的精神波動，範圍是整座韋恩集團大廈，第一階段已經完成，但是暫時還無法具體識別精神異常個體的精神波動。」
oa星綠燈軍團？
他們會交出自己的技術？
摔壞腦殼想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
那麼這個技術是從哪來的這就有待商酌了。
布魯斯饒有深意的盯著機器看了一會，在所有人都把第四維度當作全然友好存在的時候，就連復仇者聯盟和神盾局都軟化了態度，只有他始終保持清醒，清醒的就仿佛不是那個全地球和第四維度關系最近的人類。
其實拋卻第四維度對地球的偏愛態度很容易發現他們始終秉持的超然和霸道，雖然從不主動挑事，但一旦被挑起脾氣，很有可能就會落得像是目前阿爾法星域的下場。
接下來就是達克賽德。
那麼地球呢？
目前一個絕對強勢而另一個毫無威脅，那麼等發展千萬年之後呢？到那個時候的矛盾才是可怕而具有巨大威脅的。
他不相信貝塔看不到這些，他也很期待貝塔對此的應對措施，但只要以人類狀態存活，他就會堅持自己的觀點——站在人類這邊。
他絕不會允許地球變成第四維度的附庸，人類不能成為神明手裡的玩物，即便死亡之後靈魂注定進入第四維度，以物質形態活著的時候也必定掌握自己的命運。
「您想觀看儀器第一次測試嗎？」
他回神的時候正聽到安森發出邀請，感興趣的點點頭，退到一邊看著那些因為他的存在而格外興奮干勁十足的研究員們忙碌。
此時滿心都是如果這個技術真的發明出來會對哥譚治安，甚至整個地球產生多大好處的布魯斯·蝙蝠俠·韋恩先生顯然忘了一點——現在絕對不是適
合用蝙蝠俠思維思考問題的時刻。
所以當刺耳的警報聲響起，那兩個鐵球瘋狂碰撞，一邊撞一邊朝他這邊指過來的時候他是腦子死機了的。
全體研究員目瞪口呆。
可以算得上半個項目負責人的安森先生表情空白。
站在布魯斯身邊的研究員試探性的朝旁邊走兩步，萬一這玩意指的是他呢，哈哈哈怎麼可能是他們老板嘛你說是不是。
但是那兩個玩意紋絲不動。
還是安森反應快蓋章定論「第一次測試失敗，應該是什麼變量沒有考慮清楚，所以才產生誤差，看起來接下來還要繼續嘗試。」
布魯斯盯著那兩個圓球，對這種說法並不認同。
他面無表情的往左跨出一步，圓球緊緊跟隨，又往右退回到原位，圓球依舊如此。
特麼布魯斯韋恩，他們的頂頭上司竟然「精神波動異常」？！
他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
安森咽口口水，他覺得自己剛剛開始的職業生涯碰上了莫大的危機！
他只是個研究員啊！即便是副的實驗室負責人那也是個不善言辭的腦力勞動者啊！
所以這個時候該說什麼？
他抬頭，和老板那雙眼睛對上，突然就是一個寒顫，老板似乎……和報紙上寫的有點不一樣？
「你的測試確實是失敗了，但我認為失敗的地方不在於它指向我，而是被檢測的『精神異常』是實時的，取決於儀器開啟之後監測範圍內的人在想什麼，每個人都不可避免的偶爾會產生一些『異常』的想法，所以現在這樣還不行。」布魯斯解釋，然後停止用蝙蝠俠嚴謹的思維思考，果然小球和警報都安靜下來。
「所以」安森眼睛都亮了，他一拳頭砸在另一只手掌心，「它輔助人工智能來進行判斷應該能更有准確性。」
有人像安森一樣陷入思考，同樣有人陷入另一種思考。
——剛剛「異常」的那段時間他們老板到底在想什麼？
感覺到一些人投過來好奇的視線，布魯斯補充「如果我猜的沒錯，刺激驚險的回憶也在這個儀器的監測範圍內。我之前六個月在外星度假的經歷確實有些還是挺刺激的。」
銜接完美，人設完善。
儀器的漏洞是
他的猜測，但是應該□□不離十，所以順利過關。
安森一臉抱歉「我們會盡快對項目進行改進。」
項目的經費消耗其實很大，所以他才會急著拿出成績，今天帶老板來看測試其實也有這個原因。
「『精神異常檢測儀』很重要，不用急於一時，場地經費你們只要填好申請單就都不是問題，我希望最後能看到最完美的結果。」
布魯斯嚴肅臉色，他不希望他們因為急於求成導致最終的研究成果出現什麼漏洞。
這個項目絕對算得上這趟過來的意外之喜。
第63章
世界和平, 沒人比超級英雄們更享受這樣的日子，除了忙到吐魂的神盾局特工和復仇者聯盟之外，其他人簡直是直接跨入退休狀態。
生活安逸了就有心思想點別的，比如感情問題。
咬著手裡的筆, 貝塔陷入回憶。
事情是這樣的, 一切起源於溝通之下簽訂的一份合約, 零零總總挺長, 概括下來就幾句話。
為了身體健康考慮，布魯斯韋恩每天的咖啡不能超過三杯、晚上夜巡最晚不能超過零點、重大生命危急不能拒絕貝塔的幫助。
約定的很好, 但執行起來不是一般的困難, 貝塔陷入和某人不停的鬥智鬥勇，天知道有時候為的只是一杯超額的咖啡！
上上周的蝙蝠洞
布魯斯端起咖啡機上的玻璃壺倒出一杯, 一邊原路返回，一邊跟電腦前的提姆說「毒藤女的情況怎麼樣了？」
「從兩周之前越獄開始, 她就沒有出現在哥譚任何一個監控器下。」
布魯斯把咖啡放到提姆手邊「改變關注方向, 注意紐約, 她的越獄很有可能和消失在大眾視線裡的小醜女有關。」
提姆點頭，准備拿起桌子上的咖啡灌上一口，與此同時敏銳的觀察力讓他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太對, 布魯斯什麼時候這麼體貼的給他端過咖啡？
就是他遲疑的這一秒一雙大手比他更快一步的覆蓋咖啡杯把手，提姆嘴角一抽，默默收回手，余光瞥到走到門口的貝塔，他決定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這是今天的第幾杯？」
天使的眼神很好使, 布魯斯的小動作瞞不過貝塔的眼睛，她目光犀利，淺金色的瞳孔看上去很有幾分壓力，可惜另一個當事人半分不慌，不動聲色「第三杯。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明天早上在紐約有一場重要會議？需要我送你過去嗎？」
一場常規扯皮性質的政治會議，讓人頭疼。
「其實我可以自己飛過去」貝塔意味深長的瞅了他一眼，驀然綻放一個漂亮的微笑，「但是我更喜歡你送我。」
心情特別美麗的貝塔轉眼就把什麼咖啡不咖啡的問題拋到腦後，半點都不剩，布魯斯悄悄松口氣，說是第三杯，真是差一點他自己都要相信了。
上周
貝塔的睡眠時間一般在十點半左右，這個時候布魯斯和提姆他們要麼在補覺，要麼在蝙蝠洞做准備，然後會在外面夜巡一個多小時，大概踩著零點的線返回蝙蝠洞。
今天看起來也沒什麼區別，中間貝塔被外面的吵鬧聲弄醒，迷迷糊糊的打算出去看一圈。
今天的夜巡有點硝煙味，蝙蝠俠還在跟他的新任羅賓磨合，在此之前提姆更多的是作為技術人員在蝙蝠洞進行後勤工作。
也正是因為一起夜巡而使兩人發生分歧，明明挺成熟一個人，現在正跟自己十幾歲的兒子吵的氣勢洶洶。
「老爺和少爺，我假設你們應該還記得貝塔小姐還在睡覺？」
旁邊老管家看著吵的臉紅脖子粗半點睡意都沒有的父子倆，感嘆自家老爺果然不適合帶孩子，這都第三個了也沒見有幾分進步，真是讓人頭禿。
阿福默默伸手在自己發量日漸稀少的頭頂摸兩把，決定跳過關於「頭禿」這個在英國人心中永恆悲傷的話題。
反正當睡眼朦朧迷迷糊糊的貝塔套上衣服到大廳來的時候，父子倆都消停下來半點沒有剛剛的吵鬧。
「你們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吵？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嗎？」
貝塔迷糊著詢問，完全是出於潛意識，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都在說什麼，金色的眼睛不再像往常那樣冷靜而鋒銳，現在像是籠罩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她打個哈欠，衝布魯斯歪歪頭，等著男人說什麼。
「沒有，一切正常，繼續回去睡吧。」
布魯斯上前幾步，僅剩的那一點剛剛吵過架的陰郁也煙消雲散，臉上柔和的表情像高溫下的鋼鐵，軟化下來。
他輕輕攬著貝塔的肩膀，給她轉了個方向，把她送到樓上的房間門口，嘴角上揚到一個堪稱溫柔的弧度，如果提姆正面看到這個表情，八成會為這種差別待遇而目瞪口呆，幸好他早在布魯斯攬走貝塔的時候就明智的先一步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站在門口貝塔總覺得自己忘了點什麼……可惜迷糊的狀態不能讓它理清自己的思路。
她還想問什麼來著？
問什麼？
「現在幾點了？」就在布魯斯把她推進門裡准備告別之前，她突然反應過
來，他們可是約定好了不能晚過零點。
要不是因為和提姆吵架，他們也不會夜巡到凌晨一點才回來！
布魯斯默默把戴著手表的手背到身後，面不改色「十一點五十。」
「好的，你也早點睡吧，晚安布魯斯。」
充足的睡眠讓人清醒，但不足的睡眠會讓人降智，尤其是半夢半醒的時候。
同樣是上周，另一個半夜
蝙蝠車在蝙蝠洞裡一個神龍擺尾准確的停泊在它應該在的位置，血腥味從車裡傳出來。
在二樓睡覺的貝塔早在布魯斯大量失血的時候就瞬間清醒，她手裡緊攥著聯通布魯斯那邊的求救裝置，既希望它能響，以便讓自己瞬間衝出去，也希望它不會響，情況還沒有到最危急的時刻。
她在黑夜中瞪著眼睛等了整整四十分鐘！
什麼都沒發生，但她留在布魯斯身上的保險卻已經被觸動，明顯情況並不樂觀！
為什麼不按下求救警報？
她把拳頭握的死緊，直到她敏銳出眾的聽力聽到樓下傳來的動靜，憤怒帶動血液一的衝擊腦殼，在這樣激烈的情緒下她突然悟了，從記憶裡飛快的檢索出最近一些被她忽略的細節，然後發現
她和布魯斯約定好的內容他一件都沒有完成！
先不說今天這種危機情況，就連三杯咖啡的約定都沒有遵守！
哦不，沒錯這並不是關鍵，關鍵是這讓她感覺自己被人涮了）
深吸一口氣把更加蓬勃燃燒的怒火一點點壓下，她沒有貿然跑去找布魯斯，等一往頭上衝的血液終於冷卻，她眯了眯眼，在跑過去揍傷員一頓和選擇另外的方法表達憤怒之間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沒忍心選擇第一種。
於是她離家出走了。
留下一封措辭犀利，不帶髒字卻充滿豐富的諷刺語言藝術的信，絕對是生平語言能力的巔峰之作，端詳著墨跡未干的紙，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收拾一點行李直接從窗戶離開韋恩莊園。
她離的是韋恩莊園，回的是澤維爾學院，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可以說是終於回家了。
半夜跑回裡好像確實有點不合適。
站在澤維爾學院的大門前，她這才恍惚的反應過來現在是個什麼時間，周圍一切都靜悄
悄的，平時總是充斥著青少年們笑鬧聲的草坪在柔緩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靜謐，洗去白天生機勃勃的喧鬧，城堡終於在這個時候顯露出幾分傳承下來的古典味道。
貝塔直接飛到自己房間所對應的窗戶，然後不動聲色的思考片刻，冷靜沉著的選擇——撬窗！
還好她沒有忘記干壞事的時候需要收起聖光，不然一個巨大發光體在這暗搓搓的撬窗戶，第二天她就能在澤維爾學院出名）
很好，這是她跟布魯斯學習的技術，沒想到這麼快就有用上的一天。
貝塔沒有注意到，就在她專心致志爬窗戶的時候，對面有幾個房間的窗簾被拉開縫隙，警惕性賊高的幾個澤維爾學院的老師們默默看著這一幕，可謂是目光灼灼。
老爸爸看著女兒跟窗戶做奮鬥，直到成功撬開，他默默放下偷偷使用能力幫忙作弊的手。
嗯，這撬鎖能力還有待加強。
一夜安好。
第二天一早，和貝塔相熟的教授們紛紛拿出這輩子最優秀的演技假裝驚訝，其中最苦惱的是x戰警的隊長·琴的男朋友斯科特，因為——其他人可以驚訝的瞪大眼睛，而他只能盡量把語調調整到驚訝。
所以說為什麼他的能力要這麼不方便？！
看著萬磁王悄悄在貝塔看不見的角度衝他們微（威）笑（脅），演技糟一點的都自覺不要跟貝塔湊得太近，會穿幫。
今早的氣氛不太對頭，有古怪。
貝塔敏銳的感覺到問題，皺皺眉，然後她就聽到爸爸用克制下依舊略顯激動，拼命壓抑仍舊上揚的語調說「怎麼突然回來了？你跟那家伙分手了？」
語氣一變，突然陰森起來「是不是他欺負你了？要不要我幫你去教訓他？」
毫不懷疑一旦她同意，用不了多大一會就能在新聞上看到萬磁王重出江湖襲擊哥譚！
「不用，爸爸，我回來是因為想你們了呀，我們都好久沒見過了。」露出甜甜的微笑，暫時忘掉那仿佛沒有止境的工作。
用不了多久阿爾法星域那邊還會有大動作，那時將是向達克賽德宣戰的絕佳時機，她要的可不只是干掉達克賽德，更重要的是讓地球在宇宙裡站穩腳跟，到時候變種人會在外星球對地
球戰鬥力評估表上占據重要地位。
澤維爾學院這邊參與度可能不是很大，但兄弟會卻是這件事的優秀選擇。
細節暫且不說，但既然已經決定親手掀起一場戰爭，就必須以最小的犧牲親手終結它。別的不說，就說變種人這邊，她也絕不會讓他們產生巨大損失。
大手輕撫她頭頂柔軟順滑的發絲，一聲輕嘆，低沉有力很能給人安全感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果他欺負你了一定要告訴爸爸。」
當年小木屋發生的事始終是顆扎在心上的刺，艾瑞克總想把它撫平，但發生過就是發生過，任何嘗試除了讓它變得更加鮮血淋漓之外沒有任何用處，他現在只能竭盡所能來保護女兒不再受到傷害，即便她已經強大到很少有東西能夠傷害到她。
有點感動，也有點無奈，貝塔奇異的感受到久違的安心。
第64章
平靜安逸的日子像是水, 誰也難以知道在靜謐的表像下是什麼樣的驚濤駭浪。
遙遠的星域此刻一片混亂，阿爾法星域的混亂日益瘋狂，每天都是紛飛的炮火和足足能搭幾座山的屍體，沉重的氣氛蔓延到周圍不隸屬於天啟星的中立星球, 卻無法跨過光年的距離籠罩住遠在宇宙邊緣的地球。
天啟星彌漫著動蕩不安的氣息, 而策劃這一切的人此刻悠閑不已。
地球上的變種人學校, 修剪的整齊漂亮的草坪綠汪汪一片, 讓人看過去就心情舒暢，靠坐在從左邊數第三顆老樹下, 這裡是貝塔最喜歡的位置, 可以完整的看到下面充滿喧鬧聲的草坪，也很安靜不受打擾。
熟悉的香味從身後傳來, 極具存在感，就像她那個人。
蕩開一個淺淺的微笑, 沒有回頭, 目光注視著照耀在不遠處的那縷陽光, 心情也跟著那燦爛的金黃色變得舒暢起來「琴，你上完課了嗎？」
澤維爾學院多才多藝的老師們很多都是身兼數職，幸好學生們的總數不算太多還能應付得來, 不然怕是連休息的時間都會沒有。
「是啊，下課了，終於下課了，不然我可不能保證會不會衝那幫淘氣鬼發火。」
琴在她旁邊坐下，也靠著這顆大樹, 幸虧它的樹干夠粗，完全足以容下兩名女性。
發火？
「但如果我沒感覺錯，你其實心情還不錯？」
貝塔挑眉，從對方那雀躍的語調裡怎麼也沒感覺到任何能和發火沾邊的情緒。
「別提了，躁動的青少年，是不是變種人都一個樣，最大的區別是他們更難搞。」她停頓下來，過了片刻嘟囔一句，「這幫不消停的小鬼！」
貝塔笑笑，沒有戳穿她的口是心非。
剛說到青少年，一個看起來十二三歲的紅發女孩突然跑過來，她捧著的一大簇火紅的玫瑰花，她看起來生機勃勃，就像燃燒的火焰，女孩把花遞給她，語調歡快又飛快的扔下一段話「有人讓我交給姐姐你的花。」
被修剪掉扎人尖刺的玫瑰不再有攻擊力，捧著比她肩膀還寬的花，她傻掉了。
這裡是澤維爾學院沒錯吧？
她是才跑出來不到一天沒錯吧？
昨天半夜那個簽了條約還糊弄她的家伙受了重傷沒錯吧？
她深吸一口氣抬頭，目光直接穿過草坪，落到站在校門口的身影上，他穿著休閑西裝，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丁點都看不出昨天晚上他傷的有多重，只有在仔細觀察之後才能發現他嘴唇的血色比往常淡了兩個度。
貝塔再次嘆氣，她這是造的什麼孽呦。
旁邊的琴毫不吝嗇的笑著打趣，興致勃勃的旁觀事情發展，只需要在兩人之間掃一眼，她就看出了小姑娘突然半夜跑回學校的原因。
她悄悄離開，把空間留給這對鬧別扭的情侶。
昨晚剛受了重傷，今天一大早就出現在這裡，想都不需要想就知道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這段時間這家伙絕對沒休息，更別說正常吃飯了。
貝塔克制又克制忍住在小朋友們面前家暴的想法，伸手拽住布魯斯的袖子，直接把這家伙拽進更隱蔽的小樹林。
在所有圍觀的小動物們敬畏的注視下，表情冷肅到恐怖的漂亮大姐姐和「毫無反抗之力」的布魯斯韋恩先生消失在樹叢裡，聰明一點的人很快聯想到金發大姐姐和天使審判的關系，但這除了讓他們更加驚恐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布魯斯以為她首先會問昨天晚上受傷的事。
那雙淺金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了他一會，一言未發，貝塔等暴躁的憤怒情緒漸漸平息下去，語氣裡聽不出什麼生氣的情緒「吃早飯了嗎？」
猜測過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有料到這種展開方式的布魯斯怔住。
貝塔嘆氣，僅剩的那一點氣憤也隨著布魯斯難得露出的狀況外的表情而煙消雲散。
「我只是希望你能注意自己的身體，我猜你不想過快的脫離人類身份對吧？」
他當然不想，以蝙蝠俠長久以來堅持的原則和他對外星物種的態度來看毫無疑問是個人類之上主義者，這種心態至少在他還是人類的時候根本不可能轉變。
「所以我們之前的約定可以作廢，但你得答應我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
兩個強勢的人之間總要有人做出退讓。
後退不代表失去原則，正相反，貝塔認為這樣跟布魯斯溝通或許比一味地強硬有用的多。
看布魯斯的表
情就能發現，對付強硬蝙蝠俠有無數種辦法，但現在，在一片沉默中某一瞬間的不安和無措被貝塔成功捕捉到。
最終這位白日裡能言善辯的先生只干巴巴的說出一句「抱歉。」
貝塔笑笑，再添上最後一把火「如果再有什麼難以戰勝的敵人或者危險我希望你能想到我，不是天使審判，而是最初以蝙蝠鏢形態獲得名字的貝塔，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變化，貝塔始終都是蝙蝠家的一員。」
後半段說的有點磕磕巴巴，一開始還好，越往後說她自己總是難以抑制的想歪，陳述事實變成近乎表白，氣氛有點粘膩，她低著頭把目光集中到腳下的某一點，恨不得鑽到地下去。
這是她最失敗的一次演講，沒有之一！
她甚至都不敢去看布魯斯的表情，原本她最喜歡的事之一就是看聽眾在她誘導性語言的攻勢下的反應，現在她的腦子一團漿糊，先把自己繞進去了。
頭頂傳來一聲悶笑，頭發上傳來不輕不重的壓力——是一雙大手在揉她的頭發。
她的話有什麼好笑的地方嗎？腦子變得遲緩的某人抬頭，毫無准備的撞進那片藍色中，不像大海，因為要比那更有攻擊性和安全感。
「不會有下一次了，我保證絕對不會再忘記貝塔也是蝙蝠家的一員。」
他放輕了「蝙蝠」，加重了「家」的讀音，聽起來飽有深意，氣氛似乎更加粘膩了。
鬼使神差，靈光一閃，貝塔以遠超人類反應極限的速度突然上前，一口啄在布魯斯的臉頰上，正打算飛速後退欣賞他錯愕的表情，結果下一秒自己就被失算的抓住手臂。
男人稍一用力，尚且處於錯愕狀態的姑娘就毫無准備的被拉的撲進他的懷裡，下一秒因為驚慌失措，天使的翅膀刷的一下子鋪滿兩人身邊的空地，被禁錮在體內的羽毛根根舒展，在陽光的照耀下懶洋洋的鋪平自己，洋洋灑灑的陽光給背後潔白漂亮的翅膀鍍上一層金光。
羽翼驀然收攏，在兩人與外界之間牢牢分割出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並不嚴絲合縫，陽光可以透過縫隙照進來，但這樣至少比僅靠那些樹木遮掩效果要好得多。
貝塔直視男人的眼睛，立刻被那雙漂亮眼睛裡
燃燒的火焰吸引，那是一種幾乎能灼傷人的情感，她放任自己沉溺其中，甚至等回神的時候已經難以自抑的吻上他的眼角。
下一刻，更加急促的呼吸和熱切的吻便落在她柔軟的嘴唇上，布魯斯特有的意外結合了小甜餅和戰場血腥味的獨特氣息將她牢牢籠罩在內，一丁點逃脫的機會也不給她。
果然眼睛是不會騙人的，這個人可要比包容性極強的大海要有攻擊性許多。
布魯斯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他低頭，女孩那頭遠比普通人更璀璨的金發落入眼簾，他伸手去觸碰女孩背後聖潔有力的漂亮羽翼，一向意志堅定層層包裹的心髒被翹出一道縫隙，足以讓天堂的陽光照射進來。
說實話，他一點都不想排斥這種感覺。
一切都很好，除了……
「你們在干什麼？」
陰森森的聲音仔細聽能從裡面分辨出一點毫不掩飾的怨念，聲音熟悉的簡直可以刻進這對情侶的靈魂，對貝塔來說聲音的主人永遠是她這輩子最重要的人，對布魯斯來說聲音的主人是前·超級罪犯，現在則是純粹的噩夢。
貝塔能感覺到自己的翅膀外側被人像敲門一樣的敲了敲。
飛快的退開一個安全距離，然後打開翅膀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貝塔自欺欺人的不去看布魯斯，不等爸爸再說話趕緊解釋「布魯斯來找我，額，我們有點事需要商量。」
這真是個夠爛的理由，完全解釋不了她為什麼會突然跑回來。
可是話已經說出口，貝塔只能祈禱爸爸不會深究。
這怎麼可能？貝塔的話非但沒能安撫老父親，反而把他惹毛了。
只見原本就表情嚴肅的艾瑞克緩緩、緩緩的勾起一抹冷笑，布魯斯覺得那笑容非常眼熟，眼熟到他幾乎瞬間就想起萬磁王上次露出這個微笑是去掀翻五角大樓的時候，上上次則是舉體育場刺殺總統的時候。
顯然貝塔也是一樣的想法，她一下子撲過去抱住艾瑞克，二話不說開始干嚎，形像什麼的早被丟到十萬八千裡之外，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爸爸千萬衝動。
「冷靜啊爸爸！昨天晚上只是一場小小的單方面冷戰而已，更重要的是我想你，所以就直接回來了，不是布魯斯欺負
我。」她頓了頓，簡單的取舍一下，決定犧牲一點布魯斯的面子，「別的不說，至少只要不是動真格撕破臉，布魯斯絕對打不過我！」
是的，布魯斯當然有對付她的辦法，而且如果沒猜錯，這份資料絕對名列前茅甚至和超人一樣重要。但在貝塔的計劃中，只要沒出現什麼重大意外，這份計劃這輩子應該都沒有面世的機會。
所以說一般情況下布魯斯打不過她也沒錯。
艾瑞克冷哼一聲，再次衝布魯斯扔過去一個冷笑，不等貝塔再說什麼，直接把她拉走「回來了就多住幾天，也去看看查爾斯，他前兩天還說想你了呢。」
他特意強調「多住幾天」，對身後布魯斯穿透性極強的視線視而不見。
相對之下貝塔可沒這麼好的定力，前面是爸爸，後面是布魯斯，她捂臉，覺得自己變成了夾心餅干。
如果時間能退回到昨天晚上，她絕對不會衝動之下直接跑回這裡。
第65章
夾心餅干不好做, 在左右為難了一會之後, 貝塔看著布魯斯沒有血色的嘴唇，果斷選擇站在這個不知道愛惜自己身體的家伙這邊。
爸爸那邊就只能交給旺達、皮特羅和洛娜了, 對此貝塔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當皮特羅第三次為了看修羅場熱鬧從他們身邊飛速跑過去的時候突然一個踉蹌，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下差點操作失誤狗啃泥，緊接著驚天動地的一個噴嚏讓他不得不停住腳步。
誰在念叨他？旺達嗎？
揉揉鼻子, 忽然感覺到冷空氣從自己面前席卷而來，敏銳的感知讓他下意識的飛快穩住身體打算潛逃，認清目前的形勢, 默默祈禱在場的三個人都沒看到他。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脖子一緊, 打算跑掉的皮特羅第一時間相當識相的縮回伸出去的腿, 回頭、轉身、伸手說嗨, 企圖蒙混過關。
艾瑞克一臉平靜的看著他。
貝塔嘴角一抽愛莫能助的錯開視線。
布魯斯一挑眉然後平靜下來，事實上早就感覺到有人在窺探。
「查爾斯昨天跟我討論了一下你的學業情況」
艾瑞克隔空把他拎過來，一面接著往前走, 一面平靜道。
皮特羅心裡一緊，這個話題真的能死人——基於他的成績qaq
想當年在澤維爾學院讀高中的時候他的成績就萬年墊底，本以為上了大學能脫離苦海, 但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即使父親對比不關心，但教授絕對不會放過他。
貝塔不動聲色的放慢腳步，讓自己和爸爸他們倆拉開距離。
發現這個細節的布魯斯也跟著慢下來，最後兩人跟前面正在討論「學業問題」的父子拉開十多米遠。
貝塔遠遠看著苦著臉的皮特羅，小聲嘟囔
「感覺稍微有點對不起他。」
皮特羅被發現不是因為被什麼絆了一下, 完全是貝塔看情況不對，用魔法推了他一下。
摸摸鼻子揮散那點心虛的情緒，偷瞄布魯斯一眼，結果被某個過分敏銳的家伙抓包。
布魯斯似笑非笑，嘴角微微上揚，投過來一個洞察的目光，他張張嘴，無聲的說了一句話，仔細看就能認出來那是「小壞蛋」。
貝塔當時就看
呆了。
然後下一秒驚恐的伸手去摸他的額頭，嚴重懷疑布魯斯出了什麼問題。
她發誓自己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但是有時候一個疏忽就會造成一些相當致命的後果。
——比如現在。
「咳！」
熟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她滿腦子都是「完蛋了，功虧一簣」！
僵硬的轉頭，本來就不大高興的爸爸徹底黑下臉，正站在前面看著她……那只放到布魯斯額頭上的手。
一陣風吹過來，艾瑞克身後地上的葉子被卷起來顯得氣氛沉靜的詭異又有種莫名的凄涼，再配上安靜如雞的皮特羅遞過來的「自求多福」的目光，貝塔幾乎能看見爸爸頭頂上那一排「吾兒叛逆傷我心」的無形文字。
請問婆媳哦不，岳父和女婿之間的矛盾該如何解決？尤其是岳父是萬磁王，而女婿是蝙蝠俠的時候！在線等，挺急的）
貝塔眼前一黑，她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在尷尬的沉默中努力調解。
「我們先回去，別在這站著了，去廚房找點吃的吧，布魯斯他過來找我還沒吃早飯。」
話一說完就發現不對，貝塔幾乎是驚恐的捂住嘴，她是犯了哪門子的傻才在爸爸面前說出後半句話！
艾瑞克身邊的氣壓瞬間足足低了一個度！
他用一種能嚇哭小孩的目光盯著布魯斯足足幾秒鐘，冷哼一聲決定不讓女兒太過為難，選擇眼不見為淨的大步往前走，一面難得的在心裡默默念叨女兒們一個個長大了胳膊肘往外過，偏偏眼光一個比一個奇怪。
算了，跟幻視比布魯斯·韋恩他至少是人。
看吧，他的底線被生活磨練的越來越低了。
貝塔長舒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不存在汗水。
布魯斯熱鬧看的興致勃勃，思及自家幾個孩子不管成年未成年，翅膀硬了就恨不得立刻離家出走，眼前的畫面讓他若有所思，向來固執的韋恩老爺第一次出現了那麼一點反思的想法。
那天早上「衝突」沒人再提起，但從此之後艾瑞克把貝塔看的格外緊，恨不得干什麼都拉上她，在這種情況下她甚至被拉到兄弟會的一個基地看到了洛娜。
兄弟會的基地意外的並沒有太多金屬結構，木色充斥在眼前，不像
澤維爾學院充滿年代感和藝術感，這座基地更現代化，簡單利落的線條，毫無裝飾的平滑牆面，木色的壁紙讓這一切看起來意外的平和。
這是兄弟會隱藏在紐約大都市中央的基地，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像它屬於兄弟會。
當天正在進行常規會議，據說在中東戰亂地區發現了一個趁機隱藏起來做變種人實驗的非法實驗室，他們會和x戰警合作進行救援，但比起簡單的救援，兄弟會更想挖出來實驗室背後的那些人。
高瘦漂亮的洛娜在主席位上格外顯眼，艾瑞克把貝塔帶進來就自己去處理事情，她無聊的站在走廊裡往會議室裡看一眼，得到洛娜的點頭微笑一枚。
種種跡像讓這次救援看起來都不過是一次常規事件，和往常的行動沒什麼區別。
貝塔幾乎忍不住想要自己去探索這座基地而不是傻站在這裡等他們開完會，直到她看到被幻燈片放映出來的一個似曾相識的圖片。
荊棘纏繞著權杖，權杖頂端是骷髏頭。
被印刻在金屬方盒上面的標志隔著圖片也能散發出森森寒意，那是一種能讓人輕易將之和殺戮鮮血聯想到一起的圖案，像征著絕對的權力和死亡。
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在哪裡見過？絕對見過！
她一定在哪裡見到過這個標志！
死死皺眉盯著那張幻燈片，貝塔站直靠在牆上的身體，下意識的摸著下巴，面無表情的進行回憶。
豐富的經歷糟糕的地方就在於此，即便她記憶力超群一時也難以弄清這種熟悉感來源到底在哪，但那種濃重的不詳感縈繞在心頭難以揮散，這絕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非法實驗室，它背後的東西才是重點。
她必須參與這次行動！
雖然無法確定，但感覺不會錯，恐怕她必須要加入其中。
直到會議室的門被打開，兄弟會認識她的幾個朋友跟她打招呼，貝塔這才回過神，簡單的回應過後急匆匆走到還坐在那兒思考什麼的洛娜身邊，翻出資料裡的那張圖片。
她毫不掩飾的凝重情緒影響到洛娜，她看了一眼被翻出來的那張標志，意識到貝塔想說的事一定重要到一定程度，於是跟著嚴肅了臉色，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揮揮手
關上實驗室的門。
貝塔拿著那張照片，迫不及待的問
「你認識這個標志嗎？」
很少有東西能讓天使感到不祥，尤其是高階天使，而一旦他們感到不祥，那事情一定嚴重到一定程度。
按理來說事情很嚴重她不會一點印像都沒有，但現在的事實就是如此，這種未知比起把事實明確擺在眼前更可怕。
因為你不知道下一刻它會醞釀出什麼。
「初步猜測是實驗室上級的標志，之前接連幾次行動裡我們都曾在破壞掉的實驗室裡發現這個標志，它們被印到不同的地方，大門、白大褂的衣角、甚至是實驗品身上。」洛娜的表情不太好，「所以我們才這麼迫切的想找到這些實驗室的上級，這件事的優先程度甚至可以超過解救這一個實驗室的變種人。」
如果不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那就永遠沒有結束，解救了一批總會有下一批淪為試驗品，這個標志像征的組織能量很大，他們捕捉變種人的速度甚至可以比擁有心靈感應能力的x教授感應的更快。
「而且他們似乎可以無視守護天使的保護屏障，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目前也不是很確定這一點的真實性。」
因為他們懷疑那些人被捕捉的時候甚至來不及放出守護天使。
洛娜的話就像是最後一擊，貝塔意識到事情比想像中更嚴重。
如果有人能無視守護天使的保護屏障，那他們就能無視天使的所有攻擊技能，甚至惡魔的能力也許也會受到影響。
心髒像是被人狠狠抓住握了一下，她幾乎是在瞬間就想明白這件事有多可怕，這讓她不寒而栗，人性有無私偉大也有貪婪自私，她可以相信偶爾幾人，卻無法相信整個地球的所有人類，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但一切如果真的被證實，那無疑天堂地獄都將難以置身事外。
當初父神就不贊同她過度援助人類的行為，那麼如果最可怕的情況真的發生，她無法承擔那個後果！
「這次我要加入你們的行動。」
想明白這些，貝塔沒有再讓死一樣的沉默繼續蔓延，放下照片，她緩慢且堅定的宣布。
她要參加、她必須參加！
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也必
須弄明白那些人是怎麼做到這種整個宇宙萬萬年來都沒人能做到的事，並且銷毀他們的研究成果，至少是關於天使的那一部分。
她全權代理天堂在人間的活動，但在今天之前卻對這件可怕的事一無所知。
毫無疑問，這是失職。
「你可以參加，但是相信我，事情沒有到最糟糕的那一步，目前沒有指向他們研究第四維度的證據，這就是最好的消息。」
洛娜沒有試圖去阻止，只要看看貝塔的臉色就能知道她想到了什麼，拍拍她的肩膀，勸慰道。
「是啊，最好的消息。」貝塔幾乎是在嘆息，她按住突突跳著疼的太陽穴，「但我不能拿整個第四維度去賭事情的可能性。」
第66章
縈繞於心頭的煩躁不安的情緒在行動的前一天達到巔峰, 此時不論她怎麼遮掩也無法阻止幾乎把辦公地點搬到澤維爾學院的布魯斯發覺她的特殊情緒, 在短暫的觀察之後，她被攔在走廊裡。
貝塔並不意外, 她從一開始就不覺得能瞞得過布魯斯。
「你很不安，明天的營救行動有問題？」
他看起來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完，話語在喉嚨裡打了個轉, 然後就被他自己給咽回去了。
雖然不會參與，但布魯斯知道明天x戰警和兄弟會的聯合行動，最近除了這件事之外也沒有其他的可以造成貝塔如此巨大的情緒波動。
他無法想像是什麼樣的麻煩能讓審判露出「不安」這種情緒, 不論是從男朋友的角度還是希望地球和平穩定的義警角度, 他都覺得這不是什麼好征兆。
蝙蝠語十級的貝塔輕松從他的表情裡翻譯出未竟之語——如果需要我可以幫助, 甚至參與行動。
煩躁的情緒奇異的褪去一些, 貝塔露出這些天來第一抹毫無負擔的微笑，吐出一口氣，這些天一直環繞著她的低氣壓瞬間削弱幾分。
「這麼明顯嗎？我這些天不會一直是這樣的吧？」
布魯斯只是用一雙平靜的眼睛看著她, 接下來無疑是肯定答案
「一天勝過一天。」
「那可真是糟糕。」
嘴上說著糟糕，表情上完全無動於衷，貝塔撇撇嘴。
「這次的行動有什麼問題？」
又回到了原點, 不熟悉的人絕對很難從布魯斯的臉上看到擔憂, 但她能從細微之處感覺到對方的這種情緒。
「有一個不太好的猜測，暫時不需要幫忙，希望是我想多了。」她沒有給出明確的解釋，關於那件事的猜測除了洛娜知道之外，她甚至沒有告訴爸爸。
當然也不適合告訴布魯斯。
好在他看起來並不介意。
「要出去轉轉嗎？」
「這算是個約會？」不論明天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她都決定今天暫時把它拋在腦後。
「如果你想的話。」
那天艾瑞克和布魯斯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只是個開端，如果不是各自都非常忙，澤維爾學院怕是每天都要雞飛狗跳。
兩人
各顯神通力求絆住貝塔的注意力，想想等爸爸回來發現她跟著布魯斯跑出去的後果……貝塔頭疼的放棄思考。
有什麼比眼前的約會更重要呢？
夜幕下的大都會很漂亮，那是一種不同於哥譚的平和美麗，這座城市比哥譚更加黑白分明，戰鬥時甚至連摩天大廈都可能變成戰損，但寧靜時平和的好像沒有任何超能力的威脅。
它和所有其他城市一樣難以看到繁星，漆黑濃墨般的夜空下是讓人無所遁形的燈火通明，這座城市的美就像這裡的守護者一般秉持正義宛若神跡。
這是一座熱門的旅游城市，宣傳單上無不把他們的守護神印入其中，如果你運氣好，抬頭也許能看到超人飛過的身影。
黑的流線順暢充滿力量感的跑車呼嘯著從接壤的紐約邊界衝入大都會，並不張揚卻蘊含著無比的爆發力，貝塔被呼嘯著劃過的風吹的眯起眼睛，並不溫柔的風沒有成為阻礙，反而讓她放松了神經。
「這和自己飛行的感覺一點都不一樣！」
她不得不加大音量，否則呼嘯的風會帶走她的聲音。
前進的方向和速度都並不能由自己掌控的認知讓她的心髒開始加速跳動，奇異的興奮感驅散心底的沉重，她能感覺到流動著力量的血液從心髒迸發、流經全身、最終再回到原點，能感覺到某種掙脫枷鎖般的輕松，她偏過頭去看布魯斯，長期壓榨身體極限的行為並不是沒在他身上留下痕跡——鬢邊的幾縷白發被染回黑色，只留下淺淺的發根讓人心疼。
嘆口氣，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現一般的收回目光，繼續興致勃勃的說道「這裡和哥譚給人的感覺也一點都不一樣。」
「那你更喜歡哪裡？」
被她情緒感染的布魯斯也輕輕勾起嘴角，眉眼間輕松的不見一絲陰霾。
貝塔大聲補出後半句話「我當然是喜歡有你在的城市！當然，比起借助工具，我還是更喜歡自己飛翔的感覺！」
她說著說著吹聲口哨，緊接著哈哈大笑，幼稚的托著下巴看著直視前方專注的布魯斯，嘴角勾起的弧度壓都壓不下去。
「你想試試嗎？」她突然提議，讓布魯斯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她的意思。
「什麼？」
「不靠外力的飛翔！」
某人已經玩瘋了，她的眼底閃過惡作劇的光芒，正打算伸手做什麼，突發事件打斷了這一切。
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很不幸，貝塔現在就是這樣，連帶著布魯斯也跟著幸運e。
當那輛燃燒著的汽車騰空飛過來的時候就連布魯斯都呆住短暫的一瞬，本能的第一時間猛的踩油門打方向盤，險之又險的躲開天降橫禍，加固過的車很好的將爆炸阻擋在外面，可惜對人類來說良好的隔音效果放在貝塔身上完全是悲劇，她整個腦袋幾乎都被這倒霉的突發情況震的突突響。
我是誰、我在哪、接下來要干什麼來著？
作為一個人，哦不，是天使，怎麼能倒霉到這種程度？！
布魯斯用高超的駕駛技巧將車在安全地帶停穩，貝塔幾乎眼冒金星，她能感覺到熟悉的味道離開又靠近，自己被那雙有力的大手拽出車子拉到遠處，她只來得及用能力模糊自己的面容，腦子裡蹦出來一些不合時宜的內容。
以審判的名義丟一把臉總比被人發現布魯斯前腳剛說審判是真愛結果轉眼就勾搭上漂亮女孩來的好不是嗎？
「你要聽點真實的看法嗎？我覺得這兩種情況真的說不上哪種更好。」
布魯斯的冷笑話徹底把貝塔凍的清醒過來，下一秒她就被拉著避開飛濺到這邊的碎石鐵塊。
也許過了01秒或是更短的時間，破空聲響起，貝塔若有所覺的抬頭，伴隨著烈烈的風聲而來的是鮮紅的披風，他看起來有點狼狽，像是剛結束一場戰鬥，中間或許還夾雜著一些輕微的疲憊，很少有人注意到這些，比起去思索超人會不會受傷虛弱，他們看到更多的是那永遠屹立在城市上空的人間之神。
超人幾不可查的衝貝塔點點頭，然後在看到她身邊的布魯斯後瞬間苦了臉色。
能讓超人露出這種表情的就只有戰損的賬單問題了。
在布魯斯把上次的小伙伴們召集起來成立了正義聯盟後這類問題向來是韋恩集團負責賠償，即使對於超級英雄們來說，金主都是永遠不能得罪的。
瞧瞧他今天做了什麼？把一輛本可以避免戰損的車丟出去，還差點砸了b的車！
拉奧啊！請讓時間
倒流吧。
貧窮的小記者內心無比痛苦，最後確認一下這裡沒問題，嗖的一下子飛走，快到連貝塔都無法看清他的動作。
「超人，我們得談談。」布魯斯站在角落，盯著汽車爆炸後的殘骸，沉著臉，連聲音都沉下去變得更接近蝙蝠俠狀態，「關於戰損問題。」
飛在天上的超人身形一晃，差點一個倒栽蔥栽下去，勉強穩住身體，飛行軌跡變得有點歪歪扭扭。
貝塔嘴角一抽，突然想到自己。說起來……她花的似乎一直都是布魯斯的錢。
第二天
這次是變種人兩方勢力跟神盾局交涉過的跨國行動，因此運輸工具是由神盾局的飛機，除此之外神盾局方面派遣特工參與行動充當後勤工作。
對非法實驗室的清掃工作在飛機停在一片看似普普通通的廢棄樓樓頂之後正式開始。
這棟未完成施工的廢棄多層樓位於戰亂中心的小城市，放眼望去周圍都是破舊不堪的臨時搭建小樓，甚至還有破舊帳篷佇立在街上。零零散散面黃肌瘦的難民在飛機停駐在廢棄房頂的時候面色冷漠的看了一眼，然後就表情麻木的該干嘛干嘛。
誰能想到這棟爛尾樓裡內藏玄機，竟然是一個變種人非法實驗室的所在地呢？
混亂是最好的掩蓋，更不要說混亂的極限——戰爭。
比起x戰警，經歷過更多磨難，風格也相對暴躁的多的兄弟會一看就是踢場子的，洛娜一馬當先的掀翻了屋頂，整棟爛尾樓都因為不完全的施工晃了兩下，緊接著是一位能力是爆炸的變種人，他直接把被掀出來的實驗室大門炸開，後面一串能力各異的兄弟會成員氣勢洶洶的跟著前進。
貝塔圍觀了全過程，可以說是看的目瞪口呆。
恕我直言，這有點太像來踢場子的反派風格了。
「習慣就好。」
站在她旁邊的x戰警的隊長鐳射眼拍拍她的肩膀，語氣飽含各種情緒，復雜到貝塔沒能立刻分析明白，只感覺到無奈、沉重、好笑以及總體來說的迷之愉悅。
貝塔一邊跟著進去，警戒四周，一邊回應鐳射眼的話「他們一直這樣？」
「是啊，一直這樣，聽說從幾十年前開始，和我們打的時候就是這樣。」鐳射
眼只來得及匆匆留下這麼一句話，x戰警的隊伍還需要他來調配。
貝塔不打算跟著干架，淡定的揮開一個弱雞研究員，隨著變種人們一層層深入，她只做了一件事——大天使的祝福，能讓變種人屏蔽變種人抑制器的影響。
前方開路的兄弟會成員像是一柄鋼刀，直直劈出一條路，x戰警則是分散開搜索途經的每個房間裡的漏網之魚，解救實驗台上的變種人實驗體，貝塔則在後方接手被救下來的虛弱的變種人，並用聖光對他們進行治療。
她看到了無數個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實驗體，男女老幼、形態各異、身體殘缺實驗台冰冷的冷白色燈光和鋒利的操作器械顯得冰冷又可惡，帶血的刀鋒懸在頭頂，鮮血滴在臉上都無動於衷。
憤怒本能的在心底膨脹，她能感覺到血液衝擊著耳膜，很容易就能被治好，但受損的靈魂卻難以愈合，過量的創傷會導致靈魂的崩潰，在這種狀況下如果不能在活著的時候重新找回意識，的死亡就會同樣是靈魂的終結。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在這裡被折磨死的人、以及那些因為傷痛而靈魂崩潰的人將面臨比普通的死亡更徹底「死亡」！
大量的負面情緒幾乎衝破身體強行把她轉化成惡魔審判的形態，她死死壓制極盡所能的為這些人治療，直到最後一個人身上的傷口愈合，她才大步往前追上已經下到最後一層的洛娜。
彼時洛娜正拉開整個實驗室最深處最厚重的那扇大門，當沉重的門被綠色的能量一點點強行拉離原位，帶起的風吹過，飄出一根潔白的羽毛，有一部分人的視線下意識的落到貝塔的羽翼上，貝塔卻顧不得這些，只死死盯著那扇門，糟糕的預感越來越強烈——裡面絕對有什麼她不願意看到的場景！
鐵門被打開，所有人齊齊倒抽一口冷氣。
流著金色血液的低階天使被拴在十字架上，他無力的垂著腦袋，翅膀折斷，傷痕累累，如果不是還確實存在，都讓人懷疑他是否存活。刀傷、砍傷、烙印還有許許多多貝塔甚至認不出來的傷痕深深印在這位天使身上，心底勉強壓下的怒火幾乎瞬間爆發，她死死握拳的手在顫抖，聖潔潔白的形像
瞬間被漆黑鋒利所取代，讓人難以忍受的惡意甚至讓這裡最強大的鳳凰女倒退半步。
金色的眼眸燃燒著熊熊火焰，一點一點變成憤怒至極下壓抑的血紅色，她率先進入這最後一個房間，正打算把這位傷痕累累的天使救下來，卻被後方牆壁上露出的字跡刺激的表情再次凝固。
灰撲撲的牆面上，用天使的金色血液寫著單詞——「戰爭」
旁邊是同樣用金色血液繪制的圖標，荊棘纏繞著權杖，權杖頂端是骷髏。
黑洞洞的骷髏眼睛就像是最深刻的嘲諷，她不明白對方是怎麼做到屏蔽父神的感知，但毫無疑問，現在父神應該也收到了眼前這幅畫面。
天空的雷雲聚集，這是比從前幾次出手都更加來勢洶洶也更飽含憤怒，像是天要塌下來的壓力瞬間就讓這座危樓搖搖欲墜。
貝塔抱起昏迷的天使，跟著其他人一起沉默的離開這裡，直到他們全都離開的足夠遠，完全違背科學規律，帶著前所未有威力的雷電落下，足以讓人耳朵暫時失去作用的雷聲此刻在全世界範圍憑空炸開，像是最後的警告，聲勢浩大到就連阿斯加德的雷神都若有所覺的往中庭看了一眼。
洛杉磯的x光吧硬生生的坍塌了一整個頂層，處於上帝怒火中心的戰亂地區一瞬間所有武器齊齊啞火。
此時此地，一片白茫茫過後，原地只剩下深深望不到底的坑洞，就像是能毀滅一切的天父的怒火。
第67章
「啪！」
一疊資料被重重扔到桌子上。
上帝緩緩撥弄著桌子上那張印有荊棘權杖骷髏標志的紙, 看不出什麼表情的臉上甚至讓人無法判斷他的情緒, 只能隱約感覺到好像一瞬間蒼老好幾歲的變化，他的手指按在頂端的骷髏上, 極致的憤怒後，席卷而來的疲憊讓他合了合眼睛。
難得參與會議的路西法也收起了平時吊兒郎當的表情，死死地盯著那張圖片, 這表情不適合出現在他的臉上，看起來有點可怕。
貝塔沒說話，但依舊怒火難消, 受傷的天使已經被送去治療, 但誰知道這會不會是唯一一例！
「他們在宣戰。」
貝塔從未見過父神用這種疲憊又憤怒的語氣說話, 他的背甚至有點不堪重負的佝僂, 有某個瞬間她竟然有點茫然，她把目光短暫的落在父神身上，然後看向路西法, 顯然他知道父神在說什麼。
「它來自於天啟星，是達克賽德的私人印章，數百年前被取締之後就再沒出現過, 現在他們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那些實驗室裡, 要表達的意思清楚的很！」
路西法扯扯領口，扯開頂端的幾枚扣子，平時習慣性的動作今天怎麼做怎麼煩躁。
第四維度想要獨善其身，偏偏達克賽德就是有勇氣把從未有人敢挑釁的龐然大物拖下水！
貝塔為這種瘋狂倒抽一口冷氣。
「我還記得幾百年前，那時候天啟星政權的動蕩聞名一時, 達克賽德被自己最信任的將軍背叛遭到暗算，一度陷入生死危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個圖案被取締。」上帝揭開這段貝塔不清楚的往事。
這件事除了當年就活著見證過的人之外，沒有任何一個星球的圖書館有所記錄，大部分是不敢撩撥黑暗君主的神經，少部分比較強大的勢力沒有記載一個是因為當年那件事造成的變動不大，一個是他們不介意以此來賣達克賽德一個人情。
天堂和地獄就屬於第二個情況。
「……最終的結局是達克賽德清理了叛徒，並永遠封存了自己的私人印章，發誓除非徹底將天啟星控制到手裡，否則永不啟用。」
一股涼氣從貝塔的脊椎骨往上竄，讓人忍不住打寒
顫，她攥緊沙發邊角的布料，瞪大眼睛，金色的瞳孔深處是再清楚不過的震驚。
「所以他的意思是自己已經徹底掌握了天啟星，並以一個星球的名義向我們宣戰？！」貝塔忍不住揚高了語調。
星球大戰？天啟星和第四維度？那會產生什麼後果簡直再清楚不過！
眼前仿佛出現宇宙湮滅，能量黑洞吞噬星球，一片寂靜中一切化為虛無，第四維度被擠壓消亡，恆星爆炸生命消逝的場面。
貝塔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寒顫。
一時間在場的三人每人說話，各自陷入思考。
「我們參戰，人類和天啟星一戰我們將支援人類。」上帝看著自己身邊的一對兒女，不容置喙的說道，「但是必須把事情控制在可控範圍內，第四維度和天啟星都絕不能作為戰場。」
「戰場會在地球。」路西法也早就收起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語氣十分篤定，「而且這次我們不能拒絕。」
一旦把宇宙中任何一顆其他星球卷進來，事情都很有可能會升級成宇宙級別的戰爭，一切都是為了更高的利益，他們這次不能像上次對付荒原狼那樣把地球摘離戰爭。
貝塔總結「人類的目標是抵御天啟星，而我們的目標是盡可能重創天啟星。不論達克賽德個人能力多強，只要父神在他就永遠不可能親自帶兵入侵。」
所以這次一定要狠狠剁下天啟星的一只爪子，讓他們不敢再輕舉妄動才行。
沒人能在捋了老虎須之後全身而退，即使是宇宙霸主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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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歷第三紀元3126年
阿爾法星域十二顆星球反叛軍方面突然得到大量不明來源的武器補給，局勢陷入白熱化，通往天啟星的通道全面封閉。
同年，達克賽德開始整軍，整個宇宙都彌漫著那種風雨欲來的壓抑感。
地球方面，審判出面與各個超英組織聯絡，復仇者聯盟、正義聯盟、第四維度、變種人、異人族……形成地球防御共同聯盟，並由斯塔克集團、韋恩集團、星城奎恩集團等共同出資建立聯盟太空基地，並為之命名為瞭望塔。
瞭望塔的修建采用整個宇宙最頂尖的技術，並由天使和惡魔分別布置魔
法方面的防御機制，在一些特定的區域，甚至連進入其中超英都會暫時失去他們的能力，更不要說企圖從外部用魔法破防了，那根本就不現實。
用康斯坦丁的一句話來概括——這裡是他這輩子見到過的魔抗最高的地方，完全的牢不可破。
雖然聯盟的形成是由第四維度牽頭，但立場的不同讓貝塔注定不能成為聯盟的領頭人，沒人比能力強大口碑又好的人間之神更適合這個位置。
第一次會議在瞭望塔完工後第二周召開，超人早早等在會議室裡，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孔一旦嚴肅起來就能帶給其他人無比的可靠，他只需要站在那裡，這個新建立的脆弱聯盟就不會分崩離析。
巨大的會議室足以容納記錄在內的所有成員，圓環形階梯狀一層層向外輻射出去，最中心是面積充裕的發言台所有人依次入內顯得有點嘈雜，尤其是為數不多有資格參加這次會議的青少年們，他們對這裡抱有十分的好奇。
「諸位，請安靜。」
超人的話音一落，氣氛瞬間肉眼可見變得嚴肅。
其中以接近中心的一小塊位置為最——貝塔和加百列身後跟著幾位主戰鬥的高階天使，以及重新上班的路西法以及他帶過來的幾個惡魔。貝塔緊緊繃著表情，加百列下意識的皺著眉頭思索什麼，路西法垂著眼睛坐在椅子上看不清表情，他們沒有放出翅膀，但誰都能感覺到那種讓人壓抑的強大壓力。
「前兩天變種人方面有一次聯合行動，相信這裡的大部分人都已經得到消息。」超人說。
半空出現懸浮的半透明屏幕，上面無比清晰的放映著關於那次行動的資料，包括血腥的實驗場景，克拉克的披風下擺無意識的擺動，像是感受到這間會議室裡越來越沉重的氣氛。
有細微的抽氣聲，來自沒有參加過戰鬥的新晉x戰警還有異人族的青少年們。
屏幕上的畫面最終定格在那個用天使的金色血液畫在牆面上的標志上，還有旁邊那個連筆畫都要飛起來囂張至極的「戰爭」。
荊棘權杖和骷髏——傷害、權利和死亡。
「感謝第四維度的情報，我們知道那是達克賽德的私人印章。」說到這裡，超人停下來等底下不知
情的人慢慢接受衝擊，視線逐漸趨於布魯斯常常露出的那種無情的鋼藍色。
他在演講台的操控屏幕上稍微點了兩下，半空中的屏幕裡放映出最詳細的達克賽德資料——它們來自蝙蝠俠和第四維度，以及孤獨堡壘留下的資料。
「這將是我們迄今為止面對過最強大的敵人，他不是一個單獨的個體，整個天啟星都由達克賽德帶領的新神族統治。」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很有可能需要面對一整個星球的敵人。
「或許不用。」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異人，他的表情算不上好看，「我需要知道天啟星到底是在向地球宣戰還是只向第四維度宣戰？」
大廳裡頓時陷入一片寂靜，超人的目光冷凝了那麼一瞬，更像一尊完美的大理石雕像了，怒火醞釀在面無表情的平靜之下，很少有人能夠見到超人的怒火，在場的人並不為此感到榮幸。變種人們也紛紛怒目而視，尤其是參加過那次行動，見到過那間實驗室凄慘情況的人。
那裡面可不止有天使，更多的可是變種人，甚至沒准還有異人！
這種情況下說這樣的話真是讓人齒冷。
而那個人還在繼續說「如果僅僅是第四維度，那根本就不必把地球卷入其中，而以我所見證的天使和惡魔的戰鬥力，第四維度也許根本不需要我們的支援。」
大廳裡再次陷入一片沉靜，這回真的是連針尖落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貝塔感覺到有不少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沒有半點說話的意思，連表情都沒變半分。
這種情況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不是嗎？這個世界上總是什麼樣的人都有。
「地球，宇宙邊緣銀河系不到一級的原始星球，資源豐富，價值較高。星球生命形態——人類，生命形態級別較低，能力評級——d，普遍戰鬥力弱。星球發展進程主要為科技側，進程——較緩慢，以上內容總結可開采可占領，寶貴程度a級。星球關聯文明阿薩神族（庇護）、奧林匹斯神族（消亡）、第四維度（信仰），以上總結建議觀望。」
加百列壓抑著怒氣一字一句的念出從評判星球等級的宇宙長老會那兒弄來的評價表，雖然隔著十幾米遠，但這個距離完全
不妨礙他看清掛在對方胸前的姓名牌，他的眼神硬生生的把那個異人逼得往後縮，差點摔下椅子。
「沃克利·亞當斯先生，我請問你，作為一個資源含量為a級，而自身等級卻連一級標准都達不到的星球，地球是怎麼在宇宙裡安然無恙這麼多年卻沒被人入侵占領的？」
更不要說達克賽德之所以會盯上第四維度，就是因為他們阻擋對方入侵地球！
那些本來就脾氣不太好的惡魔們更是一個個躍躍欲試，弄得不少久經戰場的人下意識的緊繃起來，氣氛一時間變得劍拔弩張。
貝塔用那雙平靜到極致能刺傷人的金色瞳孔盯著那幾個惡魔，仿佛當頭澆下一盆冰水，他們紛紛收回駭人的血紅色的瞳孔，重新掩飾成各自平時的顏色，路西法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重新上班態度也沒比翹班的時候正經多少。
結果就是得到貝塔的一個瞪眼，路西法摸摸鼻子決定端正態度。
「亞當斯先生，如果你真的不想參與可以選擇離開。」超人語氣平穩而冰冷，掃了周圍所有人一圈，「根據分析我們認為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戰場就在地球，所以如果現在不出去就代表同意參加接下來的行動。」
第68章
超人的警告讓整個會場的氣氛一凝, 沒人退出, 亞當斯摸摸鼻子沒有多說，只能尷尬的縮在角落, 就連他的同胞們也有不少對他怒目而視。
能來到這裡的都不會是蠢貨，像這種忘恩負義的人終究是少數，在戰爭來臨之際過分的追究到底不是好事, 貝塔壓制住那些向來不聽話憤憤不平的惡魔們，索性假裝把剛剛那點小插曲忘得一干二淨。
她衝台上的超人笑著點頭示意。
會議繼續，一些直覺敏銳的人都能發現現在比原先順利得多, 其實所有人都明白各自為政不是長久之計, 剛剛的事件是提醒也是警告。
趁著超人宣告接下來的磨合配合訓練計劃, 蝙蝠俠不動聲色的從手上的監控觀察所有超級英雄, 滿意的看到這個脆弱的聯盟終於有了點凝聚力。
……
「這根本就是毫無起色！」
站在跳著詭異老年交際舞的超人旁邊的貝塔終於忍無可忍，強忍熊熊燃燒的煩躁情緒，克制住那種脾氣不好的老師面對笨蛋學生時特有的怒火, 一翅膀把超人扇到後面那面牆上。
貝塔憤憤閉了閉眼睛，解除心靈控制魔法。
意識到自己再一次沒能掙脫天使的魔法，超人頭上的小卷毛都蔫噠噠的垂下來了。
「要不換個人吧, 我看查爾斯就很能勝任老師這個工作。」貝塔一臉真誠的看著蝙蝠俠, 希望能在那張被面具覆蓋的臉上找到哪怕一丁點的認同。
唯一能憑借意志硬生生抗住天使心靈控制能力的蝙蝠俠一錘定音，冷酷無情的駁回貝塔痛苦的眼神和超人像大型犬科一樣的狗狗眼。
「以防萬一，我們必須讓超人可以做到抵擋最高等級的心靈控制。」
而天使的魔法要比變種人的能力更高級。
為了隊友之間的磨合訓練，瞭望塔上修建了大量的訓練室，亮銀色的牆壁不但采用強度非常高的外星材料, 而且經過魔法側的諸位友情的各種魔法加固以及空間擴展，大部分場地都在第四維度的技術支持下被塞進了維度空間的夾縫裡，有效的最大程度節省和利用空間。
此時他們所處的正是考慮超人和天使惡魔這些戰鬥力驚人的非人類生
物的攻擊力所特別開辟出來的訓練場——整個瞭望塔上最堅固的空間。
能呆在這裡訓練的都是在某一領域上戰力驚人的存在。
作為唯一一個能留在這裡的「普通」人類，蝙蝠俠漆黑的披風滾滾，黑色的氣場比那些非人類還大，毫無壓力的處於一眾亂七八糟的奇人異士中間。
確定這個老師她當定了，貝塔二話不說，連個手勢都不用，眼珠重新轉回到超人身上，魔法緊隨而至，這回比上次稍微好點，某人負隅頑抗大概五秒，再次對著空氣跳起老年交際舞——這回是女步。
表情糾結的盯著超人看了一會，她若有所思的瞥了旁邊拿著平板正修改什麼的蝙蝠俠一眼，嘴角掛上惡劣的笑容，突然玩心大起。
超人動作一頓，一簇火紅的玫瑰瞬間被握在手裡，眼睛裡閃過被控制的金芒，僵硬的走向蝙蝠俠。
在不遠處綠燈俠驚恐的注視下，「砰」的一下子捧著花單膝跪地。
閃電俠腳下一滑，化作一道閃電狠狠摔在牆上差點糊成一張餅，半神的公主一個分神差點沒擋住加百列的光劍攻擊，路西法一口果汁差點噴出去，萬磁王差點把x教授的輪椅扶手擰成麻花……
蝙蝠俠緩緩放下了手裡的平板電腦，身後開始彌漫仿佛能化成實質的黑暗氣息。
站得最近的綠燈俠悄悄後退，對地上那位投去憐憫的視線，兄弟你保重。
蝙蝠俠低頭盯著超人，發射冷光視線，小刀似的嗖嗖戳在人間之神身上。
貝塔不動聲色的解除控制，回神的超人驚恐的一點點抬頭。
「哢嚓——」
玫瑰花莖上的尖刺硬生生的被超人過於堅硬的手指給崩斷了。
蝙蝠俠的手摸上萬能腰帶。
超人的表情越發驚恐，起身就要往後撤，結果被自己的披風給絆了一下，踉蹌著斷送了逃跑的最後時機。
蝙蝠俠掏出一枚指甲蓋大小的氪石。
超人瞬間失去所有戰鬥力，艱難的咽口口水「我錯了，b。」
他想也沒想做了一個接下來讓他自己後悔不已的行為，一把將花束塞到罪魁禍首貝塔手裡。
說實話，如果不考慮到現在的情形，光看眼前的這幅場景，高大帥氣的年輕男人將玫瑰遞給面容精致
的漂亮女人，女人甚至因此勾起淡淡的微笑，這場景莫名的萬分和諧。
如果不是其中一位當事人是蝙蝠俠的女朋友，一切都很完美）
現在嘛
只能說超人你死定了。
黑發的天堂島公主對情商掉線的大個子投以同情的目光。
蝙蝠俠周身的氣壓驟降。
「你錯了？」蝙蝠俠特意處理過的聲音本來已經很恐怖了，現在大概也就是達到可以止小兒夜啼的效果。
「錯哪兒了？」
陰森森的笑著，手裡指甲蓋大小的氪石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更換成本一把手掌大小的氪石小刀。
超人一個激靈。
在事件變成「屠神」之前，貝塔總算看夠了戲，她把那簇紅玫瑰變成了地獄特有的黑色彼岸花，花瓣上纏繞著肉眼可見的魔法黑霧，星星點點的亮銀色花粉被包裹在黑霧範圍內起起伏伏漂亮極了，傳說中這些亮銀色的花粉是罪大惡極者的靈魂余暉灑落成形。
貝塔眨眨眼，把修改後的花束交給蝙蝠俠，看戲的路西法應景的吹起口哨「罪惡的靈魂在湮滅的瞬間開出的絕美之花，果然不管看多少次她們都是這麼美。」
蝙蝠俠身上過分低沉的氣壓瞬間煙消雲散，甚至能感覺到他愉悅的情緒，語調平緩的說「繼續訓練。」
貝塔回以八顆牙齒的微笑。
圍觀者紛紛擠眉弄眼，和兩個當事人熟悉還不怕死的海王甚至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即使布魯斯韋恩和審判的關系早就公開了，但你能想像穿著盔甲的布魯斯身上出現跟「戀愛」這兩個字有關特征的感覺嗎？
反正巴裡艾倫是不能，光是看到眼前這一幕都讓人有種山崩地裂的錯覺。
「專心點，男孩。」
和他配合訓練的綠燈俠不滿的給了他一錘子，靠想像力凝結成的綠色大錘轉眼又變大一圈，回過神的閃電俠半分都不退讓，被砸的齜牙咧嘴，毫不客氣的說「沒問題，綠大叔。」
「嘿！」
哈爾拒絕這樣的稱呼，攻擊力直線上升。
他可年輕的很，連女朋友都還沒有呢！
「年輕真好。」
x教授優哉游哉的坐在輪椅上和萬磁王聊天，萬磁王手裡繞著兩枚鐵核桃，老大爺似的單手搓著玩，一邊時不時
給訓練的x戰警們添點亂，全當是訓練他們面對突發狀況的反應能力。
「用你的意志力來抵抗，如果再不行我不介意再來一次，你猜戴安娜會喜歡什麼樣的花？」貝塔很有氣勢的抱著胳膊，挑眉笑的萬分惡劣。
再來一次？還是黛安娜？他怕是會被某位戰力驚人的公主當場用套索拆掉的吧？
克拉克有點有氣無力的點頭，是心累「我休息好了，再來吧。」
貝塔半點不猶豫，蓄勢待發的精神控制魔法就落在超人身上。克拉克竭力保持精神清醒，感覺到自己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第一時間果斷給了自己一拳。
為了保持清醒，也是下了狠手。
還真別說，這真有用。
看著超人清明的目光，貝塔眼睛一亮有了主意，結束訓練大步流星的往瞭望塔上的研發部門走。
韋恩集團以主管鮑勃為首的奇葩研究團隊大部分成員工作地點都轉移到了瞭望塔的實驗室，針對哥譚的改造和警備產品的升級他們功不可沒。超能力者方面則由野獸漢克帶領一批研究型變種人和異人參與其中，鋼骨、大小斯塔克、班納博士也時常造訪，要說整個瞭望塔上貝塔最不願意去哪，肯定是非實驗室莫屬。
那可是進去都擔心出不來的恐怖地方，從抽血、拔頭發到拔羽毛，每次頂著那幫科研人員亮的放光的視線，被拉進實驗室的可憐超能力者們恨不得拔腿就跑。
也不能怪大家膽子小，實在是這裡太容易能讓人聯想到這段時間陸續剿滅的非法實驗室。尤其是出任務親眼見證走火入魔的研究瘋子能多可怕的人，連實驗室所在的這一層樓都不願意涉足。
身後的腳步聲打斷思路，熟悉的清淡男士香水味鑽入鼻尖，貝塔在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嘴角就已經揚起微小的弧度。
「抱歉，讓你當了一回教具。」
在她刻意放慢步子的前提下，布魯斯已經走到她身邊，貝塔眼裡閃過一絲促狹笑意。
「不這樣做恐怕超人的訓練到現在依舊毫無進展。」布魯斯並不反對她的劍走偏鋒。
「你是怎麼想的？」
他沉默凝思片刻，難得無比直接的進行詢問，搞的貝塔也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跳躍性的話
題變化。
「你是說接下來的戰爭？」貝塔歪歪頭，屬於科學家們的這一層人很少，走廊裡安靜極了，這種無人打擾的寧靜地點不失為一個聊天的好地點，「真讓我驚訝，我以為你不會直接問出來。」
「可能是因為最近所有人都在跟我說我應該學著交付信任。」
「阿福？」貝塔恍然大悟，同時心底翻湧的情緒讓她的心情好了不止一個百分點。
「達克賽德忌憚父神，他絕不會親自出手參與戰爭，那麼問題只剩下他手下的新神族將領，但我們的聯盟還有很多需要磨合的地方。」
「時間不多了，根據哈莉那邊傳來的情報分析，地球的戰爭大概會在一個月後爆發，阿爾法星域的戰爭最多能幫我們吃下天啟星近半的戰鬥力，我們需要盡量加快腳步的訓練。」
「你確實該試著交付更多的信任，不光是對我。」
雖然超人才是聯盟的領袖，但精神意義大於實際意義，其實大部分策略和安排都是出自善於隱居幕後行動的黑暗騎士之手。
而根據貝塔對布魯斯的了解，很容易就能從很多計劃裡看出它們的制定人本設備就存在嚴重的信任危機。
這種從計劃根本上存在的隔閡必須被消除，否則再磨合也沒用。
「很難做到。」布魯斯搖搖頭，「看看這個聯盟裡的絕大部分人，我們甚至無法確定他們是否可靠，譬如上次發言的那位異人，誰能想到他竟然會有那麼愚蠢的想法。」
「但是利益一致，只要有這一點保證就夠了。不是讓你完全去信任那些人，但一定程度的信任對於目前的情況卻是必須。沒有什麼能永遠把所有人綁在自己的戰車上，高尚的奉獻精神難得可貴，這不是超級英雄的聯盟，『超級』有余，『英雄』不足，我們只需要讓所有人明白一旦天啟星攻破地球的後果，這樣只要不是蠢貨就不會在背後捅刀。」
「戰後的事同樣不必擔心，變種人、異人族、各種途徑獲得超能力的超能力者，他們本身就可以互相平衡，這個聯盟的存在又可以把他們凝聚在一起面對來自普通人的抓捕和威脅，超級罪犯和外星威脅依舊存在，但第四維度的存在猶如一座大山足以震懾他們
，把事情控制在可控範圍內，就如研制的核武器，震懾意義遠大於實際戰爭的應用可能。」
確實是這樣，但第四維度本身超然存在沒有牽制又是事實，可那裡又是生命死亡後靈魂的歸屬，所以他們的立場其實很難去以普通的眼光界定，布魯斯微微頷首，隨即釋然，至少以第四維度的力量完全沒有必要覬覦一個小小的地球。
只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布魯斯皺眉思索沒有結果，只能暫時忽略這種感覺。
貝塔眨眨眼，選擇性忘記信仰對第四維度生物力量強弱的影響這個最大的秘密。
她竟然忽悠了布魯斯！而且成功了！！
難得升起的心虛情緒讓貝塔自以為隱晦的偷看布魯斯幾眼，幸虧即使走的再慢聊了這麼長時間也足夠他們走到貝塔要去的實驗室門口，他們在門口告別，那一丁點的愧疚讓她飛快的在布魯斯沒有被面具遮住的下半張臉上印下一個吻。
再抬頭，首先得到的不是布魯斯的回應，而是打開的實驗室大門後飛過來大口哨聲，斯塔克父子難得口徑一致了一次，作為知道蝙蝠俠身份的兩位倒是沒有什麼目瞪口呆之類的反應，但整齊劃一的口哨聲讓貝塔背後的羽翼炸毛，差點選擇奪路而逃。
第69章
貝塔從超人艱難的抗魔訓練中得到啟發, 並把這種啟發迅速分享給兩位斯塔克先生, 不到一周時間就出現成果。
一款能夠有效提高精神攻擊類魔抗的產品被研發出來，由兩枚貼在太陽穴上的磁片組成。
唯一的缺憾就是這東西的使用過程不是很舒服, 體驗感……不說也罷。
越是臨近最後的時刻，聯盟會議就進行的越是頻繁，緊急會議突然在半夜召開, 睡眼朦朧的貝塔差點被刺耳的警報聲嚇得摔下床鋪，等集中到大廳才發現有八成超能力者都掛著倆熊貓眼，布魯斯身上還帶著濃郁的咖啡味, 就連種族特殊睡眠不是必須品的大佬們都免不了沒有得到休息的精神日趨暴躁。
幸好時間緊急, 大家也沒時間進行關於睡眠嚴重不足的討論, 一邊聽著擅長布局的幾位超級英雄們安排作戰計劃和假設變動, 貝塔一邊默默決定等到結束一定要把布魯斯打包帶走，真的進行一次外星旅游全當放松。
直到她自己被點名發言，這才從美夢裡驚醒重歸現實。
開會經驗日趨豐富的貝塔應付一個臨時發言不在話下, 自打作戰計劃這段時間以來，更是完善的盡善盡美，輕松擺脫會議中心, 跑到變種人那邊聊天去。
洛娜正代表兄弟會在前面參與決策, 皮特羅和蜘蛛俠很有共同語言，旺達和幻視做在一起，倆人氣氛黏黏糊糊……直到看見獨自坐著想什麼的艾瑞克，不需要再多想，貝塔腳步一拐往那邊走。
穿著長大衣的艾瑞克環抱手臂半放松的靠在椅背上, 注意著最中心那些人的討論，不時若有所思的走神一會，就連女兒坐到他旁邊都沒有注意到。
「爸爸？」貝塔伸手在艾瑞克眼前晃一晃，突然打個響指。
就像沒人比父母更了解孩子，也沒人比孩子更了解父母。她能肯定，爸爸八成是又有什麼新計劃。
考慮到他從前的行事風格……
她還真有點擔心。
艾瑞克被驚醒，瞬間轉變成和剛剛完全不同的兩種狀態，眼睛裡冷光若隱若現，危險又黑暗的氣息彌漫開，又讓人不能自主的沉迷於他獨特的領導魅力，某個瞬間甚至讓貝塔以為看到了
年輕時候的爸爸。
「我假設斯塔克從上次戴立克入侵帶來的科技中復制出了行星爆炸級別的武器？」雖然是提問，卻是肯定句。
那是一種和被磨平棱角，放棄青年時期理想之後的萬磁王截然不同的感覺，一種重新燃起的生命力。
也許這個新計劃可能真的是個好主意。
帶著這樣的預感，貝塔點頭給予肯定回答「是的。」
「那麼我認為第一道防線需要適當修改。」他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窗外黑暗深邃的宇宙中，若隱如現的隕石靜靜的漂浮四散，眼底有什麼深沉的東西，竟將藍映襯的無限趨近於黑。
貝塔並不蠢，稍一想就能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為這個計劃驚駭萬分。
「在太空布置武器，削弱敵人戰鬥力？」
這事本身沒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聽爸爸的意思是要用行星爆炸級別的武器去布置！
如果掌握好合適的距離確實可行，但位置需要嚴格計算，如果影響地球本身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個想法無疑非常大膽，但對艾瑞克來說還不夠。
他搖搖頭，補充道「如果是我，我會選擇在他們的飛船行進路線必經之處鋪設火力網。」
不需要太多，哪怕只有一個地方的布置起了作用，那種級別的武器都足以讓對方損失慘重。
被動防御遠不如主動出擊，更別說主動的這麼狠，就是衝著斬草除根去的！即使不能阻擋他們的入侵腳步，也能先斷他們的一條臂膀。
這可不是超級英雄們一向習慣的防守式戰鬥。對艾瑞克來說，決策的那些人裡面，就算是洛娜的主張都過於「溫和」。
他轉頭正對上貝塔若有所思的眼神，看起來她已經在思索在哪布置的問題，抬手在女兒柔順的金發上揉一揉，既欣慰又無奈。
他這瞬間切換的慈父姿態幾乎嚇壞了當事人。
貝塔僵硬的宛若一尊雕像，她可不是小女孩了！感覺到爸爸的大手落在頭頂的第一時間，臉頰瞬間燃起火燒雲。
雖然施過魔法，那些不知道她隱藏身份的人看不清她的面容，但那幾個熟人明晃晃甚至含著笑意的目光也足以讓她想找個洞鑽進去。
「我、我去跟他們商量埋伏的事。」
語氣有
點干巴巴，頂著旺達那明晃晃調侃的眼神落荒而逃，如果不是不想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她甚至想放出翅膀立刻飛走跑掉。
在結合宇宙地圖分析過後，艾瑞克的方案最終因為可行性極高而被通過，之前制定的作戰計劃大多針對對方到達銀河系之後的安排，因此臨時加入的計劃對它們的影響不大。
「還有十個星域的距離。」
超人完成探測任務，紅披風在背後翻飛，降落在瞭望塔的平台上，超級英雄們各就各位，一部分擁有太空作戰能力的人留在這裡，另外一些則返回地球。
飛快發展的科技不但能讓他們隨時交流聯系，更能讓全世界的人隨時都能看到最新情況。
隨著敵人的靠近，人類了大量的信仰，天使和惡魔都能感覺到呈指數趨勢上漲的力量，其中以貝塔尤甚，她現在甚至有種不用魔法去和超人硬碰硬的衝動，那無時無刻不湧進耳朵裡的祈禱幾乎能把人逼瘋，就連做事成熟穩重的加百列都有點煩躁。
「第一小隊已到位。」耳機裡傳來綠燈俠哈爾的聲音，「已經能看到他們的飛船。還真是看得起我們，來的人不少，這還只是先頭部隊。」
他給聯盟拉過來一幫關系不錯的宇宙警察伙伴，這幫綠燈俠被分散到不同的小隊裡，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是不錯的戰鬥力。
「按照計劃進行。」蝙蝠俠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這種冷靜足以讓一些過於興奮的年輕人發熱的頭腦冷卻下來。
緊接著聯盟的所有人都能看到綠燈俠那邊傳來的遠距離監控內容。
貝塔作為唯二見證過這種武器威力的人之一，盯著畫面估算距離，參考綠燈俠的體質，皺眉道「你們站的位置不行，再後退。」
「不會吧？這東西的威力……」完全足夠被列入違禁武器了吧？
作為宇宙警察的哈爾聽的簡直胃疼，有種警察帶頭混黑良心隱隱作痛的感覺，身體卻乖乖聽從命令往後撤出百余星裡。
「馬上你就能知道我的建議很有必要。」貝塔飛快的回答，她也沒閑著，一振翅，離開瞭望塔，前往由自己駐守的下一個偷襲關卡。
「三、二、一！」
「轟——！」
所有見證了這
一天的人沒人能忘記眼前的畫面，鋪天蓋地的紅芒白光衝天而起，硬生生將黑暗寂靜劈開一道裂口，像猙獰的巨獸瞬間吞噬了天啟星近百駕飛船的盛況。
他們連掙扎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徹底消失，干干淨淨，半點不剩！
明明是無聲無息的畫面，所有注視者仿佛能感覺到那無聲的巨響，像是在耳邊轟然炸開，被卷入其中的隕石無聲的消失，連一丁點的碎屑都沒有留下來，爆炸之後留下是是死寂的黑暗，半點兒碎石都難以找到時絕對消亡，足以讓人不寒而栗的絕對威力。
布魯斯死死的盯著屏幕傳來的不穩定的畫面，面無表情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更叫人無法看出任何情緒。
待一切結束，他一如既往冷靜的近乎苛刻的聲音再次響起，但是如果仔細分辨能夠發現那比平時還沙啞一個度「繼續執行，三號計劃。」
下一個陷阱被布置在八個星域之外的位置，依舊是能量武器，足以引起不弱於這場爆炸的效果。
「該死！他們分成幾條路線靠近地球，無法判斷哪一隊是主力，應該說全都不弱，目前發現至少分成三條路線入侵，分別由慈祥奶奶帶領的復仇女神、坎特和螳螂帶領的天啟星士兵、以及混亂博士和帶領的改造人軍團組成。」
打聽情況回來的雷神剛落地就大嗓門的嚷道，都不用他自己連通耳機都能讓所有人聽到。
「三號計劃繼續，另外執行302號方案。」
布魯斯並不慌張，或者說早就預料到他們會有後手。
貝塔臨時拐了個彎，重新返回銀河系的範圍，與旺達、幻視、琴、三宮魔、加百列、烏列等部分魔法側選手彙合，開始在整個銀河系布置巨大的精神魔法陣。
地球上看著這場有著不錯開端戰爭的人們幾乎都不錯眼珠的盯著，無數人選擇默默祈禱。超人、蝙蝠俠、鋼鐵俠、美國隊長、天使、惡魔、x教授、萬磁王……地球人、外星人、神、變種人、異人……數不清的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紛紛出現在屏幕上，這樣的陣容幾乎讓人震驚，同樣也讓人恐懼。
足以讓所有超能力者傾巢出動的戰爭，清醒者能夠意識到這意味著多麼嚴重的危機。
第一場
衝突發生在聯盟成功消滅了對方兩批先遣軍之後。
打探情報的超人一頭撞上由慈祥奶奶帶領的復仇女神戰隊，衝突發生在宇宙深處，被洗腦控制的復仇女神軍團戰鬥力斐然，有著「慈祥奶奶」之名的老太太一點都不慈祥，一個照面下來差點折在精神攻擊上的超人心有余悸，另有任務的亞馬遜公主在看到她的瞬間就瞪大眼睛，哪個亞馬遜人不認識這位曾用詭計抓捕洗腦過希腊諸神的老仇人呢？
第70章
「真想陪你好好玩玩, 最後的氪星人, 一定會是最完美的武器。」
怪異的笑聲從白發老人喉嚨裡衝出來，帶著極深的惡意和貪婪, 近乎迷戀的盯著正和復仇女神們纏鬥的超人，氪石武器早在她們的准備之中，當來自母星的綠色石頭被祭出, 人間之神自蒼穹隕落，狼狽的砸在慈祥奶奶面前的甲板上。
「支援將在三十秒後到達。」
蝙蝠俠的話在此時無異於最動聽的聲音，超人咬牙忍住面前這塊氪石所帶來的遠超常理的痛苦, 臉頰上凸顯的血管都帶上氪石一樣的綠色, 地面上突然伸出金屬蔓藤, 用幾乎能將四肢折斷的力道將他牢牢捆住。
超人勉強扯出一抹微笑「真可惜, 你沒這個機會。」
氪石消彌了他的超能力卻不能阻止救援的到來，當倒計時的數字歸零，由遠及近的光團氣勢萬鈞的衝過來, 耀眼的金黃色讓慈祥奶奶瞬間變臉。
「驚奇隊長！」
金屬鏈條在第一時間被斬斷，護著氪石的復仇女神根本不是卡羅爾·丹弗斯的一合之力，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失去了手裡的盒子, 失去氪石的影響, 超人的力量漸漸恢復。
「給我抓住他們！！」
慈祥奶奶的聲音突然變得十分尖利，眼睛裡猛然迸發出堪稱狂熱的光，那赤裸裸的眼神像是要把兩位英雄解剖。
重獲戰鬥力的超人第一時間把目標放在本身戰鬥力不算高的慈祥奶奶身上，驚奇隊長則暫時和復仇女神們周旋，就憑他們兩個人想把她們全部消滅在這裡根本不現實, 那也不是他們這次行動的目的。
蝙蝠俠的聲音同時在兩人的耳機裡響起「再拖十分鐘。」
不光是這一個戰場，另外兩條路線都有人拖住天啟星的部隊，同時接到這個命令。
銀河系邊緣，精神系和魔法側能力者按照特定的站位分散開，看不見的龐大精神波動和魔法力量漸漸連成一張巨大的網，金色、紅色、藍色的魔法光暈融合在一起，伴隨著閃爍的融合，漏洞被填補，當一切結束，留下的只有幾乎沒有能量波動的現場，以及能夠完美隱藏在黑暗中的黑色魔法陣。
這一場布置所有人的消耗
都不少，想到接下來的戰鬥，他們返回瞭望塔的第一件事就是充足的休息。
安靜的像是暴風雨前寧靜的環境帶著一種能夠讓人不安的氣氛，就像平靜的湖水，被人能預料到那下面到底有什麼。
貝塔最先驚醒，不屬於這裡的精神波動擁有強大的力量，由遙遠的地方傳來，在自己發現他的同時也發現了她，半分停頓也沒有，宛若一柄利劍直指她的精神領域而來。
宛若一場呼嘯而過的台風，氣勢洶洶，毫不留情，完全的毀滅和攻擊意圖！
「砰——！」
瞬間清醒，金色的瞳孔猛地收縮，能量炸開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無形的能量波幾乎實體化的肉眼可見，巨大的精神碰撞產生的能量甚至讓瞭望塔都整個顫了顫！
有一瞬間她的臉色難看至極，幾乎是從休息室裡狂奔出去，第一時間連通所有人的耳機「瞭望塔上的所有人請注意，混亂博士即將到達銀河系邊緣，精神能力者立刻集合到二號操作室！」
二號操作室裡擁有技術最完善的腦波增幅器，不但可以增幅，更可以將不同來源的精神波動彙聚成一股能量，阻止它們之間的衝突。
蝙蝠俠及時給每個人安排任務「超人、驚奇隊長、神奇女俠、雷神、綠燈俠放棄戰鬥立刻返回，留守地球的人做好准備，瞭望塔開啟最高的防御級別，二號操作室隨時報告情況，按照計劃行事。」
「開啟腦波增幅器！」看到漢克，貝塔半秒鐘都不想浪費。
混亂博士在飛快的靠近銀河系，她本就不是精神系的能力者，只是自身體質和魔法加成才暫時足以抵擋一二，如果真到了面對面的時候，靠的只能是查爾斯、旺達、幻視和琴他們！
但他們中沒有一個人能像混亂博士那樣可以精神控制一整個星球的人。
腦波增幅器勢在必行！
雷神掄著錘子躍躍欲試「我這邊坎特和螳螂的軍隊還有一個星域的距離到達。」
x教授實質按在太陽穴上，小心的放出極細微的精神力感受遠處敵對方的精神波動距離「混亂博士已經觸摸到銀河系邊緣。」
驚奇隊長時快時慢的吊著後面的追兵，似乎玩的挺高興，看得超人嘴角直抽「慈祥
奶奶的復仇女神折損嚴重，她們發瘋的緊追在我們身後，預計還需三分鐘。」
三個方向飛來的飛船部隊幾乎前後腳，呈現包圍趨勢將小小的瞭望塔和地球包圍在內，這讓地球的抵抗看上去搖搖欲墜危機重重。
除了琴以外的精神能力者將敵方的精神力量死死擋在銀河系之外，銀河系邊緣的無形魔法陣宛若張開大嘴的巨獸。
壓迫感越發濃重，半包圍圈持續縮小，琴的紅發在精神力量的作用下微微飄動，巨大的紅色鳳凰突兀的出現在玻璃窗外，在黑暗的映襯下美極了。
鳳凰揚起脖頸，無聲的清鳴，華美的羽翼展翅高飛，無形的黑色魔法陣被開啟。
包圍圈在縮小、不斷縮小
轟！
無聲的煙花炸開，被布置在銀河系邊緣的魔法陣被啟動，位於魔法陣範圍內的飛船在一剎那便被拆成碎片，七零八落的零件湮滅在銀河系邊緣，硬生生的拉出一條由飛船殘骸構成的小行星帶。
鳳凰高傲的籠罩在魔法陣上，龐大而古老的能量氣息駭人至極，被鳳凰雙目掃過的人皆能感覺到那種發自骨血裡的顫栗，在它把目光停留在瞭望塔這邊的時候，貝塔金瞳微縮，猛地放開三對翅膀化作完整形態，周身發出柔和的白光，以光凝劍緊握在手，踏出一步直視鳳凰，半步不讓。
鳳凰的力量太強，琴無法控制，會出現現在這一幕早在預料之內，此時由貝塔暫時充當「馴獸師」再合適不過。
對峙持續了幾分鐘，卻活像是過了好幾年，直到鳳凰妥協，化為流光衝向精神能力最強的對手——混亂博士！
精神衝擊強烈到凝結成一圈圈的無色波紋向外擴散，對面的飛船晃晃蕩蕩，瞭望塔這邊責備眾多精神能力者凝聚的屏障牢牢護住。
這像是一個信號，對面的火力突然強了幾倍！
綠燈俠一號「該死的！他們是把天啟星的裝備都搬過來了嗎？！」
綠燈俠二號「違禁品，全都是違禁品！見鬼的，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違禁武器！」
「冷靜，朋友們。」哈爾撇撇嘴，竟然有種見多識廣的文化人鄙視鄉下人的優越感。
不就是違禁品嗎？不用看天啟星帶來的這些，地球本身怕是
就有不少。
某人完全忘了幾個月之前自己也被地球的情況嚇傻的人之一。
萬磁王隔空艱難的拖動飛船玩碰碰車；超人和驚奇隊長比賽誰更有效率；雷神正面硬杠，洛基不時出現在敵人背後捅刀；神奇女俠去找慈祥奶奶的麻煩；路西法不管oss，專門推普通士兵，宛若狼入羊群
貝塔拎著光劍衝上戰場，直奔最難搞的那個——螳螂。
渾身綠油油的家伙頭頂帶著金屬頭盔，兩米多的個子格外顯眼。把這位最強戰士派出來達克賽德也算是下了血本，物理攻擊落在他身上就像撓癢癢，和超人差不多的物理防御能力讓人無力，貝塔的光劍當頭劈下被靈活的閃過，這並不讓人意外。
「天使審判。」螳螂惡意的咧嘴笑，「一個藏頭露尾的家伙。」
貝塔以天使形像出現的時候從來都模糊掉自己長相，這讓天啟星到現在都沒有她的准確圖像，達克賽德將情報收集不利的罪名安在負責收集情報的人身上，不巧的是負責這個的就是螳螂的兄弟。
因此他格外恨審判。
她根本沒有理會螳螂的叫囂，另一只手抓住新凝出的光劍，左手握劍狠戳向他的腦袋，同時右手超心髒刺去，長期戰鬥的直覺讓她脖頸發涼，猛地側身躲避，饒是如此也被一把匕首貼著肩胛狠狠插在翅膀上，疼痛讓她錯過了攻擊螳螂的最佳時機，以最快的速度擲出光劍，迅速拉開距離。
從後面偷襲的是天啟星的另一員大將——坎特。
瞳孔驀然縮緊，貝塔飛快的拉開距離，對付這兩人中的一位已經無比艱難，在兩個格鬥大師的夾擊之下比近戰她根本毫無勝算！
負傷的一只翅膀不太靈活，好在還剩下兩對完好無缺，坎特一躍而起，在飛船的頂端借力靠近貝塔身邊，長鞭挾著風聲朝她的傷口卷來，側身抓住鞭子狠狠一拽，卻被他打蛇上棍重新拉近距離，她不得不硬生生的接了這位宇宙級別格鬥大師的一拳。
她的手臂都在發麻！
將距離拉的更遠，金色瞳孔裡閃過復雜的魔法紋路，憑空出現的風刃將牆壁都劃出傷痕，隨之而來的是颶風狂潮，以螳螂和坎特所在為中心，覆蓋大半個戰場，偏偏只對天啟星人產生
影響。
戰場不斷向瞭望塔和地球逼近。
飛船和瞭望塔不斷撞擊，整座塔都在搖晃，爆炸聲從四周傳來，布魯斯操控瞭望塔本身的攻擊和防御系統，受到過大程度的攻擊而破損的魔法陣不斷變得暗淡，直到瞭望塔產生第一個破損的角落，就像是釋放了信號，從破損位置開始，引起天啟星人集中而瘋狂的攻擊。
沒人能忘記那一天，當太陽上印出破損的瞭望塔形狀的黑影，陽光變得暗淡，人們停下正在干的事抬頭仰望天空，靠近了、更靠近……瞭望塔的虛影出現在天上，一切荒誕的就像極盡幻想中出現的世界末日。
天河傾倒大地崩裂，眼看著分崩離析的瞭望塔就要砸向地球，得到指令的英雄們放棄和敵人纏鬥，渺小的幾乎讓人看不見他們的存在，在地面上駐守的英雄們幫助普通人撤離，擁有飛行能力的英雄紛紛奔赴天空阻止瞭望塔的傾塌，但這樣的努力無異於蜉蝣撼大樹。
那種仿佛整個地球都陷入一片寂靜，前所未有的凝聚力從這顆年輕的星球內部出現，龐大的信仰之力竟在瞬間填滿了第四維度，就連空氣中都仿佛全都是力量的甜美味道！
貝塔受傷的翅膀瞬間恢復，戰鬥中的天使和惡魔震驚的感覺到猛然翻了幾倍的戰鬥力。
上帝站在x光吧樓頂，上百光年的距離構不成絲毫阻礙，他看著某個方向，隔空和某個黑暗君主遙遙相望。
——出手吧，解決這樣的危機對你來說不過是揮手的功夫罷了。
——這樣也不動嗎？一旦瞭望塔撞上地球，一切都將毀於一旦。
天啟星王座上一雙瘋狂的眼睛帶著挑釁高高在上的俯視這場戰爭，地球上上帝的眼神依舊古井無波平平淡淡，帶著無法言說的悲憫。
——你會失敗。
這是一個陳述句，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讓人意識到即使沒有第四維度，地球本身也絕不是可以任憑天啟星揉扁搓圓的星球！
暴君憤怒的砸壞王座的扶手，無聲的交鋒在臨時開辟出來的更高維度展開，怒火最容易讓人產生破綻，在英雄們穩住瞭望塔的同時，上帝也取得了短暫交鋒的勝利，一口血從達克賽德嘴裡噴出，他卻不得不吃下這個啞巴虧。
第71章
無形的精神能量化為最鋒利的刀刃, 悄無聲息的朝戰場的英雄們劈來, 混亂博士一面拖住地球的精神能力者，一面嘴角悄悄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精神刀刃默默跨越數百甚至上千米的距離, 瞬息之間便逼近幾位主力英雄。x教授敏銳的察覺到有什麼不對，但對面猛然加大的精神攻擊力度讓他無力去想其他。
大部分人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之處，直到加百列替超人擋掉偷襲的精神利刃, 瞪大眼睛竭力發出警告「小心偷襲！！」
大部分戰鬥中的英雄們立刻轉移自己的位置，憑借長久戰鬥的敏銳避過無形的偷襲，體型巨大的浩克雖然也察覺到危險, 但不完美的靈活度讓他避無可避, 眼看著攻擊就要落在浩克的大腦袋上, 貝塔來不及多做思考, 全憑下意識的撲過去，狠狠踹在浩克肩膀上，直接把他踹倒。
身後突然傳來強烈的危機感, 背後的羽翼因此而炸開，她飛快朝旁邊躲開，然而踹翻綠巨人時她盡了全力, 反向反饋回來的慣性不那麼好消除, 她打算棄車保帥舍棄自己的一側翅膀來換取主體不受傷害，但在真正是實施任何計劃之前那種濃重的危機感驀然消失。
「不——！」
這聲音是如此的熟悉，乃至於讓貝塔差點飛不穩摔在地上。
她甚至幾乎不敢轉身。
旺達聲嘶力竭的喊聲過後便飛快的朝這邊衝過來，貝塔轉身，眼前這一幕讓她心髒都在顫。
那個熟悉的身影穿著紫色戰衣就在她身後幾米之外, 用自己替她擋掉了攻擊。
精神刀刃悄無聲息的沒入萬磁王的身體，戰衣的物理防御力根本擋不住這樣的攻擊，倒是專門為了隔絕查爾斯腦控的頭盔起到保護作用，但它本身也徹底報廢。
沒有飛濺的鮮血，正如這種攻擊方式本身一樣平靜，然後毫無征兆，萬磁王失去意識的身體直挺挺的從半空墜落，打破貝塔心底虛幻的期望。
炮火紛飛的戰場仿佛出現一瞬間的寂靜。
地球上圍觀這場戰爭的無數人臉上有一瞬間出現空白。
從未有人想過萬磁王會為誰擋刀，也從未有人敢去想過。
注意到這邊情況的洛娜因
為分心差點被天啟星人的武器刺穿，和混亂博士對峙的查爾斯精神力出現一瞬間的混亂，差點被對方抓住機會攻入大腦，旺達的混沌魔法直接將所有攔路者劈碎，快銀是最先衝過來接住萬磁王的那個。
貝塔的耳朵嗡嗡作響，像是有人拿著錘子在她的太陽穴上狠狠捶了一下，她寧可被擊中的是自己！
的死亡並不是終結，她早早就准備好為自己的親人預留天使或者惡魔的席位，然而若是精神消散，這樣的死亡縱然是鬼神也難以挽回。
「爸、爸爸？」
近乎喃喃自語微微顫抖的聲音是從未在天使審判身上出現過的脆弱，聲音雖小，卻足以讓其他英雄通過耳機聽的一清二楚。
貝塔從未想過她的身份會在這個時候暴露出來，但現在她滿腦子除了爸爸的安危之外容不下任何其他。
耳機裡傳來接二連三的抽氣聲。
公共頻道嘈雜了一瞬。
很快重新安靜下來。
「快銀和審判暫時退出戰場，帶著萬磁王退回後方，立刻！」布魯斯的聲音帶著嚴厲，「北極星留下繼續進行指揮，緋紅女巫轉移戰場，去支援x教授。」
這種時候任何的混亂和騷動都絕不能出現，布魯斯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著冷靜，從調度上看卻並非不近人情。
快銀帶著萬磁王，她為他們開道守護在側，她的位置被路西法接替，這位難得正經的兄弟給她拋來一枚擔憂的眼神便重新投入戰鬥。
貝塔用微微發顫的手點上萬磁王的眉心去檢查他的靈魂，謝天謝地他今天戴著那個頭盔，雖然受到重創但精神沒有被擊碎，她小心的幫忙摘下出現裂紋的頭盔，劃破手指將金色的神血滴進干裂的嘴裡。
她血液的力量能夠溫養靈魂，但也僅僅是溫養。
靈魂受傷從不是容易治療的情況，要想治愈除了請父神親自出手之外只有一條路可走——等價交換，靈魂換靈魂！
「父親怎麼樣了？」快銀半秒鐘都不願意浪費，眨眼之間消失重新出現，拽來一位治療系的變種人後勤。
她將位置交給那個變種人，將擔憂咽下。
「靈魂受創。」
無需再做解釋，這代表什麼情況再清楚不過，不需要是魔法側能力者
也能知道靈魂的重要性。
快銀的拳頭狠狠砸在牆壁上，任憑血液順著拳頭滴在地上觸目驚心，護目鏡擋著眼睛看不見表情，站在萬磁王床邊像一尊石像，變種人治療師很快給出答案，雖然不如貝塔的說法明確，但明確表達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快銀站了一會兒，便要轉身離開，他身上表現出來的那種憤怒及其讓人不安，不等他跑出去就被貝塔一把拽住。
「你要干什麼去？！」
她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表情有多難看，瞳仁是一種近乎冷酷的金色，失去血色的嘴唇近乎病態的蒼白，鐵青著臉拽著皮特羅胳膊的手宛若一柄鐵鉗讓人無法掙脫，那種鋒利尖銳感硬生生的將天使身上自帶的溫和感消彌於無形，活像伸出利爪的猛獸，硬生生的將陷入極度憤怒的皮特羅釘在原地。
在這件事上貝塔表現的超乎尋常的強硬。
不管怎麼說，他以現在這種狀態上戰場會無比危險，在爸爸受傷變成這樣的現在，她絕不允許皮特羅再出什麼事！
他們倆僵持在原地，直到病床上傳來動靜，像是被按了快進鍵，兩人瞬間便出現在床邊。
「你感覺怎麼樣？還好嗎？」注意到他不同尋常的虛弱，貝塔再次劃破手指，准備再次喂血卻被艾瑞克皺著眉躲開。
「不太好，如果你能不傷害自己我應該能稍微好一點。」他輕巧的開了個玩笑，原本還想扯出一抹微笑，但那種仿佛靈肉分離不受控制的不適感讓這個簡單的動作都沒能成功。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身體的情況——看上去沒有任何傷口，但精神極度疲憊，控制身體做出最簡單的動作都困難不已，腦子昏昏沉沉就像常年臥床的病人。
貝塔沒有勉強，收回手指的功夫那點細小的傷口就已經自動愈合，眼看著艾瑞克昏昏沉沉的將要再次陷入沉睡，她眼疾手快的將他搖晃醒。
「只有在清醒的時候靈魂才會緩慢的自動修復。」
想到另一個修復方式，她變得極度冷靜，把艾瑞克交給皮特羅照顧，她自己則重返戰場。
以魂換魂，沒有比傷害了艾瑞克的混亂博士更好的選擇。
一個簡單的助跑過後直接從窗口一躍而下，任憑風劃過臉頰，不
受控制的失重感包裹全身，她微微合目，然後猛地展開翅膀，潔白的羽翼根根分明，無與倫比的力量感硬生生突破風的限制，逆流而上化作金色的流光直射向戰場中的混亂博士。
途經的英雄們紛紛替她開出一條路。
沒人能苛責一位一心要為父親報仇的女兒，就連布魯斯都保持了沉默。
從未有人見過審判如此瘋狂而有攻擊力的一面。
擋在她路途中的敵人紛紛在一個照面之間被擊落，看似柔軟純潔的白色羽翼尾端變得堅硬無比，被撕碎的敵人鮮血噴濺在上面，讓純白的色彩染上鮮艷的顏色，骨骼破裂的聲音被慘叫聲掩蓋。
耀眼的金色光輝從尾端開始慢慢被黑色侵蝕，漂亮的三對大翅膀開始向黑色的肉翅轉化，指甲同樣變得黑而鋒利，當她終於站在混亂博士面前已經徹底轉化成惡魔模樣，血色的眼睛妖異而血腥，天啟星人的鮮血順著她的手墜落砸在地上，手指上還殘留著碎肉，周身十米半徑之內再找不到第二個站著的天啟星人。
混亂博士卻沒有半分慌張，不但是因為其他人牽制住他的精神力讓他難以分心。
他突然哈哈大笑「好一個完美的造物！耶和華的品味終於提高了嗎？當神明墮落，和惡魔有什麼區別？」
好一幅鮮血淋漓的畫面！
眼前的場景完美的詮釋著他最後一句話。
當神明墮落
惡魔審判緩緩抬頭，那雙血色的眼睛沒有殺戮，褪去血腥只余平靜，甚至染上悲憫。在這種眼神面前沒人能相信這是一只誘人墮落的惡魔。
x教授他們原本就能和混亂博士旗鼓相當，只需要一點其他力量的介入就能起到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的效果，貝塔輕而易舉斬下他的頭顱。
當天啟星其他幾員大將因為拋過來的頭顱而亂了陣腳，審判站在高空，聲音不大卻足以讓人清楚的聽到「當惡魔有心，和神明又有什麼區別？」
她的身體裡原本就同時含有神明的血液和惡魔的血液，神明是她，惡魔也是她，就連父神都承認這樣才是最完美的狀態。
神明和惡魔的界限絕不在血液與種族，而在於心。
混亂博士的隕落像是一個開始，這場戰爭開始變得摧
枯拉朽，坎特、慈祥奶奶、螳螂開始接二連三的死於英雄們之手，剩下的天啟星人投降的投降，死亡的死亡。
同一時間，天啟星外阿爾法星域所有星球全部失守，失去後續支援的天啟星人不得不退守天啟星，被奴役的阿爾法星域原住民們陷入狂歡。
地球和阿爾法星域兩個戰場的接連失敗造成的損失無比慘重，天啟星的戰鬥力大打折扣，不亞於硬生生斬斷一臂。
「一切都結束了。」
站在戰場的殘骸上，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湧入鼻腔，原本沒注意到的氣味突然變得難以忍受，貝塔的臉色驀然難看起來，身後有人扶了她一下，嘴裡被塞進一塊味道極重的薄荷糖。
感覺好多了。
「你喜歡什麼樣的婚禮？沙灘？草坪？還是傳統一點的教堂？」身後的人是布魯斯，他雖然沒有上戰場正面迎戰，但指揮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工作，神經長時間的緊繃讓他的腦袋開始隱隱作痛。
貝塔被最後一個選項給逗樂了「教堂？你不覺得這有點奇怪嗎？難道要讓父神親自主婚？」
「也是。」布魯斯也笑了。
誰也沒說話，直到貝塔開始瞪他，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眼神越來越為危險，越來越不可忽視。
「你就沒什麼要說的了？」她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咬牙切齒。
「雖然我不是個形式主義者，但你省略的步驟是不是有點多？」
布魯斯假裝沒明白她在說什麼，遞過去疑惑的眼神，顯得特別無辜。
貝塔很想一拳揍上去，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那麼暴力比較好。
布魯斯偷笑，求婚當然有，但不是今天，也絕不是在這個腥臭布滿斷壁殘垣的戰場上。
「咳咳！有人還記得這裡還有一個重傷的老父親嗎？」
耳機裡傳來艾瑞克虛弱的抗議。
沉默
「我不同意！絕不！！」
那邊傳來輪椅轉動的聲音，然後是一些奇奇怪怪的響聲，緊接著一段時間之後，艾瑞克的耳機裡傳出查爾斯的聲音「艾瑞克說他現在沒什麼意見了。」
旁聽者們「……」
第72章
那場大戰結束的幾周是最忙的時候, 廢墟重建工作讓所有人忙的腳不沾地, 瞭望塔也需要重新修整發射，能適應太空環境的英雄們變成免費的苦力, 優秀的資本家毫不留情的壓榨他們的能力極限。
除了貝塔。
在其他人忙到腳打後腦勺的時候她正眯著眼睛躺在陽光房，手裡捧著冰青檸汁，儼然一片歲月靜好。
「這不公平！」
離家出走多年, 剛一返回就被卷入大戰，現在還得繼續被壓榨勞動力的前羅賓·現紅頭罩瞄著某人愜意的表情，憤憤的摘掉自己的頭罩。
「我就說你早該摘掉那玩意。」提姆從電腦屏幕前抬起腦袋, 掃了他手裡的東西一眼, 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醜斃了！」
火藥桶終於炸了！
傑森用自己的頭罩發誓, 他已經很久沒這麼生氣過，他不准備忍著，於是三兩步走過去, 按開放著三代羅賓制服的罐子「原話奉還，你的羅賓制服也一樣。」
「至少我沒露出大腿。」提姆聳肩，萬份淡定的說道, 繼續互相傷害。
傑森的表情扭曲了。
而提姆的表情看不出什麼異樣, 事實上根本就是沒什麼表情。
「那是迪基鳥設計的！跟我沒關系！！」
「可你從來沒想過要把樣式改改。」提姆再次從電腦前抬頭，露出一個完美無瑕的微笑，可落到傑森眼裡怎麼看怎麼像嘲笑。
「別生氣，這裡還有很多工作沒人干，如果你很閑就來幫忙。」他轉眼就像個沒事人似的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電腦屏幕上。
傑森其實不太理解大戰都結束了, 哪來的那麼多工作要做？！
直到站在提姆身後盯著屏幕看了一會，他才震驚的找到原因「所以你現在負責輿論的篩查和引導？」
傑森曾以為隔壁聯盟征兆的廢墟重建臨時工蜘蛛俠就是壓榨童工的極限了，但現在顯然要重新刷新這個定義
「而範圍是整個地球？！」
「當然不，我只是負責監控和篩查而已，後續處理有神盾局的專業技術小組處理。」提姆的黑眼圈簡直快要垂到地上去，「幸虧還有鋼鐵俠的賈幫忙。」
傑森難得有點良心「有什麼我
能做的？先說好，我可沒你那麼擅長搞這玩意。」
然後他被毫不客氣的分到一台電腦，緊接著就看到關於這次大戰網絡上那堪稱鋪天蓋地，每秒鐘以千萬來計算的信息增長速度。
這場戰爭對資源的消耗相當巨大，所牽扯的超能力者數目更是史無前例的巨大，神盾局的官方網站在戰鬥結束之後發布了一些瞭望塔上英雄們平時訓練和聊天的視頻，這些視頻取得了非常成功的效果，成功消彌掉普通人對超能力者產生的心理距離感，也讓原本生存狀態不太好的種族比如變種人和異人族獲得很高的聲望。
如果說原本那些超能力種族在人類之間算異類不被接受，那麼現在事情就變得有趣的多，針對他們的歧視和迫害被完全打入政治不正確的行列，就像白人對黑人的歧視一樣後果嚴重。
因為視頻資料的流出，不少人在網上發布剪輯視頻或者衍生作品，這種亞文化的流行引起了一陣瘋狂的「英雄熱」，現在一旦哪個英雄亮相，絕對會引起堪比好萊塢追星一樣的熱情和狂潮。
那些露臉了的英雄們就慘了，他們就連出門都需要做偽裝，也就只有進行戰鬥的時候才能制止這種瘋狂的追星行為。
在戰場上大發神威的貝塔則是這些人裡生存狀況最好的一個，除了參加必要會議之外她根本不出門。饒是如此，她最後那段變身的視頻以及接下來的中二發言也在網絡上廣為流傳。
扔掉手機嘆口氣，貝塔決定暫時不去想這些糟心事，說實話，一打開手機就能看到自己鋪天蓋地的截圖實在有點視覺疲勞。
可惜小孩子們可不會管你疲不疲勞，現在正是如此，她又引起了澤維爾學院裡沒到年齡參與戰爭的小變種人們新一輪的圍觀。
愁的她眼角都快長出魚尾紋了。
「別皺眉，現在這些人裡最閑的就是你了，不說那幾個你未來的兒子們被指揮的團團轉，我們每個人也都被分配了任務。」
狼狽逃竄躲清靜的時候，貝塔差點被身後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得心髒驟停，鑽入鼻尖的某人特有的香水味讓她判斷出身後的人是誰，她伸手拉住貝塔的手腕，把她從角落裡拽出來。
「琴。」貝塔無奈
的摸摸鼻子，她當然知道自己躲掉了多少工作量，不免又對她後半截話感到好奇，「我以為戰後重建任務不會需要這麼多人參與？」
要是早知道竟然忙到要所有變種人都被分配了任務的程度，她也不會好意思在一邊躲懶。
「當然不需要。」因為那根本就不是戰後重建任務。
琴撇撇嘴，卻不想多做解釋，干脆拖著貝塔跑到城堡頂端的塔樓上。
會飛的變種人畢竟是少數，這裡很安靜，而且可以俯瞰整個學院的風景。
被琴拉著往上跑，貝塔若有所覺的往過分安靜的二樓樓道裡面看了一眼，沒看出有什麼問題，但總覺得有種違和感。
來不及細想就被琴拽著繼續往上走，於是她干脆把自己那點感覺拋在腦後。
塔樓上風很大，刮在人身上有點過於凌厲，體質不好的人很容易被吹感冒，但這對現在在這裡的兩位女士沒什麼影響，貝塔用手撐著自己坐上圍牆的邊緣，琴也坐到旁邊，她們看上去搖搖欲墜，坐在這裡明明很危險，但考慮到這點高度對她們產生不了任何障礙，於是這幅畫面就有種詭異的和諧感。
在跟著來這兒的時候貝塔沒想到她們會在這裡呆上一整個下午。
「如果早幾年有人跟我說蝙蝠俠有一天會結婚我絕對會認為那是一個玩笑。」琴想了想，發自內心的感慨道。
「幾年前我曾去過哥譚，也曾經進行過一些合作，雖然我從未主動探尋過那個人的心理狀態，但他的一切行為都在告訴我那是個自毀傾向嚴重而且嚴重信任危機的家伙，那時的他像站在鋼絲上跳舞，距離深淵只有一線之隔。」
琴一邊努力撿起那些為數不多的回憶，一邊繼續道「而當我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之後，實際上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都對你們之間的感情不是很看好。」
貝塔不自覺的回憶起當她被父神扔下凡間腦袋一片空白最先作為蝙蝠鏢存在的那一段時間，實際上如果沒有那些經歷她絕不可能那麼輕易的突破布魯斯的心理防線，甚至可以說他們很可能走不到一起去。
「我們的性格很互補，他在乎哥譚，心防重，責任感讓他總是習慣於把所有東西考慮到位。我看上去比他
更好相處，但實際上在乎的東西很少，大部分時候都對其他人的看法持無所謂的態度，能夠接受他習慣性的防備和嚴格來說侵犯權式的過分保護。」
當初獲得身體的第一件事就是同意布魯斯植入一個小芯片，功能並不多，只是在遇到危險生理狀態嚴重變化的時候會通知蝙蝠洞。
「我們能夠天然的達成一個平衡，我總是習慣於把一切擺在天平上理智的衡量，很難真正的擁有什麼劇烈的情感波動，他雖然也同樣理智，但性格中的掌控欲就是鎖鏈，他知道該用多大的力氣拴住我才能讓我們兩個人同時感覺到舒適。」
「他的冷靜下是壓抑到極致的瘋狂，我的冷靜卻是一潭死水。作為情侶，他的性格對絕大部分人來說都難以接受，但對於我來說卻正合適。」
這一大段話說下來貝塔自己也有點惆悵，話一出口再回味就會發現她這真不像是在談論感情問題，反而又像往常一樣在用絕對的理智在分析，實際上除了極偶爾在荷爾蒙的作用下她會感性那麼一小會兒，大部分時候她認真思考的結果都會是這個樣子。
工作的時候這種思維方式極有利，她總是和布魯斯一樣能做出最合適的選擇。但拋開那些，在生活中這就是個困擾，有些時候她總覺得自從她小時候和母親被人類追殺致死，自己大部分情感系統似乎就壞掉了。
雖然依舊痛恨那個事件，但從沒有過一丁點遷怒於普通人的想法，甚至即使凶手出現在眼前，她也只會冷靜的給他們預定地獄刑罰體驗位，卻絕不會像其他人面對仇敵那樣憤怒甚至失去冷靜從而有過激的舉動。
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她以自己可以長久的保持冷靜為傲，但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她其實很厭惡自己的這份冷靜。
或許布魯斯身上集合了絕對理智和絕對瘋狂的矛盾共同體正是最初吸引她的一點。
琴在聽完她的陳述後沉默一會，敏銳的感受到她不太好的情緒，偏頭看過去，夕陽在貝塔的臉上打出暖陽的色調，風吹過純正金發的鬢角，發絲和衣角跟著飛揚起來，她看起來很完美，氣質卻一丁點沒有平常的好親近，有幾秒鐘琴甚至覺得風再大點兒可能直接
把她吹走。
她拉住貝塔因為情緒而變得微涼的手，離開圍牆的邊沿，看看時間應該准備的差不多了。
「跟我來。」她神秘的眨眨眼，拽著貝塔順著樓梯往下走。
她們最終停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拉上大門的二樓，貝塔遞過去一個疑惑的眼神，但因為某種猜測，心跳不自覺的加快起來。
琴示意她推開大門，沒給她更多的反應時間，嘴角上揚著直接把她推進去。
裡面首先是一片黑暗。
在大門被打開，她踏入其中的一瞬間一切才發生變化。
隨著她前進的腳步，地面上遞進式的延展出一條虛擬的銀河，她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中有什麼東西在漂浮，不等她去弄明白，亮起的點點星光讓人感覺像是置身銀河。
周圍是令人熟悉的黑暗和寂靜，行星圍繞著恆星流淌纏繞，遠處的星雲處在迷霧之中依稀可見，一切看上去都是四維效果，極其立體成熟的效果讓人不禁恍惚。
漂浮在空中的則是一個個縮小版會運動的「行星帶」和「流星」，藏在暗處的變種人運起能力，乒乓球大小的「太陽」出現在前方，通道的盡頭有一個人站在陰影裡，穿著黑色的西裝，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直到銀色的星河蔓延到他的腳下，他才終於動了。
他今天看起來很完美，鬢角些微白發被重新染成黑色，精神狀態很飽滿沒有平常疲憊的感覺，那雙鋼藍色的眼睛深邃又迷人，身上的西裝貼身的突出了完美的身材。
果然黑色才是最適合他的顏色。
直到他走到自己面前，心跳再次加速，她預感到什麼，下意識的連呼吸都忘掉了，看到他准確的抓住飛到他們旁邊的一顆「流星」，打開它露出裡面漂亮的戒指，他單膝跪地，昏暗的環境和布魯斯的另一個身份讓這場求婚顯得神秘又莊重，而半跪在地上的男人像付出承諾和忠誠的騎士，她幾乎以為自己置身在夢裡。
「時光荏苒，歲月變遷，我將始終愛你如一，請成為我的新娘，讓我牽著你的手，共同經歷時間的考驗。」
而那將是未來漫長到數不盡的歲月。
「我願意。」
她的腦子只剩下眼前這個場景，幾乎無法去想任何其他的東西，眼睛驀然酸澀，眨眨眼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第73章
貝塔當時答應求婚的時候其實是什麼都沒有想的, 求婚的人是布魯斯韋恩, 她愛的人也正是她的騎士，這就夠了。
但你能想像這場婚禮的的規模能有多大嗎？
反正事前貝塔最誇張的猜想都不如實際情況來的誇張。
他們在哪籌備的婚禮？
這就要問大佬們了, 上帝大方的出借了天堂的九重天，路西法大方的出借了地獄的最深淵，就為了一個婚禮主辦地點, 叛逆boy路西法差點揍了老爹引起新一輪的聖戰。
最後的結果是上帝大手一揮，臨時把兩邊捏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黑白均衡的獨立空間。
這還沒算抗議的變種人呢, 他們強烈要求主辦地點應該在澤維爾學院, 這裡作為娘家再合適不過。
然而上層武力決定話語權, 天堂加地獄的地位穩固的無可動搖。
至於韋恩家提議的哥譚？
得了吧, 最先被兩位老父親否定的就是那裡。
光是個婚禮地點就硬生生的拖了一個來月才將將定下來，定了地點才只是個開頭，重頭戲的准備工作更是幾乎發動了親友團的所有人, 新捏合而成的空間被大肆布置，這期間因為審美不同而產生的衝突簡直數都數不過來。
布置風格終於統一了，席位座次和賓客範圍又是個大問題。
在這件事上, 以上帝和萬磁王的衝突為代表, 他們認為自己都有資格牽著貝塔的手走過紅毯，於是爭論不休，最後還是貝塔出面調和後兩人終於妥協，艾瑞克牽手走前半段，父神牽手走後半段。
和真實情況一樣。
事情進行到這裡已經消耗了半年多, 心力交瘁的貝塔終於悟了，她就應該什麼都不管聽安排才對！
想通之後果斷撂挑子不干，躲進了韋恩莊園，這次住的不再是原來那間客房，而是女主人的房間，也是主臥之一。
這裡比之客臥要華麗古典許多，有著獨特的歷史沉澱感，裝飾的展品和繪畫也更加有價值，當然對於完全不懂這些的貝塔來說最大的區別就是房間的面積更大。
等她在新家狠狠睡了一覺醒過來，終於有時間看那鋪天蓋地的新聞報道，這半年超英們沒少折騰，嗅覺越發靈敏的記者
終於靠譜了一把，審判和哥譚著名花花公子的結合簡直驚呆了一眾圍觀群眾，韋恩集團股票飆升再創新高，地下賭場開盤賭什麼的都有，比如韋恩能消停幾年、審判需要幾年才會忍受不了這麼個敗家子……
還有人把韋恩出席會議半睡半醒的模樣和審判英姿颯爽，一劍一個小朋友的視頻拼接到一起，鮮明的對比讓原本支持這場婚姻的圍觀群眾熄了一半的火。
當然情況在布魯斯特意改變自己的形像以及強大的輿論控制之下慢慢變好，至少最近一個月，網上大部分都是正面評價了。
等到婚禮開場的時候貝塔才恍然這次的人員結構有多復雜。
天使惡魔都是成打算的，世間唯七的熾天使不管墮天的還是沒墮天的全部到場，再加上由地獄之君帶領的高級惡魔觀光團，和第四維度有邦交的外星球，以及曾經並肩作戰過的超級英雄、變種人……幸虧婚禮的舉辦地點是另一個維度空間，否則場地可能真的不夠。
最讓貝塔緊張的是這裡面還有變成天堂公務員的男方家長，二十年前被殺死的韋恩夫婦！
婚禮成員之復雜，種族形態之多樣……貝塔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忘不了。
布魯斯的伴郎就是他家的那幾個小蝙蝠崽，不管成年的沒成年的都是單身狗，於是統統上場，然後拎來還沒來得及結婚的某個小記者充個數，湊了個伴郎團。
至於伴娘那邊？
兩個姐姐當仁不讓的占掉兩個名額，旺達拉來了娜塔莎，貝塔自己又拉來了琴。
伴娘團和伴郎團陣容之豪華，顏值之高，恐怕很難有婚禮能夠企及。
在世間致白和致黑規則的見證下，這對新人宣讀過誓詞，他們沒有留下招待賓客，而是在所有人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悄悄溜掉。
注意到這一幕的唯有幫忙開了後門放行的上帝，等一些人反應過來，貝塔和布魯斯都不知道跑去哪顆星球了！
顯然，兩位新人都沒有忘記很早之前約定好的宇宙旅游。
第四維度和人間交接的事務暫時被交給能者多勞的米迦勒，而哥譚有幾個蝙蝠崽的鎮守也能相安無事，沒什麼能阻擋他們的蜜月計劃。
「你在想什麼？想我嗎？」布魯斯一邊開
飛船，一邊分出注意力發現了貝塔的走神。
他們倆直接從婚禮現場跑出來，連禮服都沒來得及換，幸虧飛船上有備用的衣服，不然現在肯定很狼狽。
「爸爸他們發現我們跑掉之後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她勾起一抹壞笑，瞥了一眼某人的側臉，傾身在他耳邊調皮的吹口氣，「我現在天天都能看到你了，不用問我也每時每刻都在想著你。」
一個直球打過去，那口氣吹的某人操控飛船的手硬生生的抖了抖，飛船整個都晃了兩下，差點一個激動甩出航道。
貝塔挑眉，半點都不緊張，反而咯咯直笑，卸下所有擔子後某人充分表現出自己小壞蛋的本性，反正就算飛船偏僻了航道，她也能保證自己和布魯斯的安全。
布魯斯眼神驀然變得幽深，干脆找了個最近的旅游星球停靠——蜜月計劃什麼的之後再說，新婚之夜絕不能在太空飄著過。
當天晚上作了大死的某人是怎樣的體會暫且不論，總之接下來的半年他們的足跡走過了兩個星系所有的旅游勝地，出名的、不出名的……只要上了天堂排行榜的地點就沒有錯過一個。
長久的生命讓天使們的足跡幾乎走遍整個宇宙的每個角落，這些信息在天堂整合，世界上最全的旅游地圖便應運而生，而借助這張地圖的兩位則成了最幸運的旅客，走走停停，不再是「審判」與「蝙蝠俠」，只是貝塔與布魯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