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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在高危世界活成種田文》作者:生悲死喜【完結+番外】

《(綜)在高危世界活成種田文》作者:生悲死喜【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64234個瀏覽者
文案:
藻月:雖然當過攘夷志士,踏平過海軍總部,搶過聖杯,懟過蟻王,弒過神……但我本質依然是個歲月靜好的小仙女,只想過普普通通的生活,最大目標是帶領忍村群眾共同致富奔小康(*^_^*)
總部被強拆的海軍:「……」
艦隊被團滅的天人:「……」
本體被吃了的聖杯:「……」
#這年頭自稱想當普通人的都是高危系列#

【閱讀提示】
ヾ女主本質是混沌屬性,種田搞事兩開花
ゝ大女主文,主要是親情向、友情向
ゞ為了圓劇情會各種瞎扯,認真你就輸了

內容標簽: 火影 綜漫 穿越時空 種田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藻月 ┃ 配角:一群忍者,一群海賊,一群攘夷誌士,一群獵人 ┃ 其它:

一句話簡介:種田搞事兩開花

立意:一個充滿歡聲笑語的冒險

同係列作品
【連載】《身為崽種的我無所畏懼》在戰國時代的崽種
【完結】《在高危世界活成種田文》種田搞事兩開花
【完結】《在高危世界創業奔小康》IF線

原創網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23-8-31 07:08 編輯 ]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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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進入新時代

第1章

  藻月看著眼前這堆手裡劍,想到宇智波斑臨走時說讓她先玩著來打發時間,有點懷疑她這位老父親究竟是老糊塗了還是對玩具有什麼誤解?居然讓個一歲大的小孩玩武器?也不怕出意外。

  看著自己還帶著明顯嬰兒特征肉嘟嘟的小手,藻月由衷感受到自己責任重大。

  想想這些天了解到的家庭情況……她有一個七老八十快入土的老父親,一個還在康復期重度毀容的老哥,還有一株總想拿她加餐的捕蠅草妖怪。

  原以為自己能夠再享受一次童年,結果沒想到她是要小小年紀就承擔這歲數不該有的責任。

  至於此時為什麼會這樣,大概得從五天前另一個世界說起。

  ……

  這是黑泥降下的那一晚。

  午夜的冬木,正處在夜深人靜的時分,許多人都早已在床上安睡,他們並不知道,一場隱秘的戰爭正借著夜幕的遮掩在這座城市中進行著。

  而這場戰爭的結果是……

  「以令咒下令,saber,用寶具把聖杯破壞。」

  伴隨著聖杯被破壞,大量的黑泥從天而降將城鎮淹沒,剎那間,這座城市成為了人間地獄,大量建築被摧毀並陷入火海,睡夢中的人們並不知曉他們的這一覺便是長眠。

  森藻月覺得自己好像是夢魘了,意識處在半夢半醒之間,感覺被一團粘稠的黑色物質包裹著,盡管掙扎著想要醒來,但卻怎麼都睜不開眼睛,身體也動彈不得。

  朦朧中,森藻月耳邊聽到有隱隱約約的交談聲,似乎有很多人在進行討論。

  好吵,是家裡來客人了嗎?

  森藻月此時還沒意識到自己作為生活在冬木市的芸芸眾生中的一員,同樣也沒逃過這場災難,和那些在睡夢中死去人們一樣,她也在不知不覺中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不過她在轉生過程裡似乎出了點意外。

  ……

  經過漫長的對抗,森藻月的意識終於掙脫束縛奪回對身體的控制,然而當她驟然睜開眼睛之際,進入視線的並非是自己臥室那熟悉的天花板,而是……一團團光?

  准確的說其實光團裡還有尊人形,穿著大概是阿三家風格的華麗服裝,頭上戴有金冠,身上佩戴著大量精美的首飾,只是臉部都覆蓋著一層柔光,讓人看不清樣子。這樣的存在,在短暫的錯愕後,森藻月第一反應想到的便是神明。

  森藻月五歲的時候因為父親工作調動的關系,一家三口從種花家搬到日本冬木,再不濟也應該夢的是陰曹地府吧?怎麼夢到去阿三家那邊了?

  然後再接著,森藻月發現她腳下的也並非是土地,她和眼前的那些光團都是懸浮在一片廣闊無邊的海面上。不過,為什麼她的腳會變得這麼黑!!!

  這早已超出了膚色的範圍,根本就是一團純粹的黑色,森藻月頓時從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的茫然,轉為立馬尋求確認的,將雙手舉起到自己眼前。

  緊接著她驚恐的發現,她的手也是純粹的黑色,並且從指間不時低落像是墨汁般的粘稠物質。

  森藻月嚇得趕緊搓了把手臂,然而發現覆蓋在皮膚上的黑色並非是泥漿之類東西,而是真的就是她如今身體的顏色。

  森藻月瞬間滿腦子臥槽,捏了把自己,很好!沒有感到痛,所以她果然還在做夢吧?!

  「@&*#$%+……」

  這時其中一團光中發出柔美女聲,讓正試圖樂觀自我安慰自己還在夢裡的森藻月回過神來。

  然並卵,對方的話她半句都沒聽懂,森藻月一臉懵逼,如果現在她的臉還能看見五官的話。

  大概見森藻月沒有反應,只見眼前這一團團光裡的人影之間面面相窺,並交頭接耳發出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盡管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但森藻月不知為何還是突然就有些緊張起來,她茫然地看著這一團團光,即便聽不懂這些疑似神明的身影交談時所用的語言,也不妨礙她感覺到現場氣氛的凝重,也大概猜想到他們議論的話題恐怕是如何處置她。

  過了一會兒,她又再次聽到剛才那道女聲。

  只見光團中的這位看不清楚面目的女神抬起了一只手,然後森藻月周圍就忽然出現四團不同顏色的能量。

  再然後,這位女神又說了一番她聽不懂的話。

  森藻月試圖猜想對方在說什麼,不過很快,她就沒多余心思胡思亂想了。

  她先是突然感覺自己被水淹沒,當她著急在水中劃動四肢的時候,緊接著又突然間變成被狂風席卷。當她被風吹得暈頭轉向之際,忽然她感覺周圍在升溫,很快她發現自己置身在火中。

  烈火將她包圍,森藻月此時清醒得意識到她在被火焰燒灼,盡管她覺得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但卻發現手腳變得越來越沉重,直到無法動彈。

  森藻月才開始有所恐懼,希望能夠從這個噩夢中醒來,可是她被固定住了,變得就像是樽陶瓷擺件一樣,只能保持著一個固定的姿態,眼睜睜的看著的那些光團又在嘀嘀咕咕地商量。

  沒多久,他們突然安靜了下來,當中有幾個男性說了番話,然後有光落到她身上,之後又有幾個女性分別說了一大堆東西。

  沒等森藻月揣測這些落在自己身上的光又是什麼玩意,她就眼前一黑,感受到如墜深淵的失重感,然後整個人猛地乍醒過來。

  ……

  某個地下洞窟。

  宇智波斑這兩天在訓練那個叫帶土的小鬼,除了放出孢子日常盯著幾大忍村動向外,暫時無所事事的黑絕干脆數著洞窟裡那一根根看起來和蘿蔔差不多的白絕來打發時間。

  一只白絕、兩只白絕、三只白絕……咦?這只白絕怎麼發黑了?

  黑絕注意到「白蘿蔔」裡有一根外表變成了黑色,心想難道白絕還有保質期?伸手去戳了戳。

  結果看到,被它戳中的地方出現了條裂縫,並且有黑色物質掉下來。漸漸的,裂縫往四周延伸,黑色物質也開始呈大面積剝落。

  當表面由黑色物質形成的外殼掉得差不多時,黑絕發現……裡面居然是個嬰兒!!!

  黑絕懵逼了,洞窟裡的白絕實際都是千年前被輝夜姬施展無限月讀時,陷入幻覺被奪走意識的人類所轉化而成。母親那裡傳承的知識可沒告訴過它「白蘿蔔」還能變回人的啊?!

  睜眼後森藻月也同樣打量眼前這棵……額,好像因為網絡延遲只加載了一部分,所以導致顯示不完整,一半是黑色一半是白色的巨大捕蠅草。

  不過,一般的捕蠅草中間可不會有具人類的軀干,更不會長得這麼大。

  森藻月第一反應是難道她的夢還沒醒來,可當她想捏一把自己時,抬起手卻突然發現,這是雙嬰兒的手。在錯愕了幾秒後,森藻月終於再也忍不住驚恐地喊了出聲。

  黑絕還沒回過神來,突然間,眼前的嬰兒就大聲哭喊起來。

  嬰兒響亮而刺耳的哭聲讓黑絕虎軀一震,回過神後面對這麼個意料之外突然出現的小東西,黑絕完全是手足無措,整棵捕蠅草像是打台風一樣在原地瘋狂眼光。

  森藻月此時心裡全是臥槽,她已經沒法再自欺欺人了,現在這種情況,毫無疑問她是穿越成個嬰兒了!

  但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准確點說,她是什麼時候掛掉的?!

  因為看時下熱門的網絡小說,穿越者十個有九個生前都是被貨車撞死,剩下的一個不是被妹砍就是歹徒誤殺……總而言之,就是花式意外死亡後被神明送到另一個世界獲得新生作為補救。

  噫!說起神明……所以之前看到的那些光團果然是真的神明吧?!!

  森藻月接受能力很強,某方面而言她有時候心大的有些沒心沒肺。

  意識到自己穿越後,考慮到大部分作品中穿越都是單程票不可逆,她很快就拋棄了尋找回去的方法。就算真能回去,也不是現在還只是嬰兒的她能辦到的,而且她記得她最後是躺在床上睡覺。那定是在她入睡後發生了什麼事故,譬如煤氣爆炸之類的讓她在睡夢中死去。

  如果是煤氣爆炸,那她的家人恐怕也難逃一劫。

  森藻月不再細想,相比起對已經難以回到的那個世界念念不忘,還不如盡快適應如今新的身體還有了解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

  她看回眼前那顆巨型捕蠅草,在她猜測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妖怪時,森藻月突然發現,這棵捕蠅草正散發出極大的惡意。

  那眼白和瞳孔都是同一顏色的眼睛把森藻月盯得毛骨悚然,她毫不懷疑這東西是想殺了她。

  她現在只是個大概會爬的嬰兒,如果這妖怪真想要殺她,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黑絕在一番手忙腳亂後,面對眼前哇哇大哭的嬰兒,頓時陰暗地想:不如趁斑不在,趕緊處理了這只小東西。

  於是看森藻月的目光也逐漸變得不善,在森藻月懷疑自己可能要成為有史以來最短命的穿越者時,宇智波斑回來了。

  宇智波斑聽到嬰兒的哭聲,這位已經古稀之年的老人那歲月滄桑的臉上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黑絕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讓它去搜集情報結果還順手帶個嬰兒回來?

  此時的斑身上已經全然看不出年輕時的意氣風發,如果不是對月之眼計劃的強大執念支撐著他,恐怕早就和千手柱間一樣步入墳墓。

  「斑斑!斑斑!」黑絕竄到宇智波斑面前,用誇張的音調報告道,「白絕裡種出只嬰兒了!!!」

  ……

  與此同時,乳海。

  這裡是印度至高神之一的毗濕奴居住的神域。

  數天前,一個來自異界的不速之客掉進了乳海裡。

  它在到來的同時身上還帶有大量黑泥,這些黑泥是由此世之惡凝結成的實體,在掉進海中後便迅速的擴散並污染神域。

  為了這個世界的安穩,諸神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然而黑泥是此世之惡,只要世間上有黑暗和邪念,它就會源源不斷的增加,沒有任何東西能真正裝載住它。經過一輪嘗試,無論是保護神毗濕奴還是創造神梵天都對此束手無策。

  最後,毀滅神濕婆的妻子帕爾瓦蒂女神想到了一個辦法,女神決定把黑泥作為材料,再佐以構成世間萬物五種元素空風水火地賦予其形體,使其不再是無形不受控制之物。

  從此,這團黑泥有了一具人形的軀殼。但由於構成它身軀的主要材料是黑泥,所以即使有了形體,它仍然是極致邪惡的存在。

  如果留在這個已經完整的世界,會使得構成世界的能量平衡打破,導致世界走向毀滅。

  諸神為如何安置這個存在而再次煩惱起來。

  此時梵天說:「彼方有個世界,尚未建造完整之際,因為創世神無法抑制自身對力量的追求走向墮落,最終被自己的孩子封印起來,所以創世被擱置了。」

  其余的神明紛紛會意。

  於是三位至高神賜福於這剛獲新生的混沌存在,讓它獲得自身那純粹的邪惡陰性力量截然相反的至陽至剛之力,接著塑造它的女神帕爾瓦蒂又賜福了它世間一切美德。

  這麼一來,它就擁有了壓制此世之惡的理智,然後它被投入到那個未完整的世界。


第2章

  「這嬰兒怎麼回事?」

  宇智波斑看著眼前這個大概一歲大的嬰兒,向黑絕問道。

  黑絕舉著森藻月,像是在展示一只稀奇的動物般將她往宇智波斑面前湊去,還前後都轉過來一遍給斑看清楚,然後無辜地表示:「斑斑!這可是從白絕裡面長出來的東西,絕對不是我從哪裡撿回來的!」

  聽黑絕這麼說後,斑稍微提起了點精神打量它手裡的嬰兒,在他後方跟著回來的宇智波帶土也忍不住好奇地瞄過來。

  森藻月看著眼前這個好像隨時會掛的老人,意識到對方大概就是自己能否繼續生存下去的關鍵,立馬做出乖巧的樣子。

  不過當她對上這個老人的眼睛時,就愣住了,因為那眼睛看起來實在太奇特了,瞳孔有著一圈一圈的花紋,感覺就是一些奇幻作品裡才會有的眼睛。

  沒等森藻月反應過來,她發現周圍的景像突然變了。

  四周黑乎乎除她外不見任何人。

  森藻月一時間不知該做何反應好,滿心都是:臥槽!這又是什麼情況?!

  這種現像只持續了幾秒,突然間一恍神,森藻月發現她還是在原來的洞窟裡,倒映在她眼中的仍然是那有著一圈一圈花紋的紫色眼睛。

  斑的神情終於變得稍微慎重起來,他原本以為黑絕是怕被自己責罵,所以撒謊把它順手捎回來的嬰兒說成是從白絕裡長出來的。

  然而剛才用輪回眼進入這個嬰兒的精神空間進行查看時,卻發現除了一片漆黑外別無他物。

  這顯然不是正常現像。

  就算是才一歲大的嬰兒,也不應該對這世界完全沒有任何記憶。

  再看回這個嬰兒,雖然還小,但五官還是能明顯看出宇智波一族的影子。

  黑絕見宇智波斑沉默不語,這棵捕蠅草搖擺著葉片,歡快道:「斑斑,如果嫌麻煩的話人家幫你處理掉吧∼」

  「等等。」宇智波斑制止了黑絕要把嬰兒拿走的舉動,他往洞窟裡走去,不久後,拿來一支針筒,從森藻月手臂上抽了半管血。

  黑絕見此,看來一時半會兒不能動這小鬼了。在宇智波斑回洞窟裡的實驗室後,黑絕就用那眼白和瞳孔都是同一顏色的眼睛審視著森藻月。

  它剛才可是對這小鬼毫不掩飾地暴露過惡意和殺氣,如果不是宇智波斑回來,現在這小鬼早就世上無痕跡了。

  就是不知道這嬰兒有沒有意識到剛才自己命懸一刻呢?如果,她已經能記事的話……黑絕愉快的決定那還是找機會把她處理掉好了。

  森藻月察覺到黑絕正在用不算友善的目光審視著她,似乎是在看她是否記得剛才的事。

  如果暴露出自己其實已經能記事思考,所以只能放空大腦,努力裝出一副自己剛誕生不久還懵懂無知的樣子。

  黑絕觀察了一陣,見這嬰兒雙眼空洞無神,雖然對周圍有反應,但神情木愣呆滯。

  嘻嘻,算她走運,黑絕有些遺憾地想道,然後就把森藻月塞給了帶土。

  拋下一句「人家去給斑斑幫忙,這個小鬼就交由你負責啦∼」,就鑽進地裡轉眼不見蹤影。

  森藻月:「……」

  噫!看來蒙混過去了。

  危機暫時解除,稍微松了口氣的森藻月隨之抬頭不動聲色地打量現在接手她的人。

  從體型來看對方大概年約十二三歲,不知為何臉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只露出右邊的眼睛和嘴巴,可能是什麼事故導致毀容了。

  而宇智波帶土在懵了兩秒後,回過神來意識到黑絕把照顧小孩的麻煩事塞給了他。

  帶土嘴角抽了抽,想把事情推回給黑絕已經晚了,那家伙已經打著工作的名義溜掉,只好認命的接受現實,順便低頭看了眼嬰兒的模樣。

  然後視線就剛好和此時正在打量他的森藻月的對上。

  森藻月被少年的突然低頭給嚇一跳,趕緊又放空大腦裝出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但森藻月不知道的是,因為她如今這副身體實際是用黑泥捏成的,即使三相神賜予她神性中和了黑泥負面影響,可有時候不免還是會流露出幾分魔性。

  所以帶土低頭時看到的是,嬰兒睜著一雙漆黑無光的眼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讓他有種錯覺好像手裡抱著的不是活人而是個人偶,而且和那雙眼睛對視久了心裡有點毛毛的。

  於是在和森藻月面面相窺不到一分鐘,帶土就果斷移開視線。

  不過話說回頭,這小鬼到底要怎麼辦啊?雖然忍村裡也不乏嬰幼兒,但宇智波帶土是獨子,父母在執行任務中犧牲後他一直都是和奶奶兩人生活,完全沒有過照顧弟妹的經驗。

  糾結片刻後,宇智波帶土突然想起這嬰兒還沒有衣物,現在她身上掛著的是層白色半透明的膜,大概是白絕殘存的細胞組織。只好認命的打算先帶她去找衣物。帶土故意作出凶惡的樣子,也不管手裡的嬰兒是否能聽懂,色厲內荏的警告道:「你千萬別尿我身上啊!」

  森藻月在心裡頭翻了個白眼,暗道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宇智波帶土說完後,瞪著森藻月看了一會兒,面對嬰兒異常的乖巧安靜,又漸漸的慫了。

  雖然他沒帶過小孩,但忍者學校裡不乏有同學家裡是有弟妹的,平時經常會聽到他們抱怨家裡的弟妹太過淘氣,還有莫名其妙的哭鬧。

  所以這麼乖好像不太正常啊……不過很快,帶土就覺得既然是從白絕裡長出來的,有些特別也很正常。

  自覺找到原因的帶土就把心裡那點的違和感給拋之腦後了,轉而回到當下照顧小孩的事上。

  他其實也不是特別期待有個弟妹讓他享受一下作為哥哥被崇拜啦,但如果真有個可愛聽話的妹妹,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抱著這樣的想法,宇智波帶土心情雀躍地去翻找適合給嬰兒穿的衣物。

  帶土少年的一系列心理活動森藻月並不知道,也懶得關注,主要是因為帶土臉上纏著繃帶沒法觀察表情,所以干脆就算了,她現在在觀察這個洞窟裡的環境。

  在洞壁和頂部被樹根掛著的一個個白蘿蔔似的東西,應該就是剛才那顆捕蠅草所說的「白絕」了。

  這玩意乍眼一看像蘿蔔,但仔細看就發現它們其實是人形的,發現這點後森藻月再看回這些「白蘿蔔」時就感覺很獵奇並且看久了有點掉SAN。想到自己就是從這東西裡長出來的,森藻月不禁內心微妙。

  看來她穿越到一個很玄幻的世界,不能把以前的普通人常識套到這裡。她現在種族還是不是人類都不好說了。

  因為此前沒誰會預計到會多出個嬰兒,所以帶土一時間也沒找到合適的衣物,最後只好先用件鬥篷將就著把森藻月裹起來。

  他想或許下次見到黑絕時應該讓黑絕帶回點女孩子穿的衣服。

  暫且把森藻月身上的白絕細胞組織粘膜洗干淨,又給她用鬥篷包裹好後,宇智波帶土又一下子變得無所事事。

  如果是平時的話他肯定會逗這嬰兒來打發時間,但想到那盯久了就讓人慎得慌的眼睛,宇智波帶土選擇自娛自樂。

  被擱置在一旁森藻月也樂得清閑,可以不用總繃緊神經。

  在一大一小各自發呆的時候,忽然,洞窟深處的實驗室裡傳出一連串的響動。

  原本已經接近行屍走肉的宇智波斑此時正詫異地看著化驗結果,通過對那個嬰兒的血液進行化驗分析後發現,這個從白絕裡長出來的小孩居然是和千手柱間有親緣關系?

  再結合那明顯宇智波一族風格的長相,斑又趕緊將血液樣本和宇智波的做化驗對比。

  和他猜測的一樣,果然,這個嬰兒不止和千手柱間存在親緣關系,擁有木遁細胞,還有著宇智波的血統。

  這就算了,關鍵是這份宇智波血統居然是源於他的!

  也就是從生物遺傳角度來看,這個嬰兒是他和千手柱間的後代。這說法真夠刺激的,然而面對板上釘釘的結果,已經古稀之年的老人不得不接受他這個驚人的現實,開始猜測是不是黑絕背著他做實驗。


第3章

  留意到宇智波帶土正往實驗室走來,宇智波斑將結果紙隨手放在其他資料底下。

  然後看向門口,就見到帶土在探頭探腦的想往這裡面張望,大概好奇剛才的動靜是怎麼回事。當然,他沒忘記帶上目前還是嬰兒的森藻月,只是果然不能太指望一個沒帶過弟妹的少年能以正確姿勢帶小孩子,帶土是直接把森藻月夾在胳膊底下帶過來的。

  森藻月在對方沒注意自己時面無表情地翻了個白眼,就算她人小沒什麼重量,這手臂還是擱得她胃不舒服。

  「有什麼事?」

  看到出現在門口的帶土,斑開口問道。

  帶土抓了抓頭發,好像有點不好意思地咧嘴笑著說:「剛才聽到裡面好像撞掉東西嘛,擔心你老人家不小心摔倒什麼的。」

  斑對此不予置否,就當作沒看出帶土那點小心思。

  盡管他對這小鬼有救命之恩,但宇智波帶土並沒有因此就對他感激涕零、鞠躬盡瘁。

  此時仍然對木葉抱有極大好感和期望的帶土,對於斑說的大多數事情包括「月之眼」計劃,一直都是表面上在聽,實際左耳進右耳出,沒當一回事,而且還防備著斑怕他對木葉不利。

  嘁!想到這裡斑就有些不屑。

  不過他不急,因為他知道這小鬼一廂情願的天真遲早會被現實粉碎,相比之下……斑看向森藻月。

  他沒解釋剛才的動靜,只是向帶土問起:「這個孩子有沒有異常?」

  宇智波帶土覺得斑有事隱瞞,不過他還不想和斑牽扯太深,所以沒多問。

  看到斑注視著藻月並且問起她的事,帶土將藻月舉到斑面前,如實反饋道:「沒什麼啊,就看起來呆呆的,不哭不鬧也不說話很乖。」

  在帶土少年眼中看來,雖然藻月給人感覺詭異了點,但無疑十分聽話乖巧。印像中族地裡見過的和她同年齡小孩子,都還只會流口水玩泥巴,而且一言不合就發出魔音貫耳的大哭聲,簡直讓人退避三尺,因此他對省心的藻月十分滿意。

  只是對於有過弟弟的斑而言,一聽帶土的描述就覺得不大正常。他皺了皺眉,關於泉奈剛出生時的久遠記憶漸漸浮現到腦海中。

  斑還記得泉奈剛出生時,盡管同樣是一張白紙什麼都不懂的嬰兒,可當他走近時,許是血緣關系帶來的天然親近感,這個小團子無意識地咧開嘴露出笑容並且伸出手臂仿佛想要抱抱。

  想到當時的畫面,斑不禁眼中流露出幾分懷念,心頭變得柔軟。

  不過斑很快就回過神來,將藻月放到椅子上,並端詳起來。

  確實,和普通嬰兒相比這個孩子顯得太安靜了。如果不是確定有體溫心跳證明是活著的,那雙空洞的眼睛和幾乎沒有變化的神情,不知情的情況下估計會以為這是具人偶。

  考慮到她誕生方式的特殊性,毫無疑問不能把她當普通嬰兒看待,所以與常人不同的反應倒也合理。想到這裡,斑就打算先給她起個名字,但不是大名,只是乳名而已。

  事實上宇智波斑還沒考慮好該怎麼安排這個嬰兒。

  如果只是有宇智波血統的話倒容易決定,等她再過兩年大點能記事了,就告訴她「月之眼」計劃,說服她讓她參與進來。

  可是她偏偏同時還是千手柱間的孩子,斑就不得不需要多一方面考慮了——如果千手柱間還在世的話,恐怕是希望這孩子回到木葉繼承火的意志吧……

  即便曾經有著共同理想的摯友,最終仍然不可避免由於理念衝突而走向決裂,導致斑選擇假死離開村子,但宇智波斑從來沒怪過千手柱間。

  他尊重摯友的意願,雖然分歧讓他們從此各走一方,但如果能輕易說服的話就不是千手柱間了,柱間對於自身的道路一直都很堅定,不過他也不會放棄自己的想法就是了。只是這個小孩牽扯到雙方,所以他也就不能是自己單方面決定她的未來,哪怕他覺得自己才是對的。

  斑經過一番考量,覺得最好的方法就是,等她能記事後將他和千手柱間雙方的事都完整告訴她,到時候讓她自行選擇是回去木葉還是在參與「月之眼」計劃。

  如果這孩子性格像柱間的話,估計也是無法接受「月之眼」計劃,斑對此已經有心理准備。

  宇智波斑在對著森藻月思考這些的時候,殊不知他的沉默和不時晦澀難懂的神色讓森藻月內心越發忐忑不安。

  在她以為這位氣場強大的老人家是不是看出她身上有什麼不妥的時候,就聽見對方突然開口對她說。

  「奈奈,你暫時就叫奈奈好了。」

  ??

  所以敢情你老人家剛才沉默這麼久原來是在思考給她起名?

  藻月眨了眨眼睛,其實她更加想用回自己的名字,因為「奈奈」這名字有點爛大街。可惜她給自己搞了個剛誕生還不明事理的人設,所以現在也沒法提意見了,只能給面子的對於老人家的話做出點反應。

  斑看見眼前原本眼神空洞的小孩,在聽到他剛才給她取的名字後,眼裡有了點神采,好像是對他的話有所反應。

  這位本來內心已經變得麻木死寂的老人,此時心中,終於泛起一絲漣漪,有了那麼點對血脈後代的動容,臉上難得閃現出慈祥的色彩,伸手摸了摸小孩的頭。

  至於一旁的帶土,在聽到斑取的名字後,心裡就有點微妙了。

  他記得這個宇智波前族長曾經有個弟弟叫泉奈,族裡一直有傳言,宇智波斑為了獲得永恆萬花筒而殺害了自己的親弟弟。

  嘖!帶土努努嘴,鬼知道「奈奈」這個名字和泉奈是不是存在什麼關聯。

  大概是出於一時良心發現的贖罪心理吧,帶土心裡冷笑地想道。雖然斑對於泉奈的死給出過另一個版本的說法,但宇智波帶土對其中的真實性是報以懷疑態度為主。

  不管如何,反正「奈奈」這個小名是暫時定下了。

  而隨著不久後黑絕陸續帶回嬰幼兒相關的物品,養小孩這事很快就踏上了正軌。

  可惜現實很快證明了,斑在帶孩子這件事上也沒靠譜到哪去。

  ……

  一歲大的嬰兒,在骨骼發育方面,通常已經具備站立行走的能力。

  穿越後的第三天,配合著帶土少年的話嘮,森藻月開始漸漸活躍起來,並且嘗試下地行走。

  觀察了幾天形勢後,她基本可以確定,這個洞窟裡除了那只神出鬼沒名叫黑絕的捕蠅草妖怪外,這個叫帶土的少年還有那個叫斑的老人對她都是比較友善的。

  他們幾個在這洞窟裡似乎是在進行著某項實驗研究,自己大概是他們的實驗產物,但她並非是他們原本計劃中會出現的東西,完全是個意外收獲。

  森藻月的初次下地十分順利,很快她就站穩了,只是走路還不大利索,因為剛開始學走路,缺乏鍛煉腿部肌肉力量暫時不足以支撐她長時間站立,所以她還得扶著東西走路。

  不過對於森藻月而言,想在洞窟內進行探索已經夠用了。

  森藻月開始嘗試向洞窟深處的實驗室走去。

  作為嬰幼兒的最大優勢在於,她只要別做太出格的事就不會有人覺得她抱有什麼目的,只會把她的探索當作是小孩子正常的好奇心。

  譬如在一旁看護她的帶土少年,現在就沉浸在「奈奈會走路了」的驚喜中,正興致勃勃地看她能走多遠,壓根沒打算阻攔她的行動。

  盡管沒人阻攔,但一個才剛學走的嬰兒步伐又能快到哪去。

  森藻月走了半天,也才走了一半路程都不知道有沒有。

  斑從洞窟深處出來時,就看見抿著嘴扶牆走的森藻月,那張努力保持嚴肅的包子臉,讓斑又不禁想起泉奈小時候在大人面前要強的樣子。

  然後森藻月手裡就被塞了一把苦無。

  藻月盯著苦無陷入沉默,帶土少年看樣子也很茫然。

  但他們很快就知道斑的意思了。

  只見斑握住藻月手腕,手把手的教她把苦無投擲出去。

  看著一下子沒入對面洞壁的苦無,藻月更加沉默了:「……」

  等等!她才剛會走路就打算教她怎麼投擲武器,這也未免太揠苗助長了吧?!!

  帶土顯然也這麼覺得,然而他只張口說出「才這麼小……」幾個字,就被斑一句「我五歲就已經能跟大人出任務」把剩下的話給堵了回去。

  行吧,你是天才你任性。

  吊車尾帶土已經不想說話。

  森藻月先是為斑那句五歲出任務而感到震驚,她究竟是到了個什麼鬼世界啊!在無語之中不禁想起上輩子看過的新聞,一些望子成龍的家長在孩子才三四歲時就開始讓他們學才藝。

  當時看著新聞她還感慨這年頭為了贏在起跑線上還真不容易,萬萬沒想到,這輩子自己也要體驗一把家長望子成龍的感覺了。

  森藻月有點後悔自己太著急,早知道她應該再觀望幾天才對。


第4章

  以森藻月過往的認知來看,一歲的人類小崽子最多也就剛會走路,能說些詞語和簡單的短句,優秀點的大概能懂得准確表達自己的意思,但絕對不包括熟練使用武器。

  一時間不知道是這個世界太瘋狂還是這個叫斑的老人家老糊塗了。

  事實上斑並不是老糊塗,而是因為他清楚自己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了幾年了。如果不是執念和靠著外道魔像支撐,他應該早就和千手柱間一樣回歸黃土。

  但他還不能,在一切布置好之前他還不能死。

  斑原本計劃裡,等帶土認清木葉高層的陰暗面,擊碎他對木葉的信任,讓他喪失對木葉的期望,願意投身「月之眼」計劃後,他就可以安心赴死。

  直到帶土取得輪回眼,集齊所有尾獸後再將他復活,然後他完成「月之眼」計劃的最後一步。

  不過現在突然多了個小孩,如果奈奈也選擇加入「月之眼」計劃倒還好,死後讓帶土照顧便是。

  可如果奈奈選擇要去木葉的話,那麼如何安排她回木葉、身份背景等一系列都需要另外安排。

  其中,讓奈奈掌握一些基本的應戰技巧這是必須的。宇智波和千手的後代怎麼可以是遇到危險時只能任人魚肉的小白兔!

  所以這就是斑發現藻月能走動後就開始教她怎麼投擲苦無的緣由。

  斑本身也沒指望這麼小的孩子能掌握投擲技巧,只是想讓她熟悉一下武器,讓身體記住這種感覺罷了。有時候在危急關頭身體的本能反應會比大腦判斷更好用。

  當然,為了安全起見,除了第一次示範用的那把苦無外,之後給藻月的都是沒開刃的苦無。

  看著藻月一臉認真地注視著手裡的苦無,斑心裡感到一絲慰藉。

  然後他開始策劃接下來幾天該做的事。前幾天派去潛伏偷聽的黑絕已經給他帶回想要的消息,霧忍那邊按捺不住了。

  當初千手柱間將尾獸分發給幾大國,讓它們形成互相牽制的局面,以維持忍者大陸的和平。

  尾獸的作用就類似於現代戰爭中的核武。雖然尾獸作為壓箱底手段,平時用不上,但如果沒有它,當國與國之間有摩擦時無疑是沒有尾獸的一方處在下風。

  可惜千手柱間算漏了幾件事,再平衡的局面也抵不過人心欲望,只要有心的話哪怕再堅固的協議都能打破。幾乎是他一死,忍界就開始亂了。在短短不到五十年間,忍界就發生三次大戰。

  而且並非所有人的體質都適合成為人力柱,事實上適合封印的體質在忍界也是很難得的,在這方面千手和漩渦格外有優勢。

  水之國那邊有六尾犀犬和三尾磯撫,但三尾磯撫卻由於一直沒找到擁有適合當人力柱體質的人選,導致這個尾獸無法用於戰場,加上因為沒有人力柱的約束和控制,所以他們還得擔心這祖宗萬一心情不好先給本國來一發尾獸玉。

  為了早日解決這隱患,霧忍開始將人力柱的人選範圍擴大到水之國以外的地方。

  然後他們就盯上了有著漩渦血統的野原琳。

  ……

  經過幾天的練習,藻月的步伐變得穩健起來,現在可以就算不扶著東西也能走上幾步。

  藻月盡管覺得斑的教育方針荒謬,但也沒消極怠工,相反她還很勤快練習,希望早點掌握投擲技巧。

  倒不是說她有多上進,只是因為她不得不懷疑,在這個洞窟中所進行的實驗項目其實是制造大量人造士兵。

  藻月自從到了這裡後,接觸到就只有斑、帶土、黑絕三個,活動範圍一直沒超出洞窟。而從洞口望出去,外面基本都是樹,好像是在深山老林裡,完全無從對比確認這個世界的大致外部環境和發展水平。

  雖然獲得信息的來源太少,但不妨礙藻月從他們的對話和態度上推測出一些事來。

  首先斑這麼理所當然的教個一歲大小孩學習使用武器本來就很不尋常,即便在藻月上輩子接觸到的影視動漫裡這種設定也是少見。

  加上斑那句五歲就出任務,讓藻月更加覺得她處在一個專門培養戰爭人才的軍事組織裡。

  恐怕這個世界並不安穩,外面大概進行著什麼戰事。

  再看回白絕那類人的外形,讓森藻月不由得想起影視作品裡那種大量生產人造人的科研組織。

  不過從白絕的外形來看,這個項目應該還不是很成功,能誕生出她這樣完整的人類形態大概算是意外之喜。

  所以,萬一她表現得不如預期,鬼知道會不會被回爐重塑。

  為了避免自己會被銷毀,藻月只能盡力表現得出色。好在這副身體也和常人不一樣,不管是自愈力、適應力還是體力等各方面都超過藻月認知中的正常人水平。

  也不知是因為神明賜福的效果,還是實驗研究出來的人造人都這麼厲害,或是兩者都有。

  總而言之藻月表現出的天份令斑十分驚喜,他本來也沒指望這麼小的孩子能這麼快掌握技巧,但這孩子好像有著與生俱來的戰鬥本能,即便因為手腕力道不足投不出多遠,但經過三天練習後姿勢已經有模有樣。

  藻月的進步神速讓帶土有點懷疑人生,不得不接受天才就算在嬰兒期間也和普通人有壁的事實。

  而黑絕看來,這何止是有壁,根本是隔了條終結之谷!它忍不住又懷疑起來,這小鬼真的對自己當初想殺她一事沒有記憶嗎?

  根據自己推斷出來的信息,藻月這段時間在洞窟裡混得很舒坦,斑表面不說,但顯然對她的進步速度很滿意,帶土少年也對她很好,好像真當妹妹來照顧,唯一美中不足就是黑絕不時的試探。

  鑒於當初黑絕對她展露出的殺意,和如今各種旁敲側擊的試探,這讓藻月不得不懷疑,黑絕該不會是其他組織的臥底吧?可是它又顯然很得斑的信任,從那些半成品叫「白絕」就可以看出。

  如果這是某個組織試圖制造人造人軍隊的實驗基地的話,那麼作為間諜的黑絕,肯定不希望看到這邊的實驗太快成功。

  這麼一想後,藻月就自覺想通了。雖然她從白絕中誕生純粹意外,但在黑絕看來這事就不簡單了。

  就算是意外,不過通過分析她這個樣本,研究進度肯定會加快避免不少彎路,所以當時黑絕才想趁著斑沒發現,趕緊處理了她。

  可惜就算知道了,沒有掌握實際證據的情況下,自己說出來恐怕也沒人信,反而還會打草驚蛇,只能心裡加強對黑絕的防備,同時變得越發面癱以保證不會被看出想法。

  隨著藻月走路越發穩當,並且還能跑步了,她的活動範圍也逐漸不再只限於洞窟裡。

  有時候斑和帶土出去時也會順便帶上她。

  不過斑他們也不會離洞窟太遠,而來到外面後,藻月遺憾的發現,這個洞窟確實是隱藏在山林裡,附近都沒有村莊那些,就算能出來,她也沒法了解這個世界的文明程度。

  藻月只好將了解渠道再次投向洞窟深處那個實驗室。可惜這段時間黑絕經常出現在洞窟裡,有黑絕在藻月也不敢做什麼小動作。

  她已經發現黑絕的感知非常敏銳,大概妖怪的五感都比人類發達吧,每次她稍微想走遠點或者稍微表露出一點小心思,黑絕就會突然從地下鑽出來,然後嬉皮笑臉地問她在干什麼。

  就算知道黑絕有遁地的能力,但還是有好幾次嚇得藻月差點破功。

  好不容易的等待了半個月左右,藻月終於等到一個機會。

  這天不知是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帶土突然著急地衝去找斑,在說了些什麼後,他們三個全都離開了洞窟。

  藻月雖然想聽他們在說什麼,但黑絕在場,就算好奇她也不敢去偷聽。

  不管是什麼原因讓他們三個都離開了,反正對於藻月而言是個好機會。於是趁著他們全都不在期間,藻月再次來到實驗室。

  藻月翻看起桌面上那些沒收起來的紙張。

  發現大部分都是關於「木遁」、「輪回眼」、「尾獸」之類的分析,這些她上輩子沒聽說過的字眼,估計是這個世界獨有的設定。

  藻月把內容都給大致看看,然後翻了翻桌上的紙張,希望看到有關其他東西的記載,在翻動過程中,她發現有張像是隨手塞底下的紙。

  當她抽出來時,看到這好像是份親子報告。

  再仔細一看這報告結果,藻月就整個人不好了,按這份結果的意思,那個叫斑的老人家是她親爹???!

  而她的另一個基因提供者是千手柱間……藻月默默記住這個應該是她親媽的人的名字。

  就是看起來不像女名,但考慮到上輩子也見識過有肌肉男叫xx柔,美少女叫xx強,藻月決定忽略掉這點小小的違和感。

  然後藻月又覺得千手柱間這名字好像有點眼熟,她趕緊又拿起她剛才看過的另一張紙。

  原來是那份關於木遁細胞的文件上有千手柱間的名字。

  很快,藻月就大致了解到這個叫千手柱間的人擁有一種很罕見的能力,這種能力和木遁細胞有關。

  藻月看了看牆上的鐘,考慮到她進來已經有半小時了,時間不算短,怕斑他們隨時會回來。她只好暫時放下手上的紙張,並且把桌面收拾好,從實驗室離開。


第5章

  在藻月從實驗室出來,回到她平時活動的區域後沒多久,斑他們就回來了。

  藻月瞥了眼正從外面走進來的宇智波斑等人,隨即就敏銳地察覺到,他們間的氣氛有些不對。

  平時見到她都會逗上一把的帶土少年,今天卻是一言不發,和往日的話嘮相比顯得格外的沉默,藻月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瘋狂絕望的氣息。

  以黑泥捏成的身體讓藻月對負面情緒的感知非常敏銳,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此時帶土抑制在心中的悲傷和恨意,交織在一起猶如沼澤地的淤泥,濃稠得幾乎讓人窒息。

  藻月失神片刻,這時帶土注意到好像正在等他們回來的小丫頭。

  「喲∼奈奈今天留自己一個人在這裡,有沒有害怕啊?」

  盡管帶土擺出笑嘻嘻的樣子,可是藻月卻覺得他很可怕,帶土似乎把理智和情感給分裂成兩部分,一邊表面上看似還是和平時一樣沒心沒肺的笑著,另一邊內心早已被扭曲的恨意所占據。

  藻月毫不懷疑,只要有什麼觸動他內心恨意的東西,眼前的帶土就會瞬間翻臉,從笑容滿臉的少年變成一個毫無人性的瘋子。

  藻月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旁邊宇智波斑的神色,可惜依然看不出什麼。

  她只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和平時一樣,面無表情的只是嘴角稍微彎了彎。

  本來是挺高冷的反應,但經不住當事人還是個包子臉小孩,高冷沒看出,反而讓人覺得有種反差萌。

  帶土笑著戳了戳她的臉,藻月從他手上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其實藻月也猜測過帶土在這個基地裡的身份,因為從他的言行舉止來看就不像是研究者。而且從帶土平時和斑還有黑絕的對話中所透露的一些只言片語裡,藻月了解到,帶土少年不是自願留在這裡,只是似乎除了這裡他也沒別的地方能去。

  再加上他那身繃帶,和之前實驗室裡看過的那份「木遁細胞」文件,藻月忍不住的聯想到文學動漫影視裡經常出現的人體實驗。按照套路,被捉來當人體實驗對像的那些人通常都不是自願性質。

  藻月心裡暗暗嘆息一聲,雖然早就預想過外面不安穩,但事實真擺在自己面前時她還是不禁有些感嘆。

  可惜她現在自己都還有大把問題沒解決,別人的事只能說是愛莫能助,最多就是關注一下帶土少年的心理健康。

  ……

  那天似乎是個轉折點。

  帶土開始越來越少出現在洞窟裡,他變得和黑絕一樣神出鬼沒經常不見人,同時性情似乎也變得越來越分裂。

  藻月好幾次注意到,他經常上一刻還情緒高昂的和黑絕一唱一和開玩笑,但一不說話沉默下來時,僅剩的眼中會流露出陰鷙的目光。

  不過在那天以後,或許是帶土少年的發揮讓人滿意,洞窟裡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藻月在不知不覺間,就在這裡度過了兩年。

  在這期間,藻月除了熟練掌握忍具的使用技巧外,還學會提煉查克拉,使用一些基礎的忍術。

  當中也讓她找到兩次機會又溜進實驗室,可惜收獲不大,實驗室裡沒什麼有關外界形勢的文件,都是研究相關。

  唯一的意外收獲就是她看到關於帶土接受「木遁細胞」改造後的數據報告,讓她自覺自己當初的猜測成立。

  至於帶土少年,如今則變得越發讓人捉摸不透,他在那一天後就戴上一個橘紅色黑條紋面具,讓藻月再也難以觀察到他的表情。

  雖然平時還是經常和她開玩笑,外出回來時會給她帶點小禮物,從表面上看倒是個合格的好哥哥,如果說話別像黑絕那麼陰陽怪氣的話。

  但藻月清楚,這孩子內心早就壞掉了。

  藻月原本以為自己或許會在洞窟裡,一直接受訓練直到達到一定程度,就會和那天帶土一樣被安排上戰場。

  然而在她穿越過來剛滿兩年不久,一天,斑忽然叫她到實驗室去。

  來到實驗室時藻月發現只有她和斑兩人。

  對於這個血緣上的父親,藻月感觀挺復雜的。

  這兩年裡斑從來沒有主動表露過自己和她的關系,斑不說,藻月干脆也假裝不知道。

  如果她只是出於實驗研究而誕生的話,恐怕對方對她也沒多少親情父愛,她也就不自作多情了。

  「奈奈,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斑示意藻月坐下後,就開始說道,「我相信你已經有獨立思考的能力。」

  這兩年斑衰老得很快,他開始變得很少外出,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實驗室裡,除了偶爾指導藻月時會出來。而到了最近半年,他干脆把指導的工作都交給了帶土。

  如今斑更是像是在強撐著最後一口氣,藻月時常懷疑,或許他哪天一閉眼就真的再也醒不來了。

  而現在聽斑的口吻,藻月覺得他似乎在交代後事。

  斑絲毫不擔心藻月理解不了,因為宇智波一族的人向來早慧。

  他沒看藻月是什麼反應,就開始自顧自地說起當年他和千手柱間,如何從童年時志同道合,到少年時一起結束戰爭建立忍村,再到中年時雙方理念產生分歧,最終相對無言,老死不相往來。

  說到最後時斑看了眼藻月,很好,果然是他們宇智波一族的孩子,藻月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斑看出她有些震驚,但更多是在思考。

  於是斑又開始說起「月之眼」計劃。

  可憐藻月被這巨大的信息量給弄懵了。

  她懷疑斑是不是對她的承受能力有什麼誤解,突然間砸下這麼高能的劇情。

  不止高能,而且槽點還很多。

  先不說她以為的親媽其實也是個爹的問題,關鍵是那「月之眼」計劃啊!一聽就不靠譜!

  藻月聽到「月之眼」計劃時,腦子裡的第一反應就是滑過《拿什麼拯救你:深陷保健品騙局的老年人》、《被騙百億的警示:老年人「以房養老」理財騙局風波》、《「微傳銷」亂局:中老年人深陷其中,親友勸阻幾近反目》……這一系列的新聞標題。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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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的意見我看了

  其實這篇文一開始構思就是大女主文,主要是種田事業,沒怎麼考慮過感情線……所以,男主什麼的,先放一邊吧,寫到後面再看看誰合適

  藻月很想說,千手柱間否定「月之眼」計劃是對的。

  通過「無限月讀」控制世界上所有人,讓他們都沉浸在美好的幻境裡從而實現和平統一的世界。

  艸!怎麼看都是騙局啊!

  感謝種花家的紅色主義思想,作為一個紅旗下成長,從小接受黨的教育模式的人來說,藻月早已形成務實求真的思維方式,相比起做夢來實現世界和平,她更加相信通過一步步的建設去讓世界變得無限接近理想。

  雖然藻月很想勸說她這位老父親早日迷途知返,放棄這個不靠譜的計劃,但她也知道,這種事情不好勸。

  看過那些老人受騙的新聞都清楚,老人固執起來是很麻煩的,有時候他們就是寧願相信廣告宣傳也不相信子女的話,哪怕是把一系列新聞報道和有關部門的調查結果擺他們面前,他們都還是一意孤行的寧肯繼續相信外人的一家之言,而不肯接受現實真相。

  至於受害者是抱著什麼樣心理,詳細說的話大概得論文了。不過通常掉入騙局的老人都有這些共同點:子女不在身邊,缺乏家人關心。加上退休後賦閑在家,又沒有找到新的興趣愛好結識新的朋友,導致精神上孤獨空虛,所以才讓騙子有機可乘。

  再結合斑自述的經歷。

  藻月頓時有點牙疼起來,唯一的血親弟弟死了,又沒有成家立室,加上事業受挫,被族人敬畏防備變相排擠,以前能聊得來的小伙伴在轉現充後理念發生變化……

  也難怪最後會把希望都寄托在一個不靠譜的計劃上。

  「奈奈。」

  斑的聲音讓藻月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宇智波斑看著他叫了兩次才反應過來的藻月,知道自己剛才說的那些內容對於一個三歲大的孩子而言太過沉重,不過他還是得現在就讓她做出選擇。

  「你接下來是打算去你父親創建的木葉,還是在這裡幫助帶土?」

  當然是去木葉啊!!!

  藻月內心第一時間回答道,就算木葉再黑也比這個計劃靠譜啊!而且這邊還有只對她充滿惡意的黑絕。

  可是看到斑那暮氣沉沉的滄桑面孔,她又突然有些不忍心開口。

  看出藻月有點欲言又止,斑對她的答案已經有所預感,他此時難得的像個慈祥的老人家般,語氣溫和地說:「沒關系,做出你想要的選擇,就算你不留下對於計劃也沒影響。」

  「……我、我想去木葉看看。」

  在短暫的猶豫後,終於,藻月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了這句話。

  果然……

  得到預想中的答案時,斑並沒有多少意外和失望,反而欣慰地想:這孩子性格果然是像柱間。

  斑沉默片刻,摸了摸她的頭,然後說道:「替我去叫帶土進來。」

  藻月此時心裡十分忐忑,斑這樣不做表態究竟是對她的回答滿還是不滿呢?

  斟酌一下後,藻月嘗試性地叫了聲:「爸爸?」

  「……」斑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喊自己,平時叫人看不出情緒的臉上此時居然讓藻月看出了一絲錯愕,過了半晌,他才「嗯」了一聲,然後示意藻月出去。

  過去藻月總是很敬畏這個讓人無法看出深淺的老人,可此時大概從斑軟化的態度裡感受到幾分親情,她突然覺得,如今的斑其實只是個失意孤獨的老人。

  離開實驗室後,藻月一直到洞口才見到帶土。

  帶土正背靠石壁站著,嘴上叼著根草。

  「斑叫你去找他。」

  聽到藻月的話後,帶土把草呸掉,一邊蹦噠著往裡走一邊嘴上抱怨著:「老頭又要吩咐我去干什麼啊,真是的,都多久沒放過假了。」

  藻月目送著帶土消失在通道深處後,視線轉向外面郁郁蔥蔥的樹林。

  斑在和自己單獨說了這麼多事情後,現在又找帶土,那種對方正在交代後事的感覺越發濃烈。

  「小丫頭,斑斑剛才找你說什麼了呀∼」

  正當藻月心裡油然升起一股的抑塞情緒時,黑絕突然從她眼前的地面冒出。

  經過這兩年來黑絕經常性這樣突然出沒,藻月現在已經能做到不管黑絕從哪裡突然冒出,她都不會再被嚇到。

  藻月此時冷靜地掃了眼黑絕,思索該怎麼回答。

  斑剛才單獨和她交談,應該就是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最後那部分對話。

  想了想,藻月謹慎地回道:「斑讓我潛入木葉。」

  「哦∼∼」黑絕拖長聲音,看似接受了她的說法,可是突然話鋒一轉,「咦,斑斑告訴你月之眼計劃啦?奈奈也覺得這個計劃很棒吧!」

  藻月對此的回應是習慣性面癱,露出死魚般的眼神,仿佛自己沒有思考只會聽命於人。

  黑絕看她和個人偶差不多,很快就訕訕地失去了興趣。

  「你這小鬼一點都不好玩,還是帶土有趣∼」

  黑絕拋下這話便又遁地跑到不知何處,見黑絕走了,藻月才在洞口坐下,拖著下巴思索起來。

  雖然以前因為對這個世界不了解,所以推測出現的事情和實際有許多出入,但大體上她還是猜對了不少。

  譬如說那些白絕確實是打算用於戰事,帶土少年確實是撿來並接受過木遁細胞的人體實驗,這地方也確實是個軍事基地……

  唯一沒想到的就是,千手柱間居然是個這麼厲害的人物。而這個「月之眼」計劃居然這麼不靠譜。

  不過按照斑的說法,還真是兩邊都是泥潭啊,區別只在於木葉那邊如果有辦法奪得政權調整政策進行改革的話還是有救,這邊是從一開始就是個無望的騙局。

  藻月嘆了口氣,感嘆世道艱難。

  和她在實驗室裡坐了一個多小時不同,帶土進去後沒多久就出來了。

  然而他從實驗室出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斑死了。」

  他直接帶來了斑的死訊。

  雖然早已感覺到斑命不久矣,之前的談話是在交代後事,但沒想到轉眼間就聽到斑的死訊,對於藻月而言還是有點猝不及防。

  藻月一下子呆住了。

  裡頭很快傳出黑絕假仁假義的聲音:「斑斑啊∼你就這麼走了∼」

  「哦∼對了,要安排好你的身份。」至於帶土則語調依舊輕快,好像斑的死只是一件和吃飯睡覺差不多的尋常事,帶土嘀嘀咕咕著,「哎呀,怎麼都要死了還要我去干這麼麻煩的事,到底應該怎麼把奈奈安排進木葉呢?嗯?」

  知道自己即將離開這個基地,能夠接觸到外面的世界,藻月卻發現自己此時沒太大的興奮和期待,可能是斑的去世衝淡了驚喜。

  「帶土,我想進去看看斑。」

  「啊?他已經進棺材了啊,怎麼?你難道舍不得老頭子嗎?哇偶!想不到老頭還真養出只不是白眼狼的,他要是沒死說不定很感動呢∼」

  帶土又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聽說已經入棺,本來想瞻仰遺容的藻月就放棄了這打算。

  「嘻嘻。」帶土突然捏她臉頰,「干嘛這麼舍不得啊,只要『月之眼』計劃順利,老頭還會回來。」

  臉頰被當成面團一樣揉搓的藻月:「……」

  不過從帶土這話裡頭,藻月又得到一些信息。

  之前實驗室裡斑只是給她講解了「月之眼」的大概,就是如何實現無限月讀和好處那些,後來大概見她選擇去木葉,所以斑就沒告訴她計劃實施的詳細步驟。

  現在聽帶土說斑還會回來……難道斑在假死?還是有什麼特殊的忍術能夠讓死去的人回來?不過死人復活這類法術,在許多作品裡都涉及禁忌吧?但考慮到他們本來就是個非法組織,犯不犯禁也沒差了。

  「好了,收拾一下東西,明天先帶你去看看木葉。」

  於是藻月在這個洞窟裡度過了最後一晚,收拾東西時她才發現好像沒什麼東西需要帶上的。

  走的時候藻月兩手空空,只帶了個忍具包,裡面有把開了刃的苦無和十來個手裡劍。

  帶土依然不會照顧小孩,直接把她夾在手臂下就以極快的速度飛奔。

  風糊了藻月一臉,剛開始時藻月幾乎睜不開眼,等她逐漸適應並且習慣時,她已經能隱約望見一個位於森林盆地裡建築群。

  等帶土把她放下時藻月臉都綠了,好在早上吃得不多,不然這樣被夾著跑一路,現在保准得吐。

  她後悔沒提出自己走,反正她也掌握了忍足。

  帶土是停在建築群邊緣的一顆大樹上。

  藻月緩過勁來後,開始第一次見到這個世界真正住人的地方。不過等把這裡的建築樣式和街道場景都大致觀察一遍後,藻月覺得很失望。

  又一個猜測錯誤的地方,之前的實驗室給她帶來錯覺,讓她覺得這個世界科技應該挺發達,然而事實上,她看到的是個畫風和種花家七八十年代城鎮差不多的村子。

  「這裡就是木葉。」

  帶土少見的用正常語氣說話,面具下不知是什麼表情,藻月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淡淡的惆悵。

  帶土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只是短暫的惆悵了幾秒,轉眼又回到歡快的調子。

  「奈奈醬∼接下來讓大哥哥給你好好介紹一下這裡吧∼」

  一說完,他又拎起藻月。

  藻月那句「我自己走」還沒說出口,她就發現自己上天了。


第7章

  這也是藻月頭一次見識到帶土少年的能力。

  從所見到的情況來看,這個能力好像是能夠在虛實兩個空間轉換。看帶土這麼大膽地帶著她光明正大出現在木葉上空,可以推斷出他們處在異空間時,現實空間裡的人難以察覺。

  而且藻月還注意到,剛才眼前有飛過的鳥雀,它們都是直接從他們身體穿過,並沒有碰到他們,也就是在異空間時別人也攻擊不到。

  稍微腦洞大開的想想這在戰鬥方面的應用,不得不說,這能力實在是太bug了!

  「那棟是火影的辦公樓。」

  「這間蔬果店是暗部接頭地方。」

  「上面的雕像從左到右是初代到四代。」

  ……

  帶土顯然對木葉非常熟悉,了如指掌的很快就把每個值得注意的地方都一一指出。

  得知山體上那老遠就能望見的顯眼雕像就是歷代火影後,藻月立馬朝第一個看去。

  然後藻月的感想就是:她好像知道自己黑長直是遺傳誰的了。

  藻月收回視線後,發現帶土在盯著下方的街道。藻月順著他視線方向看去,不過沒等她發現帶土是在看什麼人,帶土就拎著她回到村外。

  「木葉沒什麼好看的地方,大概就是這樣啦∼」

  藻月已經知道忍者相當於國家的軍事力量,忍村其實就類似軍事基地。

  軍事基地的話自然不可能門戶大開,但他們剛才在木葉上空穿梭的那幾分鐘裡,沒有一個人發現他們的存在,整個木葉仿佛對他們完全不設防一樣。

  現在帶土只是帶她參觀一下而已,如果是來探聽情報或者做點手腳什麼的,也沒有人發現……藻月不用想都明白嚴重性,同時不禁想道:難怪他們基地才那麼幾個人,斑都有膽量搞「月之眼」計劃,人才貴精不貴多啊。

  帶土帶著她在木葉村轉了一圈後,就馬上馬不停蹄地把她帶到和火之國相鄰的湯之國。

  湯之國的溫泉十分有名,而由溫泉發展起來的旅游業也是國家的財政收入主要來源之一。

  一條條圍繞著地表溫泉而興起的商業街市是湯之國的特色。

  藻月也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什麼地方,反正看帶土安排就是了。

  帶土來到短冊街後隨便挑了一家湯屋進去,並瞬間移動到賬房。

  正在看賬本的老板看見眼前突然冒出的兩個大活人,正害怕地想喊人,結果一對上帶土猩紅的眼睛,本來驚慌失措的掌櫃就像是丟了魂似的,雙眼空洞無神的坐回到座位上。

  「你平時的樣子看起來就和這個被控制的大嬸差不多。」帶土少年不忘吐槽藻月一句。

  藻月:「……」

  「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就把你放這裡了。」

  「等等!」藻月忍不住了,指著那邊沒有反應的掌櫃,「這樣就行了?等下她清醒後怎麼辦?」

  「嘁!你未免太小看寫輪眼了,剛才對視上的時候我就已經給她植入了段記憶,你現在是這裡的童工了∼」帶土說到最後時有點幸災樂禍。

  藻月:「……」

  看帶土這欠扁的樣子,如果不是知道打不過,藻月現在肯定會上前去揍他一頓。

  帶土見藻月依舊保持著不動如山的冷漠臉,有點小小的遺憾。

  這丫頭啥都好,就是沒點小孩子的朝氣,一點都不好逗。

  「哦對了,差點忘了還有些事沒說。」說著,帶土就用寫輪眼把藻月直接拖進自己的意識空間裡。

  藻月看見半空中投影出兩個人物,一男一女,一個是白色頭發約莫四十出頭的大叔,另一個則是個金色長發身材很好的大姐姐。

  「記住這兩個人,分別是三忍中的自來也和綱手。過段時間木葉會出大事,他們肯定要回來一趟。他們兩一個好色一個好賭,反正你到時候自己多留意下女澡堂和附近的賭場,想辦法和他們接觸。你的樣子一看就是宇智波,他們肯定會對你產生好奇。」

  帶土少年在意識空間裡絮絮叨叨地向藻月交代著。

  接著畫面又一變,這回投影出的是個會讓人聯想到蛇類的男性。

  「這個是三忍之一的大蛇丸,不過因為做違規的人體實驗被發現,已經背叛村子跑了,現在是被通緝的叛忍,木葉的團藏私下和他有交易。」帶土介紹完後,對藻月道,「如果木葉實在懷疑你,被問起你就說是大蛇丸。」

  藻月懂了,反正被調查就把她的身世甩鍋給大蛇丸。

  雖然感謝帶土告訴她這麼多信息,但不妨礙她還是想揍帶土一頓。

  於是等帶土解除寫輪眼,臨走前打算揉她腦袋一把時,藻月猝不及防的一腳踢向他小腿。

  然而她的腳直接落空,雖然帶土沒有挪動位置,但她的腳卻從帶土小腿處穿了過去。

  藻月很快想起帶土那個能夠在虛實間轉換的能力。

  嘖,果然可以用來躲避敵人攻擊。

  帶土好像很開心,手舞足蹈地得瑟道:「嘻嘻嘻∼生氣了吧∼奈奈剛才生氣了∼」

  藻月翻了個白眼道:「……你都這麼大個人,怎麼還這麼無聊。」

  「奈奈醬別老是板著臉嘛,小鬼就要有小鬼的樣子。」

  藻月不予置否,並回了個呵呵。

  「好了,我要走了∼奈奈別太惦記人家,過段時間會再來看你的∼」

  說著,帶土突然伸手對藻月彈了個腦崩兒,得手後就轉眼不見人了。

  艸!藻月捂住中間紅了一塊的腦門,一邊告誡自己帶土這年紀在她原來的世界裡只是個沙雕高中生,自己作為個靈魂已經過十八歲的人就別和沙雕高中生計較,一邊心裡把帶土罵個狗血淋頭。

  帶土走後不久,老板就清醒過來了。

  她看著藻月,露出有些困惑苦惱的表情:「哎喲,這麼小的孩子還真是造孽,你是叫……」

  藻月意識到這是留給她的創作空間,她立馬回道:「藻月!我叫藻月!」

  穿越過來兩年,她終於用上自己的真名了。

  「你母親倒是給你取了個好聽名字。」老板拿筆把名字記下來,順便掃了眼藻月,心說也給你生了個好相貌。

  在短冊街上經營湯屋這麼多年,老板也是見識過很多顧客,看人水平不差。依她眼光來看,這小丫頭長大後絕對不比隔壁花街的那位太夫差。

  老板尋思了一下要不要把她轉手賣去花街,不過又想等她長大點了,有這麼個大美人在,估計能為湯屋拉動不少生意。

  藻月不知道帶土少年給她編排了一段什麼背景,不過和帶土少年出來的這一趟,讓藻月深刻感受到寫輪眼真是太好用了!

  有什麼問題只需瞪一瞪就能解決。

  之前實驗室裡斑給她詳細說明寫輪眼的力量時,藻月雖然知道它很厲害,但還沒什麼實感。這下子可算是真切感受到了。


第8章

  從經營湯屋的這位大嬸不時會用看小可憐的眼神來看自己,藻月估計帶土給她搞的設定大概就是被渣父母遺棄之類的。

  雖說是把她「賣」了當童工,但在普通正常人眼裡三歲的小孩哪能干得了什麼活,所以藻月的工作最多也就只是跑跑腿傳個話,幫忙收拾一下東西。

  對於藻月而言,和她過往的訓練量相比,這點工作量根本算不了什麼,連零頭都比不上。

  而在湯屋這裡待了一段時間後,藻月終於第一次感受到,原來她真的是個三歲小孩啊!

  都怪在洞窟裡的那兩年,搞得她都認知不正常了,以為這個世界的小孩都是五歲能殺敵的標准。直到現在接觸回正常人,她才敢確定原來她上輩子的認知標准在這裡也是通用的,是斑他們的水平太變態而已,這個世界還是以正常人為主!

  拿著份購物清單和老板娘給的裝著訂金的布袋,藻月愉快地外出采購。

  湯之國也有忍村,但忍界大戰後,湯之國大名大概意識到他們這些小國搞軍事擴張是沒前途的,他們這些小國又沒有人口優勢,戰爭除了消耗國力外得不償失,相比起搞軍事擴張,還不如利用好本國現有的特產資源,發展經濟和軟實力。

  所以在保持基本軍事力量的前提下,湯之國和各國交好,削減軍費,轉而大力發展旅游觀光項目和溫泉產業鏈。

  事實證明湯之國這步棋走得不錯,經過十幾年的轉型發展,如今湯之國的忍村雖然還保留著,但已經變得沒什麼存在感,更是有了個外號叫「忘卻戰爭的忍村」。

  不過與此同時的是這裡的溫泉產業在這片大陸上聲名鵲起,並帶旺了一系列娛樂商業,如今不止普通人來湯之國旅游,連許多他國忍者在都會在假期閑暇之余來這邊放松。

  以及,在各國忍者私下的投票中,湯之國成功榮登外出任務最想去的地點榜首。因為這麼一來就相當於公費出游了。

  這是藻月在這段時間裡所搜集到的有關這個國家的信息。

  清晨的街道上還沒多少游人的身影,大部分商鋪才剛開門。麻雀不時三五只的落在干淨的青石板路上,發出嘰嘰喳喳的聲音,這樣有些冷清的街道,卻讓人覺得格外安逸和平。

  藻月走在路上,兩邊店鋪門口正拿著掃帚打掃門前衛生的店員或店鋪老板看見她時都紛紛打招呼。

  「小月今天也來采購啊?要買份報紙不?」

  「是呀。」藻月毫不吝嗇地對的書店老板露出個燦爛笑容,「等下回來再買。」

  「金鍔燒剛做好,要不要賣幾盒回去?」

  藻月驚喜地對和菓子店的店員笑道:「真的嗎!太好了,湯屋的和菓子快吃完了。」

  沒多久,藻月就順利地來到了蔬果店,把清單和訂金交給看店的老婆婆。

  「小月還真能干呀,我家孫子比你大一歲讓他自己去買個汽水都不敢。」

  老人家一邊放好清單和訂金後,一邊嘮叨道。

  藻月眨了眨眼睛,微笑沒說話。憑借著宇智波家祖傳的出色顏值,再加上她平時笑臉迎人見人就打招呼。半個月時間不到,藻月就基本和這條街上的人混個臉熟了。

  現在這條街上開商鋪的人都知道,伊豆湯屋前段時間收留了個被父母拋棄的小孩,這小孩雖然才三歲大,卻格外懂事能干。

  像采購這種事吧,雖然也只是跑個腿,把清單和訂金送到相應的店鋪,對於普通三歲小孩來說還是有點難度,但這孩子已經能夠做到了。

  當然了,在這些人看來,都是因為攤上一對不靠譜的父母,所以才讓個小孩子被迫學會早早自立。

  噫!這麼想想就更加讓人心疼了!

  憑借著他人的這份同情心,藻月在這條街上混得越發如魚得水,而且自從沒了黑絕這個威脅源後,藻月就逐漸放飛自我,仿佛真倒退回三歲一樣。

  從蔬果店出來,藻月手裡就多了個橘子,再從和菓子店出來,藻月手裡又多了包金平糖。

  啊!這才是嬰兒穿的意義啊!從嬰兒期開始就是為了重新享受童年,享受當小孩子的福利!

  其實之前總是端著高冷她也很累,怕裝面癱久了真成了面癱。

  浪歸浪,享受著正常人生活的同時,藻月也沒忘記她的目的。

  帶土少年能這麼篤定木葉會出事,就意味著這事肯定和他有關,他八成會是罪魁禍首沒差了。

  從書店出來,時間還早,藻月很自然地走進一條巷子裡,坐到那樣店鋪堆放在後門的木箱上,打開報紙粗略翻看了一下。

  《xx年度五大國影人氣投票,四代火影蟬聯第一!》

  《體驗水之國生活:霧隱村的現狀讓人根本難以想像》

  《經濟:上季度旅游收入再創新高》

  ……

  嗯,沒什麼大新聞。

  看來還得多等段日子,藻月扁扁嘴,從巷子裡出來,又繼續她人見人愛的小可憐人設。

  她估計帶土的行動不會拖太久,正如帶土說的,她長得一看就是個宇智波。

  時間久了其他國的忍者也肯定會注意到她。由於寫輪眼的強大,窺探宇智波家血跡的人可不少,發現她這麼個落單在外的宇智波小崽子肯定會有忍不住出手的。

  除了留意時事外,趁著這段時間比較自由,藻月也順便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歷史。

  通過賣口乖,藻月很快就成功刷滿書店老板好感度,拿本字典當掩護,打著學習知識為由,讓這個面相有些刻薄的阿姨同意她可以在店裡看書。然後她就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就市面上流通的歷史類書籍來看,最多只記載了最近一千年的事,而一千年以前根本毫無記錄。

  這顯然很不正常,就她在湯之國所見,幾乎家家戶戶都有電視電話等一系列電器,電腦好像還不是很普及,她只在跟著老板娘到街道辦事處時見過一台,款式九十年代那種盒子型的笨重台式機。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科技水平都不像是才發展了一千年就能發展起來,簡直好像是有人人為的遮掩一千年以前的事。

  可惜想深入了解就沒有途徑了,市面流通的書籍對於歷史記載都很籠統,只有大致說明xx年到xx年是戰國時期,xx年第一次忍界大戰這些大事件記錄,詳細的歷史文獻記載,恐怕只有在各國忍村或大名的書庫裡才能看到。

  藻月只好等將來去到木葉,再慢慢找機會查證。

  雖然「月之眼」計劃一看就很假,但斑說這是他從宇智波一族的神社底下,那塊遠古時期就流傳下來的那塊石碑看到的。

  據悉宇智波、千手、日向還有已經覆滅的漩渦,是忍界最古老的四個家族,大概是忍界形成之初就存在。藻月覺得,「月之眼」或許和被遮掩的千年前存在什麼關聯。鑒於這計劃看起來就和邪神祭祀似的,藻月不得不懷疑會出現歷史斷層,是由於當年的當權者腦抽實施了這個祭祀,結果搞到和亞特蘭蒂斯沉沒一樣,整個上古文明一夜間毀滅。而宇智波的祖先大概是當時那場災難的幸存者後代,所以才會留有蛛絲馬跡。

  但也正是因為從祖上流傳的石碑看到,所以斑才對此深信不疑。

  再加上自稱是他的意志的黑絕出現,進一步洗腦慫恿這個已經頭腦不太靈光的老人家。想到這裡藻月不禁頭疼起來,以前只是懷疑,在聽到斑說黑絕是他的意志後,她就百分百確定黑絕是真的有問題。

  嘖嘖嘖,趁老人家年邁失意孤苦伶仃的時候,打著「我是你意志的化身」接近趁虛而入博取信任,虧它好意思。難怪斑這麼信任黑絕,可惜老人家思想比較固執,沒有足夠證據根本勸不動。

  而且每每想到書上對斑的形容,再想起洞窟裡那個依靠外道魔像續命的老人,藻月心情就十分復雜。

  就這樣,藻月一邊看書搜集這個世界的相關資料,一邊繼續等待消息。然而還沒等到木葉那邊傳出重大事件新聞,倒是她這邊先翻車了。

  在一天夜裡,黑絕找上了她。

  晚上打烊後的湯屋,走廊上只留下壁燈保證一定程度的照明。

  藻月檢查完一樓各個浴池確保沒客人逗留後,走在昏暗的走廊上正准備回房間。

  日式風格的走廊在這種光線不充足的情況下,真的很有恐怖片氛圍。尤其是當藻月走著走著,突然看見前方出現一個黑影時。

  「黑絕?」

  藻月的腳步頓住,眯眼盯了一會兒後,帶著幾分不確定的語氣問道。

  「嘻嘻嘻∼」黑絕發出怪笑,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怎麼了?奈奈醬好像不高興見到我啊。」

  盡管在洞窟的兩年裡藻月一直表現得中規中矩沒出破綻,除了進出實驗室外沒有多余小動作,但黑絕仍然從來沒有放低對她的警惕。

  對於藻月的來源,黑絕偷聽到斑對帶土的解釋是,這個洞窟最初時還沒有裡面的實驗室,所以他是在外面進行實驗。大概是他在這裡做實驗的時候,有不小心有混了木遁細胞的自身血液濺到那個白絕上,而白絕本身就富含極高的營養成份,然後在一系列巧合的情況下,這個白絕就成了培養皿,從中產生了這個嬰兒。

  但這麼多巧合尼瑪誰信啊!

  黑絕覺得斑隱瞞了一些事,可是它又一向自詡是斑的意志,了解斑的想法,如果自己去開口問斑豈不是自己打臉自己了。

  唯有隨時關注著那小丫頭的一舉一動,試圖找出她的破綻。

  可惜這兩年裡藻月以不變應萬變,靠著假裝三無屬性,愣是滴水不漏。

  直到如今她離開了洞窟。

  因為帶土預告有大事發生,所以藻月估計黑絕得幫帶土辦事一時不會走開,就趕緊搜集自己想了解的事情。

  只是藻月沒料到,平時經常插科打諢一副吊兒郎當性格的黑絕,還真的不辭辛苦地在火之國和湯之國間兩地跑,專門過來盯她。

  黑絕不是二十四小時監視,只是趁著空余時間過來,但終於,在前段時間,黑絕發現了這個小丫頭居然在調查歷史!

  於是之前的猜測又忍不住浮上心頭,該不會真的從白絕狀態逆轉回來的千年前人類吧?

  而且從小丫頭調查歷史的舉動來看,搞不好還是個對生前殘存記憶的人類,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有可能記得當年被母親大人施展無限月讀的事。

  黑絕越想越不妙,本著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主旨,在藻月落單的時候,它選擇出現在藻月面前。

  面對突然從她眼前冒出的黑絕,藻月瞬間警戒起來。

  以黑絕對她一直存在微妙敵意的態度,黑絕的突然出現,藻月不認為是什麼好事。

  「你來干什麼?」

  「別這麼緊張嘛∼」黑絕假裝友好道,「人家過來看看小奈奈要不要幫忙呀∼」

  它在說謊!

  藻月敏銳地察覺到黑絕的惡意,一只腳微微後退半步。

  黑絕仿佛沒有察覺到她的這小小的舉動,狀似悠閑的慢慢走近:「奈奈醬好像對這個世界發生過的事情很感興趣啊∼其實你可以直接問人家嘛,人家的歷史可是很好的哦∼」

  一聽這話藻月立馬感到不妙,當下本能的轉身要跑。

  而黑絕也在這一刻撕破臉皮不再繼續裝友善,啥時間爆發出殺意。

  盡管藻月反應已經夠快,奈何不過腳短。

  黑絕一下子就控制住她的身體,掐住她脖子。

  呼吸不暢讓藻月小臉漲紅,她想掙脫黑絕的束縛,然而黑絕有融入進他人身體的能力,將自己大半身體都藏進她身體中,只留下上半身在外力圖要掐死她。

  在瀕死之中,藻月只覺腹部翻滾好似有東西要從食道湧出,終於,她忍不住的……

  「嘔——!」

  藻月一張口,嘴裡就噴出大量黑泥把黑絕糊了一臉。


第9章

  黑絕完全沒料到她會有這麼一招,猝不及防地被糊了一臉黑泥,捏住藻月的手力道一松,讓她有了喘口氣的機會。

  「可惡的小鬼!誰都不能阻攔母親大人!!」

  氣得哇哇大叫的黑絕抹了把臉後,不想再給藻月掙扎的機會,打算直接扭斷她脖子。

  然而很快,黑絕沒來及出手,因為它發現這些散發著和它相似氣息的黑泥竟然在吞噬它的身體。

  黑絕驚了,要知道它可是輝夜姬的惡念化身。是大筒木輝夜被兩個兒子聯手封印時的不甘、憤恨、怨念和出於求生欲望彙集而成,並分裂出來的執念產物。

  大筒木輝夜不死,作為她惡念化身的黑絕也不會死,只能封印而無法真正殺死。

  但也正因如此,黑絕只是大筒木輝夜的怨恨和執念,可黑泥卻是另一個世界的全人類之惡,哪個濃度更高顯而易見。當兩者相遇時,自然是後者吞噬前者。

  也還好藻月此時人小吐的量少,不然黑絕早被黑泥吞噬同化了。

  盡管還沒搞清楚這小丫頭噴出的黑泥究竟是啥玩意,不過不妨礙黑絕產生危機感。

  它本能的察覺到,如果不趕緊清除沾在身上的黑泥,晚了恐怕倒霉的是它。而且它還發覺,這個小丫頭的身體好像變成了一個泥潭,它要是不趕緊從她身體出去的話恐怕就再也走不了了。

  反正在強烈危機感下,黑絕迅速脫離藻月的身體。

  而趁著奪回身體控制權,藻月趕緊跑路。

  她直接選擇了最快路徑,就自己右手邊浴池的那扇窗戶。

  不過她貌似忘了湯屋後面是條河,於是在破窗而出後,隨著撲通一聲,藻月就直接掉進河裡了。

  河水瞬間從鼻腔湧入,藻月拼命劃動四肢,一番掙扎好不容易浮上水面後。

  結果一看周圍,藻月就懵圈了。

  落個水而已,怎麼轉眼就換地方了?

  不止是黑夜變成白天,她還從內陸的商業街來到了海上。

  藻月一邊劃水一邊茫然四顧,好在她掉落的位置距離岸邊很近,她很快就游向那個距離最近的海島上了岸。

  海風吹過讓一身衣服都濕答答的藻月打了個噴嚏。

  這個島看起來很原始還沒開發過的樣子,相比起確定是否有居民,還是先把衣服弄干避免受寒感冒更重要。

  藻月頭一回感受到忍術的便利。

  找個避風的地方,收集些植物枝葉後,一個火遁就生好了火。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像現在這樣沒火柴沒打火機的情況下,大概就只能靠鑽木取火了。

  【異界的來客——】

  正在岸邊烤火烘干衣服的藻月腦海中忽然冒出個聲音。

  她立馬站起並拔出藏在腿上的苦無。

  【不用緊張。】

  「你是誰?!」

  藻月並沒有因為對方語氣平和就放松警惕。

  【你繼續往島中心走就能見到我。】

  這話讓藻月不由地猜測說話者恐怕不是人類,而且讓她主動過去,由此可以推斷出對方估計不方便移動,或許是體型太龐大又或許是受到什麼限制。

  「你有什麼目的?」

  藻月依然沒有被輕易勾起好奇心。

  【我只是從你身上感受到似曾相識的能量,所以想要見一見你。】

  藻月腦內迅速的把九只尾獸的資料過一遍,好像尾獸中沒有哪只是具有這樣能夠直接意識交流的能力。

  鑒於自己有穿越重生的前科,這年頭穿一次是穿,穿兩次也是穿,穿越的套路早就不限於穿一次,快穿已經是新熱門題材。

  自己掉進河裡後轉眼就換了個場景,搞不好還真的是又穿了。

  想到這假設後,藻月就有點腦仁疼。

  衣服已經大致干了,這片海域似乎只有這一座島,一直在岸邊也不是辦法,她遲早也是需要對島嶼進行探索以獲得生存資源。

  於是藻月握緊手中的苦無,開始向島嶼中心前行。

  使用忍足在林間迅速穿梭了將近二十分鐘後,她看到一棵樹,一棵無比巨大的樹,光樹干就目測需要百人手拉手才能圍得住,樹冠部分就更不必說,簡直是遮天蔽日。

  藻月發現她之前望見的島嶼中間的森林,其實都只是這棵樹的樹冠而已。

  而在樹冠的枝頭,垂著許多果實,不知道這棵樹是什麼品種,結出來的果實居然每個都外形不一樣,不過有個共同點就是都長得很奇怪。

  【原來是個小孩子啊。】

  當藻月站在這棵樹面前後,她再次聽到了先前的聲音。

  「你是這棵樹?」藻月驚嘆這棵樹居然長得這麼巨大的同時,問道,「我該怎麼稱呼你?」

  【如你所見,我正是你眼前的這棵樹。這個世界的人類稱我結的果實為惡魔果實,所以你可以稱我惡魔果實之樹,又或者神樹、世界樹。】

  「惡魔果實?」

  在藻月問出這話後,神樹輕微搖晃了一下枝頭。

  【就是我枝頭的這些果實,是我用自身的能量結成,每一個果實都有不同的能力,吃下它們的人將獲得它們的能力。不過有得有失,同時他們也要承擔接觸到海水就失去全身力量的副作用。】

  原來這些長得奇怪的果實還有這作用,藻月伸手想去摸一摸,不過卻被神樹喝止了。

  【住手小鬼!你會污染我的果實。】

  「對不起!」藻月趕緊收回手並道歉。

  【算了。】

  然後神樹話鋒一轉,生硬的換了個話題。

  【當初和我同一批誕生的還有一棵神樹,與我相比它十分吝嗇,只肯結一顆果實並且不願讓他人采摘。可是你身上卻有它的能量,真是奇怪了。】

  「你說的能量是指查克拉嗎?」

  藻月釋放出一些查克拉,她敏銳地察覺到,這棵神樹說的內容可能涉及查克拉的由來,忍者的起源。

  【對,就是這股能量。】

  果然和查克拉有關。

  「那另一棵神樹也在這片海域嗎?」

  【不,一個世界不會同時存在兩棵神樹。我已經很久沒和它聯系了,上次聽到它說話已經差不多一千年前,它說要教訓個小偷,之後就杳無音信了。】

  一千年前……剛好是歷史書沒有記載的部分。

  藻月已經可以肯定,神樹和忍者起源有關,偷了果實的人大概就是第一個擁有查克拉的人。

  「抱歉,不過我沒有食用過神樹果實,查克拉是天生存在人體內的。」

  聽神樹這話,藻月有點擔心會被誤認為偷了另一棵神樹果實的小偷,然後被算賬。

  【沒什麼,它本來就應該將力量散播出去,否則世界不會進化。】

  好在這棵神樹十分通情達理。

  然後她又想到,如果神樹是力量的源頭,那她現在所在的地方就值得探究了。

  「對了神樹,這地方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我一睜眼就從家裡來到這裡了?」

  狀似天真無邪的小孩繼續好奇問道。

  【這裡是拉夫德魯。】

  ……

  藻月這邊和大樹交朋友,另一邊的黑絕此時狀態就有點奇怪了。

  雖然它迅速的甩掉身上的黑泥,但黑絕還是小看了黑泥的影響力。

  黑絕的眼前開始出現它思念的母親大人。

  作為世間之惡濃縮成的實質物體,黑泥除了具有一定破壞力外,最重要的還是它的污染力。

  凡是接觸黑泥的人都會一定程度上受到影響,心裡的惡意被勾出放大,性情大變。

  不過有鑒於黑絕本身就是團惡意,所以黑泥的污染對它來說就有點像磕藥了。

  黑絕眼前出現母親大人的臉,正當它打算激動訴說思念時,余光一瞥,那裡又有一個母親大人。然後再往四周多看幾眼,不止這裡有,這邊、那裡都有母親大人的身影。

  被母親大人包圍的黑絕感覺真是快幸福哭了。

  嗚嗚嗚……好多個母親大人,一本滿足了!

  可惜黑絕的幸福沒能持續太久。

  「絕啊。」

  其中一個大筒木輝夜櫻唇輕啟。

  聽到母親大人嘴裡說出自己的名字,黑絕整只都快高興得飄起來了,然而下一秒它就從天堂掉進地獄。

  「你實在是太沒用了!」

  「為什麼我會生出這麼醜陋的孩子?」

  「讓我等待了千年都沒能解除封印。」

  「完全比不上羽衣和羽村。」

  ……

  每個大筒木輝夜口中都說出一句對於黑絕而言格外殘酷的話語。

  黑絕這棵捕蠅草已經從剛才興高采烈左右搖擺,到現在如同霜打茄子。

  「不、不是的,母親大人您再等待一下!」

  輝夜姬口中的每一句話都是黑絕的痛處。

  它當然知道自己不如兩個兄長。

  因為它是母親大人緊急情況下生產出來的,所以是個不健全的孩子,不止外形寒磣,連能力也很弱小。

  它的兩個哥哥和分別擁有轉生眼和輪回眼,其中六道仙人還擁有仙人體。而它呢?母親大人引以為傲的能力它一樣都沒繼承到,唯一優勢就是能夠完美消除氣息,特別會躲藏。

  「嗚嗚嗚……別說了母親大人啊……」

  黑絕終於忍不住心塞大哭,逃避似的想從一堆母親大人中離開,最終奪門而出,一路狂奔只希望擺脫不再聽見母親大人的話。


第10章

  拉夫德魯。

  「所以說,這是因為我在危急關頭。出於自我保護的求生欲,本能地使用了壓制在身體中的黑泥來逃脫,黑泥就把我隨機傳送到一個安全地方嗎?」

  按照神樹的說法,因為她當時心裡唯一念頭就是逃到個安全的地方,所以黑泥就遵循她的願望。

  不過黑泥是此世之惡,對於願望的理解會有一定程度的偏離和扭曲。譬如這次黑泥就干脆一步到位的把她給送到另一個世界去。

  直接離開原來的世界,除非黑絕能夠打破世界壁壘,否則就算有天大本事也跟不過來,確實是很安全。

  而忍者使用的查克拉來源和位於拉夫德魯的這棵神樹能量波動相似,所以她在隨機傳送中就被優先送到這座島上。

  【那些黑泥是此世之惡,嘖,小鬼你怎麼會粘上這麼麻煩的東西?不過你身上有對等的神性壓制,平時只要保持心態平和、情緒穩定就沒什麼大問題。】

  才知道那些黑色物質是什麼的藻月微微皺眉,深黯的眼中似乎湧動著不明的思緒。

  「意思是會有失控的風險?如果想要完全控制住它呢?」

  【那你就要獲取神格。】

  「神格?」

  【從其他神身上奪取,或者去獲取還沒有主的神位。嘛,這點你倒不用急,既然上界神明安排你去接管那個世界,後續肯定都有安排,你只要順其自然就夠了。】

  藻月點點頭,很快又想到一個重要問題。

  「對了,那我現在要怎麼回去?再次使用黑泥嗎?」

  【不行,你會污染這個地方。】

  神樹立馬一口就否決了她打算使用黑泥的方案。

  【你才剛剛通過強行破開空間傳送過來沒多久,等過兩天空間穩定了我會把你送回之前的世界。】

  有了神樹的應承後,藻月也就放心待在這座島上。

  神樹除了不讓她太接近自己外,對她的其他行為倒沒有多余的約束。

  藻月的木遁還用得不熟練,大概斑當初早就設想好她很大概率會回木葉,這麼小的孩子如果掌握太多東西,被發現了就實在難以解釋,為了不引起木葉的疑慮,所以只教了她比較基本的忍術。

  嘗試使用了一回木遁·四柱家之術,經過一番練習後,終於弄出間能住的小木屋,然後在近海的海底撿了些貝類和蝦蟹當晚上的食物。

  藻月沒敢亂抓,這裡的動植物的外形很多都和她以往認知中的完全對不上號,不僅長得奇形怪狀,還色彩斑斕。從觀賞角度來看,倒是獵奇中又挺好看。

  藻月原以為這兩天大概就這樣吹吹海風、堆堆沙子、找神樹聊聊天的就過了。

  直到傍晚時分,她忽然遠遠地望見艘船影。

  神樹告訴過她,如果沒有准確無誤的指引,任何人都無法抵達這座島。因此面對這未知的船影,藻月第一時間跑到島中心找神樹報告。

  顯然神樹也發現有外來者在接近這座島。

  神樹好像很高興。

  【哈哈哈哈!今天還真是個特殊日子,居然有這麼多客人。幾百年了,終於又有成功走完偉大航道抵達這裡的人。】

  【小鬼,我敢肯定那一定是個有趣的家伙,你或者可以嘗試去接觸一下。】

  藻月挑挑眉,對此不予置否。

  不過她也好奇起來者。

  據神樹所言,拉夫德魯是偉大航道的終點,也是界與界之間的交彙處。要想抵達這裡,除了要挑戰危機四伏的偉大航道外,還需要找到四塊歷史本文石碑,然後通過石碑指引才能確定坐標抵達這個地方。

  要想達到這兩點,運氣和實力缺一不可,能完成的人在這個世界絕對是一方強者。

  於是出於想看看這是個什麼樣的強者,藻月又迅速來到岸邊,站到樹上眺望遠方。

  然後她見到一面海賊旗。

  藻月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在一般人的認知中,海賊可不會是什麼好人。

  沒多久,船就靠岸了。

  從船上下來一伙人,對於成功抵達這座島他們顯然很興奮。

  然而藻月悲劇的發現,她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事實證明「異世界通用語都是日語」只是穿越者的美好希翼。

  這伙人很快就發現了她剛建好的木屋,頭上戴著海盜帽,一身匪氣看起來像船長的男性往木屋周圍四下張望,口中嚷嚷著什麼。

  藻月一開始只是皺著眉躲在樹上觀望,希望這伙海賊能夠早點離開,順便後悔忘了把木屋收回,讓他們注意到島上還有別人。

  坐在樹上晃著腳,藻月留心著那群海賊的動靜,當她稍微集中精神後就突然發現,她好像能夠聽懂那個海盜船長的話了。

  「喂!有人嗎?」

  「@#$&*%+……」

  「住在拉夫德魯的人,聽起來不是很酷嗎!哈哈哈,我覺得不會是個難相處的人,說不定能夠成為朋友。」

  「%#$*&……」

  ……

  可惜就只有那個船長的話她能聽明白,其他人的話在她耳中就和鳥語一樣。

  那個船長並沒有切換正在使用的語言,但她卻能聽懂。看來估計是對方有什麼特殊能力,可以打破語言不同的隔閡。

  讓藻月感到奇怪的是,神樹剛才明明對有人通過航海抵達這裡而感到高興,這會兒卻不作聲。

  於是藻月也繼續按兵不動,在聽著海賊們的對話有一段時間後,她開始有點明白神樹口中斷言的有趣。

  那個海盜船長確實是個讓人感覺很有意思的人,雖然第一眼時覺得對方匪氣十足不像好人,但聽著他和船員的對話,就漸漸發現這個男人有著和外表不一樣的率真。

  豪爽中又有著難得的孩子氣,即使聽不懂船員的話,藻月也不難看出船員們有時候對這個船長的任性表示無奈和包容。

  明明她也不是毫無社會經驗容易相信外人的人,卻覺得這個男人並不壞,可以值得去交流。

  藻月思考了一下,或許是因為這和她另一個基因提供者千手柱間的形像重疊起來了。

  在最後一次和斑的交談中,斑在回憶那段和千手柱間為了共同理想而奮鬥的往事時,幾乎有大半話語都是在誇千手柱間的,反正在他口中,千手柱間是個實力強大、心胸廣闊、重情重義、性格豪爽、高瞻遠矚的偉大男人。

  不過斑實在把他描述得太美好,簡直就像是完美無缺的聖人。

  如果藻月真是個表裡如一的普通小孩,聽斑這麼一番吹後,大概心裡就油然對這位不曾見過的父親產生憧憬和崇拜。然而藻月本質是個靈魂已經十八歲的成年人,斑對千手柱間的形容給她感覺就像是個狂熱粉絲,雖然是把千手柱間的形像塑造得很美好,但太過完美反而很難讓人產生實感。

  倒是現在這個海盜船長,讓她覺得如果真如斑所說,那千手柱間平時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想了想,藻月從樹上下來,朝這伙海賊走近。

  從灌木叢中走出一個穿著和之國服飾的女孩。

  原來拉夫德魯上還真的有人!海賊們都吃了一驚,在藻月眼中看來就是好像突然間按了暫停鍵,全部人都定格住似的有點誇張。

  噫……算是這個世界的特色嗎,感覺不管動植物還是人都很誇張。

  等他們反應過來後,開始一個個朝藻月說話。向來自由散漫的海賊們,幾乎一個比一個音量高,然後說著說著他們自己干脆內部聊起天來。

  只覺得耳邊很吵的藻月:「……」

  「小妹妹,島上就你一個人嗎?」

  羅傑咧開嘴露出兩排整齊的大白牙,可惜他樣子長得凶神惡煞,就算是在笑也還是讓人像壞人。

  藻月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大叔你們是什麼人?」

  「我是羅傑海賊團的船長——哥爾·D·羅傑,這群家伙是我的同伴。」

  「我叫奈奈。」藻月假裝純良的先是報了自己的小名,然後明知故問道,「海賊是做什麼?」

  羅傑毫不忌諱地回道:「唔……如果按照大多數人的看法,海賊就是群無惡不作的壞人。」

  藻月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坦誠:「那你們來到這座島也是為了作惡嗎?」

  「不,只是因為我想要來。」羅傑豪邁的說出他最簡單卻也最不簡單的動機,「我想要走完偉大航道,想要看遍這個世界,想要成為海賊王,做大海上最自由自在的男人。」

  藻月微微瞪大眼睛,只是因為想做所以就行動起來。這話看起來很簡單,但往往事到臨頭時,又會因為各種原因,譬如顧忌金錢、外界、地位而最終放棄,要不就是拖延症發作,拖著拖著漸漸就失去初心。

  她突然有點羨慕對方這份瀟灑和決心。

  「可是,如果障礙很多該怎麼辦?」

  「哈哈哈!」羅傑爽朗大笑道,「那就遵循夢想的指引,信念的旗幟會告訴你正確的前進方向。」

  藻月若有所思。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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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一直都在島上沒離開過吧?怎麼樣,要不要跟我出海看看這個世界啊?」

  她還沒來得及想太多事情,思緒就被打斷,只聽羅傑說道。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誘人的提議。

  如果沒有她那兩個爹留給她的爛攤子的話。

  藻月對火影這位置沒有太大執念,原本聽斑給她描述木葉時是過向往。

  但自從在帶土帶她實地游覽一遍後,她就幻滅了。

  她所想像到是座富饒宏偉的城邦,然而到場一看,發現只是個發展程度和八九十年代的縣城差不多的村寨!規模也就一個鎮的大小。

  行吧,虧她知道要去木葉的前一晚上還興奮腦補了一場類權游的史詩片,結果到頭來是建設美麗鄉村。

  即便如此,這也是斑和千手柱間當初一同建設起來的地方。

  如果當初不是他們兩人達成共識帶領千手和宇智波休戰握手言和,就不會有現在的木葉。

  可是如今這兩家在木葉的狀況卻是……幾次忍界大戰下來,總是身先士卒的千手家,年輕一代人才被戰爭消耗得七七八八,只剩個綱手撐場面。宇智波家則因為當初千手扉間的猜忌,如今被排擠到權力邊緣。

  真讓人不爽。

  「抱歉。」藻月搖搖頭,「我還有必須要做的事。」

  被拒絕了的羅傑也沒有懊惱,只是有點遺憾地表示:「是嗎,我覺得小孩子不應該這麼早地被困住,每個人年輕時都有任性大鬧一場的權力。」

  「哈哈!」藻月笑了兩聲,「大叔的灑脫真讓人羨慕。」

  羅傑對她這態度好像不太贊同:「還是個小鬼就別裝老成,朝氣蓬勃點,陳腐的東西就把它打破,如果覺得生活太無聊平靜那就鬧個天翻地覆好了。」

  被他這麼一說後,不管是「月之眼」還是木葉那一堆糟心事,藻月都開始覺得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正如羅傑所言,既然不爽那就干脆把它推翻,再將其往自己希望的方向引領,反正她現在還只是個小孩子。年紀小雖然意味著她份量輕缺乏話語權,但也意味著她還有很多時間去達到她想要的。斑也好千手柱間也好,即使他們在過去曾引領時代創下偉大功績,可隨著時代變遷,他們的思路想法放現在也不一定再適用。

  藻月這回笑得真誠起來,也學著這群海賊一樣咧開嘴露出兩排牙的笑起來,道:「我知道啦!」

  「哈哈哈哈!放開手腳盡情去干吧!就算失敗也還有大把時光揮霍,如果沒有歸宿那就到大海上來吧,大海會包容所有一切!」

  這番對話讓藻月對這個外貌凶惡的海盜船長好感度大升,然後她又問了一個問題:「大叔,你為什麼想當海賊王,因為可以名揚四海嗎?」

  羅傑雙眼炯炯有神地看向大海:「錯了,這不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加偉大,而是為了讓大家知道每個人都有追求自由夢想的機會!」

  在說這話時他的目光異常明亮和堅定。

  這一刻,藻月覺得心裡最後的迷障也破除了,僅有的猶疑也雲消霧散,自己未來所追求的道路此時變得清晰無比。

  她向羅傑問道:「羅傑大叔,關於你剛才說帶我出海,雖然我現在還不能離開,但如果可以的話,在我完成一些事後,將來還能到海上找你們,和你們一起航行嗎?」

  「哈哈哈哈哈!好啊!」羅傑一口應下,「我絕對會讓你有一段終身難忘的瑰麗旅程。」

  藻月對他的話產生了向往,不知為何她覺得羅傑既然這麼說,那就一定將會是段難忘的旅程,大概是羅傑的口吻太篤定,又或許是他本身很容易讓別人信服,反正讓藻月覺得期待一下也不壞。

  羅傑海賊團在拉夫德魯上沒逗留很久,島本身也不是特別大。

  第一晚他們在海邊點起篝火,一群海賊在篝火邊燒烤喝酒載歌載舞,第二天就開始在島上探索起來。

  他們探索的時候藻月沒跟著,她趁著不在忍者大陸,不用擔心被監視和發現,干脆練習一下木遁。

  自從通過木遁造房子後,她覺得就算不為戰鬥方面,出於實用性來考慮也應該稍微熟悉運用。這樣以後出門在外,除了造房子還可以順便把家具碗筷那些都造出來,在外也能和在家一樣太方便了!

  期間藻月還跟羅傑身邊一個叫雷利的男子學了幾句這個世界的通用語。

  到第三天,羅傑海賊團要離開藻月在岸邊送別他們的時候,羅傑上船前給了她一只昏昏欲睡的電話蟲。

  「蝸牛?」藻月懵逼地看著類似蝸牛的生物。

  「這是電話蟲,海上用來通訊的工具,不過這裡沒信號用不了。」羅傑解釋了一下,「你離開拉夫德魯後,就用它來聯系我們吧。」

  在羅傑他們離開後,藻月對手裡的電話蟲欲言又止。

  這東西是活的嗎?蝸牛怎麼用來通訊?工作原理是什麼?那些按鍵和話筒是天生還是人類安裝上去的?如果是活的該喂它吃什麼?

  【都說了他很有趣吧!】

  在她對這未知生物滿腹疑問時,神樹的聲音又突然冒出,藻月聽它語氣感覺它是在炫耀。

  「嗯,確實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和他相處會覺得很輕松。」

  雖然沒有說明名字,但一人一樹都默認「他」是指羅傑。

  【好了小鬼,度假結束該回你老家去了。】

  咦??

  緊接著,藻月還沒做好准備,就突然整個人陷入暈眩的狀態。

  然後撲通一聲,藻月發現她又掉進了水裡。她趕緊游上水面,剛浮頭就聽到岸邊有人喊道。

  「藻月你原來在這裡啊!」

  藻月才發現原來自己是掉落在湯屋最深的一個湯池裡。

  岸邊是湯屋的一名女員工,語氣有點急地說道:「大家找你一天了,老板還擔心你是不是被人販子給拐了,你怎麼會在這個池裡?」

  藻月迅速回想了一下,然後隨口扯謊道:「前天晚上檢查各個浴池時,光線太暗就不小心掉了下來。喊了很久一直沒人經過,後來就睡著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還好剛才打算清洗這裡。」女員工一邊責備藻月的不小心,一邊趕緊將她拉上岸,「快去把衣服換了,大家都很擔心你!」

  這個湯池這兩天放空了水准備清洗池底,而一米六的深度雖然對於成年人來說想上岸不難,但對於身高才一米出頭的普通小孩子而言,掉下去後爬不上來倒挺正常。

  藻月換回一身干爽的衣物後,趕緊去找老板大嬸報道,在這間湯屋工作的大多是女性,得知原來藻月失蹤了一天一夜是因為掉進放空水的湯池後,都紛紛關心她有沒有哪裡受傷順便安慰一番。

  加上藻月平時乖巧聽話特別招人喜歡,現在擺出一副的受到驚嚇的樣子,更是讓她們母性泛濫。

  老板娘干脆讓她今天在房間休息不用干活了。

  得以偷閑的藻月回房間後找來今天的報紙,結果第一眼就看到報紙頭版位置上大標題報道了木葉在昨晚遭遇九尾襲擊。

  原本心情還挺不錯的藻月頓時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第12章

  藻月趕緊翻開報紙看詳細內容,很快就捉住了幾個重點。

  昨晚九尾因未知原因失控暴走,導致村子大半建築物遭毀滅性破壞,村子損失慘重。四代火影為鎮壓九尾疑似身受重傷,目前生死不明。三代和相關領導層已出面組織人員展開救援工作,並迅速進行災後重建,請各界人士放心。

  雖然估計有許多細節沒有被報道出來,但至少九尾襲村這事是肯定的了。至於九尾暴走的原因……想必和帶土脫不了關系,藻月目光轉黯,看來她准備要結束這段短暫的自由時間了。

  在藻月猜測帶土是怎麼讓九尾暴走的時候,她突然間感覺一陣惡寒,她迅速留意四周,然後就發現在相隔三十米外的建築物中,有個氣息令人厭惡的東西正在那裡。幾乎不需確認,她當下就可以肯定那只是黑絕。

  很顯然,黑絕又躲在暗處觀察她,准確點說應該是監視。

  藻月不動聲色地挑挑眉,以前她可是察覺不到黑絕的存在,現在卻能清晰感知到,不知道是不是和黑泥有關。

  記得拉夫德魯的神樹說黑泥是此世之惡的凝結物,那麼就意味著黑泥對世上一切的惡都會產生感應,而作為的宿主的她大概也由此獲得了對惡意感知的能力。至於她之前為何沒發現自己有這能力,大概是因為之前黑泥處在沉睡狀態,直到不久前她生死關頭下意識地動用了它,體內的黑泥開始被激活。

  這麼一想後,藻月嘗試集中精神感應周圍。剎那間,在以她自身為中心方圓五十米內每個人潛藏在心底的陰暗絮語都魚貫而入的湧進她腦海。

  「由美那個狐媚子,手上的戒指肯定又是哄了哪個冤大頭送的吧!」

  「有裙帶關系就是好啊,都是干一樣的活,工錢卻比別人多幾百。」

  「怎麼下周又是夜班。」

  ……

  …

  各種各樣的聲音回蕩在藻月腦海中,盡管都是只言片語零星的一兩句話,卻讓藻月頭一回發現,原來平時看起一團和氣的湯屋員工,實際底下暗流湧動。

  這發現讓藻月有些興奮,好像發現什麼秘密一樣,忍不住想傾聽更多人們心底的齷齪想法,不過很快,她就覺得自己這種心態不太對勁,猛然間渾身一激靈,趕緊停止將注意力放到這上面。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她突然想起尼采的這句話,藻月從發現新能力的喜悅中警醒過來,她剛才差點就沉迷於挖掘人性的黑暗。

  確實,很多人內心想法和表面不完全一致,因為人無法脫離社會,但凡生活在群體中就意味著需要顧及他人,不能凡事都隨心所欲。有些話想說也不能說,因為可能會破壞關系。有些事想做也不能做,因為可能會帶來嚴重後果。

  這麼一想的話還真羨慕羅傑啊,他好像完全不被任何事物束縛一樣。

  所以大多數人都只是心裡頭抱怨一下罷了,就算真有什麼缺德想法,只要他沒有做出危害到他人社會的行為,那何必計較他心裡那點表裡不一呢?

  心態調整好後,藻月很快就換個角度思考,看來黑泥的存在也不全是壞事,在能控制它的情況下或許可以開發一下它的用途,譬如以後可以用它來確定對方是否抱有敵意和有沒有說謊。

  然後現在重點是,既然黑絕已經知道她安然無恙,卻沒有再次動手只是暗中觀察,這回又是在打什麼主意呢?

  黑絕最拿手的就是隱藏氣息,所以藻月暫時不想讓它知道自己已經有了能發現它蹤跡的能力,便按兵不動。

  至於還不知道自己位置已經暴露的黑絕,其實此刻心裡正七上八下的。

  對於藻月能平安回來它並不吃驚,它現在糾結的是這小鬼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那天晚上,受黑泥的影響而出現精神污染幻覺的黑絕,一路哭哭唧唧地奔逃,從湯之國跑到沙之國,幾乎可以說是橫跨大陸了。直至精疲力盡的倒下,第二天中午在沙漠中太陽的暴曬下才清醒過來,然後它回想起昨天自己那丟人的樣子……

  雖然記憶有點受影響,但它還是記得大致發生了什麼。想起自己受幻覺刺激後的情緒失控表現,黑絕就恨不得一頭栽進沙子裡。

  臥槽!那都是什麼鬼啊!它居然會心態崩了像個失戀小姑娘一樣狂奔??!就算是一向戲精的黑絕,此時也還是忍不住很想捶死昨晚的自己。

  盡管黑絕很想抹掉這段黑歷史,不過在情緒平靜下來後,它開始對藻月的存在感到忌憚。都是惡意的產物,黑絕自然是發現了那些黑泥成分和它差不多,可一個小丫頭體內居然存在這麼濃烈的純惡物質?這點讓它不得不重新審視藻月的存在。

  不管怎麼說,黑絕都對藻月產生陰影了,看到這小丫頭它就會聯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的發瘋狀態。

  可恨的是就算它想抹殺她,還得顧及那些黑泥,搞不好會反過來自己被黑泥吞噬了,到時候母親大人可就沒人去解救了。

  黑絕只好一邊咬牙切齒,又一邊畏手畏腳的暗中觀察藻月,希望能夠早日調查清楚找出破綻。

  ……

  藻月發現黑絕居然只是藏在附近,在監視了她一陣後就跑了,讓她有點意外。不過想想看,對方大概是在怕她的黑泥吧。

  既然黑絕老老實實沒做出襲擊行為,那她也暫時假作不知,不出手去對付她,畢竟她當下的主要目標是趁亂回到木葉。

  而這個機會很快就被她等到了。

  在九尾襲擊事件發生的一周後,期間報紙上有刊登了四代火影的死訊,藻月看到內容時稍微皺了下眉,有點惋惜對方年紀輕輕就犧牲了。之後她就繼續在湯屋裡和往常一樣該干什麼就干什麼,沒有特意的專門上街溜達。

  然後在某一天,她替老板娘送點東西去另一家湯屋,當她從街上回來時,她就察覺到自己身上多了道視線。

  ……

  自來也收到村子遭九尾摧毀的消息時便立馬趕回木葉。

  四代的犧牲太過突然,在五代人員未定的情況下,原本已經退休的三代不得不再次出山主持大局。而作為四代的老師,自來也回來協助三代處理完一些事情後,再次拒絕了木葉高層希望他擔任火影的想法,失去了一名弟子的自來也決定到湯之國排解一下苦悶。

  結果在短冊街的街上,他突然看到有個小女孩,相貌一看就是有宇智波血統的,這讓他心中一凜。

  作為三代的學生,關於這次九尾襲村事件他是知道一些內幕的。九尾當時是受萬花筒寫輪眼影響才暴走,而在與火之國接壤湯之國出現一個落單在外的宇智波小崽子,這難道真的只是巧合嗎?

  自來也於是尾隨這個小女孩,接著他發現小女孩是在一間湯屋裡工作。

  這愈發加深了他的疑問,開始暗中展開調查。

  可是從湯屋員工和周圍店鋪打聽到的情況是,這個小女孩是大概一個月前被父母拋棄在湯屋這裡,然後湯屋老板娘好心收留她。而在對小女孩的觀察中,也沒發現過她和什麼人有秘密聯系,背景似乎干淨得不能更感覺,也正因如此才更加可疑。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小女孩在給花圃澆水時,催熟了一串樹莓來吃。

  自來也當下驚得差點崴了腳,一個宇智波居然會初代的木遁???臥槽!他沒看錯吧?!這世界太魔幻了!!


第13章

  如果第一次見到還可以安慰自己眼花,那麼再次看到這小女孩催生花草的場景時,自來也不得不接受一個宇智波擁有木遁的現實。

  問題來了,為什麼一個宇智波會用木遁???

  要知道二代在世時也對木遁細胞進行過研究,而在初代和二代逝世後,出於對村子利息的考量,這項研究也持續了下去。

  可惜結果都並不理想,因為木遁細胞太過霸道,被注入木遁細胞的人類雖然會在短時間內獲得強大的自我修復能力,但很快就會由於體內細胞增值過快最終爆體身亡。

  唯一的特例是從大蛇丸實驗室裡解救出來的大和,不過大和的情況純粹是不可復制的巧合成功,而且大和也沒有完美獲得全部。所以至今關於木遁細胞方面的研究仍然沒能取得突破性成果。

  難道這個小女孩也是大蛇丸的實驗品之一?

  自來也很快就否決了這一可能性,如果真的是實驗成功,這麼珍稀的個體大蛇丸怎麼可能放她出來。

  而且這個小女孩沒有意識到自己能力的特殊,也沒有防範心理。就像是普通家庭出生,沒怎麼和忍者打過交道的普通人小孩。

  身為一名副業是作家的忍者,能寫出《親熱天堂》這樣的熱門作品,自來也無疑有著巨大的腦洞。

  當看著女孩有別於宇智波家炸毛發型的黑長直頭發時,自來也突然靈光一閃腦海裡冒出個念頭:靠!該不會是初代過去曾和宇智波的女人有一腿吧?!

  這念頭剛冒出,自來也就被自己的腦洞給驚到,趕緊打住這念頭,心說初代為村子鞠躬盡瘁可不能這樣腹誹他!

  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拋開名聲光環等一切外界榮譽,初代本質也是個男人,人無完人,誰能保證就沒點個人錯誤?

  重點是他發現……好像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因為據說初代少年時期曾經和宇智波前族長關系十分友好,後來被長輩發現才斷了聯系,可多年後初代還是主導和宇智波握手言和。

  如今看來,初代對宇智波的謎之友好態度背後變得似乎藏有什麼貓膩了。

  要知道過去千手和宇智波可是世仇啊,這麼多代人都沒想過停戰,怎麼到了初代就主張議和?

  再說了,忍者隔三差五的就要外出任務,所以真在外面養了個外室也不是不可能。

  靠!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沒實際證據證明這個女孩和初代有血緣關系之前,他不應該懷疑初代的人品才對!

  迅速將腦洞收住,自來也覺得有必要通知綱手來一趟。

  問題來了,這信該怎麼寫?

  綱手,我發現你爺爺疑似婚內出軌在外面有私生子?

  好吧,開玩笑,真這麼寫的話自來也覺得他會在結果之前先被綱手暴打一頓。

  最後,自來也只是以一句簡略的——發現個擁有木遁的孩子,速來短冊街。

  然後召喚通靈獸以急件形式發出。

  ……

  「如果你是拿這當借口約我過來,替木葉那幾個老頭子來勸我當火影,那下面的話就不必說了。」

  急件發出後的隔天,綱手就來到短冊街上,不過與自來也在糖水店會面後的第一句話便是開門見山的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不是。」自來也用吃完三色丸子後剩下的竹簽指了指對面,「你先看看湯屋門口那個派傳單的小鬼。」

  透過門簾的空隙,綱手看到那個正在向過路行人派廣告傳單的小女孩。

  雖然年齡看起來還很小,但五官明顯和宇智波家族是一個模子的,綱手皺眉道:「一個流落在外的宇智波?」

  自來也補充道:「而且還是個會木遁的宇智波。」

  「不可能!」綱手當下一掌拍桌上反駁道。

  可憐的桌子不堪重負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看起來搖搖欲墜。沒有被一掌拍散架已經是它最後的倔強。

  注意到店裡其他人看了過來,綱手意識到自己剛才反應有點太大了,若無其事地坐下。

  「我親眼見到的。」自來也強調道,然後表示,「我懷疑她和初代有關,所以請你來幫忙鑒定一下。」

  綱手壓低聲音似乎很隱忍地說道:「……你意思是想說我爺爺他生前有外遇?」

  「咳咳。」自來也干咳兩聲,道,「也有可能是從大蛇丸那裡流出的實驗品。」

  盡管情感上認為不可能,但既然是自來也親眼所見,綱手也不得不接受一個宇智波居然能使用木遁的現實。

  不管怎麼說,當下需要先進行一次基因鑒定。

  自來也拿出裝在密封塑料袋裡的幾根頭發,這是他剛才假裝從湯屋門口經過時不動聲色從女孩身上拔下的。

  綱手明白他的意思,扔下竹簽後沉著臉兩人一前一後相繼離開糖水店。

  然而兩人不知道的是,事實上藻月早就清楚這些天裡自來也的暗中觀察,甚至自來也發現她能使用木遁一事都是她有意展示的。

  剛才綱手出現在這條街的時候,她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包括剛才自來也假裝路人從她身邊經過這事她也是清清楚楚。

  看到那兩人離開,藻月預計最遲不超過三天,他們就會來找自己。

  自己今晚可以准備收拾一下東西了。

  不過除了羅傑送她的電話蟲外她好像也沒什麼值得帶走的。

  鑒於這邊的世界沒有第二只電話蟲,她手上的電話蟲無法發揮原本的作用,加上把電話蟲帶在身邊感覺會有點引人注目,所以在回到湯屋後,藻月就干脆把電話蟲變成通靈獸,扔去通靈獸所處的異空間養著了。

  ……

  當天晚上。

  輕而易舉的潛入醫院借用儀器,將自來也搜集到毛發和自己皮膚組織進行鑒定後,當基因鑒定的結果出來時,綱手沉默了,突然覺得從小到大爺爺在她心裡的形像崩塌了。

  而看到綱手從醫院出來時臉色不好的樣子,自來也感覺自己已經能猜到結果了。

  靜音抱著豚豚在旁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從今早和自來也大人會面夠後,綱手大人就好像一直有心事。

  自來也摸了摸鼻子,安慰道:「嘛,是人就難免有犯錯的時候,初代也是人……」

  「閉嘴,我怕忍不住想揍你。」

  看見綱手已經握緊拳頭,為了自身安全著想,自來也果斷不再說下去。

  在綱手走出一段距離後,靜音小聲向自來也問道:「自來也大人,你今天究竟和綱手大人說了什麼?」

  自來也透露道:「大概就是……發現初代生前有私生子在外面。」

  「!!!」

  靜音和豚豚齊齊露出見鬼般的驚恐表情。


第14章

  盡管這事令人驚嘆,但既已發生,唯有接受並去收拾初代遺留下來的麻煩了。

  首先,這個孩子是必須要帶回木葉,而且是盡快。木遁和寫輪眼隨便其中一個都足以讓他國忍者覬覦,據了解這個孩子出現在湯屋已經有一個多月,保不准已經有人注意到她的宇智波血統。

  時間拖得越久變數越大,如果等到他國忍者出手的話到時候會更加麻煩。

  「明天由我來出面和她說明。」

  綱手說出這話後,成功收獲到了來自兩人一豬的關心眼神,綱手頭上爆出個十字。

  「干嘛!你們難道覺得我會接受不了多出個堂妹嗎?」

  兩人一豬連忙搖頭。

  經過一夜的時間,綱手已經從世界觀被刷新的震撼中冷靜下來。雖然她厭惡出軌行為以及介入他人婚姻的第三者,但孩子是無辜的,老一輩犯下的錯誤不應該遷怒到孩子身上。何況從這孩子被遺棄的情況來看,恐怕也是這段不正確關系的受害者。

  只是想起自己小時候還羨慕過爺爺奶奶感情和睦,現在看回還真是諷刺。

  收拾心情後,綱手來到湯屋。

  早上剛開門營業的湯屋裡頭還冷冷清清,只有員工在打掃清潔衛生。

  綱手一下子就瞄到那個還沒半個人高,就已經拿著抹布,踮起腳努力去擦牆上裝飾物的小孩。

  心裡嘆了口氣,然後走向她。

  看見綱手出現在她面前時,藻月假裝不認得對方,微笑道:「這位大姐姐,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嗎?」

  「你是老板親戚家的孩子嗎?」綱手擺出友善的態度,先是詢問道,「這麼小的員工真少見啊。」

  藻月搖搖頭,不過沒有多做解釋。

  盡管已經大致清楚是什麼情況,但還是得再確認一下。綱手詫異道:「哎?那你父母呢,讓你這麼小就出來工作了?」

  「爸爸媽媽都不在了。」

  藻月用很平常的口吻陳述道,仿佛父母不在是十分正常的時。不過由於說話的是個三歲小孩,所以讓人不禁懷疑她是否理解自身已經被拋棄,還是說她對沒有家人關懷其實已經習以為常?也正因如此,綱手心裡更不是滋味。

  「抱歉,你們老板在哪裡?」

  「三樓走廊最後一個房間。」

  綱手順著藻月的指引上了樓梯。

  不久後,如藻月預料的那樣,湯屋裡的一名員工來替老板大嬸叫她過去。

  當天中午,藻月就提著個小包袱隨綱手離開湯屋。

  ……

  短冊街入口處的牌坊下。

  「你是叫藻月對吧?我可以直接喊你的名字嗎?」

  靜音彎下腰友好地笑道,在她腳邊的豚豚發出哼哼聲。

  藻月無聲地點點頭,仿佛還在對自己突然出現間多個親人感到有些茫然,接著她帶著幾分好奇地看向那只小香豬。

  注意到她的視線,靜音及時介紹道:「它叫豚豚,是綱手大人的寵物,我叫靜音,那邊那位是自來也大人。」

  「嗯。」藻月抿著嘴唇小小地應了一聲。

  看著藻月這副明明心裡充滿不安,還強作鎮定不哭不鬧只是有點怯生生的樣子,靜音就不免感到心軟。見藻月剛才對豚豚感興趣,靜音微笑著說:「你可以摸一摸哦,豚豚很聽話的。」

  豚豚也配合的走前兩步。

  小孩的眼神好像亮了一下,伸出手摸了下小豬的鼻子,接著她就仿佛發現一樣很有意思的新鮮事物,之前一直抿著嘴努力保持端莊的臉上綻放出笑容。

  那一邊,綱手和自來也商量完路線,回頭看見藻月蹲在地上和豚豚互動,臉上充滿好奇和高興,終於有點像個小孩子了。

  但在看見綱手走過來時,她就變得拘謹起來。

  綱手很久沒和這麼小的孩子相處過,加上她們間那復雜的親緣關系,有點尷尬地干咳一聲後,綱手很快就打起精神,大大方方地笑道:「按照我們間的輩分,藻月你可以直接叫我姐姐。」

  小孩猶疑了一下,但大概感受到綱手的善意,她咧開嘴露出從羅傑他們身上學來的燦爛笑容,用糯糯的嗓音喊道:「姐姐∼」

  臥槽!小天使!綱手瞬間感覺自己血槽空了一半,下意識的捂住胸口。不得不說,宇智波家的基因真是太好了!光是水靈靈的大眼睛和白皙的包子臉,這兩樣加起來就已經很可愛,再加上用糯軟的聲音喊姐姐,真是太犯規了!

  果然「多讀書少看漂亮宇智波」這話不是沒有道理。

  如果他們別老是一副高冷表情,多點像藻月那樣大笑,現在在村裡的名聲估計會好很多。

  其實你是我大侄女……至於剛才惡意賣萌的藻月心裡實際想道。不過會誤會她是初代的孫女也很正常,畢竟初代死了這麼多年,就算有私生女也不會這麼小。

  回過神來後,綱手指了指那邊的自來也,認真地對藻月叮囑道:「藻月,在外面和陌生人接觸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點,不要像剛才那樣笑,尤其是像那種大叔,有很多是專門對小孩子下手的變態。」

  自來也:「???」

  喂!作為同屆隊友,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在自來也的抗議中,一行人開始踏上返往木葉的路。

  在前往木葉的路上,綱手和自來也會不時問她一些有關她之前生活上的事。

  藻月知道他們是想打探確認她奶奶是哪一位。

  作為「月之眼」戲精班的一員,對此藻月選擇真假參半的回答,大概就是除了對斑的性別有變動,再隱去月之眼那些,最後稍微潤色一下。

  於是就變成是,小女孩從小和性格孤僻的奶奶相依為命,住在大山深處,某一天奶奶突然帶她離開大山,直到在湯屋把她放下後,奶奶就從此一去不復返。

  「你說你之前是一直和奶奶生活?」

  按照之前從湯屋員工和周圍人員打聽到的情況是,小女孩的父母把她遺棄。可是現在照藻月的說法,她其實一直都只有奶奶一個親人。

  綱手又問道:「你爸爸媽媽難道就從來沒出現過嗎?」

  藻月用懵懂的口吻答道:「沒有見過爸爸媽媽,奶奶說他們不在了。」

  聽到藻月的回答後,綱手和自來也對視了一眼。

  因為綱手等人顧及年紀還小而且沒接受過訓練的藻月,所以按普通人的行進速度,花了五天時間才回到木葉。

  雖然之前帶土帶她來參觀過,但光明正大的進來還是第一次,而且上次只是走馬觀花的轉了一圈,這次是走在街上,因此藻月還是饒有興致地往四周打量。

  在大人看來,就是很正常的小孩子第一次來到忍村,對周圍都充滿好奇。

  因為急著要先把藻月帶去火影那邊報道,所以暫時沒向她詳細介紹村子,只是進入村子時告訴藻月,木葉山上那幾個標志性石像是歷代火影。

  沒多久,藻月跟著綱手他們來到火影的辦公室,進門後她就看見裡面有四個老人,身穿御神袍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那位老人無疑就是三代了,剩下的是兩男一女,想必都是木葉高層。

  一進到這房間,黑泥對惡意的感知讓藻月立馬就判斷出,這幾個老人之中,對她態度最為友好的便是三代,其次是戴眼鏡的老頭和那個老婆婆,他們偏向中立,至於剩下的那個繃帶蒙住一邊眼的男人……這個人在她一進門時就充滿敵意。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之前帶土讓她注意提防的團藏了。

  藻月有預感團藏會成為她最大的阻力,因為她從他身上感受到野心和嫉妒,野心會讓人變得不擇手段,嫉妒會蒙蔽人的雙眼。

  最先開口的是三代,老人家慈祥地笑道:「這孩子就是藻月吧?」

  緊接著是戴眼鏡的老頭,他向綱手問道:「確定結果沒錯嗎?她真的是初代在外面的孫女?」


第15章

  「鑒定是我做的,在外面沒有爺爺的樣本,所以我用了自己的來做參照。回來途中取了黏膜樣本再次進行鑒定,兩次結果都顯示我們間存在親緣關系,而這份親緣關系是源於爺爺。」

  綱手在醫學方面的技術無須質疑,既然這份鑒定是她做的,那基本上是不可能有錯的了,水戶門炎算是消除了疑慮。

  這時團藏冷笑一聲:「村子半個月前出事,然後就在鄰國發現有初代血統的宇智波後裔,這種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咳,關於這點我有個推測。」自來也有話要說。

  不過在他准備要說時,三代抬手示意暫停一下。

  三代看向藻月,笑呵呵道:「靜音你帶孩子到外面參觀下村子,這可是她爺爺建造的地方。」

  其他人才突然想起,他們目前對話的內容貌似對這孩子不大友好。再看回綱手身後的小孩,果然眼裡流露出幾分不安。

  靜音反應過來:「我們和豚豚到樓頂玩怎麼樣,那裡可以看到整個村子哦!」

  雖然想知道他們打算做出什麼決定,但她留在這裡確實尷尬,而且也不符合一個小孩子的設定。辦公室上方就是樓頂,她注意力集中點還是能聽到裡面的談話,最多不是太清晰而已。

  藻月點點頭,乖順地跟著靜音出去。

  在她們出去後,辦公室裡剩下的人繼續討論。

  「回來路上我們向她了解過,和從周圍人員打聽到的情況有出入,這孩子以前實際是和奶奶一起生活在深山老林裡,從沒見過親生父母,鑒於前幾年大大小小的戰爭不斷,她的父母大概是受戰爭波及在她剛出生時就逝世了。而周圍人員雖然都說她是被父母遺棄,但沒有一個人是對她父母有印像,顯然是被擅長幻術的忍者進行暗示模糊了記憶,而對於一個眼睛進化得比較高級的宇智波而言,做到這點並不難。」

  自來也說出自己搜集到的情報,並進行推論:「所以,我懷疑半個月前那件事和村裡的宇智波無關,真正的罪魁禍首恐怕是那個女孩的奶奶,原因的話,大概是出於對初代的報復。」

  「???」

  正在走樓梯的藻月差點一腳踏空。

  團藏馬上提出質疑:「既然幾十年都沒回來過,為何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擇這個檔口,恐怕是和村裡的宇智波搭上線,又或許是……村裡的宇智波將事情透露給對方吧?」

  團藏眼中閃過一絲戾色,顯然他無論如何都想讓九尾暴走一事和村裡的宇智波扯上關系,以此成為他對付宇智波的矛頭。

  感知到團藏內心算盤的藻月不動聲色地撇撇嘴,得了,又一個窺視血繼的人。

  「很簡單啊,因為原本作為她生活寄托的女兒或者兒子死了,好不容易振作起來打算將重心轉移到孫女身上,結果沒想到一年前那孩子居然覺醒了木遁,一下子勾起了她曾經不堪的回憶。」

  藻月:「……」

  辦公室裡的其他人都一時陷入靜默,和藻月懵逼劇情怎麼發展成這樣不同,辦公室裡的木葉高層們是真的覺得有這可能。

  綱手皺眉道:「從她的描述來看,她們之前應該是隱居在水之國,不過自從一年前水影換人後,霧隱村就開始實行高壓管制,新上任的水影貌似很年輕,為了穩固手中權力上任後對國內從上到下進行了一場大清洗,再加上歷史遺留問題,那邊血繼忍者的生存空間一向很惡劣。」

  作為一個遠離大陸的島國,水之國境內有諸多高山森林,並且常年陰雨綿綿、霧氣環繞,這種環境無疑十分適宜軍事基地的隱藏,而且復雜的地形也有效隔絕了外來者的刺探。

  所以當新任水影的一系列動作被外界得知時,霧隱村已經變成鐵桶一片,被四代水影牢牢掌控,與此同時一同傳出的還有「血霧之鄉」這個光是字面就足以讓人感受到其中可怕的新外號。

  「水之國啊……」水戶門炎摸了摸下巴,如果是那裡的話,就大致能說得通了。

  可是初代出軌這種事,對於從小到大聽著初代的事跡成長起來的木葉忍者們而言仍然太魔幻了,而且目前種種跡像都表明初代還很渣的樣子。

  這是得多渣才能讓一個宇智波恨到進化出萬花筒啊!

  辦公室裡的眾人都有意放置這個問題,直到千手家的老人也進入辦公室。

  因為仙人體的緣故,千手和漩渦的人一向長壽,在忍界是有名的長壽種族,過去戰國時期那種環境裡,從戰場上退下來後活到八九十的老人都不在少數,何況現在世道比過去安穩不少。

  所以如今千手族內仍然還有好幾個經歷過初代時期的老人在世,這意味著對於過去的事情他們會知道得比在場的人都更加清楚。

  於是如今在討論關於私生子問題時,就順便把千手家的這幾個見證過初代時期的老人給請了過來,希望從他們口中得到更多詳細信息。

  首先進門的是個老頭,老頭看起來紅光滿臉精神得很,一點都不像是近百歲的老人。

  只聽他一進門就聲音洪亮道:「我還以為是啥事,老爹他們那一輩人都知道,千手柱間還是個毛頭小子時就老愛往宇智波族地跑,那時候咱們兩家還是世仇哩!後來被老族長發現,喝令他不准再和宇智波有聯系時他還絕食抗議過,如果只是為了宇智波斑的話這反應未免太大了,果然還是因為女人吧。」

  對不起啊,其實他還真因為不能和斑見面談人生才這麼痛苦,藻月心裡默默道,可是這話聽起來咋感覺怪怪的。

  綱手默默捂臉:「……」

  而接著進來的幾個千手家老人也紛紛證實了這件事,並補充了「盡管如此千手柱間有時候還是會冒著禁閉風險溜出去」、「當初明明千手占優勢但他仍然堅持平等議和」、「隔三差五就聽到千手扉間怒吼宇智波給他大哥灌了迷魂藥」等一系列細節。

  原來初代這麼早就和宇智波家的女性勾搭上了啊……至於辦公室裡的木葉高層們則仿佛推開了一扇新世界大門。

  因為很好奇他們究竟會怎麼想下去,以至於藻月面對靜音在和她介紹木葉還有她爹的功績時都興致缺缺,不過在外人看來,她這心神不定的模樣像是在不安擔心自身命運,所以倒沒引起懷疑,反而還讓人忍不住有些心疼。

  在千手家的老人們離開後,辦公室一片靜默。

  半晌,自來也以拳擊掌,做出總結:「咳咳,照千手家老人們的說法,也就是說初代在少年時期就已經認識那個宇智波家女性,但由於當時兩家仍然是處在對立面,關系緊張,所以被千手前族長發現後棒打鴛鴦。後來初代娶了渦之國公主,可他仍然沒放下當年那段感情,因此在兩家議和結束曾經的敵對關系後,雙方又舊情復燃。

  只是他們間的這段感情注定不能見光,直到有一天宇智波家的那位女性發現自己懷孕。盡管知道這個孩子不應生下,但她還是忍不住期待起孩子的出生。而初代當時恐怕給出令對方心寒的態度……於是那位女性突然間從愛戀中清醒過來,並由愛轉恨,離開了木葉。」

  順著自來也的思路,水戶門炎推測下去:「然後她躲到水之國生下孩子,並獨自將其撫養成人。原本看著孩子長大結婚生子她也漸漸釋然,可在一年前霧隱村權力交替中,她孩子一家受波及喪命,只留下剛出生不久的孫女。」

  「而這個孫女覺醒了木遁,這讓她回想起辜負了她的初代,也無法再直面孫女。」轉寢小春皺眉道,「宇智波一族的人向來容易在情感上走極端,這個女性如果是初代時期的人那到現在也有百歲,不過宇智波家能活這麼久的還真少見,估計是守護子孫念頭支撐著她活下去。而當發現僅剩的孫女血繼是木遁後,她就一下子崩潰了,於是這已是風燭殘年的宇智波女性,在自知時日無多的情況下,干脆策劃了半個月前的事件,作為臨死前的報復。」

  將事情大致推敲出來後,眾人再度緘默,最後三代發出一聲嘆息。

  綱手冷笑道:「呵,男人。」

  在頂樓天台的藻月已經聽得一愣一愣,簡直是被自來也的腦洞給驚到了,差點忍不住噴了。

  雖然她是有意透露一些不實信息令他們產生誤導,但她之前試圖引導的劇本是:女孩和奶奶相依為命,然後奶奶自知命不久矣護不住孫女了,於是把她安置在鄰國,希望木葉的人發現後把女孩帶回去。

  至於會和九尾襲村扯上關系,這點完全不在她劇本裡啊!

  結果沒想到……居然給她想成這麼狗血的劇情!拖自來也的福,後面也一下子被完全帶歪了!媽的,這編劇能力你還當什麼忍者啊!不去當作家真是浪費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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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這邊藻月滿腦子都是「給大佬遞筆」。

  那邊辦公室裡的商討仍在繼續。

  「這麼說來,當初宇智波斑和初代決裂,會不會其實是因為……」

  腦洞這玩意只要一打開就再難收住。

  雖說在場都是正經人,但難免也有點八卦心理,何況這事情這麼勁爆,幾乎顛覆了初代的形像。

  而且他們發現,如果結合這段隱情的話,那當年的一些事情就能解釋得通了。

  水戶門炎分析道:「宇智波斑作為前族長八成也知道這件事,以他那護短的性格,肯定是站在族人那邊,因此在對孩子的處理上和初代起了爭執。」

  「但如果只是為了一個不顯眼的族人就和初代大動干戈,甚至到了雙方之間拼個你死我活的程度,有這必要嗎?」綱手覺得難還有些地方以理解。

  這時,自來也撓撓頭道:「說起這個……宇智波斑一直沒結婚不覺得有些奇怪嗎?按道理他那條件找對像應該很容易才對,可是好像沒聽說過他有交往對像。」

  轉寢小春幽幽飄出一句:「如果他心裡有人就不奇怪了。」

  突然間,在場眾人覺得他們好像又發現了什麼。

  看來這不僅是個虐戀情深帶球跑的故事,當中還包含一段「他愛她但她愛另一個他」的三角戀啊!

  如果是這樣就能理解宇智波斑當初為什麼會和初代決裂了。

  自己喜歡的女性卻喜歡初代,本想只要對方幸福就算了,可初代辜負了對方。

  於是在女子離村後,宇智波斑與追問對方下落的初代發生爭執,雙方情緒激動最後演變成動武。

  在樓頂偷聽的藻月:「……」

  要不是斑之前給她說過當年的詳情,現在聽他們這麼有理有據的推論,她都差點信服了。

  既然已經將前因後果理清,木葉高層們也開始討論該如何收拾初代的歷史遺留問題了。

  這事如果真完整公布出去,顛覆的不止是初代的形像還會影響木葉的內部平衡。如果被村裡的宇智波知道當年有這麼出事,恐怕要鬧起來了。

  畢竟因為宇智波斑當年的行為,加上二代的政策方針,這些年來村裡對宇智波一直充滿防備,宇智波也因此被排擠出權力高層。

  結果現在要是讓他們知道是初代有錯在先,再想起這麼多年被傾斜對待,為了表示對木葉忠心而憋屈地小心翼翼過日子,還不得炸了。

  三代打圓場總結道:「事情既然已經過去這麼多年,當事雙方都已經過世,即便還在世上,估計也不希望事情真相成為茶余飯後的談資,所以把孩子帶回木葉認祖歸宗便足以,至於這些細節的話,就我們知道算了。」

  這意見得到在場其他人的一致同意,不過接下來,在孩子應該住哪裡由誰來養的問題上,眾人就開始出現分歧。

  三代的意見是既然孩子有雙方血統,那就兩邊都走動一下,住的話就住回她爺爺那邊由千手家扶養,不過逢年過節的還是應該去宇智波上門拜訪,小住幾天也無所謂。

  三代的心思很明顯,想借此修復村子和宇智波的關系,但長老團的三人對此卻都持反對意見。

  團藏率先道:「猿飛你還是這麼心軟理想化,宇智波對村子心存不滿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居然指望這樣就能消除芥蒂,別到時候好心辦壞事,反而制造出一個對村子產生威脅的存在。」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宇智波和村子間關系微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如今長老團均是二代的學生,多少受到二代的觀念影響,事關宇智波時一向是懷以最大惡意進行揣測。

  因此當團藏把潛在威脅一說時,另外兩人都不禁眉頭緊鎖。

  「確實,萬一在那孩子還沒染上火的意志前,就先被灌輸上奇怪思想,那就麻煩了。」水戶門炎神色凝重道,「這件事最好暫時不要讓村裡的宇智波知道。」

  轉寢小春沉吟片刻,也表示:「在孩子年紀尚幼階段,我不贊成她和宇智波有過多接觸。」

  面對長老團的一致不贊同,最後三代看向綱手。

  「綱手,你覺得呢?」

  綱手正在猶疑,雖然她傾向老師那邊,但也不得不承認,藻月年齡還太小了點,是非觀未明正是容易被外界影響的階段。

  「我覺得如果想讓她對村子產生歸屬感,繼承火的意志,就不能一直待在千手族地裡,只有經常與村民們接觸,真正感受木葉的美好之處,才會容易熱愛上這裡。只要有了強烈的認同感,即便有人唆擺,也不會動搖立場。」

  三代最後綜合各方立場,給出一個中庸的方案:「那就先讓那孩子回千手族地,宇智波那邊等她大點時再帶去拜訪,但也不需要特意隔離不讓接觸。以及調查一下建村後宇智波一族有哪些失蹤女性。」

  「就這麼辦吧。」轉寢小春贊成了這個方案。

  水戶門炎也沒再提出異議。

  團藏似乎仍然不大滿意,但長老團另外兩人都已同意,他就算再提出異議也無用,因此沉著臉沒說話。

  在即將散會的時候,轉寢小春突然提起個老話題:「綱手,你真的不打算繼任火影的位置嗎?你明知道你是最合適的。」

  綱手愣了愣,很快回道:「咳,現在爺爺的孫女不止我一個了,老師他身體還很硬朗,我想他還能在崗位上待十幾年,把藻月培養成下一代火影應該不成問題,是吧?」

  說著,綱手向三代使眼色。

  團藏聞言當即不爽道:「她還是個宇智波。」

  「這不是更好嗎。」綱手假裝沒懂團藏話裡的意思,「讓擁有宇智波血統同時又是爺爺孫女的她當火影,對於修復宇智波和村子的關系再好不過了。」

  「謔謔謔謔,說不定那孩子將來真的會成為一位偉大的影。」在團藏想要再度發難之際,三代突然大笑道,「好了,你先帶她回千手族地吧,在樓頂上等了這麼久小孩子該待不住了。」

  於是這場討論暫告一段落,綱手和自來也相繼走出辦公室,只剩下各抱想法的木葉高層們。

  至於木葉高層們接下來的內部討論,因為離開了辦公大樓去千手族地,所以藻月就沒法再繼續偷聽下去了。


第17章

  木葉建村以後經歷了三次忍界大戰,千手家每次都身先士卒,為此大量年輕的生命葬身在戰場上。

  如今千手族地裡年輕人數量寥寥無幾,大部分都是老人。

  因此當綱手帶回一個奶娃時,這些老人聞訊都紛紛過來圍觀。

  「哎呦!綱手你可總算解開心結重新找個對像了,你什麼時候結的婚咋不通知我們呢?孩子都這麼大了,話說這怎麼看起來像宇智波那邊的小崽子?」

  綱手額角青筋暴起,心裡默念自己要尊老愛幼,咬牙切齒道:「三叔公,這不是我生的!是爺爺在外頭的孫女,現在把她帶回來。」

  「啊?」被她喊三叔公的老頭一時沒反應過來。

  旁邊一個小老太婆鄙視道:「表弟你消息落後了!這不是綱手的崽,是柱間年輕時的風流債。」

  「謔!」老頭瞪大眼睛,驚道,「還真看不出來啊,柱間這小子平時看起來老老實實的,竟然也會干出這種事?!」

  「何止啊,找的出軌對像還是宇智波那邊的,他年輕時就愛往宇智波族地跑,想不到這麼多年了還是惦記著那邊的姑娘。」這是今天到火影辦公室提供信息的一個老人。

  一時間,老人們紛紛感慨人不可貌相之余,慶幸這事不是在漩渦水戶在世時爆出,不然水戶得多糟心啊,人家當初大老遠的嫁過來。

  藻月在綱手身後,正眨著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面前這些老人家。

  雖然這群老頭老太們當著她面聊和她有關八卦,但卻並不覺得討厭,反而聽他們說話感覺挺有意思的,大概是因為沒有惡意,就是單純口直心快罷了。

  對此綱手感到腦仁疼,她記得宇智波向來感情豐富都容易想太多,怕藻月多心趕緊道:「你別介意他們的話,只是族裡很久沒見有這麼小的孩子,他們有點太高興了,沒有惡意。」

  藻月兩眼亮晶晶地搖搖頭,表示並沒有放在心上。看這群老頭老太聊天,就讓她聯想起每年放暑假回到種花老家時,社區那棵大榕樹底下,搖著大葵扇一邊乘涼一邊磕家常的鄰裡街坊,還有樹旁那家冰櫃上總是橫躺著只橘貓的小賣部,充滿人情味和市井氣息的場景。

  看見藻月對周圍充滿興趣,完全沒有多想的樣子,綱手才松口氣。

  「對了!這娃娃叫啥名?」

  有個拄拐杖的老頭走過來問道。

  「藻月!我叫藻月!」

  藻月很快回道,順便毫不吝嗇地附帶個極具感染力的燦爛笑容。

  見此老頭也跟著笑了起來:「哈哈哈,看來這娃內裡還是像千手啊!」

  接著綱手去收拾了一下爺爺的房子,出來時發現藻月已經和族裡的老人們坐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聊天了,場面看起來十分融洽。

  綱手這才安心下來,因為之前來的路上小孩一直都格外安靜聽話,所以還擔心她性格是不是也像宇智波,心思細膩又比較敏感,容易鑽牛角尖,現在看來其實只是面對陌生的人和事物時的自我保護吧。

  想來也是,突然間被親人拋棄,以小孩子的思維,通常都是懷疑大人是因為自己平時不夠乖,所以才不要自己了。如今確信自己是回到族地,就開始漸漸恢復小孩子原本的活潑開朗。

  在把藻月回到族裡的一系列事情安排好後,第二天下午,綱手便不見人影,千手家的老人們都習以為常,說肯定又不知奔向了哪地的賭場。

  藻月在木葉的生活由此展開。

  事實上藻月本身性格就是屬於跳脫類型,經常想一出是一出。不過洞窟那會兒沒辦法,有只成分不明懷有敵意的黑絕盯著,她老父親已經夠不容易了也不好給他添亂,那兩年裡不得不扮乖巧,快把她給憋壞。

  現在黑絕可能是顧忌木葉的安防,自她從湯之國回到木葉後黑絕就沒再冒頭過,帶土少年干完九尾那一票後不知去向,然後千手家的人性格都大大咧咧沒什麼架子,於是藻月就浪了起來。

  每天完成體術訓練後,爬梯子到屋頂看雲發呆、蹲地上捉螞蚱、下河摸魚捕蛇撈蝌蚪等等,都是她上輩子小時候父母不讓干的事。

  千手族地裡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過這麼小的孩子,在族地裡安享晚年的老人們平日裡都是屋檐下曬曬太陽、嘮叨下往事,日子是安逸了,可沒幾個年輕人的族地裡,終究是太過暮氣沉沉。

  而如今藻月的到來無疑是為這裡增添了幾分活力,至於她這點調皮程度,在千手家的老人們看來根本不算什麼,反而覺得倍感親切,因為千手家的人小時候都基本有過皮過頭,被暴躁老爹拿雞毛撣子追著打的經歷。

  ……

  盡管沒怎麼宣揚,但在一段時間後,木葉的居民們還是不難注意到,最近村裡多了個宇智波小女孩經常出沒的身影。

  關於宇智波一族,村裡大多數人的印像都是寫輪眼、天才多、顏值高、性格高傲,讓人只敢遠觀而不敢近賞,平時除了在自家族地和工作崗位上,很少到村裡來走動。

  簡單點說就是,雖然大家都在村裡住這麼多年了,但宇智波在他們看來是既熟悉又陌生,對他們一族的名氣聽得多,實際接觸了解過的人卻沒幾個。

  故而當見到這麼個唇紅齒白,有著雙黑黑的大眼睛,臉蛋白裡透紅的宇智波家小孩時,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然後村裡人就很快發現,這小女孩和印像中宇智波一族那副高冷形像截然不同,嘴角總是微微上揚帶著月牙般的弧度,有時候還會咧開嘴露出一排潔白的乳牙,還很有禮貌,面對向她投注目光的人都會主動打招呼。

  面對一個笑臉迎人又無害的漂亮小姑娘,人們總是很難不去喜歡,藻月很快就和木葉村民混了個臉熟。

  然後村裡人發現,小姑娘在回家時去的不是宇智波族地的方向,而是……走進了千手家。

  ???

  嗯?這孩子是不是認錯方向了??

  接下來木葉村民們暗中留意了幾次後,發現還真的,這小孩明明一看就是個宇智波,卻住在千手家!

  不過千手和宇智波什麼時候有人聯姻了?

  一時間村民們私底下眾說紛紜,終於,面對種種都看起來可信度都很高的猜測,有人忍不住向千手家求證。

  事實再度證明了,人民群眾對於八卦的熱情總是超乎想像。沒幾天,幾乎全村人都知道了初代有私生子的事。

  一周後,就連平時不怎麼和村裡走動的宇智波都知道了。


第18章

  「木葉這算什麼意思!」位於神社底下宇智波一族秘密聚集點內,一位長老憤慨地說道,「這件事我們竟然是最後知道,如果沒人向千手求證,是不是就打算不聲不響的當無事發生?!」

  另一個長老也施壓道:「是啊,富岳你得去問清楚,讓火影給個交代。要不然就眼睜睜看著血繼外流出去,這叫我死後怎麼向祖宗交代。」

  在幾個家族長老的盯視下,宇智波富岳沉默許久,最後說:「知道了,明天我會去找火影商議。」

  ……

  藻月最近小日子過得可舒服了。

  千手族地裡的幼童就她一個,於是這群退休賦閑在族地的老人們顯然都把帶孫子的熱情傾注在她身上。每天除了夜裡還回她那便宜老爹生前的宅院睡覺外,白天基本是在族裡各家間打卡,早上去這個叔公家晨練,中午到那個叔婆家吃午飯,晚上又到某個伯母家吃晚餐。

  要不是因為初代的宅院還在,藻月又不是沒地方住,恐怕這些老人家干脆招呼藻月到他們那兒留宿了。

  而在第一天訓練時,藻月表現出強大的悟性讓老人們十分驚喜,好吧……事實上是因為他們給出的訓練內容都是以前斑教過的。藻月已經有意藏拙沒立馬就熟練起來,可是因為沒和同齡的忍族小朋友接觸過,無從對比參照,所以她自覺已經很收斂的學習速度事實上仍然遠超同齡人。

  這件事直到她後來去上忍者學校,看到同齡人都還處在學習分身術階段,才發現原來她的水平已經達到可以直接畢業,就算參加中忍考試都估計沒啥壓力的程度。

  而老天爺也似乎覺得她最近日子過得太舒坦,在一個沒有星星和月亮的夜裡,藻月拉上門准備睡覺的時候。

  一回頭,忽然發現房間角落裡多了個人影。

  藻月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差點尖叫出聲,好在認出了那個獨具特色的圈圈面具。

  「帶土。」藻月一秒變回三無狀態。

  「初代流落在外的孫女?」只見帶土少年誇張地揮動雙手,一邊從陰影裡走出來一邊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哇唔!還真是個曲折離奇的故事,想不到奈奈搖身一變就成了初代孫女了,怎麼做到的啊?」

  藻月面無表情一本正經的表示:「如果我沒記錯你也植入過木遁細胞吧,如果你去進行鑒定的話,一樣會鑒定出和初代有關系,要是你想的話,也可以考慮下來個認祖歸宗?」

  「……」帶土設想了一下她描述的情形,頓時渾身一僵,打了個冷顫,趕緊搓了搓胳膊,「噫!聽起來怪惡心的。」

  面具下帶土不動聲色地觀察藻月的神情。

  「有事嗎?」藻月見帶土不說話,便主動問道。

  「哼哼∼這不怕你還和以前一樣頂著張木偶臉的話,會討人嫌嘛,看樣子原來你也不是不會嘻嘻哈哈的笑啊!」

  藻月眨眼睛,裝傻道:「謝謝帶土哥哥關心。」

  「……」見對方把自己的敲打當關心,帶土言語一滯,也頓時沒了興致。和三歲小孩計較什麼的,就算對方真藏了什麼小心思,也達不到翻天的程度。

  想起黑絕前兩天提醒自己奈奈似乎起了異心,帶土僅剩的眼中情緒就變得晦澀不明。

  如果只是貪戀親情的話,那就讓她繼續玩過家家游戲也無所謂,但如果是打算阻擋在月之眼計劃前的話……看來自己就只好解決掉這個可愛的小妹妹了。

  目前的話,暫且先放著好了。反正看到初代名聲受損,這事讓他喜聞樂見。一想到那天辦公室裡的討論,帶土就想捧腹大笑。

  帶土來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

  藻月只知道帶土剛才好像在思考什麼,然後突然冒出對她的惡意但突然間又蕩然無存,在藻月嘗試搞清楚對方的心理時,他便一聲不吭地不見了。

  讓藻月一頭霧水,但直覺告訴她,自己剛才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帶土少年的到訪仿佛一枚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破碎了虛幻的倒影,也令藻月從最近的安逸中驚醒過來。

  ……

  火影辦公室。

  對於宇智波家會派人來,三代顯然早有所料,不過沒想到居然直接出動族長了。

  面對宇智波富岳明裡暗裡希望木葉給個交代以及孩子的撫養權宇智波也應該有一半的要求,三代開始熟練地打起太極:「這件事啊,其實我們本來打算,過段時間等孩子適應新環境了,就帶她到宇智波家認識下親戚。」

  三代一副和藹可親很是好商量的樣子,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盡管明知道三代這個樣子是裝的,而且給出的話盡是是模糊重點,但又不能朝他發難。

  宇智波富岳只能沉住氣道:「但完全沒和我們商量過就直接交給千手,是不是有點不大合適?」

  「畢竟那孩子的爺爺是初代,而且她繼承了初代的木遁。」

  宇智波富岳聽到木遁這字眼時心裡咯噔了一下,就知道這事恐怕不能如族裡長老們所願了。

  果然,最後在辦公室裡談了一上午,三代只表示等孩子安頓下來後會讓她到宇智波族地串門,至於分些時間到宇智波那邊住就一概模糊重點,只說尊重孩子意見,如果她同意的話就沒問題。

  雖然木葉擺出一副可商量的姿態,但宇智波富岳相信這本來就是木葉高層決定好的了,現在不過是做做樣子。

  從木葉辦公大樓出來時,宇智波富岳只覺他和三代扯皮已經扯得頭昏腦脹,口水都快說干了,再想到他離開辦公室時三代還神采奕奕的樣子,不禁心裡暗罵一聲「老狐狸」。

  精神有些萎靡的宇智波富岳從大樓出來走到第一個路口的時候,忽然間聽見連串車鈴聲,他剛頓住腳步,一輛自行車就從他面前幾乎是擦著腳尖的衝過去,揚起的灰塵讓他忍不住眉頭緊鎖。

  然後不滿的看了一眼,結果這一看就不得了,發現車座上的居然是個三四歲左右的小孩子。

  而且還是個有著黑頭發,略顯蒼白的皮膚,和一雙眼角微微往上勾黑色眼睛的小孩。

  只是她現在頭發亂得和雜草似的,白皙的臉上沾滿泥漿,原本容易顯得高傲的狹長而眼尾上挑的眼睛彎成兩道月牙,正迎著風哈哈大笑。

  臥槽!!!這一刻,宇智波富岳仿佛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第19章

  身為一個已經有兩個孩子的爹,宇智波富岳很認真地當場回憶他那兩個孩子從出生到現在的成長過程。

  然後郁悵地發現,對比之下他家那兩個兒子簡直文靜得像是閨女。

  不,就算族裡最調皮的孩子,也沒誰會把自己弄成那副德性!那一身泥巴得是從泥地裡打滾才能弄得這程度的吧!

  宇智波富岳突然明白為什麼三代會說出「她要是願意去宇智波那裡住,我們也不反對」這種有明顯可操作空間的話了,尼瑪這性子就算是真讓她到了宇智波族地,也肯定待不住啊!

  別的不說,光族地裡女性,如果看到自家孩子玩成親媽都認不出的樣子回家,十個有九個得暈厥,剩下的一個直接拿起掃帚。

  越想越窒息的宇智波富岳忍不住掉頭,疾步回到火影辦公室。

  ……

  看到門突然被推開,發現是宇智波富岳折返回來,三代不顯眼的挑挑眉,猜測著對方來個回馬槍的原因。

  「剛才路上我看見那個小孩了。」宇智波富岳開門見山道,看出他在竭力克制自己的語氣不顯得太過嫌棄,「怎麼照顧得……這麼粗糙,而且大人也不攔著點,居然給個腳都夠不到踏板的小孩去騎大人單車?這未免也太兒戲了!」

  三代笑呵呵說:「小孩子就應該活潑點,活潑點好啊,誰家小孩小時候沒玩過泥巴闖過禍,這不挺正常嘛。」

  正常個屁!我們宇智波家的就不會啊!!!宇智波富岳心裡吶喊。哦不對,現在出了個被養歪的。

  這麼一想後,宇智波富岳感覺更加不好了。

  「可那是個女孩子!」宇智波富岳強調道。

  話說真的是女孩吧?宇智波富岳也不太確定了,因為對方臉上已經成了花臉貓,那身衣服也髒得不能看了。女孩子能玩瘋成這樣……對於他而言根本沒法想像。

  「不用擔心。」三代寬慰道,「這年齡的小孩精力旺盛,好動點很正常。那孩子平時還是很懂事講禮的,其實也沒有你想像中那麼調皮搗蛋。」

  可惜宇智波富岳怎麼也沒法將剛才看到的泥猴和白淨乖巧聯想起來。

  三代繼續笑呵呵地表示:「話說回頭,時間都到中午了,既然那孩子剛好在附近,富岳你不如留下來吃個飯,順便見一見?」

  「……」

  宇智波富岳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郁悶心塞感,可不得不說他又確實是希望能和那孩子接觸一下,只能抿著嘴有點不情不願地點頭同意。

  不久後,辦公室門就傳來敲門聲。

  然後門輕輕的推開,一個小女孩走進來。

  瞟了一眼後,宇智波富岳松了口氣,好在是收拾整潔再過來,如果是像剛才街上見到的樣子,他怕自己要坐不住了。

  只見換回一身干淨衣物,雜亂的頭發也重新梳得柔順的女孩,看上去就像個漂亮的偶人。

  宇智波富岳正感嘆果然收拾齊整了還是像回宇智波,然而下一秒,剛才看起來還恬靜的女孩就咧開嘴露出兩排乳牙,笑著喊道:「三代爺爺好!叔叔好!」

  「……你好。」宇智波富岳被那笑容恍得氣息一滯。

  三代看起來很樂呵地介紹道:「藻月來了啊,這是你奶奶那邊的族人,今天剛好來辦公室商量事情,等下大家一起吃個飯敘敘舊好了。」

  宇智波富岳察覺到叫藻月的女孩聞言後投注到自己身上的打量目光。

  這種毫不掩飾的直白好奇打量,讓宇智波富岳下意識板住臉。

  如果平時在族裡的話,無論是小孩還是成年族人看見他這個樣子,都會立馬端正態度變得謹言慎行。

  可是面前這個女孩卻好像絲毫沒被他的冷臉嚇到,或許說是沒看出他的臉色,仍然睜著雙明亮的眼睛,好奇地問道:「叔叔住在哪裡呀?」

  宇智波富岳斟酌一下,正准備開口回答,結果女孩又突然補充問道。

  「為什麼平時不見大家呢?難道不是都住在村子裡嗎?」

  宇智波富岳:「……」

  這要他怎麼解釋因為宇智波和村子不太合得來,所以族地在村子邊緣,然後族人不少都性格高傲不屑主動和外人交流等一系列問題啊!面對女孩眼中透露出滿滿的「求回答」,宇智波富岳一陣語塞,只覺腦仁疼。

  好在這時三代及時開口打岔道:「時間不早了,不如先去吃飯再來慢慢聊吧。」

  女孩的注意力立馬被轉移,明明上一秒還在等著他回答,下一秒就馬上高興喊道:「好啊!吃飯吃飯!藻月也餓了。」

  說著,她肚子還配合的發出一陣咕嚕嚕的空響,惹得三代不禁哈哈大笑。

  宇智波富岳忍住想捂臉的衝動。

  接下來他在辦公樓食堂吃的這頓飯簡直是食不知味。

  其實女孩的餐桌禮儀還是表現得很不錯,沒有玩弄食物也沒有吃得滿嘴都是飯粒,吃飯時一直安安靜靜,動作迅速又不失優雅,稍微讓宇智波富岳感到欣慰。

  可是一放下筷子,馬上又露出那在他看來有點傻氣的燦爛笑容了。

  ……

  宇智波富岳回到家裡時,只覺自己仿佛整個人被掏空一樣身心疲憊,就算是之前戰時讓他一天巡邏十次都沒現在這麼累。

  除了因為一上午和三代扯皮外加藻月帶來的衝擊外,他發現和藻月這小孩交流也一點都不容易,最大原因在於——這孩子問題太多了!

  她似乎對任何事物都有著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而且經常問出讓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尖銳問題,宇智波富岳知道這孩子只是單純的好奇,但TMD各種為什麼真的是太多了!

  「為什麼住在那麼遠的地方?」

  「為什麼不多點和大家一起玩啊?」

  「叔叔為什麼都不笑啊?」

  ……

  …

  相處不到半小時,被各種為什麼淹沒的宇智波富岳就覺得這比上午和三代扯皮還累。

  宇智波美琴見到丈夫回來,溫和地說:「辛苦了,聽說你今天去火影那裡了?」

  大兒子鼬也出來迎接父親到家:「父親。」

  看見溫柔的妻子和乖巧懂事的兒子,宇智波富岳之前過勞的神經終於舒緩下來。

  「我今天見到那個孩子了。」

  「嗯?」宇智波美琴很快反應過來,指的是最近的傳聞主角,一個有著宇智波血統的初代私生子,「是個怎麼樣的孩子?」

  鼬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誰,但在看弟弟的同時還是留意著他們的說話內容。

  「……」宇智波富岳認真思考片刻後,語氣復雜道,「性格很麻煩,大概是很有好奇心、求知欲和探索精神。」

  雖然感覺是很千手,但又好像和千手不完全符合。

  關於初代私生子的事如今在宇智波族地也傳開了,宇智波美琴也隱約知道族裡的長老們似乎想借此向木葉施壓。而現在聽著丈夫對那孩子的評價,這些特質都是和宇智波格格不入時,她想長老們的算盤大概要落空了。

  鼬已經大概猜測到父母口中的「那個孩子」是指誰了,這件事最近在族裡即使是小孩子之間也能聽到討論。

  聽著父親給出和宇智波幾乎完全不相符的描述時,鼬就意識到對方不會回宇智波族地了,不過他也有點好奇,一個像千手的宇智波會是怎麼樣的?並有些期待對方哪天會來做客。

  但事實上,直到兩年後在忍者學校裡,他才第一次見到當時傳聞裡那位主角。

  然後,兩人見面的第一天,向來是優等生的鼬第一次體驗到了辦公室罰站。


第20章

  時光飛逝,日月如梭,藻月在木葉待了也有兩年半,當中破事太多但都小打小鬧不值一說,所以如今直接跳轉到兩年半後。

  今天對藻月而言是個重要日子,因為她要到忍者學校上學了!

  通過這兩年多時間對木葉的探索了解後,藻月深刻感受到她那老父親的家族到底是混得有多差啊!所謂的族地偏遠點根本是遠到快外圍,然後自打她和村裡人混熟後,村民們在她面前也逐漸放開說話了,於是在誇她的同時沒少順帶吐槽。

  「藻月還是像爺爺那邊好啊,一點都沒有其他宇智波用眼角看人的毛病,宇智波那群紅眼兔子真是……咳,算了。」

  這種欲言又止的態度,讓藻月不禁聯想到大魔王一類的設定,可現在是和平年代啊!戰爭年代大家看在你們能提供強大戰鬥力的份上也就算了,但當村裡一片祥和景像時,還依然心高氣傲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的話,顯得很格格不入非常不合群了。

  藻月也有溜達到過宇智波族地附近,見過下除宇智波富岳外的其他人,然後她有些失望地發現,不少人對到村裡走動多和外人交流都表現出一定程度上的不屑,這種自負和閉塞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如果只是實力比較強大,但還沒強大到有壁的程度,這種自命不凡看不起集體的態度,明顯是等著上頭削你。

  藻月多少感受到她那老父親對族人恨鐵不成鋼的心情了。一味沉浸在寫輪眼的強大所帶來的榮光中,沒有意識到自身在安逸環境下其實爪牙早失去曾經的鋒利。

  幾次接觸下來都沒什麼改變,而藻月也不想在還沒能站穩陣腳擁有自己的勢力和話語權之前就先引起木葉的忌憚,畢竟木葉高層不希望看到她和宇智波太過熟絡。

  只能說年紀小有好也有壞,好處是大部分人都不會深究她的行為舉止是否別有意圖,只當做是小孩子童真無邪對外界的探索。但同樣的,也正因如此,在旁人眼中她只是個啥都不懂的小孩,說的話也不被當真沒份量。

  盡管她向宇智波提出過一些疑問試圖引起他們的反思,可沒有人將她當一回事,而且藻月還能感受到,他們對於她表現出對木葉的親近感到不滿。

  可惜了,藻月無奈地心想,只希望在她能夠有所作為前宇智波一族別作死。

  至於帶土少年,在發現她貌似性情被千手養歪後,就不再出現在她面前。藻月有好幾次在木葉裡探查到他的氣息,但帶土都沒來找她,或許已經把她剔除出月之眼計劃了,而黑絕也同樣沒再來招惹過她。

  不管如何,反正現在她該上學了。

  雖然還有三個月才到六歲,但由於藻月的學習速度太快,可能怕她水平超同齡人太多,到時候融入不進集體裡,所以三代和千手家的人商量了一下,干脆讓她提前上學。

  在告別了門口一眾依依不舍的老人後,藻月熟悉地穿過大街小巷來到忍者學校參加開學典禮。

  三代慣例的出席開學典禮並到台上發表講話,藻月稍微聽了一下,看來不管是哪裡的領導發言內容都差不多,不過台上的是三代她也不好太明目張膽地走神,於是就留意了一下在場的小蘿蔔頭們。

  藻月大致數了下人頭,她這一屆新生大概就十六人左右,考慮到幾年前還是戰時,出生人數比較少也很正常,況且忍者數量本來也不多,火之國已經是幾大忍村裡人口最多的一個忍村了,就是這樣,規模也比不過天朝十八線的縣城。

  然後藻月又假裝在聽三代的台上演講,實則又變成觀察起在演講台後方的忍者們,最後她注意力落在一個戴頭巾式護額的刀疤臉大叔身上。

  ……

  走廊上,宇智波鼬正准備前往辦公室,雖然他入學才一年,但就已經擁有足以從學校畢業的實力,這次去辦公室便是老師和他商量是否提前畢業的事宜。

  走著走著,鼬突然察覺到有人一頭撞到他背上。

  「嗷!對不起。」

  宇智波鼬回頭正想說沒關系,結果看清撞到他的小孩後愣了一下,而對方也愣了。

  一個完全在族地裡沒見過的宇智波?鼬立馬反應過來這是千手家那位。

  早熟聰慧的宇智波鼬,自從到忍者學校上學後,就已經隱隱意識宇智波和村裡那緊張微妙的關系。

  如果說過去宇智波只是有點不融入村子,可在兩年前,關於那個有著宇智波血統的初代私生女,父親和木葉方面就女孩的扶養問題似乎商談失敗,就進一步激發了族內長老們的不滿情緒,本想利用此事爭取更多利益的長老們,現在覺得木葉已經是明擺著把宇智波當外人了。

  與對方面面相窺,正思索著該如何開口才能避免氣氛變得尷尬的鼬,這時突然聽到眼前的女孩咋咋呼呼地衝自己道。

  「啊!你是鼬!聽說你很厲害,去年,老師說你能畢業了。」

  「嗯?嗯。」鼬懵了一下,然後心想難道對方是打算向自己提出挑戰嗎?

  正准備拿出正經的態度去面對,結果誰知道下一秒,對方又突然露出個燦爛笑容高興道。

  「太好了!我叫藻月,來幫我個忙吧!」

  然後不等他反應過來,對方已經很自來熟地拉住他手臂,把他拖走了。

  鼬:???

  宇智波鼬一頭霧水被她拉著帶到另一條走廊,然後又一頭霧水地同意了對方想騎到他脖子上的要求,再然後繼續一頭霧水的按照對方說得貼牆站。

  接著叫藻月的女孩用了個幻術,將他們的身形和周圍牆體融為一體。

  在他終於忍不住奇怪女孩到底要做什麼時,聽到上方傳來女孩有點興奮的聲音:「來了!」

  鼬朝走廊一頭望去,只見一名臉上有疤的成年忍者正在走來。

  她到底想干什麼??鼬好奇之余又多了幾分擔憂。

  不過當那名忍者似乎毫無所察地從他們面前經過時,鼬知道藻月究竟想干什麼了。

  藻月十分手快的,在對方剛好從面前走過時,一手拿下了頭巾。

  隨著頭巾被拿下,頭巾下的腦袋展現在他們眼前,鼬瞳孔猛然一縮,那究竟是有過什麼樣的殘忍經歷,才能布滿了疤痕和讓人心驚肉跳的縫合線,仿佛曾經被劈開一樣。

  身為特殊上忍森乃伊比喜,其實早在頭巾被扯下時就知道了,但他故意裝作沒發現似還繼續往前走兩步,然後才慢慢回過身來,不緊不慢地破除了他們的幻術,他想看看這兩惡作劇的孩子在看見他那布滿當年被敵人折磨所留下的傷疤的腦袋時會做出什麼樣的驚恐反應。

  不出所料的,那個宇智波家的天才小鬼瞳孔微縮,顯然是驚愕於所看到的情形。

  可是另一個應該更加容易被嚇到的小女孩,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後用平淡的語氣嘆道:「真的是禿頭啊。」

  森乃伊比喜:「……」

  鼬:「……」

  看著森乃伊比喜直接黑成鍋底的臉色,作為一個向來尊紀守法,在學校從來不做惡作劇,是老師眼中的模範學生,同學眼中的榜樣的乖小孩鼬,這回難得有點心慌。

  「糟糕!快跑!」

  笨蛋,他們怎麼可能從上忍手裡跑掉啊!鼬心想著,可是在對方拽住他一起跑時,還是不自覺地拿出認真的態度一起跑了起來。

  可惜不出所料的,他們的追逐戰只持續不到兩分鐘,最後兩人各挨了一記爆栗,接著被帶去辦公室。

  忍者學校的老師有點頭痛地看著眼前這兩個,剛才被森乃伊比喜一手一只拎進來的學生。

  千手家的那個就算了,藻月的活潑本來就挺有名的,他們都已經料到她在學校不會安分,只是沒想到她第一天就能搞事。

  可是鼬!你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連你也跟著亂來了!

  老師十分無語,但還是耐心地先問藻月:「能不能告訴老師你為什麼想拿掉伊比喜上忍的頭巾呢?」

  藻月理直氣壯地表示:「學校規定裡沒說不能去拿他人頭巾啊!」

  「……」老師一時語塞。

  「所以我沒有不對,是大叔他太小氣了。」

  鼬:「……」

  老師被噎住了,明明知道她這話不對,但一時間又好像沒什麼毛病,想不出拿什麼來反駁。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森乃伊比喜的聲音:「可是村裡有規定,任何人襲擊、威脅、故意阻攔上忍,最高可判處監禁,情節完整可以當場擊殺。」

  這回到藻月懵逼了。

  「這也算襲擊?!!」

  終於如願以償看到那個小女孩也露出大驚失色表情的森乃伊比喜,陰森森地笑道:「小鬼,你們今天就給我乖乖罰站吧!」

  藻月茫然地看向老師,老師無奈道:「還真的有這條規定。」

  「……」意識到自己這回居然翻車的藻月,在森乃伊比喜身影消失後,才恨恨地向鼬咬耳朵吐槽道,「和你說,一般男性禿頭是雄性激素分泌過多導致,除了禿頭外雄性激素分泌過多還會導致性格易激動,我覺得那個上忍應該去醫療部調養一下身體比較好。」

  鼬:「……」

  「小鬼,你信不信我讓你去掃廁所?!」

  然而她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森乃伊比喜憤怒地咆哮。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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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這一天,不管在家還是在校都從來沒出過差錯的宇智波鼬,第一次體驗到了辦公室罰站。

  至於原本打算商量的提前畢業一事,被這麼一打岔後,一時間也找不到機會再提。

  宇智波鼬有點茫然,當下是他從來沒預想過狀況,尤其是面對進出辦公室的老師們,在發現他居然在罰站時都露出詫異的神情,不過在看到旁邊的藻月後又一臉了然。鼬雖然表面上不顯,但心裡已經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想到放學後該怎麼和父親說自己被罰站的事。

  盡管都是被罰站,可藻月作為一個兩輩子加起來本質已經二十多歲的老油條,這點懲罰對她來說根本不痛不癢,哪怕是在老師們進進出出的辦公室,也絲毫不會有讓她產生任何不安和羞臊情緒。

  她望著窗戶外頭的天空和樹木枝頭,看著在枝頭上蹦噠的幾只麻雀和白頭鵯,思維發散地腦補了一出雙方搶地盤的戲碼,然後注意到旁邊有條匍匐前進的毛毛蟲,又腦補了一出特務經過敵占區的劇情。

  注意力從室外轉移回室內,然後她發現旁邊的鼬仔就沒她這麼好心態了。

  雖然面上沉著冷靜,但藻月還是感覺到對方正慌的一匹。想起宇智波富岳不苟言笑的樣子,估計在家裡面對老婆兒子也是一副嚴肅古板的德性。其實看鼬小小年紀沒啥朝氣,也能看出家裡管教挺嚴的,如果罰站的事被家裡知道了估計還有一番訓斥。

  稍微還有點自覺性,知道鼬是被自己拖下水的藻月想了想,她決定說點什麼來排解下對方的緊張情緒。

  「外面天氣真好啊。」

  「?」鼬愣了愣,意識到對方是在和自己說話,「嗯。」

  「明明最適合躺在天台曬太陽。」

  「……」鼬很努力地嘗試理解藻月說這話的意思,難道她是打算把罰站給翹掉??

  「可是我們要罰站。」藻月一臉惋惜道。

  來了!鼬腦內響起警報,下意識繃緊神經提防藻月做出什麼驚人之舉。

  可隨即下一秒,女孩收起了短暫的惆悵馬上轉變為興高采烈:「所以我們來玩接龍游戲吧!」

  「……」所以開頭說的和想玩接龍有什麼關系,鼬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然後他就見對方已經自顧自地拋出詞來。

  「那就說有『四』的四字熟語好了,三寒四溫。」

  鼬瞄了眼辦公室裡的幾個老師,忍者學校的老師起碼都是中忍級別以上,他覺得他們間的小動作瞞不過老師們。

  「鼬仔!」

  鼬:???

  還沒來得及思考這稱呼是怎麼回事,大概見他沒回應,藻月開始了復讀機轟炸:「鼬仔鼬仔鼬仔鼬仔……」

  鼬頭一回發現,原來還能有比體能特訓更折磨人的東西,被那一連串重復字眼弄得腦仁疼的宇智波鼬,不得不給個眼神藻月。

  女孩一臉無辜道:「到你了。」

  「……」原本心裡郁悶的鼬,在對上對方那雙透亮的黑眼睛時,又頓時沒了脾氣,只好心累地回道,「四苦八苦。」

  「朝三暮四。」

  「四角四面。」

  「再三再四。」

  ……

  「咳咳。」坐在旁邊辦公桌後的老師忍不住輕咳兩聲,提醒他倆注意一下。然後瞄了眼已經扁嘴的藻月,無奈道,「你就稍微忍耐下安分點吧,三代他們快走了,等他們走了就放你們回去。」

  藻月瞬間打起精神來了,小小地歡呼一聲。

  鼬則心裡驚訝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還有,鼬他比你大兩年,你應該喊他師兄或者……」

  只是這老師的話還沒說完,藻月已經興高采烈衝宇智波鼬道:「鼬仔!等三代走了我們就不用罰站了!」

  老師:「……」

  鼬:「……」

  果然,接下來沒多久,來參加開學典禮演講的三代和隨行人員一走後,那老師就讓他們回去上課了。

  離開辦公室,出到走廊後。

  宇智波鼬看著走在前面女孩歡樂的背影,正暗嘆今天就當自己倒霉時,突然,藻月轉過身來並向他認真地鞠躬道。

  「對不起!鼬仔,今天是我害你跟著被罰站。」

  「……」大概沒想到對方並不是只會一味跳脫,看見對方突然認真道歉時鼬又錯愕了幾秒,繼而溫柔笑道,「沒關系。」

  但藻月好像不滿意這個回復,十分嚴肅地表示:「不不不,你是受害人,所以應該獲得賠償才對,道歉和罰站相比還是不對等。」

  鼬有些哭笑不得,他想說自己真沒太在意。

  可是藻月已經自顧自地嘀嘀咕咕起來:「唔…讓我想想,要不教你疊『奔跑鶴』?這個現在只有我才會。」

  接著他就看見藻月拿出紙,在他面前示範性的疊了只紙鶴,只是這紙鶴和常見的千紙鶴不同的是,它有兩條腿,然後藻月還給它畫上幾根腿毛。

  「……」鼬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先奇怪為什麼紙鶴要有腿,還是為什麼要給它畫上腿毛。

  藻月就得意洋洋地表示:「你看這只鶴是不是很搞笑!給你拿回去班裡,絕逼能讓周圍小伙伴都想學怎麼疊的!」

  說完就把紙鶴塞進他手裡。

  「啊對了,山中老師人很好不會什麼事都和家長說的,你不用擔心回家被爸爸揍。」又突然補充一句話後,藻月就揮揮手,「那我走了,拜拜!」

  然後一蹦一跳地往盡頭樓梯跑了,鼬看著手裡這只長了兩條腿顯得格外沙雕的紙鶴,陷入沉默。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說話時話題跨越度這麼大的人,完全就好像是漫無目的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讓人摸不著頭腦。對於凡事都會不禁細想推敲的鼬,和藻月相處了小半天,簡直是讓他心力交瘁。他還在心想對方上句話的意思,結果下一秒對方的話題已經變了。

  可是好像也不討厭……鼬心想著,然後回到教室。

  班裡的同學似乎對他第一堂課沒出現感到奇怪,但沒人會覺得他是因為犯錯被罰站辦公室。

  鼬剛坐下,就聽到旁邊傳來一聲笑。

  「噗!」

  他側頭看去,看見發出笑聲的是個帶圍巾男同學,對方視線似乎是落在他的手上。鼬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無意識地把紙鶴一路都拿在手上。

  「為什麼會有長得這麼傻的紙鶴啊!」

  這時,他後方座位的兩個女生也在嬉笑著交頭接耳。

  不過很快,上課鈴聲和老師的到來打斷了那些同學想要考究他手中紙鶴的打算。

  直到課間時分,終於有個男生忍不住過來問:「那個…鼬君,你手裡的紙鶴哪來的?」

  鼬如實回道:「是一年級的藻月給我的。」

  誰知當他報出藻月的名字後,那個男生就立馬來勁了。

  「哈哈哈哈哈!果然是藻月那家伙才這麼有創意!」

  而旁邊的人聽到後,立馬湊頭過來。

  「她不是還有一年才上學嗎?」

  「好像說是因為她學習進度太快,怕等六歲入學就直接把全班都甩後面了。」

  「接下來老師們要頭疼了∼」

  「可是接下來的日子要好玩了!」

  ……

  看著班上的同學們紛紛露出笑意,七嘴八舌的猜測藻月會在第幾天被老師罰站等種種狀況。

  鼬一邊心裡回答她今天就被逮進辦公室之余,對於藻月這種謎之人氣不禁陷入沉思。

  他在班上也受歡迎,但女同學是因為他的長相,男同學是因為他的實力,中間始終隔著一定距離,和他們現在談論藻月時只是帶著調侃和善意的輕松態度截然不同。盡管大家都知道藻月也是個天才,可是好像都無意識的忽略了這點,只是單純地當她是個調皮孩子看待。

  鼬不禁想起辦公室那個向他們放水的老師,他敢肯定對方也是因為單純出於對藻月的喜愛所以放他們一馬。

  雖然單看外表藻月是個典型的宇智波,但可能是性格所致,顯然她在村裡得到廣泛的好感,這點讓鼬有些羨慕。

  ……

  與此同時,一年級教室。

  「大家好!我叫藻月,因為對上忍惡作劇,所以第一堂課被叫去辦公室罰站錯過了自我介紹。」

  藻月進入課室後,直接無視同學們的打量,上到講台露出自信的笑容大聲說道,然後她成功鎮住這群小蘿蔔頭了。

  可惜她帥不到三秒,後腳跟著進來的班主任見她的舉動後差點沒腳滑,趕緊衝進來吼道——「快給我回到座位上去!!!」

  藻月吐了吐舌頭,趕緊看了看剩下的位置,很快她就鎖定了一個空位。

  很好!後排倒數第二靠窗的位置,傳說中的主角位!


第22章

  「第一天上學怎麼樣?沒被同學欺負吧?」

  「學校裡環境還適應不?」

  藻月放學後一回到千手家,馬上就被一眾關心她的老人們給圍個水泄不通。

  要是不知情的情況下,聽老人們的話估計還以為學校是什麼水深火熱的地方,不過其實只是太久沒帶小孩的老人們,面對小孩子第一天上學一時間關心則亂而已。

  面對眾人的關懷,藻月咧嘴笑著先是一一回應了他們的關心。表示自己在學校沒挨餓受凍沒被欺負,老師同學都很好,學校很有趣以後,就坦言了自己因為好奇某位上忍是否禿頭,作死的去拿掉對方頭巾,所以被罰站的事。

  不過如她所料的,沒人說她什麼,相反千手家的一位老爺子撫掌大笑道:「哈哈哈!有出息啊!上學第一天就罰站,這事連你舅舅們都沒試過!」

  「……」

  隱藏在附近負責暗中保護的某名暗部人員聞言,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

  他敢保證藻月這麼個小女孩能調皮搗蛋出男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和這些老人們的嬌寵絕對脫不了關系!

  不過好在她的皮只是皮在喜歡做些沙雕行為。話說回頭,這種身上能同時存在天才和笨蛋兩種特質的人他也還是頭一回見到。

  從資質和學習速度上,藻月確實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從三歲被接回木葉,只用了兩年時間就已經完成所有訓練,達到能從忍者學校畢業的水平,為此三代和千手家商量讓她提前上學。但同時她又確實是個笨蛋,想想這小孩訓練外的時間都干了什麼:和貓打架、沒事逗鵝反被鵝追、在泥潭玩蹦迪……

  都是些說出來讓人哭笑不得的事,她好像特別喜歡為了驗證自己一時間的突發奇想,就馬上去進行實踐,盡管在旁人看來都是沒什麼意義的行為,可這小孩卻特別樂在其中。

  而且不得不承認,在暗部的諸多任務中,負責暗中保護這小姑娘的安全算是難得有趣並且讓人感到歡樂的任務。按同僚的話來說,大概就是這女孩每天都有層出不窮的新鮮想法,讓人好奇她今天又能干出什麼事來。以至於這個任務也成了暗部裡最搶手的任務。

  想到這裡,銀白色頭發的暗部上忍不由的想起今天觀察到小姑娘上課期間摸魚,偷偷在桌底下拿苦無把鉛筆雕成小人,然後在抽屜裡撘景演起話劇自娛自樂。

  因為無聊,暗部上忍也順便當起了話劇觀眾,結果發現劇情……還挺曲折離奇的。

  鉛筆一號登場,是根普通鉛筆,它走在路上這時另一根鉛筆,鉛筆二號也出場了,這根鉛筆外面套了紙殼,貌似等級高點,兩根鉛筆相遇,哦看來是一見鐘情了。

  可惜沒多久鉛筆三號,頭上套著紙帽看起來是鉛筆二號家人的鉛筆出場,兩支鉛筆被迫分開,鉛筆二號和橡皮一號結婚。

  而鉛筆一號,鉛筆一號居然倒下了,旁邊有個削筆器,難道是鉛筆三號買凶殺筆嗎?

  什麼鬼!暗部上忍開始跟不上劇情節奏,然後看到鉛筆一號它躺的地方好像格外明亮……咦?

  暗部上忍發現TMD居然還有打光,然後他注意了一下課室天花板,才發現藻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上面掛了面小鏡子,用來反射外面的陽光充當舞台聚光燈。

  卡卡西:「……」

  還真是個鬼才。

  可惜隨著老師巡堂,小姑娘不得不終止她的舞台劇演出,只見在老師開始在課室走動之際,她就動作迅速的把手上鉛筆往抽屜裡面一扔,然後從抽屜下方抽出一塊板……喲!原來上面畫著仿真度極高的正常抽屜情景,藻月就把這將現在的抽屜嚴嚴實實的擋住,讓真正抽屜裡的布景避過了老師的巡堂。

  之後由於老師在課室裡頻繁的走動,藻月開始變得老實,和卡卡西一樣惋惜沒了後續的還有坐在藻月後方的幾個同班同學。

  ……

  看著藻月進入千手族地,今天的任務也暫告一段落。

  而另一方面,宇智波族地那邊。

  「我回來了。」

  鼬進屋後,放下書包第一件事便是去看他那兩歲大的弟弟佐助。

  看見正安安靜靜坐在地上玩玩具的弟弟佐助,白嫩的包子臉讓這位哥哥瞬間整顆心就軟了。

  尤其是今天遇到令他心累的藻月後,鼬再次深切感受到他弟弟是多麼乖巧可愛。

  「哥哥!」發現大哥回來,佐助立馬放下手裡的玩具,一邊奶聲奶氣地喊道並蹬著小短腿朝鼬跑來。

  鼬見此更是被萌得心都要化了,溫柔地抱起弟弟後,廚房傳來母親的聲音。

  「鼬,客廳裡有三色丸子哦。」

  陪弟弟玩了一會兒,順便答應周末放假會帶他去訓練場教他投擲苦無,宇智波鼬便來到客廳,在這裡他見到正坐在客廳看報紙父親宇智波富岳。

  問候過後,鼬留意了一下父親的神色,果然無異色,看來確實如藻月所說,老師沒把事情通知給家長。

  鼬想了想,還是稍微提及今天與藻月短暫接觸的事:「父親,今天我見到了藻月,她提前上學了。」

  「哦,住在千手的那個。」宇智波富岳皺了皺眉,有些冷淡地說,「見到她打聲招呼就夠了,別說太多事。」

  從父親那似乎不喜他和藻月過多接觸的態度中,鼬察覺到他們一族和村子的關系恐怕比他預想中更加緊張。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吃完桌上的三色丸子後,他說:「我去訓練場了。」

  然後離開了家裡。

  鼬在訓練場悶頭向靶子投擲武器,直到忍具包空了才暫停下來。

  「聽說你今天被罰站了。」

  身後突然冒出的聲音讓鼬回過頭去,隨即他好像顯得精神了點:「止水。」

  出現的人是剛從根部回來的宇智波止水,對方同時也是鼬在族裡少數理念一致能談得來的摯友。

  「典禮後回課室時碰見藻月,然後莫名其妙的就被她拉進她的惡作劇裡。」

  鼬有些無奈的說道,在止水面前他顯得鮮活不少,情緒也變得明顯。

  聽到藻月的名字,止水就笑了:「哈哈哈哈哈,對你來說和她交流一定讓你很頭疼吧,畢竟那孩子思維很跳脫,和宇智波不是同一類。」

  鼬困窘地點點頭,承認道:「沒錯,她有時候說話會沒頭沒腦的,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不過說著,鼬頓了頓,好像突然陷入某種思考,過了會兒他以認真的口吻總結道:「但在和她相處的時候,好像什麼都不用想,只要跟著她去做就對了,讓人感覺很輕松很自由,仿佛身上沒有任何束縛。」


第23章

  止水注意到鼬說這話時,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向往。

  「或者你可以暫時不用急著畢業。」止水忽然道,「難得不用顧慮太多的校園時光,一旦過去了就沒法再回頭享受了。」

  鼬微微一愣,隨即皺眉搖搖頭:「現在族裡和村子關系越來越差,再不做點什麼的話我擔心……」

  止水嘆息道:「長老們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

  想到家族和村子越來越明顯的隔閡,兩人心情都變得有些沉重。他們能察覺到家族正在滑向一條不歸路,可是卻無法改變這個傾向。

  「但我還是希望,在你正式面對黑暗前,能再度過多些美好的時間。」

  鼬沒說話,第二天回學校後,還是提出了提前畢業的事。

  ……

  藻月聽說鼬從學校畢業的事時,第一反應是對方也才七歲吧?畢業了能去干啥?

  從她這兩年浪遍整條村觀察到的情況來看,她發現這世界科技雖然達到她上輩子七八十年代的水平,但是社會制度方面根本還停留在古代啊!

  之前她在短冊街時就奇怪怎麼不見學校,當時以為因為那裡是商業街,後來在書店看書,再對這個世界進行番了解,才知道敢情這世界還像古代諸侯分割時期一樣,是由大名統治。

  至於她上輩子已經習以為常的現代社會公共服務體系那些,在這邊自然是沒有的,每個國家或許都有各自的高級學府,但是再往下,面向普通平民百姓的義務教育那些就全看統治者的良心了。

  火之國貌似還好點,據說在一些國家底層普通平民識字率低得令人驚嘆。而且每個國家的忍村反而是認字程度最高的地方,原因是忍者工作經常涉及情報工作,不識字的話根本進行不了。

  有其他國家做對比的話,為了鼓勵更多適齡兒童入讀,擁有村子補貼的木葉忍者學校那一系列學費減免政策,在這世界就一下子顯得格外超前。正常情況下想要成為忍者的小孩會在六歲入讀,就讀六年然後十二歲畢業。

  從忍者學校畢業後,十二歲這個年紀按照藻月上輩子的認知,還只是小屁孩,接下來還要上完初中高中才正式成年步入社會或者繼續讀大學。但在這裡,十二歲畢業後就意味著能夠接任務,是正式的忍者了。

  就好像大正時期,當時的人讀完小學十二歲,如果家裡不是有錢的夠支撐去私立院校就讀,小學畢業就得出來工作。

  可是鼬個頭都不比她高多少,盡管以前聽斑說他自己五歲就能上陣殺敵,可真看著一個七歲大的孩子畢業成為正式忍者,藻月還是覺得很奇幻。

  不過慣性思維讓她似乎忽略了,她和鼬這樣實際能有十多種方法一秒內奪取一成年人性命的小孩,比她在意的這點得奇幻多了。

  雖然覺得七歲就畢業正式上崗什麼的好像是在當童工,但她和宇智波鼬除了開學那天有過短暫交集外,其他時候都沒見過,所以她也就只是心裡嘀咕。

  很快,藻月就開始在忍者學校開展她多姿多彩的生活。

  因為發現教的東西都是自己已經學過,再加上已經浪了兩年,所以驟然開始到學校上課,每堂課得在課室裡乖乖待個四五十分鐘,藻月不可避免的無聊走神。

  可若說翹課什麼的,藻月覺得她一女孩子,還頂著初代後人的光環,這麼明目張膽藐視課堂的行為貌似不大好。於是便開始每天變著法子,想辦法在老師眼皮底下進行課堂娛樂。

  同時和任課老師間的鬥智鬥勇也正式展開,雖然老師察覺到什麼,但就是死活逮不到她開小差的證據,而就算采取突擊抽問的方式,不得不承認這孩子敢上課時不專心是有底氣的,哪怕是超綱問題都能閉著眼回答出來。

  除了開學第一天那次翻車外,之後藻月在學校就再沒被捉到差錯。

  而她在課室上層出不窮的自娛自樂開小差行為,讓她盡管和鼬一樣都是作為實力遠遠拋開同齡人的天才,卻仍能和班上同學間輕易的玩在一起,不存在距離感。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過於完美就好像父母口中的鄰居家孩子,雖然明白對方的優秀,但也覺得優秀過頭有種缺乏真實感。相反如果有點小缺點,讓人發現這個優等生除了成績好外其實和大家一樣沒什麼區別,就容易讓他人產生共鳴。

  就這樣上了一年學,在第一學年平安無事的結束,開完散學典禮領著成績單回家的路上,藻月迎來了人生中的一次進化——她開眼了。

  只是她開眼的原因說出來有點令人哭笑不得。

  時間還得要先倒退回期末考試前的一周。

  當時周末騎著單車在村裡亂跑的藻月剛好見著三代,一向很會來事的藻月和三代打完招呼,突然想到快期末考試了,就趕緊趁機詐三代一把,表示自己如果各科成績第一的話,散學典禮後就讓三代請她吃東西。

  雖然知道這孩子拿個年級第一肯定問題,但都說會鬧的孩子有糖吃,看見藻月一副「你要不答應我就不和你說話」的樣子,三代便笑眯眯地應下了。

  然後毫無意外的,期末考試成績出來藻月各科滿分,總分直接比第二高出近一半。

  於是拿著成績單,散學典禮一結束她就跑去找三代兌現承諾。

  「雪糕雪糕!我要堆五個雪糕球!」

  藻月張開手掌伸出五個手指強調道。

  千手家的老人們平時雖然很寵她,但有些事情上還是很有原則不會讓步,譬如雪糕不能吃太多,怕肚子疼,糖和點心也不能多吃,怕蛀牙和吃了後不吃飯。

  可問題在於,藻月上輩子就一向愛吃布丁、蛋糕、奶茶等甜點。

  這次難得讓三代請客,她當然要一本滿足吃個夠,反正回去被說了可以推三代頭上。

  「好好好。」

  從火影辦公室被拉出來的三代,看見藻月一路雀躍期待的小模樣,讓他忍不住展望自己什麼時候能有個孫子帶帶。

  來到雪糕車前,藻月毫不猶豫向老板表示自己要堆個全部五種味道的雪糕後。

  就在旁翹首企足地看著老板的動作,她那目不轉睛的樣子讓周圍的大人們見了都忍不住會心一笑。

  當雪糕堆好後,藻月立馬伸出雙手去拿住,結果高興過頭,沒注意到旁邊有人走過,在她轉身的時候碰了一下。

  啪嘰——最上面的兩雪糕球掉了。

  藻月懵逼一秒後,反應過來當場哇的一聲仿佛哭成只兩百斤的狗子。

  雪糕車的老板也是被她這撕心裂肺的哭聲嚇到,哄道:「哎喲!小丫頭別哭了,眼睛哭紅就不好看……臥槽!還真的紅了!」

  三代一聽,趕緊低頭看去。

  然後默了:「……」

  心裡和雪糕車老板一樣冒出聲「臥槽!」,想道:這就開眼了???


第24章

  藻月的情緒一向來得快去得也快,雖然剛才她還心痛到窒息,為痛失雪糕而放聲大哭,但哭著哭著,發現咋感覺視野越來越清晰了?難道眼淚掉多了還有養睛明目的效果?注意力便被轉移了,剛才的傷心也暫時扔一邊去了。

  打了個哭嗝後,藻月袖子往臉上胡亂一抹,把眼淚擦掉,看了圈周圍發現看東西還真的清晰了不少,許多以往沒注意到細節現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不禁嘀咕起來:「哭一哭好像看東西更清楚了,看來比滴眼藥水更管用啊。」

  看她還一副後知後覺的樣子,三代忍不住搖搖頭,拿出面鏡子失笑道:「那是因為你血繼覺醒了。」

  藻月往鏡面一看,才發現自己兩眼珠子已經變成了紅色,虹膜上還多了一個黑色逗號。

  咦?她這是覺醒寫輪眼了?

  藻月這下才終於反應過來,咧嘴樂道:「原來我開眼了!」

  緊接著,她迅速腦筋一轉,然後就看向三代滿臉期盼地表示:「三代爺爺,你看慶祝我剛才開眼,是不是應該再請我吃樣東西?」

  想起剛才掉的兩個雪糕球,藻月又有點心疼了,怨念地舔著剩下的雪糕,依依不舍地盯著已經掉地上的兩個。

  三代見她好不容易注意力轉移沒哭了,哪裡敢不答應:「行行行,沒問題。不過換種食物吧,萬一你雪糕吃多了回去肚子疼,你家裡的那些老人估計得找我麻煩了。」

  藻月扁扁嘴,不過她也清楚雪糕吃太多肚子容易不舒服,她又不是真毫無自制力的小孩,可是這個世界的甜點還是以傳統和菓子為主,西式糕點種類比較少,

  想來想去,最後選擇了凍一凍就和雪糕口感類似的奶油大福。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一棟建築物屋頂上。

  本來只是到木葉逛逛探探情況,順便遠遠地看一眼又跑慰靈碑前的昔日同伴,卻不經意間碰見這一幕的宇智波帶土正心情復雜。

  他想起自己當年一直沒能開眼,直到任務時遇到強大敵人,因感到自身的無力和拖同伴後腿,充滿不甘和悔恨從而產生出強烈的覺悟好不容易才開的眼,結果現在一對比藻月開眼的原因,尼瑪她這開眼怎麼開得跟玩似的!

  就算是如今對很多事都已經無所謂,目標只剩下月之眼計劃的帶土,看見這情況還是有種世界觀被刷新的感覺。

  原本覺得當初吊車尾的自己在人才輩出的宇智波一族中是個特例,和周圍族人格格不入。可現在有了畫風更神奇的藻月以後,帶土突然覺得,其實他還是很符合宇智波啊,分明藻月這種才是真變異品種!

  話說當初洞窟裡他究竟為什麼會產生她會是個靠譜妹妹的錯覺。

  ……

  因為是在公共場合裡覺醒的血繼,所以藻月開眼這事很快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雖然藻月開眼的過程讓不少人聽了後都無語沉默,但她的身世背景注定了她開眼這事不是件個人的小事。

  甚至是影響了本來就已經脆弱的平衡。

  譬如宇智波族地那邊,藻月開眼的消息就讓一眾家族長老們坐立難安,族群內部這兩天也是籠罩在一股浮躁不安的氛圍中。

  和年輕人們覺得木葉扣著宇智波血脈不肯交還不同,長老們焦慮的問題更加深遠。

  雖然宇智波和木葉間有分歧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但長老們其實很清楚。他們敢和木葉叫板的底氣是在於家族血繼。

  戰國時期,宇智波能作為和千手勢均力敵的忍界兩大豪族,寫輪眼在戰鬥中所發揮的作用功不可沒。

  不管是出於戰略還是安全防衛的角度,目前的木葉都還需要寫輪眼的力量,所以輕易是不會去動他們。

  可是一旦寫輪眼的血繼不再只限於存在宇智波一族內,他們的特殊性消失了,木葉還會繼續縱容他們嗎?

  要知道如今木葉高層都是千手扉間的學生,千手扉間在對宇智波的態度上向來是處處提防,而他的這些觀念也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他的學生們。

  雖然清楚藻月遲早會開眼,但在長老們預想中起碼該是八九歲以後的事,而在這期間的三四年裡,他們還有機會去謀劃一些事。

  誰料到她開眼居然開得這麼早,讓長老們措手不及之余,也一下子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至於木葉高層那邊。

  這日辦公大樓裡,高層們便為此進行了一場會議。

  「哼,三代,最近宇智波族內的動靜有點大啊。」團藏語氣不善道,「秘密集會次數越來越頻繁了,再這樣下去他們不知道想做出什麼了!」

  三代似乎在斟酌著,在一番沉默後,他慢悠悠開口道:「大戰結束才沒多少年,新一代的忍者還沒成長起來,現在村裡經受不起有大變動。」

  團藏對此表示不屑,質問道:「不出手干預?難道宇智波的叛亂就不算大變動嗎!」

  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兩人也神情嚴肅。

  轉寢小春表示:「無論哪種情況在此時發生都不是好事,但日斬說得對,村子現在不宜內耗。」

  宇智波一族近年有反心,木葉高層都很清楚。

  但第三次忍界大戰才結束不到十年,之前戰爭中已經損耗了大量忍者的生命,新一代的人才都還沒成長起來,村子還處在休養生息階段。如果再發生內亂的話讓村子暴露出弱點的話,只會給了其他忍村趁虛而入的機會,因此只要宇智波沒做出實質行動前,木葉高層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不錯,即使要動手處理也不該在此時。」水戶門炎皺眉道,「當下村子還是以維持穩定為主,宇智波那邊關系能改善是最好,實在不行也要先安撫住,起碼等村子從上次戰爭中緩過來了。」

  盡管在兩年前藻月剛回到村子時,自覺弄清了一些歷史誤會後木葉高層嘗試修復和宇智波的關系。然而雙方的矛盾本來就不是一夕一朝間形成的,出於種種顧慮,加上團藏竭力強調不應對宇智波放松戒備,最後還是維持原本狀態。

  三代聽著他們的意見,考慮了一陣後,道:「宇智波近日做出這種反應,也只是出於對自身處境的不安,藻月既然開眼了,也該時候讓她回去一趟。」

  「這種時候讓她到那邊去?」團藏立馬提出質疑。

  另外兩人也好像不大贊同。

  「那孩子雖然跳脫了點,但並非是非不分,我相信她能判斷出對錯。」三代說到這,頓了頓,有了些笑意,「而且不覺得,在這孩子身上已經能看到她爺爺的影子了嗎?村裡的人喜歡她,她也喜歡這個村子,所以我相信她不會支持損害村子和平的事情發生。」

  這麼一說後,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神色有所緩和。

  轉寢小春想了想:「確實,在她身上沒有宇智波一族的狹隘。」

  水戶門炎也松動下來:「她性格很好,如果不是真正的敞開心扉真誠待人,是不會得到這麼多人的喜歡。」

  唯獨團藏仍然沉著臉,只是不悅道:「不要小看宇智波骨子裡的野心。」

  好像在提醒另外三人不要掉以輕心。


第25章

  二年級的戶外體術課上。

  「你這是在干什麼?」

  正式上課沒多久,藻月很快憑借完美重復了一遍老師剛才示範幾組的體術動作,達成這堂課的學習目標,可以到操場另一頭的游樂設施那裡自由活動。

  體術老師繼續指導剩下的其他學生,等後面讓學生們自己練習時,老師留意了一下藻月那邊的動靜,發現她正拿樹枝在操場空地上畫著東西。

  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發現沒看懂她在畫什麼東西,老師便忍不住湊過來問道。

  「游戲棋盤!」藻月一邊畫一邊回道,「等下大家都自由活動時一起玩。」

  「哦?什麼游戲?跳格子?」老師見她畫的是一個個方格,猜測起來,不過又覺得不太像跳格子,因為格子是環形排列。

  「不是啦。」藻月想了想,說,「鼠貓賽跑?就叫鼠貓賽跑好了!」

  「……」

  所以是剛剛臨時想出來的嗎?

  「就是這個道具是貓。」藻月說著就用木遁變出個貓咪木偶,「其他人以三到四人一組當老鼠,每組輪流投骰子,安排一個成員根據點數前進,但如果投到貓的一面貓可以前進一格,到紅色格子可以前進兩格,而那組老鼠在該輪失去活動權,被貓追上的老鼠會被淘汰。然後在外圍會放有面包,越接近終點的面包越大,拿到面包的老鼠可以安全離開棋盤。簡單點說就是老鼠要爭取在被貓捉到前拿到面包,最後拿到面包最多的一組是贏家。」

  游戲規則聽起來很簡單,不過只要稍微深入思考一下就發現沒這麼容易了。

  首先一組三到四人,每次只能前進一個,如果不幸投到貓的話這輪就不能前進。雖然投到貓的概率只有六分之一,但要前進所有老鼠起碼需要三到四輪,而每一組輪流投一次,貓總不可能一次都不動。

  這裡就出現一個選擇,是應該舍棄其他的老鼠,只讓一個老鼠拼命往終點衝拿到最大的面包,還是保留所有老鼠拿近處的面包通過數量取勝呢?

  如果代入到實際任務中……原本只是覺得小孩子臨時想出來的游戲,但現在老師開始不這麼認為。

  這就是天才的頭腦嗎?果然就算平時再跳脫,但即使是為了娛樂,想出來的游戲也和普通小孩能想到的不一樣啊。

  感嘆了一下,老師看著那邊還在練習的學生們,吹了聲哨子,等他們都暫停看過來後就宣布:「都別偷懶,都有好好練習的話,最後的二十分鐘就讓你們放松一下,過來玩個游戲。」

  一聽能玩游戲,不少學生都雀躍起來。

  不久後,練習完畢的一眾二年級學生都來到游樂設施這邊。

  果然,在聽老師把規則說清楚後。

  雖然不少衝動的男孩子嚷嚷要一定要拿到最大的面包,但一些頭腦好的學生已經很快意識到面包並非越大越好。

  之後隨著學生們自行分組,並且進行討論,很快所有人都意識到當中的選擇和分配問題。

  看見剛才喊著要拿最大面包的幾個小鬼露出懊惱糾結的表情,體術老師心情愉悅起來。

  很快,圍繞著如何獲得最多面包的鼠貓賽跑游戲在操場上展開。

  而在教學樓的天台上,已經戴上暗部面具的鼬正注視著底下操場上玩游戲的二年級學生。

  鼬在升為中忍後不久便加入了暗部。

  在暗部裡,他見識到了許多普通忍者所接觸不到的黑暗,也深刻了解到為了維持村子表面上的和諧,背後有多少人在默默犧牲。

  正因如此,他更加不願看見村子陷入動蕩。可如今宇智波一族想要做的事,卻是會將村子推向糟糕處境。

  想到今早火影辦公室裡三代的話:「鼬,我記得去年開學的時候,你和藻月那孩子在一起玩過吧。她最近寫輪眼覺醒的事你們族裡也聽說了,抽個時間帶藻月回宇智波族地一趟吧,她是個千手也是個宇智波,木葉並非要奪取宇智波血繼,雖然如今就算這麼說也很難讓宇智波的長老們相信,但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他們能多少明白,不要做出錯誤的選擇啊。」

  三代沒讓千手家的人帶藻月上門拜訪,就是希望能顯得隨意點,最大程度上安撫住宇智波的那些人,因此他希望鼬看起來像帶朋友回家玩一樣帶藻月進入宇智波族地。如果是大人帶著去拜訪,形式感就太強也太刻意了,明擺著告訴對方木葉已經知道你們想謀反的事,恐怕會造成反效果,

  鼬當時迅速地應允下來,但在看見藻月的身影時,卻有些猶疑了。

  去年開學那天他們是有過短暫交流,可除此外之後便再無交集,他們大概也就見面有印像記得名字的交情而已。所以他現在提出請對方去宇智波族地,對方能答應嗎?

  想到這裡,鼬就有點羨慕藻月那種自來熟的個性,她好像不管提出什麼都很理所當然不會存在尷尬。

  一直糾結著該怎麼說這事,直到放了學。鼬想來想去,在摘下暗部面具後出現在藻月放學回家的路上,然後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多慮了。

  「鼬仔!」

  事實上沒等他斟酌著開口,對方一見到他就主動打招呼。

  不知為何,鼬感覺自己松了口氣。

  藻月好像有些稀奇地盯著他的護額,說:「聽說你去年就畢業了,那鼬仔現在是正式忍者了?總覺得好奇怪,明明我們都還是小孩子,但鼬仔已經出來工作了。」

  鼬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到底只是在單純羨慕他成為正式忍者呢?還是表達讓小孩子面對危險的不贊同呢?如果是後者,那是否和近日的事有關,還是她已經猜出自己來意了?

  短短一瞬間,鼬的心思已經迅速轉了好幾圈,最後考慮了一下,道:「其實你現在的水平也完全可以提前畢業。」

  誰料聽見他這話後,藻月扁扁嘴,迅速表示:「才不要,人家還想在學校裡多待幾年,出來了可就沒這麼無憂無慮了,而且……」

  藻月微妙的頓了頓,然後用很輕的語氣嘀咕了一句:「有的人估計不想我這麼快畢業。」

  原本見藻月迅速否決,以為自己說錯話的鼬,在聽到她後面的話後愣了愣。盡管同是小孩,但細膩的心思和宇智波的早慧,讓鼬有著遠高於同齡人的思想深度。

  所以此時鼬一聽,就覺得藻月這似乎只是隨口一說的話裡有另一層意思了。

  為什麼會有人不希望她盡快畢業?鼬忍不住分析起來。

  四代火影因故身亡後,五代的人選一直遲遲未定,如今是本來退休的三代重新出來領導木葉。

  盡管木葉高層目前尚沒有明確表示希望誰成為五代,但只要有心觀察就不難推斷出,高層們更加傾向從初代的後人中挑選。

  現在忍界是處在和平時期,沒有重大戰功的情況下,想要推一個年輕人上位而不引起異議,除了實力外就需要ta有著一個容易讓村裡人都認同的背景身份。其實原本最好的人選是綱手大人,不管是資歷、背景還是實力她都足夠,可惜她因為一些個人原因,拒絕了高層的希望她擔任火影的請求。

  那麼剩下的人選顯而易見,五代火影的候選人身份很大概率會落在藻月頭上。

  鼬已經猜測到高層人員裡有人在窺視火影的位置,這樣就不難理解為什麼會不想見到藻月早日畢業,因為畢業後作為正式忍者藻月就能名正言順的參與到村子的事務中,對於想謀取火影位置的人而言顯然不是好事。

  「鼬仔?」

  藻月略帶疑惑的聲音讓宇智波鼬回過神來,暫且放下猜測,轉而考慮該怎麼提及邀請對方到族地的事。

  不過他還在准備著開口,藻月就已經興衝衝地說:「對了!我前段時間開眼了,你看你看,眼睛能一秒變紅色!」

  「……」看著藻月像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在炫耀一樣,湊他面前亮出寫輪眼,鼬本來好不容易准備好的話又咽了回去,最後變成兩個字,「恭喜。」

  緊接著,藻月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問道:「鼬仔開眼了嗎?」

  鼬剛點完頭,就聽見對方立馬好奇道:「真的嗎!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不知為何總覺有些無語,但鼬還是順著藻月的意思給她看自己的寫輪眼。然後眼睛剛起變化,對方在他眼中的模樣突然放大,才發現這個經常有點缺心眼的女孩居然幾乎湊到他鼻尖前這麼近了,嚇得他後退半步。

  可惜藻月還是沒注意到他的不自在,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奇道:「鼬仔的逗號多一個誒!」

  「……嗯,之前進化了,再下一階段會變成三勾玉。」鼬解釋說,想了想,又補充鼓勵道,「你的話肯定也會進化,不用擔心。」

  藻月看向旁邊路過的一只橘貓,有些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見她注意力已經開始轉移到其他事物上,感覺准備要去別處找樂子,鼬才終於一鼓作氣趕緊提出:「你要不要來宇智波族地看看?」

  「好啊。」

  本來以為對方會猶疑,想不到藻月不假思索就應下了,並又說出一連串話來:「說起來以前路過了好幾次都沒進去玩過,你們老是不出門待在族地裡不會無聊嗎?難道裡頭什麼都有了?啊算了,到時候進去我就知道了。」

  先是被砸了好幾個問題,正想著怎麼回答結果對方已經自問自答完了,鼬一陣語塞。

  最後有種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像糊裡糊塗的,反正就已經約好周末見面。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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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事實上這回鼬的腦力總算沒浪費,他確實猜對了一些東西。

  不過藻月不急著畢業的更大原因卻是因為,她打算好好利用學校這個場合,為自己培養將來的人脈。

  學生時期大概是人一生中難得不用面對什麼社會壓力,人際關系也比較簡單,人與人之間也比較單純的階段。

  尤其像忍者學校裡的學生,年齡段都還是群小屁孩,哪怕有人是比較早熟的,但閱歷擺在那裡,關於人際方面也不會心思復雜到哪去。

  反正團藏看她不爽,就算自己畢業出來了,對方作為已經在木葉當了幾十年高層的人,手下掌握的勢力肯定不是她一個才回木葉三年的小孩能輕易動搖。

  所以哪怕她想做什麼,也一時難以施展手腳,還得提防團藏給自己下套,避免出重大錯誤。

  而且現在是和平時期,沒法靠戰功快速上位,如無意外她得一步步積累資歷,快的話也得二十出頭才能坐上火影的位置。

  與其這麼早出來,還不如韜光養晦,在學校裡團藏就算想針對她也做不了什麼。她可以趁機發展下同窗情誼,培養自己今後的人脈和資本。

  藻月記得她上輩子的高中班主任便說過,要好好珍惜學生時期,因為錯過了你將很難再收獲到單純的友誼。

  上大學開始和社會有所接觸後,閱歷豐富了,人就難以像小時候那麼容易真誠和別人交朋友。

  這也是為什麼高官顯貴會處心積慮讓孩子進名校,人脈都是從小開始培養的。

  同理也可運用在現在。

  和學校裡的同學打好關系,將來他們都從學校畢業了,勢必將流向木葉各部門。

  這些就是她今後的基本盤了。

  藻月的小心機就暫且不多說,到了周末那天。

  進到宇智波族地後,藻月發現這裡頭還真的是自成一片小天地啊!商業街、菜市場、游樂設施什麼的,反正外頭村子有的這裡頭基本都有了,就算不出村自家關起門來過日子也不影響生活質量。

  難怪都懶得到村裡來。

  可這也變相反應了宇智波的封閉不是短期情況,從統治者角度出發和對集體而言這絕不是好事。

  關起門來自供自足了,也不和外人交流,說是在村裡但這和自立門戶有什麼區別,隨時都能鬧獨立了。

  心裡嘀咕了一下,藻月往嘴裡塞兩口糯米糍,咬開後裡面流出的奶黃讓她瞬間充滿幸福感。別的不說,宇智波這邊的甜點質量是真的高,如果不是為了避嫌她還真的想天天到這邊來打卡了。

  至於旁邊帶著藻月參觀族地的鼬,原本一路上留意著她的神情變化,試圖窺探出對方看見族地裡的情形後會表現出什麼想法。

  然而現實是,藻月好像還真的只是當進來游玩一樣,只是單純好奇地四處打量。而來到商業街後,她注意力已經完全放在沿途的食鋪上,至於現在則明顯正沉迷手頭的食物。

  看她腮幫子被食物塞得漲鼓鼓像倉鼠似的,眯著眼萬分享受的樣子。

  別說她自身是否抱有什麼想法了,她好像連周圍族人隱晦投射過來的探究目光都絲毫沒察覺到,就是光顧著吃吃吃。

  某方面而言,鼬挺羨慕藻月這種心大。

  ……

  佐助第一次見到藻月時,就有些奇怪為什麼從沒在族地裡見過這個姐姐?還有對方為什麼沒穿有族徽的衣服?

  鼬注意到弟弟臉上的困惑,他不希望佐助知道族人和村子矛盾,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佐助能夠無憂無慮的成長,不要接觸到這些黑暗腌臜的事,所以他提出去訓練場。

  果然,佐助的注意力立馬被這件事轉移了,他開始期待著到訓練場後能得到哥哥的指導。

  至於藻月看著這兩兄弟的互動,不知為啥,看見佐助的第一眼她就感覺有點熟悉。

  直到去往訓練場的路上,藻月突然後知後覺地想起,樣子長得根本就是她那早死的小叔宇智波泉奈的翻版啊!

  斑當初給她說當年的那些事時,順便用月讀給她看過他記憶中泉奈、千手柱間等人的模樣。

  想起斑提及弟弟時的神情語氣,又瞄了眼旁邊鼬看自己弟弟時的溫柔。

  藻月又忍不住發散思維想道:難道弟控是宇智波的標配嗎?

  因為腦子想著些有的沒的,初次來對宇智波族地又不熟,所以走神的後果就是,她在轉彎時一頭撞電線杆上。

  「嗷!」

  佐助:「……」

  大概第一次見到有人能走路撞電線杆,佐助有些擔憂又有些茫然地看向哥哥。

  鼬:「……」

  這時佐助已經稍微有點感覺到藻月和宇智波畫風不太一樣的事實,不過真正感受到對方凌亂跳脫腦回路,還是在接下來的訓練場上。

  到訓練場後,在水邊,鼬向弟弟示範了一回豪火球之術。

  看見一下子照亮近岸湖面的火焰,佐助眼中滿是對兄長的崇拜,然後也嘗試施展,可惜年紀尚幼,體內查克拉數量不足,雖然結印成功,但只吐出點火星。

  藻月一旁歪頭看了看,這招其實斑以前就教過她了。

  不過為了裝成初學者,所以她不緊不慢地結印,然後……口中噴出的火焰一下鋪滿整個湖面,和鼬剛才的效果相比更加驚人。

  靠!忘了自己現在肺活量比三年前提高了不少。

  盡管其實是失手沒控制住威力,但藻月表面上還是保持著淡定,這風輕雲淡的樣子在眾人看起來特有高人風範。

  鼬:突然正經的樣子總感覺哪裡不對。

  等火焰沒了時,池塘的水位也降低了一格。

  佐助瞪大眼睛,大概沒想到剛才走路都能撞電線杆,讓人感覺有點笨的女孩子居然能施展出比哥哥威力更強的火遁。

  鼬看著弟弟的反應,有些好笑道:「別看藻月那個樣子,她也是個公認的天才。」

  然而心裡也有些驚嘆,不愧是繼承了初代的體質,這查克拉量真驚人。

  可惜藻月對不起鼬剛在弟弟面前替她挽回的形像。

  在水面的蒸汽散去後,藻月突然冒出個念頭,為了試驗一番,她立馬弄出塊木板當作最簡易的船,然後到水面上。

  「我想試試看能不能把火遁當動力用。」

  藻月衝岸邊的一大一小興致勃勃地說了句話,然後沒管他們的反應,她就在船尾向水面再次施展了一次豪火球術。盡管這回她有控制好威力,但卻沒保持好平衡。

  因此當火遁施展後,僅僅只能算是浮木的「船」,就一下子吹起然後翻了。藻月也直接「嘩啦」一聲掉水裡,成了落湯雞。

  才三歲大的佐助是真的驚呆了,此時內心就和他哥第一天見到藻月時那樣,滿腦子懵逼和問號。

  鼬:「……」

  不過看回這熟悉的畫風,鼬反而有種果然她還是跳脫點比較好的念頭。


第27章

  除了在暗部的鼬因為相關日常任務,所以對藻月的各種奇思妙想和作死行為已經見慣不怪外,在場驚到的不止是佐助,還有訓練場上的其他宇智波。

  本來看見藻月剛才施展出威力強大的火遁時,出於對強者的天然向往,再加上對方也是半個宇智波,不免讓他們覺得與有榮焉。

  然而很快,藻月下一刻做出的沙雕行為,就瞬間讓平時比較注重形像,通常不會做這麼出格的事的宇智波們幻滅了。

  佐助有點擔心地看了眼還不見人影的水面,又趕緊看了眼鼬:「哥、哥哥!」

  「……沒事,她經常這樣。」鼬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心情說出這話。

  果然,他說完不久藻月就冒頭浮出水面了。

  不過她沒馬上出水上岸,而是還泡在水裡,有些興奮地向岸上的這對兄弟發表感想:「臥槽!剛剛船翻了整個人飛起來時好好玩啊!」

  然後又攤開四肢浮在水面上。

  「果然天氣熱還是泡在水裡舒服。」

  聽見藻月這舒服的嘆息,還是小包子的佐助有點意動。畢竟愛玩是小孩的天性,而天氣熱時親水是本能。

  像以前農村地區,天氣熱到小河邊游泳、溪邊玩水基本上是不少農村小孩都干過的事。然後帶著一身泥沙的衣物回家,順利迎來大人的掃帚伺候。藻月當年小學暑假回國內老家時也試過一回,最後被揍得掃帚都斷了,從此再也沒敢再這麼干過。當然了,如今在木葉她終於是能浪個夠本了。

  盡管族地裡有池塘,可跳下去游泳這種事,佐助他貌似沒見過同族其他小孩這麼干過,再看旁邊哥哥嚴肅的樣子,於是也就把小心思按捺回去。

  「對了鼬仔!我看到水下有魚。」藻月亮晶晶的小眼神讓鼬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接下來她就問道,「魚都挺大條的,你們平時會捉來吃嗎?」

  鼬:「……沒有。」

  他敢保證如果他點頭的話,下一步對方肯定會潛下去捉魚。

  鼬有些無奈,他平時在水邊練習忍術,雖然中間的休息時間裡會看著水下游動的魚發發呆放松一下,但就算肚子餓了也只是在想等下回家吃飯,而從來沒想過直接撈魚來吃。

  藻月則十分遺憾,看這池塘水挺清的,魚又長得大條應該養得很好吃。但既然沒人做過,那她也就不好意思這麼干了,她還是有點當客人的自覺。

  不過很快,她又想到別的事。

  躺在水面上,被空中的烈日晃得忍不住閉上眼的藻月開始總結剛剛的失敗經驗。

  剛才雖然翻船了,但也真的飆出一段距離,就是沒控制好船身平衡,而且如果火遁是要一直對嘴吹才能用出來的話,那也不方便,如果能夠直接通過手腳噴射就好了。

  然後藻月又思維發散的想到她上輩子看過的科幻片和異能系動漫什麼的,有些主人公通過在腳部搞個火焰噴射器就能上天。

  不得不說,來到這個世界後,最讓她滿意的一點就是,很多上輩子只存在屏幕上的特效,在這裡都能通過忍術化為現實。

  想到這裡,藻月就突然一躍而起,從水裡跳上岸,又當場重新弄了條木舟出來。

  這回她稍微多花了點心思,不再是一片簡陋的木板,起碼是船的模樣。

  而訓練場上其他練習的宇智波一族小孩,看到她好像又准備再來一次剛才的行為。

  有人忍不住嘀咕道:「她是笨蛋嗎!」

  盡管音量不大,但還是被鼬聽見,他忍不住皺眉。

  這時,已經重新推船下水,站在船尾的藻月正往掌心凝聚查克拉。

  看見查克拉在她掌心以回旋方式凝聚的情形,鼬隱約覺得這動作有些眼熟。接下來,只見藻月面向船頭手掌放身後,突然,剛才凝聚在掌心的查克拉以噴射方式向後方釋放,在火遁的熱力推動下,小舟在水面上飆起來了!

  藻月這回成功駛出一段距離,然而她還沒熟練怎麼控制方向,於是這回在帥了十秒後,小舟就因為撞上塊岩石再度翻船了。

  「嘩啦!」一聲,藻月又栽進水裡,濺起水花無數。

  不過這次短暫的成功顯然鼓舞了她,接下來藻月開始充滿鬥志的繼續嘗試,終於在她第六回 翻船後,藻月成功掌握了如何控制好方向和噴射強度。

  看著在池面靈活的四處移動移動的小船,原本旁邊一眾覺得她剛才是在浪費精力干傻事的宇智波小鬼們紛紛呆愣了。

  而看著藻月很嗨的在水面飆船,迎風大笑恣意妄為的樣子,佐助有些向往地看著。

  鼬眼中透出笑意,在很多人眼中藻月是個有點浪費天賦的笨蛋,他在最初接觸時也是這麼以為的,直到加入暗部後,暗部日常任務中其中一項便是保護藻月的安全,鑒於對方經常做出些出格乃至作死的行為,於是他有時候不得不一天都得盯著對方舉動。

  最初兩次執行這任務時,他看藻月的各種行動,感覺對方純粹就是頭腦發熱一時興起去干些奇奇怪怪的事。但後來觀察時間長了,漸漸發現對方其實並不是毫無目的去做那些事。就如同先前體術課上她想和同學玩的游戲,當中實際需要思考取舍分配的問題,還有這次嘗試用火遁來推動船前行,算是變相掌握了一種新的運用方式。

  鼬想起之前暗部裡一個前輩的話:「那個小丫頭嘛,不是常規的天才,應該算鬼才那類,思維方式不能按一般人的去總結,某方面而已是只珍獸呢。」

  果然是珍獸啊……特指那詭異的腦回路。

  「哥哥。」佐助忽然眼巴巴地看向兄長,「你也可以那樣嗎?」

  面對他家歐豆豆期盼的小眼神,鼬頓了頓,解釋說:「只是單純釋放查克拉不難,但要做到精准輸出和長時間維持就需要長時間練習,還有自身具有龐大的查克拉儲備。」

  佐助懂了,意思就是具有相當難度,他哥哥也暫時不能。

  可是看著在水面上浪得歡的藻月,佐助又覺得疑惑,看那個姐姐好像根本沒怎麼練習,完全就是在玩的樣子玩著玩著就掌握純熟了。

  面對佐助暗中對比的小眼神,鼬略感心塞,他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讓佐助失望了。

  這時,他聽到水上傳來兩聲阿嚏。

  「藻月,你應該先把濕衣服換了再繼續玩,不然會感冒。」

  藻月抹了把鼻子,好吧,就算現在天氣熱,但陽光一被雲擋住,她這渾身濕透的被風一吹身體還是會忍不住打寒顫,而她也不想生病吃藥。

  雖然正常情況下她直接回自己家換衣服就行了,但向來考慮事情都是多方面思考的鼬,面對藻月這渾身濕答答的樣子,心裡清楚肯定不能讓她就這麼離開宇智波族地,不然外人看來估計都以為藻月是在裡頭被欺負了。

  沒多久,鼬領著弟弟還有一身濕透的藻月回到家裡。

  他們的母親美琴在玄關看見剛才出去時藻月還是個干干淨淨的小姑娘,回來時成了這模樣,肉眼可見地愣了片刻,當下臉色難看道:「難道其他人……」

  好吧,果然誤會了,以為藻月和個別激進的族人發生衝突。

  鼬趕緊打斷道:「不是。」

  然後解釋說:「她剛才在水邊試驗忍術,不小心掉了下水。」

  顯然他們的母親不太相信這話,好在藻月也主動承認是自己的鍋:「對不起,因為看到有個池塘所以就想劃船,然後在船上試忍術一時沒控制好,結果翻船了。」

  美琴這下才松口氣,不再懷疑,並去干淨衣物給她換。

  於是但又發現個新問題,不能讓她穿有族徽的衣服。現在這微妙的局勢下,如果讓藻月穿了有族徽的衣服出去,勢必會引起村裡一波猜測,所以只能找普通沒族徽的衣服給她穿。

  可這裡作為族長家,家裡的許多東西都是有宇智波一族的痕跡,像衣服這樣一找起來,發現家裡沒族徽標識的衣服還真的是幾乎沒有。

  之前在訓練場時只是光想著嘗試自己突如其來的念頭,當時完全沒想太多的藻月。現在閑下來後看見人家美琴阿姨翻箱倒櫃找衣服,頓時意識到自己給別人添麻煩了。

  她也什麼都不懂的小孩,之前鼬來問她要不要來宇智波族地時就多少察覺到什麼,不過當時藻月只以為是因為她開眼,所以宇智波那邊想把她爭取回去。

  直到今天來了後,從大門口進來一路上都能感受到周圍的宇智波投來的視線和注意,而她本身體內沉澱著黑泥,對負面情緒感知敏銳。所以當時稍微集中精神去搜集了一下負面心聲,然後就發現宇智波裡居然不少人存了反心。

  藻月想了想,扯了下鼬的衣袖,小小聲說:「對不起,我等下把衣服烤干就好,不用特意找了。」

  「……」鼬沉默片刻,最後無奈地拿出自己在暗部工作所穿的備用衣服。

  雖然有些不省心,但好在這一趟沒出什麼大的意外。

  吃完茶點後,藻月就離開然後回了千手族地,發現果然,對她今天去了宇智波那邊玩的事,家裡的老人們都沒做出什麼反應,再加上今天發現宇智波那邊隨時想揭竿而起造反的心態,她大概猜到三代的意圖了。

  雖然發現了風平浪靜下的詭譎內幕,但藻月對此的第一反應是:誒嘿!可以名正言順去那邊吃甜點了!

  畢竟人要作死是攔不住,大人的思想不是那麼容易改變,不過或許小孩子還能進行引導。

  藻月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不過下次去的話自己還是多准備套衣服帶去有備無患吧……不然玩都玩得放不開手腳。

  就這樣,過了幾天,藻月放學後騎著她的自行車又來到了宇智波族地。

  之前來過一次後她就已經熟門熟路,和門衛打了招呼就直接進來很快就溜到了族長家。

  因為她今天是心血來潮過來的,所以來到時鼬不在,應該還沒從暗部下班,然後家裡只有佐助和他們的母親美琴。

  藻月坐在客廳,注意到佐助小豆丁正在門後探頭探腦的觀察她,於是就主動去逗他:「佐助自己在家玩不會無聊嗎?」

  結果發現這小孩明明說話還奶聲奶氣的,居然給她擺出嚴肅的樣子說:「我是族長家的孩子,不能總想著玩。」

  「哦……本來還想帶你去訓練場池塘上吹吹風,那就算了。」

  果然一聽她這麼說,佐助就感興趣了,猶豫道:「是像上次那種嗎?如果你能教我的話我就陪你去。」

  喲,還知道討價還價。藻月忍住戳那包子臉的衝動,說:「教是沒問題。」

  不過她內心補充道:教學效果就不大好保證了。

  按照上輩子她教別人練習題反而把對方說得更懵的結果來看,她似乎不太適合做教學工作。

  佐助沒想這麼多,見她答應立馬就跟著出門了。

  然後兩人再次來到水邊。

  不過正如藻月預想的那樣,她大概沒有當教育工作者的天賦,看佐助聽得暈暈乎乎的樣子,她也有點納悶,明明她都說得很清楚了啊!為什麼還是沒聽懂?

  佐助很茫然,為什麼她的用詞都是「感覺」、「這樣那樣」、「差不多就行了」……

  所以到底是什麼感覺?這樣那樣又是哪樣?

  藻月見沒什麼進展,干脆想想做些什麼事不用無聊。

  這時,她注意到訓練場另一邊那些年紀和她差不多大的其他宇智波一族小孩。

  立馬朝他們揚手喊道:「要一起來玩嗎?」

  結果那些小孩好像嚇了一跳,看他們抱團站在那邊小心翼翼提防的樣子,藻月扁扁嘴,又看回旁邊的佐助。

  「佐助來玩跳水嗎?」

  佐助自然第一反應是搖頭。

  「哎?為什麼?」藻月奇怪道。

  「我爸爸是族長……」

  但他還沒說完,藻月就打斷說:「可是我們還是小孩子啊,如果這時候不放縱,長大後有了工作家庭就不能輕松愉快的玩了。」

  為什麼你光想著玩……佐助實在不明白對方明明比他大三歲,居然一點都不像哥哥一樣沉穩。

  藻月又補充道:「小孩子應該有小孩子的樣子,所有動物的幼崽都是在這時期通過滿足自身好奇心,對外探索驗證從而達到認知自我,建立起基礎世界觀的。」

  剛覺得藻月不靠譜的佐助,就發現對方居然會冒出一番認真的發言。

  「要學會探索和質疑,只會聽大人話循規蹈矩是不會有出息的。」

  在最後一句激將法中,畢竟還只是小孩的佐助動搖了。


第28章

  看見佐助已經動心,藻月叉著腰一本正經地說起:「而且跳水也不是件簡單的事啊,知道什麼叫作用力、表面張力、終末速度不?」

  佐助被她扔出的一堆名詞給弄暈了腦袋,只剩下茫然的搖頭。

  「就是你高空落水的話,由於重力加速度落水時會產生作用力,水體表面會變得像鋼板一樣,人體掉下去就是啪嘰的碎成肉餅了。不止是高空,如果落水姿勢不正確,十米的高度都能讓人重傷。」

  佐助這下懂了,反正就是沒掌握正確技巧的話,就算是幾米的高度跳水也會有危險性。

  「所以我現在教你怎麼正確跳水。」

  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藻月給套路了的佐助小朋友,開始認真看她示範。

  然後在她示範完後沒多想就跟著跳下水了。

  訓練場另一邊的其他宇智波一族小孩們驚呆了,臥槽!發生了什麼,那個是族長家的小兒子吧?怎麼也跟著做這種蠢事了?!

  如果說原本還有點矜持,但在被藻月唬住一時頭腦發熱跟著跳水後,說到底還是個小孩,很快就忘了自己最初時顧及身份什麼的,被藻月領著潛水摸蝦捉蟹,連剛才學跳水的幌子也扔一邊。

  藻月弄出個小木桶,帶著佐助把摸到的蝦蟹泥螺都給扔裡頭。

  而那邊的其他小孩們這下是徹底傻眼,本來還心裡為對方開脫,是不是被那個被千手家同化了的女孩給騙了。結果後面看見族長家的小兒子是真的和對方一起玩,終於有些看不過眼。

  要知道他們可是精致的宇智波啊!怎麼可以搞得和外面那群只會流鼻涕小孩子一樣!

  沒多久,藻月就注意到有幾個小孩來到岸邊。

  不等對方開口質問,藻月就搶先問道:「要一起來撈魚嗎?」

  原本准備說話的男生重點被轉移,立馬改了要說的話,不爽道:「誰要干這麼蠢的事啊!」

  藻月歪了歪頭,忽然用有些微妙的語氣說:「看來你們連下河撈魚都沒干過啊……」

  明明應該是他們鄙視對方居然干這麼粗俗的事,可是聽她的語氣,怎麼好像反過來,可憐的是連下河游泳摸魚都沒干過的他們呢?

  「誰、誰會稀罕干這種事!而且你長著宇智波的樣子,好歹也注意行為別丟了我們一族的形像啊!」

  佐助在其他族人過來後,隨即意識到自己剛才居然被煽動真跟著胡鬧,此時有些不安。

  藻月聽到這話,表情突然嚴肅起來,說:「藻月是藻月,千手也好宇智波也好都只是外界給予的標簽,而不是我自己。」

  在場的小孩不知道聽懂了多少,只是一時間現場陷入沉默,而面對這份沉默,還年幼一直被家人保護得很好的佐助有些緊張的不知所措。

  「所以你們失去了很多樂趣,小小年紀跟老頭似的沒活力。」不過好在,沉默沒持續太久,藻月就突然不甘示弱的直接吐槽道,仿佛剛才那認真的樣子是錯覺。

  最後,藻月又來了句故意刺激人的話:「說這麼多,還不是因為怕被大人罵所以不敢嘛。」

  愣住的小孩們回過神來,聽到她這麼句話後,有性格稍微衝動點的,就立馬回嘴了:「誰不敢啊!」

  然後在藻月挑釁的目光下,終於一時激動的下了水。

  嘖,果然就算裝得再老成本質依然還是小孩。

  人都有從眾心理,一個開了頭後面的其他人心理壓力就小了。

  於是沒多久,在藻月的話語帶動下,一個兩個全跟著跳下水來。

  ……

  剛結束暗部工作回到家的鼬,發現今天居然沒看見弟弟在家等自己,然後聽母親一說,才知道藻月今天居然過來了,還帶著佐助去訓練場,鼬心裡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帶著這份不妙的預感,鼬趕緊到訓練場。

  結果來到後,他看見的是平時一向注重形像愛惜干淨的宇智波小鬼們,現在居然正挽起褲腳地在池塘邊潑水玩,而在岸邊,鼬捕捉到弟弟的身影,只見佐助挽著木桶蹲在地上,正在挖淤泥下的小螃蟹。

  鼬:「……」

  他是不是回來的方式不太對???

  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中幻術的鼬嚇得趕緊用寫輪眼檢查一遍,然後發覺,還真不是他中了幻術或者眼睛出問題。

  「鼬仔!!!」

  而這時,耳邊傳來了那個讓他有些頭疼的熟悉聲音。

  鼬幾乎不用想都能猜到,肯定是藻月帶的頭,並且成功的帶歪了這群平時清高自傲族人小孩的畫風。

  回過頭去,不出所料的,入目所看見的就是藻月頂著滿是泥的大花臉。

  「……」即便有一定心理准備,鼬還是有種被嗝住的感覺,「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之前這群小鬼不服氣,我先和他們單挑,把他們一個個揍趴按地上。然後說給他們個報仇機會,咱們互相砸淤泥,看誰中招最多。」說著,藻月得意地表示,「你放心,今天我有自帶衣服替換,不用麻煩你!」

  「……」鼬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還得順便誇誇她?無奈道,「不過他們應該打不中你的吧?」

  「那當然,這是自己摔的。」藻月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

  鼬:「……」

  最後不知道帶著什麼心情,把藻月和佐助領回來時,他們母親聽見動靜剛好出來玄關。

  然後宇智波美琴當場呆住了,差點沒認出這個泥娃娃是自己的小兒子。

  佐助緊張的握住拳頭,剛才訓練場的池塘邊上,因為後來其他族人小孩也跟著下來玩了,所以他也就徹底放寬了心,加上小孩子貪玩的天性,在藻月的帶領下漸漸的不再顧忌干不干淨什麼的了。

  結果在哥哥來帶他們回家,快到家門口時,想起接下來要面對大人他才開始怕了。

  好在他們的母親很有素養,只是被驚到了而已,很快在回過神來後,溫和地說:「快去換衣服,等你父親下班回來看見就不得了了。」

  顯然,宇智波富岳身為父親在家庭裡還是挺有威嚴的。

  一聽這話,佐助趕緊衝進浴室洗澡。

  可惜並不是每個媽都像宇智波美琴這麼寵溺孩子。

  於是這一天,有好幾家成功上演了男女雙打的情景。

  盡管回家被父母教訓了,但還是仿佛被點亮了什麼新屬性似的。

  在藻月接下來的幾次到訪裡,她身邊總能拉上七八個差不多年紀的小孩陪她胡鬧。而鼬也注意到,族裡的小孩們開始不再是總端著學大人的模樣,私下也開始會玩些外面小孩玩的游戲。

  所幸在這不久後,藻月在村裡收了個小弟,她往宇智波族地跑的頻率就變小了。

  不然再這麼下去,鼬估計藻月再來時可能有時候就會遇到被攔著不讓進的情況了。

  至於她最近收的那個小弟……鼬皺起眉頭。

  那大概是三天前的事。

  這天放學後,藻月站在學校門口發愣,好像在思考什麼。

  然後很快的,鼬看見她撿起一塊小石頭,隨手往前拋,在石頭停下後,她就走到石頭的位置,將它撿起再繼續往前拋這樣重復的舉動。

  看來她今天是想玩跟石頭走的游戲。

  不過石頭落地的方向並非每次都能預料到,因為有時拋出去後會撞上電線杆、樹木、箱子之類的障礙物,所以改變了方向。

  於是這樣一路的,藻月走到了街上。當她又一次拋出石頭時,這回石頭卻是扔中了前面的一個小男孩。

  藻月第一反應是抿嘴,覺得:糟糕!砸到人了。

  結果那個小孩只是撓撓頭,沒什麼反應的就繼續往前走了。

  鼬已經認出那個不小心被扔到的小孩是九尾人柱力,因為當年九尾襲村的事,所以導致村裡人將對九尾的反感也加注在這個小孩身上。

  他應該已經習慣被周圍的人無視甚至惡意對待了,可是,現在是藻月無意間扔到他。

  果然,發現對方居然沒回頭追究是誰砸的時候,藻月反而是不爽了。

  「你為什麼不回頭看啊?」

  藻月暫停了她的自娛自樂游戲,三步並作兩步的直接攔在鳴人面前。

  「剛剛我不小心扔石頭扔到你了,本來想和你道歉,但你為什麼不回頭啊?發現被東西砸到不是應該看是誰扔的嗎?」

  不是故意扔他的嗎?鳴人還沒搞清狀況,迷惑不解地看著眼前好像在生氣的小姐姐。

  見對方不在狀態的樣子,藻月心想大概是這個小孩比較遲鈍吧,於是泄了氣,說:「算了,我想說對不起而已,如果痛的話可以給你揉揉。」

  鳴人這時才開始明白,原來對方真不是像之前其他小孩子那樣故意用小石頭扔他的,而且對方也不像其他人一樣,好像當他是什麼髒東西避之不及。

  抱著某種期待,鳴人小心翼翼開口問道:「那個……姐姐你為什麼要扔石頭啊?」

  藻月隨口道:「我想看看石頭帶我去哪裡,你要跟著一起來嗎?」

  「可以嗎!」想不到對方一下子就邀請自己,之前想和其他小孩玩卻總是被遠離和嫌棄的鳴人突然精神了。

  「為什麼不可以?」藻月覺得對方好像在問什麼奇怪問題,「我是藻月,你呢?」

  「我叫漩渦鳴人。」


第29章

  從那天起藻月身後開始經常多出條金色小尾巴。

  藻月雖然知道幾大忍村都有人柱力的事,但忍村通常出於安全角度的保密,關於人柱力的具體人選只有部分人員知道,是不會透露給小孩子聽的。

  盡管如此,長期生活在忍村的大人們還是可以通過以往經驗和一些蛛絲馬跡猜測出人柱力是哪位。

  明明是作為底牌,可出於人們對尾獸強大力量的畏懼,連帶的對於體內封印著尾獸的人柱力也會報以能不接觸就盡量別去接觸,這樣避之則吉的思想。

  畢竟回避風險是生物的生存本能,尤其像尾獸這種神秘強大又不可控的東西。而大人的態度傳遞到孩子身上,於是也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孩子的行為。

  大部分人柱力的童年記憶都談不上美好,面對來自周圍人們的疏離和冷淡幾乎是共通經歷。

  而在木葉,因為幾年前那場九尾襲村的事故,失控的尾獸導致村子損失嚴重,在那次事件中也造成了不少人員傷亡,失去親人朋友帶來的傷痛還無法在短時間內從人們心裡消失,所以使得村裡人怨恨上導致這一切的尾獸,同時這份情緒也遷怒到人柱力身上。

  「藻月。」

  放學後拿起書包准備走人的藻月聽見有人喊她,回頭看見是班裡一個叫山吹花的女生,出身最常見的普通忍者家庭,父母都是普通中忍,身世上沒什麼亮點和特別之處,不過在對待朋友上講義氣,比較關心他人。

  「你干嘛要和那個小鬼玩啊?」

  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對方口中的小鬼指的是鳴人,藻月不明所以,好奇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啦,就是……聽大人說那個小鬼好像是個災星。」

  看見對方支支吾吾有些為難地說道,藻月突然間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了鳴人的身份。

  難怪了,之前和鳴人相處時,她有時候會覺得體內的黑泥在湧動,好像附近有什麼吸引它的東西。

  據她個人觀察,大概是同類型物質間的相互吸引,黑泥對於邪惡負面的存在一向青睞有加,會想去將其吸收吞噬以壯大自身,而九尾暴戾的查克拉顯然很對黑泥的口味。

  不過她身上有著當初那幾個至高神對她賦予的神力和女神的賜福,這點不安分很快就眾神打的補丁給錘了回去。

  想了想,藻月沒急著辯駁,而是問道:「可是花醬,關於說他是災星,那有具體的事例證明他會給旁人帶來不幸嗎?」

  那女生愣了愣,接著顯然是開始進行回想,最後有些猶疑地說:「聽、聽說他是在幾年前九尾襲村那一晚出生的。」

  「所以是覺得災難是因為他出生而帶來的嗎?」藻月眨了眨眼睛,追問道。

  果然,這下子山吹花也覺得如果就因為這樣而認為對方是災星,這樣他們的行為不就和以前藻月和他們講的一個,關於聽信神棍的話而將無辜旅者活祭的故事裡那些愚昧無知山民差不多嗎?

  之前有次體術課因為恰好外面下雨所以就改成了自習課,當時看著窗外烏雲密布、電閃雷鳴,覺得乖乖自習太無聊的藻月就提議利用這良好的氣氛,關了燈在課室裡進行鬼故事大會。然後她講的就是一個關於封閉落後的大山裡,相信多年前過路神棍為了斂財而編造的祭祀儀式,愚昧的山民和幾個誤入其中的旅行者間展開的懸疑故事。因為各種細節很貼合現實,加上當中對於人性醜惡的披露,所以盡管沒有真正的鬼怪,反而成了最嚇人的故事,連本來是發現學生們沒乖乖自習而過來抓包的老師都聽得津津有味。

  藻月用老成的口吻嘆氣道:「都說封建迷信是不可取的,這種只是將剛好碰巧同時發生的兩件事情關聯起來,根本沒有科學理論在裡頭。不過是人們遭遇不幸災難後,想給自己尋求一個充當心理安慰的發泄借口而已。」

  見對方已經若有所思,藻月就知道她已經開始質疑起大人們的話了。

  「你聽說的不對啦!」不過這時,一個還沒離開的男生聽見她們對話後插話進來,然後用分享小秘密的語氣,小聲道,「你們別說出去哦,這是我半夜起床上廁所時不小心聽見爸媽他們講話聽回來的,其實是他身體裡封印著只吃人的大妖怪!」

  「哎!」

  藻月裝作驚訝瞪大眼睛。

  不過下一秒,在那個男生准備強調危險性時,她就驚喜說:「這不是很棒嗎!」

  「啊??」

  本以為她們聽了會害怕的男生,被藻月出乎意料的反應給弄懵了。

  「簡直是小說男主的展開啊!體內封印著神秘力量什麼的,關鍵時候會爆seed越級打怪。」

  被她這麼一打岔後,那個男生也覺得體內封印妖怪似乎也沒那麼可怕了。

  見他們已經無話可說,藻月提著書包走出課室,瀟灑地擺擺手道:「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明天見。」

  不久後,已經出了校門口的藻月,不出所料的在附近一棵樹背後捕捉到個金燦燦的小腦袋。

  抱著惡作劇的心態,藻月躡手躡腳的繞到後方,然後突然從樹上倒掛下來。

  「鳴人,我們今天去避難中心探險吧!!」

  「哇!」被嚇一跳鳴人回頭看見從樹上倒掛下來的藻月,頓時轉為驚喜,「藻月姐姐!」

  藻月把書包掛在樹杈上,等回家再過來拿,然後就帶著鳴人往火影雕像底下的避難中心跑。

  與此同時,宇智波族地那邊。

  「我回來了。」

  結束暗部工作回到家裡的鼬,不出所料的,第一個跑出來迎接他的是弟弟佐助。

  「哥哥!」看見哥哥回來格外高興的佐助,用歡欣的語氣喊道。

  弟弟的笑容讓鼬瞬間拋下所有工作中產生的不快,可鼬也注意到自己可愛的弟弟用自以為隱晦的目光望向他身後。

  果然,沒多久他弟弟就吶吶地問道:「那個,藻月姐姐今天不來嗎?」

  「……」鼬頓時感到無比心塞,但也曉得為什麼弟弟會想跟對方一起玩。

  因為一旦體驗過在對方身邊那種無憂無慮的感覺後,再回到框架內,就會發現原本習以為常的許多東西都顯得無趣和累贅。

  就好像他跟在藻月身邊時,雖然對方跳脫的想法經常讓自己心驚肉跳,擔心她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但也不得不承認,她每一次即將說出的話和想做的事都讓人充滿期待。如果要說的話,大概就是對方身上有著自由的氣息,其實對於忍者而言這並不是件好事。

  「她在外面也是有自己的朋友的。」

  佐助意識到對方的朋友有很多,所以不可能光到他們這裡來。有些不高興的抿嘴,不過很快,他想到什麼突然兩眼一亮,問道:「那哥哥,我可以出去外面找她嗎?」

  「……」鼬心裡嘆了口氣,如果是原來的話他弟弟肯定不敢提出這樣的話,甚至可能不會想到這一點。只是面對弟弟期待的眼神,他還是透露道,「在商業街後面還有一扇出族地的小門,是平時商家進貨的通道。」

  聽到這話,佐助立馬有了精神。

  鼬皺眉說:「今天不行,父親准備回來了。」

  被潑冷水的佐助情緒又失落回去。

  不過他暗暗記住了哥哥透露的這條外出路線。

  於是等到某天得知父親會晚歸時,佐助頭一回和母親撒了謊,說是去訓練場,其實走去商業街方向。

  探頭探腦的觀察著附近有沒有大人,因為是進貨的通道,門平時都是關著要由裡面開,所以沒有專門的門衛看守。於是趁著一個沒人經過的空檔,佐助就打算去開門了,結果小跑到門口後一看,原來想偷溜出去的不止自己一個,還有兩個和自己一樣衝過來開門的,面孔很眼熟貌似是那天池塘邊見過的同族小孩中的兩個,一看原來不止自己這麼干,佐助膽子開始大起來了。

  另外兩人也會心一笑,趕緊先開了門出去,到外面後,其中一人開口道:「沒想到連族長家的兒子也敢偷跑出來玩啊!」

  被揶揄的佐助畢竟年紀還小,面皮薄,頓時臉紅道:「因、因為藻月姐姐很好玩。」

  「這倒是。」另一人點頭道,「和她相處過後,就會覺得族裡很無聊了。」

  「而且她說的話也很有意思:只有一直沒新的成就,才會總抓著過去的榮耀不放手。」

  說著,那兩人突然笑了,佐助有些不明所以。

  沒多久,佐助跟著這兩個比他大三四歲的同族男生來到片河灘上,在那裡他見到了正在岸邊打水漂的藻月。

  不過藻月並非一個人,她旁邊還有個金黃色頭發的小孩。


第30章

  佐助目測了一下,看背影對方應該是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

  難道姐姐最近不怎麼來家裡玩就是因為認識了一個新的小孩嗎?

  原本以為藻月是因為放學後和同學一起所以不來自家,結果只是帶個和他同齡的小孩,讓一向在家裡受寵的佐助覺得自己被比下去了。

  「悠人、光希你們來了!咦?佐助也出來了?!」藻月察覺有人來後便轉身打招呼,有些驚訝佐助居然會跑出來,第一時間左右張望,「鼬仔今天休息嗎?」

  佐助立馬抬頭挺胸驕傲地表示:「我自己出來的!」

  「好厲害!」藻月毫不吝嗇地誇獎道,「佐助居然敢自己一個人出來了!」

  很顯然,對於在表達上一向比較矜持含蓄的宇智波而言,驟然聽到這麼直白的誇獎,讓佐助覺得十分不好意思。

  雖然是家裡最受寵的孩子沒錯,但宇智波富岳作為族長性情一向嚴肅,幾乎從來不會誇孩子,最多只會說句「做的不錯」,母親美琴倒是會溫柔鼓勵一句,鼬的話大概就是笑著摸摸頭。

  佐助有些別扭道:「沒、沒什麼,不過是出來而已,這麼簡單的事我才不會怕。」

  這時鳴人小小聲說了句:「一個人外出有什麼了不起的。」

  原本性格就比較傲嬌的佐助聞言頓時惱羞成怒,瞬間炸毛。

  在他想要衝鳴人喊「笨蛋」的時候,藻月忽然想了想,說:「鳴人,這樣不對哦。」

  佐助抿著嘴,鳴人則不知所措了。

  「沒有責備你的意思啦,只是想告訴你,如同『拋開歷史背景來談問題就是耍流氓』,同樣的在沒進行了解的情況下就對他人下定義也是種失禮。」藻月笑著揉了把那頭有點扎手的金發,安撫了一下鳴人的情緒,然後向他說道,「對於你來說出門到外面是件很普通的事,但是佐助家裡是很嚴格的,所以對他而言瞞著家裡人出來玩是需要鼓起很大勇氣去冒著風險來做,因此是很了不起的行為。」

  淺白的話讓鳴人一下子就聽懂了,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確實存在不對,雖然覺得對方有點拽讓人不爽,但他還是果斷道:「對不起。」

  正如大姐姐之前說過的,人最難得就是接受自己的錯誤。

  察覺到藻月投來的視線,佐助干巴巴地說:「沒關系,我才不會計較這點小事。」

  同時藻月的話也不止是對鳴人有用,佐助突然想到,那麼剛才僅僅因為姐姐少來和自己玩,所以就覺得那個黃毛小子不好的他好像也是失禮了。

  於是本來兩個小孩間可能產生的爭執就這樣化解了。

  而帶佐助過來的另外兩個宇智波小孩,其中一人在思考片刻後,忽然道:「按你所言,『拋開歷史背景談問題是耍流氓』,那麼你覺得現在會這樣,到底是哪一方的錯?正確的路又是什麼?」

  藻月沒因為對方是個六七歲大的小孩就隨便忽悠,而是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這個問題,直言:「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善惡又是什麼這些連我也想知道啊,正如力的作用是相互,事情的演變從來都不是單方面就能進行,如果你們是想尋求絕對正確的指引,我也不知道,世界上也不存在這樣的路。你要走的路只有自己清楚,勉強去走他人的路只會使自身痛苦。」

  然後想了想,她又補充道:「人都是環境的產物,祖輩的經驗固然是對環境的觀察中產生,但不需要太過迷信,大部分人的眼界即決定他的世界範圍,只有一直保持著純粹的好奇心,無知無畏,你才能打破原有格局不會被固定住。」

  對方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問了個新問題:「假如有一天勢必要面臨與自身道路相反的選擇,你會怎麼辦?」

  藻月指了指胸口,說:「那我希望,能以不損害自己『心』的勇氣走下去,要對得起自己好好活著。」

  顯然他們的對話對於在場那兩個三歲小孩而言完全是聽得雲裡霧裡。鳴人只覺得他們好像在打啞迷,佐助從那兩個同族男生有些認真嚴肅的神情中,倒是隱約察覺到些事情來。

  另一人笑道:「果然還是出來找你聊天比在家裡聽老頭子教訓有意思多了。」

  雖然前面的話讓人覺得明明每個字都能聽懂但組合起來就聽不懂,不過這句話鳴人終於是能直接聽明白的了,而且很贊成的點頭說:「當然啊,姐姐是最棒的了,幾乎沒有她回答不了的東西。」

  「錯了,我是個一無所知的笨蛋。」藻月搖搖頭,笑著說,「因為無知,所以才想知道更多。」

  「哪有人會承認自己是笨蛋的……」

  鳴人有些納悶,藻月順手戳了下他臉:「鳴人也很棒哦,能夠保持表像與本質的一致。」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鳴人知道是在誇他就對了,抓了抓後腦勺咧嘴傻笑起來。

  「好了,別浪費時間,我們來玩地毯商人的游戲!」

  很快,其他人就被她提出的新的游戲名詞所吸引,也就暫時放下剛才的糾結。

  ……

  而河畔對面的小樹林裡。

  隱藏在樹叢中暗部上忍瞥了眼三分鐘前出現在旁邊樹杆上的另一名暗部成員。

  「不放心你弟弟嗎?」

  鼬料到佐助很有可能會在今天嘗試自己外出,不過真順路過來看見了,心裡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如果說他以前對弟弟的動向能完全猜准,現在他只能猜個大概,不知該高興弟弟成長了開始有自己的思想,還是失落弟弟開始獨立不再視家人為唯一目標。

  本著這樣復雜的心情,他聽到藻月和那兩個族人的對話。

  雖然清楚藻月並非真的笨蛋,但聽到對方的一番話還是讓他心裡醞釀起一場風波。

  他能明白對方的意思,外人可以施以指引,最後真正決定前路方向的只有自己。但同時眼界會局限一個人的思維想法,如果故步自封不懂得不斷探索尋求新的參照物,就有可能讓自身走入錯誤的選擇而不自知。

  鼬在一瞬間產生了疑惑,他又該怎麼知道目前的路是對是錯呢?

  「她將來一定會成為個了不得的人。」

  最後鼬感嘆了一句,旁邊的暗部前輩不置可否。

  ……

  除了那天的兩個外,不時也會有其他宇智波的小孩出來找藻月。有時候是單純出來玩,有時候則是會在河灘或林間空地中談天論地。

  雖然最初見面時佐助和鳴人有些不太對付,但在幾次接觸後,佐助漸漸了解到鳴人家裡除了他一個外沒有親人,住的是村裡分配的住所,除了到飯點有個老奶奶會來送飯,不過也僅限於放下就走,其余時間就只有他一人。

  本質上是個善良好孩子的佐助就不再計較了,他家裡有父母還有哥哥,從來不缺乏家人的關心愛護,而對方只有一人。對自己而言,藻月不來找他最多只是覺得在家有點無聊,並不會有多大影響。可對對方而言,這大概是很難得的關心。

  這麼一來,兩個小孩的關系倒是漸漸變好,本來小孩的心思也不會復雜到哪去,哪怕是上午打過架下午也就忘了又玩到一起,所以兩人很快就成了朋友。

  因為藻月是個很難安分在一個地方的人,所以從族地溜出來找她的那些孩子出來後難免要找上一番。

  於是找的過程中不免會在村裡街道上走動,而後來這些小孩發現,有時候相比起把地方跑遍才找到人,還不如直接問問村民們有沒有看見人往哪去了更省功夫。

  村裡人也逐漸發現,宇智波的小孩出現在村裡的次數貌似變多了,不再是以前見到一回都和中獎似的,而且也不是那麼目中無人。

  就這樣,不知不覺間,藻月也在忍者學校上了兩年學了。

  第二學年的期末考,藻月依然以各科成績滿分的水平穩居第一。

  在即將放假前,藻月一個人坐在走廊最後一間空置課室的窗台邊晃著腿,似乎是在望著遠方的樹發呆。

  盡管她大部分時間喜歡熱鬧,但有時候也會這樣享受獨自一人的安靜時刻。

  藻月的發呆是真的發呆,完全放空大腦什麼都不想不干。

  突然間,她一個向後仰落回到課室的地板上。

  「鼬仔!鼬仔鼬仔鼬仔……」一落地,她就開始抬頭喊起來,「你出來啊!我知道今天是你值班。」

  鼬:……

  好不容易見她一個人靜下來不用擔心對方亂跑,結果才不到半小時,就開始恢復精力又想搞事了。

  不過重點是暗部的工作自然是暗中進行的,不是發生什麼緊急意外情況暗部成員通常不會現身。

  然而對方沒死心,繼續喊道:「鼬仔!召喚鼬仔!」

  「……」

  這是把他當成通靈獸嗎??鼬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不出來那我過來找你了啊!」

  「……」

  對方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鼬不得不出現,他並不懷疑藻月剛才的話,因為屬性親近自然的緣故千手家的人本身感知方面就比較出色。

  「有什麼事?」

  其實鼬有些郁悶,他感覺貌似每回是自己當值時事情就特別多。

  「我剛才突然想到個絕贊的計劃。」藻月站到課桌上,神采奕奕地宣講她的打算,「我要在學校裡藏寶!寶物就是讓人絕對通過考試的秘籍!」

  鼬知道她找自己出來是干嘛的了,考慮到藻月那全靠意會的教學水平,很顯然編寫秘籍的工作肯定是讓他來干了。

  終於,鼬忍不住難得的一次抱怨道:「為什麼總是找我啊……」

  藻月很坦率的表示:「因為其他人我不認識啊,不認識的人有點不好意思開口,鼬仔比較熟嘛。」

  「……」

  原來你也會不好意思的嗎?

  一時間,鼬不知道當初和她認識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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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作為一個行動力滿分的人,藻月立馬當場就開始制定可行方案。

  「首先,接下來的一周我們先來搜集近年的考試試卷,總結歷年期末考出題套路。」

  作為一個曾經備戰過高考的人,提煉重點和總結題型對於藻月來說不是什麼陌生事物。

  她記得自己上輩子目標是考上東大,為此從高一下學期就開始准備,因為她清楚自己不是能長時間集中精神專攻一樣事物的人,所以那種在最後一年拼命學習的事不適合她,必須要提前准備。

  結果准備了兩年多,摩拳擦掌的准備在年後迎戰一月份的全國統考,一場事故讓她連怎麼死都不知道就掛了,然後被扔到了這個世界。

  現在打算再次干總結提綱要點這種事,竟然覺得挺讓人懷念的。

  「沒記錯的話我叔…公他是忍者學校的創建者,現在的課程基本是按照他列教學規劃的去設置的,我找機會撬一次他生前房間好了,看能不能找到計劃書什麼的,這樣就能知道教學規劃的全部範圍了。」

  鼬:「……」

  雖然早就知道藻月一向膽大包天,尤其隨著年齡增長,敢做的事越來越多,但看她興致勃勃打算撬二代的房間,鼬還是腦仁疼,她也未免太敢得去干了吧?!

  「好像不太……」

  正想勸她再考慮一下,藻月就已經把事情敲定了。

  「好了,就先這樣吧。等我把資料找齊了,標好重點然後剩下就交給你。」

  說完,藻月就麻溜的跑回自己課室去了,留下為此而糾結的鼬。

  當天,回到暗部復命的鼬果斷報告了藻月提出的計劃,包括她想撬二代房間的事。

  部長在內一眾暗部成員集體倒抽了口氣。

  這幾年但凡執行過這看孩子任務的成員,都領教過她的搞事能力。隨便亂跑轉眼不見人可以說是經常發生的了,最麻煩是她各種一時興起的念頭。

  雖然不會作死到給村子帶來隱憂,但時不時來點出其不意刺激人神經的事,也足夠費人心神了。

  有時候看這孩子一天,會讓人覺得比執行完危險任務還累。

  譬如撬二代房間這事,一般小孩多少對先代有敬畏之心,還真沒膽量想到這個捷徑。偏偏虧她不止敢想,還真的敢做。

  部長拍了拍他肩膀,語氣略為沉重道:「辛苦你了,原先安排的後天前往雷之國的外出任務暫時換別人,這段時間你就配合下她好了。」

  起碼現在知道她想干什麼,總比她見這事不能干後,不知會在什麼時候冒出新主意要好。

  鼬:「……」

  他突然覺得出差也不錯,雖然有幾天見不到弟弟,但起碼沒這麼心力交瘁。

  即便二代房間裡生前留下的有價值重要資料都早被轉移走了,可這事還是得提醒下千手家的人。

  而聽說藻月想撬二代房間時,千手家老人們對此反應是……

  「行行行,我們把資料放顯眼點,讓小丫頭容易拿去。」

  不是,我們通知你們是想你們加強房間防御,給那小鬼添點難度,好讓她在這事上多磨些時間的啊!你們怎麼反倒還想著讓她更容易拿到??

  然並卵,千手家的人想法沒和他們站一條陣線上,完全沒領會到他們的意思。

  「沒事!反正重要文件不都早就另外放了,剩下不過是些沒什麼用的手稿,綱手肯定也不會反對。」

  果然,後來綱手信件裡回復表示就讓她看唄,反正是自家人,今後遲早也會讓她接觸到的。

  所以說熊孩子都是被慣出來的!

  這兩年裡見識過藻月怎麼花樣搞事的一眾暗部成員,此時心裡都不約而同冒出同樣的心聲。

  ……

  藻月的行動力一如既往的高效率,在經過一天考察後,第二天晚上就動手了。

  因為高中時加入過密碼學的社團,所以尋常的封印對她而言幾乎沒有難度。忍者的封印術在她看來和密碼學有異曲同工之妙,都存在客觀變化規律,需要找出規律和變換的參數,解除封印的過程和破譯密碼一樣是件很有趣的事。

  只可惜最擅長封印術的漩渦一族早在幾十年前就覆滅了,千手作為漩渦的近親,雖說有不少相關方面的卷軸可以進行研究,可是藻月更加想和旗鼓相當的人進行交流。

  沒費多少功夫,藻月就把當年教學規劃的草稿拿到手了。

  然後趁著期末考後沒事干,通過這草稿把的考試重點都給扒了下來,順便又推算思路從而預計出題方向,最後近年的期末考試卷,總結必出的一些題型和題型變化規律。

  幾天後,鼬看著面前一打畫滿紅圈標注重點的資料,有點被驚到了。

  他本來已經有心理准備,在對方提出計劃後,剩下的大部分工作都得由他來做。結果沒想到藻月這次還真的負責任了一回,居然自己包攬了不少工作。

  看著紙上空白處上列的公式、重點,基本上只要把往裡面套就不會出什麼錯。

  作為僅用一年時間就畢業的鼬自然也有一套總結學習經驗的方式,其實藻月標的這些他以前都有留意過,只是一般沒有人會專門總結制作個解題秘籍出來,最多就是在旁邊寫點注解。

  這時藻月湊近道:「筆試成績占百分之三十,剩下百分之七十是忍術和體術,畢業考對忍術要求是能使用分身術。好了,這方面的技術就鼬仔來寫吧。」

  然後,她拿出一本小冊子舉到頭上。

  「接下來這個才是重頭戲!」

  鼬愣了一下。

  「絕對不會被老師發現——作弊的一百種方式!」

  ???

  原本看見那疊資料,還以為藻月終於靠譜一回的鼬呆滯了。

  藻月開始得瑟道:「嘖嘖嘖,以為我平時上課開小差都是白開的嗎!這可是我從來沒被老師捉到過的經驗,用在考場上也一樣有效!」

  鼬反應過來後,糾結道:「剛才的那些應該足夠了吧……」

  「這個是留給笨蛋的驚喜!」藻月叉著腰一本正經的發表起自己的觀點,「藏寶的真正意義在於,要讓尋找的人體驗到尋找過程中的樂趣,和成功發掘出寶藏時的喜悅。剛才的資料雖然也很有用,但如果找到的人是笨蛋的話,對於不愛看書學習的人而言,就只是隨便翻翻然後就隨手拋一邊的雞肋,完全達不到驚喜的效果。」

  不等鼬對她這番話產生出什麼樣的想法,藻月就開始自言自語道:「這是留給笨蛋的驚喜,所以要設置一個只有笨蛋才能發現的方法……」

  藻月在嘀嘀咕咕怎麼把作弊技巧隱藏在秘籍裡,鼬則神色莫名地看著她。

  在最開始聽她提出藏寶計劃時,鼬覺得只是她又一個心血來潮的想法罷了,可是在剛才看見她拿出正正經經的資料後,再到如今這番話。

  所以她這次大費周章的初衷是想讓別人體驗到探索的樂趣嗎?

  「你剛才說如果是對學習沒興趣的人找到只會隨便翻兩翻就扔一邊,那線索的關鍵就設計在隨便翻翻這個舉動上吧。」

  鼬給出了自己的提議。

  「啊對哦,可以做小動畫!」藻月突然間恍然大悟,興奮道,「我再想想,大概可以從配圖上留信息,還有書脊和頁碼上也可以做文章……」

  看著開始沉浸在靈感中的藻月,鼬臉上也露出笑意。

  就這樣,用了半個假期的時間,經過多次調整,一本明面上是學習輔導秘籍,實際包含了作弊、上課開小差技巧的書終於做出來了。

  翻動時會呈現動畫效果的頁碼、和正常課本裡相似但有一定差異感覺像惡搞的插圖、用來墊桌腳時通過壓痕顯現的內容……

  都是好學生不會發現,但差生才會注意到的方向。

  制作這本書成功讓鼬對藻月的動手能力和當前水平有了新的認知,也再次印證了當初暗部前輩們對她的評價。

  那些外人看來浪費時間毫無意義的舉動,其實是她在實踐嘗試。

  涉及到各行各業,雜七雜八的知識技巧她都能懂上點。

  在書的初版完成後,某天約在秋千架旁,藻月開始說接下來的布置。

  寶藏准備好了,但該如何引導人去找它呢?

  「我打算以七大校園怪談作為線索,數字7作為關鍵信息,只有想了解真相將七個校園怪談都探尋一遍的人才有機會召喚神龍…啊呸,是找到寶藏!」

  七大校園怪談是什麼?鼬很茫然,即使認識了兩年多,藻月還是會經常說出些讓他聽不懂的詞彙,讓他覺得自己似乎不曾真正了解對方。

  看出鼬的疑惑,藻月便把廁所裡的花子、會動的畫像、自己彈奏的鋼琴等七個在日本流傳最廣的校園怪談大致講解一遍。

  當然了,為了貼合當下背景,讓人容易產生代入感,她修改了不少細節。譬如忍者學校沒有音樂課,就改成是保健室裡的嬰兒哭聲,然後這裡也沒二宮尊德這號人物,於是變成自己會動的傀儡木偶。

  「要有足夠的勇氣和好奇心,再加上一定智慧才能找出寶藏所在!」

  最後在鼬納悶她從哪聽回來這些鬼故事中,藻月喊出這麼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多年後,主角成功在異界出版了《三年中(忍)考兩年模擬》、《一課一練》、《教材完全解讀》……讓考試難度因此大幅提升,一眾考生苦不堪言

  放心,不會像原來一樣滅族的。


第32章

  這個假期藻月過得非常充實,暗部成員除了鼬以外其余人也十分欣慰。

  因為藻月有事情干,就意味著她暫時不會找新的事物去折騰,所以很大程度上減少了他人的操心程度。

  就是隔三差五的被藻月拉出來幫忙的鼬偶爾會有種錯覺,他好像拿著一份工資干兩份活。

  盡管總是繃緊神經擔心熊孩子搞事,但跟著她這樣到處跑,去做實驗、找資料、實地考察、陪玩陪聊等等,因為注意力都集中在對方相關的事情上,所以反而無暇再去想別的事。

  明明已經進入暗部近兩年,手上早已沾了不少污穢的他,可在這個假期裡,很難得的幾乎沒怎麼思考過村子的未來,沒怎麼憂慮過族人的動向,仿佛就和普通孩子差不多,在新奇和探索中感受著純粹的快樂。

  不過伴隨著藏寶計劃的進度接近完成,剩下工作只剩等開學後布置好各個怪談的現場,然後在學校散播「七大校園怪談」的傳言。

  於是鼬也再次回歸到暗部的正常工作中。但這個夏日在他記憶裡,將有著一份格外鮮明斑斕的色彩。

  ……

  這天,因為要布置其中一處場地的機關,所以直到放學後藻月仍然待在學校,一直折騰到太陽下山外面都亮起了路燈。

  雖然在假期時已經畫好草圖,對於每個怪談的環節設計都有了構想,但到了實地布置時,不免又覺得有些地方令人不大滿意。

  藻月在保健室裡糾結了一陣後,打算不局限在建築內部,或許還可以通過外頭環境來增加恐怖程度,於是就翻窗出去,到了保健室窗外對開的那片灌木林裡。

  然而當來到外面後,藻月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大概就是,今天似乎比起以往要清淨許多?

  因為據她所知,從幾年前她回到木葉時起,離開千手族地後通常會有一到兩名暗部成員在附近保護她安全和日常觀察,但今天好像沒能感應到暗中有人,這顯然有些不大正常。

  而就在這時,周圍吹過一陣風,樹木的枝條因此而微微搖擺起來,樹葉之間因摩擦發出陣陣沙沙聲。

  安靜無人的灌木林在昏暗天色下本來就顯得太過幽深,再加上樹影婆娑和奇怪的靜謐,一時間氣氛顯得格外詭異。

  藻月覺得哪裡不對,手下意識摸向忍具包,並警戒起來。

  就在這時,她聽見一道若隱若現的笑聲。

  這聲音仿佛是夾在風裡幽幽地飄進人的耳中,再加上忽然變得鬼魅的氣氛,就算是向來膽大的藻月也不禁心裡發毛。

  臥槽!別說還真的有鬼怪設定吧?!

  一時間,藻月終於想起那久違不曾出現的黑絕。

  話說黑絕貌似就是捕蠅草成精吧?既然有類似尾獸、黑絕這樣的怪物,那麼這個世界還真說不定會有幽靈厲鬼。

  如果真見鬼了該怎麼辦?

  黑狗血?撒米?撒朱砂?

  咦,不對!她現在可不是普通人,忍者的封印術應該管用的吧?

  正在藻月一邊警惕著,又一邊思索分析情況和應對方法時。她終於看見在前方一棵樹後,出現個戴著暗部面具的身影。

  可是她並未因此而放松下來。

  「你是誰?」

  相反,在微微一愣後,藻月突然用冷冽的口吻質問道。

  因為她從這個人身上感受不到善意,同時對方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有種冰冷粘糊,會讓人聯想到被某種爬行類冷血動物盯上的感覺。

  「千手的直覺真是敏銳。」

  對方開口說話了,聲音同樣是聽起來滑膩令人十分不快,仿佛自己已經被纏繞上似的。

  這種猶如毒蛇一樣惡寒危險的感覺,讓藻月靈光一閃,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在她打算回木葉時,帶土曾告訴過她團藏和大蛇丸私下有暗中交易一事,藻月想了想,試探性道:「大蛇丸?」

  「呵呵呵呵呵……」然後藻月聽見對方笑了起來,「想不到居然能認出我真身。」

  大蛇丸稍微有點意外,原本只把對方看作是個頭腦比較靈活的小孩罷了,即便比一般小孩早熟,這種時候最多也就感到危險然後思考怎麼逃跑,而他就惡趣味地看看她如何無意義的掙扎好了。

  結果這個小丫頭居然一下子就道破了他的真實身份,這讓大蛇丸稍微產生了點額外的興趣。

  臥槽!還真是他啊!至於藻月此時內心則整個人都不好了。

  雖然剛才她就已經預計到今天的詭異情況大概是有外來者潛入村子,動機的話也不難猜到,無非就是看中她身負兩種稀有血繼,衝著綁架她而來的。

  其實回木葉後這幾年一直都過得風平浪靜,沒遭遇什麼危險她就已經挺意外的了,事實證明暗部在背後確實做了不少工作。

  藻月難得的對暗部成員們產生了幾秒愧疚,反思了一下自己平時是不是讓他們操碎了心,以後有空請他們吃一頓好了。

  回到現下,但萬萬沒想到,平時不出事,這回一出事來的就是個BOSS級人物!

  如果潛入的只是一些普通他國忍者,她還是有把握能逃脫或者反殺,但對方是成名已久的三忍之一,經歷過兩次忍界大戰的人,光是戰鬥經驗就不是她這個只和族地裡老人、學校老師對練過的小孩能比。

  所以與對方發生正面衝突那是下下策,除非她有十成把握能搶到先手在對方反應過來前用出她爹那招因攻防合一而出名的忍術——樹界降誕,不然最好不要動手,沒動手的話還有周旋的余地,一旦動手但沒成功,對方就完全不會再給她機會了。

  而且她不認為大蛇丸是只身前來,附近恐怕還有同伙。這在她使用黑泥感知了一下周圍的惡意源頭後得到的印證,果然,在不遠處還有另一個人。

  那麼的話,現在最好是想辦法與對方周旋。

  而且最好不要指望他人營救,先不說木葉什麼時候發現並反應過來,就算發現了,但大蛇丸人就在她面前,暗部不一定能趕得上大蛇丸的動手速度。

  這種時候靠人不如靠己啊!如果可以的話,最理想是結果是她能和大蛇丸商量達成共識,譬如只是獻出些血肉給對方帶回去研究就算了,反正要以她不離開木葉為底線進行談判。

  這麼一想後,藻月很快鎮定下來,並開始分析大蛇丸能夠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以及回憶有關大蛇丸的事跡,思索用什麼樣的話能引起對方的興趣。

  只有對方感興趣,她才有機會把話題延伸。

  首先,身為叛忍但大蛇丸能這麼順利進到木葉,還沒驚動村裡其他人就找上她,當中八成是有內鬼向他行了個方便。

  結合大蛇丸和團藏私下有交易的情況來看,這個內鬼是誰很明顯了。

  「看來你在村裡有內應。」

  大蛇丸沒說話,不過藻月猜到面具下應該是笑眯眯想看她怎麼說下去。

  事實上也差不多,在發現這個小孩和預想中有點不一樣時,大蛇丸就產生了一絲興趣。尤其看她在猜對自己身份後,僅僅驚愕不到一秒,就立馬恢復平靜並且思索,這份反應能力和心理素質,就算放在成年忍者中也十分難得。

  尤其是他還釋放出一定殺氣,如果是普通小孩的話現在已經本能的嚇得無法動彈了。

  「是團藏嗎?」藻月又開口道。

  她琢磨著大蛇丸的心態,對方作為成名已久的忍者,面對還是小孩的她多少會自負的不太當一回事。這也很正常,畢竟她目前沒有任何名氣也沒出過任務,就算資質好學習速度快也還只是忍者學校裡的一個學生。所以她要讓對方覺得意外,從而讓對方願意換一種角度,不再是只把她當作擁有珍稀血繼的樣本來看待,而是認真審視她。

  大蛇丸這下是真有點意外了,面具下那雙狹長的金色眼睛正閃爍不定。

  「看來這個村裡還是有稍微有點意思的家伙。」

  在他所獲得的情報中,對方在回到木葉後就一直是在眾人寵愛成長,像這樣在安逸和平環境下長大的孩子,想必很天真無知,單純相信著村子相信所謂火的意志。

  然而沒想到,這個小鬼居然知道得比他想像中要多很多,並非真像表面一樣天真。

  果然。

  「他想借你的手除掉我吧,也不奇怪。」

  藻月淡定的說著。團藏不爽她這事,她是一直很清楚,其實也不難理解,畢竟對方謀算火影位置這麼多年。

  三代是二代欽定的,這個就沒辦法了。好不容易熬到老,又出了個年輕有為的波風水門。

  後來四代意外死了,原以為這回五代的位置他有希望了吧,結果空降個官二代回來。

  換成是她的話也會對截胡對像感到不爽,所以藻月也沒想過化解對方的敵意,畢竟他們本來就是競爭對手,不下絆子就不錯了。

  可惜看這小孩一直從容不迫游刃有余的樣子,大蛇丸又覺得有種主導權被奪走的不爽,於是稍微有些惡意道:「真是個聰明的孩子,該說不愧你雙親中的另一位是宇智波斑嗎,果然不像在木葉出生的小鬼一樣天真愚蠢。」

  !!!

  藻月這下沒法再作出輕松的樣子了。


第33章

  藻月此時驚疑不定,暗想大蛇丸究竟是怎麼發現的?另一方面更令她為之憂慮的是,除大蛇丸外現在還有多少人知道了這事。

  「哎呀,原來是真的。」

  看見藻月那秒變的臉色,大蛇丸終於有了反將一軍的愉悅感,故作驚訝的表示。

  聽見那沒多少誠意的驚訝後,藻月沉默了:「……」

  艸!她居然被詐了!

  突然反應過來,藻月意識到原來對方剛才是在詐她!

  因為大蛇丸是個危險人物,所以讓藻月在面對他時打起十二分精神,精神完全處在緊繃狀態,加上她也陷入了名人效應的盲區。由於對方是三忍之一加上是個實驗狂人,這讓藻月本身潛意識裡就認為大蛇丸的實驗室可能什麼都有,使得大蛇丸剛才說出她雙親中另一人是宇智波斑時,她幾乎下意識的就認定大蛇丸是找到確鑿的證據。

  然而實際上,大蛇丸估計只是獲得了什麼線索進而猜測,根本沒有找到直接證據證明她是斑的女兒。

  不過作為從「月之眼」戲精班出來的人士,她的師兄帶土少年可是能在未來一人精分N個角色的終極戲精,而當初她也有在黑絕眼皮底下裝乖裝了兩年沒被看出異樣的成績,於是此時面對這關乎於自身未來的威脅,藻月的瞬間臨場反應超常發揮。

  她立馬強行把剛才暴露身份的震驚反應,轉變成是對得知生父信息的驚恐與難以接受:「什、什麼?!我父親是宇智波斑??」

  還好她剛才沒立馬順著話下去承認了,如果對方那躲在暗處的同伙是村裡人,那她剛才要是點頭認了又被錄下來的話,這才是沒有回轉的余地。

  到時候就算實際情況是她被大蛇丸捉走,也會被認為是叛逃。

  那瞬間慘白的小臉,驚恐的神色,面對巨大衝擊而一時間身體表現出難以克制的顫栗,要是面前的不是大蛇丸而是其他人的話可能差點就得信她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大蛇丸:「……」

  稍微一想,很快就明白藻月還嘴硬裝傻的緣由了,嘖嘖嘖,還真是謹慎,哪怕這種時候都還能冷靜分析,竭力不留下把柄。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大蛇丸沒理會藻月的反應,而是自顧自地說起:「我一直覺得很奇怪,既然有這樣個女人,為什麼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到。團藏將你的一些樣本提供給我後,出於懷疑我把你和初代的細胞樣本進行比對,果然,你的來歷有問題,你和初代的關系實際是父女,但初代已經死去這麼多年,就算有私生女也不會這麼小。」

  「……」

  藻月這下有點不知該說什麼好了,究竟是該佩服對方的考究精神,還是佩服對方的疑心。

  大蛇丸繼續說道:「所以很顯然,你的出生是通過某種手段人工繁殖出來。但初代的細胞可不是爛大街的東西,一直被木葉嚴加看管,再加上我實在很好奇你的宇智波血統又是來自誰,便將你與宇智波一族現有的樣本進行對比,可是都沒能找到對應上的,直到後來擴大範圍,追溯到戰國時期,現宇智波一族的前前任族長宇智波田島……」

  也就是通過搞到斑的父親的樣本,然後就發現她和宇智波斑的關聯了。

  藻月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對方這種堪比香港狗仔隊挖料的精神,啊不對,應該是務實求真的考究精神。

  尼瑪就是為了搞清楚她雙親另一個是誰,然後就進行多方深入調查,結果愣是被對方挖掘出自己真實來歷。

  「當然了,這件事我沒告訴團藏。不然的話你現在就是待在根部的罐子裡了。」

  見藻月透露出嘆服的神色,已經決定要把她拐帶走的大蛇丸決定展示下誠意,好讓這個表面上看起來天真純良,實際深思熟慮的小丫頭配合他的行動。

  雖然強行帶走也不是不行,但見識了這個小丫頭後,大蛇丸覺得如果是通過強迫手段的話恐怕路上會很不順利。

  看來大蛇丸出於個人私心沒把他的發現告訴太多人,這讓藻月稍稍放松了點。

  不過大蛇丸隨即話鋒一轉:「既然你也知道團藏私下所作所為,為何還要對這個早已腐朽的村子報以展望呢?」

  剛心裡感嘆完對方那考究精神的藻月立馬回過神來,面無表情道:「不過我覺得被你帶走也不是什麼好事,而且聽你的意思,你好像對木葉現況很不滿?」

  「不管是人和事,都已經停駐太久,曾經驅散一切的清風也成為沉悶的濁氣。」大蛇丸說了一番模棱兩可的話後,又開始勸誘起來,「作為身負兩種珍稀血繼的個體,在我基地裡你不會被虧待,你會獲得更強大的力量,你的求知欲也能得到滿足,而不是像現在因為避諱團藏的忌憚無意義的消磨時間。」

  「我不覺得現在的日子是沒有意義,相比起結果,更加重要是享受探索過程中的有趣,當結果主動放到面前時,意味著這趟探索之旅將失去趣味。」藻月想了想,也拿出認真地態度回道,「即便描述得再好,到了你那裡後也無法改變我會作為小白鼠的本質。如果哪天我的真實身世暴露而要離開村子,我也不會來找你,我會選擇到包容一切大海上。」

  「照你這麼說,你對這個村子也並沒有多少眷顧。」

  「不,我很喜歡這裡,但喜歡不會成為束縛我的理由。」藻月表示,接著又說道,「人是以多種身份在社會上生存,在學校時是學生,在家裡是晚輩,在任務時是忍者……不同身份有不同責任,將其扮演好是人在社會生存的義務,但在這些身份背後,最後作為本質是我自身,我仍然是我。」

  大蛇丸有些遺憾,這個小孩對自身的認知比他想像中要清晰得多,有很多人活一輩子都沒她這麼清楚認知自我。

  如果換個人說這番話他或許會十分欣賞,但作為他想誘拐的對像說這番話,意味他這次目的將難以順利達到。

  不過,如果把這個小鬼留在村裡,說不定能在未來掀起狂風巨浪,這樣擁有明確自我意識的小鬼可不適合當忍者。

  「真可惜,看來你的身體暫時無法得到了。」

  說完,他就順利獲得藻月看到變態的眼神。

  大蛇丸怪笑了幾聲:「我只是想要獲得你那具身體,千手的體質宇智波的眼睛,真是讓人羨慕的組合。」

  藻月皺眉想了想後,說了個比較符合對方意思的詞:「你是想奪舍?」

  盡管沒聽過奪舍這個詞,但大蛇丸還是一下子領悟到這詞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大蛇丸:我非要知道那個宇智波是誰!


第34章

  然後從藻月說出「奪舍」這陌生詞彙,大蛇丸又敏銳察覺到對方似乎知道些他不曾接觸過的東西。

  他故意問道:「哦?奪舍?這個說法好像頭一次聽說。」

  「隨便編的詞。」發現自己說漏口,透露了這個世界沒有的知識點的藻月,趕緊面不改色地回道,「如果身體只是精神的軀殼,靈魂的住所,那只要精神不死意識不斷,就可以奪取他人的身體借屍還魂。」

  這下大蛇丸是真的有想和她聊聊的興趣了,如果說一開始只是覺得她比較聰明點,剛才是發現這小孩自我認知清晰且深思熟慮程度甚至超過普通成年人,那現在她居然能在這個年齡段就想到「不屍轉生」的核心。

  大蛇丸想起所獲得的暗部文件裡,對這個小孩的記錄中有一句是「思維方式與常人有異,或為鬼才」,當時並不怎麼在意,現在則是真想知道下這個小鬼到底還思考過什麼東西了。

  「想不到你能思考到這個層面……」

  面對大蛇丸有些懷疑的打量,藻月連忙澄清道:「我只是想過有這種操作罷了,還沒實際驗證過。」

  她可不是奪別人的身體,是某個神明直接替她捏了具身體,藻月心裡補充道。

  覺得她既然能對此產生思考,她大概會對永生話題感興趣的大蛇丸又開始引誘起來:「那如果有機會實踐呢?你不覺得利用這種方式,人類就能獲得永生的力量嗎?」

  藻月想了想,說:「雖然理論上是可以,但在對他人進行奪舍中,如何保證身體與靈魂契合?而當中勢必存在磨合,就算損失再小也依然存在損耗,有形之物修復起來尚且容易,但無形之物譬如靈魂,如果受損了又該如何修復呢?所以我覺得,就算能利用這種方式來永生,它也只是下成方法,也就不入流的邪道才會選擇。」

  被批判成不入流邪道的大蛇丸:「……」

  藻月還不知道大蛇丸真通過這理論,創造出能夠奪取他人身體的忍術不屍轉生。

  她只知道自己說完後,本來剛剛還好好的大蛇丸突然飆起冷氣。

  「……」

  她剛才的話有什麼問題?這麼一想後,藻月突然注意到,大蛇丸是和綱手、自來也同一屆的人,按道理是四十多歲的人,但從衣袖下露出的手來看卻沒什麼皺紋,聲音也聽起來十分年輕。

  綱手有千手血統本身比較抗老,加上用秘術儲存查克拉來維持青春,但大蛇丸的話……藻月覺得自己猜到什麼了。

  藻月嘴角抽了抽,問道:「你該不會已經試過這麼做了吧?」

  接著,從大蛇丸的冷笑聲中,她意識到自己猜對了。

  大蛇丸雖然有點不爽自己原本得意的理論被個小孩嘲諷,但他不是不能接受他人意見的人,相反他對真理的追求比其他人更加執著。否則的話也就不會當初木葉暫緩木遁細胞的研究時,仍然背地裡進行實驗,甚至將實驗範圍擴展到普通人、小孩身上,最後一系列動作終於被發現,三代親自帶人查封了他的實驗室將其驅逐出忍村。

  所以當他收斂了一下情緒後,就想道:對方既然這麼說,意味著這小孩還想到了其它她覺得更加完善的方式。

  「那你認為的上乘手段是什麼?」大蛇丸有點好奇了,這個小孩覺得奪舍不好,那她是想到有什麼比這更好的方式呢?

  藻月皺眉回想了一下後,答道:「中庸點的方法就是通過科學手段延長身體各部分的衰老時間,奇幻點的話,大概就是嘗試修真。」

  嗯,修真,如果放在上輩子大家都是普通人的情形下,她是絕對不相信修真是真實存在並且有效的。

  但自從發生穿越轉生這種事後,她開始不得不重新考量上輩子看的那些網文內容的可實踐性。

  這一點早在斑教她怎麼提取查克拉時,她就萌生起想要都試一下的念頭。

  其實當初聽了斑的講解說明後,藻月第一反應是:哦豁!他說的地方不就是丹田嘛!

  然後再看回「查克拉」這詞,喲!這不就等於內力嗎!

  不過武俠小說裡的高人們可做不到噴火噴水移山倒海,那麼看來這是武俠的升級版——修真仙俠。

  俗話都有說:一理通百理明。

  將提取查克拉和武俠小說裡的內力一關聯起來後,藻月一下子就成功用上查克拉。

  看到藻月在自己說明完沒多久,只是思考了一下,就成功提取出查克拉,斑當時十分欣慰與驕傲。

  不愧是他的孩子,這麼短時間內就領悟到了。

  ……

  回到當下,見大蛇丸對修真明顯感興趣,藻月便將她看過的修真小說裡的修煉體系總結了一下。

  通過吞納吐息、吸收天地靈氣來修煉,將氣引入丹田,當積攢到一定程度時將步入修真的門檻——築基。

  築基時洗經伐髓從此脫胎換骨不再是凡人,之後是如何將氣壓縮凝結成金丹,金丹中又如何破出元嬰。同時之後的每次境界提升都伴隨天劫,通過天雷淬體讓肉身獲得匹配靈魂的強度。

  再到內外結合,神識、修為與自身真正融為一體,洞察虛空開始領悟大道,最後達成逆天改命,渡劫成仙,超脫輪回的目標。

  大蛇丸聽著聽著,發現這個小丫頭提出的修真概念居然真的自成一套邏輯體系,而且每個環節都有理有據,如果這套理論能夠成功運用修煉到最後,確實可以實現他所追求的永生和一切真理。

  可是大蛇丸也很疑惑,一個才七八歲大的小孩,究竟是怎麼想才能想出這樣一套完整體系。

  其實藻月已經省略了再往後的「斬三屍」、「合道」這些概念了,要不然真沒法解釋自己怎麼知道這麼多。

  「迷信科學也是一種迷信。」藻月看出大蛇丸正對她產生懷疑,畢竟她提出一套他過去不曾聽說過的體系,但在這個忍者擁有神奇力量的世界,在她上輩子本來應該是虛幻的修真又確實有一定科學性在裡面。

  「觀察大自然時,難道就沒有疑惑過蜂巢都以六邊形排列,向日葵的花盤上的籽粒排列順序符合黃金螺旋嗎?或許能以生物的優勝略汰的角度去解釋,但是能在不借助丈量工具的情況下自然而然的就如此巧妙形成,有時候實在讓人懷疑,是否在世界外側存在另一只手,或者有更高緯度的生物進行干預。」

  這話成功轉移了大蛇丸對她的懷疑。

  然後藻月表示:「而且我嘗試過讓查克拉按小周天運行的方式修行,確實能達到氣沉丹田的效果,日積月累下來,順利的話就能進入下一階段築基。」

  這話她倒沒騙人,因為自己一個人住,這邊民間科技水平比她上輩子落後,娛樂又少,所以夜裡閑著沒事干她就開始嘗試了一回修真文裡的打坐修行。結果發現確實有點效果,感覺查克拉能變得更加精純,質量提高而且容量也提高了,干脆每天晚上都修行上兩三個小時,反正也沒啥壞處。

  大蛇丸有點後悔了,感覺還是帶回自己基地好,對方除卻容器價值外,思想方面更有意思,說不定能給他的其他實驗也帶來啟發。

  藻月看出他又蠢蠢欲動,提醒了一句:「你和我在這裡已經交談了三十五分鐘,我猜木葉已經發現端倪了。」

  聽出她在反過來警告自己,大蛇丸冷笑一聲,盡管這次沒達到目的,但他也並未惱火,大概是因為發現更有意思的事物。

  在木葉反應過來並做出行動前,即將離開時,大蛇丸忽然將話題轉回到最開始:「你剛才說,不同身份對應不同責任,那現在留在木葉的你是為了完成你作為初代血脈的責任,還是想成為與初代一樣偉大的人?」

  「曾有人說:偉大應該是橋梁而非目的。」

  因為大蛇丸是叛忍不是村裡人,不怕失言引起什麼後果,藻月也干脆攤開說了:「在我看來只是覺得這個世界有點無聊,雖然看起來每個人都有出路,但實際上都活在固定階級內。我更希望看到的是,一個所有人都有自由選擇的機會的時代。」

  然後她看見大蛇丸拿下面具,露出和通緝令上一模一樣的臉。

  「為了回應你有趣的頭腦,我也應該拿出誠意。」大蛇丸這回已經不再是單純把藻月當成個合適的容器,而是擺在平等交流的位置上,「如果你是想通過成為火影然後進一步施展拳腳的話,團藏恐怕不會讓你輕易登上那個位置。」

  「他怕自己當不上火影,光這一點他就已經輸了。」藻月其實沒怎麼把團藏放在眼裡,她還年輕,對方已經老了,何況對方缺乏一往無前的勇氣。

  「但他可以制造麻煩,就算最終阻擋不了你成為火影,但讓你悔恨也足夠了。」

  大蛇丸似乎暗示著什麼,但在藻月想進一步挖掘時,附近傳來動靜。

  「嘖嘖嘖,想不到我那位老師親自過來了。」

  三代?藻月剛反應過來,突然腦內響起警報,身體先於頭腦第一時間就立馬結印用出樹界降誕。

  在樹木保護她的同一時刻,她也聽到大蛇丸遺憾的聲音:「原本還想送你咒印作為禮物。」

  媽的!還好她一直沒放松警惕。

  不過在留咒印失敗後,大蛇丸就不再留戀現場,立馬撤退。

  而三代也帶人趕了過來。


第35章

  隨著三代和暗部成員們到場,藻月腦海中的警報終於得以解除。

  一直高度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後,她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嚇出一身冷汗。

  「藻月你沒事吧?!」

  匆忙趕來的三代看到已經被一片參天大樹淹沒的學校,在外圍邊緣喊道。

  藻月這才解除樹界從裡面出來。

  「三代,大蛇丸已經突破攔截離開村子範圍了。」

  一位暗部成員回來向三代彙報道。

  「讓人都回來不要去追了,大蛇丸實力比你們強大太多,只會平白犧牲人員。」

  三代在對暗部下達指示時,藻月回頭看了眼剛才使用了樹界降臨的場地,施術效果很成功,就是一個沒控制好用量,弄出來的林子太大,樹木把旁邊學校給擠塌了。

  藻月:「……」

  她心塞的發現,別人要注意查克拉的輸出量是怕查克拉不夠用,但她反過來是查克拉太多,有時候一不注意就下手重了。

  三代看她面露憂色,原以為是驚魂未定,結果發現她看的是教學樓,微妙的沉默幾秒後,安慰道:「人沒事就好。」

  然後詢問她剛才遇到大蛇丸時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藻月開始說起自己剛才如何與大蛇丸周旋交涉的過程,不過對涉及木葉內部和修真的事稍微修改了下。

  只道她先是通過猜出大蛇丸身份和其潛入手段,使對方意識到自己並非那麼容易任人拿捏,從而產生投鼠忌器的心理,接著提出一些科學層面的設想來將對方原本對她的興趣轉移到話題上,然後展開討論一直磨到三代他們趕來。

  看著藻月還能條理清晰的復述剛才情況,並確定她一點事都沒有後,三代及在場暗部成員一時間心裡都難免思緒萬千。

  也不知道該說她是膽識過人好,還是驚嘆她居然能摸得清大蛇丸的心理。

  要知道大蛇丸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對真理和科學的追求讓他拋卻了人性,當初為了探究木遁細胞可是干出過從周邊村子擄來四十多個兒童進行人體實驗。後來即使被三代清理門戶也毫無悔改之意,這也側面反應了他對達到目的的執著程度,因此常規的大道理對他可是半點用都沒有,而一般人也難以理解他的思維。

  但排除這些外,不得不承認剛才她與大蛇丸的對峙真是一場非常精彩的心理戰。而且更讓人驚嘆的是,藻月在沒有看過詳細檔案的情況下,只是通過現場觀察和以往大眾所知的報道就推斷出大蛇丸的性格,然後順應對方思路對症下藥,這種分析能力已經能媲美上忍了。

  可在驚嘆之余,他們也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孩子了,能和大蛇丸周旋這麼久最後毫發無損全身而退,這份能耐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一方面自然得承認她的頭腦聰明,另一方面也讓人不禁擔憂,因為藻月身上同樣有著求知欲強、好奇心重,喜歡探究事物,思維方式和一般人不同的特點。

  隨後不久,又一名暗部成員來彙報,表示在村子外圍發現兩名死去的木葉忍者,面皮已經消失不見無法確認原本模樣,但通過其他身體特征還是能判斷出是原本今天負責保護任務的暗部成員。

  一時間,藻月心裡很不是滋味。

  接下來她被送回千手族地,至於三代則與其他人針對大蛇丸這次的潛入事件進行調查。

  至於這天傍晚發生的事,包括兩名暗部成員的犧牲,除了她這個當事人和負責調查的相關人員及高層外,便無人知曉。

  第二天醒來,村子還是一派祥和的景像。

  因為學校塌了要重建和重新布置課室,所以接下來放了兩天假。

  至於倒塌理由藻月她選擇主動背鍋,配合木葉高層想要維穩的心態,就說是她放學後在學校試驗忍術效果,一不小心沒控制好威力玩脫了。

  ……

  村裡的一塊空地上,藻月正拿出一副自制卡牌打算教鳴人怎麼玩。

  「大姐姐,我聽說你把學校炸了,是真的嗎!」

  不過還沒等她講解,剛見面鳴人就有些興奮地先開口問道。

  「……」藻月突然無語。

  雖然知道這小地方學校塌了的事肯定很快就全村知道,但這才半天就已經傳成了她炸學校,不得不說群眾添油加醋的想像力真是強大。藻月有點頭疼道:「沒有炸學校,只是試驗一下忍術而已。」

  然後她順利收獲鳴人崇拜的小眼神,在小孩子眼裡能試驗忍術試驗到弄塌學校,可以說是很厲害了。

  雖然弄塌了學校,但大概藻月平時就活潑好動沒少折騰搗蛋,加上在村裡人緣好,村民們得知這事時也沒多大意外,反而有種見慣不怪的心態,見到她時大多是打趣的態度,甚至還有暗中誇她干了自己小時候沒敢干的事。

  而因為憑空多了兩天假,所以忍者學校裡的一眾小屁孩們對此歡欣鼓舞,甚至希望她時不時再來一回,好讓大家能多點假期。

  當然了,說這話的小孩毫不意外被剛好宣布完放假消息的老師給錘了。

  「對了,怎麼最近好像沒見佐助。」

  藻月總覺得最近好像缺了點什麼,但她前段時間重點放在藏寶的事情上,所以就沒怎麼細究。

  現在事情擱一邊後,就終於想起是缺什麼了,鼬的寶貝弟弟最近都沒怎麼見到誒!

  不僅是佐助,藻月迅速回想了一下,好像宇智波一族其他的小孩這段時間出來的頻率也變少了。

  聽她說起佐助,鳴人就有些郁悶了,說:「對啊,之前你和佐助的哥哥一天到晚在一起不見人,然後佐助也不出來。」

  察覺到鳴人是在抱怨被冷落了,藻月有點不好意思地揉了把他腦袋,然後用神秘兮兮的口吻透露道:「因為我在策劃一份驚喜禮物,等你上忍者學校時就會知道的了。」

  一聽藻月原來是在准備驚喜的事,鳴人立馬打起了精神,然後好奇追問道:「那姐姐你試驗忍術是和禮物有關嗎?禮物是不是在學校裡?」

  「嘛∼這要你自己去發掘線索了,如果主動告知不就不算驚喜了嗎!」

  藻月故意吊人胃口的回道,鳴人聽她這麼說就更是好奇,因此也越發期待起上學了。

  「好了,今天教你玩一個和說謊有關的卡牌游戲吧!」

  鳴人開始興致勃勃地聽她說明游戲規則,而藻月在一邊講解的同時,思維也在發散分析這段時間的這些細微變化。

  她想到大蛇丸臨走前那句似乎暗指團藏最近正謀算著什麼的話,結合著大蛇丸潛入木葉一事,藻月心裡暗暗嘆了口氣,看來自己已經引起對方的忌憚了。

  不過對於這麼一天藻月也沒多少意外,想必她在學校的動作已經被團藏注意到,再加上之前她和宇智波一族年輕一代進行改變,一系列影響力增加,終於積累到了令團藏忌憚的程度,想在她開始形成自身勢力前先對付她。她和團藏大概就如同少年康熙與鰲拜,隨著她現在長大並開始逐漸展露鋒芒,衝著火影這位置雙方遲早會交鋒上。

  但有些事情明知道是與對方有關,又不能輕易指認,因為對方身為長老級人物,這麼多年來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除非掌握足夠份量的證據能一次性把他從現在的位置上拉下來,否則攤上明面來吃虧的是她自己。

  托大蛇丸潛入的福,藻月發現……他媽的現在負責盯她的人更多了,以前是一兩個人負責,現在暗中保護的人數增加到四五個人不止,甚至回到千手族地後都有人值夜班。沒辦法,誰叫大蛇丸這回進來了將近半小時才被發現,這給木葉敲響了警鐘,讓村子這段時間的安保工作變得更加嚴格,最近稍加留意就能發現暗部成員就對村子的安全隱患進行排查而四處穿梭的身影。

  考慮到暗部也不容易,藻月就不給他們增加工作量了,這些天都特別配合的沒到處跑,最多就是找小伙伴們玩點新游戲。

  盡管如此,不得不說團藏這次把大蛇丸放進來這一招還真夠陰的。如果她被大蛇丸捉走了,相當於借大蛇丸的手解決了她,而現在她憑自己的手段沒被捉走,卻也讓人不禁聯想起當年大蛇丸也是個聰明、求知欲強的人,同時思維與普通人不一樣。

  這讓木葉高層的其他人對她開始重新審視考量,就擔心如果對她的判斷出錯,萬一重蹈覆轍又出一號大蛇丸這樣的人物怎麼辦?

  然後從宇智波那邊的小孩們出現頻率減少這變化來看,估計宇智波內部又出什麼么蛾子了。

  嘖,還真是流年不利,大概把運氣都花在對付大蛇丸那時候了。藻月覺得有點腦仁疼,偏巧鼬仔現在又外出任務不在木葉,想找個人打聽下宇智波內部近期情況都不行。

  想到這裡,藻月決定待會兒找個暗部成員問下鼬仔什麼時候回來,到時候自己直接去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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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鳴人真的很不擅長說謊唉!這張不是蒼蠅。」

  果然,當牌翻過來時牌面上的是老鼠。

  因為人數少只有他們兩個,所以藻月沒玩太復雜的游戲,選擇玩的是「瘋狂小強」,大概就是個規則有點類似「抽鬼牌」的桌游,不過它重點在於說謊上。

  一共有八種動物六十四張牌,平均派給參與者後,接著就是戲精飆戲時間,出牌前要說牌面是什麼動物,可以說實話也可以說謊,然後通過各種虛張聲的反應或言語去影響對手判斷,最後讓對手選擇「相信」或「不相信」。對手回答後就揭牌,如果對手猜對那牌就放回到出牌者桌面上,如果猜錯就放到對手那邊的桌面,最後誰先湊齊了四張同樣的牌便是輸家。

  不過藻月發現鳴人還真的是藏不住心思,基本上從他拿牌時就能猜到大概了。

  「咦?是蜘蛛呀。」藻月拿出張實際牌面是蠍子的牌,用隨意的口吻不動聲色地說道。

  鳴人十分糾結地盯著她,試圖看出什麼破綻,片刻後,有點抓狂道:「啊?沒有了?!」

  「想要騙人不一定需要說太多。」藻月提醒他,然後表示,「好了來猜吧,信還是不信?」

  鳴人回想她剛才說話的樣子,好像很平淡,幾乎沒多少情緒就是陳述的樣子,有點不確定道:「應、應該是真的吧?」

  藻月把牌翻過來。

  「為什麼!為什麼居然不是蜘蛛!!」

  附近的暗部成員:總感覺她有點欺負人……

  事實上稍微琢磨下規則就不難發現這游戲關鍵在於運用各種心理暗示手段,雖然規則很簡單,但對推理和思考方面的擴展很有效果,而且卡牌制作起來也不難,有空他們內部也玩玩好了。

  「其實鳴人很有說服力,因為你看起來是不會說謊的人,可以好好運用一下這個優勢。」藻月笑著安慰輸了後郁悶蹲在地上的鳴人,順便指點一下敲門,「如果你能控制住看到牌面時的反應,用篤定的語氣來說話,那說不定就能騙到我了。」

  鳴人回想剛才藻月在出牌時都基本是話少沒表情的樣子,讓人完全看不出情緒,懊惱道:「我也想啊,可是有的牌面真的看起來太惡心了,為什麼要把蟑螂這些都畫得這麼逼真啊!」

  「嘛,某方面而言就是故意的,好讓出牌時的人容易控制不住嫌棄的感情,從而露出破綻啊。」

  其實是藻月的惡趣味,這個桌游原本的牌面沒這麼逼真。

  「就算害怕也不要表現出來,被對方知道你弱點就會成為別人對付你的把柄。」

  鳴人雖然還沒了解到當中深意,但不妨礙他此時明白了游戲的技巧,也許在將來哪一天便派上用場。

  而此時他只是握拳道:「下次我肯定不會再害怕蟑螂、蜘蛛了!」

  ……

  傍晚回到千手族地後。

  因為現在夜裡都有人看著,所以藻月暫停了以往晚上的打坐修行。

  這麼一來後,晚上的時間就有點難熬起來。

  藻月坐在外頭的緣側,望著庭院無聊的晃著腿。

  忽然,她想起要打聽鼬仔的回來時間,立馬感知了一下周圍,尋找出今天晚上值班的暗部成員位置。

  沒多久。

  「你上班遲到了!」

  某棵樹上,又和平時一樣姍姍來遲的銀發暗部上忍,他面前的同伴都還沒開口抱怨,在他身後就傳來道幽幽的聲音。

  卡卡西:「……」

  不得不說,作為一名日常踩點到崗甚至經常遲到人士,卡卡西心理素質也是相當穩,被發現上班遲到仍然不慌不忙十分淡定的將掛在旁邊樹干上的藻月拎了下來。

  「不要隨便在別人身後冒出,小心被扎成刺蝟。」說著頓了頓,看見眼前這往白床單上戳兩個洞罩在身上的小鬼,面具下的死魚眼不禁變得更加無神,「你這是什麼鬼啊?」

  「就是在裝鬼!」披著白色被單的藻月表示,然後話題一轉問道,「對了,鼬仔什麼時候回來?」

  「月底吧,他也才比你大兩歲,別太壓榨他了。」卡卡西以為藻月是找不到人陪她胡鬧。

  村裡的小孩畢竟和她水平差得有點遠,看出她在試驗關於忍術和封印術的一些想法時會更喜歡找鼬。

  藻月:「……」

  為什麼說得好像她在欺負鼬似的?

  旁邊另一位暗部成員輕咳兩聲,提醒注意下他們這還在工作。

  而藻月算了下時間,現在離月底還有十幾天,到時候村裡形勢應該沒現在這麼緊張,她估計能找機會溜出去。

  反正時間還遠,這麼一想後,當下夜裡正閑著沒事干的藻月問道:「你們晚上值班無聊不?不如我們來玩一盤昆特……」

  然而沒等她說完,卡卡西已經把她逮回到房間裡,還順手將她打包塞進被窩,就差再給她套個眼罩叫她立馬睡覺。

  卡卡西干巴巴地說道:「不無聊,小孩子早點睡覺,否則會長不高。」

  廢話,要是今天開了頭陪她玩過一次,以後值班時可就沒現在這麼悠哉了。想起經常被藻月拉著到處跑的鼬,卡卡西還記得鼬說過,他因為是藻月認識的人,所以每到他值班藻月才這麼多事。

  他沒鼬那麼好心腸,給自己增加額外工作量去照顧熊孩子。

  負責看著熊孩子和親自照顧熊孩子完全是兩回事,前者圍觀對方嘗試各種稀奇古怪操作時會覺得有趣,但當要親自下場照顧了,要配合她那些看著有趣的操作就是勞心勞力了。

  藻月:「……」

  尼瑪的這才九點啊!

  反應過來藻月就想從被子裡彈起來,然後被卡卡西毫不留情的鎮壓順便再塞回被窩,這樣來回好幾遍後,最終藻月也鬧得沒脾氣了,只好老老實實的躺在被鋪,郁悶這回居然碰見個不近人情的家伙。

  ……

  大概過了一周,村子裡的氣氛漸漸沒這麼緊張了。

  雖然現在暗中保護的暗部成員數量仍然保持著白天四到五人,晚上也有一到兩人值班的水平,但沒有先前看得那麼緊,前段時間是一見她接近村子外圍就會有人出來阻止勸她回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而隨著形勢緩和下來後,藻月便又慢慢恢復活躍。

  不過她這段時間留意了一下,發現宇智波的那些小鬼們還真的沒再出現過。想起宇智波族地裡頭的那些成年人,基本十個有九個都存了反心,剩下的一個也只是不那麼極端,就沒哪個是真對木葉有認同感的。

  現在突然閉門不出的,還真不是什麼好事,只希望在鼬仔回來之前他們別做出作死行為。

  好不容易等到月尾鼬結束任務回村的時間,思來想去,考慮到村裡實在的人多眼雜,她想要商量的事不大想被其他人知道,經過再三權衡,藻月決定還是到村外去攔人。

  因為她平時就和宇智波鼬經常來往,加上她每回打聽起來都是光明正大毫不避忌被知道,所以每當她問起鼬什麼時候回來時,大家都覺得她只是在想小伙伴,甚至後來還特意在鼬回來復命的前一天主動告訴她一聲,說人明天就回來了讓她別急。

  就這樣,藻月順利得到了准確的時間,接著藻月就開始膽大包天的計劃怎麼溜出村了。

  其實按照現在的形勢,藻月應該安分點才對,因為木葉高層正在對她進行重新考量。但想到大蛇丸臨走前的話,再考慮到團藏是個慣用陰謀的人,加上活了這麼久又身居高位,可以說是老奸巨猾,使起手段恐怕不止這麼簡單。再結合宇智波那邊的動靜,藻月已經有了模糊的猜測。

  不出所料,當天她溜出去的時候非常順利,只是在離開村子後不久就感覺有人尾隨,可惜這次尾隨的人,顯然不是對她有善意的暗部了。

  ……

  在結束任務回村的路上,鼬收到止水傳來的信息,讓他在回村子復命前先到木葉附近的一條河邊,表示有要事交代。

  看到這條消息時鼬心情就一下子變得沉重了,盡管這兩年在藻月的影響下,族裡和他同輩的年輕一代不少人思想都發生些轉變,不再是那麼排斥木葉。然而對於思想頑固並始終執著於家族過去榮耀的老一輩而言,放平心態和村裡人打交道甚至去學習其他忍族的長處等的觀念,是折損了他們的驕傲並拒絕這樣的同化。

  到了前段時間,在鼬外出任務前的假期裡,長老們終於坐視不下去想杜絕這份影響,以避免將來自身權威的減弱。當時鼬就很擔憂,而現在止水的消息則讓他預感到事情正在往他所擔憂的方向發展。

  鼬來到約定的地點,沒多久止水便出現在他面前,但令鼬驚愕的是如今止水只剩下一只眼睛。

  「我信錯了人。」止水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鼬如墜深淵。

  就在止水要說出接下來的話時,突然旁邊的河裡嘩啦一聲冒出個人來。

  「臥槽!團藏也太看得起我了,居然派這麼多人。」藻月一邊出水上岸一邊吐槽道,然後看到河邊懵逼了鼬,「鼬仔,你家什麼情況?怎麼感覺他們想造反?」

  「……」鼬只知道對方話裡信息量太大,他一時間不知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受到衝擊的不止他一個,還有旁邊的宇智波止水。


第37章

  作為曾經在「根」工作過的人,宇智波止水到底是見慣各種場面。

  雖然藻月的突然冒出讓他錯愕,但很快就最先回過神來,苦笑著向她打招呼道:「藻月大人。」

  隨即有些凝重地說:「你為什麼要離開三代的保護……」

  藻月直接把手一擺,打斷道:「沒事,基本在半路上就解決了,我跑熱了改游泳過來而已,肯出動這麼多人算他看得起我,不過這種水平還構不成威脅,除非像上回那樣搞個大蛇丸這種級別的。」

  「大蛇丸?!」聽到這個危險人物的名字,鼬立馬緊張起來,「村裡發生了什麼?」

  「哦對,鼬仔你前段時間不在還不知道這事,就半個多月前大蛇丸在團藏協助下潛入村子,本來想來擄我的,但後來被我忽悠走了。」

  藻月這話倒是說得輕巧,但在場另外兩名宇智波心裡就遠遠不像表面一樣平靜了。

  這個團藏木葉高層長老團之一的志村團藏?他放大蛇丸進村,甚至有意協助大蛇丸擄走藻月?!鼬幾乎不願相信自己的耳朵。

  「藻月大人你果然什麼都清楚啊……」止水恍惚了一下後感慨道。

  「還好吧,從平時觀察就不難推測個大概。」藻月慣例的謙虛一下,然後說道,「表像與本質是相輔相成的,不管表像變化多豐富依然能體現出本質特性。所以有心去總結分析,還是能發現不少端倪。」

  止水不知是想到什麼,情緒開始變得低迷,喃喃道:「是啊,明明很多事情都很明顯,可是我卻因為一廂情願的相信美好,所以錯失了認清的機會。」

  藻月感覺對方狀態有點不太對,好像遭受什麼重大打擊,再注意到這名宇智波缺了一只眼睛,頓時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果然緊接著下一秒,對方拿出苦無對著剩下的眼睛,神情悲痛地對鼬說:「對不起,因為我的失誤,宇智波和木葉失去了和解的機會,我現在能做的就是……」

  雖然當初聽她老父親宇智波斑回憶的時候,藻月就隱約覺得宇智波聰明是聰明,就是腦回路偶爾有點坑,而且在一些關鍵事情上容易感情用事,但真見識到時還是差點把她給嚇得差點六神無主。

  她都被嚇到何況是鼬,即使執行過不少的困難任務,接觸到不少黑暗面,可說到底還只是個十歲,人生閱歷方面不是心智早熟就能填補上的。

  鼬現在很茫然,摯友為什麼要選擇自殺?他要如何做才能阻止摯友自殺?他思考過很多問題,也知道很多同齡人不知道的事,可在這時候他卻發現不知道,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做。

  大驚失色的藻月趕緊拔高音量阻止道:「臥槽!大哥你冷靜點,先聽我說,發生這種事呢,大家都不想的。」

  可惜此時止水本來就處在崩潰邊緣,因為錯信了團藏,沒能及時看透對方為人,將推動家族與村子和解一事的希望寄托在對方身上,所以如今不僅被奪去一只眼睛,甚至家族就在反叛的邊緣,完全違背了他當初的希望。

  看著眼前面露焦急之色的孩子,止水憂郁地笑道:「如今想來,明明了解最多事情的我還不如藻月大人看得通透,身為年長者實在失格。」

  「不不不!真不全是你的錯,真的!你只是當局者迷而已!」藻月的頭腦正快速地進行分析,一邊又時刻注意著對方的反應,怕他下一秒就要想不開,「先聽我說啊,如果這事分析起來會發展成這樣我也有一些責任。」

  對於藻月這個孩子,止水此前只通過鼬的言語描述而有所了解,大致印像和鼬差不多,覺得她是行為模式和常人不同的另類天才,但和鼬有一點不同的是,他在對藻月的判斷上還多了個大智若愚的標簽。看來他這回總算沒看錯,這個孩子確實內心通透明白很多事情,只是看破不說破罷了。其實現在這麼回頭看,就很明顯能看出團藏避免他們有過多接觸,或許是怕他得到什麼提示。

  這孩子擁有這份智慧的話,未來定能成為一名出色的影。宇智波一族的事已經回天無力,他的價值大概只剩下將剩余的寫輪眼交給能托付的人,以及寄望對方在將來能夠讓主謀得到應有的懲罰。

  他正欲開口,藻月就立馬說道。

  「你沒搞懂啊,宇智波和木葉這事的發展根本不取決於你,而是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領導想對付你任何事情都可以成為理由。你們的長老們會杞人憂天也不無道理,事實上早在二代時期伏筆就已經埋下了,原因的話你也清楚。如果當時你們的族人聰明點的話就應該對內謹言慎行不要傳播種族主義思想,對外開放廣交朋友,千手扉間這人疑心病重,而且擅長陰謀,越是關起門來過日子他就越懷疑你們是不是背後策劃什麼,坦坦蕩蕩他才不好動你……算了,這都過去的事,說回現在。如果說團藏一開始是受二代教育的影響和對寫輪眼力量的渴求嫉妒,有意針對宇智波進行打壓,那在我回來後,對付宇智波就成了必然的,因為他真正想要的是火影那份權力懂不?現在你們長老不過是主動遞了把柄,加速了結果的到來而已。」

  一邊語速極快的說著,同時藻月的思路也變得越發清晰起來。

  「不能指望所有人覺悟都高到百分百為集體奉獻的程度,團藏是個典型的權臣,他確實是忠於村子,但他也忠於欲望和利益。如果說三代他們是願意百分百奉獻的話,團藏大概是百分之六十,而且在不影響村子大結構穩定的情況下,就是只要不是會對村子造成滅頂之災,那他會優先考慮個人利益。然後他對火影的位置有想法,在木葉高層考慮將我列入五代候選人時,我就和他是競爭關系了。千手雖然有名聲和口碑,但幾次大戰下來現在年輕一代後繼無人,所以我就算當上火影,一時間也缺乏實際能用的人手。但宇智波那邊還有很多人,如果順利完成對年輕人思想轉變,讓他們能融入村子的話就會成為我的可用班底,這樣他就再沒有翻身機會了。因此當我和鼬常有來往後,宇智波家在他眼裡就成了必須鏟除的對像。你們族裡那群老人又剛好腦子不清醒,便被他順勢而為,鏟除不順眼的對像之余順便完成對我的打壓,未來哪怕他當不上火影,我在位上無人可用的話還是要受他牽制。」

  聽她這麼一番分析後,止水開始冷靜下來思考起她所說的內容。鼬也聽得一愣一愣,他平時思考的一般是關於人生方面的哲學問題,還真沒想過這些鬥爭手段,這也是他頭一回意識到藻月看事情的層次和他區別在哪裡。

  看見止水陷入思索,藻月稍微松口氣,起碼把對方的注意力從輕生念頭上轉移走了一點。

  「所以你不要覺得自己能影響什麼,也不要覺得這件事的責任全在你身上,你現在自殺除了打擊我們外沒有意義。」藻月繼續勸說道,「順便我推薦你多看看史書,有句話叫:以史為鏡,可以知得失。」

  止水沉默不說話,不過情緒已經沒一開始時那麼激動。

  藻月也終於得以喘口氣,尼瑪剛才說那麼大段話說得她口水都干了。

  「那我應該做什麼……」忽然,又傳來止水有些迷茫的話語。

  「……」還來?!好不容易歇口氣的藻月差點要給跪了,但眼前是活生生的人命,只要還有機會她就沒法眼睜睜看著對方犧牲性命,否則得背上良心債了,「那你理想是什麼?」

  「我只是希望能保護村子,讓族人和木葉重歸於好。」

  「可以,現在事情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藻月立馬一口應下,其實剛才情急之下說這麼多後,她也把事情給理清有了大致的應對思路,「你先把苦無放下,我們來商量接下來的破局方法。」

  說來也有些荒謬,明明對方是比鼬還小兩歲的孩子,可止水居然會覺得對方真的有辦法。

  見他神情猶豫,不過看出對方輕生念頭已經不是那麼強烈,藻月安慰道:「看開點,誰年輕時沒遇過幾個人渣,做人最重要就是開心嘛。」

  為了繼續轉移對方注意力,她又問道:「你餓不餓?我煮碗面給你吃。」

  「……」止水臉上出現迷惑,大概在想為什麼要吃面,可又下意識地點了頭。

  而藻月在說完後,發現自己還真有點餓了想吃東西,大概剛才為了勸阻對方自殺,腦力消耗過多。她現在多少能理解她的老父親宇智波斑當初發現弟弟自殺時的受衝擊程度了嗎,這種「我相信你能懂」的奉獻精神真是太可怕了。

  然後看了眼旁邊的鼬,本來就白的臉現在更加慘白,看來是第一回 遇見這種架勢被嚇壞了,可憐的孩子,吃碗面壓壓驚吧。

  最後,他們幾個還真的在河邊煮了鍋面吃,並在之後商量解決方案。


第38章

  科學研究表明,咀嚼能使大腦中讓人感覺愉悅的化學物質血清素的分泌量增加,同時分享食物的行為也使人潛意識中提高了傾訴欲,變得容易溝通,因此將棘手問題放在飯局上討論往往能提高協商的成功率。

  當場催生把小麥磨粉和面,土遁造了個陶罐,然後生火燒水,水開後藻月一手拿面團一手拿苦無把面一片片削到鍋裡,沒多久三碗刀削面就做好了。

  鼬看她動作嫻熟,顯然經驗豐富平時沒少在戶外開小灶。

  三人在河邊吃完面,藻月就開始問他們兩個,如果她今天沒出村碰上這事,按照他們原本的思路究竟會打算如何處理這事。

  不是她多心什麼的,實在是怕了宇智波的腦回路,關鍵時候如果又突然有坑,她就真的是想爆粗了,所以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得先摸清楚他們想法。

  止水此時平靜了下來,加上剛才已經挑明了所以倒也坦蕩,直接就全盤托出原先的想法:「發現族人決定在近日秘密集會裡商定反叛時,我原本打算用別天神控制宇智波富岳以阻止事態發展,但在告訴團藏後就遭到他的突然襲擊,還被他奪走了一只眼睛。認清他真面目後,我意識到別天神的力量不能讓這樣的人掌握,另一只眼睛絕對不能再落入他手裡,所以用盡全力擺脫追殺,但之後心裡很迷茫,所以我想將剩余的眼睛交給鼬,希望他能讓剩余的眼睛發揮最大價值,至於我的話……既然一切都搞砸了,我活在世上也失去意義。」

  「……」

  藻月瞟了眼鼬,可憐的娃,又被嚇到了,看這眼睛都紅了。不過還是得問他:「如果真按最壞打算發展,止水死了你打算怎麼辦?」

  鼬認真設想了一下情形,頓時眉頭緊鎖,心神不寧的樣子,事態發展顯然超出他想像,才離開半個多月就一下子變天了不止,更沒想到摯友。

  思考了很久,他才終於回道:「我大概會找三代交涉,如果宇智波一族真的決定造反,為了保證村裡安定不得不在事發前將其連根拔起處理掉的話,起碼讓我來動手,這份罪孽就由我來承擔。然後以此希望三代能保下佐助。」

  說到這裡,鼬的神情有所緩和:「佐助他不需要知道太多,即使會被他憎恨一輩子,但只要他能在村裡堂堂正正活下去就夠了。」

  顯然,是打算隱瞞滅族的真正原因,自己背起滅族的鍋。

  「……」

  藻月聽完後,徹底服氣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倆好。

  想了想,她還是向他們分析道:「這件事不能全指望三代,三代固然是重情重義,但同時這也是他最大缺點,意味著該斷不斷,在身邊的人犯下錯誤無法在做到鐵面無私公正處理,對於領導者而言這是最忌諱的事。」

  重情重義的人作為朋友固然是可靠,但是當領導顯然不是光靠人品好就行的,還需要有保持立場的強硬態度,在親戚朋友犯下錯誤時,依然能秉公執法不徇私的心。

  否則的話,如果在第一次犯錯時沒能及時懲處起殺雞儆猴的作用,相比起讓對方感激你的寬宏大量,更大可能是對方意識到不會付出代價繼而得寸進尺,從此養大了胃口,而其他人或許原本沒有私心,但見有人犯錯後不會有懲處,便漸漸也變得肆無忌憚。到最後,領導者對下失去威嚴,空有名頭實際早已管不住下屬。

  「要解決宇智波的造反問題不難,那群老頭說白就是日子太舒坦了,將帶頭搞事的控制住,剩余人員要分散管理進行思想教育,而且不能再讓他們窩在族地。」藻月順便對鼬吐槽道,「你爸富岳他就是太講究面子,做事不夠果斷,要是他剛上任時就雷厲風行將內部權力收歸自身所有,你們那群長老絕對不敢逼逼這麼多,而且他也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否則應該一開始就態度明確的拒絕那群長老提議。」

  如果富岳有斑一半的魄力,也就不會明明是族長還被族裡那群長老捆綁權力。

  鼬:「……」

  不得不承認,他父親搖擺不定的態度確實是助長了長老們的氣焰。

  「現在這件事關鍵是要逼迫木葉高層去處理團藏,必須要把團藏拉下台,否則就算這次的坎順利邁過去了,只要他還在高層,就還會找機會再次整你。」

  團藏習慣用陰謀,但陰謀注定只能在暗地裡使,所以當事情都攤在台面上時,他就無從下手了。

  而很不巧,藻月一向擅長打造適合自己生存的環境空間,並通過因勢利導的手段去順勢而為。

  就好比如今這次她冒險外出,原本在高層們態度出現搖擺,對她進行重新考量的期間,她是不應該做這種出格的事。但她在半個月前就各種打聽鼬的回來時間,加上她和鼬平時關系也確實不錯,就算她今天出來被知道了,其他人也不會覺得意外,反而會有種早知道她會這麼干的無奈感嘆。

  當然了,藻月原本想從村裡出來也沒這麼容易,這還得多得團藏。藻月篤定團藏無法放過這個能殺她的機會,事實證明她也算對了。

  團藏明知道藻月在算計自己,結果到頭來還是調開人員變相協助了藻月出村,因為大好機會在眼前他沒法放過,當然,其中也有他的自負,覺得一個小女孩怎麼都不可能從「根」部這麼多成員的圍堵追殺中活下來。

  「高層打算培養我當五代的話,那為了不讓我對木葉產生芥蒂,這次他們決定是否動手前肯定會咨詢下我的意見。」

  為了避免他們會自作主張,藻月向兩人詳細解說當中各環節:「我要讓團藏知道我有其他解決手段,讓他知道如果事情按照正常發展,無法走向他希望的那一步,然後使他選擇鋌而走險。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會給宇智波平安度過的機會,所以他十有八九會在村子最終的決定出來前對宇智波先斬後奏。然後我們要在他動手時讓高層及時插手,否則過後以三代的性格,即便惱火團藏自作主張,但最多只會解散「根」部,而宇智波死還是死了。」

  止水已經明白藻月的意思,是要把團藏當場人贓並獲,這樣才有理由把他彈劾下來了。

  不過藻月有件事沒說,鑒於宇智波平時村裡人緣不怎麼好,所以她打算再添上自己作為砝碼。其實要木葉高層處理團藏,不能光指望他們高層內部,以他們間的交情最後八成會變成高高拿起輕輕放下,想把團藏徹底從木葉高層隊伍裡踢出去,解除他手頭上所有權力,這事還得外界施壓,而這個外界壓力……千手就很合適了,反正關鍵時刻她還有黑泥當底牌。

  當然了,這點就不好告訴對面兩個了,否則肯定不同意她這麼干,那就達不到應有效果了。

  心裡這麼盤算著後,她就對止水道:「這幾天你先別出現,就讓團藏相信你是死了。等他動手在即你就直接闖高層辦公室,狼狽點賣個慘,動靜鬧大點,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迫使三代和剩下兩名長老出手干預。」

  伴隨著她的講解,止水和鼬兩人頓時思路也豁然開朗。

  「好了,暫時就這樣,鼬仔你回去後盯著自家動靜,你照樣去找三代交涉也無所謂,但要學會利用身為小孩的優勢,三代心腸軟,你適當賣慘也能影響他偏向選擇我提出的方案。」

  ……

  正如藻月所料的那樣,那天河邊商議完,和鼬一起回到村裡後的第二天,就有暗部的人傳口信讓她去火影辦公室。

  「三代爺爺!」和平時一樣,藻月進到辦公室就歡快地向三代打招呼。

  看見臉上洋溢著笑容,元氣滿滿的藻月,三代也不禁失笑的搖搖頭道:「聽說你昨天溜出去等鼬了,弄得暗部的人發現不見了你時可是嚇得夠嗆的。」

  藻月吐了吐舌頭,然後抱怨說:「人家很久沒見鼬仔嘛,而且佐助他們也不出來玩,本來還約了一起研究搓火球的。」

  聞言,三代的表情變得認真嚴肅:「藻月,有件事我希望能聽聽你的意見。」

  或許是意識到他要說重要的事,藻月也擺出端正的樣子。

  「你在村裡這麼久,應該也發現了,宇智波一族和村裡的關系並不親密,甚至有些疏離。」三代開始將宇智波和木葉的問題向藻月坦言,「因為一些歷史原因,宇智波和木葉間存在矛盾,而最近一段時間,這個矛盾有升級的趨勢。」

  藻月眨了眨眼,直接開門見山道:「三代爺爺,你是想說宇智波一族打算造反嗎?」

  「……沒錯。」見藻月這麼快就明白,三代確信她並非什麼都不懂,也讓三代確定了她過去兩年裡的作為,是希望能夠改變年輕人的態度,只可惜沒能等到那些小孩成長起來,讓新觀念替代掉舊觀念,「我現在想聽聽你的意見。」

  只見藻月沉默一陣後,道:「教育為主,懲辦為輔。」

  然後瞄了眼三代,三代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第39章

  藻月再次感謝高考,感謝黨史,感謝毛概。

  她趁機向三代提出「依靠群眾力量,矛盾不上交,就地解決,以說理鬥爭為主,引導他們敞開思想,展開辯論。」的楓橋經驗。

  當然了,考慮到老一輩思想比較頑固,所以藻月還是主張提前批捕主謀人員,然後讓他們白天去勞動改造,晚上進行思想教育,就不信這樣他們還有精力去搞事。而剩余的人員實施分散管理,並且必須要住進村裡,一方面有效防止他們聚集人力搞事,另一方面也避免他們內部再次互相洗腦。適齡兒童也必須要安排進忍者學校,而不是像以前那樣,不願意來就任由他們留在自家讓自家人教育。

  「過去對宇智波的隔絕政策是錯誤的,二代當時可能是想借此讓宇智波收斂,但假如你們對狂熱宗教有所了解就不難發現。如果要使一個群體狂熱,首先是為這個集體設定一個區別於外界的符號。當有了和旁人有所區別的符號後,這個群體就有基礎的向心力。接著宗教為了洗腦信徒,會在相對封閉的環境內定期舉行群體活動,最好有共同秘密,這能進一步讓信徒產生高度認同感,使他們團結、激進、狂熱。到了這種時候,外部的打壓並不會擊潰他們,反而會讓他們覺得這是陷害,外部壓力越大內部凝聚力就越強,為了維護『信仰』更容易做出過激行為。」

  最後就極端思想的問題,藻月說出自己的總結。事實上這種套路不僅適用於宗教,還適用於打造出任何極端組織。

  三代若有所思,過了一陣後他抬起頭來,看見藻月那透露出希翼的小眼神。

  「事關重大,我會把你的建議轉告其他人好好商量。我們原本的意思也是希望最大程度上保全村子的綜合實力。」

  聽三代這麼說,藻月知道他已經是傾向自己了。

  藻月見好就收,沒急著讓三代表態,她知道這辦公室裡此時實際不止他們兩人,便道:「那我先回去了。」

  在她離開後,辦公室裡隨即出現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的身影。

  「她的話有一定道理,但有些想法還是太天真了。」水戶門炎對她處理方法不完全贊同,說,「想讓已經有著偏激思想多年的老人轉變過來不是項簡單工作,怕他們到時候只是表面順從,背後仍然暗中策劃對村子不利的事。」

  轉寢小春道:「以這個年紀而言算是不錯了,不過像你說的,那群老人不是能用這麼簡單的手段就能糾正過來。」

  最後他們一致認為,年輕人可以留,但並不看好能改變那些老一輩的思想,所以為了排除隱患,最後還是少不了有人得人頭落地。

  如果是這樣,那就要提前動手,在他們打算全族造反前直接拿下主謀和偏激派人士,然後找個名頭讓剩下的宇智波從族地搬出,再將他們分散開來分別住到村子不同地方。

  這樣也符合他們所希望的,盡量避免消耗就完成鎮壓。

  而現在,就還剩團藏的意見。

  藻月出去後就慢悠悠地走在走廊上,一邊看著窗外風景,一邊利用黑泥的感知留意著裡面的動向,和她料想的差不多。雖然無法保住所有人,但起碼保全大部分人。

  她在走廊上沒多久,就看見團藏迎面而來,看來是要參與裡面的那場會議了。

  藻月很沒心沒肺的衝他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乳牙,仿佛他們間從來沒有過衝突。

  團藏面沉如水,看見她後眼裡就透出陰鷙的目光。就算藻月沒特意去感知對方心裡的惡念都能猜到,對方此時要不是因為這裡是火影大樓,估計早就恨不得衝過來直接掐死她了。

  想想看自己昨天搞廢了他底下多少人來著,藻月還有空走神去算了算。

  不過回過神時,團藏已經從她身邊走過直接進入辦公室。

  後續沒超出藻月預計的太多,雖然團藏的宇智波威脅論讓另外兩個長老有所動搖,但出於對綜合實力的考量,還是不打算將宇智波全族盡滅,只是對伏誅的範圍又擴大了些,從原本只是主謀和偏激派,變成參與過集會的都應該拔除。

  從辦公樓離開後,藻月想辦法給鼬他們報個信,讓他們做好心理准備還是會死部分人,尤其是鼬,他父親是族長,在這種事裡往往會被首當其衝。

  就這樣,之後的幾天村子依然風平浪靜,直到在一個月亮被遮蔽的晚上,終於有人要借著這無光的夜晚,暴露出自身的醜惡面目。

  ……

  黑暗中,藻月無聲無息地睜開黑白分明的眼睛,她從被鋪裡坐了起來。

  先是感知了一下暗部成員的位置,然後藻月就開始利用木遁親和自然的優勢,留下個木分身在被褥裡後,竭力使自身與環境融為一體,降低存在感。

  盡管平時跳脫,但真到要干大事時,她反而心裡越平靜,也越發從容淡定。藻月從屋頂離開,時刻注意著此時在村裡活動的「根」部成員活動路徑,然後小心翼翼地摸索到宇智波族地。

  在進入族地後,很快她就嗅到血腥味,藻月心裡一陣反感。

  不過她得快點找到團藏的位置。

  收斂了心思,藻月趕緊擴大感知範圍,不久後,就讓她在一面院牆那裡發現了團藏。果然這種事對方不會不到現場,想必團藏也清楚自己在給他下套,但和她設想的一樣,對方無法抵住這次機會帶來的誘惑。

  去的路上順便出手解決了幾名「根」的成員。

  然後在牆角陰影處停靠了片刻,預算了一下三代他們大致能在多久來到後,藻月就從陰影裡走出來。

  「上不了台面的野丫頭。」對於藻月的出現團藏也不覺驚奇,只是用鄙夷的口吻道,「果然骨子裡流淌著宇智波一族的血,到頭來和意圖謀逆的宇智波才是一條心的。」

  藻月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說:「沒外人在還裝個屁!你敢說你不是窺探寫輪眼的力量?目的想趁機痛打落水狗分一杯羹就別說得像執行大義一樣。」

  想不到藻月會這麼直白戳穿他的心思,團藏也惱怒了,冷笑道:「今天就當是排除隱患,像你這樣的野丫頭絕不能成為火影!」


第40章

  盡管藻月擁有龐大的查克拉和木遁,但團藏是曾經跟過二代,親歷過忍界大戰的人,再加上又獲得了從止水那裡搶來的萬花筒寫輪眼,所以兩人打起來時,團藏仍然占了極大優勢。

  不過原本藻月也沒指望單憑自己就能輕易殺得了對方,她目的是搞廢對方,讓對方從此失去東山再起的力量。而且她以前在帶土那裡見識過萬花筒的能力,在幾次短兵交接後,就立馬展開一個小型的樹界保護自身,然後躲在裡頭放忍術。

  團藏不難看出她在拖延時間,一下子就明白藻月的打算,大概是想等三代和高層的另外兩人前來介入。

  但也正如藻月預料的,團藏明知她的打算,也沒想要收手,一方面固然是利欲熏心趨勢他去冒險,另一方面他是篤定三代等老同學不會真嚴懲他。

  相比起被三代他們發現他先斬後奏對他進行指責,如果在其他人趕來前解決這個丫頭,再偽造出她與宇智波謀反一事有關因此潛逃失蹤的假像。

  那這個小鬼就可以捉回「根」部作為研究樣本,或許從這唯一繼承初代血繼的後代身上,他能研究出木遁的秘密。

  想到這裡,團藏的攻勢越發凌冽,所幸藻月現在對樹界降臨的控制已經越發得心應手,否則一邊應對團藏的攻擊,還要一邊提防暗處其他「根」成員的偷襲,還真未必應付得來。

  算著時間,當感知到止水還有三代等人正在過來,藻月知道時機到了,有意的留給敵人一個可以偷襲的空檔。

  當團藏朝她襲擊而來的時候,藻月猝不及防的朝他噴出醞釀已久黑泥。

  即使不知道這是什麼物質,但多年戰鬥經驗讓團藏本能覺得這是種危險的存在,立馬使用土流壁進行防御。

  只是他還是小看了黑泥的腐蝕性,土牆被黑泥迅速腐蝕穿透,即使團藏反應迅速,仍然是有不少泥點落在身上。

  但沒什麼不適,團藏正覺奇怪,這種物質能夠輕易穿透土牆的防御,結果落在人體後居然沒有傷害性?

  一向多疑的團藏覺得藻月專門噴他一口泥絕對沒這麼簡單,這份謹慎導致了他沒立即出手回擊而是選擇推後再拉開距離,也給了藻月重新讓樹界形成周密保護的機會。

  在退開一段距離後沒多久,他就感覺到眼眶裡的寫輪眼在發熱,同時一股寒意在經脈中流竄。

  團藏突然意識到那些黑泥大概是什麼玩意了,過往研究資料表明寫輪眼是陰性力量,寫輪眼級別越高會對使用者身體造成負擔也越大,輕則失明重則透支健康折損壽命。

  頓時他看向藻月的眼神變得狠戾起來。

  他失策了,想不到千手和宇智波的後代會產生這種能力,如果他沒猜錯,那些黑色物質應該就是由陰性力量凝結而成的實體。本來身體在移植萬花筒寫輪眼後就已經負擔上了部分陰性力量,現在沾染上黑泥,被這麼濃烈的陰性力量驟然侵入身體,相當於瞬間加速了對身體破壞的過程。

  不過團藏還沒注意到,受黑泥的影響他的情緒正在走向失控,如果他此時理智點的話應該立即將寫輪眼取出來。可他此時只想要殺了藻月。

  這個小鬼決定不能留!

  顧不上太多,團藏立馬結印使用風遁真空連波將眼前樹木切斷,緊接著又使用真空大玉。

  藻月不斷催生新的樹木來阻擋攻擊,直到聽見轉寢小春他們喝道:「團藏你在做什麼!」

  她知道目的達到了,看著仍未收手的團藏,藻月忽然想道:不過或許她還可以再玩大點,讓團藏的鍋更黑點,譬如找地方躲起來趁機失蹤幾天?

  她剛冒出這念頭,就感覺體內的黑泥湧動了一下。

  藻月:「……」

  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緊接著下一秒,在幾記真空玉迎面攻來之際,藻月還想著趕緊用樹木去阻擋,結果身體就感受到久違的失重感。

  ……

  在收到鼬發出的訊號,知道「根」開始行動的一刻,止水便立馬按計劃以狼狽的姿態出現在村口,負責站崗的兩名忍者見他這樣都嚇一跳,接著止水以有要事稟報為由要求見火影及一眾高層。

  然而當他闖入辦公室,把其他高層都驚動到來,並將眾人面前將團藏奪取他眼睛並計劃在今晚秘而不宣對宇智波動手一事訴說清楚後,忽然有暗部成員進來。

  暗部帶來的消息是,本來這時候應該在千手族地裡的藻月不見了,從遺留下的一些痕跡來看,她大概十幾分鐘前從房間裡溜走,並往宇智波族地那邊去了。

  在場聽到這消息的止水錯愕了幾秒,突然意識到,藻月似乎有部分環節對他們進行了隱瞞。

  短暫思索後,止水立馬向高層們補充了團藏在不久前藻月出村找鼬時,曾派人追殺的事。

  這下三代等人也顧不得再慢慢商量,趕緊召集人員立馬前往宇智波族地。

  果不其然,當他們找到團藏時發現在他前方有一小片被風遁破壞得七零八落人工催生出來的樹林,而透過樹枝間的空隙可以隱約看到剩下尚未被摧毀的樹木裡面有個小小的身影。

  「團藏你在做什麼?!」

  轉寢小春第一時間喝道,然而發現團藏充耳不聞,並未停下結印的動作相反還加快了結印朝樹林裡那人影所在的地方補了一記真空玉。

  三代不得不出手鎮壓。

  當三代等人出手制服住團藏後,跟著來的止水和暗部成員都立馬過去樹林那邊,結果發現剛才真空玉落下的地方除了已經被破壞的樹木外空無一人。

  因為使用者的離開,所以通過木遁催生出的樹林已經不會有變化,事實上它的範圍也不大,大概也就半徑二十米左右,可是就這麼點地方,卻怎麼都找不出他們要找的人來,藻月好像在剛才真空玉落下時憑空消失了一樣。

  而此時一旁已經被控制住團藏正面目猙獰地叫囂,不知是在此之前藻月究竟說了什麼刺激人的話,讓他拋下了一直以來的偽裝。

  他開始咒罵藻月一而再的阻礙了他的計劃,並直言對二代當初選擇的不甘,又說出一直以來對火影位置的窺探之心,還有對血繼的渴求等等,過往掩藏在心底的欲望此時受黑泥影響都暴露了出來。

  就算一向寬厚的三代聽見這些話後臉色也變得難看,而另外兩名長老參謀也難掩震驚和痛惜的神情,或許他們是不願面對當初共同並肩作戰,明明是發誓要保護村子的同伴竟然不知不覺墮落成為一己私欲不擇手段的人。

  止水也沒想到,原來除了針對宇智波一族還有謀劃火影位置外,團藏居然還有這麼多隱秘的心思。

  再次認清團藏的真面目,接著想到現在不知所蹤的藻月,心情漸漸沉了下去。

  ……

  藻月回過神來時,發現已經已經在一條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想起拉夫德魯的神樹曾經說過,要獲得神格才能真正控制住黑泥。

  行吧,看來黑泥這玩意以後沒事還是別用出來,這AI也太智障了!好歹在打算實現她願望前先問她是或否啊!

  藻月原本計劃是,通過黑泥引出對方心底的惡念,讓團藏在三代及眾人面前暴露出一切企圖,徹底身敗名裂,這樣哪怕情誼再深,高層也不敢再讓他待在高層隊伍。

  同時她在開眼後就發現,黑泥的力量與寫輪眼的陰性力量接近,而除非擁有陽性力量進行平衡,否則一旦體內陰性力量過多,就會對健康造成極大破壞,折損身體壽命。

  藻月已經猜到團藏肯定迫不及待把止水的寫輪眼安上,這麼一來,當黑泥落到他身上與寫輪眼產生聯動,打破平衡加速了陰性力量對身體的腐蝕,對方這回就算不死也沒了半條命。

  思緒從不久前的戰鬥中回到現在,藻月開始打量眼前的地方。

  這是條充滿日式風情的街道,讓她聯想到當初修學旅行時去過的京都。

  只不過這街上走的人……臥槽!怎一個千奇百怪啊!從頭上長角、長天線的、長貓耳的,到長著個牛頭、豹頭,再到連人形都不是,外形整一個奇形怪狀跟外星生物似的,簡直讓人懷疑是不是掉進妖怪窩裡。

  藻月一臉懵逼,這次轉移到的地方畫風未免突變得太厲害了吧!

  不過好在,她發現還是有長得和正常人類一樣的,而且街道上的廣告標語、店名都還是能看懂的日語。

  「小鬼別擋路!」

  在藻月愣神思考著該怎麼打聽這個世界的情報時,她突然被狠狠地撞了下,一時沒站穩跌坐在地上。

  藻月頓時不爽了,立馬瞪向那個撞倒她的人,發現是個長得像狼的家伙。

  「看什麼看!」發現藻月沒唯唯諾諾的退開一邊,居然還敢回瞪他,在地球上一向趾高氣昂的天人不悅了,「臭小鬼,快滾一邊去!」

  旁邊一個男的正點頭哈腰地討好道:「天人大爺,別和這種不知好歹的小鬼計較,肯定是哪個樓沒培訓好就跑出來的小丫頭。」

  天人?

  難道是種族?

  看樣子好像還挺高貴的?

  皺了皺眉,藻月見周圍的路人都毫無反應,決定懟了再說。

  一聲不吭的從地上跳起來後,就直接一腳掃向那個天人的小腿。

  原本正被恭維得洋洋得意的這名天人,突然間聽到「哢嚓」一聲,然後小腿一陣刺痛,接著整個人倒地,下意識的抱住被踹的腿。

  「臥槽!腿斷了!老子的腿斷了!!!」

  本想踹一腳就立馬跑路的藻月心想:這妖怪也太不經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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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藻月也沒想到妖怪居然這麼脆皮,明明看起來牛高馬大的,結果一踹就骨折,而且她也沒使全力啊。

  原本想著這裡的人長得這麼奇形怪狀,估計也有不少特殊能力的藻月,對自身的判斷陷入了懷疑和糾結。

  抱著腿在地上滾來滾去誇張地嚎了一番後,那個天人才注意到藻月皮膚看起來比一般人類白皙,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這時,這裡的動靜已經引起部分行人的駐足圍觀,也驚動了維持吉原秩序的自衛隊百華,忽然間附近屋頂和巷道裡就出現數名帶面罩拿薙刀的女性。

  「什麼人居然敢在這裡鬧事?!」

  刀刃一下子就對向這名天人和一旁的男性。

  狼形天人正想解釋,希望把這件事大事化小。

  結果沒等他開口,旁邊之前給他帶路的男子就激動地指著藻月道:「是這個小鬼!明明是她先動手襲擊的啊!」

  這個白痴啊啊啊!!!狼形天人要吐魂了。

  「……」

  藻月有點沒明白剛才還挺囂張的狼妖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怕她,但看到應該是這地方的執法人員看向自己,她決定還是先溜了。

  當即竄上屋頂,然後朝視野範圍內最高的那棟建築物過去。

  藻月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單純打算去高的地方,方便一眼看清這裡的布局和地勢而已。

  而發現被指的對像是個小女孩時,百華的人員第一反應是有種被耍的憤怒,心想:你是不是當我們傻啊!一個小孩子能把身強體壯的大男人踢到骨折??

  正准備把這兩人毆打一頓扔出吉原,結果眨眼間,那看起來文弱的女孩就一下子上了屋頂,並且朝吉原游廓深處闖去。

  「快追!」

  錯愕過後,回過神來一眾百華人員立馬紛紛展開追捕。

  而被遺留在原地的那個天人,突然間給了正想邀功的男子一個暴栗。

  「煞筆!一般人類小鬼怎麼可能有這種力量?!」

  本來郁悶被揍的男子反應過來,表情也漸漸驚恐。

  與此同時,在建築物屋頂上疾馳的藻月,面對來自四面八方不同角落裡冒出,試圖對她進行圍捕的百華人員。

  好慢……這是藻月的想法。

  雖然速度比起一般人已經算快,但和使用著忍足的她相比速度還是差了不少。

  原本藻月一直提防著會不會施展什麼奇怪能力,結果後來發現她們只是追,最多就是扔扔手裡劍、苦無的程度。

  再想到那個外強中干的狼妖……等等,該不會這裡的人除了外形奇怪點外,其實沒火遁水遁這些神奇力量的吧?

  這麼走神思考之際,她離這條街上的最高建築距離也越來越近。

  「糟糕,那裡是夜王的地方,快通知首領!」

  眼見著藻月已經落在建築外面的平台上,並轉眼進到建築物內,率隊追捕的女人立馬回頭向其他人下令。

  藻月發現,在她停留在這建築物上面後,那些執法人員們好像忌諱著什麼沒敢再接近並暫停了追捕,於是她干脆破壞了扇窗戶,翻窗進到建築裡面。

  進去後站在條走廊上,藻月只是粗略打量了下周圍,就被這裡頭奢侈的裝潢差點亮瞎眼。

  剛才在外面的時候,她就大致掃了眼這個地方的布局,發現好像是個建在地下洞窟裡的城鎮,看不見天空,周圍被岩石層所包圍,沒看到有明顯通往地上的通道。

  這種情況下,現在她所落腳的這座最顯眼的建築物,十有九成就是這個地下城鎮的掌權者所住的地方,否則那些執法人員也不會忌憚接近。

  不管怎麼樣,想回到地面估計還是得在這棟建築物裡才能找到線索。

  藻月一邊保持著警惕,一邊踱步在走廊上觀察四周,並在確定門後無人的情況下,打開這條走廊上一些房間的門,看看裡面的布置。

  可惜除了裝修得華麗外,沒在房間裡發現有價值的東西。

  藻月略感失望,直到她即將來到走廊盡頭時,前方出現一名半邊臉被毀容的中年男人。

  「小鬼,你很囂張啊,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藻月眨了眨眼睛,直白表示:「不知道,大叔你誰啊?」

  「……」地雷亞被她這坦率的態度噎了一下,隨即惡意地說道,「這裡是吉原,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獄,不管小鬼你是從哪裡冒出來,鬧事了就別指望能輕松離開。」

  哦,原來是花柳街啊。

  雖然這地方的名字和藻月上輩子記憶中的吉原重名,讓她感覺有點微妙,但沒怎麼多想,朝面前的大叔搖搖頭。

  「這可不一定哦。」

  然後她就立馬先發制人。

  雙方戰鬥一觸即發,在拳腳相見,交手幾個來回後,藻月近一步印證了自己剛才的猜測,這裡的人是真的沒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能力,打架都是單純拼體術。發現這個大叔實力還稍微有點看頭,可是……還是太弱了,對於能使用查克拉又擁有仙人體的藻月而言。

  地雷亞在第一次接上藻月的拳頭時,發現這麼個小孩居然能揮出驚人的力道就有了不好的猜測。

  可惜剛好此時藻月覺得肚子餓了,想速戰速決去找吃的,所以他還沒來得及調整戰略,就被藻月一個眼疾手快捉住腳腕,緊接著,藻月只是用她自覺普普通通的力道往欄杆外一扔。

  地雷亞整個人就像是棒球一樣,整個人輕飄飄的以一道拋物線形式被甩了出去,然後一聲巨響,整個人嵌進了三四十米外的對面的牆體中。

  「……」

  臥槽!爸爸,我這麼屌真的沒問題嗎?只是這裡的人太弱吧?!

  藻月也被這一扔帶來的效果所震驚了,看著自己的手陷入沉默,她自覺剛才已經十分收斂。

  最後她愉快的選擇相信是這地方的人太弱。

  稍稍的錯愕一下後,藻月感覺動靜鬧這麼大估計已經驚動建築內的其他守衛,所以她也不再慢慢在走廊上一間間房間的查看,直接翻過圍欄,跳落到一樓。

  打開感知正想尋找廚房的位置,突然間,本能的危機意識讓她注意到有一個實力不弱的存在就在相隔不遠的地方。

  「地雷亞,怎麼連打只蒼蠅都能搞得這麼吵鬧啊?」

  被外頭的打鬥動靜所打擾,從一樓房間裡出來的夜王鳳仙不滿道,接著他就看到嵌進了牆裡的地雷亞,隨即目光便轉到藻月身上。

  看到和常人相比略顯蒼白的膚色,還有能把人砸進牆體的怪力,他下意識的把藻月當成了同族。

  嘖,夜兔小崽子還真是沒個安分。夜王鳳仙聯想起當年在春雨的艦艇上時,那個一找到時機就向他挑戰的小鬼——神威。

  而藻月也謹慎的打量起眼前這名年約五六十歲的老人。對方面相威嚴,看起來神采奕奕,就算笑起來也仍然一身煞氣,雖然穿著身高領中式長袍,看不出身材,但肩背厚實不難想像出底下有一身虯結的肌肉。

  「喂!小兔崽子,你監護人呢?怎麼放你一只出來惹禍啊?」

  「老爸忙著世界和平沒空管我。」藻月咧嘴賣口乖的笑道,「嘛,我也不是故意打擾老爺爺你的,要不就網開一面放我回地上唄?」

  「你擾亂這裡秩序,又打傷這裡的守衛,如果就這麼放你走,可是有損我夜王的名聲啊,以後外面的人就真覺得我老了不管事。」

  雖然不爽被打擾清淨,但看到有潛力的膽大小崽子,夜兔好戰的天性讓夜王鳳仙又有幾分手癢。

  聽他這麼說,藻月就知道不能這事不能就這麼善了了。

  果然,接著夜王鳳仙就說道:「這樣吧,小鬼你陪我過幾招,如果能正面打中我的話就讓你回去。」

  「好啊。」藻月沒問如果打不到會怎麼樣。

  那邊地雷亞把自己從牆裡弄出來後,顧不得處理傷勢就趕緊離開。

  廢話,兩個夜兔的戰鬥現場他才不要摻合進去。

  見藻月毫無懼意一口應下,夜王鳳仙頓時爽朗大笑,可下一秒,他身上就迸發出鋪天蓋地幾乎要把人壓制到動彈不得的殺氣。

  受這份殺氣的刺激,藻月眼睛反射性的一下子紅了。

  喲,這小兔崽子眼睛會變色啊。

  夜王鳳仙稍稍一挑眉,就掄起拳頭三步並作兩步,用肉眼所無法跟上的速度直攻過來,藻月立即以兩掌交疊擋下。

  好快!藻月心頭一驚,對方攻擊速度之快讓她甚至來不及結印。

  作為宇宙最強的戰鬥種族夜兔中的頂尖強者,夜王鳳仙的實力自然不是光靠外界吹出來的。

  即使不懂施展忍術,但光靠肉體力量就足以摧毀一切,大概便是所謂的化繁為簡,當某項能力練到極致時照樣一式破萬法。

  在召喚出的樹木都被對方瞬間破壞後,藻月也索性不再專門空出時間去結印,直接把查克拉運用在進一步強化肉體上,與對方單純的拳腳相見,進行體術上的較量。

  然後漸漸的,藻月發現這樣拳拳到肉單拼體術的打法也沒什麼不好,對於她而言這樣純粹的享受打鬥快感還是第一次,而且對方也十分光明磊落,完全不擔心會使詐。

  不用像和同學老師切磋時那樣要收斂自身實力不能盡興,也不用像應對團藏時還要一邊算計著三代他們到來的時間,腦袋裡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打中對方,更加用力的毆打對方。

  可是還不行,她的眼睛還跟不上對方的動作。

  就算夜王鳳仙已經沒有年輕時的那份銳氣,現在只是在地球想安穩養老,但積累下來實力也不是藻月能輕易超越。

  想再清楚點,還想看得再清楚點!

  與強者的單純對戰,讓藻月即承受著巨大壓力,同時也前所未有的興奮,她的好戰因子被完全調動起來,滿腦子都是想打倒對方。

  或許是響應著她這份渴求勝利的欲望,其中一邊的寫輪眼開始起了變化,出現第二個勾玉。然後一下子,藻月只覺得看到的畫面變得更清了,而原本夜王鳳仙那對她而言跟不上動作速度,在她眼裡也逐漸放慢。

  這一次她終於捕捉到夜王鳳仙的動作,然後。

  藻月把查克拉集中腳步,突然瞬移加速衝過了對方動作中的空檔,一腳踩在夜王鳳仙臉上,緊接著借力往上一蹬,經一個後空翻之後狠狠地給夜王鳳仙來了個頭槌。

  頭槌的衝擊讓夜王鳳仙搖晃了一下,站定後開始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而藻月落回地上後立即退開段距離,直到見對方已經收回殺氣,才放緩了渾身上下一直緊繃的肌肉。

  「小鬼,你到底是哪個星球的種族?」笑過之後,夜王鳳仙就問道。

  「?」藻月困惑的一秒,答道,「我是人類啊。」

  一時間,現場陷入詭異沉默。

  夜王鳳仙感覺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人類?喂,別說你覺得自己是武士。」

  「我是忍者啊,還有我叫藻月。」

  「……」夜王鳳仙又微妙的沉默了,然後指了指牆上剛才地雷亞砸出的坑,「剛剛被你秒殺的大叔,就是這個國家最強的忍者。」

  這下輪到藻月沉默了。

  夜王鳳仙又反問道:「你見過有人類能憑空召喚樹木、噴火?」

  藻月本想回答:有啊,我們那裡的人就可以。

  但突然想到,不對,就算是她那裡也不是人人都能使用忍術的,普通人可提取不出查克拉,只有能提取出查克拉進而使用忍術的才叫忍者。正因如此,所以忍者才要和普通人分開管理。

  等等,聽他的意思……難道我是個外星人?!


第42章

  夜王鳳仙一開始以為藻月是只夜兔幼崽。

  但後來打著打著就發現這他媽的不對啊,夜兔一向是靠肉體力量,什麼時候點亮法系攻擊技能了?而且夜兔也不會眼睛變紅還有花紋,這花紋居然還能變的。夜王鳳仙看出,在最後那下小鬼能突然跟得上他的動態,並將攻擊化被動為主動,和眼睛花紋的變化絕對有關系。

  然而率領春雨第七師團縱橫星際幾十年,搶過數不清的星球、艦隊,夜王鳳仙印像裡也沒哪個種族是符合這個小鬼的特點。

  由於藻月表現出的高強戰鬥力,讓夜王鳳仙升起了對她這一族的興趣,難道在宇宙中未知的角落裡還存在第四個戰鬥種族?

  因為好奇,所以他就問了一下,結果發現,這小鬼居然認為自己是人類!

  夜王鳳仙不得不提醒她,雖然人類中有少數武士能有劈落艦艇的戰鬥力,但真沒人類具有噴火、召喚樹木的特殊能力。

  看著小丫頭也是一副後知後覺才意識到自己不是人類的事實,行吧,看樣子八成是被不負責任的父母遺留在地球上,然後被人類撿回去收養,結果以為自己是人類。

  嘖嘖嘖,這年頭的小年輕,真是世風日下,生完就不管。

  而藻月連續幾場戰鬥下來,體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沒來得及細想自己是外星人的事,肚子就發出一陣咕嚕聲。

  許久沒活動手腳,加上碰上個有意思的小孩,此時心情不錯的夜王鳳仙變得好說話:「小鬼,想吃點什麼?」

  「甜的!」藻月也不和他客氣,看戰鬥風格就知道對方是大方爽快的人,加上看這的裝修想必也不是個缺錢的主,直接下單點菜,「布丁、蘋果派、泡芙、戚風蛋糕、芒果班戟……」

  夜王鳳仙只是稍作示意,馬上就出現幾名身穿華美和服,長得賞心悅目的女人。

  她們有條不紊的迅速處理剛才戰鬥留下的痕跡,沒多久,剛才還破爛不堪的一樓就變得煥然一新,仿佛先前被怪力砸出的坑洞都不曾出現過。

  隨後這些藝術品般漂亮的女人們,又抬進桌子等物品,眨眼間,這裡就布置成筵席場地。

  厲害了,這人員管理能力。

  藻月在一旁看著她們忙碌,期間她們沒發出半點動靜,如果不是現場看著變化,幾乎是悄無聲息的就收拾好了。心裡默默感嘆著,也由此可見老爺子在這裡的震懾力。

  當場地重新布置好後,旁邊一扇門打開,一輛餐車推了出來。

  在看見餐車的一刻,藻月瞬間兩眼放光,無暇去想其他。因為上面擺滿了她剛才點的甜品不說,後面還有個五層高的蛋糕。

  臥槽!真是太懂人心了!!

  事實上後廚只是按著夜兔的食量來安排。

  藻月對先前挨過幾拳的不滿立即全消,坐下後就迫不及待地以迅速又不破壞形像的動作,把蛋糕往嘴裡塞,十分快速高效的消滅食物。

  而在她左右兩邊分別有盛裝打扮的女人,不時給她遞飲料,將空盤子拿開並遞來新的盛滿食物的盤子。

  可謂是服務得無微不至,讓藻月有種仿佛置身天堂的錯覺。加上連番戰鬥消耗了不少查克拉,十分需要食物來補充能力,干脆敞開肚皮,不到半小時就將送上來的兩車食物給消滅得一干二淨。

  夜王鳳仙看到她這食量也很有親切感,再想到不比神威那小兔崽子差的戰鬥天賦,有點舍不得浪費這好苗子,頓時便決定要讓這小丫頭認清自身不是地球人的事實,於是在她吃得差不多時就問道。

  「小丫頭,你說你老爹維護世界和平,該不會是去攘夷吧?」

  攘夷?藻月第一反應是歷史書上所記載的,發生在江戶末期,因米國艦隊到來以武力威脅要求日本開國而引發的攘夷戰爭。

  想了想,就搞非法對抗這事上來看雙方性質也差不多。

  「差不多吧。」藻月含糊地回道。

  果然,夜王鳳仙感覺他猜對了,這小崽子看樣子就是被這年頭沒啥責任心小年輕生下來後拋棄在地球,因為外表和地球人高度相似,所以被人類當作普通棄嬰撿回去養,後來發現她的戰鬥天賦便加以培養。

  「那你現在知道自己不是人類了,回到地上後還打算幫著他們做事?」

  回到自己疑似外星人的話題,藻月雖然知道自己那裡忍者和普通人實力懸殊得不像一個物種,但突然從奇幻片跳轉到科幻片,她一時間還是有點不大適應啊!語氣有些猶疑道:「我真的不是人類嗎?」

  然後她眼前馬上出現個3D人形投影,旁邊還有一溜的數值和大段名詞解釋。

  噫!科技水平挺高啊,藻月心想,不過那團馬賽克是咋回事?

  看著襠部那團微妙的馬賽克,沒等她吐槽,就聽到一道機械女音進行環繞聲播報。

  「人類,是地球生態系統中由生物進化而產生出的一種智慧生物,擁有23對染色體,其中根據線粒體DNA檢測發現,人類與黑猩猩、大猩猩、猩猩具有很強同源性……」

  被從生物學角度再到哲學角度重新進行了一次科普的藻月,這下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經不是曾經認知裡的地球人類,並相信自己是個外星人了。

  見藻月陷入沉思,夜王鳳仙就趁機提出道:「小鬼,我看你資質不錯,要不要當我徒弟啊?」

  雖說能得到強者指點的機會難得,藻月也不大想錯過,但她有覺得自己不會在這個世界逗留太久,如果拜師了沒幾天就跑路回老家會不會有點不大好?藻月稍微矜持了一下。

  然而接下來夜王鳳仙直接放言道:「當了我徒弟今後你在吉原就可以橫著走,想吃什麼就吃什麼,老子死了你有能力這地方就歸你。」

  總結下來就是管飽管住遺產有份,原本動搖的藻月一聽,當下拋棄節操,喊道:「師父!」

  接著立馬順杆往上爬,燦爛地笑道:「那我的拜師禮物呢?」

  比神威那小鬼雞賊多了!夜王鳳仙心想,不過看在她態度比神威好很多的份上,加上他以後和老對手神晃聊天終於能掰回一局了,不用每次都被他單方面炫耀自己有女兒。

  沒多久,藻月面前就擺了把黑色的傘,乍眼一看平平無奇。

  夜王鳳仙沒忘順便施恩道:「夜兔的傘從來不離身,是武器也是像征,小鬼,你可是夜兔外第一個拿到傘的人。」

  聽他這麼說藻月嘗試拿了下,發現這把傘重量不輕還十分厚重墜手就知道材質不簡單了,如果力氣小點都未必拿得起,但對於藻月而言只是用了片刻功夫就適應了這重量。而且揮舞了一下後,發現還挺順手的,把這當自己今後的武器似乎不錯。

  「謝謝師父。」藻月賣口乖道。

  吃飽了,也討到好處了,藻月就想上地面看看外面是什麼情況。

  剛才聽夜王提到攘夷這詞讓她有點在意,加上這裡的建築和舊時日本一致,還有街上大部分的人都穿著規整和服,難不成這裡還真是江戶末年的日本?但這群外星人又怎麼回事?

  她覺得很有必要上地面去調查一下。

  聽她說要回地面逛逛,夜王鳳仙也沒阻攔她,直接就給她指路告訴怎麼坐電梯上去。

  沒多久,藻月就來到了地面。

  外面這會兒剛好是下午一兩點,太陽正大的時候,藻月便干脆撐著傘走了。然後她很快就發覺路人看見她都立馬老遠就避讓,再想到剛來時被她一腳踢斷腿的狼人不知誤會了什麼突然的驚恐,大概察覺到夜兔估計是個名聲凶殘的種族。

  走了一段路後,她突然想起剛認的便宜師父說過傘是夜兔的武器,而剛才夜王和她過招時只是單純拳腳對抗,都沒見他把傘拿出來。臥槽!原來那種程度的戰鬥對那個老頭而言還真只是隨便過兩招啊!這下子藻月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夜兔的戰鬥力了。

  不過她沒來得及對自己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作死精神醞釀出什麼深刻感慨,一家書店就進了她視線,藻月眼睛一亮就趕緊進去,並第一時間直奔歷史類書籍區,開始翻看起近代史和書店裡的期刊報紙。

  一小時後,藻月表情微妙,內心復雜。

  這裡是地球沒錯,這國家也叫日本沒錯,只是在江戶末年原本歷史上的米國黑船事件,卻成了外星人飛船降落地球。

  由此這個世界的歷史進程和她上輩子認知的歷史有了區別,而她記憶中的「新選組」變成了「真選組」,「安政大獄」成了「寬政大獄」,「吉田松陰」成了「吉田松陽」……

  外星人,也就是這裡書上所稱的天人,他們的到來在對地球造成入侵和掠奪之余,帶來的外星文明也一下子推進了地球科技的發展。雖然現在時間點還是江戶時期,但科技水平已經追上甚至超過藻月上輩子生活的社會了。

  放下手裡的歷史書後,正准備出書店的藻月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視線轉向書店另一側那一系列數理化科技類書籍。

  這次穿越真是妙啊!她突然想到要怎麼拔高老家的科技水平了,這不就是現成的參考資料嗎!


第43章

  萌生了搬空書架的念頭,但很快藻月就想到自己手頭上沒這麼多錢。

  不過她也沒怎麼煩惱,已經了解到如今地球形勢復雜生態混亂後,很快就愉快地決定……黑吃黑好了。

  攘夷戰爭打了好幾年都沒法鎮壓下去,和民間的支持不無關系。天人仗著掌握高新科技態度傲慢並且在地球上橫行霸道,以及幕府過於卑微的姿態,對天人怙勢凌弱的不作為,都令地球土生土長的人類們十分憤慨,並把與天人達成協議的幕府視為賣國賊。

  於是,一些有識之士便開始帶頭反抗,嘗試推翻現有的幕府,並抵抗天人。

  藻月行動力迅速,先是去到蛇龍混雜的歌舞伎町,在一條暗巷上方的空調架上蹲守了沒多久,就被她看見來到巷子裡准備進行非法交易的天人。

  在他們拿出錢的瞬間,藻月跳下來,直接掄起傘,那幾個天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duangduang兩下失去意識。

  然後藻月就對他們進行搜身扒錢包。

  類似操作重復了幾遍後,很快就攢夠資金了。別說,頭一回干這種黑吃黑的事,還挺刺激的。

  再次回到書店的藻月直接買空數理化相關書籍的書櫃,又想起這會兒馬列主義的書應該也面世了,干脆把政史方面的書也買了可以今後當參考,到後來,幾乎整間店的書都被她清空。

  走時看到門口書架上擺著《jump》,封面的作品剛好是她曾追過的《幽游白書》,想不到這裡居然有《jump》!而且連載的作品還是和上輩子一樣的作品,藻月又眼前一亮,順便捎帶上一本。

  最後在書店老板就差喊她金主爸爸的目光中,拖著一車書離開。

  到偏僻地方後,就制作了儲物卷把書都扔進去,接著藻月跳上屋頂,找個視野開闊的地方坐下打開久違的《jump》。

  當翻開看到目錄的一刻,《龍珠》、《JOJO》、《灌籃高手》……這一部部熟悉的作品名,瞬間喚醒她小學到高中每周去買《jump》,迫不及待看最新一話的情懷。

  啊!都是她追過的漫畫!而且還是她上輩子還沒追完的!

  藻月立馬喜滋滋的追起更新,其中有篇叫《Romance Dawn》的短篇漫畫引起了她的注意。

  大概講的是一個叫蒙奇·D·路飛的草帽少年出海冒險想要成為海賊王的故事,不知為何看到這個故事的主角,藻月就會想起羅傑,然後就特別想知道後續的故事。

  但或許因為作者是新人的緣故,所以沒一開始就給他連載,只是放了個短篇試水。這是很常見的操作,如果見讀者反饋好就會改成長篇進行連載。

  正當藻月翻出夾在雜志裡的讀者調查問卷,給這部短篇漫畫來個好評順便誇上一番,好增加它轉長篇連載的機會時。

  底下忽然傳出熙熙攘攘的吵鬧聲。

  藻月從屋檐探頭望下去,只見幾個天人正在朝穿著制服大概是警察的公務人員破口大罵。

  「地球的治安管理是怎麼回事啊!老子被打暈搶錢了居然一點線索都沒有,街上的監控是裝飾品嗎?!」

  「對不起、對不起!這位大人,因為剛好是在巷道……」

  「哼,真是蠻荒落後的星球,如果不是靠我們帶來的科技,你們還在鑽木取火。」

  ……

  噫,好像是剛才被她搶劫過的天人。

  看著點頭哈腰賠不是的公務人員,還有把地球貶得一無是處的天人,好歹她上輩子是個地球人。藻月微妙不爽,想了想,從屋頂拿了兩瓦片,拍碎成一塊塊後,就當暗器來了個天女散花。

  不巧被砸中頭的那個當場倒地再度歇菜,另一個被砸到背和手腳的也嚇得立馬雙手抱頭趴地上。

  「什麼人?!」

  「有攘夷志士出現,請求總部支援!」

  那兩公務人員也大驚失色,緊張兮兮地左右張望。

  看見街上頓時一片混亂,藻月吐了吐舌頭,決定換個地方跑遠點,於是又撐著傘跳到別的建築物上。

  這樣在不知不覺間就離開原來位置有好一段距離,正當藻月准備重新相看個地方,坐下來繼續填讀者調查表時,突然,她停了下來。

  她察覺到,在前方的一棟建築物裡,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存在。

  如果說夜王是讓她警覺需要重視的程度,那裡面的這個就是不容忽視,讓她覺得完全像是面臨龐然大物不可能戰勝。

  看來這個世界也不普遍是戰五渣,還是存在不少個體強者。

  一方面出於安全角度考慮她應該遠離,但另一方面她的好奇心又讓她分外想去探究,能帶給她如此威脅感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短暫的糾結了一下,終究還是好奇心戰勝了危機意識,隱匿好氣息後,小心翼翼地順著管道潛入這棟建築物。

  當藻月順利進到建築內部時,她再次這裡面的不同尋常。

  所看到出現的人都戴著笠帽遮住面目,而且統一穿著僧袍,走路悄然無聲,壓抑詭異的氣氛和外面簡直不像一個畫風。

  恐怕這裡才是這個國家真正的武裝力量,不過藻月沒花時間去專門逗留調查,她就好奇進來看看而已。

  然後她就順著感知到的位置一直來到了地下室,並很快注意到,她最終所到達的目的地是個監獄。

  這個隱藏得這麼深的監獄裡,關押的只有一個人。

  藻月趴在上方的橫梁,借著明滅可見的燭光,她看見關在裡面的是個看起來二十出頭,樣子清秀的青年。

  在沒見到正主前,藻月曾設想過大概和夜王差不多,但當見到真人時,她發現和自己設想的截然不同,不僅看起來十分平易近人,還相當無害氣質溫和,和在遠處時感知到氣息完全不是一回事。

  藻月總覺得有幾分違和,卻又說不出,而且當接近後黑泥也變得有點不安分。

  她在梁上觀察了一會兒,怕待久了會被發現,正想要離開時,就聽到那個青年在說。

  「人是從出生一刻就背負軟弱而活的生物……」

  藻月不禁頓住,原以為對方是發現了自己,但很快她就看見在牢房前有個比自己大兩三歲的女孩,似乎就是這個牢房的看守,而這個男人剛才的話便是說給這個女孩聽。

  「與這份軟弱抗爭,經歷痛苦的過程改變自己。」

  這是在授課?藻月稍稍疑惑了一下,忍不住也跟著聽了起來,直至肚子有點餓,而底下的女孩也起身去讓外面的人傳餐進來,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間也跟著聽完了。

  接下來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態,大概是好奇這個青年的底細,一連三天藻月都潛入這個牢房,而隨著聽他說話授課的次數漸多,藻月就越發佩服這人的學識和眼界。

  而了解得越多,她就更加好奇這樣一個人怎麼會在牢房裡?難道是像平時影視動漫裡的一般套路,看起來最溫和友善的老好人其實才是幕後boss?

  可想到這人話語中表現出的廣闊胸襟和遠大見識,又感覺和boss的角色很割裂,這麼多天下來,她覺得對方大概也早發現她了。

  終於,在第四天的時候,趁著那個看守的女孩離開去跟上級報告的空檔,藻月從上方跳下。

  「你為什麼被關在這裡?」藻月開門見山的直接問出她這幾天的疑惑,「你明明很強大,可以隨時從這裡離開,但為什麼還要乖乖在這?」

  吉田松陽知道有個小孩在梁上連續幾天偷聽他對骸的授課,不過他原以為對方和骸一樣是被天道眾收養作為死士培訓的小孩,所以他沒有點破對方的存在。

  直到這一天,這個小孩主動現身。

  然後,吉田松陽從她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阿爾塔納生命體。

  可是對阿爾塔納生命體有一定了解的人都知道,阿爾塔納生命體無法長時間長距離的離開原生星球,一旦離開原生星球的龍脈力量滋養後就會變得虛弱乃至陷入永久沉睡。但除此之外,阿爾塔納生命體幾乎毫無弱點,只要原生星球不滅,生命也不滅。

  這時,眼前的小孩又問道:「你是什麼人?」

  雖然有些詫異,但吉田松陽還是友好地笑道:「在下吉田松陽。」

  咦?藻月愣住了,大概沒想到這就是這個時空的吉田松陽。

  「我叫藻月。」對方既然報了名字,那藻月也禮尚往來的報上自己的名字,接著又回到她這幾天一直疑惑的問題,「你為什麼不離開?」

  吉田松陽帶著淡淡的微笑道:「在這個世界上並非強大便能無視一切。」

  藻月皺起眉頭,有點糾結,主要是她覺得對方真是個少有的人才啊!考慮到她上輩子歷史裡和這個吉田松陽對應的吉田松陰是在安政大獄事件裡死去,如果歷史發展的大方向不變的話,也就是說吉田松陽也會在寬政大獄裡犧牲。讓這麼個人才英年早逝,哪怕是藻月也覺得很惋惜。

  看這個叫藻月的小孩臉皺成包子般的糾結模樣,吉田松陽反過來問她:「你呢?你應該是和這裡無關的人,又為什麼要冒著風險幾次進來?」

  「因為好奇想知道啊!」藻月不假思索地回道,「一開始想知道是什麼人在裡面,後來是好奇你這麼厲害怎麼還被困住,我想了幾天都沒想明白,所以我決定直接從你這裡尋求答案。」

  吉田松陽看到她說話時那份神采奕奕,微笑道:「擁有純粹的好奇心和單純的探索動力是很好的事,就算面對漫長生命,你也不會因為空虛而迷失自我。」

  藻月覺得他話中有話。

  不過這時吉田松陽再問道:「那現在呢?」

  藻月想了想,說:「我覺得你很淵博,還想再聽你多說些其他方面的事情。」

  「所以你是想成為我的學生嗎?」

  好像也差不多,藻月便點了頭。


第44章

  這時候,先前離開去報告的骸回到地牢,發現突然多了個人,第一反應抽出武器攻擊。

  藻月正要還手應對,但她都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只知吉田松陽就是抬起手,然後離她不到咫尺遠的骸就被根手指抵住腦門定在原地。

  吉田松陽笑眯眯道:「你們兩個都是我學生,好好相處不要打架。」

  臥槽!好強!藻月內心驚嘆著,剛才松陽出手時她竟然半點都沒察覺到。

  松陽收回了手,對骸說:「這是藻月,今後是你的師妹了。」

  接著又對藻月說:「她是你師姐骸。」

  見識了吉田松陽這麼一招後,被對方的實力鎮住,藻月頓時格外乖巧老實聽話。

  立馬對骸甜甜一笑,喊道:「師姐好∼」

  不過她一向無往不利的賣萌這回碰壁了,藍黑色頭發的女生仍然面無表情,只是看她一眼以示聽見。

  看來是三無屬性,藻月心想。

  吉田松陽看見她們間的互動笑意更深,隨後他又對藻月說:「既然選擇作為我的學生,那有什麼問題你也一樣可以向我提問,我會盡一名老師的義務,盡自身所能為你解答。」

  「好的,松陽老師。」藻月點點頭,心裡開始整理問題。

  就這樣,幾天後。

  ……

  「在大國之間周旋,是小國的生存之道,不要過於相信它們的承諾,也不要為它們的背棄耿耿於懷,當國家足夠強盛時,它們必然向其依附。」

  「歸根到底,人民的支持才是真正天下大勢,如果想改變現有地位與格局,應選擇與人民利益站在一線而非公家貴族。」

  ……

  …

  地牢裡吉田松陽開始就藻月提出的問題一一進行回答分析。

  這幾天藻月都是晚上回吉原睡覺,第二天吃飽早餐就溜來地牢這裡,開始進行一天的理論學習。

  對於吉田松陽這個人,越是了解就越意識到他深不可測。

  原本初時藻月只是想從他這裡聽點政治歷史的分析,看看同一件事他會是什麼解讀。

  結果發現,吉田松陽不僅能夠給出犀利獨特的意見,而且還具有相當跨時代的目光,所給出的改善之道幾乎和藻月所知的未來發展偏離不了多少時。

  藻月開始忍不住向他透露關於忍者大陸各個大國的大致情況,想聽聽他是怎麼分析的,當然,她只是以假設的形式來發問,問吉田松陽如果面臨這種狀況該怎麼治理。

  然後發現吉田松陽每次都能從她那些破碎的信息裡推測出和實際有八九成相符的全貌,並且給出合理意見計劃後,藻月不得不承認,對方的頭腦從各種意義上都達到讓人恐懼的程度。

  如果他有心的話,顛覆一個國家完全不成問題,藻月也大概明白為什麼幕府要把這樣的人秘密關押了。

  至於藻月這段時間晝出晚歸,其余時間都幾乎不見人,夜王鳳仙也沒怎麼在意過。

  畢竟夜兔對於小崽子一向都是奉行散養模式,雖然是師徒,但除了每天早上過幾招當晨練外,平時幾乎沒什麼其他交流。

  夜兔是享受暴力的戰鬥種族,對他們而言戰鬥便是最好的交流方式。夜王鳳仙和自己的另一個徒弟神威也是這麼相處,見面除了打架基本沒怎麼好好說過話。

  不過這麼一來倒是方便了藻月,一方面通過和夜王交手獲得實戰經驗,另一方面也在松陽那裡學到大量理論知識。

  就這樣,時間又過去一個星期。

  這天,在課程告一段落時,松陽突然說道:「這兩天你提出的種種假設,其實是你所生存的星球上的各國現狀吧。」

  藻月愣了愣,不過對吉田松陽會察覺到這點也沒太大意外。

  盡管才相處不到半個月,但不知不覺間,吉田松陽在藻月心裡的形像已經接近無所不知。她潛意識中也預料到對方遲早會發現之前提出的假設都是有原型這點。

  「是的。」所以此時被說穿後,藻月沒慌張狡辯什麼,直接就一口承認了。然後有些郁悶道,「我一直覺得很奇怪了,明明擁有強大力量又是保護國家的主力,難道不是應該被真正的大眾當作英雄享受榮譽和愛戴嗎?為什麼反而吃力不討好,功勞不被大眾所知還要被普通人恐懼。而且雖然爸爸他們結束了戰國時代,但本質上世界格局千年之未變,最上層的大名貴族仍然還在原來的位置上。」

  「你會這麼想是對的。」吉田松陽看著她有些糾結的模樣,溫和笑道,「大名也好、王室也好,都將是會被時代洪流拋棄的事物,但新舊社會制度的替換是項偉大工程,過程將障礙重重,需意志堅定、思想覺悟高者方能為之。」

  藻月雖然偶爾有困惑,但本心還是十分清晰。大概是因為她曾經在正常的社會裡生存過,所以有對比參照物,才更加明白忍者大陸的畸形。

  「我會做到的。」藻月斬釘截鐵道。

  廢話!不行也得行啊!就為了自己將來能真正生活在和諧社會。

  其實藻月本身並沒有什麼遠大目標,她只是希望能生活在一個和上輩子差不多,雖然會有點小偷小摸的治安問題,但總體上還是安穩和平的現代化社會。

  以種花家的思想,她所認為的理想人生大概就是努力工作掙錢買房,最好是帶小花園的,不過考慮到一線大城市的房價,還是要求低點就復式公寓吧。至於結婚對像,她也沒想過釣金龜,找個性格沉穩有上進心就行了,孩子方面最好生的是女兒,可以給她穿各種美美的衣服,最後孩子也成家立業了,將來老了就在陽台上拿花盆種種菜什麼的。

  但結果現在TMD是什麼鬼啊!社會制度落後,別說基礎福利待遇了,連命都朝不保夕,今天還聊得好好的人,明天就有可能在任務中犧牲。如果犧牲得有價值就算了,但像中忍考試,年年都搞出人命的軍事演練到頭來就是為了向展示大名實力,好讓本國大名滿意,以獲得更多軍事經費來養活忍村。

  吉田松陽看見她目光中透出的堅定決心,以及信心十足毫不動搖的語氣。此時的藻月在他看來就好像一輪初升的太陽,正向大地散發光芒和熱度,為世間帶來朝氣蓬勃的全新氣像。

  不知想到什麼,吉田松陽道:「你下次想我為你分析時局的話就直接說明吧,可以不必再遮掩,身為老師我也希望能為學生再多做點什麼。如果你是想回去後改變你們星球的社會制度,那我對你能做的大概就是給出合適的指引,減少你未來改革道路上的阻礙。」

  藻月愣住,聽他這話怎麼感覺好像時日無多,想在最後替學生們再多著想的樣子?

  「松陽老師,你……」

  但沒等她問出口,吉田松陽又道:「你來到這個星球也有一段時間了吧?不怕家人朋友擔心嗎?」

  被他這麼一問,藻月果然馬上就想起木葉那邊的人,還有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搞事的帶土和不知什麼時候會復活的老父親宇智波斑。

  雖然忍者大陸那邊的大環境是差了點,但待了幾年到底還是待出了感情。

  看見藻月此時走神,吉田松陽心中明了。

  看來對方身邊確實有很多關心她愛護她的人,那也難怪即使會對世界產生質疑和不滿,但她仍然保持著純粹的內心,以勇往直前的心態想去改變世界,使它變得更美好。

  「五天後,我送你回去你的原生星球。」吉田松陽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安排道。

  這些天下來,吉田松陽已經可以確認這個女孩確實是個阿爾塔納生命體,但還在成長階段,不是成熟完全體,目前應該只是被星球選擇了作為預備役,所以離開原生星球後才沒受太大影響。

  但長時間離開仍然是對她不利,而且看樣子,這個孩子還沒意識到這點。

  藻月愣了愣,下意識問道:「為什麼?」

  然後想到剛才仿佛做最後安排的話,立馬補充問道:「松陽老師,難道幕府決定要讓你掉腦袋了?!不對,以你的實力就算腦袋掉了也還能詐屍吧?」

  剛說完,吉田松陽微笑著用拳頭就敲了下藻月的腦袋。而藻月突然發現自己的視線高度下降了許多,正懵逼什麼情況,結果四肢動彈不得,才知道剛才吉田松陽那麼一敲直接讓她整個人除了頭以外身體都埋進了地裡。

  吉田松陽笑眯眯道:「別想太多,這是為你好。」

  藻月扁扁嘴,不置可否。

  「今天要留堂再告訴你一些額外的知識。」松陽沒管她那點小動作,重新坐下正色道,「藻月,你聽說過阿爾塔納嗎?」

  「阿爾塔納?」藻月頭一回聽說這個詞彙,也顧不上把自己從地裡拔出來,開始集中精神聽松陽說話。

  「阿爾塔納是星球的生命力,流動於大地之間,又被稱為『龍脈』。它在地表上湧出的地方叫『龍穴』,受阿爾塔納力量的加持,龍穴上面往往能建立出興盛的國家和繁榮的城鎮,又或者長出在人類眼中看來是奇跡的巨大森林,也有流出所謂治百病的靈泉。」吉田松陽就阿爾塔納一詞對藻月進行解釋,之後,他開始說正題,「通常情況下一般星球上的阿爾塔納都是無主狀態,只是按照自然規律去流動,但是偶爾會出現變異情況——阿爾塔納生命體。」

  聽到對阿爾塔納的描述時,藻月就隱隱覺得好像能和她知道的某種事物關聯上。

  「阿爾塔納生命體的產生原因至今仍然是未解之謎,但大致上可以認為是星球意識的體現,它會擁有和星球同等的壽命,掌握控制龍脈的力量,能獲得星球的記憶,星球的一切都會向其開放。但相對的,它無法長時間長距離的離開原生星球,否則會衰弱乃至陷入沉睡,不過不會死去,只要回到原生星球上就可以恢復。」

  藻月突然想到什麼,立馬問道:「松陽老師是阿爾塔納生命體?」

  松陽笑而不語的看著她,過了一會兒,才說:「不止是我,你也是。」

  這回藻月是真的震驚了,她知道自己的誕生方式不太尋常,但一開始時她以為自己是什麼人造人實驗體,後來在斑教她使用查克拉時發現原來這是玄幻世界,結果現在真相是科幻片星際穿梭?!

  「臥槽!老師你沒騙我吧?!」

  面對松陽飽含深意的微笑,藻月不得不相信對方並沒有在開玩笑。

  「黃龍門。」吉田松陽突然提道,「那裡是江戶的龍脈噴發點,曾經由巫女守護,現在被天人建起中樞塔。天人通過借助阿爾納塔的力量,可以讓原本星球間的長距離移動變成即時性。不過你的星球應該屬於宇宙的未探索區域,旁邊有口過去神社遺留的井,到時候你跳進去,我會幫你回到原本的星球。」

  藻月有點舍不得,她覺得再多待幾天也沒什麼吧?雖然按照松陽的意思,阿爾塔納生命體不能離開原生星球太久,但她在地球上還是吃好睡好,沒見有不良反應。

  只是平時看起來好說話的松陽老師,這回態度卻格外堅決,看出她的念頭就立馬說:「不行,再過幾天我就沒辦法幫你了。」

  聽到這話的藻月,更加覺得吉田松陽絕對是出什麼問題了,她著急地想開口追問。

  結果這時吉田松陽過來蹲下拍了拍她頭頂,幽幽地說:「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要記住,阿爾塔納間是可以通過吞噬對方來壯大自身。」

  「!!!」藻月瞬間不敢再逼逼。

  不過還好下一秒松陽又笑了起來:「所以,記得以後如果又不小心去到其他星球時,不要輕易接近同樣的存在,不是誰都像我人品這麼好。」

  作者有話要說:

  N年後,世界報社的記者來采訪藻月是什麼時候萌生出統一忍者大陸的念頭。

  藻月: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是為了能安心種田才決定要平天下的。


第45章

  那天之後,吉田松陽仍然繼續對藻月進行教學,不過和以往單純學政史不同,現在則變成是聽松陽對忍者大陸那邊格局的分析,以及針對不同國家的可用策略。

  盡管惦記著松陽先前那疑似命不久矣的話,但對方口風太嚴壓根不願透露,藻月也沒法了解太多。唯一又得知的新信息就是,原來她除了骸外還有三個師兄,其中有兩人的名字讓她倍感熟悉——高杉晉助、桂小太郎。

  藻月第一時間就對應起上輩子歷史書上的高杉晉作和桂小五郎。

  後者暫且放一邊,高杉和新選組那伙人在乙女漫、乙女游戲裡出鏡率可是相當高的啊!

  因為松陽很靠譜,骸又面癱無口感覺很正常,再加上受前世認知的影響,所以讓藻月一度先入為主的認為……她的師兄們也是帥氣可靠的畫風。

  這個天真的想法,直到十多年後再次來到這個星球時,面對輸到只剩褲衩站在街邊還從動淡定摳鼻屎的天然卷,以及跑得和蟑螂一樣快的長發男,還有身高不過@%#&+……她一直以來的美好構想才轟然倒塌徹底幻滅。

  ……

  臨行前的一天,藻月告訴夜王自己找到回老家的方法。

  夜王鳳仙對藻月說要回老家沒怎麼多想,在他看來大概就是小崽子發現自己不是人類了,所以想去找回真正的同族而已。

  至於她去多久什麼時候回來這些話是壓根沒問,只表示如果下次再見面時發現她實力沒提升太多,他就會親自清理門戶,他不希望頂著夜王徒弟名頭的是個弱者。

  夜王這樣隨性的態度倒是讓藻月覺得松口氣,這段時間在吉原吃好住好,雖說師徒間交流少,但自己是切實收了不少好處。要是對方表現出不舍的話,她也會愧疚不安。

  現在這樣反而讓她沒了心理負擔,某方面而言藻月還是挺喜歡這種干脆利落的態度。

  當日早上,藻月來到黃龍門神社。

  過去龍穴上方的神社主殿已經由於天人的到來被推平,然後蓋起了一棟直插雲霄的中樞塔。

  附近可以看到大量通過中樞塔來到地球的天人,同時也有許多安檢口,街道也更加具有未來科技感。

  藻月來到周邊正准備找那口遺留的井時,突然前方路口出現一個外表看來和她差不多大,同樣打著傘,橙發藍色眼睛皮膚透白的男孩子。

  「聽說混賬老頭最近一段時間又收了個徒弟啊。」

  因為對方長著張極具欺騙性質的乖巧娃娃臉,加上帶著笑容說話,所以就給了人一種友善的印像。

  結果藻月還在猜測這是不是就夜王提過的神威時,對方就突然疾步向前,手成掏心之勢直衝她要害襲來。

  「!!!」

  本能危機感讓藻月立馬就回手防御,也多虧這段時間每天都跟夜王對打練手,安逸了這麼多天身手沒生疏之余體術還進步了不少。

  當下一手捉住對方手腕,另一手以手肘擊向肋骨。

  然而對方的反應速度也很快,不顧硬凹手腕可能會折的風險,直接就整個人強行方向一轉,緊接著朝藻月背後攔腰飛踢。

  藻月不得不松開捉住手腕的手進行回防,幾個來回之後,雙方稍微拉開段距離。

  很好,她可以確定這個臭小子就是夜王的另一個徒弟了,那個被老頭吐槽為沒大沒小,目無尊長的神威。

  在藻月對他進行重新審視的同時,神威臉上的笑意也變得更加明顯。

  前段時間鳳仙那老頭突然聯絡他,一通話後就聽到老頭中氣十足地吼道,說自己新收了個徒弟,比他這個叛逆小鬼要聽話多了,而且資質還不比他差!

  那些多余的形容直接被耳朵過濾掉,神威只注意到夜王說,那是個戰鬥天賦不比他差的小孩。

  這讓一向喜歡挑戰強者的神威頓時產生極大的興趣,可惜後來一看鳳仙發來的照片,是個女的,立馬興致大減。

  因為在他看來,女性常常出於一些無意義的心態,導致在戰鬥中心慈手軟。所以相比起在戰場上發揮作用,作為母體生下優秀後代的意義更大點。

  直到剛才的短暫交手後,藻月迅速地反應,絲毫沒有說多余的話,才成功填補了他發現對方是女生時的遺憾。

  神威開始躍躍欲試。

  他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道:「你好啊小師妹,嗯…你應該比我小吧?算了,不管了,反正接下來我打算把你當正式對手來認真對待,希望你也能拿出同樣的態度,不然的話可是會死的哦。」

  說完,神威立馬再度出手。

  原本發現這裡有人鬥毆想上前阻止的巡警,在看見兩邊都帶著傘穿鬥篷時,立馬變成驚恐疏散四周人群。

  不過周圍路人的求生欲顯然比巡警想像中要強多了,早在他們剛才交手的一刻就四散而逃。

  藻月看著瞬間空蕩蕩的街道:「……」

  就算對方是和自己一樣大的小孩藻月也沒敢小看,這段時間通過網絡她獲取了許多新的知識,也補充了關於這個世界的各種常識。

  已經對夜兔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知道他們全體都是天生的戰鬥種族外,他們真正被其他外星種族所畏懼原因在於夜兔的嗜血性。這讓他們對戰鬥中屠殺對手的行為根本沒心理壓力,只會越殺越勇,而且一旦大開殺戒就容易失去理智收不了手,哪怕自身已經破破爛爛生命瀕危也無所謂。

  而現在藻月開始見識到這點了。

  這個小鬼還真的是想殺了她啊!雖然平時和夜王交手,自己不時會被對方揍趴,但本質上對方沒動真格,只當活動手腳而已。

  神威就不是了,完全是奔著拿命來的,出手的每一下都是殺招。簡直讓人絲毫不敢有片刻心軟放松,不得不打開寫輪眼,以十二分精神去應對。

  而且面對這樣不知分寸咄咄逼人的攻擊方式,藻月也漸漸打出火氣了,不自覺地下起重手。

  「砰——!」

  當最後兩人都以全力拳頭對衝上的一刻,到底還是能以查克拉強化身體的藻月略占上風,將對方整個人揍飛出去。

  看到神威的神威直飛出去連續撞穿了幾面牆後才停下,然後被倒塌下的磚塊埋住半天沒反應,藻月心裡咯噔了一下,暗道:臥槽!該不會把人打成半死不活了吧?!

  心虛了一下,但很快就甩甩頭收回同情心。不對!明明是這個臭小子找茬在先,她這是正當防御。

  剛這麼想完,磚塊堆下有了動靜,神威從底下爬出,像個沒事的人似的拍了拍衣服,看那架勢還想再打。

  就算是藻月也不得不佩服夜兔這痊愈能力,換其他人這會兒不成肉餅也全身粉碎性骨折,結果對方之前靜了兩三分鐘,就原地滿血爬起來了。

  在藻月考慮著這回要先發制人時,旁邊出現一個大叔模樣的人,一把摁住神威的頭。

  「喂喂,神威你差不多該夠了啊!」

  在神威的不滿眼神下,這個大叔模樣的男人又來到藻月面前。

  只見他拿出張表格,忽然語氣變得極為熱誠道:「這位就是藻月小姐吧?能透露一下你的種族嗎?目前有沒有心儀對像?如果沒有的話,那有幻想過未來和什麼類型的男性結婚嗎?我這裡有夜兔族所有未婚青年的名單,你要不要考慮看看覺得哪個順眼?或者你覺得神威怎麼樣?」

  「……」

  饒是一向擅長插科打諢的藻月,這時也懵逼了。

  這人是什麼鬼!她才多大啊,一上來就給她做婚姻介紹??

  神威對此發展毫不意外,阿伏兔就是這個樣子,一天到晚關心族群數量,看到基因潛力好的種族就想著給自家人牽線搭橋,美曰其名是提升後代質量。

  打完一架剛好肚子餓了,於是神威也沒打招呼便自行離開。

  至於藻月則面無表情的把阿伏兔遞上來的名冊推回去,棒讀道:「謝謝關心,不必了,事業未成,何以為家,而且結婚這麼大的事還是需要先請示長輩。」

  「噯……」阿伏兔一臉遺憾,「都這個年代了還要遵守父母之命,你家裡也太不開化了吧!」

  藻月:「……」

  盡管藻月表現出不感興趣的樣子,但阿伏兔還是不死心的塞了張名片給她,並嘮叨道:「你要是將來事業有成但年紀大了找不到對像的話,可以來聯系我啊!我叫阿伏兔,絕對可以替你找個對像,這麼好的基因不能浪費了……」

  藻月:「……」

  說著,阿伏兔一邊嘀咕夜兔的生育率問題,回頭發現神威那小鬼又不知去哪了,大概剛才打完肚子餓去找飯吃了吧?撓了撓頭。

  「神威這小兔崽子……那我先走了,沒事也可以多聯系啊,拜拜。」

  「……再見。」

  藻月被這無釐頭的發展搞得一頭霧水,在他們離開後拿著名片呆滯許久,才反應過來:艸!那兩人到底是來干嘛的!

  因為被神威絆住打了一架,所以等找到那口井時已經是黃昏。

  最後是在幾座建築物背後形成的夾角空間裡找到的,看到藻月臉就黑了,怪不得找半天沒找到,尼瑪這地方……因為是在死角髒亂差不說,還放滿各種雜物,如果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有口井在這裡。

  不得不又花了些時間把壓在井口上的雜物清理干淨,藻月才終於一躍而下。

  當她跳入井中的一刻,下墜的過程中她瞬間感受自己被一股和查克拉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力量包圍。

  這股力量溫和而令人眷戀,讓藻月不禁和「母親的羊水」這種形容聯系起來。

  但在下一秒,她就突然發現……尼瑪她還真的是在水裡!

  「咕嚕咕嚕……」

  藻月努力撲騰浮上水面,發現自己正在條河裡並被河水不斷往前推。

  原本她想上岸是很容易的事,但問題是,她現在背著夜王送的傘啊!這傘的重量可不一般。

  就這樣掙扎了一段距離後,藻月看到河邊有個人影,她立馬精神了。

  喊道:「大哥!快搭把手把我拉上來啊!」

  ……

  君麻呂站在河邊,他現在很茫然。

  他從出生起被灌輸的思想便是作為兵器,他不需要多余的思考,只要戰鬥中充當族人的盾牌和進攻的秘密武器。

  但在不久前,竹取一族因為試圖謀反進攻霧隱村失敗,如今除他以外的族人都在戰鬥中犧牲。

  如果武器失去了使用它的人,那麼接下來它應該做什麼,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麼?

  正當他在此失神的時候,霧裡走出個年輕的男人。

  那個男人從河邊摘起一朵無名的白色野花,結果就在此時,突然,旁邊河裡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喊叫。

  「大哥!快搭把手把我拉上來啊!」

  君麻呂:「……」

  大蛇丸:「……」

  作者有話要說:

  給藻月留點念想,暫時不讓她對假發他們幻滅,松陽老師的問題也會在將來回來解決。以及,才發現第一章裡的種花家因為忘了加間隔,所以變成了口口。

  這裡再說一下,女主是種花人,5歲時父母工作原因跟著一起出國到日本冬木

  接下來片場回到火影了~

  一個涉嫌劇透的腦洞,如果火影世界網絡發達點的話……

  某幾位大概會建個討論組

  【藻月受害者協會】

  群主:宇智波止水

  管理員:大蛇丸

  成員:宇智波鼬

  待通過:宇智波帶土、宇智波斑、千手扉間……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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