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神奈川佐藤宅。
這一天,因為除了兩個當事人以外其餘人都不許出席,所以除了遠在美國的佐藤家四子佐藤光秀,在日本的佐藤家的嫡子嫡女,包括他們的伴侶都聚在了主院,強行冷靜卻十分焦急的等待著消息。
“放鬆點，玉菡。”真田裕一郎握住妻子因為心焦而放在桌子上的握成拳頭的手，將手指一根一根的松下來,“不要這麼緊張。”
“是啊,玉蘅。相信我，小五她不會有事兒。”睿王也推掉了這一天的所有行程，陪著佐藤玉蘅回了佐藤家,靜靜地等待著。
作為下一任主母的佐藤光邦的妻子的長公主明蕙則吩咐家裡的僕人們端上了茶水點心——鑑於大家都沒心思吃飯的情況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暮色漸漸降臨的時候，遠遠的傳來了一個聲音,“五小姐回來了。”
“老爺夫人,大少爺大少夫人,二小姐二姑爺，三小姐三姑爺,五小姐的車已經開進大門了。”負責主院的管家快步走進來通報。
“讓小五別回芷蘭院了,直接過來吧。”坐在上座的男子沉聲吩咐道。
“還不趕緊準備一些點心茶水,不知道那個丫頭會怎麼樣…”婦人也叮囑旁邊的女僕,“對了，雖然那丫頭直接過來，芷蘭院的準備也不能少,小姐的衣服也要準備好，指不定…”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我來去準備吧。”眼看著像是手忙腳亂的樣子，明蕙站起來，有條斯里的安排著。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說話間窈窕清麗的身影已經跨入門檻——佐藤玉芷一身小振袖和服，婷婷裊裊的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心思。
“小妹，你可回來了！”佐藤玉菡“倏”地一聲站了起來，大步走過去仔細的端詳著佐藤玉芷，要不是眾人在場估計都要上手“檢驗”了…卻猛然停了下來，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小妹，你沒事吧？”
“三姐，你今天回來？”佐藤玉芷疑惑的側過頭，隨即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幾位，“三姐夫，二姐，二姐夫？”一回頭又看見正佈置完畢的明蕙， “大嫂你也在？”
“到底怎麼樣了小五？”佐藤玉蘅也按捺不住了，雖然還端坐在椅子上，眉宇間卻帶著一抹憂愁和焦慮，“那位…”
“行了玉蘅，別忘了你的禮儀。”即使貴為一國王妃，佐藤家訓中也必須接受長輩的教導，“還有玉菡，你快坐回去。”
“小五，這一次見面…”坐在正位上的男子也不知道怎麼問，“情況怎麼樣？”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站在中間的女孩身上——女孩一臉平常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異樣和心思。
“行了，你們…夫君，讓小五先吃點東西緩和一下，慢慢說…”中年婦人在一旁勸著。
“啊...還行。”佐藤玉芷突如其來平淡無奇的評價一下子讓在場的人都懵了，“如果你們問的是那個人的話。”
“什麼？！”
“我覺得那個人就這樣。”佐藤玉芷的嘴角微微翹起隨即又撫平了，盈盈欠身，“若是父親大人母親大人還有在做兄嫂姐姐姐夫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先回院了。要知道，即使是振袖，這一身穿著也不算方便。”說著轉過身就走了出去。留下了還愣著的長輩們。
“小五這話，是同意了？”半晌，反應較快的睿王明睿回過神。
“看來，對方給出的籌碼也不算低。”長公主明蕙自言自語道，“也難怪，對方可是僅次於皇室溫莎家族的第二大家族藍斯公爵家，那種家庭的地位，培養出的繼承人再不濟也不會差到哪裡吧…”看來掩藏起來的藍斯家族的未來繼承人，倒是可以入得了佐藤家的眼…要知道，在佐藤家，眼光最高的，也算得上自己這位小姑了…
“從小到大，除了家裡的兩個男孩子，還沒什麼男孩子入得了自她的眼…”中年婦人思忖著，轉向自己的丈夫，“夫君，你看之前我們安排的也…”
“既然小五對那位公爵家的繼承人印像不錯，那之前的安排就取消吧，也用不了了。”男子揮了揮手，“大家都散了吧，天色也不算早了，玉蘅玉菡，帶著明睿和裕一郎今天就住在家裡吧，你們的母親之前已經吩咐把蘅蕪院和清荷院收拾過了。”
“是，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兩姐妹點點頭，和自己的丈夫站起來行了禮便走了出去，而佐藤光邦和他的妻子明蕙也跟著走了出去。
之前調查的報告顯示，除了自己家的兩個男孩子佐藤光邦和佐藤光秀，自己的小女兒佐藤玉芷從小到大接觸的男孩子數量是個位數。即使接觸，大多數也就一面兩面，超過三次的寥寥無幾。
而佐藤光邦年長於佐藤玉芷很多歲，長子之於么女也有點長兄如父的感覺，連帶著甚至二女佐藤玉蘅，也有點長姐如母的意思了。
性格過於活潑的佐藤玉菡對於性格捉摸不透的佐藤玉芷來說也有點不大親近，但已經算好的了——而佐藤玉芷大部分時間，還是和佐藤光秀關係最好。
而在皇家書院，從小到大跟自家小女兒說得上話的，也只有關西宮廷御醫出生的忍足家——可從報告上顯示的數據看來，兩個人也不算親近。
可是直到最近一年，一個人的名字跳了出來。
報告上顯示，雖然每一次發生的事情都沒有直接關係，可是卻可以看到，每一次事件的發生，自己女兒和那個男孩子，都會出現在現場。
更有甚者，兩個人有時候會有直接關係。
報告上顯示，這個男孩子相貌英俊，身材高大，舉止優雅，成績優秀，能力出眾，頭腦冷靜——所有一切都是非常的完美——就連自己挑剔的四子，對他非常的欣賞，甚至放心的把生徒會長的職位留給了他。
可是，只餘下一點——
柳生家是近十年才興起的神奈川的小家族——雖然聽說過祖上同關西忍足家一樣有過宮廷御醫的發家，可是卻在時間的洪流下漸漸湮沒，變得毫不起眼。
只是…
若是家世再好上一點…當時自己和丈夫看著報告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
若是再好上一點的話，也堪為良配…
可是當時形勢所逼，兩個人甚至已經決定出手幫助那個家族，抬高他們的地位，只為了那個男孩和自己的么女能配在一起從而躲過皇室的這次利益性指婚。只是現在，看小女兒的口氣，應該不用了吧…
婦人清楚地記得那個頻繁出現了報告上的名字。
神奈川柳生家的繼承人，柳生比呂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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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芷蘭院的佐藤玉芷此時已經脫下振袖，整個人泡在了滴了蘭花精油的水里——溫暖甚至微微發燙的水讓她發出了一聲舒適的喟嘆，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想到了今天下午清茗居的包廂門在自己面前拉開後，站在窗前回過頭一身手工製的英倫風味十足的便裝的少年，熟悉的眉眼讓自己一下子愣住了，甚至差一點失態，“你，你是…”
“佐藤小姐，請坐。”少年舉手投足高貴文雅，比平時的禮貌更多了一份貴族的氣派，讓人不由自主的按照他的意願。
“現在，佐藤小姐應該知道我的答案是什麼了吧？”見自己坐了下來，少年並沒有跟著坐下，反而走到了她面前，微微彎下腰，摘掉了眼鏡，視線與她齊平，眸子滿是抵擋不住的愛慕和真誠，“我就是英國那邊派出來的人：藍斯城堡的查爾斯藍斯；若是玉芷你不習慣，你可以叫我比呂士，柳生比呂士。 ”
“你在耍我麼？”自己在回過神後，看到對方帶著因為笑意而亮亮的眼眸後不禁有點懊惱，“我從來不知道柳生君…啊，不是，應該是小公爵殿下很有閒心喜歡看我們這些卑微小女子的笑話？”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對這場聯姻加以排斥，我高貴的佐藤玉芷小姐。”心裡有點喪氣，柳生比呂士卻還是再接再厲，單膝蹲地，“你之前問過我的問題我現在不是給了答案了麼？你現在應該滿意了吧？”說著，按照中世紀就開始的貴族禮儀，執起佐藤玉芷的左手，輕輕的誠懇的烙上一個親吻，“親愛的小姐，請接受我的愛慕和追求，不要因為這是兩個國家，兩個皇室的利益和背景而將我對你的深情刻意的忽略，畢竟，事情可以兩全其美，皆大歡喜，不是嗎？”
聽著不似於某人平時說話的語氣和用詞，佐藤玉芷也不知道如何反應了，半天，才乾巴巴的說了一句，“我說柳生君，你不是吧？”不對啊，怎麼這麼說話？拿腔帶調的，跟平常一點都不像啊…
“可惡，資料上不是說你喜歡委婉含蓄的詠嘆調麼！虧我還醞釀了好半天該怎麼把心情說出來！”柳生比呂士有點惱羞成怒，嘀嘀咕咕了好幾句：該死了，Henry拿回來的資料，回頭我要通通燒掉！“玉芷，我的意思是，我喜歡你很久了，如今既然這樣…能接受我的追求嗎？”
這樣才算平時的話麼…佐藤玉芷舒了一口氣，可算是聽得舒服了…不對，猛然回過神，結結巴巴的有點語無倫次，“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呃…我喜歡你，所以…”柳生比呂士察言觀色，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心開始往下沉：直球曲球都不中麼？
“…那好吧。”還沒等柳生比呂士反應過來，就听到了佐藤玉芷類似於喃喃自語的聲音，後者看他木在前面的樣子，挑了挑眉恢復了原樣， “你這人比較有意思，所以我說——”頓了頓，佐藤玉芷眼睛裡重新戴上戲謔和狡黠，將手重新放在還半蹲著的少年面前，“查爾斯…還是叫你比呂士比較順口，比呂士，我接受你的追求。”
而回复她的，是少年印在左手手背禮貌卻帶著決心和溫柔灼熱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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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神奈川柳生家。
“是的，父親一切順利。”柳生比呂士到現在，嘴角的弧度都沒有消失，“她雖然只是答應了我的追求，可是在成年禮之前應該…成年禮跟訂婚宴可以一起，我想這也是皆大歡喜的事不是麼？嗯…網球部地區賽決賽已經結束，等到東京區地區賽結束關東大賽就會開賽...很順利，非常順利…就這樣，先掛了。”愉悅的掛了電話，柳生比呂士隨即調出一串號碼，撥通了過去，“是光秀前輩吧？我是柳生，柳生比呂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柳生比呂士朝站在面前候命的暗衛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畢竟，追求人家的妹妹，也要跟人家打個招呼不是？
而且，相信過不了幾個星期，自己的身份，也會在佐藤家和日本皇室，甚至是真田家有所流傳了吧？這幾家也不會多嘴，估計也就寥寥無幾的人知道這個秘密的身份。只是現在…柳生比呂士發現，自己現在，還沒有找到任何人可以分享自己的這份喜悅，這份夢寐以求的喜悅…
27
冰帝學園門口。
佐藤玉芷拿著書包走出校門,才上了自家的那輛豐田車,吩咐司機開車,前方就響起了一陣不小的動靜。
“五小姐,前面好像堵著路了。”車前方,不少學生背對著似乎圍觀什麼一樣，堵著了車子開出去的路。
“五小姐，要不要我下去看看？”坐在副駕駛上的老管家調頭過來詢問。
“嗯…”剛想應聲,就听見後面的車似乎也因為自家的車停下來不動而被迫停下,緊接著似乎聽到車門打開的聲音，高傲囂張的華麗嗓音突然響了起來，一個身影從車旁邊經過,“是誰不華麗的堵在本大爺的冰帝門口影響交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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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景吾？佐藤玉芷思忖了一下，“管家，先不急下去,等等再說。”說著就把車窗搖了開來。
人群突然嘩然一聲,緊接著亮了一條路出來——到底是冰帝之王,就是有面子——佐藤玉芷如是想到，視線順著讓開的路看了過去,本來無聊興趣缺缺的神色突然生動了起來。
哎？好久這位不在餐廳鬧騰了,這次居然終於又出現了？可是一聲尖銳的巨吼卻差點兒嚇了她一大跳。
本田奈美一臉激動甚至是癡狂的表情,看著十幾米以外就停下步子的跡部景吾,大吼了一句——
“跡部景吾！我警告過你的，要你注意不動峰！看吧，如今居然敗給那種爛隊,還不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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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居然吼跡部景吾？
佐藤玉芷嚇了一跳後更是被這位聽說是本田家比較受寵的私生女的膽量給驚異到了——要知道，這跡部家即使是新起之秀，可是跡部景吾的個人魅力在冰帝可是為眾人所承認的，再者，本田家也應該沒這個膽量跟跡部家——一個私生女和一個繼承人這麼吼來吼去的。
“我說，本田家的母貓，本大爺的網球部可不是你這種人可以插手的。”跡部景吾點著眼角的淚痣，傲慢的抬高下巴，絲毫不為之所動的樣子。
輸了？網球部不是去年全國大賽的亞軍麼？怎麼，按照日期來算，這個時候關東大賽還沒開賽吧，怎麼就輸給立海大了？
正由立海大聯想到最近造成電話費流失過快的某人時，佐藤玉芷的手機鈴聲就突然響了起來。佐藤玉芷看著屏幕上熟悉的來點顯示心裡翻了個白眼——不是吧？這也太準時了？
“餵，玉芷，是我。”按響了接聽鍵，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似乎是急匆匆的跑步過，話語中還帶著喘氣的聲音。
“嗯哼，我們高貴的藍斯家的小公爵殿下每天這個時候定點打電話？難道一點都不同情我可憐的電話費？”佐藤玉芷一手無聊的繞著垂下來的髮辮，一邊繼續觀察著前方的情形，一邊“應付”著某人每天的定時電話。
“不是。”電話那頭的喘氣聲似乎平復了下來。
“嗯哼，那麼我們的小公爵殿下打電話過來，到底有什麼吩咐？”因為註意聽電話，索性都沒注意前面背對著自己的車的跡部景吾再說些什麼。
“玉芷，我只是想你了。”男生笑意盈然的口氣，似乎可以想像得出眼鏡後面那雙好看的眸子中蘊藏的掩飾不住的歡悅和開心，讓佐藤玉芷的聲音也有點結結巴巴起來，“你，你再說什麼呢你…”
“好了，不要惱了我的大小姐。”男生見好就收，收斂了語氣中隱藏的很深的調戲意味，“我以為，上星期在宮裡面的那次會面，我們倆的關係也應該更進一步了。”
上個星期，英國皇室主要成員秘密搭乘私人飛機來到日本，受到日本皇室的熱烈歡迎。隨即，英國藍斯家族的目前族長弗蘭克藍斯帶著還逗留在日本的目前據說被保護得好好的繼承人查爾斯藍斯來到了宮裡，而與此同時，佐藤家族的族長並髮妻帶著自己的么女佐藤玉芷同一時間出現——雙方長輩進行了氣氛隆重不足溫馨有餘的會面，對雙方的兒女都表示十分滿意——而兩國皇室，也對對方派出的聯姻人員表示非常滿意。
英國皇室和藍斯家族自不必說，女王早早聽過佐藤玉芷的名字，加之藍斯家族的繼承人是混血，身上一半的血統是日本，娶一個日本最優秀的女子當然更是錦上添花；弗蘭克藍斯早就知道佐藤玉芷的存在，自己兒子未來繼承人對她情根深種，也不必將來和自己一樣與所愛之人天各一方造成終生的悔恨和遺憾；而日本皇室自得知神奈川的新起之秀柳生家族的繼承人就是秘密被撫養保護在日本的藍斯之後，因為對方身上有一半日本血統的原因自然也非常高興，加之看到佐藤玉芷並無不悅神色更是終於放下心來，畢竟強扭的瓜不甜，也是看著長大的小女孩，真正犧牲了她的幸福他們也會覺得心有歉疚和虧欠。
至於佐藤家，佐藤族長——佐藤玉芷的父親，自看到未來么女婿之後便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難怪自家明珠之前雖然願意接受可還是可以看出心有不甘，可是去見了一面後立刻不一樣了——先前還想著柳生家除了家世以外其餘都堪為良配——現在呢，真是想睡覺就送來了一個枕頭，沒想到這少年果然是人中之龍鳳，竟然有如此的身世——這樣一來，看女兒和他的樣子，這事兒應該就這麼成了——既不破壞兩國的利益保證了佐藤家的利益和榮光，又沒有犧牲了么女的幸福反而是一種成全——果然是峰迴路轉，佳偶天成。
而在宮裡陪著的已經成為皇室成員的陪在自己丈夫身邊的睿王妃佐藤玉蘅則第一時間立刻將消息通告家人——一時間，留守在睿王府的佐藤光邦和不方便進宮的妻子明蕙，以及早早趕來的真田玉菡都知道了藍斯家的聯姻繼承人的具體資料——竟然是跟小叔叔關係很好的一個小家族的繼承人——而那個小家族只是保護繼承人長大的幌子！
於是，這個秘密在日本上流圈子不脛而走，而鑑於大家族們都比較重視隱私，這個秘密也沒洩露出去——畢竟，人家可是英國的大貴族出生，既然沒說宣揚出去那就不要做那些錯事…
於是，柳生比呂士的身份也只有幾個和佐藤家族關係密切的大家族知道——至少，立海大里，真田弦一郎選擇對已經突然病倒住院的幸村精市緘口不語，而在冰帝，顯然秘密沒有傳到關西忍足家，不然的話，跡部景吾大爺也不會至今對此一無所知了…
“只是雙方的父母在兩國皇室成員安排下一次簡單的會面而已。怎麼，我們的百忙之中抽不出身的小公爵殿下終於有時間了？”不得不說，某人傲嬌了。
“好了好了，剛結束訓練我就打過來了。今天週末，部活結束得早，我現在就來東京看你。”似乎聽到了“叮咚”一聲似乎是地下鐵開關門的聲音，“你還在冰帝麼？我來接你。”
“沒有，估計你到東京的話我已經回家了。”一邊繼續看著好戲，佐藤玉芷一邊繼續打電話，“本來打算回神奈川來著——”
“別啊玉芷。”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急了，“你也知道神奈川到東京很快的，我馬上就到了等我，好麼？”
“…嗯，那你下了電車直接去芷蘭院好了，我要回去休息一下。”前面的衝突似乎停止了，佐藤玉芷看著轉過身往回走的跡部景吾，低低的叮囑，“我想，我們的公爵殿下應該知道我的芷蘭院怎麼走吧？ ”
電話那頭表示同意後佐藤玉芷就挂機收線，看著在自己車窗前停下腳步的冰帝之王，“跡部學長，有何指教？”
“沒有，只是今天一事耽擱了佐藤學妹，我在這邊表示歉意。”跡部景吾看著佐藤玉芷，不疾不徐的開口。
“啊，只是不相干的人堵著路而已，跡部學長無須自責。”你們網球部的秘辛八卦什麼的我看都看膩了，也沒有什麼興趣…佐藤玉芷心裡撇撇嘴，再次朝窗外的跡部景吾點點頭，“那麼學長，沒有事的話我先告辭了。”說著便按下了車窗，吩咐了司機一聲。司機應言，黑色的奔馳車穩穩的駛動起來。
“阿拉，跡部，事情解決了？”“馬後砲”忍足侑士聽說校門外發生騷動隨即跑出來，卻沒見到多少人影。
“啊嗯，只是那個不華麗的母貓又想鬧場而已。”跡部景吾隨即走回自己的車子，“本大爺可不想自己的網球部被她鬧得不像個樣子。”
“看本田奈美的樣子，似乎…有點問題。”這女的怎麼回事，先叫囂要挑戰網球部，輸的面子裡子都丟了現在又作什麼預言，網球部輕敵敗給不動峰這個消息後她似乎更瘋狂了，似乎像是和網球部過不去一樣，一天到晚三天兩頭鬧點事情出來…忍足侑士有點擔憂，這樣下去，對網球部肯定有不好的影響…
不過…
看著跡部景吾似乎陷入自己的沉思，忍足侑士轉移了話題，“聽說剛剛本田奈美堵著你的車，卻沒料到前面一輛是佐藤玉芷的車？”
“佐藤玉芷…佐藤家的人只坐豐田？”跡部景吾似乎發現了一個問題，畢竟自己的車還是加長版的勞斯萊斯。
“嗯…佐藤家向來低調，而且那輛也不是普通的豐田。”忍足侑士提醒了一句——那輛可是純手工的豐田，只有皇室的人才享受得了，可不是一般的用機器鋼壓的豐田車可以比擬的…
為圈子裡的寥寥無幾的幾個人所知道的，這輛車正式佐藤玉芷就讀國中第一年，二姐夫睿王殿下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哼！”跡部景吾漫不經心的哼了一聲。
“我可聽說，佐藤玉芷最近…”關西那邊傳來消息，幾個大家族都在傳言著佐藤家的么女已經被許配出去，只是還沒有定下來而已…忍足侑士思忖著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好友，自己的觀察力過人，卻愣是看不出好友對佐藤玉芷的態度…
若是真存在那種心思，還是…趁早絕了他的念想。
“佐藤家似乎和別人聯姻，直接跳過了在美國讀書的四子佐藤光秀到了佐藤玉芷。”斟酌拿捏著字句，忍足侑士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著面色未變的好友。
“嗯哼，難怪看她心情不錯，看來的確是好事，不是麼？”跡部景吾不置可否的敷衍的點點頭，看了一眼似乎帶著憐憫眼光的忍足侑士，挑了挑眉，“怎麼，你想到哪裡去了？”
“可是，跡部你…”這麼關注佐藤玉芷，難道不是…
“你要知道，佐藤家，可不能得罪。”之前祖父就囑託自己和目前唯一一個還在國內讀書的佐藤家的人搞好關係，將來總有收穫利益的一天…
而現在，因為自己網球部的原因，似乎間接給她造成了不便…這，算不算，得罪了她？要知道，母貓的，啊不對，是女生的心眼，一向很小的…
“佐藤家跟忍足家關係還算馬馬虎虎，畢竟忍足家的根基在關西。不過，佐藤玉芷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忍足侑士終於明白了跡部景吾的心思釋然的笑了笑，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如果因為剛剛本田奈美造成堵車的事情…不要太過擔心，那位不會介意的。”
“哼！忍足侑士你認為是本大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跡部景吾輕輕地哼了一聲。
伴隨著兩人交談的聲音，車漸漸地駛遠…
28
回到東京的芷蘭院,佐藤玉芷換下了製服,才舒舒服服的走進書房,從書包裡拿出作業。
作業快要做完的時候,書房的門被敲響了,“五小姐，柳生少爺來了。”緊接著停頓了幾秒後，門被打開,還穿著立海大網球部正選制服的少年走了進來。
“來了？”連一個眼神都懶得賞給某人,佐藤玉芷頭也不抬，手中的水筆“唰唰”的動著，“等等,快好了。”
“在做作業？”柳生比呂士走上前，看著桌子上的本子，水筆動的飛快,留下了一行行清晰整齊的字跡,“有什麼要我幫助的麼,玉芷學妹？你也許還不知道…”看某人繼續不理他，索性拿出私下里平時的調笑的樣子說著就要抓住她正在寫字的手,“剛剛你們家學長的成績,尤其是數學,可是…”
“還鬧！”佐藤玉芷繼續忽視他,卻“啪”的一聲拍在某人蠢蠢欲動的爪子上。然後嫌惡的一推某人的腰，“忙著呢！真是…去洗澡，臭死了！”
“訓練完我就趕過來了,但是可也有簡單的沖涼了一下…”柳生比呂士尷尬的退後了幾步，卻看到後者居然放下水筆抬起頭來朝著自己挑了挑眉，“嗯哼，真的？”
“…”看到某人終於轉移注意力到自己身上，柳生比呂士倒是放下心來，繼續帶著不正經的目光就要湊上來。
“管家爺爺！”見某人的爪子已經搭上自己的腰，佐藤玉芷一邊趕緊繼續拍掉某人的爪子一邊非常沒有形象的朝門口喊了一聲，就像默契一樣，五秒鐘之內門就被推開了，“五小姐？”
“帶我們的小公爵殿下去客房沐浴。”似笑非笑的看著一臉被噎到柳生比呂士一眼，“或許我們這位殿下在沐浴後腦子就應該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嗯？”說著繼續垂下頭動筆寫作業——而後者呢，早在管家進來之前就老老實實地收斂起來，在管家欠身側過身來引路的時候跟了出去，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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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玉芷放下筆，將作業全部整理好放回書包，走到門邊剛想打開門，門就被推開了，柳生比呂士帶著還沒有擦乾的頭髮走進來，佐藤玉芷一怔，腳下一絆，而柳生比呂士眼疾手快，手臂一撈，將後仰的她撈入了懷裡，另一隻手直接合上了書房的門。
“餵——”
“看來這一趟是來對了，居然引來佳人投怀送抱，嗯哼？”不顧懷里佐藤玉芷的掙扎，柳生比呂士將推門的手臂收了回來和另一隻手臂一起牢固的環住她，而後者見掙脫不了，看著頭頂上某人笑的一臉志得意滿的樣子，咬牙切齒地朝著他的腰間捏了一把，卻沒想到自己掙扎間一個東西卻從懷裡掉下來，落在了書房的地毯上。
柳生比呂士這才鬆開懷裡的佐藤玉芷，彎下腰將地毯上的東西撿了起來。
“看來我們的小公爵殿下的禮儀課真應該補補了嗯哼？居然公然的對女生動手動腳…”整理了一下剛剛因為掙扎而出現褶皺的衣服，佐藤玉芷見對方沒有和平常時候反駁反而站在一邊安靜的端詳著手中的東西，視線轉了過去，“唉？那不是我的…給我！”說著就要搶過去。
“既然被我撿到了…那就歸我了？”一邊將手舉高，個頭剛到他肩膀的佐藤玉芷即使踮起腳尖也夠不到。
“別開玩笑了，這個不能給你…快還給我！”見拿不到，佐藤玉芷更急了，索性手腳並用不顧形象的攀在柳生比呂士的身上，想要拿下那塊玉佩。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見女孩動真章了，柳生比呂士放下手臂，將女孩穩穩的扶住，將手裡的玉佩也遞到她的面前，“不生氣了，嗯？”
“哼！”一把將東西搶過，佐藤玉芷轉過身，不想理睬他。
“我只是想看看，為什麼我們的大小姐這麼寶貝這個東西…好了玉芷，別生氣了，嗯？”
“給你看可以，但是一定要還我！”佐藤玉芷將東西重新放回他手中，可還是一臉生氣的模樣，自顧自地走到書房的沙發上坐下。
而柳生比呂士則接過玉佩緊跟著她的步子走到了沙發前也坐了下來。
“這塊玉佩…”拿在手裡的一看就是極好的上品羊脂暖玉，玉佩的背面刻著一個圖騰，看起來像是大家族家徽的樣子，而正面，則是一上一下工工整整的刻著兩個漢字。
“這是佐藤家的傳統而已。”佐藤玉芷看著柳生比呂士端詳著手中的東西，“佐藤家的嫡出子女，每個人在出生的時候都會由長者賜予一塊玉佩。男子為碧色涼玉，女子則為白色暖玉。玉佩的背面，刻的是佐藤家的家徽，而正面則是名字。”說著手指點了點上面，“就像這個上面，是漢字刻得'玉芷'。”
“沒有了？”看著女孩似乎不繼續說下去，柳生比呂士摩挲著手中玉佩上的刻字，挑了挑眉。
“嗯…沒有了。”佐藤玉芷隨口答道。
“真的沒有了？”柳生比呂士繼續問著，像是引誘某人一樣，“再想想。”
“哦，你說的是…”似乎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佐藤玉芷恍然大悟，隨即臉一紅，別過頭，復又沉默不語。
“看來還有什麼呢嗯？那…”一邊繼續摩挲著手中的玉佩，柳生比呂士看著突然彆扭的女孩。
“行了，沒有了，還給我！”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東西，佐藤玉芷移開了位置，還是別過頭不看他。
兩個人靜默了一會兒，直到佐藤玉芷受不了他發亮的眼神。
“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就是了，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自暴自棄的佐藤玉芷索性就開口了，“佐藤家家規裡，待佐藤家嫡子女成婚之日，所持玉佩就須贈予未來的伴侶，作為對他成為佐藤家一份子的承認和肯定…”越說越覺得不好意思，佐藤玉芷也說不下去了，警覺的看著靠得越來越近少年，“你，你想幹什麼？”
“也就是說…”柳生比呂士不懷好意地湊得越來越近，“將來總有一天，玉佩是我的…”伸出手握住佐藤玉芷的手，放低了聲音，臉也越靠越近，甚至是鼻尖就要貼上了鼻尖，“而到那個時候，你，也是我的…”說著一隻手蒙上了女生漂亮的眼睛的同時自己的眼睛也閉了起來，側過去傾身就要吻上她的嘴唇…
“五小姐。”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驚醒了書房裡氣氛大好的兩個人，佐藤玉芷趕緊推開都要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站了起來，似乎怕是門外的人看到什麼一樣，“什麼，什麼事？”
“晚餐已經準備好了，您和柳生少爺可以下來用餐。”門外的人似乎也沒有進來的意願，只是在門外通報了一聲便走遠了。
一時間，氣氛由曖昧變成了尷尬。
“咳咳…走吧，我們去吃飯。”柳生比呂士跟著站了起來，拉住了佐藤玉芷的手，而後者像是觸碰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樣，一下子就甩開了。
“嗯…抱歉。”佐藤玉芷也非常尷尬，在她這麼多年的佐藤家的教育中，最起碼的就是絕對不能被佔了便宜去，更不能…想到此，佐藤玉芷的臉紅了一下。
“玉芷，你要習慣…”深知女孩家教森嚴要求端莊有禮，不會像自己所見過的那些隨隨便便的就和戀人在公共場合親密無間，甚至是開放輕浮…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柳生比呂士牢牢地將女孩的手握在手裡，再沒有出格的舉動，只是在將她額頭的劉海拂開，輕輕的落下一個滿含寵愛甜蜜無奈各種的吻，“你要習慣，以後的日子，我會陪在你的身邊。”
29
“對了,關東大賽已經開始了麼？”佐藤玉芷一邊吃著飯,一邊隨口問道。
“嗯？還沒有。”奇怪於平時用餐時佐藤玉芷的食不言的教養而如今卻突然開口說話,一邊將平日里觀察到女孩多吃幾筷子的菜夾到她的碗裡,柳生比呂士一邊回答道,“怎麼這麼問？東京區的都大賽還沒結束，所以要等他們結束後才能抽籤開始比賽。”
“哦？”佐藤玉芷點點頭，心裡卻思忖著放學時的堵車事件——難道冰帝在關東大賽之前就輸了？不可能吧,如果是...那豈不是…她突然想到自己這些天忽略掉的校園的極其緊張甚至沉重的氣氛。
“我聽說…”之前通過交談,發現自己的女朋友沒有像一般普通女生一樣對網球部“充滿熱情”甚至是…咳咳，但到底是冰帝的集體榮譽，不知道…柳生比呂士想著,還是說了出來，“都大賽的時候冰帝在八分之一決賽的時候輸給了一個名不經傳的球隊，上個星期都大賽的決賽已經舉行完畢。”
“輸了？這麼說冰帝今年沒機會繼續走下去了？”難怪校園氣氛這麼緊張,難怪很多女生這麼垂頭喪氣,難怪同年級的日吉若氣壓比平時低了不少,難怪偶爾遇到那個忍足家的繼承人也連一向不正經的表情都沒有了…
“不是。”柳生比呂士看著女孩子甚至握著筷子不動低下頭的樣子以為她很難過趕緊去安慰她，“都大會還沒結束——這個星期天也就是後天還有一場敗部復活賽,冰帝若是勝了,那就可以以第五名的資格進入關東大賽。”
以跡部景吾他們那種樣子,敗部復活應該沒問題…佐藤玉芷想著便也棄之一邊不再過問,繼續安安穩穩的吃著飯。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佐藤玉芷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之前你在電話中說你們部長住院了？”所以這才導致網球部交由三姐夫的弟弟管著，而導致網球部如臨大敵訓練加倍。
“嗯，精市的病——”柳生比呂士嚥下最後一口飯，接過一邊女傭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躊躇了一下還是開口，“是比較嚴重，現在已經轉到東京綜合醫院了。”
“那要我去看一下嗎？”畢竟自己的男朋友是他的隊友，撇開這一身份來說，柳生比呂士和幸村精市私底下關係雖然沒有和鐵三角的關係好，但好歹也是一起長大的，在學生會也是關係斐然…於禮來說，自己是應該去探望一下的。
“…還是不要了吧。”現在自己和佐藤玉芷的交往還屬於秘密，網球部裡也只有真田弦一郎知道，而他顯然也沒有多話，而圈子裡也只有幾個和佐藤家族緊密的家族知道這個…畢竟自己的另一個身份還在保密之中，而以表面的身份肯定是配不上她的…若是部裡那群不安份的鬧得個人盡皆知的話，到時候事情就不好處理了。
“那好吧。”反正自己跟立海大的那個部長也就寥寥數面連話都幾乎沒有說過幾句，自己只是按照該有的禮儀循聲問候了一下…佐藤玉芷聳了聳肩膀，嚥下了最後一口飯。
“玉芷…”以為她心裡不高興，柳生比呂士索性站起來走過去，直接接過女傭要遞到佐藤玉芷手邊的帕子，彎下腰執起她的手仔細的擦了擦， “你也知道，我們倆現在…暫時還不能公開…”這也是自己現在為之頭痛的最大禁錮，“精市他們，都不知道這件事…”況且精市可不是最省心的，要是…
“我沒事，只是問一下而已。”沒有反駁，佐藤玉芷懶懶的任由著他伺候著擦手，“你也知道，我們家雖然那樣…可是我最煩那些支支節節的東西，雖然避不開，即使必須那樣。”說著眼裡閃過一絲無奈。
“玉芷…”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緒，柳生比呂士半蹲下來，將她的手放下來，看到女傭接過帕子退出飯廳，才將她的肩膀握住，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以後我不會讓你這樣的。相信我，嗯？”
以後總有一天，我不會讓你受到那些禮節的束縛，讓你在我身邊，活的無所顧慮，活的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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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神奈川真田家。
柳蓮二喝了一口茶，頻頻的看向躊躇猶豫著怎麼樣將幾天前的事情說出口。
“蓮二，還有什麼事嗎？”真田弦一郎早早地就看出好友的不對勁，“最近的訓練菜單有問題？”
“啊不是，數據是不會出任何問題的。你放心，一切在掌握之中。”
“啊。”真田弦一郎點點頭，一臉的嚴肅和凝重，“關東大賽近在咫尺，精市又…在他回歸之前我們絕對不能鬆懈，王者立海大三連霸絕對不能有任何死角！”
“弦一郎…”看著好友篤定的表情，柳蓮二最終還是將那件事情問出了口，“其實的確有一件事情，我的數據裡沒有任何顯示。”所以，我認為，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
“上個星期天，我去東京有一些私事...可是，我卻看到…”頓了頓，柳蓮二看著好友嚴肅卻疑惑的眼神，“我卻看到，比呂士他和…佐藤家的五小姐居然在一起，兩個人…”
還沒等他說完，門就突然被拉開了。
“弦一郎——”真田家大少夫人嬌豔的面容帶著滿滿的開朗的笑意，後面則是帶著一臉無奈和寵溺的真田裕一郎，“啊？有客人啊？”
“玉菡，你看你…”真田裕一郎走過來拉住她的手。
“不好意思，失禮了。”真田玉菡恢復了在外面那樣的大家閨秀的端莊雍容無可挑剔的完美風範。
“沒有…”柳蓮二有點愣住了，沒想到一向注重禮儀風範的書香世家的佐藤家的子女居然也有這樣的一面。
“對了，弦一郎。”也沒顧忌他，真田玉菡將手中的一疊邀請函塞到小叔的手裡，“你知道，真田家最近要舉辦賞花會...”
“嗯？ ”真田弦一郎點點頭。
“裕一郎說你跟你的同學關係都比較好，你到時候邀請他們過來玩吧。”真田玉菡眨了眨漂亮的眼睛。
“啊。”雖然不明白自己這個出生名門望族卻私底下偶爾有點不著調的大嫂要幹什麼，真田弦一郎看著旁邊笑的風生水起的跟自家網球部部長一個屬性的大哥，還是老老實實的收好邀請函，點頭應允。
“嗯，記得要全部叫上哦！”真田玉菡笑瞇瞇的任由自己的丈夫攬住：哼哼，那次在宮裡面只有一面，看表面似乎不錯，教養舉止儀態也挑不出錯的，可是這內裡的人品麼…聽說就連自己家那個在美國的冷冰冰的四弟曾經誇過他，可是具體麼…還得自己親自來好好的看看，能得到自己家那個從小就眼高於天的小妹另眼相看的，到底有什麼…優雅的點點頭，接受眼前兩位少年的欠身行禮，轉身和自己的丈夫相攜而去。
“弦一郎…”柳蓮二有點疑惑了，不知道這真田家的大少夫人，佐藤家的三小姐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啊，沒事…”將手中的邀請函放在桌子上，直接拿出一個給了對方，“到時候你來就是了。”
“…”柳蓮二默默地接過，點了點頭。
“剛剛你要跟我講什麼？”真田弦一郎坐回了位子，看向自己的好友，“在東京，發生了什麼？”到底是什麼大事，竟然讓泰山崩於前而巋然不動的王者立海大的軍師露出這種為難的表情。
“上一次，我看到…”想起剛剛進來的便是其中一位主角的直系親屬，柳蓮二真有點懵了…但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正如我之前說的，比呂士，柳生比呂士和佐藤玉芷在一起，我看到兩個人在書店裡，舉止…”雖說舉止沒有什麼出格反而是有禮的樣子，可是如果仔細的觀察就可以發現，生疏中是刻意避嫌的親暱，反而因此顯得比較僵硬。
“蓮二！”還沒等柳蓮二說完，真田弦一郎就打斷了好友，看著好友一臉的嚴肅，“這件事情你別管…”反正你也管不了…忽視好友疑惑的目光，真田弦一郎輕輕地咳嗽了幾聲，“反正，這件事情不算大也不算小，總之不會影響網球部的三連霸就是了…只是他們的私事而已…所以，你…”看到就當沒看到…
“可是…”那是佐藤家的么女啊，而柳生家…柳蓮二還是很糾結，看著對方似乎意料之中的表情和似乎有什麼瞞著自己因而顯得略微躲閃的眼神，只能點點頭，“好吧。”
“總之，他們是我們不能管得了的，這件事情你就當沒看到。”開玩笑，那可是牽涉到兩國利益，嚴重的時候上綱上線呢！一旦露出風聲可不得了。
“知道了，這件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看來是有什麼隱情了…柳蓮二心領神會，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
30
網球部的事情佐藤玉芷一向懶於理會,但是即使如此,也不能阻止時不時傳到耳邊的一些八卦新聞：比如說,之前聽到的在關東大賽之前都大賽上輸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學校,但是在復活賽中以第五名的機會出戰；再比如說,網球部最近為關東大賽準備的天天訓練的叫苦連天，可憐還要時不時受到本田奈美的“大義凜然”“鐵面無私”“堅持不懈”的一再的“打擾”；又比如說…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麼？餐廳三樓上佐藤玉芷低下頭斂下眼簾,輕輕地笑了一聲,走進了電梯。
聽說，去年的手下敗將，那個手塚家繼承人所在的平民學校青學,今年可是以都大賽第一名的身份進入關東大賽；而且，冰帝翻身賽第一場，就碰上了他們…
不過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不是麼？畢竟,那群人真正的對手，可是神奈川那邊的網球名校呢？
相比之下,青學什麼的,應該…madamadadane吧？
電梯“叮”地一聲,到達了一樓。
“五小姐？”身邊的管家低低的提醒讓本來漫不經心琢磨著這些天聽到的八卦的佐藤玉芷抬起頭,便看見幾步遠處，冰帝所有正選正站在眾目睽睽之下，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五小姐,看來是衝著您來的。”管家看著進入視線的幾名少年，低頭提醒。
“嗯哼。”佐藤玉芷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索性也站著不動，看著華麗的少年帶著自己的伙伴走到了自己面前。
而與此同時，餐廳裡那些想一窺究竟的學生也不情不願的離開了——在這所學校裡學到最多的就是識時務，畢竟在這個學校的人都知道，網球部不介意窺探，可佐藤家雖然低調，可是，誰都惹不起…
“日安，跡部學長，忍足學長，日吉。”跟比較而言相熟的三張面孔打了個招呼，佐藤玉芷帶著無可挑剔的禮儀，“日安，各位學長。”
“啊嗯。”被順毛順的心裡很爽的某位大爺。
“日安，玉芷學妹。”某位帶著哀怨眼神的藍毛狐狸，“之前在書院裡不是跟玉芷學妹說了麼，我們這麼熟那些繁瑣的禮節什麼的就省了吧。 ”祖父可是關照和這位佐藤家的明珠搞好關係，即使不是…可現在這么生疏這是鬧哪樣啊…
“佐藤。”某位只知道“以下克上”其餘一無所知的冷漠少年。畢竟是幾個關係比較緊密的家族，這點交流還是有的，而在這其中，就自己跟她算得上最熟，也就省略了尊稱。
“…”我們不叫“各位學長”…
“神奈川真田家賞花會的帖子已經收到，到時候我會準時。”今天難得碰到，跡部景吾也只是來打個招呼。
“三姐會很高興學長的到來的。”畢竟是真田玉菡作為真田家少夫人第一次全權負責的事務，雖然邀請的大部分都是家族繼承人，只有零星的家主會出席，因此也就不算是什麼正式的宴會；但是，若是得到那些家族未來下一代繼承人的捧場，將事情辦得乾脆利落漂漂亮亮，也為以後掌管家務奠定了好的基礎，對於佐藤玉芷來說，聽到肯定的答案還是比較欣悅的，“那麼忍足學長，還有日吉君呢？”
“既然跡部都去了，我有什麼理由不去呢？”能收到真田家的帖子在忍足侑士看來是意料之中，畢竟雖然忍足家的根在關西，可是關係深厚和佐藤家那是從幾代之前就開始交往了，而自己在東京讀書，尤其在書院裡，也受到了佐藤家的不少照拂。此次賞花會，謙也在關西太遠，也就自己這個在東京讀書的份了…
“我會去。”日吉若點點頭，雖然自己更想練習，可是既然以下克上的對像都去了，自己怎能推辭？
或許，能在賞花會上以下克上一下？（作者亂入：蘑菇君你腫麼總是想著以下克上咩？）
“那我在這裡就替三姐道謝了。”佐藤玉芷點頭致謝，見對面人不動，有點疑惑，“還有事嗎？”
“呃…”跡部景吾瞥了一眼後面星星眼的隊友之一，再看看水汪汪大眼睛死盯著忍足侑士的另一位隊友，和同樣不堪其擾的忍足侑士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咬牙切齒的還是開口，“本…我有一事相求。”
“跡部學長還請開口。”奇了怪了，眼高於天認為老子天下第一（作者亂入：“老子”這個詞是不是對於跡部景吾來說太不華麗了？）自己無所不能的冰帝無冕之王，居然還有事情求自己？佐藤玉芷點了一下頭，示意他開口。
“除了我和忍足還有日吉以外，其他人都沒有收到帖子…我想，佐藤學妹…”跡部景吾有點不知道如何說下去了，要不是有人在場，早就想撫著額頭感嘆一句“真是太不華麗了”...
“我…明白了。”看看那個紅頭髮和橘色頭髮，一點學長的樣子都沒有！眼睛要閃成那樣嗎？還拉拉扯扯的！大庭廣眾之下的成什麼體統！佐藤玉芷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側過頭輕聲吩咐，“管家爺爺，回頭給三姐掛個電話，讓她看著，能不能多撥…”視線掃過面前的少年，“五張，五張帖子出來。”
管家點點頭，“是的，五小姐。”
“跡部學長你看如何？”也不算多大的事情，看來只是想參加個賞花會而已，佐藤玉芷索性就賣個人情給他，“回頭等帖子送過來，就讓人給你送去。”
“跡部跡部，慈郎是不是可以和跡部一起去玩了？”還沒等跡部景吾應聲回答，橘色頭髮的少年還帶著星星眼，“慈郎好開心哦！走了走了，慈郎不困了，咱們去打球吧打球吧！”
“咦咦，侑士，是不是我們都可以去參加了？”一邊的紅發少年也帶著星星眼，而且忍不住一個星星眼拋給正要離開的佐藤玉芷，煞是可愛，“肯定會有很多好吃的…嗯嗯，這樣大家都可以一起參加了，部裡的活動哎…”
“那我在這邊就先謝了。”芥川慈郎！向日岳人！這兩隻丟臉丟出網球部的傢伙！跡部景吾捂著額頭，卻看到佐藤玉芷走過去，禮貌的低斂下眼睛卻強忍不住流瀉出來的笑意，更加覺得丟臉，“你們兩個，待會兒部活訓練翻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