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羅密歐與茱麗葉
曾經備受外界矚目的甜蜜小情侶一朝分手, 再見時候會不會有些尷尬？薇諾娜可真是一個嬌嬌美美的仙女兒, 她今天穿了一條白色帶細流蘇的背帶長裙, 白色很適合她, 看上去似乎早已走出失戀——
唉想多了, 那是別人的事情。
她一晃神，「那不是歎氣，就是——」
「覺得有點不真實，對？」約翰尼微笑。
她笑著點頭。
「這很正常, 等以後這種時候多了, 你就會很淡定的。瞧，你可真年輕！」約翰尼做出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瞧著, 這兒多的是人妒忌你。」
她抿著唇微笑。旁邊的工作人員也在笑，工作人員將刻有她名字的金屬片安裝到獎盃的底座上，用軟布擦拭了幾下，「好了, 你看看。」
「這是金子嗎？」
「24K電鍍金。」
她點點頭。金子的穩定性很好, 幾乎不用特地保養。
工作人員來喊約翰尼, 他答應了, 轉頭對薩莫說：「我得走了。還沒有恭喜你。」向她伸出右手。
「謝謝你。」她伸手輕快的跟他握手。
工作人員給了她紙袋裝小金人, 又有人帶她回到前廳。走回座位上, 人人都對她說「恭喜」。
蘇珊娜已經從一開始的激動平靜下來了, 她抱了一下薩莫, 親了親她臉頰, 低聲說：「我的寶貝。」鄧尼斯也抱了她一下，「我的小天使。」
她左手握著爸爸的手，右手拉著媽媽的手，「謝謝，媽媽；謝謝，爸爸。」
*
這是值得紀念的一天，也是有點混亂的一天，薩莫對這一天的記憶始終有點不是很清晰。這一切發生的很突然，又來勢洶洶，雖然先前對大衛·格芬說了她想贏，但她對此沒有正確的認識。好萊塢人人都對學院獎趨之若鶩，有些人甚至到了魔怔的地步——獲得他人的肯定很重要，奧斯卡加成也很重要，有提名對今後的事業發展都會是極大的提升，獲獎就更是大有裨益了。
接下來的頒獎典禮她都很是心不在焉。湯姆·漢克斯是最佳男主角，霍利·亨特是最佳女主角，斯皮爾伯格拿了最佳導演。
頒獎典禮結束之後，工作人員又把她叫到後臺，去跟其他演技獎獲獎者合影。湯姆·克魯斯和妮可·吉德曼也專門過來跟她合影。
妮可小心的摸了摸她頭頂，「真為你高興。」
「謝謝。」她露出甜甜的微笑。
萊昂納多一直在旁邊等她。
「我大概是最後一個跟你說『恭喜』的人。」他伸出右手。
「你一直在等我嗎？」
「那當然。我要是沒跟你說一聲就先走了，你准會生氣。」其實就除了那一次，他還真的很少看到她生氣呢。
「你待會兒跟我們一起走嗎？他們說一會兒還有《名利場》雜誌的慶功派對，但我還未成年，我只用在那兒待幾分鐘就行了。爸爸租了一輛加長林肯，裡面可以坐下很多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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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怎麼來的？」
「就——反正不是什麼加長林肯。」他遲疑了一下，「我和伊爾梅林先回去了，等明天你起床了就打電話給我。」他也已經很鎮定了。有點意難平，但想想，自己還很年輕，還等得起。
薩莫真是運氣好，這一屆實際等於3選1，私下運作得當，就天遂人願了。
妒忌嗎？多少有一點的，但那是薩莫，認識很多年的小夥伴，當然為她高興。
他偷偷瞟了一眼伊爾梅林，見她正在跟蘇珊娜說話，挪了一下腳步，擋住薩莫，小心的在她額頭飛快的吻了一下。低聲說：「我真為你高興。」
*
1995年11月14日，薩莫·布魯克15歲生日。
15歲的少女已經發育的很好，肌膚白皙如山茶花，明眸皓齒，眉目分明，灰藍色的眼眸透著純潔少女的清澈，柔軟的雙唇像花枝上最嬌美的玫瑰花瓣；已經有了女性的身體，飽滿的胸脯和纖細的腰肢，弧度完美的翹臀，再加上一雙修長的腿，學校裡每個男孩都想約會她。
托比和盧卡斯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去哈佛西湖預科學校接她放學，他們會假裝是薩莫的男朋友，有時候是哥哥。薩莫對學校裡的男生不感興趣，覺得他們多半很蠢，不過作為一個將在15歲半就高中畢業的人來說，她完全有資格嫌棄那些男孩子。
「Leo問你為什麼不去試鏡。」托比問。
今年的生日派對沒有邀請太多人，只有不到10個客人。
「什麼試鏡？」這兩年沒有什麼合適的電影，94年5、6月份在加拿大溫哥華拍攝薇諾娜·賴德主演的《小婦人》，她在裡面扮演早夭的妹妹貝絲，這部名著改編的電影在年底放映。94年暑假還有一部早已配音完畢的《獅子王》上映。
她的主要工作還是迪士尼頻道的薩莫秀，8月份薩莫秀決定停止錄製，但已經錄製完的節目將會持續播放到96年暑假。
「一部——為了這個角色，剛拍完電影就飛去澳大利亞跟導演見面了。」
「他人呢？」
托比好笑的說：「怎麼問我？你不是比我知道的更清楚嗎？他還在悉尼沒回來。」
薩莫皺了一下眉頭，「他太忙了，我都快半年沒見到他。」
有了奧斯卡提名的年輕男演員在劇本上的選擇性要多很多，瑞凡·費尼克斯去世之後，很多人都覺得萊昂納多神似瑞凡，那種純淨的少年氣質在好萊塢來說並不多見，瑞凡原本在洽談的幾部電影都來找他，比如根據真人真事改編的《邊緣日記The Basketball Diaries》，講述作家本人的少年事蹟；以及《心之全蝕Total Eclipse》，也是真人真事，根據19世紀法國著名詩人蘭波的經歷改編；就連性感女星莎朗·斯通，也執意自掏腰包支付他的片酬，要他在自己主演的電影《致命快感The Quick And The Dead》裡出演一個年輕的西部牛仔。
萊昂納多這兩年連軸轉，忙得不可開交。
相對來說，還未成年的薩莫·布魯克的選擇就少很多，她已經不太適合繼續打醬油了，但女性題材的劇本又是那麼少，很難找到合適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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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
「他想讓你去試鏡。」托比又說：「快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願意演茱麗葉。」
「這是個悲劇，我不喜歡。」
「啊！你是不是害怕要跟Leo扮演情侶啊？」托比突然發現新大陸似的喊起來。
正在玩遊戲的盧卡斯和伊利亞都轉過頭看著他倆，異口同聲：「你說什麼？」
「是很奇怪啊。」薩莫點點頭，「你看，我跟Leo那麼熟了，要我跟他演一對兒殉情的情侶，這多奇怪！」
盧卡斯想了一下，「是有點奇怪。是在說那部《羅密歐與茱麗葉》嗎？Leo已經簽了片約？」
「簽過了，他們現在在悉尼海灘拍一點片段，好拿給製片公司看，如果製片公司滿意的話，就會給錢正式開拍。他們在到處找女主角，已經有不少人寄去了試鏡帶。」托比看著薩莫，「偏偏你就好像沒聽過似的。」
薩莫有點心不在焉。倒不是她矯情，只是確實，想到要跟萊昂納多拍親密鏡頭，還會接吻，就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這兩年他忙歸忙，緋聞卻一點也沒少。大部分時間他都在外地拍片，回到洛杉磯就胡天胡帝，幾乎每晚都出去玩到淩晨2點才回家，有時候乾脆徹夜不歸。這不用誰來告訴她，作為八卦小報最近十分喜愛的年輕男星，他經常上報紙。
93年他的名字有幾次和茱麗葉特·路易斯一起出現，到了1994年奧斯卡過後，他身邊的姑娘走馬燈似的換，被人拍到跟小嫩模布麗吉特·霍爾出雙入對，十分親密，但萊昂納多拒絕承認他們是在約會，只是說出去玩了一周而已；又被傳跟約翰尼·德普的女友凱特·莫斯去巴黎玩了兩周，以至於直接導致約翰尼·德普醋意大發，約翰尼在跟凱特住在紐約馬克酒店的時候，倆人大吵了一架，約翰尼大發雷霆，砸了酒店房間，酒店報了警，最後約翰尼支付了賠償，這才避免了鬧上法庭。
他在紐約租了一間豪華公寓，在那兒可以躲開伊爾梅林，整天出去瞎浪，托比和盧卡斯有時候也會去紐約跟他一起浪。男孩們長成了男人，開始放蕩的追逐姑娘們。
這些事情3個小夥伴是不會跟薩莫說的，但她也用不著聽他們說，看看八卦小報就知道了。萊昂納多正在迅速成長為美國少女們最喜歡的年輕男星，《邊緣日記》上映後，他就成了姑娘們的「babe」，走到哪裡都會被人認出，隨即引發一陣陣的尖叫。
他還沒有養成固定的審美標準，似乎只要是個成熟嫵媚的女人就會吸引他的注意力，喜歡比他年長的女人。他現在的身高達到了6英尺（183cm），是個外表迷人的青年，有時候因為髮型的緣故，看上去還是像只有17、8歲，娛樂媒體十分喜愛他，他也正在迅速成為狗仔隊和媒體記者最喜歡的新星。
伊利亞看著她，「你不是總在抱怨沒有什麼合適的角色嗎？我看茱麗葉不錯，很適合你。」
托比、盧卡斯都對她使勁點頭。
盧卡斯說：「這樣合適的角色很難得的，Leo說魯赫曼先生把茱麗葉的決定權交給他，要他同意才會決定人選。想想看！你們倆會在一起工作幾個月！你終於長大到能跟我們演情侶而不是只能演兄妹了。」
第27章 誰會是茱麗葉
「喂！什麼意思啊你！」薩莫瞪眼。
「就是這個意思。」盧卡斯笑嘻嘻的：「我煩透了總是扮演你的哥哥, 以後有機會，我也要跟你演情侶。」
「我也要！」伊利亞忙說。
「你知道什麼是談戀愛嗎？」托比好笑的看著他。
伊利亞不服，「我當然知道！我就快要15歲了好嗎？我不是屁都不懂的小孩子了！」
盧卡斯馬上瞪他, 「注意你的語言！」
伊利亞眨了眨眼, 猶豫著, 想著他們難道不知道薩莫私下裡一點也不在意這種程度的髒話？薩莫是很可愛沒錯, 但有些時候她還是挺像男孩的, 比如私下裡她不介意說點父母絕對不會讓她說的詞，還會偷偷的跟他躲起來抽煙。他們都沒有煙癮, 但別的差不多大的孩子都會抽煙，所以他倆也偶爾抽煙以顯示跟其他孩子沒什麼兩樣。
但在萊昂納多和托比、盧卡斯眼中, 似乎薩莫就是個可乖可乖的女孩, 純潔天真。這種錯覺哪裡來的？伊利亞真是沒想明白。
他隱約瞭解一點薩莫會在父母面前偽裝自己是個乖孩子，不過說實話，布魯克夫婦對女兒十分疼愛, 幾乎有求必應，她很少有需要「偽裝」的時候。
說實話, 他還挺羡慕的。
伍德家跟布魯克家截然不同，8歲的時候，媽媽黛比帶著3個孩子搬到了洛杉磯, 以便讓伊利亞能夠有更多的表演機會，爸爸沃倫留在老家愛荷華州的小鎮上。沃倫每年來幾次洛杉磯, 但夫妻長期分居肯定影響感情, 3個孩子——包括哥哥紮克和妹妹漢娜——都知道, 他們的父母正在走離婚程式。
這也讓他越來越不想待在家裡，他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媽媽。媽媽一個人帶3個孩子，從早忙到晚，十分辛苦，這他知道，他也儘量不讓媽媽為了他多操心；他愛爸爸，不明白為什麼爸爸不能也一起到洛杉磯來。
大人之間的事兒可真是搞不明白！
雖然嘴裡說著「我可不是孩子了」，但實際表現還是個大男孩，對女孩子的興趣還沒有對他房間裡那些成堆的唱片和CD興趣更濃厚。他比薩莫小2個多月，看著就還跟11、2歲似的，個子不高，比她快要矮了一個頭了，所以在薩莫看來，他就像個弟弟。
從早上開始，薩莫就陸續接到一些從前的小夥伴的生日祝賀電話。《米老鼠俱樂部》94年停止錄製後，大部分小演員都返回老家了，他們中的有些人關係親近，錄製最後一期節目的時候依依不捨，導演喊了「cut」之後全都哭了。他們互相擁抱，淚灑攝影棚，再三確認「以後要多聯繫」。
布蘭妮回了密西西比州的小鎮麥庫姆，入讀私立高中派克蘭學院；JC·查茲和賈斯汀·汀布萊克參加了一個唱片公司的新秀選拔，成為了男子歌唱組合NSYNC（超級男孩）的成員，上周剛剛前往瑞典，開始錄製他們的第一張錄音室專輯。
瑞恩很不喜歡學校，他很小就意識到自己想成為一個演員，討厭自己還是孩子，在《米老鼠俱樂部》之外，他幾乎沒有朋友，這樣，當他不得不回到家鄉，繼續之前那種在學校裡備受欺負的生活，就更加厭煩了。
他是小夥伴裡最熱衷於保持聯絡的一個，鬱鬱不樂的抱怨因為賈斯汀去了瑞典，他倆打電話就變得非常困難而昂貴；跟薩莫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每次打電話一說就能說快一個小時。在迪士尼的攝影棚裡他不是表現的最好的一個，製片人往往會給其他男孩更多的機會，原因是製片人覺得他「缺乏才華」。
米老鼠俱樂部結束錄製後，薩莫用她的迪士尼小明星的身份，讓薩瓦琴科先生試鏡了瑞恩，給了他另一張《薩莫秀》的迴圈演員合約，使他能夠繼續留在洛杉磯，但在薩莫秀也停止錄製後，瑞恩還是回了加拿大安大略省的家。
*
有人敲門，女傭去開了門，是另一個小夥伴文森特·卡塞瑟。文森特16歲半，是個長得極其清秀的少年。
「抱歉，我剛能走開。」他把手裡的禮物包裝盒遞給薩莫，「生日快樂，薩莫。」
他倆也是在試鏡的時候認識的，薩莫一見他就非常喜歡，主動跟他說話，問他名字和電話號碼。文森特一開始甚至有點手足無措，覺得她實在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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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情了。
但沒多久他就認識到，她對長得好看的人才會熱情，是個顏控無誤。他知道自己長得漂亮，但經常會被別的男孩羞辱，說他是個「娘娘腔」，沒有「男子氣概」。薩莫就對那些粗魯的男孩嗤之以鼻，安慰他，那是因為他們都很膚淺、無聊、粗俗，不用在意他們說的話。
薩莫接過包裝盒，「謝謝。」拉著他手，「他們都已經到了，就等你來了就可以開飯了。」
文森特臉有點紅，忙說：「對不起，我應該早一點到的。」
「沒關係。」她微笑，「你知道我不會因為這個就生你的氣的。」
托比和盧卡斯都不太喜歡文森特，私下裡說到總是認為他長得太像女孩子，跟薩莫在一起更像姐妹而不是像情侶。薩莫沒說，他倆也沒問，但她和文森特單獨出去約會過幾次，他倆都是知道的。
對於薩莫已經長大到可以約會的年齡了，托比的感受是「真特麼快」，盧卡斯則是「感覺妹妹好像要被人騙走了」，倆人前幾天才把文森特堵在某個攝影棚外面恐嚇了一番，嚇得文森特差點跪了。
這天文森特就不太願意靠近托比和盧卡斯，總是小心保持距離。薩莫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覺得他有點奇怪，但也沒多想。她是絕不可能想到托比和盧卡斯會去恐嚇文森特的，而文森特當然也不可能主動告訴她這事。
托比對盧卡斯使了個眼色，於是坐下吃飯的時候，倆人就分別坐在薩莫身邊。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他倆是認識最久關係最好的小夥伴，平時他倆要帶她出去玩，也總是一邊一個走在她身邊，她早就習慣了。
直到晚上臨走的時候，文森特也沒找到機會單獨跟薩莫說話，只能在回家之後打了電話過來，問她喜歡他送的禮物嗎。他送了一串小粒黃綠色橄欖石的手鏈，十分精緻美貌。
一般的16歲男孩是不會有這麼好的審美觀的，也不太會想到送什麼手鏈，文森特有4個姐姐，沒准是其中一個姐姐給他出的主意。
托比送的娃娃玩偶，盧卡斯送了泰迪熊；像前幾年一樣，萊昂納多仍然送了一對耳墜。
這幾年他送了非常多的耳墜給她，鬧緋聞也不耽誤他見到漂亮耳環耳墜就買下來，等著回到洛杉磯的時候送給薩莫，薩莫的耳朵很好看，形狀小巧，耳垂不厚不薄，非常適合用首飾來裝飾。
*
薩莫第二天就打電話問了經紀人愛琳·開普勒，巴茲·魯赫曼的新片還在試鏡女主角嗎。愛琳之前問她要不要去試鏡，她當時是表示沒興趣的，現在見她又有了興趣，打了幾個電話問了一圈，然後把薩莫的簡歷和試鏡帶寄給了選角導演。
選角導演(Casting Director)在好萊塢屬於一個專屬職業，從一部影片剛開始立項的時候就參與進來，閱讀劇本，思考角色的特質，根據導演和製片商的要求，選擇合適的演員；導演實際不可能去一一面試所有演員，頂多試鏡主角和重要配角，根據選角導演選出的演員名單，再進行最後的審核與篩選。
魯赫曼在列男女主演名單的時候，萊昂納多的名字就在羅密歐的第一行，他認為這個年輕人具有能讓少女們著迷的魅力。萊昂納多當時在跟梅麗爾·斯特普拍《馬文的房間Marvin\s Ro》，魯赫曼在悉尼，倆人長途電話打了幾個，電影殺青後，萊昂納多隻休息了幾天，立即飛往澳大利亞，與導演面談。
茱麗葉的演員人選就有點費神了，魯赫曼想要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能跟萊昂納多配戲又不會被他的容貌氣質壓過去。選角導演幾乎看過了所有年齡在14歲到18歲之間的女演員，漂亮女孩是有，但有的年齡不合適，比如14歲半娜塔莉·波特曼，太年輕了以至於看起來倆人很不搭，魯赫曼讓娜塔莉飛到悉尼來跟萊昂納多試鏡，但結果並不好，魯赫曼覺得他們親吻的時候，年齡差距過於明顯。
選角導演也考慮過薩莫·布魯克，但也是覺得她還是偏小了一點。畢竟萊昂納多21歲了，薩莫才15歲。
他們讓薩莫先在洛杉磯跟已經選好的茱麗葉的未婚夫帕里斯伯爵的扮演者保羅·路德在一起試鏡，保羅1969年4月出生，比薩莫大11歲。
11月底，萊昂納多回了洛杉磯。
第28章 kiss
到了家, 萊昂納多放下行李箱，立即就給薩莫打了電話。
「你在家，還是在哪兒？」
「在逛街。」
「你一個人？」
「當然不是。你到洛杉磯了嗎？」他離開悉尼之前給伊爾梅林和薩莫都打了電話。
「剛到家。你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我在——」她跟什麼人在說話, 似乎是在問這是什麼地方, 然後對他說了地點, 「你知道怎麼走嗎？」
等他找到薩莫的時候, 很吃驚的發現是個長相極為俊美的少年陪在她身邊。
「薩莫, 」他在桌邊坐下，「我以為會是盧卡斯陪你出來玩。」她還沒到16歲, 按照蘇珊娜的嚴格要求，一定得有16歲以上的人陪著她才會允許她外出。
「這是文森特，」她為他倆互相介紹，「這是萊昂納多。」
秀氣得像個女孩子的文森特伸出手, 「你好，萊昂納多。」
他蹙眉：托比怎麼從沒提到他？半年不見，她就有男朋友了？
要是跟一堆人出來玩他還想不到, 但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基本上是約會沒跑了。這種感覺有點奇怪, 薩莫在他心中似乎還是當年那個一頭短髮清爽稚氣的高個男孩, 但實際上她已經出落成有一頭閃亮金色長髮的高個美少女了。他倆的生日緊挨著, 他過了21歲生日, 她也已經年滿15歲了。
「我以為你會在家休息幾天。」薩莫說。
他回過神來, 「我想早點見到你，」他笑了一下，「巴茲想知道為什麼你一開始不想去試鏡。」
文森特迅速瞥了一眼萊昂納多, 又看了看薩莫。
「需要理由嗎？」她一挑眉。
「要知道我可想你去試鏡了，我覺得這個角色很適合你，這麼好的機會我可不想你錯過。」
「魯赫曼怎麼說的？」
「他得先把我們在悉尼拍的那些鏡頭剪輯一下，然後拿去給製片商看。製片商要是覺得不錯，就會問，女主角呢？為什麼還沒有選好？」
「選角導演可能會覺得我還是太年輕了，我也只比娜塔莉大幾個月而已。」
「娜塔莉確實還像個孩子，但你不一樣，你從小，」想到他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微笑，「就是個比別人要顯得成熟一些的孩子。」
薩莫沒有搭理他的話，「那還得魯赫曼點頭才行，你說了不算。」
「總之，通知你去跟我試鏡的話，我希望你能好好發揮。」他站了起來，「我得走了。你要回家嗎？我送你回去。」
「不，我和文森特等下要去吃晚餐，他會送我回家。」
萊昂納多又忍不住微微蹙眉，「好。」蘇珊娜不允許她晚上太晚回家，所以大概吃過晚飯她就得回家了，一般約會也就是吃飯看電影去夜店之類，夜店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倆下午很可能是去看電影了。
他又看了一眼文森特：個子甚至還沒有薩莫高，相貌過於陰柔俊美，太像女孩。唔……於是爽朗的像個男孩子的薩莫喜歡這類男孩？真是弄不懂她的審美。
他告辭離開了，自始至終跟文森特說話沒超過兩句。
*
「他好像——很討厭我？」文森特小心的問。他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同性對他的惡意以及冷漠，已經努力淡定。
大部分男孩對他懷有惡意，確實是因為他長得過分漂亮了。但萊昂納多？他自己就是個非常漂亮的年輕男子了好，對他的成名之路，文森特也研究過了，覺得他運氣真是很好，第一部 電影是個糟糕的低成本科幻片可以忽略不計，第二部電影就能跟羅伯特·德尼祿合作，這可是無數童星做夢都想得到的機會。
「有嗎？」薩莫想了想，萊昂納多喜歡結交小夥伴，他身邊總是圍著一群年齡相仿的年輕人，可以說是個非常外向的人。不過今天他似乎表現的有點不一樣，確實沒怎麼跟文森特說話，就除了互相介紹時候打招呼之外。「也許很累了，畢竟是從悉尼飛過來。」
文森特笑了一下：薩莫是個被父母保護的很好的女孩，她可能並不太懂男孩子之間的這些問題。
是薩莫先約會他的，當時真把他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已經是迪士尼小紅星的薩莫會主動約他。這感覺真有點——怎麼說呢？他一直以為該是男孩子主動的，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這樣的女孩。
姐姐們給他瞎出主意，熱情得離譜。他是家裡6個孩子裡最小的一個，從小就備受寵愛，媽媽簡妮特也最疼愛他，尤其他從小就是長得最好看的那個孩子，哥哥南森總喜歡在父母和姐妹們看不見的時候挖苦他，但要是別人家的孩子欺負他，南森准會沖上去跟他們幹一架。
他也是被父母和哥哥姐姐們寵愛著長大的孩子。但跟薩莫比起來，她確實要顯得比較成熟一點，相對於其他15歲的女孩來說，她早熟又早慧，也不煩人，有這樣的女朋友好像也很不錯呢。
姐姐們都挺喜歡薩莫，有時候他倆也會跟姐姐們中的一個或兩個一起出去玩，那是因為姐姐們不太放心他，他是從小習慣被照顧的孩子，不懂要如何照顧別人。但也好在薩莫自理能力很強，兩個人單獨出門玩的次數不算太多，總算一切都很順利。
*
這個週六，仍然是愛琳和蘇珊娜帶薩莫去見了導演巴茲·魯赫曼。
選角導演之前是見過薩莫的，見她進來，向她微笑示意，然後對巴茲說：「她來了。」
巴茲放下手裡的簡歷，站起來，「你好，薩莫，終於見到你了。」
他之前已經看過薩莫的試鏡帶，以及和保羅·路德的試鏡帶，覺得她在外型上是沒得說的，完全符合他的要求，年輕美麗，拿過奧斯卡最佳女配角，演技也沒話說，現在就是想看看她與萊昂納多之間演對手戲的感覺。
他讓薩莫與萊昂納多表演了「羅密歐啊，羅密歐！為什麼你偏偏是羅密歐呢？」。這是《羅密歐與茱麗葉》中經典的一幕，單純可愛的茱麗葉喃喃自語，躲在陽臺窗戶下麵的羅密歐偷偷聽著心上人的話語，心神搖曳不已。
雖然只是拿著臺詞紙的簡單表演，薩莫與萊昂納多都表現的不錯。巴茲·魯赫曼知道他倆認識多年，只是從來沒有合作過，現在要扮演一對英國文學史上著名的殉情情侶，薩莫很好的演出了倆人初次互訴衷腸的單純嬌羞，萊昂納多則就是一個一見鍾情的深情少年。
倆人休息了幾分鐘。
巴茲問：「接下來我想讓你們表演接吻。薩莫，你之前拍過吻戲嗎？」
「嚴格的說，沒有。」之前《夜訪吸血鬼》裡克勞迪婭本該跟路易有一個接吻的鏡頭，因為她不樂意拍，最後就沒有拍。吻戲在愛情片裡是標配了，薩莫之前年齡太小，拍了不少票房大片，但都是配角，從沒拍過吻戲。《薩莫秀》裡，迪士尼的製片人也不想讓她拍什麼吻戲，編劇就從來沒寫過。
「現實生活中，有過接吻的經驗嗎？」現代孩子都早熟，你要說薩莫15歲了還沒跟誰接吻過，那也不可能。
薩莫點點頭。
巴茲拿過他倆的臺詞紙，在上面圈了一下，「這兒。」
「要念臺詞嗎？」她問。
「隨便。挑選你覺得最合適的方法來進入這個鏡頭。」
她便問萊昂納多，「你需要準備一下嗎？」
他不滿的瞥她一眼：這說的什麼話！
*
出乎萊昂納多的意料，她接吻技術還不錯，感覺不像是剛開始初戀的女孩。從沒接吻過的女孩是什麼表現他也是知道的，她們總是很羞怯，不知所措，唇瓣顫抖，不知道該怎麼做。
薩莫麼，像他想像中的一樣，有極為柔軟的雙唇，吻著像是——花瓣，或是棉花糖，軟得好想一口吞掉她。
他挺克制的，沒有真的來個法式濕吻。
薩莫表現的很是淡定，吻了一會兒，放在他胸口的手掌稍微用力一推，他立即結束了這個吻。
巴茲將家用攝像機從三腳架上取下來，重播了錄影。
薩莫看了一眼萊昂納多，他似乎有點不太好意思，大概也覺得跟她拍吻戲有點奇怪。
他很快找了話題，問她學校怎麼樣，是不是已經考過了SAT。
「考過了。」
「準備申請大學嗎？」
「爸爸想讓我去哥倫比亞大學，那是他畢業的學校。」
他一驚，「哥倫比亞大學！」那太遠了！雖然早就知道她不太可能不念大學，但他還真沒想過具體她會去哪裡。哥倫比亞大學在紐約曼哈頓，其實想想也還好啦，他喜歡紐約，紐約不像洛杉磯，太過「好萊塢」，但紐約人玩起來一樣的瘋狂，他在哪裡都能玩的很開心。
「你想去哪裡？」他又問。
「還沒想好。爸爸說，常青藤我可以隨便申請，應該都會錄取我，不過哥倫比亞大學最有把握，再說在曼哈頓，爸爸每年都會去華爾街開會，過去看我很方便。」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夾子又撲了，加了900多收不到1000，新增收藏也沒有轉成新增訂閱。我每次都覺得V前還可以，但每本都是夾子教做人，所以大概再寫冷門是沒有前途的，下本要試試別的類型了。
我真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覺得自己寫的還可以，但就是收藏上不去，收益也上不去，所以一定是我的理解不對，很心累。
第29章 親親接吻魚
巴茲·魯赫曼沒有當場決定女主角的人選, 等薩莫離開後，又將幾個備選女演員的試鏡帶拿出來重新看了一遍，一邊看, 一邊跟選角導演討論, 莎拉有點妖豔不夠清純, 詹妮弗跟羅密歐不來電, 凱特過於嚴肅, 克莉絲蒂娜太孩子氣，娜塔莉更孩子氣, 薩莫有點拘謹。
又問萊昂納多覺得哪個比較好，他不假思索，「薩莫。」
巴茲看著他，「她好像有點緊張。」
他換了個坐姿, 「大概是，我和她太熟了，她覺得這有點奇怪。我看之前她和保羅試鏡的那條不是挺好的？」
巴茲又低聲跟選角導演商量了幾句, 隨即對萊昂納多說：「薩莫確實不錯, 我想就是她了。」
兩天后, 蘇珊娜帶著薩莫來簽了片約。
巴茲·魯赫曼很快就將剪輯好的片花交給投資商二十世紀福克斯, 同時提交了演員名單, 福克斯的部門主管在看了片花與演員名單後, 大筆一揮，同意了預算。幾天後，第一筆款項進入協力廠商收賬管理公司, 收賬管理公司按照合約，分別給各個演員寄出預付款片酬。
助理導演飛去墨西哥首都墨西哥城，在郊外的丘魯武斯科製片廠（Estudios Churubusco）開始搭建佈景。
拍攝時間也定了下來，定好拍攝日程，將各個角色的拍攝時間表發送給簽約演員的經紀人，將在1996年1月8日正式開始拍攝。
薩莫收到拍攝時間表，發現這意味著新年假期一過就要去墨西哥，基本上，下學期就都在工作了。好在SAT已經考完，下學期也不會有什麼新課，不去學校也沒什麼關係。
聖誕假期之前，薩莫將申請學校的資料都寄出了，接下來只需要等待。
*
萊昂納多在耶誕節之前都沒有再見到薩莫。
布魯克一家去了溫哥華度假，在格勞斯山滑雪。
「我以為你會邀請文森特一起來度假。」鄧尼斯假裝關心。
「他要跟家人在一起過節。」薩莫穿上滑雪服。
「你們認識多久了？」
薩莫奇怪的看著他，「7個月。這你不是知道嗎？」
鄧尼斯輕呼：「哎呀！真快！」從牆邊挑了一副滑雪板給她，「你跟他——怎麼樣？一切都好嗎？」
「都挺好的。爸爸，你想說什麼？」
「我在想，你長大了，」鄧尼斯假裝傷感，「一想到不用多久我就有可能挽著你的手臂，走上婚禮禮壇，我焦慮症都要犯了。」
薩莫扭頭大喊：「媽媽！爸爸又抽風了！」
蘇珊娜從臥室裡走出來，「他又說什麼了？」
「他希望我趕緊結婚。」
蘇珊娜嚇了一跳，「什麼？」
鄧尼斯有點慌張，抱著滑雪板趕緊開門出去了，「你們快一點！不然待會兒坐纜車的人又多得不得了了。」
蘇珊娜笑了，「爸爸是說反話，他怕你太喜歡文森特。」伸手摸了摸薩莫的下巴，「你長大了，他就嚇壞了。」
「可我總是要長大的呀，爸爸得學會接受現實。」
「你得知道，大多數男人一輩子也沒長大，心裡始終住著一個小男孩，即使他們做了父親、祖父，都還是孩子。」
薩莫若有所思，「爸爸也這樣嗎？」
「他一直覺得你還是那個剛剛學會走路的baby，你帶文森特回家介紹給他，他可嚇得夠嗆，怎麼你一轉眼就長大到可以談戀愛了。」
「我覺得應該有個男朋友了，西湖預科學校那些女孩，會認為你15歲了還沒有男朋友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儘管她覺得女孩長大就得有個男朋友，不然會被人當是拉拉這個說法根本沒有邏輯，但為了符合中學這個小社會的潛規則，她還是隨大流了，從認識的人裡面找了個性格溫順的男孩。
「托比不是經常以男朋友的身份去接你放學嗎？」
「他們知道那不是真的。文森特不好嗎？我覺得他很可愛。」
「他是很可愛，」蘇珊娜為她整理了一下滑雪服的兜帽，「隔壁的威爾遜太太以為你倆是姐妹。」
薩莫忍不住哈哈大笑。
文森特要是聽到威爾遜太太的話，大概得氣死。
作為一個從小到大都被贊「長得很漂亮」的男孩，文森特在學校肯定過得不怎麼樣，只有成為兒童演員才能讓他找到一點自信，畢竟一張上鏡的臉能給他帶來工作機會，也能帶來不錯的收入。
私下裡他其實很反感別人說他「pretty」或是「beauty」，學校裡的男生嘲笑他的相貌，說他是卡塞瑟家的第5個女孩，說他應該穿裙子來學校，他總是默默忍受。女生對他也沒有什麼優待，大多數時候無視他，她們更熱衷討論那些肌肉發達的運動員。至於學生時代純純的暗戀，對不起那是沒有的，他對學校十分厭惡，覺得男生都很粗俗，女生都太膚淺。
直到認識了薩莫。
薩莫是那種所有孩子一見到她就想跟她玩的女孩，她臉上總是帶著讓人感覺非常舒服的甜蜜微笑，懂事有禮，會玩很多孩子們中間流行的遊戲，說話非常有邏輯，試鏡失敗也不會太沮喪，理智又克制，有時候他感覺她不太像只有15歲，像是18歲，或是20歲。
作為拍了幾部電影的童星，文森特並沒有結交到其他的童星朋友，所以當薩莫主動過來跟他說話，他差點都愣住了。那天是二姐克萊特帶他去製片公司試鏡，克萊特很高興有個漂亮女孩來找弟弟說話，異常爽快的寫了自家電話號碼遞給薩莫。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文森特是那種一屋子孩子待在一起，你仍然能一眼看到他的男孩。
第一眼，薩莫也差點將他當成女孩，十幾歲的女孩穿T恤牛仔褲也很正常，再一看，明顯不是11、2歲的孩子了，但胸前平坦一馬平川，顯然不會是女孩。就多看他一眼，再看一眼，馬上決定要去認識他。
她一直很有自信，想認識的人沒有認識不了的，卡塞瑟姐弟也沒法抗拒她的熱情。
她去過卡塞瑟家幾次，這種多子女家庭她還沒見識過，哈斯家因為尼克拉的緣故，她好幾年都沒去過了。萊昂納多家，伊爾梅林一直沒有再婚，也就沒有別的孩子；至於托比家，溫蒂再婚後生了倆男孩，年齡都還很小。像卡塞瑟家這樣，幾乎2、3年一個的生育頻率，嘩啦啦生了6個孩子的家庭，其實在美國也很少見了，大多數家庭有2到3個孩子算是正常，布魯克家只有1個孩子也是少有的。
文森特長成這樣，姐姐們也都是美人，姐弟們長得很像，只是文森特的五官最為精緻，姐姐們寵愛這個小弟弟，連帶著對薩莫也好得不像話。
薩莫沒有姐姐，以前也沒有姐姐，現在的小夥伴裡男孩居多，女孩基本都比她小，她還真沒有體驗過家有姐姐是什麼感受。
文森特吐槽姐姐們的雞婆就能吐槽半天。
見面幾次後，文森特性子中的逗比一面就體現出來了。容易害羞跟逗比沒有衝突，只要不會被人嘲笑的話，他很喜歡說些笑話，逗她笑。
「我喜歡看你笑，你笑起來很好看。」而且不管他說多麼冷的笑話，她都不會嘲笑他。
*
整個聖誕假期布魯克家都待在溫哥華，薩莫是一家三口裡面對外聯絡最多的一個人，小夥伴們給她打了不少電話，小男友更是一天一個電話。
談戀愛這種事情，剛開始不過是為了表示「我是個正常人」，現在看來，似乎也挺不錯。文森特是初戀，她……也算是初戀，初戀是美好的，尤其是文森特這樣溫柔的男孩。
親吻的話，文森特簡直純潔得像一張白紙，兩個人第一次親吻算不上成功，只是嘴唇碰觸嘴唇，一下，又一下，再一下，像兩隻接吻魚。
接吻魚這個比喻逗笑了文森特，兩個人傻乎乎的對著笑了好一會兒，又嘗試了一次。
*
1995年的最後一天，布魯克一家回到洛杉磯。
薩莫還在收拾行李，文森特來了。
「這是我給你的聖誕禮物，還有——」他捧著一個紙箱子，怪有點不好意思的，「爸爸媽媽和姐姐們、南森給你的聖誕禮物。」對於薩莫得到了卡塞瑟家所有人的喜愛，他一直都覺得有點怪怪的，好像……是卡塞瑟家多了一個小女兒，而不僅僅是他的小女朋友。
「謝謝。」薩莫扔下手裡的衣服，「我也給你和克萊特他們準備了禮物，等下你走的時候帶回去。」她打開衣櫃，拿出兩隻購物紙袋。
他接過購物紙袋，然後放在地板上，「你不想現在就打開我送你的禮物嗎？」
「你送了什麼？哪個是你的？」她坐在地板上，低頭在紙箱裡翻找。
「你猜猜看。」他坐在她身邊。
她很有興致，「這幾個是克萊特她們的。」女孩子的風格很醒目，都是粉粉嫩嫩的花卉圖案的包裝紙。「這個小怪獸的應該是南森的。這兩個是詹姆斯和簡妮特的。」爸爸媽媽的風格就很保守了，都是傳統聖誕圖案的包裝紙。
「這個是你的。」是海洋系的圖案，有白色貝殼、藍色海星，和紅色的接吻魚。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每增加500加更1章，地雷是10個就升級「萌物」，萌物加更1章，進階萌物加更2章，小萌主加更萬字章。
加更勿催，都會更的，會在內容提要注明。
第30章 城堡裡的安琪兒
文森特靦腆一笑, 「猜對了。」其實就不可能猜不對。「快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盒子不大，小小的可以放在手心裡, 「會是什麼？」很快拆開包裝紙, 打開盒子, 裡面是一顆小小的血紅色的木頭吊墜, 心形, 打磨的很細緻，配了一條玫瑰金的項鍊。
「這是什麼木頭？很漂亮。你自己做的嗎？」她拿出項鍊, 示意他給她戴上。
「不知道是什麼木頭，爸爸帶我去買木料的時候，賣家放在桌上的一塊廢料，我覺得顏色很好看。」拂開她的頭髮, 給她戴上項鍊。
蘇珊娜敲了敲門，「薩莫，文森特, 開飯了。」
*
雖然拍攝日程表上寫著是1月的第二個週一開拍, 但當然不可能臨到開拍的前一天才去外景地。1月的第一個週五, 薩莫布魯克就由蘇珊娜陪同, 飛往墨西哥城。
劇組人員為演員們訂了機票, 頭等艙, 座位相連。
薩莫母女與萊昂納多坐在一起，薩莫坐了靠窗的座位，蘇珊娜坐走廊邊的座位。短途飛行不用太在意坐哪兒, 何況萊昂納多也不是陌生人。
萊昂納多留意到她身上的香味，少女香水，清清淡淡的，海水和微風的味道。金色長髮打著卷兒垂在脖頸邊，打理的很精緻。穿著荷葉邊的喬其紗短袖衫，隨意穿了一件絲絨收腰短上衣。領口不大，露出雪白的一片肌膚，和一顆血紅色的心形木頭吊墜。
紅與白，分外醒目。
他沒有再多看，挪開視線，「聖誕假期玩的高興嗎？」
「很高興。你呢？你去哪兒玩了？」她拿著寶麗來相機，試圖抓拍到雲朵美圖。
「紐約。」
「你一個人？」
「和伊爾梅林。」只要有可能他還是會跟媽媽在一起過聖誕的。
薩莫轉頭看了他一眼：媽寶男！
不過也不奇怪，他跟伊爾梅林的感情非常好，母子情深，伊爾梅林幾乎犧牲了一切，陪著他，照顧他，鼓勵他。
「你去過紐約嗎？」
「幾年前去過。」她又看向窗外。
「薩莫。」他突然提高了聲量。
「嗯？」
「你好像不太樂意見到我。」
「那是你的錯覺。」
「也許是因為這半年你都沒怎麼見到我。」他有點不滿，「可我是在工作。再說我不是經常打電話給你嗎？」
「你怎麼回事？」這種幽怨的語氣，還是那個浪裡白條小太保嗎？
「來說點有意思的事情，快告訴我，你開始戀愛了，那是什麼感覺？」
「你真的很gossips。要不我們來談談那個——娜奧米·坎貝爾？或是布麗吉特·霍爾？」
「你可別信小報胡說八道！」他輕鬆的說：「頂多只是一起出去玩了幾次，就忙著幫我算成『girlfriend』，你要我怎麼辦？難道他們每次拍到我跟誰在一起，我就得闢謠一次嗎？你知道那沒什麼用。」
「所以你到現在還沒有過『girlfriend』，只能算是伴游女郎，是嗎？」
咳，這可真有點——
*
劇務助理開車到機場接他們。墨西哥城滿滿的拉丁風情，冬天也不冷，1月份白天10到20攝氏度左右，只需穿一件外套；晚上涼爽，多加一件毛衣。
人多車多，污染顆粒排放超標，是世界上污染最嚴重的大城市之一，頗影響觀感。
到了酒店，另有其他劇務助理送上第一周的拍攝日程表，由於丘魯武斯科製片廠的攝影棚還在搭建佈景，第一周的拍攝主要集中在查普爾特佩克城堡（Chapultepec Castle）進行。
查普爾特佩克城堡位於查普爾特佩克山頂，1785年建成，曾經是墨西哥皇帝馬克西米利安一世與皇后夏洛特的寢宮，馬克西米利安一世被處死之後，城堡廢棄多年，之後歷經天文臺、大主教府邸、總統府邸，現在則是墨西哥國家歷史博物館。
巴茲·魯赫曼不知道走了什麼門路，租借了一周，用以拍攝凱普萊特家宴會的場景。
稍事休息，劇務助理來帶薩莫去最後試裝。這就是正在發育期的未成年演員的困擾，從簽約到開拍總要幾個月，要是正趕上該演員猛躥了一大截，服裝師就會很痛苦，得全部重做或是重買新的尺碼合適的衣服。
她略微長高了半英寸，還好，大部分服裝都還能穿，只有宴會上茱麗葉的白色安琪兒天使裙需要在胸部放寬一點。服裝助理給她重新量了尺寸，結束了試裝。
薩莫回了房間，終於有時間開始收拾行李，衣服掛進衣櫥，化妝包放在床頭櫃上。要離家幾個月，蘇珊娜把她常用的物品都打包帶來了，包括平時喝水用的水杯，放在床上睡覺時候抱著的海豚玩偶。
萊昂納多在外面敲門，「薩莫，你好了嗎？」
薩莫給他開了門，「出去玩嗎？」
他動了動眉毛，「是啊。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嗎？」
「都有誰？」
「保羅，哈樂德。」是其他的演員，年輕演員很容易就打成一團，到處去浪。該片的年輕女演員只有她一個，所以她又會是一大堆男人中的一點紅。
「要去哪裡玩？又是酒？」
「是啊。」
「那我不去了，我對酒精不感興趣。」她擺擺手。
「或者我們去查普爾特佩克城堡看看？聽說他們周日就要封閉城堡，開始佈置外景地了。」
那倒不錯。名勝古跡什麼的，也值得去看一看。
「很遠嗎？」
「不清楚，大概不是很遠。」
他弄了一輛suv，開車帶她去了查普爾特佩克山。山上除了城堡還有其他的建築，都很有殖民地風格。
薩莫帶了寶麗來相機，拍了一些相片。
萊昂納多甩著相紙，「你喜歡拍照嗎？」琢磨著這可是她新發展的愛好，他還不知道呢。
「還不錯。」她對著他拍了一張，相紙從相機底端滾出來，他的臉漸漸出現在相紙上。
「你幹什麼，」他笑，「為什麼突然拍我？」
「你這兒長了顆痘痘。」她看著相片，隨即伸出手指點了點他臉頰。
纖細的手指微涼，碰在他臉上，莫名有些癢酥酥的。
「你冷嗎？」
「有一點，山頂風有點大。」她縮了縮脖子。在酒店裡她換下外套，此時只穿了一件淺粉色馬海毛短毛衣，風大，多少是有些冷的。
他摸了摸她手臂，馬海毛觸感柔軟，溫暖，但不足夠保暖。
他也沒穿多，帶帽厚衛衣，車裡放了一件短風衣。他走到車邊，開了車門將短風衣拿出來給她披上。
「現在好一點了嗎？」
她點頭。
「來，我們去城堡裡看看。」他隨意的牽著她左手，帶她往城堡裡走去。
城堡不愧是曾經的皇帝宮邸，進門就有介紹，曾經由德國的建築設計師進行翻修，建築設計師的另一項傑作是巴伐利亞的新天鵝堡。大廳中間的樓梯，扶手上的雕塑，牆壁上的大幅油畫，每一樣物品看著都歷史悠久。他們進館的時間太晚了，只匆匆轉了半小時，廣播就開始提示，已到閉館時間。
城堡博物館沒有禁止拍照，於是薩莫拍了20多張相片，不是很多。中間又趁萊昂納多沒留意，拍了幾張他。
他奇怪的居然覺得有點難為情，「別總是拍我，這會讓我感覺你準備改行做帕帕拉奇了。」
「你是不好意思了嗎？」她終於發覺了，「我以為你已經習慣被人拍了。」
「那是別人。」做為演員當然習慣被人拍，進入鏡頭，各種鏡頭，相機、攝影機。拍特寫的時候，攝影機大大的方框鏡頭幾乎就在鼻子前面，燈光、反光板、攝影機後面的人，你總是在被人注視，就早已經習慣了被他人注視，被拍，被圍觀。剛開始的時候會覺得很有趣，拍演員簡歷寫真的時候，攝影師會叫你擺出各種造型，指點你的姿勢與表情，第一次總是傻乎乎的，難為情，但攝影師不停的拍，閃光燈閃得你眼睛疼，這時候你就顧不上難為情了。
他已經習慣了被攝影機拍、被相機拍，拍的人各有不同，工作的時候是攝影師，閒暇的時候是狗仔隊。狗仔隊出沒在各種夜店正門和後門，就等著抓拍明星，時刻想搞個大新聞。
但現在，拍他的人是薩莫，這感覺又很不一樣。
小夥伴們是不一樣的，他們在一起應該儘量的愜意，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用顧慮太多。
他弄不懂她為什麼要拍他。都這麼熟了，不用依靠照片來加深印象。
「你得知道，就是在西湖預科學校，你也是女生口中的『babe』，」薩莫做了個鬼臉，「很多人都想問我要你的電話號碼，她們知道我們認識很久。」
萊昂納多疑惑，「你不會出賣我的號碼？」
「你接過什麼陌生女孩的電話嗎？」她微微歪著腦袋。
他答不上來：給他打電話的陌生女孩太多了，喝醉了之後他就記不太清楚到底把電話號碼給了誰。
作者有話要說：
*B站有個小李為羅密歐試裝的視頻，30秒，可愛炸了。
*小李在kristen zang之前到底有沒有關係確定的女友，現在看起來似乎都是緋聞，不確定，包括跟凱特莫斯。kristen zang之前跟尼古拉斯凱奇訂婚了，但96年取消婚約，據說是小李老媽介紹她跟小李認識的，比小李大5個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