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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漫)一心想要篡位的我跟首領宰私奔了》作者:夜曦君【完結+番外】短篇。

《(綜漫)一心想要篡位的我跟首領宰私奔了》作者:夜曦君【完結+番外】短篇。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2717個瀏覽者
文案:
  
為了當上橫濱社會大佬,身為有志青年的我決定要先把那五棟樓的主人給干掉,自己上位。
對此,我的三位意大利姐妹花祝我旗開得勝,馬到成功,會為我友情提供哭著跑回意大利的機票。
我粲然一笑,拉黑了這三只狗。
  
一位好心的繃帶先生告訴我,那位首領身材矮小,常年戴著一頂沒品帽子,喜歡騎著粉色機車四處招搖,抽煙喝酒蹦迪無所不涉,還會暴打可憐的無辜人士,實乃當世人渣。
身為意大利遠道而來的良心殺手,我決定為民除害,毅然決然踏上干掉漆黑小矮人的艱難道路。
然次次失敗,哭著跑回家。
  
期間,好心的繃帶先生一直為我出謀劃策,還為我加油打氣,安慰我下次一定。
我感動極了,於是把向我告白的繃帶先生包養了,還想過要不要拋開世俗偏見和他私奔。
  
然而——
等我被他糊弄著領證後——
漆黑小矮人:「嘖……夫人好……」
某位小腦斧:「夫人好。」
下屬們:「夫人好!」
便宜丈夫:「呀,夫人∼現在你就是首領……的夫人了喲,意不意外,高不高興?」
我:「……」
  
提問——
現在干掉我的便宜丈夫篡位還來得及嗎?
  
CP:首领宰
ooc預警,無腦小甜餅
  
內容標簽: 綜漫 家教 少女漫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切西婭 ▏ 配角:不停搞事的各種隊友 ▏ 其它:偵探社,獵犬
  
一句話簡介:先婚後愛豈不妙哉
  
立意:眼見不一定為實

原創網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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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怎樣讓富婆快速愛上我】

  1L樓主

  嗚嗚嗚,是這樣的。樓主是一名標准萌新社畜,原本陽光向上激情四射,然一腳踏入社畜圈,從此走上不歸路,每天咖啡加紅茶,少年脫發變大叔。

  最近上面不知道發了什麼神經,我們部門辛辛苦苦加班了一個月啊!樓主梳頭發現發際線已上移三釐米,我才二十二啊,出門買個咖啡居然被一位美少女叫歐吉桑!最關鍵的是勞資還沒有女朋友啊!真的承受不住了!

  臥槽!那時候隔壁吃咖喱的病弱小哥噗呲一聲笑出來了,那張讓無數富婆心神蕩漾的軟飯臉讓樓主羨慕嫉妒恨。

  豈可修!士可殺不可辱!所以樓主決定了,要去當個傍大腿的小白臉!

  2L事後一根煙

  真可憐啊,現在的年輕人真不容易,居然要出賣肉|體嗎?

  3L樓主

  這還不算是最慘的,樓主還有橫濱終極社畜上司,其座右銘為【不下班就可以不上班,不睡覺就可以不起床】,面不改色加班一個月不睡覺,讓樓主佩服得五體投地,深感配不上這個圈子,是在下高攀了。

  總而言之,樓主不想努力了,求各位給我介紹富婆。

  年少不知軟飯香,錯把青春倒插秧,富婆好,富婆妙,富婆兜裡鈔票呱呱叫,求富婆姐姐包養我,我可甜可鹽還會叫姐姐,求求嚶嚶嚶。

  4L我妹妹世界第一可愛

  Emma……總感覺是一位大叔在摳腳學蘿莉賣萌……這麼一想感覺很微妙。

  5L橫濱第一社畜

  4L閉嘴,這味太衝了!

  順便一提,樓主編程完了嗎?還有時間劃水,看來很閑啊,五分鐘之內給我送來。

  6L樓主

  啊啊啊啊!五分鐘怎麼可能做完這麼多啊!

  果然我跟這個部門八字不合。

  還有,我才二十二歲啊!

  7L理想的小本本

  我覺得樓主應該貫徹自己的目標,堅持不懈的實現自己的理想追求,想想你最開始的理想吧,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8L樓主

  我的理想是跟富婆姐姐相親相愛,給富婆姐姐生一堆小猴子!

  話說樓上的語氣好像我小學的地中海班主任,我記得他現在腦袋都可以反光了。

  9L理想的小本本

  ……

  10L宿醉

  噗——

  11L我妹妹世界第一可愛

  對不起,國木田先生,我……噗——

  12L牛肉蓋飯

  哇!國木田先生的鋼筆又斷了欸!這就是城裡人特有的技能嗎?

  13L在下一定要找到妹妹

  咳咳,國木田先生,在下的文件做好了,需要現在就送來嗎?

  14L理想的小本本

  真快啊,直接說出來就好了,不必在這裡說。

  15L在下一定要找到妹妹

  了解。

  17L樓主

  都閉嘴啊!不要在我的帖子裡討論工作,你們這群劃水怪,乖乖在辦公室開口討論不香麼,非得廢勁打字!

  富婆看看我,醫生說我胃不好,得吃軟飯。

  18L宿醉

  我覺得這個不現實,就算有,也不一定看得上一個歐吉桑吧。

  不如考慮去夜店賣身。

  19L你看這個布丁又大又圓

  謝邀,人在橫濱,剛下飛機。

  並不認識富婆,如果不在意性別的話,家財萬貫的高富帥倒是認識很多。

  不過,他們穿起女裝絲毫不輸給我這個真女人,真是令人心情復雜。

  其中包括被迫繼承百年家產為屬下內鬥熬夜到發際線上移的白切黑兔子師弟,以及從小靠著祖業活到現在離開部下吃飯灑一桌的傻白甜師兄,還有熱愛甜食如命說話像吞了三升奶油的某位棉花糖星人……

  順便一提,他們月收入保底大概八位數往上。

  20L我妹妹世界第一可愛

  哇塞!牛批啊!

  居然真的炸出大佬來了!

  21L身為第五人的我總是沒存在感

  小場面,冷靜啦。

  我現在所在的公司裡這種水平的干部也是有的。

  22L樓主

  嗚嗚嗚,人家喜歡富婆姐姐啦,高富帥的話……

  感覺我的菊花不可以……

  23L宿醉

  不,你可以。

  24L我妹妹世界第一可愛

  不,你可以。

  25L事後一根煙

  不,你可以。

  ……

  30L身為第五人的我總是沒存在感

  不,你可以。

  31L樓主

  剛剛上了個廁所就這麼多了!你們好過分,把自己的樂趣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很好玩嗎!?

  你們的良心呢!!!

  我的小菊花它還這麼青澀,這麼可愛,這麼粉嫩,你們怎麼忍心……

  32L宿醉

  忍心

  (冷漠jpg)

  33L樓主

  挖槽!剛剛沒看見!

  八位數啊!勞資拼了!那個棉花糖星人留給我!!!

  膝蓋送上,大佬!!!

  34L品酒要在戴上禮帽後

  橫濱真是世風日下,為了錢連男人的尊嚴都出賣了嗎?

  35L檸檬炸彈

  嘛,充足的資金也是實現理想的必需品,比如我,宇宙大元帥!為了探尋宇宙的奧秘敢於嘗試各種新鮮事物。

  36L品酒要在戴上禮帽後

  三樓廁所爆炸是你干的吧,等一下來辦公室找我,你這個月工資沒了。

  真是的,最近工作量突增,你這家伙還添亂,沒看到首領都熏得縮在辦公室一整天不見人了嗎?!

  37L檸檬炸彈

  No————

  ……可是首領他本來不就一直呆在辦公室嗎?

  37L千金之淚

  這就是人類的本質啊,為了一點小利可以舍棄一切,真想看看你現在的表情呢。

  還有,我可以為你提供一些道具哦,正好副隊長的玩具剛剛……

  ……啊!鐵腸先生你干什麼!很痛的!

  38L醬油拿鐵

  我代表隊長懲罰你,貿然將無辜民眾推向魔窟也是你惡劣性格的體現,要改。

  39L千金之淚

  嘖,所以說真希望你去死。

  40L橫濱第一社畜

  喂,樓上說出來不得了的話哦!管理呢!

  41L宿醉

  真是不得了的人呢,看起來很有趣,樓主可以來找我哦,免費體驗瀕死的快感。

  打八折哦~

  42L辣味咖喱

  同僚之間要和睦相處。

  43L品酒要在戴上禮帽後

  樓上你關注點不對吧。還有,樓上的樓上,你的想法很危險啊!

  44L樓主

  @你看這個布丁又大又圓

  45L宿醉

  @你看這個布丁又大又圓

  46L我妹妹世界第一可愛

  @你看這個布丁又大又圓

  ……

  60L樓主

  @你看這個布丁又大又圓

  兩個小時了,完了,大佬失蹤了!!!

  嚶嚶嚶,明明人家已經努力打算踏入另一個世界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61L你看這個布丁又大又圓

  唔,信息好多。抱歉,剛剛買了一棟酒店歇腳,又去買了一些甜品犒勞自己,現在在公園散步,沒看見消息,懶得爬樓了,統一回復下。

  剛剛問過我的三位塑料姐妹花了,他們說喜歡異性,讓樓主乖乖滾去工作。

  62L品酒要在戴上禮帽後

  ……

  你這家伙就是樓主要找的富婆吧!

  為什麼出門一趟還要買下一棟酒店啊!

  63L猜猜我是誰

  嘖嘖嘖,富婆竟在我身邊,小醜竟是我自己!

  64L我想要一個家

  這就是燈下黑吧。

  不過,一個月八位數應該挺普通的吧。

  65L品酒要在戴上禮帽後

  同感。

  66L好心的俄羅斯人

  根據不同對像所掌握的能力,他們勞動所獲取的薪酬會有所差別,不過,若是有捷徑,世人往往會趨之若鴻,放棄自身的理想與尊嚴,果斷選擇捷徑呢^ ^。

  67L猜猜我是誰

  哈哈!把原本的事情變得更復雜,不愧是阿陀呢!簡直就像是政治課老師哈哈哈!

  68L我想要一個家

  ……如果66L去當教師的話,絕對會世界和平的,某種意義上……

  69L好心的俄羅斯人

  感謝您的誇贊^ ^。

  70L我想要一個家

  不,請務必別用那種表情看我,總感覺會變得很糟糕!

  71L樓主

  嘖,上面的真是一群讓男人羨慕嫉妒恨的成功人士!別討論有的沒的了!富婆姐姐包養我啊!你喜歡什麼類型的?我都可以啊啊啊!

  72L你看這個布丁又大又圓

  謝邀,並不有錢,只是恰好舅舅和過世的父母比較富有,在世界各地有些資產而已,時不時去夏威夷度個假,再去法國逛個街,順便買個別墅歇腳,跟幾位塑料姐妹花打麻將。

  這次出來,我師弟再三告訴我要低調,還委婉的讓我投靠他在日本分部的下屬,可我跟那位愛校如命的下屬關系太差,見面就互懟,搞不好還會拆牆,溜了溜了,我就跑到橫濱買了一棟酒店。

  我喜歡的類型……聲音好聽的吧。

  硬要說的話,我最喜歡翔碳。

  73L宿醉

  是個終極富二代啊,這就是凡爾賽文學麼,完全是富婆的快樂生活啊。

  看來樓主首先要去做個變聲手術,聲控嗎?

  74L樓主

  姐姐是同好嗎?好巧唉,我也是,姐姐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參加漫展順便喝個奶茶?

  我聲音超甜哦~

  75L品酒要在戴上禮帽後

  這家伙完全變了個人啊,已經被高壓工作逼魔障了吧!

  76L我妹妹世界第一可愛

  樓主身上迎面飄來一股茶香,寧就是西湖龍井嗎?

  還有,富婆小姐的那段話信息量好大!

  77L宿醉

  有那味了。

  78L橫濱第一社畜

  我覺得更像是被金錢蠱惑了,兩眼都放光了。

  井上,冷靜!你已經把咖啡杯當成面包啃了!鎮定,文件還在你旁邊,不要把咖啡灑上面!

  隔壁那群人你們怎麼回事,不要過來搶手機,給我回去認真工作啊!年輕人不要總是想著走捷徑啊!

  作者有話要說:

  試讀ing


第2章

  79L理想的小本本

  關注點居然是文件嗎?這是壓榨員工吧。

  80L你看這個布丁又大又圓

  啊,迷茫ing。我幼年離開霓虹長居意大利,平時也就看點番,不太懂霓虹的規矩,美風藍就是我完美的擇偶類型了,這次千裡迢迢從意大利遠赴而來,除了和幼年時算是青梅竹馬的世交哥哥見面,也是為了趕上我家ai醬的演唱會!!!

  時間太久了,差不多忘記那位長什麼樣了,到時候再說吧。

  Emma……不過,硬要說的話,我比較喜歡黑發和銀發。

  81L樓主

  是異國小姐姐,awsl!姐姐,我黑毛嗚嗚嗚嗚!天賜良機啊,我就要走向人生巔峰了哈哈哈哈!

  哢哢哢哢哢哢,咳咳咳,水,水————

  82L你看這個布丁又大又圓

  唔,黑毛的話,最好性格清純可愛不做作,天真善良,工作高效,可靠踏實,偶爾有點天然,有時候還會展露與眾不同的一面。

  順便一提,我的身體和心理承受能力還是很強的。

  83L福地隊長的小迷妹

  總感覺身邊有這樣的人,錯覺嗎?

  84L宿醉

  總感覺身邊有這樣的人,錯覺嗎?

  85L茶泡飯很好吃

  總感覺身邊有這樣的人,錯覺嗎?

  86L好心的俄羅斯人

  總感覺是說我呢,錯覺嗎?

  87L橫濱第一社畜

  你們商量好的嗎?你們說的那個人,是同一個嗎?

  還有樓上你真是與眾不同。

  88L醬油拿鐵

  副隊長,你看我做什麼?

  89L波子汽水

  你們看名偵探做什麼?

  90L品酒要在戴上禮帽後

  你小子看我做什麼?

  91L猜猜我是誰

  阿陀你看我做什麼?

  哈哈哈,不好意思打亂陣型!因為太好笑了哈哈哈哈!阿陀你不要這樣看我哈哈哈哈哈!西格瑪你的表情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嘎嘎!!!!

  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話說只有我想知道那位可愛的小姐喜歡的銀毛是什麼類型的嗎?

  @你看這個布丁又大又圓

  太好玩了,我是銀毛哦,小姐考慮一下,感覺很發生很有趣的事情~

  92L福地隊長的小迷妹

  @醬油拿鐵

  笨!你這個呆瓜!怎麼還搞不懂情況!像你這種的終極鋼鐵直男能找到看上你還不被你嚇跑的女人就阿彌陀佛了!更何況這還是一個富婆!說不定會給我們資金支持,這可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好事!絕對要把握住機會!快給我拿著玫瑰戒指上去求婚啊魂淡!

  @你看這個布丁又大又圓

  看看我們警花啊!求求把這個問題兒童,啊呸,人間珍寶帶走吧!

  銀毛的話,我們也有啊,可以買一送一,把鬼畜軍花打包送到你床上!

  93L千金之淚

  你是為他操心操肺的老母親嗎?

  話說回來,如果不把握好這一次機會,的確有可能孤獨終老啊,畢竟他那個奇葩的審美……嘖,真是靈魂毫無藝術性,和我八字不合!

  還有……那個作為贈品的鬼畜軍花是誰?

  進這個隊的隊員都沒有人權的嗎?

  :)

  94L宿醉

  說什麼呢,要說這個還是我們社花更符合!我們社花可是千年難得一間的世界寶藏,秒殺你們警花軍花一百倍!

  @你看這個布丁又大又圓

  看看我們大可愛社花啊!

  95L茶泡飯很好吃

  抱歉,中也先生,不過除了黑發這一點,我覺得其他的都很符合中也先生。

  中也先生是一位很可靠負責的人。

  96L品酒要在戴上禮帽後

  哈?咳咳,你小子眼光還不錯嘛,不過名字就別打了,馬甲沒了喂!

  97L茶泡飯很好吃

  啊啊啊,十分抱歉!!!!我馬上撤回!!!

  嗚哇,撤回不了,對不起!

  98L橫濱第一社畜

  完全變成相親大會了啊,井上你別垂死掙扎了,這幾條沒一個和你相符的,乖乖去做ppt。上面關於這次的文件批下來了,只需要再熬個一星期就好了,堅持。

  99L樓主

  不————我的富婆姐姐啊!

  大家等我回來——

  100L我妹妹世界第一可愛

  為樓主點蠟。

  話說只有我注意到了那位小姐要和幼年時的青梅竹馬見面嗎?你們打算用天降戰勝青梅的老套路嗎?

  101L福地隊長的小迷妹

  靠!鐵腸那個家伙呢?怎麼一會就沒影了,關鍵時刻總是掉鏈子,快把他綁過來!

  @你看這個布丁又大又圓

  102L宿醉

  @我妹妹世界第一可愛

  我也注意到了,我站天降。

  亂步先生,其實社長之前也很委婉的提過讓您找個可以照顧你的女朋友,難得遇見這麼符合的,不如……

  咳咳,好吧,我只是想吃瓜。

  @你看這個布丁又大又圓

  103L茶泡飯很好吃

  中也先生現在還是單身,首領說過,說不定他孩子都會打醬油了,您還是孤身一人……

  @你看這個布丁又大又圓

  104L我想要一個家

  總感覺你們兩個的表情不對勁,為什麼看著我,你們想要做什……

  105L你看這個布丁又大又圓

  消息好多,先回答第一個,銀毛的話,我喜歡……

  嗯?橫濱公園裡好像有位繃帶先生在裡面投湖,暫停一下,我去去就來……

  106L理想的小本本

  樓上要注意安全,在自身能力範圍內進行急救工作,先去報警,叫救護車。

  107L我妹妹世界第一可愛

  ……那湖……不是不到一米嗎?連小學生頭都淹不到……

  108L品酒要在戴上禮帽後

  總感覺渾身不舒服,各種意義上的。

  這熟悉的場景……

  還有一種突如其來的憐憫感……

  ……

  150L身為第五人的我總是沒存在感

  三天了,那位小姐還在湖邊撈繃帶嗎?

  .

  三天前——

  港口黑手黨大樓——

  Boss失蹤了,失蹤的契機是檸檬炸彈終於霍霍了首領辦公室隔壁的廁所,成功運用化學毒氣讓廁所裡的清潔工都丟下拖把哭爹喊娘的跑回家。

  濃煙滾滾,氣味清新脫俗,一時間,那一層的所有人朝著電梯蜂擁而上,唯一的勇者只有那位擁有嬌小身影的小矮人,義無反顧的一邊戴著口罩罵罵咧咧,一邊敲著首領辦公室大門。

  「喂!首領,還活著嗎?把圍巾堵在嘴上啊!」

  別怪他不直接踹開門,他也想踹啊!奈何裡面那個人在三樓廁所爆炸時就躲在辦公室嚷嚷,說讓他不要開門,不要把毒氣帶進來,不然就扣他工資,順帶詛咒他長不高。

  有這種矯情的人嗎?三樓廁所爆炸和你這個頂樓的有關系嗎,你是哪裡來的嬌滴滴公主嗎?

  你能聞到屁啊!

  但中原中也還是沒去踹開門。

  當然,他只是為了自己的辛苦錢,絕對不是因為那條青花魚的詛咒。也不是因為青花魚的嘴開過光,鐵鐵的烏鴉嘴。

  太宰治說森首領不作死就不會死,結果森首領作死了,葬禮那天太宰治還摔了個狗啃泥。

  太宰治說他要被工作累死了,結果他自己當了首領每天熬夜批文件,聽說四年都沒睡覺。

  太宰治還說港|黑一群單身狗,這輩子除了他別想脫單,結果港|黑TMD還真的全是一群單身狗!

  「怎麼不回聲,你不會真的被熏死了吧!?」

  見裡面還不回應,中原中也急了,心想著太宰治要是成為橫濱第一位被廁所熏死的首領,那他算什麼,被熏死首領的下屬嗎?

  絕對不要!他的清白和名聲啊!這前綴太TMD羞恥了!

  「你到底死沒死出個聲啊魂淡!」慌亂之下,大門化為粉末。

  然而,室內空蕩蕩,首領莫得在。

  門口的中原中也傻眼了,走到裡面,拿起桌上的小紙條。

  【中也,我要去找我老婆了,記得幫我買玫瑰鑽戒,再開個勞斯萊斯,等等求婚要用的。】

  紙條後面詳細的寫著鑽戒要幾克拉,玫瑰要99999朵,勞斯萊斯什麼顏色,以及未來的老婆有多可愛,記得順便交份子錢。

  只消一眼,中原中也就被紙條最後那個膩歪的顏文字快惡心吐了,捂著胃抽痛強忍著看下去,發現留給他的還有一字未動的文件。

  中原中也:「……」

  一字未動摞起來比中原中也還高的文件:「……」

  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被氣死的老實人化身咆哮的噴火龍,激動之余一巴掌拍斷了首領辦公室祖傳的檀香木辦公桌,一腳踹斷了首領辦公室祖傳的辦公椅,文件灑了一地。

  一聲突破天際的戲腔回響在港|黑大樓辦公室

  「魂淡青花魚,你等著——」

  於是港口黑手黨唯一的良心社畜拿著筆坐在缺了一條腿的辦公椅上,趴在用重力拼好辦公桌上罵罵咧咧批改文件,氣得臉紅脖子粗,本體帽子滑到地下都沒管,點燈夜戰的嬌小身影讓每一位下屬感動得拿出相機拍照留念。

  於是中原中也榮登港|黑八卦論壇頭條。

  【驚!某干部竟衣衫不整坐在一片狼藉的辦公室內含羞批改文件,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泯滅……】

  辛辛苦苦批改文件對此一無所知的良心社畜:「阿嚏——」


第3章

  今天可能風水不順。

  大家好,我是一名來自意大利的殺手,剛出師就被老師嫌棄,說我是他帶過最差的一屆,其中一句話深深刺痛了我幼小的心靈。

  他不屑且鄙夷說我腦袋裡有鋼筋,至今還是個單身狗,我不服,拽出傻白甜師兄和白切黑師弟,指著他倆說他倆都是單身狗,為什麼偏偏針對我。

  我委屈得像是被惡毒婆婆雞蛋裡挑骨頭的委屈小媳婦,敢怒不敢言。

  吃飯撒一桌的傻白甜師兄迪諾舉著勺子愣住了,像只可憐兮兮的金毛犬,但也沒能讓我良心揪痛,拍拍他的狗頭給他圍上圍嘴。

  同樣無辜中槍的白切黑師弟沢田綱吉懵逼的從赤字賬單裡抬起頭,收獲我怒瞪的眼神立馬低頭繼續裝作看不著聽不見,這很沢田綱吉。

  我那有過五位情人的老師輕蔑的眼神成功讓我們三個都慫了。

  大魔王老師涼薄一笑,說他倆是赫赫有名的黑手黨家族boss,每天送上床的帥哥美女比我的手指頭都多,我就一無父無母的孤兒,談過的對像他一根手指都數不過來。

  因為我根本沒有談過戀愛,甚至連個小情人都沒有,至今在彭格列當個掛名門外顧問秘書,就一庸俗的富二代,靠著我爹媽以前的關系混吃等死,至今還靠舅舅打錢接濟。

  彭格列霧守整天說我臉上沒點表情,一點女人味都沒有,可以和雲守那張冷漠臉肩並肩,我覺得也是,因為部門裡的男男女女一看見我就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往往都是捂臉一跺腳就跑了,我有那麼嚇人嗎?

  可能我老師也覺得我丟人,其實我也不確定他是不是算我老師,畢竟他從來沒正面承認過。艸!更可憐了!

  想起來我認識的斯文敗類笑容,我悟了,跑到霧守房間裡把剛剛起床的霧守拽起來,哭喪著臉讓他教我正常人怎麼微笑。

  霧守輕飄飄撫平被我拽皺的睡衣領子,俊美的臉上綻放讓我心神向往的標准衣冠禽獸微笑,指著門口:「滾!」

  這很無情,我趴他床上哭著求他大發慈悲幫我。

  「嗚嗚嗚,抱歉,是我太菜了,根本不配當老師的學生,是我給你們丟人了,連骸的笑容都比不上,我一直覺得骸的笑容是最符合我內心標准的笑容嗚嗚嗚。」這麼魔性的笑聲居然還有勇氣笑到現在,真是清新脫俗,我太喜歡了。

  一直坐床上面無表情的霧守終於被我感動了,抽出被我禍害的衣袖,表示願意為我的微笑事業做出一份努力。

  「kufufu……你給我把槍放下來……我教!」

  「嘖,完全看不出來那裡楚楚可憐了,對自己沒有正確認知的家伙。」

  然後我被霧守狠狠教了一頓,每天往他房裡跑虛心接受教育。

  在老師出差的第一天勤學苦練微笑表情,對著三位塑料姐妹花的微笑照片使勁練,等差不多了就買了回橫濱的機票哭成狗跑回老家,發誓要干掉橫濱老大自己當boss,再找到比老師還多的小情人,帶著他們回意大利炫耀。

  三位塑料姐妹花聽聞我哭成狗跑回橫濱,一個個打電話來慰問。

  傻白甜師兄語重心長:「你冷靜,reborn就是隨便說說。」

  我在那邊冷笑:「那我娶你,等你死了上位當加百羅涅boss?」

  意大利金發帥哥一頓,耷拉著頭發很糾結道:「這,雖然你比我好看,可我不是gay,我家還得靠我傳宗接代……」

  我:「滾!」

  狗男人,連老娘性別都搞不清!

  這就是把兄弟處成男閨蜜的後果,他根本不把你當姐妹,只把你當兄弟。

  過了一會,電話又響了,和事佬師弟語氣溫柔:「你冷靜,橫濱那地方很亂的,不如你去投靠雲雀前輩。」

  我繼續冷漠:「想要我回來?行啊,我娶你,這樣彭格列boss就是我……」

  「嘟——」

  白切黑師弟火速掛斷電話。

  電話又TMD響了,我姐妹白花花甜膩膩的語氣能上天:「快!打起來!搞快點!」

  果斷掛斷電話,我含淚說著我身邊都是狗男人,只有金錢足夠溫暖人心,拿著一堆鈔票去買了一棟酒店,路上閑得無聊還回了一個帖子。

  到公園散心後,我最倒霉的日子來了。

  莫名其妙救了一個想要自殺的先生後,他表示想要以身相許,想要做我的小情人,眼巴巴拿著我的冰淇淋坐在公園躺椅上瑟瑟發抖,小聲打著噴嚏,眼神使勁瞄著我的小披風。

  我抬頭仰望正午的烈日,又看著那位先生手裡快化掉的冰淇淋,絞盡腦汁也想不通為什麼他一副要在寒風中快凍死的樣子。

  講道理,要不是他聲音神似mamo醬,我早走人了。

  扭扭捏捏的青年矜持了幾秒,漂亮的鳶色眼睛滿是小星星:「這位小姐,你叫什麼,我是津島修治,願意以身相許。」

  你說我就說嗎?出門在外怎麼能掉馬甲呢!我想了想,覺得馬甲不能掉,就告訴他我的霓虹名字,也就是我舅舅給我搞的霓虹戶籍上的名字。

  「焦糖醬~」

  這稱呼太膩歪了,我抖了抖。

  過了一會,我撓撓腦袋:「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的衣服?」

  柔弱的青年眼淚汪汪撲過來攬著我胳膊,小鳥依人的帶著顫音:「我冷。」

  我疑惑,地鐵老人看手機jpg:「那也不能穿女裝啊?」

  霓虹人現在都這麼開放了嗎?看見小姑娘衣服就想穿,這是什麼特殊的儀式嗎?

  正柔弱的縮起身體,使自己更楚楚可憐的青年一僵,沒想到我會這麼回答,我看他的眼神詭異起來,一臉我懂的拍拍他的肩膀,小聲說道。

  「我懂,我在意大利也見過很多這樣的,你等等,我這就帶你去買女裝。」

  「對了,你下面那個玩意還要麼,需要我幫你訂去泰國的機票嗎?」

  說實話,我挺饞女聲版moma醬。

  那位先生瞬間安靜了,僵著臉說他很熱,完全不冷,一口吞了我剛剛買的冰淇淋。

  既然人家沒事了,我就走了,可那位青年抱著我大腿死活不放,說他是個苦命的打工人,剛剛繼承社長公司就被某個想要上位的小矮子同事趕出來流落街頭,還派人追殺他,不吃不喝三天,這才想一死了之。

  「嚶嚶嚶,我好可憐,焦糖醬!你一定要收留我哦,我可以撒嬌賣萌暖床,我還會各種花樣,你絕對會喜歡的!」

  啊這,貴圈真亂,看這俊秀的小臉,不當夜店頭牌可惜了。

  作為一名青春靚麗三觀正直的美少女,我撥通了電話。

  「喂,摩西摩西,是風紀財團名下分部夜店的媽媽桑嗎?我這裡有一位流落街頭的美男子。嗯……聽說很會,你要麼,分成四六就好……」

  電話被強制掛斷。

  「嚶嚶嚶,我不行的!」把手機快速收入自己腰包的美男子眼含淚水,黯然神傷摸著自己臉上的繃帶,帶著一張可以演苦情劇的男二臉躲閃著不敢看我,「我這種樣子,怎麼可能能當上頭牌,頂多就端茶倒水……」

  別了,要是你長得不好看,那每天對著鏡子臭美的六道骸不得哭了?

  自覺慚愧的他低垂著毛絨絨的腦袋,扒拉我雙腿的手漸漸脫力,以我的視角只能看他顫抖著小身板哆嗦,嗓音似在寒風中飄零,太可憐了,比被壓榨的師弟還可憐。一直偷偷看我的青年見我猶豫,說出致命一擊。

  「我家公司隔壁就是那五棟大樓,我對那裡可熟悉了!」心一橫,他指著橫濱著名風景線——橫濱港口物流公司。

  趁手的工具人不用是傻子,我立馬變臉,一腳踏長椅上甩他一臉支票,扯著他的領帶往住處走。

  「走,跟我回家,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第一任情人。」

  回到酒店,我砰的關上自己的門,遞給他隔壁的房卡,青年生無可戀的接過房卡看都不看丟進垃圾桶,我被他拉住了,為了表明他不是只會吃軟飯的小白臉,名叫津島修治的小情人拍著胸脯幫我出主意,想要為我的上位事業添磚加瓦。

  然後我們的住處從養尊處優的酒店變成了自食其力的出租屋。

  據說這是潛伏,不可以過於高調,出色的殺手都是要住在出租屋吃著紅豆面包的,必要時還要下樓丟垃圾。

  這就是成熟的殺手嗎?怪不得reborn說我一輩子也出了不了師,只能被他拉扯到死,誰能想到剛入社會的殺手竟然要縮在狹小的出租屋裡為溫飽發愁呢?

  「焦糖醬~我們吃什麼啊?」臨到飯點,乖巧坐榻榻米上的人翹起小尾巴等著開飯,遞給我一件印著焦糖布丁的圍裙,看著挺像個賢惠小媳婦。

  我接過圍裙,把他拉起來,抱住他,手在他背後摸索著。

  「唉?這麼快的嗎?人家還沒有准備好在餐桌上被吃啊?」被我抱住的人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咖啡味,不愧是破產的小少爺,這身裝備看起來就很貴。

  過了一會,手在背後終於對接上,突然僵掉的人顫巍巍出聲:「那個,那個東西……貼上去了……」

  我不管不顧,只專注手上的東西,結果聲音越來越小。

  穿個圍裙還這麼多廢話,干完事,我慈愛的遞給疑似餓得小臉發紅的他勺子:「諾,去吧。」

  他接過勺子,滿臉問號,好像我的行為與認知不同導致他短路了。

  我指著廚房,理所當然:「作為被我包養的小情人,我餓了不應該是你做飯嗎?」

  「可是,我覺得焦糖醬的廚藝肯定比我好,怎麼可以讓焦糖醬吃不好吃的東西呢?」湯勺被委婉的放在我手裡,真厲害了,我又沒有做過飯,你怎麼知道我做飯好吃。

  奈何這位期待的看我,仿佛我是米其林餐廳的十級廚師長,能把豆腐雕成嬌花,白菜煮成翡翠,化腐朽為神奇。

  這種期待的小眼神在我端上菜的一瞬間就滅了,熄得干干淨淨,還帶著生無可戀,還很難以置信的用筷子使勁扒拉,仿佛裡面有什麼驚喜,能蹦出什麼好吃的。

  「焦糖醬,那是什麼?」很動搖的青年指著冒出咕嚕嚕紫色氣泡的湯。

  「那是紫菜蛋花湯呀。」

  「這個呢?」他指著一片綠。

  「唔,菠菜煮綠豆呀。」

  「面前這是?」

  「魔鬼辣椒爆炒櫻桃呀。」

  受打擊的可憐人捧著手裡的咖啡杯,和咖啡深情對視,不死心的發出質問。

  「那,我的咖啡是……」

  將咖啡加入調料,我端著一碗紫薯燉板藍根,笑得很天然:「醬油拿鐵呀。」

  盡管我很努力的介紹這樣營養充足,面前拿著筷子的青年還是一副天崩地裂似乎不張口的模樣,我很受傷的看著滿桌子的菜,失落垂下頭,連帶頭頂的呆毛都蔫蔫的垂落,沒想到他居然一口都不吃,明明我很期待他吃下去的樣子。

  吃掉心愛人的料理才會幸福吧,看來這孩子肯定是因為不討好的性格被公司元老排擠,最後被惡毒同事趕出公司的不知人間疾苦的小少爺吧。

  經過一個世紀沉默之後,放棄讓我做出生化武器的津島修治騰出手揉著突突跳的太陽穴,很勉強的笑著,忽然一把撲到我懷裡哽咽,毛絨絨的海藻頭嗚咽著蹭著。

  「對不起,怎麼能讓可愛的焦糖醬動手呢,剛好我有一些這幾天辛辛苦苦風吹日曬打工寧願吃垃圾桶裡找來的垃圾都不舍得花的五日元,我們去吃一頓吧。」

  纖細蒼白的手中是一枚閃閃發光的五日元,這像征津島修治全部家當的東西長得真像剛剛公園抱著一個裝滿五日元硬幣的酒瓶子圍著米色圍嘴的酒鬼不小心掉的五日元,真是有緣。

  於是我們來到樓下的燒烤攤。

  燒烤攤老板為難的看著閃閃發光的五日元,建議我們去隔壁小鋼珠那試試運氣。

  盯著烤串口水快漫成汪洋大海的黑發青年眼淚堅強的在眼眶裡打轉轉,努力克制不去看飄香的烤串,攬著我很決絕的說,把唯一的那一串讓給我了。

  戴著墨鏡,我拍拍他的肩膀,告訴他我們要講道理,大家都是文明人,他的心意我領了,但五日元怎麼能買到一串烤串呢,實際一點。

  拿出圓圓的拉開保險栓可以炸掉整個燒烤攤的好東西,我露出學到的標准六道骸微笑,對老板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終於用五日元買到了整個燒烤攤。

  感動不已的老板哭著跑過來,特地送了我們買來的華子,問我們什麼時候走,他送送我們。

  我感動極了,告訴他我們下次再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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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跟著津島修治過了幾天這輩子也沒體驗過的平民生活,我發覺自己快被同化了,這不符合我高貴冷艷的氣質。

  不對呀,我身為家財萬貫澀澤家唯一的繼承人,為什麼要縮在一個破破爛爛出租屋裡墮落呢,我的勞斯萊斯和香奈兒是裝飾嗎?

  我怎麼能被這些垃圾食品迷了雙眼,樓下的烤串有神戶牛肉香麼,方便面有魚子醬香麼,白開水有82年的拉菲香麼?

  這時候,默默靠過來的賢惠小媳婦津島修治拿著碗問我。

  「焦糖醬,你要吃什麼味的?」

  「酸辣牛肉面,多放醋,謝謝。」

  「那我要咖喱味好了~」

  圍著焦糖布丁圍裙的小媳婦舉著湯勺歡快的跑去廚房哼小曲煮面。

  順便一提,我總覺得他做的咖喱味泡面出奇的清新脫俗,明明都被辣的飆淚了還在吃,這就是所謂的咖喱怪嗎?

  嗦著今天第四碗面,我覺得不對頭,廚房裡咕嚕嚕冒泡的面飄著香氣,眼前的白開水清澈見底,桌上只有一盤花生米和瓜子,笨重的電視上播放著武裝偵探社的最新業績以及胡子拉碴還算帥氣的大齡青年征婚啟事,上面只寫了一條,卻勸退了所有人。

  【想要找一位可以接受15個孩子的女性】

  這位先生年輕時得是什麼海王啊,這都能組個足球隊了吧。

  咬著手裡的筷子,望著瞎編吵吵鬧鬧的燒烤店,我恍然大悟。

  對哦,津島修治說過,所謂大隱隱於市,這樣碌碌無為靠著泡面過完平庸一生的米蟲不就是尼特族的最高境界嗎?

  電話響了,沢田綱吉充滿心累的聲音聽起來快要升天。

  「師姐,求求你了,回來吧,我快瞞不住了。等Reborn回來發現你跑了,我們三個會被發配到黑手黨無人島悔過的。」

  那是你不行,你個單身狗!我嘖了一聲,摸著口袋裡快落灰的槍,理直氣壯的叉腰懟他:「閉嘴,你個白切黑!我馬上要得手了,你給我老老實實瞞著,不然我回去就把你給睡了,讓彭格列改朝換代!」

  沢田綱吉:「……行,算你狠。」

  被內涵的沢田綱吉掛斷電話,完全不想理我,繼續對著文件和日益上移的發際線犯愁。

  這樣荒淫無度下去不是事,趴床底下拉出快要發霉的槍支彈藥,裝好針劑和□□,提著大提琴背包准備出門。

  剛邁出第一步,大腿就被人抱住了,這人哭得像帶著全部家產去賭博說最後一遍人渣丈夫的心酸妻子,哭得梨花帶雨毫不傷心,這一秒落淚的技能我是真滴服氣。

  「阿娜達,你帶著那些東西出門要干什麼,不可以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啊,我們家世世代代都是好人,家裡孩子的前途還要靠我們父輩拼搏啊!」

  啊這,身為意大利黑手黨兼職殺手,我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好人,頂多就是為民除害的好人。再說孩子他過上啃老的富二代頹靡生活不好麼,我家產自己都數不盡,光是舅舅每年寄來的衣服首飾就要堆滿三棟別墅了。

  「我等等就好了,你安心在家裡等我好消息。」我拍拍他的海藻頭,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謊,想著干掉那個小矮子首領就再也不回來了。

  「孩子的問題我會想辦法的,大不了給他找個富婆當童養媳,親愛的你安心吧。」

  可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就是不同意,哭得聲淚俱下說要和我一起,對面在陽台拿著晾衣架子訓老公的大媽詭異的看我們很久了,報警電話也快打了,等著一鍵把我們送局子喝茶。

  等等……大媽好像撥打的是精神病院電話,都問具體症狀了。

  迫不得已,揚起和善的微笑,我拖著這個哭得要死要活的小妖精打了車,可憐我的勞斯萊斯自從來了橫濱就沒見過太陽。

  根據津島修治提供的信息,港|黑首領是個喜歡抽煙喝酒飆車打架的小矮子,戴著一頂毫無品味的小禮帽,身高兩米六,就是有一米埋在地下等著開采。

  這年頭小矮子都成精了嗎,怎麼遍地都是喜歡打人的小矮子。

  挽著精津島修治這個小妖精的胳膊以免他亂跑,我去了橫濱五棟大樓對面據說是津島修治以前公司的頂樓陽台,話說這家伙以前居然是開出版社的麼,怪不得整天一股憂郁文藝小青年的氣息,穿著黑大衣綁著中二病繃帶,喝個咖啡都得唉聲嘆氣。

  其實戴著墨鏡也沒點卵用等於全瞎的津島修治一路子被我拉著走到前台小姐那,前台小姐估計是沒見過沒趕出去還光明正大領著富婆回來參觀的小少爺,瞪得假睫毛都快掉了,在小少爺輕飄飄充滿警示的眼神中結結巴巴的說著歡迎光臨。

  等她的視線移向我時那假睫毛已經掉了,瞪大眼睛盯著某個部位,眼珠子直接長上面去了,又低頭看著自己貧瘠的飛機場,整個人瞳孔地震,眼裡寫滿了「不是吧不是吧這TMD真的存在嗎?」。

  於是她伸出了探索真理的雙手。

  甚至還捏了兩下。

  我:「……」

  「請問您可以松手了嗎?」我無奈的抬頭看她帶著迷之紅暈。

  沉浸在某種觸感的小姐姐沒有聽,又揉了兩下,這還上癮了?

  身後的津島修治臉一下拉得老黑,墨鏡被他捏的稀巴爛,快速拍掉小姐姐肆無忌憚的雙手,拉著我百米衝刺到頂樓天台。

  疑似受到重大打擊的青年冒著衝天怨氣碎碎念:「我還沒有摸過,憑什麼你摸,居然還笑得那麼猥瑣,等等就扣你工資……」

  我:「……你是小孩子嗎?」

  出於同情心,我拍拍他,示意他以後也可以摸,青年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裡面充滿了少年的純真夢想,伸出來那雙即將視線夢想的小爪爪。

  「畢竟泰國的機票還是蠻便宜的。」我微笑著遞給他手機。

  可憐的青年眼裡的光熄滅了,安安靜靜縮在牆角自閉,怨念的畫圈圈。

  沒空理脆弱的少男心,我打開大提琴包,組裝好狙|擊槍開始找好角度對著大樓正門口,等那小矮子出門飆車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

  於是我們等到凌晨三點也沒有等到首領下班。

  豈可修,沒想到是個社畜!

  我扭頭看津島修治,好家伙,早就蓋著自己的黑大衣美美的睡了。

  沒辦法,身為優秀的意大利紳士是不可以對路邊快凍死的小帥哥袖手旁觀的。

  我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他被夜風輕輕吹起的卷發上,還挺好看。

  一手提著包,一手背著津島修治,一步一個腳印把這貨背回家。

  背上的青年呼吸平穩得不像話,要不是微弱的心跳還算清晰,我都快懷疑他已經去往天國吹號角了。

  他好像在夢囈,搭在胸前的手臂無力的想要抓住什麼重要的東西,搭在耳畔的溫熱吐息撩人心醉,毛絨絨的腦袋仿佛沒有安全感的小獸,親昵的蹭著脖頸。

  雖然由於巨大的身高差,他的腳落在了地上,看著很像殘疾人士,背了十裡地這貨也愣是沒醒,睡眠質量真令人佩服。

  沒辦法,身高就那樣,能背這個一米八的大男人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等回到溫暖的出租屋,這貨躺在床上終於將緊皺的眉頭舒展開,無意識拉著我的右手不肯放手,嘴巴一張一合說什麼,我湊近去聽。

  從肩上滑落的蒼白病態的手掌好死不要死的摸到了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

  還很好奇的捏了一下。

  我:「……」

  一群草泥馬從呼倫貝爾大草原奔馳而過,留下滿屏的「挖槽」。

  第二天——

  新的的一天就要從睡懶覺開始啊。

  「砰砰——」

  津島修治:「……焦糖醬,開門好不好,阿治是不小心的,我錯了,真的錯了!」

  今天的鳥叫聲真煩啊。

  津島修治委屈:「嚶嚶嚶,我真的錯了,我買了烤串哦,全給你好不好?」

  呵,男人,以為這種蠅頭小利就可以賄賂我嗎?

  津島修治:「我還買了橫濱有名的焦糖奶茶,還有限量版焦糖布丁!」

  真是沒辦法呢,溫柔對待情人是意大利紳士基本的禮儀。

  於是我把烤串,焦糖奶茶和焦糖布丁拿回屋裡。

  「焦糖醬!你是不是把你可愛的阿治忘了,焦糖醬——」

  「砰!」

  門外的哀嚎還在繼續,我冷漠的叼著烤串去保養機械,男人算什麼,冰冷酷拽的武器才是真愛。

  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帶上這個小妖精,男人只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出門時,我前腳剛出門,後腳就瞅見對面大媽她老公悄咪咪塞給了津島修治什麼東西,只見楚楚可憐的津島修治很堅強的擦著眼淚,這文藝小青年誰啊,說都是他的錯,沒有讓阿娜達滿足,半夜被丟出房外。

  大爺憂愁的拍著他的肩膀:「小伙子看開點,女人都是如狼似虎的,大不了來點腎寶。」

  津島修治繼續賣慘,捂著小臉慘兮兮的:「可是最近阿娜達不讓我上床,她是不是厭倦我了,要去外面找小妖精?」

  我什麼時候讓你上過,扒拉著牆角,我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大爺一聽,做賊似的左顧右盼,又從兜裡掏出來什麼東西,以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閃電似的速度塞進了津島修治的口袋,用仿佛給他的是可以引起腥風血雨武林秘籍的嚴肅表情,露出大白牙豎起大拇指。

  「這是我修煉多年的經驗,以後就傳給你了。」

  津島修治扭扭捏捏,死死握著口袋,生怕大爺反悔:「這,這樣不好吧?」

  「鎖住女人的心,首先要鎖住女人的胃。」

  大爺滿臉笑容。

  津島修治滿臉懵逼。

  手動了動,塞進口袋裡的小本本上寫著【論家庭煮夫的養成,從入門到入土】。

  津島修治:「……抱歉,打擾了。」

  好氣哦,但還是要保持微笑jpg

  .

  人倒霉起來,什麼也擋不住。

  一道紅色閃電般飛馳而去,肆無忌憚地揚起水花。

  默默舉著奶茶,我有點心疼被車子濺到水的小裙子,怎麼說也是舅舅親手縫的啊,看這可愛的小裙子,我怎麼可以這麼敗家。

  嘛,只要那位先生誠心誠意道歉,我還是可以留給他全屍的……等等,他為什麼跑了?

  瑪德,這能忍!

  擺出標准的投擲姿勢,我揚起手臂將奶茶投出鉛球的氣勢,大喝一聲。

  「前面那個不良少年小矮子!你給老娘停下————」

  不知道這句話戳到了那人什麼痛處,前方的機車一個絢麗的漂移一路火花帶閃電的停在我面前,生氣的「哈?」了一聲,大長腿橫挎機車,一手拿著奶茶,一手拉下帽子低頭不耐煩的彈舌,氣急敗壞的怒吼。

  「小矮子叫誰呢!」

  「小矮子叫你呢!」

  這小矮人套路我,行啊,看我把你的帽子染成綠的!

  看來橫濱的小矮子都不是什麼好人!

  我指著衣服吼得比他還大聲:「看不見路嗎?你玷污了我衣服的清白!」

  小矮子被我吼得頭皮發麻,一臉迷茫,反射性鞠躬:「對不起,是我……不對,那你用奶茶打我干什麼,過頭了吧!」

  我冷笑:「我不拿奶茶砸你,你還能在這跟我道歉?」

  自知理虧的青年煩躁的揉著帽檐下疑似不良少年模樣的橘紅色頭發,,打量我幾眼,瞄見染上水漬的裙子染上愧色,又打量了周邊竊竊私語的人群,突然心虛,從兜裡掏出一張卡放在我手裡,好聲好氣的安慰。

  「小朋友,這個給你,大哥哥等等要去上班,不能賠你奶茶了,先給你這個好不好?」

  見我面色突變,他又以為說錯什麼,心虛的瞅著路過指指點點的學生。

  「啊,今天是開學日要上學的吧,你是哪個中學的,我送你?」

  我:「……」

  這,這人恐怖如斯,居然利用言語進行人身攻擊,還試圖拉低我兩米八的身高,呵,真是該死的不同。

  「喂,你沒事吧,臉都紅了,怎麼發抖了?!需不需要我叫救護車!」他皺著眉頭。

  我捂著胸口倒退一步,伸手抵住他想要過來的身體,堅強的咽下一口老血。沒想到這家伙還要把我打到醫院去,不愧是橫濱街頭飆車的殺馬特不良少年,如此惡毒。

  原來橫濱是個充滿騎著機車滿大街飆車小矮人的奇葩城市嗎?怪不得小時候舅舅把我帶到意大利去了,真是恐怖如斯。

  「不會吧,快跟我去醫院!別這麼看我,我真的不是壞人!」

  什麼?他竟然還讓我跟著他去不可言說的地方,莫非想要玩醫生游戲嗎?真是肮髒邪惡的大人,比骸玩得還大,等等他是不是要掏出一件病號服給我?

  「啊,抱歉,這件衣服你先披著,等等我去給你重新買一件好不好?」

  見我濕漉漉的裙子,他看我的眼神憐憫又愧疚,脫下自己的酒紅色外套試圖給我,溫聲細語的樣子像是哄自家不想吃藥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熊孩子,眼裡洋溢著母性光輝。

  真,真的給我衣服了!!!

  完了,骸那家伙說,霓虹有欺騙無知少女去小黑屋裡玩奇怪play醬醬釀釀的怪蜀黍,這家伙給我錢還給我衣服,他肯定心懷不軌。

  打落他的手,我警惕倒退到歪脖子樹下,看他像是哄不聽話小孩一樣靠過來循循善誘,抱著樹身誓死不從。

  「滾開!你個試圖誘拐無知少女的怪蜀黍,警察叔叔快來啊——」


第5章

  經過那位小矮人,不,帽子先生的好言相勸,我終於從那棵歪脖子樹上下來了,見我緊緊盯著他,帽子先生很迷茫,他只是一位兢兢業業的上班族,看見落難的jk少女好心出手相助,為什麼被當成了變態。

  「抱歉,我剛剛從國外回來,不太熟悉霓虹。」我借機狡辯,還不忘博取他的同情心,「身上有點濕,要不是您借給我的外套,說不定要感冒了呢。」

  帽子先生面色出現愧疚,糾結的拉低帽檐左顧右盼,一副自責卻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模樣,沒想到意外的好心啊,披著不良殼子的三好青年類型嗎?

  不,也可能是裝的,太早下結論可不好。

  「不,是我先不小心把你的裙子弄髒的。」見我秒變楚楚可憐柔弱臉,還不忘幫他說好話,他緊皺眉頭更加自責了。

  啊,道歉有用還要什麼警察,說這句的空閑不如單膝下跪把工資卡貢獻給我如何,真是天真的少年啊。

  還是說,你要用身體來還債呢?

  「不過……」

  我抿緊嘴唇,拉著外套,柔軟高級的布料上似乎有醇厚的酒香,我看了他一眼,眼淚努力在眼眶打轉轉,倔強的不肯落下,惹得他又提起心跳。

  「雖然那件衣服是我辛辛苦苦風吹日曬寧願吃垃圾桶裡撿來的垃圾也不肯花攢的小錢錢哭求了舅舅三天三夜才勉強買來的最喜歡的裙子,可是帽子叔叔你為了爭分奪秒的上班時間不小心弄髒我的小裙子也是有情可原……」

  說完,疑似戳到痛處,我不堪回首的捂著嘴巴,柔弱的身形搖搖欲墜,披著他的外套一下子半跪在地上捂著臉聳著肩膀哽咽,標准被社會成年人欺壓敢怒不敢言的柔弱可憐還無助女子高中生。

  「啊!」看完我精彩的表演,不知道情況這麼復雜的帽子先生愣住了,目光呆滯,一副「挖槽原來那件衣服的前綴這麼多的嗎?」樣子,雙眼飄忽的看我抖著可憐巴巴的小身板哭泣,尷尬的站在原地感受周圍交頭接耳吃瓜群眾的無高光眼神,越來越心虛。

  「那個,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那個裙子原來對你這麼重要……」艱難吞咽口水,他伸著手臂試圖表達歉意,「你看我重新給你買一件怎麼樣,一百萬夠不夠……」

  他拿出一張金光閃閃的卡擺在我面前。

  「什麼?」我不可置信的抬起臉,淚水漣漣的看他,音量徒然拔高,「你要用肮髒的金錢侮辱我那件[辛辛苦苦風吹日曬寧願吃垃圾桶裡撿來的垃圾也不肯花攢的小錢錢哭求了舅舅三天三夜才勉強買來結果卻被不小心在街頭飆車的帽子叔叔弄髒的最喜歡的裙子]嗎?」

  「哈?怎麼前綴越來越多了喂!還有你重讀叔叔干什麼,我今年才二十二歲!!?」

  輩分徒增的橘發青年忍不住吐槽,聲線比我還高,我被分貝吵得快要聾了,痛苦不堪的捂著耳朵。

  後者意識到自己情緒也過於激動,對一個女孩子吼確實有些仗勢欺人的感覺,不好意思的咳嗽一聲同樣道歉。

  「咳咳,抱歉,是我……」

  「你是想讓我叫你哥哥嗎?」

  我瞬間站起來警惕的看著他,捂著胸口的領子遠離他三米,浮現出看人渣的無高光眼神,轉頭忽視他驚恐的目光碎碎念,「沒想到你還有讓可憐的少女跪在地上楚楚可憐叫你哥哥的奇怪愛好,這就是單身獨居成年男性的癖好麼,嘖嘖嘖。」

  「沒有啊!!!」差點被口水嗆死,橘發青年瞪大眼睛看我說出來虎狼之詞,眼睜睜看著周圍的吃瓜群眾舉起了手機,連忙跑過來捂住我的嘴巴挽回自己的形像,「你別亂說啊!!!」

  整個人抖了一下,越來越虛弱的橘發青年因為議論聲白皙的臉頰漸漸漫上紅色,眼見就要蔓延至耳根,慌亂之下連忙一把揪過我甩到機車上飛馳而去,機車一開,誰也不愛。

  一直開到旁邊佇立五棟大樓的地方,見四下無人,他松了口氣,把我提溜下去擰著眉毛問我到底想干什麼。

  看這樣子貌似是要爆發了,我沉思一會,真誠的望著那片湛藍的眼瞳:「我說對你一見鐘情了想要撩你可以嗎?」

  「哈?」轉折猝不及防,他險些滑倒。

  「不可以。」他秒答,不知道開啟了什麼模式,做出一副長輩的樣子站在我面前對我嚴厲的訓斥。

  「知不知道在路上遇見陌生人不能隨便搭話,也不可以跟著陌生人隨便去某個地方,咳咳咳,這次是個意外,作為學生就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整天談戀愛干什麼……」他絮絮叨叨起來沒完沒了,這人是我爹還是我媽。

  「可是叔叔你很有成年男性的魅力,看起來也很可靠很帥氣,機車開得好酷,帽子品味也好好,實在是無法對你不動心。」我據理力爭,雙手合十很真誠的說道。

  「欸?」面子薄的青年一下子就臉紅了,欲蓋彌彰的拉低帽檐蓋住紅紅的耳根,連叔叔這個稱呼都忘了反駁。

  幾秒後裝作很正常的可靠成年男性裝模作樣的輕咳一下,但還是掩蓋不住得意的神色,「我這樣的好男人還是極少數的,你以後可不能隨便跟著陌生人回家,知道嗎?」

  四處張望一下,我小雞啄米。

  「還有。」他突然低頭別扭的問我,眼睛亮了亮,「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當然是真噠,叔叔你真是太帥氣可靠成熟瀟灑了!」

  當然是假的,我是個莫得感情的殺手,怎麼可以輕信女人的謊言呢?

  我對欺騙了一位純真少男的行為毫無波動。

  聽完我的回復後,他看起來似乎更高興了,眼睛更亮了,語氣也好了很多,好感度突突突的上升,很是哥倆好的擺手欲拒還迎的接受我的贊賞。

  「別這麼說,就算誇我帽子品味很好我也不會很高興的。」騙人,你面上寫著快誇我快誇我。

  「別叫我叔叔,我叫中原中也。」他自然的說出自己的名字,看樣子似乎不是假的,可也不排除是馬甲。

  「好的,中也先生,一聽這個名字就證明中也先生是個高層人士呢。不知道是哪來的人才,有空真想去參觀一下,以後也想跟你一起工作呢。」出現了,客套專用語錄,沢田綱吉專屬忽悠人假話。

  我假裝很遺憾的樣子,余光望見中原中也似乎一瞬間的呆滯,以察覺不到的速度快速看了那五棟大樓,接著用很浮誇的演技糊弄還在純潔無害笑著的我,眼裡多了絲戒備。

  「咳咳,當然了,我可是橫濱港口物流公司的高層,不過這項工作不適合女孩子,你還是找個輕松一點的工作吧。」

  「那我以後還能看見中也先生嗎?」我以一種戀愛腦少女對帥哥一見鐘情至死不渝的態度對他,很是傷心的回答,「我真的很喜歡中也先生酷炫的機車和可愛的帽子,家裡人從來不讓我接觸這些,連零花錢也嚴格管理,只讓我鑒賞紅酒什麼的……」

  我看著他不緊不慢說完:「比如舅舅給我買了好幾瓶82年的拉菲什麼的……」

  看到中原中也眼裡明顯閃過的亮光,我就知道,這個孩子是個標准的飆車抽煙喝酒打架無所不涉的不良少年。

  等等,這個形容我好像在哪裡聽過。

  「所以,中也先生可以給我聯系方式嗎?」

  在內心進行天人交戰的青年十分糾結的看我,眉頭擰成麻花,一副好想喝好想喝可是不可以的女子高中生遇見男神邀請模樣,既少女懷春還不好意思。

  良久,他異常沉重的拒絕我:「不,你還是回家好好學習吧,我對小孩子沒興趣!」

  你那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悲劇眼神可不是那麼說的哦。

  正當我心灰意冷打算披著外套悲傷的回去的時候,他又叫住了我,我心存希望的望過去。

  「中也先生要當我的情人嗎?」

  「當然不是,你的小腦袋裡想的什麼,回家好好學習去!」他下意識反駁,苦口婆心的勸我,「小孩子不要喝酒,知道嗎?」

  ……

  哦……

  冷笑一聲,我頭也不回的走了。

  然後十分鐘後出現在港口黑手黨對面大樓天台,架起望遠鏡瞄著門口。

  果不其然,熟悉的帽子架走進了大樓。

  哦豁,看來津島修治說得也不全是假話,這個帽子架真的是黑手黨。

  可惡,居然騙了我,什麼平平無奇的上班族,你TMD就是首領,想不到啊,原來港口黑手黨首領的演技這麼高,差點騙過去,還TMD給老娘裝什麼純潔無害橫濱三好青年!

  你個黑泥精,我憤憤不平的掰斷了天台欄杆。

  重重唾棄了他,我又重新拾起粘好的玻璃心,決定查好他平常的上班路線就做掉他。

  手機郵箱提醒音響起,我拿起手機回復以前在網上衝浪勾搭到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新宿情報販子。

  折原臨也:[需要什麼?]

  你看這個布丁又大又圓:[我要橫濱港口黑手黨中原中也的全部信息。]

  我給他打了五百萬,反正我除了錢一無所有。

  折原臨也:[哎呀,真是大方呢,雖然有點難,不過鈔能力可是VIP呢。]

  你看這個布丁又大又圓:[還有,我還要另一個人的全部信息。]

  折原臨也:[發來。]

  你看這個布丁又大又圓:[津島修治。]

  又打上五百萬,得到滿意的信息,我才安心,扯下身上的外套毫不留情的丟進垃圾箱,撩起頭發扎成馬尾,,換上了剛剛買上的新衣服,特地去花店甜品店轉了好幾圈掩蓋住身上的酒香和煙草味。

  等到差不多了,我提著店員推薦的蛋糕和一束紅玫瑰回去了,並且披上馬甲去殺手界下單,一連找了五批殺手追殺中原中也。

  我又不傻,不找人試試水怎麼知道對手的實力,萬一干掉中原中也豈不是皆大歡喜。

  在家躺榻榻米上吃烤串時,殺手那邊傳來消息,我美滋滋撈起一看,幻想登基大典,現實冷冷潑了我冷水。

  全部失敗——

  那個中原中還是個人嗎!我可是找了五家不同公司的殺手,還是業績第一啊!

  完了,看來來硬的不行,得來軟的。

  「焦糖醬,怎麼了?」黑發青年不知道從哪蹦出來抱住我,含情的眼眸楚楚動人的看我,話語卻冷若冰雪,「是想哪個想勾搭你的小狐狸精嗎?」

  這樣笑著說的青年下一秒卻像只無害的幼獸親昵的蹭著我,纏滿冷白的繃帶的手臂搭在我肩膀上,鳶紅的眸子閃著意味不明的暗沉,讓人想起海上塞壬,引誘人不知不覺陷入危險。

  這個家伙真是搞不懂,信息完美得有些可怕,究竟是巧合,還是別有用心。

  「怎麼可能呢,果然還是阿治最可愛吧!」

  「對!」刷著手機,我臉不紅心不跳擼著他的黑毛,「放心,就算你吃我的用我的花我的除了端茶倒水洗衣做飯打掃衛生和美貌聲線一無是處,我還是喜歡養著你的。」

  津島修治被我感動到了,捂著嘴巴淚光閃爍:「親愛噠,就算你不會端茶倒水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除了錢和36D一無所有,阿治還是願意跟著你的!」

  沉默幾秒,我放下手機,拽著他的手臂把他壓在身下,零散的發絲散在兩側,有幾絲落在他凌亂的黑發上,黑白交錯在一起難解難分。我眯眼俯身打量他,用居高臨下的女王觀賞花瓶的眼神看他,挑起他的下巴笑得溫柔至極,摩擦他頸動脈處細嫩的肌膚,輕輕嘆氣。

  「真是可愛的阿治呢,雖然你體弱多病愛耍小心眼還喜歡浪費錢買一堆沒用的繃帶遮掩殘廢的事實,可我不會嫌棄你的。」

  微微一笑的黑發青年扯快速掉脖頸的領帶,同時解下兩粒紐扣露出白皙誘人的鎖骨,利落的勾住我的脖頸,冰涼的繃帶面料摩擦著溫熱的肌膚,平白無故激起一絲不明不白的電流,他離得很近,輕輕眨著那抹鳶色,濃密的睫羽輕輕拂過,勾起人無限遐想。

  「真是深情的焦糖醬,雖然你花心又多情,還喜歡一天到晚出門不知道去哪勾搭沒我好看的小狐狸精,可我還是愛你的。」

  似是控訴我的冷酷無情,他斂起眼眸遮住如下雨天受傷狗狗的眼神,不安分的手攀爬著,臉上笑意一層層加深,欲拒還迎的輕聲誘哄。

  「想知道我是不是不行,要不要來驗貨?」嗓音像是吞了幾斤蜜糖,他又意味不明的笑起來,打量我幾下,「不會,不行的,其實另有其人……」

  話戛然而止,他沒有挑明,語氣欠扁又不屑,充分點燃我的好勝心。

  這是明晃晃的挑釁,你個死綠茶,老娘馬上教你做人,告訴你,你三天下不來床別賴我,到時候你就癱成史萊姆哭得梨花帶雨我也不會停的。

  「行不行,你要不要試試?」

  我皮笑肉不笑提起他的領子,壓抑想把他打得骨折的怒氣,下面的青年露出期待的眼神,漾出無限甜蜜與期待,就差臉上寫上「不要憐惜我這朵嬌花!快來!」,迫不及待的閉眼露出視死如歸的表情。

  「來吧,不要憐惜我這位貌美如花的嬌弱美人!」悄咪咪睜眼見我表情逐漸危險,黑發青年帶著蜜汁微笑扯自己的襯衣,那架勢生怕我不行。

  氣氛逐漸不可描述。

  呵,瞧不起誰呢,等等我就……

  「嘟——————」

  「嗯,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我立馬翻臉不認人,推開身下的美青年,脫下自己的外套丟在一臉懵逼的津島修治身上,撫平衣服上的皺褶,頭也不回的去玄關穿鞋。

  「啊嘞?焦糖醬?」

  「我那個在東京當軍警多年不見的鄰家哥哥說有空了,現在在橫濱,讓我去見他,我要走了。」

  「那我呢!」語氣幽怨又急切。

  打開門,我冷漠的看他一眼,丟給他一張卡。

  「下次一定。」


第6章

  多年不見的世交哥哥具體什麼樣我真忘了,如果我沒忘,也就不用圍著橫濱街頭的電線杆轉了十圈連個影子的毛也沒見著了。

  虛弱的踩著高跟鞋坐在路邊靠椅上,我拿起手機想給他打電話,讓他描述一下他到底什麼樣,不然我真是找不到你啊大哥!

  想我三歲跟著那個收藏家舅舅走南闖北,五歲去了意大利定居,十歲跟著Reborn一起學習如何成為一名出色的殺手,十三歲遇見了幾位塑料姐妹花一起在黑手黨學院作天作地。

  可我沒見過這麼天然呆的世交哥哥!

  求你了,我只記得小時候你穿小裙子跟我一起去打醬油的片段,那面孔打了馬賽克,只有粉嫩嫩的公主裙記憶猶新,難不成你要我拉個女裝大佬嗎?

  世交哥哥說話了,很自然的回答:「我在橫濱,是個軍警。」

  我:「……」

  我真的不記得你啊靚仔!不要那麼自信的說你在不劃定具體坐標的城市裡的某個地方啊!也不要說你TMD的職業啊,誰知道你穿的制服還是便服啊!

  世交哥哥又很貼心的補充:「我在路上。」

  我:「……」

  孤孤單單站在馬路口,我開始思考那位靚仔到底是對面咖啡廳裡一臉凶相的垂耳兔造型的少年,還是剛剛路過領著三個孩子胡子拉碴的紅棕發大叔。

  好吧,前者過於年輕,後者過於老成。

  還沒等我深呼吸舉起手機向那位聲線很好聽的世交哥哥說出「嗨!靚仔!能說說你的容貌發色身高體重三圍嗎,可以的話發給我你家的地址好不好?」,前面那棟樓非常應景的炸了,字面意義上炸了。

  衝天的火光照亮了前方的道路,煙塵滾滾,落下的塵土糊了我一臉,手機被一塊飛出的石子好死不要死的擊中,一個完美的拋物線掉進了池子裡徹底給我說拜拜。

  太過專心沒來得及躲過結果灰頭土臉的我:「……」

  一陣警報聲尖銳的響起,不知道從哪竄出來的火拼黑幫同時從兩頭竄過來,迅速包圍了現場。

  在一堆墨鏡男裡格外顯眼的流著山羊胡的老者手一揮:「無關人員退散,現在是我們港口黑手黨的火拼時間。」

  同樣在一堆墨鏡男裡格外顯眼的鼻梁上貼著創可貼的紅毛小哥面色不善:「快點乖乖滾回家,不知道現在是火拼時間嗎,還有閑工夫閑逛!」

  最後,他們同時意味深長的凝視灰頭土臉的我。

  我:「……」

  於是處在兩撥人中心的我被強制退散了。

  雙腿虛浮的邁著腳步回家,等我踩著泥腳印踏上津島修治剛剛拖好的地板,踩著餐桌打算上吊自殺的津島修治瞄見我就一臉世界末日的驚悚叫,跳下來急吼吼跑進浴室拿著一堆白毛巾淹沒了我。

  他驚恐:「你是去銀行搶劫了麼!!!」

  我目死:「不,我只是去做了個頭發。」

  津島修治把我帶進了浴室,拉開拉簾把我推進滿是溫水的浴盆裡,像是遇見水的風干鹹魚,我一臉安詳的沉到水底咕嚕嚕冒著氣泡,他又怕我死了把我撈上來,死命搖著肩膀說著意味不明的話。

  「焦糖醬!不要想不開啊,只不過是搶銀行失敗了而已,我和孩子都不會嫌棄你的!往好處想,至少你還有36D啊!!!」

  我冷笑:「這36D給你要不要?」送你去泰國要不要?

  黑發青年一臉受寵若驚,仿佛被從天而降的彩票砸中,欲語還休的扯衣服:「這,這,浴室play不好吧……」

  他低頭看了他心心念念的36D,眼神犀利起來,兩條鮮明的紅杠從他鼻子下面滑出來。

  我一腳把他踹出了浴室。

  呵,男人。

  在浴室磨磨蹭蹭半天,聞到熟悉的飯香後,我麻溜的裹著衣服滾出浴室,亮晶晶的望著桌上的食物,然後像是尼古特啃老族一樣吊兒郎當的敲著桌子。

  「快點盛飯啊,愣著干什麼!」

  捧著碗的青年臉上浮現苦情劇男二的表情,憂傷的轉頭,捂著嘴巴哽咽:「你根本不愛我,你只是愛我的美貌和技巧。」

  他假惺惺的抹著鱷魚淚,我居然看出害怕失寵的貓咪撒嬌的既視感。

  我冷笑戳穿他:「你根本不愛我,你只是愛我的錢和36D。」這是用老娘的錢點的外賣,你加什麼戲。

  戲精學院畢業的某人乖乖去幫我盛飯。

  飯桌上,我捧著碗,快速吃完飯,坐榻榻米上拿著新買的手機重新跟那位世交哥哥打了電話說明情況。

  那邊的靚仔也表示抱歉,說路上莫名其妙遇到火拼,隔壁的樓都炸裂了,他就去保護人民群眾了,聽得我越來越心虛,畢竟我也勉強算是個黑手黨,連忙糊弄他幾句,說下次有空再聯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迪諾這個靠不住的人哭著跟我打電話,說大魔王馬上要回來了,我再不回來就要完了。

  「堅持一下,我相信你,師兄!」

  快速掛掉電話,我枯萎了,蔫蔫的攤在榻榻米上吐魂,旁邊的小妖精還不放過我,大型犬一樣黏糊糊湊過來,看著那張仿佛是奇葩品味的富婆欺負殘疾小白臉的罪惡臉蛋,我更萎了。

  蔫了吧唧的我腦子抽筋了,居然對身份不明目前是我包養的小情人津島修治提問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你有爹媽嗎?」

  津島修治秒答:「沒有。」

  「好巧,我也沒有。」

  我苦著臉,「那你有老師嗎?」

  他沉思一會,閉眼細細回味往事,意味不明的笑笑:「算是吧。」

  我嘆口氣:「我也有,而且是個非常殘暴凶殘不講道理的老師,還說我的腦子不開竅,真的好過分的,我這麼努力的想要當上首領還不是為了給他撐面子,真是嚴厲的老師啊。」

  「我也是,好有緣分!我們一定是命中注定要一起的!」選擇性忽視我的話,他深情款款執起我的手,「果然我們還是去領證吧!」

  我毫不留情拍他不老實的爪子,他想得美,只不過是我收養的小情人,還想上位,怎麼可能呢。

  明天我就把護照藏起來,絕對不能讓這個家伙找到!

  見我縮在角落裡消沉得要長出小蘑菇,很有眼力勁的津島修治提議要不要去游樂園,我悲傷的問他,是不是那種隨時會有鱷魚棕熊冒出來,還會有掉進去免費下地獄的陷阱,或者通不過就要被毒蛇咬死的山洞的游樂場。

  滿臉黑線的津島修治否認:「當然不是。」

  我語氣更悲戚了:「那就是那種上了摩天輪會被切成零件,玩旋轉木馬會被甩出腦漿,玩過山車會被割掉小腦袋,去鬼屋就會被內鬼出賣永遠留在裡面,游泳會跟鯊魚搏鬥,蹦迪會摔成馬賽克,跳懸崖去鍛煉身體之類的的考驗實力的設備吧。」

  「不是啊!你那是什麼恐怖版的游樂場!!!」

  我理所當然:「我在以前的學校就是這麼玩的啊。」

  新版黑手黨樂園誠心歡迎您的到來。

  沒想到我的學院生活如此豐富的津島修治抓狂的捂臉:「……不,就算是黑手黨也沒有那麼玩的,相信我。」

  第二天,我們去游樂園,津島修治望著還在藏針劑槍械的我一臉黑線,我沒管他,嚴陣以待,硬生生做出上戰場生離死別的感覺。利落的把小型炸彈藏在鞋子裡,匕首沒入衣袖,刀片含入嘴裡,拿著一瓶毒藥思考把它藏在哪裡。

  「那個,焦糖醬,所謂的游樂園呢,真的是單純玩的地方,沒有危險的。」看不下去的津島修治像是哄不懂事的孩子,溫聲細語的試圖讓我放棄可怕的想法。

  我努力思考他的意思,皺眉緊皺想著以前Reborn帶我們師兄弟三個人說的單純玩的游戲,突然醍醐灌頂一下子恍然大悟,猛地敲擊手心,很是贊同的附和。

  「啊,我明白了!」

  快哭出來的津島修治一臉欣慰,聽到話的下一秒差點吐血倒地。

  我點點頭,嚴肅道:「那就是那種坐在□□上面寫作業,如果寫不完就要飛上天當星星,喝掉碧洋琪新研制的冒著紫色泡泡的魔法藥水去三途川跟拿著狼牙棒的和服小哥打招呼,或者跟一只中二病爆棚的麻雀決鬥,然後打進ICU昏迷三天的游戲吧。」

  說完我很是理解的點點頭,沒想到游樂園是如此充滿危機的設施,真是不容小覷啊。

  只有津島修治一臉欲言又止的用詭異的眼神瞟著我的腦袋,思考我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憂傷的嘆氣,我想起那年跟著學校組織的旅游團黑手黨樂園後面的山上旅游,結果導游把我們幾個學生丟在島上,讓我們自生自滅,一個月後來驗貨,當時就把我們搞蒙了。

  尤其是我,沢田綱吉,迪諾還在沙灘上撒丫子呲水槍,白蘭那個細皮嫩肉的家伙帶著墨鏡曬太陽,轉眼間船就開遠了,只剩下我們孤零零的幾個人面對島上窮凶惡極的處境。

  當時Reborn還特地微笑著警告我,絕對不可以使用異能作弊,莫得辦法,只能含淚奔赴戰場。

  然後我們幾個悲催的過上了原始社會的生活,一個月過後已經快要去見上帝的那種,自那以後,我們幾個的兄弟情更堅不可摧了。

  說多了都是淚,你說橫濱游樂園是什麼地獄呢,難不成我要再帶著津島修治這個拖油瓶過上原始社會的生活,不要啊!!!

  到了所謂的游樂園,貌似很高興的津島修治帶著完美無缺的笑容積極的跟我介紹游樂園並不是我想的那麼殘酷,為了表明,他還指著圍著分發氣球的玩偶熊。

  「看哦,焦糖醬,那是可愛的熊先生哦,要不要去領免費的氣球?」眨著星星眼賣萌,他不顧我的意見拉著我去要了一顆愛心氣球。

  「焦糖醬,你不覺得這個氣球跟你的愛心呆毛很像嗎?」這麼說著,他像個第一次來的孩子一般亮閃閃盯著我的呆毛,摸了一下,恕我直言,我覺得他是在用摸一只小狗狗一樣的手法。

  不同於他的興奮,我蔫的比在大太陽底下灼傷的花骨朵還萎靡不振,顫巍巍的被他撒歡似的拉著到了一個格外與眾不同的地方。

  鬼屋————

  血淋淋的扭曲筆記書寫著別致的兩個字,那血能真實到滴下來,那黑漆嘛黑的入口就是吞噬血肉的血盆大口。

  關鍵是津島修治這個沒眼力勁的小妖精還哭著喊著要進去,其想要搞事情的心天地可鑒,望著出口靜靜相擁膩膩歪歪的情侶,嘴角一下子咧到耳根,死命把我拖了進去。

  他還一臉純潔無害:「焦糖醬,不要害怕,阿治一定會保護你的。」

  結果轉頭遇見貞子姐姐的時候叫得比隔壁小女生還大聲,一下子縮到我懷裡亂撲騰,無力掙扎的模樣像一只垂死掙扎的鹹魚,望見越來越近的貞子姐姐,驚恐之下跳在我身上,勾著我脖子不放手,當場給我表演了激光舞。

  「雅蠛蝶啊啊啊啊!!!」

  我還能怎麼辦呢,只能無奈把這個小妖精原諒,艱難的拎著他出去。

  拿著剛買的焦糖奶茶,我摟著他安慰:「沒關系的,你在我心裡是很勇敢的,我就喜歡你這樣清純可愛不做作的男孩子。」

  接過奶茶,他哽咽著挨著他喜歡的36D,小心翼翼的流露出小狗狗般討好的表情。

  「真的?」

  我點頭:「真的。」

  才怪,假的,我就喜歡你這樣哭得梨花帶雨眼角泛紅的可愛男孩子露出羞恥的樣子喊雅蠛蝶。

  如果能跪下來向我俯首稱臣就好了。

  開玩笑的~

  表面笑眯眯內心GHS的我笑笑不說話。

  終於,我們到了最後一個地點——摩天輪。

  登上摩天輪,一直看窗外風景的津島修治扭扭捏捏起來,不好意思的拉著我的手:「焦糖醬,你知道摩天輪的傳說嗎?」

  我:「???」

  我:「知道啊。」

  他繼續靠近我,手搭在我的肩膀,湊近漂亮的臉蛋,含情的鳶色眸子垂下,忽然露出了極為認真的神色,一眨不眨的望著我,話語像是一陣輕飄飄的風。

  「那,你要不要試試?」

  「可以啊。」

  這有什麼的,我開始解開外套,一把丟在地上,撩起頭發編成馬尾,旁邊的青年被我嚇了一跳,一時間沒有緩過來,驚愕的眨眨眼,意外有點萌。

  「這這這,這是要那個嗎?要在這裡嗎?」聯系到不好的東西,他不安的揪著自己的西服,低頭碎碎念,不由得暗喜,「原來這位焦糖醬這麼狂野的嗎?!」

  「對哦,雖然我也是第一次,以前都是看別人做的,不過,也可以滿足你一下。」

  擼起袖子扯開領帶,像是解開一層束縛,我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上膛的俄羅斯左輪手|槍抵在他的眉心,打開保險栓,我斂起微笑,牢牢盯緊面前的青年,收緊的呼吸宛若鎖定目標即將出籠的猛獸,漸漸危險起來。

  「是那個吧,在摩天輪上升到最高點時對著愛人連開六槍,能活下來的就是真愛。」


第7章

  詭異的沉默在狹小的摩天輪蔓延開來。

  目光平靜的舉著槍,我笑了笑,隨著摩天輪上升的高度慢慢扳動指尖,還有不到十秒,或許這家游樂園就可以火了,不要感謝我帶來的流量。

  靜靜坐在座位上的青年反而出奇的平靜,波瀾不驚的抬起倦怠的眼皮望著微笑舉起槍的我,似乎很是縱容的笑了一下,恍若水中落下一滴水珠擾亂池水。

  「好啊,如果你喜歡的話。」他支起身體,左手撐著臉側,消瘦的指尖輕點我握著槍的手,濃稠的鳶眼攪動著波紋,「這樣死在你手裡或許也不錯。」

  我出聲提醒:「不打算說遺言嗎?」

  對面含情脈脈裝傻:「親愛的想要我說什麼?」

  我差點氣得一槍把他轟了。

  狗男人,還在調情,有本事說情話沒本事說真話。

  我有點生氣,本來是想要讓他乖乖求饒告訴我他到底是哪來的,結果忘了這貨是個自殺狂,威脅似乎沒有用處。

  雖然可以現在干掉他,可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好處,還會浪費我六發子彈,我泄氣了,把槍收起來,心累的坐下擺擺手。

  「算了算了,反正你只是我的情人,取悅我就是你的天職,死了可不好。」

  對面猛地撲上來感動的蹭蹭:「果然焦糖醬你還是愛我的。」

  這人沒救了。

  可我現在沒空管到底是哪個垃圾桶裡翻出來的津島修治,我的老師要回來了,時間緊迫,我要加快干掉港口黑手黨首領的步伐,不然回去真的莫得面子了。

  在那位中原中也對面租了個房子,我叼著面包片蹲守了三天,期間用炸|彈轟過他的機車,在他點的外賣裡面下毒,爬過他家的水管妄圖刺殺,還雇佣一批殺手車輪戰,結果無人生還。

  那冷厲不屑的神情至今記憶猶新,輕而易舉的團滅了一批殺手,要是我出手,就算動用異能也不一定會贏,搞不好還會搭上自己。

  莫得辦法,硬的不行,只好來軟的。

  於是我干了最不擅長的職業————情報員。

  折原臨也那個不靠譜的家伙給的信息一知半解,根本沒有寫弱點,除非中原中也不是人,否則他肯定有弱點,機智的我肯定會發現的。

  想一想,骸那家伙怎麼教我的來著,說雲裡霧裡的中二病用語,真麻煩。

  還是干淨利落抹脖子適合我啊。

  在我拿著望遠鏡一邊吃盒飯一邊偷拍對面大樓在辦公室裡同樣吃盒飯的中原中也的時候,發現他吃飯居然配紅酒,還不會脫下他的小禮帽,真是沒品位。

  笑得我把手裡的醋一抖全倒進了盒飯裡,別說,還挺帶勁。

  等中原中也騎著他的騷包粉紅機車回家的時候,敬業的我哼哧哼哧騎著共享單車舉著相機跟了他一路子,發現這家伙居然會等紅綠燈,這人真的是黑手黨嗎?

  「小妹妹,自行車不能在機動車道行駛。」交警叔叔苦口婆心的在旁邊拉住我,這還得了,中原中也他快跑了,我瞬間犀利起來,把自行車蹬出風火輪的架勢,遠遠甩掉了騎著小電驢甩著一沓罰單哭喊著讓我停下的交警叔叔。

  晚上在中原中也對面房裡洗完一沓照片鋪滿地上,我還是沒找到這貨的弱點,只好把他的照片貼在牆上當靶子玩飛刀。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翻船。

  非常不幸,我翻船了。

  原因是我縮在電線杆後面偷拍靚仔中原中也的帥照試圖找到弱點的時候,港口黑手黨看門的大爺把我舉報了,說我動作十分猥瑣,百分百是他們橫濱一枝花的變態跟蹤狂。

  What???

  舉著物證相機,我一臉懵逼的被一群墨鏡男圍住了,穿著毛絨絨圍脖的白毛小哥正跟滿臉黑線的中原中也報告,用詭異的眼神硬生生腦補出[痴漢國中生愛而不得黑|道|大佬的故事]……等等!為什麼我變成了痴漢!

  無語看我掙扎的白毛少年為難道:「中也干部,這位小姐其實已經跟蹤你好幾天了,我巡邏時看見她趴在我們門口的欄杆拍了你好幾張……」

  旁邊穿著和服的小妹妹面無表情點頭附和:「對,而且她還問我中也干部你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可能馬上要告白了。」

  毫不知情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木然:「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中島敦:「……啊這……」

  毛絨絨少年支支吾吾不說話,雙眼飄忽的望著藍藍的天空。

  中原中也瞪著死魚眼捏碎了相機:「……你剛剛是不是心虛了一下……」

  「放開我,我才不是跟蹤狂!」我在和服小妹妹手上掙扎,委委屈屈辯解,「我只是想要拍下他的照片研究而已。」

  「原來如此,想要把中也干部的照片帶回家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嗎?」疑似很懂的和服小妹妹語出驚人,可憐的橘發青年頓時如遭雷擊,驚恐的踉蹌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我。

  明明我們隔了不到一米,我卻覺得此時此刻他恨不得跟我離一個非洲大裂谷。

  「你……」中原中也裂開了,結結巴巴紅著臉,「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但明顯是看變態的無高光眼神,不自覺後退一步,甚至小幅度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衣服,整個人都快要跳起來了。

  「你怎麼變成了這樣!明明之前還是個矜持的學生!」抽搐嘴角,他痛苦不堪的捂臉。

  說完,他低頭碎碎念:「我說怎麼最近走路老感覺背後有人看我,原來你還沒有放棄追求我嗎?」

  他沉重的看我一眼,像極了教導主任看著不成器的學生。

  發現了不得了事件的吃瓜群眾蕩漾的「哇~」了一下,隔壁不遠處的墨鏡男交頭接耳嘀嘀咕咕,時不時看我們一眼,目光灼灼的眼神快要投過墨鏡死死黏在我和中原中也身上,更加激烈的吃瓜起來。

  眼見情況不妙,處於事件中心的中原中也捂臉哀嚎自己逝去的清白,干淨利落的拉著我跑到無人的交流,四處張望了好一會,確定沒人了才松口氣。

  無奈的看我,深吸一口氣,他把手搭在我肩上苦口婆心勸誡我回頭是岸:「放棄你的想法吧,你也看到了,我是個黑手黨,真的不適合和你在一起。」

  哦豁,這人把我當成求而不得於是變態的可憐少女了。

  不過……周圍的人為什麼叫他干部?

  分清現在的情況,我立馬一個360°大轉彎,一本正經的搖頭:「不,中也先生,我對你的真心天地可鑒,我就喜歡你這種狂野型的黑手黨啊!」

  「狂霸酷炫拽,說不定中也先生事業有成,將來會當上首領呢,聽起來就很酷!」

  很堅持的中原中也木著臉果斷打破我的幻想:「不可能的,首領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當上的。」

  「而且我對未成年學生沒有什麼想法。」

  面色突變,他像是想起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臉色越來越黑,憋屈的碎碎念:「那個青花魚混蛋,自己跑了把工作全丟給我,最近還莫名其妙的倒霉……」

  他皺眉:「而且你這樣的學生萬一被同學看見與黑手黨往來說不定會陷入困境,平時好好讀書上東大,小孩子整天想什麼戀愛!」

  我陷入短暫的疑惑,看樣子他好像真的只是個干部,可津島修治說的首領和他很符合。

  除非,這兩個人,有一個人在說謊。

  或者說,這些全部都是早就編好的劇本。

  我又再次用余光觀察憂心忡忡的青年,發現他好像是原本的性格,如果是演技也太可怕了。

  不妙的預感浮上心頭。

  家裡的那個小綠茶欺騙了老娘!

  心裡咯噔一下,我一下子就不好了,沒想到我堂堂彭格列前任門外顧問秘書居然被一只小綠茶玩弄於股掌之間,要是Rrborn知道了准會嘲笑我三天三夜,沢田綱吉他們說不定會開香檳慶祝我哭著跑回意大利。

  對!說不定我的死對頭雲雀恭彌會不屑的嘲笑我一如既往的愚蠢,還不如當他的秘書呢。

  一下子失去色彩,我枯了,仰頭吐魂,被嚇到的中原中也見狀停止了老媽子一樣的碎碎念,快速扶著搖搖欲墜我,意圖掐我的人中挽救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

  「喂!你怎麼了!不要失去人生的希望啊,你還有未來!」三好青年中原中也急切的聲音在我耳邊呼喊,然而我的靈魂已經要升天了。

  我顫顫巍巍伸出手臂仰望湛藍的天空,凄凄涼涼:「我,我失敗了……」

  被我蒼白臉色嚇到的中原中也連忙抓住我的手:「不是吧!只不過是告白失敗啊!你冷靜,如果看見三途川千萬不要過去!」

  三途川!!!

  我很應景的想起來大魔王的口頭禪。

  冰涼的槍口抵住太陽穴,那人冷笑一聲。

  「如果做不到的話,就去三途川吧。」

  不————————

  一個垂死驚坐起,我清醒了,一把推開懵逼的中原中也,欲蓋彌彰的用更高的分貝吼回去。

  「誰會失敗啊!」努力壓住眼眶轉著的眼淚,我捂著臉憋回悲傷,仰頭跳起來指責他,「而且我都快二十了!在意大利說不定都是孩子他媽了!你才國中生!!!」

  默默低頭瞄了蹦蹦跳跳的我一眼,他欲言又止,只能露出老父親般慈愛的眼神拍了拍我的小腦袋,一臉我懂的同病相憐表情。

  ……為什麼沉默了……

  ……為什麼要摸我的頭……

  我可憐的玻璃心瞬間被碾的渣都不剩。

  「你等著————」

  我捂臉跑了。

  遲早我要當上港口Mafia的首領!

  不過……先讓我去意大利重整旗鼓後再來……

  橫濱這地方和我八字不合,先去拿護照乖乖滾回意大利修行一段時間再回來好了,我錯了,不應該整天上課劃水的,吃一塹長一智,老師你等著我。

  火速回到出租屋,端坐在餐桌上的青年笑眯眯衝我打招呼,我氣不打一處來。

  「焦糖醬,要不要吃飯呀,是我親手給你做的愛心便當哦~」

  吃你妹,你個小綠茶,壞了我的好事,等等就把你就地正法。

  我隨意瞄了一眼,桌上的菜還挺好看,津島修治一臉賢妻良母的把豆腐夾過來,還特地吹了口氣,純潔無害的看我。

  我反射性張嘴吃了,嘟嘟囔囔等等就把你就地正法了,別以為下個廚我就……

  為什麼面前出現了三個人影子……

  然後失去了意識——

  意識渙散之際,我只看到他笑了一下。

  這個死綠茶!

  .

  人生是生艸的,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在陌生的房間悠悠醒來,我一眼就看見背對著我在成堆的文件山裡埋頭苦干的青年,他似乎穿了一件與以往完全不同的黑色大衣,鮮紅欲滴的紅圍巾隨意從兩側露出,似是心有靈犀,他轉過來,轉著筆尖笑吟吟望著我。

  「你醒了,夫人。」

  ……他叫我什麼???

  「夫人呀~」

  放下筆,他眼巴巴湊過來,躺在床上看我,未被繃帶遮住的鳶眼彎成小月牙,右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本本,用兩指夾住在我眼前得意的晃了晃。

  「我們是合法夫妻了哦~」意味深長的鎖住我的目光,他低沉的嗓音略微沙啞,在我懵逼的表情下執起我的手附上臉頰,句尾還帶著一點俏皮。

  「高不高興意不意外,往後你就是港口Mafia首領……的夫人了喲~」

  ……

  草泥馬!

  首領竟在我身邊,小醜竟是我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別看女主平時吐槽帝,其實她業務能力挺強的,就是腦回路有點奇葩。

  誰讓她剛出師就遇上橫濱的智力天花板和武力天花板呢。

  都是該死的命運。


第8章

  真是日了白蘭了,為什麼一覺醒來我一個青春靚麗的美少女變成了已婚賢妻。

  想不到我居然是我們四個姐妹花裡最先脫單的!

  我詭異的看那個便宜丈夫的腦袋,斟酌一番道:「你為什麼偷我的戶口本去結婚?」

  打了一堆草稿的便宜丈夫沒想到我問這個,老老實實回答:「因為我想和焦糖醬結婚。」

  說完,他真誠的從床頭掏出工資卡恭恭敬敬遞給我,還順便擺出發誓的手勢,認真向我保證。

  「這是我全部的家產,不光是我,這五棟大樓都是你的,所有的下屬都會被你驅使,你想要做什麼都可以。」

  我面無表情:「那我家暴你?」

  停頓一秒,他從床底下撈出一副手銬丟在床上:「可以,道具我都准備好了,想玩什麼play都可以。」

  甚至還興奮起來了。

  我更迷惑了:「你是M嗎」

  「咳,如果只是對於焦糖醬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對著手指,他含情脈脈的眨眼,我不會打開了他奇奇怪怪的開關吧,這怎麼越來越興奮了。

  「既然我愛你,你也愛我,我們為什麼不可以結婚。」他一本正經。

  胡掰掰倒是頭頭是道,這台詞功底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實錘了,這人是個徹頭徹尾的M,跟我結婚只是為了讓我用高跟鞋狠狠踹他,踐踏他的尊嚴,沒想到變態竟在我身邊。

  不是吧不是吧,這人是哪裡來的深情不改的女主角麼,這年頭還有人當真,我說愛你是真的沒錯,可我也對其他人說過我愛你,包括彭格列門口看門的大爺養的金毛犬和迪諾養的綠毛龜。

  雖然我跟你說過想要跟你結婚,我只是嘴甜,求你不要這麼傻白甜好不好,這年頭還有如此清純不做作的小白花,我服了。

  房間裡密封得死死的,窗簾黑乎乎的,門口貌似還有守衛,我看了他一眼,試探道:「能離婚嗎?我趕著回意大利,我姐妹白花花在醫院難產快不行了,我得回去見他最後一面。」

  「你可以選擇開視頻!」秒答。

  我開始不耐煩了,抱著手臂不講理:「可我們不了解,我以為你是個落魄小白臉才會包養你,這是情趣懂不懂,誰知道你是個首領,一點意思都沒有。」

  「切西婭,世界第一殺手門下弟子,手握彭格列在日本分部大權,前任門外顧問秘書,做事高效可靠不留情面,曾無情斬殺多位反對年輕彭格列教父繼位的反對派,造成彭格列繼位流血事件。新首領順利繼位後失去蹤影,傳言有魔性魅力,疑似與多位家族首領有糾葛,與彭格列雲守嚴重不合,目前行蹤不明……」

  看了我一眼,對方把我的資料倒背如流,末了還一臉求表揚的小狗狗神情,我獎勵個鬼,這貨是蓄謀已久啊,居然知道我驢了他。

  還有,這個資料誰編的,營銷號麼,我跟那群姐妹花清清白白,純真的社會主義兄弟情好不好。

  「我很喜歡焦糖醬這個名字,雖然切西婭這個名字也不錯,但還是焦糖醬更可愛吧!」

  聽完他又嘚瑟的背出自己的生辰八字血型星座,我沉默了,這貨是鐵了心要跟我玩先婚後愛劇情,看樣子論心髒我真玩不過他。

  深吸一口氣,我看著原名太宰治的男人,很誠懇的說道:「請問,你寫好遺言了嗎?」

  太宰治一臉驚喜:「阿娜達你要和我一起殉情嗎,連情書都想好了,放心,我們肯定會同穴而眠。」

  殉情你大爺,我微微一笑,打了個響指召喚異能,下一秒,一只跟太宰治差不多高的泰迪熊舉著巨大的黑色鐮刀登場,寒光閃閃的鐮刀上是我冷酷無情的面容,冒著粉紅泡泡懸浮在半空中。

  呵,武鬥派的我怕什麼。

  無視異能類似痴漢我的表情,從床上下來,我轉身坐在辦公桌上翻找文件,輕飄飄指著太宰治果斷下令:「把他切成八塊打包進東京灣裡,別讓人家看見了,如果麻煩的話,直接剁了喂魚。」

  很聽話的泰迪熊舉著鐮刀揮向太宰治,沒心沒肺的我開始思考怎麼逃出這棟大樓以及找到我的護照乖乖滾回意大利向老師求饒,一轉眼發現太宰治還完好無損的站那等我,身側的異能化為星星點點消失了。

  我愕然,而後表情凝重。

  異能無效化!究極的反異能者!

  上輩子是腳踏八條船不成,這個不是人的玩意怎麼讓我給碰上了!

  文件從我手裡灑了一地,我愣住了,太宰治整理一下外套做作的抱怨:「焦糖醬好狠心啊,那麼痛苦的死法才不要呢。」

  抹著鱷魚淚,他重新笑起來,不過笑裡全是寒意,讓我打了個寒戰,他雙手撐在下巴上直勾勾看我,似乎已經把我看透了:「異能對我是無用的,門外有中也,我相信夫人是個聰明人。」

  呸!心髒的男人!

  得,關鍵時刻連異能都派不上用場,更別說我那群只會坑爹的姐妹花了,要不是Reborn把我那貌美如花的爹遺傳給我的能力全封了,我才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可我是個能屈能伸的人,所以我選擇當首領夫人,乖乖等太宰治死翹翹後繼位。

  「放心,你只需要在我自殺之前乖乖陪我就好了,我的遺產全是夫人你的,你不是最想要首領之位了嗎?」

  拿著那份保證,我內心陷入天人交戰,究竟是留下來等一個月後我的便宜丈夫死翹翹繼位當首領呢,還是現在拿著護照乖乖滾回去受白蘭他們的白眼呢?

  我的節操告訴我不可以,我的良心告訴我可以,真是太折磨人了。

  這時候,偷瞄我的太宰治來了句讓我心理防線崩壞的話:「我會說任何你想要的話,我死後,所有的遺產都是你的哦,包括我的得意下屬~」

  「成交!」

  抱歉,我是個莫得感情的殺手,一心一意搞事業,欺騙少男心什麼的最適合我了。

  這話徹底讓我徹底盲目了,兩眼放光的麻溜簽字蓋章,絕對不是我饞他的mamo聲線,也不是饞那位清純可愛的下屬,更不是想要包養一堆小情人明年去太宰治墳頭蹦迪!

  簽完後,我深情款款的奔向慢悠悠收回協議的太宰治的懷裡,沒有看見他嘴角奸詐的笑容,如果我看見了絕對要捶胸頓足。我的乖乖,這就是我的大寶貝啊,你什麼時候能早點死翹翹呢,我真的好愛你啊。

  我看太宰治越來越秀色可餐,好感度簡直要超過迪諾養的綠毛龜,抹了把嘴角的淚水,我激動的埋在他懷裡嘿嘿笑。

  「夫人好黏人啊,真是拿你沒辦法,來,麼麼噠。」

  不就是契約夫婦嗎,我可會演了,你想要什麼類型的都可以!

  我伸出了手,露出職業微笑:「拉手手一千,抱抱五千,親親一萬,刷卡還是現金。」

  高富帥太宰治掏出了工資卡,背後金光閃閃,那是該死的金錢的魅力,放心,我有職業操守,我們只是純潔的金錢交易,絕對沒有肮髒的感情交易。

  「隨便刷,沒密碼。」

  說完就吻了上來。

  這個貌美如花的男人委屈巴巴伸手要親親抱抱舉高高,跟小孩子一樣依偎在我懷裡,像是得到了失而復得的寶貝,安心的滾了好久,最後得意揚揚的把我拉出去見了他的下屬們。

  「中也~叫首領夫人~」抱著我不放的太宰治嘴角的笑很嘚瑟,一副「我有老婆了,可你們還是一群單身狗」的小人得志表情,有點欠扁,我覺得中原中也快要衝來給他一拳了。

  守在外面的中原中也的臉色像是吞了一百噸板藍根,臉比京劇還多戲,眼神不停在我和太宰治之間轉悠,一副無知少女竟被花心渣男欺騙的驚悚臉。

  「是,首領,首領夫人好。」這位忠心耿耿的重力使脫下禮帽單膝下跪行禮,但他堪比一部戲的眼神告訴我,回頭是岸。

  抱歉,請不要讓我放棄我的夢想,我不會回頭的。

  在大樓秀了半天恩愛,我腿快麻了,太宰治沒有絲毫疲憊的在和他的頭號粉絲中島敦說自己添油加醋的愛情歷史,說得跟真的一樣,好像他歷經盛世修羅場才把我拐回來,激動得要放鞭炮慶祝。

  終於到了晚上,太宰治剛一條腿蹬上床,我從床底下激動的掏出了錄音筆和劇本,使勁扯著他的領子。

  「快念!快念!記得吐字清晰飽含深情抑揚頓挫!」

  「咳咳……夫人!冷靜!」差點死在我手裡的太宰治蒼白著臉阻止我,使勁咳嗽了半天,可把我心疼壞了,泡了蜂蜜水給他喝。

  膩膩歪歪在我身上的太宰治虛弱的讓我一口一口喂,咳嗽一聲,眼睫毛沾了淚水,淚光閃爍委委屈屈的表示他還想要親親抱抱舉高高,不然嗓子不舒服。

  「夫人,阿治不舒服,想要咖啡潤喉。」

  「好好好。」

  我麻溜的下床去泡咖啡。

  「還想要夫人親手煮的牛奶。」

  「好。」

  「還得說這個世界上你最愛阿治了。」

  「嗯嗯,最愛你了哦。」

  太宰治沉默了,明顯不滿意我無比敷衍的棒讀,幽幽目光似乎要戳破我心虛的內心,嘴一扁,跟男朋友犯錯的鬧別扭女朋友一樣,抱著手臂扭頭哼了一聲,發出靈魂質問。

  「那跟你的mamo醬比起來,誰更可愛?」

  真是個送命題,我沉默了,沒好意思說我永遠愛mamo醬,你頂多算個替身。

  許久,在死亡凝視下,我昧著良心開口:「你最可愛。」

  「那跟植物大戰僵屍裡面的櫻桃炸彈比起來呢?」對方不依不饒。

  這貨怎麼知道我喜歡玩游戲,可我不喜歡櫻桃炸彈啊,我喜歡的是機槍射手,冷冰冰的外表下是熾熱的心髒,少說多做堅守職責,又強又可靠,還有點天然的感覺。

  「你可愛。」我這次是真心的。

  「那……」

  那你妹啊!見他還想說話,我冷下臉,啪的放下水杯,斂起笑容冷冷的注視他,不耐煩的活動著手腕,哢哢哢的骨骼碰撞聲在房間裡響起。

  「說,你到底是念還是不念!我的耐心有限,不念滾下老娘的床!」看你矯情的!

  躺床上的太宰治氣焰一秒滅了,弱弱的拿起劇本,蔫蔫的耷拉腦袋跟做錯事的小媳婦一樣:「夫人別生氣,我念……」

  早這麼干不就好了,非得給我強,搞不懂他想干什麼。

  心滿意足的高舉錄音筆,我感動得連太宰治(CVmamo)作妖都不想理了,回意大利後一定要這只錄音筆供起來,就放到沢田綱吉(CV浪花花)的錄音筆旁邊好了。

  「那個,夫人……」衣服被拉了一下,我奇怪的回頭,拽回自己的衣服。

  「你拽我衣服干什麼啊,這件衣服我可喜歡了,別給我拽壞了。」

  「不……我的意思是……」僵硬一秒,差點吐血的太宰治面帶微笑的把我的手拿起了放在他的領口,在燈光的渲染下更加誘人,唇角笑意淺淺,老實的手順著手臂攀爬,「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做一些很快樂的事情嗎?」

  他暗示性極強的衝我眨眼,眼裡的小星星快要溢出來了,還挺可愛。

  「你說得對。」腦子電光石火,我贊同的拍著他的肩膀,太宰治容光煥發的臉上出現了無與倫比的期望,眼巴巴等我撲上來把他吃干抹淨。

  「所以,夫人,我們現在要不要……」

  「所以我現在要去打游戲了,來嗎?」打斷他的話,我舉著手機,好心的提醒他,豎起大拇指邀請,「要雙排麼?」

  原本充滿希望的太宰治眼裡的光一秒熄了,那是破碎的玻璃心,502也粘不回來的那種。

  「好……」哽咽著打開手機頁面,高興得快哭了。

  ???原來他這麼喜歡玩游戲嗎!!!

  那明天晚上也陪他打游戲好了。


第9章

  太宰治的錢太好花了,在我拿著他的工資卡刷了橫濱一條街,他還是縱容的拿出一沓支票讓我隨便填,莫非他比我還有錢?

  可惡,我的富婆地位岌岌可危!

  「首領夫人,你怎麼了?」被太宰治派過來的游擊隊長中島敦關切問道,身上掛著一堆購物紙袋,無怨無悔的充當我的跟班。

  銀發少年在大熱天還穿著一身漆黑的裝束,脖子上毛絨絨的圍脖讓我越看越熱,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他束縛脖頸沉重的抑制器,深邃的紫金色瞳孔卻一片澄淨。

  「沒什麼,只是想起來還沒有跟我哥哥聯系。」我一臉頹靡,隨便糊弄他,「天氣有點熱,前面好像有個可麗餅攤子,我在這裡等你,你去排隊幫我買個可麗餅。」

  我走上前拿下拿下紙袋隨意丟給他身後的下屬:「你去把東西帶回去。」

  「是,夫人。」

  隨意翹著二郎腿坐在街邊提供路人歇腳的長椅上,我隨意用手扇風,這天氣快把我熱死了,為什麼橫濱這麼熱,還不如去西伯利亞涼快一下。

  熱死了,都快出現幻覺了,不然我怎麼看見沢田綱吉那個家伙正在一臉深仇大恨的盯著我呢,跟大白天散發怨氣的索命鬼一樣,哈哈哈,怎麼可能。

  「是真的。」在上方盯著我的青年面無表情開口了。

  哈?

  「切西婭,知道嗎,我們幾個的命運就在你身上了。Reborn說過在他回來之前你得乖乖待在意大利,要是Reborn出差回來發現你跑了,我們三個可以組隊去黑手黨無人島過原始社會生活了。」

  風度翩翩的美青年突然低頭伸出手臂攔在我兩側,俯身惡魔低語。

  「哈?你以為是誰害得啊!」我猛地起來,身前的棕發青年靈活的閃避我的頭錐攻擊,優雅的披著帥哥皮純良無害的微微一笑,刺眼的假笑快晃花了我的眼。

  「說!為什麼不肯接受我的求婚!」我咬牙切齒,「居然還跑了,真有你的,虧我還幫你砍了那群反對派!」

  沢田綱吉的表情突然變得格外一言難盡,虛弱的垮下臉,像是飽受挫折的花骨朵,整個人都蒼老了十歲:「親愛的切西婭,對自己有點正確認知好不好……。」

  「不,其實也不是……」飛快瞥了我一眼,他囁喏,最終捂著臉不願意面對現實,「可是……」

  深吸氣,他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身形莫名佝僂卑微,在我旁邊坐下,捂臉拉下無數陰影自閉了。

  「什麼[阿綱我可不可以當你的首領夫人,你死了我就是彭格列boss了],而且你求婚完了白蘭和迪諾才輪到我,當我傻嗎?」

  這話讓我啞口無言,白蘭是在意大利一起作天作地的青梅竹馬,迪諾是黑手黨學校的前輩,幫過很多忙(其實是背鍋天使),沢田綱吉跟他第一次正式見面是在十代繼承儀式上,聽說後面還出現了彩虹之子的詛咒源頭,我那大頭嬰兒老師就莫名其妙長大了,從一腳踹我腦袋變成了用手敲我腦門。

  抱歉,阿綱,是師姐錯了,可師姐沒有後悔遇見你這個同甘共苦(最佳背鍋)的小師弟。

  於心不忍,我向他道歉:「抱歉,阿綱,是我錯了。」

  沢田綱吉面色稍有緩和,心軟的想原諒我順便帶我回意大利。

  「我不應該最後一個向你求婚。」我一臉真心懺悔,「下一次,我一定第一個向你求婚。」

  「誰在意的是這個啊——————」

  被我奇葩腦回路折服的沢田綱吉快崩潰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誰要接受你的求婚,直接變成喪偶婚姻了好不好!求你有點常識吧!」

  見我心虛的想要跑路,他一把扯過我算舊賬,臉色非常不妙,額角青筋直跳:「聽說你在跑路前一天還夜襲了骸,舉著槍威脅人家給你笑一個?」

  「沒啊……」

  「還狡辯,骸都跟我告狀了,你怎麼能墮落成這樣,都想要聽骸的魔性笑聲洗腦了,還夜襲人家。」

  「他撒謊!那個時候明明他起床了!」

  「這麼說你真夜襲他了。」入眼的是沢田綱吉看人渣的無高光死魚眼。

  「唔!」察覺過來語言陷阱,我乖乖閉嘴了,暗戳戳想著紅燒鳳梨三百法。

  「阿綱,我不能跟你走,你先去堅持一個月。」我討好的拍拍他的肩膀。

  「理由?」

  「我結婚了。」

  「哪個普度眾生的聖人娶了你?!!」呆滯一秒,他慘不忍睹的詢問,「那位聖人還健在嗎?需要我去他墳頭上香嗎?」

  「不用,他目前還活著。」我目光平靜,在沢田綱吉剛松口氣的下一秒拋下炸彈,「反正他一個月後就去見上帝了。」

  「呵……」皮笑肉不笑扯著嘴角,他一臉我就知道,木然的坐在長椅上望著藍天白雲,一副少男心喂了狗的模樣。

  「什麼意思啊!是在質疑我的愛意嗎!」我不滿的踢了他一腳,「愚蠢的歐豆豆喲,我可是真心實意的。」

  「切西婭,別充長輩,認真算起來我比你大……」

  「你前段時間對著彭格列看門大爺家的金毛犬和迪諾家養的綠毛龜也說過[愛你喲],真是廉價的愛啊。」

  ……啊這,身為浪漫的意大利人情話不應該信手拈來嗎?

  再說看太宰治那樣也不像是痴情人設,不管他打的什麼算盤,他想讓我陪他到生命最後一刻就陪咯,我可是好心的意大利人啊。

  「切西婭,你是不是騙婚了?」看出不對勁,他冷不丁出聲,「比如人家死後就繼承百億遺產於是傻乎乎簽了協議什麼的。」

  「跟你結婚的可憐人肯定長得貌美如花,家財萬貫,權勢滔天,說不定還是體弱多病痴情少爺人設,被你純潔無害的面容迷了心智,等著被你壓榨干淨死翹翹。」

  挖槽!你預言家啊!

  雖然被騙婚的是我……呵呵……

  「夫人,可麗餅買好了。」勤快的中島敦少年及時拿著可麗餅登場,疑惑的看著棕發青年,眼神一凌,被我及時制止。

  「你居然對未成年出手!」

  神情堪比一部大戲的沢田綱吉驚恐的指著迷茫的中島敦,一臉「你真是禽獸啊切西婭」,瞬間面如土色。

  「哈!你說什麼呢!」我虎軀一震,像根彈簧跳起來站在中島敦面前手無足措解釋,「阿綱你冷靜,他只是我的跟班啊!不是你想得那樣,千萬不要向Reborn告狀!」

  「對哦,親愛的小舅子,親愛的焦糖醬的丈夫可是我喲~」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病弱少爺太宰治一手一只搭在我和中島敦肩膀上,調笑道,「敦敦認真算起來可以算是我們的兒子呢。」

  沢田綱吉:「……」

  「太,太宰先生!」純情少年中島敦臉紅了,不知所措的被太宰治攬住脖子,這個高冷的游擊隊長居然對著太宰治臉紅了,他們是不是瞞著我有什麼事。

  我看太宰治的眼神瞬間不對勁了。

  沢田綱吉看見太宰治的那一刻就有點不對勁,像是遇見了同類,一瞬間天雷勾地火,雙方直勾勾看著對方客套笑了好一會,疑似進行大佬對決,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

  因為我的目光死死盯著疑似害羞的中島敦,內心不下一萬次懷疑太宰治是不是背著我找了小情人。

  中島敦被我駭人的目光嚇到了:「夫人,你怎麼了?」

  「沒什麼,看你發型挺好看。」我幽幽說道。

  「夫人真有眼光,那可是我親手剪的哦!」太宰治立馬退出不見硝煙的鬥爭,像個小孩子一樣在我面前炫耀,「敦君在孤兒院的發型實在一言難盡,所以身為橫濱審美潮流前線的阿治就替他好好打扮了一番哦,那條毛絨絨可是點睛之筆,夫人你不是很喜歡毛絨絨嗎!」

  他莫名自豪的叉腰。

  這話在我耳朵裡就成了——

  ……太宰治從孤兒院拯救了迷失少年中島敦,親手替中島敦沐浴更衣打扮裝點,還特意給他找了條毛絨絨的領子,還在我面前炫耀。

  這,這,這不是標准的霸道首領愛上小嬌妻的劇本嗎?!

  嘖,難不成這貨跟我結婚只是為了遮掩他奇奇怪怪的愛好?

  不,不會吧……

  .

  看透一切的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怎麼說呢,開始憐憫了……」

  可最後的最後,沢田綱吉也沒能說什麼,因為說了也沒用,再說他也不想說。

  說實話,切西婭說的鬼話他一個字都不信,一般她的甜言蜜語得反著來,還得適當補充。

  呵,他能不知道她?

  要是她說[我愛你],翻譯過來就是[我不愛你,不過我只愛你的權勢和為我所用的利益,但是你看起來太可憐了,所以我才說愛你]。

  要是有一天她向你求婚,恭喜你,可以想好墓志銘了。順便一提,她的討厭是真的討厭,喜歡是不定時的喜歡,真愛也真的是美風藍。

  偏偏這人在說情話時還無比真摯,雖然感情一文不值,表面我愛你背後插刀子,還不如門口賣的打折飯團。

  唯一能從她嘴裡撬出完完整整真話的只有她那個多年在海外漂泊的收藏家舅舅和恐怖如斯的大魔王Reborn。

  她管這叫什麼來著。

  「男人只會影響我上位的速度,但金錢和權勢不會。」

  「哦……順便一提,小白臉也沒事,他們的天職是取悅我。」

  她鐵骨錚錚,好像說得什麼豪言壯語,還順便搶了他的咖啡,踩著棉拖鞋興致衝衝去跟白蘭他們搓麻將,末了還把他的胖次抵押給了一臉嫌棄的白蘭,這是人干的事?

  這個人……是個毫無自知之明的屑……

  可她現在的便宜丈夫也不是省油的燈,這倆人玩人間之屑對對碰嗎,看誰更屑出更高境界?

  你們還搞夫妻檔的?

  沢田綱吉疑惑,但沢田綱吉不說。

  等等……那個便宜丈夫為什麼抱著她在背後瞪他,為什麼要做出離我老婆遠點的茶藝大師表情,還背地裡豎中指?

  好吧,貴圈真亂,是他唐突了,是他太天真了,不配踏進人間之屑的圈子。

  然而——他覺得,以切西婭的小腦瓜,怕是get不到眼前這個黑泥精的直球。

  還是趁機看這位勇士兩眼吧,等等一個月後來吊唁的時候想好草稿,繼續當翻臉不認人芳心縱火犯切西婭的工具人。

  「切西婭……你……好自為之……」

  總之,先給提個醒,畢竟再屑也是自己這邊的。

  .

  等沢田綱吉走後,我又被他狠狠警告一番,大概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要是我還不回來,他就要把雲雀恭彌派過來把我打包回意大利,才不管我的上位計劃。

  真是冷酷無情的歐豆豆喲,虧我還幫了他這麼多,只不過調戲了一下他家霧守,至於嗎?

  我傷心了,我頹廢了,我霸占太宰治的辦公桌玩游戲,一邊罵豬隊友一邊打boss,太宰治在旁邊舉著紅圍巾給我吶喊助威。

  「夫人,深呼吸,您可以的!」

  「小心,夫人,馬上要出來了,加油!」

  「yes!贏了!」

  我放下游戲,摘下耳機,將頭仰在椅背上和上方的太宰治對視,無語道:「你是在模擬孕婦生孩子嗎?」

  太宰治委屈巴巴跑到辦公椅上坐在我腿上撒嬌,捧著我臉和他對視:「因為夫人總是玩游戲,我不好玩嗎?」

  「說什麼呢?」我擺擺手。

  太宰治亮晶晶期待臉。

  「你怎麼可能會有游戲好玩。」我一本正經。

  「哦……」

  「開玩笑的啦。」我輕飄飄瞄著聞言瞬間滿血復活的太宰治,第一次感嘆愛撒嬌的男人也很可愛,雖然不知道太宰治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可他好看啊。

  不滿我走神的太宰治使勁鬧我,悄咪咪搞小動作試圖讓我回神,這貨開會時一副冷酷無情精英樣,下班一副撒嬌缺愛貓咪樣,不愧是演技派,讓我等望塵莫及。

  我低頭看著縮在36D上怒氣衝衝伸出小爪爪捍衛領土的太宰治,莫名想起來露出柔軟肚皮任人拿捏摸玩的小貓咪。

  「太宰,伸爪子,喵一個」

  「喵~」眨眨眼看我,他覆在耳邊低笑著。

  糟糕,太宰治有點好看,還會賣萌,而且情商甩我一條街,他現在每天溫柔政策打算把我養成一只肥宅,隨叫隨到,差點把我養廢,可是這樣的生活好誘人。

  唔……每天起床就可以享受美人的親親抱抱舉高高,吃飯還有美人投喂,逛街隨便買,沒有學習地獄,沒有大魔王,還沒有一群需要加班加點完成的任務……

  靈光一閃,我恍然大悟,狠狠拍了一下太宰治的大腿。

  這就是首領的生活嗎?

  我悟了。

  我要趕緊干掉太宰治上位當首領,養一群小白臉過上奢靡的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此時的270是沒有完全變黑的兔子姬,日常吐槽赤字,剛剛上位忙著轉接彭格列事務,還得管著趁機離家出走的不聽話師姐。

  270:「心累……」

  切西婭:「他對我這麼好,我一定要干掉他。」

  宰:「???」


第10章

  對於從天而降的戲精便宜丈夫,我總是很無奈。

  柔順的黑卷發,看似深情的鳶眸,蒼白脆弱的臉龐,纏滿全身的冷白色的繃帶,足以讓女性一見鐘情的樣貌,妥妥的美男子一枚。

  橫濱大佬,有錢有勢,智多近妖,這樣標准的霸道總裁按照劇本應該喜歡純潔無害的傻白甜,為什麼會找上身為彭格列黑手黨兼職殺手的我。

  果然是純潔無害的外表蒙騙了太宰治肮髒的內心嗎?

  他的好感度似乎一開始就是很虛的滿格,充滿了陰謀論,同時還有點卑微到極點的小可憐。

  不過,答案對我來說似乎並不重要。

  畢竟,我是個莫得感情的殺手,謹遵老師教導,必定要當上首領。

  如果細細追究的話,太宰治對我很了解,甚至有些可怕,可總會出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為什麼一定要堅持我的出軌對像是非人類呢,我的品味有那麼奇葩嗎?

  去動物園約會,只因為我對一只企鵝注視時間超過了十秒,太宰治不樂意了,幽幽目光似乎要穿透我的良心,扒拉著門框和那只企鵝死死進行世界大戰,手指都快摳爛牆皮,黑氣四溢的碎碎念。

  「夫人喜歡那只沒我可愛的企鵝嗎?」

  「……不……我只是在放空思緒,並沒有看企鵝先生。」

  狐疑看我一眼,對方激光一樣掃射我一分鐘才作罷。

  「和我約會居然還走神,好過分!」

  太宰治一副純真少女被渣男辜負的楚楚可憐臉。

  「……」

  嘖,麻煩的男人,你是哪裡來的沒有安全感的女子高中生嗎。

  其實,我對太宰治並非沒有好感,當然,只限於在辦公桌上認認真真批改文件的工作模式,偶爾還會懶散的趴在辦公桌上撒嬌說好累好累,要死掉了,瞄見我無情打游戲的樣子還會失落。

  我對成熟穩重認真工作還一本正經賣萌的黑毛靚仔沒有抵擋力。

  是的,黑毛賽高!

  所以太宰治與其在這裡跟我約會提高好感度,不如趕快滾回辦公室認真工作,給我賣萌啊。

  太宰治沒有聽我的話,繼續領著我逛動物園,嘰嘰喳喳的動物說啥我現在又聽不懂,逛這個有意義嗎?

  放棄掙扎的倒在太宰治懷裡,我揪著他的紅圍巾懇求他:「親愛的阿治,可以跟著我去跳那裡的池子嗎?」

  求你去死一死好不好,你個作精,徒步逛了十圈動物園了!

  這個人是不是天生克我的!

  太宰治順其自然的抱住我,攤手無奈道:「不行啊,夫人,就算邀請我殉情也得等看完動物園哦,不可以撒嬌。」

  悲傷的看著池子裡冒出頭的鱷魚,我有一種把太宰治的腦袋按進裡面的強烈衝動。

  通過最近的一些事,我想通了,太宰治是真的心髒,我被他套路了,具體證據是有一天我在辦公室裡翻天覆地的扒拉當初簽訂的那張協議,結果毛都沒有找到,只找到《論辣味咖喱的一百零一種做法》,徹底斷了我的希望。

  仔細想想,當時被金錢權勢迷惑雙眼的我只是匆匆一掃,根本沒注意生效時間是不是直到我死,這TMD不就是賣身契嗎?

  我想過在床上把太宰治的小腦袋擰下來,也想過把他從天台丟下去,一共想了不下一百種殺人嫁禍手法,可那位重力使真是難搞,時時刻刻監視我們,太宰治死了說不定我也得陪葬。

  嗚嗚嗚,最近reborn也快回來了,阿綱還給了發了郵件,還說什麼藍波被派來了,讓我多多關照,關照個鬼啊,我都快瘋了。

  晚上哭唧唧躺在床上打游戲,我抱著僥幸心理對著認真工作的太宰治確認:「阿治,一個月後你真的死對不對,不會詐屍的對不對,真的死得透透的對不對?」

  我知道這樣很傻,可我真的不如他聰明,老師說了,有時候適當坦白也是一種手段。

  太宰治聞言放下最後一份文件,托腮衝我意味深長一笑:「叫老公就告訴你。」

  「阿娜達~」好了,我要吐了。

  「嗚嗚,我太感動了,原來焦糖醬這麼愛我。對哦,你的老公一個月後真的會跳樓死翹翹哦,到時候整個港口黑手黨都是你的,親愛的老婆還有什麼要解答的嗎?」

  「你不會暗箱操作把對你最忠心的重力使變成新任首領吧?」

  「親愛的好聰明!才怪,當然是騙你的!你可愛的老公怎麼會坑老婆呢,讓中也給港.黑打一輩子工吧!」

  伸了個懶腰,他推掉文件,快步走到床上抱住我充電,心滿意足的喟嘆:「啊,好安心的感覺,真想一直抱下去。」

  得到所謂的答案後更寢食難安了,太宰治真乃骨灰級操心師。

  經過這些嘔心瀝血的經歷,我總算想清楚了,太宰治打算吊著我,來報復我對他不上心的態度,小氣男人。

  他冷酷別怪我無情,糊弄完比較單純的太宰治頭號粉絲中島敦去漫展幫我排隊買本子,我麻溜跑到了港口黑手黨死對頭那裡委托。

  「我想要委托一件事情。」

  我鄭重其事的推出一張價值五千萬的卡。

  「是的,小姐,請問你有什麼委托嗎?」帶著眼鏡的金發男人遞給我一杯茶。

  「國木田君,裡面有五千萬歐元哦。」一位帶著眼鏡的貝雷帽黑發少年突然出聲,「還有,她嫁人了,應該叫夫人。」

  「五,五千萬歐元!!!」國木田震驚得眼鏡都快掉下來了,驚訝的看我,「夫人已經結婚了嗎?!明明看起來像是未成年……」

  我起身微微頷首:「是的,我想要請……」

  「無聲無息干掉你的便宜丈夫的話不可能哦,最好還是放棄,再說也不可能成功的。」

  跟卡米亞聲線很像的黑發少年吧唧吧唧嚼著薯片打斷我,說出的話引起軒然大波,社員紛紛扭頭,抱團湊在一起討論驚天八卦。

  「嘖!」我咂舌,無所謂的擺擺手,「誰讓那家伙總是戲耍我,比起自殺下地獄,果然還是被心愛的妻子干掉升入天堂比較舒服吧。」

  「真是用純潔無害的面孔說出了超級可怕的話啊。」不自在的國木田扶著眼鏡強裝鎮定,只不過手中緊攥的鋼筆斷裂了。

  「哇,挺有想法的嘛。」只有那位一直在吃東西的偵探表示有趣,充滿生機的祖母綠眼睛盯著我,「這也算是一種特別的溫柔嗎?」

  「這是妻子的致命溫柔吧。」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嘆氣,「大人的世界總是千奇百怪呢。」

  「真遺憾,本來還想溫柔的對待他的,死在自己可愛的妻子懷裡總比獨自死在肮髒的爛泥裡腐爛要好吧。」

  我抿口咖啡,半眯起眼睛注視上面小小的旋渦,不確定因素太揪心了,不能牢靠掌握在手中的計劃無異於空白紙張,不得不讓人提起防備啊。

  「夫人與您的丈夫有什麼隔閡或者誤會嗎?」在角落裡看似很凶惡的穿著灰色大衣的少年提問,看樣子已經在努力控制語氣了,是在實習期吧。

  我嘆口氣,掏出小手帕擦薛定諤的眼淚,仿佛受到無名的悲傷,說瞎話不打草稿:「是啊,畢竟我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因為……」我在眾人亮晶晶的注視下說出後半句。

  「他上次打游戲贏了我,我不需要打游戲比我厲害的丈夫。」

  我做出悲痛欲絕的樣子。

  「!!!」

  聽到我跟開玩笑一樣話,金發青年首先裂開了:「就,就這點小事!!!」

  他不可置信的張大嘴,看樣子說不定會過來狂搖著我腦回路清奇的腦袋,很想說一句「你真的不是來找茬的嗎?」。

  「而且我討厭他總是給我一堆銀行卡讓我買買買,每天不重樣的約會,早上一定要看著我醒過來也很無語,下班總是衝上來給我快憋死的擁抱,晚上還會給我做會吃胖的夜宵,真是太狡猾了!」

  我憤憤不平的羅列一堆那個男人該死的心髒戰術。

  眾人:「……你這是特地來喂狗糧的嗎?」

  「嘛~」醫生大姐姐捂嘴,暗示性的眨眨眼,衝過來攬著我的肩膀,「這就是新婚小夫妻的情趣吧~」

  「才不是!你們不了解他!」我真委屈了,可憐巴巴的垂著頭,「他真的就是那種心機boy,一切只是為了瓦解我的心理防線,再進一步讓我產生[啊,那家伙好像真的不錯]的想法,達成他的目的。」

  「我懂得,男人總是有一定的占有欲。」她低頭露出隱晦的羨慕目光,「畢竟妻子的魅力也不小呢。」

  不,你真的不懂太宰治那個男人的可怕之處。

  捂著胸離開醫生姐姐蠢蠢欲動的手,提起手提包,我向他們告辭,沒有結果的話不必再進行。

  「等一下。」那位名叫江戶川亂步的少年叫住我,饒有興致的打量我一會,祖母綠的貓瞳閃著對未知新事物的亮光,「你很有趣嘛,不考慮一下我嗎?名偵探將來說不定也會繼承偵探社哦。」

  國木田一臉驚恐:「亂步先生,那可是人.妻!!!」

  我也打量他一會,堅定拒絕:「雖然你是個黑毛還是卡米亞聲線,可我對小孩子沒有什麼興趣。」

  「哈?名偵探可是大你七歲,已經二十六了!」零食一丟,江戶川亂步不樂意了,站起來努力證明自己,孩子氣的大喊大叫,「你的眼光太差了!名偵探生氣了!」

  我木然死魚眼:「這麼大了還不成熟,這種孩子氣的行為也很減分,我對養兒子沒興趣。雖然這種類型貌似很吃香,對我可沒有什麼吸引力。」

  對方被我懟得一愣一愣,像只剛離開鴨媽媽溫暖懷抱陷入現實世界的可憐小崽崽,無措的站在那裡,忽然眼淚汪汪指著我:「你這個隱形師控才沒有資格說我,明明你也很小孩子氣!名偵探比你強多了!至少不會跟社長吵架!」

  「哈?怎,怎麼可能!!!」我才沒有師控,你胡說!

  見我衝到他辦公桌上拍桌極力否認,他見狀一秒收起淚水,得意的叉腰,很有自信的低頭對著我氣鼓鼓的臉回懟:「沒用的,名偵探早就看透了一切真相!」

  「你就是個口是心非的究極師控!」

  洞察一切的名偵探勝券在握的擺起名偵探經典指正犯人的手勢。

  「沒,沒……」蹦蹦跳跳試圖捂著他嘰嘰喳喳的嘴,我憋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我怎麼可能會師控呢,我可是很討厭reborn那家伙的魔鬼政策的,他在說謊!

  我,我才不會……才不會……

  最後在全偵探社探究的目光下,我很沒骨氣的跑掉了,臨走時還大喊一定會回來的。

  肮髒邪惡的成年人!!!

  裝作鎮定的走在人山人海的路上,我一路子都在自我安慰,那只長不大的偵探只是在說謊,想我切西婭成熟穩重瀟灑不羈,怎麼可能還會這麼孩子氣呢!

  我咬著手指繼續自欺欺人。

  「呀~這不是焦糖閨女嘛~」甜膩膩的嗓音響起,伴隨而來的是一抹沙色身影,一把將我擁入懷中享受埋胸服務。

  唔……快要被悶死了,太宰治搞什麼,硬邦邦的洗面奶服務才不要!

  熱死了,還沒等我把他踢一頓,敏銳感受到不同的太宰治一反常態的飛快把我放出來,雙手搭在我肩上,低頭懵逼的凝視我某個部位,歪頭「啊嘞?」一下,眼裡的疑惑越來越深,忽然驚恐的開啟了瘋搖模式,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件。

  「焦糖閨女你怎麼了!不要嚇爸爸啊,爸爸不是故意說你萬年平胸蘿莉的,你怎麼想不開塞了倆我今早剛買的木瓜,雖然巨|乳蘿莉也很可愛啦,爸爸真的不會嫌棄你的!」他痛心疾首,一副為叛逆閨女操碎心的老父親樣。

  什麼情況!我被搖得頭暈目眩,疑似戲精上身的太宰治繼續在我耳邊嘰嘰喳喳:「是不是費奧多爾那個不要臉的死老鼠進獻讒言了,焦糖閨女你千萬不要被那個妒夫騙了,趕快忘了他吧,爸爸會跟你結婚的!」

  啥玩意?這是什麼禁忌play嗎?

  這位更會演戲的太宰治戲精的捧起我的手,假惺惺泫然欲泣道:「糖啊,你不知道,費奧多爾那只死老鼠伙其實暗地裡撕過你辛辛苦苦買來的美風藍絕版門票,還偷偷丟了你新買的手辦,甚至還想要跟你玩囚禁病嬌play……」

  ???什麼,我的門票和手辦啊啊啊!!!!那只叫費奧多爾的老鼠究竟是誰???

  見我一臉深受打擊吐魂模樣,勾起計劃通笑容的太宰治努力壓制嘚瑟的內心,附耳惡魔低語,徒然語氣沉重:「而且,焦糖閨女,費奧多爾他……」

  「他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隔壁武偵宰傾情客串。

  戲精上身的武偵宰:「焦糖閨女快點跟爸爸結婚!」

  客串隔壁世界的首領宰:「汰!放開我老婆!」


第11章

  太宰治,你終究還是瘋了嗎?

  「太宰治,你傻了嗎?我們早就結婚了。」

  我拍開他趁機亂動的手,鄙夷的說道。

  這個語氣真欠扁,一副欺騙純潔可愛小姑娘人渣的既視感,隨性又懶散,沒有半□□為港口黑手黨首領的自覺。

  眼前的太宰治愣住了,再次疑惑的歪頭「啊嘞?」了一下,緊接著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崩地裂的驚世駭俗之語,瞪大眼睛顫抖的指著自己。

  「我,我,我們,結,結婚了!!!」

  一不小心被重量級信息劈頭蓋臉砸下的黑發青年擺出被億萬家產砸中的大驚失色表情,罕見的露出叛逆孩子得到老師獎勵不知所措同時有有點隱晦的羞赧,努力用僅剩的語言功能組織詞彙。

  「是那個嗎,哥哥大人決定接受我,或者是焦糖閨女你打算真的送魔人君一頂帽子?!!」

  面無表情的看著太宰治鬼上身,我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去做個頭發。

  胡言亂語什麼,越來越不成熟了,真想一腳把他踹到水池去清醒一下。

  安撫性扯出一個微笑,我平心靜氣,壓住一拳揍飛他的怒火,一字一句重復:「用你進水的腦袋想一想,如果我們沒有結婚,那你昨晚為什麼會睡我的床?」

  他秒答:「難道不是因為焦糖閨女你是個廢材青銅,想要讓爸爸這個王者帶你打游戲嗎?」

  我:「……」

  可惡,這貨說得無懈可擊!

  悄無聲息掃視一番周圍,情緒不穩定的太宰治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眼眸微微轉動,以常人絕對達不到的速度快速冷靜下來,撤下原本搭在我肩上的雙手,輕飄飄插到沙色風衣口袋裡,輕輕的笑意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疏離,摸著下巴自問自答。

  「原來如此,億萬個不可能中的可能性……」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快速閃過一絲復雜,似真似假的笑著,「該說是愚蠢還是偏執呢?」

  不知透過薄薄的空氣在嘲笑什麼,過了一會,太宰治,不,應該說是處於另一個平行世界的黑發青年肉眼可見的消沉下去,深深嘆了口氣,用仿佛錯過了了好幾個億的語氣不甘的咬著小手帕發泄自己的不滿。

  「可惡,早就應該想到的,要是焦糖閨女的話,現在應該氣急敗壞的過來哭著錘小拳拳了,這位發型不對,也不會露出傻白甜一樣的笑,一看就很機靈,衣品也很好,氣質也很高雅……」喂,你真的不是在貶低你家閨女嗎?

  「而且……」他怨念的盯著我某個部位,目光如炬,咬牙切齒的碎碎念,「真好啊,那家伙,為什麼宰與宰直接的差距這麼大!現在回去燉木瓜還來得及麼……」

  總覺得這個太宰治……

  好狗啊。

  不過,得到了不得了的信息。

  粉紅色的煙霧徒然出現,原本的太宰治一回來就接受了我的子彈招待,立刻憑借敏銳的直覺後仰躲過,慢一秒的話,他可以含笑九泉了。

  「夫人,你冷靜!」自知理虧,跑了幾步就喘的體術廢材太宰治,在我面前就像螞蟻挑釁大像一樣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舉著雙手。

  「當然可以。」

  點點頭,我又開了幾槍,分別擦著太宰治的袖口,發絲,和褲腳撞擊地面,還有一發擦著太宰治的臉側,留下一道紅痕。

  這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迅速補充彈藥,我又擦著他的身體邊緣開了幾槍,太宰治已經被我逼近了鄰近巷子深處,瘦弱的身體緊貼牆壁,額角掛著冷汗,幾道細小的紅絲順著白瓷般易碎的臉龐流淌,像是塗著果醬的草莓蛋糕。

  真想把蛋糕揉碎踩扁,再丟進垃圾桶啊。

  「夫人,我錯了,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剛才那個其實只是跟我同名同姓還長得像。」太宰治試圖苟延殘喘,還祭出騙小孩的鬼話。

  「是麼?」我冷漠的擺弄槍,「請不要擔心,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不,很明顯在責怪吧,馬上就想把我做掉吧!」

  「沒有沒有,我只是在想等等跟上帝怎麼交代。」

  「已經要讓我想好遺言了嗎?好狠啊!」

  與我的逐漸擴大的無情笑容相反的是太宰治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我面無表情的伸腳踢中他的小腿,體術遠遠不及我的太宰治立刻悶哼一聲半跪在地面,捂著受傷部位仰頭無辜的看我,冰冷的槍口再次抵在他的眉心。

  「夫……焦糖醬,這個危險的東西抵在自己丈夫腦袋上不太好吧。」太宰治心有余悸的看我把槍移開。

  隨手丟掉被捏的變形的槍支,我失望的嘆氣:「太脆弱了,彭格列任何一位都可以把你打倒,除了智慧和美貌,你真的一無所有。」

  「反正你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不如我幫你結束掉這段無趣的人生吧。」一腳狠狠踹在他左邊的牆上,蛛絲般的裂痕從中心擴散,在殘垣斷壁中,拋著一閃一閃的小刀,我用談論今天天氣多好的語氣跟他商量,「正好明天是不可回收垃圾處理日,太好了呢。」

  我半眯著眼:「讓我給予你救贖好了。」

  「物理上的。」

  悄悄瞄了一眼身側的慘狀,太宰治弱弱出聲:「我在焦糖醬心裡好卑微。」

  這家伙說什麼呢,他在我心裡快趕上迪諾養的綠毛龜了。

  縱橫彭格列數十年的我居然被黑泥精坑了,被人傳給老師就可以自殺謝罪了,本來以為就是精神扭曲的首領不正常游戲,鬼知道這個坑爹的玩的是替身梗,這不就是互相替身嗎?

  我拿你當替身,你卻拿我當另一個人的替身,你當白菜買一送一大甩賣嗎?

  不可原諒,我的自尊不允許我如此卑微,干脆趁機下手干掉他抹掉黑歷史。

  「嘆什麼氣,只是在自說自話的玩什麼捉弄人的游戲而已,把所有人當成傻子為你扮家家酒。」

  「不是的!」一向冷靜的太宰治不知道這麼忽然激動起來,不顧被一刀割喉的危險徑直握住我的手,黑發青年單膝跪地,漂亮的鳶眼竟有種纖細脆弱的感傷,「我只喜歡現在的焦糖醬,的確,一開始是在試探你,可我現在真的對你是認真的。」

  「我以為只要一個人在看不到的盡頭獨自行走就可以了,可人總是會有欲望的,得到了就無法接受失去時的痛苦,我想要一直擁抱你,不,我這種徹頭徹尾枉為人的死亡與絕望的承載體,無法奢求世人垂手可得的溫暖,即使是一秒也可以……」

  微微闔上雙眸,他像是在不安焦慮,表情驚慌得像是被丟棄在雨中奄奄一息嗚咽著的貓咪,獨自舔舐千瘡百孔的傷口,遇見了靜悄悄路過舉傘擋雨的好奇觀察的路人,或許路人無心,可貓咪卻得以尋得短暫的安好。

  「死亡可以將得到的所有定格,抱歉,很自私的做法吧,可我真的沒有時間了……」

  「……」這種沉重感把我壓得喘不過氣來,心徒然狠狠揪了一下,並非處於對眼前人的憐憫,而是無比熟悉的不可言喻的感覺。

  何曾相似的場景,踏著至親鮮血活到現在的我似乎沒資格反駁他。

  「請看看我吧。」慢慢直起身體,嘆氣消散在風中,他斂起眼眸,無力脆弱的語氣像風中飄蕩的白紙般一吹即碎。

  「等……」從未見過情緒波動如此大的太宰治,不如說我根本不擅長對付這種情況的任何人,那種快要把人吸走的填不滿的黑洞,意外看起來很真情流露的表情,竟然有一瞬間慌神,手上的刀具順著松開的指縫墜落地面。

  眼前的人卻沒有給我任何機會,一只瘦弱纖細的手順著指縫合十,同時,另一只手輕輕牽引著我手貼在他的面頰處,脆弱得仿佛一擊即碎的眼神深不見底。

  「作為補償,我會滿足你的所有,你很喜歡首領的位子吧,放心,它是屬於你的,誰也奪不走,我已經安排好一切了。」喉間溢出一絲笑意,他的表情卻像是在芸芸眾生中機械走過的過路人,在灰色的世界中格格不入,單薄的仿佛一張紙。

  「所以,請一直看著我吧……」

  聽到卑微到極致的請求,我幾乎是離開屏住了呼吸,甚至起了想馬上轉頭離去的想法。

  ???不不不,你一直在自說自話什麼,完全聽不懂你說了什麼的人生哲理啊,為什麼要看你啊,現在不應該是我在威脅你嗎,為什麼你一副暗戀多年的小女生告白羞怯模樣,好歹給我注意一下氣氛啊喂!!!

  這是什麼,我們不是合作關系嗎,為什麼你要咬著嘴唇一副怕被辜負的真情告白樣子?

  等等,你認真看著我干什麼,難不成我還要給你的告白答復嗎?

  不到一秒,我的本能順從大腦發出的第一指令,僵硬的身體動了動。

  然後干脆利落的一腳把太宰治踹到一邊,腳跟一個180°大轉彎,沒有一絲猶豫的向出口奔去。

  我跑了。

  非常干淨利落的跑了。

  並且完全沒有回頭。

  先申明一下,這並非是落荒而逃,只是戰略性的撤退。

  真的,真的,真的哦!!!

  邁著艱難的步伐跑在路邊,我僅剩的理智是給闖禍的藍波打電話,狠狠教育了他半天,告訴他要麼去牛郎店打工,要麼給老娘滾回意大利,反正別在橫濱,不然回去後有他受的。

  「唔,切西婭,十年火箭炮出錯了也不怪我啊,你……」

  藍波還沒辯解完,我果斷掛斷,雙手插袋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快步走在路上,爭取把腦子亂糟糟的氣氛甩出去,一個順拐差點掉進路邊水池。

  此後,我和太宰治的關系一度下降到零點,那個家伙還采取了冷戰策略,當然,是我單方面判斷的,經過我的分析,太宰治百分百在跟我冷戰。

  不是在辦公室桌洞裡雙手抱膝團成一個球幽怨的種蘑菇,就是跟校園暴力受害者一樣抱著被子孤零零鋪在地板上,睡覺時敢怒不敢言,從被子上面露出一雙眼睛無辜的直視我,發現我面無表情的打游戲後終於死心的闔上眼,然後半夜奇跡般的又縮成毛毛蟲滾到我的床上,把正在修仙打游戲的我嚇了個半死。

  甚至連神經大條的中原中也都瞅出我倆不對勁了,曾經拉著我委婉問太宰治最近怎麼了,我坦誠相告,太宰治是個gay,想要潛規則部下,正在讓我推薦人選。

  具體證據是,有一天我親眼所見太宰治跟蹤一名胡子邋遢的紅發大叔,欲言又止的樣子像極了暗戀不得的小女生。

  當然,我並沒有在跟蹤太宰治,我只是在觀察目標,我並沒有在意自己的便宜丈夫偷偷跟蹤一位大叔。

  說著,我盯著同樣橘紅色頭發的中原中也不放了。

  可能是危險的目光過於露骨,中原中也馬上撒開我跑了,那氣勢仿佛身後有著洪水猛獸。

  轉過頭,我發現太宰治那個小蹄子正幼稚的縮在我和中原中也談話的拐角處死死瞪著中原中也離去的背影,泛白的指尖幾乎摳破了牆皮,發出嘶嘶嘶的毒蛇捍衛領土的聲音。

  完了,我是真的搞不懂太宰治那個處於敏感期的女子高中生了。

  距離我跟太宰治冷戰(我單方面認為)已經一星期。

  期間,我一直祈禱太宰治開會被中原中也錘死,很遺憾,至今沒有實現。

  這種零點的關系一直保持到昨天。

  可喜可賀,自從昨天我和太宰治深入交流後,我們的關系終於打破零點成功降到零下。

  昨天不小心掉水池感冒,良心發現的太宰治拿著藥疑似要毒死我,於是悲劇發生了。

  眾所周知,我是個莫得感情的殺手。

  經過嚴格訓練的殺手的感冒和一般人不一樣,一般人感冒乖乖躺床上獨自悲傷嗚咽,而我這種狼滅會回歸人類血脈的野獸本能。

  直接拆家——

  總而言之,在潘金蓮太宰治端著藥想毒死我的時候,前一秒還快要狗帶的我直接順從本能,殺氣高漲的抄起床底下的拖鞋……

  盤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這篇文超出預計了,得控制一下。

  還有幾篇番外,讓我捋一捋。

  新年快樂~


第12章

  家有嬌妻,奈何家暴。

  估計這是臉上印著清晰鞋底印的太宰治的第一想法,這是什麼情況,他只是好心喂藥,為什麼剛剛面色慘白奄奄一息還虛得仿佛熬夜三天三夜的人會滿血復活暴起打人?

  太宰治疑惑,太宰治委屈,但太宰治不說。

  相比下來,我簡直是位大魔王,翹著只穿了一只拖鞋的腳在床上坐下,滿臉的低氣壓的俯視地板上柔弱的便宜丈夫,語氣不善。

  「你想干什麼?」

  便宜丈夫弱弱出聲:「給你喂藥啊,夫人……」

  我狐疑:「喂藥毒死我?毒婦,你竟敢謀害朕!」

  「不,只是普通的感冒藥。」太宰治生怕哪個字說錯我又暴走,無奈的站起來拿過床頭的水壺重新泡了藥,哄孩子一樣好聲好氣,「夫人,不喝藥病不會好的哦,乖啦,喝完藥出一身汗就好了。」

  我嚴詞拒絕:「不,身為莫得感情殺手的我不會感冒,是你病了。」

  沒等太宰治黑線,我直接劈手奪過他手裡裝著感冒藥的水杯,鉗制住他脆弱的脖頸,舉至他的嘴邊打算強制灌藥。

  我言辭鑿鑿,手上的動作不停,「乖孩子不可以違抗大人的命令,快點喝。」

  「不,我沒病……咕嚕嚕……」

  被掰著腦袋的太宰治激烈反抗,可他那點力氣無異於螞蟻反抗大像,擺明了沒戲,一不小心還被按到在床上,雙腿胡亂蹬,胡亂把手裡抓到到東西丟過去。

  「腦袋綁著繃帶還說沒病,我看你腦子撞壞了,再來一碗!」

  「不,救命,咕嚕嚕……」

  當忠心耿耿的中原中也聽見動靜闖入首領臥室房門中,一眼看見奄奄一息的首領正衣衫凌亂滿面紅暈的倒在首領夫人波濤洶湧的懷裡,嘴角流著不明液體,水光琳琳的望著自己,顫巍巍的爾康手求救。

  「中也,來的正好,快……咕嚕嚕……」憋紅了臉死命不從的太宰治眼裡閃著淚光,身上的外套早被脫下,可憐兮兮的領帶要掉不掉的掛在頸間,看起來真是糟糕透了。

  快什麼?快來加入?

  正拿著不明液體猛灌的首領夫人頂著一張微醺的小臉,可人的臉上有點迷茫,輕輕歪著頭,一只手輕輕松松按住胳膊腿使勁亂蹬的首領,一條大長腿鎖在青年的腿間鎖住行動,攬著太宰治疑惑的注視闖入房門的中原中也。

  薄薄的真絲睡衣松松垮垮,好在還算整齊,只是這倆人的姿勢真的非常不妙。

  「你也想加入嗎?」

  中原中也:「???」

  秒懂。

  中原中也:「!!!」

  腦補自家首領正和夫人做著不可描述play,還要邀請自己加入的中原中也爆炸了,迅速鞠躬關門,一氣呵成,心有余悸的捂著重創的單身狗心髒。

  什麼嘛,這兩個人干什麼,大白天還在醬醬釀釀,那藥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那種藥嗎?!

  而且首領居然還是下面的……

  臉皮薄目前戀愛經驗為零的中原中也非常不自在的在門口踱步,還特地囑咐周圍的下屬離遠點,不要耽誤首領和夫人的生命大和諧。

  被自己貼心行為感動到的橫濱好心市民中原中也決定做好事不留名:「咳咳,好歹也要為下一代首領著想。」

  說完就去惡補知識去了。

  在房門內慘遭揉捏的首領:「???」

  .

  要完了,要完了,要完了!!!

  因為很重要所以要說三遍!!!

  什麼事情能比一大早醒來面對仿佛被糟蹋一百遍的病弱美人還要驚悚呢?

  垂死病中驚坐起。

  身側的人衣衫凌亂,毛絨絨的海藻頭深深埋進枕頭裡嗚咽,裸露出的雪白肌膚上是刺眼的青紫,皺巴巴的外套被殘暴的隨意丟棄在地上,遍地狼藉的場面好像在提示自己對待美人是多麼殘暴。

  這場景怎麼有點不對勁,不,冷靜,也不一定是這樣。

  冷靜下來,我辣手摧花的扒拉起來正哭得梨花帶雨的某人,那臉上明晃晃的印記簡直不要太明顯,莫非我真的把太宰治睡了?

  我努力淡定面對人生:「你感覺怎麼樣?」

  太宰治捂著肚子,雙眼閃著淚光無聲控訴,哼哼唧唧,臉上露出難以忍耐的羞赧,「焦糖醬好粗暴,我真的以為快要死掉了。唔……昨天灌的有點多,肚子好難受,我能先去衛生間處理……」

  好了,你閉嘴!

  火速把太宰治又按進枕頭裡,我抽根煙想要冷靜一下。

  腦海中的第一反應不是安慰嚶嚶嚶的美人,而是思考跳窗子逃跑的幾率高,還是直接拿出一沓支票甩在他的臉上比較符合實際。

  負責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等等……我們都結婚了,我睡他不是理所當然嗎,為什麼還要負責?

  我瞬間醍醐灌頂,一巴掌拍著太宰治腦袋上,終於想通了。

  無事一身輕,,我掀開被子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吐著薛定諤的煙圈,神清氣爽的衝一臉苦色准備爬起來的太宰治豎起大拇指,友善維護他可憐的自尊心。

  「放心,你昨天的表現很棒哦寶貝!」我勾起唇角,食髓知味的看他,「要不要再來一次?」

  懷疑人生的太宰治:「!!!」

  嚇得不輕的太宰治直接火速拿著衣服跑進了衛生間,哢嚓一聲鎖上門,我甚至聽到了他挪動裡面洗衣機的響動,看來昨天的我真的是很粗暴啊。

  唉,我真是太罪孽了。

  整理好走出房間,一路上意外熱心的屬下拿著各種禮物送過來,沒一會就遇見巡邏的中原中也,對方意外躲躲閃閃,很奇怪的望著我的身後,臉上閃過恍然大悟的神情,多了幾分憐憫。

  「這是給首領的,一次別放太多。」中原中也望著四周無人,趕快塞給我一包枸杞,語重心長。

  「哦。」

  「首領體術本來就中下游,你別太折騰他,咳咳,雖然我對你們玩的奇奇怪怪的東西沒興趣!」

  「哦。」

  「這是我剛剛按照型號買的……你們悠著點用……」

  「哦。」

  老媽子上身的中原中也嘮嘮叨叨一大片,其熟稔程度讓我不禁懷疑他和太宰治是不是有事,為什麼他臉太宰治的大小都知道,不正常,一定有陰謀。

  半信半疑的抱著一堆禮物,我又想起太宰治前幾天跟蹤一名紅毛大叔,莫非那貨是個雙,還是故意拿我當擋箭牌。

  舉著望遠鏡,我又重新踏上了情報員的道路,縮在電線杆後面跟蹤鬼鬼祟祟進入一家酒吧的太宰治,心裡的疑惑加深。

  若無其事的踏入酒吧,隨便點了一杯威士忌,我心不在焉的攪著酒水,眼珠子瞥著太宰治旁邊那位紅發男子,心下越發肯定太宰治他肯定是個gay。

  居,居然笑得那麼溫柔,像是看見舊情人一樣的眼神,這肯定有事!

  距離太近了!莫非還想摸人家的手?

  啊啊啊啊!看不下去了!

  眼瞳印著眼前的景像,腦子短路,我奪門而去,完全不想看接下來的劇情。

  太宰治看著人模狗樣衣冠楚楚,沒想到喜歡成熟穩重的紅毛大叔!

  沒眼光!成熟穩重黑毛才是極品!

  再不濟也是銀毛!

  內心狠狠唾棄太宰治的眼光,我忿忿不平的離開酒吧,踢著路上的石子,莫名其妙一股怒氣衝上肺腑,這肯定是被太宰治沒眼光給氣的,等太宰治死了我就去夜店找一堆小白臉!

  胸腔竄上一股無名火,晚上回去我越看太宰治越覺得心煩,奈何礙著協議也不能說他,反正本來就是契約夫妻,我這樣不就像是傻子一樣跳進太宰治的圈套嗎?

  作為一名出色的殺手,我和太宰治之間只有純潔的金錢交易,絕對沒有肮髒的情感交易。

  我稍微有一點在意他也是因為太宰治是我的金錢權勢來源,萬一他背著我跟野男人跑了,我豈不是人財兩空,對,沒錯,就是這樣。

  莫名其妙承受灼灼目光的太宰治:「……那個,夫人,你已經盯著我兩個小時了。」

  我冷漠臉:「閉嘴,趕快老老實實工作,不知道工作時的黑毛是人間精品嗎?」

  太宰治委屈:「可我已經工作完了。」

  我理直氣壯:「那做明天的!」

  「夫人,你忘了,明天你可愛的阿治就跳樓自殺了,明天的工作是夫人的啦!」

  抱怨的嚷嚷幾聲,處理完所有工作的太宰治伸著懶腰,鳶瞳輕輕轉動觀察我的反應,像一只惡作劇完,在暗處悄悄等著主人做出反應的貓咪。

  太宰治惡魔低語,好笑的看著我:「莫非,夫人你舍不得了嗎?」

  我很實誠的點頭:「說實話,我舍不得你的聲帶,反正你明天就死了,不如我現在割下來吧。」

  太宰治可疑的沉默了,一言不發的爬上床關燈,蒙上被子准備進入夢鄉。

  反正他明天晚上就可以進入永久的安眠了。

  幽暗的月光下,我還坐在原本的辦公椅上注視他,在黑暗中輕輕開口,「太宰,你很期待死亡嗎?」

  對方沒有回答,過了幾秒後才微微有些響動。

  「夫人是在了解我嗎,我好高興!」原本入睡的某人激動的坐起來,「說好了,就算明天我死了,夫人也不可以改嫁哦。我們要忠貞如一,每年都要去阿治的墓碑前說一萬遍情話哦,死後也要和我合葬,還有……」

  我:「……」

  「你TMD是封建社會的殘毒啊!!!」

  .

  港.黑大樓——

  果不其然,其實心髒的太宰治最後一刻也在算計,無論是自己還是自己的夫人,迎著夜晚的颯颯冷風,即將擁抱死亡的太宰治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做出擁抱的姿勢抱著無實質的空氣。

  已經交代完敦君他們關於這個世界的事了,可是,現在還有最後一件事沒有完成,馬上就可以心滿意足帶著擁有的一切離開這個腐朽氧化的世界了。

  那麼,自己小小的自私也是可以原諒的吧。

  即使死去,也想在她的心裡留下微不足道的印記呢。

  腳下的動作微微一頓,腳下即是萬丈深淵,太宰治復雜的望著中島敦剛剛打通的通話頁面,蠕動唇角准備說出最後的遺言。

  對著手機,太宰治深吸一口氣,話語間帶著顫音:「抱歉,我是個無比膽小的男人,觸碰到棉花也會受傷的膽小鬼。但是,我對焦糖醬真的是認真的,首領之位送給你,後續我都處理好了,只要有中也在,你一定會無後顧之憂的安安穩穩的坐上首領之位……我真的……」

  那邊沉默良久,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消瘦的黑發男人眼尾眉梢終於舒展開,心滿意足的閉上雙眼。

  馬上,就要……

  「小姐小姐!這邊有人找你唉!!!」

  電話那邊傳來的輕快活潑的男聲成功使太宰治嘴角的笑意僵掉了,腳下險些打滑。

  「說了奇奇怪怪的話,提問——小姐要不要接?」

  這還不算最慘的,另一道溫潤的聲音帶著笑意,「小姐,還需要加一瓶伏特加嗎?」

  更慘了的來了,一道溫柔的聲線慌亂插入,「小姐,請不要這樣,啊,我真的不是,那裡是……」

  空氣陷入詭異的沉默。

  當著兩個人頭冒綠光的首領僵掉了,尷尬到無所適從的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該同情還是安慰當事人。

  那邊疑似逛夜店找小白臉的夫人出聲了:「唉?是敦君嗎?等等嘛,回去我就繼承首領之位。」

  被call的中島敦快嚇死了。

  還沒開口,爬上天台邊緣的首領利落跳下來搶過手機,微笑著來了句:「親愛的夫人,你想給我戴帽子嗎?」

  太宰治的表情黑成鍋底,周圍空氣瞬間降到零點。

  「挖槽!你TMD不是死了嗎?」

  「還差一點就死了,真是讓夫人失望了。」

  沉默半天,那邊瞬間變臉,怒極反笑:「既然想去死就痛痛快快的死不是更好,我看你也沒點求生欲,趕快跳下去!」

  「喲,你還委屈了?太宰治,你當老娘傻嗎?你看武偵對面那個大叔的次數比懟中也的次數都多,你這樣騙婚的人渣不死天理難容!」

  首領宰慌慌張張:「不是的,我的確是很在意你的!」

  對面幾乎笑出聲了。

  「哦,那你就去死吧,你跳啊。怎麼,不敢了?放心,等你跳了,我明年帶著孩子老婆去你墳頭蹦迪,死了我也會去意大利定墓碑。你那位清純可人的部下我也收下了,我會對他好的,你安心一個人在棺材板裡孤獨終老吧。」

  「好了,再見,我跟三位俄羅斯美人開房去了,你去死吧!」

  被狠狠掛斷電話的太宰治委屈,按照這些天的套路,夫人肯定是在意他的,那幾個小狐狸精居然趁虛而入,真是跟其他平行世界的小狐狸一樣不要臉。

  千裡送綠帽,不要臉的狐狸精。

  還死個鬼,都被偷家了,死了都要被氣活。

  慘遭戴帽的首領宰當著吃瓜群眾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的面掏出對講機,扭曲著漂亮的面孔,語氣低沉,「全員出動,夫人被西伯利亞的小賤人劫持了,現在去xxx營救夫人。」

  「中也,准備直升機,去找被綠茶男迷惑的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

  首領宰,瞬間求生欲爆棚

  俄羅斯風情俏佳人登場。

  接下來是首領宰的大型捉奸現場。

  武偵宰與俄羅斯人恩怨情仇可以看專欄另一本,那本是真的被挖牆腳了,不過是兩者倒換。


第13章

  我,切西婭,預計今晚就要登上港.黑首領之位了。

  前提是我那個短命鬼便宜丈夫跳樓死得透透的,將來的部下也足夠有用。

  今天一大早太宰治就沒了影子,一心准備後續事宜,中原中也被太宰治糊弄著外派,我閑的沒事干,也不想晚上回來看見跟自己同床共枕的丈夫摔成不忍直視的馬賽克,萬一午夜夢回向我索命可不好。

  於是我穿著一身夜店蹦迪服裝去了夜店打算一醉解千愁,漫不經心舉著酒杯,我大刺刺癱在沙發上,挑眉看著對面沙發上風紀財團夜店分部的負責人為我送來的三位風格各異的美人。

  據說還是俄羅斯美人,戰鬥民族嗎,真懷念啊,好歹我也流著四分之一戰鬥民族的血脈。

  來這當然是為了盡興,我喝了口伏特加,視線略過坐在中間優雅拉著大提琴當BGM的美人停住了,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這年頭,倉鼠還會拉大提琴,不是說好建國後不能成精的嗎???

  還挺好聽!

  我小小的腦袋是大大的疑惑。

  在我的視角,對面那位西伯利亞大倉鼠眨巴著楚楚可憐的紫紅色眸子,可憐兮兮的小臉有點營養不良,雪白的皮毛柔順絲滑,修長潔白的小爪爪握著琴弓演奏,像是林間小動物聚會時友善提供BGM的可愛小倉鼠,一瞬間就俘獲了我的心房。

  好,好可愛,我要養!

  看啊,他現在正眨巴著醉人的瑰紫色眼眸水汪汪的看我,很不好意思的偏過頭,我需要去買倉鼠專屬輔食投喂他嗎,還是說先喂點老鼠藥?

  「小姐,你已經盯著我足足五分鐘了。」可愛的倉鼠君輕輕開口,這不是石田彰嗎?

  「小可愛,你喜歡什麼樣的籠子?」金的還是銀的,或者說把你關在安全感十足的地下室更好呢。

  我開始思考定制鎖鏈和手銬,以及一噸老鼠藥。

  倉鼠君:「……您真有趣……」

  「我叫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小姐介意建議說出您的名字嗎?」

  「我叫切西婭。」反正現在披馬甲也沒必要了。

  病弱的倉鼠君不著痕跡的抽出自己的手,禮貌性的微笑一下,果斷出賣自己的摯友。

  「尼古萊,切西婭小姐好像喝醉了,去扶一下。」

  「就是就是,小姐一直盯著阿陀真是太不公平了,看看可愛的尼古萊啊!」樂天派的銀發小醜十分熱情的撲過來,衝擊力像一枚正在發色的子彈,老娘的腰險些支撐不住。

  腰,腰,我還年輕啊!

  輕而易舉被一只堪比金毛犬一樣熱情開朗的家伙撲倒在身後的沙發上,我梗著脖子試圖逃離,沒想到這裡的牛郎恐怖如斯,接客直接上本壘嗎?!!

  解救我的是最有良心的拼色發美人,我眼含熱淚看那位發型殺馬特的柔弱拼色美人,沒想到這年頭還真有這種瑪麗蘇發色,為什麼你不染個彩虹色,怕不是遇上瑪麗蘇本蘇了。

  「你沒事吧?」

  憋了半天,我誠懇:「沒事,美人,你這發型真是太好看了。」

  「唉?是嗎,謝謝。」雙色發美人羞澀的笑笑。

  可不是嘛,跟骸的鳳梨頭比起來,你可太好看了。

  揉著腰,我面上笑眯眯內心MMP,打算看看那個把我的腰險些壓斷的小妖精,看我不弄死你。

  內心醞釀的草泥馬在看見那位銀毛小醜的樣子就消散得一干二淨,我直勾勾注視那位雙手托著下巴,半邊身子靠在沙發扶手上的銀發美人。

  我們兩個的目光在空中交彙擦出火花,怒氣一下子熄火了。

  「你……好像我的初戀類型。」這位帥哥長得非常符合我小時候妄想的初戀,身高容貌發色性格按著模板刻出來,連背景一閃一閃的小星星都完美契合。

  「要是我還在青蔥歲月,說不定要對你一見鐘情了。」

  完全融入背景獨自美麗的病弱美人拉著大提琴,聞言不鹹不淡看了我一眼,拼色發美人很努力的試圖把自己當成空氣,哢吱哢吱的啃著剛剛端上來的曲奇。

  我覺得他們臉上寫滿了「你就是見色起意,你就是饞他身子,你下賤」。

  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湧上心頭,我總覺得這個人應該跟我很熟悉,可我的第一想法是一腳把眼前的這個人給踹到牆頭當壁畫,然後瀟灑離去。

  奇怪的感覺,我足足一分鐘才反應過來,輕飄飄略過這個話題,直勾勾盯著他,「你叫什麼名字。」

  畢竟只是中二時期的妄想,現在想來都是黑歷史,初戀型可不等於理想型,我還是更喜歡黑毛。

  馬上就是首領了,當然是全要。

  我飄了,直接攬著銀發美人,抬起他的下巴,「可愛的美人,我的丈夫死於意外,真可憐,以後你就是我的第二任情人了,和我共度良宵吧。」

  「我叫尼古萊·瓦西裡耶維奇·果戈裡·亞諾夫斯基,小姐可以叫我果戈裡哦~」

  「果子狸?真是奇怪的名字。」

  「是果戈裡哦,小姐叫的名字真有趣。」果戈裡愉悅的笑起來,金眸彎彎,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

  「小姐看起來好像是外國人,是遠嫁的嗎?」

  「不是,本來是去東京找世交兄長的,後來跟腦子有坑的病弱少爺結了婚,結果他今晚就要狗帶了,留下我一個人。」內心咯噔一下,左顧右盼後,我假情假意的抹眼淚,哀嘆我悲慘的命運,借機在銀發美人胸口吃豆腐。

  奇怪,怎麼感覺一股深宮怨婦的怨氣,莫非太宰治成精了?

  對方發出唏噓,眼睛一亮,歡快的拉長音調,「說起來,我好像也有個小妹妹,聽說好像去了國外,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我面不改色:「沒關系,有緣總能再見。」

  ……說起來,我媽貌似有個俄羅斯姐妹,聽說有個兒子,莫非是有情人終成兄妹的劇情。

  不不不,小時候聽我媽說那個哥哥是個王子一樣小帥哥,肯定金發碧眼,這個掉色的果子狸百分百不是。

  而且我跟那位雙色發美人更像,我也是黑白雙色發,只不過嫌棄太顯眼全染成了銀發。

  心上落下一塊石頭,我松口氣,瞬間想好了以後登基包養一堆小情人的生活,左擁右抱走向人生巔峰,然後帶回家向reborn炫耀,證明我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絕對無愧於他的學生之名。

  「小姐小姐!這邊有人找你唉!!!」腦子暢想未來,耳邊有人在嚷嚷什麼。

  「夫人。」

  聽到太宰治熟悉的聲音,我一個沒忍住差點把倒伏特加的病弱小毛子一頭按桌上炸毛跳起來,像夜不歸宿出去鬼混的丈夫被家裡的嬌妻拿著狼牙棒圍堵,一度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果不其然,太宰治那個玩意還沒死翹翹,破壞了我的夜生活,還有臉給我打電話。

  克制內心有點慫的心理,劈裡啪啦罵了太宰治一頓,我很有氣勢的掛斷電話,當即拽著三個俄羅斯美人要去開房。

  透過房間裡用來裝飾的玻璃牆,我很容易看清自己扭曲的臉。

  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夫妻吵架了,是關於尊嚴的鬥爭,說什麼也不能低頭,現在我就把兩位俄羅斯美人外加一只倉鼠全睡了,讓太宰治哭去吧,居然敢騙婚。

  火速變臉,摸著笑眯眯銀發青年的手,我輕聲誘哄:「既然要玩就玩大的,放心,睡了你後,我肯定對你負責。」

  才怪,我馬上點根煙丟下錢就跑。

  我含情脈脈:「而且你會是我的第二任小情人,我除了錢一無所有,想要什麼就買。」

  為表明誠意,我掏出黑卡,殷切的遞過去:「美人,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我們之間只有純潔的金錢交易,絕對沒有肮髒的情感交易,需要讓我買個馬戲團給你玩嗎?」

  身前穿著一身花哨的黑白小醜裝,十分俊美的青年眨眨眼,圓溜溜的眼珠子裝模作樣的轉了一圈,尾音翹起,掩不住嘚瑟的神色,「哎呀,怎麼辦呢,小姐看起來真的很喜歡我呀~」

  「那比起旁邊的阿陀呢~」他饒有興致指著充當背景的毛絨絨摯友,被後者冷冷注視,輕輕闔上眼不想理他,獨自冷艷的拉大提琴。

  「我還是喜歡你!」只能養的大倉鼠比起初戀來算什麼,頂多喂個耗子藥擼幾把,指不定哪天就被關在籠子裡玩死了。

  「呀~真是羞澀呀,沒想到我居然比阿陀還要受歡迎,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完全沒有謙虛,得意揚揚的青年高調的瞥了一眼摯友,渾身上下寫滿了搞事情,小辮子因為亂晃的動作一甩一甩的,俏皮又可愛。

  糟糕,真的很可愛,我可太喜歡這種囂張的氣焰了,完美符合我中二時期的各種羞恥發言。

  「怎麼辦呢?」銀發青年裝作苦惱的樣子,手指夾著黑卡扇風,一看就是老凡爾賽了,「小姐說要睡了我,還要包養我,還說給我買馬戲團,我該不該答應呢~」

  他扭過頭,裝模作樣的提問:「你說呢,西格瑪?」

  靜悄悄在桌上吃東西的西格瑪猝不及防被call,訕笑回答,「你喜歡就好,果戈裡。」說完繼續啃曲奇,有種小兔子啃胡蘿蔔的既視感。

  仿佛得到答案,果戈裡敲擊手心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一把拉住我的手,「的確,按照常理,我應該識趣的答應小姐的請求才對。」

  「對!」我感動的熱淚盈眶。

  「可我拒絕~」

  對方突然嚴肅的舉起雙手擺出否的手勢,我臉上的微笑光速消失了。

  「既然你認為我要答應,我可不能讓你得償所願,輕信小醜的話可是會做噩夢的哦,所以我要拒絕!」他有理有據,見著我失去靈魂的表情,沒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小姐你的表情好好玩!」

  「不過呢~」修長的手捏著我的頰肉,信誓旦旦的宣布,「我可以包養小姐!」

  「哈?」這次換我驚訝了,對方很是滿意我的反應。

  嘻嘻哈哈的小醜脫下黑白方格的小禮帽,行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紳士禮,手中倏地多了嬌艷欲滴的玫瑰,低下的頭顱慢慢抬起,金眸斂起剛剛的戲謔,多了份冰雪的冷冽,有種危險又致命的美感。

  「作為追求自由的飛鳥,我要反其道而行之,突破世俗指定的常理,既然你說要包養我,那麼,我就要包養你!」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這莫非就是瘋批美人?

  「是嗎?」接過玫瑰,我握上他的手,加重力道。

  「我拒絕。」

  開什麼玩笑???我堂堂澀澤家唯一繼承人還需要小白臉包養,想都不用想,我拒絕了。

  剛剛還慷慨激昂瘋狂輸出的小醜瞬間目瞪口呆,笑容裂開了,沒想到我不按套路出牌,怔愣的望著我,無辜又委屈,仿佛被拋棄的小狗狗,停頓幾秒後突然又瘋瘋癲癲的笑起來。

  「哈哈哈哈,你真是太有趣了,跟阿陀說得一樣有趣,我都忍不住要……」

  「尼古萊。」一直沉默的人出聲打斷,「差不多該說正事了。」

  「啊,抱歉抱歉,可是小姐太可愛了,忍不住多逗一會。」他清清嗓子,做了個滑稽的鬼臉,伸出手做出邀請的樣子。

  「小姐,有沒有興趣加入……」

  「軍警來掃黃打非了,兄弟們快跑————」刺耳的尖叫聲伴隨座椅碰撞聲在耳邊炸開,強行打斷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

  門被猛地推開,夜店負責人頂著雞窩頭,面色煞白的抖著小腿。

  「切西婭大人,快點……」

  最後的「逃」字沒有說完,遠處直直拋過的紅酒精准打中他的腦袋,負責人死不瞑目的倒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你,切西婭,對面那只果子狸就是你媽媽好姬友的兒砸。

  無論哪個世界,陀總都不配擁有人形(摸頭殺警告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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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陌式感傷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4章

  窗外朦朧細雨,窗內擂鼓震天。

  頭頂日光燈模糊視網膜,雙手帶著鐐銬,我重重敲擊桌面,說出第一百遍快要瘋掉的話,耐心已經快要耗盡,恨不得一凳子把這個難搞的審訊員敲暈。

  「所以說——是那三個俄羅斯的騙子把我仙人跳了,騙走了我的黑卡,為什麼不去逮捕他們!?」

  「小姐,我並沒有探知到房間所謂的三位俄羅斯人,整個房間只有你跟一名牛郎拉拉扯扯呢。」

  年紀看起來不大的銀發軍警淡定的坐在我對面慢悠悠喝咖啡,勸我冷靜,臉上明晃晃看智障表情。

  「哈?那只是他們咻的一下就跑了,再說,夜店負責人再不拉起來就被你踹吐血了!」

  我據理力爭。

  眼前這位軍警真不是一般的難搞,一腳踹飛了死命扒拉他的軍靴為我爭取逃跑時間的夜店負責人,當時我一條腿搭在窗口准備跑路,鬼知道下一秒就被神不知鬼不覺的拷上了。

  想來我切西婭英明一世,居然被三個俄羅斯騙子仙人跳了,只是一轉眼功夫,一回頭,三位俄羅斯人間蒸發,還帶走了我的黑卡,真是一群黑心騙子啊啊啊!

  拷住關進警車,庸俗的我不死心的吹著口哨做掩蓋,以光速悄咪咪塞給這位軍警一張巨額金卡,妄圖賄賂他,沒曾想他當場逮住,笑眯眯揪住我的手指,力氣之大快要掰斷了,很遺憾的告訴我。

  我本來涉|黃,教育一頓就行,現在涉嫌以肮髒的金錢賄賂公職人員,如果沒有家人來保釋,就去蹲局子吧。

  我爹媽在天上當星星,要不警察叔叔你拿著望遠鏡跟二老交流一下?

  又一次拒絕了我強制塞給他的支票,眼前不動如山的軍警顯然被我用金錢侮辱他職業的行為惹怒了,斂去客套假笑,沉下臉,「這位小姐,你再把那堆沒用的廢紙塞給我,我保證你可以在監獄度過余生。」

  哦,天啊,這家伙說什麼傻話?金錢是多麼具有魅力的符號,不可能有人不喜歡錢,不可能有人拒絕成為一夜暴富的有錢人!

  面對一堆在他心裡和廢紙劃等號的支票,他面不改色舉起泛著冷光的手銬,我慫了,我不想蹲局子。

  被我折磨得心累的青年捂住額頭,擺擺手讓下屬把我送走,翹腿擺在桌面上閉目養神,「真是受不了這種自以為是的有錢人大小姐,腦子還不好使,為什麼鐵腸先生不在,推給他這種正義使者不是更好。」

  雙手握著鐵欄杆,我爾康手,爭取力挽狂瀾,「警察叔叔,五千萬怎麼樣,要不再加上十棟海邊別墅————」

  一柄軍刀以迅雷之勢劃過空氣,順著我的臉側直直沒入身後的牆壁,嗡的在耳邊炸開。

  停住動作,我瞬間安靜如雞。

  低氣壓數著監獄裡的裂縫,還沒等我數到第三千零八道,門開了,那位臉色不好的軍警過來解開我手上的鐐銬,把我推出了牢房。

  我活動重獲自由的雙手,露出欣慰的笑容,「警察叔叔,你終於決定要接受我的支票了嗎?」

  警察叔叔笑眯眯:「很遺憾,有人來保釋你了。還有,我叫條野采菊。」

  他臉上寫滿你再繼續用金錢侮辱我,別想看見每天的太陽了。

  雨很小,早就停了,路上連個小水窪都沒有,剛走到局子門口,蜷縮在黑暗中的黑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抱住我的大腿,旁邊沒心沒肺的軍警立刻拋下我遠離三米。

  我一臉懵逼,身上委屈巴巴的黑影已經開始哭訴了。

  「焦糖醬,我好擔心你,家裡的兩個孩子哭著要找媽媽,我只能把孩子丟給矮子奶媽一個人來找你嗚嗚嗚……」什麼情況,你在局子門口當著一群警察的面說什麼鬼話,我試圖捂住他不停嗶嗶的嘴。

  長得人模狗樣還算病弱帥哥的太宰治很心機的穿著剛開始的黑西服,很有少年感,頭上還綁著繃帶。

  感性的女警察已經面露憐憫,一副美人遇人不淑的嫌棄臉看我,在柔弱可憐太宰治的對比下,我就是拋夫棄子的花心渣女,絕世渣男洪世賢。

  這算什麼?

  [花心妻子花錢夜店一日游竟遭仙人跳,賢惠丈夫深情不改竟大度前去保釋]

  心機boy太宰治又扯起來,睫毛帶著令人心疼的淚滴,一副雖然你是個人渣還外出找小白臉,但我還愛你,所以原諒你的聖母臉。

  看起來是林品如,實則是艾麗的太宰治演技爆發,把豪門小媳婦敢怒不敢言唯唯諾諾的姿態演了十分。

  「焦糖醬,警察小姐告訴我,你去夜店被拘留了,是阿治平時做的不好嗎?敦敦和鏡花還是孩子,你怎麼忍心拋下他們去找其他小白臉。」他梨花帶雨。

  「對不起,都是阿治的錢太少了才挽留不下你的心,我一定好好賺錢養你和孩子們,大不了我把祖上傳的房子賣了,再讓敦敦鏡花去找份賣報工作,焦糖醬你不要離開我啊——」

  哭哭啼啼一番,他痛不欲生的把鼻涕眼淚往我身上抹,精湛的演技讓我不禁拍手叫好,周圍殺人的目光快要把我戳穿了,看來我的形像一去不復返。

  求你了,給品如留件衣服吧!

  狗男人,就你會演是不是,我冷漠,「呵,真會說笑,你昨天不是還跟你的小情人在酒吧談天說地麼,我離開不是更和你意?」

  吃瓜群眾唰唰變了視線,目光灼灼的望著太宰治,這狗血劇的既視感太強烈了。

  太宰治停下抹淚賣慘動作,連忙解釋:「不是你想得那樣,我們只是朋友!」

  太宰治的節操沒有下限,我繼續冷笑,「那我也只是去見朋友,你管我?」

  太宰治委屈,敢怒不敢言,跟鬧別扭的小媳婦一樣:「可你說要開房,明明我們都沒有玩過這個刺激的游戲,頂多就辦公室play,憑什麼。」

  結果重點是這個?你個老色批!

  我嗤之以鼻,我又不傻,太宰治這個玩意誰信,這才多久就來局子堵我,回去百分百被他玩小黑屋play,傻子才回去。

  下定決心,直直往門口走去,腳上粘著一只牛皮糖不停的撒潑打滾,我沒閑工夫管他,這次說什麼也要回娘家,我不干了。

  生命力頑強太宰治要死要活的撲棱了一路子,高級黑色西服上全是灰塵,環衛工大爺舉著掃把眼睜睜看著太宰治替他掃完了整個街道,獨自彷徨。

  呵,要是剛剛下大雨,太宰治肯定不願意滿身泥水的胡亂撲騰。

  最後我實在不忍心陪著丟人玩意一起登上橫濱八卦日報,戴上痛苦面具把他拉起來,好聲好氣求他,「饒了我吧,首領我不要了,大家和平分手,你好我也好。」

  這孫子一秒落淚:「可我只喜歡你一個!」

  「可我不止喜歡你一個。」

  我說出渣男語錄,渣的明明白白。

  「沒關系,我不介意焦糖醬你喜歡誰,只要在我身邊就好。」奧斯卡影帝深情款款的在紅綠燈路口表白,然後自嘲一聲,黯然神傷的垂頭,「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好,沒辦法跟你喜歡的理想型相提並論,連結婚也是我耍了小心機,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然而太宰治也婊得實實在在。

  繼續瞎掰掰吧,你的鬼話誰信。

  綠燈亮起,我冷漠的走過對面,太宰治緊跟其後,始終保持半步的距離,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極了被主人拋棄不敢追上去的大型犬,可憐兮兮的小聲提醒。

  「焦糖醬,今天好像有大雨,不然我們先回家吧。」

  「焦糖醬,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不然我們回家吧。」

  「焦糖醬,真的要下雨了哦,我們回家吧。」

  要被回家的誘惑洗腦了,我走得越來越快,身後的人越走得越來越快,我們像是夕陽西下准備比賽誰先回家的小屁孩,最後演變成我在前面使勁跑,太宰治在後面使勁追。

  誰先追到誰是狗,堅決不能低頭,踩著八釐米的高跟鞋,我跑得更快了,不管路人看智障的眼神,扯著嗓子沒形像的大喊。

  「太宰治你TMD有毛病了,這又不是你追我追到我我就給你xxx的劇情!」

  後面傳來太宰治厚臉皮的聲音:「焦糖醬,如果我追到你,我就讓你醬醬釀釀!」

  啊啊啊,大街上他說什麼虎狼之詞,我跑得更用力了,賭上六道骸的鳳梨頭,我一定不會輸的。

  跑了半天,高跟鞋都快撐不下去了,太宰治那個小蹄子還在絮絮叨叨白日夢,他體力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實在忍不住了,我扭頭。

  好家伙,太宰治那個小賤人騎著不知道從哪搶來的交警的摩托車,騎得虎虎生威,一個靈魂飄逸過了拐彎,馬上就要追上來了,黑色大衣死死長在肩膀上,迎風飄蕩,死活不掉。

  還衝我拋媚眼,你個不要臉的小宰子!

  這波騷操作差點騷斷我的腰,不服氣的繼續踩高跟鞋躲避太宰治的愛心攻擊,我抓狂的抱頭,終於,高跟鞋它盡力了,鞋跟狠狠斷了半截,我猝不及防一頭扎在前面綠化帶裡,被迫感受樹木泥土的味道。

  廢了老大勁拔出滿是樹葉子的腦袋,呸掉嘴裡的葉子,我堅強不屈的踩著去了跟的平板鞋狂奔,看老娘的無影腿,區區小宰子的摩托車算個毛線。

  「喂!小朋友,這是機動車道,你不能……」機會來了,前面交警叔叔舉著大喇叭騎著摩托車警告我,甩著一沓罰單,我眼睛亮亮的,對不起了,警察叔叔。

  搶了交警的摩托車,帶著安全帽,蹬掉礙事的高跟鞋,踩著發動機,我也虎虎生威的開起來,飄逸著六親不認的路線,狂霸酷拽的閃電走位。

  呸,這年頭誰還不會開車了,老娘就是機動車道最靚的崽。

  我切西婭就算從這跳下去,被太宰治追上來,也不會主動認錯的!

  後面的太宰治沒想到我跟他一樣厚臉皮,直接不樂意了,舉著大喇叭,踩著油門想要追上來,「焦糖醬,為什麼不坐阿治的車,不要生阿治的氣了,我們回家吧。」

  誰怕誰,我直接舉著大喇叭喊回去:「狗男人,滾一邊去,說什麼都不管用,老娘要回娘家!」

  「可你說過會愛我一個人,敦敦和鏡花還在家裡吃奶呢,孩子不能沒有媽媽!」

  「我對十幾個人都說過這句話,我在娘家還有兩個中二期的鳳梨頭和二雀歐豆豆,弟弟不能沒有姐姐!」

  「可我只愛焦糖醬你一個人,不要被那些小狐狸精迷惑,就算你不愛我,我還是跟以前一樣愛你啊!」

  「你這句話說得我想吐,既然追求刺激,就貫徹到底,你現在跳車自殺吧!」

  喇叭把我們兩個傻子的聲音分散在機動車道的車道上,哢吱哢吱的電流音引得路人頻頻回首,瞪大眼睛看著我們兩個瘋批夫妻騎著交警的摩托車情侶吵架,有的已經拿起手機自覺拍照留念了。

  [驚!瘋批夫妻腳踏交通委摩托車在機動車道吵架,究竟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這時,電視塔緊急插播一篇報道,畫面中,兩位抱頭痛哭的交警哭得像是兩百斤的孩子,聲淚俱下的向記者哭訴。

  頂著滿頭罰單的年輕交警淚汪汪開口了。

  「你們相信嗎?我就是好心想要扶那位疑似殘疾的先生過馬路,結果他說為了我老婆說不定連摩托車都能干掉,硬是搶了我的摩托車,嗚嗚嗚……」

  另一位頭頂一只高跟鞋的交警哭唧唧開口了。

  「你們敢相信嗎?我只是想要告訴那位小朋友行人不能走機動車道,結果她說為了干掉她的便宜丈夫說不定連高跟鞋都能丟,結果她不僅搶了我的摩托車,還用高跟鞋打了我,嚶嚶嚶……」

  作者有話要說:

  給品如留件衣服吧。


第15章

  我的老師曾經委婉的說我的腦子有問題,敗壞了他的名聲。

  並且靈魂毫無藝術性,殺人都能變成屠宰現場。

  於是我一本正經的回復老師。

  老師,時代變了。

  說完,我拿出最新款的手機,登上新時代殺|手網,試圖用當今殺手界的最新數據來作為依據。

  並且給了他一個關愛老人的眼神,表示我以後絕對會給老師養老送終,不會把他送到養老院,更不會拔他氧氣罩。

  秉持尊老愛幼的態度,我殷切的回答。

  「老師,我已經提前幫老師預訂了意大利最貴的墓地,還請了最優秀的黑人抬棺團隊,定制了價值五千萬的花圈,等壽終正寢後,您絕對是全西西裡最有面子的那位!」

  Reborn的臉色不知為何變了,詭異沉默幾秒後,黝黑的眼眸直勾勾盯著我,幽深的眼底醞釀著暴風雨前的寧靜,手微微動了一下。

  帽檐上的列恩也用幽幽的小眼神瞅我,翠綠的尾巴卷成很糾結的圈圈,似乎在考慮要不要給我的腦袋來一發。

  沉默,是今晚的彭格列。

  最後,我的老師意味深長的凝視我,給我一個不可言說的眼神,驀得嗤笑一聲,笑得我頭皮發麻。

  切西婭,只要閉上嘴,你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女士。

  哦,還有正常的腦子。

  留給我一個冷酷無情的背影,世界第一殺手走了,先前趴門口偷聽的師兄弟劫後余生的松口氣,安慰我,雖然我是個傻的,可他們不會嫌棄我的。

  其中最淡定的沢田綱吉笑很驚訝能夠見到活著的我,拍拍我的肩膀,表示我們師兄弟三個可以去吃一頓慶祝一下。

  師姐,你居然還活著!

  他發出看見奇跡的感嘆。

  這話在我耳朵裡成了——

  你居然還有臉活著,老師都對你失望透頂了!

  無限委屈湧上心頭,我堅強的拍著他倆的肩膀,告訴他們,好兄弟,今晚我下廚,想吃什麼告訴我。

  眼前兩個人消失了,留給我空氣中叫囂著的灰塵和垃圾。

  看吧,我被兩個首領討厭了,他們已經走上肮髒的社會人道路了。

  Reborn出差第二天,我離家出走了。

  離家出走後的一星期,我結婚了。

  結婚後的一個月,我喪夫……不,婚姻穩定,剛從局子出來,勿念。

  回想往事,我趴在餐桌上,舉著叉子有一下沒一下敲著白瓷盤。

  對面穿著白襯衫的青年一臉深仇大恨的切著澆著漆黑醬油的牛排,做好心理准備後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閉眼嚼都不嚼就順著喉嚨吞下去,下一秒面色發青的倒在了餐桌上死不瞑目。

  過了一會,疑似中毒的黑發青年頑強的爬起來,面色慘白的盯著盤中的最後一塊牛肉,做著艱苦卓絕的心理鬥爭,緊抿著唇線,看看在他眼中堪比惡魔食物的牛排,又看看面不改色盯著他的我,眼一閉,手起刀落,含淚吞下了最後一口。

  腦殼「砰」的摔在桌面上,青年悶悶的聲音從臂彎裡傳來,帶著辛酸。

  「夫人,你很漂亮,也很可愛,可你做的飯……實在……」哽咽一下,他慢慢抬起海藻頭腦袋,又蔫蔫的垂下。

  我抬起眼皮看他一眼,拿著黑醋淡定的澆上自己面前的牛排。

  顫了一下,他悲痛萬分的捂臉:「不,實在太好吃了,好吃到什麼飯都吃不下了。拜托了,以後我做飯,求你了!」

  「原來你這麼喜歡我的做的飯嗎?」

  苦不堪言的太宰治喝光第十杯檸檬,硬生生擠出一絲清澈的微笑,「嗯,我最喜歡了,喜歡得不得了。」

  「那你把我的那一份也吃了吧,你不是很喜歡咖喱嗎。」

  我推過去加了草莓醬的那一份辣味咖喱。

  太宰治:「!!!」

  委委屈屈的太宰治含淚吃了一大盤,真的一點也沒剩。

  下午,為我們的生活操心操肺的老媽子中原中也叫我去單獨談話。

  男媽媽中原中也皺著眉頭,苦口婆心的教育我:「你悠著點,最近首領開會老是一副精神萎靡的腎虛樣,半路還總是去廁所。」

  我冷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怎麼?他不行,就怪我太行了?」

  知道太宰治是個妻奴,中原中也閉嘴了,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瞅著我,冷不丁來了句。

  「你這脾氣陰晴不定的,莫非是有了。」

  「……」

  我拒絕談論這個話題,他在想桃子。

  可奶媽中原中也的腦洞太大了,見我一副嫌棄樣,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已經腦補出來嬰兒車和奶粉的問題,下意識忽略我的後知後覺的爾康手,自顧自的盤算著給實習男爸爸太宰治報育兒班,那表情好像孩子是他的一樣。

  跟太宰治離婚是不可能的了,跑路也是不可能的,太宰治太黑太屑了,我說一條,他能有理有據有條不紊的反駁我一萬條,這就是智商的差距嗎?

  我曾經問過自己到底喜歡太宰治幾分,大概一分不值,我的喜歡從來都很廉價,包括但不僅限於路邊的貓貓狗狗。

  年幼時血的教訓注定我在對愛情的態度冷漠疏離,就算喜歡上了,也會是隨時打包半價的廉價情感。

  愛情能當飯吃嗎,戀愛只是圖一時的歡愉,真正的愛情是要雙方互相承擔的,風險大不劃算。

  可他的全部家產都給我了,誰不喜歡錢呢,這就很爽!

  我覺得我很理智,非常理智,我不過是被太宰治的美貌糊了眼睛。

  對,沒錯,就是這樣,拒絕其他理由!

  晚上,手捧一杯枸杞菊花茶,腦子在神游太虛,浴室那邊傳來動靜,我下意識雙目無神的望去,立刻被嚇得頭腦清醒,手裡的養生茶險些灑到床上。

  冒著水汽的骨節分明的手指攀在門框邊緣,一顆濕漉漉的海藻頭冒出來,緊接著是太宰治一米八的身材,和含情脈脈欲語還休的臉蛋。

  濕漉漉的領帶,快接近透明緊貼肌膚的白襯衫,已經變成緊身褲的黑色西服褲,似笑非笑的面容,正在解扣子的修長手指,看起來不止一點點色氣,喘幾聲就可以下海了。

  人間尤物太宰治亮晶晶的看我,散發比以往奪目百倍的魅力,比奪人精氣的妖精還妖嬈,拉長語調甜膩膩的撒嬌。

  「夫人,這次你想玩什麼,濕身play好不好?」

  握著養生茶的手顫抖著。

  最近太宰治不知道聽信誰的讒言,一次比一次鬧騰,好像急著證明什麼。是我錯了,我不該被他病弱少爺的人設迷惑,不該嘲笑他白斬雞,導致現在只能靠枸杞續命。

  這個小妖精是要我死,家裡中原中也送的枸杞還剩半包,過了今晚,我還能活著嗎?

  我目光放空,一副清心寡欲得道成仙模樣:「看見你的辦公桌了嗎?」

  眼前黑發美青年的嘴角咧得很歡,一副我懂的,小雞啄米般點頭,期待的搓手手。

  「辦公室play嗎?不愧是夫人!」

  「坐上去。」

  「好噠~」

  「那就是今晚你睡的地方,玩放置play,敢爬我的床,明天帶你去結扎。」

  太宰治:「……」

  笑容漸漸消失jpg

  不可置信的看我無視充滿魅力的丈夫獨自閉眼,太宰治雙目無神的倒下了,滴答滴答的水珠氤氳桌面,獨自嗚咽,一只小宰宰失去了夢想。

  Nice!保住了即將離家出走的腰。

  我以為跟太宰治的玩扮家家酒的游戲能到老,反正我沒有什麼損失,反觀金庫裡的錢越來越多,港口黑手黨也任由我支配,還有比這更爽的事情嗎?

  不,有權有勢才能在社會上立足,社會就是這麼殘酷,人心就是這麼膚淺,沒有實力只能被強者踩在腳下,並沒有什麼不對。

  假設,我愛太宰治,那麼,權勢一定是占90%的。

  有權有勢的我飄了,無視中島敦的好心提醒,穿著貴婦貂皮配大紅旗袍,叼著香煙糖,拿著太宰治的錢開始逛夜店。

  前腳還沒踏進門口,後腳在我身上按定位器的太宰治就趕來了,勒令黑手黨包住夜店,不僅如此,他還冷著臉恐嚇所有的夜店把我放上黑名單,誰接誰倒霉。

  被太宰治拖回家,我徹底枯了,閑到摳出一棟芭比夢想豪宅。

  看出我社畜本質的太宰治很樂意的把港.黑機密文件全塞給我,從此以後,變成太宰治在辦公室桌洞裡打游戲摸魚,我戴著眼鏡開會,或者我攬著太宰治批文件,太宰治小鳥依人的在全體下屬面前跟我撒狗糧。

  看不下去的中原中也首先衝出了門外,闖進廁所吐了半天,破天荒的請假半天去醫院洗胃。

  太宰治對我的占有欲與日俱增,我多看一眼路邊的貓咪,回過頭就看見太宰治炸毛的瞪著那只貓咪,發出意義不明的咕嚕嚕聲,蹲地上跟貓咪大眼瞪小眼長達五分鐘,傻到不忍直視。

  實不相瞞,我從太宰治的身上看到了我那去天上當星星的老爸的身影,想當年為了獨占我媽,他趕走了我們家那條街的所有動物。

  糟糕,我想喊爸了。

  而且,我沒有良心的心髒第一次動了,我們這樣下去是錯誤的,太宰治跟我這樣的人渣肯定過不好,為了他以後的人生,我決定放他一馬,我麻溜滾蛋離開他的人生。

  這麼想著的我理所當然忽視了背後一直注視我的太宰治,暗中收拾起了行李。

  有一天,我照樣在港.黑首領辦公室批文件,看著比我腰細的中原中也讀報告,中島敦突然慌裡慌張闖入,說,首領,不,夫人,大事不妙,他看見太宰治跟一個紅毛跑了。

  什麼,我被綠了!!!

  那還得了,只能我踹他!聯想到太宰治可能是個gay的事實,我一腳踹翻辦公桌,在漫天文件中無視中原中也「臥槽!這是頂樓啊」的大喊,打碎玻璃直直跳下去。

  中原中也和中島敦在後面使勁勸我冷靜,硬是半天也沒追上開了電動小馬達的夫人。提著加特林,我氣勢洶洶殺到對家武裝偵探社門口,還沒踹門讓他們把奸夫交出來,門自動打開了。

  「砰——」小禮炮炸開,彩帶和碎紙糊了我一臉,眼前是拿著小禮炮的偵探社社員,他們身後是——不,我不想看——

  為時已晚,身後是拿著一束玫瑰的太宰治,他眼睛亮了一下,舉著玫瑰就要脫口而出。

  「夫人……咳咳——」聲音戛然而止,吃了一嘴玫瑰的太宰治劇烈咳嗽著,得虧玫瑰刺拔光了,可他還是堅強的咽下一撮玫瑰,說完了後半句。

  「和我永遠在一起吧,你覺得怎麼樣,夫人。」

  「不怎麼樣!」

  收回反射性懟裡的太宰治的手,不顧眾人的起哄,我後退一步,連連搖頭,嚇得丟掉加特林,轉身跑得比剛才捉奸還快,腦子裡盤旋著一個想法。

  完了,太宰治瘋了,他要把我徹底跟他的賬號綁一塊,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我在前面同手同腳跑著,快跑出殘影,身後堅持不懈拿著玫瑰想跟我生孩子的太宰治宛若痴情的小嬌妻,痴情不悔的跟著我這個穿上衣服不認人的人渣。

  終究是我切西婭敗了,顫巍巍被太宰治堵在橫濱機場門口,瞥了一眼兩側的手臂,我深吸一口氣,試圖以理服人。

  「咱倆不合適,我除了錢一無所有,不能給你想要的。」我帶著顫音。

  雙手壁咚不留退路的太宰治一臉無所謂:「是嗎,沒關系,焦糖醬的一切我都愛著。」

  可我TMD不愛你,你冷靜,我真的只是拔X無情的渣男啊,這種情況下,身高慘淡的我終於體會到了被一米八的太宰治支配的痛苦,橫看豎看都氣勢矮一截,難得瑟瑟發抖的移開視線往裡看。

  飛機啊,你為什麼是飛機,為什麼不能帶上我飛向意大利。

  不料太宰治臉更黑了,強制掰回了我的腦袋,近看的話,他皮膚真的超好,我不由得露出以往令我不齒的著迷眼神,下一秒又恢復理智,狠狠唾棄自己。

  「果然夫人你還是想跑,權勢,錢財,美貌,身體,工作,明明都給你了……既然如此……」

  他低頭碎碎念。

  背後一陣發寒,我覺著要是地點不對,太宰治能把我現場辦了。

  我艱難的吞咽口水,太宰治的表情越來越不妙,他收回一只手在口袋裡掏來掏去,然而掏出來的不是把我一槍斃命的槍,而是個裝飾著碎鑽的精美小盒子。

  他單膝下跪,舉著盒子裡面的東西閃耀著令所有女人尖叫抓狂的光輝,那頂級的無與倫比的光芒吸引了機場所有女性的目光,齊刷刷的看我們,有的已經開始起哄了。

  中間疑似經歷很多的人激動的大喊:「快!答應他,無視世俗私奔吧!!!」

  完了,成為焦點了,接受拒絕都是個大陷阱。

  太宰治神情真摯:「和我真真正正結婚吧,或許這很卑劣,可我想與你共度余生。」

  那鑽戒渾身上下寫著是我的菜,簡直按照我的理想型打造,而且真的比我見過的任何鑽石都大都美!

  內心其實動搖了一秒,或許除了太宰治,我不會再遇見下一個無條件對我好的人了,我拒絕後回意大利又能去哪呢,老師學生多得是,師兄弟處理家族事務,還有個長期失蹤去尋找生命光輝的有志青年舅舅……

  我糾結了,太宰治乘勝追擊:「以後生了孩子,就是下一任首領,四舍五入焦糖醬就是首領了。」

  我劇烈動搖了,太宰治再接再厲:「而且,你主武我主文,孩子出生就贏在起跑線上,站在終點仰望世人,他會是最靚的崽!」

  最後,太宰治說出致命一擊:「我帶著全部家當入贅,以後我就是澀澤家的一份子!」

  沒有絲毫猶豫,我秒戴上戒指,目光和太宰治在空中擦出愛情的火花,迸發出愛情的岩漿,乘上愛情的巨輪。

  周圍發出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歡呼。

  可。

  喜。

  可。

  賀。

  ————以上摘自《論港.黑首領如何獲得一位夫人並轉型為家庭煮夫的上位史》

  .

  .

  .

  回港.黑後——

  坐在落地窗前的首領專屬座椅上,我止不住瘋狂上揚的嘴角,目不轉睛看著左手無名指上閃耀著耀眼光芒的鑽戒,已經想好回意大利向父老鄉親炫耀了,我真有出息。

  暗處的人踱步而來,從身後摟住我,和我十指相扣,純潔無害的笑著,隱隱有些嘚瑟緩緩貼在我耳邊說了幾個字。

  「知道為什麼小舅子他們沒有追究焦糖醬離家出走嗎?」

  戀戀不舍的移開注視鑽戒的目光,我「哈?」了一聲轉過頭去,不知道怎麼接突如其來的話題。

  太宰治緩緩說道:「因為,我發了郵件,說焦糖醬你有了。」

  啊,緩兵計啊,挺聰明喲。

  此時的我還沒有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繼續沉浸在鑽戒無與倫比的光芒中,嘿嘿傻笑著,惡魔低語來了,明明語氣是悔改的,我卻聽出了一絲得意。

  「可我做的時候,其實沒有戴……」

  他人畜無害的說完這句話,抱得更緊了。

  而我的笑容漸漸消失,並且再也笑不出來了。

  美色誤人,美人有毒,而且專門迫害老實人。

  ————以上摘自《論港.黑首領夫人如何拖家帶口被迫上位的血淚史》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

  首領宰線的正文完結了!

  大概會有個番外。

  跟自己孩子爭風吃醋以至於喝掉寶寶奶粉的吃醋宰。

  還有讓自己孩子充當工具人撒狗糧的得意宰。

  以及辛辛苦苦工作養活爺倆的社畜切西婭。


甜甜的番外

第16章 混亂的婚禮

  總而言之,在我接受太宰治的求婚後,太宰治帶著全部家當入贅我們澀澤家了。

  那天春光正好,我最先醒過來,短暫回味昨晚之後,扯過太宰治昨晚丟在我這邊的白襯衫披上肩頭,又熟練的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根香煙糖叼嘴裡,滄桑的吐著薛定諤的煙圈,窗簾縫隙裡透過的第一縷陽光照到左手無名指上閃耀的鑽戒上,感嘆美人多嬌奈何磨人。

  家裡的床很大,滾來滾去也不會掉下去,床單被褥質量很好,還很軟,可我覺得床上最堅強的是太宰治,因為怎麼抓他也只會笑著問我怎麼了,沒事人一樣。

  折磨人的小妖精太宰治這時候又開始作了,黏糊糊搭過來一條手臂鎖我腰上,手繼續撩撥火焰,說我睡完不負責,他也不想想這已經是他說的第三百遍了煩不煩啊!

  嘮嘮叨叨煩死了,知不知道早上容易腎虛!我一腳把他踹下床,都求婚結婚睡了,還想怎麼樣,你是什麼沒有安全感的女子高中生嗎?

  冷酷無情的起身穿衣服,我腦子裡全是今天的早飯,身後爬上床縮被子裡的太宰治露出兩只圓溜溜的大眼睛,慵懶的拉長語調提醒。

  「焦糖醬,婚禮啊,婚禮~」

  我腳下一滑,腿哆嗦一下,爾後繼續淡定的穿絲襪,隨口附和,「啊,婚禮啊,嗯……反正都領證了,就算了吧,我們都是低調的人,這麼大張旗鼓的多不好……」

  我的語氣很假惺惺,「而且准備婚禮很費勁的,什麼婚禮大蛋糕啊,教堂啊……」

  「婚禮地點已經訂好了,大蛋糕也做好了,婚紗是按照焦糖醬的三圍訂制的,教堂周圍已經清場了,神父就中也了,請帖已經發出去好幾天了,算算日子,明天大家差不多快到了。」算無遺漏的太宰治摸過手機看了看。

  等等!你是不是風輕雲淡的說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啊!!!

  我一時間竟有些恍惚,目瞪口呆的看太宰治報菜名一樣口齒流利的說出一堆,心虛的轉過身。

  「你想不負責嗎?」背後傳來太宰治幽幽的聲音,大白天硬生生打了個寒顫。

  「婚禮可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之一,在神父面前宣誓只與我一個人共度余生不是很好嗎?」他詭異的頓了頓,面露不悅,「莫非,你心裡還有其他小狐狸精?」

  「結!馬上結婚舉行婚禮!」

  「這才是乖孩子~」鑽出被窩,太宰治滿意的用剛剛給我按摩的靈活手指綁繃帶,一圈圈的冷白繃帶在他身上顯得更有種脆弱病態的美感,瓷白的肌膚讓人看了很有食欲。

  察覺到我的目光,他笑了笑,清澈的嗓音帶著低啞,眼神越來越危險,「怎麼,夫人要趁著大好時光再來一次嗎?」

  「不……我怕你走路扶牆,暫時饒了你,哼,要好好記得我的恩情……」

  「呀,夫人真是太貼心了~哎呀,夫人一直扶著衣櫃干什麼,我來幫你。」

  「你別過來啊 &gt &lt !!!」

  .

  作為首領就是任性,太宰治買了十車喜糖在婚禮當天讓下屬開車去橫濱發,不知道哪個傻逼下屬提議張貼首領夫婦兩個人的照片,現在橫濱所有人都知道港.黑首領和他夫人是搶交警小摩托對罵的沙雕夫婦了,有的吃瓜群眾還扒出機場求婚的黑歷史。

  然而在婚禮現場提著裙子的我對此一無所知。

  我揚起標准的國際假笑,對著面前的金發帥哥伸出罪惡的雙手。

  「迪諾師兄好,現金還是刷卡,微O還是支O寶?」

  散發帥哥光芒的迪諾笑著掏出一張閃亮的金卡,摸摸我的腦袋,告訴我以後悠著點,不要把妹夫弄死,哦,他是天使。

  感謝結婚,結婚太好了,我要天天結婚!

  「切西婭,你明明有富可敵國的家產,你的便宜丈夫也很有錢,至於露出一貧如洗的二傻子看見一億美元的表情嗎……」

  身後的沢田綱吉滿臉黑線,出於優雅帥哥皮不能崩,咽下吐槽欲,微笑著交出了他的份子錢,密封在紅包裡的錢看起來就很厚,這個也是天使。

  「這是reborn讓我交給你的,他有事不能來。」

  紅包很有分量,我接過的手一頓,莫非老師還在生氣?

  沢田綱吉看出我的心思,湊過來好心提醒:「不是的,他只是嘴上說說罷了,說不定他就藏在在場的人群中。」

  目光掃過在場的人群,說不定reborn那個口嫌體正直的老師真的會這樣,我整理好心態,再次伸手微笑,眼裡出現金閃閃的符號。

  「師弟好,現金還是刷卡,微O還是支O寶?」

  瞪著死魚眼的沢田綱吉從口袋裡掏出他自己准備的紅包,嗯?兩個?

  「這是雲雀前輩讓我給你的,他不喜歡群聚,讓我交給你。」

  我感動極了:「嗚嗚嗚,不愧是傲嬌的二雀歐豆豆,歐內醬很欣慰。」

  「……這話還是不要被雲雀前輩聽到比較好……」

  無語的沢田綱吉欲言又止的還想說什麼,一旁的太宰治沒有給他機會,一把抱住我,遞給他一個類似的新媳婦挑釁小姑子的眼神,徑直把我拉走了,我們兩個在更衣室咬耳朵,太宰治很乖巧的交出了他收的所有份子錢。

  眼角眉梢染上笑意的太宰治和我十指相扣,絲毫沒有任何壓榨員工的黑心老板樣,笑容像是鄰家哥哥一樣無害,「太好了呢,夫人,我們度蜜月的錢有了,這可是我們自己的合法收入。」

  他幾乎是在為自己的行為添上聖潔愛情的光芒,說來還有幾分屬於年輕人的浪漫,他本身也是個二十二歲處於大好年華的青年,就是有點缺乏安全感,患得患失,現在才有一絲安全感。

  毛絨絨的腦袋埋在我的肩窩亂動,過一會又八爪魚一樣扒在我身上,好像本人還處在什麼夢中一樣,我被抵在牆上,耳邊是溫熱的吐息,繁復的婚紗一件很熱了,我不想變成烤爐,伸出食指抵住腰間想亂來的手指。

  「有什麼關系嘛~」委屈的太宰治露出小孩子的幼稚失落表情,軟綿綿撒嬌,試圖萌混過關,「婚禮還沒有開始,大家都在教堂呢。」

  我嫌棄的把他的臉掰到一邊,沒商量,妝會花,而且牆很硌人。

  低頭「嘖」了一聲,太宰治鳶色的眼裡無光,垂頭喪氣的埋在我胸前哼哼唧唧,婚禮馬上要舉行了,外面中也正在滿頭青筋的找失蹤的太宰治,我順路把太宰治提溜出去,自己去化妝室等著碧洋琪通知。

  路過的姐妹花白蘭看我在化妝室裡餓到對口紅流口水,很大方的分給我棉花糖,我重獲新生,眼含淚水的感謝他。

  「白蘭你真是我的好兄弟,份子錢帶了嗎?」

  白蘭:「^ ^」

  數著紅包裡的金卡,我貪婪的目光一覽無遺,「嘖嘖嘖,白蘭,你真大方。」

  有錢人白蘭得意仰起頭:「看在青梅竹馬的份上,我可比其他平行世界的白蘭大方多了。」

  「哦,其他平行世界的我們也是好兄弟?」

  「差不多。」他坐在椅子上,對這個話題不太感冒,可說白了這不就意味著他是個一直給我送份子錢的單身狗嗎。

  我覺得白蘭就像是游戲裡專門給玩家提供信息的冷漠無情NPC,存在感低偏偏還必不可少。

  吃完棉花糖,我倚著窗台看著蔚藍的天空,白鴿自由翱翔,多肥的鳥啊,紅燒了吧。

  低頭看著教堂下方,我的目光倏地凝固了,樹蔭下,一位絕世大美女正閉眼休憩,黑色的發絲不羈的翹起,眼瞼下三瓣紅梅鮮艷欲滴,360°無死角美顏暴擊,這是真實存在的美人嗎?

  庸俗的我這才明白,我喜歡的不是帥哥,是好看的人。

  不真實的美貌晃花了眼,我揉揉眼,發現樹蔭下早就沒了人,果然是幻覺???

  仿佛失去了語言功能,我僵硬的轉過來,結結巴巴:「美女,黑發大美人!,那裡有個超級大美女,根本移不開目光!」

  托著下巴走神,眼神明顯渙散的銀發青年聽到了關鍵詞,逐漸聚焦,皺著眉頭,水光瀲灩的紫羅蘭眸子直勾勾盯著我。

  「川上富江?」

  我面露不解。

  「那是誰?我說的是剛剛出現幻覺了,有個黑發大美人,超好看,黑發,眼角還有三瓣紅梅,簡直是我之前的理想型!」

  「哦。」得到不感興趣真相的白蘭敷衍的應聲,懶散的縮回去,「那是你錯過的白月光。」

  「???」

  .

  五彩斑斕的彩繪玻璃上描繪著聖子聖母,臨時趕鴨子上架的神父中原中也皺著眉頭,好看的眼睛一目十行看著聖經,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奇怪,像是學渣見著了高數,橫豎看天書,他咳了一聲,完全放棄了聖經,開始讀自己抄寫的小紙條。

  「嗯,那什麼,無論貧窮還是富有……啊,說過了,那就!現在請新人交換戒指。」

  中島敦遞過來兩個禮盒,在眾人祝福的目光下,我首先打開禮盒,閃耀的鑽戒……並沒有出現!

  一只奶嘴靜靜躺在裡面備受矚目。

  「啊!」大事不妙的太宰治慌了一秒,瞪著中島敦,中島敦慌裡慌張的掏出口袋,結果掏出來一模一樣的禮盒,搞錯了!

  中原中也震驚的看著太宰治,遇見我的死亡凝視,躲閃的吹著口哨,把聖經打開裝作認真好學的模樣,慌得一批。

  本來打算晚上為愛鼓掌時候坦白的太宰治攤牌了。

  「夫人,其實,我有了澀澤家的寶寶。」他真誠的掏出一張化驗單,一臉羞澀,卻不掩嘚瑟,「在夫人肚子裡,一個月了。」

  我一臉懷疑:「不可能,我記得明明戴了。」

  「我扎了。」太宰治洋溢著人畜無害的微笑吐露真相。

  完美的笑容龜裂了,我笑不出來了,太宰治繼續可憐兮兮,說著未來的打工人生涯,「為了我和寶寶,阿娜達要認真工作養活我們,還要為寶寶的奶粉錢奔波,孩子以後長大了還有學費,學前班和輔導班也是必不可少的,萬一有了二胎……」

  婚禮秒變家庭主婦的吐槽大會。

  一堆文字在我腦子裡亂竄,轟的一聲炸裂,一把甩開太宰治,我扭頭就跑。

  艸!這次真的永久綁定賬號了!

  提著婚紗,踩著紅地毯狂奔,我抓起最近的白花花的棉花糖超緊追而來的太宰治丟過去,怒火中燒,扭曲著臉又把迪諾的綠毛龜丟過去。

  「啊!安翠歐!」迪諾驚呼。

  「啊啊啊,太宰治,你個不要臉的想要靠孩子上位,當我們澀澤家的豪門女婿!」

  「不是呀,焦糖醬,我只是為了我們太宰家的香火著想!」

  太宰治偏頭躲過,恬不知恥的狡辯,一副你聽我解釋的可憐巴巴樣。

  「我不聽我不聽,你現在已經不是我們澀澤家的豪門太太了,呵,男人,你給我收拾行李滾出我們家!」

  「你怎麼忍心拋下我和腹中的孩子,沒辦法了,那焦糖醬你就委屈點進我們太宰家吧,敦君,快把夫人抓住,別讓她跑了!」

  兩個人打打鬧鬧跑出了教堂,你追我趕,留下一堆吃瓜群眾面面相覷。

  「新郎新娘怎麼跑了?」

  「好像是新娘遇見新的小白臉想要悔婚,沒聽見說帶著孩子什麼滾出他們家嗎?」

  「唉?我怎麼聽見新郎是上門女婿,是新娘流落民間的平民青梅竹馬,懷著孩子,想要跟新娘共度余生。」

  「胡說,明明新郎是身價百億的霸道總裁,沒看見他身上的定制西服嗎?」

  ……

  眾說紛紜,除了知道自家那位德行的彭格列們。

  處在C位的中原中也受到了所有人的矚目,拿著聖經獨自風中凌亂,站在神台上努力鎮定,開始不過腦子的胡謅。

  「各位冷靜,首領夫人,新郎新娘他們……」

  「砰————」

  剛剛關上的門又被猛地打開了,再次吸引了吃瓜群眾的目光。

  只見一位銀發飄飄的美人喘著氣,紅寶石一般的紅眸有幾分陰沉,可能是運動過度,精致的額頭有幾滴水珠,他微微彎腰抓住門支撐身體,抬頭陰翳看向C位的中原中也。

  「我可愛的外甥女,不,新娘呢?!」

  中原中也:???

  來搶婚的?太晚了吧!

  心裡沒底的中原中也眼神胡亂瞟著,脫口而出。

  「嗯,新郎新娘……為愛私奔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要養孩子了。

  下一篇養娃番外,大小太宰爭風吃醋

  此時舅舅正在提著五十米大刀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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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育兒之路漫漫兮

  今天對於港口黑手黨是不同尋常的一天,帶著黑墨鏡舉著衝.鋒槍的彪形大漢一個個挺直身板,堅守在崗位上,等待著醫院傳來的消息,只是顫抖的指尖出賣了他們的忐忑心理。

  今天,他們的首領要生了。

  抱歉,是首領夫人要生了。

  良心社畜中原中也踱步在醫院產房附近,看見有人出來立馬追上去問,快把護士小姑娘嚇哭了。

  「我們家首領怎麼樣,還活著嗎?夫人有沒有事?!」

  護士小姐姐努力安撫:「家屬冷靜!我只是出來交替的!」

  事情要從夫人在產房打游戲失敗,結果受不了怒摔游戲機捂著肚子喊疼的那一刻說起。

  .

  為了良好的生產環境,我買了橫濱最好的婦產科醫院。

  生孩子這件事很麻煩,最好別來第二次,以及,我想要個小棉襖,別給我來個黑心夾克衫。

  為什麼我堂堂青春靚麗的人.妻要遭這種罪呢?

  躺在豪華病床上,啃著太宰治削好的蘋果,目不轉睛玩著游戲吹著空調的我如是想到,並深深的嘆口氣,感嘆初為人母真不容易。

  忙前忙後的太宰治搞得比我還緊張,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生孩子呢,一會跑去童裝店買了一堆粉色小裙子問我好不好看,一會又去買了一堆奶粉衝著自己喝,有時候還會半夜拉著我的手說,會不會生了孩子就不要他,哭得比我還傷心。

  我:「???」

  大兄弟?你是產前抑郁症嗎???

  於是我請了三個心理醫生輪流輔導太宰治,結果太宰治沒好,那三個醫生抑郁了,抑郁的小宰宰可憐兮兮的縮在我懷裡嚶嚶嚶,對著空氣吃醋。

  我安慰他:「宰,你是最可愛的,我不會嫌棄你生了孩子就是黃臉夫的。」

  太宰治淚汪汪:「夫人,你果然是愛我的。」

  我深以為然:「對,等等給我削兩個蘋果,再去買我喜歡的焦糖布丁,新出的jump也買來。」

  哭完了千萬別忘了啊。

  太宰治剛吩咐的中原中也去跑腿的前一秒,後一秒我的游戲失敗語音就伴隨著陣痛襲來,我嗷的一聲拽住太宰治的胳膊,太宰治也嗷的一聲哭出來,臥槽,疼死老娘了!

  鈴聲響起,我和太宰治哭著被聞聲趕來的醫生護士推到產房,他們沒辦法分開我們兩個哭得要死要活的人,只能一個勁的給我們打氣,最邊上的護士甚至舉著熒光棒。

  「首領,深呼吸,不疼的!忍忍就過去了,千萬不要憋著氣啊!」

  「夫人,首領快不行了,您悠著點啊!」

  「啊!首領你不要自我放棄,來人啊,首領褪色了,快上色啊!」

  「夫人!別拽了,首領胳膊要出來了啊啊啊!不,要掉了啊啊!」

  產房燈光照得我頭暈,肚子裡像是青花魚跟蛞蝓大戰三百回合,邊上還有一個鬼哭狼嚎的,聽著就心煩,啊啊啊啊,世界毀滅吧!

  然而聽著太宰治哭得要死要活的哭聲,我忽然就有點不疼的,肚子暖洋洋的,剛剛快踢死我的疼痛也減少很多,我腦子一轉,又狠狠掐了手上的肉,嗯?還真TMD見效啊!

  得到不得了信息的我眼睛一亮,哭唧唧的太宰治以為我疼傻了,強忍著快被我拽斷的胳膊,一把抓住我的手,立馬不哭了。

  其實怕疼怕得要死的太宰治痛苦的臉上綻放安心的微笑,大義凜然的伸出自己另一條胳膊:「嚶,夫人,你掐吧,不要怕,其實一點也不疼的。」

  可你TMD眼淚都飆出來好幾次了!

  說不感動是真的,太宰治犧牲太多了,我熱淚盈眶,掐得更用力了。太宰治硬生生憋著淚說他一點都不疼,握著我的手說了很多話,斷斷續續的,綿軟的哭腔都出來了,我知道,他真的盡力了。

  我點點頭,然後笑著說:「太宰,雖然你哭的樣子很慘,可你真的很男人。」

  太宰治:「嗚嗚嗚,夫人~」

  我:「所以你能出去嗎,你太吵了。」

  太宰治:「???」

  相比我們在產房裡撒狗糧的行為,門外的中原中也就很汰了,他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眉頭緊皺,來來往往的新人護士安慰他。

  「沒關系的,第一次都這樣,別擔心,媳婦孩子都會平安的。」

  中原中也捂著耳朵,痛苦不堪的閉上眼睛:「可首領TMD叫了半天了啊,生孩子這麼恐怖的嗎!」

  產房開了,操心的中原中也連忙跑過去,是眨著荷包蛋眼哭喊著要留下來的首領,毛毛蟲一樣在病床在扭曲。

  中原中也衝上去:「夫人沒事吧,孩子呢?」

  「孩子還沒生完,先生太鬧騰了,夫人讓我們把他丟出去,說男人只會影響她生孩子的速度。」

  「唔唔嗚嗚!」不,我可以,我能行!讓我留下來繼續!太宰治被五花大綁在病床上,嘴裡還塞著繃帶,不死心的盯著產房門口,護士冷酷無情的把他推到隔壁手術室做骨科手術。

  目睹一切的中原中也被感動到了:「太宰,我承認你是半個男人。」

  順便一提,以前太宰治的戰鬥力在中原中也心裡是0.5只青花魚,尾巴一甩撲棱個水花的程度。

  最後孩子出來了,太宰治也沒從隔壁手術室出來,聽說醫生特地打了雙倍麻藥才把太宰治弄暈。

  .

  推出來重新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我首先扭頭問護士:「太宰呢?」

  護士替我倒杯水:「父子平安,先生就在隔壁,孩子的呆毛很像您。」

  呆毛是最後的倔強。

  她拉開隔在中間的窗簾,飽受折磨的太宰治打著石膏面如死灰,嘴裡嘟囔著,夫人沒有嫌棄我,我怎麼可以失去家庭地位,我才是最可愛的……

  完了,生完孩子產後抑郁了!

  獨自彷徨的太宰治看見我眼睛一亮,嘴巴往下一癟,委屈巴巴的用包著石膏的手做出抱抱的姿勢,很有眼力勁的護士馬上把我們兩個的病床合在一起,太宰治順利抱住了我。

  他把腦袋搭在我的頸窩裡:「夫人,我是不是很沒用?」

  我抱緊他:「不,太宰是最可靠的男人。」

  我們兩個深情對視,欲言又止的護士嘆口氣,悄悄出去幫我們關上門。

  蔫蔫的仿佛被雨打濕的貓咪太宰微微縮起身子,惹人憐愛的臉上浮現緋色,期待的開口,「那,夫人可不可以……」

  我閉眼親上去,立刻受到了更熱情的回禮。

  五分鐘後,我咳了一聲:「放心,你在我眼裡是最可愛的,我想好孩子叫什麼了。」

  我驕傲的叉腰:「就叫小咖喱,你不是很喜歡吃咖喱嗎?」

  「夫人……」沒想到的太宰治微微瞪大眼睛,鳶色徒然蒙上一層迷霧,爾後一把把我擁入懷中,很享受的蹭著,「真是個好名字,不愧是夫人。」

  「對吧!我還想了個名字,咖啡也不錯,你不是很喜歡喝嗎?」

  「……嗯,叫咖喱吧!!!」不知為何很激動的太宰治立馬替自己孩子決定好了。

  妻奴太宰治果斷出賣自己孩子哄老婆開心,坑兒子算什麼,他狠起來連自己都坑。

  我的身體素質很好,現在活蹦亂跳的,太宰治體質原因,非常頑強的說他沒事,最後我們兩個拍板決定出院回家,等我開車帶著太宰治回我們兩個溫馨的小家的時候,總覺得哪裡好像不對勁。

  ……

  被遺忘在醫院抱孩子的奶媽中原中也:「???」

  「人呢?」

  「跑了?」

  「喂,不是吧————」

  .

  關於養孩子一系列~

  「盯————」

  「盯————」

  溫馨的客廳,一大一小互相不服輸的大眼瞪小眼,相似的臉上是對對方的嫌棄。

  太宰治指著地板上的小洋裙:「穿不穿?」

  寶寶冷漠:「那是女孩子穿的。」

  太宰治頭拿起小裙子,理所當然的辯解:「誰規定男孩子不能穿裙子,給我穿!」

  寶寶嫌棄的後退:「肮髒的大人,蘿莉控嗎?」

  「閉嘴,誰讓你是個黑心夾克衫,焦糖醬明明想要個小棉襖,這樣她才會開心!」

  黑發鳶眸的小咖喱皺眉,小手拍著地板,努力邁著小短腿站起來,叉腰奶聲奶氣的質疑辛辛苦苦把他養大的老父親。

  「可是媽媽喜歡我,誰管爸爸,反正也不如我可愛。」

  太宰治:「!!!」

  沒管自己老爹越來越黑的臉色,三歲的小咖喱理所當然伸手:「我想喝奶。」

  「……想喝奶啊,好啊~」太宰治不屑一笑。

  .

  下班回家時,房間裡七歪八倒,像是鬼子進村掃蕩,受委屈的兒子看見我直奔過來,我心疼的抱住他。

  「寶寶,媽媽好擔心你,怎麼了?」

  兒子肉嘟嘟的臉上滿是委屈,咬著手指,垂下水汪汪的大眼睛,扭頭看了一眼身後,似乎在猶豫說不說,小臉越來越蔫。

  「沒有的,媽媽。」堅強的兒子努力揚起笑容,看起來可憐兮兮。

  我一看,好嘛,准是太宰治欺負我可愛的兒子了,臉一沉,兒子見狀連忙拉著我的手。

  「媽媽,不是這樣的,爸爸只是太餓了,才會喝光我的奶。」他小小的身板寫著可靠,毛絨絨的海藻腦袋上一戳呆毛迎風飄揚,倔強的屹立不倒,萌噠噠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段小繩子,「而且爸爸還教給我可以鍛煉頸椎的游戲。」

  拿著小繩子,我的臉色越來越差。

  這TMD的是人干事?老娘辛辛苦苦在港.黑工作賺錢養家,太宰治在家裡帶壞孩子就不說了,還搶人家的奶喝,太狗了,絕對不能姑息!

  拉著小咖喱,我迎面撞上端著水果盤圍著小黃鴨圍裙的某人,當場冒著黑氣。

  小咖喱遞給我雞毛毯子,拿著小扇子殷切的給我扇風。

  「焦糖醬,我給你,啊嘞?」太宰治愣住了,看了一眼在他老婆身後一臉燦爛的兒子,立刻明白人心險惡,可剛出道的童星怎麼可能比得上奧斯卡影帝。

  「焦糖醬,我錯了,都是兒子不肯給你穿小裙子。」太宰治話鋒一轉,楚楚可憐的把話題引到孩子身上,在我露出金光閃閃的目光中得意一笑,遞給我小裙子。

  感到不妙的兒子轉身就跑,猝不及防被捏住命運的後頸肉。

  「不————」兒子在半空撲騰小胳膊小腿,眼睜睜看著粉嫩嫩的小裙子越來越近。

  對不起,媽媽真的……真的太想看小正太穿裙子了!

  心滿意足收起相機,我大手一揮,原諒了太宰治,只有滿臉通紅的兒子敢怒不敢言的死死瞪著太宰治,小手抓著自己的衣服,頭上冒著蒸汽,小嘴一張一合。

  你、等、著、

  跟自己兒子爭風吃醋算什麼,每天恨不得25小時跟著媽媽,看他等他爹老了不把氧氣罩給他拔了,再請專業的黑人抬棺,音箱裡放上三天三夜好運來,布一蓋嗩一吹,請全橫濱吃席。

  笑吟吟的太宰治不屑一顧,等級太低,他都懶得出手,當即抱著自己老婆大搖大擺回了臥室為愛鼓掌。

  還不忘回一個挑釁的眼神。

  小咖喱:「!!!」

  其實看得見的我:「……」

  心累。

  .

  這一大一小明爭暗鬥,其實合伙也能坑死人。

  小咖喱從小就有與常人格格不入的智商,總是不願意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自己獨自玩游戲,我一直擔心他會變成自閉症,暗戳戳爬牆幼兒園觀察看哪個不識好歹的敢欺負我兒子。

  你想啊,他體術跟他爸一樣感人,傲嬌又別扭,還喜歡捉弄人,妥妥的高冷學霸人設,萬一被霸凌了怎麼辦?

  結果我發現,在我眼裡弱不禁風的兒子輕飄飄就扭斷了幼兒園的設施,還冷漠的指出前面小胖墩的各種缺點,物理攻擊加語言攻擊雙重暴擊,這誰受得了。

  於是,他成了幼兒園的老大,方圓十米毛都沒有。

  抱歉,忘了我家代代遺傳的怪力了,呆毛與怪力並存。

  聞聲而來的老師都被他的外表騙了,加上他太會說話了,把老師哄得心花怒放,根本沒人追究。

  後來,我才知道,這是太宰治教他的。

  可我還是擔心他沒朋友,嚶嚶嚶,沒有朋友該怎麼辦,我不想他變成太宰治這種沒有朋友還獨自逞強的可憐大人。

  我打電話讓中也騎著酷炫的機車去接小咖喱,小朋友都喜歡奧特曼變形金剛一類的,機車是男孩的夢想,我家兒子肯定可以的。

  結果當天中也打電話給我,說所有小朋友都嚇哭了,他忘了自己後邊還跟著一排黑蜥蜴。

  我徹底放棄了偷窺兒子校園生活的打算。

  直到有一天,我在家看電視,放學回來的小咖喱帶著一身灰塵氣氛沉重的回了家,捂著疑似奄奄一息的呆毛,眼裡冒著不容忽視的遇到勁敵的火焰,回了房間關門,我一臉懵逼,旁邊的太宰若有所思。

  「這是遇見什麼朋友了吧,可喜可賀呢,夫人。」眼前一亮,他深情款款看我,「礙事的小混蛋終於消停了,這樣我和夫人的二人世界就更多了。」

  親親,你確定?你兒子那樣倒像是菜鳥撕逼兩敗俱傷啊!連呆毛都蔫了啊!

  閉關出來吃飯的兒子深仇大恨盯著老爸面前的咖啡,突然抬頭眼淚汪汪問我:「媽媽,咖喱和咖啡,你喜歡哪一個?」

  「???」

  「那咖喱和梨子呢?」

  「???」

  親親,這物種都不一樣啊!

  我一愣,用眼神示意太宰,太宰但笑不語,看好戲的樣子,擺明了坑兒子,我只能遵從本心:「媽媽喜歡焦糖布丁。」

  小咖喱:「……」QAQ

  這不是更委屈了,一副要哭的樣子啊!

  最後還是太宰治出馬,一大一小在房間商量著什麼,這和諧的父子關系,果然只有男人了解男人嗎?

  在老爸的加持下,兒子重整旗鼓,奈何對方也有老爸加持,到最後完全變成了太宰治跟人家老爸隔空對持,老爸越來越嗨皮,孩子越來越卑微,隔岸看大佬對戰,瑟瑟發抖的抱團。

  為了表明和太宰治不一樣,可憐巴巴的孩子把繃帶綁在右眼,中二病的味更濃了,每天早出晚歸,跟太宰治杠上了,奈何輸得一塌糊塗。

  最後自尊心受挫的孩子哭著告訴我,把爸爸賣到寵物商店去吧,青花魚很受歡迎,他決定低價拋售。

  「嗚嗚嗚,媽媽,三百日元夠不夠,不行的話,我們把青花魚放生到隔壁中也叔叔那裡吧!」

  作者有話要說:

  低價拋售青花魚,一塊錢四個!

  安全的時候,爸爸是最危險的,危險的時候,爸爸是更危險的。


第18章 愛情進行時

  今天注定是不同尋常的一天。

  早上剛剛夢醒,床頭的鬧鐘還沒開始怒吼三連擊,一睜眼,我那貌美如花身嬌體軟的爹就靜靜坐在椅子上正對我的床頭,手裡拿著本萬年不變的《完全自殺手冊》。

  並且還歪頭微微一笑,背後的慈父光環霎時間照亮了整個房間。

  「兒子,爸爸有個好東西要給你看。」

  保持微笑,他如是說道,看了一眼我床頭堆積如山的情書,想要起身過來掀被子。

  「別過來!」

  不怪我不留情面,我爸每次說這句話,那鐵定是要坑我。

  那是小學一年級時,我還很天真單純,在夕陽下背著小書包奔跑著暢想以後的坑爹生涯,拿著門票,目光發亮的看著游樂場裡的摩天輪,眼裡充滿小星星,快樂得像是沒見過世面的七彩草履蟲。

  我爸他,他居然有錢買游樂場的門票!!!

  明明這個妻奴一貧如洗!!!

  這還不算結束,我爸交給我門票時高深莫測一笑,一個靈活的彎腰,蝦米一樣呲溜一下滑到床底下,又像只在水中自由自在撲騰的青花魚,靠著風騷走姿硬生生從床板底下的地板磚下面摳出了嶄新的一萬日元,含淚交給我,說是他攢了多年的私房錢,今天就傳給我了。

  一手錢一手票,我爸用心良苦的告訴我,今晚就是我的天下,不到半夜千萬別回來。

  生怕我吃不好玩不好,我爸還把移動錢包交到了我手上——好心的中也叔叔。

  想到我爸今晚只能吃我媽那驚天地泣鬼神的神秘化學物質,我含淚吃了二十個螃蟹。

  當然,好心的中也叔叔付錢,他真是個好人……雖然身高感人。

  可我還是提前回家了,畢竟我總不能看著我媽跟老爸吃一樣的神秘化學物質。

  懷裡揣著一只雪蟹,我滿心歡喜的想要給媽媽一個驚喜,可到了門口,引以為傲的腦子卻如同咕嚕嚕冒泡的汽水,小手攪著衣服,臉頰發燙的盯著門板想著草稿。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推開門,看清景像後,我心裡的小鹿就撞死了,死在了青青草原上。

  室內————

  燭光昏暗,氣氛曖昧又纏滿,鴉黑發絲的青年親昵的坐在一頭擁有亮麗銀發的女人腿上,一條胳膊靈活勾住脖頸,一只手放在白色領口上,溫熱的吐息攪亂了彼此的呼吸,白皙的臉頰泛著潮紅,鳶色的眼底滿是藝術品般精致又冷漠的女人。

  身著黑色襯衫的女人垂下燦若星辰的眼眸,輕輕撩起肩上滑下的純白如雪的長發,黑與白的對比強烈又美麗。她滿是欣賞的勾起青年的下巴,塗抹黑色指甲油的指甲順勢滑下鎖骨,引得青年喉結一動,縱容無奈的笑笑。

  如此勾人的動作卻被她做得生不出一絲於旎的想法,她的目光像是在注視陳列於收藏室中精美的藏品,平靜又淡然。可她自身又是一件絕美的藝術品,找不出一絲瑕疵,靜靜呆在男人柔情蜜意的眼底,扯起絲絲波瀾。

  「真美麗,讓人移不開目光,沒辦法,因為你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嘛。」她笑笑,眼角上挑,露出饒有興致的意味,總算有了一絲屬於人類的生氣,「看你的樣子,似乎很迫不及待哦。不瞞你說,我也……」

  最後一句,她特地貼在耳邊壓低嗓音。

  綿軟慵懶的嗓音似乎帶了奇特的魅力,配合精致的面容,豐滿的身材,猶如夜深人靜時蠱惑人心的魔女。

  終於,青年鳶色的湖水被徹底打破,晦澀的旋渦越發幽深,只余下一聲淺笑。

  兩人的目光相撞,擦出了火星撞地球的火花,接下來自然不言而喻。

  門被關上,門那頭是愛情,門這頭是狗糧。

  空氣陷入詭異的沉默——————

  內心悲傷逆流成河,我抱緊懷裡的東西回頭,發現身後是不放心我於是跟上來的中也叔叔,他尷尬的縮回推門的手,純情的臉上比桌上的螃蟹還紅,耳垂仿佛燃燒火焰。

  冷風蕭瑟,我們兩個兩萬瓦的電燈泡相對無言,獨自結伴回家,此時此刻,只有中也叔叔錢包裡的錢足夠溫暖人心。

  如果這還算是無傷大雅的玩笑,那接下來可就是貨真價實的算計。

  不得不說,我在坎坷中積累的經驗,八成來自自己的親生父親,兩成來自遠在彼方的競爭對手。

  你見過意圖把自己兒子毒啞巴的老爸嗎?雖然他解釋是個玩笑,可我根本不信。無論是不是玩笑,能有這種想法就已足夠可怕了吧。

  從那以後,我跟我爸的關系更僵了,即使知道真相的我媽把他打了一頓,我還是對這個坑兒子的爹刷新了認知,除了那次他親自出站幫我懟遠方的競爭對手,讓我好好出了一口氣。

  雖然後來變成了老爸的個人秀。

  我爸媽的相處模式表面上與其他的恩愛夫婦並無差別,可若是細究,還是可以隱隱窺探到埋藏表層之下的更深一層的東西。

  年紀輕輕便身居首領之位的青年看起來純潔無害,其實善於操縱人心,內心占有欲很強,還有些脆弱敏感的患得患失,尤其是對於自己的妻子,一天恨不得25小時黏在她身邊,分走了大半注意力,留給我的愛自然少得可憐。

  我曾無意間見過他輕飄飄下令覆滅一個組織,下一秒又柔情愜意向手機那頭的訴說深情,情到深處還假裝人家好怕怕,夫人快來安慰人家。

  或許他是不喜歡我的,因為我年輕貌美人美聲甜還善解人意,分走了本該屬於他的完完整整的愛,可他又是在乎我的,因為我是他新生的證明,是他與心愛之人的結晶,也是將愛人徹徹底底綁在自己身邊的籌碼。

  據中也叔叔說,他們兩個一見鐘情後同居,一星期後結婚,一個月後險些喪夫,兩個月後正式求婚,三個月後舉行結婚典禮,然後就有了我。

  可我媽看起來也不像能對我爸一見鐘情的人,說她對中也叔叔一見鐘情還勉強說得過去。

  在我印像裡,她總是長年穿著一身黑西服跟我爸湊成情侶裝,因為不靠譜的丈夫被迫上位成為辛辛苦苦的打工人,白天勤勤懇懇工作,晚上應付我爸那個小妖精,還要抽空撫慰孩子的脆弱心靈,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被我爸算計而被迫負責的老實人。

  那時的我還很幼稚年輕,不懂他們的愛恨情仇,只是對他們兩個真實的愛情故事有了一絲好奇。

  但並不妨礙我對我爸的做法嗤之以鼻。

  回到現在,我爹一臉三好父親的表情,慈愛的望著我意圖逃跑的腿,忽然斂起笑容,大喊了一聲。

  「中也!給我抓住他!」

  下一秒,中也叔叔破窗而入,一把抓住了我的小胳膊小腿,情書灑了一地,可憐我這個黃花美少年讓兩個人老珠黃的老男人闖入閨房,我不要面子的嗎?

  坑兒子的青年非常和藹可親,掏出小手帕抹著鱷魚淚:「兒砸,爸爸記得今天是你的十三歲生日,放心,你一定會終身難忘的。」

  說著,他掏出了寒光閃閃的剪刀,磨刀霍霍向著我的頭。完了!他這是想要刪號重練,大號廢了,想要小號!

  我拼命掙扎,淚汪汪向著在場唯一的好心人求救:「中也叔叔,救救我,好歹我也是你看著長大的!」

  中也叔叔詭異的扭頭,眼神胡亂瞄:「對不起,這是首領下令的,放心,很快的。」

  很快就會剪掉我英俊帥氣的腦袋嗎?!!

  就我爸那個走兩步就抱著我媽哭哭啼啼撒嬌的體術菜鳥!!!

  絕望之際,我緊閉雙眼祈禱我爸被我媽發現後趕出豪門,寒光一閃,頭上一涼,我心如死灰。

  這麼多年的父子情終究是錯付了,幸好我在我爸的鞋底埋了炸|藥,西服刷了磷粉,牙膏裡加了芥末,螃蟹裡下了瀉藥,還寫了小報告塞到我媽的衣服口袋裡,交代了我爸私房錢的藏身地點……

  我沒死……

  顫巍巍睜眼,只見我爸拿著撮毛走向了推門而入的我媽,那撮毛怎麼那麼熟悉……那不是我的本體呆毛嗎?

  把呆毛放進收納盒裡,我媽眼裡帶著憐憫,頭上的如出一轍的愛心呆毛一晃一晃:「沒事,親愛的,你還有另一個本體呀!你可愛的小繃帶呀!」

  她慈愛的望著收納盒裡的呆毛……你看那個干什麼,你兒子在這啊!

  「咳咳咳!媽媽不是有意的!」她躲躲閃閃,盯著滿地的情書小聲嘀咕,「這也是沒有辦法的,reborn和舅舅都不在這裡,我哪知道我爸的基因那麼強大,只好……」

  「反正很快就會長出來的……」

  有點委屈……比前幾天莫名其妙變成小奶貓關在籠子裡跟一只小倉鼠菜鳥撕逼還委屈,況且還孤獨一人,怪不得昨天那只死咖啡給我一個你走好的幸災樂禍眼神,呆毛輪流剪,今年到我家……

  「不是夫人的錯,都是為了我們親愛的兒砸啊……」恬不知恥的人握住她的手,眼目含情,「我一直相信夫人,現在事件解決了,等慶祝完生日,我們去意大利度蜜月吧。」

  「阿治……」我媽有點感動,「其實,我也給你准備了禮物,你不是很喜歡螃蟹嗎?」

  「夫人,其實螃蟹的話,可以晚上吃……」

  「喏,給你。」

  我爸呆滯的捧著一盒吃螃蟹專用工具,喉結滾了滾,語氣哽咽,「對,我好喜歡,雖然我不用這些也能憑借靈活的手全部解決……」

  「是嗎?男人,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我的一切,自然是屬於夫人的,不如今晚,試試?」

  視線受到巨大衝擊,我和中也叔叔眼睜睜看著他們兩個互相對視,綿綿愛意彙成大江大河,洪水開閘,一發不可收拾,巨大的愛心出現在了青春期單身狗兒子房間裡,順帶隔壁老中……嗯?隔壁沒有隊友情的老中跳窗子跑了!

  或許,之前的推論根本就是錯的,這兩位……其實一直默許對方的所作所為?

  行走的狗糧機還沒走幾分鐘,一聲泣血的尖叫劃破天際,樓下草坪,我媽舉著門口的掃把耍得虎虎生威,我爸衣衫凌亂的抱頭滿院子亂竄,梨花帶雨的辯解。

  「夫人,你聽我說,都是那個小混蛋陷害我,根本沒有私房錢啊!」

  「那你跑什麼!做賊心虛!還誣賴孩子,給我回來跪鍵盤!」

  站在樓上面無表情凝視滿院子像只老母雞撲騰的黑卷發青年,我冷冷一笑,頗有大仇得報的快感,猝不及防腳下一滑,咕嚕嚕摔倒在地……這是什麼?

  床底下藏著一只盒子,看來是橫濱開鎖王早上塞進來的,難不成是定時|炸彈。

  這的確有點嚇到我了。

  我掀開蓋子後想到。

  我媽給我買的自然是我喜歡的,可我爸居然花大價錢買了機車是我想不到的,明明前幾天我只是隨口提起,以為他是不在意的。

  手裡的機車鑰匙彰示價值不菲,以我爸的財力……莫非,他的私房錢全給我買了機車?

  心下一絲不知所謂的感覺湧上心頭,我握緊手上的鑰匙,血緣上的斬不斷的牽絆自然連著彼此,或許這個男人別扭的愛比棉花糖還柔軟,讓人看不懂又難以捉摸,有時候又像是幼稚羞澀的小孩子,緊緊護著自己珍寶,愛在心口難開。

  想起以往我那老父親不顧老腰扮演聖誕老人結果踩到我吃的香蕉皮滑到摔倒五官扭曲的可悲事跡,心頭一熱,我趴在窗台上熱淚盈眶的注視我的老父親,那瘦弱的背影撐起了我的童年(陰影),深情款款一扭頭向我媽道。

  「媽咪!我爸的私房錢就藏在你倆臥室床底下從左數倒數第三塊塊地板磚的下面,還有臥室吊燈的燈柱裡,我房間浴室的鏡子底下,門牌還有個暗格藏著他送你的結婚紀念日禮物!」

  父慈子孝,可喜可賀!

  作者有話要說:

  最終話了!

  咳咳咳,宰宰別扭的父愛,其實他還是很關注孩子的。

  ——

  開學高不高興,驚不驚喜?

  有幾個孩子開學前一天下雨的,這是什麼特定規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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