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科學啊!
「愛染?愛染?愛染!臭丫頭快給我出來!跑哪裡去了,真是氣死我了!」隨著呼喚聲漸漸遠去,草堆裡悉悉索索鑽出一個紅彤彤的小腦袋。
邁著小短腿「蹬蹬蹬」跑到河邊,她驚恐地發現河水倒影裡是一個五、六歲一頭紅發的小姑娘:「這不科學啊!我不是野外試驗的時候被泥石流送了一程嗎?」
捏捏肥肥短短的小手小腳,愛染覺得自己應該是把一輩子的運氣都用在這次穿越上了,啊……本來也就是個非洲人呢!
為了生計考慮,愛染又一次聽到呼喚的時候應了一聲,無奈聲音太小,尋找的人也不大細心,竟是壓根沒有聽見的走開。
這個小姑娘大概是掉進河裡溺水才失去了生命,到現在胸口還火辣辣的疼著,肚子裡更是又漲又噁心。好在她原本的記憶沒有缺失太多,沒爹沒媽的小孩子誰管你脾氣性格變沒變。這會兒也顧不上考慮佔用他人身體的倫理問題和愧疚感,愛染覺得再不喝點熱水自己就要重新進入輪回序列了。
抹把臉磕磕絆絆的從河邊走回最初醒來的地方,她發現自己是被拖過來藏進草叢裡的,長長一道拖拽的痕跡邊上孩童的小小腳印遍佈四周,能夠看出有幾個小孩子慌慌張張的向某處跑去。愛染強迫自己站起來,順著腳印的方向行進。
走了大概一盞茶時間,前方隱隱約約出現了房屋和生活的痕跡,幾個大人帶著孩子聚在一處不知在說些什麼。愛染慢慢靠近過去,看到她的人就跟見鬼一樣張著嘴巴一臉震驚。
「看到沒有,這丫頭就是命硬,既然她沒死,我家孩子憑什麼要受罰?大不了給點東西就是了,說不定是她自己腳滑掉進河裡去的,嚇到我家孩子還沒有要她陪呢!」一個矮胖的婦女牽著一個拖著鼻涕的小男孩,敞著嗓子大聲嚷嚷。愛染沒有力氣同她爭辯,睜著大眼睛定定的看著她,發揮出自己跟大喵主子學會的「必殺眼神」。
沒錯,嬌小可愛的圓臉小姑娘曾經是野生動物園驕傲的一級飼養員兼馴獸師,進入野外深林瞭解野生動物的習性和食物分佈時倒楣的遇見了泥石流,搭乘著這趟「特快專列」來到這個陌生時代的小河邊。
一個村長樣子的中年人走過來拉開愛染,惡狠狠瞪了胖女人一眼帶著小姑娘離開村子門口:「以後不要再跟那些普通人家裡的孩子玩了,沒事就老老實實呆在屋子裡,少不了你一口飯吃,聽見了嗎!」
愛染一聲不吭的任他拉著回到了印象中「家」的位置。兩間歪歪斜斜的茅草房子瘦骨伶仃的支在那裡,也許是因為實在不知道該向哪邊倒,所以它乾脆也就沒有倒下去。中年人把她推進院子裡自顧自扭頭走掉了……
無奈之下,她只好自己找些茅草樹枝,點燃後燒了口熱水喝。被冷水浸透的身體微微恢復了一些,滿漲的胃受不了又被灌進來水,愛染趴在牆根上大吐特吐。直到胃裡只有清水再也沒什麼能吐出來的東西以後,她抹抹嘴又喝了點熱水倒在屋裡唯一的一張床上不省人事。
夢裡炙熱的火光沖天而起,碩大的水球憑空出現,電光雷影交織著刀劍反射的鋒芒擊打出死神靠近的節奏。愛染猛地從夢中驚醒,外面已經天光大亮,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的她搖搖晃晃坐起身來,夢中刀劍相擊的聲音原來是外面毫不客氣的敲門聲。
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腳步虛浮著打開房門。昨天的胖女人黑著一張臉把一個竹筐砸在地上:「命硬的小東西,吃吃吃,撐死你!別再來纏著我家大寶,也不看看你那腦袋上的紅毛,跟個妖怪似的!」直到左鄰右舍的人都鑽出來看熱鬧,胖女人才氣呼呼的閉嘴跺腳轉身離開。
見到沒有什麼後續可看,人們漸漸散去,到底也沒人去擔心這個孤獨的孩子會不會出意外。
愛染扶起竹筐一樣一樣把東西掏出來。唔,兩條魚,看上去好像是才撈出來沒多久;一包大米一包淡黃色的麵粉,聞一聞好像還能吃;一包曬乾的蘑菇,應該是放了有幾年的,還好沒有發黴;還有一包乾燥的……海草?
她把昨天的火堆點燃,翻檢出一個燒的黝黑的陶鍋,抓把米倒上水放在火上煮,自己把蘑菇洗洗泡泡,大概切一切丟進鍋子裡和米一起翻滾。又轉身去屋裡翻出一個小號陶罐,從罐底摳出一點發灰的粉末放進鍋裡,然後就坐在邊上咽著口水等。
徹底吐乾淨的胃空空的,饑餓感火燒火燎的摧殘著她的神智,感覺自己連陶鍋都能啃掉!
等到米粒熬煮到膨脹粘稠,蘑菇才徹底發開,肥肥軟軟的隨著沸騰的白粥上下翻湧,愛染迫不及待的把粥舀進缺了個口的破碗裡,大概吹了吹就往嘴裡塞。軟軟的米粒混著蘑菇碎塊很有嚼頭,鹹香味在口腔裡彌漫開來,整個人都隨著胃部的滿足而充實起來。兩碗粥下去,她感覺自己終於活了過來,開始抬頭仔細觀察自己的居住環境。
兩間畫風如魔似幻的茅草屋,外面用荊條意思意思圍出範圍個大概算是院子。屋前空地上雜七雜八的堆著些木柴和麥秸,然後就是她剛剛用石塊堆起來燒火煮粥的痕跡。抹抹嘴愛染站起身來。既然不得不在這裡生存,那麼先把居住的地方好好收拾一下吧!
揮揮小拳頭,她發現自己的力氣不是一般的大,感覺拆個房子什麼的不在話下!不知是什麼原因,小姑娘的身板特別結實,一般人至少要躺上半個月的情況,到她這裡一頓飽飯就徹底恢復了——應該說不愧是大吃貨國的子民嗎?
想不清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愛染在心裡把需要的東西大概列了個表格,換上最乾淨的破布去找昨天的中年男人。
走過鄉間破敗的羊腸小徑,她發現自己錯怪了這裡的居民。那天回來的時候實在太累沒有仔細觀察,現在才看到小路兩邊依著山勢建造的茅草房都是一副歪歪扭扭的樣子,只不過比她家好點的是蓋在房頂的稻草似乎要新鮮一些。眼神麻木的婦女在樹下忙忙碌碌,光著屁股的孩子裹著泥四處亂竄。
那個中年男人算是村子裡說話比較有分量的人,每次前來收稅的小吏都由他接待,愛染站在他家門口撓了撓腦袋上的順毛,上前敲響木門。
沒等她做好心理準備,屋門猛然被人拉開,中年男人皺著眉低頭看向站在地上有點不知所措的愛染:「小鬼,你來做什麼?」
牙一咬,心一橫,她張嘴就是:「吃飯……」
馬蛋!雖然剛剛喝了兩碗粥,可是最初饑餓的恐怖記憶還是深深烙在她心裡,以至於張嘴就是吃……
男人轉身消失,過了一會再次出現,手上拿了個藤筐遞過來:「這個月你的口糧都在這裡,拿回去收好,吃完自己想辦法。」
端著滕筐的愛染臉紅起來,感覺自己像是賴上門的無恥親戚:「那個……房子快倒了,屋頂漏水,我想問問怎麼辦……」
「自己想辦法!林子裡有樹,你家有麥秸,別抓著一塊地方砍!」男人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說完之後轉身「砰」的一聲關上了屋門。
看了看似乎被震出幾道裂縫的土牆,愛染只好低著頭走回去,感覺自己好像特別的不受歡迎啊……
先把得到的口糧放回破屋子,她悉悉索索的鑽進樹林,記憶中後山有一片竹林,讓這麼小的自己伐木取材蓋房子明顯是一件不現實的事,倒是竹子更加輕便好打理,先對付過眼前的炎熱季節,至於冬天?到時候再說吧!
從床底下找出一柄開刃的三棱型武器在手裡掂了掂,愛染咬著野果在林中穿行,不多時就來到竹林。抬頭看了看粗大的楠竹,她擼起袖子開始嘗試伐倒它們。竹子的韌性很強,外皮光滑的楠竹更是集硬度與韌性於一身,愛染「吭吭吭」努力了一天才勉強放到了足夠的竹子。
一手一根跑了好幾趟才把所有的竹子拖回去,她又餓了……吃光剩下的涼粥,愛染決定今天把事情完成再休息,原來的床上怕是有跳蚤,身上癢癢的全是被叮出來的大紅包,再睡一天絕對是忍受不了的事情。
常年在野外追蹤大型猛獸的飼養員動手能力很強,這具身體雖然年齡幼小,力氣卻出乎意料的大。破舊屋子的拆遷工作非常輕鬆,還有用的東西拖出來,沒用的東西跟著茅草房一起一拳一個徹底倒塌。木頭和草料並沒有扔掉,而是丟在柴火堆裡留待以後生火用。
愛染把楠竹切成長度一致的竹筒,一部分削尖底部砸進地面,另一部分並排嵌進豎直的竹子做成地板隔開土地,其他竹子錯落有致的拼接起來構成牆體,最後用比較細的竹子紮出房頂的樣子蓋上去再鋪上麥秸杆。恩,新的落腳之處只要不起大風還是可以看的。
用大石頭把竹子砸實,臨時的居住地徹底完工。烤了兩條魚後愛染又忙忙碌碌的出去揀了許多鵝卵石回來把荊條下半部分淺淺的壘起來算是圍牆,最後還在院子裡糊了一個火坑將來做飯吃。直到第二天天亮,愛染才算是徹底收工,趁著燦爛的陽光呼呼大睡。
作者有話要說:
慢慢往外放,這個肯定不像《俺妹》那樣日更。
☆、萬一要是吃錯了把珍稀動物吃掉怎麼辦?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兩年過去,愛染從紅發胖豆丁變成了紅發瘦豆丁,雖然中年男人每個月都提供一籃子口糧,但是她仍然需要自己想辦法解決吃飯問題。附近山上的動物被她禍害了一個遍,能吃的當季植物也慘遭毒手,凡是能咬上幾口的東西都成為了她的獵食目標。
自打不再同村子裡的孩子們來往後,口糧大叔對她的態度也慢慢好起來,五歲後更是每天都把她喊去進行「家族教育」。
抱歉我真看不出窮成這樣的家族還有什麼教育的必要啊!
好歹跟著大叔學了點防身技能,背了一些圈圈叉叉的圖案,據說這些可以繪製成特殊的卷軸,有的會爆炸,有的能儲物,有的能生火,有的能取水。自以為GET到重點的愛染發揮出極限力量死記硬背,嗯,我才不是為了找東西吃方便呢!
前幾個月大叔突然有事出門,給了她最後一筐口糧後又遞給她一個紅色圈圈套圈圈的東西:「這是我漩渦一族的家徽,如果我沒回來,你就拿著這個去渦之國,會有人照顧你的。不要自己單獨跑進鎮子,更不要再偷溜進森林了,你好自為之吧。」
紅發大叔果然沒有再出現,不知道他說的沒回來是多長時間沒回來,愛染也不想輕易離開小村四處亂跑——她從成年人的談論中瞭解到這並不是一個和平的時代,任何地方都有可能瞬間變做戰場。考慮到自己戰五渣的實力,她覺得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這個小村裡比較安全。
又過了幾個月,口糧大叔還是沒有回來,愛染撓撓頭發自覺地搬進他家,就當是為了報答他給他看房子吧,反正這段時間屋子裡的東西也被左鄰右舍偷的差不多了,再沒人住進去就連砌牆的石頭也要被摳走啦!
把腐爛掉的垃圾丟出去,她花了一天時間進行清理和打掃。屋子裡已經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村民們對於她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沒有更多的油水,誰也不想和這個小怪物過招,大家可是親眼看見她一拳砸倒了一堵牆的!
搬進新家的愛染仍舊是天天上樹下河的浪,八歲的小姑娘一頭紅色亂髮跟狗啃的一樣,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完全像是個男孩子。清晨起來進山看看昨天的陷阱裡有沒有收穫,挖幾塊野薯丟進筐子裡再去河邊摸摸螃蟹河蚌之類的葷腥。運氣好還能找到一些村民們遺漏的水菠菜和魚腥草,菱角蓮藕什麼的想都不要想,早就被吃斷根了。或許魚也是有的,不過河水較深的地方對她來說比較危險,不適合隨意遊過去。
「唔……這個是青蛙還是蝦蟆???」愛染今天運氣不錯,一隻綠油油的大蟾蜍被她捏在手裡逃生無門。想想肉的滋味,她興高采烈的打算捏死這只戰利品,今天的主菜就是它了!
「喂!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呱?把你的手從我身上挪開,現在跪下來向本大爺道歉還有得到原諒的可能呱!」蝦蟆文太是現任妙木山蝦蟆老大家的獨子,被召喚出來後一直處於受主人嫌棄的狀態,今天他憤憤不平的一腳蹬在千手家長子的臉上叼起桌子上的紙離家出走啦!
「叫你嫌棄我呱!叫你看不起我呱!居然拿死蒼蠅喂本大爺呱!我要讓你因為丟失機密檔而被老爹揍扁,哼!」成人巴掌大的蟾蜍憤憤不平的掙紮著大吼。
愛染的眼睛從一開始的杏核眼變成了豆豆眼最後變成了此時的死魚眼:「會說話的蝦蟆啊,不知道會不會好吃呢?還有,你把腦子裡想的話都吼出來了真的沒問題嗎?」
「呱?你居然打算吃掉英明睿智玉樹臨風的本大爺呱?本大爺可是妙木山下一任的蝦蟆老大呱!就問你怕不怕!」蝦蟆鼓著眼睛蹬著腿憤憤不平。
「抱歉,現在連兩棲動物都混黑社會了嗎?體型巨大,顏色多變,看樣子你像是中華大蟾蜍的亞種同宮古亞種蟾蜍的混血,肉應該很多吧…….話說這兩種蟾蜍真的沒有生殖隔離存在嗎???到底能不能吃呢???」真是為難啊!萬一要是吃錯了把珍稀動物吃掉怎麼辦?手裡這個看上去真的很像那種沒剩幾隻的品種……
「什……什麼?小子你很有眼光嘛呱!你也覺得本大爺身軀矯健龐大嗎呱?本大爺華麗的色彩果然連你這種沒什麼見識的鄉下小鬼也能征服呱!」蝦蟆文太明顯只能聽到自己想聽的東西,它突然從嘴裡吐出一張紙壓低聲音說道:「小子,這是千手一族族長家的機密檔,你拿著這個去上游的千手族地可以換點值錢的東西,姑且算是本大爺對你的打賞,誰叫你嘴這麼甜恭維得本大爺非常開心呱!」
「蟾蜍……蟾蜍怎麼可能吐出這麼大一張紙?這不科學啊!看來是不能吃了,抓回去養養吧,說不定能抓抓家裡的蒼蠅。這個地方實在是太潮濕悶熱了,蒼蠅多的跟轟炸編隊一樣。」打定主意的愛染接過蝦蟆吐出的紙,看了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跡:「弟弟拋在空中很好玩,可是為什麼只有我的頭髮是純黑的?他為什麼會哭呢?」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機密檔嗎……算了,這麼蠢萌的動物不適合我精緻的長相和優雅的氣質,還是放了吧!看它連蟾蜍最基本的噴毒逃生技能都不會,被我捏了大半天隻會嘮嘮叨叨的說些奇怪的話,可見是個傻的,就當今天免費聽了段相聲好了……
愛染拿起石炭條在紙背面寫下一段話:「要麼你是隔壁老王家的崽,要麼你家生著生著沒墨水了,所以你弟弟頭髮的顏色都比你淺。你弟弟會哭是因為不喜歡被你拋起來!」
把紙卷起來塞進蝦蟆嘴裡,愛染擺出一個投擲姿勢:「去吧,皮卡呱,就決定是你啦!」綠色的大蟾蜍像一顆流星一樣消失在空中,撲通一下掉進水裡不見了。
運氣爆棚的她在放生大蟾蜍後又從鵝卵石下麵摸出了幾個河蚌,簡直激動得要顫抖起來:這條河全年無休的被貧困的村民視作食物來源地,能在這裡活下來的生物絕對是食物鏈中的佼佼者。
把河蚌掰開摳出裡面的嫩肉,就著河水把取出來的泥腸下進黃鱔筒子裡,愛染心滿意足的帶著戰利品回到現在的住處。
溫水加少許鹽稍微燜煮一下切成象眼塊的蚌肉,取出後在冷水裡再次沖淋,最後浸泡漂洗徹底乾淨後撈出備用。
從山上移植出來的野薑野蒜切片。
陶鍋下油燒熱,五成熱後放入薑蒜片,爆香後烹入醃制的野山椒,再把洗淨的蚌肉滑進去翻炒。待香味散出倒入清水燜煮三十分鐘,加入鹽和野蔥調味出鍋。
什麼?你說胡椒?這種金貴東西只有大名家的年菜裡才會出現好嗎!
野薯洗淨用樹葉子裹起來再包上泥巴塞進火坑下麵悶一會,幹海草泡發後擱點隨便扮一下,今天的午飯就算是可以開動了!
西裡呼嚕吃了頓飽飯的愛染躺在樹下乘涼打瞌睡,就這樣有一頓沒一頓的靠著採集為生不是長久之計,自己總不能一輩子就呆在這個明顯不歡迎紅毛的小村子裡吧?
改善生活的契機立刻就出現了,一隊山賊趁著戰爭闖進這個閉塞的小村子。瘦骨嶙峋的村民們老老實實蹲在自家門口等山賊打劫完畢再去洗劫那些失去生命的倒楣傢夥。
「媽的,這群窮鬼窮的水都榨不出來,你,你,你還有你,去把村裡的年輕女人都趕出來,包括小孩子,咱們不能白跑一趟,幾個女人賣掉也能換幾個錢花花。」為首的山賊朝地上吐了口吐沫,憤憤不平的揮了揮手裡不知道從哪兒搶來的□□。白花花的刀光嚇得村民們團團癱軟在地上。
不多時,村裡為數不多的年輕女人們都被帶到山賊首領的跟前。他看了看這幾個人,氣的一刀砍斷了面前的小樹:「這都什麼奇形怪狀的玩意兒?別說賣了,扔廚房燒火都嫌難看!算了,就那邊那個丫頭,還有躲在後面那個紅毛小子還湊合。」愛染被拎著後領抓出來,她剛剛正在睡午覺,稀裡糊塗的就被鄰居賣給山賊。
「這小子一腦袋紅毛,說不定能冒充漩渦一族的人賣掉,那可是值錢貨!」山賊首領終於滿意的點點頭,這破村子實在是太窮了,只怕是能看得過去的女人早就被他們自己賣了,能撿著這麼一個大漏還真是驚喜!管他是不是真的漩渦呢,反正他們山賊都是普通人,分不清楚忍者們的家族譜系,只要是紅毛總會有人搶著買。至於這小子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自以為逃出生天的村民們紛紛一口咬定:「報告大人!這不是個小子,是個丫頭,她就是姓漩渦!以前還有個紅毛的男人住在這裡,喊她漩渦愛染,後來那男人死在外面了,就留下這麼個丫頭在我們這。求大王好心快把這個怪物抓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唔,晚飯都吃了嗎?
☆、你居然還賣萌!賣萌犯規啊!
人性最邪惡的一面在毫無防備的愛染面前撕開面紗,露出了猙獰的面孔。
「是了,我怎麼會以為他們會善良的閉嘴沉默呢?踩著同類的屍體爬出井口是人類的求生本能啊!尤其是這種被貧窮折磨得面目全非的閉塞山村。」愛染掛在山賊的手上,憤怒在身體裡醞釀。
再三確認愛染確實是漩渦一族的幼女,山賊首領志得意滿的揮刀示意,剛才紛紛出聲的村民們被一一砍殺。
「既然這真的是個漩渦,那很抱歉你們就都得死了,萬一走漏了風聲讓渦之國知道,咱們可是兜不起這個罪責呢!」指揮手下一一確認所有的村民都咽氣了,山賊首領收刀揉了一把愛染的紅毛:「顏色倒是挺漂亮,別想著跑了。好好吃幾頓,養胖點好賣個高點的價錢,也不枉大爺把你從這種地方救出來。」
「你說,救?」女娃的眼神放空,龐大浩瀚的力量突然從小小的身體裡散發出來,地面的泥土紛紛翻湧出來,植物的根莖從地下竄出,無論死活捆住就往地底拖。山賊首領驚恐的喊了一句「查克拉」,就被同樣的藤蔓纏住活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後,整個山村只剩下紅頭髮的幼女躺在泥地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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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母親,那個小妹妹醒啦!」愛染聽到耳邊有人聒噪的大聲喊叫,睜開眼看到自己還是躺在村子的空地上,身下仿佛墊了什麼軟軟的東西。
村子?軟軟的?忽然想到自己身體裡突然出現的力量和兇猛殘忍的藤蔓,她最終回憶起了山賊們淒厲的慘叫和土壤裡滲出的鮮血。猛的爬起身,愛染搖搖晃晃的奔向草叢,撲進去以後大吐特吐。
就算穿越前她經常和猛獸為伍,那也是在動物園裡進行飼養馴化。別說人了,她連只雞也沒殺過。殺死同類的噁心感和罪惡感湧上心頭,她再次哆嗦著把胃裡剩餘的東西一股腦吐個精光,連苦澀的膽汁都吐了出來。
「啊呀,你這是怎麼了?吃錯東西了嗎?」溫柔的女聲從她頭頂上響起,被嚇到的愛染「跐溜」竄進草叢露出半個腦袋向外看。像是夫妻的一男一女帶著一個小男孩好奇的看著她的反應。許是怕嚇到她,身材高大的丈夫「嘿嘿嘿」笑著走去別處查看,皮膚白皙的妻子彎下腰沖她伸出手:「出來吧,不怕了。我帶了糖果呦,你要吃一塊嗎?」
腦子裡一片漿糊的愛染被塞了一嘴糖,等她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抓出草叢上下拍打著塵土:「你這孩子怎麼自己躺在這裡?你的父母呢?村子裡的人呢?」皮膚白皙頭髮烏黑的女子微笑著看向她的眼睛,愛染不由自主張嘴說道:「山賊來了,大家都被趕出來,他們要抓我去賣掉,我……」她背後悚然一驚立刻把嘴邊的話換掉:「我沒有父母,是被村民收養的孩子,我不想被抓去賣掉,掙紮了一會被打昏過去,後面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
無論女子再問什麼,她不是頭疼就是吐,要麼就說什麼都不知道。見問不出什麼答案,這個女人不再說什麼,而是喊來在一旁玩耍的男孩子:「這個妹妹很可憐,你能幫媽媽照顧她嗎?媽媽要去幫爸爸清理出一塊地方,我們晚上要住在這裡。」
男孩子乖乖的點點頭,他看上去也就九、十歲左右,卻像小大人一樣管東管西起來。年輕的夫婦倆在村裡轉了一圈,一陣叮叮噹當之後嶄新的幾間木屋豎立在空地上。愛染像看神仙一樣看著男人雙手比劃幾下泥土就附著著木板「長」在屋子外面形成厚實的牆壁,連院子的圍牆也是這樣出現的;女子同樣也是比劃了幾下一片火焰撲向濕潤的牆壁,不一會房子就被烤幹了,不但平整結實,而且美觀耐用。
「看傻了吧?那是忍者的忍術,我爸爸媽媽都是忍者,可厲害了。對了,我叫千,恩,直也,你叫什麼?」男孩張開白胖的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愛染收回發直的視線說道:「我叫愛染,忍者和忍術都是什麼啊?」
直也支支吾吾了一會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愛染就把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後,想不清楚就不想了!嗯,就是這樣!
第二天,忍者夫妻出門去森林裡查看了一番,帶著豐盛的戰利品回到村子。愛染迅速把那些倒楣被自己幹掉的山賊忘得精光,昨晚被罪惡感折磨得睡不著的是誰?現在還有什麼比填滿空蕩蕩抽搐的胃更重要嗎?
把獵物大概處理了一下,漩渦愛染成為廚房的主宰征服了強大的盟友。把食物都吃掉後,溫柔的妻子笑著問她:「愛染,我們決定在這裡定居,你要不要考慮和我們住在一起?」看在肉的份上,她大概考慮了三秒鐘就狠狠點頭表示跪求金主包養,狗腿的態度逗得女人捂嘴輕笑。
得到充足的食材供應,愛染變著法的做出多種美食投喂金主一家。女主人喜歡甜口,男主人喜歡咸口,沒關係,甜鹹也可以混合在一起製成美味噠!
不需要自己辛苦覓食的愛染和男孩直也天天瘋玩,只有他跟著父母進行「家庭教育」的時候才會自己找樂子。
再次來到小河邊,眼熟的綠色大蝦蟆趴在鵝卵石上愜意的曬太陽:「呦,小子,身上的血腥味很重啊!你殺人了呱!」
糟心的記憶被喚醒,愛染再次抱著石頭和蝦蟆大吐特吐。
「呱呱呱!瞅瞅你那出息!連我那倒楣催的主人都比你強,行了別吐了呱!本大爺都要被你的嘔吐物熏臭了呱!」文太慌忙掙脫出來,忙不迭跳進河裡把身上沾染到的汙穢沖洗掉。它漂浮在水面上吐出一張眼熟的紙:「我的主人有事想問你呱,他說上次你的答覆讓他明白了很多呱,雖然我也不知道他明白了啥呱,不過看在他被揍的鼻青臉腫的份上,本大爺還是好心的幫他把問題送了過來呱!」
「你不是說那是什麼什麼一族的機密檔嗎?」愛染瞪著死魚眼看向大蟾蜍。蝦蟆無辜的眨眨眼看回來:「你總不能指望一隻蝦蟆對人類的文字有什麼研究吧!」
你居然還賣萌!賣萌犯規啊!
「我總不能白給你幫忙吧?」愛染看不得蝦蟆故作可愛的嘴臉,有機會一定要讓那個亂拿蟾蜍當漂流瓶丟的傢夥付出代價!
「這樣算來,我可以把你算作我的任務夥伴,每次完成任務族長都會給我一些銅板,對於蟾蜍來說這些東西一點用也沒有,我可以把銅板讓給你,不過我要吃蟲子,活的!」文太表示蝦蟆也是會討價還價噠!
一番交流後,愛染和蝦蟆文太達成一致,她才接過紙條看了起來。
「謝謝你解開我的疑惑,不再把弟弟拋出去以後他果然就不哭了。可是隔壁老王是誰啊?為什麼我去問老爹這個問題他會揍我啊?還說我要是敢去拿這種無聊的問題騷擾老媽他就打死我,我真的不是族裡採購忍具時送的嗎?」——柱
「相信我,少年你一定是親生的。如果有免費禮物你爹一定會選擇除你以外的任何東西。」——染
……
……
「戰爭又開始了,這次弟弟也要上戰場,你說我該怎麼保護他呢?」——柱
「打斷他的腿讓他出不了門!」——染
「雖然沒能成功讓扉間斷腿,不過我還是用泥巴把他糊起來了。臭乎乎的果然沒人願意接近他,我終於保護了弟弟一次!可是戰爭還沒結束,這麼臭的泥巴也不好找啊!怎麼辦?」——柱
「讓你老爹看著辦啊!你弟弟難道不是親生的嗎?」——染
「雖然扉間頭髮顏色和我不一樣,可是他一定是我親弟弟!幸好這次對方先撤了,下次該怎麼辦?」——柱
「下次再說咯!」——染
……
時間慢慢流淌,每個月愛染都會收到幾回特製的蝦蟆漂流瓶,隨著紙條上不斷的描述,她意識到自己此時的生活無比真實,顛沛流離的苦難在大陸上四溢,無論是戰爭的發起者還是戰爭的執行者亦或是戰爭的受害者都在痛苦和絕望的熔爐中艱難掙紮。
八歲的漩渦愛染終於弄清楚了自己的處境,她趁著晚飯時間向金主夫婦提出要求:「最近我周圍好像總會發生一些奇怪的事,不知道該怎麼辦!」
自稱謙和椿的夫婦詫異的看了她一會兒,又互相看了一眼後放下飯碗。椿轉身回房拿出了一張巴掌大小的細紙,謙笑眯眯的對愛染說:「你能記得發生怪事時的感覺嗎?」看到她乖乖點頭,男人非常高興:「你把紙拿在手上,回憶一下當時的感覺。」
愛染照著他說的做,紙片一半泛起灰塵一半突然濕潤。
「啊哈哈哈哈,你的屬性和我家的人有點像呢,一半土系一半水系。」謙大笑著撓了撓後腦勺:「既然如此,直也修習忍術的時候你也一起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三章放完了。就算慶祝一下開新文哈。
☆、老闆,你的外掛充值好了
那個……土系和水系是什麼?難道我穿的不是種田流而是西幻小說嗎?是啊,這就可以解釋這夫妻倆蓋房子時的動靜了——原來人家是魔法師!還會近戰!恩恩我這麼鮮豔的發色果然是主角與眾不同的標配啊!
然後愛染就被教做人了。除了力氣大身板好恢復快,她在謙和椿眼裡簡直就是一個甜到不能再甜的寶寶。
「戰鬥意識為零,自保意識為零,逃跑意識為零,你這樣的上了戰場都活不過一頓飯!為了訓練你,明天跟我們進山吧!」大概瞭解了一下她的水準,謙決定帶她去森林深處學點有用的東西,哪怕不是千手的族人,這個小姑娘也是漩渦家的孩子,都是親戚那就得上點心了。
雖說他和死對頭家的椿兩情相悅帶著崽崽跑到這個山溝裡關上門過小日子,也許說不清什麼時候就會被族裡抓回去,到時候這個小姑娘還能幫幫忙轉一下注意力,至少別讓他被族長大人揍死……
跟著謙在茂密的森林裡飛竄,愛染發揮出她野獸般的技能——只要是沒比她體型大太多的動物,全部被開發出了一百零八種食用方法,尋覓食物的動力讓她迅速掌握了謙教授的東西。半年過後,森林裡所有的動物都已經望「紅」而逃,愛染才不再繼續禍害這塊地方。
看著一拳砸出一個大坑的紅發妹子,千手直也抽了抽嘴角繼續跟母親練習刀術和火遁:算了,廚子惹不起。
除了學會攻擊和逃跑,愛染髮現身體裡經常會有一股暖流緩緩流動,自己打理的花草樹木也總比別處要茁壯茂盛。她疑惑的諮詢謙,對方瞪大了眼睛愣了一會後夾著她竄進屋後的菜園子:「閉上眼睛,站在這裡回想一下你說的暖流。」
愛染點點頭照做,身體裡的能量隨著轉動越來越醇厚,一點也沒有越用越少的感覺。
「愛染,睜開眼睛看看!」謙的聲音非常激動,她不自覺得遵從了他的要求。
「哇!這是什麼?」明明菜園子是剛剛收割栽種後的,可是現在出現了兩種情況——要麼植物們結出了果實,要麼變得巨大而富有攻擊性。
「好吧,我終於不用擔心自己被餓死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在謙和椿詭異的眼神裡,愛染高興得跳了起來。
發現自己有可能成為一個移動的食物提供者,愛染二話不說開始努力修行——努力讓植物們變的能吃而不是能打……
椿:你們千手的姻親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這是木遁吧?是吧是吧?
謙:呵呵,小孩子嘛,餓怕了。
椿:虧我還想趁早廢了她免得將來給宇智波添麻煩,算了,留著種地下廚吧。
謙:我就知道老婆你會心軟,嘿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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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愛染髮現了自己的木遁能力,家裡的食物品質再次飛躍一個嶄新的臺階。葷素搭配,色彩豔麗,鹹味和甜味有機的融合在一起,甚至還出現了鹹辣和酸甜的口味,不同於茱萸和芥末帶來的刺激,愛染主廚的餐桌上從來沒有讓人吃了不適的東西。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大陸上的戰火越發旺盛,越來越多的人無家可歸流離失所。逃難的流民一頭紮進密林只為擺脫身後的戰爭和賦稅,愛染和忍者一家居住的小山村也陸陸續續逃來了許多面黃肌瘦的平民。
這些難民曾經試圖攻擊他們的房子搶奪食物,為首之人被椿的一個火球燒成黑炭,蠢蠢欲動的其他人才不死心的退守在四周。
後半夜,流民們的營地突然亂作一團,幾個餓瘋了的年輕人活活砸死一位虛弱的老人,綠著眼睛一陣狼吞虎嚥後,他們把視線轉向了母親們懷裡的幼子。女人一旦成為母親就會變得堅強而兇猛,意識到自己的孩子可能會遭遇到什麼,帶著崽的婦女把孩子推到身後沖來犯之人嘶吼。
眼看她們寡不敵眾就要被推倒在地,兩夫妻中更為善良心軟的謙踹門而出,巨大的水球被他丟向人群,那些有小孩子的家庭抱起孩子跑向他身後。
「你有吃有喝,又不分給我們,憑什麼多管閒事!要麼滾回你的屋子裡去,要麼把食物交出來!」嘴上還沾著血的人呲出牙齒咆哮。
話音未落刀光先至,凡是將手伸向無辜稚子之人紛紛身首兩處。「我還當是什麼人物,既然你為了果腹而吃掉同類,那麼我也可以問心無愧的殺死你。可惜沒有任務金,我的價碼可是高得很。」椿揮刀甩掉殘留的血跡,抬起下巴看了看站在他們對面的流民:「吃過人的滾,沒吃過的留下,不聽話的殺掉。你們自己選,時間不多!」
一些人悉悉索索的拖起地上的屍體走開,剩下三三兩兩的人和剛才躲在謙背後的幾戶,一共只有不到二十個人留了下來。
得到大人允許,直也和愛染拿出儲存的食物投放給這些人,他們淚流滿面的使勁往嘴裡塞,連椿都看得心酸。
「村子裡的人都被山賊殺光了,空房子多得是。你們自己挑好了收拾收拾住下,不許把樹砍光,也不許污染水源。現在是春天,林子裡總能找到果腹的東西。」愛染把新培育出來的番茄留給椿,其他能吃的蔬果全部被拿出來救急——如果不把番茄留下,生氣的椿一定會把我丟進河裡去的!
這些難民們定居下來後都非常規矩老實,天天四處尋找能夠食用的東西,愛染偷偷觀察了一段時間,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椿,我想在河邊平地上開一塊地種點東西。原本沒人能幫忙,現在來了這麼多,我覺得不能天天讓他們這麼折騰,森林裡能吃的都快讓他們吃光了!」雖然謙對愛染更加和藹,可是小姑娘莫名其妙更喜歡朝冷淡的女人面前湊。除了第一次見面收集資訊以及問她願不願意被收養,椿就再也沒有給過愛染好臉。可以說,除了自家老公,椿沒有給過任何人好臉,愛染能得到她的注視已經和親兒子直也站在同一高度了。
定定看了愛染一會,椿挪開視線淡淡的回答:「隨你喜歡,不過既然選擇了道路,就要一直走下去。雖然你作為忍者的覺悟確實有點有礙觀瞻,但……算了,種地說不定比成為忍者要好得多。」
「好噠!謝謝椿醬的支持!」紅頭髮的小姑娘一蹦一跳去找幫手,椿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捂住眼睛低語:「呐,我可沒有支持你什麼,這是你自己想要的。」
愛染並沒有冒冒失失的去找那些難民,她先是找了一塊離家不遠的地方清理好,再移栽了這幾年培育出的植物,隨便催生一下活過來,吐幾個小水球就算是種植成功了。來來往往的人害怕忍者夫妻的實力,並不敢偷挖她田裡的東西,眼睜睜看著蔬果們漸漸成熟,口水直往肚子裡咽。
摘下熟透的果實,愛染隨後丟給蹲在遠處的一個小孩:「想吃嗎?我可以帶著你們種,但地是我的,種子也是我的,你們不能白得!你們耕種所得的果實出了口糧外要上交給我四成,其餘都歸你們自己。」
聽到能夠得到種子和田地,守在邊上的成年人恨不得跪著把這個紅頭髮的小姑娘頂在頭上。亂世之中普通人但求能吃上三餐,飽不飽都已經不在考慮中,沒想到這個小山村裡還能有這樣的好事,眾人紛紛點頭表示愛染大人說了算,您讓我們往東,我們絕對不敢往西,您讓我們抓狗,我們絕對不會攆雞。
帶著難民把村子下游的沙地開墾出來,愛染取出事先準備好的西瓜藤。一個有見識的人曉得這是什麼嬌貴的東西,瞪大了眼睛跟看黃金一樣看著她手上的小苗:「愛染大人,這是!莫非這就是青門綠玉房?在下家業尚在的時候曾經見過大名們享用,是非常金貴的東西!大人竟將這種珍果交給我們打理,真是,真是!」
不算高大的男人竟然扭過身去失聲痛哭,愛染頭上落下一片黑線:「我一個人忙不過來,當然需要你們幫忙呀!這個東西個大水足,總能賣掉賺點錢,大家可要看管好了。我的種子是忍者大人們從遙遠的地方弄來的,長得快而且好,等熟了每家都可以分一個回去嘗嘗。」得到許諾的眾人越發幹勁十足,很快就按照要求把村子另一面緩坡上的樹木清理乾淨。
用一個西瓜作為任務金,愛染成功雇傭了千手直也幫忙燒光雜草。她自己使用土遁堆起條條田壟,又讓難民們把翻出來的土塊敲碎攤平,依著緩坡的走勢一圈一圈把地塊整理成錯落有致的梯田準備進行種植。
「啊!有這些遁術真是太方便了!」愛染鬆開結印的手指,土壤被清水灌溉得顏色發暗,隨時都可以把種子埋進去。難民們有一些曾經是農民,他們熱切的看著她前幾天就用木遁優化過的糧種。這可和西瓜不一樣,這是能救命的東西!
決心定居下來的難民拿出看家的本事伺候這些良種,很快秧苗就被培育出來。愛染依照老農的指點修整出溝渠將流水引入梯田,蹲在一邊看人們把希望種在土地裡。
☆、萌妹也是個切開黑
有木遁的加持,西瓜也好水稻也好,都在勉強算是正常的時間範圍內迅速成熟。按照自己的許諾,愛染讓難民們取走了他們的勞動成果,還專門挑了一個最漂亮的西瓜作為任務金支付給千手直也。
稻穀可以用火遁烤幹收起來,可是西瓜不能就這麼扔在地裡,她蹲在西瓜田裡皺眉發愁。
「呦,愛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謙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她後背。自從知道她能夠使用木遁,他一直試圖偷偷和族裡聯繫,畢竟這種罕見的血繼就連千手族內也很久沒有出現過了,當世僅存的一位已知木遁覺醒者還是千手族長家的長子。想到那個熊的讓人牙疼的黑皮小子,謙不自覺揉了揉腮幫子。
愛染看了一眼謙,悶悶地說了一句:「西瓜……種多了,吃不完會壞掉……我原本就是想用這個來吸引那些村民的注意力,沒想到會長出這麼多來……」
「放心放心,椿很喜歡吃甜食,就算我們吃不完也可以賣掉不是嗎?」
「哦!那你先幫我把西瓜摘下來運回家吧,還有稻穀也是,這樣你們就不用偷偷變成其他人的樣子出去買了。」
「……」
這一天謙、直也和愛染累得像狗一樣直吐舌頭才把豐收的糧食和水果收割整齊。把稻穀攤開晾曬,再把西瓜存放在陰涼乾燥的地方,他們奢侈的對半切開兩個西瓜,和椿一起一人捧著一半用勺子舀著吃。
「啊~~~用井水泡過的西瓜真好吃啊!」直也雖然已經是個半大小子,但是和母親一樣非常嗜甜。早先愛染支付給他的任務金早就被他分給家人吃掉了,這會抱著又大又甜的西瓜吃的直歎息。
大吃了一頓,千葉把瓜皮清理掉,挑出一個皮厚的西瓜切開取出瓤讓謙用風遁打成西瓜汁,自己則拿著空空的西瓜殼進了廚房。削掉西瓜外面的綠衣和裡面殘留的紅瓤,她拿起菜刀篤篤篤篤將其切成大小厚薄一致的薄片,將瓜片放進乾淨的木盆裡撒鹽醃一會兒再清洗一遍,加入適量醋、白糖、醬油調成汁拌勻,再淋上一點炸熟的熱油,涼拌西瓜皮就可以吃了。
天氣炎熱,配上一份涼拌番茄、一份涼拌魚腥草和一鍋白粥,足夠打發一家人的晚飯。
「今年的天氣真奇怪啊,還沒有到端午就熱成這樣,還不下雨,要是真的到了夏天可怎麼辦?」愛染一邊打掃灶台一邊自言自語,謙再次出現在她身後:「愛染,來,你覺得哪些西瓜需要儘快賣掉?」
她回頭看到謙手上拿著的卷軸,好奇的伸頭看了看:唔,跟口糧大叔學過,這種是最簡單的……用途貌似是……儲存?
看著謙把一堆西瓜塞進卷軸再次消失不見,愛染覺得自己找到了一條出任CEO,迎娶高富帥,走上人生巔峰的路——就讓愛染女王用美味和糧食來征服你們這些凡人吧!
「呱呱,小子,你怎麼穿了一身裙子在這裡發呆傻笑?」蝦蟆文太趴在外面的樹枝上探頭探腦,這棟房子的主人都是有實力的忍者,他這種忍獸離得太近隨時有被發現並被殺掉的可能,只能躲在院子外面假裝路過。
「我原本就不是男孩子好嗎!你的主人好久都沒有讓你出來了,發生什麼了嗎?」她擦擦手推開柵欄走出來,文太落在她的頭頂一人一蟾蜍向河邊走去。
「呱,森林西邊的戰爭開始了呱,我的主人雖然被揍的挺慘,好歹活著回來了呱。給,你的信呱。」文太吐出信塞進她手裡,自己開心的跳進河裡洗澡去了。
愛染展開信紙,上面的字跡依舊潦草淩亂,可以看出不穩定的顫抖,書寫的人應該處於身體虛弱精神不濟的糟糕狀態。
「大家都說母親去遙遠的地方了,父親告訴我母親死了。就像是隔壁的言間叔叔一樣,死了就是消失不見,再也不會出現了是嗎?」——柱
「哲學上說,死亡是生命系統所有的本來的維持其存在屬性的喪失且不可逆轉的永久性的終止。雖然死亡會有系統的遺產,但是這些遺產並不能夠使得其恢復到終止前的生命系統。通常生物的死亡是指其一切生命特徵的喪失且永久性的終止,而最終變成無生命特徵的物體。死亡是自然流通鏈中的一個環節。是世界變化中的必然。死亡後系統的遺產是其他既有或者新生事物的必須材料。」——染
「……我說,你這樣回信沒問題嗎呱?」文太爬上石頭用前腳使勁擦著一隻眼睛,這姑娘的腦子有點毛病吧?這是在安慰人還是在人家傷口上撒鹽?這是討論哲學的時候嗎?
「那我該寫什麼呢?你的主人既然上過戰場肯定比我更瞭解什麼是死亡。他需要的不是別人的安慰,他只需要有人安靜聽就行了。」愛染捏起蝦蟆粗暴的把信紙塞進他嘴裡,把手放進河水裡洗乾淨,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生活在和平國家的人永遠不懂戰爭的殘酷,但這並不妨礙我們反對戰爭。雖然大家都理智的明白戰爭與和平一樣是交替著推動人類歷史前進的動力,可是誰也不想自己成為車輪下的殉道者不是嗎。
這段時間也許是戰爭的間隙,文太有事沒事就會出現在河邊的石頭上,謙和椿假裝自己沒有發現這只惹眼的大蝦蟆,只要它沒有將這裡的消息洩露出去,就當是給愛染找了個玩具。
「老爹說最近可以休息了,戰爭帶來的任務金足夠我們拒絕危險性大的任務,可是我高興不起來。母親去世了家裡沒人做飯,兵糧丸好難吃。下次板間和瓦間也要上戰場了,扉間跟老爹說我企圖打斷他的腿,我解釋了好久,老爹越聽越生氣,我又被揍了。族裡的小夥伴也有沒回來的……對了,都沒有問過,你是誰?你在哪裡?你在做什麼?」——柱
「我是個住在下游的倒楣傢夥,我在種地。我家西瓜可好吃,畫個卷軸捎一個給你嘗嘗。你是誰?」——染
「西瓜收到了,看上去和族裡護送給大名的珍果好像,我們趁著老爹不在偷偷吃掉了,免得他發現以為我偷吃族裡的任務物品。扉間一開始居然打算告密,還好瓦間板間抱住他,我趁機塞了塊到他嘴裡才算把他拉下水,很好吃!你好厲害啊,居然可以種出這麼好吃的東西。突然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啊,我的人生就是一片黑線……我叫柱間,住在河水上游。真高興可以寫信給你,請你一定要回信給我!」——柱
謙用愛染種的西瓜成功獲得族裡的讓步,只要他和椿不讓族長難做,他會對他們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他們將來出了意外,名下的兩個孩子也能得到千手一族的照拂,椿對此揣著明白當糊塗。
「愛染,你的忍術屬性非常特殊,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不然以你的實力也就是掙紮一下和掙紮兩下的區別,不會對最終結果造成任何影響。」椿淡淡的看著蹲在院子裡給蘋果花授粉的丫頭,心裡深深歎息——要是千手的木遁覺醒者也像這只一樣蠢萌就好了,看在美味的蜂蜜份兒上,希望田島族長將來能夠不那麼憤怒。寫輪眼開到三勾玉就夠了,萬花筒什麼的一點必要也沒有,我不想再失去了,如果上天真的要收走什麼,那就把我的視力拿走吧。
「椿醬椿醬,你是喜歡吃花生還是蠶豆呢?」收拾好蘋果樹,愛染進門洗了洗手端著水一邊喝一邊問。
西瓜的種植非常特殊,每年只能在不同的地塊上輪流種植,同一塊地不能連續支撐兩年。讓村民挖出河邊的爛泥曬乾摻進沙地裡,愛染看著花生和蠶豆發愁,這兩種植物都可以種在這裡,味道都很好,怎麼辦呢?
椿看了看一臉塵土的愛染,招招手讓她靠近。抬手拿過手巾擦了擦她的花貓臉,椿揪了揪她的耳朵:「種花生吧,謙喜歡吃咸水煮的花生。你的忍術學得怎麼樣?只會種地你家祖先會哭的吧!」
不,我大吃貨國是能在太空種菜的神奇民族,我只不過是牛刀小試罷了。
一言難盡的看著愛染突然「嘿嘿嘿」傻笑跑開,椿拿起桌上尚未寫完的信紙揉成一團丟進窗外的花槽裡,順手澆上一杯水。算了,就讓這個孩子傻乎乎的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吧。
跑出家門的愛染最喜歡去兩個地方,一是去河邊涼快的地方發呆,二是去梯田裡轉悠。由於她的查克拉屬性特殊,梯田裡的第二茬作物生長茁壯,眼看就要比正常水稻最短的生長週期還早成熟。雖然能夠種植的土地面積有限,可是極短的週期和高額的產量很快就能滿足山村裡的糧食需要,多出來的稻穀必須馬上處理掉。
作者有話要說:
日本的西瓜,2333333333,還真的是天價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去切半個來......
大姨媽突然造訪,早上從凶案現場醒來,痛苦ing......這個充斥著姨媽痛的世界是假的,是虛偽的,是應該毀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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