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執事)惡魔少女》作者:沙緹【完結+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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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6
有這麼一種生物,你們可以選擇不知道,也可以選擇知道,但是你們永遠無法迴避,因為他們是真真實實存在的,他們就是——惡魔。
——記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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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子是大地上最優美典雅的莊稼。麥田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遼闊的大地上,彷彿一塊塊溫潤的玉。成熟的麥田像黃金,是大地積蓄已久的幸福。風吹過麥田的時候,金黃色的麥浪彷彿溫柔蕩漾的眼波,把幸福傳遞……」
「搞什麼啊?人類就會寫這些好的……哼!」黑髮紅眸的小女孩把書『啪』的一聲合上,打了個響指,把那本書燃燒成了灰燼。
「姐姐。」
「啊,你來了。」黑髮紅眸的小女孩嘴角勾起一個優雅的笑。
「你又變成人類的樣子了。」
「呵呵,因為人類的書太小了。要是不變成人類的樣子,根本無法翻頁呢。」小女孩站起身來,恢復了原形。
「好了啦,我要喝紅茶。」她開始糾纏他。
「真不明白人類的東西有什麼好的?」他看著自己的姐姐,除了外貌上,自己實在是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和她相似的地方。
「這我當然明白,」她意味深長的笑,「對於我們來說,最美味的當然是人類的靈魂……因為,我們是惡魔嘛……可是!我是為了讓弟弟你泡出世界上最好喝的紅茶才這麼做的哎!」
「[泡出世界上最好喝的紅茶]?」他反問,冰冷的臉上沒有一絲高興,「有什麼用?我對人類的東西不感興趣。」
「因為,我要把你訓練成全能的惡魔。」她說出自己的計劃。
「是嗎?」他興趣缺缺,擺著一張死人臉。
「什麼嘛!你好歹也有個好反應嘛!」她有些生氣,自己這些年把弟弟當[兒子]一樣……呃,說偏了。
「然後呢……」雖然不贊同姐姐的觀點,不過他還是個乖弟弟,馬上著手泡紅茶。
「決定了,下一步,就是甜點。」她接過弟弟遞過來的紅茶,看著裡面如同血液一樣的液體,淡淡的說。
「啊啊,是你們這對姐弟啊……」一個尖利的聲音響起,她繼續微笑,只在心裡罵:那個笨蛋又來找死了?
他繼續面無表情的調製著新口味的紅茶。
「喂!你們好歹給我點反應?!」
「今天天氣真好。弟弟。」她旁若無人的說。
「啊。」他也旁若無人的回答。
「哪裡天氣好了?!」這個地方是腐朽的黑河與陰暗的荊棘最密集的地方,唯一的光亮就是頭頂上那血紅色的月(?)光。
雖然他們是被驅逐,但是他們本身就可以住比這個地方更好的地方,可是他們兩個都不同意。記得當初問她為什麼會喜歡呆在這種地方的時候,她說惡魔不習慣太過於明亮的地方,而且,越是光線充足的地方,影子也特別的黑暗。
「算了,今天我不是來和你們吵架的,我是給你們說一聲,我要離開了。」
「噢?」她輕啜了一口紅茶,「嗯,弟弟,紅茶味道要濃一點。」
「是的,姐姐。」
「我和一個人類締結了契約。」這兩個我行我素的傢伙還是沒有改變啊?!
「噢?[灰]執事?」她彷彿有點譏笑的模樣。
才不要到人類的世界去,人類充滿了污穢。
「不要拿我的顏色開玩笑!我有了個人類的名字——卡夫卡•菲狄蘭斯。」
「哼。」他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他和姐姐都沒有名字,倒不是說他們可憐,而應該說是沒有用處。每個惡魔都有屬於自己的〔味道〕,即使自己和姐姐沒有被賦予名字,但他們是彼此的唯一,根本就不需要名字。
況且,一個名字就是一個束縛。
他只要有姐姐就可以了。
她看著卡夫卡•菲狄蘭斯漸漸走遠,眸子裡閃過奇怪的光澤。
人類的世界?哼:「搞什麼啊?」
「姐姐,你說髒話了。」他轉過頭,臉上那對血紅色的眸子好似凝固了鮮血的緋色琉璃。
「……那個,是我不小心。好了好了。等會兒的訓練準備好了嗎?」臭小子,還教訓我?
「惡魔的訓練嗎?」他繼續面無表情的把東西收好,他不明白為什麼姐姐的唇邊總是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他早就笑不出來了,從那天他和姐姐被驅逐的那天開始。
「那個?我想你應該不會缺乏的……畢竟那是我們的本能,」她把長長的指甲劃到唇邊,惡魔可是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呢,「我說的是——人類的訓練。」
「我不要!!」太好了,看到他另一個表情了。她把頭偏向一遍,悶笑。還以為他完全面癱沒有挽回的可能了呢?
「玩笑歸玩笑,但是一個真正強的惡魔應該可以隨時幻化為人形的吧?」她的血紅色的眼眸一瞇,對著他猛撲上去,「讓我看看吧,這些天你到底進步了多少。」
「遵命,我的姐姐。」他和姐姐都必須變強,只是為了自己,為了彼此。
「啊!啊……對了,我好像記起來一件事了。」打鬥到一半,她突然離開。縱使如此,她鋒利的爪牙還是在他手上抓無數道血痕,滴滴答答淌著血。
他站在那裡,看著手臂上深深的血痕:姐姐,還是這麼不留情面啊……
看著自己人類的手臂:這個人類的模樣,真討厭。
「就是這個。」她攤開一本書,書是裝潢精美的燙金包裝。
「這個?有什麼?」變成人類的樣子,所以他把書接了過來。以前姐姐給他的訓練就是快速療傷。
「上面說,人類世界有個叫英國……還有法國的,進行了百年戰爭呢。」她這麼說的時候,一邊撥弄他的頭髮。
「別鬧。」他合上書,表示沒有興趣,卻沒有打開她摸他頭髮的手。1338年至1453年英法進行「百年戰爭」,英國先勝後敗,雖然是剛剛發生不久的事,可是和惡魔沒有什麼關係吧。
「你變成人類比我矮(而且惡魔的樣子我也比你大只),所以你應該聽我的話。」雖然現在只能幻化成人類小孩子的模樣。
「您是姐姐。」他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不行啊,你要更加優雅才行,我給你訓練。」她拍拍他的肩膀,翻白眼可不是什麼禮貌的動作。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他把書放回原處。
「看到了吧?人類進行戰爭的時候的武器。」她站在他身後。
「什麼意思?」
「啊啊!沒什麼,不過想用那些來給你訓練罷了。」她轉過頭,過了一會兒,又轉過來看著他,「果然,還是我的弟弟最帥了。」他莫名的抖了一下。
他還記得被驅逐的那天,姐姐拉著他的手,抱著他,卻在微笑:我們什麼都沒有了呢,不過好在我們還擁有彼此。
是的,姐姐,我們還擁有彼此。
1578
在這個世界上,總得有什麼依靠才好。因為孤獨很難承受。
——記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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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姐姐。」他自己結束了早晨的訓練。雖然是這麼說,可是這裡很少有白天和黑夜之分,這個地方一直籠罩著一層壓抑的朦朧的光。
「早安。」她快步的走進來,挾捲著一股冰冷的風。她立馬躺下來休息。惡魔本來是用不著睡覺的,但是有時候也把睡覺當作一種樂趣。但是這次她是真的有些疲憊。
「你又殺了誰?」他把臉湊過去,聞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把她衣服的領子解開,鎖骨下有一道長長的疤痕,新的。粉紅色的傷痕還帶著淡淡的血絲,正快速的癒合。他的眼睛閃了閃,又把她的衣服領子扣好。
「當時驅逐我們之後追殺我們中的一個。」她眼睛也沒有睜開,長長的指甲上已經乾乾淨淨,黑色的指甲純淨透亮,黑得純粹。她眼神一凜,鋒利的指甲收攏。
「早餐要吃什麼?」他並不知道姐姐的事情。
「不用了。惡魔……只要人類的靈魂就可以了。」
「姐姐……?」
「不好意思,但是一段時間不進食對我是沒有什麼關係的,」她微微一笑,「而且我今天真的累了。那個傢伙很難對付……」她隨手翻閱著[灰執事]幫忙捎帶的關於人界的書。這傢伙好像對執事這個職業產生了莫大的興趣,短短百年時間換了五、六個人類。還老拉著自己的弟弟宣傳什麼[執事的美學],自己還沒有讓弟弟當完美的執事的想法好不好……雖然,好像很不錯的樣子。
「惡魔中也有黨派,不過他們是罪有應得。」他冷漠的說,只有姐姐,姐姐是他的唯一。
放下釅釅的紅茶,他中規中矩的站立著。過了一會兒,他還是忍不住開口了:「姐姐,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長長的指甲使勁兒的掰著那個趴在他身上的龐然大物,那東西長長的舌頭還不住地想要往自己臉上舔——估計是要表示親熱的意思。
「哈啊?你不喜歡嗎?」她睜開一隻眼睛,看見一臉無奈的他,「我是在回來的路上捕獲的,那個……寵物什麼的?我看你一天[太寂寞了]。」
「……寂寞?!」他費了半天勁才從嘴裡擠出這幾個字。您也不想想,姐姐,一天到晚有您的安排我還會感到『寂寞』嗎?!而且,這種寵物有什麼好的啊!!!他眉頭一皺,利爪一揮,手腳並用,直接把那個龐然大物扔進了峽谷。
「不錯不錯,最近力氣和角度都掌握得得心應手了嘛。」她微微一笑,半托著腮。
「其實呢,寵物不是這麼樣的……」她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
他別過頭,但是已經不生氣了:「什麼意思?」
「吶,想看嗎?人類喜歡的寵物?」她靠近他,在他耳邊輕輕低低地說。
「沒•有•興•趣。」他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
「等你見了就不會這麼說了。比如說……貓之類的。」
「……貓?」「對哦,我們的世界可是沒有這種生物的呢。」她的手指長長的,又動得慢吞吞的,像飛倦了的白蝴蝶。
「真的有那種東西嗎?」他半信半疑,一般來說,姐姐是從來不說謊話的。
「當然……黑亮柔軟的毛,苗條輕盈的身段,大大的琥珀色的眼睛,還有手!」
「手?」「就是爪子啊……」她的眼睛彎成了一彎月亮,「軟軟的,舒服極了。」
「……」
「幹嗎啦?其實你也很想看看吧?」她笑瞇瞇的說,把他轉向一邊的頭轉過來,「每次遇到感興趣的事情都是這個樣子,你可是我弟弟唉……我還能不瞭解你?」
「……哼。」他半天才底氣不足得冷哼一句。
「雖然我也可以變化(有時候惡魔就是靠這個引誘人類的靈魂的),可是我實在是不想變成貓給你看(因為要吊起你足夠的好奇心,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反而越不會珍惜)。不過我有個好主意:你可以到人界呢——當然要得到我的肯定,畢竟人界也是十分危險的,那個地方有很容易碰到死神的。」
見他似乎沒有拒絕的意思,她接著說:「這些東西,你可以看看……當然,我不僅要速度也要內容……畢竟在人界,你說不准這些東西什麼時候就會變化……」她指指那堆積如山的書。
「……什麼?!」他嚇得倒退好幾步。
「我的弟弟可是不會害怕的,是吧?」她抱著他,使勁兒揉——你敢不照做試試看!!
「好吧。」他答應了。因為姐姐原來就一直告訴她:世上萬物都在變,沒變的只有變化。
「現在是什麼日子了?」她突然問了一句。
「?你是說日子還是年份?年份的話是1578年,日子的話是人類計算的12月25日。」他捧著一本食譜。真不明白人類居然會覺得這種東西好吃……之前姐姐給她做過(當然那些材料還是從人界帶來的),甜甜的軟軟的,香倒是香……可是完全對不上自己惡魔的口味。惡魔果然是惡魔。姐姐說世界上就只有兩種靈魂最好吃——嬰幼兒的和意志和信念特別堅強的。
嬰幼兒的靈魂因為純潔無垢,非常鮮嫩可口;而意志和信念特別堅強的人類的靈魂卻是難得的美味。只有吃過一次就會終身難忘——自己和姐姐絕對不會降低身價去吃廉價的人類靈魂。而且相比於嬰幼兒的靈魂,後一種靈魂味道更加豐富。就好比甜點和主食的關係。可是,要是想要吃到上好的靈魂,就要自己去尋找……而且還要耐得住飢餓。
「……是嗎?我說……要是我有一天不在了怎麼辦?」她貌似不經意的可口。
「!!」他猛地抬起頭來,血紅色的惡魔之眼在臉上妖紋的映襯下越發詭異,半晌,看她的面部表情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他復又把頭埋進書裡:「不可能的。」
姐姐是比自己還強的惡魔,當時就是她把自己救了出來。而且,自己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弟弟啊……你真固執呢……」她單手支起下巴,看著不遠處的認真看書的弟弟,輕輕的說。
會來的,那一天一定會來的……她垂下眼眸,蓋住發亮的血色紅眸,似乎有看到了那個時候的自己……尖牙不禁緊緊的咬在一起,發出細微的格格聲:我受的恥辱,要你們千百倍的奉還……絕對!以我的惡名向月亮起誓!!!
1690
我離你而去,卻又永遠與你同在。
——記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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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他咬著唇,頭上有細密的汗珠,人類少年模樣的他有著柔順黑亮的頭髮,精緻的面龐。可是都染上了痛苦的顏色。
「再忍忍。」她拉下他的衣服。
「嗯。」他抱著姐姐的腰,妖異的紋絡附上眼睛,睫毛半垂。
她的手撫上他的背,瞬時變得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刺啦』一聲劃開他背上的肌膚,食指和中指的關節『辟啪』一聲,取出那顆黑黑的東西,丟出去——整個過程乾淨利落。
「沒事了。」她清理乾淨指甲,又拿出一套衣服示意他穿上。她雖然對於人類的東西大多都不屑一顧,可是那些衣物她卻沒有說她不喜歡,而且她是總把他當作自己的模特兒,一邊給弟弟換衣服,一邊給他說衣服的色彩,花紋的搭配等等。用〔灰執事〕的話來說就是——〔有時候執事也要幫忙給主人選定衣服,以彰顯身份,或參加社交活動,這也是執事的一種美學〕。
「我就不明白……人類的衣服有那麼讓你著迷的嗎?」〔灰執事〕看著他們姐弟,不解的說。而且……他們兩個剛才無論是對話、表情都是曖昧到了極點啊……
「並不是所有的脫光了都好看。」她閒閒的說了一句,把弟弟的衣領整理好,只要清除了,就不用擔心弟弟的恢復速度了。
不理會〔灰執事〕被噎個半死的表情,她把剛剛令弟弟受傷的『罪魁禍首』拿起來:「這個東西挺不錯的,就是速度不夠,重量太大,使用的時候還不方便。」她掂量掂量手裡的幾把手槍,在手裡漂亮的翻了個轉。
「還算不錯了,」〔灰執事〕眉毛挑挑,「要知道,按現在人界的時間來算,現在最流行的就是帝國胸甲騎兵了。現在的中歐,從荷蘭到波蘭之間的廣袤疆土中,散佈著奧地利哈布斯堡王朝統治下的眾多半獨立聯邦,一直以來聽命於維也納的君王,被稱為〔神聖羅馬帝國〕。嫡系的士兵為了與地方部隊相區別,在腰部或肩上披一條鮮紅的綬帶,在頭盔或帽子上插一段橡樹枝。他們驕傲的自稱Imperialists(帝國軍)。當然,這個時候要是使用長劍或者長矛就不方便了,所以帝國胸甲騎兵也放棄了笨重的長矛,代之以兩把手槍。」
「是嗎?」他對〔灰執事〕的侃侃而談沒有半點吃驚,人類反正就是天天算計著怎樣可以更加〔方便〕的自相殘殺罷了。
「你怎麼能無動於衷呢?要知道,博學也是執事的美學!!」〔灰執事〕一本正經的說,配上他惡魔的模樣,真的是十分得詭異到搞笑。
「這樣嗎?真的很感謝你呢。」她溫柔的對他笑笑,每次人界的武器都是他幫忙帶來的呢。
「……這,沒什麼的。」〔灰執事〕被她突如其來的〔感謝〕嚇壞了。
不要看她表面上總是溫溫柔柔的,可是永遠不要忘記她是那樣的一個惡魔。而且,自己還會被那傢伙記著吧?〔灰執事〕看了看一眼他,他正在認認真真的拆除那些個手槍,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每次只要她對自己特別一點,自己絕對會在不久就接到他的挑戰——雖然現在自己勝得比他多,可是他的潛力實在是大得不行,再加上有那麼一個姐姐的訓練。正這麼想著的時候,倏然看見他抬起的血紅色眸子裡閃現出奇異的光亮,〔灰執事〕的不堪重負的惡魔心臟撲通一下——過不了多久又有一場惡鬥了。
「那麼,說說吧……有什麼新聞嗎?」因為他受傷的緣故,如果現在變回惡魔傷口會裂大,所以她也保持著人類的模樣。可是縱使如此,那沉重的鐵槍在她的手裡還是被捏成了廢鐵一塊:人類,還是會繼續把這個東西改造吧。
「開普勒死了。」
「哈啊?」她愣了愣。
「這個,應該算是新聞吧?」他想了想,又說,「1630年死的。那個時候我在德意志的一個貴族裡當執事。」
「還有呢?」她點點頭。「就在那之後過了十年,英國進行了所謂的『資產階級革命』。」
「有沒有前面的?」她低下頭,摸摸弟弟柔軟的黑髮。弟弟,最愛的弟弟,無論是惡魔的生存能力還是人類方式的生存能力,都很不錯了呢……還好,還好自己趕上了。
「在1600年的時候,英國東印度公司建立,而後在1607年,英國殖民者開始在北美拓展領土,最近的就是兩年前,英國政變、資產階級和新貴族的統治確立……」
「好了,我不是要你講人類發展史,更不是要你講英國發展史。」她搖搖頭,雖然英國極有可能在今後人類的發展中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而那個時候,英國的貴族該是一個個都傲慢無禮的吧?
對待這種貴族該微笑嗎?微笑才是最好的面具呢?人類不是有句話麼——伸手不打笑臉人。一張笑咪咪的面孔,可是比冷漠更能讓人猜不透呢……弟弟啊,你還需要磨練呢。
「不過我覺得你太狠了……」〔灰執事〕沒話找話。看看吧,就算是惡魔,也沒有像她的弟弟那樣被訓練得天天都是新傷疊舊傷,天天大大小小傷痕不斷——雖然他們姐弟傷勢恢復的速度讓很多惡魔都望塵莫及,可是用得著嗎?惡魔不是永生的嗎?他們應該是有大把大把的時間的啊……按照他們現在的變幻來看,不過是相當於人類十一、二歲的模樣……
「你不懂的,」她雖然還是微微笑著,但卻帶著一絲莫可奈何,「我需要弟弟盡快的獨立……獨擋一面……而不是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惡魔……直到他沒有了我也能夠活得很好。」她吻住他的額頭,把他抱在懷裡,「我不會拋棄你的。」她說得十分的認真,把他聽了她的話那一點異樣的不安的感情壓了下去。
不理會旁邊的〔灰執事〕,她再一次,旁若無人的,認真的說道:「我不會主動拋下你的,我最愛的弟弟。」
這是自己的承諾,自己也絕不是撒謊——
只要即將來臨的廝殺中我沒有被對手幹掉,還能夠活下來。
1700
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痛苦可以逃避,但或許,準確地說,能夠唯一逃避的,只是這逃避本身。
——記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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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惡魔],伸出紅紅的舌頭,舔了一下嘴邊的血沫。
她雖然驚詫[那個惡魔]的突然出現,但依舊一動不動,雖然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在今天來個了斷,但無論如何,自己還是……畢竟,[那個惡魔]是自己的……
即使如此,她卻沒有慌了神,多年的廝殺已經造就了她的臨危不亂,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被踩在腳底下的小小惡魔了。
[那個惡魔]旋風般地撲來的一剎那,她躲開,帶著一股寒風,如閃電般射向[那個惡魔]的咽喉。
[那個惡魔]一聲驚吼,收回利爪,猛烈地甩動起頭顱,前兩爪同時擊向她。
「嗷兒」一聲吼叫,她連忙彈開,竄出十多米遠,拉開距離站在那裡。她手裡抓著從[那個惡魔]脖頸上撕下來的一大塊皮肉,展露了凶殘的本性。雖然她的攻擊奏效了,可是她也受傷了。[那個惡魔]折傷了她的一隻胳膊。
「我對你很感興趣。沒想到你成長了這麼多了。」[那個惡魔]帶著點點惱怒說。
「我對你不感興趣。」她笑瞇瞇的說。
擋我者,死!
「為什麼?你在顧慮什麼嗎?」[那個惡魔]皺皺眉頭,和這樣不盡全力打鬥的對手,實在是太沒有意思了。
「少廢話。」她吐出來的字和臉上的表情完全不符。飛起一腳,把[那個惡魔]踹開。
「我怎麼覺得……你是越來越遠離我們剛剛打鬥的地方了?」[那個惡魔]嗅出了一點端倪。
「!」她心下一驚,動作卻絲毫沒有怠慢,利爪勢如閃電的朝[那個惡魔]心臟抓去!!
「刺啦——」她被狠狠甩開,在地面上跌滾了幾下,滾出了幾十米遠。
「都說,殺惡魔的那個是[幻魔],果然名不虛傳呢……當時我就想,能夠擔當[幻魔]這個名號的,也只有你了……」[那個惡魔]摀住心臟的部位,剛剛她本來以為她會接近來的,沒想到她在距離自己幾米遠的時候突然把手指變成了勾魂爪,指甲帶鉤,帶著凜冽的寒氣撲來,「不過,為什麼你知道幻化成其他的惡魔來接近我?這樣……不是更有把握殺了我——當初令你受辱的我?」
「當然不可能!!」她像是突然發了狂一樣,嚥下一大口血,「我只是——有把握能殺了你罷了。」她尖利的獠牙咬在一起,森森的泛著光。
「那麼……是多少呢?」[那個惡魔]抓住她的另一隻胳膊,狠狠的往下折斷!!
「……」她忍著痛沒有說話,只是狠狠的用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凌遲這[那個惡魔],「100%!!!」
「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的能耐!!」[那個惡魔]把她擲在地上,用腳踩在她的身體上。
「其實……我告訴你,你就算幻化成什麼樣子都不可能贏的……」[那個惡魔]把她提起來,巨大的鬼爪卡住她的脖子,「就算是惡魔,也有屬於自己獨特的屬性……就像你的[幻]……我的能力就是……[透視]哦。」
她倏然睜大了眼睛。
「所以,你費盡心機用了百年的時間把我引出來,還把我引到這種僻遠的地方……其實,是為了弟弟吧?」[那個惡魔]不費吹灰之力就讀出了她的心思。還太嫩了……
「你說什麼!!」她的內心頓時不安起來。
當初自己把那些羞辱過自己的惡魔一個個的殺死的時候沒有費多大的功夫——攻擊是簡單的,卻也是致命的。但是每次都會留下記號,為的就是把這個傢伙給引出來。而自己這些年來有些殘酷的訓練自己的弟弟,就是為了讓他有能力自己活下去——要是自己死了,[那個惡魔]是絕對不會放過弟弟的。
自己,自己再是冷酷的惡魔,也不會放下弟弟不管的啊!
「真是太感人了……」[那個惡魔]說著言不由衷的話,一張臉極盡譏笑之情。
要知道,惡魔的殘忍天性與其生存環境的殘酷程度成正比,「生存之上」是惡魔界的最高信條。尤其是……當一個惡魔受到了無盡的屈辱之後。
「你……幹了什麼?」她的眼睛瞪得快要眥裂一般。
「看看。」[那個惡魔]把她的腦袋扳起來。
「灰……」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灰色的身影。
「很熟悉是吧?」[那個惡魔]不無得意的說道。
「是啊,如同自己的血肉一般,再熟悉不過了。」她苦苦的笑了,目光接觸到[灰執事]手上托著的弟弟帶血的身子,大腦一片空白。
「那我傷害了[你的血肉]還真抱歉。」[灰執事]沒了平常那個嬉皮笑臉的模樣,冷冰冰的如同一枚沉重的鉛,「還有——我,從來不會和任何人在同一線。」[灰執事]意有所指的回答道。不然,自己怎麼對得起自己[游離]的稱號呢?[灰執事]看到她血色雙眸中的瞭然,有低頭看了看他,也許是自己還是捨不得他們姐弟吧,抑或者是自己害怕和他交手?自己只是告訴他他的姐姐的出去,然後趁他心慌意亂之時,一撲,一咬。
「笨蛋。」[那個惡魔]低低的嘲笑。卻沒有留意到她的眼睛已經變了顏色。
混賬!混賬!!混賬!!!不能動怒……不能動怒……她告誡自己說。如果敵人讓自己生氣,那說明自己還沒有勝他的把握……可是——自己忍不了!!!她長嘯一聲,尖尖的犄角憤怒的一甩,黑漆漆的指甲暴長,遍體鱗傷的身體靠著訓練出來的恢復能力奇跡般的把斷裂的肋骨和肱骨恢復,尖利的獠牙撐破了嘴,咆哮。
混賬!!!!!
「拜託了……把弟弟帶走……越遠越好……這是我,唯一的請求。」從喉嚨裡壓抑出來的聲音,卻讓人為之變色。
「真是……聰明得令惡魔都心驚呢……」在[那個惡魔]的臉色變了的同時,[灰執事]又露出了那個玩世不恭的笑容:居然知道自己並沒有殺了她的弟弟。自己,原來早已經被她看透了嗎?
「好吧,不過我不好做賠本的買賣的——這也算是執事的美學之一吧,而且我也沒有打算捲進你們的爭鬥……看在我們之前相處了那麼久,這個報償就先欠著……不過我不會管這個傢伙之後的死活的。」
「謝謝。」她閃身擋在[那個惡魔]身前,在[那個惡魔]召來更多的惡魔小鬼之前,自己必須賭上自己的惡名,以及自己的命,殺了他,這個惡魔——
這個自己和弟弟的……
父親。
番一
世界上本沒有完整無缺的幸福。
——記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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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姐姐以為自己不知道,但其實自己對事情的始末瞭解得一清二楚。
在魔界,自己的家族的名聲可以算是很大的。
但是到了後來卻愈來愈衰落,整個家族衰落,可是個體卻越來越強大——不,應該說,是主子愈來愈凶殘,手下愈來愈笨蛋。
因為——有能力的惡魔,全都被那個惡魔——自己的父親,吃掉了。
越是強大的惡魔,就越有一種能力,那就是可以吃掉其他惡魔的心臟,那麼其他惡魔的能力也相應的會被自己吃掉,從而增加自己的能力。
那個惡魔,已經掌管了家族逾近千年,所有的同胞幾乎被蠶食殆盡。
所以一出生,自己和姐姐就注定是他果腹的東西。
可是,自己和姐姐卻是個例外。
因為自己和姐姐出生時的力量就過於強大,連那個惡魔也無法掌握,當然,剛出生的惡魔縱然是怎樣的強大,也比不上有獵殺經驗的惡魔。於是,自己和姐姐就成為了危險因子,從一出生開始,就被關了起來,這一生已經注定要生活在最下層的牢房裡……!!
不知道那個惡魔發了什麼瘋,突然就把姐姐放出去,當然沒有忘記給姐姐的脖子和手腕和腳踝上鎖上粗重的鏈條。
姐姐於是就被拉出去訓練。
自己不知道姐姐是受盡了多少的□,可是每次她都只是對我微笑。每次姐姐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姐姐就會放任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和瘀青不管而陪著自己。
姐姐,最疼愛自己。
用姐姐的話來說:「我會帶著你逃走的,曾經我天真的以為只要我們不惹事,他就會對我們好一點,可是,姐姐錯了呢……這個地方遲早會被自己毀掉,現在所受到的欺侮,只是埋下的惡毒的果實,憎恨就是肥沃的土壤。所以,沒有什麼好傷心的。惡魔……怎麼會有心呢?你會陪著我的,對吧?」
是的,姐姐,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後一刻。
然後自己懷疑那個惡魔再一次發了一次羊癲風,把自己也拉出去了,同樣是捆著厚重的枷鎖——說是訓練,更像是廝殺。
被一群惡魔圍著,都是經過了層層篩選出來的,而在這一群惡魔之中,只能活下來一個。
不能輸,我還要幫助姐姐。
父親最近看姐姐的目光越發的貪婪,恨不得一口吞進肚子裡的感覺。
姐姐似乎也覺察到了。
在那個惡魔到處爭鬥的一個晚上,姐姐叛逃了,她沒有帶上自己,原因是那天自己執行任務去了。
理所當然的,自己也要離開這裡。這個地方的惡魔已經所剩無幾了,被那個惡魔吃掉心臟的,被自己和姐姐暗殺掉的,加起來已經不計其數了,所以這裡也幾乎沒有什麼惡魔在周邊遊蕩。
但是自己沒有成功,被那個惡魔抓回來了。
接下來是慘無人道的虐待。
姐姐不久也被抓回來了,被懲罰得只剩一口氣了。
可是,怎麼會?姐姐是那麼強的惡魔……
「傻瓜,我怎麼會丟下你一個人逃走呢?」姐姐親暱的抱著自己,身上還有濃重的血的味道。你是為了我才回來的麼?
笨蛋,笨蛋姐姐。
然後從那一天,看到姐姐渾身是血的那一天,他忘記了笑的滋味。
姐姐,我只有你。
如果你不開心的話,那麼我也不笑了。
那個惡魔最大的失算,就是把自己和姐姐關在了同一間牢房。
再一次的,殺盡了守衛的惡魔,自己和姐姐叛逃了。
姐姐還十分壞心眼的把牢房四周都灑上了成熟的曼陀拉草——這種草只有被輕輕碰一下,就會發出刺耳而又讓人心情鬱悶的尖叫——真佩服姐姐竟然弄到了這麼多。
還好姐姐沒有心血來潮放到自己身上試驗。
然後,就遇到了[灰執事]。
一般來說姐姐看惡魔的眼光都不會錯,可是自己不能不提防,從前,現在,自己就只有姐姐,自己大意不得,自己輸不起。
自己還是不得不佩服那個灰腦袋突然的神經短路每次都短得很強大,什麼人類的武器,書籍,糕點,流行……還有〔灰執事〕的所謂的美學。
雖然自己知道那個[灰執事]並沒有表現出真實的自我,不過還好,自己和姐姐前遇到的,更加的可怕。
反觀那個惡魔的行為,在文明與開化的表象下同樣有著近似或更甚於惡魔之上的獸性。在理性控制下進行的獸類行為無疑比惡魔們純然天成的生存形態更可怕。
姐姐就是這麼詮釋那個惡魔——父親的。
不然那個惡魔怎麼會持續坐上近乎千年的最強惡魔的位置?!
幾百年的平靜生活。
姐姐的訓練嚴苛但是不殘忍,她很瞭解自己的能力,總是因勢利導,還教給了自己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雖然自己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不是有用,但只要姐姐高興,學什麼都無所謂。
因為姐姐是自己的惟一,誰都不可以奪走的!!!
姐姐,你說不要報仇的是吧?那麼你就不要死,你若是死了,我就會變成不聽話的弟弟的。
真的。
所以,姐姐,不管你到了哪裡,只要沒有親眼看到你死去,我就不會放棄。
姐姐,請一定不要忘記:我會一直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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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
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 夜色籠罩
姐姐, 我今夜只有戈壁
草原盡頭我兩手空空
悲痛時握不住一顆淚滴
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
這是雨水中一座荒涼的城
除了那些路過的和居住的
德令哈……今夜
這是唯一的, 最後的, 抒情。
這是唯一的, 最後的, 草原。
我把石頭還給石頭
讓勝利的勝利
今夜青稞只屬於他自己
一切都在生長
今夜我只有美麗的戈壁 空空
姐姐, 今夜我不關心人類, 我只想你 ——海子《日記》
女僕
不幸起因於不能承受。
——記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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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巴黎,寒風料峭,木葉盡脫。順著塞納河西北行,便是一片冬天的蕭瑟。瓦茲河上的歐維爾城空氣中瀰漫著浪漫的滋味。
雖然是冬天,但是通往克昂內爾城堡的路旁,種植中上百年的參天榆樹,沿路如茵的碧草猶如一條天鵝絨地毯。萊昂內爾家族是法國的名門望族,萊昂內爾城堡裡有富麗堂皇的客廳,寬敞高大的住宅,溫室中上百種奇花異草,廄裡駿馬成群……
幔著花緞的客廳裡,鋪著淺花地毯,窗戶和漂亮的桌子之間,擺著一個柱形花架。
她點點頭,然後在富麗堂皇的客廳裡擺一圈椅子和安樂椅……然後,她微微一笑,在這兒擺上書刊,那兒擺上絲線流蘇編的針線筐,水晶花瓶中插著紫羅蘭花束,花盆架上放著青枝綠葉。因為今天,是淑女們最期待萊昂內爾家的會客日。
她從懷裡掏出懷表,看看時間,還有三十分鐘。
接下來,只需要等待了。
她極溫柔的一笑,對自己所做的感到十分的滿意。
過了一會兒,一輛小馬車進了門,停在台階下。一位窈窕女人一陣旋風似的翩然而至,霎時輕裘窸窣,環珮叮噹,窈窕女人快步跨上台階,她認出這是克昂萊爾加客廳裡最文雅的褐髮美人之一。
「維朗妮卡,好久不見啦。」伊莎貝拉小姐微微一笑。
她行了個禮,恭敬的說道:「歡迎,伊莎貝拉小姐。」她領著伊莎貝拉,打開門,向裡面說道:「克萊爾小姐,伊莎貝拉小姐到訪。」
「歡迎歡迎!伊莎貝拉,你能來真是太好了!!」克萊爾風風火火的跑出來。
「午安,克萊爾。」伊莎貝拉溫柔而親密的擁抱了一下克萊爾。
大約十分鐘之後,各種各樣漂亮的馬車都整整齊齊的擺在了萊昂內爾家城堡。
「歡迎,普拉紐斯小姐。」她走向一輛藍色的馬車。普拉紐斯小姐是克萊爾小姐的表妹,是一個溫柔嫻靜的女子。出乎意料的,她看到了大馬車裡還有另一個女郎。
她——如今被冠以人名[維朗妮卡],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毒。雖然不知道這個女郎是誰,也不知道她是用什麼手段成為普拉紐斯的女友的,可是,這個女郎並不是上流社會的小姐。
謝布小姐坐在車裡還真有幾分風采,但是她缺少她的女友普拉紐斯那種端明麗的魅力和素養,也缺乏落落大方、樸實無華的風度,而最主要的是:缺乏那種恬淡嫻靜的氣質。那個女郎的艷冶有的像她身上的衣服:雖然布料價廉質劣,但款式新穎,她穿上分外入時悅目。巴黎有些小姐兒,刻意梳妝打扮,他們動輒在衣服式樣和髮型上翻新花樣,弄得反而沒有自己的風格了,俏麗的謝布小姐就屬於這類少女。
「午安,普拉紐斯小姐。」她禮貌而得體地問候。
「午安,維朗妮卡。」普拉紐斯提起裙擺,翩然的走下馬車,「這位是我的朋友——阿拉納•謝布小姐。她是一位漂亮婉麗的小姐。」
維朗妮卡並不答話,只是優雅的微笑著。
「維朗妮卡……」普拉紐斯突然有些遲疑,「你說,表哥他,不會怪我沒有告訴他就擅自帶朋友來了吧?」普拉紐斯一是因為維朗妮卡確實長得溫柔可愛,有大家閨秀的風範,若不是知道她是表哥的女侍,自己還會把她當作某個貴族家裡的千金小姐呢!而且,她是表哥一年前親自帶回來的貼身女侍,雖然只有十一二歲,但是,卻絕對不可小窺。況且,自己也很喜歡這個美麗可愛的小女孩。
「普拉紐斯小姐不用擔心,少爺看到您來了一定很高興的。」她微笑著說。巧妙地避開了那個阿拉納•謝布的問題。
「是嗎?」普拉紐斯很高興的說到,剛剛的擔憂也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說完之後又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白皙的臉上立馬閃現一抹柔和的紅暈。
人類……真是奇怪。她不著痕跡的皺皺眉,即使是這樣名媛淑女也是會沉溺於感情的。
「叩、叩、叩。」維朗妮卡在門上敲了三下,把門推開:「打擾了,少爺。」
「維朗妮卡。克萊爾她們都在大廳了嗎?」背對著門口的萊昂納爾伯爵沒有停下手裡的工作,淡淡的問道。
「是的,」維朗妮卡垂手立侍在一邊,「伊莎貝拉小姐,普拉紐斯小姐,還有唐克斯家族的雙胞胎姐妹……對了,還有一張新面孔,是叫做阿拉納•謝布。看樣子似乎是普拉紐斯小姐新結識的朋友。」
「她們的事情,我不想去管。」萊昂納爾伯爵站起身來,接過維朗妮卡手裡遞過來的外套,自己穿在身上——長達八年的輪椅生活,讓萊昂納爾伯爵已經受夠了被人過分的伺候。
「要出門嗎?」維朗妮卡遞上帽子。
「是的。王室的請帖,」萊昂納爾伯爵接過維朗妮卡遞過來的手杖,「走吧,維朗妮卡。」
「是的。」我的主人。她飛快的換上陪同外出的便裝,緊隨其後。
這一年裡,法國巴黎的件奇事都是圍繞著萊昂納爾城堡的現任家主——特倫斯•埃伯•D•萊昂納爾伯爵展開的:自從九年前因為不知名的傷勢而值得依靠輪椅生活的萊昂納爾家族的繼承人,在他在輪椅生活了第八個年頭時,家族被捲入了一場政治陰謀,老萊昂納爾伯爵被當做了犧牲品。在大家都以為萊昂納爾家族從此會身敗名裂時,一向默默無聞的二十歲的年輕的萊昂納爾伯爵卻力挽狂瀾,並且就是從那個時候起,萊昂納爾伯爵的身體也恢復了健康。當然最奇怪的,就是萊昂納爾伯爵身邊從那個時候開始出現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女侍。雖說各個貴族家中都有年輕的僕侍,但是能夠做到現任家主的貼身侍者確實聞所未聞。
偏偏這個十一二歲不知道底細的小女孩做事乾淨利落,連好些管家都自愧不如,因此,萊昂納爾家族和那個謎樣的小女侍再一次成為了眾貴族的焦點。
[ 本帖最後由 Piyoko_9796 於 2012-9-26 21:32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