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魅魔雲雀
一個人同時被替身使者攻擊和幻術師攻擊的概率有多小?
反正不是零。
你捂著腦袋擠開人群,在一聲聲叫罵中飛奔出機艙,迷迷糊糊找到一處封閉空間躲了起來。
幻術的迷霧如大像牙膏實驗一樣,快速膨脹,從裡向外,填充擠壓著你本就不太靈光的思維。
剛剛……發生了什麼?
回憶是你大腦本能的求救信號,好像你乘坐飛機是要去尋親,是去哪裡來著?那不勒斯?
不,不對,廣播音碎片化地一個一個單詞出現在腦袋裡,稍微沒有抓住就轉瞬即逝……
你的意志如一條觸手,戳上了那個閃閃發光的詞語,霓虹,飛機的目的地是霓虹。
不可以!
你感覺記憶流失的越來越快了,不管是什麼信息,你都想要竭力捕捉。
一張不太溫和的帥臉出現在眼前,潮到讓人恐懼的打扮彰顯了那人的個性。你非常清楚地感覺到,你尊重並且喜愛他。
隨後就是混亂的開始,尖叫聲、哭鬧聲,狹小的機艙承載了太多東西。
你好像摔倒了,摔倒在了一團紫色的雲霧中,雲霧中有一個圖形,是倒三角……
嗶——
刺耳的機器鳴叫聲貫穿你混沌的思維,你想起來了!原來,原來你是……
「你是說你既沒有一個農場需要我繼承,也沒有一個舊工坊讓我經營,更沒有一個破豪宅交給我修繕?」
你皺起眉頭不滿地看著眼前只有你膝蓋高的紅衣服小嬰兒:「好吧,雖然你什麼都沒有,但是血緣的聯系不能割舍,你還是我的夢幻爺爺。」
風,彩虹之子,mafia裡最強七人之一的男人,世界一流武術家陷入了沉默。他發誓,當年繼承奶嘴都沒有今天這種無力感。
所以他為什麼要擁有農場、工坊和破豪宅啊???完整的豪宅不可以嗎?
他鮮少和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相處,雖然知道青春期的小孩總會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可你的想法有點太無釐頭了。
「按輩分來說我是你叔公,但已經辦了過繼手續,你可以叫我……」
風。
他是想這麼說來著,風和家族關系並不密切,最近一次的聯系就是你的滿月宴上,那時他已經是這副嬰兒模樣。你胡亂揮舞的小手,啪一下打在他變小的手背上。
鮮活的、火辣辣的。
也許就是因為那天,他在自己弟弟提出要把你過繼給他做女兒的時候,才沒有拒絕。
「嘩啦啦啦——」
你突然聽到一陣骰子轉動的聲音,奇怪的是,你對這個聲音習以為常。
「嗚——」【奧秘(失敗)】
一個沮喪的音效出現,潛意識告訴你那意味著失敗。不過,什麼失敗了?你想思考回憶,腦子像蒙上了一層霧,什麼都想不到。
來接你的嬰兒說話動作一點也不像嬰兒,你看到他的胸口掛了一個紅色的奶嘴。奶嘴似乎蘊藏著某種神秘的能量,可你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只覺得這個奶嘴可真亮真好看。
你不去管那個奶嘴,很快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好吧,老~爹~」
他太久不說中文,耳朵出問題了?讓風糾結的不是喜當爹,而是你古怪的音調,這兩個字莫非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不,只是因為你喜歡看《成O歷險記》而已。
你跟著新上任的老爹回到了家,他告訴你,這裡是並盛町,他現在在這賣包子。
哦~包子鋪,原來你是要經營一家包子鋪!
給小鎮這些餓死鬼們提供香噴噴、熱乎乎的包子,發展到一定程度,還可以聆聽他們的小煩惱和小確幸。經營一個小食攤子需要高強度的耐力和敏捷,不過你可以勝任。
你自信地向風表明決心,卻遭到了他的拒絕:「你需要上學。」
好吧,崇高的理想被迫停下,你還是個中學生。
風看到你沮喪地呆毛都蔫了,跳到桌子上摸了摸你的頭:「如果你願意的話,放假可以來玩。」
這樣,你會開心一些吧?
他只有個五歲的小徒弟,這樣摸摸一平的頭時,她總是很高興的。俗話說窮養兒富養女,不光要物質上的富養,精神上也要給予充分的愛。雖然是第一次做父親,但是他會盡全力。
「謝謝你,老爹!」
看,你果然是高興的,叫他的語氣都正常了不少,如果能別叫老爹就更好了。
風原本在並盛町是租住了一間小公寓,他和徒弟一平兩人住是夠的,加上你就擁擠了些。於是他直接買了間兩層的大房子。
房子隔壁人家也算是認識,他的好友准備在那裡當家庭教師,他的學生和你一般大,風想著兩個孩子正好做個伴。
風帶你去了商業街,買完了生活用品,又給了些錢讓你去隨處逛逛,等他去買菜回去做晚飯。
並盛町真是個安詳平和的小鎮,人一旦平靜下來就會想些亂七八糟的事,你好像忘了一些事情,失去記憶就像在浮橋上行走,總有一種不安定感……
你看不見腦中的霧氣微動,只是突然思維明亮,對啊,你這樣生而不凡的人,怎麼會沒有一個幫助你稱霸世界的系統呢?
所見即所思,一個穿著類似中世紀服裝的人型生物撥開紫色的迷霧出現了,它的身體部分鑲嵌著一把魯特琴。
正想和它對話,你就看見一個,和你的便宜老爹長得非常像的少年。少年肩上披著黑色的外套,袖子上有寫著風紀的臂章,正在暴打一群在電線杆旁邊抽煙的人。
而旁邊的人見到他就自動跑開了,多數神情驚恐,部分還帶著仰慕的表情偷偷看他。
打完之後,不知道哪裡突然竄出一個梳著飛機頭的男人,熟練地拖走「屍體」,叫救護車。
整個過程沒有一個路上上前阻攔,或者譴責他。他走過路邊的商戶時,那些商戶還會自動拿出一疊錢遞給他。
……你爹在並盛的勢力還挺大麼?難怪那麼多年不回家,原來是在外頭干這種事。
在超市裡搶雞蛋的風,不知道自己突然被扣了這麼大一口黑鍋。
你決定上前打個招呼,認認這位好哥哥,讓他以後出去打架帶你一個混經驗,在後面舔包的。
「哥!」少年冷淡地瞟了你一眼,自顧自地向前走。
你再次攔下他:「哥,我是你妹妹,今天剛到並盛町……」
雲雀恭彌舉起浮雲拐,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我沒有妹妹。」
哎,你明白,這就是二胎家庭的問題,老大總會看弟弟妹妹不順眼。不過,要怎麼讓他對你好點呢?
紫色的霧氣幻化成一個對話框,你並沒有感覺不對,習以為常地查看選項:
【1.(游說+3)妹妹就是你最忠實的僕人。
2.(威脅+5)如果不讓我跟著你,就叫老爹把你這個逆子趕出家門。
3.(表演+3)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沒有哥哥。】
隱藏在DNA裡愛冒險的基因被喚醒,你想,你應該是一個吟游詩人。
一旁人形的奇怪生物似乎是欣慰地點了點頭。
等等!你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是一個吟游詩人,你不想做人了,你想做德魯伊!
德魯伊變大變小變成貓,能做熊誰想做人啊!
人型生物皺起眉頭,如果那兩條彎彎曲曲的五線譜是它的眉毛的話。它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張泛黃的牛皮紙,最上端寫著你的名字,下面列了好幾排數據。
【1級吟游詩人
種族:人類
年齡:14
力量:8(一拳下去別給人撓笑了)
敏捷:15(你可以在冰面上呲溜十分鐘不摔倒)
體質:13(吃嘛嘛香)
智力:12(有點文化和小聰明但不多)
感知:10(高情商:你頓感力很強)
魅力:17(俘獲陌生人的好感跟喝水一樣簡單)】
它綠色的手指點了點數字8,意思很明顯,你一個力八還想做德魯伊?
被羞辱的憤怒衝昏了你的頭腦,你本來想選第二個選項的手一滑,戳中了選項三。
「嘩啦啦啦——」
這一回你清楚地看到了骰子滾動,人型生物的左眼眼球變成一只二十個面的骰子,同時它的腦門上浮現了一個數字30。
「嗚——」
骰子停下,人型生物的嘴角向下耷拉著,拱起背,看起來很難過,此時它左眼的骰子上顯示著數字1。
你混沌的大腦裡浮現了一些好像本來就知道的「常識」:
骰子上的數字是1到20,而人型生物腦袋上的30,應該就是期望值,也就是說你需要骰出結果大於等於30才算成功。
選項三所需要的技能是表演,決定表演水平的是魅力,而你的魅力是17,可以為表演增加3屬性值。
骰子的數字加上表演技能的加值怎樣都不可能達到30,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通過,就是扔到20,達成大成功。
1是大失敗,20是大成功,這兩者都無視任何門檻,直接判定成功或者失敗。
……而現在的情況是扔到1,大失敗,失敗中的失敗,你今天的運氣這麼差勁嗎?
大失敗的結果總是非常糟糕的,你閉上眼等待著懲罰降臨。你初次見面,看上其脾氣非常差勁的大哥,很有可能直接把你拉上紅名置頂,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想像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你悄悄睜開一只眼。
忽然間,你覺得眼前的少年無比帥氣,他凌厲的眼神讓你腿軟,想要用手指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滑動,只一眼心髒就砰砰地亂跳。身體輕飄飄的,與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都讓你覺得幸福。
你好像愛上他了,他願意和你一起去找路德維希見證你們的愛情嗎?
被大失敗操控的你,沒有看到一旁替身手中的牛皮紙上突然多了模模糊糊的一欄,上面寫著:
【狀態:被魅惑(100天)】
第2章 彩虹之子國標舞團
「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沒有哥哥。」
雲雀恭彌看著少女垂下的腦袋,上頭的發繩是毛茸茸的一個圈。跟總在他家門口轉悠的橘貓一個質感,顏色也像,可憐巴巴乞食的表情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它似的。
他從小就開始喂那只肥貓,以前它還沒胖得像豬,跟眼前這少女似的,瘦瘦小小像是受了欺負,吃不飽飯。
後來有次出門打人,在街邊撞見它以一打三,才知道可憐都是演給他看的。
你拙劣的演技雲雀心裡當然清楚,不過就是這幅眼熟的狡猾模樣,讓他對你多了幾分耐心。
他輕輕用浮萍拐的尾端點了點你的腦袋,用足夠驚掉所有並盛人下巴的溫和語氣說了一句:「不要違反風紀。」
被荷爾蒙充斥的大腦做不出其他反應,呆呆地目送他離開。
「在看誰?」
「在看你兒子。」
你低下頭看到他身邊放著幾個比自己還高的購物袋,不禁疑惑,他是怎麼拿來的?
風也一肚子疑惑,怎麼就一會功夫,他一個單身多年的大魔法師就多出一個兒子來?
「我沒有兒子。」
「不可能!他跟你長得一模一樣。」你特地仔細看了一眼風的包子臉改口道,「他小時候肯定跟你一模一樣!」
「是那個帶著風紀袖章的孩子?」風也見過雲雀恭彌,他一路收著保護費,經過他的包子攤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要錢。
「如果沒有第二個這麼奇葩,哦不是,特立獨行的人走在街上的話。」某種不易察覺的力量改變了你的想法,轉瞬即逝,你並沒有察覺到。
風搖了搖他那顆大頭:「雖然我們長得很像,但真的不是。」
你迅速且喜悅地接受了這個信息:「沒關系,我會努力讓他以後還能喊你爹的。」
風無師自通的老父親雷達瘋狂響起,挽回道:「等等!也許是家族裡誰的私生子,你們可能沒出五服!」
風答應你盡快傳消息回去調查,你只好把這份一見鐘情暫時放下。
看你這副少女懷春的模樣,風決定讓你明天就入學。
上學好哇,多看點那些同齡男生的蠢樣,就不會老想著談戀愛了。
出於對好友的信任,風沒有過多調查學校,直接將你和reborn即將要帶的學生,放在了一所學校。所以也不知道,讓他想要特地避開的雲雀恭彌,正在並盛中學「留級」。
你開始在並盛中學上學,已經是接近第一學期學期末了。天氣轉熱後,只需要穿短袖校服上學。
你可惜地看著衣櫃裡掛著的淡黃色西服外套,真希望盡早穿上,你喜歡黃色,各方面來說都喜歡。
你提前出了門,可是因為不熟悉並盛町的路線,繞來繞去還是耽擱了上學時間。
「……笹川京子可是我們初中的偶像!」
聽這話是個初中生,說不定還跟你是一個初中,你得去問問。
循著說話聲走過轉角,果然有個和你差不多大也差不多高的男孩子,穿著身上同款的男式校服。
不等你上去打招呼,就聽見一聲爆響,男孩倒飛出去倒在地上,像是死了一樣。你看見這裡不止你們兩人,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他對面。
那個小身影轉過來,脖子上還掛著一個和你老爹同款的嬰兒奶嘴。這是什麼新興的中年人時尚單品,哪個超市買雞蛋的贈品嗎?還是他們中年交際舞團的團員證明?
「reborn!」那個倒地的男孩,突然掙開了身上的衣服,只留一條藍色褲衩,大喊了一聲飛奔出去。
「我要拼了命像笹川京子告白!笹川京子在哪裡?!」
幾乎是咆哮的吶喊響徹了並盛町這個安靜祥和的小鎮,你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呃,白條條、藍悠悠的背影。
你以為之前看的日劇誇張的要命,沒想到都是寫實,這就是正宗的日式熱血啊,不過也太羞恥了點,你默默扣地。
「嘩啦啦啦——」
「嗚——」【意志(失敗)】
又失敗了,你對這個聲音習以為常,不知道又是什麼判定失敗了。
剛剛目睹了一場誇張到尷尬的情景劇劇情,你覺得自己面孔上熱熱的,尷尬到有些喘不上氣。不過當務之急還是上學,尷尬就交給睡前的自己品味吧。
「您好,請問並盛中學怎麼走。」
帶著黑色禮帽的小嬰兒,瞪著黑黢黢的大眼睛盯著你看,並沒有回答你的問題:「你認識我。」
啊?你應該認識他嗎?難道他真的和你老爹認識,老爹向他提過你?
逢年過節總有一些客套的寒暄,你對於這一套說辭手到擒來地應付著:「好久不見啊叔,您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啊不是,我小時候你還抱過我呢。」
reborn大大的腦袋有著大大的疑惑,他就沒抱過小孩。
好好將女孩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打量了一遍,他面不改色地在心裡評估,你究竟是誰派來的,有什麼目的。剛才的事不知道你到底看到了多少,如果你是普通路人,要怎麼糊弄過去。
他是想停止對澤田綱吉射擊的,可太過優秀也是一種缺點,從瞄准到開槍他根本沒有一分一秒的停頓。難道要讓列恩伸出舌頭把子彈卷回來?
reborn自動忽視了叔這個稱呼,一臉無辜地用甜甜的嗓音對你說:「ciao~如果我見過你這雙明亮的雙眼,那我一定不會在夜晚仰望星空,所以你在哪見過我?」
啊,原來不是熟人麼?這下更尷尬了,你的大腦飛速運轉,詩人大調突然出現,坐在牆頭:
【1.(敏捷+2)叔叔再見,我要去上學了,先走一步!
2.(表演+3)抱歉叔叔,我老爹有一個和你很像的掛墜,所以見到您格外親近。
3.攻擊他。】
詩人大調腦門上的數字是15,這個數字不低,保險起見你還是選擇了選項二。
對了,詩人大調,這是它的名字,是你深夜靈光一閃想出來的。系統什麼的太生硬了,既然有了類人的身體,還是要有一個名字。
「嘩啦啦啦——」
「耶——」
詩人大調第一次高興地揮舞雙手,骰點通過,你將一個關心關愛父親,無辜善良的女孩表演得滴水不漏。
reborn回憶了一下,風確實說過自己最近過繼了一個女兒送到並盛中學上學,而且還特地買了澤田家隔壁的房子,看來就是你了。
彩虹之子的成員之間的關系並不能算作同伴,不過他與風還算熟悉,風的性格和武技他都很欣賞。仔細看,你的相貌的確和風有相似之處。
特別是那雙丹鳳眼,一看就是一家人。風雖然武技超群,但眼神確實柔和的,中和了眼型帶來的銳氣。你一見面就在裝乖,可靈動的眼神出賣了你的真實性格。
「你是風的女兒,我是reborn,和風認識,你迷路了嗎?我帶你去學校吧。」
「謝謝叔叔,您真是個好人。」
reborn的嘴角下撇一毫米:「叫我reborn。」
「我懂。」你給他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不就是不想被你這樣的漂亮jk叫老了嘛。
去學校的路並不遠,但足以讓你發現reborn是個幽默風趣、學識淵博的人,不過他好像偏愛一些陰間冷笑話。你很喜歡和他聊天,可惜,你心裡現在心心念念的是你薛定諤的「好哥哥」。
啊——是他!
你在並盛中學的校門口,看到了你剛剛心裡想的人。他也穿著並盛校服,正抱著胳膊站在那。
太好了,以後就能天天見到他了!
你高興地上前打招呼,他顯然還記得你,看到你身上的新校服,還貼心地告訴你教導處怎麼走。在你高超的對話技巧下,你有幸知道了他的名字。
雲雀恭彌,你將這個名字含在唇齒間,像吃了牛奶糖一樣甜。
「砰——」
熱血男主閃亮登場,你想起他的話:笹川京子可是我們初中的偶像!
哈?!之前你是不知道雲雀也在並盛中學,現在知道了,怎麼可能讓其他人占據並盛偶像這個位置。
你氣勢洶洶地走向熱血男主,准備好好跟他理論一番。reborn一直被你抱在懷裡,沒有跳下來,他也好奇,你想去做什麼。
「雲雀恭彌,才是並盛偶像。」/「笹川京子,請和我交往吧!」
你們兩個的聲音交疊在一起,即使靠的近,也很難聽清兩人分別在說什麼。
在嘴皮子上你還沒輸過,這個時候最重要的不是管對方的說了什麼,而是快速輸出自己的觀點,奪回主動權。
「雲雀恭彌是並盛中學唯一的偶像,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搶他的位置……」
澤田綱吉的告白被你突然打斷,他頭上的火焰慢慢消失,震驚、羞憤、尷尬無數感情交織在一起,但他更擔心你對笹川京子做出什麼事,想阻攔又不敢。
「……你,還挺可愛的嘛。」你下半句找茬辱罵的話咽了下去,緊張地對她說道,「放,放學後別走,在校門口等我。」
笹川京子被一出又一出的事弄得頭暈,呆呆地問你:「好啊,要去做什麼呢?」
「如果我見過你這雙明亮的雙眼,那我一定不會在夜晚仰望星空,請問我有幸邀請你去吃小蛋糕嗎?」
reborn:……
好熟悉的話,感覺自己被渣了,不確定,再看看。
第3章 後排靠窗王的故鄉
澤田綱吉一次勇敢換來一生尷尬的告白行動,被別人打斷,女主角還沒有聽清他說的話,被突然出現的陌生女生搶走了女神的全部注意力。
可憐又可悲的澤田綱吉穿著「藍色戰衣」無助地癱坐在地上,reborn不忍直視,難得升起一絲憐憫,把掙裂後補好的校服給他。
短時間內再來一次這種告白是不可能的了,第一次給澤田綱吉樹立自信心和勇氣的教育也算失敗。比起把失敗當成家常便飯,很快就調整過來的澤田綱吉,reborn卻是很久都沒有失手過了。
他直勾勾地盯著罪魁禍首的你正在和笹川京子說笑,把人家逗地臉紅心跳。
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在教育弟子上,他一向遵循這一點。好比迪諾失足摔下懸崖沒能自己爬上來,等他康復了,reborn就反復把他踹下去,直到摔不死為止。
你忽然覺得一陣寒氣竄上後背,胳膊上起滿了雞皮疙瘩。你尚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即將成為澤田綱吉的磨刀石。
跟可愛的京子互相留了聯系方式,你才戀戀不舍地准備去教務處,說起來,你好像忘記了什麼……
雲雀恭彌後知後覺,自己是不是被你忽視了?算了,果然跟那只胖貓一樣,總會被新鮮東西吸引,最後還不是會乖乖來找他討食。
1年A班,老爹告訴你,他把你安排的班級裡,有他朋友的學生。你看他不像是有很多朋友的樣子,那這位並盛的朋友應該就是reborn,reborn的學生不出意外就是那位熱血男主了。
果然進入一年A班,你看到了熟悉的人,可愛的京子,和縮著腦袋的熱血男主。
魅力值17的你,輕而易舉地獲得了全班同學和老師的好感,所有人對你這位外國轉學生都好奇極了。於是你簡單過了一個游說,讓自己坐進了夢寐以求的位置上去。
後排靠窗,王的故鄉。
不會有人可以抗拒這個位置的魅力吧?不會吧不會吧?反正你不能。
帶著微微熱意的微風卷著樹葉落在你的課本上,美好的校園生活似乎正式拉開了序幕。
與京子相約一起吃便當,京子向你介紹了她的朋友黑川花。你是眼前一亮又一亮,可愛的女孩子怎麼都是成群結隊出現的呀。
「你一定是深林的女巫,否則怎麼會擁有如海藻一樣的頭發,對我施加愛的魔法。」
黑川花雖然平時說話做事都偏成熟,可也沒抵得住這陣仗,紅著臉羞惱地看著你:「……快去吃飯啦!」
你們正要手挽著手去開女孩茶話會的時候,你看到幾個男生正圍著熱血男主,說著什麼比試的話,言語中沒有叫他的名字,而是喊著廢柴綱。
「他們在欺負他嗎?」
笹川京子也看到了,皺起眉頭,班上的同學一直都以欺負澤田綱吉為樂,但她不願意讓新同學留下壞印像:「可能是因為持田學長要和澤田同學決鬥的事,在聊天吧。」
「決鬥?」
不愧是熱血男主啊,區區校園番怎麼也能過得這麼跌宕起伏。
「是持田學長給京子找場子啦,誰讓那家伙一大早裸奔把京子嚇到了。」黑川花對這種橋段似乎很有興趣。
沒有聽到告白,然後又被你的搭訕搶走了注意力,京子其實也很疑惑,她哪裡被嚇到了?
黑川花不欺負澤田綱吉也不喜歡他,她只是平等地看不起每一個同齡男孩子,於是催促著去吃飯:「一群白痴,別理他們,澤田一直這樣啦。」
你若有所思,詩人大調從不會給你主動派發任務,所有的行動選擇都是你主動觸發的。你認為,任務一定也需要主動尋找。
而且詩人大調展現給你的個人信息上,屬性值和等級都是有具體數次來衡量。
眾所周知,boss有血條就能死,有數字的部分一定就能加減。而怎樣加減,你還沒有尋找到方法。
那就拿這群「村民」先開開刀好了。
你揉揉臉,盡量不讓自己露出看人渣的表情,雙手交握在胸前,一臉純善無辜,細聲細語地問道:「你們是在欺負……綱同學嗎?」
你愣了一下,想起來還不知道熱血男主到底叫什麼名字,只能從他們起的外號裡摘出一個字。
17的魅力值對付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初中生,立馬把他們迷得不知道南北。大聲「吆喝」著熱血男主的糗事,拿他躺在谷底的成績表現自己有多厲害,盛情邀請你一起一起嘲笑他。
「嘩啦啦啦——」
「耶——」【洞悉(成功)】
你輕而易舉地看出了這幾人浮誇言語下的虛弱,實力強大的人可不會叫囂地那麼吵鬧,心裡想到殺這個字的時候,事實上已經把對方殺死了。
「蠢貨。」「垃圾。」「廢物。」
你伸出手指一個一個點過去,指一個罵一個。
午休的教室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還留在教室裡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你。
「你你你……」「關你屁事!」
那幾個欺負熱血男主的男同學憤怒地瞪著你,像是要衝上來打你一頓。
可惜了,你要是魅力值20以上估計這些人就算被你罵了,也會鼓掌拍手稱贊你罵得好,再來一句。
「我做的不對嗎?你們自以為比綱同學強所以對他肆意嘲諷,我自以為比你們強,所以效仿一下你們的行為而已,做人不要太雙標了。」你收起了那副虛假的偽裝,毫不客氣地嘲諷他們。
澤田綱吉看著一手撐在他桌子上,咄咄逼人的你,心裡羨慕極了。他如果也能像你一樣說出這樣漂亮的話就好了,可他又有什麼底氣呢?他什麼都不會。
見詩人大調還沒有發布任務,你又添了一把火,「咣」一腳踹翻熱血男主的桌子,嚇得他們後退幾步。
澤田綱吉也受到了驚嚇,緊張地坐在凳子上動彈不得。
「不是能直立行走就可以算作人的,要來比一比嗎?輸的話以後見到我都爬著走怎麼樣?我輸了也一樣。」
再忍下去就是王八了,這幾個男同學本來就不聰明,被這麼一挑撥,直接上鉤。
「比就比,還想給廢柴綱找回場子,我看你有多大本事!怎麼比?」
「德智體美勞,每個比一場好了,唔,德就算了,你們這種人品不戰而敗。」
「對手我們定。」他們也知道自己沒什麼真本事,厚著臉皮說出這種話。
你無所謂,人以類聚,他們這樣能找來什麼人?霸凌這種事,大家心知肚明是一回事,拿到台面上說是一回事。
誰樂意給自己找不痛快,跟著一起站到「惡人」那面去。特別是你這個轉學生第一天上學就搞事,一看就是個刺頭。
就算真有人湊熱鬧,來就來吧,你話都說出去了,再反悔多沒面子啊。
【主線任務:稱霸並盛中學,已開啟。】
哈,猜對了。
詩人大調拎著一張嶄新的羊皮紙,上面漸漸浮現出一行字。後面還有一個進度條,進度條上沒有字,只能自己估計離升級還有多遠,現在進度條只蹭破了點血皮,顯然還需要很久。
「太過分了。」笹川京子擔憂地看著你,她很害怕你受到傷害。
黑川花對著那些人離開的方向翻了個白眼:「真是沒品,連單挑都不敢。」
「對,對不起,我去道歉,讓他們停手!」澤田綱吉站起來緊張地對你說,他知道你是好意,就更不能讓你受到傷害了。
你挑眉看他,明明怕得要死,還想替你去道歉保護你?
「我一開始的確是給你出頭,這種行為在我看來很惡心。但發展到這一步,純屬是因為我不喜歡有人比我囂張,就算沒有你,我也會找個借口打他們的臉。」
你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按回了座位上。俯下身,將臉湊近,警告地對他說:「所以,別來壞我的事。」
雖然你的態度強硬又不客氣,但是澤田綱吉對上你如黑曜石一樣的眼睛還是羞澀地閉上了眼。
眼睛閉上不是一個逃避的好辦法,失去了視覺,嗅覺會更加靈敏。太近了!他能夠聞到你衣服上的洗衣液的味道!
澤田綱吉連呼吸也想要屏住,這樣子聞女孩子身上的味道,太像變態了!
「嗷——」他被一股力量踹倒在地上,reborn毫不客氣地站在他腦門上。
「白痴,她已經走了,陷入內心愚蠢的幻想不可自拔了嗎。」
「我哪有!」大聲反駁掩飾不了他被戳中心事的窘狀。
reborn微笑著評價:「見一個愛一個果然是男人花心的本質啊。」
「別再說了,reborn!現在怎麼辦啊,她要是受傷怎麼辦。」
reborn的笑容真實了幾分,還不錯嘛,這家伙之前還在為和持田的戰鬥擔心得想要逃走,現在因為這件事完全忘記了。
「那就去幫她戰鬥,讓一個女孩子單獨在前面衝鋒陷陣,太沒有風度了。」
第4章 性格惡劣不是你的錯
不知道reborn是怎麼運作的,澤田綱吉還是拿著竹劍站在了持田的對面,周圍圍了無數來看熱鬧的同學。
但名頭卻已經從「為笹川京子報仇」變成了「第一屆並盛中學全能王大賽暨澤田綱吉一雪前恥翻身會」。
說實話,他走進體育館就已經後悔了。事情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他想跑,血液從四肢流向大腦,冰冷的手腳接觸到一片火熱。澤田綱吉條件反射轉身逃走,卻被你擋住去路。
「怎麼這麼冷?稍微熱身一下再比吧,會扭傷的。」
你無意間碰到熱血男主的手背,他的體溫一點也不熱血,冰得不像活人,六月的天還這麼涼,他怕不是腎虛?
你有些擔憂這場比賽的結果,本來是要自己上的,可reborn突然插手,說熱血男主非常厲害,這件事既然是因他而起,就讓他解決吧。
如果不是他保證一定會贏,你才不會同意。
不過對面那個刺蝟頭看上好像也不是很強,雖然不懂什麼劍道規則,但要你把他打得哭爹喊娘也不算難。
雖然在武學上遠遠比不上你的便宜老爹,但是你家好歹世代學武,家族成員或多或少都有些底子。你是學峨嵋刺的,主要是打小愛看電視劇,誰還沒有個武俠夢了。
「沒想到你一個廢柴綱,還敢評價我的劍道。本來我還想讓你一點,現在看來不用了。開始吧,看在獎品翻倍的份上我就來和你比一比!」
「誒?!我什麼時候評價了?還有獎品?」澤田綱吉遠不知道reborn為他的成長之路操了多少心。
「獎品你就不用肖想了,京子和轉學生的雙人約會一定是我的!」
「京子你還答應了這種事?」你十分痛心,新認識的漂亮妹妹眼光怎麼能這麼差勁!
笹川京子氣憤極了:「沒有!」
黑川花做了一個嘔吐的表情:「這種自說自話的人渣還想腳踏兩只船,你別理他。」
「誒,我?」你反應過來這裡面還有你的事,對哦,你是轉學生。
嘖,峨眉刺沒能過關帶來,現做也來不及。果然還是棒球棒吧,找機會套個麻袋給他打一頓。
不知道是不是你想打人的想法太過強烈,詩人大調突然上去給了持田一拳,他被打地倒飛出去,翻了兩個跟頭才停下來。
真羨慕啊,這一拳,至少力14吧?
系統對你還挺好,居然願意給你出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你覺得詩人大調聽到你的心裡話之後白了你一眼,為什麼呢?
詩人大調:去你的系統!老娘是替身!替身!
周圍人對突然倒下的持田感到奇怪,只有幾個人饒有興致地看了你一眼。
持田則以為那一擊是澤田綱吉偷襲了他,惱羞成怒地爬起身,抄著竹劍向他打去,澤田綱吉撂下竹劍抱頭鼠竄。
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
為了不讓自己的新任弟子「帶球跑」,reborn一顆死氣彈終結了這場愛的追逐。
啊——好疼。
被新鮮出爐的光頭亮得晃眼,你都有些憐憫他了,都這樣了……那放學套他麻袋就換一個粉色的吧~
不過今天要和京子和小花一起去吃蛋糕,姑且讓他再苟活一天。
女孩子其實是外星人,她們中的很多人都有無數個胃,一個用來裝正餐,一個用來裝甜點,奶茶飲料是流進另一處地方的,夜宵燒烤也可以開辟新戰場。
加上並盛中學放學早,你完全不用擔心在外面打牙祭回來後,吃不下風做的愛心晚餐。
順便說一句,他不愧是開包子鋪的,手藝超好!
聽他自己說以前四處雲游,修煉武藝的同時,學了全國乃至全世界各地的美食,給你做一年都不會重復。
不過今晚不在家吃,風囑咐你要去隔壁蹭飯,你看到了門牌才知道,原來熱血男主姓澤田啊。
澤田的媽媽,澤田奈奈對你的到來表示非常歡迎,不如說她歡迎每一位來到家裡的客人。
澤田母子倆有一雙相似的下垂眼,你見到熱血男主也就半天時間,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從沒見過他的笑臉。可從奈奈阿姨臉上,你能隱約窺探到他的樣子……
應該還蠻可愛的。
「誒!!!你是隔壁搬來的新鄰居嗎?!」熱血男主咋咋呼呼地從樓上被奈奈阿姨叫下來打招呼。
你特地注意了他的眼睛,圓溜溜的水汪汪的,因為過於驚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你,好像見著主人的小狗似的。
看吧,果然很可愛。
「晚上好,澤田同學。」
「啊,你,你好。」他拽了拽衣角,拘謹地回復,不知為什麼情緒有些低落。
「ciao~作業寫了嗎,離晚飯還有一會,跟阿綱一起寫吧。」reborn非常自來熟地邀請你去熱血男主的房間。
並盛中學的作業並不多,其實你已經在學校寫得差不多了,這會應該能在晚飯前解決,於是點點頭同意,回家拿書包去了。
「reborn!你怎麼能不經過我同意……」澤田綱吉不滿地抱怨,倒不是對你有意見,就是單純的不好意思。
「還不去收拾你的房間嗎?她馬上就要回來了哦。」reborn不理會他的小情緒,淡定地喝了一口茶。
「啊啊啊——完蛋了!」澤田綱吉想起了他攤了一地的零食袋子、漫畫書和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澤田綱吉急衝衝地跑上樓,風聽見後從廚房出來。他手藝好,一直在廚房給澤田奈奈幫忙:「多謝了,reborn。」
「放一只羊也是放,我看你女兒的成績比阿綱好多了,你在擔心什麼?」
風就知道瞞不過reborn,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學習,必然有試探的心思:「……她的父母家人都健在,突然送給我收養,是因為家族裡的讖緯。大概意思是,這孩子在家裡是養不好的,甚至會養死,但又要和血脈至親在一起。家裡算來算去,就剩我了。」
reborn一向不太相信這種玄乎的東西:「你信了?」
「至少對於這個,驗證了。」風伸出小手指了指奶嘴。
reborn這才對風口中的家族讖緯重視起來,今天他在你身上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那一拳是用幻術做到的嗎?他不認為你有那種本事可以欺騙他的眼睛。
熱血男主的房間比你想像中的干淨,不然說人家能當男主呢。你不客氣地占據了一半桌子,開始比對作業,一門一門解決掉。
比起你像機器人一樣順溜的完成任務,澤田綱吉半天沒翻一頁紙就顯得很奇怪了。
你掃了一眼他的作業,抄單詞這種作業也需要愣著?
「你指望這支筆跳起來自動幫你寫作業嗎?」你很難忽視有個大活人欲言又止地杵在你面前,還時不時偷看你。
於是你合上他的本子,啪一下用雙手拍上他的臉蛋,轉向自己:「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又不是奪心魔,不是X教授,不是麻倉葉王,不是……」
「想不出來就不用去查百科了吧!」澤田綱吉看著你收回一只手,掏出手機藏在桌子下面開始照著讀,顧不上臉紅吐槽道,他都看得到好嗎。
被人戳穿,你不爽的捏了一下他的臉。澤田綱吉這才驚醒,你們原來靠這麼近,就像今天在學校那樣,不過你身上多了一股甜味,像是奶油的味道。
「你又走神!」
「對,對不起。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惹你生氣了?」他的表情十分落寞。
「哈?你怎麼會這麼想?因為我踹你桌子了?」
「不,是因為早上明明叫我的名字,剛才卻變成了澤田。」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早上我不知道你的全名,是跟著別人叫的?其實我現在也不知道哦。」
原來這家伙是這麼敏感的性格,搞不好稍微捉弄一下就會害羞地哭出來呢。你興致勃勃地地想著要怎麼逗他:
【1.(表演+3)沒關系,我又不是錢,你不喜歡我很正常。
2.(魅力+3)笑一下。
3.(敏捷+2)抓住他親吻他。】
……啊?選項三是不是有些突然了?沒關系,你就對這種意想不到的操作產生的結果感興趣。
而且詩人大調頭上的數字只有5,這不是閉著眼就能骰的。
「嘩啦啦啦——」
「嗚——」
果然不能立flag,為什麼啊?大失敗這種十分之一的概率,在你這裡已經出現過太多次了吧。
你忽然感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將你狠狠地推了一把,你失去重心,向前跌倒,眼看就要把臉磕在地上。
出於直覺,澤田綱吉伸出了手,但他高估了自己的力量,沒打死氣彈,他也是個力8的弱雞。足夠幸運的是,他還能給你當靠墊壓在地上。。
「嗚呃——」
你倒在一片柔軟中,聽見頭頂傳來聲悶哼。後背壓制的力道消失,你沒立刻有起身。雖然他給你擋了一下,可這家伙不夠魁梧,你還是磕得疼,索性就趴著緩緩。
你能感受到身下急促的呼吸,於是雙手交疊撐住下巴,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睛疼得溢出生理性淚水,眼角泛著紅,完全不敢與你對視的模樣。
「很疼嗎?澤、田、綱、吉。」
他驚訝地瞪大眼睛,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要說什麼。
哈,這種爛借口騙騙他得了,可別把自己騙進去。從頭至尾,你就是想調戲他而已。
第5章 並盛課桌點了一個踩
你步履輕快地踩著樓梯下去吃飯,神情愉悅而饜足,澤田綱吉磨磨蹭蹭跟個小媳婦似的綴在你後面。
任誰看,剛才在上面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可你們誰都沒有講述的意思,風雖然和你相處的時間也不久,但他也說不出你被欺負了這種眼盲心瞎的鬼話。
只得輕輕打了你一下:「不要欺負人。」
你當作沒聽見,「哇」地一下撲到飯桌上:「居然可以吃到這麼厲害的料理嗎?這個炸蝦看起來好棒,真是讓人嫉妒啊,你居然每天都可以吃到,是吧,綱吉san?」
「啊?啊!是!」澤田綱吉被踩到了似的,一驚一乍地回應。
奈奈阿姨被誇得不好意思,單手捧臉,欣慰地對你說:「喜歡就多吃一點,沒想到你和小綱關系這麼好呀。」
炸蝦果然又脆又香,所幸澤田家沒有什麼吃飯不說話的規矩,你邊吃邊說:「是哦,今天還和綱吉san並肩作戰了呢。」
風的熊孩子雷達瘋狂響應:「並肩作戰???」
「對啊,並盛的同學們熱情得要命,我剛來就邀請我參加各種技能比賽,放心吧老爹,不會給你丟人的。」
比賽啊,風猶猶豫豫地放下心:「要和同學好好相處。」
「沒問題,大家都很好說話。」
大家都很好說話,可是你一點也不好說話啊!澤田綱吉把頭埋進飯裡瘋狂吐槽。還有明明是你對人宣戰了,什麼時候變成技能大賽了?
他從一開始感同身受地害怕你說謊露餡,到對你嘴裡沒一句實話的震驚,澤田綱吉逐漸麻木了,你也太能吹了!
而且一口一個綱吉san的,這種既親密又疏離的稱呼,他的直覺告訴他,你一定是故意這麼叫的。
太過分了,又捉弄他!
你在澤田綱吉幽怨的眼神中拍拍屁股回到隔壁,昨天沒有注意觀察過房間外的風景,原來你的房間窗戶面對的就是澤田綱吉的房間。
這個距離,你能清楚地看見他坐在地上對著作業本抓耳撓腮。
「噗——」
reborn似有所感地抬頭,與你對上視線,你跟他揮了揮手。
你站在陽台上,背後臥室柔和的燈光,燈光打量你的發絲,在身體周圍鍍上一層柔和的紗。
少女的笑璀璨如花,夜色也無法遮掩你的美,你美得張揚,絕不是逗人一笑的那種花朵,你勢必要所有人為你駐足,為你痴迷。
reborn拉了一下帽檐,率先移開了視線。
你側了側頭,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詩人大調雀躍地站在那裡。難得的大成功不知道為什麼reborn反應這麼平淡,讓你的期待落空。
不過要是他真的因為你隨心所欲嘗試一下的魅惑,弄得死去活來,你才要擔心。
毫不留戀地轉身回到房間,你拉上窗簾,卻不知道在窗簾徹底遮住你身影的前一秒,reborn又迅速且短暫地看了你一眼。
「reborn?外面有什麼嗎?」澤田綱感覺這個可怕的小嬰兒好像在走神。
「沒有。這麼關心我,你作業寫完了?」reborn37度的小嘴說著零下50度的話。
澤田綱吉看著他手裡的氣錘,識相地閉上嘴。
清晨,你的身體自動醒來,常年家族練武的經歷讓你養成了生物鐘。幸運的是你從來不會因為早起上學很痛苦,不幸的是,你從來沒有感受過睡懶覺的快樂。
風也起得早,他正准備去廚房包包子:「不再多睡一會嗎?離上學還早。」
「習慣了。老爹,你知道哪能訂制武器嗎?」峨眉刺沒有帶來,你總不能拿兩根樹枝將就著用。
「你是學什麼的?」風愣了一下,想起來了家族傳統。
「峨眉刺。」
「交給我吧。」他雖然自己不用武器,可還是知道一些不對外做生意的店。
你換上輕便的鞋子:「那我去跑步了,今天想吃肉包子。」
【1級吟游詩人
種族:人類
年齡:14
力量:8(一拳下去別給人撓笑了)
敏捷:15(你可以在冰面上呲溜十分鐘不摔倒)
體質:13(吃嘛嘛香)
智力:12(有點文化和小聰明但不多)
感知:10(高情商:你鈍感力很強)
魅力:18(一個人一句話就可以挑起一場戰爭)】
昨天成功魅惑了reborn後,你的魅力屬性就意外地從17變成了18,你大概猜測到這是怎麼升級的了。
一般情況下,數值越高越難升級。魅力已經達到了17,卻還第一個提高。
一方面是因為,成功魅惑到reborn也許是一件宇宙級難事;另一方面是因為,你為了不失敗,一直選擇了表演技能,使勁刷高了魅力的經驗值。
多多使用某種屬性,以及其所能決定加值的技能,這就是升級的奧秘。
所以即使離開家族的監督,你也堅持練習武藝,是因為你想試試自身的鍛煉,是否會影響系統屬性值。
力8實在是太難看了啊!雙管齊下,你不信不能做一拳超人。
「早上好!你也喜歡晨跑嗎?」
一個小麥色皮膚,黑色短發的健氣型帥氣男生,跑到你旁邊,和你打了聲招呼。
你認識他嗎?當然不,你來並盛才兩天,怎麼可能有熟人。你沒有搭理他,繼續按照自己的節奏跑步。
可他不依不饒地跟你說話,你被吵得只好停下:「我以為搭訕的前提是自報家門。」
他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是山本武,坐在你右邊的右邊。」
哦,原來是被你的魅力所折服的同班同學啊。這你就理解了,沒講過一句話就上來搭訕,魅力18的吸引力果然上了一個台階。
也許魅力值提升真的促使山本武主動對你搭話,可要說對你的興趣,那還是從昨天開始的。
他沒有親眼看見你挑釁找茬的樣子,可從那幾個人咬牙切齒的描述中,他想像不出你的表情。明明你和笹川京子她們說話溫溫柔柔的,哪來這麼大脾氣。
越是沒見過就越好奇,本來那些人是想請他幫忙和你比試的,可被阿綱橫插一腳,阻斷了他和你認識的機會,這才看到你時迫不及待地過來看看。
你叉腰仰著臉看他,嘴巴微微撅著,寫滿了不高興。沒有梳順的呆毛胡亂搖擺,山本武有些手癢,他想,只是稍微活潑了一點,哪有壞脾氣那麼誇張。
「雲雀!」
稍一走神,小鳥就翩然從他眼前溜走,朝著那位冷臉冷言的委員長飛去。嘰嘰喳喳地對他噓寒問暖,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人似的。
截然不同的態度讓山本武有些不舒服,這份心情轉瞬即逝被他忽略。看著你一時半會說不完話,他轉身向另一個方向繼續晨跑。
起床氣這種東西即使是雲雀恭彌也控制不了,他狹長的眼睛裡還帶著水霧,沒有完全清醒。迷迷糊糊地看你在他面前蹦跶,順從心意伸出手在你的頭上擼了一把,就跟摸那只胖橘貓一樣。
「安靜。」
「……哦。」你以為自己的熱情沒有得到回饋,會很不高興,可完全沒有那種感覺。也是,在喜歡的人身邊呆著,連呼吸都是甜的。即便大眼瞪小眼,也是一種獨特的樂趣。
「你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從這走嗎?」
雲雀打了一個哈欠:「不一定。」
「好吧。」你有些失望,不過還是決定每天到這來轉一圈,就當是開盲盒了。
你回家時,隔壁澤田綱吉的房間還拉著窗簾,再出門時他卻已經拎著書包站在門口。
「早上好,要一起去學校嗎?」
澤田綱吉張了張嘴,發現這話不是從自己嘴裡說出去的,被搶了話他只能憋出個「好」字。
走在上學路上,他就忍不住發愁,自己是黑手黨繼承人什麼的,也太扯了。比起自己,你更像一個mafia。可reborn那家伙像是來真的,逼著他爬起來和你一起上學,說是培養感情,發展彭格列勢力。
真是的,為什麼要把別人牽扯進來。雖是這麼想,可他內心深處,卻因此感到可恥的喜悅。
「啊,京子!」澤田綱吉看著你用比剛才和他打招呼,高興一倍的語氣撲到京子旁邊,心裡默默流淚。
「今天我們班又有轉學生來哦,你們認識嗎?」
你聽到這個消息很不爽,轉學生這種引人注目的身份,有你一個就行了,怎麼又冒出一個來搶你的風頭。
而在獄寺隼人一腳踹翻了澤田綱吉的桌子後,這種心情達到了高峰,學人精。
澤田綱吉漠然地看著翻在地上的桌子,沒什麼反應,他甚至有心情比較,你和獄寺同學,誰踹地更用力一些。
回憶了一下,居然還是你更過分一點。
獄寺隼人雖然臉上一副凶巴巴的模樣,可心裡也是詫異,看來昨天的劍道比賽不是一個意外,彭格列十代目真有點東西,這種處變不驚的反應配得上彭格列。
獄寺隼人走到教室後排坐下,剛一落座,就收到了旁邊人的怒視。
第6章 球棒的正確使用方法
你朝獄寺隼人瞪了一眼,雖然不明白你莫名其妙的敵意,可他也不是軟柿子,條件反射也朝你瞪了一眼。
他的眼神很凶,裡面帶著凶悍的殺意,果然很討厭。你出乎意外沒有被嚇到,直直地看著他,鳳眼微眯,扯起一遍唇角,對他回了一個挑釁的笑。
「嘩啦啦啦——」
「耶——」【洞悉(成功)】
如春風吹化了冰川之水,你發現獄寺隼人渾身刺人的敵意瞬間消失,眼神躲閃,慌亂地扭過頭去,銀白色的發絲擺動,露出紅得滴血的耳尖。
害羞了?就因為你笑了一下嗎?還真是外強中干的一個人啊。
你給自己找到了一個新玩具,一個不太聽話,有點扎手的新玩具。馴服猛犬的過程也許會受傷,可馴服之後,猛犬匍匐在腳邊的征服感,也是無可比擬的。
「人呢?」早上澤田綱吉說要一起回家的話,是耍你的?
你不喜歡等待男人,於是拎著書包就自己走了。反正你今天還有事要做,現在省得找借口支開那只小白兔了。
「嗯嗯~嗯——」你蹲在地上,哼著不成調的歌,手裡拿著一把刷子,在白色的麻袋上刷上粉色的速干顏料。
你答應過的,要給持田一點優待,可是昨天跑遍了並盛,也沒找到能夠裝下整個人的粉色麻袋,只好買了顏料自己diy。
「讓你久等了!沒想到你會……」
一個黑色的腦袋跑過來,人的頭發當然不會一天就生長出來,你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一下他的假發,質感真不錯,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呼呼——」你吹了吹,用刷子的手柄在上面沾了沾,沒有掉色,看來已經干了。
他絮叨了些什麼廢話,你沒有去聽,雙手撐著腿從地上站起來,使勁跺了跺腳舒緩僵硬肌肉。
你的手背在後面,乖巧地歪了歪頭,彎起眼睛,笑意不達眼底:「來得剛剛好哦~」
【1.你可真是癩蛤蟆取青蛙——長得醜玩得花,還敢同時肖想我和京子。
2.(欺騙+4)我准備了一點約會小節目,要不要試試?
3.攻擊他。】
詩人大調的頭上寫著5點,果然是蠢貨。
你選擇了2,大失敗也是小概率事件,你總不能天天遇見。骰點想當然地通過了。
持田眼裡,只覺得你嬌俏可愛,滿眼憧憬愛慕地望著他,後面再說什麼他就沒有印像了,也不記得自己做了些什麼。
等持田把自己裝進麻袋躺好,你拿出扎帶把口封起來。然後拿出牆邊靠著的棒球棒,這是你剛剛從棒球部順過來的,還過了一個巧手檢定。
你握緊棒球棒,旁邊飄起了一張熟悉的牛皮紙,上面寫著它的屬性介紹。
【棒球棒(普通)輕型:
並盛中學棒球部統一批發的木制球棒,質量做工簡單粗糙,但勝在便宜耐用。據說隔壁的米花町一年要賣出十萬根球棒和三十顆棒球,球棒對所有球型物體都有奇效,是居家旅行必備好物。
0~3傷害:1d4-1鈍擊】
……你將棒球棒離他的腦袋遠了些,生怕觸發了什麼「對球寶具」的buff把人打死了,教訓教訓人出個氣而已,還沒到那一步。
「砰——」
「啊——」
「咚——」
「唔——」
這是劍道部外面一塊沒什麼人來的地方,旁邊就是劍道部和棒球部的成員在訓練,即使發出些擊打聲和呼喊聲也不明顯。
這好地方還是持田主動提供的,你說要一個偏僻不被人打擾的地方,不知道他抱著什麼心思,選了這裡。不管他存了什麼心思,現在都是自作自受了。
「BOOM——」「BOOM——」「BOOM——」
連續不斷的爆炸聲在學校裡想起,你疑惑了一下,沒想明白是什麼發出來的。但當機立斷打得更狠了,這不剛好給你打掩護!
【持田受到1鈍擊傷害。】
【持田受到0鈍擊傷害。】
【持田受到0鈍擊傷害。】
呼呼——
累死了,你一個力8打了半天,他連層血皮都沒破,自己累得半死,真是越想越氣!
「……別和十代目這麼自來熟。」剛剛向澤田綱吉獻出了忠誠的獄寺隼人,對和十代目勾肩搭背的山本武怒目而視。
山本武忽然問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聲音?什麼聲音?」澤田綱吉剛剛被炸了一路,耳朵現在嗡嗡的,只覺得停下爆炸後世界異常寧靜。
獄寺搶先說出來,得意洋洋地看著山本武:「十代目,是有人呼救的聲音!」
「誒?!呼救,這是在學校啊!」而且學校還有大魔王雲雀恭彌坐陣呢,誰這麼頭鐵?
「說不定是鬼魂在求救哦。」reborn從掏空的樹干裡跳出來。
獄寺隼人興奮地說:「是每個學校都會有的七大不可思議嗎?我以前在意大利的時候就聽說過!」
山本武也很感興趣:「我們學校有這種東西嗎?阿綱,我們去看看吧!」
澤田綱吉很害怕,可是拗不過其他兩人被推著走,腳下都發軟。
獄寺隼人興致勃勃地在前面領路,他們摸了幾圈才轉到劍道部後面。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你一腦門汗,像打年糕似的用棒球棒擊打麻袋。麻袋裡發出「啊啊」的叫喚,顯然裡面有個活物在扭動。
事發突然,他們都愣在那裡。你是狡猾的,囂張的,神秘的,可他們沒有見過你暴力凶狠的這一面。
你也沒有發現有人來了,直到你累得停下來擦汗,才看見這幾個家伙站在那裡。
「下午好。」你拈起圍裙的兩個角,做了一個屈膝禮。圍裙是用來擋顏料的,白色的校服襯衫可不好洗。
「你,你在……」澤田綱吉剛開個口停住了,他該說什麼?說她在做壞事,還是說為什麼要這麼做?
「啊,你想問這個嗎?」你踢了踢麻袋,「你也認識,是持田哦。」
澤田綱吉震驚地看向地上,眼神裡還有一絲疑惑。山本武皺著眉,倒不是對著持田,而是看著你,不知道在想什麼。
最平淡冷靜的是獄寺隼人,他好像在看一朵花、一棵樹,對你做的事沒有任何反應。
「reborn,你不會告訴老爹吧?」你丟下球棒,雙手合十跑到reborn面前,用祈求的眼神看著他。
其他人你都不在意,就算是澤田綱吉去風面前告狀了,你也能圓回來。但reborn不一樣,他和風是朋友,他的話比你有說服力。
reborn神色如古井無波,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你能感受到他的強硬,你癟了嘴認輸,滿不在乎地說:「他昨天冒犯了我,當然要給他一點教訓。我照著肉打的,輕傷都算不上,干疼而已。」
「做得不錯。」reborn跳上你的肩膀,伸出小手摸了摸你的臉頰。
你得意地「哼」了一聲。
澤田綱吉見你們達成了共識,心裡不舒服,見縫插針地吐槽道:「你這種無師自通的mafia做派到底是哪裡來的啊!我們不能用其他方式解決嗎?」
reborn:「哦?那你有什麼想法?」
「我……不知道。」澤田綱吉前14年的人生一直在被冒犯,可他從來沒反擊過,更不知道該怎麼反擊。
「她如果沒有給持田一個教訓,那她以後還會遇到更多次同樣的事,人的底線的一次次被拉低的,等到真的有人把言語化為行動,一直忍耐的她還會有能力反抗嗎?」
澤田綱吉若有所思地低下頭,不再有強烈的抗拒心理了。
獄寺隼人忽然想起了這個持田是誰,撿起被你丟在地上的棒球棒,氣勢洶洶地舉起來:「我想起來了,這家伙昨天也辱罵了十代目吧,讓我來替您給他個教訓!」
「誒,等等啊獄寺君!」想明白是一回事,眼睜睜看著有人給自己出頭是另一回事。
一只小麥色皮膚的手抓住了獄寺隼人,他不滿地看著山本武:「你和這家伙是一幫的?!」
山本武搖搖頭:「棒球棒是用來打棒球的。」
他只是看不慣用棒球棒打人而已,雖然對很多人來說,只有在甲子園裡面,球棒才是用來擊球的,可他還是不喜歡看見棒球棒作為凶器被使用。
你聽懂他的潛台詞,覺得這人真是有趣極了。說他有原則吧,可他的原則只維護自己認可的人或者物。說他沒有原則,可山本武又贊同她有仇報仇。
「有棒球嗎?」
山本武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有些舊的棒球給你,一看就是他自己經常用的。
你因為揮舞球棒火熱的指尖在他手心輕輕劃過,拿走了這顆球,然後又從獄寺隼人手裡拿走球棒。拋起球用球棒狠狠打出去,棒球「咚」一聲撞上麻袋。
你笑眯眯地把球棒架在肩上:「這樣就好了吧,要來玩嗎?山本同學。」
山本武不自在地握拳,任由掌心的灼熱蔓延至心髒,將心包裹起來,將它刺激得更加劇烈地跳動。
第7章 弱者的反抗只會被當作撒嬌
山本武在有關棒球的事上較真的要命,又是給你調整動作,又是教你怎麼打高飛球的。
不過調整了一下,你仍舊是力8,可球速確實快了許多,以至於你沒有反應過來,差點被反彈回來的球砸了臉,但也只是差點。
「小心!」
一只手掌嚴嚴實實地糊在你臉上,幫你擋住了危險,也壓住了你閃躲的動作。你被他拍得重心不穩,要向後摔去,腰上又被他的另一手扶住。
「你沒事吧?」
你聽到澤田綱吉擔憂的聲音,可山本武的手又大又重,捂得你喘不上氣不說,還把你的鼻子拍得又酸又疼。你生氣地拽下他的手,推了一把:「多管閑事!」
敏捷14已經是一個相對於普通人來說比較高的數值了,剛才你的敏捷豁免也過了檢定,根本不會被棒球砸到,他根本是多此一舉,還害得你鼻梁疼,真是討厭。
「誒?」山本武愣愣地摸著胸口,他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生氣,眼睛紅紅的泛著淚光,生氣完了還摸了他一把。
你要是知道自己用盡全力推的一下,在他眼裡只是摸了一把,應該會氣到爆炸。
你不想玩了,動手打暈持田,把扎帶解開,收拾干淨現場後,特地繞了個遠路將麻袋和圍裙處理掉才回的家。可快到家,你發現衣服的領口上還是沾上了一塊粉色顏料。
於是回家對著風喊了一聲:「作業沒記,我去綱吉家寫作業了。」
風果然沒有懷疑:「丟三落四的這孩子。」
養了幾天孩子,風覺得這幾天操過的心比前面幾十年都多。
連出去擺攤都得早早回來做晚飯,以前他自己是隨便吃點湊活過去,現在每一頓都要注意營養搭配,他從隔壁的澤田太太那學了不少東西。
「奈奈阿姨好!我來找綱吉寫作業。」
「好呀,他也剛上樓,你去吧。」
澤田綱吉本來正在被reborn折磨,錯一道題就挨一錘子,看到你突然出現,覺得天都亮了。
reborn一句話又把他的天遮上烏雲:「來得正好,阿綱,你剛才說我對你的要求太高了,那就以她為標准吧,她錯幾題,我就允許你錯幾題。」
「好啊,不過我成績一般的。」誤被當作了別人家的孩子,你對他愛莫能助。
「沒關系,坐下吧。」也許是風的緣故,reborn對你似乎很溫和,不過可能只是你的錯覺。
別管你正確率怎麼樣,你寫作業的速度是非常快的,reborn批改也很快,他批完一門,就給澤田綱吉報出一個他可以錯的數字。
「reborn,你別報了啊!我緊張不就錯的更多了?!」
reborn翻出一個小本子寫寫畫畫:「抗壓能力太差了,明天開始我會用槍指著你做作業。」
「什麼槍,reborn你不要亂說話啦!」澤田綱吉緊張地看著你,他才不想把你牽扯進這個奇怪的黑手黨家族裡。
你對他們的話沒什麼反應,不過是家長嚇唬嚇唬小孩子的玩笑話,有什麼好奇怪的。
「阿綱,去拿一盒草莓牛奶給她。」reborn趁著給澤田綱吉改作業指使他,他撇了撇嘴,reborn是怎麼知道你想喝什麼的?
「欲蓋彌彰不懂嗎?」reborn手裡的列恩變成一只長長的手杖,輕輕點在你領口的顏料處。
你的眼神在澤田綱吉桌上的汽水瓶上轉了好幾下,就是想找個借口打翻有色的飲料,然後故意撒在衣服上蓋住。
被reborn戳穿,你擰著裙邊沮喪地對他傾訴:「我不想讓風失望。」
風太溫柔了,你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你的不好,接受你是個滿嘴跑火車,狡猾又任性的人。你不想有一天從他眼裡看到失望,與其那樣還不如一直在他那假裝你是個乖乖女。
「風從來不是一直柔和的,冬日的烈風能割破人的皮膚。」reborn無情地把澤田綱吉的作業本拿來墊咖啡,寫的都是什麼玩意。
他在說風,也在說風。你若有所思,但仍舊不打算主動坦白,除非風自己發現,你才會告訴他。
冰鎮的草莓牛奶似乎更加粉了,你穩穩當當地端起來喝了一口,充足的糖分湧進大腦,讓你又提起精神,拿出一堆課外習題來做。
澤田綱吉真是覺得壓力山大:「太卷了吧!這樣不是顯得我又笨又不努力。嗚——」
「關於智的比試就定在這學期期末考,我怎麼可能給那些人嘲笑我的機會。」
你雖然不夠聰明,但可以通過高強度的刷題,在考試前將智力刷上來。
現在的智力是12,在有關於智力的豁免檢定上,只有+1的加值。你的目標是14,從+1變成+2,雖然看著沒什麼大變化,可在這個系統裡已經算得上是大幅增長了。
你去探查了並盛一年級中,成績穩定在前二十的學生,並沒有發現存在智力16及以上的高智人群。所以只要把智力刷到14,你這場較量就穩了。
澤田綱吉沒有再抱怨,默默地跟你一起卷起來,要是你的正確率上去了,他還沒變化,一定會被reborn打死的。
你轉校的日子已經臨近學期結束,風不知道和reborn達成了什麼協議,你的功課被他徹底交給了reborn教導。
在澤田家寫作業的生活還是挺快樂,雖然有時能從reborn身上感受到恐怖的壓力,可他擁有一顆足夠性感的大腦,好像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危險和迷人兩種特質同時出現在他身上,不需要他做什麼,也會有無數人前赴後繼地湧上去,即使知道那是飛蛾撲火。
你不想做飛蛾,可燭火太耀眼,你快要壓制不住自己的身不由已。
「在發什麼呆。」
「好疼!」你捂著腦門,控訴地看著reborn,怎麼能彈你的腦門!傷害不高,侮辱性極強。
「把你當作阿綱了,抱歉。」
「也太雙標了吧reborn!而且你打我的時候可沒這麼輕!」
reborn壓了壓帽子,在小臉上投出一道陰影:「呵,你也想得到作為女性的優待?如果你做好心理准備了,也不是不可以。」
澤田綱吉不敢細想他到底說的是什麼心理准備,驚恐地向後倒爬,遠離這個可怕的小嬰兒。
你將書包收拾好,站起身:「你慢慢寫吧,我要去找奈奈姐學習做蛋糕。對了,不要吃零食,等會幫我試試味道。」
「奈奈姐?」
你對他眨眨眼:「對著那麼年輕漂亮的女士叫阿姨,我實在下不去口。你能理解我吧,綱吉弟弟?」
綱吉弟弟……澤田綱吉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好半天才自言自語道:「那我該叫你什麼啊……」
你的家政課成績平平,尤其在做飯這一方面,比澤田綱吉的分數還要低。那幾個欺負人的同學也是看准了你的弱點,提出用下周的家政課成績決定關於「勞」的勝負。
昨天放學你就找家政老師打聽好了,下周家政課做戚風蛋糕,你可以提前練習。
分離蛋黃和蛋清、加入檸檬汁打發、烘烤、抹上奶油和草莓裝飾。好像也沒什麼難度嘛!
「奈奈姐,味道怎麼樣?」你期待地看著她。
「很有創意哦,快拿去給綱吉和reborn嘗一嘗吧。」
你沒有注意奈奈姐口中,很有創意是個什麼評價,奈奈姐怎麼會說謊呢,奈奈姐說什麼都是對的。
對於自己盲目的自信和對澤田奈奈的信任,你特地切了一塊奶油擠得最完美的蛋糕,上供給reborn。
reborn面不改色地吃完,端起咖啡漱了漱口:「不錯,口感很豐富。」
「噫!好……」澤田綱吉扭曲了一張臉。
「好什麼?奈奈姐特地讓我給你嘗嘗,一定是你喜歡的味道吧?」你笑著看他,贊美總是不嫌多的,你希望每個人都能給你誇出花來。
澤田綱吉心裡哀嚎:……媽媽我是不是你親生的!
「好……棒,嗯對,我很喜歡。」對著你期盼的眼神,他將難吃的評價混著又酸又苦,還有結塊的不明物體一起咽下,牢牢地裝進肚子裡。
你開心地准備切一塊自己嘗嘗,被澤田綱吉搶去:「你一塊還不夠嗎?快到晚飯時間了哦。」
「啊哈哈哈……對,我太喜歡了,都給我行嗎?我今天晚上就吃這個了!」澤田綱吉冷汗都冒出來了。
「好吧,不過我覺得奈奈姐會生氣的。」
目送你一蹦一跳回家,澤田綱吉才埋怨reborn不說實話,謊言總會被拆穿的,到時候該怎麼辦,說他們就愛這一口嗎?
reborn:「我又沒拿槍指著你讓你撒謊。」
澤田綱吉糾結地嘆了口氣:「我不想讓她傷心。」
說著,他忽然一愣,是啊,他不想讓你傷心,所以撒了謊,媽媽從來不說重話,也是這樣想的。
那reborn呢?他為什麼也要繼續這個謊言?
澤田綱吉悄悄偷看reborn,他還是那副微笑著的面癱臉,連騙人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這樣的人,會顧及一個朋友養女的感受嗎?
第8章 別把輔助不當人
「綱吉,再不出來我就先走了哦。」
「來了來了!」
「真是的,不要每天都讓美少女等你上學啊!」你不滿地戳著澤田綱吉的胳膊,用指甲在上面留下一個一個小月牙。
澤田綱吉覺得自己真是冤,那天吃了她一塊蛋糕,鬧肚子鬧了兩天才好,所以早上才起遲了。
「對不起,明天一定不讓你等。今天的家政課……你真的要比嗎?班裡的宮下同學家裡是開烘培店的,你畢竟是第一次做……」
「我當然知道,可是宮下同學有嚴重的恐男症,她不會答應那些男生跟我比試的。」
可是你連那些男生都比不過啊!澤田綱吉沒想到你想的這麼周全,將自己認為的勁敵打聽的一清二楚。
「吱——」
澤田綱吉還想說些什麼,被一輛自行車攔住了路,一個粉紫色長發的漂亮姐姐扔了一瓶飲料給他喝,他卻沒接住,掉在地上灑了一地。
「盯——」你嫉妒地瞪著澤田綱吉。
「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你居然認識這麼漂亮的大姐姐!憑什麼?!」嫉妒使你面目全非。
澤田綱吉也覺得奇怪:「我不認識啊。」
「不認識她還給你飲料喝,我這麼討人喜歡都沒有!」不是你看不起他,但你可是魅力18誒!去商業街轉一圈,店員給的試吃能吃到飽的那種人。
你心念一動,骰子聲響起。得到這份能力這麼多天,你逐漸弄懂檢定分為被動和主動,而主動的情況下,只有影響較大的事情發生時才會出現對話框。
「嘩啦啦啦——」
「嗚——」【洞悉(失敗)】
詩人大調突然飄出來對你翻了個白眼:哈!叫你因為這點屁事折騰它,失敗了吧。
沒能看出澤田綱吉有沒有說謊,你只好暗戳戳警告他:「如果你認識一定要幫我介紹哦。」
……你就不怕京子和黑川同學吃醋嗎?
不,等等,都是女孩子,為什麼他會覺得,京子她們會因為你和其他女孩子玩而吃醋啊!絕對哪裡有問題!
即將吃醋的京子和黑川花,在吃醋前先吃到了你自信滿滿的家政課「作業」。
家政老師不知道你們之間的比試約定,給你打了低分,你一時不願意相信。
「口味是非常私人的東西,老師的判斷我當然相信,但大眾的喜愛才更能作為評判標准吧。」
那幾個男同學出乎意料沒什麼反對意見,看你倔強的樣子他們都覺得有點可憐了,所以到底為什麼要把檸檬糖融化了放進去啊!你到底是怎麼打發蛋白的,大力出奇跡嗎?!
「山本,你要嘗嘗嗎?」你遞給他,看了一圈,班裡就和他熟悉一點了。
「好啊,我很期待呢!」
啊啊啊啊啊!澤田綱吉無能咆哮,還是露餡了啊!山本更不會撒謊了!
他還是決定犧牲自己,能拖一會是一會:「先給我吧!」
上道!你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
澤田綱吉想裝做沒看見,他可不想在這時候跟你有默契。苦笑著准備接過蛋糕托盤,卻突然看見獄寺的姐姐,毒蠍碧安琪把她的有毒料理和你手裡的蛋糕調換了一下。
要死!這下從被難吃死這種形容詞,變成被毒死這種動詞了啊!
他的猶豫落在你眼裡就是心虛,你氣惱地拿回蛋糕:「不吃就不吃,我自己吃!」
「等等!」澤田綱吉來不及制止你,眼睜睜地看著你把碧安琪的有毒料理吃下去。
「這不是挺好吃的麼?」你擰著眉覺得奇怪。
碧安琪可是殺手,用食物殺人,食物的味道不會差,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更願意吃這個呢。
澤田綱吉想帶你去醫院,雖然你沒有立刻倒下,難保碧安琪下的不是慢性毒藥。
「放,放開!」
為什麼有一群地精在這裡,抓著你的那只地精眼睛還特別大,可是眼睛再大,你也是醜陋的地精啊!
你搖搖晃晃地想給他一拳,撲了個空。可惡的地精!
澤田綱吉抓不住你,只能求助山本:「她食物中毒了,快帶她去醫院!」
「什麼?」山本看他神情不像是開玩笑,立刻跟著去抓你。
可你這種的不知道是什麼毒,搖搖晃晃的看著像站不穩,但把閃避值拉到了頂,像泥鰍一樣怎麼都抓不住。
你躲過幾次地精的攻擊,火氣上來了:「你們這群醜八怪地精,別把輔助不當人啊!當我們吟游詩人好欺負嗎?!」
澤田綱吉他們不懂你到底看見了什麼幻覺,突然你的手裡憑空出現了一把樂器,不等他們驚訝這樂器是怎麼突然出現的,你就撥動琴弦彈奏起來。
然後,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reborn為了隨時教導澤田綱吉在學校裡建了秘密基地,但他也不是每時每刻都盯著的,他沒想到,不過是給自己煮個咖啡的功夫,學生就出事了。
教室傳來悠揚輕快的音樂聲,讓人不禁想要跟著一起跳舞……reborn用力敲了一下自己的右腿,渾身繃緊微微弓起身,像一只准備捕獵的猛獸。
他剛剛居然真的把腿抬起來了,雖然只有一瞬,連一釐米都沒有,但這也是極為可怕的一件事。這意味著他真的失去控制過。
掌握不了身體的主動權,對於殺手來說是非常可怕的事,即使一秒鐘都沒有,面對危機和敵人,也會失去生命。
reborn幾十年的殺手生涯不是沒有被精神控制過,行蹤詭異的幻術師,還有那些能力古怪的替身使者,藥物和超能力他都中過招。
每吃過一次虧,他都會數百倍的訓練自己,克服這道坎,也因此如今能夠影響他意志的存在已經幾乎不存在了。
今天,卻出現在了學校裡。
他立刻從暗道去往一年A班的教室,教室可怕血腥的場面並沒有出現,反而呈現了一派祥和悠閑的場景。學生們載歌載舞,拉著手圍著圈一起跳舞。跳累了就做到一邊去吃家政課做的蛋糕,好不快樂。
如果不是剛才自己被控制了,他真的會以為平安無事。可事實相反,再看這副場景,學生的笑容非常一致,連嘴角笑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樣。
高度重復的驚悚感,像蜿蜒爬行的蛇從後背慢慢攀上,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場中唯一不同的就是抱著魯特琴彈唱的你,而你的表現也不算多正常,搖頭晃腦的像喝醉了一樣,眼睛都不聚焦。
reborn看了眼地上掉落的碧安琪劇毒蛋糕,心裡大概明白是發生了什麼。
碧安琪幼年時通過有毒餅干讓弟弟獄寺隼人,變成才華橫溢的天才鋼琴家,現在同樣作用在你身上,讓你顯現出了平時隱藏起來的能力。
想起風和他說的話,關於你的秘密有了眉目,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嗚——」reborn打暈了彈琴的少女,失去意識的一瞬,魯特琴消失不見。少女的身體軟軟地倒下,他用手墊了一下,不讓她把腦袋磕在地上。
音樂結束,被控制的學生似乎有恢復意識的跡像,reborn選擇先打醒山本武,讓他把你送到醫務室去休息,自己和澤田綱吉留下來處理其他學生。
不過也不用怎麼處理,你的音樂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技能,有些像催眠。清醒過後,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控制過。而且還多出了一段認知,正是你贏得比試,所有人都誇你做的蛋糕好吃的錯覺。
「她怎麼了?!」獄寺隼人躺得好好的,突然看見你被山本武抱著帶進來。
「睡著了吧,隨地睡覺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呢。」山本武苦惱地說著。
獄寺隼人:……誰會在學校倒頭就睡啊!又不是數學課,你們不是在上家政課嗎?
澤田綱吉和reborn緊跟著趕來:「獄寺,你知道你姐姐到底下的什麼毒嗎?」
獄寺隼人驚恐地坐起來:「什麼?!十代目,你中毒了嗎?」
澤田綱吉擺手:「不是我啦,是她,她不小心誤食了後,突然和你說的一樣開始演奏樂器了。」
「誒?她原來不是睡著了,而是中毒了嗎?」山本武恍然大悟。
澤田綱吉心情和剛才的獄寺隼人微妙重合了:……你也太天然了吧,山本同學!
「大姐小時候的有毒料理的毒性還不是很大,人體能夠自行排出,現在怎麼樣我也不敢保證了。」獄寺隼人臉色慘白。
reborn突然對著簾子後的另一張床位說:「碧安琪,給她解毒。」
簾子被拉開,碧安琪也是臉色不好地躺在那:「我的毒,可從來沒有解藥啊reborn。這女孩到底什麼來路,剛才險些我也被催眠了。」
她的胳膊上纏著繃帶,裡面隱隱還滲透著血色。剛才為了脫離控制,她看來付出了一些代價。
「還有多少時間?」
「把這個給她喝下去,以毒攻毒的話,半天吧。」
「夠了。」reborn打開手機發了好幾條信息。
獄寺隼人:「reborn先生,您是讓夏馬爾過來嗎?可是他還在意大利,來不及吧?」
第9章 暗殺小隊想跳槽
普通的交通運輸方式當然是來不及的,還好reborn人脈廣,認得幾個有特殊能力的人。
這次要把夏馬爾快速從意大利帶來,需要用上的就是一個擁有空間系能力的替身使者,熱情家族暗殺小隊的伊魯索。
按理說reborn隸屬彭格列和熱情也不是同盟家族,不該讓伊魯索來協助這件事。可reborn也是近幾年才加入彭格列,到底身份標簽沒有打的那麼牢,在那之前他是自由殺手,哪方勢力都忌憚又渴求的存在。
殺手之間有另一套關系網,reborn站在這張網的中間,時不時漏下一些任務介紹給別人去做。熱情的暗殺小隊待遇極差,他們總會出來賺外快,和reborn聯系甚多。
這次的事情不涉及彭格列事物,找他們干活牽扯不了什麼。所以正在酒吧裡和女性搭訕夏馬爾在去了一趟衛生間後,就消失在牆上的鏡子裡,再也沒有出現過。
「嘔——嘔——」
夏馬爾被拖進鏡子後,先是坐上了一輛快到幾乎貼地飛起來的車,鏡中世界沒有人,一路飛到片空地,還沒等他吐干淨胃裡的酒,又被拉上一架快到可以空間跳躍的飛機。
伊魯索嫌棄地遠離夏馬爾:「啊啊啊啊啊——你好惡心!別吐我鏡子裡!」
「慢,慢一點……」
「慢不了,你不想被reborn干掉的話就忍著!」伊魯索警告夏馬爾,reborn雖然不是替身使者,可熱情裡面一摞替身使者綁在一起也干不掉他。
他們暗殺小隊干著最髒最累的活,可錢卻沒多掙,這次幫助reborn,也是想著能不能搭上彭格列的線。
要知道彭格列的暗殺部隊瓦利亞跟他們,待遇可是天上地下,吃飯的時候牛排吃一塊扔一塊。出去打架衣服都是穿完就扔,不像他們還要撿回來補一補。
普羅修特都已經好幾年沒買過新款西裝了,他那只愛美的花蝴蝶看見瓦利亞的路絲莉亞,眼睛都瞪紅了。
不用避開路上的行人,不用和其他航線岔開,鏡中世界想怎麼走就怎麼走,加上reborn從彭格列調動的強尼二改裝的特殊武裝飛機,他們僅用了一半時間就到了並盛。
夏馬爾手腳發軟地從澤田綱吉房間的穿衣鏡裡爬出來,後面還跟了一個扎了很多小辮子,穿著露胃裝的男人。
還好鏡子是從澤田奈奈房間裡借出來的,不然不夠兩個又高又壯的男性爬出來。
夏馬爾還沒醒酒,迷迷瞪瞪地看見床上躺了個女孩:「這就是彭格列十代目嗎?跟八代有不相上下的美貌呢~早說嘛,給女孩子看病,我怎麼能是這種糟糕的形像。」
reborn一巴掌把夏馬爾從窗戶拍飛出去,嫌棄地拿出手帕擦了擦手:「獄寺,把他撿回來。」
獄寺沒有動,獄寺隼人在哪裡呢?哦,在地上躺著,旁邊還坐著不知道是照顧他還是加害他的碧安琪。
澤田綱吉只能硬著頭皮和山本武一起,替他去把夏馬爾抬回來。看到夏馬爾腫的老高的臉,和吐了一胸口的血。澤田綱吉驚恐地想,原來平時reborn對他已經算手下留情了。
「嘖嘖,碧安琪的毒還真是長進了不少。要不是我,還真不好治。」夏馬爾頂著豬頭露出一個自信又風流的笑容。
事實確實和他說的一樣,夏馬爾以前作為獄寺家的家庭醫生,碧安琪從小到大毒過的不該毒的人,都是他救下來的,所以最了解碧安琪有毒料理的人肯定是他。
可夏馬爾用這張腫起的臉做那種表情,實在有些惡心而沒有說服力。
一只用作治療的蚊子顫顫巍巍地飛起來,准備在少女手上咬一口,卻在空氣中突然從3D變成2D,悄無聲息地落下來。
夏馬爾:???
他喝醉酒眼花了?蚊子怎麼自己死了呢?
於是他又放出一只,在靠近少女時仍舊從空氣中掉下來了。他不敢放了,解毒的蚊子他就帶了這麼幾只,再放就沒救了。
「伊魯索,你知道為什麼。」reborn的眼神像利劍一樣刺向旁邊看熱鬧的伊魯索。
伊魯索汗毛直立,舉手投降:「……又不是我做的,是她自己打死的蚊子。」
澤田綱吉不理解:「怎麼會呢?她還睡著,剛才明明沒有動。」
「原來你們不知道她是替身使者。」伊魯索摸著自己精心編出來的小辮子,「我說怎麼彭格列突然改了路線,准備和替身使者打交道了,早說你們有這個打算,我們小隊可以跳槽啊。」
「幫她解毒,你們的事我會告訴九代目。」
reborn的承諾可不是誰都能拿到的,伊魯索樂顛顛地把怎麼做告訴他們:「替身由替身使者意志控制,她昏睡過去,但替身仍然清醒且自由活動,是因為替身能力太過於強大。」
「可是替身我們看不見怎麼對付?」澤田綱吉覺得很恍惚,他怎麼看都看不到替身在哪裡,總覺得像聽鬼故事。
「別說你們該怎麼下手,就算可以把替身打殘了,那些傷害都會作用在本體上,你們舍得嗎?」伊魯索幸災樂禍地笑著。
reborn不耐地看著他:「不要說廢話,伊魯索。」
「嘖,很簡單,我的鏡中世界只有我認可的人才能進入,替身也不例外,把這位小小姐和夏馬爾帶去鏡中世界治療就行了。」
「……為什麼還不醒,夏馬爾?」reborn親自跟進了鏡中世界看他們治療,可出來後情況似乎沒有改變。
夏馬爾這時候也清醒了,仔細查看:「不應該啊!她的毒已經解了,蚊子沒有安眠的作用,按理說很快就醒了。」
碧安琪:「劇毒料理裡面也沒有致人昏睡的東西。」
氣氛凝重,reborn一張小臉眼看越來越黑,身上的殺意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伊魯索不敢再賣關子,連忙說:「她的替身身上纏繞了一層紫色霧氣,我感覺那不像替身能量。」
還中了幻術?你真算得上是命運坎坷了。
reborn看著昏睡的少女,難怪剛才的音樂能夠控制他,替身能力加上幻術,是個人都得栽。
「不過她的替身對那層霧氣似乎很熟悉,似乎在一點點吸收,我覺得問題不大。」
「多謝,伊魯索,你可以走了。」這一句感謝倒是真心的。
伊魯索聽明白了,利落地爬回鏡子裡。
「reborn,現在怎麼辦?」澤田綱吉萬分後悔,今天沒有攔下你吃掉那份蛋糕。
「暫時不會被毒死了,其他的只能靠她自己。」
幻術與精神力聯系緊密,別人沒有插手的余地,更何況他現在找不到靠譜的幻術師。
reborn沒有告訴彭格列十代的三個孩子關於幻術的事情,他們需要自己面對這種有可能到來的危險。
你被送到了並盛醫院住院,吊著水維持生命能量。這一躺就是一星期。就在reborn差點要綁一個幻術師回來的時候,你終於清醒了。
風自從你出事後,一直守在床邊沒有離開,偶爾碧安琪會來替他一會,她的目標只是毒害彭格列十代目,害你中招她也很抱歉。
期間其他在場的人也是風雨無阻地天天過來探望,就連夏馬爾也被壓在並盛醫院,以防你病情急轉直下。
風本來是有些埋怨他們的,埋怨澤田綱吉,埋怨reborn,怎麼將你牽扯進這麼危險的事情裡去,他是不是該帶你遠離彭格列這些人。
可reborn將替身和幻術的事告訴風之後,他又猶豫了,關於你的讖緯,預示了你的未來必定不會是一帆風順的。
如果因為這件事而避開原有的軌跡,你會不會死在更大的災難之中。
「老爹,我睡了很久嗎?」你看著風疲憊的神色,也很心虛。
你哪知道這回系統升級,竟然升了這麼久,而且還是停服升級,害得你無緣無故睡了好幾天。
好在,系統給出的補償還是很不錯的。
第10章 牡丹花下死
夏馬爾被風叫進來給你做了基礎的檢查,摘下聽診器,他把手放在口袋裡使勁攥了攥,抑制住想要摸摸你頭的欲望:「沒事了。」
他難得這麼一本正經,倒不是突然從良了,完全是因為他認識風。一個曾經挑戰reborn,還跟他打得不相上下的狠人。
要是在這裡搭訕了風的女兒,他大概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和其他女孩子講話了。
你對這個不好好系領帶的醫生很感興趣,他長得又好看,這一身白西裝倒是不像醫生像牛郎。
可再感興趣也敵不過老爹重要,這次風是真的為你擔心,你只能多跟他說說話。
風將你帶回家,做了好些菜給你補身體。這些天都在吊水,餓是不太餓,可非常虧嘴。你聞到這飯香,趕緊坐上椅子吃飯。
你把臉埋在碗裡,悄悄抬眼看了下風,猶豫著該和他說些什麼。
風沒有告訴你,他已經知道了關於你的替身的事情,你也沒有告訴他關於系統的事。也幸好沒有說,否則還是一通雞同鴨講。
你們維持著微妙的默契,那能說的便只有別人的事了。
「老爹,我怎麼會躺這麼多天?學校的家政食材不干淨嗎?」
你是真不知道,從清醒後,所有人淚汪汪對著你都是一句話:你終於醒了。
沒一個給你解釋前因後果,你只當是自己吃壞東西食物中毒了,可不知道此中毒非彼中毒。
風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實情告訴你,包括reborn是教導澤田綱吉成為彭格列十代目的老師。
你平淡地接受了這麼多信息,心裡隱隱覺得好像事情就該是這樣的:「他還真是熱血男主啊。」
風不知道你還給他取了這麼個綽號:「熱血男主?澤田嗎?」
「對啊,他裸奔去告白的時候還挺熱血的。」
「啪嗒」筷子應聲而斷。
風是知道reborn手裡死氣彈的作用,以前還覺得有趣,現在知道澤田綱吉居然在你面前裸奔,恨不得去親手了結了他。
「老,老爹?」你嚇了一跳,這突然間的怎麼了?
「沒事,澤田綱吉是注定要做彭格列十代目的,黑手黨殘忍狡詐,你如果不願意被牽扯其中,就離他們遠一點吧。」風不自然地說。
只要你說一句害怕和黑手黨打交道,他立馬帶你走,可你要讓他失望了。
其他人你不是很在意,你想了想問風:「那位粉紫色頭發的漂亮姐姐,也是彭格列的人嗎?」
風頓感不妙,沒有給你一個明確的答案:「……她是獄寺隼人的姐姐,獄寺是澤田的守護者。」
「她好有個性,我好喜歡。」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有毒的美人更有魅力了!被毒倒不是她的錯而是你不行,不夠強大的人,不配與美人共舞。
遠方的夏馬爾點了個贊。
風默默收拾著碗,呵呵,一平在外游歷該回來了。
「阿欠!」澤田綱吉突然感覺後背一涼,打了個噴嚏。
「需要加強鍛煉了,阿綱。」
「我沒有感冒啦。reborn,為什麼不能讓她知道自己身上能力的事?」
「她失憶了,貿然刺激她的記憶的話,加上疑似被幻術攻擊過,有可能會造成不可逆的腦損傷。」
「怎麼會……究竟什麼人會對一個普通的女子初中生下手啊。」
reborn心中也有疑問,好在幻術師本來就少,查起來不算困難,他已經逐步排查到底誰和她存在交際。
而你正在臥室一邊悶頭補作業,一邊查看系統更新後的個人屬性。
【1級吟游詩人
種族:人類
年齡:14
力量:8(一拳下去別給人撓笑了)
敏捷:15(你可以在冰面上呲溜十分鐘不摔倒)
體質:13(吃嘛嘛香)
智力:13(有點文化和小聰明但不多)
感知:10(高情商:你鈍感力很強)
魅力:19(一個人一句話就可以挑起一場戰爭)
技能-卡農:1級法術,讓聲音傳播範圍內的敵人失去自主控制,忘記自己想要做的事,呆愣在原地,對其攻擊會打斷法術效果。(技能通過音樂使用,開始時需要進行一次表演檢定。)
技能-塔蘭台拉:1級法術,塔蘭台拉是一種有毒的蜘蛛,也是一種舞曲的名字,據說只有激烈地跳舞才能解毒。聽到你演奏這首舞曲的盟友及自身,如果正在受到魅惑洗腦等心靈傷害,會停止一切行動開始通過跳舞解除控制。(技能通過音樂使用,開始時需要進行一次表演檢定。)
技能-進行曲:1級法術,激勵你的盟友,提高他們的豁免檢定和傷害檢定加值。持續時間為十分鐘,再次開啟需要重新進行表演檢定。(技能通過音樂使用,開始時需要進行一次表演檢定。)】
智力因為這段時間高強度的學習,通過reborn嚴厲的教導終於增加了1點,這也算是你有所預料的。可你沒想到魅力還能再加一點,再強的話,就已經幾乎脫離正常人類的範疇。
僅憑言語就可以和一把利器達成一樣的效果,殺一個人和救一個人僅在你的一念之間。
太快了,你察覺到自己的思想和意志,並不能完全掌控這麼高的魅力值所帶來的影響和能量。好比是只在公園劃過腳踏船的人,突然被委以重任去駕駛一艘輪船。
這題超綱了呀!
而新出現的技能也像是魅力值過高的衍生物,專門針對人的心靈進行攻擊。你將幾個技能介紹反復閱讀,第一個沉默攻擊,第二個反沉默攻擊,第三個給隊友加buff。
這些技能保命有余,主動出擊的能力就弱了不少,總而言之就是個離不開隊友的輔助。
音樂範圍內的敵人才受技能控制,如果只有你一個人,把敵人沉默了之後不能一擊解決的話,敵人清醒後就會來解決你了。
你想著是不是要選一個聲音傳得遠的去學習一下,大體量的鼓不能隨身帶,太小的口琴又聲音不夠大。
說到底,隨身攜帶樂器總是不方便的。其實……吹口哨也算是一種演奏樂器的形式吧?
你的目光突然落到給你舉著牛皮紙的詩人大調身上,說到現成的樂器,這裡不就有一個?
當你的手觸摸到詩人大調身體中央鑲嵌的魯特琴的時候,那琴化作一道光,出現在你的懷裡,而你的姿勢也變成了彈琴的動作。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你附魔著堅韌的琴弦,指尖在上面撥動,如流水般的音符滾出,聽這音色就知道是把好琴。
可是,你不會彈魯特琴啊?
胡亂撥了幾下,你立馬上網,准備給自己報個班。可這東西太小眾了,沒什麼人在彈。只能找到一些表演視頻,關於要怎麼學習,你只找到一家意大利那不勒斯的,魯特琴售賣的店鋪可以學習。
又是意大利嗎?最近還真是和那裡有緣分,離假期不遠了,你可以抽空去那裡學習一段時間。不過,你要怎麼讓風同意你去意大利旅居一段時間?
正在你琢磨要怎麼去的時候,風來敲了你的房門,說他的徒弟回來了,今天晚上給她做接風宴,想叫你一起去買菜。
「老爹你還有一個徒弟?長得怎麼樣?」
「……她叫一平,還是個五歲的孩子。」風強調了五歲這個詞,以前他以為只要防備一些愚蠢的男孩對你下手,沒想到現在還要防著你去對一些可愛的女孩子下手。
「好吧。」雖然有些失望,但你還是打算等會買個小禮物送給一平,徒弟相當於半個孩子了,那一平就是你的妹妹,你會好好罩著她的!
第11章 不要正面接爆炸
「BOOM——」
你坐在窗戶前,只見白光大放,澤田家煙霧騰飛,你的耳朵內只剩下嗡鳴聲。
什麼情況,彭格列的敵對家族打過來了?直接給他家夷為平地了,不愧是黑手黨之間的鬥爭,真是夠狠的!
「你沒事吧?」風跑上來查看你的情況。
你剛想說沒事,澤田家雖然跟你們是鄰居,但院子大,還隔著一段距離,可久違的骰子轉動的聲音忽然響起。
「嘩啦啦啦——」
「嗚——」【體質(失敗)】
……好的,這下沒事也變成有事了。
你感覺臉頰兩邊流淌下兩股溫熱的液體,伸手碰了碰,結果摸到了一手血。風的聲音也是在一瞬間消失的,忽然你就聽不到他的話,只能看見他急切地對你變幻著口型。
漂亮,中毒之後,你又聾了!
耳膜破了,這傷夏馬爾是治不了的,沒有特效藥,你只能再次進入剛離開沒多久的並盛醫院,開些藥回家自己吃加速自愈。
風心疼地給你帶上降噪耳麥隔音,後悔早不該放任一平因為看錯暗殺對像的長相,去對澤田綱吉下手。
有reborn在他也沒指望一平干掉澤田綱吉,頂多因為過於害羞引爆筒子炸彈制造點麻煩。
可沒想到筒子炸彈在這麼近的距離爆炸,能夠致使你受傷。
你,是不是太弱了點?風十分擔憂。
你很想辯解一句,體質13可是非常健康的正常人了!平時你感冒發燒都很少,不怪你太弱,要怪就怪周圍人「肉」得不正常!
你突然失去聽覺很不習慣,這時候身邊離不開人,風把你帶回去後,才去隔壁澤田家把小徒弟一平領回來。
比起你這種走在路邊跟棵草都能嘮兩句的性格,一平害羞的程度是另一種極端。自進門看到你就一直躲在風的身後,可風也不高大,根本遮不住她。
你給一平准備了一個繡著小花,縫滿了塗鴉布塊的小挎包做禮物,聽風說她經常在外面游歷,結實的布包更適合她帶著。
雖然你聽不見,也看不懂一平的小表情,但從一平抓緊了包的小手來看,她應該是很喜歡。
「謝謝,我很喜歡這個包。」
「你叫一平是嗎,我知道,很可愛的名字呢。」
「一平是個殺手,不可愛。」
「我最喜歡老爹做的魚湯面,你喜歡什麼?」
「一平會餃子拳。」
「那可真是不錯,我也很喜歡。」
風:……你們一個聽不見,一個聽不懂,是怎麼聊得這麼開心的?
只一會,你們就親密地靠在一起,關系比風還好,好像失散多年的親姐妹一樣。
永遠地失去聽覺,你也許會恐慌、悲傷、憤怒。可短暫失去聽覺,除了一開始有些害怕,後面你就給這種過於安靜的生活找到了一個新游戲。
你盯著風的口型,看他慢慢說話:「並——盛——」
「並盛?」
風點了點頭,你猜對了!
學習唇語一點也不容易,可失去聽覺給你創造了一個新的強制性環境,能夠讓你更加專注別人的口型。一天下來你已經能掌握一些常用詞彙,說不定等耳膜恢復,你掌握一項新技能。
不過陪你練習新技能的人,都不太適合。一平說話是兩種語言參雜著來,這對唇語初學者來說太難了。風帶有口音,看他的口型,有時和本地人對不上。
所以你打著去找reborn學習的借口,跟風說你想去隔壁澤田家。
以前你只要和他報備一下就好了,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當你談論起隔壁彭格列家族的人時,風總是不太高興。
看著你帶著渴求的眼神,風嘆了一口氣,摸了摸你的腦袋:「去吧。」
你開心地離開,雀躍的身影像在林間跳躍的松鼠,自由又無畏。
風想通了,你永遠也不會是被精心飼養的籠中鳥。他不可能一直將你保護在一個安全的環境裡。所以,天高海闊你盡管去飛,去征服。就算墜落,他也一定會在下方接著你。
當然,天高海闊不包括和那個澤田家的小子談戀愛!就算你暫時沒有那個心思也不行!
今天的彭格列家很熱鬧,不如說自從reborn來了以後,每天都很熱鬧,自從暈倒後你就沒去過他家,不知道今天又多了哪些……
多了一群人啊!你們家是開賓館的嗎?!
二十幾個黑西裝閑散地站在澤田家門外,其中大多都是些西方面孔。看他們的神態都很放松,應當不是敵人。
你走過去,一個黑西裝攔住了你,但表情並不凶悍。如果真是你猜測的那樣,甚至算得上態度溫和了。
你怯怯地裝乖:「我來找reborn,你們是彭格列家族的嗎?」
說了些什麼你沒看懂,只看出一句不是。黑西裝對著你努力扯出一個笑,但是習慣使然,怎麼看怎麼像恐嚇人的獰笑。
你腳步不穩地後撤一步,將手緊張地握在胸口。見你這樣「害怕」,說話的黑西裝被旁邊人怒打了一下,把他拉走,一群人整整齊齊給你讓出一條道來。
你「慌張」地搖搖頭:「不,不了,我明天再來吧!再見!」
「怎麼辦,你把reborn大人的客人嚇走了!」
「關我什麼事!我長得這麼嚇人嗎?」
「你以為自己有boss那麼帥嗎?眼睛上還有一道疤,沒看小姑娘快嚇哭了!」
「嘖,那我有什麼辦法。」
「別吵了,現在怎麼辦?」
「趕緊把人攔著啊,得罪了reborn,boss會被他打死的!」
「是哦!」
在樓上做客的迪諾打了個噴嚏:誰罵我?
和幾個慌張得頭頂冒汗的黑西裝推拒了一會,你謹小慎微地走到澤田家門口站定,突然收起所有怯懦,挺起背來笑盈盈地對他們說:「你們剛剛沒說什麼重要的話吧?不好意思,我聽不見。」
那些黑西裝的表情非常精彩,像打翻了調色盤一樣,不知道是該愧疚同情,還是該憤怒被耍了一通,剛才的緊張都喂了狗。
太有意思了,你自從聽不見後,總愛這樣逗別人玩。這種玩笑也就對老實人有用,沒想到彭格列的人脾氣這麼好。
「小心!」澤田綱吉從陽台的欄杆扒著驚叫道
這句提醒你是聽不見的,只覺得自己忽然到了海邊似的,落入了一個溫熱有力的懷抱。
清爽的海風裹挾著淡淡的果香和乳香,就像在海邊支起了一把遮陽傘,又點上了一杯楊枝甘露解熱。
靈巧的鞭子乍看還以為是蛇上天了,天空炸開白光和煙霧,你後知後覺,又爆炸了啊。還好帶著耳罩,不然你又得多聾一段時間。
救了你的是一個金發的男人,時尚的穿搭加上過於帥氣奪目的相貌。如果不是剛才親眼看到了他矯健的身手,你大概以為他會是哪來的男模或者愛豆。
可剛才的擁抱讓你碰到了他口袋裡的東西,摸著那個形狀,估計是一把槍。
哎,黑手黨長成這樣還有沒有天理了?還是說彭格列家的成員格外帥氣一點?
「你沒事吧?」神明垂首,掌管太陽的神明自身就是光明的化身,金燦燦的發絲比黃金貴重,比陽光耀眼。
一雙蜜糖般的眼睛看著你仿佛在看全世界,厚薄均勻的唇瓣不停地說這話,只可惜你聽不見。阿波羅也是音樂之神,他的聲音總該也是悅耳動聽的。
「慢一點,我聽不見。」你點了點嘴唇。
迪諾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說話非常流暢,一點也不像先天聾啞的,那應該是突縫變故。
不知道他腦補了什麼,只是再看你的時候,眼神溫柔了一百倍。
出於一些隱秘的心理,迪諾沒有重復剛才的話,而是開始對你重復另一句意大利語。
他性格溫柔,即使成為加百羅涅的首領後,在手下面前也很少嚴厲。對於你一個突然闖入的陌生女孩,更是有天大的耐心。
「迪,迪諾,加百羅涅?」
迪諾笑著點點頭。
你又念了一遍:「是你的名字嗎?很適合你的名字。」
迪諾聽見自己的名字軟糯地融化在你的唇齒間,突然發現你為了看清他的口型,和他貼得很近,早已超過了普通的社交距離,肉眼可見的手足無措起來。
「真遜啊boss,完全被這個小姑娘拿捏住了吧。」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意大利男性,至今沒有一次正常進行的約會,你們理解理解他吧。」
「第一次就給女方磕了個頭,第二次直接是來暗殺的殺手,嘖嘖嘖,真可憐。」
「boss不會是看上這個小姑娘了?」
「年齡差太大了,她還未成年吧?」
「沒事,boss單了這麼多年也不差多等幾年了。」
「我看不錯,這姑娘騙我們那樣子絕對不是善茬,能鎮得住場子。」
「婚禮在哪辦好呢?我覺得海邊的莊園不錯。」
「別美了,我看boss追不上。」
「閉嘴啊!」迪諾羞惱地呵斥這些大聲談論他糗事的下屬,你聽不見,可reborn和綱吉師弟還在上面聽著呢!
剛樹立起來的靠譜大哥哥形像還沒有維持一個小時啊!別自顧自的給他把孩子叫什麼都想好了!
第12章 我的姐姐/妹妹不可以被黃毛拐走
你的小腿一重,一平羞答答地掛上來,和你貼在一起。估計又是來澤田家找藍波一起玩的,聽風說那個穿奶牛裝的孩子,也是彭格列同盟家族的。
真讓人憂心,帶壞你家一平可怎麼好?
迪諾紅著臉看你牽著一平的手走進澤田家,而那個叫一平的孩子,還偷偷皺起臉回頭看了他一眼。
奇怪,那孩子對他有敵意,為什麼?
一平:師父說要提防所有和姐姐親密接觸的人,無論男女。這個黃毛身上還有紋身,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你將這幾天作業積攢起來的問題都交給了reborn,他給你看了更加詳細的解題思路解答。不過不能聽見聲音總還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你順勢問他能不能教你怎麼讀唇語。
「想法不錯,不過這件事沒有系統的教學,更多依靠經驗。」
你看到reborn在短訊裡發給你的話有些失望。
「不用失望,你擁有很高的學習唇語的天賦。」reborn仿佛能聽見你的心聲。
「天賦?」你想不通你身上哪點和唇語天賦有關,你的智力和感知數值都非常一般。
reborn跳到迪諾的頭上,指揮道:「阿綱,你也一起學。」
澤田綱吉擺擺手不以為然:「我連老師上課說外語都聽不懂,怎麼可能會讀唇語嘛!」
「嗷——」
一顆橡皮彈重重地打在澤田綱吉的腦門上,reborn微笑著吹了吹不存在的硝煙。
迪諾看到熟悉的紅痕笑著打趣:「哈哈哈哈哈——小師弟不用擔心,只要reborn想教你的東西,你絕對能學的會,他不會隨隨便便提起的。」
reborn也沒有放過已經出師的大徒弟,給他了一個速記員的工作:「迪諾,你同步把我說的話打出來給她看。」
「唇語的關鍵在於通讀,你一個一個詞記憶費力又無效。讀唇語不光是看口型,同時要看說話人的情緒,觀察表情和動作。」
「一個憤怒的人是說不出這朵花真美這樣的話,所以讀唇語的同時也在讀心,結合前後情境,預判人會說什麼話。」
reborn的余光掠過你和澤田綱吉,澤田綱吉擁有超強的同理心和彭格列祖傳的超直感,在這方面可以算得上天生就會。
而你完全是後天主動練習的成果,混亂樂子人的快樂總是建立在別人身上。而要想在找樂子的同時還全身而退,這當然需要高超的走鋼絲技巧。
觀察對方的情緒,踩在雷區的邊緣起舞,從而獲得操控一個人的快感,這種刺激感也是樂子人一次次伸出試探之手的原因。
「敏銳地探查出對方的情緒,也是首領的必修課。阿綱,要好好學習啊。」迪諾突然語氣沉重地說道。
澤田綱吉吐槽:「為什麼你一副吃過大虧的表情啊!」
「教學結束,現在開始搶答,輸的人免費送他一個月失聰體驗券。」
「懲罰太嚴厲了吧!」
reborn不顧他驚恐的哀嚎,打開電視找到一部電視劇,關掉字幕和聲音:「游戲開始。」
電視劇劇情連貫,演員的臉部會切出很多近景,用來練習唇語非常合適,reborn真的是一位非常優秀的老師。
你玩的差不多了,就下去找奈奈姐聊天練習。澤田綱吉繃緊的弦送了下來,有你在,他總是不自覺對加倍努力起來。
「迪諾,她怎麼樣。」
迪諾眨了眨眼理解reborn的意思:「你想讓她做小師弟的家族成員?能力很強,思維敏捷,但是不太適合。」
「她是我的朋友,不是家族成員。……為什麼不適合?」澤田綱吉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因為她不會為家族奉獻。」迪諾目光深遠,語氣篤定。雖然一直表現著一副活潑好說話的樣子,可他畢竟是力挽狂瀾,拯救了家族財政的首領。
澤田綱吉立刻否定:「她不是自私的人,如果像你說的那樣,她就不會在看到有人欺負我的時候站出來了。」
「因為幫助你對她沒有壞處,反而能讓她獲得一個更加舒適的環境。」reborn冰冷的話打破了他的辯解。
「一個班級裡存在會欺負同學的學生,那麼作為轉學生的她,天然就是被欺負的最佳人選。陌生的國度,沒有認識的同伴,沒有團結一致的小團體,受欺負的時候求助無門。」
「而幫你出頭,能夠快速展示自己的實力,在學校和老師那裡掛上號。並且還立刻進入了笹川京子和黑川花的關系中,和並盛出名的偶像掛上號。」
澤田綱吉沉默地低下頭,reborn繼續打擊他。
「她是絕對的我本位,最愛的人永遠是自己,所有讓自己厭惡的事情都不會去做。我即宇宙中心,這樣的人心性非常強大,即使遇到挫折,也會認為這是有利於自己的。」
「阿綱,你如果突然失去聽覺會怎麼做?把自己悶在家裡,不出去交流,以免造成自己和別人的麻煩?而她卻把這件事當作機遇,用來學習唇語。」
「這樣的人不代表不能為家族服務,你需要讓她感覺和家族在一起才是對她最有利的選擇。阿綱,把她收入彭格列,這是你的畢業作業。」
人總是會以己度人,本能地認為其他人也和自己一樣,只有足夠的閱歷才會帶著自己衝出這個舒適圈。顯然,現在的澤田綱吉還在圈裡。
迪諾看著被重塑三觀的澤田綱吉,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加油,小師弟,你的畢業作業可比我難多了。」
你的武器訂做好了,這種東西不好白天去取。你說要去澤田家,索性就讓你和一平在隔壁蹭飯。
飯桌上你也不忘初心,時刻練習唇語。
你看著奈奈姐的口型重復:「哎呀呀,迪諾你真是的,掉了這麼多。」
迪諾本來被說了一遍就害羞,這下更是臉紅到要把頭埋到桌子下面:「……這句話讀的一字不差絕對是故意的吧!」
澤田綱吉贊同地點頭,按照你的脾性,搞不好真的是故意捉弄人。
你無辜地歪頭,沒有重復這句話。
reborn:「他必須要為了家族成員奮鬥才能發揮實力,部下不在的話,運動能力就會跌落底限。」
「部下不在的話,運動能力就會跌落底限。」你恍然大悟地讀出這句話。
澤田綱吉看到難過得快要哭出來的師兄,無語地說:「特地避開前面那句好話只讀後面,你果然是故意的啊!」
你假裝聽不懂露出一個懵懂的笑。
藍波吃完離桌後,迪諾突然來了一個平地摔,對著浴室門結結實實行了一個大禮。
你嘆為觀止,這是什麼萌妹平地摔技能啊,為什麼你們師兄弟掌握得都這麼熟練?
你端著碗跟去浴室看熱鬧,一只超常大小的烏龜出現在澤田家的浴缸裡。
「好一只千年老王八,大補啊!」你感嘆道。
不過這只王八顯然不是乖乖協助你下鍋的脾氣,咬合力超強,把浴缸邊啃下好幾塊。就連一平的餃子拳都制服不了它,送上門的怪,哪裡有不拿經驗的道理?
你讓一平退後,把碗交給澤田綱吉端著,拿出了你的魯特琴。
第13章 你和兩個沒用的男人
「嘩啦啦啦——」
「嗚——」【表演(失敗)】
你敏捷地避開安翠歐甩過來的浴缸碎片,悻悻地摸了下鼻子,果然還是要彈奏出一首正經的曲子才能使用技能啊,像你剛才那樣隨便撥一撥琴弦果然還是不行。
後續制服安翠歐的還是它的主人迪諾,雖然你也險些被他的鞭子抽到了臉。
第二天清晨,你在郵箱裡發現了一封寄給你的信。很奇怪,這裡的地址沒有什麼人知道。
信封裡只有一張照片和一個地址,照片上澤田綱吉被繩子綁在椅子上,臉上似乎還有傷痕,模樣很慘。
他被綁架了?堂堂意大利最大黑手黨組織的十代繼承人?
聽風說,reborn是世界第一殺手,這樣人呆在他身邊怎麼可能被綁架。你很快否定了這件事的真實性。
查了一下信裡的地址,是一家沒什麼實質業務的皮包公司,不過在並盛的時間倒是很久了。海量的信息中,你能刷到幾個詞彙,警告其他居民離那裡遠一點,那家公司是桃巨會的地盤。
桃巨會?不是你以貌取人,這名字聽上去就像是什麼野雞組織。
你取出了風給你打造的峨眉刺,和原來在那邊用的手感一模一樣。這讓你心裡有了一些底氣,如果不是遇到練家子,你的水平能夠全身而退。
更何況這本來就只是一場考驗不是嗎?
對於reborn想拉你進入彭格列,你沒有很意外。憑你和一平、風的關系,憑你的特殊能力,昨晚你拿出魯特琴時,reborn和澤田綱吉的表情可沒有驚訝。
如你所猜測的那樣,他們已經見過了你的魯特琴,但仍舊看不見詩人大調。
是什麼時候?你的手指摩挲著信紙,上面還有一股淡淡的咖啡香氣,reborn連偽裝都做的這麼不用心。似乎是篤定了你一定會去。
只能是你中毒後失去意識那段時間了,他們對你仍舊隱瞞了一些事。
你背上一個雙肩包,將峨眉刺放在裡面背上。如果可以,最好不要用到這個,它很難不見血。
風和一平在地下室練武,你看了一眼院子裡沒人,光著腳走到樓下將鞋子拿上來從臥室的陽台翻了出去。
看樣子你來晚了,地上七七八八倒了好幾個看上去像是桃巨會的男人,你的好同學山本武和獄寺隼人還在逼問那些人澤田綱吉在哪。
被考驗的看來不止你一個,不過就他們臉上的表情來說,他們應該是真的認為澤田綱吉被綁架了。
「小心!他們還有人!」
你看了一眼垃圾桶裡的外賣數量,桃巨會遠遠不止這些人,總不能這些倒地上的都是大胃王吧?
「你怎麼在這?」獄寺隼人很意外,你們之間並沒有過多接觸,關於你的事都是從澤田綱吉和reborn那聽來的,對於你的印像還只是被大姐毒害的倒霉蛋。
「你也來救阿綱嗎?」山本走到你面前對你說話,他的身體擋住了獄寺隼人,所以你只讀出了山本武的話。
「等會再說,這裡只有那扇門關著,剩下的人也許在裡面。不過外面這麼大動靜他們都不出來,外面的這都應該都是炮灰,裡面那群人不好對付。」
被忽視了的獄寺隼人心情很不爽,點燃手裡的炸彈扔到那扇門的門口:「全部炸掉就行了。」
出門得急沒有帶耳罩,你後退幾步捂緊自己的耳朵隔絕爆炸聲。可比你的手先一步覆上你的耳朵的,是另一雙滾燙有力的手。
山本武站在你的面前,用後背為你擋住了煙塵和火光,以及聲音。他的感知很強,至少比那個一直扔炸彈的獄寺隼人強得多。短短一個照面,他就判斷出了你對聲音不敏感的表現。
真是讓人嫉妒的天賦,偏偏這人還沒有點自覺,看不出你的排斥。
天然呆和天然黑這兩種人是你最討厭的,和他們相處,你一向引以為豪的「武器」都排不上用場,他們對事情有自己獨特的判斷方式。
獄寺隼人看著兩雙膚色迥異的手親密地交疊在一起,皺了下眉,過去搭住你的肩膀向後拽,順勢讓兩雙手分開。
「不要走神,棒球白痴。」
山本武收回手,轉身迎上被炸出來新敵人,還將你向後推了推。
什麼意思?獨享經驗,不帶你打團???真是氣死了!
獄寺隼人的攻擊範圍太大,很難不誤傷隊友,體術水平還不如你,他打得縮手縮腳。主力還是靠山本武,不過他好像顧及著什麼,一直保護著手臂,其余地方都挨了好幾下。
對方人多勢眾,還都有武器,他們兩個很快陷入被圍攻的境地。呵,這就是不帶輔助的下場。
你拍拍手,圈起嘴巴,細密微小的音樂聲從你的口中傳出來。這是你研究出來的無樂器演奏方式,用口哨吹出樂曲,具有同樣的功效。
昨晚有只麻雀落在你陽台上,還特地對著它試了一曲具有卡農片段風格的流行樂曲。沒一會,開開心心啄米吃的麻雀就迷迷糊糊地栽倒了,忘記腦袋一動不動。
「嘩啦啦啦——」
「耶——」【表演(成功)】
剛學怎麼吹口哨,聲音不是很大,氣息也不夠足。可只要聽得見,就會被技能控制。
這個音量只有靠近你的幾個桃巨會成員會被影響,他們漸漸動作變得非常遲緩,直到呆立在原地。被反應迅速的山本武和獄寺隼人立刻擊倒在地,再起不能。
有你控場,我方勢力逐漸拿回主動權。桃巨會的成員在驚恐過後,很快發現了場上的關鍵在於你。
「把她抓住!別讓她唱了!」
你看著衝過來的桃巨會成員,從包裡抽出你的峨眉刺,從下至上,狠狠抽上了來人的下巴。
「咚——」
高大肥壯的成年男人重重倒下,全身上下最明顯的傷痕,就是你抽打的那道一指粗的直線。
下巴連著三叉神經比較脆弱,擊打下巴能快速讓人失去平衡甚至腦震蕩暈倒,即使你只有力8也能輕松做到。
「好,好厲害!」這一幕正好被匆匆趕來的澤田綱吉看到。
「阿綱,不能讓女孩子衝在前面把風頭都搶走啊,我們上!」
澤田綱吉愁眉苦臉地看著迪諾准備揮起他的鞭子,趕緊制止:「不!千萬別!你看著就好!」
「好吧,加油小師弟。」
見迪諾放下鞭子,他松了一口氣,迪諾的部下可不在這附近,好不容易占上風的局勢,被他一鞭子打過去就完蛋了。
被迪諾飽含期待地盯著,澤田綱吉只能抄起倒在地上的椅子,閉上眼一股腦地向前衝。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麼無腦的衝刺,倒是讓很多人不敢接近。
對面的大樓上,reborn收起槍,看來今天是不用打死氣彈了。
不過……你的能力為什麼看起來和當時在料理教室,表現得不太一樣?是因為沒有參雜幻術?
【擊敗桃巨會成員A,獲得少量經驗。】
【擊敗桃巨會成員B,獲得少量經驗。】
【擊敗桃巨會成員C,獲得少量經驗。】
……
【擊敗桃巨會首領,獲得少量經驗。】
蚊子肉也是肉,雖然在系統那裡桃巨會成員的等級之算得上是普通的村民,但積少成多,也夠得上一個小boss的經驗了。
跟著澤田綱吉,這樣的小怪應該經常能遇見吧?打完後還有彭格列專門來處理,你上下打量著澤田綱吉,衡量他的價值。
「噫!」澤田綱吉抖了一下,怎麼有種被盯上的感覺?!
第14章 舔包的時候要一直按跳躍
【獲得一把水果刀。】
【獲得500円。】
【獲得一個棕色錢包】
【獲得並盛商店八折優惠券一張。】
……
你掏干淨了每個人的每個口袋,以及每一個可以打開的櫃子和抽屜,將桃巨會洗劫一空。
可在你辛勤打包的時候,有兩道視線一直凝聚在你的身上。
「你們分吧,按勞分配,你們只有這麼多了。要不然roll點?」你戀戀不舍地挪出一摞搜刮的戰利品,給山本武和獄寺隼人。
山本武非常開懷地接受了:「給我的嗎?謝謝!獄寺,你要哪個?」
「我才不要這些破東西!」獄寺隼人扭過頭去看到澤田綱吉看著這邊,又伸手把戰利品奪過來,「十代目給你!」
「……別給我啊!這麼心安理得地翻別人的口袋不好吧???」
「為什麼不拿,你打游戲的時候也不舔包嗎?」你譴責地看著他,搖搖頭,「敗家的男人不能娶。山本,幫我把他們衣服扒下來,這些可以打包去捐贈了,金屬制品都賣給廢品站。」
「沒問題,交給我吧!」山本武撩起袖子,麻利地找出一個麻袋,把桃巨會的這些人剝干淨,只剩下內褲、襪子和鞋子留在身上,看起來可憐又惡心。
「啪啪——」你伸手給了那個看著像首領的男人兩個巴掌,手都扇紅了他還沒醒,這個保險櫃看來不能好好開了。
你向獄寺隼人伸手:「炸彈借我。」
「嘖,用炸彈你裡面的東西不要了?!」
他蹲下來琢磨了一會,轉動幾下保險箱的旋鈕,保險箱的門就彈開了,露出裡面一疊一疊的現金和一些紙質文件。
窮鬼。
你還以為能有金塊,就這?
你翻了翻也就幾處房產和倉庫值點,你將文件遞給呆愣的澤田綱吉:「出手後分我一份。」
一下子澤田綱吉覺得手裡的紙變得燙手:「這種抄家的做派,果然你更適合做mafia啊!住手吧!」
「他們被我打敗了,那從□□到靈魂那就都應該成為我的東西。更何況這一些掉落的物品,就算我拿他們的屍體去賣錢,也是理所應當。」
「一臉無所謂地說出了超級恐怖的話,他們還沒有死啊!!!」
迪諾:「哈哈哈哈哈——放松放松阿綱,我都查過了,巨桃會不是什麼有原則的勢力,也算是劫富濟貧了。」
羅馬利歐也誇贊地說道:「這位小姐掃尾的手法相當老練,非常有做清道夫的資質。」
「清道夫?這不是一種魚嗎?」澤田綱吉回憶在百科裡看到的內容。
羅馬利歐解釋:「專門負責戰鬥或者刺殺善後的一類人,屬於中立勢力,不過像彭格列這樣龐大的家族一般會有自己的人處理。」
迪諾突然扭捏地對羅馬利歐說:「咳咳……加百羅涅現在的財政也可以養幾個自己的清道夫吧。」
羅馬利歐作為看著迪諾長大的副手秒懂自己boss的潛台詞:「沒錯,我覺得這位小女士就非常有潛力,從小接觸還可以增強和家族的感情,boss您要不要去邀請一下。」
「既然羅馬利歐你都這麼說了,那就交給我吧!」迪諾一臉「拿你沒辦法」的表情。
澤田綱吉:……你根本就是自己想去吧!
看著迪諾跑過去和你說話,澤田綱吉的心被高高吊起,怎麼樣,你會答應嗎?迪諾這麼厲害,你沒有理由不願意吧?他會為你慶賀的……
「清道夫聽起來不錯,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不會加入任何一個家族。」
呼——
澤田綱吉長舒一口氣,剛剛的想法都是假的,他一點都不願意你答應迪諾,離開他的身……不,沒什麼你們是朋友,離開並盛去到意大利,你會不習慣的。
而他,只是會有些想念你。
迪諾露出失望的表情,一頭金發都黯淡了幾分。不過你沒有拒絕他不是嗎,你只是拒絕了所有人。
「可以給我你的聯系方式嗎?如果需要業務的話,我可以介紹給你。」迪諾對你眨眨眼,這個表情被他做的自然又帥氣,他真的很會利用自己的優勢。
「好。」到時候去那不勒斯學琴可以讓迪諾幫忙問問。
山本武見狀自然地介入:「要交換聯系方式嗎?算我一個吧。」
你把手機遞給他,山本武以後就是彭格列的人,估計也不少打交道。澤田綱吉的嫡系,就不知道彭格列在那邊算是個什麼水平了。
說到他的手下,你看向獄寺隼人,對他晃了晃手機:「你要嗎?」
獄寺隼人突然被叫到,一激靈話就言不由衷:「哈,誰要你這個蠢女人的電話。」
說完他就有些懊惱聲音大了些,你的耳朵受傷了,他的音量不知道會不會讓你難受。
自己真是太弱了,山本武那個蠢貨都能看出來的事,他卻眼瞎了一樣,一直用炸彈轟炸著你的耳朵,而且還要你的幫助才能打敗這幾個混混。帶傷戰鬥,你一定消耗很大。
雖然一直游離在外面,可獄寺隼人的眼神一直注意著這邊,所以在你叫他時,有種被抓包了的錯覺。
他說話的語速很快,你沒有看清,不過這表情顯然是拒絕你了。那就不怪你上點手段:
【1.(游說+4)我們是同學又是一起戰鬥的同伴,當然值得一個電話號碼!
2.(威脅+6)我手上有澤田綱吉的私房照,你不給我社交帳號,那我發在網上的時候你也阻止不了。
3.(表演+4)沒關系,我不會難過的,哭泣的話會傷害耳膜。】
棒子和糖交替使用,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效果。剛剛展示了你的拳頭,現在該用眼淚了。
詩人大調頭上的數值是10,難度低相當低。這也就意味著,弓著背嚇人的壞狗狗,其實意外的親人啊~
「嘩啦啦啦——」
「耶——」
你垂下頭,一縷發絲滑落眼前,眼神裡的狡猾和失落切換的天衣無縫,稍微屏住一會呼吸,眼角就濕潤起來。你用力地咬了下下嘴唇,對獄寺隼人露出一個笑,看起來在強撐著表現堅強。
真是好一朵善解人意,溫柔堅強的小白花。
獄寺隼人跟被人當頭打了一棒似的,理智和情感在腦海中廝殺成一團。明明理智對你這副樣子產生警覺,可還是忍不住為你的難過而難過,自己居然讓你露出這種神情,真該死啊!
「煩,煩死了,沒事別給我發信息。」
那意思就是,有事一定要來找你咯?口是心非的人,你看著手機裡多出來的新聯系人,在心裡頭嘲笑。
手指點點,立刻給新聯系人發出去一條信息。
【你姐姐的電話發給我,她有愛人了嗎?】
口袋裡手機的震動像是漏電了一樣,酥麻的癢意從腿向上攀爬。他的好友屈指可數,會給他發消息的就更少了。結合你剛才的動作……
獄寺隼人假裝不知道,找了個借口離開眾人的視線,將手機拿出來,看到了你的名字,心髒開始劇烈地跳動,可在打開後瞬間沉入海底。
所以你向他要聯系方式,是看上他老姐了?!!
討厭的女人!獄寺隼人的臉色漆黑,看起來要吃人,可隔天還是老實地把碧安琪的聯系方式發給你。
第15章 高智美人獄寺醬
你膽戰心驚地原路翻回自己的房間,一平和風似乎還在地下室。
小心翼翼地抹去了一切可能泄露秘密的痕跡,你自以為已經做到天衣無縫了。可是在吃完飯的時候,你總覺得風的眼神似乎已經看透了一切。
你對他回以一個微笑,心態很穩,一點也看不出心虛緊張的模樣。你一向奉行,沒有被抓到現行的事情,都不是你做的。
雖說風不會隨意進出你的房間,可你還是將從桃巨會搜刮來的現金,一張一張分散地插在書中,這麼大筆的金錢來源可真不好解釋。
你估計了一下之後reborn賣出的桃巨會房產分成以及一些其他的物品折舊賣出的錢。假期去那不勒斯學習魯特琴的機票和住宿這下就湊齊了,就是不知道學費夠不夠。
這個問題你短期內是不會知道了,你計劃完美的假期學習生活,被風強勢打破,在你的聽力恢復完全之前,你不能去任何地方。
所以……他絕對是發現你偷偷跑出去了對吧?!你選擇裝無辜撒謊,風也選擇裝無辜來制裁你。
你也不敢直接問,只能延續自己乖巧的人設,老老實實呆在家裡養病。好說歹說,讓他放你去學校參加期末考試,才沒有被學校那些下了戰書的對手,以為是臨陣脫逃怕了他們。
結果當然是你令你滿意的,雖說不是年級第一,可也比那些個小團體裡面的成員成績都高。唯一幾個壓在你頭上的,其中就有獄寺隼人的名字。
你並不意外,在澤田家補習的時候,獄寺隼人和山本武時不時總會來串門。三個人裡,澤田綱吉和山本個位數的成績加起來翻個倍,也比不上獄寺隼人。
這家伙這麼好騙,頭腦卻意外的好。
他總是會在學習的時候帶上一副半框眼鏡,鏡片將他銳利凶狠的眼神遮上了一層濾鏡似的,總是暴躁的人突然儒雅秀氣起來,頗有高智美人的風格,巨大的反差感讓你十分驚奇。
「干嘛?!」
對於他像躲瘟疫一樣遠離你,你很不爽地拽住他腰帶的尾巴。這家伙身上的配飾總是叮叮當當的一堆,腰帶也長的墜在後面,你一伸手就夠得到。
獄寺隼人像被拽住了真尾巴似的,動也不敢動,上半身向後仰著想要遠離你,可怕「尾巴」被拉疼了,又不敢離得太遠。
你怕一松手,朝你齜牙的壞狗狗就跑了,於是赤裸的腳掌踩住了他黑色的「尾巴」,黑白相映格外刺眼,你彎下身體慢慢靠近。
貓也好,狗也好,要讓動物親近你,最先需要讓他熟悉你的氣味。你一向喜歡苦澀又冷冽的甜香,疏離又親近,初見是如戀人般的親昵,可再看荊棘的圍牆擋在眼前,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你的指尖由下向上,在獄寺隼人高挺的鼻梁邊停留,劃過他包裹鏡片的半框,雙手一起扶著鏡框拿下。
驟然變化的視野讓他有一瞬的失神,沒有聚焦的眼珠,緊張地顫動了一下。
獄寺隼人條件反射抓住了你作亂的手腕,力氣很大,大拇指按在你的尺骨突出的那塊,攥得你骨頭酸疼。
「嘶——借你眼鏡帶一下,要這麼報復我?」
你用力掙脫開來,跑去鏡子前。最近對變裝有興趣,眼鏡是改變一個人氣質的重要配件,可惜這副不太適合你。戴上後丹鳳眼的含情脈脈被放大了無數倍,這麼顯眼可不適合偽裝。
獄寺隼人僵硬地坐在原地,垂下頭眼神落在地上,那裡只有一截你剛才踩過的「尾巴」,黑色的皮革搭在瘦長的腳掌上,好想就這樣捆綁、纏……
「好看嗎?」你回過來問問眼鏡的主人。
獄寺隼人沒有反應過來,順應本心的快速說了一句好看。
「你說什麼?」你沒有看清,又問了一次。
獄寺隼人不耐地說:「不好看,你說話就說話,靠這麼近干什麼?!」
「不看你的口型,我怎麼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覺得他真是莫名其妙地開始暴躁,「怎麼可能不好看,你說謊。」
你魅力可是有19,就算你長得真得不行,也會有人昧著良心將你吹上天,他居然還說你不好看,沒品。
獄寺隼人不自然地摸摸鼻子,說謊帶來的熱意讓他有些癢,同時也在試圖揮開使勁往他鼻子裡鑽的甜香。
太膩人了,他自己一向習慣用木質皮革風格的香水,你身上也有點木質香,可與他的氣息一融合,只剩下無限甜味。
這樣看來,他大概是永遠看不到你的疏離與冷淡,唯有甜蜜的親近。謊言和把戲都是吸引人關注的手段,害怕寂寞的人經常會這樣做。
真是過於可愛的一個人,他想。
「抱歉抱歉,久等了。」澤田綱吉匆匆地開門進來,端上奈奈姐准備的點心,「你們……吵架了嗎?」
「沒有,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哈哈哈哈,感覺感覺。」澤田綱吉看到你手腕的紅印沒有作聲。
「說到感覺……」你發現他在這方面似乎有特別的天賦,「你每次是怎麼看破reborn的偽裝?」
那還需要看嗎?莫名其妙的小嬰兒莫名其妙地從大街上各種地方冒出來,絕對不正常啊!
澤田綱吉心累地尬笑:「哈哈,可能是心靈感應吧,對了,開學後,你是不是要去上學了?」
你插起一塊奈奈姐做的炸雞塊,邊吃邊點頭:「嗯,聽力恢復得差不多了,能正常上學。」
「咳咳咳——」獄寺隼人嗆得咳嗽起來。
澤田綱吉把水杯遞給他:「喝點水獄寺,你沒事吧?沒人跟你搶啦,怎麼跟藍波一樣吃東西都會嗆到。」
你數了數,一、二、三……他吃幾塊了嗎?不都是你吃的?
獄寺隼人紅著臉不好意思地道歉:「讓您見笑了十代目!您母親做的雞塊真的很好吃!」
真的背著你偷吃了一塊?!你伸出兩根手指,捏著盤子邊緣,悄悄地將盤子向自己這邊拖了一點。
而獄寺隼人的腦子裡還不斷重復那句話,你聽力恢復得差不多了?!
那,他說的那句好看,你是不是也聽見了???
獄寺隼人借著喝茶的動作,側著頭偷看你的反應,沒有異常,那應該就是沒聽到……吧?
你第一次無比期待假期結束,風溫溫柔柔地生氣,實在讓人吃不消。
「你終於回來上學了,我好擔心你。」笹川京子一見到你就過來挽住了你的手臂。
「遲來的水土不服,現在沒事了,放學後要一起去蛋糕店嗎?」
你和澤田綱吉他們一樣,沒有告訴她有關彭格列的事情。對京子撒謊你始終覺得抱歉,她不應該被蒙在鼓裡,再等一段時間,等你有實力保護她,你就會對她說實話。
黑川花嫌棄地點點你的額頭:「剛恢復了就吃,你行嗎?」
「嘿嘿嘿~跟小花一起吃蛋糕,就算是帶毒的我也會笑著吃下去的!」
黑川花臊紅了臉頰:「油嘴滑舌。」
「這才哪到哪,一段時間沒見,小花你又漂亮了!」你表情真誠,這話完全是發自肺腑。
「噫!好惡心啊你!」黑川花忍受不了逃走了,只留下笹川京子笑得停不下來。
「京子也不相信我的真心嗎?」你委屈巴巴地蹭著她的肩膀。
笹川京子傷心地摸摸臉蛋:「我相信你啦,可……難道是我假期曬黑了?我沒有變漂亮嗎?」
「……」
她的笑容依舊甜美溫暖,可你就是感到陣陣寒意,好像看到了她背後盛開的百合花,嘴裡飄渺的甜言蜜語說不出口。
「你是我在並盛第一個主動搭話的女孩,我發誓。」
但不是第一個搭話的人,那是你愛而不得,至今不知道有沒有血緣關系的好「哥哥」,雲雀恭彌。
笹川京子溫和地摸了摸你的腦袋,勉強算是放過你了。
第16章 跳舞跟著音樂走
從那天開始,你就被一個奇怪的女孩子跟蹤了。
她的視線十分直白,像正午的陽光,不避不讓。既然沒有惡意,你想知道她能跟蹤你多久。
透過街邊一切可以反射的鏡面,你看清了她的模樣。大大眼睛總是瞪得圓圓的,高挺的馬尾隨著她探頭探腦的動作,活躍地跳動著,好像一只倉鼠。
是她?你和她似乎只在那天見過一面。
你記得那天只是正常的一個放學後的傍晚,reborn不知道又給澤田綱吉下了什麼套子,你背對著夕陽慢悠悠地走回家。
骰子聲突然響起,你過了一個敏捷判定,成功的聲音和這個女孩悶頭衝出來,快要摔倒的身影相重合,你順手一撈,攬住了她的腰。
「小心點。」
倉鼠小姐尖叫一聲,就逃跑了。你愣愣地看著空下的手掌,這姑娘,還挺靈活的?
「嗚嗚嗚嗚嗚——」
凄慘的哭聲回蕩在街上,伴隨著黃昏,你似乎感覺到了陣陣涼風負面……是百鬼夜行?不過百鬼夜行,也很有趣啊!
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這熱鬧你高低得湊一湊。
「怎麼是你?」你語氣失望地看著澤田綱吉,他光著上身,抱膝面對夕陽哭得很凄慘。
你揮揮手:「再見,明天見。」
身後澤田綱吉悠悠地說了一句:「明天啊,我已經沒有明天了。」
你雞皮疙瘩掉一地,真心勸說道:「……綱吉啊,不要學習網絡上的地雷系發言,不太適合你。」
reborn勾起唇角:「桀桀桀——」
「太難為情了,臨死前的遺言,被當作地雷系男子在抱怨。」
你離開的腳步停住,這裡除了你、澤田綱吉、reborn,怎麼會出現第三個聲音?
這個聲音還沒有停下:「太難為情了,在超市看到安全O,當成是新款口香糖買了回來。」
這個陌生的聲音每說一句話,澤田綱吉的身體就弓下去一點,加上夕陽的映照,活像一只煮熟的蝦。
你明白這跟他有關,聽上去是在說糗事:「沒關系,一生很短暫的,忍忍就過去了。」
澤田綱吉哭得更凄慘了:「嗚啊啊啊啊——」
「不至於不至於,這事我也干過,很正常。」
「嗚嗚嗚嗚嗚——」
你被他哭得頭皮發麻,蹲到旁邊玩cos的reborn旁邊問他,這家伙這麼冷靜,指定不是什麼大事:「reborn,他到底怎麼了?」
「阿綱得了骷髏病,身上會出現骷髏模樣的印記,印記能夠不斷說出宿體一生經歷過的糗事,死了也會繼續,還有五分鐘他就要死了。」
reborn一直拿著本小本子在寫寫畫畫,你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他這是把所有澤田綱吉的糗事記錄下來了。
好可怕,真的是殺人誅心!跟把聊天記錄和網頁歷史記錄公布出來有什麼區別?
「下輩子注意點。」你干巴巴地安慰道。
「你好過分啊——嗚嗚嗚嗚嗚——我就要死了你一點都不難過嗎?嗚嗚嗚,夏馬爾為什麼不給我治病,我為什麼是男的……」
他大概已經是神志不清了,說話都顛三倒四的,不過你還是聽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等等,這不是絕症,能治?!反正你都要死了,讓我試試?」
澤田綱吉的哭聲戛然而止:「誒?」
「很快的,你等我拿個東西……」
你把書包放在地上,從裡面掏出了一個新買的尤克裡裡。
「這東西怎麼看都塞不進去啊!」澤田綱吉看著明顯比書包大很多的樂器被拿出來,他平時偷偷塞一個游戲機都費力。
病人活蹦亂跳的,你非常欣慰:「很有精神嘛!這時候還能吐槽?堅持住,跳一支舞就好了。」
澤田綱吉心頭升起不妙的感覺,然後就看見你做了一個摘下禮貌鞠躬的假動作,非常有愉悅地說:「一首《塔蘭台拉舞曲》送給你。」
相比吉他來說,更為清亮的音色從尤克裡裡的音孔流出,歡快音符縈繞著他,似乎凝結成了看不見的絲線,牽扯著他的手腳。
踢腿、擺手、旋轉、跳躍。
澤田綱吉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走路都能左腳絆右腳的靈敏度,還能夠做出這麼些高難度的動作。
雖然大庭廣眾下跳舞,reborn還舉著相機拍照,讓他羞憤至極。但澤田綱吉發現,自己手上的骷髏頭印記,真的在慢慢變淡!於是他跳得更加賣力了。
音樂忽然在最高點停下,澤田綱吉失去控制摔了個狗吃屎:「治療好了?」
「太難為情了,把塑料袋看成人,還特地跑上去打招呼。」
你不好意思地說:「我剛學三天,就學了這麼多,要不……把前面的再來一遍?」
澤田綱吉看著已經只剩一絲光亮的夕陽,露出一個絕望的笑:「……不用了,來不及了吧。我其實對你……」
reborn對著拐角喊了一聲:「夏馬爾。」
追著漂亮妹妹溜了一天,一個都沒搭訕到,夏馬爾頹廢地走出來:「其實我覺得這小子還能再撐一會,剛才那首曲子雖然沒有徹底治愈,但好像延緩了發作的時間。」
reborn沒有說話,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
夏馬爾立馬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銀色的鐵皮盒子,嘴裡嘟囔著:「知道了知道了,你要考驗彭格列十代目,倒霉的怎麼是我……」
「太難為情了,臨死前都沒有向喜歡的女孩子告白。」
骷髏印記的聲音隨著三叉戟蚊子扎進澤田綱吉的皮膚裡,消散在初降的夜色中。徹底確定自己不會死後,他脫力地坐在地上。
「嘖嘖嘖,真遜啊彭格列,愛就要大聲說出來!美麗的女孩,上次匆匆見了一面,還沒有正式地自我介紹,我是夏馬爾,能讓我親一下嗎?」
看到風不在,夏馬爾的色心又蠢蠢欲動了,厚著臉皮貼上來。不知道為什麼,他見過容貌出色的女性比你多的是,可顯少有像你這樣吸引人的。
「不可以哦。」你認真地拒絕道,他雖然嘴巴花花的,可眼裡沒有色心。
澤田綱吉正想爬起來拼命阻止,可夏馬爾只是遺憾地搖搖頭:「那真是太可惜了,恐怕我會傷心到今夜無法安眠的。」
沒人不喜歡誇贊的話,你剛巧是個虛榮的人:「那是我的榮幸。」
澤田綱吉看著心悶,臨死前的一剎那,他認清了自己對你的情感。不是同學,不是朋友,你和獄寺、山本他們不一樣,他喜歡你。
以前他以為自己喜歡笹川京子,和學校裡大多數暗戀京子的男生一樣。因為她溫柔、善良、漂亮,美好得就像每個人心中女神的模樣。
可直到喜歡上你他才明白,他對笹川京子的喜歡,只是一種憧憬,一種用來滿足幻想的喜歡。他仍舊會因為京子的溫柔以待而心裡暖暖的,可他不會想讓笹川京子的眼裡只有他一個人。
這種占有欲和自私感,讓他確定他很喜歡你,即使你和他的理想型千差萬別。
夏馬爾說得對,他太遜了。他很嫉妒,嫉妒夏馬爾能夠這樣自然流利地向你表達自己的傾慕,而他始終都沒有開口……
「得到將死之人的告白,對於被愛慕的人也是一種負擔,克制本能這樣做,綱吉果然善良的要命。」
他聽見你這麼說。
你見過夜晚櫻花盛開的場景嗎?
掙破出黑夜的束縛,從一點開始蔓延,絢爛、華麗,以不可置否的姿態將自己的身形開在你眼裡的每一處。
喜歡的人比自己還有了解自己,沒有什麼比這更叫人幸福的了。
第17章 輔導孩子要注意血壓
「加油綱吉,都死過一次的人了,告白算什麼,要不要我幫你制定計劃?」
聽到你的話,澤田綱吉本就不挺拔的後背,更加佝僂了。
「你也會選擇不告白?」夏馬爾瞥了一眼暗自神傷的澤田綱吉,饒有興致地問,以他的眼光來看,雖然在為澤田綱吉說話,但你不像是這種人。
澤田綱吉也暗戳戳地把耳朵豎起來,他心裡清楚你的性格,可還是忍不住期盼,喜歡的人能和自己多一些共同點。
「如同燃燒生命一樣宣誓著愛意,被這種情感打上烙印的人,這輩子都忘懷不了了吧?」
僅僅是想像,這種跨越了時間與空間的情感束縛,叫你覺得美味至極。
夏馬爾眼神閃爍,不禁感慨:「真希望我能有榮幸成為那個人。」
你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毫不客氣地戳破他的幻想:「夏馬爾先生的年齡得是我的兩倍了吧,對我這種小女孩下手,你是變態嗎?」
「……」夏馬爾臉色灰暗地捂住胸口,實話太傷人了,他哪裡年紀大了,明明成熟男人更有魅力!!!
「嗷——reborn你為什麼又打我?!」澤田綱吉捂著屁股,感到丟臉極了。
「沒有讓夏馬爾給你醫治,回去多加十套試題。」reborn收起腿,面無表情地說話,可澤田綱吉感覺他心情很差……至於嗎?
「我可是剛從死亡線上回來!」
「你答應我,下次考試要進年紀前十的,我在幫你履行諾言。」
「說到底這根本就是你和夏馬爾聯手給我下的套吧!」
「所以呢,你想違背我們的約定?」reborn黑黢黢的眼仁,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他敢違背嗎?!澤田綱吉覺得要是拒絕,reborn應該會讓他再去生死線上走一圈。
這個小嬰兒今天是怎麼了?脾氣特別大,平時他失敗的情況也不少,都沒見reborn這麼在意。所以問題不是出在自己身上,那又是為什麼呢?
澤田綱吉的疑惑夏馬爾心知肚明,他沒想到reborn也有愛而不得的一天。想當年,愛慕reborn的女性能填滿整個鬥獸場。多少拒絕他的女性都是reborn的追求者,害的夏馬爾一年到頭有二百天都在失戀。
總算能有機會看reborn的笑話了,夏馬爾高興得要笑出聲來。剛才你拒絕他的話,reborn一定也聽進心裡了。年紀大,噗,reborn的真實年齡可跟自己差不多。
reborn這是要老牛吃嫩草啊,說起來,碧安琪也才19,她是reborn的情人,碧安琪千裡迢迢來找reborn的架勢,可不好分手,難道reborn想腳踏兩條船?
嘖嘖嘖,花落誰家還不一定,那個彭格列十代目也暗戀你,師徒是栽進一個坑裡了。
本來夏馬爾還對被綁來看顧彭格列有怨言,現在有這麼一出大戲可以看,真是不能再劃算了……
「reborn???」夏馬爾打開自己臥房的門,看到從陽台翻進來的黑衣少年驚叫道。
來人大概七八歲的樣子,如果不是reborn特色的鬢角和列恩,夏馬爾根本認不出來。
「給我檢查,快點,我感覺馬上就要變回去了。」reborn卷起袖子,伸出手臂由夏馬爾抽了幾管血。
還好夏馬爾的動作夠快,沒一會燈光下的陰影就慢慢縮成一小團,reborn從容地換上小號的衣服。
檢查結果還要等一會出來,夏馬爾捏著黃色的奶嘴仔細查看:「怎麼回事?」
reborn伸手指了一下,奶嘴上面竟然有一條裂縫,不明顯但是確實不是奶嘴本身的花紋。
「怎麼可能?!這東西要是能碎,你不早就把它崩了?」
作為7的3次方之一的,阿爾克巴雷諾奶嘴要是能被外力擊破,這個世界早就完蛋了。
「《塔蘭台拉舞曲》,她演奏完那首舞曲之後,奶嘴就裂開了。我的身體突然出現和當年變成嬰兒一樣的感覺,然後我就開始慢慢長大……」reborn看了一眼表,「只成長了一分鐘。」
「那首舞曲還沒有演奏完。」夏馬爾突然想到,這是不是意味著,如果演奏完成,彩虹之子的詛咒能夠徹底解除?
「不會。」reborn看出夏馬爾的想法,「她的力量還不夠。」
力量不夠意味著現在做不到,可reborn的話裡的意思,不代表永遠做不到。所以,解咒是可能達成的。
「你現在什麼感覺?」
reborn垂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劇烈的疼痛,骨頭、血肉、經脈都在被撕拉。」
「類似過度的生長痛?這種情況也算正常,如果沒有其他症狀,那應該沒有副作用。」
夏馬爾打印出檢查報告,上面的數據也證明了,剛才的「成人」reborn,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夏馬爾是見過reborn失意瘋狂的模樣,能夠變回去,哪怕只有一會,reborn也會竭力抓住機會。以往不是沒有尋找過其他人解咒,都不能和7的3次方的力量對抗。
如今終於見到曙光,他也為reborn高興。他把報告單遞給reborn,調笑道:「誒,要不要我給你開點降壓藥,輔導孩子挺辛苦吧。我懂,別逞強,畢竟你年紀上來了……」
夏馬爾險險躲過reborn的子彈,發尾斷了一截,層次不齊,看上去像是狗啃的。
「沒,沒關系,等你解除詛咒了還得重新長大,指不定你還要叫她姐……噫!」夏馬爾另一側的頭發也被打斷,這下整整齊齊的了。
「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reborn撂下這句話,下一秒就消失了。
夏馬爾嘆了一口氣,用匕首一點點將打進牆裡的子彈摳出來。小氣的男人,他這房子是租的,要賠不少錢。
原本他還有自信,認為reborn出於詛咒和彭格列各種原因,都不會將這份感情表露出來。但現在詛咒有解除的希望,而這希望還在喜歡的人身上……
對你,對澤田綱吉他都表示同情,你大概是逃不掉了。
你不知道自己驅除debuff的技能有這麼大威力,目前讓你最為困擾的是,倉鼠小姐實在是太能跑了。
她永遠只是遠遠地看著你,被你發現就逃跑,任你怎麼叫也不出來。你對可愛女孩子的忍耐也不是無窮無盡的,再這樣下去,你就能讓報警解決了。
在你的耐心耗盡前,這個女孩出現在了澤田家。
「是你!」你反手關上門,堵在門口斷絕她的逃跑路線,這回總不能從窗戶跳下去吧?
「誒?!你們認識嗎?」澤田綱吉回憶了一下,雖然你和三浦春都經常來他家,但你們的確一次也沒有遇上。
「算不上認識,不過你單方面對我挺熟悉的吧?好歹跟蹤了我一個月呢。」
「跟蹤?!!」澤田綱吉很想說不會,可三浦春為了見reborn一面,可是有跟蹤他的「前科」。
但跟蹤你又是為什麼啊!她開始不喜歡小孩,變成喜歡女孩子了???
很有可能!你可是俘獲了京子和媽媽的女人,再來一個小春也不奇怪!澤田綱吉用看情敵的眼神盯著小春,以防她做出什麼讓痴漢的舉動。
而三浦春一心喜歡澤田綱吉,總能在他嘴裡聽到你的名字,少女心思細膩,比澤田綱吉意識到喜歡你更早之前,她就看出了這份暗戀之情。所以才偷偷跟著你,想要看看他究竟為什麼會喜歡你。
澤田綱吉和三浦春兩人都以為對方喜歡你,空氣中的火藥味撞不到一起,氛圍隱隱有些詭異。
你奇怪地看著突然沉默下來的兩人,對旁邊似乎在看戲的獄寺隼人和山本武說:「不給我介紹一下?」
第18章 你們都不可以喜歡十代目
山本武大大的眼睛滿是單純的疑惑,好像沒有一點私心地看著你:「原來你們沒見過啊!小春是……」
澤田綱吉偷偷拽著山本武的手,都快把他衣服拽爛了,他似乎也沒有體會到澤田綱吉的潛台詞。
很快,澤田綱吉被山本武高高吊起的心徹底被三浦春擊碎了。三浦春向你走了一步,叉著腰給自己壯膽,大聲又快速地介紹了自己。
「我叫三浦春,綠女子中學,喜歡小孩子和吃蛋糕,夢想是成為阿綱的妻子。」
雖然沒有打算隱瞞,可被你聽到小春的夢想是這種事,也太羞恥了!你會介意嗎?澤田綱吉忐忑不安。
「唔……那你加油?」你不知道倉鼠小姐為什麼突然變得亢奮,還是給她鼓了鼓掌,有夢想的人最閃耀嘛。
等等,可她的夢想跟你有什麼關系?
「所以為什麼要跟蹤我?」
「因為,當然是因為阿綱先生喜歡你,小春要調查情敵!才能打敗你!」
她實在直白地可愛,比起之前的跟蹤你躲躲閃閃的樣子,現在順眼多了。不過……
你看向澤田綱吉:「她說的是真的嗎?」
你心裡的不相信的,覺得不過是三浦春的誤會。記得第一次見到澤田綱吉,他要裸奔去找笹川京子告白,後來你還為京子和雲雀恭彌誰是並盛偶像,和他吵了一架。
只是因為被風托給reborn輔導功課,才和澤田家接觸的多了些。在你眼裡,他和獄寺隼人、山本武,沒什麼區別。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澤田綱吉身上,獄寺隼人眼中還帶著不可置信,他不願意接受這件事,十代目怎麼會對你……你這麼壞的人配不上十代!對,他是為十代目著想。
「阿綱,你不是喜歡京子嗎?」山本武好奇地問道。
他在拱火,澤田綱吉和獄寺隼人心裡同時想到。
雖然平時他們知道山本武是個天然黑,可這句話,不是故意的他們都不信。所以,山本武也喜歡你是嗎?兩人的臉色都有點不好。
只不過澤田綱吉是為自己多了一個情敵,獄寺隼人還沒有醒悟,是為這個棒球笨蛋居然想跟十代目搶人。
澤田綱吉下了決心,認真的告訴你:「是真的,我喜歡你。對不起因為我的原因,讓小春對你造成了困擾。」
沒有膩人的情話,沒有表達真心的保證。甚至在告白的最後,還幫著小春對你道了個歉。一如他這個人一樣,真誠,包容。你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對於任何人來說,被他這樣的人喜歡都不是一件壞事,所以你更不會隨意踐踏他的情感。
你愛玩,愛看熱鬧,沒有明確的善惡和立場,所有都可以排在你的自由精神之後。可善良真誠的人會被優待,你不會以踐踏這樣純粹的東西為樂。
你毫不介意地給他比了一個大拇指:「很有眼光嘛,綱吉。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別愛我沒結果。」
還是熟悉的自信,澤田綱吉釋然一笑,沒有應下你的話:「我會努力的。」
固執,你勸不了他,只能決定以後跟他少接觸一些,別給他一些莫須有的希望和錯覺。
「你聽到了吧,以後不要跟著我了,三浦同學。」
「我……」三浦春神色掙扎,似乎仍有不甘心。
「沒了我還會有別人,與其打敗一個接著一個的情敵,勸你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你不耐煩地將鍋甩給澤田綱吉,轉身離開。
三浦春張了下嘴,想說什麼但沒有開口,心情非常沮喪。
「喂,等等!」獄寺隼人從澤田家追出來,「你真的不喜歡十代目?」
怎麼又來?澤田綱吉人是不錯,但他又不是金子做的,你干嘛非要喜歡他?
「你要是喜歡他就自己追,要我幫忙嗎?」
獄寺隼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是什麼意思,一下子就紅透了:「胡說八道!我對十代目的忠心,日月可鑒!你,你記住今天說的話,不許喜歡上十代目!」
莫名其妙,要不是看在碧安琪的分上你高低打他一頓。
哎,碧安琪怎麼會是reborn的情人,他們感情似乎還挺好,碧安琪總是單方面黏著reborn,總是沒空和你一起約會。讓你想和漂亮姐姐貼貼都沒機會,不過美麗的女士值得多一些耐心。
說到約會,一陣紫色霧氣自你腳邊蔓延開來,你的思維變得遲緩,好像一輛破破爛爛的馬車拖著重物在行走。
「嘩啦啦啦——」
「嗚——」【魅力豁免檢定(失敗)】
你想起來了,雲雀恭彌,你好久沒見到他了,當時初見的心動仍舊印刻在你的記憶中,熠熠生輝。
家族關系這麼難查嗎?你和他到底有沒有血緣關系?你好想見他,澤田綱吉的勇敢鼓舞了你,想告訴他你的感情,就算需要跨越世俗。
不知不覺你走到了和雲雀恭彌初遇的地方,你沒有他的電話,只知道他是並盛中學風紀委員的委員長。今天能見到他嗎?你撐著下巴,蹲在路邊靜靜地等待著。
並盛的環境真是不錯,天上的雲都比別的地方白,三兩成群的鳥雀自由自在地落在電線杆上,時不時飛落地上,旁邊有人走過也不害怕。
「我沒空,放開我!」
安靜祥和的氛圍總是會被打破,沒有等來雲雀恭彌,等來了另一個熟人,剛剛見過的三浦春為什麼在這?
被小混混纏上的三浦春十分害怕,顫抖著手把自己的錢包拿出來遞給他們,可那幾個混混還是不願意放過她。
「老板,這多少錢?」
鼓棒敲打在手腕的麻筋上,你接住了掉下的錢包,遞給三浦春:「拿著,你平時不是跑得挺快的。」
「我……小心!」三浦春突然尖叫。
「想給別人出頭,你找死!」
你沒有回頭就躲過他的拳頭,手裡的鼓棒捅在他的胃上,疼的他吐出一口酸水,另一根鼓棒飛出去也擊中了另外一人的眼睛。
跟桃巨會比起來,這些混混真的是不成氣候,就算是澤田綱吉不打死氣彈,也能打得過他們。
你們的打鬥沒有嚇到周圍的居民,並盛居民在這點上膽量極大,他們也是司空見慣了,雲雀恭彌經常在並盛上演全武行。
「你們在群聚。」人不經念叨,雲雀恭彌冷眼看著你們打架。
他沒有看錯,你和那只橘貓一樣,披著可愛無害的皮,干著把別人腦袋打開花的事。
雲雀恭彌不滿地看著倒了一地的人,這幾個家伙太弱了,弱到根本沒有讓你發揮出全部的實力。
「雲雀學長!你也路過,好巧。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聯系方式呢,我想加入風紀委員會,可以告訴我有什麼要求嗎?」
你的賣乖讓雲雀恭彌非常受用,大多數人見到他都避之不及,驚慌又或是恐懼,這些情緒總是伴隨著他。你眼神裡的憧憬和愛慕,他很滿意。
所以他決定給你一個機會,雲雀把手機丟進你的懷裡:「明天中午,天台。」
這是約會嗎?不管了,就算不是你也得把它變成是。
你高興地揮舞著手和他告別,三浦春顫抖的聲音悄悄出現:「你居然喜歡這種人嗎?!」
雲雀恭彌可是並盛町人盡皆知的殺神,隨著他年紀越來越大,性格也越來越冷峻凶狠了。好在他不隨便打人,還會以惡制惡,大家也就默默接受。
「對啊,很帥氣吧?」
三浦春啞口無言,雲雀恭彌這張臉的確帥氣,罵他的人多了,也沒有罵他醜的。不過這是帥不帥的問題麼?不要被容貌遮蔽了雙眼啊!
第19章 沉沒成本要不得
三浦春欲言又止,看你像看誤入歧途的失足少女:「他很凶的。」
你指指自己:「我又是什麼好人?對了,這兩個鼓棒是救你才買的,記得把錢還我。」
救人可以,但絕不能損己利人。這樣才有下一次做好事的動力不是嗎?
三浦春十分震驚,感謝的話堵在嘴邊不知道還要不要說。算上第一次見面,你都救了她兩次了,爸爸說過看一個人不能看這人怎麼說,要看怎麼做。
你雖然對她說話不太溫和,可你卻是一直在幫助她。三浦春相信你就是好人,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大好人!
誤會真是太大了,你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可三浦春的眼神不會掩飾,她的想法一目了然。
你警覺地後退一步:「給錢就好,不用感謝。」
「不!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小春的恩人了!小春會努力讓你認可我的!」
不!不需要!你不想認可她,也不需要做她的恩人,只需要把錢還給你就好,你就是這樣一個斤斤計較,貪財好色的人!
你又被三浦春纏上了,這次她連躲都不躲,每天在上學路上攔截你和澤田綱吉。一個報恩一個追求,一網打盡不用跑兩個地方,還真是方便。
「小春怎麼突然要報恩?」澤田綱吉苦著臉悄悄問你。
他一點也不想這難得和你的獨處時光被打擾,放學你會和京子她們出去玩,只有每天上學他才能有借口和你在一起。
雖然獄寺和山本同學有時會來一起上學,可惡啊!仔細一想電燈泡居然有這麼多。
你也痛苦地和他說:「別問,問就是已經後悔了。」
「山本!等等我,上周你說要教我打棒球的,可以現在和我說說嗎?」你看到走在前面的山本武,立馬遁走,把澤田綱吉推給小春。
山本愣了一下笑著接話:「……好啊。」
你們哪裡說好了?!所以平時山本聽不懂他們說mafia的事情,真的是在裝啊!在你面前就會察言觀色了是嗎?太重色輕友了吧!
「桀桀桀——」
澤田綱吉隱約聽到了詭異的笑聲,絕對是reborn,這家伙不知道又躲在哪裡嘲笑他呢。
「呼——快走快走。」你拽著山本武趕快向前走,生怕被小春逮住。
直到看不見他們倆才慢下腳步:「謝啦。」
山本武袖口的力道一松,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你收回去的手,對你笑笑:「不用客氣,我們是朋友,當然會幫你,叫我阿武就行。」
你猛地停下腳步,懷疑地打量了一下他:「我以為你會說明天開始教我打棒球。」
山本武兩手交叉撐在腦後,爽朗地笑了幾聲:「本來是這麼想的,但你不會同意吧。」
算他識相,不過為什麼要改稱呼,他不會也喜歡你吧???
不,不可能,這家伙就是個棒球腦袋,肯定喜歡那種白白圓圓像棒球一樣的女孩子。所以……他肯定還在謀劃著要把棒球賣安利賣給你!好深的心機!
你心情復雜地對他說了一句:「強扭的瓜不甜。」
「嗯?」
想著中午要和雲雀恭彌「約會」,一大早的課你都聽得迷迷糊糊的。筆記是記了,可寫的內容完全不懂。
「獄寺獄寺,這是什麼意思?」
「這麼簡單都不懂,你上課沒聽講?」獄寺隼人翻了翻你的筆記,凶巴巴地嘲諷道。
他就坐在你旁邊,你上課走神他看得一清二楚。你的表現太過異常,他很難不在意。
這沒什麼好掩飾的,你痛快地承認:「對啊。」
「哈?你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
你對他搖搖頭:「跟你這種戀愛絕緣體沒什麼好說的,你是不會明白那種期待與喜歡的人見面,甜蜜又焦灼的心情。快點講,我等會還有事。」
獄寺隼人差點沒把你的筆記本撕碎了,咬牙切齒地問:「是誰?!」
「放心吧,反正不是你敬愛的十代目。」你不滿地拽回自己的本子,「你會不會,不會我問京子去了。」
「……會,我怎麼可能不會,你過來,我慢慢講給你聽。」
你沒想到獄寺隼人說的慢慢講真的很慢,難不成是今天的課程太難了?
離和雲雀恭彌約定的時間快要到了,你來不及吃飯,緊趕慢趕跑上天台還是遲到了。
「你遲到了。」雲雀的身形融入了牆上的陰影,整個人氣息收斂,如果不是他出聲,你恐怕不會意識到他的存在。
好強,不愧是你暗戀的人!
「抱歉,雲雀學長,我臨時有點……」
「嘩啦啦啦——」
「耶——」【敏捷(成功)】
你的話沒說完,雲雀拎著武器就殺了上來,毫不客氣地一拐子抽上你的臉。
好險好險,要是檢定沒過,這一下你不光會鼻青臉腫還得腦震蕩。
「不至於吧!我就遲到一會,你也不能仗著我的喜歡欺負人啊?!」
你的抱怨立刻泯滅在浮萍拐的殘影之下,雲雀的攻勢和他的人一樣,總是給予人無聲的壓力。你片刻都不能走神,需得全神貫注才能一次又一次從他的攻擊下躲避開來。
幾招過後,雲雀停了下來,他的表情陰沉沉的,不滿地問你:「為什麼不還手?」
你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是來約會的又不是來打架的:「我才不會對我喜歡的人動手。」
雲雀沒想到,居然真有人敢肖想自己,他以為的追隨只是像風紀委員那樣,要做他的手下,可你居然說什麼喜歡?
他罕見地呆愣了一瞬,然後「誠懇」地告知你:「我不會喜歡弱者。」
你竭力從他簡短的話裡扭曲他的意思,厚著臉皮問他:「是不是我打贏你了,你就和我約會?」
約會就行,你沒和雲雀約定答應他就交往,你更喜歡看高傲冷淡的人慢慢淪陷的情節。
雲雀輕哼一聲勾起唇角,像是在笑你不自量力:「如果你做得到。」
你隔空點了點他的浮萍拐:「你該不會想要我徒手抗下它的一擊。」
「為什麼不帶武器?」
你的思維邏輯進行得不太順暢,你到底喜歡他什麼來著?這家伙腦子真的正常嗎?
「……並盛的生存環境,還沒有惡劣到讓我上學都帶武器的程度吧。」
雲雀恭彌點頭,然後收起浮萍拐,一刻不停地衝上來,凌冽的拳風從你臉旁掠過。
打人不打臉啊混蛋!你是真的生氣了,毫不客氣地同樣對著雲雀恭彌的臉踢出一腳。
他反應極快,單臂架住你的腿。你借力轉腰回旋踢出另一條腿,雲雀恭彌迅速後退,你還是在他的襯衫衣擺留下一個黑腳印。
雲雀恭彌脫下搭在肩上的外套,長臂揚起,黑色的風紀外套飄起,紅色的臂章被風吹得嘩嘩作響,雲雀恭彌消失在你的眼前。
後面!你回防架臂,雖然察覺到了雲雀的攻擊,也立刻應對。可巨大的力量差讓你整個人被打飛出去,後背重重地撞擊到天台的鐵絲網上。
好疼,疼得你快要哭了。牙齒咬住下唇,你咽下了脫口而出的呻吟。你這過的是什麼日子,追個人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可現在放棄也太虧了,被打成這樣還沒泡到他,想想都要嘔死。
力量拼不過,你想用身法和速度纏繞攻擊,可你的15的敏捷度在他面前根本不夠看。18?不,他的力量和敏捷數值應該都達到了20。
這要怎麼打!
你太疼了,身體的疼痛燒光了理智,你只能眼睜睜看著雲雀恭彌的攻擊落到身上,卻沒有任何反應。
「夠了。」
一只小手毫不費力地按住雲雀恭彌的拳頭,輕輕一推,他像風箏一樣被彈飛出去。
第20章 飽含血淚的愛
看到reborn在你身旁,你腦中緊繃的弦突然松懈下來,安心地昏睡過去。
煙塵翻騰下,雲雀恭彌一個翻身從地上爬起,抬手擦了下蹭破的臉頰,戰意凌然地看著reborn:「你果然很強。」
「reborn,你這麼著急叫我們來有……怎麼回事?!」澤田綱吉打開天台門,看到你髒兮兮地蜷縮在地上,驚慌地跑過來。
被甩在身後的獄寺隼人和山本武目睹你的狀況,臉色也十分嚴肅。
獄寺隼人咬牙切齒地看向現場唯一的「外人」,雲雀恭彌的武器還拿在手中:「是他打的你?你不是說來見喜歡的人,你就是這麼喜歡的!」
澤田綱吉和山本武都很吃驚,平時也沒見你與雲雀學長有什麼交際,怎麼突然就產生感情了,那這一出又是怎麼回事,雲雀學長連自己的追求者都打?
reborn打斷他們的質問:「阿綱,帶她去夏馬爾那。」
你的腰腹都受到重擊,顯然是不能背著你走的,可橫抱……你的個頭和他差不了多少,澤田綱吉頭一次恨自己的力氣太小,reborn怎麼不對他打一發死氣彈。
澤田綱吉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獄寺隼人和山本武。
「嘖,我才不會抱這個女人。」獄寺隼人抽空說了一句,又回頭不善地瞪著雲雀恭彌,手裡的炸彈蠢蠢欲動。
山本武沒有說話,小心地將你脫臼的手臂放好,輕手輕腳地將你抱起來。
雲雀擋在天台門口,將其他人視若無物,只盯著reborn:「和我打一架。」
澤田綱吉不知道你們之前發生了什麼,但你傷勢嚴重,不能拖延,雖然看到雲雀恭彌小腿肚都打顫,可他還是擋在雲雀身前:「雲雀學長,她受傷了。」
雲雀恭彌輕飄飄地看了眼澤田綱吉,儼然是和我有什麼關系的意思。
「你這混蛋,敢無視十代目!」獄寺隼人看他不爽很久了,上次輸給他一直耿耿於懷。而且這家伙總是一副並盛之王的模樣,更叫人生氣,並盛的王只能是十代目!
「你的實力不如她,還沒有資格和我交手。」
雲雀恭彌對reborn的看法不可置否,他看不出你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現在躺在那的是你,站在這的是他不是嗎?
reborn一擊擊暈雲雀恭彌,出手之快,在場剩下的三個人都沒有看清,只知道雲雀恭彌突然就倒頭「睡下」了。
學校裡有許多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加上reborn的要求,夏馬爾在並盛中學的校醫室待得還算認真負責。
見到一群人急匆匆地抱著你進來,還以為是彭格列的敵人打進了學校。
「誰這麼狠心,對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也下得去手?!」夏馬爾自然是看出了你身上的傷是怎麼造成的,雖然不是些流血的傷口,可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著十分嚇人。
「你行不行,果然還是帶她去醫院吧十代目。」
夏馬爾沒好氣地把湊上來的獄寺隼人推開:「都滾遠點,別想偷看。」
他將簾子拉上,讓他們把校醫室裡其他學生趕走,然後守著門口別讓人進來。
夏馬爾旋轉了一下病床上的圓形把手,校醫室的一面牆陡然旋轉,露出一塊隱藏的空間出來,裡面全是些校醫室裡用不上的醫療器械。
還是reborn會玩,明明外部還跟原來一樣,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挖出這麼一塊秘密空間出來的。
即使有彭格列的科技加持,夏馬爾的治療還是持續到了傍晚。
除了reborn一直在門外等著,澤田綱吉三人被趕回去上了下午的課後才來,盡管沒有人有那心思認真聽講。
笹川京子攔下著急去校醫室的澤田綱吉:「阿綱同學,你知道她去哪了嗎?明明書包和課本都還在原位,人突然就不見了。」
「啊對,她拜托我幫她把書包帶回去。」澤田綱吉假裝忙碌起來。
「阿綱同學,你知道她在哪。」笹川京子篤定地說,「中午她說要和人約會,就沒有一起吃飯。她還和那個人在一起?」
「沒有沒有,他們分開了……」
「所以的確有這個人對吧?是誰?」笹川京子斂去一貫的溫柔笑容,身上的氣勢直逼自己的親哥哥屜川了平。
被套話了!澤田綱吉猛然發覺,為難地看著她,又不知道該怎樣說謊:「京子……她真的沒事,她,她報名了一個音樂大賽!對,這幾天要出去參加比賽,過幾天就回來。」
笹川京子擔心的神情放松下來:「原來是這樣,急到來不及和我說一聲嗎,不是受傷就太好了,上次這樣不聲不響地消失,就是受了那麼重的傷……」
澤田綱吉不敢繼續呆下去,再問就快露餡了,他立刻把你的書一股腦塞進包裡,頭也不回地跑走。
reborn就像一尊雕像,澤田綱吉記得,他們離開時,reborn就是這個姿勢,這個位置,沉默地站在那。
他直覺感到reborn的態度有些異常,可對你的傷情的關心還是占領上風,他擔憂地問道:「reborn,不用告訴風嗎?」
「……」
恐慌,reborn這輩子鮮少產生這種情緒。他不是害怕風,而是害怕風會認為,他沒有照顧好你。
「阿綱,去打電話告訴風。」reborn毫不猶豫地把這個糟心的活交給了自己親愛的弟子。就算之後風再對他有怒氣,經過一個人傳達也消去了一點。
風很快就到了,他來的時候,夏馬爾的治療仍舊沒有結束。
面對無比平靜的風,reborn反而更加不自在,列恩察覺到主人的情緒,快速從他的帽子上爬下去,從牆壁的裂縫中遁走。
「嚴重嗎?」
「夏馬爾可以解決。」這是實話,你的身體素質還算不錯,有一定的對敵經驗,保護了內髒,雲雀也沒下死手,頂多就是骨折。加上彭格列的治療水平,這種傷很快就能好。
「是對決?她自願的?」風了解你的性格,如果是遇到強大的對手找茬,你一定不會強撐著反殺,能跑就跑等機會搖人來群毆才是你的作風。
「是。」
全過程reborn都看著,他本意是拿雲雀當你們的陪練,所以才沒有阻止。他也和風一樣深知你的性格,可他低估了你對雲雀的迷戀,沒想到你會死心塌地地留下來對戰。
「幾個小時了?」
「四小時。」
風點點頭:「我先回去煲湯,等會醒來她該餓了。」
風的身影從窗台一躍而下,reborn收回視線,風的反應出乎他預料,當爹之後風似乎變了很多。
以前他們總有相似的三觀,盡管風看起來比他溫和許多,可reborn知道他們有著相同的傲慢和冷漠。
現在……他自己也變了,不是嗎?
又等了一個小時,夏馬爾才疲憊地走出來,一出門就對上三張著急緊張的臉。
「沒事了,小美人還真能忍,小臂尺骨和橈骨全都斷裂,肋骨也斷了三根,這都能挺著,reborn,你忍心?」
reborn的眼刀飛過去讓他閉了嘴:「現在能挪動嗎?」
「隨你,反正死不了。我先回家了,真的是累死我了。」夏馬爾捶著腰。
「進去推床。」reborn指使著等待的三人。
「誒,reborn,這裡休息不好嗎?要去並盛醫院?」澤田綱吉問道。
「不,帶她回家。」reborn跳到床架上,凝視著你蒼白的睡顏。
你不喜歡睡在陌生的地方。
第21章 小黑屋住客預定
你又過上了熟悉的病號生活。
躺在床上,你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為什麼?你究竟是為什麼會淪落到半年受三次傷的地步,每一次躺倒的原因還都不一樣。
中毒,失聰,骨折。最近的生活好像有些過於豐富多彩了,這肯定不對啊!短時間倒這麼大霉,絕對是哪裡有問題。
你自己回憶了一下這一系列災難的開端,這都要從你來到並盛町開始。並盛町和其他地方有什麼不一樣的?同樣的學校,同樣的居民,同樣的街道,同樣的小鎮特產。
並盛的特產是什麼?當然是mafia啦!
……不要這麼理所當然地把這種東西當作特產啊!你覺得自己的腦震蕩還沒有康復,不然怎麼會產生這種可怕的想法?
不過mafia應該就是你總受傷的原因吧?感覺好像抓住了這個世界是本質,但總有一股力量在阻撓你繼續思考下去。
嘗試了幾次你終於放棄思考,不管有什麼妖魔鬼怪要害你,你唯一應對的辦法就是讓自己強大起來。
說來你一直都沒有松懈,這段時間為了刷數值,每日的訓練都不曾落下,現在的實力放出去也能以一當十,輕松滅掉桃巨會這樣的小幫派。
可人外有人,你沒想到雲雀恭彌的實力這麼強,放在以前家裡都沒有人能打得過他,估計也只有風可以跟他過招了。
不過你也不是完全沒有還手之力,雲雀恭彌再強,也受制於年齡,他還沒有成長到一個遙不可及的位置。打到最後,你的速度已經能跟上他的動作,只是受制於力量和體質,對上雲雀的攻擊,不能防御下來。
簡單地說就是,你打雲雀都是-1-2的傷害,而雲雀打你,招招都是-100的暴擊。
之前的訓練需要加強,練習魯特琴什麼的魔法攻擊暫且先放一放,把物理攻擊的實力練上去,以後再想讓人在戰鬥中聽你彈琴,你說不好能一邊打一邊彈,到那時,你就不是一個單純的輔助了。
你自己訓練估計是沒什麼辦法,這事還要求助老爹,反正他在教一平,放一只羊也是放,帶著你一起,肯定會同意的。
「不行。」風端著骨頭都熬軟了的蹄花湯,想都不想拒絕了你。
你渾身上下只有腦袋能動,可憐兮兮的跟著風打轉:「為什麼?」
風插了根吸管在碗裡,將放涼的蹄花湯放到你的臉龐,把吸管塞進你嘴裡:「你為什麼想要變強?或者是你變強之後想要做什麼?」
你喝了一口,把吸管吐出來,惡狠狠地說:「把雲雀恭彌的腿打斷抓回來一輩子關小黑屋。」
你覺得自己還是喜歡他的,可這家伙的爪子太利了,要想培養感情,普通的方法是不行的。得把他的爪子全都掰斷,按著肚子撓下巴都不能反抗的時候,才能用真心換真心。
風沒有對你突然展現的真面目感到意外,並且心態極好地接受了你的「夢想」,反正你干這事禍害的是別人,又不是你自己,他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那我教不了你,這種訓練都很辛苦,我下不去手打你。」
確實,如果真讓風來幫你訓練,你肯定會仗著他的關心,撒嬌耍賴,還怎麼變強?
可沒有風,你還能找誰?你沮喪地縮進被子裡。
風把你挖出來,又把吸管塞回你嘴裡:「多喝點才能好得快,到時我讓reborn來教你。」
你一點都沒有質疑,reborn一個小嬰兒為什麼不光腦子好武力值還高,感覺好像事情本該如此。
不知不覺被安排了的reborn心情不太美妙,你舍不得打女兒,他就能下手了嗎?你又不是迪諾和阿綱,怎麼打都行。
「reborn,雲雀前輩到底有多強?」澤田綱吉手裡的筆無意識地點著,完全沒注意到作業上被他自己亂塗亂畫了好多條「小蚯蚓」。
reborn聽出他的意思,毫不留情地打擊他:「把你和獄寺、山本綁在一起也打不過他。」
算了,放三只羊也是放,再多你一個不多。他本來也想著幫你提高實力,在看不見的地方,他不能一直保護你。而與彭格列聯系緊密,危險卻是必不可少的。
reborn透過明亮的窗戶看著你的房間,沒有人知道那天他究竟是怎樣將自己的殺意壓制下去。
如果你出了事,他可以為你報仇,可一切都將成為遺憾。
他不知道你對雲雀的愛意從哪裡來,可他不會放任你的情感繼續肆意增長下去,雲雀對你來說太危險了,你對雲雀的愛,只能將自己刺得鮮血淋漓。
「reborn!」
在風答應幫你拜托reborn的當晚,你的窗戶發出一陣響動,reborn輕巧地從你的書桌上跳下,乘著列恩變成的降落傘,落到你的旁邊。
「晚上好,女士。今天感覺怎麼樣?」
「好疼啊reborn,手臂和腿上的傷口都癢癢的,我會不會留疤?夏馬爾的技術怎麼樣,我會不會變成瘸子?」
你不想讓風更加擔心,事情已經如此,再多抱怨只能讓他痛苦。這些不能對風說的話,在reborn這裡都毫無顧忌,他早就見過你愚蠢又丟人,狡猾又無恥的每一面。
「不會,夏馬爾的性格你不知道嗎?他治療女孩子的時候比男人用心一百倍。」
「雲雀恭彌那個王八蛋打我,憑什麼呀,他不就仗著我喜歡他,我的手都斷了嗚嗚嗚,我不,我不要喜歡他了……」你說著說著,眼底酸澀,逐漸兜不住淚水,在reborn面前哭到停不下來。
他從懷裡掏出一塊黑色的手帕,幫你擦拭眼淚。可你的眼淚越擦越多,整塊手帕都要被打濕了。
「reborn怎麼辦,我還能把他關小黑屋嗎?」你癟著嘴問他,眼裡滿是期待。
reborn已經從風那聽說了你的「夢想」,想法是好的,喜歡一個人要不擇手段地弄到手,很有mafia的作風,可對像是雲雀恭彌,就讓他不太愉悅了。
「可以,我對雲雀說他比不上你,不是在誆騙他。論綜合素質,他的確會輸給你。」
你吸了吸鼻子:「我真的有這麼厲害?」
「我騙你能得到什麼?」reborn戳了一下你的臉頰,自然地打消你的疑問,「你輸給雲雀的錯誤,是緣於你用自己的短處面對他的長處。」
你的長處?你召喚出屬性欄,上面唯一突出的數值是魅力19,可魅力要怎麼運用在戰鬥裡。
「雲雀的戰鬥素質是你短時間內比不上的,但戰鬥中能夠決定成敗的並不只有力量和速度。你可以用言語和行動來影響干擾對手的判斷,欺騙,誘導等等,雲雀恭彌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就更加會掉入陷阱。」
reborn說得沒錯,魅力是影響別人認知看法的屬性,你隱隱對要怎麼戰勝雲雀有了些想法。
「把雲雀關小黑屋,他就會愛上我嗎?」你被他弄得都不自信了,這家伙的好感度,比全並盛加起來都難。
reborn吸了一口氣,看起來有些皮笑肉不笑的瘆人感:「他會的。」
提前是,你能抓到他。
reborn已經從心裡決定,少讓雲雀恭彌出現在眾人面前,尤其是你,反正他會是孤傲的浮雲,遠離家族,再正常不過。
「你在干什麼?」reborn看你像小狗一樣圍著他到處嗅聞。
「……啊,真的是你身上的味道,用手帕還噴香水,reborn你好騷……好老派。」
你在他的注視下,默默把騷包兩字咽下去,可老派這個形容詞,他好像也不愛聽。
第22章 主人像寵物
夏馬爾加上彭格列的技術,真有兩把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受傷太多了,抗擊打能力變強,你這種幾個月才能好的傷勢,一周就可以正常活動,開始復建訓練了。
「好久不見!」迪諾金燦燦的身影出現在你家門口,今天倒是沒有拖家帶口地來,只有他一個人抱著花站在門口。
「迪諾先生怎麼有空來並盛了?加百羅涅不忙嗎?」
迪諾笑容僵在臉上,這話怎麼聽著他好像無所事事似的,他可不是那種沒有事業的男人啊!
「reborn叫我來幫他訓練阿綱的家族成員。」
難怪,你給他一個同情的眼神,親師父邀請他敢不接受?不過迪諾倒不是因為這麼尊師重道的原因,拋下一堆公務跑來並盛,他純屬是因為害怕。
還記得當年出師後,以為自己能夠翻身做主了,忙上頭後沒把reborn的命令當一回事,之後半年的加百羅涅都沒有安穩的生活,地上的血擦都擦不干淨。一夜之間,家族裡所有的探子間諜都冒出來頭搞事了。
雖然這也是他一直想抓抓不到的人,可同時作亂可真的是讓他忙了好一段時間。
「對了,家族准備開發葡萄酒產業,這是莊園裡白葡萄做的慕斯,可以請你嘗嘗,幫忙給一點改進建議嗎?」
「……慕斯的味道和葡萄酒有什麼關系?」
他也想知道有什麼關系啊啊啊啊啊——
給你選禮物也太難了些,送花寓意太明顯了,他還沒准備好讓你知道自己的心意。送些衣服包包心思就更明顯了!reborn和風絕對會出手打死他的!
想來想去送些伴手禮最合適,可他又覺得那些店裡賣的成品既沒有心意又沒有特色。想來想去加百羅涅勢力下的產業,葡萄酒賣的最好,未成年不能飲酒,只好做些甜品給你吃了。
「大概是送給客戶的一些回饋禮品。」
你的視線落在他凍紅的指尖上,迪諾真的是把時尚精致貫徹到每個頭發絲的男人,他穿衣服好像從來不看季節。也許是腦子不好?笨蛋是感覺不到冷熱的。
雖然突然收到他的禮物有些奇怪,大概澤田綱吉也有吧,你一個魅力19,有人想著你再正常不過。
於是你側了側身,接過保溫袋,問他:「謝謝,要進去嗎?」
「好……噫!」右前方突然傳來一股濃烈的殺意,迪諾立馬警覺起來,可羅馬裡歐不在,強大的警惕心配不上笨拙的手腳,迪諾左腳絆右腳狼狽地摔倒了,摔在你身上。
「變態,讓開!」
在壓倒你的一瞬,迪諾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飛出去,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大蒜味。一平邁著小短腿跑到迪諾面前做了一個起手式,提防他再爬起來。
迪諾精心吹的發型,摔在地上變得亂七八糟,看起來有落魄貴族少爺那味了。
「一平,這是迪諾帶來的蛋糕,要吃嗎?」你招招手,用甜點把對虎視眈眈的一平叫過來。
小一平猶豫了一下,看看像安翠歐一樣翻不過身的迪諾,又看看散發著甜美氣息的葡萄慕斯。放下舉著的手,跳到餐桌上美美地開動。
你不忍心地說一句:「迪諾,地上涼快起來吧。」
迪諾打了激素一樣,爬起來理了理頭發和衣服,不好意思地對你笑笑:「不用擔心,我沒事。」
不,你沒有擔心,你只是說了一句話意思意思,都沒有上手扶。這家伙也太單純了,弄得你怪不好意思的。
迪諾的話剛說完,精致帥氣的形像還沒有回歸一分鐘,就被後背一股不可抗衡的力道踹倒。
reborn站在迪諾的「屍體」上,對你打了個招呼:「ciao,吃過了嗎?要去訓練了。」
「早上好,我已經准備好了。」你拿上裝峨眉刺的包和水杯,輕松地就像去郊游一樣。
「一平也要去。」她不舍地把慕斯放回冰箱,拿上自己的小包袱,跟你一起。
reborn跳到你的手臂上,穩穩地坐在你的懷裡,走出幾步,你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對還趴在地上的那個金色的腦袋大喊:「迪諾,記得幫我鎖門——」
你以為reborn帶你們去什麼秘密的訓練基地,可走的路越來越熟悉,直到看到了熟悉的教學樓。
在學校裡訓練真的好嗎?
不好,完全不好啊!你驚恐地看著坦克碾過操場的紅土,激起一陣塵土,牆上被炸出個大洞啊喂!但是reborn看上去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並盛中學難道也是彭格列的?
山本武和獄寺隼人一邊躲避坦克打出的炮彈一邊承受一平打出的餃子拳,猙獰的表情抽搐的手腳,好像在上演喪屍圍城。
被喪屍包圍的小可憐是澤田綱吉,他自己躲避師兄迪諾的坦克攻擊已經很狼狽了,還要防備來自隊友的痛擊。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隊友的痛擊率好像比追在後面的坦克還准一點。
「他們已經單獨訓練過這一項,今天加上團隊協作,培養家族成員之間的默契。走吧,我們去體育館。」
reborn對你的訓練很簡單,他輕飄飄地從你臂彎裡跳到地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全力向我攻擊,任何方式,任何手段。」
「不用加一個條件什麼的,比如打掉你的帽子或者切下你的衣角?」峨眉刺在你手上旋轉翻飛,你歪著頭挑釁地笑著。
reborn倒是沒有嘲笑你的自不量力,將列恩變成一根拐棍,敲了一下地板:「盡管來試試看。」
恐懼,你只能從reborn身上感受到無窮無盡的壓力,如高山如海洋,永遠都望不到頭。
人面對比自己強大的人會嫉妒和羨慕,可強過自己太多,且到達一個不可逾越的差距,只會恐懼和漠然,會質疑你們真是同一個物種嗎?
你的每一次攻擊他都能預料到,所有詭計無所遁形,你恍若赤裸地站在一盞追光燈下,沒有秘密能隱藏起來。
你一直知道reborn很強,你之前在家和風交手過,和現在的感覺也大差不差,能和自家老爹做朋友的人,果然都是一個水准線的。
痛覺能覆蓋其他情緒,你用力抽打了一下小臂,試圖抑制住它的顫抖。
reborn對你點點頭:「不錯,西西裡有很多經驗豐富的mafia都不能主動克服對我的恐懼。調整你的呼吸,嘗試沉下肩膀,放慢動作會好一些。」
你似乎對戰鬥對危險有天生的適應性,恐懼於你而言竟然能夠帶來微微的興奮感。逐漸,你在戰鬥中能夠意識到自己的變化,或者說進步,這都歸功於reborn教導式的戰鬥。
reborn不是普通的強者,他另一面的強大在於精細的掌控力。和你對戰,跟雲雀恭彌要打得你虎口撕裂的力道不一樣,reborn的速度和力量永遠只比你高一些。一個墜在你眼前,使勁跳一跳就能夠到的高度。
眼前的胡蘿蔔隨著你的動作近一點,又近一點,可永遠不能真實地觸碰到,獲得的渴望和充實感持續拉著你向前。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列恩重新變回變色龍爬上reborn的帽檐。
「我還能繼續。」你喘著粗氣,劇烈的運動產生的內啡肽帶來無與倫比的愉悅,你好像不會累。
「過猶不及,了解自己的極限也是訓練的一環。」
「不對勁!reborn去哪了?!」迪諾驚恐地扒著門縫向體育館內看。
第23章 雙標是人的本性
昏暗的體育館開著幾盞並不明亮的吊燈在悠悠地晃動,reborn「偉岸」的身姿隱藏在光源投射的陰影中,一張冷峻又可愛的小臉被帽檐切割成了兩半。
reborn不是就在這裡嗎?澤田綱吉的視線緩緩下移,無法看出reborn的腳下到底有沒有影子……難道???
「迪,迪諾先生,reborn他難道是鬼?」澤田綱吉緊張地拽著迪諾的袖子,聲音低到幾不可聞,生怕引來鬼的注視。
「是啊!」迪諾立刻回應道。
澤田綱吉的心沉到了谷底,像突然置身於冷酷,無孔不入的寒意復蓋在身上。雖然不知道reborn為什麼突然變成了鬼,但是你還在體育館裡面!
不行,他要去救你!
澤田綱吉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給自己鼓鼓勁,准備像一頭鬥牛一樣衝出去。可腿剛抬起來,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何止是魔鬼,reborn比魔鬼還要可怕,阿綱你千萬不要被他那張可愛的臉給騙了!」
澤田綱吉臉跳動的心回到了原位:呼——原來是這個意思。
「迪諾先生不要嚇人啊,reborn不是在這裡嗎?難道他是假的不成。」
「那當然不是reborn,你好好想想啊小師弟,reborn有讓你主動休息過嗎?」
沒有,只要學不死就往死裡學,澤田綱吉沉默住了,自從reborn來後,他就再也沒有睡過一個懶覺,放假也得早起。
「他有這麼溫柔地向你解釋過嗎?」
沒有,一般都會等他吃了大虧,這個魔鬼才會悠悠地不知道從哪飄出來嘲諷他一頓。
迪諾拍了拍澤田綱吉的肩膀:「看吧,所以剛才那個和聲細語講話的reborn絕對不是本人!」
「……也許因為對像是女孩子?reborn平時和碧安琪相處的時候也,呃,比較溫柔。」
「情人和學生怎麼可能一樣!拿起武器站到對面的時候,就已經可以作為敵人來看待了。」
師兄弟倆同時陷入疑惑,所以,reborn為什麼突然性情大變?
澤田綱吉靈光一閃,難道reborn也……
不不不,不可能,澤田綱吉使勁搖晃著腦袋,試圖把這個可怕的想法甩出去。
「你們在做什麼?那邊的訓練結束了?」
迪諾一激靈立馬解釋:「坦克沒炮彈了。」
「這麼大聲地說出來,是要我表揚你沒有做好充足的准備?」reborn毒舌地罵道。
感受到熟悉的辱罵聲,迪諾感動地抱住reborn,哭的像個孩子:「你沒有變真是太好了嗚嗚嗚——」
reborn嫌棄地把迪諾抽飛進體育館,回身又一腳把澤田綱吉踹進去:「別想給我偷懶,缺少的訓練你自己補上,達不到炮彈的強度你自己看著辦。」
reborn果然是魔鬼!
「走吧,我們回家,奈奈媽媽應該已經做好飯了。」reborn躍上你的手臂,和來時一樣,你們不緊不慢地走在這條熟悉的路上。
你劇烈的心跳逐漸平復,夕陽鋪灑在並盛町路邊低矮圍牆上,一家一家揮手作別,這時候是並盛町一天中唯一熱鬧的時間。
你們與擦肩而過的居民都在向家的方向走去,沒有焦慮不安,老板會因為遲到扣你的錢,可家人永遠會等你。這條路好像走了很多遍,你和reborn即使不說話也能自在地相處。
奇怪,你是什麼時候起能從他身上感受到家人的意味,是因為你覺得他總能給你收拾爛攤子?還是因為他若有若無的放縱?
大概是你想多了,reborn這麼做只是因為想要拉你入彭格列吧?
「不用在那裡看著他們嗎?」
「有沒有偷懶,對阿綱用讀心術就可以了。」
也是,他還停留在把所有心事寫在臉上的階段呢。所以reborn和難以拉攏的你在一起,果然是為了彭格列啊。
厲害的reborn先生加速了對彭格列十代的預備團隊的訓練,除了你這個主動送上來的,其他人他也沒放過,統統拉來訓練。
澤田綱吉半死不活地躺著,對reborn抱怨道:「都說了我不想當什麼十代目啊——」
reborn重重地跳上澤田綱吉的肚子,壓得他像魚一樣彈起:「還在做這種不切實際的美夢嗎?敵人的勢力馬上就要找到你了,他們可不會管你想不想當。如果你不擔心奈奈媽媽的安危的話,那就在這裡躺到死吧。」
澤田綱吉哀嚎一聲,認命地爬起來,繼續自己的mafia預備役訓練。
「什麼敵人?」你問reborn,如果真的很危險的話,你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要不要和風說一聲找個借口提前溜走,reborn都對付不了的人,沒必要和彭格列共沉淪。
「伊魯索透露,最近他們組織熱情知道了阿綱的存在,准備對彭格列未來的首領下手。」
熱情?你對這個組織沒由來地升起一股厭惡,總覺得這個組織流露著一股鬼祟感。
伊魯索是熱情的暗殺隊伍,可他們偷偷跟彭格列接觸准備叛變,不會真的對澤田綱吉下手,那reborn說得危險,是指什麼?
「熱情的首領本就有意打壓暗殺小隊,除了他們還有很多其他人會為他賣命,用來練手是一些合適的對像。」reborn看向澤田綱吉他們。
那就是手下敗將了,你放下心來。
「我休息好了,想到了打敗雲雀恭彌的一些方法,要試試嗎?」你伸展了一下胳膊,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我很期待。」
經過幾天reborn喂飯式的訓練,你的戰鬥技巧成倍增長,高超的技巧能夠幫助你的計謀設想增加更多的成功率。
你對reborn說:「我的左腿力量偏弱,喜好右拳攻擊。」
reborn的唇角勾起,贊許地看著你,這領悟能力,比那幾個笨蛋強多了。
你一如前幾天,快速貼近對手,右肩略微向後側,腰部扭轉,可下一秒自下而上的是左手的峨眉刺。
reborn打下左手的峨眉刺,回饋給他的力道非常輕,真正攻擊的還是右邊,你說的是真話。
這就是欺騙的精妙之處,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狡猾之人的真話總會讓人不敢相信。
reborn當下你真正的攻擊,他也是騙術大師,不會上你的當:「如果剛才是雲雀,他會受輕傷。」
雲雀強大的身體素質和戰鬥直覺不可小覷,你這招能夠騙到他,但不能重傷他。
「我知道。」
你微微一笑,這在你的計劃中,這場戲才剛剛開始。
你又像這樣攻擊了幾次,七分真三分假,每一次都會光明正大地告訴對手你的攻擊選擇。
再又一次攻擊時,你借著被打回去的攻擊向後退,腳跟微微偏移方向,催動詩人大調向reborn扔出了一個骰子。
「嘩啦啦啦——」
「耶——」【表演(成功)】
你向後摔倒,瞳孔驟縮,臉上的驚慌一閃而過,接著緊緊閉上雙眼抱住頭准備迎接疼痛。
符合一個有些身手的人即將摔倒的過程,完美的表演,你認為。
reborn向你貼近,伸長了列恩變成的拐杖試圖勾住你的腰。你默默感受著安全距離被打破,摔倒的一瞬,拽住拐棍向自己一拉,翻滾壓住,另一只手用峨眉刺挑飛reborn的帽子。
「我贏了。」
你俯視著reborn,對他露出一個得意的笑。
第24章 飛機頭的蓬松秘訣
少女明媚又張揚的笑容是一顆濃縮檸檬糖,爆裂在口中,嗆得人眼中口中鼻中乃至神智都被她的味道占據。
酸味過後是帶有安撫意味的甜,淡淡的,叫人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如溺水之人捉到的浮木,拼命想要留住這一抹甜,而又伸出舌尖舔了一口酸。
周而復始,甘之如飴。
「不要對男人這樣笑。」reborn用干澀的口舌艱難地吐露出這句話。
「誒~為什麼?」
少女的尾音向上揚起,像貓咪自在時搖擺的尾巴尖,完成一道小鉤子,不知輕重地撓著人的心尖。
「會惹來很多蠢貨。」
他頂著嬰兒的面容說這種話,真是奇怪得要命,即使平時很尊敬reborn,你也無語地吐槽道:「等你長到一米八再來跟我說吧……好疼!」
「你這是惱羞成怒嗎?嘶——怎麼敲同一個地方!」
reborn收回制裁你的小拳頭,意味深長地冷笑了一聲。
至此,你這段時間的訓練就結束了。打開個人屬性一看,真是給你嚇到了。
【2級吟游詩人
種族:人類
年齡:14
力量:10(以後躺著玩手機再也不會砸到鼻子了)
敏捷:16(要不要稍微嘗試一下城市跑酷)
體質:14(你的健康指數打敗了80%同齡人)
智力:14(再也不怕忘記有誰得罪過你)
感知:11(高情商:你鈍感力很強)
魅力:19(一個人一句話就可以挑起一場戰爭)】
從1級晉升為2級吟游詩人,六項數值其中四項都有了提升,力量甚至提升了兩點。
這種程度的升級,reborn已經不是名師的程度了,他是人形經驗包啊!
你還能再舔一口!!!
你艱難地找回自己原本的目的,准備假期一過就去找雲雀恭彌,第一步把他打成狗,第二步關進小黑屋。
在那之前,當然是好好享受新年假期啦!
你和風對這裡的新年並沒有過多准備,稍微打掃了一下家裡的衛生,吐槽吐槽歌會的節目,然後去隔壁澤田家吃了一頓飯就算是過過了。
值得高興的是,風非常大方,承諾你春節還有一個大紅包外,這裡的新年也給你和一平包了壓歲錢。
你將紅包和之前舔包舔來的錢一起數了數,下個長假去那不勒斯學習魯特琴的錢已經攢夠了,終於可以從野路子走上學院派。
將你一鳴驚人的本錢收好,你高興地蹦下樓,和風打了聲招呼:「我去簽售會啦,不用給我帶晚飯。」
今天是你最喜歡的漫畫家岸邊露伴,《紅黑少年》精裝合集加作者訪談的簽售會。雖然不知道他這種級別的漫畫家為什麼要在並盛町這個小鎮辦簽售會,但離你這麼近,不去看絕對會後悔一輩子。
簽售會的人數是固定的,而且數量極少。這種場合怎麼能夠不萬眾矚目,你總覺得這種無理的要求,是某個討厭群聚委員長提出來的。
雖然你喜歡他,可跟露伴老師比,雲雀恭彌也得排第二位!
好在世界上最好的風,幫你搶到了一個簽售會的名額,你才能不會因此怨恨上雲雀。
簽售會在並盛中學舉辦,是的,這件事非常離譜,一個知名漫畫家的簽售會,為什麼會在一所中學舉辦?!這裡總不能是他的母校吧?
你熟門熟路地走到學校,根據指引去了體育館,更奇怪了,至少安排在禮堂什麼的?
要不是你作為粉絲,深知露伴老師的性格不可能被脅迫,你就要報警了。
體育館旁邊的花壇上坐著一個梳著飛機頭的時尚男性正在看手機,看年齡有些不像國中生,可並盛風紀委員的草壁學長就長得很成熟,你以為他們又有了個老成的新人加入。
雲雀恭彌難道也在,他怎麼會來群聚?
但是能在並盛搞這種活動,應該都是得到他的批准了,不然沒人有這個膽子。
可話又說回來,這家伙要是親眼看見群聚,又臨時推翻之前的決定,也是非常符合人設的事。不行,你不能露伴老師的簽售會被破壞!
你走上前去露出一個親和力十足的微笑:「你是風紀委員會的新人嗎?雲雀學長今天會不會來。」
東方仗助沒想到突然被搭話,嚇了一跳,意外地看到一個超可愛的女孩子,心裡不爽地嘀咕,岸邊露伴那混蛋魅力這麼大嗎?怎麼可以有這麼可愛的粉絲。
「風紀委員會?那是什麼組織?」
你微微睜圓了眼睛,除了風紀委員會居然還真的有人梳這種發型???
「抱歉,我認錯人了,只是我們學校維護並盛秩序一個委員會。」
東方仗助:……不,等等,光是這句話槽點也很多啊!一個國中生社團為什麼可以維護城鎮秩序?!
「草壁學長——」你遠遠地看見一張頂著飛機頭的滄桑面孔,對他招手。
「誒,學妹你怎麼在這,委員長今天不在學校哦。」
為了追求雲雀恭彌,你沒少和草壁哲矢打交道,平心而論這種人他真的是個好人以及強人。
你這麼喜歡雲雀有時都受不了他的任性,草壁學長卻能平心靜氣地處理每一個意外事件,這種人不可小覷。
你擺擺手讓他放心:「我是來參加簽售會的啦,你有見到露伴老師嗎?我超級喜歡他!」
草壁哲矢默默把這句話記在心裡,委員長身邊難得出現一個長期出現的女孩子,他覺得總有一天用得上。
至於有沒有見到岸邊露伴……面對那個花裡胡哨的男人,草壁哲矢有種和委員長相處時,熟悉的心累感。
你喜歡委員長不是巧合,都是有跡可循,承認吧,你就是喜歡這種難搞的,草壁給了你一個敬畏的眼神:「看到了,這位先生很有個性。」
「噗哈哈哈哈哈——兄弟你說話太委婉了,那家伙就是個混蛋嘛。」東方仗助毫不客氣地戳破。
「岸邊先生還是很平易近人的。」草壁哲矢說道,從剛才起他就想問了,這個一樣梳著飛機頭的家伙到底是誰啊?
平易近人?你點點頭,確實,和雲雀恭彌比起來,誰都可以說得上一句平易近人。
「頑固,任性,超級自大狂!哎——自從認識這家伙,我都不愛看《紅黑少年》了。」
頑固,任性,超級自大狂……嘶——這話聽著也挺像在罵雲雀啊?你和草壁不約而同地想著。
「你用的什麼發膠,看起來比我蓬松多了,造型也好看,超有品味啊兄弟,來一起聊聊?」東方仗助看起來不想多聊岸邊露伴,將話題轉移到怎麼做飛機頭上。
不,這是委員長的品味,他不想弄!
草壁哲矢心裡無聲吶喊著,但看到東方仗助亮晶晶的眼神,把話咽了進去,開始跟他指導打理出一個完美飛機頭的詳細教程,這都是他在委員長日復一日的毆打下總結出來的經驗。
真是一個老好人啊,草壁學長——
你不打擾他們的交流,走進了體育館。
空曠的體育館被稍微妝點了一下,草壁學長意外地有一顆藝術之心,弄得還真有那簽售會的氛圍感了。
和周圍的同好激烈地交流了一番,岸邊露伴匆匆來遲,身後還跟了一個矮個子男性。
他銳利的雙眼掃過在場的粉絲,落在你身上時停住了,表情似乎有些震驚。
你們見過嗎?
下一秒他的眼神就收了回去,仿佛只是你剛才的一個錯覺。
回答了一些粉絲提出的問題,下面就到了一對一簽名交流的環節。岸邊露伴任性地改變了原本按編號的順序,而是由他自己一個個點人上去。
剛才不是你多心,你被留到了最後一個,為什麼?
第25章 只是敵對不是不愛了
剛才還喧鬧不已的體育館內只剩下三人,有機會和喜愛的偶像私下相處,可情況不如你想像的那樣和諧美好。
你的目光在岸邊露伴和他的同伴身上轉了一圈,露伴老師的表情和剛才一樣,如果不是旁邊那個矮個子男人的的神色過於緊張,你都要以為自己猜錯了。
「只剩你了,快點吧,我等著下班。」
你拿起身邊的精裝合集《紅黑少年》,不緊不慢地從座位席走到他的面前。
遞給他簽名前,你突然想到什麼,對他說了一句:「露伴老師餓了嗎?」
岸邊露伴翻開扉頁,用簽字筆瀟灑地寫下自己的簽名,自然地問道:「你是本地並盛人?有什麼提議嗎?」
「商業街最東邊有家披意大利餐廳,口味很正宗。不過老板比較任性,七點之後就不營業了。」
見鬼的正宗,你都沒去過意大利怎麼知道正不正宗,只是那家店是彭格列的人開的,為了保護未來的十代目設的暗哨。你偶然從reborn那裡知道這件事,借此拿來說而已。
「我會去試試看的,你叫什麼,作為回報可以給你to簽。」
你一個字一個字報上自己的名字,隨即補充了一句:「我也才來並盛半年多,知道的不多,不過露伴老師你也許吃不上了,那家每天七點就停止營業。」
岸邊露伴手裡的簽字筆微微頓住,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動筆杆,簽字筆在他手上劃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現在才五點時間應當很充足。」
你把簽好名的《紅黑少年》珍惜地收在包裡,將包放在一旁的座椅上,才對他說:「如果露伴老師的接下來沒有什麼事要做的話,的確來得及。」
岸邊露伴站起身來,筆尖形狀的耳墜,隨著他的動作晃來晃去。
「看來你發現了,不害怕嗎?還離得這麼近。」
如果剛才你沒有走過來,岸邊露伴還要擔憂一下你在他替身的射程之外,可是你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無奈地笑了一下:「雖然不知道露伴老師找我有什麼事,可親簽總不能不要把。」
岸邊露伴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既然是粉絲,那就好辦了,我的確有些事情要問你……」
「天堂之門——」
果然,岸邊露伴手部肌肉繃緊的一瞬,你立刻抽出武器准備好,他的手在空中揮舞了幾下後,一個戴著禮帽的小人憑空冒出來,你果斷拿著峨眉刺將小人打飛出去。
而岸邊露伴的肚子也像是被打了一擊,疼得他蜷縮起來。難道他和剛才出現的那個小人之間有聯系?或者說是共感的?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今天之前我們沒有見過吧露伴老師,怎麼突然動手?還是說……我這裡有你們所需要的東西。」
他沒有回答你的話,而是回頭對著愣住的同伴大喊:「康一君!」
「啊,是!」
而後你看到那位康一君向你跑來,而他的旁邊也突然出現一個奇形怪狀的小人。奇怪的長相和大膽的色彩搭配,讓你想到了系統的形像,詩人大調究竟是什麼?
這兩人似乎都在找機會拉近你們之間的距離,被reborn訓練過一段時間,你的戰鬥意識已經很強了,能夠看出他們並沒有經過專業戰鬥訓練。
所以他們的攻擊依仗應該就是那兩個突然出現的奇怪人偶,這麼意圖明顯地拉近距離,你猜是因為那種奇怪人偶的攻擊距離有限。
「這是什麼東西?守護靈?」你游刃有余地邊走位邊問。
「你怎麼會不知道?」岸邊露伴似乎很意外。
你不明所以,只是下手的決心更加堅定了,要把岸邊露伴打倒帶回去,你問不出的事情,reborn一定可以。
打定主意不再周旋,你的動作更快了一點,岸邊露伴縮在後面,康一和他的人偶才是主要戰力。
一時不查,幾個代表「慢」的字符砸在了你身上,你的動作立刻緩慢下來,你看著被字符纏繞的雙腿,一股力量拉扯著你抬腿的動作。
真是非常好理解的攻擊方式,只可惜,這項能力有時間限制,你已經感覺到腿部的凝滯感在減少了。
如果在和雲雀對戰前遇到他的話,應該會手忙腳亂無力還手吧,可是直面了兩個體術變態,這種程度的「法術攻擊」就有些不夠看了,只需要靈敏地躲過這些詞彙字符,不讓其接觸到身體就行。
「天堂之門!」
岸邊露伴再一次喊出了這個名詞,難道一定要言出才能法隨?如果詩人大調和它們是一種東西的話……想到那個畫面你抖了抖,真是傻透了。
這一次天堂之門不是針對你使用的,因為你沒有明白岸邊露伴的能力,所以一直有意和他控制著距離,遠在他射程之外。
忽然,你看見他的同伴康一君手臂的一部分,突然變成了書頁,而岸邊露伴能夠在上面書寫文字。
不知道他寫了什麼,書頁被合上後,康一君的速度變得飛快,像喝了加速藥水一樣,遠超於之前表現出來的水平。
岸邊露伴改變了他的屬性?
糟糕了,一個遠程法師加上一個作弊一樣的輔助給他加buff,這要怎麼打?
好漢不吃眼前虧,你當然不會傻兮兮地蠻干,大不了回去搖人,讓風來幫你找場子。
你假動作逼退康一君之後,迅速向反方向跑去,衝向體育館的大門。
門在你沒趕到之前被打開了,一個梳著飛機頭的人影站在門口,是草壁學長嗎?
「杖助君,攔住她!」
該死,這不是二打一,是三打一,門口的那個飛機頭也是和他們一伙的!
你沒有停下,現在唯一的逃跑方法就是趁著這家伙沒有反應過來,一口氣衝過去。
你的的確確是越過那個時尚的飛機頭了,可他身邊也出現一個人形東西,和你的詩人大調更像,且自主意識更強,代替了它的主人打倒你,速度和力量完全不輸雲雀恭彌,甚至要更強。
「多虧了瘋狂鑽石,你這家伙傻站在那聽不懂人話嗎?」岸邊露伴不客氣地嘲諷東方仗助。
東方仗助伸出手指著他的破口大罵:「哈?瘋狂鑽石可是我的替身,能攔下來還不是靠我!你有本事自己怎麼不動手,是天堂之門不會嗎?」
「哈哈哈——好了好了,不要吵架,露伴先生,難道她就是在並盛町制造混亂的罪魁禍首嗎?」廣瀨康一無奈地勸架,都認識兩年了,這兩人關系還是這麼差勁。
「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攻擊她,人家小姑娘招你惹你了?」東方仗助慌張地查看你的傷勢,瘋狂鑽石力氣很大,別把人打壞了。
他們一行三人來到並盛的目的,是因為進來並盛總是會發生爆炸,頻率異常頻繁。而東方仗助考取了警察學校,懷抱著一顆正義心,岸邊露伴則是對未知的事情都好奇心強烈。
兩個性格不和的人,同時對並盛町產生興趣。因此借著岸邊露伴簽售會的借口,拉上廣瀨康一來到並盛調查。
「我見過她一次,半年前在回來的飛機上。而並盛的異常也是從差不多時間開始的,我不覺得是巧合。」
東方仗助聽他這麼說也不吱聲,瞪著岸邊露伴使用天堂之門,查看你的人生經歷。
「哼……呵呵呵呵——」
岸邊露伴瞳孔驟縮,你笑著從地上爬起來,變成書頁的臉笑的樣子看起來有種荒誕的恐怖感。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還保留意識?!難道又是一個可以剝奪替身能力的替身使者???
散下的發絲掃在臉上,少女將它們和書頁一起輕輕撥動,眼珠好奇地亂轉,嘴巴微微撅著,神情嬌憨又靈動。
即使是這副模樣也擋不住少女的魅力,雖然不合時宜,可岸邊露伴僵住的這幾秒中,覺得靈感迸發,鬧鐘湧現了無數想法,想要立馬拿筆記下。
可你撒嬌似的抱怨,讓他瞬間冷卻,心中拉響警報。
「真是的,原來我早就見過露伴老師呀,真是太開心了!不過,您這樣面貌的美人,哪怕不認識也叫人印像深刻。可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露、伴、老、師?」
第26章 再次愛上的心情更加愉悅
被東方仗助打倒時,你並沒有真的暈倒,如果只是這種程度就倒下的話,也太辜負reborn的教導了。
你想著稍微裝暈一下,蒙騙過這些家伙後,就趁機逃跑,順便聽一下他們的目的。
可是耳邊突然聽到了書頁翻動的聲音,一股力量強勢地攥住你的思維,用力捏緊。那是比被掐住喉嚨還要痛苦絕望的一種感覺,意識更快地流失,生不起反抗的意圖。
這只手像剝香蕉一樣,「啪嗒」一下打開你的頭,然後將你的外在保護全部撕開,所有秘密、記憶都袒露在外面。光是赤身裸體還不夠,內髒、骨頭、血液也要剖開展示。
岸邊露伴你在對可愛的美少女做什麼糟糕的事情?!!
不要,這會殺了你的!謊言和欺騙是你賴以生存的鎧甲,你不能失去秘密!
詩人大調沒有回應,怎麼辦?你要怎麼做?!
「嘖。」
一聲輕輕的咂嘴聲,卻清晰地響徹在你的腦子裡。忽然間攥住你腦仁的力量消失了。不,不是消失,是你進入了自己的意識世界,這裡隔絕了外界的力量。
是誰在幫你?
你在自己的意識世界中,像以一個局外人的視角,觀看了一場電影,幫助你的神秘力量是一團紫色霧氣,柔軟無形但凶狠。化做一條繩子,纏繞在岸邊露伴身邊的人偶上。將你可憐小腦袋瓜,從它的手裡解救出來。
戰鬥結束的一瞬,你身體的主動權就被交換,絲毫不給你詢問的機會,真是個害羞的人啊。
多虧了這份力量,你不光擺脫了岸邊露伴的天堂之門,還保留意識聽到了不少事。
「嗶嗶——」你發出游戲機裡的提示音效,將震驚的三人吸引過來。
「既然我們都有想知道的事情,那就來玩一個游戲吧,快問快答,輪流提問輪流回答怎麼樣,規則是沒有規則,說謊、隱瞞都可以哦~」
「我們為什麼要跟你玩游戲,你打不過我們三個。」岸邊露伴指出其中的不合理之處。
「我的確打不過,但是拼死帶走你們其中的一個也不是做不到,真的要做到那種程度嗎,露伴老師?」你用手指畫了一個圈把他們三個圈起來,「雖然你和這位一直在吵架,但你們關系其實挺不錯的吧?」
「誰和他關系好了!」東方仗助露出一個被惡心到的表情。
此地無銀三百兩啊,雖然是同伴,但廣瀨康一真是覺得這兩人蠢透了。
「你想知道的事情,真的需要犧牲掉一位同伴換來嗎?又或者你做好了殺掉我的覺悟了嗎?」
魔鬼,危險又帶著致命的吸引力,就算前面是地獄,是陷阱,也讓人不由自主踏入。和魔鬼交易,這輩子都不一定會遇到一次,太有趣了,岸邊露伴已經被說服了。
「直到一方先沒有問題為止,誰先開始?」
「Lady first。」你沒有謙讓,「那就還是最開始的問題,這是什麼?」
詩人大調的形像突然出現,東方仗助和廣瀨康一都嚇了一跳,你剛才在戰鬥裡可沒有表現出是替身使者。
「替身,一種精神能量的體現。每個替身使者都擁有不同的能力,有人是與生俱來的,有人是後天得到的。」你是突然覺醒的,然後就來到了並盛,岸邊露伴回憶了一下之前看到過的內容。
東方仗助迫不及待地提出他們的問題:「並盛這半年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多的爆炸事件?和替身使者有關嗎?」
你笑眯眯地提醒:「這是兩個問題哦。爆炸啊,你們是為這種無聊的事情來的。」
「白痴嗎你?一句話就把秘密全都暴露了,你是怎麼考上警察學校的?」
「不要吵啦,是這位小姐太聰明了,沒關系的。」
連敵人也要誇獎的性格嗎?難怪總是在做和事佬,一直夾在這兩人中間壓力很大吧,難怪長不高。
「爆炸是很多人制造出來的,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哪一次,不過我可以保證這些爆炸沒有傷害到任何一個無辜居民。」
雖然避重就輕,但這應該是實話,否則沒有必要特別說一句沒有傷到人,東方仗助思索著。
「那麼到我的回合了,這些關於替身的常識我猜我原本是知道的……」你邊說邊觀察著岸邊露伴的表情,他臉頰的肌肉微微用力,看來是猜對了。
「……那麼我失去了有關見過露伴老師的以及關於替身的記憶,是因為露伴老師你的替身能力嗎?」
你沒有給他們回答的時間,又立刻說了另一句話:「對了,這是我的最後一個問題,按照規則,你們也只剩一個問題咯。」
一敗塗地,岸邊露伴意識到他們在這個游戲中輸的徹底,完全被這個少女掌握了節奏,進攻也好,防守也好,都潰不成軍。
那麼說謊就沒有必要了,你的話與其說的提問,不如說是驗證自己的想法,無論他說什麼話,你都有辦法得到答案。
「是,我第一次見到你時非常好奇,就閱讀了你的經歷,從你的記憶中我知道你非常謹慎敏銳,為了不引起麻煩,就讓你忘記了有關我的事情。不過,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連替身的事也會忘記。」
「誒~好過分,我好歹也是你的粉絲,不過喜歡這種感情,是替身能力也抹消不了的,我再一次喜歡上了岸邊露伴,真幸運!」
種族……原來是魅魔?岸邊露伴引以為豪的手指不復往日的平穩,為了保持這種感覺,他幾乎從不飲酒,可現在指尖猛然竄上一股麻意,帶動著指尖微微顫抖。
「還有什麼問題快問。」岸邊露伴惡聲惡氣地對東方仗助說,試圖掩蓋這種不自然的感覺。
露伴什麼時候這麼謙讓了?東方仗助摸不著頭腦:「所以爆炸到底是誰干的?」
「彭格列,意大利老牌mafia,怎麼樣,要去把他們都抓起來嗎?警官先生。」
他還沒有那麼愛多管閑事,這是並盛町又不是杜王町,炸飛了也跟他沒關系,來這純屬是好奇,mafia這種體量的敵人,還是交給大人物去操心吧。
東方仗助的愛很多,但大部分只能分給家人朋友。
「看來是一場誤會,走吧,康一、露伴。」
「等一下,還請露伴老師把我的記憶歸還,不然的話,我也許會請我的mafia朋友幫我向您討債。」你晃了晃手機威脅到。
手機沒撥通,只是騙騙人嚇唬他們一下,誰叫岸邊露伴一上來就動手,害得你精心做的發型都亂了。
「過來。」岸邊露伴拿出給你簽名的那只簽字筆。不用威脅他也會同意的,這件事本來就是他先做錯了。
「天堂之門——」
你就近觀察了一下岸邊露伴使用能力的過程,親眼看著他握住你的手臂,在皮膚上打開的書頁裡,劃去半年前他寫上去的一句話。
「忘記有關岸邊露伴的事情。」
你又要暈倒了,雖然說玩弄人心的人遲早會變成神經病,可動不動受到精神衝擊,是會變成痴呆的啊混蛋!
上一秒還張牙舞爪地威脅敵人,下一秒就暈在敵人面前,好丟人,你真希望自己就這麼暈死過去,可是多次的精神衝擊好像讓你變得堅強了很多。
你隱約感覺到有人扶住了你,手臂摟到一截細腰。鼻間嗅到一股木質想混著淡淡的油墨味,是露伴老師。
還好,暈倒在偶像懷裡,勉勉強強能抵消一點在敵人面前示弱的羞恥感吧。
第27章 反派男子下午茶
「人這一生會記得……吃過多少片面包嗎?早上吃了兩片, 減脂類型的……不喜歡,唔。」
「這是我的逃跑路線,你不要過來啊!」
「吉良吉影……遵守交規小心壓路機!嗚啊, 你不要做人了,變成紙片人了!」
「KO NO DIO DA!!!」
你如溺水的人突然吸入一口空氣, 從昏迷中驚醒, 像鼓風機一樣大口喘起來。
太可怕了!
你怎麼會看見迪奧和卡茲在吉良吉影家喝下午茶, 還強迫躲在桌子底下的迪亞波羅一起參加, 把他從桌底掏出來說敬酒詞。一旁的吉良吉影系著圍裙,賢惠地為三人烤制了手指餅干。
是世界終於要毀滅了嗎?居然出現這種荒謬的畫面。
哦不,塑料的世界已經毀滅了, 被白金之星干得稀碎。
背上一只手輕輕地幫你拍著,讓你喘勻這口氣。你的臉壓在岸邊露伴的領口, 灼熱的呼氣全都打在他露出的皮膚上。你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一直緊緊攥著他的衣服,意識迷糊的這段時間你一直躺在他的懷抱裡。
岸邊露伴是這麼貼心的人設嗎?
你懷疑自己還沒有清醒,畢竟被蒙蔽了半年,突然想起自己是穿越的,還和喜歡的角色打了一架, 實在需要消化一下。
「你……認識吉良吉影?」
東方仗助警惕地看著你, 他大概是想起了被「敗者食塵」的痛苦經歷。你剛剛提到了吉良吉影的名字?不知道恍惚間還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你疲憊地安撫炸毛的東方仗助:「不用擔心,他躺在救護車下死得透透的,你們親眼確認了這一點不是嗎?我跟他沒關系,只是知道一些事情。」
杜王町的故事看來已經結束了, 下面的事你該說嗎?你能說嗎?
神父要搞事,全世界都完蛋, 新世界的你就不是你了,必須盡早就把他摁死。如果沒有記錯, 現在這個時間點,他已經被迪奧蠱惑,准備上天堂。
還有關於那不勒斯的故事,迪亞波羅的能力很強,黃金之風死傷無數,如果可以你根本不想摻和進那些mafia的事情裡。
可伊魯索算是救了你一命,不知道還好,想起來後,這個人情得還。而且如果將護衛隊和暗殺小隊全都保下,打普奇神父就更有把握了。
「康一君,你去過意大利了嗎?」
廣瀨康一被你突然熟稔的口氣嚇了一跳,驚訝地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要去意大利,昨天承太郎先生才拜托我這件事!」
東方仗助:「等等,承太郎讓你去意大利干什麼?為什麼不拜托我!」
廣瀨康一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這件事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你究竟是誰?」
「不重要,回去告訴空條承太郎,波魯納雷夫在意大利,被熱情的boss迪亞波羅打傷。」
這時候的空條承太郎年紀還輕,出於對他的盲目崇拜,你覺得這位打迪亞波羅都行。
廣瀨康一被突然冒出來的拗口人名弄懵了,出於直覺相信了你,立刻拿手機記錄下來。
東方仗助跟這位並肩作戰過的大外甥關系還是很好的,擔心你要對家人不利,再三追問你到底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
堵住一個問題的方法就是提出另一個問題,你被煩得這一刻跟岸邊露伴共感了。
「太過刨根問題是不會有女孩子喜歡的,對吧露伴老師。」
岸邊露伴平時恐怖的專注力在這時候不太管用,對於倚靠在自己懷裡的你無從下手,只能維持著姿勢,虛虛地抱住你。
「啊嗯,比起承太郎先生,他的魅力差遠了。」
「仗助君,還有一件事拜托你轉達給空條承太郎,不惜一切代價殺死迪奧的摯友,普奇神父,他會……啊——」
「喂喂,你怎麼了?!」
岸邊露伴感受到液體噴濺在臉上,在這個冷到能哈出白氣的天氣裡,帶著一股溫熱。
你的衣領和他的衣領已經被鮮血浸濕,瘋狂鑽石正在修復著你脖子上的傷口。雖然沒有看見,可瘋狂鑽石的速度他是見過的,還沒有完全治愈,只能說明,這道傷口深可見骨。
是誰?他完全沒有看見,難道還有第五個替身使者在現場?
而只有你自己最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世界意識,規則,神明,隨便怎麼叫,總之不是人力,在阻止繼續說下去。
毫無防備、毫無還手之力,你是砧板上的魚,徒勞地接受屠刀落下。
幾乎可以感覺到生命的流逝,脖子像是被撕開的薯片袋,呼呼地向外漏氣。而這一下足以要你性命的攻擊,僅僅是一次警告,因為東方仗助在這裡。
在死亡游走一圈並沒有奪走你的理智,反而痛楚讓你的頭腦更加清晰了,從你訴說劇情開始,過去了有一會,總不能是高天原和葦中原有信號延遲。
所以並不是所有的話都觸犯了規則,那麼不能說的究竟是什麼?
吉良吉影之死能說,波魯納雷夫被迪亞波羅重傷的事能說,要求殺死普奇神父的事情也能說。
在你被警告之前,你最後要說的是普奇神父會設計空條徐倫入獄,這句話有什麼特別的嗎?
廣瀨康一警惕著不在現場的敵人,東方仗助沉浸在剛認識的女孩子差點死在眼前的恐慌,岸邊露伴大概有所猜測,沒有干擾你的思考,只是眼神深沉地看著你。
徐倫,徐倫,徐倫現在多大了,有十歲嗎?你的思維越走越遠,她現在應該還不會飆車,撐死了騎著兒童腳踏車在家裡橫衝直撞,養孩子真是一件麻煩事,空條承太郎會不會想到,自己的女兒未來會和自己這麼像……
等等,未來!
你找到關鍵了,能說的事情都是現在已經發生的,或者你的主觀表達,這些姑且都可以算作一種特殊的信息來源。
而空條徐倫被設計入獄,是未來,是沒有發生的事情。世界的警告是不能預言。
要不要再試一次,驗證你的想法。危險的心思蠢蠢欲動,感受到指尖的粘膩,你還是打住了這個想法。
算了,不能把生命的希望交給別人,即使是靠譜的暴力奶媽東方仗助。
「仗助君。」
「嗯?」
「告訴空條承太郎,徐倫是個好孩子,如果他只管生不管養,讓徐倫沒有安全感的話,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失去男性尊嚴的。」說著你做了一個手起刀落的動作。
東方仗助僵住:可怕的話從一個年紀不大的美少女嘴裡說出來了!
沒辦法,不說得嚴重一點,世界就要毀滅了。比起失去所有的人生經歷和記憶進入新世界變成另外一個人,你更願意去閹掉空條承太郎,反正JOJO家的下一代都已經出生了。
如果喬瑟夫和荷莉知道未來的話,也一定會同意你的做法,甚至恨不得親自動手教訓他一頓吧。
東方仗助打了個顫,好像……承太郎先生來到杜王町時,有說過他的女兒發燒了?只是那時正在和吉良吉影戰鬥,他立刻掛斷了電話……
本來想為承太郎辯駁的話咽進了肚子裡,他會好好治療承太郎的,爭取讓瘋狂鑽石接得跟原裝的一樣!
「我要回家吃飯了,今天就說到這裡,加個聯系方式吧,我們還會再見的。」
你脫下被血染紅的圍巾,准備等會繞個遠路扔掉,還好衣服干干淨淨,否則對風不好交代。
說到風,眯眯眼留著小辮子的超強國人,這種設定再霓虹漫畫裡太常見了,你總覺得他和reborn以及澤田綱吉那個典型熱血漫男主,也是一部漫畫裡的人物。
或許你穿越的世界不是JOJO的單一世界,可前世的記憶中裡並沒有任何關於彭格列關於並盛的信息。
唯一的疑點就是腦海中的紫色霧氣,莫非和那個有關系,它仍舊保存著你剩下的一部分記憶?
橋到船頭自然直,你相信只要仍舊和澤田綱吉呆在一起,你就能摸到世界的真相。在那之前,還是聯和空條承太郎盡早干掉普奇神父更急迫。
「太晚了,我送她回家。你們先回車上等著。」岸邊露伴將車鑰匙扔給東方仗助,學著你的動作將沾血的外套脫下翻了個面穿上。
你沒有拒絕,想了想有些事,似乎只能和岸邊露伴說。
走出並盛一段路,你帶著他去了河邊,坐在堤壩兩邊的草坪上。
並盛是個小鎮沒有過多高大的建築物,也就沒有很多夜晚的霓虹搶奪星星的光芒。
夜晚的河邊又濕又冷,扔掉圍巾後脖子只能赤裸地暴露在冷空氣中。你哈了口氣捂熱手心,覆在脖子上短暫地暖一暖。
這時候該把圍巾給你,或者脫下外套幫你披上。岸邊露伴腦子裡閃過許多少女漫的經典橋段,只可惜他是個不能兼顧時尚和溫暖的人,全身上下沒有一件實用的保暖單品。
「可以在我身上寫一行字嗎?」你的話輕輕的。
「你要寫什麼?」
「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未發生的事情。」
可能真的穿得太少了,岸邊露伴覺得寒意從四面八方湧向自己,無孔不入。他似乎站在冰雪荒原,鋪天蓋地的是終日不可融化的堅冰。
他心裡的想法是增加這荒原寂寥感的風雪,不可忽視、無處不在。
你知道過去沒有參與的事,你知道未來即將發生的事,什麼人可以知道所有。
岸邊露伴偶爾也會使用打破第四堵牆的藝術形式,用高超的技巧和精美的畫面,隔著紙張讓粉絲產生背後發涼的效果。
可這種感覺落到自己身上時真不怎麼好受。
看著你在昏暗的路燈下愈發冷漠的審視眼神,他在心裡強迫自己說出了答案。
觀眾,你是旁觀所有故事的觀眾。
呵,故事的主角意識到自己的人生都是別人筆下的劇情,不算新穎的題材。
你發覺到岸邊露伴周身氣息的轉變,知道他已經明白了你的意思。
聰明,大膽,想像力豐富,這是你選擇暗示他的原因。
執著,自我,意志堅定,這是你選擇只向他揭露真相的原因。
第28章 求助大人一點也不丟臉
你堅信, 除了岸邊露伴,沒有人會欣然接受自己的人生是別人創造的結果。
傲慢又冷漠地看,他人生中唯一的苦痛得到了釋懷, 即便知道玲美之死只是一段可歌可泣的劇情,也不會過於糾結在惋惜惆悵的情感中。
親手為玲美報仇, 向鈴美袒露了自己的懦弱, 岸邊露伴所能做的僅限於此了。
你一條一條梳理著岸邊露伴可能產生的情感糾葛, 漠然地總結他的人生軌跡。將一個人愛恨情仇整理成一句一句客觀的陳述檔案, 忽視他的主觀意願,即使你很喜歡他。
一切都只是為了阻止新世界的到來,多一份保障。
岸邊露伴的能力太霸道了, 即便是沒有完全成長的狀態,僅憑一句話, 就能讓廣瀨康一學會一門完全沒有接觸過的語言。
而他的替身成長性是A,難以想像,完全掌握之後,他能做到什麼地步,改變世界認知?就像齊木O雄一樣, 讓全世界都認為彩色的頭發是正常現像。
再加上波魯納雷夫的黃金箭頭, 扎他一下,該不會原地成神吧。
把頭上的光圈當作照明用的台燈,潔白的翅膀憤怒的時候可以扇飛2個東方仗助。想到這個場景,你忍不住要笑出來。
不過天堂之門跟你一樣, 只有D的破壞力,都是力量弱雞, 估計扇不動東方仗助那個身高體壯的家伙。
啊,說到你為什麼對天堂之門的六維面板印像這麼深刻, 當然不是記憶力優越的原因,說實話,除了空條承太郎力速雙A,其他都沒什麼印像。
能夠准確的爆出,得益於詩人大調在你恢復了關於JOJO的記憶後迎來了小小的進化。
之前你只能知曉有關於自己的人物面板屬性,現在那張牛皮紙的下面,多出了關於詩人大調的面板屬性。
【替身:詩人大調
破壞力:D
速度:C
精密度:A
射程:A
持續力:A
成長性:A】
是一個米斯達看了會頭疼的面板,在JOJO所有替身裡5A用手指頭都能數出來,4A已經算很強了。
不過細看下來,詩人大調並沒有同面板的替身強大。精密度、射程、持續力的A都與你演奏樂曲的行為密切相關。聲音傳播範圍你的的攻擊都能送達,這才是A數值的理由,強大的不是你,而是聲音。
可要隔斷聲音,方法也很多。這個數值A水分很大。
唯一讓你心生歡喜的是成長性A,據你所知這一項為A的就沒有弱雞的替身。
將視線長久地凝聚在別人的身上,一、二、三,出現了。
和你顏色形式都相同的牛皮紙出現在被你凝視之人的身邊,如果是替身使者,就會出現兩張牛皮紙,牛皮紙的最上方多了一個綠色或者黃色的飄帶。
你猜,是代表陣營。
越來越像真人RPG游戲了,替身果然是人類精神力量的具現化。這非常符合你游戲人生的觀念,也給足了你安全感。
打量觀察別人是使用高超的語言技巧的必須准備,這項替身能力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你快要懷疑自己的神明的寵兒了,可被寵愛的孩子不會被差點割斷脖子。
「你喜歡《紅黑少年》?」岸邊露伴似乎整理好了心情,他的狀態非常平靜。
你拍了拍包,裡面裝著岸邊露伴to簽的精裝合集:「如果不是你搞了個什麼該死的限購規定,現在裡面肯定不止一套。」
「這種東西有什麼好買的,下次給你看原稿。」岸邊露伴的語氣嫌棄得要命,可尾音稍稍上揚,帶著一點難以忽視的得意和愉悅。
「請務必讓我瞻仰一下!不過……精裝版裡有露伴老師的采訪記錄,我還是很想看的。」
「啊——那種東西,都是騙人的。不用叫露伴老師,名字就好。」出於私心,他想要更親密的稱呼。
你撐著腦袋,歪著頭看向他,他沒有表情的時候,上揚的眼角看起來十分不好說話:「露伴看起來不喜歡說謊。」
「我發自內心的回答都被出版社壓下了,他們覺得這種東西放出去會讓粉絲大量流失。」回憶起這件事,岸邊露伴的表情還是和當時一樣不屑,流失的粉絲只能說明他們沒品。
看在編輯陷入中年危機,發際線褪到腦後,公司和家裡都呆不下去的慘烈狀況,岸邊露伴難得發了次善心,揮揮手任由他們給自己編造了個孤傲乖僻,但是珍愛粉絲的人設。
「哈哈哈哈哈拜托了,一定讓我看一下采訪的原視頻……」
岸邊露伴無奈地看著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你,帶著大概是他這一生最不自信的語氣,問道:「……所以,你以前沒有看過《紅黑少年》對吧?」
在那個記錄著他們人生的世界裡,他的漫畫沒有被具體地描繪出來。靈感的碰撞,伏在畫板上的日日夜夜,《紅黑少年》是獨屬於他岸邊露伴的作品,對吧?
在這裡欺騙他一定會成功,而且會得到足夠有趣的反應。可你不想那麼做,單純的破壞,無趣至極。
「是的,我沒有看過。從拿到《紅黑少年》,閱讀完第一話之後,我就不可自拔了,從那以後,每周一我都會去書店等著,這將是我一周的精神食糧。」
心髒從你說完第一個詞彙之後就開始加速跳動,快到他以為自己是遭遇了替身攻擊,想讓東方仗助來維修一下。
他聽過見過了無數粉絲表白,比你肉麻的也有,比你誇張說要獻出生命的喜歡也比比皆是。可你的表白就是格外動聽,格外牽引人的心神。
編輯一直念叨無論什麼題材,愛情都是大賣元素。岸邊露伴從來都當作聽不見,沒有經歷過,他要怎麼創作?但下次好像可以加入感情線試試了,這就是……真實的愛。
「岸邊露伴,感謝你向我呈現了一個如此精彩的世界。」
他不記得那天是怎麼在你的手臂上寫下字,也不記得最後有沒有送你到家門口。
腦子裡無限重復著這句話,好像被廣瀨康一的替身攻擊了一樣。
「岸邊露伴!」
「吱——」
東方仗助從差點撞到人的恐懼中回神,怒氣衝衝地抓住岸邊露伴的領子,質問他為什麼開車走神。不會開的話,滾下去讓他來。
「你沒有駕照。」岸邊露伴無情地指出事實,東方仗助這個剛成年的家伙,當然還沒有考取駕照,廣瀨康一也是,所以這裡能開車的只有他一個。
冷靜,東方仗助,在這裡痛扁他就要走回杜王町了。不要被這個家伙牽著鼻子走,明明是他不認真開車的錯,關自己沒駕照什麼事。
「你回來就是這樣,那家伙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岸邊露伴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輕輕敲了兩下:「你說,我搬到並盛町怎麼樣?」
哈?這混蛋是想向他炫耀財力嗎?
貧窮的預備大學生東方仗助發出了不解的吶喊。
你尚不知道,喜愛的大漫畫家即將為你背井離鄉,現在最要緊的問題是,怎麼向風交代,有一個陌生成年男性送你回家。
對於你的戀愛,風並沒有過多意見,不如說你們之間從來沒有談論過這個問題。
但風絕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包容,從他暗戳戳指使一平看著你就能看出,如果你要是在還沒成年就向他介紹自己的小男朋友,風一定會拿著一平炸了並盛町的。
這也是隔壁澤田綱吉在明確心意後,不敢貿然向你告白的原因,慫是一方面,不想找死是另一方面。超直感告訴他,說出來一定會死得很慘。
同齡人尚且如此,岸邊露伴這個送未成年女孩子回家的成年人,在風眼裡更是圖謀不軌的人渣,如果再不快點解釋的話,下一期《紅黑少年》就要斷更了。
「他是岸邊露伴,我的朋友。」
你盡量淡化岸邊露伴的身份,試圖讓風只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陌生男性。
可風的記憶力和對你的關心不容忽視:「我記得你喜歡的漫畫家就叫這個名字。」
「……嗯。」
「和粉絲私聯的偶像都抱有其他目的。」
「……真的是朋友,還有其他兩個人一起,只是沒送我回來。」
「很多不堪的行為都是從成為朋友開始的。」
你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正因為你不是真的懵懂無知的14歲小女孩,才更明白風的意思,也更感謝他的關愛。
只能干巴巴地反駁一句,看起來離被偶像哄騙的無腦粉絲又近了一步:「他是個好人,真的。」
「哪裡受傷了?」
「脖子。」
……猝不及防,被風套了話。所以前面讓你難以回答的問題,都是在為這一刻准備。好狡猾。
風套出你的話後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靜靜地看著你,平靜的氛圍卻讓你壓力山大。脖子上的致命傷,可不是能輕松糊弄過去的事情。
「我有一個必須要殺的人。」
「誰?」至於為什麼,無關緊要。風知道你雖然不是一個常理意義上的乖孩子,可你不會漠視生命。
「風要幫我殺掉他嗎?」
求助強大的長輩當然是一個好方法,阻止世界毀滅這種事,想要好好活在這個地球上的生物,都應該出一份力。
可劇情人物是與眾不同的,在他們的故事裡,其他人只能稱作閑筆。替身使者間的戰鬥聲勢浩大,天崩地裂,摧毀了半個城市,可能風他們只能做那半個城市裡,流離失所的平民。
所以在確定風也是其他作品的角色前,你不覺得他有摻和進去的力量。
風輕輕撫摸著你的頭,一下接著一下,輕輕柔柔的,似春風拂面:「試著多依靠一點大人吧,好嗎?」
難以拒絕,盡管恢復部分記憶的你可能兩世的年齡加起來比風還大,可是在這種不摻雜任何利益,純粹的情感面前,誰都想做孩子。
「普奇,天主教神父,古銅色皮膚,白色頭發。殺了他太困難的話,毀掉他帶著的一截人類腳趾骨也行。他是……替身使者,要小心。」
「風,我可能也是替身使者。」
第29章 替身使者的ootd
替身使者, 風見過很多也揍過很多,這一類人他肉眼無法分辨。非要說他們和其他人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那就是穿衣風格了。
無一例外, 都特別的……有風格,就像那個岸邊露伴一樣, 所以他也是替身使者。
忽視你關於岸邊露伴沒有說出口的小秘密, 風上下打量著你的衣著。粉藍的毛衣外面套了件淺灰的短風衣, 牛仔看起來不是加絨的, 還好長靴能擋一擋寒風。
雖然不太暖和,但是還算常見的打扮,風突然語重心長地對你說了句:「要好好穿衣服。」
啊?你偷偷把秋衣脫掉的事情被風發現了?
又跟風交代了幾句關於普奇能透露的信息點, 你十分不放心地再三念叨:「如果有什麼關於他的新消息一定要跟我說啊。」
「去洗個手吃飯吧,我對替身使者不了解, 等下讓reborn幫你改下針對替身的訓練。」
感謝彭格列把reborn派來並盛,有他做幫你訓練的壞人真是太好了,自己來的話,這段半路父女情一定會岌岌可危的。
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了你的生活,按計劃, 你下面該暴打雲雀一頓然後關進小黑屋, 對他強制愛。
可生存是更要緊的事情,比起世界末日都要跟雲雀在一起的愛情,你更愛自己。
果斷把雲雀暫時放在一邊,訓練替身能力, 制定干掉普奇的計劃,你接下來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你想, 直到看見普奇魂飛魄散的那一刻,你才能真正的放松下來。
reborn知道了你的打算, 心情頗好地把澤田綱吉的炸雞塊搶過來給你吃。
澤田綱吉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聲抗議。
「如果你現在就做好了接手彭格列的覺悟,開始主動訓練的話,我也可以叫奈奈媽媽天天給你做漢堡肉。」
「不用了!我絕對不會做什麼彭格列十代目的!」澤田綱吉順口反駁,跟reborn來到家裡的半年一樣,只是這次底氣似乎有些不足。
你遇到了麻煩,可他幫不了你,如果成為彭格列的十代目,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干著急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過段時間去意大利,還以為能沾光進彭格列參觀一下。」
你越看澤田綱吉越不簡單,天降自帶秘籍的「神奇老爺爺」reborn,明明一直在霓虹,卻能繼承意大利的mafia家族。這種天選之子,一定逃不過既定的命運,繼承彭格列。
真可惜,要是早一點繼承,你這次去那不勒斯就豈不是如魚得水。
「誒?怎麼會突然要去那麼遠的地方?什麼時候?」
「春假。因為要去學習魯特琴,沒有魯特琴的吟游詩人,不是好法師,順便發展幾個一起宰掉普奇的盟友。」
澤田綱吉雖然早就知道你和從鏡子裡爬出來的伊魯索先生是同類人這件事,可親眼看不到的東西,即使心裡相信了,還是覺得魔幻。
比起鄰居同學突然變成傳聞中的魔法少女,他更關心你為什麼對那位普奇先生有這麼大的敵意。
「不宰掉他的話,我會看不到《紅黑少年》大結局的。」
「就因為漫畫嗎?太草率了吧!?」
「reborn,草率嗎?」
懂的人已然知曉一切真相,不明白的人還以為你是什麼偏激二次元。
reborn壓了壓帽檐:「怎麼會這個理由很充分,不過你做好殺人的覺悟了嗎?」
你很想果斷地回答他,可是對上reborn黝黑的瞳孔,你就無法做到自欺欺人。
「阿綱,你也聽好了。殺人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沒有人是不死不滅的。人類皮膚的厚度最多也就在4毫米,只要條件合適,即使一個嬰孩也能輕松地殺死一個成年人。」
「決心要去殺一個人的難點在於,要怎樣把人不當成人。拋下所有的同理心,不去想這個人也許在昨天的午餐,也吃了炸雞塊。將自己代入目標的話,手就會不穩。」
reborn的話是來自地獄的低語,即使緩緩道來的提醒,也叫人毛骨悚然。
澤田綱吉打了個顫,過於豐富的想像力,讓他反胃地捂住嘴。猛地站起來,椅子劃過地板發出好大一聲尖利摩擦聲。
桌子被他匆忙跑走時撞了一下,你面前的盤子裡,唯一剩下的一塊炸雞塊,悠悠地晃動著,像是在嘲笑你的大言不慚。你根本不敢親手殺了普奇,所以才找了那麼多盟友借刀殺人。
你拿起叉子,鐵制的尖頭扎破脆皮的聲音似乎是在腦海中響起的,你不可避免地想到了reborn剛才說的話,人類的皮膚厚度只在毫米之間,跟這塊炸雞塊差不多。
那穿破人類皮膚的聲音,也會這麼大嗎?
你仿佛能看見被扎穿的炸雞塊流下鮮紅的液體,忍著噴薄而出的惡心,你用盡全力咀嚼著。
你好像做不到。
這個認知讓你惱怒和不安,普奇的死無論是由誰轉達,你都不會相信。唯有親手確認、達成了他的死亡,你才能真正的安心。可你現在發現,自己做不到這件事。
reborn將你的反應看在眼裡,他沒有辦法真心實意地安慰你。對於他自己來說,做殺手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跟喝水呼吸一樣簡單,根本就沒有經歷過那麼多情感糾葛。
不發自內心的語言是蒼白無力的,所以他不能幫你克服這一關。
在做好心理准備前,任何訓練都是徒勞。雖然要拯救世界,但你目前還只是個即將升上國二的15歲學生,徹底放棄學業去搞暗殺什麼的,風絕不會答應。
恢復了一些記憶,你在學業上順利不少,此刻也能邊聽課邊走神,思考生與死的意義。
你慢悠悠地收拾好書本,准備拿上便當和京子她們一起去吃午飯。女孩子私密的午間時光,被討厭的銀色惡犬打擾。
「喂,我有事找你。」
獄寺隼人不由分說地將你拉走,帶到一個僻靜處。
「什麼事?今天怎麼不黏著你的十代目了?」你順著他的力道,懶散地被他拖著走。
獄寺隼人不自在地放下被自己捂熱的手腕:「我才要問你,你和十代目到底發生什麼了,上午的課,十代目走神了七十四次。」
「數這麼清楚,獄寺同學你也沒有好好聽課吧。」
「你以為我是你,區區一心二用,我可是每天都關注著十代目的一舉一動。」獄寺隼人自豪地說。
這是什麼光彩的事?
不過關於那件事,你的確想問一問獄寺隼人,你坐在校園的長椅上,拍拍凳子,讓他別傻站著,然後打開了風給你做的三層豪華午飯:「哇,今天有咕嚕肉,要來一塊嗎?」
獄寺隼人真的討厭極了她這副總是不正經的樣子:「……不要!」
「你今天吃燉牛肉?好香。」
獄寺隼人敗在你眼巴巴的的表情下,氣惱地將自己的便當盒推到你面前。
「……唔,比想像的還要好吃,獄寺,你手藝也太好了吧!」這句真不是客套,這家伙做飯水平趕得上風了。
他脖頸的紅暈迅速蔓延上耳根:「哈?!誰說這是我做的!」
「總不能是碧安琪姐姐做的吧。」
可怕的回憶湧上心頭,兩個被有毒料理都毒害的人同時沉默下來,那種神智混亂的感覺,這輩子都不想再嘗試一次了。
你拍了拍難兄難弟的肩膀:「不用害羞,會做飯的男孩子更受女孩子歡迎哦。」
獄寺隼人無法反駁,他常年一個人生活,矜貴的小少爺剛出來闖蕩時,吃不慣外面的館子,如果不會做飯早就餓死了。
雖然現在習慣了將就將就,可十代目和那個棒球笨蛋都自己帶便當,如果他不帶便當去小賣部的話,就會損失很多和十代目相處的時間。
你咂咂嘴,那一口牛肉的味道還在嘴裡飄蕩:「明天可以給我帶燉牛肉嗎?」
「不可以。」獄寺隼人覺得你真是得寸進尺。
「那我就跟你們一起吃飯好了,去你碗裡搶。」
「……」獄寺隼人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明天給你做!」
冷靜下來,獄寺隼人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答應了什麼事情,說出的話再收回也太遜了,他只能郁悶地吃著飯。
你總是這樣,輕而易舉地調動著他的情緒,將氛圍轉變成自己喜歡的那樣,所有踏入你領地的人,都得遵循你的規則。
你沒想到獄寺隼人吃個飯能吃出這麼多心得,吃飯是時候不議事,那對胃不好。所以你咽下最後一口飯,才對他說:「獄寺,你殺過人嗎?」
獄寺隼人立刻明白了,這就是困擾你和十代目一上午的問題,十代目善良的性格他能理解會因此而煩惱,他早已打定主意,十代目不願意做的事情,由他來做。
可你平時的表現不像是這樣天真純善的人?
拽住惡犬項圈的手松了,要小心他可一直在覬覦著你脆弱的脖頸。
獄寺隼人難得看到你軟弱的一面,想到被你捉弄過那麼多次,帶著惡劣的心思回答你:「殺過,第一個是在十歲那年,被炸彈炸得到處都是。」
你無語地看著他,想用這幾句話就嚇唬你?太幼稚了。
「事後有好好打掃衛生嗎?不要給保潔人員添亂哦。」
「你這家伙!!!」
在獄寺隼人羞惱的怒吼中,你趕緊溜走,願意被這家伙纏上的只有澤田綱吉。
獄寺隼人的回答對你毫無作用,你們不是同一種人。
他從小就是黑二代,就算歹竹出好筍,沒有那麼濫殺凶殘。可自小接受的教育,身邊發生的事情,都造就了他mafia的三觀,殺戮與死亡是他的日常。
不是敵人死就是自己死,他們這種人,無從選擇。
「你最近為什麼沒來上學?」
看起來下一個可以回答你問題的人出現了。
第30章 冬日小心感冒
雲雀恭彌感覺最近的日子舒服很多, 這句話聽起來很不合理,畢竟整個並盛町沒有幾個人能讓他不痛快。
舒服的具體表現在於,他感覺最近的生活安靜很多, 很少有不長眼的人在他面前群聚,看來是並盛町的居民最近被調教得不錯, 終於知道在並盛群聚的危害性了。
「喵嗷嗚~」高傲的胖橘貓難得低下它的腦袋, 熟練地用柔軟的腮肉摩擦少年白哲的手指。
人類是愚蠢的物種, 完全不珍惜狩獵而來的食物, 聰明的貓咪只要略施小計,就能哄得人類心甘情願上供他們的食物。
經過橘貓大人的觀察,這個醜醜的人類最喜歡的就是被貓大人拿來蹭癢。
雲雀恭彌捏住胖橘貓的耳朵, 上頭缺了一個小角,又拉起它的右爪看了看, 被剃掉的毛發還沒有長出來,旁邊幾縷毛被藥膏粘在一起。
難怪這麼多天都沒有蹭過來討食,這是打架打輸了,被人帶走救治,順便做了個絕育。
雲雀享受著胖橘貓的討好, 他可不是傳統意義上為貓咪魂牽夢繞的「貓奴」。對於飼養的小動物, 他一向保持放養政策。
沒錯,雖然胖橘貓偶爾才會來蹭一兩口吃的,雲雀恭彌一個月裡只會見到它三五次,可他還是霸道地認為, 自己是這只貓的主人。
長時間沒有看見它,雲雀也不在意, 可看到它「失而復得」地跑過來,雲雀嘴角仍舊露出了滿意的笑。
摸著摸著, 不可避免的,他想到了另一只失蹤的「貓」。自從那次天台打架之後,他好像再也沒有看見過你了。
啊,原來最近感覺安靜很多,是因為你沒有跟在後面嘰嘰喳喳。
雲雀恭彌看向草壁,平時你能堅持不懈地做跟屁蟲,全憑草壁給你「透題」,他沒有計較,完全是因為你們倆一直遵循著他的不群聚原則,搞得跟地下勢力接頭似的。
「一般人骨折需要多久能出院?」
一般人……委員長這是已經開始孤立全人類了啊!
草壁哲矢的嚇得飛機頭duang得抖了一下,又有哪個不長眼的惹到委員長了?讓他這麼迫不及待地送人去給並盛醫院增加業績。
「大概……幾個月?」草壁哲矢默默地把時間增加,給那個倒霉蛋一點逃生的機會。
雲雀恭彌皺著眉,輕輕掃了草壁幾眼,雖然不說話,但每一根頭發絲兒都在說,好弱。
「她比你強,用不了這麼久。」
她?
草壁哲矢反應了一會,才意識到雲雀恭彌說的她是指誰。
對像倒是不難猜,委員長雖然長著一張帥臉,可這麼多年敢莽上來的屈指可數。奇怪就奇怪在,委員長明明一直對你的熱情示愛毫無反應,怎麼突然提到了你?
難怪最近你都沒有問他關於委員長的事,草壁哲矢不安地猜測,應該不是委員長打的吧,這麼可愛的追求者,也下得去手?可他的確做得出這種事。
「委員長,她受傷了嗎?需不需要我准備一些禮物,代您去探望一下。」
「別做多余的事。」
別做多余的事~草壁哲矢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遲早有你後悔的時候。
並盛中學不小,不同年級的學生如果不刻意約好了的話,是很難遇見的。之前為了刷雲雀恭彌的好感度,你可耗費了不少精力。
而你好了之後,為了放學後訓練,空閑時間就在教室寫作業,與雲雀恭彌見到的幾率更是大大下降。這才造成了,讓他覺得你一直沒有來上學的錯覺。
如果不是獄寺隼人帶你到這個僻靜的地方,不知道多久以後,他才能再看見你。
這時,你「失蹤」的時間已經遠遠超過雲雀恭彌的估計了。雖然雲雀恭彌稱王稱霸,可他是個熱愛上學的人。他不喜歡逃課的學生,這違反了並盛的風紀。
「你最近為什麼沒來上學?」
你條件反射想要後退,可心中愛意還是讓你對他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我一直都在啊,雲雀學長為什麼這麼說?」
那你為什麼沒有來找我?
雲雀恭彌心中立刻出現這個疑惑,隨後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反常的行為。
他為什麼要這麼說?認為你一定會來到他的身邊?
因為你一向如此,他都習慣了。
是啊,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習慣磨練自己的雲雀恭彌能夠打遍並盛,習慣你一直吵吵鬧鬧地每天來打招呼,而沒有你的生活,安靜得有些不適應。
所以自顧自地已經認為自己「飼養」了你,而你就像行星永遠繞著恆星轉。
可看你的表情,好像並沒有作為一個家貓的意識,他有必要告誡你一下。
「抱歉雲雀學長,最近的確遇到點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貓咪的行為是不受控制的,打翻水杯,又或是將墊子裡的棉花撓得到處都是,這很正常。雲雀大度地接受了你打斷他話的行為:「問什麼?」
「雲雀學長,你殺過人嗎?」
「沒有。」
你的眼睛亮起來,感覺找到了同盟:「那你覺得,要怎麼說服自己去殺一個人。」
「為什麼要說服自己,和我敵對,就已經是他死亡的理由了。」
……是你糊塗,怎麼會覺得雲雀恭彌是你的同盟,能開導你接受這件事。
借用澤田綱吉經常想吐槽你的一句話,他才是個天生的mafia!
「雲雀學長,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教室了。」你頹廢地找了個借口離開,可手臂被雲雀恭彌抓住。
「雲雀?」
「有事找草壁。」他准許你在他身邊。
可惜你並沒有聽懂這句隱晦的暗示,無奈地答應下來。
怎麼可能找草壁學長幫忙,雖然長的老氣,可他還是一個無辜柔弱的普通初中生啊!
觀望了一圈,你覺得能夠給你答案的,只剩下山本武。
山本武和你們幾個不喜歡參加社團的大閑人不一樣,他可是要代表並盛中學去參加比賽的棒球部正選選手。
你坐在棒球場旁邊的看台上參觀他的社團訓練,看了半天也沒明白棒球的規則是什麼,只能從場上人的表情看出,這似乎是個好球。
看不明白的東西看久了就會昏昏欲睡,擊球和跑動的聲音形成了最助眠的白噪音。
你靠在牆壁的角落,這裡又相對溫暖一些。這幾天因為擔憂殺死普奇的事情,徹夜難眠。種種因素讓你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睡了一個這幾天最沉的覺。
充滿好奇心的青少年們理所當然對看台上唯一的觀眾產生了興趣。
「誒,那個女孩子是來看誰的?」
「肯定是來欣賞我的英姿!」
「得了吧,肯定又是山本的粉絲。」
「我看看啊——那不是廢柴綱的女朋友嗎?」
「噓——你還敢叫廢柴綱,持田的下場你不記得了?」
山本武在他們說到阿綱的女朋友這個稱呼時,才抬頭看了一眼,眼神中閃過驚訝的神色,嘴角的笑容更加燦爛。
「不是阿綱的女朋友,她是來找我的,我先走了,明天見!」
山本武迅速跑上看台,見你眼下有些青黑,就沒有叫醒你,將剛穿上的外套脫下,披在你身上。
冬日打棒球不至於滿頭大汗,可身上還是熱烘烘的,披給你的外套不可避免帶上了他的體溫。被凍了一會的你下意識向熱源靠攏,自動蜷縮在寬大的外套下。
感謝山本武,感謝因為冬季的白天短暫,棒球部這種室外社團活動結束得早,否則你一定是要感冒的。
你的好夢沒有維持太久,被一道灼熱的視線吵醒。你本來是想忽視它再睡一會的,可這道視線片刻不離地看著你。
你不意外一睜眼就看到山本武的臉,視線的主人一點也沒有偷窺被抓包的窘狀,仍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你,你縮回溫暖的外套裡想再睡一會:「不要看著我了阿武,好煩。」
剛剛睡醒的少女十分可愛,鼻頭皺起,睫毛輕輕顫抖著,睜開眼,眼睛裡是迷蒙的水霧。茫然的眼神不像平日裡的狡黠,攻擊力削弱了不少,可山本武還是喜歡你捉弄人時彎起的眼睛。
他強勢地將你倒回牆壁的身體拉回,睡懵了的人根本坐不住,你又倒向另一邊,一頭扎進山本武的胸口。
「六點半了哦。」
瞌睡蟲立刻遁走,不能再睡了。可是外面好冷,你不想從這片熱源中離開。
放縱自己再暖和一會,你伸出手指戳了戳山本的肚子,問他:「如果有一天世界要毀滅了,殺掉一個人就能阻止這件事,你能夠下定決心殺了他嗎?」
「世界毀滅啊——」山本武有些糾結地感慨道,「有些想像不出來。」
「哎呀,就是像小行星撞地球一樣,山崩地裂,絕對逃不了的情況。」
「可我也沒有見過小行星撞地球……」
山本武在你不善的眼神裡立刻接上了下半句:「但如果世界毀滅,我最重要的人會受到傷害,保護家人和愛人的心情,一定能夠戰勝任何恐懼。」
「是……這樣嗎?」你猶疑地看著他。
山本武堅定且認真的語氣,掃除了你多日的茫然:「保護世界絕對不是我的責任,但如果這個世界有你,那我願意擔起這份責任。」
見了鬼了,你只是想跟為數不多沒見過血腥的同類人咨詢一下倫理問題,怎麼突然觸發了這種關鍵CG一樣的劇情?
山本武他不是個把棒球當成愛人的究極棒球痴嗎?居然會喜歡你!
「這是告白嗎?」
「不是。」
呼——還好還好……
「這只是我對你的承諾,我會在一個更適合的場合向你告白。」
這麼關鍵的話就不要大喘氣了啊,山本同學!!!
第31章 野蠻但不是女友
你把山本武的少男心揉吧揉吧和澤田綱吉那顆扔到一起:「告白就不必了, 我不喜歡你,還是那句話,別愛我沒結果。」
山本武在看到你果斷拒絕阿綱以後, 就猜到了你的回答:「我知道,如果你也喜歡我那不久可以直接開始交往了。」
又是一個自說自話的家伙, 澤田綱吉是固執己見, 山本武則是永遠走在自己的邏輯思路裡面。
警告過後, 他們再做出什麼決定, 就與你無關。你沒有時間計較他們對你的情感,托山本武的福,你找到了賦予人死亡的理由。
你從來不是一個熱愛真善美的人, 你做不到勇敢無畏,永遠不會將別人的利益置於自己之上, 甚至現在連剝奪別人的生命也要給自己尋找一個理由。
山本說得對,你喜歡這個世界,當然是因為這個世界有你在乎的人在乎的事。
風口味偏甜,年紀大了該少吃點糖。一平的日語說得還是很爛,你擔心她會語言系統混亂, 導致以後變得不愛說話。
在餐廳吃飯時總要把頭勾著看電視, 等過段時間,你就磨著風跟他撒撒嬌,在客廳也裝個電視。一平也喜歡邊吃飯邊看動畫,有你打先鋒, 她會跟著一起說服風的,
你想要守護的東西不多, 兩人三餐四季足矣。
找理由就找理由吧,風和一平一定會溫和地對你笑一笑, 然後縱容你所有的任性。
初一的第三學期是最忙碌的一個學期,你像一張繃緊的大弓,抹去了所有休息娛樂,專注地在完成學業之余提升自己,順便聯系岸邊露伴,詢問他們那邊的情況。
好消息是空條承太郎相信了你的話,全力搜尋著波魯納雷夫的蹤跡。壞消息SPW財團的勢力在意大利還是有所局限,目前進度緩慢。
你擔憂是劇情的不可抗力,決定提早時間去那不勒斯學習魯特琴,就不參加這學期最後的考試了,等解決完那邊的事情回來補考。
風也在你做完reborn出的模擬卷後勉強同意,不過他要求你參加完學校的並盛祭再走。
「皮筋一直被拉扯著是會失去彈性的,我不希望你在決戰前自己先倒下了。意大利最大的家族可是彭格列,他們對你侵吞熱情的計劃很有興趣。」
有彭哥列下場的確可以給熱情添點麻煩,可是這遠遠不夠,彭格列家族裡沒有替身使者。
你看向reborn,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可他卻回避你的視線,心虛地端起咖啡。
你不想參加並盛祭還有一個原因,之前開學挑釁的那幾個人,雖然已經輸了三局,可非要跟你最後一局分出勝負,約你在並盛祭上的盛光舞台對決。
你都忘了還有這一回事,最早發出挑戰只是不想被莫名其妙霸凌,現在危機解決,你沒空陪他們玩什麼技能大賽。
盛光舞台是全校學生都可以參加的一個活動,每個人都可以為自己喜歡的表演投票,而投票券的來源是在每個班級和社團置辦的攤子上消費發放。
他們敢這麼自信地要跟你分出勝負,大概是做著砸錢砸贏你的打算。
reborn:「我已經給你報名了,訓練這麼久,不想試一下你的替身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嗎?」
難怪剛才那麼心虛啊!原來是准備坑你!
可是你拿什麼用技能,魯特琴你不會,之前的尤克裡裡學到一半擱置了,難道上台去吹口哨嗎?
「幫你找了一個老師,可以臨時速成一首曲子。」
你拿著reborn給的地址,來到了一間離家不遠的小洋房的門口。
「怎麼是你?」一張熟悉的面孔從門後露出。
居家的獄寺隼人難得沒有穿著他那些裡三層外三層的疊穿穿搭,屋內有暖氣,他只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襯衫,戴上你試過的那副眼鏡,看起來溫柔嫻靜。
如果他不出聲的話。
「如果不是reborn先生的命令,我才不樂意教你彈鋼琴!」
你懷疑地上下打量他,彈鋼琴這種活動和他怎麼看也搭不上邊,可獄寺隼人的表情和肢體告訴你這是真的。
想像不出那個畫面,你迫不及待地按著獄寺隼人的肩膀轉了半個圈,推著他向裡走。
「那就拜托你啦,獄寺老師。」
「……不要那麼叫!」獄寺慶幸自己背對著你,否則滿臉的紅暈要怎麼遮掩。
「好的獄寺老師,碧安琪姐姐不在嗎?」你四處尋找著,順便參觀了一下獄寺隼人的家,你以為按照他的風格,房間不說裝飾成哥特風,至少也是深色調的意式極簡。
可這裡十分溫馨且用心,從沙發靠墊到桌上擺件,無一不透露著主人的喜好和對愛的……「渴望」。
你垂下眼,懊惱自己的敏銳,隨便掃一眼就窺探到了別人不能言說的秘密。
這家溫馨過頭了,過猶不及,處處都表現著生活氣息,可卻沒有意識到,門口的掛鉤和冰箱壁上的掛鉤作用相同,都是掛鑰匙的,只是兩種人不同的生活習慣。
大腿位置的白板,是孩子的專屬,獄寺隼人將近一米七的身高,怎麼也不會在那寫寫畫畫。
將自己認為最溫馨的部分強行拼接在一起,生活在虛假的家庭氛圍中。
獄寺隼人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到底是來干什麼的?!大姐不跟我住在一起。」
「可惡啊,那我找借口留宿,晚上和碧安琪在一個被窩裡貼貼的計劃不就失敗了!」
「不要把這種變態的計劃告訴我!」
獄寺隼人氣得在帶你進入琴房前沒有再說一句話。琴房在二樓,空蕩蕩的房間只放了一架鋼琴,周圍的牆壁大多都打掉,換成了透明的落地移門,房間格外通透明亮。白紗被風吹動,像是少女的裙擺。
雖然你沒有彈過鋼琴,可這就是你想像中彈鋼琴時浪漫優雅的場景。
「嘩——」
通風的移門被「無情」地關上,白紗落下,浪漫的感覺瞬間減去一半。
破壞浪漫的罪魁禍首獄寺隼人抓起你的兩只手查看,他不能完全將你的手包裹在掌心裡。你細細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指尖微涼,這麼一會暖氣還沒有溫暖到肢體末端。
你的手很軟,雖說獄寺隼人也沒有牽過別的女孩子的手,沒辦法比較。但你的手不是柔弱無力的,他能摸到你虎口抓握武器留下的繭子。
指甲被修剪得又尖又圓,恕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形狀。甲面上塗了一層不太明顯的甲油,極淡的粉色,微微發亮,風紀委員那幫直男肯定看不出來,他要不是有個姐姐肯定也不懂。
不過,好看的指甲不適合彈琴。
獄寺隼人丟給你指甲剪和銼刀,讓你把指甲剪短。
你盤在琴房的移門邊,認真修剪著指甲,獄寺隼人坐在琴凳上看譜。一時間沒人說話,只剩下哢噠哢噠指甲斷裂的聲音和翻書聲。
「我剪好啦,你看!」你跑到獄寺旁邊,將手擋在他和琴譜的中間,得意得晃了晃。
獄寺隼人快速看了一眼,拍開你的手:「不行,再短一點。」
「現在呢?」
「再短。」
「這下真的夠短了!」
獄寺隼人無語地也盤腿坐到你身邊,用了點力氣固定住你的手,毫不留情將超過指尖的指甲全部剪掉,不顧你的哀嚎,一下一下十分利落。
你氣得用自由的另一只手伸向他的腦袋一陣亂揉,將柔順的銀發弄得一團糟。
獄寺隼人不為所動,忍受你的騷擾,剪完後將你的手一丟:「好了,這樣才行。」
你又把手放回去,用力地張著手:「我不管,你剪的就要你負責磨好。輕一點,你剛才都剪到肉了!」
獄寺隼人本想拒絕,聽到這句話立刻湊近了仔細查看。抓住你的力氣也放松了許多,輕輕地拿著銼刀幫你打磨。
你撐住下巴,突然說:「獄寺,你會塗指甲油嗎?」
獄寺隼人眉頭一跳,這個語氣跟你上次哄騙他,讓他給你帶燉牛肉時候一模一樣。
他立刻警覺地否定:「當然不會!」
「可是你的手很穩誒~有耐心又細心,就算沒有做過也一定會塗得很好的。」
獄寺隼人咬牙:「誇我也沒用。」
「我就弄不好,總會塗在旁邊的肉上,白瞎了這麼好看的一雙手,是不是?」
他感覺你的手在他的手裡越來越燙,燙到他快要握不住。
見這人突然啞巴了,你可惜地嘆了口氣,幫你塗指甲油的「僕人」沒有上鉤,偷懶大失敗。
漫長又難熬的准備工作終於結束,獄寺隼人迫不及待讓你開始彈琴。
「reborn先生跟我說了,要教你《D大調卡農》,你是完全零基礎吧?我不認為你在並盛祭之前能學會。」
你點點頭:「可我不需要全部學會,一段就行。並盛祭的表演只是我檢驗目前替身能力強度的試驗,在控制學生後,演奏就可以停止了,他們不會有我沒有完成曲子的記憶。」
「那就練這版單音的,簡單一點。」
他給你演示了一段後,你皺著眉覺得不對:「怎麼和我聽過的不一樣。」
「……你說的是這個?」獄寺隼人又演奏了一段快節奏的,輕盈跳躍的音符就是耳熟的那些。
「對對,我要學這個。第一個太簡單了,沒意思。」
獄寺隼人深吸一口氣,嘗試耐心給你解釋:「右手很復雜,需要一定時間練習……」
「你在低估我的記憶力和敏捷度。」敏捷15智力13的你發出了不屑的反抗。
獄寺隼人突然覺得跟你溝通比跟藍波說話還要費勁:「這跟那個沒什麼關系……」
「那就是你不行,居然不相信自己能教會我這個天才。」
「……坐下!」
第32章 牧羊犬的渴望
「耶——」【智力檢定(成功)】
「耶——」【敏捷檢定(成功)】
繁雜的音符沒有讓你手忙腳亂, 它們在你的記憶中乖乖排好了隊伍。就像玩音游一樣,你只需要做到按順序敲擊琴鍵。
獄寺隼人看著你完整得彈過幾遍後,幾乎就能自主演奏, 除了個別節奏的處理,幾乎和他彈奏時一模一樣, 包括一些他自己的小動作。
「怎麼樣怎麼樣, 我就說我很聰明!」
「毫無靈魂演奏, 說是演奏, 已經是看在你沒有錯音的份上,讓藍波來隨便按一按都比你彈得有感情。」
你不服氣,但又反駁不了, 只好嘴硬道:「這樣就足夠我使用替身能力了。」
「雖然不知道你的替身能力究竟是什麼一種力量,但是技藝精湛、情感充沛的演奏, 一定比你剛才的敷衍成功率高。」
聽上去和獄寺隼人平常說話的態度一樣,除了澤田綱吉,對誰都好像看不上的樣子。可你察覺到,他這次好像過於認真了。
鋼琴對他來說是特殊的,你隱約覺得, 這件事似乎和樓下奇怪的裝修有關。
「那你教教我嘛。」
你往邊上挪動了一下, 拍了拍琴凳:「再示範一次,彈個別的,讓我欣賞一下你高超的藝術水准?」
「你起來。」獄寺隼人抱著手臂凝視你,以為用眼神就能逼迫你離開琴凳。
「不要, 總共就一個凳子,我不想站著, 又不是不夠坐。」
琴凳不長,但也比一般的凳子大, 你和獄寺隼人都不是健壯的人,坐在一起足夠。
他猶豫了一瞬,磨磨蹭蹭地坐下了。相互入侵對方社交距離的感覺不太舒服,溫度、氣息,持續在提醒他,旁邊坐著一個大活人。
共同坐在琴凳上這件事,似乎只和母親一起做過。
那時的他小小的,腿夠不著地,每回爬上琴凳都要費好大的勁,可他不願意讓別人抱,那是弱者的行為,除了母親。哦對,那時獄寺隼人根本不知道那個教鋼琴的女人是他的親生母親。
「要聽什麼。」獄寺隼人的手從琴鍵上撫過,熟悉的觸感幫助他平靜了心中的躁動。
「《致愛麗絲》?《夢中的婚禮》?《野蜂飛舞》?我不了解啦,隨便什麼都行。」
如月光流淌般的旋律緩緩傳出,你聽到了小溪從水底的石頭上翻騰而過的聲音,聽到了,樹葉落在地上,被躥過的小動物踩碎的聲音。
你被拉入一個絕妙的無人之境,順著樂曲的指引穿梭在這片自然之中。
他說的對,你的彈奏毫無靈魂。
你呆呆地看著獄寺隼人,從未見過的溫柔神色蘊藏在他灰綠色的眼睛裡。可眼睛的深處,還帶著化不開的悲傷。
「叮——」
刺耳的音符尖銳地劃破這個溫柔的氛圍,獄寺隼人驚訝地握住你貼上他臉頰的手。
「干什麼?」
你的大拇指在他的眼角下方輕輕蹭了一下,然後和食指輕捻:「我以為你哭了。」
獄寺隼人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疑惑?還是被戳穿心事的慌亂?多種情緒突然一擁而上,腦子無法處理,他只能呆坐在那。
你好像什麼都沒做一樣,淡然地收回手:「這首曲子叫什麼?我很喜歡。」
「……沒有名字,作曲人沒有完成它就去世了。」話語從他干澀的唇齒中說出。
「真可惜。」你的手指在黑白色的琴鍵中穿過,這種東西居然能發出那樣奇妙的聲音,「獄寺,你要補全它嗎?」
「我不會編曲。」他好像一只傀儡,任由你擺弄。
「不會就學嘛,獄寺很聰明的。」
完成母親的遺作……嗎?
「開放式結局的確很有趣,不過一個圓滿的收尾同樣驚喜。獄寺,完成後再彈一遍給我聽吧。」
沒有說出口的好字在心髒上跳來跳去,發出巨大的鼓動聲,獄寺隼人卑微地祈禱著,你不要聽見這出賣他秘密的心跳聲。
「唔,練琴好餓,獄寺獄寺,我想吃燉牛肉。」
出乎你預料,他今天沒有推三阻四,要你費好一番口舌才能說服,而是一下子就答應了。
「時間來不及,給你做別的。」
「……你不會在裡面下毒吧?」你警惕地看著他,突然變得好說哈,肯定有鬼!
獄寺隼人真是被你氣笑了:「我又不是大姐,愛吃不吃。」
「吃吃吃,死也不做餓死鬼。」
在別人家裡等待主人家給你做飯,是一個件非常考驗客人臉皮和羞恥心的事。
要不要去幫忙?干坐著是不是不太好?
只可惜,這兩樣東西你都沒有。
你自在地癱倒在獄寺家的沙發上,霸占了他的游戲機,好不自在。偶爾想起獄寺的場景,還是摸去廚房蹭吃蹭喝,指使他給你切蘋果。
「誒誒,我要兔子蘋果,全都削掉的話就不可愛了。」
雖然獄寺隼人看起來一副要揍你一頓的表情,可他還是嘴硬心軟,給你切好了一盤兔子蘋果。
望著你端著盤子窩在沙發上的樣子,獄寺隼人感到莫名得耳熱,這種畫面怎麼看都是那種關系才能見到……
青春期男孩子的幻想一旦開始就剎不住車了,平時精明清晰的大腦被亂七八糟的臆想塞滿,棉花一樣卡住了轉動的齒輪,讓他在變蠢的這條路上,一去不回頭。
「獄寺,還有多久啊~我真的要被餓死了。」
「……你不是才吃了一盤蘋果!」好險差點切到手。
「一個蘋果才多大,就填了一個小小的窟窿。」
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你的半個身子,手臂平攤在沙發的靠背上,腦袋墊在手臂上,擋住了半張臉,只留下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
「還有十分鐘。」
「好耶!」
獄寺隼人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吃完飯的,又和你在飯桌上說了什麼話。他家的飯桌從來沒有迎接過第二個人,也不知道兩人飯的量該有多少。
回過神來,已經用肌肉記憶做好了飯。好在他自己吃的多,你吃得少,自己少吃點勻一些給你足夠。
並盛町的路燈許久沒有檢修過,燈光暗暗的,僅僅能讓人看見路在哪裡。
你們一前一後地走在路上,你腳步輕盈跳動,不會安分地走在路上。陌生的影子,別人家庭院探出頭來的劃,什麼都能吸引你去看一眼。
獄寺雙手插兜跟在你身後,永遠和你保持著差不多的距離,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一只牧羊犬,把你這只亂跑的小羊趕回家。
眼熟的建築出現在前方,你站在門前跟他揮了揮手:「獄寺,明天見。」
「嗯。」
不舍得說出口的告別,是隱藏在少年心底挽留。
之前警告你不許喜歡上十代目的話,現在看來,似乎變成了味。他不會放棄你,十代目也好,山本武也好,在這件事上他們都是「敵人」。
並盛祭緊趕慢趕在櫻花盛開之前舉辦了,如果那不勒斯的事情進展得順利,你還能趕在最後一波櫻花凋零前回到並盛。
這應該是一年到頭並盛中學最熱鬧的時間,學生和老師在雲雀恭彌的允許下,盡情群聚,盡情吵鬧。
「還挺熱鬧,我們沒來晚吧?」
「如果你沒有因發膠不夠非要出去買,然後跑遍杜王町的話我們早到了。」岸邊露伴謹慎斟酌著用語,燒毀一棟房子的代價足夠他清楚不要隨便談論東方仗助的發型。
東方仗助懶得解釋,他怎麼會懂發膠和發膠之間的區別。上回草壁學弟給他推薦的的確好用一百倍,可惜杜王町只有一家百貨在售賣,十分難買。
「你看見承太郎沒有?他說直接來並盛中學。」
「應該……在那?」岸邊露伴猶豫地指了一下校門口被重重人群包裹的高大男性。
年過三十的空條承太郎魅力不減,上學時有多少愛慕他的女孩子圍在周圍,現在只多不少。
成為博士,進行學術研究,讓空條承太郎的耐心多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樣將周圍的人直接呵斥走,而是用氣勢向周圍人施壓,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不過這回沒等他用上這一招,一陣歡快的鋼琴聲響起,圍觀的人群就忽然間做出了同一個動作。拿出藍色的投票券,像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一樣,用時向校門內湧去。
空條承太郎正是特地來評估一下未來盟友的實力,從現狀看,你的確能夠和他們並肩作戰。
三人在發現不對的第一時間就把准備好的耳塞和耳機都戴上,確保一點音樂聲都聽不見。跟在人群後面,他們看到了讓人寒毛直立的一幕。
有了音響加持的鋼琴聲響徹並盛每一個角落,所有範圍內的人正在向一處聚攏,和嗅到糖塊的螞蟻一樣。
「真厲害,我該慶幸那天她沒對我們用這招嗎?」東方仗助感慨道,見沒人回應自己,才想起來另外兩個都聽不見。
空條承太郎也在心裡慶幸這一點,還好你不是敵人,雖然他的白金之星能在你演奏的瞬間將你擊倒。可如果不知道這一點,沒有心理准備的話,真的會吃大虧。
你站在舞台上,俯視著下面表情痴迷的眾人心情復雜。這個能力真的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無所不能的感覺,一瞬間你覺得自己是掌控世界的神。
舞台邊的reborn和風對你點點頭,替身使用的效果非常好,他們姑且放心讓你去意大利了。
為了徹底根除後患,你對所有人都下了不會欺負你的暗示。本來想更過分一點,嘗試一下獲得所有人的喜愛,可手腳產生的無力感在警告你,這事最好別做。
「這是彭格列支援人員的聯系方式,除了針對熱情以外的事最好不要找他們。」reborn好心告誡你道。
群龍無首的野獸,可不好控制。
第33章 風太大時記得關窗哦
二月底的那不勒斯仍舊有些潮濕, 好在你到達的那天沒有下雨。天氣晴朗式,高緯度地區的天空藍得不真實,你畫畫都不敢用這麼純淨的藍色。
短時間突擊的意大利語好像暫時還難以運用在生活中, 好在早就找好了向導才得以順利前往。
你找到了寫著博諾的牌子,一個非常沒有記憶點的男性舉著牌子迎接你們, 他是迪諾的手下。彭格列勢大, 他們的人總會被盯著。
而作為同盟家族的加百羅涅, 九代時期財政敗落, 一度被敵對家族暗算到要差點被吞並。這五年,迪諾上任後才挽回了一些勢力,自然盯著的人要少一些。
這一次來那不勒斯, 表面上你們是以商人的身份,代表SPW財團和加百羅涅洽談葡萄酒生意的。
一行四人, 設定好的身份是這樣的。
空條承太郎化名克林特·齊貝林,是SPW財團前來評估加百羅涅葡萄酒產業的主要負責人。
據說齊貝林的姓氏是他腦子已經有些不清楚的外祖父,喬瑟夫·喬斯達在聽到那不勒斯這個名詞的時候說出的。話語中的意思,似乎是一位他充滿榮耀和勇氣的故人之姓。
東方仗助因為其和空條承太郎略微相似的面容,兩人的身份互換了一下, 榮幸成為他的外甥, 且改名萊昂納多·齊貝林。背景是父親入贅,跟隨母姓,跟隨舅舅學習生意經的大學生。
岸邊露伴的身份簡單得多,是被請來評估葡萄酒價值的品鑒師, 岸邊露伴雖然不太懂葡萄酒,但是挑剔的嘴臉簡直是本色出演。
你就比較復雜, 論相貌和JOJO家論不上親戚,論年齡, 無論是假裝誰的女朋友年齡都太小。
只能是團隊中神秘的編外人員,需要負責人出來工作還捏著鼻子帶上的任性大小姐。愛好是搞藝術,特地來意大利熏陶一下。
正好之後你要學習魯特琴,不怕有人特地試探,這個謊圓不上。也剛好給守在你周圍的加百羅涅成員的存在,找了一個好理由。
博諾熱情洋溢地迎接你們,在機場和空條承太郎上演了好一出大戲。雖然期間空條承太郎的表情很冷酷,根本不搭他的話,全靠東方仗助周旋。
可這更加哦機場附近的各家眼線們相信他的人設,並對低聲下氣的加百羅涅嗤之以鼻。
迪諾那家伙,真是丟盡mafia的臉面!
博諾安排的兩輛車即將帶你們去往不同的地方,你留在那不勒斯學琴以及關注護衛隊成員的近況。他們三人根據喬瑟夫的替身紫色隱者的指示,尋找隱姓埋名的波魯納雷夫。
空條承太郎本想把東方仗助或者岸邊露伴隨便一個給你留下,你表現得再厲害,在他眼裡都只是一個沒比徐倫大多少的小女孩。怎麼能讓你單獨涉險?
可是徹底解救波魯納雷夫,這兩人都是重要的助力,東方仗助可以治療他的傷殘,岸邊露伴能幫三人隱藏身份。
迪亞波羅可以不殺,但為了干掉普奇,蟲箭必須萬無一失。
「不要單獨出門,有事隨時找我。」空條承太郎低聲對你囑咐道。
「放心,彭格列會幫我的。不過……那個地址你有多少把握?」
喬瑟夫年輕時再厲害,到底歲月不饒人,你不知道他對替身能力的掌握還剩多少。
「一個戰士至死都會保留戰鬥的警覺。」空條承太郎冷淡的語氣裡透露著他的驕傲。
「祝你們一切順利,隨時小心迪亞波羅。」
這句話你恨不得讓露伴老師寫在每個人的臉上,緋紅之王削去時間的能力,實在是防不勝防。
汽車駛一路橫衝直撞地駛過那不勒斯的街道,這裡的紅綠燈似乎裝飾大於意義。不用擔心撞到行人,標志性的mafia防彈黑轎車,許多人遠遠看到都會自動避開。
經過一座教堂後,你這次在那不勒斯的居住地就到了。離伊魯索他們小隊的住處不遠,學習魯特琴的小店也在走路能到的範圍。彩色的小洋房溫暖又浪漫,加百羅涅的服務貼心過頭了。
如果不是你要求一個人居住,迪諾說不定衣食住行都安排一個人給你。
「謝謝你博諾,請問有多少人在附近?」
「BOSS安排了兩百人,讓我務必保護好您的安全。如果不是reborn先生的命令,他一定會親自前來。」
……倒也不用!
感謝reborn,要不然你的危險度直接飆升到頂。你這張臉在意大利非常陌生,本來就是最安全的那個人。迪諾安排這麼多人保護你,不是扯著嗓子告訴全世界,這裡有寶物,速來!
「留二十人,離開這裡五十米遠,三個小時後回來。」
大概是迪諾提前交代過,博諾沒有多問,就執行了你的命令。確定他們撤離後,你撥通了reborn給你的電話。
電話登陸好一會才被接起,那頭傳來一個非常,嗯,「嘹亮」的聲音。險些讓你終止了這趟音樂之旅,回憶起失去聽力的時光。
「喂——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跟誰通話。」
多虧了對面嗓門大,你清楚地聽清了每個詞彙,你不疾不徐地把自己的大靠山搬出來:「reborn沒有告訴我你們的身份,需要我們進行一個簡短的自我介紹嗎?」
「嗤,原來是十代手下的渣滓啊,說說看,你到底有什麼高明的辦法消滅熱情。」
不確定,好像被罵了。由於沒讓岸邊露伴給你寫下精通意大利語的設定,你對對方的這句話一知半解。
只好無辜又不好意思地問了一句:「Pardon?」
電話那邊一腔怒火准備嘲諷彭格列十代爪牙的斯庫瓦羅,被一下子踩滅了引信。聽聲音年紀不大,他到底跟一小女孩計較什麼?你又不是彭格列十代的競爭者。
聽到對面換了你聽懂的語言十分意外,雖然說話語氣衝了點,但是出乎意料地好說話誒!
「講述前因後果的過程非常復雜,不介意的話請來一趟我的住處吧。」
你電話裡說的原因是一方面,評估盟友的實力是另一方面。總要確定他們有沒有和替身使者戰鬥的能力,白白送死毫無意義。
十分鐘後,刺耳的剎車聲在門口響起,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制造出噪音的幾個人還在將引人注目這四個字貫徹到底,大聲地在門口吵起架來。
「摘下你那破墨鏡吧路絲利亞,兜了三圈才找到,下回還是讓列維開。」斯庫瓦羅按了按隱隱作痛的神經。
貝爾嘲諷道:「嘻嘻嘻,那我們半夜到不了了隊長。」
「列維你在看什麼?」
列維皺起眉頭的表情看上去更嚇人了:「一、二、三、四,我們好像少一個人,少了誰來著?」
「少了BOSS吧,你是太想念BOSS出現幻覺了吧?這票干了他就能出來了。」路絲利亞安慰著這個BOSS控,大家最近提起XANXUS的次數也變多了,都在期待著BOSS解凍。
斯庫瓦羅四處掃視了一圈,甚至還扒開後備箱看了看:「……瑪蒙呢?」
貝爾也才發現究竟是少了誰:「誰叫他老是隱身,哪天死了都沒人知道。」
四處找不到瑪蒙的瓦利亞成員假設了無數種可能,忽然發現遠處天空上晃晃悠悠飄來一個小小的黑色東西。
「瑪蒙?你什麼時候走了,為什麼不坐車一起來,我們找了你半天。」
瑪蒙小臉黢黑,雖然鬥篷擋住根本看不到臉,但是相處了這麼多年,大家也不用看他和貝爾兩個「無眼人」的臉色交流。其他人就是感覺到他生氣了,非常生氣。
「誰下次開車再不關窗,我就讓他一年都在夢裡被追殺。」
瑪蒙該不會是因為太小了系不了安全帶,順著窗戶被風吹走了吧?
噗——
沒有人是笨蛋,大家都猜到了真相。但是沒人敢笑,瑪蒙報復心極強。剛剛說的話,他一定會動手的。
瓦利亞的氛圍一下子沉寂又尷尬,維系這個熊孩子成分過高的組織,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斯庫瓦羅代替XANXUS當老媽子當了八年,身心俱疲。
不,等等!XANXUS被凍起來之前,也是他在操心啊!那個混蛋BOSS還是別解凍了!!
「你們是彭格列?」你被吵得不得不出門查看。
看到這群奇形怪狀的人點了點,你涼透的心徹底死了。不是說他們是暗殺部隊嗎?你還特地讓加百羅涅的人後退五十米給他們隱藏身份,他們這樣子根本就沒有藏的意思啊混蛋!
「進來吧。」你對彭格列的助力不抱希望,打開門招呼他們進來。
殊不知你沮喪的同時,斯庫瓦羅看到你的心情也不美妙。
這次行動是瓦利亞和彭格列九代目的一個交易,他們給你幫忙,九代目就釋放XANXUS。
沒見到你之前,斯庫瓦羅覺得是他們占了便宜,因為熱情是彭格列最大的敵對家族,打擊熱情本就是瓦利亞的責任。
可你太年輕太柔弱了,腳步雖然有訓練的痕跡,可他們殺掉你也不需要費太大功夫。這樣的小女孩,靠什麼打敗熱情,靠嘴皮子還是靠你那讓人挺喜歡的笑容?
幾個穿著黑衣服的男性侵占了你暖色調小碎花的房子,看起來格格不入。
「恕我冒昧,你們平時出任務也是這種風格嗎?」
斯庫瓦羅不明白他們哪裡不對:「有什麼問題?」
「你們的暗殺風格,該不會是,解決掉所有目擊者就是暗殺……吧?」
第34章 富養孩子別太過頭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暗殺隊和暗殺隊也是不一樣的。彭格列的瓦利亞和熱情的裡蘇特小隊,完美詮釋了窮養和富養出來孩子的區別。
裡蘇特小隊沒有被迪亞波羅托付信任,他們就像菜刀一樣, 做飯時才拿出來用一用,平時都擱置在刀架上面。拿刀的手因為生疏而劃破了皮, 迪亞波羅這個疑心病報表的家伙, 還會把菜刀扔進焚燒爐裡銷毀。
他們只能躲藏在老舊的公寓樓裡, 隱藏著自己的身份, 做一群游離在世界之外的幽靈。
相比之下,瓦利亞開著高調的跑車,僅僅是肆無忌憚地在大馬路上吵架這件事, 他們都做不到。裡蘇特小隊時刻都得提防著來自迪亞波羅的報復,這是他們窺探迪亞波羅真實身份的代價。
人總是會偏心較弱的那一方, 盡管從物理層面上來說,你還沒有那個實力同情任何一方。但計劃被打破的此時此刻,你對「乖小孩」的好感度達到了頂峰。
在看到瓦利亞是一群什麼妖魔鬼怪之前,你的計劃是這樣的。
提前一個月讓瓦利亞和裡蘇特小隊分別潛入,埋伏兩個迪亞波羅出現的可能性最高的地點, 聖喬治·馬焦雷島和撒丁島。這兩處分別是迪亞波羅殺害親生女兒特利休的地方和他年幼時的居住地。
迪亞波羅多疑謹慎, 臨時埋伏一定會引起他的警覺。殺不了不怕,就怕這個泥鰍一樣的家伙立刻溜走,下一次可就不好抓了。
化整為零,用一個月的時間將自己變成當地人, 建立起和周圍居民的關系網。稍加運作,整個島的人都可以成為你的情報網。
蛛網結起, 只要迪亞波羅踏入,他就再也沒有逃走的機會了。
這樣一個隱秘且成功率極高的計劃, 就因為高調的瓦利亞胎死腹中了。
獨自糟心不是你的風格,你三言兩語讓瓦利亞知道了他們剛剛無意中錯失了什麼樣的一個好機會。
斯庫瓦羅尷尬地用自己幸存的手摸了下另一邊的義肢,他不覺得瓦利亞的行事風格有問題,上一代劍帝帶領下的瓦利亞出任務時,也是這樣大張旗鼓的。
但這真的是一個好時機,你居然知道熱情BOSS的身份甚至能力,這個消息能在意大利的裡世界賣出天價。他甚至願意為了你的隱藏計劃,從今天開始裝啞巴。
「那現在還有其他辦法嗎?」
當然有,在來這裡之前,你就做好了planB-Z,堤防一切可能發生的意外。包括但不限於如果全員大失敗,迪亞波羅成為最後的贏家,你要怎麼誘騙他幫你殺了普奇。
雖然你是個不著調的人,可生死存亡總會讓人發生一些改變。
埋伏還是可以埋伏的,不過得換個方式。
「對戰替身能力已知的替身使者,你們有把握嗎?」
那個頭發全部炸起,被雷劈了一樣發型的男人,對你露出一個凶狠殘酷的表情:「那群耍雜技的家伙怎麼比得上瓦利亞!」
被莫名其妙掃射到,你無辜地舉起手:「不好意思啊,我也是你口中耍雜技的小醜。」
「列維閉嘴。」斯庫瓦羅後悔今天為什麼不自己來,非要拖家帶口,「就像他說得那樣。替身使者在我們斬殺過的敵人中,不是少數,也不特殊。」
「那就好辦了,介意我叫幾個你們未來的同事,一起聽聽計劃嗎?」
裡蘇特小隊已經正式和彭格列勾搭在一起,表面上他們還是被老板冷落的小可憐,私下裡已經開始領著彭格列的高額薪資了。
要說最想干掉迪亞波羅的一定是他們,熱情倒台他們才能不做偽裝,從現在的小破公寓搬出去。
以前沒錢過得難受,現在有錢還要裝窮更難受。真是幸福的煩惱呀——
在等待裡蘇特他們過來的時間,你和瓦利亞成員間不得不進行一些,呃,必要的社交活動來緩解互相對視的尷尬。
互相交換了下姓名,剩下就是無意義的寒暄。
可寒暄這種無聊的事他們要會做,那早就被XANXUS用雙槍打得腦袋開花。只有能宰掉那個神秘莫測的熱情BOSS這件事,才能讓他們勉強坐在這。
忽然間,你對著一處眨了眨眼那裡什麼時候坐著一個小嬰兒?他的胸口有著和風以及reborn同款的奶嘴。
「你認識風嗎?他和你有一個差不多形狀的安撫奶嘴。」
「噗哈哈哈哈哈——」
瓦利亞眾人從門口就憋著的笑終於忍不住了,安撫奶嘴?哈哈哈哈哈,怎麼之前沒有人想起這個天才的詞。
哦,好像是因為不敢。彩虹之子哪個都不好人。
貝爾比其他人笑得更癲狂,不是因為與生俱來的神經質。而是他發現瑪蒙一見到你,就開始用幻術隱藏自己的行蹤。並且這種莫名其妙的膽小鬼行為,剛剛還被你拆穿了。
「認識。」瑪蒙悶悶的聲音從兜帽下傳出,同伴反目大打出手的戲碼每天都在瓦利亞上演,可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讓他那麼想打人。
怎麼會是你這個麻煩的小鬼?!
在飛機上暗殺目標誤傷到你的確是他的失誤(瑪蒙應該是這個組織了最接近暗殺定義的人了),但你能在受到幻術攻擊的時候立刻學會幻術用來保護自己,也是他沒想到!
來自於他的幻術,在你身體裡像是留下了一個錨點。
自那天之後,他就隱隱約約能持續感受到你的存在,最強烈的那次就是岸邊露伴對你使用天堂之門。
出於好奇以及……好吧,他好歹也算你半個幻術的領路人,稍微照拂一下自己的徒弟很正常吧?
瑪蒙一點也不想承認,他還是有一點期待和你見面的,但不是在這個情況下。
然而他一句話就在你這裡暴露了自己竭力隱藏的身份,你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在你腦子裡出現的那個聲音。
你確定地對他說:「你進入過我的精神裡。」
可能是你表述有問題,也可能是這群人對外語的掌控有問題。這麼一句充滿宿命意味的話,被他們曲解成了你是瑪蒙的桃花債。
就知道是那次多管閑事露的陷!
瑪蒙動動手把這些鬧事的隊友全都禁言,每個人嘴裡都變出一個拿不下來的巨大奶嘴。就是為了報復他們剛才嘲笑他的行為,然後無奈地解釋了他失手的過程。
你訝異地看著突然出現的物體,看來又是不同於替身的一種力量體系。哈,這個世界要完蛋了!新的力量意味著新的反派。
你現在幾乎能確定,缺失的那另一半記憶裡,一定是揭示這股神秘力量背後世界觀的內容。
「你學習幻術的天賦很高,否則也不會在精神世界裡留下我的力量。」瑪蒙的兜帽垂得更低了,他小聲地說了一句,「你要學嗎?」
幻術師幾乎都是獨來獨往的存在,詭異難辨的能力讓大多數無能之人心生恐懼。他們往往性格古怪,高傲、陰暗、冷漠是幻術師的固定標簽。
雖然瑪蒙覺得相信那些刻板印像的人很蠢,可他也的確是一個性格古怪的幻術師。
平生入侵別人腦子的事他干得不少,可像你腦子這樣對他完全敞開,毫無防範的真只有一個。
他不知道你過分坦然的信任感來自於哪裡,他想過是陷阱是詭計。真的毫發無傷進入你精神世界的時候,瑪蒙憤怒了。
蠢蛋!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幻術師!
……該死,你好像根本不能稱作是幻術師。
可能不想自己的偉大幻術後繼無人,可能不想難得救下的人哪天莫名其妙死在世界的一角。
瑪蒙決定教教你幻術,當然,按課時計費。
得到一份強大的力量,你當然願意答應下來。可是……
「幻術封存了我的一部分記憶,能讓我恢復記憶後再決定嗎?」
不怪你猶豫,JOJO的記憶讓你失去了平和的校園生活,再來一次,鬼知道眼前這群人是不是什麼究極大反派。
到時候你是幫著風去「屠龍」呢?還是跟著新上任的師父征服世界?
瑪蒙對你的決定很滿意,總算沒蠢到隨便相信人的地步,那他會有點後悔剛才說的話。
裡蘇特小隊不知道為什麼還沒到,再瓦利亞其他成員的圍觀下,瑪蒙對你開了一堂不免費的體驗課。
其余非幻術師摩拳擦掌地想親眼看看幻術教學,可你閉上眼睛盤腿坐在地上一分鐘左右,瑪蒙就說你已經成功進入了所謂的精神世界。
真沒意思,還沒瑪蒙平時出任務的陣勢來得玄妙。
有人教和沒人教到底不一樣,你是有點天賦,但不是天才,否則這麼簡單的事早該自己領悟出來。
瑪蒙又一次暢通無阻地進來了,打量著四周的場景對你說:「精神世界是幻術師內心的體現,可能是印像最深刻最痛苦的場景,也可能是最舒適的地方,比如你這樣的普通人通常是後者。」
你坐在並盛町家中的餐廳裡,桌上還擺著熱騰騰的飯菜和三雙碗筷,似乎馬上風就要走過來對你說開飯了。
「然後呢?我該怎麼掌握幻術,恢復記憶。」
「每個幻術師都有自己獨特的技巧,最基本的原則就是去偽尋真,幻術師不會被自己的幻術騙到。」
然後你就看見從廚房走出一個紫色霧氣凝聚成的人型生物,頭上還掛著一個血條,整個形像非常的游戲化。
瑪蒙無語,果然還是個小孩。不過這樣事情就簡單多了,總比有些幻術師什麼克服心魔要好。
「我要做的就是打敗它?」你得到了瑪蒙的肯定,然後緊接著問了一句,「我能叫外援嗎?」
瑪蒙:哪來的外援???
「去吧,詩人大調!」
第35章 你應該來瓦利亞
幻術是精神力量, 替身也是精神力量,那讓替身進入自己的精神世界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但是瑪蒙好像有點問題,他對你暴力解決問題的方式不能接受。太粗魯!太直白了!
綠色為主的人型生物正連續出拳痛毆著快要維持不住人形的紫色霧氣, 整個精神世界響徹著激昂的鋼琴曲,並且出現了一連串「歐拉歐拉歐拉歐拉——」的字符。
你這不是會操縱精神世界?那還用什麼物理攻擊!
這種舉起拳頭就上的作風, 讓他想到了外面那幾個白痴隊友。天知道瑪蒙以前solo出道做殺手的時候, 還是非常遵守暗殺這兩個字的。
「你應該控制你的精神力量去戰勝它。」
「可替身也是我精神的一部分?雖然它有一部分的自主意識, 但主要還是由我的思想控制。」
都是精神攻擊分什麼高低, 像空條承太郎和徐倫那樣用精神力痛毆別人,也超酷的!
「不行。」瑪蒙覺得必定不能助長這種歪風邪氣。
「好吧。」你腦子裡消失的想法一出現,詩人大調就消失在原地。
下面更讓瑪蒙氣得吐血的事情出現了, 你給自己幻化出了一對形狀奇怪的武器,然後代替你的那個替身, 痛毆對手,身形動作跟你的替身一模一樣。
……什麼叫物似主人型。
瑪蒙越看你拳打腳踢的動作越眼熟,總覺得後腰出現了幻痛。鬥篷下的小手按了按……
按了按沒按著……哦,忘記了,他現在變小了, 小孩哪有腰啊?
最後一擊你耍了個甩, 收起峨眉刺,重新在手裡幻化出一把小巧的手槍。reborn在你來之前特地教你了一些槍術,因為你的體術沒有強到能正面躲熱武器的程度,遇到敵人還是槍來得保險。
這一擊徹底讓瑪蒙崩潰了, 你拿槍的姿勢,開槍的動作喚醒了他不願面對的回憶。
這個性轉版小reborn是哪來的啊?!!
難怪你打人的姿勢這麼眼熟, 他當年見錢眼開腦子壞了去暗殺reborn,被他十分鐘就從幻術裡就出來痛打的時候, 一模一樣!
這徒弟不能收!可沒等瑪蒙說話,他就被你的精神世界強行彈出。
沒有能參透時間的本質,尤其加上精神力這種懸而又懸的存在,就更加擾亂時間的流逝了。
所以當瑪蒙被彈出來,意識回籠後,你早已接收全部的記憶,做好了決定。抱著他一口一個師父叫得又甜又勤快。
「放手!我不是你師父。」
「誒,你怎麼能騙我呢?你們瓦利亞的人不都應該是說一不二的真男人,一口唾沫一個釘嗎?!」
除了列維一拍桌子應下,其他人都沒說話。好像他們也不是那種人吧……
「斯貝爾比,迪諾說你最信守承諾了。」你拽著斯庫瓦羅的衣角,祈求地看著他。
迪諾的確有跟你誇過斯庫瓦羅,不過那時你還沒把那個迪諾口中,善良強大只是有點暴躁的斯庫瓦羅跟他對上號。
斯庫瓦羅剛才沒有介紹自己的名字,只當你是從迪諾那知道的,心中罵了一百遍迪諾。
為了瓦利亞以後在mafia間的名譽,斯庫瓦羅只好對瑪蒙說:「水平差就好好教,你剛才不是主動要教她的嗎?」
「她水平可不差,她的體術和槍技都是reborn教的!」
見你沒有反駁,默認這件事,其余人都驚訝地看著你。
你連忙給瑪蒙表忠心:「師父!我的師父只有你一個人!reborn只是風給我請的課外輔導。」
「風?你又跟風什麼關系。」瑪蒙好久沒一下子聽見這麼多彩虹之子的名字了。
「放心,他什麼都沒教過我,他是我爹。」
風啊,風是個好人,就算是他也說不出風的壞話。
見瑪蒙還在猶豫,你悄悄召喚出了詩人大調,像游戲選項的這一招沒有被你舍棄,這個技能似乎對任何人都有莫名的約束力,無論實力高低,在關鍵時刻完全可以拿出來搏一把:
【1.(力量+0)牢牢抓住瑪蒙,不答應就不放開。
2.(表演+4)流淚:「我真的真的會好好學習的,不能跟你學習幻術,我掌握這個能力毫無意義。」
3.(游說+4)「我爹有錢,教我幻術的話,我拿我爹的錢來養你啊。」】
理智評估告訴你三的成功率最高,但你選二。竟然是30,詩人大調頭上的數字非常高。欺騙一個幻術師果然太難了,瑪蒙不愧是世界頂級的幻術師。
以你現在的屬性調整值來看,你成功的唯一可能性就是骰點到20的大成功。
求求你,你願意用普奇的十年壽命來換一個大成功。
「嘩啦啦啦——」
「耶——」
是大成功!對不起了普奇,不愧是神父啊,祈禱還真有點用!
瑪蒙覺得你的話好肉麻,可心裡流淌過一股暖流,誰不喜歡全心全意的追捧和稱贊……
「……你居然用幻術控制我?!!」瑪蒙不可思議地看著你,上一個對他用幻術的,墳頭草都被他燒干淨了。而你這個菜的摳腳的小心人,他險些真的中了招。
你也僵硬地回看他:「你……發現了。其實不是幻術,是我的替身能力。」
「不止,絕對用了幻術。這種事之前從來沒有見過,你應該是第一個同時擁有這兩種能力的人。就和你說的一樣,替身能力和幻術都是精神能量,你可能根本沒有辦法將它們分開……」
你被啟發,想到自己替身詭異的成長A,也許幻術的加入,就是成長性極高的原因。
在中毒那次之後出現的三種控制人心的曲子,何嘗不是幻術。
「我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強大的幻術師。」甚至超越他自己。
瑪蒙稍微有些理解杜爾和斯庫瓦羅,那兩個對劍術追求到極致的人了。
「好的師父,我一定會努力的!嗯……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你心虛地扣扣手指。
瑪蒙有不好的預感:「說。」
「我在失憶的時候,用幻術控制了一個人。」
瑪蒙顯然還沒有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這種小事……」
「那個人因為替身能力會對我有,呃,不符合原來性格的迷戀和喜歡。」
「解除能力重新洗腦就行。」不是什麼大事,果然還是小女孩啊。
「那,如果這個人是reborn呢?」
「……我沒聽清,你說誰?」瑪蒙感覺受到當頭一棒。
貝爾樂顛顛地落井下石:「是reborn,瑪蒙你這麼小就開始耳背了,真糟心啊。」
不是,他都沒成功讓reborn沉浸在幻術裡,你是怎麼做到的?!
「你確定,他真的中招了???」
你非常確定。因為你對雲雀恭彌魅惑失敗以後受到的反噬,在剛才正好到了時間。你現在回想起雲雀那張俊臉,只剩下欣賞,沒有一點春心萌動的感覺。甚至覺得自己一直追著雲雀的那副樣子,蠢得要命。
不過還好是你被雲雀魅惑,反過來的話,以雲雀恭彌記仇的性格,你得跟六道骸一個待遇。
「百分之百確定,而且過幾天控制就要自動解除了。怎麼辦啊師父,看在風的份上他不能對我怎麼樣吧?」
這就是你使勁抱上瑪蒙這條大腿的原因,大不了你在意大利先不回去了。reborn得跟著澤田綱吉,他真正繼承彭格列來到意大利,還有很久的時間。
說不定躲到詛咒解除,reborn心情變好,就大赦天下了?
「你失憶的時候還干了什麼事!」瑪蒙小小的身子突然看起來特別高大,特別恐怖。
「沒,沒有了吧。唔,拒絕十代目候選人和他守護者的告白算大事嗎?」澤田綱吉和山本武不至於心眼那麼小,可十年後他們心都挺黑的。
瑪蒙覺得自己要升天:「還和他的守護者,他們都是蠢蛋?怎麼都喜歡你!」
「誒,師父你這話就不對了。我魅力這麼大,不喜歡我才是他們眼瞎。」
「她說的對哦~瑪蒙,別生氣了,你腦袋冒煙啦~」路斯利亞用手幫他扇了扇,顯然是火上澆油。
「嘻嘻嘻嘻嘻,你太有意思了,王子很欣賞你。加入瓦利亞吧,王子幫你把他們都殺掉。」
斯庫瓦羅自從進入瓦利亞,是一抓一大把頭發往下掉,頭疼地大聲呵斥住他:「貝爾!」
瞬間沒人說話,氛圍安靜到尷尬。
「咳咳,我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伊魯索從鏡子裡彈出半個身子,不知道他們偷聽到了多少。
「不!來得正好。時間不等人,我們快來談談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裡蘇特小隊接二連三地從鏡子裡爬出來,和瓦利亞一左一右,涇渭分明地站在你的兩邊。
你裝模做樣的翻出一個本子,將上面的幾頁撕下來給他們傳遞。
那上面都是你靠著記憶寫下來,一些關於熱情的隱秘信息。本來在關鍵時刻告訴他們就行,以顯示自己的神秘,現在不得不拿出來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不過也多虧這些信息,你講解計劃的難度要小很多。
「迪亞波羅是個疑心病嚴重到變態,並且身份一旦有暴露的風險,就非常容易狗急跳牆的性格。被逼到極致時,他會大開殺戒,且不信任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裡蘇特小隊他們非常贊同你的形容,他們永遠不會忘記迪亞波羅殘忍的手段。
「想要消滅靈活得不知所蹤的老鼠,通常的滅鼠方法是制作毒餌。而能夠讓迪亞波羅上鉤的毒餌,就是可能暴露他長相的女兒,特莉休。」
第36章 美杜莎的眼睛是綠色嗎
恢復記憶後, 發現支援人員是瓦利亞,他們彪悍以及不計後果的瘋狂作風這讓你在諸多選擇中,最終確定了這個計劃。
那是一種從古至今被無數人用過的計謀, 圍三闕一。即為圍其三面,闕其一面, 所以示生路也。意思是包圍敵人時, 要故意給被包圍的敵人留下一條逃生之路。
這個計謀的主要作用是, 讓敵人糾結於到底是繼續戰鬥還是撤退, 以免逼到絕境後狗急跳牆對我方造成嚴重的損失。而心緒不定的敵人無論是逃走還是戰鬥,都比負隅頑抗的敵人更好對付。
其實這也不是多復雜的計謀,在其中關鍵性因素是對敵人心理的把握和操控。而你選擇用這招對付迪亞波羅, 正是因為他超越常人的惜命。
第一步,圍。
關於「圍」當然不是圍三面這樣表面化的意思, 是要讓迪亞波羅陷入一種到處都是危險的感覺。
「十天後計劃開始,全意大利的mafia都將會知道,熱情的暗殺小隊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你們為了生存和復仇叛逃,向彭格列投誠。彭格列不能容忍這種沒有底線的行為, 於是正式向熱情宣戰。」
「大哥, 你終於可以隨意揮霍了!」貝西激動地看向普羅修特。
普羅修特突然被揭了短,面對瓦利亞只能忍下痛打貝西的衝動:「閉嘴貝西。」
雖然沒有貝西表現地這麼激動,但其他人情緒也都非常高昂。他們以為還要再憋屈一段時間,沒想到翻身的機會這麼快就來了。
這可不只意味著能向迪亞波羅, 為死去的兩個同伴復仇,更是他們在彭格列立功的機會。
裡蘇特突然對你說:「謝謝。」
你知道他是在謝你為他們小隊的叛變, 向世人澄清解釋。叛變在mafia裡可是最不能寬容的罪行,如果真相不被揭露, 那他們以後在彭格列也會被「特殊對待」,害怕他們再一次叛變。
嘶——突然想到,瓦利亞能在搖籃事件後還存在,九代目真的是用心在彌補了。
其實如果不是裡蘇特對你道謝,你都沒想到這一層。將他們的可憐遭遇揭露出來,只是因為需要一個名頭。
mafia也講究一個出師有名,越是強大的勢力,越需要穩定和規矩。如果彭格列毫無緣由地跟熱情開戰。會引起其他家族勢力的忌憚,害怕有一天他們也會跟熱情一樣,無故被針對。
這一個理由放出去,不說全部,大多數mafia家族在這一戰種,都會向著彭格列。
mafia成員的大多數還是底層的小嘍啰,沒權沒勢,成為mafia只為了錢,誰又樂意給上面白干活。
有原則有情義的老大和暴虐無情的BOSS,傻子都知道選哪個。
你對裡蘇特點點頭,認下了這份感激,接著講解計劃:「彭格列和同盟家族會全面開展行動,同時對熱情的各處據點和產業進行搶占,逐步吞並熱情的產業。除了一個地方……」
你指了指腳下。
霍爾馬吉歐:「那不勒斯有什麼特殊的?因為這裡是熱情的老巢?」
「對,別忘了我們的核心目標,是迪亞波羅。直接將熱情打得苟延殘喘,那迪亞波羅又該躲起來了。只要讓迪亞波羅認為,熱情還能撐著,那不勒斯還算安全,那他一定會將自己的女兒特莉休轉移到那不勒斯來。」
「我們的任務是在那不勒斯殺了特莉休?保護她的替身使者一定不少,你有保護她的人員信息嗎?」斯庫瓦羅躍躍欲試地問你,他可不想這活被對面那桌菜搶走了。
你搖搖頭:「殺特莉休輪不到我們,為了不讓別人通過她知道自己的相貌身份,迪亞波羅比我們更著急讓她死。」
瓦利亞他們不由想到了另一對相愛相殺的父子組合,沒有血緣關系的要動手,有血緣關系的更要動手。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所以不光不能殺特莉休,還得保護好她,確保她安全地幫助我們釣出迪亞波羅。」
也就是讓劇情盡可能回到原點,由布加拉提小隊護送特莉休,這就是你給迪亞波羅故意留下的生路。
確保他走向這條你布置好陷阱的生路,還需要一些其他的前提條件。
熱情被四處圍攻的情況下,他不可能把這件重要的事交給布加拉提小隊,所以你要剪去他所有其他的羽翼。
這才是瓦利亞和裡蘇特他們的任務,鏟除迪亞波羅的親衛隊。
這個為了讓布加拉提小隊和裡蘇特小隊全員存活的計劃,你可熬了幾個通宵。每晚從窗戶看著澤田綱吉的房間,和他爸連線。
你現在才反應過來,那個心又黑又謹慎的男人就是澤田家光,估計你那幾夜和他說的話,比澤田綱吉這十幾年都多。
「分一分吧,我給你們那幾張紙上的人,就是目標。這個要不給你們?Squalo跟你同姓哦。」
路斯利亞探過頭,看著斯庫瓦羅手裡,彭格列門外顧問傾情提供的的照片:「你們眼睛都是銀灰色的,他的好像更藍一點,不過還是你比較帥哦~」
「……」斯庫瓦羅捏著照片,臉色陰沉,他們的確是一個姓,一個家族的姓。
要論關系,兩人還是表兄弟,不過很久以前,這位Squalo就已經被逐出家族了。家族裡的親人到處找不到,原來是去熱情當狗了。
斯庫瓦羅將照片揣進口袋,他的意思很明白,這個人是瓦利亞的了。
總和Squalo在一起的另一個替身使者提查諾被瓦利亞拿下,變態醫生喬可拉特和塞可被復仇心切的裡蘇特小隊認下。剩下比較棘手的,只剩下那位死亡後替身才會出現的人。
那種難纏的玩意,你有別的打算。
「計劃就是這樣,還請各位手下留情,別解決得太快。確保安全的情況下,控制在三月底解決就行。」
瓦利亞和裡蘇特小隊分別從大門和鏡子離開,回到自己的地盤,他們都說了同一句話。
「她有事瞞著我們。」
裡蘇特摩挲著手裡的照片,它在小隊的每個人手中傳閱,早就被蹂躪地不成樣:「我們擁有的東西很少,只要看能得到什麼就夠了。」
是啊,仇人,金錢,信任。你已經給了足夠多他們所求的東西,已經比以前的生活好多了。
瓦利亞基地裡,眾人都圍攻瑪蒙,讓他猜猜你還有什麼沒說。
瑪蒙被煩得沒有辦法,只能撂下一句:「幻術師永遠不會讓人看透他們的底細。」
你走上二樓打開窗戶,外置的鐵藝露台架上擺著幾盆色彩各異的花。你拿起水壺,按照特定的順序,將這些花澆了一遍。
確保信息傳達後,你欲關上窗戶。忽然有一道自下而上的視線對准你,是一個身形纖瘦的本地少年,看起來比你現在的年紀大一些,又也許同齡?他們的年齡不太好分辨。
「ciao,本來看到了美麗的花,想要欣賞一會,沒想到會目睹芙羅拉的降臨。」
芙羅拉?花神。你想起了第一次見到reborn時他對你說的話,這裡的男性還真是嘴甜。
少年有著一頭蓬松的齊肩黑發,帶著微卷的弧度,蜷縮在他的臉邊。幽綠的眼睛深邃得能蠱惑人心,說什麼你是花神,那他是什麼,美杜莎嗎?
你對他笑了笑,隨後便關上了窗,只當這是一個小插曲。
回到房間,你戴上耳機,開始練習幻術。這是瑪蒙教你的小技巧,最開始使用幻術時,最大的難點在於精神力不集中。隔絕外界的聲音,能夠幫助你專注在思維裡。
這個計劃最大的缺點,就是機動性太強,你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學習魯特琴,練習替身能力。
能做的只有全速前進,在迪亞波羅出現之前,強大自己。
夕陽映照在那不勒斯多彩的房屋上,似乎只是一個普通的傍晚。
窗下的少年嘴角噙著笑,視線在花中徘徊,片刻才收回來。忽視周圍帶有探查意味的目光,他輕松又愉悅地拐了個彎,進入其中一間老舊的房子。
第二天起床,你仍舊維持著一個追求藝術的大小姐形像。吃過午飯才慢慢悠悠出門,由加百羅涅車接車送,去你早就約好的地方,學習魯特琴。
你選擇了一把和詩人大調腹腔裡那把最像的魯特琴,形狀像,音色也像。教授你魯特琴的是一位年輕的女性,有著一頭橘棕色的羊毛卷長發,衣服是有民族紋樣的棉麻長裙,看起來比你更像一個吟游詩人。
三首曲子,你要同步學習,這個特殊的要求和少見。
菲瑪沒有過問,只當你和其他的學生一樣。在好奇心這一點上,她又不太像一個吟游詩人。
先前學習尤克裡裡以及獄寺隼人帶你練琴的那幾天,給你學習魯特琴打下了基礎,在記譜和手指靈活這一方面,你簡直不像個新手。
你全心全意地彈琴,好像不知疲倦,轉眼已經到了傍晚。
「放在門口就好。要不要留下來一起吃?」菲瑪將琴收好,從門口將外送的晚飯拿進來。
「不用了,稍後還有安排,明天見。」
在陌生的國度,還是小心為上。你找了個借口玩具菲瑪,拿上你的琴准備離開,卻在門口看見了昨晚對你說甜言蜜語的「美杜莎」。
「好巧,又見面了。」
「美杜莎」今天穿著白色襯衫和米色的西褲,襯衫上還有一個小小的logo,這一身像是校服。
你故作驚訝,自然地說道:「的確很巧,你也來這裡練琴?不過菲瑪女士好像要吃晚飯了。」
一點心理學小技巧,你從來不相信巧合。
他果然上鉤了,從口袋掏出了幾張紙幣,羞澀地對你笑笑:「恐怕我沒有那個能力支付菲瑪女士昂貴的課時費,只是有償幫她送下晚飯,勤工儉學的小技巧。」
說著他對你俏皮地眨了眨眼。
第37章 你控制不住你自己
這不就是送外賣嗎?
現在才剛進入二十一世紀, 沒想到這時候就有人發現了這一行業的潛力,這家伙年紀輕輕就這麼有商業頭腦,是個人才啊。
「你現在要回家了嗎?我就住在你對面, 不介意的話一起走?那不勒斯的夜不太安全。」
「美杜莎」格外熱心,是這裡的人都這樣, 還是只有他?
你想起了自己的人設, 毫不掩飾地將他從頭到腳掃了幾眼, 微微揚起下巴:「你還沒報上名字。」
「……墨丘利, 小姐,你可以叫我墨丘利。」
你對這個名字沒什麼印像,他和你住在一片區域, 那在這裡遇見是情理之中。你對遠處時刻准備衝上來的保鏢擺了擺手,表示危險停止。
「那不勒斯最好吃的披薩在哪, 帶我去的話就允許你和我分享晚餐。」
墨丘利苦惱地皺起眉頭:「那我得好好挑挑,跟芙羅拉共進晚餐的機會可不多。」
菲瑪店鋪門口的巷道狹窄,加百羅涅家的車只能停靠在外面的大路上,你和墨丘利慢慢向外走著。
墨丘利似乎比你還要會說話,從來不會讓氣氛冷場, 一個話題接著一個話題拋出來, 你也樂得拿他練習口語。
「對餐廳的環境有要求嗎?也許該選一家帶花園的,你需不需要通過親吻花朵來恢復神力?」墨丘利貼心地詢問著你的喜好。
說不定這家伙還挺適合做地陪的,你不討厭這樣適度的討好。他的語言和動作掌握在一個微妙的度上,不會叫你反感, 甚至非常樂意和他一直聊天。
你順著他的話說:「我想只要干淨安全,院中爬滿籬笆的薔薇和路邊野蠻生長的小花都能回應我的召喚。」
像是戲劇一樣的說話方式, 浮誇又有趣,你是因為沒有母語羞恥, 才能這麼自然地說出這些奇怪的話。那墨丘利是因為什麼,單純的不要臉?
那不勒斯最好吃的披薩藏在一家餐廳中,裝潢極具本地特色,沒有包間,也沒有花園,只是一家普通的家庭餐廳。
餐廳空間不大,桌子與桌子間的縫隙僅供一個人通過,端著餐盤的服務員敏捷地在中間穿梭。過不去的地方,還要客人幫忙傳菜。
歡聲笑語的氛圍,店家和客人間熟稔的打鬧,它確實看起來能做出那不勒斯最好吃的披薩,只不過好像沒有位置了。
「抱歉,我沒有想到這家今天有這麼多人。」墨丘利雖然嘴上道著歉,可沒有一點懊惱茫然的樣子。
「那裡不是還有一個空桌?打掃一下」你對跟在後面的加百羅涅的保鏢指了指,這個偽裝身份的完善,還差一把火候。
保鏢們強勢地擠入餐廳,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精致的餐具,桌布布置上去,桌上甚至擺了一個花瓶,裡面插著幾支紅玫瑰。
「對不起,這裡不能坐。不然我給您重新找一個地方。」老板從櫃台後面匆忙跑來,討好地看向這群凶神惡煞的黑西裝。他明明知道做主的是你,卻不敢看你一眼。
這就是那不勒斯人民對mafia的深入DNA的畏懼嗎?雖然畏懼,可其中又有一套自己面對mafia時的小技巧。
「沒有什麼位置加百羅涅坐不了。」保鏢沒有對老板動手,但說出的話十分強硬。
「我給您在樓上重新找個地方可以嗎?那裡清淨又干淨,這裡,這裡已經被提前預定了。」
或許老板說的是對的,樓上的環境更好,在那裡你會得到更舒適的服務。他的欺騙只是為了生存,因為預定位置的另一個強大的勢力他也得罪不起。
可那又怎麼樣?如果今天在這裡讓步了,那麼就意味著加百羅涅的尊嚴被踐踏,在mafia的勢力不如那個預定了位置的家族。
mafia最重要的是尊嚴,家族的尊嚴更是第一位。就算今天這些保鏢全都為了搶占這個位置,守衛加百羅涅的尊嚴。那其他人也會拍手叫好,然後羨慕地在他們風光的葬禮上獻上一枝花。
「沒關系。」一個溫和堅定的聲音強勢地插入了這緊張的氛圍中。
「這位小姐應該來那不勒斯不久吧,能找到這家店真是非常有眼光。美味的餐食不應該被辜負,桌子足夠大,不如坐下來一起吃。我想您也不想讓生活陷入無聊的爭鬥中。」
「布加拉提先生!」
你回頭凝視著這個「不速之客」,老板的語氣像見到了救世主,而你則是看到了鬼。
當然不是說布加拉提長得不好看,相反雖然他的發型奇奇怪怪,衣服奇奇怪怪,但他確實是個笑起來讓人招架不住的漂亮男人。屏幕裡漂亮,真人更加漂亮。
你試想過無數次和他的見面,教堂、列車、鬥獸場……但絕對不是在這個家庭餐廳裡。
你們那不勒斯就這一家披薩店了嗎?!!所以說這真的是最好吃的那一家???
這時候還能想這個問題,你也真的是太松懈了。
布加拉提果然聰明,看出了你不是加百羅涅家族的。一番話既不讓人覺得加百羅涅落了下風,也保住了熱情的面子。
你端著架子假裝思考了一番,挑剔地把布加拉提來來回回剮了幾遍,在他身後的阿帕基要暴起揍你前一秒收回了視線。
像施舍一般對他點點頭:「讓他們過來。」
你理所當然地做上主位,無視了納蘭迦對你惡狠狠的表情。沒錯,不光是布加拉提和阿帕基,納蘭迦、福葛以及米斯達,他們這五個連體嬰,一起出現了。
看動畫的時候就發現他們一起出現的時候總是在吃飯,你們是什麼要好的小姐妹麼?一起打卡那不勒斯每一家餐廳?
墨丘利被可憐地擠到了旁邊的桌子上,你的左邊是布加拉提,右邊是阿帕基,其余人也坐在這桌。你被他們五人圍了起來,墨丘利在一旁對你露出擔憂的神情。
不願意和mafia共處一室的顧客紛紛離開,保鏢們站在餐廳的每一個出入口。
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包裹著你,面對這麼多雙眼睛,你淡定地敲了敲桌子:「我餓了。」
布加拉提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你的態度,這是合理的,你背靠的可是加百羅涅,彭格列的同盟家族。他這時候在熱情內甚至還不是干部,只是管理一個轄區的小人物,自然沒有底氣得罪你。
更何況你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值得他針對你。安穩地吃完這頓飯,各回各家,這是最好的結果。
可有人不願意這麼做,你表現出來的人設,是阿帕基最討厭的那種人。如果眼神能殺人,你在他的眼神裡大概死了千百遍。
一個從小就被寵溺著的富家小女孩,這種時候會做什麼?
你不甘示弱地回視他,生氣地鼓起臉頰,用崴腳的意大利語對他說:「先生,再這麼繼續看著我,也不會得到我的青睞。」
說著,你的視線從上向下移動,落在他被彈力繩捆縛著的胸肌。天知道你控制自己的視線有多難,你根本沒辦法讓自己不要專注他們「開闊」的胸懷。
「更何況,我討厭不檢點的男性。」
伴隨著你刻薄的嘲弄,還有一聲響亮的抽打聲。
「啪」的一聲,阿帕基衣服上的彈力繩,被你的手指勾起然後放開,迅速地抽打在他的皮膚上。
塞滿了人的餐廳竟然能這麼安靜,所有人都驚恐地就看著你的動作。布加拉提停下了翻動菜單的手,猛然覺得胸口一涼。第一時間他沒有關注阿帕基的臉色,而是思考著他是不是,該換件衣服?
無數案例證明,在和平時段,真隊友之間的情誼,是最不可靠的東西。納蘭迦和米斯達像小豬似的,「噗噗噗」地捂著嘴笑。本來對這場突然的麻煩感到厭煩的福葛,突然獲得了意外的平靜。
阿帕基腦子裡的神經隨著你「啪」一下的動作,一起斷裂了。
不檢點?!他混亂糟糕的警察生活,的確被這麼罵過,可這個詞語的另一層意思,他怎麼也想不到會被人放到自己身上!
這小鬼的意大利語是跟哪個白痴學的?他要把那個人踩在腳底,狠狠地把鞋頭塞進他的嘴裡!!!
「啊欠——」
「獄寺,你感冒了嗎?」澤田綱吉擔憂地看著獄寺隼人。
獄寺揉了下鼻子:「絕對沒有十代目,作為您的左右手,我絕對不可能生這種小病!肯定是有人在罵我。」
「左右手沒有那種無理的要求啊!不要迷信,生病了就好好吃藥。」澤田綱吉無語地吐槽他。
「這麼說,您是認可我左右手的地位了?!」獄寺激動地鞠了個躬,「我一定會好好效力的!」
「太會鑽空子了,我才不要做什麼十代目……」澤田綱吉的話淹沒在喉嚨裡,他茫然地嘆了口氣,「獄寺,你說她現在在做什麼?」
沒有指名道姓,但兩人都知道是在說誰。reborn沒有對他們隱瞞你的去處和目的,瞞不過去,也沒必要。
你在臨走前瘋了一樣的訓練,所有人都知道。
明明是同齡人,你好像永遠比他堅定,永遠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而被兩人掛念著的你,還在對阿帕基正臉開大。
「你系帶子不就是給人彈的。」
「這衣服是我逼你穿的嗎?還不是你自己願意給別人看。」
「我為什麼不對別人說這話,唯獨對你說,你好好想想,在自己身上總結一下問題。」
「我不想跟你吵架,我是個有素質有禮貌的女性。」
「這一次是我,下一次還會有別人。」
……
加百羅涅的保鏢中,有個人偷偷拿出手機給一個未署名號碼發了一條信息。
【BOSS,快跑!!!】
第38章 被寵壞的主人
福葛知道, 無論是誰從自己過往的經歷來看,用四公斤重的書暴打自己的教授,都會認為這種人一定是一個非常暴躁且不計後果的性格。
他不屑於去向別人解釋, 處於被德高望重的教授猥褻的情況下,任何辯解都是無用的, 痛痛快快把人打一頓才是最便捷快速的方式。
外人, 未知事實的人, 喜歡評判別人的人。好像全世界都能輕而易舉地對他下定論, 給他安上傲慢暴躁的標簽。
為什麼?跟他有什麼關系?做錯事的人明明是那只豬玀!
高智商與貧乏的愛兩者不匹配的後果,就是讓福葛一面鄙夷世人,一面渴求認同。
他應該也是和阿帕基一樣, 一起討厭你的。阿帕基是因為你的傲慢,他是因為你似乎出身豪門。他受夠了那些人虛假的體面, 和不走心的禮貌。
可你的人、你的話遠遠出乎他的預料,甚至顛覆了他的三觀。雖然很對不起阿帕基,但他從你的話裡……應該怎麼說,幡然醒悟了。他甚至獲得了,被人支持的感覺。
對啊, 他何必要因為別人的錯委屈自己, 不光是那只豬玀,還有那些未知全貌,就予置評的人。
他打人不是應該的?他怎麼不打別人,就打那個教授呢?
沒有努力克制憤怒, 修煉成佛的福葛向著另一個極端發展過去了。他開始放縱自己的脾氣,並且為它造成的任何後果都毫無負擔。
很久以後喬魯諾掌權的新熱情中, 福葛所在的部門每天都會傳出他的怒吼。
「別人能做到的你為什麼不能做?我為什麼不罵別人就罵你?」
說回這場家庭餐廳裡的奇遇,布加拉提竭力從後面架著阿帕基, 不讓他在憤怒之下對你一個小女孩下手。
阿帕基一點都沒收著力氣,你看他快要撐不住了。雖然他的替身鋼煉手指的面板是力速雙A,阿帕基的替身憂郁藍調的面板是力速雙C。
但這不是替身打架,布加拉提很難真的控制住一個比自己又高又壯,還當過警察的成年男性。
天知道他和鋼煉手指如果打起來,誰力氣更大?
「阿帕基,不要衝動。」
「布加拉提你放開我,我今天一定要給這個臭小鬼一點教訓!」
加百羅涅的保鏢非常驚訝你的惹事能力,在那番話下對阿帕基產生了微妙的同情心理,順便用隱秘的目光對他被彈力繩勾勒的胸肌描摹了一下。
嗯,是比BOSS大,該叫BOSS努力一點了。
本著職業素養,心裡的思維飄得再遠,他們還是准備上前為你阻擋可能受到的傷害。
你給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任性不講理的人設演到這裡也差不多了。足夠迷惑迪亞波羅的眼線,足夠抵消那天瓦利亞大咧咧跑上門引來的關注。
今夜過後,你就只是一個,說話膽大妄為,心思直白,背景神秘的富家女。
「你要打我嗎?好啊。」
阿帕基皺起眉頭,不知道你又要搞什麼么蛾子。
你歪了歪頭,握住他的拳頭。他的手比你大太多,你得兩只手才能完全包裹住。你帶動他的手伸到自己臉前,然後湊上去用臉頰輕輕靠了一下。
「可以了嗎?」
少女的眼神專注而無辜地看著,幾乎沒有人可以在這種目光中清醒。手背在帶著嬰兒肥的臉頰上一觸即離,灼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皮膚上,隨著少女轉動的臉,嘴唇無意間擦過手指。
強烈的刺激像敵人黑黢黢的槍口裡射出的子彈,讓他眨眼間停止呼吸。
尾巴炸毛的緬因貓,眨眼就被安撫好。布加拉提放開鉗制他的手,緊張的心跳轉為看好友熱鬧的好奇心。
米斯達驚訝地眼神在你和阿帕基之間掃來掃去,納蘭珈什麼都看不明白,快要餓到絞痛的胃,讓他想立刻吃飯。
「咚」
你無情地撂下他的手,在桌子上發出巨響。
「現在可以吃飯了嗎?布加拉提。」
「當然。」布加拉提對縮在廚房不敢出來上菜的老板招了招手。
他貼心地為你分裝好足夠的數量,不管你吃不吃得下。以防你不滿足,又不願意和他們分食的情況出現。
麥香和肉香混雜在一起,同時湧入你的鼻子,無愧於讓布加拉提罩著的,那不勒斯最好吃的披薩。
你飯量不小,回家後還要訓練幻術和體術,再盤算盤算接下來的計劃,夜宵是少不了的。於是你想要再打包一份帶走,可你找不到一上完菜就躲起來的老板,只好對布加拉提提要求:「這個我要帶一份走,給我在加點菠蘿。」
「……你他O的說什麼屁話,那不勒斯沒有菠蘿披薩。」剛平息怒火的阿帕基又被你惹惱。
布加拉提無奈地看著他:那不勒斯沒有,意大利也沒有啊。
他剛要張口和稀泥,就被納蘭迦嚇得頭疼,這家伙什麼時候站到椅子上去的,居然拿著叉子對你上下比劃。
「沒有品位的外鄉人,你這是在挑釁布加拉提嗎?!」
他沒有被挑釁啊!你快下來!
只有一個人的布加拉提不能同時按住生氣的阿帕基和納蘭迦,他求助於看上去比較冷靜的米斯達和福葛,可這兩人和他對上視線後,都默默地扭過了頭。
什麼啊!你們倆也這麼在乎披薩上要不要加菠蘿嗎?!
這一次惹怒阿帕基不是你故意的,你不解地看著布加拉提:「我冒犯了你們的習俗?可是我上一次叫一個土生土長的意大利人給我加菠蘿的時候,他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是因為獄寺隼人不是純意大利人,他作為混血接受能力比較強?
布加拉提就像在看一個被寵壞的孩子,這種眼神讓你不太自在。好吧,按照人設,他的確可以這麼認為。
「我想所有原則可以在愛這個條件前妥協。」
「愛?不,他只是我狗,忠誠的狗狗會無條件服從主人的要求。」
……最多,你是個狗控。
「啊欠——」
獄寺隼人沉默地去家裡的醫藥箱裡拿出溫度計,他不能是真感冒了吧?
36.6,所以果然是有人罵他,是誰!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許多條繁雜的信息出現在屏幕上,獄寺隼人快速向下翻動,目光停留在一個熟悉的詞彙上。
【加百羅涅保鏢疑似與熱情的布加拉提發生爭執,兩方迅速和解,起因是一位身份神秘的小姐。】
你在那不勒斯的手機號只告訴了風和reborn,他沒有辦法得知你的情況。只能運用自己在那不勒斯的人脈,暗中調查。
為了不驚擾你的計劃,他沒有搜集指定的信息,而是從所有那不勒斯的消息中篩選。
加百羅涅?是迪諾那家伙。獄寺隼人稍稍放下心來,只是心中的不甘越發強烈。他要變強,他不想下次再像這樣隔著半個地球擔憂,卻什麼都不能做。
「嘖。」又做多了,獄寺隼人攪拌著鍋裡的燉牛肉。給你做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飯,習慣一時沒有改回去。
他刪除了剛才的那條信息,出於私心,這些事他沒有告訴同樣擔憂著你的十代目。
絕決離開家族,獨自在外游蕩了六年了的流浪犬跌跌撞撞地長大了,無孔不入的惡意和孤獨讓他對每個人都報以警惕心理,一個動作就讓他露出尖牙。
可現在他甘願叼著自己的項圈交給你,你的確馴服了他,以愛的方式。
心滿意足地拎著加滿了菠蘿的披薩,你婉拒布加拉提護送的提議,雖然這個提議他也只是客氣客氣。
色彩豐富又充滿個性的穿搭一下子從眼前散去,再看墨丘利這一身清爽的校服。你好像在飯後喝了一杯解膩茶似的,覺得他帥得發光,白月光的光。
「你被嚇到了嗎?」
墨丘利自從布加拉提出場就再也沒說過話,一直表現出一副緊張的模樣。
「稍微有點,布加拉提在這一帶的口碑很好,不過他到底還是mafia,我擔心對你不利。」
你用余光關注了一會他的表情,似乎真的只是普通人的表現:「他看起來比我爸爸手下那些蠢貨聰明多了,這樣的人在熱情居然連干部都不是,熱情的BOSS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墨丘利被你的話驚得瞪大了眼睛,苦笑著:「沒人知道布加拉提上面的干部是誰,快別說了,我要怕得明天不敢上學了。」
沒有問你的家族,沒有問關於熱情的事,也許真的是你想多了。
「上學?你在附近哪所高中,在外面工作不怕被人發現?」
墨丘利的眼神傷心又埋怨:「我看起來很成熟嗎?明明我才15啊。跑腿的工作可沒有年齡限制,不過還是拜托你幫我保密好不好?作為回報,我會送給你那不勒斯最美麗的花。」
你彎起眼睛:「好啊,我接受你的賄賂。」
你站在門前和他道別,墨丘利消失在視線的一瞬。你的笑容落下,側頭問著加百羅涅的保鏢:「他的校服是中學校服?」
「是的,是距離附近兩公裡的一家公立中學。」
「我知道了,記得把今晚的事散播出去。」
你對迪諾派給你的這些人有絕對的控制權,單打獨鬥習慣了,這時候覺得有自己的人手,真是一件方便的事。
你開始考慮著給自己找幾個下屬的事,之前迪諾說的清道夫,你似乎可以准備起來了。
墨丘利,哦不,喬魯諾·喬巴納心情頗好地回到家中,打開了朝著小洋房的那扇窗戶。眼神裡的光,溫柔如水,活像一個陷入暗戀不可自拔的青少年。
他的夢想,快要實現了。
第39章 沒有夜生活的人只能吃
墨丘利帶來了菲瑪女士的晚飯, 也帶來了答應賄賂給你的花朵。那不勒斯最美的花。
用紙巾包裹的脆皮上散布著一朵朵拇指大的小雛菊。白色的、棕色的、粉色的,交錯分布在淡綠色的球上,好像是真的從草地裡長出來似的。每一朵小雛菊都精致可愛, 他們竟然都是冰淇淋做成的。
不知道墨丘利是怎麼把這一束特別的花帶來的,它還沒有開始融化, 雛菊的形狀仍舊保持著最栩栩如生的模樣。
「這真是, 太漂亮了。我有些不忍心吃掉。」
「形狀可不是它最迷人的部分, 這也是那不勒斯最好吃的冰淇淋店。」
你伸出舌尖不舍地卷起一朵小雛菊, 醇香的奶味在口腔中爆炸,墨丘利一定是個隱藏的美食家!
「帶我去帶我去,我要親眼看看, 能做出這麼好吃又漂亮的冰淇淋,他一定是冰淇淋之神!」你推著墨丘利向前走。
「哎, 那恐怕你無緣見到了。」墨丘利遺憾地對你搖頭。
「為什麼?難道是老板被熱情BOSS抓進小黑屋,只給他一個人做冰淇淋?」不經意間也要黑一把迪亞波羅,可惜沒人能跟你分享這個笑話。
「也許是因為……花是我做的,而冰淇淋是從老板那買的?」墨丘利對你眨眨眼,他又在用他那雙漂亮的綠眼睛蠱惑你。
「行啊墨丘利, 你還有這門手藝。說, 你用這招騙了幾個女孩子。」
見你只是對他露出欣賞的表情,墨丘利失望地收回自己的魅力。不知道從哪掏出一盒冰淇淋,裡面坑坑窪窪的像是被人挖過。
「其實我今天早上才學會,為了做出這一個, 從早上到現在,除了冰淇淋我還沒吃其他東西。」
今天不是上學日, 墨丘利穿著簡單的衛衣牛仔褲,倒是比昨天的校服, 看上去顯小一些。
「聽上去真可憐,如果你有空。帶我去嘗嘗那不勒斯第二好吃的披薩怎麼樣?」
「那真是太好了。」
墨丘利不愧於你在心裡把他拉到和老爹差不多水平的美食家地位,他介紹的食物就沒有你不喜歡的。
今天的這家披薩店不做堂食生意,你們捧著盒子,坐在路邊的台階上,就吃了起來。這條路是下坡路,這個角度能看見道路盡頭波光粼粼的海面。海風拂面,自由和隨性在這一刻被無聲詮釋。
你敢說,這家披薩的評分如此之高,這份別致的海景在其中占領一部分。
「為什麼是雛菊?」你突兀的提問讓墨丘利露出不解的表情,「因為它是國花?我以為你會送玫瑰。」
第一次撕開了你們之間曖昧的薄紗,赤裸地將他過於熱情的態度拉上海面。
「玫瑰像征愛情,那是表達自我情感的。雛菊才是送人的,願你永遠自由爛漫。」
這是你聽過最好的祝福。
自由爛漫,你一生都在追求的狀態。是你此時此刻坐在那不勒斯的小路上吃披薩的,唯一原因。
你幾乎以為自己被他看透了。看穿這個假身份,看穿你勉強遵循著社會秩序和倫理的假面,直達內心。
「敬自由。」你高舉起檸檬水,冷熱交替的杯壁上凝結了一顆一顆的水珠,每一顆都反射著夕陽的余暉。
墨丘利也端起塑料杯,裡面的檸檬片輕輕搖晃:「敬自由。」
情緒是飽滿的,景色是動人的,主角是青春的。唯一煞風景的,是不知道為什麼又跟你們偶遇的布加拉提五人組。
布加拉提和你一樣都很驚訝,不過還是捧著披薩禮貌地和你打了聲招呼。
其他人也都是禮貌的,除了阿帕基。他今天倒是沒有一副暴躁地想揍你的模樣,但他那副表情顯然表明了,心裡絕對還在罵你。
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在夕陽下的影子被拉得像瘦長鬼影,逆光下再漂亮的臉蛋也透露著一股陰郁。更別提他掛下來的嘴角無聲地說著,幼稚的臭小鬼。
還好布加拉提他們沒有和你們一樣,坐在街邊吃披薩的喜好。他們買完之後很快就走了,避免了一場新的世界大戰爆發。
可這種巧合你們不光遇到了兩次,連著一個星期,你居然都在晚飯時間,在全新的餐廳遇見布加拉提一行人。
你們倆和對面五人面面相覷,很難形容此刻的心情。尷尬又好笑,那不勒斯這麼小?怎麼會有人連續一周都會碰上。
你面無表情地盯著墨丘利:「老實說,你是不是在他們身上裝定位了?」
在你發現墨丘利是個很好的飯搭子以後,每天吃飯的餐廳可都是他定下的!
對面五道視線齊刷刷地看向墨丘利,你發誓米斯達的手指剛剛絕對向褲腰的槍移動了兩釐米。
墨丘利舉手求饒:「我每天都會找離你家更遠一點的餐廳,一天比一天遠,就是為了避開……他們。」
布加拉提他們聽完更加沉默了,巧了不是?他們剛巧也是這麼想的。
你理解地拍拍墨丘利的肩膀:「不是你的錯,小孩子才喜歡天天在外面吃飯,他們這種只是一群沒有女朋友約會才聚在一起的可憐老光棍。」
福葛拽著納蘭迦往旁邊走了一步,納蘭迦奇怪地看向他:「拉我干嘛?」
「我們倆也沒成年。」
米斯達不可置信地看著福葛,這時候想起來裝小了?!平時叫別人別小瞧的時候怎麼不說。而且他今年也才剛18歲啊!別把他打入老光棍群體,太不吉利了!
你在布加拉提備受打擊,阿帕基化身噴火哥斯拉的眼神下拉著墨丘利迅速溜走。痛定思痛,後面你決定後面幾天不出去吃了。
十天即將結束,馬上彭格列及其同盟家族就會對熱情開戰,在這之間,你這個名義上的加百羅涅的客人,還是別跟熱情的布加拉提拉拉扯扯糾纏不清。
墨丘利一向對你的要求無條件贊同,你暫時不想失去這個高情商的飯搭子,於是邀請他明天到你的小洋房來做客。
其實,你是個格外害怕寂寞的人來著。
「好啊,明天給你帶真正最好吃的那不勒斯披薩。」
次日墨丘利拎著大包小包的蔬菜肉類來敲門時,你挺意外。
你對他挑起眉:「很自信,如果名不副實的話我就叫人砸了你的招牌。」
「我從來沒讓你失望過,大小姐。」
和家裡精通廚藝,甚至嘗一次就能復刻出來口味的老爹不一樣,你除了切菜溜一點,在這上面沒什麼天賦。
當然,這都是風自己說的,你絕對不認!
洗菜切菜,腌制肉塊,看得出來墨丘利這家伙是真的會做飯。需要出來打工,擅長廚藝,情商極高……嘖,你覺得他的原身家庭應該會不太幸福。
出於禮貌,你沒有詢問,只要確定這家伙無害就行,你又不是變態,挖掘別人的痛苦不會讓你更興奮,敵人除外。
如果他需要幫助,看在給你做了一個星期地陪的份上,你會幫他找一個穩定的經濟來源。
「可以幫我帶一下圍裙嗎?抱歉,我現在不太方便。」墨丘利對你舉起沾滿了面粉的手。
你拿起掛在廚房,從來沒有被你使用過的小碎花圍裙向他走去:「扣五分,居然還要客人幫老板系圍裙。不過你做這些也不會弄髒衣服吧?」
墨丘利垂下眼對你笑了笑:「只是想試試說這句話的感覺。」
彼時你正將掛脖套過他脖子,聽到這句話的手突然頓住。你們此刻離得極近,他張開的雙手像是在給你一個擁抱。你若無其事地繞道他的身後,將繩子拉緊,勾住他精瘦的腰身,系出一個蝴蝶結。
你不知道該說什麼,對獄寺對墨丘利,你都不能感同身受。即使你和風只相處了半年,可風對你的好,能讓你迅速接受新家。無論在哪在做什麼,你一直都有需要回去的地方。
「我想,對於每個那不勒斯人來說,最好吃的披薩都是家人做的或者自家樓下的披薩店。」
你一百個贊同這句話,就像你最喜歡的包子永遠是風親手做的一樣。
喬魯諾捏好餅底,將切塊的食材一股腦地灑在上面。這是他第一次學會做的食物。
那天他的母親不知所蹤,繼父因此拿著皮帶痛打他,也或許不是因為母親不在家,繼父打他只是想起來這麼做便做了。留下在地上蜷縮起來的他,不知道去哪個酒館喝酒去了。
身上的疼痛他已經習慣,酗酒的繼父一日比一日身體差,打得也沒以前疼。可胃裡的灼燒感一次比一次強烈,他受不了了。
從小就聰明的喬魯諾,只看過一次就記住了披薩的做法。弓著腰從冰箱裡把剩下的食材都翻找出來,別管這些東西放了幾天,這時候不餓死就很滿足了。
亂七八糟的食物混在一起,散發出奇特的香氣。那是喬魯諾第一次覺得,好像沒有母親,自己也可以活下去。
「要來撒芝士嗎?」墨丘利單手抱著一大包芝士遞給你。
這實在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工作了,但獲得的滿足卻是無與倫比的,非要形容的話,就是在草莓蛋糕上放上草莓尖尖。
在等待烤制的時間裡,你說要給他彈魯特琴聽。菲瑪是個精益求精的藝術家,這幾天打擊得你自信全無,你得找個「公正客觀」的人評價一下。
「墨丘利,快幫我把琴拿來。」
「來了。」
墨丘利經過茶幾時,目光在一處微微停頓,三秒、五秒?隨後幫你把扔在沙發上的魯特琴撿起來,快步向外走去。
第40章 把這玩意染成金的
墨丘利顯然沒什麼藝術涵養, 你明明因為聞到烤箱傳來的香氣,半路開始走神跑調,他居然還能把你吹的天上地下絕無僅有。
好小子, 有品位!
一曲閉,你迫不及待地蹲在烤箱外面, 注視著裡面的面團膨脹, 發生美拉德反應。
「好了吧好了吧!!!」你拽著墨丘利的袖子。
「還沒呢, 再等一會。」
「……現在呢?」
「或許在彈一曲就好了。」墨丘利無奈地告訴你。
「不要。」
烤箱的溫度似乎從裡面宣泄而出, 你的面孔被照得微微發熱,凝視著這個分量充足的披薩,你對他說, 「……墨丘利,明天開始不要再來找我了。」
只能說這麼多, 算是,算是對這份那不勒斯最好吃的披薩的感謝。
然而……
去你爹(專指迪奧)的喬魯諾·喬巴納!居然驢你?!!
你瞪著著這份剛遞到手上的照片和報告,指尖用力到泛白,幾乎克制不住自己要把這幾張紙撕碎。
加百羅涅的保鏢突然說墨丘利出了點事,你還在擔心熱情會因為你們的這點私交對他不利。
結果拿到資料一看, 這照片上一頭黑發變金發的人是誰?這個把劉海突然卷成甜甜圈的人是誰??這個穿著粉色開胸裝的人是誰???
那不勒斯該不會剛剛好除了喬魯諾·喬巴納, 還有另一個人可以不用去理發店就把這玩意染成金的吧?
哈!墨丘利,見鬼的墨丘利,這混蛋居然還想了一個假名來騙你!!!
要問你怎麼認不出喬魯諾,平面和立體的男人當然天差地別, 更別提你對這些長相立體的西方人,怎麼看都長得差不多。你要從什麼方面認出他是那個喬魯諾, 靠小野賢章的聲音嗎混蛋!
你憤憤地打著電話,向那頭的岸邊露伴傾訴被欺騙的憤怒。
在藝術方面, 知識淵博的岸邊露伴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火冒三丈的你:「我沒猜錯的話,其實他一開始就告訴你真相了。」
「太過分了露伴老師,你居然為他說話!虧你還是我偶像!」
岸邊露伴聽著話筒那頭直白的話,耳尖微熱:「墨丘利是羅馬神話裡的說法,希腊神話裡對應的神明你也許聽過一些,欺騙之神赫爾墨斯。如果這個喬魯諾真的和你說的一樣聰明……」
你打斷他的分析:「是心眼多!」
「……好,心眼多,那這也許就是他給你留下的謎題。」
去你的謎題,謎語人滾出那不勒斯!這時候手機上網又不方便,所以呢?怪你咯?你沒文化沒見識?
你才不承認自己破防了,行騙半生,歸來仍是受害人。
上當還不是最讓你接受不了的,而是到現在,你都沒明白,喬魯諾·喬巴納為什麼要騙你。
就為了那幾頓晚飯?別鬧了,憑喬魯諾那張臉那張嘴,騙哪個富婆姐姐不比在你這得到的多。
按理說在淚眼盧卡敲詐喬魯諾前,他和布加拉提他們是沒見過面的,你不知道因為你插手其中,這會不會對之後的事情造成什麼影響。
「他找到了嗎?」
「不用擔心,我們這邊很順利,已經撤退到安全的地方了。」
總還是有一件事是在計劃之中的,你放心不少,蟲箭到手目的就已經達到了一大半。迪亞波羅在這件事裡,只能算個添頭。
「這邊我盯著,確定了會告訴你們提前埋伏的地點。」
你們匆匆交流完情報就掛了電話,不能確定在劇情之外,是否有什麼可以竊聽的替身能力,所以溝通都非常小心。
和彭格列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為了靜觀其變,喬魯諾騙你的這筆帳,你要留到迪亞波羅死後再跟他算。
mafia之間的戰爭,總會牽扯到無辜的群眾,這也是彭格列一直以來不願意對熱情開戰的原因,他們企圖用利益、用恐懼勒住這頭貪婪暴虐的野獸,可鬣狗是喂不飽的,他們仍舊做著彭格列不允許的交易。
秩序愈發混亂,被卷入其中的普通民眾比戰爭還要多。想要治療這種頑疾,只得忍痛刮去腐肉。
所以這也是彭格列願意給你提供支持,全力合作的主要原因。
那不勒斯自由浪漫的氛圍一夜之間消失無蹤,大街小巷不再有閑逛玩耍的孩子,即便是成人走過,也是步履匆匆。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秒自己會不會被mafia戰鬥中的流彈射殺。
那不勒斯還只是你們故意給迪亞波羅留下的生路,形式就已經如此焦灼。難以想像其他地方會是怎樣的場景。
又十天,你仗著有保鏢「囂張」地走在街上,雷打不動地每天去學習魯特琴。直到……菲瑪將你拒之門外。
她垂下腦袋,你只能看到她的頭頂,和微微顫抖的手指,以及聽到店內十幾道呼吸聲。
「我知道了。」
你恍若無覺地走回車上,對加百羅涅的保鏢說道:「你們的工作結束了,不用跟我走,把後面的老鼠解決掉,回最近的據點去吧。」
「那您呢?」
你撐著腦袋看向窗外:「回去澆花。」
回去小洋房的路上格外熱鬧,十幾個人在界面上拉拉扯扯,特殊時期,這麼大的熱鬧周圍卻連個圍觀的人都沒有。加百羅涅的車被堵住,你從窗戶看去,是對可憐的母女在被人欺負。
衣服被拽得露出半個肩膀,頭發散落,懷裡的孩子嗷嗷大哭,看起來好不可憐。
「嘀——」
汽車的鳴笛聲沒有嚇退那群人,仍舊對那對母女動手動腳。
你漠然地注視著眼前讓人揪心的場景,張口溫柔地對司機說了一句:「撞上去。」
黑車像失控一般直愣愣地衝向這群人,該說他們反應快,還是早有准備,竟然沒有一個人在此受傷。
將難聽的叫罵聲拋在耳後,你在小洋房門前下車,黑車開走駛入一條無人的小巷,化作一團紫色的霧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砰——」
衝天的火光自這三層的小樓騰空而起,磚飛瓦碎。一片藍色的繡球花瓣從天上打著旋飄到一雙紫色尖頭皮鞋面前,硬生生止住了來人急切的腳步。
布加拉提神色凝重地看著眼前的廢墟,他們來晚了。一聽到有人說要來綁架她時就往這裡跑,可趕到這裡只剩下一棟在燃燒的房子。
沒人能在這種爆炸裡活下來,布加拉提怒不可及。為什麼?你只是一個根本不知道身份的小孩子,僅僅是因為跟隨家裡人和加百羅涅做生意,就要受到這樣的對待!
用這種手段對付你,他們敢用這種手段去炸加百羅涅的據點嗎?
布加拉提一直以為自己知道mafia是什麼,知道熱情組織裡的那些髒污的事。他努力向上爬,擁有了一個轄區,雖然不能約束所有人,可在他的轄區裡,還算是一片淨土。
顯然這幅場景狠狠打了他的臉,熱情的這幫「同事」,為了功勞,為了上位,沒有一絲底線。加入熱情,真的是正確的選擇嗎?
你心情復雜地站在遠處,幻術隱去了你的身形。你沒想到布加拉提他們會來救你,你們也只是短短接觸了幾天,一起吃過幾頓飯。
看著他們悲傷憤怒的神色,你還挺愧疚,不知道未來會不會因為你,他們背叛迪亞波羅的心會更加堅定一些。
不過有一點布加拉提想錯了,這場爆炸是你自己做的,就是為了從這個亂局中脫身,將自己的行蹤徹底隱藏。真正來自熱情的敵人,是剛才攔在路中間演習的那群人,估計是打著利用你的同情心這種算盤,趁你下車時做些什麼。
只可惜他們的偽裝太拙劣了,那個女人才是他們的頭。他們這招苦肉計看著挺真,女人身上的傷痕也不是作假。可錯就錯在,他們的眼神。
什麼人會在這種緊張的時期,對路上一輛可能是mafia的的車露出「得救了」的表情?
「……阿帕基!」布加拉提的手按在阿帕基的肩上,「她已經死了。」
阿帕基沉著臉看著火海:「納蘭迦,用航空史密斯。」
納蘭迦無助地看向布加拉提,布加拉提對他點點頭。螺旋槳的聲音盤旋在空中,繞著房子飛了一圈又一圈。
納蘭迦雖然不明白阿帕基為什麼那麼在乎那個大小姐的死活,看起來比布加拉提還生氣,可是他感到阿帕基很難過,就像他當時眼睛壞掉一樣難過。
「阿帕基……裡面,沒有人。」
「憂郁藍調。」
紫色的人形替身應聲出現,你頭皮發麻,說不好,這真的能叫他們發現你假死的假像。如果能透過幻術直接展示你真實的行動軌跡,那猶豫藍調可以說是天克幻術師。
可你也不能現在跳出去阻止他,祈禱是最沒用的做法,你現在也只能祈禱這個世界的規則,祈禱幻術和替身間可以相互作用。
呼——
萬幸……誰?!
你警覺地環顧四周,見到一個紫色奶嘴的形狀浮現在牆面上,才安了心。
你高興地跟著他去到安全的地方:「師父!你怎麼來了?」
「不來你就要露陷了。」瑪蒙仗著鬥篷擋住眼睛,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他的替身不是沒顯示出我的真實行動嗎?」
「那是我在他們眼前重新套了一層幻術。」
可你有一點不太明白:「可師父你不是看不見替身,這樣制造幻術不會產生明顯的錯誤?」
「誰告訴你幻術的每一個細節都要自己想像制造?」
你心虛地看著自己的腳,過去這些天的練習,你都是這麼做的。
「你還有的學,那幾個替身使者太弱了,瓦利亞那邊不需要我。現在開始,我告訴你什麼是真正的幻術。」
瑪蒙的教學從話音落下開始,你的腦子突然變得粘稠、混沌。
第41章 無用的空墓碑
不知道未來六道骸教弗蘭幻術的時候, 是什麼流程。但瑪蒙教你幻術時絕對是陰險又嚴苛人,隱隱還帶著私仇。
你是不分白天黑夜地呆在瑪蒙制造的幻境裡,不需要食物和水, 不需要睡眠,也不需要上廁所。
每時每刻只需要專注一件事, 就是破除眼前的幻境。風暴, 巨蟒, 變態殺人狂, 這些幻境一個接著一個,包羅萬像,不盡相同。
這些東西用頭發絲兒想想都知道是假的, 你自以為能在其中保持清醒。可狂風卷起的石子打在臉上像刀割一樣,巨蟒的涎水腥臭得讓你野心, 變態殺人狂的呼吸聲也清晰地出現在耳邊。
人是通過感官認識世界的,如果五感不能相信,那什麼才是真的?
瑪蒙不愧是彩虹之子,因為不同的原因,你從未在風和reborn身上感受到這種壓力。從瑪蒙身上, 你才認識到什麼是世界最強的七人。
和他的幻術比起來, 你的幻術簡直就像放電影一樣拙劣。
更讓你震驚的是,在幻境裡經歷了好像幾個月的感覺,現實中不過才一天。
而你這一天沒有攝入水和食物,在脫離環境後, 飢餓和干渴才找上了你。這說明,瑪蒙制造的幻境可以蒙蔽人的真實體征。如果將人關在環境中幾天幾夜, 那他可能會無知無絕地被餓死渴死。
幻術師果然很可怕,能硬剛幻術的雲雀恭彌也很可怕!
你開始思考, 之前恢復記憶後只擔心reborn找你算賬,是不是想少了,雲雀如果知道你曾經妄圖控制過他……
看在風的份上,能不能讓他以為你是他親妹妹?!
在你練習幻術的期間,瑪蒙幫你監視喬魯諾和布加拉提他們的一舉一動。
「嘶——」
瑪蒙的性格不是多話的,能跟你說這麼已經是看在你是他關門大弟子的份上了。給你的監視報告當然不可能自己說,直接丟給你了一個本子。
你看到布加拉提他們給你立了一個空墓,這輩子的良心都一起疼了起來。
你有罪……
一個良心未泯的騙子最害怕的就是遇到這種情況,你完全沒預料到自己在他們心裡的分量這麼重。總覺得欠下了一種,這輩子都還不了的債啊!
這讓你之後怎麼「死而復生」,阿帕基不得給你活剝了。
這幾天的那不勒斯沒有安寧,布加拉提沒有參與其中謀取利益或是別的什麼。
他們每天都會去你的墓碑前看一看,給你獻上一捧小雛菊。那天你舉著檸檬水的笑容非常好看,他們猜測,你一定是喜歡雛菊的。
坐在第一次遇見你的家庭餐廳,五人沉默地吃完了飯。
布加拉提忽然說道:「我想見一眼BOSS。」
其他人愣了一下,相互對視,看向布加拉提。這是他這麼多天提出來的第一件想要做的事,他們以為布加拉提會這樣沉默到戰爭結束。
「我想問BOSS,是他指派成員去殺害她的嗎?」
「布加拉提,這沒有意義了。」阿帕基雖然表現得最悲痛,可也是最快恢復到平常的人,只是因為,這種事……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了。
當初做警察時被磨滅了正義的激情,因為妥協受賄害死同事時的無力感,他已經經歷過一遍了。
「當然有!我要知道未來的路是通向哪裡的,熱情,還值不值得我繼續效忠。」
福葛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環視一周,好在沒有人在偷聽:「布加拉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布加拉提將小隊的成員都認真地看了一遍:「裡蘇特小隊的事你們也聽說了,最近的一樁樁一件件,和彭格列對比,你們真的認同熱情的作風嗎?」
當然不認同,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能因為布加拉提的招攬坐在這裡的,都懷有一顆善良仁義之心。如果不是真的走投無路,他們怎麼也不會加入mafia。
現在看來,mafia和mafia之間的差別還很大。你以裡蘇特小隊的事情,讓其他所有熱情成員深切感受到了兔死狐悲。布加拉提他們也不例外,沒人想因為內鬥和無謂的猜忌而慘死。
說到這裡,大多數人已經贊同了布加拉提的想法,米斯達深吸一口氣,拿下帽子裡的子彈拍在桌上:「布加拉提,說吧我們要怎麼做?」
「我們是要跟他們一樣叛逃嗎?」納蘭迦狗狗祟祟地用手掩著嘴問道。
阿帕基嘆了一口氣::「不是,你正常說話。」
大家都有了回應,只剩福葛。雖然福葛平時總是罵他笨,可他很喜歡現在這個小隊,喜歡大家湊在一起的時候。
福葛討厭爭鬥,討厭不安定的未來,說實話對於布加拉提的想法,他第一反應是拒絕的。不止自己拒絕,還想要勸說他們都不要去。
神秘莫測,手段狠辣的熱情BOSS,哪是他們能對上的。
布加拉提雖然溫柔,但是個性情堅定的人,決定下來的事,就絕不回頭。
他要怎麼選?如果留下的話,熱情的確不是一個好去處,以彭格列的勢力手段,覆滅只是或早或晚的事……
「可以讓我同行嗎?」
米斯達迅速舉槍對准門口,這裡已經被清場了,這時候過來的可不是什麼無關之人。
「你是……總跟她一起的那個小鬼?」
也就是米斯達作為槍手眼神好些,喬魯諾和之前的變化天差地別,從外貌到氣質,甚至穿著也……米斯達的視線在喬魯諾的胸口轉了一圈,不由想到你之前的評價。
呃,確實看起來不檢點。
「我加入了熱情,布加拉提,波爾波讓我來找你。」
布加拉提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他沒有通知我。」
喬魯諾的笑容莫名讓他們覺得瘆人:「也許是因為他在獄中自殺了,聽說他前不久想要派人去將加百羅涅的客人帶回來保護起來,以維系和彭格列的友誼,只是沒來得及。」
身邊的蘑菇頭金色替身浮現出來,頓了頓,他又說:「我猜是因為愧疚吧,沒能為熱情鞠躬盡瘁。」
就連納蘭迦這個討厭思考的人都琢磨出這些話的意思不對了,波爾波哪裡是自殺的?!
不過想到波爾波可能就是爆炸的幕後凶手,倒也沒人為他感慨。
喬魯諾又扔下一個重磅炸彈:「就在剛剛,彭格列向所有家族告知了熱情BOSS的身份,他來自撒丁島,曾經被當地的神父收養,多年前假死。」
裡蘇特小隊犧牲兩個隊員都得不到的消息,就這麼被彭格列廣而告之,所有人對彭格列勢力的認知又會更上一層。
布加拉提看著喬魯諾,確定地問道:「你有見到BOSS的辦法。」
「我得到消息,他唯一的女兒即將到達那不勒斯,由這邊的干部送去指定的地方。」
納蘭迦:「找到那個女兒是不是就能找到他了?」
布加拉提對他點頭:「對,但是有一個問題,那不勒斯的干部是波爾波。」
死人可不能做干部,現在波爾波的死訊還沒有大範圍傳出,如果喬魯諾的消息是真的那麼這就是他的機會。
喬魯諾側了側身,一只手指向門口:「波爾波的遺產我知道在哪裡,布加拉提,用這份不義之財成為干部吧。」
布加拉提起身走向門口,腳步一頓,看向福葛:「不用強求……」
福葛咬咬牙,起身跟上:「飯都喂到嘴裡來了,這種必勝的局面我有什麼理由不去。」
【布加拉提小隊和喬魯諾·喬巴納一同向卡布裡島前進,奪取遺產。】
「啪」一聲,你合上瑪蒙的監視記錄。
事情看上去一如你所計劃的那樣,可每一個環節都透露著詭異。喬魯諾他怎麼自己就去找上了波爾波?他又是怎麼知道特莉休的事情?
肯定發生過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可是瑪蒙只監視了布加拉提小隊,喬魯諾這幾天的蹤跡你現在也無從得知。
不管怎麼說,這台戲裡所有主角都站在自己應該待的地方,一切暫時符合你的計劃,就可以繼續在暗中靜觀其變。
有瑪蒙為你打掩護,你甚至能站在喬魯諾臉上看他們護送特莉休。沒有暗殺隊的阻攔,護衛隊從那不勒斯坐列車去威尼斯的路上,整體暢通不少,本來安排了彭格列的勢力想給他們使絆子,讓這場戲看起來真一點。
沒想到同為熱情組織成員,要搶奪特莉休的人就已經一波接著一波,你安排的人根本插不上手。
眼看離威尼斯越來越近,你從他們的聊天中也聽到,特莉休還是要被送去馬焦雷島上的聖喬治教堂。立刻給准備著的所有人,瓦利亞,裡蘇特小隊以及空條承太郎他們發去消息。
為迪亞波羅編制的牢籠已經用樹葉隱藏起來,就等他毫無所覺地落入陷阱。
「等等。」特莉休和布加拉提進入教堂之時被喬魯諾叫住。
他將衣服上的瓢蟲徽章摘下,遞給他們一人一個。
「我的話也許很難聽,但是特莉休,你的父親可能要殺了你。切記,受到攻擊時把瓢蟲放入傷口。」
特莉休想到這個徽章前不久還跟著喬魯諾在地上滾過,本能地想要嫌棄。心口突然一疼,出於女性的直覺,她還是將瓢蟲收好。
電梯內壁反射著兩人的倒影,想起病死的母親,想起一路上所聽到關於熱情的傳言,特莉休緊張地扣住了布加拉提的手腕:「……我不想去了。」
「如果這是……」
特莉休沒有聽到布加拉提的回答,但她從他的表情上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下一秒她竟然看見布加拉提倒在血泊之中。
「布加拉提——」
第42章 孝順的好徒弟
空蕩的教堂在高聳的圓形穹頂之下, 顯得更加空闊,靜謐,人的渺小, 在其承托之下,隱隱給人不可冒犯的神聖感。
微弱的燭火輕輕搖曳, 幾乎不能成為主要光源, 全靠狹窄的窗戶落下些許月光。
沒有人知道那天迪亞波羅在短短的一分鐘內遭遇了多少次威脅生死的暗殺, 又使用過多少次緋紅之王刪除時間, 將自己從喪命的邊緣救回來。
手掌從布加拉提溫熱的身體裡抽出來後,先是身體的骨頭內髒在一瞬間被毆打破裂,操控時間的人對時間更敏感。他立刻知道這座教堂裡存在著另一位操控時間的替身使者。
什麼時候, 他是什麼時候躲在這座教堂裡的,他為什麼沒有發現。
要跑, 熱情也好特莉休也好,只要他逃走,一定再有奪回一切的機會。他要怎麼跑來著,冬天了嗎?怎麼有些冷?這裡是哪,他記得好像是威尼斯的一座……島?
迪亞波羅奔跑的雙腿突然失去力量, 如同樹皮一樣的皮膚包裹著骨質疏松的小腿, 哢一聲斷裂。
他看到長劍,匕首,閃電,魚鉤, 子彈,在同一時間摧毀了這具身體。
迪亞波羅又死了一回。
他立馬換了一個方向逃跑, 突然,無數鐵器從內髒, 口鼻奔湧而出,像是從身體裡長出來一樣。他從未來裡看到,自己再一次迎接死亡。
有人要殺他,有很多人要殺他,這座島上到底還藏了多少人?!他為什麼一點都不知道!!!
使用了太多次的緋紅之王幾近透支,迪亞波羅能感覺到,刪除的時間越來越少,好在他逃出了教堂,岸邊停靠的船只奔跑。
天上如同暴雨一般的子彈宣泄而下,無論躲在哪個掩體之下,天上的戰鬥機都能精准對找到他。不光是天上,地上的子彈更加詭異,總能從意想不到的角度集中他。
艱難地躲過這些火力攻擊,路邊的消防栓突然化作毒蛇咬了他一口。一步、兩步、三步,他看見蛇毒滲透心髒,自己嘴唇烏紫地倒在地上。
為什麼教堂外面還有敵人???
而下毒這招還不止用了一次,一個扭曲著身體不斷抓撓自己的替身突然出現,他的身體從內部開始逐漸腐爛。
不過這種毒的毒發時間太長了,他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刪除了時間。
終於,迪亞波羅踏上碼頭的木板,碼頭上的船只並沒有被全部銷毀,在一瞬間他就做出了決斷,在木船和快艇間選擇了木船。
誰知道那艘快艇裡面有沒有裝炸彈!
生長在撒丁島,迪亞波羅有不少劃船經驗,手掌握上船槳的一瞬間,他就找到了熟悉的手感。甚至,回想起了一些那個神父教他的小技巧。
聖喬治馬焦雷島離最近的陸地距離不遠,可換作劃船來說就不近了。
迪亞波羅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血腥氣從喉中翻湧向上。讓他不禁懷疑,把自己累死在這海面上,是不是也是他們計劃的一環。
可他求生的毅力,比任何人都要強大,他絕不會死在這裡!
岸上的房子越來越大,眼前所視的藍色越來越少。在海面上他沒有迎來任何攻擊,是陰謀嗎?或許是等著在岸上給他致命一擊?
腳底感到一陣冷意,迪亞波羅低頭一看,木船的船底有一條幾乎看不見的裂縫,海水正在從那裡向外滲透。
哈!原來在這等著他。
迪亞波羅加快手臂的擺動,在船將要沉沒時果斷跳下木船,徒手向前游動。
真是感人的一幕,你都要為他鼓鼓掌了。站在岸邊,你用望遠鏡觀察著迪亞波羅這出精彩的逃生行動。
然後親眼看著迪亞波羅像條死狗一樣爬上岸,沒有休息一秒鐘,就准備遁入人群隱藏起來。
突然,他像個斷了線的木偶,「砰」一聲,重重地倒在地上,七竅流血。
周圍的人群驚恐地散開,你過了好一會確定他是真的不動了,才拿著相機走上前去。
「抱歉抱歉,我們在拍攝,好了迪亞波羅,快起來!你也太入戲了。」
路人看著少女熟稔地叫著男人的名字,伸手將他架起來,神態親密。便放心地四散開來,眼神中的恐懼也轉變為對拍攝的好奇。
走入路邊一家掛著關門的咖啡店,你將迪亞波羅扔在地上,對走過來的人問道:「露伴老師,他真的死了嗎?」
「天堂之門……」
地上的迪亞波羅身體沒有任何一處變成書頁,岸邊露伴松了一口氣:「死了,我不能對屍體使用替身能力。」
銀色的劍光優雅靈巧,一瞬間迪亞波羅的脖子、心髒、腦門處同時出現血點。胸口有兩個血點,一左一右,完全杜絕了迪亞波羅心髒長在右邊的可能。
如同中世紀騎士一樣的盔甲,利落地將劍尖的血滴甩在地上,豎起劍,帥氣地朝你行了一個禮。
「波魯納雷夫先生。」你看向來人,他沒有穿著去埃及時那套標志性露肩穿搭,也沒有無力地坐在輪椅上。面孔滄桑卻溫和,好像只是一個普通的法國老頭。
「在真正確認敵人沒有復活能力前,不要掉以輕心,萬一他是個吸血鬼呢。」波魯納雷夫朝你眨眨眼。
你低頭看了迪亞波羅一眼:「從習性上來說,他還挺像的。可惜他沒有一頭金發和一雙紅得滴血的眼睛。」
輕輕地抬起手,一座幻術構成的牢籠在迪亞波羅周圍升起,如果他真的還沒死的話,黃金體驗鎮魂曲沒給他的無限死亡體驗,這座幻術牢籠可以彌補遺憾。
感謝瑪蒙,感謝他不辭辛苦對你的折磨,哦不是,教導。
「來不及了,我得去那邊一趟。」說著你腳步匆匆跑出門去,開著碼頭上的快艇,向聖喬治馬焦雷島駛去。
波魯納雷夫不解地問道:「什麼來不及了?還有敵人?」
「不知道。」岸邊露伴搖頭。
你回到教堂時,島上所有人聚集在了一處,其余島民都被彭格列清空,留下的所有人都是這次行動的參與者。浩浩蕩蕩二十幾號人,將陰冷的教堂塞得滿滿當當,嘰嘰喳喳的吵架聲,添了幾分人氣。
按理說二十幾個人也是塞不滿教堂的,可架不住他們都癱倒在地上,或者椅子上。你進去時唯一能站,哦不,能飄著的人只剩瑪蒙。
無數只眼睛同時看向你,你邊說話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藥瓶:「看來我回來得還算及時?應該沒有人死了吧?」
眾人立刻知道讓他們都倒在這裡的罪魁禍首,是你。
你先把解藥給特莉休服下,所有人裡面她的狀況看上去最不好,已經開始嘔血了。特莉休因為你的橫插一腳,沒有在危難中覺醒替身能力,身體素質自然要比替身使者差一些。
瑪蒙冒著黑氣飄到你身邊,你掀起他的兜帽看了看,一點中毒痕跡都沒有,佩服地稱贊道:「不愧是師父,你果然沒事啊。」
要不是幻術能重塑身體,他以前還總跟一些毒物打交道,他能站這???
這個徒弟收的,拜師不到一個月,已經兩次對他這個師父出手了。他這是來渡劫的嗎?難道是因為當時第一次見面不小心對你用了幻術,現在就要這麼報答他!
「師父,快幫我喂解藥啦。大家保持心跳平穩,放緩呼吸,千萬不要激動哦。」你看著布加拉提他們不知道是開心還是憤怒的復雜表情提醒道。
吃下解藥前,所有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問題,由裡蘇特這個最關心迪亞波羅生死的人做代表問了出來:「他死了嗎?」
「所有生理特征停止後的五分鐘,緋紅之王都沒有再出現,據我所知他的能力範圍只有十幾秒。」
迪亞波羅就像恐怖片裡無形的幽靈,他造成的恐懼陰影籠罩在所有人的頭上,在你說完的那一刻,這片陰影被風吹散了。
勾起頭來聽的霍爾馬吉歐和伊魯索咚一下倒在地上,心情愉悅地等著你的投喂。其他人也同樣,不同勢力不同性格的這群人,莫名氣氛融洽得像在海邊曬陽光浴一樣躺在教堂的地上仰望穹頂。
喂到喬魯諾時,你憤憤地瞪了他一眼,偏偏這個家伙好像不知道你被欺騙的憤怒一樣,像以前一樣對你露出一個乖巧的笑。
不愧是同時擁有DIO和喬納森血脈的後代,瞧瞧這副單純無辜的嘴臉,不知道的真以為他是個跟你掏心窩子的實誠人呢。
喬魯諾眨巴著眼睛微微張開嘴等藥,你用力捏住他的臉頰,把他的嘴圈成一個O,然後把膠囊塞進去,又把他的嘴唇捏成鴨子嘴的形狀。
喬魯諾越好脾氣地任你擺布,你就越生氣,對他重重的哼了一聲。
而你對喬魯諾能這麼趾高氣昂,卻不能用同樣的態度對布加拉提他們,空墓碑還立在那呢。
「……布加拉提,抱歉。」
「你沒事就好。」
認識的人好好活著,看清了迪亞波羅的真面目,仇人剛結仇的當天就暴斃,自己傷勢嚴重還好好活在世上。
布加拉提笑了笑,今天實在是足夠幸運的一天。
阿帕基在旁邊冷哼一聲,你知道他是真心為你擔心難過的人,可發出一聲這樣的聲音,真的不是故意在吸引你的注意嗎?
你已經是個心智成熟的大人了,阿帕基!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只是因為我的愚蠢,剛好上了你的當是嗎。」他先你一步說出你的言下之意。
阿帕基將頭扭過去拒絕吃解藥,即使他已經疼得腦門上冒出細密的汗珠,銀紫色的長發濡濕得黏在臉上,臉頰泛紅,眼底氤氳。
……糟糕,雖然時機不對,但他這副樣子還蠻誘人的。
第43章 舅舅的叔公叫什麼
「阿帕基?」
「阿帕基~」
「真生氣啦, 那你把解藥吃了再生氣唄。」
「我手都拿酸了,阿帕基我要生氣了。」
「阿帕基你該不會害怕吃藥吧?」
事實證明,小心眼這件事是不分性別的。你說了一籮筐好話, 也沒讓阿帕基原諒你。
瑪蒙嘴硬心軟,雖然總是要把你這個「孝順」的好徒弟咬死的表情, 但他真的有在用心地關注你。
這一點很像風, 最開始見到風時, 他也總是一副擔心隨時都會把你養死的狀態。
所以在看到他聰明漂亮, 智慧勇敢(瑪蒙:我才沒這麼說!)的大徒弟被「邪惡」的阿帕基刁難時,瑪蒙不爽地飛了過來。
「想死我可以幫你一把,看在她的份上可以給你打九折。」
阿帕基警惕地看著這個奇怪的小嬰兒。
「嗚嗚嗚嗚嗚——」你誇張地假哭。
瑪蒙和阿帕基緊張的敵對氛圍被你打斷, 他頭疼地看著你又要作什麼妖。
「沒想到我的臉面居然還能在師父這裡拿到九折,師父你好愛我!太感人了嗚嗚嗚——」
瑪蒙咬牙切齒地罵你:「下次有人要殺你我一定打八折!」
在每個人都吃下解藥, 能起身走動後,他們迫不及待地要去鞭屍……哦不,瞻仰迪亞波羅的遺體。特莉休還在呢,好歹是親生女兒。
特莉休大大地翻了個白眼,對著捅了自己一手的親爹屍體重重地踢了一腳:「便宜他了!」
這一腳流氓風範盡顯, 你覺得特莉休一個干干淨淨漂漂亮亮的小女孩, 絕對不會是自己學會這腳的,其中必有高人指導。
不過特莉休便宜他了的擔憂並不存在,經過眾人同意,裡蘇特讓伊魯索把屍體裝進鏡子裡, 留著他們稍後帶去伙伴的墳頭鞭屍。
「辛苦了承太郎,還得是你的白金之星啊——」波魯納雷夫給每個人都端上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 輕松暢快地打趣道。
空條承太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目光在你身上略過, 解釋道:「不是我殺的。」
兩人的對話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其實在你去教堂之前,他們已經就這個問題進行了一番爭論。
爭論是誰給了迪亞波羅致命一擊,是誰不分敵我,給他們下的毒。而事情的真相似乎只有你一個人確定。
「是大家的功勞哦。」
「快別裝了,擺出那副大方的面孔給誰看呢。」東方仗助和喬魯諾一起給受傷的人治療,邊治療邊吐槽你。
當然,大多數人還是選擇被瘋狂鑽石歐拉一頓,看起來暴力體感卻十分溫和,就像東方仗助這個人一樣。替身果然是精神力量,黃金體驗治療的疼痛感,完美詮釋了喬魯諾是個怎麼樣壞心眼的人。
東方仗助雖然語氣裡帶有濃濃的私人感情,但是在場的人對這話還是比較認同的,要怪就怪你「前科」太多。
「我只是剛巧『認識』了一個教堂的信徒,又剛巧這位信徒前段時間出錢翻新教堂,給裡面添了一批新蠟燭。」
蠟燭就是你給迪亞波羅下毒的渠道,一個教堂合情合理出現在教堂的東西。蠟燭燃燒產生的毒物,無聲無息地扼住每個人的喉嚨。從迪亞波羅進入教堂埋伏特莉休的那一刻起,他已經中了毒。
瓦利亞作為一個從不暗殺的暗殺隊伍,一向鄙夷那些鬼鬼祟祟的小動作,但你這一手不得不讓他們承認暗殺的厲害。
既然做不到單獨給一個人下毒,就把在場的所有人一起毒了。夠狠,這種人跟著那個從來沒接觸過mafia時間的十代候選人,有什麼出路?你應該來他們瓦利亞。
「等等,我們應該比迪亞波羅先進入教堂埋伏,為什麼我們還能撐到你送來解藥?」
他們能打迪亞波羅一個措手不及,當然是要早早藏在教堂,由瑪蒙挨個施展幻術。
「所以我說了啊,是大家的功勞。如果迪亞波羅原地待著不動,那他的確跟你們一樣還可以活很久。可他不是做不到嗎?每一次使用替身,每一次心髒劇烈跳動,都在加速毒素散布到身體各處。」
要想不被毒死,就得靜靜待著。要想不被其他人殺死,就得奮力逃跑。而他從選擇逃跑時起,時間一定就會緩緩向前,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
這是一個死局。
每個人對迪亞波羅的攻擊,都加速了他的死亡。要說你為什麼對這個程度掌握得這麼准確,不是還有那艘……木船嘛。
怎麼可能只是放一艘漏水的木船在那,這也太簡單了。不過迪亞波羅能挺著爬上岸,的確出乎你的預料,按照計算,他該死在大海中央,隨著木船慢慢下沉,那艘木船你還特地選了做棺材的好木頭。
「如果他刪除時間,一直到進入教堂之前?」福葛提出了這個可能性。
「那他也許需要刪除的,不止是進入教堂之前。」
福葛明白了,在更早的時候。迪亞波羅就已經中計,教堂的毒是施加的第二層保險,恐怕迪亞波羅到死都不知道這一點。不過,你更早之前的部署是什麼……
你的目光落在窗外站在街上演奏的樂隊,他們腳邊的牌子上寫著演奏賺錢,窮游世界的標語。
他們從五天前就站在這裡表演,每一個想要登島的人都能聽到他們的演奏。前幾天你還去參演了一會,那位路過的粉發男人,也許還挺喜歡你的作品。
喝完咖啡,解完毒,這一群勉強湊在一起團建的人,都不自在地准備各回各家。可最後真的能各回各家的人卻只有空條承太郎三人,加上一個被救出來的波魯納雷夫。
瓦利亞和裡蘇特小隊本身就屬於彭格列,迪亞波羅死後他們還得一起回去復命,以及接受總部的指派,清剿剩下的熱情勢力。布加拉提小隊仍舊沒有離開的原因,則是彭格列九代目的邀請。
來送邀請函的是九代目的嵐之守護者,柯約戴·奴賈,一個留著長發的帥老頭。這種身份的人親自邀請,定不是只是傳個話那麼簡單。想必早就到了威尼斯,根據情況,如果你們沒有拿下迪亞波羅,再由他出手補刀。
布加拉提雖然猜不出彭格列十代目的打算,可他們現在也無事可做,能用邀請函這種拐彎抹角的形式,那肯定不能是鴻門宴。
「女士。」高大的嵐守對你的態度非常客氣,語氣沒有把你當作晚輩,「九代目說你不急著回去的話,邀請你去彭格列做客。」
這正和你心意,就算他不說,你也要死皮賴臉地跟著瑪蒙,在這邊待到假期結束才回去。逃避可恥但有用,經過時間的流逝,指不定reborn就不記仇了呢。
去彭格列總部和回霓虹是兩個方向,JOJO家的三代依依惜別,主要不舍得對方的是東方仗助和喬魯諾兩個年紀差不多大的年輕人。
交換了聯系方式,喬魯諾答應有空一定去杜王町找他。在認識到母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後,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失去了所有親人,沒想到如今還能有和血脈相連的親人並肩作戰這種奇特的經歷。
雖然這兩個親戚的關系他不太捋得清,年齡越大的空條承太郎先生,反而輩分最小。沒算錯的話,東方仗助應該叫他叔公,承太郎先生又要叫他什麼來著?好像該是曾祖父……
喬魯諾自詡頭腦出色,可也陷入了每個大家族的孩子共同的苦惱,張口不知道怎麼叫人,這也算是甜蜜的苦惱吧。
「下次見,叔公!」
被超級加輩的喬魯諾:「……」
東方仗助故意大聲對著喬魯諾喊了一下,眼睛卻瞟著空條承太郎,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空條承太郎冷冷地看著他,白金之星在身後浮現。東方仗助冷汗直冒,驚恐地後撤一步躲到喬魯諾身邊,要是被白金之星歐拉一頓,還得靠喬魯諾治療他。
送走脫離隊伍的幾人,其他所有要去彭格列家族總部的人都上了嵐守帶來的私人飛機。除了巴利亞這個被富養的組織,其他人都還有些窮人乍富的驚喜感。
你一向是會享受的,端起飛機上的飲料喝了一口,悄悄地對瑪蒙說:「師父,等我發了,我也要買自己的私人飛機。」
瑪蒙看到你這副貪財的模樣十分滿意,和自己簡直一脈相傳,要你是個視金錢為糞土的,他得心梗死。
「見到九代目什麼條件都不要答應。」瑪蒙就著其他人吵鬧的說話聲,低聲對你警告道。
「九代目有事要我做?」
「不知道,反正他總不會是路邊顫顫巍巍走路的老爺爺。」
當年的搖籃事件,他們也算是精心策劃,舉全部身家,策反了大半個彭格列。卻還是被九代目輕而易舉地化解,仿佛早有預料一般。現在彭格列的穩固強大甚至是因為搖籃事件,才更上一層的。
那些因為九代目的寬和而反對他的政權,以及私下在做著違禁生意的成員,全部在那次叛亂行動中消失了。
消失不可怕,可怕的是,損失了大量成員的彭格列,後續運轉竟然沒有因此停滯。
鏟除異己、鎮壓叛亂,XANXUS的憤怒好像只是一場鬧劇。
飛機降落在西西裡島的一座莊園後面,絲毫不怕飛機降落的蹤跡會迎來旁人的注視。
面見彭格列十代目自然不是點桌菜,大家一起坐下來聊聊的事。你被領到了一間正式又不失雅致的會客廳,不一會,一桌品類豐富的早餐被端上桌。
最後上的是一碗海鮮粥,而端著這碗海鮮粥的金發男人,你莫名覺得眼熟。
「終於見到真人了啊,我家綱吉麻煩你照顧了。」
第44章 破碎的他
盯——
你眼睛一眨不眨得盯著澤田家光的臉, 許是因為看不懂你眼神中的的意思,澤田家光感覺有些發毛。
他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臉,他今天早上特地剛刮的胡子啊, 臉上也沒沾牙膏,有什麼好看的?
你終於放過他的臉, 發自內心地評價了一句:「綱吉長得像奈奈姐真是太好了。」
澤田家光:……
感覺胸口中了一箭, 他哪裡長得抱歉了?想當年他也是彭格列一枝花, 你這話太扎心了!
本來澤田家光突然出現, 是抱著想嚇你一跳的心思。之前一起制定計劃時他就對你很好奇,如今也算是半個網友了,用年輕人的話來說, 這叫面基。
可沒想到現狀卻是他被嚇了一跳,不愧是能隔著手機就說服彭格列參戰的少女, 三分鐘就掌握了談話的主動權。澤田家光沒生氣,雖然你懟了他,但你至少還誇了他老婆和兒子不是。
奈奈就是很漂亮嘛!
但男人至死都是少年,不把你同樣噎得說不出來話他可不甘心。
「哈哈哈哈哈——等等,你為什麼叫奈奈姐?你和阿綱不是同學嗎?」澤田家光笑著笑著就笑不出聲了。
「奈奈姐那麼年輕漂亮, 叫阿姨都把他叫老了。有什麼問題嗎, 澤田叔叔?」你晶亮地眼睛對著他眨巴眨巴。
當然不對啊,那你不是和他兒子差了輩兒了?奈奈姐,家光叔叔…
又一只箭命中他的胸口。
澤田家光咬牙切齒地看著你把每個早餐都嘗了一遍,美美地端著海鮮粥, 舒服到整個人都晃了起來。
「味道怎麼樣?聽說你是風的女兒,特地叫人給你做了幾道家鄉菜。」
「不錯啊……吸溜, 挺正宗的。」你抽空艱難地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澤田家光和藹地笑笑,自然地朝背後的沙發靠背上一躺:「那就好, 你慢慢吃,不用管我,我就是來看看我兒子喜歡的女孩子到底是什麼樣的。」
噗——
見你被嚇得嗆了一口粥,澤田家光幸災樂禍地笑起來。不等他得意多久,你惡狠狠話讓他後背一涼。
「突然想起來,離開這麼多天還沒有跟奈奈姐打過電話,正好問問她想要什麼伴手禮吧。」
「奈奈當然會向著我。」澤田家光十分自信。
「嘖嘖嘖,感情這種東西啊都是處出來的,澤田叔叔你多久沒回家了?綱吉對你好像很有意見,在我面前他從來沒有提到過你哦。」
第三只箭,澤田家光再起不能,他垮著臉:「……我錯了,有事好商量。粥還要嗎?」
隔這麼遠還關心澤田綱吉的感情生活,果然,並盛町到處都是彭格列的眼線,這種事他能都知道。又或者是reborn告訴他的?
「現在看到了,有什麼想法?不如你也幫我好好勸勸他,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們不合適。」
「哈哈——我這個多年沒回家的老爸可做不了主。」澤田家光用你的話回懟你,「況且追求女孩子被拒絕算什麼,當年我向奈奈告白了三十六次才成功,這是我們澤田家的傳統!」
……奈奈姐,你真的沒有被脅迫嗎?!這根本就是死纏爛打啊!
「我不會給彭格列效力,九代目也不會同意的吧?」
澤田家光聳聳肩:「那就是看阿綱自己的本事了,我輔佐的是九代目,不是我兒子。」
澤田綱吉未來的首領生活比你想像的要慘,叛逆的手下,坑兒的爹,平地摔的同盟,鬼畜的老師。
太可憐了,這次回去你就不跟他搶奈奈姐做的炸蝦了,按照澤田家光的說法,等他一上位,估計就會帶著奈奈姐雙宿雙飛去。這炸蝦,澤田綱吉吃不了幾天了。
有人敲了兩下門,進來對澤田家光說道:「澤田先生,九代目請這位小姐過去。」
「知道了,我等會帶她去。」
你以為自己還能睡一覺再去見九代目,從干掉迪亞波羅後坐飛機到彭格列,你也就在天上睡了一會,現在吃完早飯,眼睛困得要睜不開了。現在吃完早飯也不過早上六點,九代目是年紀大覺少還是干脆沒睡。
強撐著精神,跟隨澤田家光走在彭格列總部城堡的走廊上,迎面遇上了同樣臉色疲憊,但精神卻異常好的布加拉提小隊。
看來他們來的方向,應該是比你先去見了九代目,所以說九代目這麼大年紀還熬通宵,彭格列首領是個苦力活啊。不然也禁不住後面被XANXUS裝在莫斯卡裡面,被雲雀恭彌暴揍。
「您好,九代目。」
瑪蒙雖然警告過你不要對九代目放下戒心,可見到真人你才理解什麼叫彭格列的大空,這個屬性具像化了在你眼,無盡的包容和曠遠。
他不是會拄著拐杖要人攙扶的老爺爺,但他像是會開在農場裡養牛種玉米的老爺爺!
「不用緊張,風很擔心你,還沒有向家裡報平安吧。」
彭格列九世似乎真的是找你來閑聊天的,又或者是想聽聽你對澤田綱吉的看法,你們聊了不少關於並盛的生活。
「他會是一個好首領嗎?」
你不知道怎麼回答,是該對他男主角的身份報以無限的信任?還是該說他有無限潛力,雖然現在不太行。
「我不會做首領,所以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個好首領。不過,我信任他。」
你不知道九代目對你的評價有什麼想法,但從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應該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相反,一向習慣從別人那獲得信息的你,和他聊了這麼久,還是一頭霧水。
「聽說你在和瑪蒙學幻術,恐怕你最近見不到他了,我還有一些事情交給瓦利亞。安心在這裡住下吧,說不定過幾天迪諾會來做客。」
這話應該是趕人的意思了吧,你摸不准,不過九代目溫和的表情突然變得猶豫,嘴巴張了張卻也沒說什麼話。
不管他是不是故意釣你開口,你都惹不住自己這該死的好奇心:「九代目,您還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老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你和風相處這麼好的秘訣是什麼?」
……怎麼突然轉戰倫理家庭情感訪問了?他是想挽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父子情嗎?
「唔……因為尊重,信賴和坦誠吧。關於這一點,我也是在前不久才明白的。」想到風摸著你的頭,讓你多信賴他一點的樣子,你覺得風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會做家長的人。
你驕傲地向九代目炫耀著:「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們每天都會擁抱,然後相互告訴對方我愛你。就算是家人之間也需要甜言蜜語表達自己的心意,世界上沒有心靈感應,最親密的人之間難道還要靠猜測才能知道對方的想法嗎?」
九代目聽完你的話,似乎一直在思考,連你離開的告別都沒有聽到。
「BOSS。」
「柯約戴,你覺得她怎麼樣。」Timoteo看著從書架後面走出來的好友。
「能說會道的小鬼,跟風一點都不像。可以確定她知道很多不該知道的事,需要派人監視她嗎?」
Timoteo笑笑:「難道我和XANXUS就像了?不用這麼緊張,她不是個壞孩子,不過關於普奇那個人,著手開始調查吧。」
「知道了……」
Timoteo見柯約戴沒有走:「還有事?」
柯約戴皺著眉問道:「你真的要放了XANXUS?」
「瓦利亞完成了任務,我們應該遵守諾言。而且,我打算提前釋放XANXUS。」
「見鬼的諾言,你該不會真的信了她的話要跟XANXUS說什麼我愛你……你認真的???」柯約戴皺起一張老臉,無論是Timoteo還是XANXUS,他都想像不到他們對對方說我愛你的畫面。
這老東西還是那麼不要臉!他都要開始同情XANXUS了。
「我相信XANXUS。」
「隨你吧。」
你不知道自己這一番話將要給XANXUS帶來多大的陰影,從九代目那裡離開後,你一路詢問喬魯諾的方向一路追趕,好在他還沒有離開。
「過來,我有事要問你。」你拽住喬魯諾的手腕把他拽去中庭花園的長椅上坐著。
清晨花園裡的空氣還帶著露水的濕氣,不光空氣裡有,花瓣上,長椅上也有。喬魯諾感覺褲子後面濕漉漉的,面不改色地想要站起來,以免自己這天粉色的褲子等會印出水痕,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可你以為他猜到你要說什麼事情,心虛要逃跑,伸出雙手,用力按著喬魯諾的肩膀,讓他坐了回去。
喬魯諾:……
切「菠蘿」計劃的大成功,最關鍵的一環,是布加拉提順利成為干部,護送特莉休。而在這中間他們的行動都太順著你的意願了,發生這麼多事,本身劇情還能繼續發生,這就是一種不正常。
「你為什麼要騙我。欺詐之神,哼,耍我玩你好像很開心啊。」
「抱歉,雖然是為了實現我自己的夢想,但欺騙你的事實不能改變,請允許我向你道歉。」
什麼見鬼的夢想也不能欺騙一個純真少女的……等等,他的夢想,那不就是成為mafia的頭頭嗎?
「你是因為想加入加百羅涅才故意接近我的。」
你原來就是個跳板!喬魯諾肯定和赤井秀一很有話聊,你是不是該謝謝他沒躺在你的車前面碰瓷???
喬魯諾驚訝地看著你,他好像還沒說自己的夢想是什麼。
「沒錯,不過不是加百羅涅而是彭格列,既然要加入mafia,為什麼不一開始就選擇最好的那個。」
「閉嘴吧馬屁精!這裡沒人偷聽!」
喬魯諾乖乖閉嘴,他好像現在說什麼都是錯的。
第45章 成功的秘訣是不要臉
「所以——」
你慢慢拖長尾音, 叉著腰俯身湊近雙手放在膝蓋上,在長椅上乖乖坐著的喬魯諾,「你又是怎麼突然跟布加拉提混到一起的。」
彭格列總部是一座不知道哪個年頭古堡, 古堡中庭的花園種滿了白色的玫瑰,不管從哪裡看, 都像是油畫中才會有的景色。
喬魯諾不愧有一部分迪奧的血脈, 攝人心魂的容貌, 嘴角總是帶著掌控一切的笑。坐在這片花園裡, 好像會哄騙人成為花肥的玫瑰妖精。
「我偷看了你的筆記。」喬魯諾平靜得就像在說早飯吃什麼一樣。
……你面目扭曲,這張漂亮的小嘴裡是怎麼坦然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的?偷看女孩子私密的日記本,為什麼還能這麼坦然啊!
不對啊, 筆記裡你寫下的計劃,是用三國語言混寫的, 其中還參雜了一些符號,這也能看懂?
「只是記下了大概的形狀,回去再寫下破解含義。」
你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在他身邊浮出介紹他屬性的牛皮紙,上面智力一欄的18簡直亮瞎你的眼。這個屬性全靠天賦, 跟力量和敏捷不一樣。你就是往死裡學, 你的智力最多也不會超過17的。
好吧,他是天才。主角總是要有些高於常人的特質。
不行,越想越不甘心,你瞄了一眼屬性, 哈,這家伙敏捷度比你低。你迅速伸出罪惡的手, 抓住他腦門上的三個圈一陣亂揉。不知道他噴了多少發膠,被你這麼用力蹂躪之後, 還屹立不倒。
「……你在裡面藏鋼絲了?」
喬魯諾默不作聲,你就當他默認了。他拉著你一起坐在長椅上,說出來一個讓你驚訝的消息:「彭格列不准備覆滅熱情,接下來我會慢慢收攏剩下的可用勢力,掌管熱情。」
雖然驚訝,但你能猜到彭格列的意圖,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一家獨大的局面會遭到其他人的嫉妒。外人怎麼也不會想到,被彭格列窮追猛打的熱情,將要變成暗中的同盟。
「哦。」
「阿帕基雖然還是很討厭我,但是他覺得布加拉提心太軟了會被人欺負,所以勉強讓我上位。」
「他說的對。」
「除了名字,其他的我都沒騙你。每天吃晚飯都能看見他們真的是巧合。」
「哼。」
你們兩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好像又回到了你與墨丘利坐在台階上舉杯的時候。
「明天我就回那不勒斯了,你……」心中翻騰的情緒催促著他開口訴說自己的心意,見你故意板著的臉疑惑地轉過來,他又覺得這似乎不是一個好時機。
在玫瑰中呆久了,不可避免地熏上了一股淡香味,喬魯諾帶著撲面而來的香氣彎下腰抱住了你,輕輕的,淺嘗輒止的。
「不要忘記我。」祈求的話語落在耳中,久久不能消散。
「你怎麼還不走。」你以為他說完那句煽情的話,應該會像個苦情男主一樣起身離開,給你留下一個決絕的背影。可喬魯諾還跟沒事人一樣,坐在長椅上。
「我還要看一會花,你可以先走。」
而你也沒有動,兩人對視了一眼後,都明白對方不站起來的原因和自己一樣。難怪剛才來了幾個在花園打電話的人,一個都沒坐下,早晨的露水也太多了吧!
被人看到了要怎麼解釋,因為不舍得分開,眼淚從屁股流出來了。
因為這個心照不宣的理由,你們兩硬生生坐到太陽升到頭頂,才臉色蒼白地各自回房。
由於後續的計劃,喬魯諾只能他們悄悄地來,也悄悄地走。你很久很久以後都沒有再見過喬魯諾。只是在當晚,窗台上出現了一捧小雛菊。
在彭格列過假期比在家還要舒服,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三餐都有人送到房間裡來。寫完作業練一會琴,還可以去彭格列的訓練場裡,和不認識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切磋。
也許是你的「豐功偉績」在家族中傳開了,有不少人願意跟你比上一場。跟reborn的教導不一樣,他會有意識地控制自己的實力引導你。面對這些陌生的對手,你需要靠自己判斷他們的實力、習慣和弱點。
「誒,你們聽說了嗎?那個人要放出來了。」
就算是mafia也是八卦的,在場邊休息的人,三三兩兩說著話。有關工作的機密不能說,但是誰和誰偷摸好了,哪個小家族的干部又娶了哪家的女兒,這些用點心就能打聽到的事,每天都在訓練場裡滿天飛。
「誰啊?挪用撫恤金的那個?」
「怎麼可能,那混蛋哪裡還或者,沒撐過三天就被吃了虧的家屬找人弄死了。」
「那你說的是誰?」
「當然是XANXUS!」
「不可能吧,他不是……咳咳那個了嗎?」
「那也是九代目的兒子,還能關一輩子。」
「哎,也是。那我得趕緊接個外勤的活,不然撞上那位大爺又得去財務那領賠償金。」
「我也是,跟財務部門要錢太難了。」
……所以你們根本不是怕被XANXUS揍而是怕拿不到錢是嗎???這邏輯哪裡不對吧!
「XANXUS經常打人嗎?」你溜過問道,從包裡摸了三根香蕉遞給兩人,一人一根像三只猴子一樣蹲在一起吃著。
「那倒不是。XANXUS大人對我們這些小嘍啰沒興趣,只要不跳到他臉上,一般情況下他都把我們當透明人。」
「對對,他不是看不起我們,他是平等地看不起所有人,除了九代目。」另一個人舉著咬了半截的香蕉直點頭。
「XANXUS大人每回情緒不好時候,都是從九代目辦公室出來。他們說不了多久,XANXUS就會奪門而出。」
「然後就會隨機抓人切磋,要是連打幾個都很菜,他就會更生氣。」
「不過也不白挨打,九代目都會私下多幫傷患報點醫療費。就是次數多了財務拖著不肯報。」
「所以每回一看到XANXUS進了九代目辦公室,大家都會輪番推人出去……」
「砰——」
訓練室的大門被人猛地踹開,你們正是蹲在大門邊上小聲蛐蛐,這開門掠過的風,將你手上的香蕉都吹斷了半個。
你心疼地撿起地上的半截香蕉,卻聽到周圍人紛紛倒吸一口氣,此起彼伏的,跟說好了似的。
你抬頭一看,一個黑發炸毛的少年走了進來,他凶狠的雙眼掃視了一圈,側過頭時,你看到了他臉側的傷疤。
……就說不能背後說人壞話吧!
訓練場所有人都垂下了頭,跟老師上課點名一樣,避免和XANXUS對視。而你沒這經驗,反應過來的時候,就你一個人仰著腦袋,張著嘴看他。
第一次直面如此不加掩飾的敵意,下三白的眼睛更添一份暴虐,你覺得自己不是被一個人在看著,而是一頭餓極了的野獸。說來他的匣兵器還是一頭獅虎獸,真是物似主人型。
「你要吃嗎?」你把手裡的香蕉往前遞了遞,被封在冰裡這麼多年,他應該挺餓的。
剛才還在一起吃香蕉兩個人不可置信地看著你,這時候該說這種話嗎?他們拿著香蕉悄悄後退,生怕被你連累了。
回應你的是兩聲槍響,不,應該說只有一聲,兩發子彈對著你同時射出。
「就是你這個渣滓唆使老頭子羞辱我。」
你一邊躲避著他的攻擊一邊回想:「羞辱?我沒有啊!」
而回應你的是裹挾著憤怒之炎的兩顆子彈,你第一次接觸到大空火焰,不知道它的範圍,被火焰最外部風化了腰間的衣服,皮膚也蹭到了一點,火辣辣得疼。
「九代目對你做什麼你倒是說啊!你清醒點,難道九代目還能聽我一個外人的?!」
XANXUS本來是純找茬的,看到你的體術有點意思,這麼多年的憋屈得找個渠道好好發泄,於是起了好好打一架的心思:「閉嘴。」
「你讓我閉就閉,我還偏要猜猜,你火氣這麼大,不會是被九代目抱著說愛你了,不好意思面對才來找我撒氣吧。」
本來因為XANXUS的到來異常寧靜的訓練場,突然熱鬧了起來,這裡不是指聲音方面的熱鬧。熱鬧的只是在場所有人的思維和眼神,他們飛快地交換著自己的疑惑,剛才真不是你嘴瓢了,或者他們耳背了?
恕他們想像力有限,XANXUS和九代目親親抱抱父慈子孝這種事,真的不是敵人的陰謀嗎?
XANXUS沉默了一瞬,你看到金色的光芒流過槍身,憤怒之炎宣泄而出,這兩把小手槍的火力突然直逼衝鋒槍。
完了,真給你說中了!!!
九代目你糊塗啊!前面那些尊重和坦誠的話你是一點沒聽進去,光聽見要擁抱了嗎?
訓練場亂起來了,還在場內的人紛紛抱頭鼠竄,生怕成為XANXUS的槍下亡魂。被自己人干掉這種死法,也太丟人了!
訓練場本來就不大,場內更是沒有什麼遮擋物,在火力全方位覆蓋的情況下,你無處可躲。
這是他逼你的。你臉色冷下來,看向XANXUS的眼神十分不善,那就別怪你戳他痛處了。
XANXUS上一秒還在惱怒你跟只老鼠一樣亂竄,跑得還挺快。下一秒,他突然發現雙槍消失了,自己骨節分明,粗糲寬大的手突然變成了雙孩子的肉手。
身上的瓦利亞制服也消失不見,變成了一條綠色的背帶連衣裙。緊接著,還沒等他弄清楚狀況,眼前出現了一扇巨大的門。不,不是門太大,是自己變小了!小到夠不著門把手。
一陣輕快的音樂響起,XANXUE不由自主地抬手敲門,並且唱出了那句該死的像魔咒一樣的歌詞。
Do you want to build a snowman?
第46章 父愛如替罪羊
XANXUS是個很會享受的人, 包括但不限於使用一次性廚子,欣賞下屬用紅酒洗頭。
但他的娛樂項目其實不多,從被九代目收養後, 他的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學習、訓練,為成為一個像父親那樣優秀的mafia首領做准備。和喬魯諾一樣, 小XANXUS當年也是一個為了夢想奮鬥的有志青年, 即使現在看來是一片真心被辜負了。
所以XANXUS對於歌曲這種娛樂的了解非常局限, 更不理解音樂劇這種形式。對劇院的唯一印像就是吵鬧, 是個一點都不好睡的地方。
他如果知道有一天自己會被逼著演兒童音樂劇,一定會……不,沒有如果, 這種邊走路邊唱歌的傻逼行為,干一次就夠了!
一陣腳步聲, 有人從裡面跑出來開門了,正當他以為會有什麼妖魔鬼怪從門後出來時,打開門的卻是一個眼睛大大的,棕色腦袋像小奶狗一樣的小男孩。
XANXUS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幻術,幻術師一般喜歡兩種特別惡心人的幻術。一種是找出你記憶中的陰影, 一種是找出你記憶中的快樂。
門後出現老頭子, 出現他那個早就忘了的媽,甚至出現列維那張蠢臉他都能理解。但這他大爺的又是誰啊?他不認識啊??
沒辦法,你又沒見過九代目用零地點突破,腦子裡噴冰的形像只有澤田綱吉, 勉為其難就讓他作為艾莎出場一下吧。
XANXUS沒有被單純無辜的澤田綱吉形像迷惑,即使身體變成了小孩, 頭腦,啊不, 脾氣還是一樣壞。
揮著小拳頭,一圈一圈把澤田綱吉打得滿地找牙,不是形容詞,一顆顆小小的牙齒掉在地上,小綱吉伸長了手去拿,盡顯幻術師的惡趣味。
XANXUS以為你會藏在澤田綱吉後面趁機攻擊他,可打了半天小綱吉也不反抗,就會趴在地上找牙。他停下手,只能看看還要發生什麼破事。
小綱吉找完牙,跑過來對著XANXUS伸出手。XANXUS神經緊繃,緊張地應對可能出現的攻擊,然後……他就被一團冰霧糊了一臉。
小綱吉邊轉圈邊撒冰,慢慢搭建起一座冰的城堡。你怕侵權,還把這座城堡的樣式設定成了彭格列古堡同款。
整個幻境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高,不管XANXUS做什麼,小綱吉都是維持著原本的指令,唱歌、撒冰加圍著XANXUS轉圈。
「嗚嗚嗚嗚嗚——真讓人懷念啊,我家阿綱小時候就喜歡跟著動畫片裡面的音樂蹦蹦跳跳的,不過這個幻影唱得比阿綱好聽多了,跳得也好。」澤田家光懷念的淚光在眼中閃爍。
九代目也十分感慨:「沒想到還能看到XANXUS這麼開朗的一面。」
縱使是對XANXUS尊敬有佳的瓦利亞成員,也很難贊同這句話,開朗?XANXUS拿憤怒之炎開人腦殼的時候笑得是挺開朗的。
澤田家光請求地看著旁邊:「瑪蒙,這一幕真的不能記錄下來嗎?我想放給我家奈奈看。」
一大早就來總部接XANXUS出獄,看到徒弟和首領打起來,自己的好徒弟還踩著首領的雷點蹦迪。想去阻止,卻被九代目叫停,讓大家一起進入幻境看戲。
瑪蒙覺得讓XANXUS知道,明天瓦利亞就得團滅。
「真的不行嗎?瑪蒙。」九代目也一起看過去。
瑪蒙咬了咬牙:「要加錢。」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等XANXUS知道了再說。
其實瑪蒙還是挺欣慰的,撇開內容和對像不談,這個幻境做得真不錯,逼真程度遠遠超過一些學藝不精就出來接單現眼的三流幻術師。
更不用說你在幻境之上,還用替身催眠了XANXUS。替身攻擊融入音樂劇的背景音樂,本身進入幻境的人通常會執著於視覺所接收的東西,顯少有人會第一時間察覺,音樂才是關鍵。
但這事它撇不開內容和對像!
等瑪蒙留好「罪證」,九代目就讓他叫你解除幻境。自己帶著澤田家光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掐准時機重新跑過來。
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澤田家光嚴肅地詢問脫離幻境的你和XANXUS:「發生什麼事了?」
裝,你繼續裝。瑪蒙覺得有人說自己不要臉,這是有失偏頗的,不要臉的人多了去了,他至少表現在表面上。
你看到瑪蒙和和九代目的那一刻,熊孩子本能就告訴了你,什麼才是最有利的選擇。
「師父——」
瑪蒙現在最怕聽到這兩個字,你一叫他准沒好事。果然,還沒說什麼呢,你的眼淚迅速聚集,淚水像珍珠項鏈似的連著往下掉,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要不是剛才看了全程他真要被你騙過去了,到底是誰比較倒霉啊?!
「師父,他是誰啊,突然跑來對我喊打喊殺的,打我打的好疼啊,嗚嗚嗚嗚嗚——」
哈!你揍的是XANXUS嗎?不!你就是揍了一個莫名其妙找茬的路人,你才不認識什麼XANXUS呢!
「……」瑪蒙感受到來自自家首領的死亡注視,默默飄到斯庫瓦羅背後,借他遮擋視線。
「你知道我師父是誰嘛!」你叉著腰,伸手將躲起來的瑪蒙抓到自己身前,「世界最強幻術師,毒蛇瑪蒙!師父,你快放蛇咬他!」
……想死,瑪蒙一向奉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人生准則,什麼都沒有自己的一條小命重要。而現在,他只想自我了斷。
當初出道非要給自己取什麼毒蛇的藝名!老老實實就叫瑪蒙不好嗎?這種中二時期唯我獨尊的的心態下,想出來的「網名」,突然被大庭廣眾地叫了出來,跟在大街上拉屎有什麼區別!
瑪蒙隱隱能感受到,瓦利亞那群王八蛋投來的戲謔的目光。接下來一年他都得被釘在恥辱柱上。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啊!父親!他這是在打您的臉——」
喜當爹的瑪蒙只想把這個大閨女退貨還給風,這個爹他當不起。
眼看XANXUS的怒氣被成功轉移到瑪蒙身上,你松了一口氣,打了我師父,可就不能再打我了哦。
在你們說話間,一群人湧入傷痕累累的訓練場,熟練地打掃善後。一看就沒少干,你津津有味的看他們清楚血跡,重新鋪上地毯,為你以後的清道夫工作積累一點經驗。
九代目向XANXUS走了一步,想伸手拍拍他的肩,卻被XANXUS惱羞成怒地躲開。他無奈收回手,真誠地對XANXUS說道:「XANXUS,不管你相不相信,你永遠都是我的兒子,最優秀的兒子。」
XANXUS臭著臉冷哼一聲,抬腳向門外走去,瓦利亞眾人自然得跟在後面。他們是不可分割的整體,八年的時間沒有將他們瓦解,以後也不會。
突然XANXUS停下腳步,回過頭,視線穿過人群精准地鎖定了你:「帶上。」
帶上?什麼帶上?
瑪蒙對你揮了揮手,卷筒紙化身為觸手,將你牢牢地捆起來吊在他們後面。
澤田家光似乎是想阻撓,被九代目按住:「讓她去吧,不過是在瓦利亞做客幾天。」
你莫名其妙地被綁上車,莫名其妙地被丟進瓦利亞的基地的一間房裡,然後就沒人管你了。
不是,要殺要剮你給個痛快的。每天大魚大肉地養著你干什麼?當儲備糧嗎?
你不知道在你吃好喝好,睡得混天黑地的時候,XANXUS沒日沒夜都在飽受折磨。
睜眼Let it go~
閉眼Do you want to build a snowman?
閉嘴啊!
停不下來,根本止不住。這兩首歌跟有毒一樣,牢牢地扎在記憶裡。白天唱,晚上唱,只要他一停止思考,就開始播放。
更糟糕的是,XANXUS發現有一瞬間,這句歌詞竟然從自己嘴裡哼出來了!
「砰——」「啪——」「咚——」
XANXUS在樓上拆遷的時候,其他人和你坐在餐桌前吃午飯。你用另一只手擋在剛插起的香腸上方,生怕頭頂的地震一般的動靜,會把灰震到香腸上。
除了你有所顧慮,其他人好像耳朵聾了一樣,無視樓上要拆家的動靜。
「師父,XANXUS不吃東西還有力氣砸花瓶嗎?」你注意到今天還沒倒霉蛋上去給XANXUS送午飯。
「……吃你的。」
「師父,每個花瓶都是真品?反正都是用來砸的,去批發市場給他批一車工藝品也不影響手感吧?」
真私下這麼干,昧下了好多錢的瑪蒙汗流浹背。
「師父,被零地點突破凍起來,會繼續生長嗎?你們外國人顯老,我看不出來他這是16還是24的長相。」
被你地圖炮的其他人同時停下了咀嚼的嘴巴,列維和路斯利亞尤其僵硬,一個經常被人認成大叔,一個特別在意自己的青春。
唯一返老還童的瑪蒙:「不吃就下去。」
「XANXUS脾氣這麼暴躁,他要是還16歲那就是青春期綜合征。要是24了,那就得找個中醫看看了,肝火旺是會長痔瘡的。」
「噗——」
「真的,最近他是不是眼睛干澀,睡眠不足。」風有時會教你一些東西,但你在這方面沒什麼天賦,你仔細回想著,還有什麼症狀來著……
「還會胸痛。」
風:……那是女性的症狀!
其他人沒什麼感覺,誰沒事老看一個大男人的臉啊。
列維這個XANXUS痴漢就不一樣了,首領哪天剪指甲了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和你說的一樣,這幾天XANXUS的眼底的確布滿了血絲,而且……蹲廁所的時間都變長了。
不——
第47章 夏天要祛濕氣
不可以!首領怎麼可以得痔瘡這麼弱小的病症!他不相信!列維無聲地吶喊著。
瓦利亞的首領身上絕對不能沾上這種污點!瓦利亞的首領無論哪裡都應該是無懈可擊的!
「咳。」於是跟小山一樣的青年擋在了你面前。
「要怎麼治。」
「哦~治什麼?」你不懷好意地問列維。
列維局促得臉都紅了, 那麼大個人,支支吾吾得聲音跟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似的:「治痔瘡。」
……不是,你就惡意揣測一下, 列維怎麼搞得跟真的一樣,他扒XANXUS衛生間看過了?就算廁紙有血也不一定是痔瘡啊, 萬一是月經呢。
你悄悄打開手機錄音, 准備錄下XANXUS得痔瘡的鐵證:「誰得痔瘡了?」
不料列維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 激動地對你說:「是我!」
服了, 你差點沒把手機捏碎。其他人對XANXUS都是假好,你列維才是真的真愛。以後誰要是質疑他的忠心,你第一個上去撕他嘴。
「我學藝不精, 不好給你開什麼藥,不過我對食補了解的多一些。肝火旺應該是……唔濕氣重吧!對, XANXUS被凍在冰裡這麼久,多潮啊。年紀大了會得老寒腿的。」
你把腦子裡留存不多的知識拼湊在一起,人只要生病了不是玩手機玩的就是濕氣重嘛,往這兩點上靠准沒錯!
「……不是XANXUS大人!」列維反駁道。
「行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來, 我教你做個涼茶, 飲點茶去去濕氣啦——」
後果就是列維被XANXUS連杯子帶人從房間扔出來,棕色的液體順著他的腦門留下,頭發上還插了半朵用來裝飾加降火的菊花。
但列維這種究極痴漢,怎麼會停下。
特地跑去米蘭華人街看了個老中醫, 被老中醫搭了個脈後,列維就越來越信這一套治療方法。自己一天三頓涼茶就飯, 喝到滿頭冷汗,你看不下去才制止他。
「給我吧, 我想辦法讓XANXUS喝下去。」
列維對你的成功率將信將疑,不過他也沒什麼好辦法,對XANXUS,他是放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瑪蒙路過,本來想阻止你繼續去禍害首領,但你要是不去騷擾XANXUS倒霉的就該是他自己了。權衡了0.1秒,瑪蒙艱難地選擇讓你逮著一個人薅。
能有什麼好辦法強迫XANXUS,你最拿手的還是催眠。夜晚是罪惡的保護色,你准備夜襲XANXUS。
順著水管爬上三層,你輕輕地落到XANXUS臥室的陽台上,把門拉開一條縫後鑽了進去,然後跟XANXUS猩紅的雙眼和黑黢黢的槍口對上了視線。
「我好像走錯房間了,這就走……」
回答你的是落在腳邊的子彈,你敏捷地避開,然後召喚出詩人大調,將它胸腔中的魯特琴抓出來撥動琴弦。
詩人大調盡職盡責地把骰子扔出去,骰子在地上滾動了幾圈,在快要停下的時候,一發憤怒之炎精准地打上骰子。20,是20!你的大成功被他原地打碎。
他是怎麼看到的?!XANXUS難道也是替身使者?不不不,你不相信。一口血從喉嚨裡嗆出,骰子是替身的一部分,你相當於間接受到了憤怒之炎的一擊,可憤怒之炎又是怎麼能攻擊到替身的?
對同一個人使用骰子的時間是一分鐘,你艱難得在房間裡躲藏,心中倒計時等待再一次使用骰子的時機。
擺好手勢,骰子滾落。
「嘩啦啦啦——」
「唔……」你報復心極重得一口血吐在XANXUS扔在椅子上的衣服口袋裡,萬一這廝不換衣服,等他一插兜,你都想像得到他的臉色該有多難看。
感受著自己的狀態,你覺得還能再試一次,你得知道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首先確定他到底能不能看到替身。
詩人大調迅速竄到XANXUS的面前,給了他一個上勾拳,XANXUS毫無防備得飛出去,嚇了你一跳。
噗——
他眼神中的茫然實在好笑,不過也讓你確定了。不是突然替身暴露在了非替身使者的眼前,這條規則仍舊適用。
那麼XANXUS的精准得打碎骰子的原因,就出在你的身上。
一分鐘時間又到了,話說瓦利亞其他人耳朵都聾了?你和XANXUS打成這樣,都沒人上來看一眼,他們不怕自家首領給人干掉?
不光不怕,甚至你親愛的師父還帶人開了賭局,賭你和XANXUS最後誰豎著出來。
左手按住琴弦,右手抬起准備落下……
你僵住了,對啊,你這麼明顯的放大招的前搖動作,但凡XANXUS不是瞎子他都知道你准備開大了。以後再彈琴時,你得記得用幻術把自己藏起來。
骰子在今夜第三次開始轉動,你看了它一眼,然後立刻將視線轉移到XANXUS臉上,卻意外發現他的視線也落在你的臉上。
人總是在壞事發生後才恍然大悟,再一次和這雙猩紅的眼睛對上實現,你就明白了他為什麼能打碎你兩個骰子,XANXUS是根據你的視線來定位的。
也許他不清楚你注視的東西對他有沒有危害,攻擊後會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只是確定你對這一處很關注,就憑著直覺擊碎了一切可能存在的陰謀。
果然是野獸吧,他靠直覺生活嗎?還說你跟彭格列沒關系!
這種直覺系的對手天克幻術師,再加上這家伙在戰鬥上有著驚人的天賦,你上一次能給他困在幻境裡,真的是多虧了他輕敵。
你身體微沉,迎面朝著XANXUS衝去,憤怒之炎的熱度從臉邊擦過,烘得臉頰熱熱的,你對他粲然一笑。
XANXUS瞳孔放大,迎面衝上來的人突然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腦後被重擊,他掙扎了一下,昏睡過去。
你拍了拍掄他腦袋的魯特琴,這麼小的空間裡還用槍,裝逼呢吧。
這也許是XANXUS這幾天睡得最久的覺,但不是睡得最好的。你雖然還做不到進入他腦海操控夢境的水准,但這不妨礙你使壞。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XANXUS還是沒有逃過在夢裡重溫那天的可怕遭遇。夢裡那個煩人的小鬼把他當成了雪人的填充物,把雪一點一點往他身上堆,他感覺自己的眼睛變成了紐扣,鼻子變成了胡蘿蔔,珍愛的雙槍變成了兩根枯樹枝。
他想從這該死的雪人套子裡跑出去,可他不光逃不了,而且只要稍微一動彈,那個煩人的小鬼就開始哭,哭得像水壺開了一樣。
冰雪包裹著身體,寒冷是皮膚抵御不住的,穿過脂肪順著神經,慢慢進入骨頭裡。
過度寒冷後是燥熱,XANXUS不自覺得扭動身體,意識也變得活躍起來。他記得,凍死的人會反常得脫下衣服,他是要被凍死了嗎?
「呼——呼——呼——」
XANXUS從夢中驚醒,頭疼欲裂,汗流浹背,口干舌燥得像是在沙漠中過了一晚似的。
然後他發現自己在夢中熱到想脫衣服的感覺不僅僅是在夢裡,為什麼醒了以後還是這麼熱?難道是夢中夢,他還沒有完全清醒?這又是個在他房間堆雪人的夢?
XANXUS想起身去倒杯水,發現自己動彈不得,身體連同被子被繩子捆起來,包裹成了一個蠶蛹。腰腹一用力,XANXUS咕咚一下滾到地上,唯一露在外面的腦袋狠狠地磕了一下,疼痛讓他確認現在不是夢。
好消息他沒有被凍死。壞消息,西西裡島二十度的天,他被裹了兩層被子,房間還開了三十度的熱空調。嘴角皮膚緊繃,應該是液體流到了臉上。仔細品味一下,嘴裡還有一股讓人惡心的味道。
「哈——」你打了個哈欠,把保溫杯還給列維,「給你。」
「首領真的喝了?」列維一雙細長凶狠的眼睛裡閃爍著淚光。
「我師父的口碑你還不相信嗎?」
瑪蒙:……又搞我。
這回他就不跟你計較了,畢竟昨晚的賭局,你幫他贏了不少,除了他賭你贏,其他幾個人還是XANXUS忠實的追隨者。又或許,其他人也只是想狠狠地贏上瑪蒙一筆。
你困得睜不開眼,昨晚你可是太忙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XANXUS搬到床上綁起來,光這個過程就用了一小時,這家伙吃什麼長大,重得要命。
搬上床後把空調調到最冷,定了一個半夜的鬧鐘,又爬上來,重新把空條開到最熱。勢必讓XANXUS體會一個水火交加的夜晚。
「叫你打我骰子!叫你打我骰子!」
你美美得睡著回籠覺,被不速之客叫醒。起床氣發作讓你根本不像睜開眼睛,也就看不到XANXUS要吃人似的表情和抵著你腦袋的槍口。
食指扣上扳機,XANXUS考慮要不要讓你這麼無知無絕得去死,好像又太便宜你了。
冰涼的槍體拍了兩下你的臉:「喂,醒醒。」
你不堪其擾地抱住打擾你睡覺的罪魁禍首,摸了摸又在上面親了一下安撫道:「一平乖。」
猝不及防被抓住武器,半個手臂被少女抱進懷裡,還親了一下。
……不對勁,你嘴上下毒了?
XANXUS覺得整個身體從手臂開始,全都麻了。他不覺得是因為和異性親密接觸的原因,他從小出生在一個破鄉下,關於兩性之間什麼事沒見過。
比你臉蛋漂亮,身材挺翹的他在mafia酒會上見得多了。
他什麼沒見過!!!
第48章 心軟的劍士
你從未知道那天XANXUS坐在你的床邊, 究竟經歷了怎樣的心理鬥爭,幾次提起槍又放下。最終用手指捏住你側睡擠出來的軟肉,揉了幾下悄悄離開了。
後面的幾天XANXUS不知道給瓦利亞安排了什麼任務, 自己帶著瑪蒙、列維和路斯利亞都離開了基地,只剩下貝爾和斯庫瓦羅和你三人。
「首領要找一個人。」貝爾意外熱心地回答了你的疑問, 你總覺得他在算計著什麼, 時刻會突然跑出來對著你拉泡大的。
雖然粗俗了一點, 但對貝爾這個性格像攪屎棍一樣的家伙很合適。
如果是找人那就可以理解他們這群連體嬰居然分開的原因了, 讓貝爾去找人,他一沒耐心,二是不一定找回來的是完整的人。
至於把斯庫瓦羅留下, 大概是怕你和貝爾兩人打得你死我活吧。也不一定,或許你們倆會聯手把瓦利亞基地拆個底朝天。
練了一會幻術, 你拿出作業,認認真真寫風從手機上給你發的假期作業。寫作業的時候,一陣風吹進來都是有趣的。
你不可避免被花園裡陣陣的破空聲吸引注意力,跑到陽台上向下看,斯庫瓦羅終於放棄他那身又帥又熱的皮衣, 只穿了件黑色的的短袖上衣在練習劍術。
泛著銀光的義肢連著削鐵如泥的長劍, 修長的四肢,縱向的肌肉分布均勻。一頭銀色長發絲毫不會影響他流暢優美的劍技。斯庫瓦羅就像科幻電影裡面的仿生人機械戰士。
「看夠了?回去寫作業。」斯庫瓦羅收起劍,對著你大聲驅趕道,就像別讓鳥兒來田裡吃莊稼一樣。
你耷拉下臉, 長時間呆在這邊肯定是瞞不過風的。你老老實實向他交代,然後以和瑪蒙學幻術的理由, 讓風同意了你開學再回並盛。
雖然不回來,可學業不能落下。風不知道從哪聯系到了瑪蒙, 一通威逼利誘下,讓他成為了你的臨時監護人,負責每天催你早點上床睡覺,盯著你寫作業。
瑪蒙出門的這幾天,這項偉大的工作當然只能交給唯一靠譜的斯庫瓦羅。雖然他大聲地抱怨著自己非常討厭小孩,抗拒做你的臨時保姆。但每天早晨,你仍舊看到桌子上放了一杯無人認領的牛奶。
你嘗試過故意去無視那杯牛奶,或者把它塞給貝爾,但下一杯永遠會在你的必經之路上出現。臥室、花園、餐廳,你從來沒捉到斯庫瓦羅偷偷放牛奶的身影。
他是什麼古堡裡面,專門守護牛奶的牛奶幽靈嗎?
「牛奶幽靈」腦袋上面長了眼睛一樣,明明你已經屏住呼吸了,他還是能發現你在偷看,也許這就是高手所能感覺到的……氣息?反正你還沒有到達這個境界。
「我不想寫。」上輩子就是考完試後穿的,還沒體會一下社畜的苦悶,又要重新開始學業,你真的很心累。
「……」斯庫瓦羅很想說一通教育你的話,不寫作業不好好學習,長大以後就會怎麼樣。
可他自己也不具備關於好好學習的說服力,思考了一圈,他們瓦利亞學習最好的居然還是列維。用列維做例子,那不是更顯得學習沒什麼用了嗎???
斯庫瓦羅陷入自我懷疑中,原來養孩子是這麼難的事情。
你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陷入沉默,趁著他沒有盯著你的空當,你迅速換了一身衣服,拎著武器跑下去。
拉著斯庫瓦羅的義肢搖了搖:「不想寫作業了,我想學劍術,你能不能教我?」
斯庫瓦羅看著自己的劍被你拉來拉去,劍刃離劃傷你就差一釐米,嚇得頭發都要炸起來了。
「不教,你放開!」
「教我嘛教我嘛教我嘛——」你當作沒聽到,跟復讀機一樣在他耳邊念叨。
相處這麼多天,你算是看透了,斯庫瓦羅的拒絕從來都沒起作用過。只要你臉皮夠厚,多說幾遍他最後總歸會答應的。
果然,斯庫瓦羅掙扎了一會,罵罵咧咧同意了。他不知道從那翻出一把劍給你,這劍的劍鞘雖然老舊,但是看得出來材質昂貴而且保養得當。
「這是我以前的劍,你的身高用正合適。」
他是不是拐彎抹角罵你矮呢?你憤憤地哼了一聲,將劍從劍鞘中抽出。這是一把十字劍,長度寬度和你以前在家族裡用過的差不多,幸好不是細長的刺劍,否則你就抓瞎了。
你做了一個起手式,對著斯庫瓦羅招招手。他頗為意外地挑眉,平時都是看你用那個形狀奇怪的棒子,還以為你只會那東西。
劍這種東西門檻低,只要有手誰都能學個皮毛。但是再往後這就看天賦了。光勤奮還不夠,你就是怎麼都學不精的那類人,悟不出所謂的劍道。
看了一會斯庫瓦羅的劍術,你又覺得你行了。然而人生最大的錯覺就是,你的腦子覺得你會了,但手說不行。
你拙劣的模仿加上粗淺的劍術,很快就被斯庫瓦羅打飛手裡的劍,他義肢上的劍尖抵在了你心口,再進一步就要刺破皮膚,真是恐怖的控制力。
斯庫瓦羅收回手,語氣十分嫌棄:「別白費力氣了,你練不好劍。」
你本來准備主動放棄了,但你可以說自己不行,別人不能說。你追上去抱著斯庫瓦羅的腰:「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斯庫,求求你了~」
你為了不讓他跑掉用了全力抱住斯庫瓦羅,這就導致他不能單手把你的手掰開,只好先收起義肢上的劍。
金屬即使在陽光下曬得溫熱,也不能替代皮膚的觸摸。你感受到手背上陌生的觸感,好奇地翻手抓住他的義肢,捧在手心摸了摸。
那種無機質的,荒蕪的,令人誕生起一種深入骨髓的瘙癢感,是對這種仿生科技的恐懼,還是對人類無盡可能的期待。
你近乎貪婪地觀察著這只機械手的每個細節,這個世界的科技是完全不同的科技,義肢的靈活度遠超你的想像。
你好奇它能做到什麼地步,你這樣捏捏按按,會有觸感回饋給斯庫瓦羅嗎?又或是更輕柔的撫摸呢?
柔軟靈活的手指順著掌根攀附而上,順著指縫穿過、彎曲。你歪著頭看向幾乎被金屬包裹住的右手。原來,和義肢十指相扣是這樣的感覺。
斯庫瓦羅第一次憎恨彭格列的科技水平這樣高,強尼二那個家伙為什麼要做多余的功能,義肢的敏感度調這麼高,是想用來做什麼?!
羞惱之下,他完全忘記了當初是誰為了更好的戰鬥,天天守著實驗室門口,逼迫強尼二一遍又一遍迭代傳感器功能的。
面對你晶亮的眼神,斯庫瓦羅眼神晦暗地用義肢蓋在你的臉上,用了點力把你推開,周圍馥郁的奶香味才散了散。嘖,這是誰買的牛奶,難聞死了。
「要來就去把劍撿起來。」斯庫瓦羅手裡的劍再次彈出,劍尖朝你點了點,以防你再毫無顧忌地撲過來。
「好嘞!」
「……」
「……」
十分鐘後,你和斯庫瓦羅面面相覷,一時無言以對。
你無辜地對他眨眨眼,輕輕用手指把第十次架到自己脖子上的劍身推遠了一點。
斯庫瓦羅看你的眼神都帶著一絲憐憫了,你是他見到過的水平最次的劍士,沒有之一。
「你……有進步。」恕他不知道怎麼安慰人,只能想著以前杜爾那個整天笑嘻嘻的傻大叔,把他打到時是怎麼說的。
太傷人了,這句安慰人的話比毫無天分還要難聽。可是劍術真的很帥氣,而且還能補足你在長兵器上的短板。
怎麼辦,放棄嗎?可是就這個時期而言,斯庫瓦羅應該是世界上最強的劍士了,他都這麼說難道你要換一種兵器重頭再來?長槍?或者找迪諾學鞭子?
你低頭思考落在斯庫瓦羅眼中就是,難過到自閉,說不定頭發擋住的臉,正在悄悄掉眼淚。
哎,雖然你技術真的很爛,但是這一顆向著劍術的心情卻很真摯。想他以前不也是這樣,一次又一次死皮賴臉地追著別的劍士切磋,一次又一次被打得爬不起來。
他一向欣賞這種擁有堅定信念的人,弱不是阻攔你走向劍術之路的絆腳石,如果你能夠堅持,他會給你一個機會。
「我想到了!斯庫,我想學那個,就咻咻咻,然後啪一下我就不能動的那個。」你比劃了一下。
斯庫瓦羅艱難地從你的描述和動作中,看明白了你究竟在說什麼。
「鮫衝擊。」
「對對就是這個!」你記得這是斯庫瓦羅自創的招式來著,「斯庫用這一招的時候特別帥氣。」
一抹微紅竄上斯庫瓦羅的耳尖,可惜被他長長的銀發擋住,沒有人看到:「……麻煩死了。」
這就是同意了的意思吧?
你高舉雙手歡呼:「斯庫最好了!」
「……閉嘴!把劍拿起來,看好了,我只演示這一次。」
這句話說起來是很有格調啦,但以你的天賦,怎麼也不是只演示一次就能學會的。斯庫瓦羅說完沒多久就打了自己的臉,無奈地把動作拆解,放慢了好幾倍才讓你看清。
「肩膀下沉,放松。」
「手太高,不要用小臂揮劍,你上半身被截肢了嗎,為什麼不一起動?」
「你用的是單手劍,另一只手跟著瞎晃什麼!」
你忍無可忍,抓住說一句痛擊你一下的銀色義肢:「很痛誒斯庫,你不能換一只手嘛!」
「你要求怎麼這麼多。」
「明明是因為斯庫不會教人,你光說我怎麼明白,要更精准地幫我調整動作!」
你拽住斯庫瓦羅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像這樣,懂了嗎?」
沒聽見他的回答,一回頭人都不見了,就剩下你手裡抓住的義肢。
第49章 不是水晶鞋是義肢
你的名字不叫吉良吉影, 這一世年齡15歲,總年齡……是秘密。家在並盛町澤田家的隔壁,目前沒有男朋友。你在並盛中學上學, 馬上就要升到二年級,每天最晚七點前回家, 不抽盲盒, 偶爾沾點小蛋糕。
突如其來的自我介紹, 不是想提醒大家有哪些基本的人設。而是因為斯庫瓦羅像辛德瑞拉一樣在午夜十二點匆忙離開, 只給你留下了一只手,還不是水晶的。
搞得現在揣了一只手的你,感覺突然平靜起來, 像某個知名的戀手癖變態。
不是他一個成年人,砍人跟砍菜一樣, 居然這麼害羞???他這段位還不如迪諾呢。不,說不定連澤田綱吉都不如,至少他不會慌忙遁走。
「辛德瑞拉?辛德瑞拉?你的東西掉了。貝爾,你看到辛德瑞拉了嗎?」
貝爾正在沙發上看粉紅小豬動畫片,他莫名其妙地非常喜歡裡面的哼哼聲, 真是搞不懂這家伙的審美。貝爾奇怪地問你:「誰是辛德瑞拉?」
「唔……一個和王子荒唐一夜, 12點魔法消失後就提褲子走人帶球跑的小嬌妻,十年後帶著天才兒子歸來,讓王子又愛又恨。」
貝爾的語氣頗為嫌棄:「不,王子沒有見過那種女人。」
「……別太自戀, 我說的王子不是你。」失算了,都忘記這個家伙還有個王族身份。
貝爾的表情顯然是不相信的, 瓦利亞除了他哪還有王子。
瓦利亞基地就這麼大,你一間一間翻過去總能找到斯庫瓦羅。不過你猜他根本不會玩捉迷藏, 直接一腳踹開斯庫瓦羅的房門,果然看見他在裡面。
斯庫瓦羅坐在桌前不知道在忙活些什麼,緊張到居然連你站在他身後都沒反應。
你踮起腳尖越過他的肩膀去看,原來是在裝義肢,可一只手很不方便,其中一個關節嘗試了幾次都沒按上。
「我來吧。」
斯庫瓦羅恍然聽到你的聲音,呼吸都停滯了一秒鐘,下意識將左手向後藏了藏。
他從來沒有後悔過為了打敗杜爾自斷左手,這是他二代劍帝之路的見證,是他修習劍術時堅定意志的像征。
那一劍他揮得果斷、決絕,端口無比整齊。彭格列的科技之下,也不會發生義肢摩擦皮肉,造成腐爛紅腫的模樣。可你的視線落在上面時,他就是覺得難堪,從未有過的自卑情緒油然而生。
「藏什麼呀,手臂給我。」
斯庫瓦羅微微側頭,不去看你,用行動表示無聲的拒絕。
你真是要氣笑了,他以為自己是鴕鳥?把頭藏起來就可以躲掉了。你也不急,笑眯眯地坐在他對面,把另一個放在桌上的義肢也拿在手裡。
一邊一個撐在臉頰的兩邊,對斯庫瓦羅威脅道:「你拿一個我藏一個,我是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少備用的,反正今天你不讓我幫你,就別想裝。」
「你以為我離了義肢就活不了?」
「怎麼會。但還是很不習慣吧,你剛才裝義肢的手法那麼不熟練,一看就知道不是經常拿取的。吃飯、洗澡或者做手工活?我覺得貝爾一定很樂意幫我把你局促的樣子偷拍下來。」
「你是白痴嗎?女孩子不要說那種下流的話!」斯庫瓦羅羞惱地怒罵你,面上肉眼可見地泛起紅暈。
「誒?不是斯庫發出的聲音嗎?我那個房間隔音不太好,晚上很熱鬧哦。」
誰?是誰!斯庫瓦羅已經顧不上讓你滾遠點,滿腦子都是瓦利亞裡面哪個混蛋這麼躁動,不知道樓上樓下還住著一個小女孩嗎?!他要砍了那個傷風敗俗,不知廉恥的家伙,簡直有辱瓦利亞的尊嚴。
你趁著他被轉移注意力,抓住他的手臂,輕柔地擦拭著斷面和義肢連接處。為了更好固定,義肢向上綁縛了一截胳膊。將皮帶和環扣繞在胳膊上,金屬緊貼在堅實有力的臂膀上,襯得他氣質格外冷硬。
「好了,試試看,有哪裡要調整嗎?」
斯庫瓦羅一肚子想罵的話,被你一個期待的眼神全都噎了回去。他伸縮了一下手指,然後舉至與你的頭平行,迅速地彈了一下你的腦門。
「嗷——」
「我看不需要調整了……你哭了?」斯庫瓦羅的語氣帶著一絲心虛。
「好,好疼啊嗚嗚嗚嗚嗚——」
斯庫瓦羅見你捂著臉哀嚎,以為真給你打壞了,著急地要把你的手拿下裡查看。
「不要!鼓鼓的,肯定毀容了。」
「別亂想,瓦利亞有彭格列最好的醫生。」
「夏馬爾不是才是最好的醫生嗎?他明明就在並盛,你騙我嗚嗚嗚——」
斯庫瓦羅愣了一下,才從記憶裡把這個三叉戟殺手扒出來:「……夏馬爾不是彭格列的人。」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我要被你打毀容了怎麼辦,你負責嗎?」你大聲地喊道。
斯庫瓦羅比你還大聲,想都不想地說:「負責就負責,手放下來給我看看!」
……靠,好像玩大了,你不是這個意思,他怎麼還話趕話對上了。你訕訕地放下手,露出一張完全沒有淚痕的臉。
斯庫瓦羅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想狠狠地咬你一口,你眨巴眨巴眼,小聲地嘟囔著:「對不起嘛,我開個玩笑……你也是對、吧?」
斯庫瓦羅驀然冷靜下來,一雙灰色的眼睛凝視著你,瞳孔中的反光像是金屬亮面的冷光。
除了他的義肢你從未覺得斯庫瓦羅和仿生機械人有什麼關聯,機械是沉默的、冷然的,和他或吵吵嚷嚷,或對著瓦利亞那群問題兒童炸毛的表現完全沒有關系。
可現在他突然不說話了,你又覺得好像真的是在面對一台沒有情感的機器。
「斯庫,我這裡是不是紅了。今天可不可以不喝牛奶……」你想去拉他的袖子,說兩句討好的話,可被他避開。
你愣楞地放下手,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再說話。
你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樣生氣。憑什麼他要生氣啊,你也很火大啊!不要讓他負責還不好,難道他真的會在這短短幾天喜歡上你嗎?
這種沒有經過時間的感情,根本就是激素上頭的衝動。愛情怎麼會是這麼膚淺的東西!
你大步離開,用力地擺動手臂,從他擦身而過,帶起一陣風。
「嗚哇哇哇哇——」
「你有病???」
貝爾難得認真地說了一句話,他實在是不理解,你為什麼突然跑下來做到他邊上,又為什麼看了一會電視突然哭得像個傻子。他抬頭看了眼電視裡的畫面,小豬踩水坑有什麼好哭的?濺你臉上了??
不理解,也不尊重,貝爾舉起他的小刀對著你:「再吵就殺了你。」
「我怕你啊——你們瓦利亞的都太欺負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眼淚給予了你力量,你那晚連幻術都沒用,就把貝爾按在地上好一頓揍,揍得他也殺紅了眼要跟你死鬥。
最後還是被突然來做客的迪諾攔下,才沒讓你們倆中的一個去見上帝。
迪諾沒管半死不活癱在地上的貝爾,拿著手帕幫你擦臉上的淚痕。然而眼淚早就干透,剩下的只有血,也不知道是你的還是貝爾的。
「疼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迪諾沒有問你和貝爾打架的緣由,也沒問你為什麼哭得眼睛通紅。這是獨屬於他的體貼和溫柔。
「我想吃咕嚕肉。」
又哭又打架,之前還練了半天劍,直接錯過了晚飯,情緒平靜下來後,你餓得要命。
人在委屈的時候都是想家的,你特別特別想躺在並盛家裡的那張床上,想抱一抱風和一平,想吃風做的飯。
「那真是太巧了,我剛好找了一個中餐廚師,要不要去我家玩,加百羅涅的房子靠海,可以邊吹海風邊吃。」
「嗯。」隨便去哪都好,反正你不想呆在這了。
「迪諾,晚上海邊吹的是陸風不是海風。」
「誒!居然是這樣嗎?」迪諾十分驚訝。
羅馬利歐點頭,順便補上一刀:「是的BOSS,這個知識點reborn先生講過。」
迪諾慌亂地擺手「啊——快別說了,好丟人!」
在你和迪諾離開瓦利亞的門口時,斯庫瓦羅房間的床簾微微飄動,閃過一個高挑的身影。
加百羅涅的本部比之彭格列少了一分古老肅穆,多了一分溫馨浪漫,一如他這個人一樣。海邊亮起點點彩燈,像是臨時布置上去的,桌邊用各種花束裝飾著,散發著淡淡的花果香。
迪諾走在你後面,來不及阻止你坐上這個極具氛圍的餐桌。紅著臉瞪了一眼縮在牆角後面偷看的下屬,又做多余的事!
「謝謝你,迪諾。我心情好多了,不過我這一身衣服好像配不上這個場景。」你尷尬地拉了拉被貝爾的小刀劃得破破爛爛的衣服。
「能讓你開心,它們就已經實現了自己的價值。我和花都不在乎,你當然也可以不用在意。」
景色很美,咕嚕肉很香,同桌的人帥氣溫柔。可是吃著吃著,你還是忍不住眼眶發酸,落下淚來。
迪諾一張手帕都兜不住你的淚水,他手足無措,又害怕戳到你的傷心事。
「你等我一會。」
迪諾跑回來時帶了一瓶伏特加,放在你面前。
「要喝酒嗎?我沒有喝過,一下子喝這個是不是太猛了?」
迪諾笑著拿回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是我喝的,我酒量很差勁,喝一杯這個就斷片,醒來後什麼事都不會記得。」
你還是不理解他的意思。
迪諾用指腹輕輕按了按你的眼角,那裡被擦得通紅,溫熱的體溫好像安撫了疼痛:「難過的事說出來就會治愈一半,如果你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話,我可以喝醉了聽你說。」
第50章 鯊魚的牙齒很健康
「你一直都是這樣嗎?」
「嗯?什麼樣子?」
你蹙起眉頭, 執著地睜大雙眼盯著迪諾的臉看,好像非要從裡面看出些東西:「對每個需要幫助的人都這樣溫柔。」
迪諾無奈地笑笑:「我好歹是個mafia家族的首領,當然只會對家人朋友溫柔。我們難道不是朋友?真讓人傷心。」
他的語氣很自然, 說出朋友兩字的時候也看上去是發自內心。你凝視著他的雙眼,一眨也不眨, 慢慢將臉湊近, 直到能聽到他的呼吸聲。然後伸出手指, 按在他脖子上的動脈處。
「迪諾, 你喜歡我嗎?」
迪諾輕輕吸了一口氣,嘴角揚起:「我……」
「請不要說謊,這對我很重要。」人在掩飾內心的時候的行為總是相似的, 微笑、重復、加強自己的表情。
迪諾微怔,他第一次見你這麼認真:「是。你哭泣的原因, 是我的感情讓你不開心了嗎?」
「為什麼?!迪諾,我們只見過幾面吧,你為什麼能這麼輕易地喜歡上一個陌生人,我又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你的語氣裡滿是不解。
明明是被喜愛著的,你不應該感到高興?眼淚卻隨著情緒, 不由自主地落下來。
這種事情, 你根本就不明白啊!
每個人都說喜歡你,迪諾也好,斯庫瓦羅也好,甚至還有澤田綱吉和山本武, 每個人都一副很懂愛情的樣子,信誓旦旦地向你表達著好感。他們憑什麼說喜歡, 怎麼確定這不是虛妄的性衝動?
「愛是不分值得與不值得的,也不分先來後到, 時間長短。」迪諾將你的頭按在肩膀上,輕輕撫摸,平靜你的情緒。
「你聰明,執著,樂觀。但這都不能算是我喜歡你的理由,世界上有無數個跟你一樣聰明,執著,樂觀的人,我總不會一個一個喜歡上。」
「我喜歡你,只因為你是你,我們說過的每一句話,經歷過的所有事情,都編織成了我對你的感情。」
感受到你抽泣的幅度變小,迪諾剛才還像是浸在蜜裡的眼神變冷下來,只不過你看不見。
「所以,在瓦利亞有人讓你不開心了?」
你把和斯庫瓦羅之間的事情告訴了迪諾,結結巴巴地問:「斯庫,也是因為喜歡我才生氣的嗎?」
迪諾面目扭曲地說:「不,他就是脾氣壞,他從小就這樣,真的!」
「……迪諾,你笑得太假了。」
跟迪諾聊過後你一直郁結在心中的那團氣紓解了不少,他很會開導人,如果不做mafia的BOSS,去做深夜知心主播大哥哥的話,應該也很受歡迎。
「我現在要怎麼辦迪諾,斯庫很好,我不想讓他討厭我。而且他答應教我鮫衝擊了也沒教完。」
「你可以直接拒絕他,斯庫瓦羅肯定不會直接承認自己的感情。稍微激一下,他就會轉頭生氣另一件事了。」迪諾給你出了個主意,聽上去很有道理,其中有多少私心就不得而知。
「你好像很熟練啊?難道是經常這麼干。」
「哎——小時候確實這樣哄過他很多次,斯庫瓦羅是很簡單的人,他討厭的都會當場直接用劍捅個對穿。所以要是真的生你氣了,也不會任由我把你帶出瓦利亞。」
迪諾的語氣酸溜溜的,並盛那邊有個小師弟,現在意大利這邊又多個斯庫瓦羅,和你的感情沒見長,情敵倒是一個一個往外冒。
把你送回房間後,他也不顧那邊澤田綱吉在干什麼,一個電話把他叫醒:「喂,阿綱,我跟你說……」
澤田綱吉好半天才接電話,還是reborn被吵醒,一腳給他踹下床去。本來想應付迪諾兩句繼續睡回籠覺,聽完後卻是怎麼樣都睡不著了。
把頭捂在被子默默自閉,悶聲對reborn說:「怎麼辦啊,reborn,她會不會真的在意大利喜歡上別人……」
reborn冷漠地戳破他不必要的擔心:「就算她現在回來也不會喜歡上你。」
本來你是想立馬回去瓦利亞的,為了阻撓你,迪諾拋出了帶你去海釣,吃現做的海鮮的誘餌,成功和你單獨在船上玩了三天。哦,也不算單獨,畢竟沒有羅馬利歐他們在,你和迪諾不一定能把船完好無損地開回去,說不定得騎著安翠歐回航。
「你好厲害,迪諾。」你翻看著相機裡的照片,有了下屬在身邊,迪諾何止是不會把自己絆倒了,簡直變得十項全能,連拍照都能原圖直出。
「回去發給我,我要給風看看。」你把相機還給迪諾,這個時候的相機和手機還沒有互傳的功能。
說到發給風,迪諾想到了裡面還有幾張你們兩的合照,要是發照片的時候,順便一起發出去被某些人看到,也很正常吧。
「好,那我就不送你了,等會還有些事情。」
你當他真的有什麼要事,揮揮手讓他趕緊回去。但迪諾所謂的要事,就是快速把照片發給斯庫瓦羅,然後打電話讓他立馬去看。
你尚不知道,照片比你人先回到瓦利亞。離開了三天,XANXUS他們還沒有回來,貝爾也不見人影,不知道是不是那天你下手太重,把他打得爬不起來。
迪諾上回給你帶的那個葡萄慕斯很好吃,你這回又要了一個,准備拿回房間放好,邊寫作業邊吃。
進房間前正好和推門而出的斯庫瓦羅遇見,他就住在你隔壁,遇見很正常,但此時這個情況也叫人尷尬。
斯庫瓦羅不知道為什麼,看上去比你昨天惹他生氣時情緒還要糟糕,看到你時眼神在你的身上挺住,更是滿臉戾氣,凶到叫人害怕。
直到他不會殺了你,你就比較肆無忌憚了。只當他更年期提前發作。對他哼了一聲,准備進房間。
「這麼醜的衣服,你也穿的下去。」
「哈?」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句,你疑惑地看著身上的小白裙。
剪裁立體,很好地表現了你身上的所有優點,肩上和胸口墜了圈珍珠,和海景絕配,這哪裡醜了,迪諾的眼光很好啊?
斯庫瓦羅就是因為是迪諾幫你挑的裙子,才這麼說。剛才這件事,迪諾已經在電話裡炫耀過一遍。配上他發來的照片,簡直比當面嘲諷他效果來的還要好。
照片裡的你就足夠讓他心亂,猛然看到你穿著同樣的衣服出現在眼前,好像是從照片走出來似的,衝擊力更大。
裙子勾勒出你的腰線,讓他回想起前幾天,義肢反饋回來的手感,大小、寬度他居然都記在腦子裡。珍珠立在少女微微起伏的胸脯上,斯庫瓦羅快速移開眼不敢再看。
「哼,我愛怎麼穿就怎麼穿,我們什麼關系都沒有,你管不著!」
你趁著這句話直接按照迪諾說的,狠狠拒絕他,可斯庫瓦羅的反應沒有照著迪諾說的進行。
他生氣地走過來抓住你的手:「你說什麼!」
「我說,就算你單方面喜歡我也沒用,我不喜歡你,別對我這麼大呼小叫的。」
「你做夢!」感情被戳破,斯庫瓦羅確實害羞了一下,想要反駁,但剛才迪諾的一通刺激,讓他改變了想法,如果他直接這麼把你推開,豈不是正好順了迪諾的心思。
「喂——」
斯庫瓦羅想到你剛才的話,雖然還在生氣,但下意識把聲音放小了一點:「有一點血腥味,鯊魚都會窮追不舍,你以為——自己還跑得掉?」
「……」你最喜歡的是就是對自以為有十足把握的人說不!
對不起露伴老師,借用一下你的話。這句話說出來真的很爽啊!你超有品的。
你眯起眼睛,不爽地看著威脅你的斯庫瓦羅,還是那個會害羞的傲嬌版斯庫瓦羅更順眼一點,要做些什麼,把他,打回原形?
你微微揚眉,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你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你手腕扭動,掙開他抓住你的義肢。然後雙手拽住他的襯衫領子向下猛地一拽,斯庫瓦羅被你拽了個踉蹌,不得不低下頭來。你早就看他這副俯視你樣子不爽了,長得高了不起啊!
左手用力掐住他的下巴,右手趁他想說話的瞬間鑽入,按上他的牙齒,摩挲著兩邊凸起的尖牙。
「這麼喜歡把自己比作鯊魚,還威脅我。怎麼樣,要咬嗎?」
斯庫瓦羅猝不及防嘴裡接觸到異物,想到是你的手指,一股熱意迅速竄上耳朵。
你肆無忌憚地把他的每顆尖牙都檢查了一遍,感受在指尖劃過的鋒利感。指節上的珍珠戒指,劃過牙膛和牙齒碰撞發出輕微的聲響。
他從未有過這種,emm,又羞恥又脆弱的感覺。自己不能掌控自己,只有自己會觸碰的地方被驀然入侵,比任何時候都要無助。
你慢悠悠地評價道:「牙齒很健康,但是不夠鋒利。給過你反抗的機會了,不要再說這種讓我討厭的話。」
「嘖,好髒。」
你抽離開來,松開禁錮住斯庫瓦羅的手。輕輕一推,將他推撞到外開的門上。
斯庫瓦羅羞惱地抬起手擦了擦嘴角,他的領口皺皺巴巴的,銀色的發尾鑽入襯衣敞開的地方,白哲的皮膚透著淡淡的粉,看起來狼狽極了。
你輕笑一聲,直接將手指重重按在他胸口的襯衣上正反擦了幾遍。然後把他丟下,撿起慕斯回到房間,咚一聲關上門。
果然,還是這副樣子討人喜歡些。迪諾給的什麼破教程,一點都不管用。
第51章 做飯的男人最好命
那天之後, 斯庫瓦羅看你的眼神都有些躲閃。不過再躲能躲到哪去,瓦利亞基地就剩你們兩個,整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害羞了兩天後, 斯庫瓦羅半夜處理完XANXUS扔下的文件,暴躁地准備出去練會劍平復一下心情, 卻看到你的房間的燈還亮著。暫時將羞恥感跑到腦後, 皺著眉敲了門問你怎麼還不睡。
夜晚突然的敲門聲把你嚇了一跳, 不知道是不是彭格列的傳統, 他們住的這房子也有些年頭,一到晚上那種陰森的感覺更甚。
你不敢問是誰,對方要真是鬼的話, 應或者不應都挺嚇人的。逃避可恥但是有用,你跑回床上把頭悶在被子裡, 好像擁有了萬能的結界一樣。
別說你都見過幻術和替身使者這種東西怎麼還會怕鬼。那怎麼一樣,就算理智明白,有些生理反應還是控制不住。
敲門聲持續了幾聲就停下了,隨後過了一會,陽台上卻傳來鬼祟的聲音。你將被子捂得更緊一些, 同時讓詩人大調准備好, 隨時給那鬼來一下子。
「不睡覺你在干什麼?」/「吃我波紋疾走!」
斯庫瓦羅雖然看不見替身,但與生俱來對危險的警覺性讓他躲過了詩人大調不痛不癢(力D)的一拳。
「波紋是什麼東西?」/「原來不是鬼啊。」
「停!我先說!」你受不了兩個人同時說話這種效率極其地下的溝通方式,搶先奪得話語權,「波紋是一種特殊的能力, 可以殺吸血鬼。」
但你並不會,只是喊出來壯壯膽。萬一來的真是個被波紋打過的生物呢。
斯庫瓦羅無語地說:「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 等等,你把我當成吸血鬼?!」
「誰叫你不走正門, 非要從窗戶爬進來!而且誰說沒有吸血鬼,喬魯諾的半個爸爸就是吸血鬼啊。」
喬魯諾?熱情那個金發的騷包BOSS??你居然連他家裡人都這麼了解???不,不對,重點好像應該是,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吸血鬼。
斯庫瓦羅三觀受到了震撼,好一會才想起自己要辯駁的是什麼:「我敲門了,你沒回應,我以為你出什麼意外了。」
聽聽,斯庫瓦羅你說這話心不虛嗎?這裡是瓦利亞基地,外面那群人都是擺設?每個人都是個小型的移動活力庫,能出什麼意外。
「那你直接進來啊。」
「你鎖門了。」斯庫瓦羅的表情似乎是在控訴你。
……擔心你出意外,又不直接踹門進來,他難道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矛盾?還是說,他純屬就是找個借口翻你窗戶。
被你意味深長的表情看著,斯庫瓦羅也反應過來自己做的蠢事。一時間百口莫辯,擔心使人慌亂,他剛才還真不是故意的。
按了按被你氣得頭疼的太陽穴,斯庫瓦羅強行回到正題:「還不是睡覺,你想讓我告訴風?」
「你怎麼可以打小報告?!斯庫瓦羅我看錯你了!說,你還偷偷跟風說了什麼壞話。」
「還沒有,不過你要是再不睡覺我就真的要告訴他了。」
「說說說,你趕緊打電話,我正好跟老爹告狀,你們瓦利亞虐待我,准備把他最親愛的女兒給餓死。」你直接躺在床上,把交疊放在小腹裝死。
斯庫瓦羅倒是沒想到你會餓:「你晚飯沒吃飽怎麼不說?」
「知道這是什麼嗎?」你抓住他的手放到臉頰上。
「……什麼?」
被你猛地靠近,他不可避免嗅到了你頭發上剛洗過的洗發水香氣。斯庫瓦羅不自在地後仰了下頭,他們這群人除了路斯利亞,沒人會在這種東西上講究,都是統一批發購買。
所以突然鑽入鼻腔的果味,就格外叫人注意和……悸動。
「是青春期少女滿滿的膠原蛋白!我才15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晚飯是晚飯,這都過去好幾個小時了,當然還會餓。」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你食量不至於變成大胃王,但在並盛上學時也是一天五頓起,除了正常的三餐,下午的點心和飯後學習時的加餐,風都會貼心給你准備。
越餓越難過,越餓越委屈,你忍不住和他抱怨:「你們冰箱裡都是些什麼東西啊嗚嗚嗚——除了紅酒就是烈酒,我連瓶汽水都找不到。廚師也下班了,我最後一包零食剛剛在拆的時候,被你一嚇,還全都撒到地上了。你賠我的薯片!」
斯庫瓦羅尷尬地抬起手,想安慰你不知道從哪裡下手。瓦利亞平時其實還是有廚師留在這做宵夜的,為了隨時供應XANXUS莫名其妙的要求。這幾天XANXUS不在,他就直接讓廚師下班了。
「嘖,想吃什麼?」
「嗚嗚嗚……嗝——斯庫你要給我做飯嗎?我想吃番茄燉牛尾!」
「哈?不會!」
「那海鮮焗飯也行。」
「我怎麼可能會!」斯庫瓦羅理不直氣也壯,「只有意面,不吃就餓死。」
你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那你還問我要吃什麼?只會意面讓我選什麼選?」
雖然很生氣,但你只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因為你只會煮方便面,顯然瓦利亞廚房沒有這種東西。而且瓦利亞基地杵在荒郊野外,方圓十公裡全是樹,物資都是固定時間送來的,你就是想叫外賣都叫不到。
你搬著凳子,就坐在廚房裡看斯庫瓦羅做飯。仔細想想,這是你看過的第四個男性做飯了。
風往那一站就是大廚風範,猛火爆炒,火苗竄得老高,甚至還不忘熱一下盤子,在家都能感受到濃郁的鍋氣。
獄寺隼人,唔……他也是高手。非常會做家常菜,讓人吃了還想,常常懷念。不過這家伙做飯時表情總是很嚴肅,過程最為嚴謹,每次放調料甚至都要把稱拿出來,精確到克。
喬魯諾·喬巴納,這廝裝得一手好逼。你只吃過他做的披薩,綜合水平暫且不清楚,但做飯時姿勢最做作,儀式感最強的就是他。隨隨便便一個角度架上相機,就能拍VLOG。而且善於給食物賦予上意義,還沒吃呢就先給你將一個深情的故事,把食客架起來。
至於斯庫瓦羅,嗯,看得出來他是趕鴨子上架了。為什麼要用這麼嚴肅的表情對著一坨意面啊!它又不是你的敵人!不要一副隨時准備去戰鬥的感覺好嗎?!
你提心吊膽地盯著他,想著要不然等會吃根黃瓜填填肚子算了。在看到他還知道洗碗鍋把水烤干了再放油,你稍微放下一點心。還好,他有常識。
當然斯庫瓦羅做飯也不是毫無優點,至少他的刀工一絕,你該慶幸他沒有拿出義肢上的那把劍給你切菜嗎?
忐忑地等待意面上桌,你挑起一根試了一下毒,眼睛瞬間放光。這麼磕磕絆絆的過程,賣相也不行,可味道居然意外的好誒!
斯庫瓦羅時刻注意著你的表情,看到你開心地吃起來,也松了一口氣。剛才被你看著,真是如芒在背。還好他記憶力不錯,沒有忘記步驟,否則吹出去的牛都不知道怎麼收回來。
「吃完了就趕緊回去睡覺。」斯庫瓦羅困得不行,這一晚上實在太累了。
所以他到底為什麼要幫XANXUS批文件啊,混蛋首領!!!
你雖然也很困,但是憑著意志力拒絕了他:「剛吃飽就睡覺會變胖的。」
斯庫瓦羅憑直覺沒有說些什麼「你一點也不胖」或者「你胖些好看」的話,開了這個頭就停不住了,路斯利亞就是這樣的人。
「還想干什麼?」
他一副無論你做什麼都一定跟盯著你的架勢,你眼珠一轉,深夜不正好是看恐怖片的時間!
雖然你害怕,但這不妨礙你找刺激。哎,人類的劣根性啊——
你惡趣味地找了一部關於鯊魚吃人的驚悚片,把燈都關上,拉著斯庫瓦羅坐在瓦利亞的影音廳裡。
身邊有一個熟悉的人,你好像沒有那麼害怕了。想想斯庫瓦羅的戰力,覺得就算電影裡面的大鯊魚衝出來,也會被斯庫瓦羅一劍捅穿。
這種莫大的安心感加上吃飽後的血糖升高,你在這昏暗的影廳裡,伴隨著陣陣人類尖叫的白噪音,睡倒在了斯庫瓦羅的肩膀上。
喂!這要怎麼做?他沒有經驗!
斯庫瓦羅僵硬地承受著你的重量,要時其他人在自己面前睡著了,他不拎著領子,讓人爬起來滾其他地方去死都是好的了。
要抱你回房間嗎?可是你中途會不會被驚醒?
還是就這樣讓你靠著,可這麼呆上一晚,應該不舒服吧。
電視上的人類還在巨鯊的口中慌亂逃生,斯庫瓦羅只能先把聲音關上,再想辦法。不料聲音一關,你就不安分地動了一下頭。嚇得他又把聲音調出一點。
你均勻的呼吸明明很小聲,落在他耳中卻堪比天雷,一下,一下拉扯著他的心髒,劇烈跳動。斯庫瓦羅緊張的按住心口,他總覺得你會被自己強烈的心跳聲給吵醒。
「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會活下來。」
「我相信你,我全心全意地相信你,我愛你……」
驚悚片總是那幾個要素,巨獸、戰鬥、愛情。顯然影片裡的這對男女並不把外面虎視眈眈的鯊魚當作威脅,忘我地相擁接吻。
什麼腦殘劇情!雖是心裡這麼罵著,但斯庫瓦羅的眼神落在了男女主身上一起蓋著的外套上。那是兩人落難後,因為寒冷女主邀請男主一起蓋著的……
「唰」一下,斯庫瓦羅彈出義肢上的劍,小心挪動一半身體,將旁邊擺放的毛毯勾了過來。
第52章 不能讓老彭家絕後啊
一平在生日的時候送給你過一個超大的玩偶抱枕, 是一個包子模樣的。那是她自己做的,雖然樣子不精致,可手感很軟很舒服。你把抱枕放在床上, 抱著它睡覺很安心。
抱習慣後,不在家的這些天總覺得缺了些什麼, 總是睡得不安穩。可昨晚卻睡得很香, 仿佛回到了並盛, 抱著那個有人高的大包子抱枕。
斯庫瓦羅很早就醒了, 劍帝這個名號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沒有任務的時候,他一天的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練劍。身體下意識准備起床拿劍, 手卻觸碰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這才回過神來,想起昨晚和你直接睡在了影廳的沙發上。
得虧當時在這間房間的設計布置上花了大價錢, 沙發用來睡覺也不狹窄,除了太軟還挺舒服的。至少看你現在都沒醒的樣子,你應該挺滿意他這個人肉墊子。
斯庫瓦羅望著天花板回憶,他記得昨晚你們是半躺半坐著的。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你像只貓一樣, 整個人一半身體趴在他身上的姿勢。
你不光把腦袋放在了他胸口, 一條腿也架在了他的大腿上,手臂抱住了他的腰,看著沒用勁,伸手一拉, 卻是抱得更緊了。
嘖,怎麼像被一只章魚纏上了。他不經意蹭到了你的皮膚, 也跟章魚一樣滑溜溜的。
……要是你知道斯庫瓦羅居然把你比作章魚,你一定要像章魚一樣吐他一臉。
見你沒醒, 斯庫瓦羅難得給自己放了一會假,隨著你的呼吸,又睡了過去。
再往後,是你終於睡醒,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感受到手下和自己不一樣的體溫,不過腦子地又摸了摸按了按。才恍然大悟,原來不是抱枕,是個人啊。
你撐起上半身,靜靜地打量斯庫瓦羅的睡臉,他不說話時,這張臉就更帥氣了。銀白的長發增添了幾分非人感,好像一台等待主人啟動的仿生機器人。
看了一會,你放棄讓這張臉破相的想法,准備回房間洗漱。絕對不是因為心虛,更不是因為發現居然是自己死死地纏著他。
斯庫瓦羅確認你的腳步聲離開後才睜開眼睛,剛才在你的手胡亂摸索的時候,他就醒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繼續裝睡,感覺到你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更緊張了。
這個氣氛奇怪的早晨被你們同時藏在心裡沒有提及,相處方式好像回到了吵架之前,你依舊纏著斯庫瓦羅,讓他教你鮫衝擊。只不過斯庫瓦羅閑余時間給自己多找了件事做,成天往廚房鑽學習做更多的菜。
「……斯庫瓦羅先生,其實我工資可以稍微降一點,我真的很想在瓦利亞繼續做下去。」廚師看著斯庫瓦羅專注的動作沒忍住,一臉菜色地說。
因為瓦利亞的特殊性,找到一個合適水平又高的廚師很難,一向都是高價聘請身份干淨的人進來。廚師以為是斯庫瓦羅嫌他要的錢太多了,准備自己學了後過河拆橋把他開除。
「哈?瓦利亞什麼時候缺你這幾個錢了。」
見斯庫瓦羅沒有開除他的意思,廚師心裡就有數了,一個連調料都認不得幾個的年輕男性,突然要學做菜,還能有什麼原因,總不會是突然想回家孝敬長輩吧。
面對廚子揶揄的眼神,斯庫瓦羅選擇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學會了你那晚說的番茄燉牛尾和海鮮焗飯,就讓廚師找個借口走人。
廚師:首先我是有職業操守的,其次他真的很想看斯庫瓦羅的八卦,最後,這是帶薪休假誒!
你對斯庫瓦羅天天下廚的行為不做評價,不過誰受得了一天三頓就這三道菜來回倒著吃?委婉地網購了本菜譜放在廚房,把想吃的頁面都折上一個角。像跟仙女教母許願一樣,第二天它就會出現在餐桌上。
沒想到,在廚藝方面斯庫瓦羅也是個高手,從一開始的如臨大敵,已經進化到能夠安然地由你給他一邊辮麻花辮一邊做飯。
你們兩個是玩得開心了,從醫院出來,回到瓦利亞的貝爾一臉懵。請問呢,把廚子趕走了,他吃什麼?
斯庫瓦羅當然不可能給貝爾這個老讓他頭疼的小混蛋做飯,不情不願地把廚師叫回來。
你也覺得貝爾回來得不合時宜,再磨一天,斯庫瓦羅就能答應你穿女僕裝扎雙馬尾做飯了!
貝爾:我懂,被庸人排擠是王子的宿命。
在一個雨夜,XANXUS他們轟轟烈烈地回來了。在樓上能聽到他們激烈的探討聲,你好奇地下樓湊熱鬧。
一看到你,XANXUS就做出了一個讓你瞬間清醒的決定。
「後天離開,我要去並盛殺了澤田綱吉那個垃圾。」
啊?啊!!!原著裡你還只是要搶戒指呢,現在怎麼進展到生死之仇了?該不會是因為你給澤田綱吉拉的仇恨?
XANXUS他們出去的這些天,應該就是尋找他幻境裡「艾莎」的真實身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直接問你,但顯然現在他已經知道了你和澤田綱吉的關系。
等等,你們兩個好像也沒有關系來著,鄰居?同學?頂多算半個被reborn鞭撻過的是兄妹。
你向瑪蒙求助:「XANXUS認真的?」
「當然,殺一個中學生而已,如果不是澤田家光的兒子加上身邊有個reborn,都不需要我們出動。」
啊——真可憐,都沒有被對手當成有效戰力呢,獄寺同學、山本同學。
另外兩個前期超強的守護者,雲雀恭彌和六道骸,還都沒正式上線加上他還沒有得到列恩生出來的X手套,澤田綱吉現在算是毫無反抗之力。
「他難道還想當十代目?」你悄悄問瑪蒙。
總覺得和九代目的那次親密交流後,XANXUS就不太執著於那個位置。雖然對彭格列派來的人仍舊沒有好臉色,但感覺他應該是看開了。
瑪蒙的小手「啪」一下捂住你的嘴,不要命了,在這戳XANXUS肺管子。
可他捂晚了,這句話還是被XANXUS聽到。
「那個垃圾不配當彭格列十代目,等我把他殺了,趁澤田家光那個老東西還年輕,還能再生一個讓我好好培養。」
……信息量太大,衝擊得你腦子宕機,反應了一會。
XANXUS這不光是沒放下,他已經變態了呀!當不了十代目,就做十代目背後的男人。你覺得,要不是九代目這把年紀了生不了,他都能逼著九代目生一個孩子給他養。
所以澤田家光在你眼裡,就是一個有彭格列血脈,基因良好的種馬???
噗,你真想把這段話錄下來放給澤田家光聽。
你一點也不操心澤田綱吉的處境,無論是九代目和澤田家光的關注,還是那個奇怪的切蘿蔔組織,都不會讓他現在出事。
打了個哈欠,你回去繼續睡覺,瓦利亞要熬夜制定計劃。果然,第二天彭格列就派人來勸說XANXUS了。
來說服XANXUS的人你應該算認識,巴吉爾,那個把半個彭格列戒指送給澤田綱吉的角色。你記得他是澤田家光的屬下,也屬於門外顧問。
比你小一歲,個子還沒你高的清秀少年像進了狼窩的兔子,認真地勸說XANXUS放棄計劃。
回應他的是XANXUS雙槍射出的憤怒之炎,偏偏巴吉爾身手不錯,躲過之後又繼續好脾氣地勸說。像只蚊子似的打打不死,趕趕不走。
你呆在旁邊看戲,XANXUS完全放棄了和巴吉爾交流,無論什麼難聽的話罵出來,他都是這副死樣子。於是直接把其他人叫來,當著巴吉爾的面商量怎麼越過reborn干掉澤田綱吉。
你端了杯水給巴吉爾,這孩子說半天了,你聽得都口干。
巴吉爾猛地給你鞠了個躬:「非常感謝您!」
倒,倒也不必,你就是去水龍頭接了杯水。受了這麼大禮,你覺得要是不說些什麼,都要折壽了。於是你把昨天XANXUS讓澤田家光再生一個的想法告訴了他,不料這真的有用。
巴吉爾糾結地皺著眉,對著XANXUS語出驚人:「家光大人已經結扎了。當時奈奈夫人生孩子時非常危險,家光大人不願意再讓夫人受苦,第二天就去做了結扎手術。您不知道嗎?」
「噗——」
XANXUS一口酒均勻地噴在瓦利亞每個人頭上,沒有人來得及躲開,結扎這件事對大多數男性還都是難以言語的。
「沒想到那位居然是這麼體貼的人啊——」路斯利亞興奮地扭起來。
斯庫瓦羅說出了其他所有人的心聲:「艸!我們怎麼可能知道!他有病嗎,把這種事到處說?」
巴吉爾的表情無辜極了:「可是家光大人每次在酒會上喝醉了思念夫人之時,都會把這件事當做故事一樣說出來啊。我以為彭格列的人都應該知道?」
這句話又是硬控瓦利亞眾人3秒,戀愛腦給我滾出彭格列啊!
「不光是家光大人,之前被您殺掉的另外幾個繼承人,具有彭格列血脈的那些家族成員,應該也都沒有生育能力了。」巴吉爾委婉地說。
列維站起來:「怎麼可能!首領,請將這件事交給我,我一定能找出能夠生育彭格列血脈的人!」
「一個弱精症,三位女性年紀太大已經不能生育,還有幾個生活作風不節制,已經虧空了身體……」
巴吉爾徹底堵死了所有的路,這種事他沒必要撒謊,稍微查一下就可以驗證了。
「所以澤田綱吉現在是下一代中,唯一能夠繼承彭格列戒指的人了。XANXUS殿下,您真的要斷絕彭格列的未來嗎?」
哇哦——絕殺!
第53章 帥氣的戒神在哪裡
這是趁他病, 要他命啊。
你低估巴吉爾了,之前以為他是個不知變通,性格耿直的人, 沒想到他居然能精准抓住XANXUS的痛點。果然是澤田家光這個老狐狸帶出來的下屬,怎麼可能真的單純呢。
XANXUS在乎彭格列的榮耀高於一切, 即使他做不了十代目, 也不會任由彭格列消亡。
之前已經將澤田綱吉的性命視為掌中之物, 現在突然發現不光不能殺, 甚至得好好保護起來。XANXUS的臉色很難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尷尬的氛圍。
巴吉爾問XANXUS現在有什麼打算,XANXUS讓他滾, 這一回他順從地離開了。像是確定了XANXUS暫且不會再對澤田綱吉下手,果然, 巴吉爾你是在扮豬吃老虎啊!
XANXUS沉著一張臉又離開了基地,幾天後他回來了,帶回來了真正的彭格列戒指。不是原著裡斯庫瓦羅搶的假戒指或者一半的戒指,而是完完整整的彭格列真戒指。
XANXUS從兜裡掏出了一個盒子扔到桌子上,隨意的樣子, 讓人以為是什麼路上撿的小東西。斯庫瓦羅打開盒子嚇得手沒抓住, 盒子掉落在桌子上,裡面的戒指撒得到處都是。
貝爾拿起像征著嵐的戒指,上面是一個小小的龍卷風圖案,他笑嘻嘻地問XANXUS:「首領, 這假戒指做得真不錯,我們要去把真的換出來?」
「白痴, 把你頭發捋上去看清楚,這就是真的。」
貝爾:……不, 這跟頭發捋不捋上去沒關系啊!
「混蛋BOSS,這麼大的事你不提前不說?!追兵什麼時候到,往哪逃?」斯庫瓦羅暴躁地抓了抓頭發。
想搶東西不提前說,他們好歹布置一下,是再次叛變奪權,還是遁走另起爐灶,好歹讓他們有個准備!
XANXUS十分嫌棄地抄起一個瓶子砸向斯庫瓦羅:「吵死了,這是老頭子給的。」
「……九代目有把柄落你手上了?」
好像被嘲諷了的XANXUS怒而起身,跟斯庫瓦羅打起來。其他人見怪不怪地給兩人讓出位置,路斯利亞小心捧起彭格列戒指,和其他人一起到旁邊瞻仰這個傳說級的裝備。
你也拿起來近距離觀看,對它的形狀你並不陌生,想你以前還買過同款周邊回家珍藏。正品果然不一樣,質量完全沒有你買的高仿好耶!
……你心情復雜地看著手裡的戒指,其實也能理解,這可是初代傳下來的東西,十七世紀就算工藝再好,時間也會磨損一切東西,再加上彭格列各代首領帶著這東西打架,已經算保存得很好了。
「你在做什麼?」瑪蒙突然看見你使勁摩擦著大空戒指,嘴裡還念念有詞。
「彭格列指環裡面都藏有初代家族的意識,用以傳承力量教導新一代成員。我聽說初代Giotto可帥了,看看能不能把他召喚出來看看。」
「你當他是燈神嗎???」縱然是瑪蒙也覺得你這行為不太好,打斷你的施法,把戒指拿回來重新裝好。
你似乎聽到了一聲幾不可聞的輕笑,也許是錯覺吧。
那邊XANXUS也和斯庫瓦羅短暫地撕扯完了,兩人都多多少少帶了些傷,XANXUS跟頭不愛動彈的大獅子一樣,重新回到他那張加大加厚的高逼格大靠背椅上貓著。
「後天去並盛找澤田綱吉對他進行考核戰,打贏瓦利亞,他才有資格拿走戒指。」
不愧是你啊XANXUS,對彭格列愛得最深刻的男人。前有把他干掉親自培養繼承人,現在又心甘情願拿瓦利亞當磨刀石。
XANXUS他這架勢,你真怕把澤田綱吉這把沒開刃的小刀磨斷了。
「那要是一直打不贏呢?」你提出疑問。
「那就等他生下彭格列血脈再殺了。」
……但凡澤田綱吉是個女孩,他是不是就要把人家強娶了?你一萬個懷疑XANXUS一定會這麼做。
XANXUS猩紅的眼睛睨視著所有人:「准備好,後天出發,你們誰要是輸了,就自己去死吧。」
列維第一個回應:「遵命,首領!」
「喂——那還用說你在瞧不起誰!」
「嘻嘻嘻,王子迫不及待了。」
你忍不住打斷他們的戰前動員行動,雖然很有氣勢很帥氣啦,但是……
「等等等等,XANXUS你們現在去也打不了,澤田綱吉守護者還沒集齊呢。」
就算雲雀恭彌可以被reborn忽悠過去打架,但是六道骸這時候還沒出現,總不能去監獄強行把他劫走打架吧?
XANXUS再次被打斷計劃心態好了很多,他確實過於關注澤田綱吉而對其他人的信息較為忽視,加上想打澤田綱吉一頓的心情過於強烈,以至於連他有幾個守護者都沒記住。
他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以前執著於彭格列十代目是個愚蠢的選擇了。這種靠血脈傳承的東西是怎麼留存至今的?以至於那種廢物都能當十代目。而現在這個廢物,居然連守護者都集不齊!
你感受到XANXUS目光灼灼地看你,頓感不妙:「……你看我干什麼,我可不去給他當霧守!要我們師徒反目,你也太可惡了!對吧師父,我怎麼舍得打你呢~」
瑪蒙被你晃悠得頭暈:我倒是很舍得打你。
「那就先進行其他守護者的戰鬥。」XANXUS冷眼打量了一下,直接命令你,「你來做瓦利亞雲守。」
「我打雲雀???」
瘋了吧,你想起莫斯卡被雲雀抽成那樣,上次和他打架的骨頭就隱隱作痛。以你現在的實力也不是不能打,可以跟幾個月前的雲雀五五開。
可誰知道雲雀恭彌這個變態會在這幾個月成長成什麼樣,更別提他這樣的戰鬥狂,極其擅長臨場發揮,原地突破,你可沒有壓制他的把握。
不過,你又為什麼要趟這趟混水,做他的雲守。你直接拒絕,告訴他你爹不讓你混黑。
XANXUS本身就是個人格魅力極強的人,能加入瓦利亞的成員,大多都是因為慕強,自發跟隨,就沒做過招攬這種事。
列維憤怒地對你說:「首領看上你是你的榮幸!」
「榮幸值幾個錢。還是你能代我被我老爹抽一頓。」
這句話給了XANXUS啟示,他想了想瑪蒙的報價,給了你一個難以拒絕的數字。
你美滋滋地收起支票:「但話又說回來了,我早就看雲雀那廝不爽,放心,肯定幫你把他打成狗!」
瑪蒙不忍直視,原來他平時都這麼討人厭。
吹完牛你就虛了,把雲雀打成狗?呵呵,做雲雀的狗他都不一定放你一馬。那可是硬剛幻術的狠人,怎麼辦,要不然問夏馬爾借一下暈櫻症蚊子,跟六道骸一樣專往他傷口上撒鹽?
「至於麼?」瑪蒙面無表情地任由你抱住他求救。
你抹了把臉:「這麼說吧,XANXUS的脾氣加上斯庫瓦羅對劍術的熱愛,再加上路斯利亞的體術和貝爾的心機。雲雀恭彌就算為了戰鬥而生的。」
瑪蒙從袍子裡伸出小手,拍了拍你:「人最好只掙自己能力範圍以內的錢。」
「……師父,等我年紀大了也跟你一樣到處胡說八道。」
你十分譴責他的雙標行為,說這話他對得起自己銀行卡裡的錢嘛!
對了,你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敲響XANXUS的房門,問他能不能把戰鬥的時間稍微推遲幾天。
「理由。」
「因為我作業還沒補完。」你很好奇,XANXUS以前有交過作業嗎?按冰凍前的年齡來說,他也是改寫作業的年紀啊!
「你瞪我干什麼?不寫完作業,風會直接從戰場上把我拎回家的!」
XANXUS不得不妥協,因為他們都打不過風,那可是和reborn戰力相當的彩虹之子。
「還有就是……」你雙手合十祈求地看著XANXUS,「能不能把戰鬥定在上學日呀,最好還要白天開戰,拜托拜托——」
你差點沒把,「我想翹課」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XANXUS被你討好的表情所取悅,指著旁邊的軟榻:「躺上去,三個小時不能下來,就隨你挑時間。」
你還從沒聽過這種要求,該不會等你躺上去,他就一槍把你轟下來,說逗你玩呢吧?
你警惕地爬上去,讓詩人大調在旁邊守好。然後,就被XANXUS像動物園看猴一樣圍觀了。他眼神裡的情緒很復雜,你不知他是用一種什麼樣的眼光在看你,總歸不像是要對你開槍。
軟榻太舒服了,像是XANXUS給自己小憩時准備的,對你來說大了一些,就跟躺在單人床上差不多。不知不覺,你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入了夢鄉。
看到你側睡時臉頰擠出來的肉,XANXUS躁動了好幾天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很奇怪,你的睡顏就像是特效的鎮定劑,比酒液,比射出憤怒之炎更能讓他平靜。
他靜靜地看著,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現對著照片卻沒有同樣的效果。
果然還是需要真人,XANXUS得出結論。無所謂,他想要的會不擇手段搶過來。你想要錢,他就給你錢。
XANXUS走到榻前,拉下肩膀上披著的外套,蓋在你的身上。
黑色的外套與少女黑色的發尾勾連,完全遮蓋住了身上的衣物,只剩下膚色與黑色,還有唇上的一點紅,與軟榻紅色的絨面呼應,好像完全包裹住你一樣。
第54章 可拉cp是真的!
打敗雲雀分幾步?
首先……該死的, 和他打架是什麼重要賽事嗎?你已經為此備戰兩次了!
你無比懷念彭格列的訓練場,每天都能和形形色色的人切磋。也不是說瓦利亞沒人能夠陪你訓練,路斯利亞和斯庫瓦羅都很樂意, 貝爾也拒絕不了,你只要一動手撩他劉海他就會跟你動手。
但是跟高手切磋總是有局限性的,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reborn那樣調節自己的水准和你對打。再加上……
「嘩啦啦啦——」
「耶——」
打上幾次後, 就算你自己看不出來對手的弱點, 只要擅用詩人大調感知一下, 就能將習慣動作跟出手的左右偏好都摸清楚。可摸清楚了也沒辦法,就跟當時跟雲雀在天台對戰一樣,你的反應和力量跟不上。
斯庫瓦羅黑著臉給你包扎, 他的劍收不住,打鬥難免會劃傷你。只好給你找了幾個實力相當的瓦利亞下屬的成員, 他則是在一旁觀戰護衛。幾天後你深知,在戰鬥天賦上你是怎樣都趕不上雲雀的,最終只能在幻術和替身上下功夫。
所以,雲雀的弱點是什麼?你制造什麼幻術能嚇到他?你覺得貞子從電視機爬出來都能被他一拐子抽回去,罵她一句別跟我群聚。
要不然給他放並盛炸了?喪屍圍攻並盛中學?
不行, 雖然喪屍很吵, 但這麼多怪物做對手,不給他爽死。
有沒有什麼既讓他憤怒煩躁,又惡心他的場景。你憂愁地打開冰箱發現裡面的零食水果飲料不剩幾樣了,這些是斯庫瓦羅叫人添置的, 恭喜瓦利亞的冰箱裡不再只有各種各樣的酒。
但食物消耗得很快,不只有你會去吃, 這群家伙原來不是靠酒活著啊!那你們一個個的都不自己買!
好不容易找出一個蘋果咬了一口,居然還是酸的。突然, 看著缺了一角的蘋果,你有一個餿主意……
回到並盛那天你拒絕了瓦利亞的專機,雖然早早就讓澤田綱吉知道這個「喜訊」,看他飽受煎熬,等待死神鐮刀降下的樣子很有趣。但是隱瞞這件事,看他大吃一驚,遭受背叛的表情更有意思啊!
風帶著一平來接你回家,令人意外的是同行的還有reborn和澤田綱吉。
好吧,也沒有那麼意外,一上飛機你就看到澤田家光坐在旁邊。再往周圍一看,巴吉爾也在。而巴吉爾的旁邊坐著一個帶著護目鏡的藍色頭發的小嬰兒。
她的面前的無色奶嘴讓你更加確定她的身份:「拉爾?」
拉爾酷酷地抬手跟你打了個招呼,她也太可愛了吧!可樂尼洛你何德何能!
你對拉爾好奇的同時,她也在偷偷打量你。她本來是沒有和家光一起去並盛的計劃,他是回家看兒子,她去干什麼?
可這是reborn的邀請,他說,在你身上有解除詛咒的希望。只是目前這個希望渺茫,詛咒之力太過強大,也許對拉爾這個半詛咒體效果更好一些,問拉爾願不願意來做這個實驗品。
情況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了,如果她真的能讓你徹底掌握解咒的能力,即便是死也值得,這是她欠可樂尼洛的。
或許情況真的會變好呢?迄今為止,這不是她第一次從別人嘴裡聽到你的名字了,家光也告訴她,你知道很多人的很多秘密。她從未見過你,你剛才卻能立刻叫出她的名字,命運終於願意眷顧一次了嗎?
「瓦利亞有專機,你們門外顧問沒有?」
「誰能比得上瓦利亞,那可是九代目私下貼補了多少才撐起來的門面。門外顧問走的是公賬,我們就三個人,私人飛機飛一趟多浪費。」
「也是,你的確得給綱吉多省點錢,不然以後天天嘆氣得早衰。」
澤田家光沉默住了,他就開個玩笑,他們是故意跟你偶遇的。怎麼一下子被劇透了兒子未來的悲慘生活?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兒孫也不耽誤我享福。
「老爹,我回來啦!有沒有想我呀?我可是每天都在向你哦。」
風被你纏得沒辦法,旁邊還有這多麼熟人呢,只好尷尬地回應你:「嗯,我也很想你。」
比起你們這邊相親相愛的和諧氛圍,澤田家父子的相處就很僵硬了。具體表現為,澤田家光哈哈大笑,親密地摟著兒子,大手用力拍了幾下他的背,而澤田綱吉僵硬地被迫承受這沉重的父愛。
你不打擾他們父子相愛,只想快點逃離現場。從見面到現在,你根本不敢看reborn一眼,生怕讓他想起自己被你控制的那段日子。
「老爹,我好累,我們快回家吧。」你抱起放到行李箱上,另一手抄起風就准備跑。
沒有和你說上一句話的澤田綱吉十分沮喪,怨念地看著自己多年不回家的親爹,他不是失蹤了嗎?怎麼會和你一起回來,還看上去很熟悉的樣子。
要不是媽媽非要他來接機他才不想打理這個人!
「哈哈哈哈哈——阿綱也到了這個年紀啦,聽說你被她拒絕了,要不要老爸我傳授你幾招。」
「你們都聊了些什麼?!」澤田綱吉十分羞惱,「不對,你們怎麼會認識?」
澤田家光無辜地問:「誒,我沒有說嗎?我是來見證阿綱你繼承彭格列的。」
自己兒子自己心疼,他總不能干看著XANXUS把澤田綱吉揠苗助長,直接打自閉了。
「什麼繼承彭格列,爸爸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澤田綱吉驚懼不已,「你到底是干什麼的?你不是去出國挖石油的嗎?」
「走,回家再說。巴吉爾,拉爾,不嫌棄的話就一起住到我家吧。」
「這真的是太麻煩您了主上!澤田大人,請多指教!」巴吉爾猛地給澤田綱吉鞠了個躬。
「叫我阿綱就好……誒,誒?!主上!」
澤田綱吉剛想問reborn這是怎麼一回事,在他心裡,目前reborn的靠譜程度可遠遠高於自己這個邋遢爹。可一回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不見了,一起消失的還有另一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嬰兒。
拉爾憤怒地抓住reborn的領子:「reborn,你可沒說,她是風的女兒!」
reborn不甚在意地勾起唇角:「那又如何?」
「這個詛咒不應該把更多人牽扯進來!」就像可樂尼洛一樣,明明只需要她自己承擔詛咒就好,那個笨蛋偏偏……
「你也看見了她和風的關系,雖然只是收養,但也比和親生父女一樣親近。如果她知道有讓風解除詛咒的方法,她會不做嗎?」
雖然這麼說,可reborn也沒告訴風這件事,以風的性格肯定會做出跟拉爾一樣的反應,甚至為reborn利用你而對他大打出手。
沉默片刻,拉爾艱難地開口:「這件事對她有危害嗎?」
「目前看沒有。」這個世界未知之事太多了,在遇到這種匪夷所思的詛咒之後,他也不能百分之百確定。
「如果解除詛咒對她有傷害,我一定會停止。如果詛咒了我們的人傷害她,我也會拼盡全力阻止。」拉爾鄭重地對reborn說,這不光是對自己的警告,也是對reborn的。
變成這副樣子,reborn的痛苦和憤怒她看在眼裡,她怕reborn為了復原會不擇手段。
reborn壓了下帽子,遮擋住眼神中的糾結:「如果可以,我也不願意傷害她。」
「現在要怎麼做,我要准備什麼嗎?」
「不用,什麼都不用做,只要聽她演奏一首曲子就行。」
「如果只是演奏一首曲子,可以想辦法不用讓她知道彩虹詛咒。」拉爾想要竭力為你避免來自背後之人的危害。
「拉爾,你太小看她了。關於這件事,她可能知道的比我們自己還多。」
你不知道他們關於你的爭吵,回到家後,風把你仔仔細細地重新檢查了一遍,才放下心來。只從電話裡聽到你報平安,他還是不放心。雖然你說自己不會正面和敵人交手,可那終究是把持一方的mafia首領,一個經驗豐富的替身使者。
「現在確認了吧?能不能吃飯了?我想你做的菜好久了!來一平,我給你帶了很多伴手禮哦。」
你用幻術制造出關於那不勒斯和西西裡的幻像,把小一平逗得一愣一愣的。
風應聲准備去廚房,忽然想到什麼對你說:「對了,岸邊露伴搬到對面來了。」
之前風對岸邊露伴印像極差,搬到對面後,更是視如洪水猛獸,害怕對你造成不好的影響。可岸邊露伴厚著臉皮上門,告訴他關於你在那場戰鬥中的一些事之後,他就稍稍放下了一些警惕心。
人品還算不錯,不像是渣男的料子,就當和隔壁的澤田綱吉那樣,任由你發展吧。
「露伴老師?就他一個嗎?」你以為是他們有什麼事要跟你說,就直接買了附近的房子方便商量。
「來過幾個替身使者,常住的就他一個。」不要問他是怎麼認出替身使者的,那造型那穿搭,和並盛這個樸實的小鎮太不搭了。
「那我有空去看看。」
有事應該會直接聯系你,看來沒什麼要緊的。就不打擾他創作了,你還等著看《紅黑少年》新篇章。
岸邊露伴如果知道你是因為這個才不來他家做客,一定會把東方仗助與狗不得入內掛在門上。
「老爹啊,瑪蒙師父也來並盛了,要不要叫他來家裡吃飯。」
「好,你幻術學得很好,是該請他來做客。」風起初還不放心瑪蒙,看你對他親昵的樣子就知道,瑪蒙對你的確很好。
你立馬發信息跟瑪蒙約了時間,推拒了一番,逼著瑪蒙同意。不料,同時上門的,還有不請自來的reborn、拉爾和可樂尼洛。
第55章 笨蛋徒弟糟糕師父
風、瑪蒙、reborn、拉爾、可樂尼洛。一二三四五, 算一算,這一代彩虹之子,現在一半都在這裡了。
風和瑪蒙出現在這很正常, 拉爾和可樂尼洛就讓你意外了,他們一定是因為reborn才來你家的。為什麼不叫上威爾帝和史卡魯, 是因為不喜歡嗎?總共就這幾個人還搞小團體霸凌他倆?
哦對, reborn是跟他倆關系不太好, 兩個弱者, 他都看不起。
沒等風問他們是不是彩虹之子出了什麼事,reborn就直截了當地道出了來意。
「上一次阿綱骷髏病時,你彈奏的用來治療的舞曲, 讓我短暫地長大了一分鐘。」
一時間氣氛安靜到極致,拉爾和可樂尼洛都是提前知道這件事的, 聽到這句話沒有多大反應。風和瑪蒙兩個人性格不是咋咋呼呼的,只用震驚的眼神在你和reborn之間掃視,但心裡計較不為人說。
明明是非常重要時刻,卻沒人說話,搞得夏馬爾這個被硬拽來的局外人, 不得不打破平靜, 拿出reborn之前檢查的單子。
「恢復後各項數值均正常,這幾個月每月的報告也都沒有後遺症。」
如果只是找到解除詛咒的希望,風當然很高興,可這份希望在自己的女兒身上, 而知道這件事的reborn居然一直瞞著他。
風不得不懷疑,reborn刻意隱瞞的意圖:「那她呢?」
被風冷冷地看著, 夏馬爾很想拿蚊子出來防御,可蚊子正面面對風這種高手毫無用處:「呃, 後來借著學校體檢給她檢查了一次,也沒事,真的。」
夏馬爾趕緊把你的報告拿出來給他,頂著風的殺氣,躲到reborn後面。說好風是彩虹之子裡面脾氣第二好的呢?
風跳到你的肩膀上,把臉靠在你臉頰上給予你依靠和力量:「我不會讓任何人勉強你。」
感受到風的氣息,你從長久的震驚中回神。現在腦子有些暈,唯一的想法就算,所以之前魅惑reborn的賬,看在你能解咒的份上,是不是可以一筆勾銷了?
「如果真的能幫上忙,我很樂意試一下。但恐怕就目前的情況,即使我有能力讓你們所有人恢復,恐怕也不能這麼做。拉爾,你除外。」
果然,reborn眼中劃過了然的意味,你的確知道一些對他們有用的事情。
「是因為詛咒我們之人的威脅?」
「可以這麼說吧,如果我真的解除了詛咒他一定會感受到,然後殺過來的。」你想到伽卡菲斯那張漂亮的臉蛋,連漫畫最後都沒展現出真正的實力,說他是神都不為過了。
他?你語言中有明確的性別指代,看來你知道是誰詛咒了彩虹之子。
「更關鍵的是,解咒成功後,世界就得毀滅了,解釋解完咒,你們還是難逃一死。」
「怎麼會這樣。」可樂尼洛沮喪地說,不過他想到你剛才說拉爾除外,還是燃起了一絲希望,即使拉爾一人解咒他也願意,「那請你幫幫拉爾。」
「可樂尼洛!如果不能一起,我絕對不會自己活下去!」拉爾憤怒地給了他一拳,打得可樂尼洛又傷心又感動。
「別急等我說完。」可樂尼洛和拉爾感情還真是深,你還是別賣關子了,省的看這對小情侶在這互訴衷腸。
「簡單來說彩虹之子的奶嘴、彭格列戒指、瑪雷戒指是維持世界正常運轉的基石,叫做七的三次方。彩虹之子的誕生緣於這個世界的守護者做了一道電車選擇題,將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的生命和彩虹之子的生命,放在兩條軌道上。」
「而他選擇犧牲我們。」reborn接上你的話,他的語氣是你從未聽過的冷冽,像是冰川下壓抑著即將要噴發的岩漿。
也是,本來reborn就不是什麼心地善良的人,怎麼可能自願成為犧牲者,而且還是被迫做這個善事。
彩虹之子裡面大多數人恐怕都不會自願犧牲,也就尤尼本著祖上職責,還有他老爹這個善人以及拉爾和可樂尼羅會答應。
「歷代彩虹之子就是支撐世界的人柱,拉爾受詛咒不完全,不用維持火焰支撐世界運轉,所以我猜測,可以讓她解咒。至於其他人的解咒,不妨找一下兩個人。」
本來你對這件事也無所謂,順其自然也能是大團圓結局。但是有了風這一層關系,你還是想盡早幫他恢復。
「一個是創造復仇者監獄的百慕達,復仇者其實都是過去的彩虹之子。他們為了向守護者伽卡菲斯復仇覺醒了夜之炎。另一個是鑄造彭格列戒指的人,他可以制造出代替彩虹之子維持奶嘴的裝置。」
這幾乎是具體到跟中學生習題參考答案一樣精細的解答了,困擾多年的事情今天終於有了努力的方向,所有人都很高興。
「拉爾,你要等可樂尼洛一起,還是……」你對她眨眨眼,帶著點打趣的意味。
對於reborn說你能解咒的事,你還挺好奇的,這算是什麼?穿越開的掛?還是說單單是替身能力可以干擾這種能量。
拉爾思考了一下:「我想現在恢復。」
他們這群人變成小嬰兒,固然還能以一敵百,但實力總沒有原來的身體強大。就連威爾帝這個用腦子的,都沒有原來靈光。她想有更多力量去幫大家解咒,對抗敵人。
「那就來吧,你們要不把耳朵捂上,我這個技能沒有自瞄功能。」分走力量的話,這麼多人不得給你吸干了。
其他人確定聽不到一絲聲音後,你才開始。叫出詩人大調,從它腹中取出魯特琴。在看不到替身的人眼中,你就像是憑空一抓,手中突然出現一把顏色奇怪的琴。
「嘩啦啦啦——」
「嗚——」【表演(失敗)】
有些尷尬,難得在這麼多世界最強之人面前裝個逼,還裝失敗了。當然也不排除解咒難度太高的原因,這是一項暗中的判定,所需要的數值你看不到。
但reborn所說這在他身上成功過,就證明你是可以做到的,大不了使勁投出一個大成功嘛。
「怎麼了?」拉爾擔心地問。
你尷尬地撓撓臉:「呃,嗯,這個,我的替身是非常看運氣,需要用一個特殊的骰子投出相應的點數才能用出來,剛剛骰點失敗了。得等一分鐘,才能再試一次。」
拉爾松了一口氣:「沒事,不用緊張,多等幾次也可以。」
「噫!別,快閉嘴,這不吉利!」
拉爾看你迷信的樣子笑出聲,她很少相信運氣,更多時候依靠的是自己的實力。而又投了三次後,她不得不相信有運氣這一說法了。
「……拉爾,你是歐洲人對吧?」
「是?」
「來,握個手,讓我沾沾歐氣!」
「啊?」
「可惡啊!怎麼又沒過!」
你不光摸了拉爾的小手,剩下幾個歐洲人也沒放過。當然摸到reborn的時候,雖然「賭癮」上頭,但還是注意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只迅速地靠了一下。
「嗚——」【表演(失敗)】
「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你們都被選成了彩虹之子,還能算什麼好運氣的人。我今天的星座運勢最低!生肖運勢也超爛!你等等我去洗個手,拿幾樣轉運的東西。」
然後所有人就看到你直接拎了一個口袋,從裡面拿出紅繩、木雕、水晶球、稻草人、十字架等等,亂七八糟各種各樣帶著民俗風味的物品。講究的就是一個中西合璧,哪路神都拜。
自從你覺醒這個能力後就開始有意識地收集了,運氣真是難以揣測的東西啊——
「要不……」拉爾本想說明天再來也可以,卻被你無情打斷。
賭狗是等不到第二天的,你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風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在房間藏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而且這麼有骨氣的話是用在這個時候的嗎???這尊神像又是怎麼回事?
你洗干淨手,虔誠地點香下跪,給這尊武神相磕了三個響頭。終於聽到成功的歡呼聲,還是自家神明管用啊!果然武運昌隆。
拉爾欣賞塔蘭台拉舞曲的心情只維持了一會,身體的變化就讓她無法維持站立的姿勢。奶嘴在一曲結束後,碎裂開來,化作光點散去。可樂尼羅趕進抱著准備開始變化的拉爾進入衛生間,裡面提前准備了她成年體所穿的衣服。
你的狀況同樣不好,嘴唇失去血色,支撐不住身體就要倒下。夏馬爾被reborn踹了一腳,慌忙付你到沙發上坐下。
「沒大礙,就是力竭了。這段時間多,休息休息補充點營養。」夏馬爾對擔心的風說道。
瑪蒙也慢悠悠地飄過來看了一眼,他這段時間教你幻術和替身的結合使用,對你的狀況最為了解:「跟她平時使用大型幻術的後遺症一樣,這是幻術師的通病。」
你虛弱地看著瑪蒙,努力抬起手給他比了個大拇指,勉強地對他笑笑:「多虧師父教得好,不然,我今天撐不下來。」
沒人看到瑪蒙鬥篷下的神態,他緊緊地抿著嘴,嘴唇微微顫抖。身體僵硬,一股難言的燥熱襲滿全身,點燃這把火的源頭來自於那顆正在猛烈跳動的心。
雖然你粗暴沒有沒有格調,性格惡劣不著調,身上一堆爛桃花,動不動就坑他……
該死,你毛病果然很多啊!瑪蒙的眼淚要掉不掉,醞釀起來的感情被你的種種事跡逼了一點回去。
好吧,你不是一個完美的好徒弟,他也不是一個令人喜歡的好師父,但他一點也不後悔和你相遇。成為你的師父,是他這一生最幸運的事。
「睡吧。」
第56章 不靠譜的男人千篇一律
腦內是自學習幻術以來前所未有的平靜, 幻術師依靠精神力量作為武器,思緒繁雜,精神緊繃。在你開始使用幻術後, 一個好的睡眠幾乎成了奢求。
尤其是長時間使用幻術還會造成腦細胞過於活躍,精神錯亂導致的頭疼欲裂。瑪蒙往往不會讓你放空頭腦緩解疼痛, 甚至不會讓你輕松地睡覺, 總在你要睡著的時候入侵你的精神世界。
他說幻術師必須得習慣這種痛苦, 否則不如直接放棄為好。這種時候是幻術師最脆弱的時候, 很多幻術師都是在這樣虛弱的情況下被人趁虛而入。
雖然嚴厲,說話還刻薄,但你聽得出來, 字字句句都是瑪蒙的經驗所談。所以很聽話地養成了,即使腦子疼得要炸, 也得警惕周圍,自己慢慢梳理的習慣。
你摸了摸額頭,睡前額頭上的觸感仿佛還能感受到。瑪蒙的手總是涼涼的,你總懷疑他在偷偷用幻術給自己降溫,涼涼軟軟的觸感, 真的好像摸到了蛇一樣。
他果然嘴硬心軟, 用了幻術幫你清空了雜念,才得以睡了個好覺。
和雲雀的指環爭奪戰算是你的幻術出道戰,之前都是偷偷摸摸私下用的,跟XANXUS打那一回觀眾也都跑光了。這次在眾人面前的戰鬥, 你一定努力拿下雲雀恭彌的人頭,給瑪蒙助助興!
「……」瑪蒙打了一個寒噤, 總感覺有壞事要發生。
「怎麼了?不和胃口嗎?」因為你的緣故,風對瑪蒙態度溫和不少, 與之相對的,現在他看reborn哪都不順眼,恨不得立馬搬家。
瑪蒙昨天沒有回瓦利亞在並盛的據點,留在了你身邊,這是所有人的共識。風、reborn、瑪蒙三人共同保護你,抵擋那個守護者的襲擊。而且reborn和瑪蒙都還有彭格列的事物要解決,不能隨意離開。
至於彩虹之子詛咒找人的事情,就交給了恢復的拉爾、可樂尼羅,以及另外兩個沒有到場的彩虹之子,史卡魯和威爾帝。
史卡魯對於他們不帶他玩表示很悲傷,在電話那頭嗷嗷大哭。威爾帝則一頭鑽進了研制你說的裝置研究中,他不信難道非要那個鑄造師才能做出來。
「對了,你明天記得送她去學校。」
風說這話的語氣理所當然,瑪蒙一時沒反應過來,順嘴問他:「不是後天開學?」
「她缺席了上學期的考試,要根據補考成績重新分班。」
「……你怎麼不去。」這跟他有什麼關系,瑪蒙感覺怪怪的,他又不是家長。
風一雙眼睛黑亮,坦誠地告訴他:「我要在家吊湯啊,她好久沒喝了,工藝復雜廚房離不開人。」
瑪蒙:你就繼續慣她吧!
他總算知道你膽大妄為的性格到底是怎麼來的了,只是風把你養成這樣,總不能老讓他來收拾爛攤子吧?!
「早上好老爹!」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少女元氣滿滿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只是下一句話聽起來不太中聽,「師父?你還在啊。」
風對瑪蒙完全是對孩子老師的心態,不輕不重地埋怨你幾句:「怎麼說話呢,瑪蒙留下來保護你。」
瑪蒙一臉麻木,你之前跟他說話不客氣多了,他都習慣了。不過對於風突然這麼過分熱情,他也覺得瘆得慌。
以前他又不是沒跟他打過交道,這人看起來溫和,實則有些方面比reborn還強硬,下手也從不留情。現在裝什麼慈父,有病吧?
「不用啦。」你擺手,「昨天沒說,就是不想讓你們想著去干監督人,他要真想殺我,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
肯定有殺死他的辦法,畢竟他的族人都相繼去世,但這辦法你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你是很討厭伽卡菲斯,討厭他罔顧別人的意願,以大義之名行強盜之事,討厭他虛偽的神性,可殺了他對情況不會有任何好轉。
瑪蒙隱約察覺到你在說到這位監督人時的情感有些不對,趁風不在,他問了你一句:「能夠應對七的三次方的力量不同尋常,如果他真的要殺了你,或者把你同樣變成彩虹之子……」
「需要逼著我這樣的無辜小女孩犧牲才能拯救的世界,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嗎?」你臉上的笑容不變。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會拉著這個世界一起去死的。師父,你會幫我吧?」
幻術師腦子有病的刻板印像誠不欺我,瑪蒙略微有些驚訝,不過,他又何嘗沒有這樣想過。
會的,不止是他,有很多人願意和你一起沉淪。如果,注定要失去你的話。
「你付不起價錢。」瑪蒙慢悠悠地飄走,不正面回答你的話。他怎麼可能說出那種煽情的矯情話給你聽,你不得得意得要上天了。
瑪蒙走後你還在思考這個問題,你說的都是真心話,冒死去做計劃殺迪亞波羅和普奇,都是因為他們死了你會活得更好。這個世界也許會因此變好,頂多算是附加效益,你從來沒考慮過。
所以,你不理解百慕達最終停止復仇,轉而自我犧牲維護世界的決心。你沒有為別人犧牲自己的覺悟,如果伽卡菲斯真的要這麼做,你得想個辦法……
瑪蒙還是沒有走,繼續留下蹭飯,實在是嘗過風手藝的人,就根本不可能拒絕。
和XANXUS約定開戰的日子是開學後的第十個上學日,澤田綱吉被他爹劇透了這個噩耗之後,就過上了沒日沒夜被reborn魔鬼訓練的日子。白天上學,晚上挨打,打得傷痕累累地去上學,連個假都不請,就讓你幫忙用幻術遮掩一下。
其他人也一對一開小灶,除了外出調查的可樂尼洛換成了澤田家光親自指導,其他都跟原本的安排一樣。
你忍不住跟瑪蒙抱怨:「迪諾就不用再去指導雲雀恭彌了吧,他的對手是我誒!」
「你還真想贏?」
「……XANXUS的意思不是讓我贏嗎?」
瑪蒙也沉默住了,他們這場是考核戰,結果上來說最好是讓對面把戒指贏走,可以XANXUS的心情來說,還不能讓他們贏得太輕松。嘖,難搞。
「哎,師父,別想了,盡力吧,要是放水被XANXUS看出來,死得肯定很難看。」
在考核戰到來前,還有一個小插曲。空條承太郎一家,搬進了你家右邊的房子裡。
空條承太郎的妻子叫哈珀,那是一位非常溫柔的女性,雖然語言不流暢,但還是磕磕絆絆地跟鄰居打招呼。一個小小的身影扒著她的腿,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張望,腦袋上梳著兩個小啾啾。
哦天,這該不會是徐倫?!!
隨後空條承太郎對你說的話肯定了她的身份:「如果有不能說的話,請潛移默化地告訴徐倫吧。她就拜托你了,別的事我會想辦法。」
將妻子和女兒安頓好,空條承太郎只短暫地停留了半天,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淦,你說他管生不管養,他這是直接把問題轉交給你了啊!
得像個辦法拒絕了,他自己的女兒憑什麼……
「姐姐,我叫空條徐倫,請,請多指教。」
小女孩被母親推著出來說話,肉嘟嘟的臉蛋不安地抖動著,你撞進一雙黃綠色的瞳孔裡,她眼神裡帶著被壓抑的活潑和好奇。
……你有沒有說過,你超愛空條徐倫的。這可是那個被勇敢和自由鑄造的空條徐倫啊!
再見吧空條承太郎,你的老婆和女兒是我的了!
你以自己高超的人格魅力,立刻俘獲了小徐倫的心。她抱著你不撒手,一聲一聲甜甜地叫著姐姐,給你心都叫化了。
岸邊露伴收到消息,今天沒有宅在家裡,出來觀望新鄰居。看你跟小徐倫玩的開心,就問:「你很喜歡小孩?」
「不,我只是很喜歡我家一平和小徐倫。不覺得很可愛嘛,來,叫露伴哥哥。」你戳戳徐倫的小肉胳膊。
「露伴哥哥。」小徐倫的日語也不太好,一個一個音節磕磕絆絆地叫著。
岸邊露伴抬手半捂著臉,窘迫地逃離你們身邊。
超可愛啊!不管是你和空條徐倫哪一聲叫得。男性大多對這種稱呼都有一種莫名的偏好,剛才那一會他就憑空生出了許多過於旖旎的想像。
「他尿急嗎?走,不管他,我帶你去找一平妹妹玩。」
空條一家很快適應了並盛的新生活,哈珀太太剛來時還有些郁郁寡歡,沒過幾天,就已經和奈奈姐成為了好朋友。兩人時常一起出門買菜,一起交流育兒心得,一起吐槽一年到頭見不到人的丈夫。
女人的友誼很多都是從共同的話題開始的,所以共同的敵人也算,澤田家光在旁邊聽得直冒冷汗。
空條徐倫有了玩伴,性格也開朗許多,變得有些像你記憶中的樣子了。你很高興她的變化,和她說了很多女孩子要怎樣保護自己,鑒別人渣的事情。
小徐倫聽得很認真,你也知道她比一平更能融會貫通這些內容,但是不要把藍波當狗騎啊!
當牛騎也不行!!!藍波你為什麼還能笑得這麼開心?!
哎,總之,在開學十天後,你刻意拉著所有人出去玩,帶到指定的地方後。
天空一聲巨響,蚜蟲軍團,哦不是瓦利亞閃亮登場!
滾滾濃煙散去,一群黑衣黑褲的人黑著臉氣勢洶洶地出現了。你忍住笑意,弗蘭取的這個外號真合適。
這是XANXUS第一次見到活的,立體的,三次元的澤田綱吉。這麼一看,和幻境裡的那個還是有點區別。他剛要說出宣戰的話,好好嘲諷一通這堆不成器的歪瓜裂棗。
澤田綱吉被爆炸嚇到的眼睛,條件反射湧出淚意。這一幕狠狠刺痛了XANXUS的神經,要說的話立馬改口。
「去死吧,渣滓!」
第57章 未來的事交給過去的自己擔憂
澤田綱吉被XANXUS打來的憤怒之炎嚇到淚奔, 一邊跑一邊哭,XANXUS一聽到他的哭聲就想到燒開了的水壺,澤田綱吉越是哭, 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越想揍他。
兩人形成了一個死循環, 不顧其他人奇怪的眼神, 執著地你追我趕起來。
「嗚哇哇哇哇——不是說進行的是考核戰嗎?這個人根本就是想殺了我啊!reborn!」
「mafia的考核哪裡有不死人的, 加油哦阿綱們不要死得太難看。」reborn站在山本武的肩上悠閑地說。
「嗚嗚嗚嗚嗚——你根本就沒覺得我能活下來嘛!」
山本武笑得很開懷:「哈哈哈, 阿綱在玩什麼,好有意思的樣子。」
「你是白痴嗎?!十代目被攻擊了啊!十代目,你別怕我來了!」獄寺隼人點著炸彈就衝上去了。
炸彈同時被扔到了XANXUS的上方, 引信只剩下幾乎看不見的一小節,被貝爾拿著小刀全部削成兩半。
「嘻嘻嘻嘻嘻, 不要打擾首領的興致哦。」
「可惡。」要是能被攔下,就不是獄寺隼人了,他從來只聽澤田綱吉的話。
於是獄寺和貝爾迅速戰成一團,其中時不時兩人都要朝對方的BOSS扔出武器干擾一下。本來澤田綱吉躲XANXUS的憤怒之炎就已經手忙腳亂了,獄寺的加入不光沒有給澤田綱吉緩解壓力, 反而讓他同時需要躲避, 子彈、炸彈和小刀的三重攻擊。
2V2驟變澤田綱吉1V3,他要崩潰了,獄寺你到底是哪頭的!他該慶幸迪諾不在這嗎?否則還要躲避迪諾的鞭子。
「小心。」山本武收起看戲的神態,將你向後拉了一下, 一塊被炸飛的石子從你臉前劃過。
「謝謝……嘶!」你感到耳邊一陣疾風掠過,什麼東西和你擦肩而過。你回過頭就看到山本武捂著胳膊, 血液順著衣服流下來。
「你怎麼樣?」
「沒關系,只是擦破了點皮。」山本武放下手, 任由你查看著。對遠處那個咬牙切齒的銀色長發男人,刻意笑了一下。他看得很清楚,剛才那一招就是衝著他來的,殺氣也是從他抓住你的手時爆發的。
reborn適時地拱火:「山本,你的球棒在書包裡。」
「嗯?我居然帶了嗎?哈哈哈,我以為放在家裡了。」山本毫無疑問地把包裡會變成刀的球棒拿出來,和斯庫瓦羅一起加入這場混戰。
不,你就是沒帶啊!明明是reborn剛才才放進去的,稍微懷疑一下啊山本同學!
reborn又三言兩語,把早就按耐不住的屜川了平給踢入戰場,讓這場莫名其妙的亂鬥更加混亂。
「你就別去了。」你一把撈起藍波,防止reborn把她也踢進戰場。
可他像是感覺不到害怕,扭來扭去地想下去。見掙脫不了,就從腦袋裡面掏東西往外扔,和獄寺一起轟炸所有人的耳朵。
「……靠!」你看見一個眼熟的粉色炮筒被掏出來,立刻把藍波丟下來逃跑。見了鬼了,誰知道你這個穿越的被打中會不會出什麼意外。進入平行世界,或者被打中了沒有十年後的人交換回來。
可這個見鬼的十年後火箭炮,有一股引力,硬是把人往裡面拉,你明明已經跑開了,又被拽回去。
一股輕微的暈眩感,加上籠罩不散的硝煙味,一股強烈的擠壓感後,豁然開朗。像是被火箭炮生出來的感覺,噫,這麼說怪怪的。
你拍拍摔疼的屁股,驚恐地摸到了一手粘膩潮濕的液體.不知道十年後的你就近是在哪個國家,這裡並不是白天,所以你也看不到手上到底摸到了什麼。恐懼來源於未知,這比直面危險還要可怕。
試探性地靠近鼻子聞了一下,你慌神了。蹲著向旁邊摸索,直到摸到牆壁後才停下。將身體緊緊地貼在牆邊,放緩呼吸。
那是血,至於是什麼血,你當然分不出來!剛才一路摸過來的地上有布料織物的觸感,姑且把它當作是人血吧。未來的你,大晚上的在干嘛?!
往好的方面想,你是達成了十年前的職業規劃,做了清道夫,正在收錢收屍。那你大概是安全的,可往不好的地方想……
這些屍體要麼是來殺你的,要麼是你啥的,要麼兩者都是。那你現在的處境就很危險,誰知道這些屍體還有沒有幫手追來。
幻術附上全身,將你與幻境融為一體。這招你著重向瑪蒙請教了很多細節,他說除了你已經能騙過世界上絕大多數的高手了。
只希望,未來的你惹上的不是像reborn那種水准的殺手吧。
五分鐘說長不長,可在這樣緊張的時刻,簡直是度日如年。你在心裡默數,在四分半的時候,你隱約聽到外面有紛雜的腳步聲,至少是十人以上。
要死了,是敵是友?如果過去的你,死在了未來,那那邊未來的你是不是也會消失?
295,296,297,298,299,你能回去了!
好在十年火箭炮沒有出什麼不合時宜的故障,你正常回到了被破壞得慘不忍睹的並盛街道。
他們似乎停止了混戰,只是看你的眼神非常奇怪,像是驚異和……哀傷???
十年後你不會真的死了吧?沒有活人交換過來?也許是因為穿越者的特殊體質呢?你們別武斷地下結論啊!
你試圖向他們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和你對上眼神的人要麼移開視線要麼沉默。你想要尋找一個不會說謊的老實人,目光落在澤田綱吉臉上,他卻表露出了近乎絕望的歉意。
自腳底升起一股涼意,你被嚇到了,難以想像,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會讓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砰——」
憤怒之炎的熱度霸道地驅散了你四肢末端的僵冷,XANXUS蠻橫的語氣將氛圍重新扭轉回去。
接收到XANXUS的眼神,列維向前一步:「澤田綱吉,帶著你的守護者,明天滾過來接受首領的考核,否則就等著看你們學校上天吧!」
爆炸聲再次響起,瓦利亞遁入煙霧之中離開,原地留有一張紙條飄飄蕩蕩從天空落下,上面寫著地址和時間。
瓦利亞言中之意就是拿整個並盛中學的人做籌碼,澤田綱吉陷入擔憂同學的慌亂中,一時衝淡了剛才詭異的氛圍。所有人各回各家,為明天的考核戰做准備。
你在家門口攔下了reborn:「告訴我,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走吧,去你家說。」
澤田綱吉著急地想要阻止他:「reborn,你不能……」
你打斷他的話:「綱吉,這是未來的我的要求嗎?」
「什麼?」
「未來的我一定不會說,不要把真相向我隱瞞。相反,我相信她一定特意強調了要讓我了解未來的發展,早做打算,對嗎?」
你了解自己,如果未來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你一定會想方設法改變。即使成功率再渺茫,也絕不會為了虛假而短暫的幸福,欺瞞過去的自己。
reborn跳到圍牆上,一腳踹到澤田綱吉:「蠢綱,你是覺得XANXUS很弱嗎?還有精力在這擔心別人。拿到彭格列戒指,你才有更多選擇權。」
澤田綱吉倒在地上,一時沒有爬起來。不甘心啊,你的事他永遠幫不上忙,甚至會議的圓桌上,他都沒有占據一角的實力。想要變強的念頭充斥著頭腦,啃噬他的意志。
如果他能繼承彭格列?如果彭格列能按照他的意志運行?他是不是就能幫到你了?
「阿綱哥哥,你躺在這裡是在看雲嗎?」徐倫踩著滑板車呼一下停在躺屍的澤田綱吉旁邊。
「啊,對啊。徐倫,美國的天也像是這樣嗎?」
小徐倫也蹲下來看天:「好像更亮一點,唔,也有雲,有鳥,那應該是一樣的吧。」
「我覺得也是,西西裡應該也是一樣的。」
「你中了彩虹之子的詛咒。」reborn直接告訴了你最關鍵的信息。
你被重重一擊:「……」
居然一語成讖!師父你老是這副占蔔師的打扮,看你干的好事,烏鴉嘴了吧。
大概是怒極反笑,你反而有心思笑昨天和瑪蒙說的戲言。你突然明白,之前輕飄飄地說讓瑪蒙他們不要想著去殺伽卡菲斯這件事有多輕浮了,旁觀者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現在詛咒落到你頭上,你簡直立馬想殺到川平房地產去,拽著他的領子問他憑什麼把詛咒強加給你,怎麼不詛咒自己去!
「她說沒說,自己是怎麼毀滅世界的?」你像是聽別人的故事一樣,輕巧地詢問reborn。
只要你沒被封印在某個地方出不來,只要你還有自由行動的能力,你就絕不會坐以待斃。
自救也好,毀滅世界也罷,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沒道理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讓其他人安安靜靜的呆著。
「你解除了除自己以外所有彩虹之子的詛咒。」
「聽上去挺不錯的,恭喜你們。不過你說的是我解除了詛咒,也就是說那個代替奶嘴的裝置失敗了?」
「應該是,關於這一點你沒有提到。你只說,在裝置研究失敗後,七的三次方的能量維持不了世界運轉,伽卡菲斯在你身上尋找到了更強大的力量,所以詛咒了你。」
「等等,我也成了人柱,卻能幫你們解咒,是因為不需要你們的火焰了嗎?」
「不,因為你意圖徹底毀了七的三次方,除了彩虹之子的大空奶嘴、和瑪雷大空戒指以外,所有七的三次方的組成都已被毀滅。」
第58章 不要難過情況還會更糟糕噠
時間回到未來的你登場的那五分鐘, 粉色的煙霧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對你的未來或者期待著「你們」的未來而產生好奇的人。都停下來手裡的動作,朝煙霧裡張望。
煙霧散去前, 裡面的人是一高一矮,可煙霧散去後, 那裡面的影子還是一高一矮。
十年後火箭炮同時打中了兩個人, 藍波和你一起被交換。藍波長成了少年的模樣, 而你則變成了和藍波一樣大的小孩, 同時脖子面前掛著屬於彩虹之子的奶嘴,奶嘴是和瑪蒙一樣的紫色。
變小的你穿著和風一樣的紅色練功服,扎著雙包子頭, 手上依舊拿著你用得最熟練的武器,只不過變成了縮小版。可仔細再看你的衣服比風的衣服更偏向暗紅, 下擺星星點點,有些地方紅得近乎發黑。
你和風本來就有血緣關系,五官縮小後與風的樣子更相似,像是女版的風。可相似的五官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本來就鋒芒外露的長相, 十年前的你只是讓人覺得機敏任性。
十年後卻氣勢全開, 不像是一個人,而是一把刀的化形。總是在笑著的眼睛驟然拉平,輕掃過每個人都是發出警告一般。
不等其他人對你這副新形像詢問,被同樣交換過來的藍波先開了口。他不自覺地向前一步, 觸及到你的目光又停了腳:「姐姐……好久不見,我們都很想你。」
「不用, 我消受不起。上一次用這個借口把我騙過去,風就被伽卡菲斯殺了。再想我一次, 你們的十代目又是想要是誰的命。」
「不,不是的,伽卡菲斯突然出現阿綱哥也不知道……」
「那你敢說他利用風叫我去彭格列,不是抱著逼迫我停手的意思?」
「我……」藍波不知道怎麼辯解,雖然長大了一些但他年齡還小,沒有過多參與到家族事務中去,所以很多澤田綱吉他們的決定和打算,他都不知道。
「說到底我跟他做的事情沒有區別,他為了阻止mafia之間的爭鬥銷毀了彭格列戒指,這已經破壞了維持世界穩定的基石,我再破壞另外兩樣,只是加速了毀滅世界的速度而已。」
聽到澤田綱吉在未來銷毀了彭格列戒指,XANXUS看他的眼神更加憤怒。
「怎麼會。」無論是間接害死了風還是銷毀彭格列戒指,澤田綱吉都難以接受,這居然是未來自己會做出的事情。
人常常說長大了就會變成自己討厭的樣子,他渴望成熟渴望力量,可真的看到了未來的自己,他又覺得陌生和詫異。同一個人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25歲的你聽到了澤田綱吉的喃喃自語,突然想到什麼欲對他說,只是嘴裡的話頓了一下,沒有脫口而出的偏激:「如果你真的想做個救苦救難的聖父,就別把風牽扯進去。」
澤田綱吉被你眼中的怨恨刺痛,即便你說的話難聽,他也聽不進去。只是心被攥得疼,你絕對不是一天就變成這樣的,他難以想像你究竟經歷了多少苦痛。
五分鐘時間很短,簡單的敘舊已經花去不少功夫,25歲的你環顧了一圈,看到被扔在路邊的書包,迅速從裡面翻出草稿本,拿筆在上面寫下了一些文字。寫好後折疊起來,塞進了筆袋裡。
「讓她一定要看,這可能是救她命的唯一方法了。」25歲的你對reborn說,「其他還有什麼要問的,趕緊說吧,還有兩分鐘。」
跟腦子好效率高的人溝通就是這點好,就這麼一會時間,reborn把緊要的事情都問了個遍。可以說是未來發生的事情,盡在掌握之中。
最後關頭,身體感受到了一股輕微的拉力,你看向了瑪蒙的位置,對他輕輕笑了一下。太久沒露出過微笑,臉上的肌肉難以控制,你覺得這個笑一定難看極了。
不過再難看你也受著吧。謝謝你,瑪蒙。
謝謝你與世界為敵,站在我身邊。
reborn轉述了那五分鐘的對話,你震驚於風的去世,手指顫抖地打開書包拿出紙條,上面沒有寫任何字,是一副奇怪的畫。
兩個相交的圓,而旁邊的一把刀將兩個圓劈開。旁邊還畫了一張光盤,上面寫著天堂兩個字。
天堂?你要和普奇一樣通過上天堂的方法,挽回風,挽回變成小嬰兒的事實?
那這兩個圓是什麼意思?
這個提示太隱晦了,你不喜歡干留謎題這種事,能讓未來的你這麼隱晦地提示,那只說明這個只能讓你自己看懂。
你收起紙條,只告訴了reborn,關鍵還在普奇神父身上。
知道未來的事情,你沒有過分傷心和憤怒,該來的逃不掉。暫時無法解決被迫承受詛咒的事情,但風的安危,通過未來的警告能妥善解決。
世界之大,一個人想要躲藏起來不難。伽卡菲斯又不是真的神明,沒有那通天的本事。
呼——總算知道澤田綱吉那副要哭不哭的神情是什麼意思了,你不怪他,其實未來的你也沒有責怪他,只是人難以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未來的你直面了親人的死亡,無法再做到心平氣和地面對他。因為一見到澤田綱吉,就會讓你回想起風。
「替代奶嘴的裝置還是繼續准備著,我會叫他們去找其他能量強大的替代品。」reborn對你說了後面的計劃,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都需要等待,不如做好眼前要做的事。
次日,你們翹了課來到瓦利亞指定的位置,那裡是並盛的一處爛尾樓盤,處在城郊,平時少有人經過。加上周圍站滿了瓦利亞凶神惡煞的戰鬥隊伍的成員,更沒人敢從這裡走。
也許是劇情守恆,這一次依舊按照原來指環戰的順序,進行考核。第一戰是屜川了平對路斯利亞的晴守戰。
「哎哎!京子你怎麼也來了!」澤田綱吉震驚地看著穿著小裙子,打扮得漂漂亮亮,手上拿著DV,像是來春游的京子。
你攬著京子的胳膊:「當然是我喊來的,京子的哥哥比賽誒,她怎麼能不來觀戰。如果不是小春的學校請假很難,她也想來。」
澤田綱吉緊張地打哈哈:「啊哈哈哈,對,比賽,了平大哥今天有拳擊比賽。」
笹川京子溫和地笑著:「噗嗤,阿綱你不用騙我,我都知道,阿綱同學真的很厲害,竟然是大家族的繼承人。可以邀請我一起去城堡裡看看嗎?」
「你怎麼連這個也和京子她們說了?」澤田綱吉雖然自己也沒有多強大,卻總習慣將同伴擋在自己身後。
「你也太小看京子了。」你很不贊同他的做法,京子又不是傻白甜,忽悠一下她就會相信嗎?她不追問只是因為心地善良體諒你而已,私下默默擔憂不讓你們看出來。
「我相信哥哥,如果這是他真心想做的事情,我支持他。」
「京子……」笹川了平感動地抱住妹妹,揮舞著拳頭大喊極限。
你警惕地環顧四周,咦?那兩個粉色妹妹頭沒有跳出來,真搞不懂切蘿蔔是個什麼組織,你至今都想不起來他們正確的名字。
第一戰出乎意料贏了,雖然是殘勝,雙方都各自碎了一些骨頭,打到站不起來還要打。賽場旁邊放了一個正在外放的手機,手機裡可樂尼洛的聲音傳出,看來他還是成為了了平的師父。
這一回沒有莫斯卡把路斯利亞從背後擊倒,斯庫瓦羅嫌棄地上去把路斯利亞帶回來,交給瓦利亞的醫生治療。
XANXUS對路斯利亞的失敗很生氣,但一氣之下他就氣了一下,除了怒罵沒有動手。現在的XANXUS好像是一下子跳過這個階段,變成了十年後更加成熟穩重,不再憤怒的XANXUS。
哦對,除了面對澤田綱吉的時候。
因為考核戰從白天就開始,雷守戰便與晴守戰安排在同一天。今天萬裡無雲,是個大晴天,這兩人的戰鬥應該不會那麼慘烈吧?
「列維,不要讓我失望。」
「是!首領!」
完了,XANXUS給列維上buff了。這句話一出,只要列維不是當場被電死,他就是爬著也要贏下這一局。
不對,你覺得完了干什麼?雖然還沒暴露你是瓦利亞一日雲守的事情,但你在考核戰裡也屬於瓦利亞一方。
雷守的戰鬥轟轟烈烈,雷聲與閃電從頭到尾就沒停歇過,你從口袋摸出兩幅耳塞,一副給自己帶上,另一幅本來是給京子准備的,但她剛剛照顧哥哥去了。
「你們誰要?」
不等澤田綱吉伸手,reborn就用列恩從你手裡卷走:「這下好多了,准備得很齊全嘛!」
澤田綱吉幽怨地收回手,自己用手捂著耳朵,這陣勢實在很大,他感覺再聽一會就要聾了。
你看著場上的藍波從5歲換到15歲再換到25歲,每次更換,他總會用哀傷的眼神看著你。
也許是未來情況真的變得更加糟糕了,藍波實力大漲,在五分鐘內擊敗了列維。自此第一日考核戰,十代守護者大勝。
勝利的氣勢沒有持續到第二天,嵐守戰和雨守戰,獄寺隼人和山本武都輸了。你總結為他們倆沒有吃上黑曜戰這個經驗包,所以實力還不足以戰勝瓦利亞。
而屜川了平和藍波都沒有參與黑曜戰,所以實力與原來指環爭奪戰時相當。
你拍拍澤田綱吉的肩膀,同時安慰失敗還重傷的另外兩人:「沒關系,雖然戰況很糟糕,但是你還會更倒霉!」
澤田綱吉好起來的心情聽到後半句急轉直下:「啊?」
你掀開外面的風衣,露出裡面方便行動的練功服:「因為我也是瓦利亞的人,區區雲雀,受死吧!」
第59章 對著鏡子自說自話只能在私下裡
你放完狠話, 面上紅熱,後知後覺的羞恥感湧上心頭。都怪他們瓦利亞,打架前全在挑釁對手, 搞得你也被感染了。
雲雀抱著手臂站在遠處,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如果不是迪諾那個煩人精說來了能打架, 他怎麼可能翹課, 怎麼可能眼睜睜看這麼多人一起翹課。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那可是雲雀前輩!」澤田綱吉焦慮地攔住你, 上一次你被雲雀恭彌在天台上打成重傷, 渾身是血的樣子他歷歷在目。
獄寺隼人和山本武也不贊成,神情嚴峻地擋在你和雲雀中間。
這就是人緣太差的後果啊!雲雀!
「……你們搞清楚,雲雀才是你們一隊的。」
澤田綱吉扭捏地說:「reborn說還有一個霧守沒有人。」
你歪著頭思考了一下:「也不是不行啊。」
「真的嗎?!」
「XANXUS出了這個數讓我打雲守戰, 你出多少?」
澤田綱吉以為自己在山本家的壽司店欠下的高價債務已經夠多了,而XANXUS給的價錢是那個的好幾十倍。他看向旁邊看熱鬧的澤田家光, 卻被嚴詞拒絕。
「阿綱啊,爸爸賺得錢是供家裡日常開銷和你上學用的,剩下都是為你媽媽存的。你就不要想了,自己努力吧。」
澤田綱吉:所以說爸爸你是真的有這麼多錢?!!
「而且,我沒有說過嗎?瑪蒙是我的師父。」
「嗚嗚, 你究竟還有多少事瞞著我啊。」澤田綱吉淚流滿面。
「咳咳, 反正霧守不會是我,綱吉,你的福氣在後頭。」你意味深長地對他說。
瓦利亞姍姍來遲,瑪蒙悄悄跟你吐槽, 是因為昨天XANXUS沒睡好,好像做了噩夢, 後半夜都沒睡著。
睡眠不足導致一大早心情很差,非要吃意大利本土的契安尼娜牛做的牛排, 斯庫瓦羅一上午跑遍了並盛,最後還是高價從某個富商手裡搶下來的。
這麼一拖,就來遲了。不過瓦利亞並沒有什麼遲到的意識,一項只有別人等他們的份。
XANXUS獨坐在放置在空地的軟椅上,懶懶地抬起眼皮,看到你走過來,才想起今天是雲守戰。
……難怪昨晚又夢到你制造的幻境了,今早頭一直疼,就感覺沒好事。
XANXUS沒對你說什麼鼓勵的話,你又不是真的他的下屬。稍一點頭,你就拿著武器上場了。
雲雀恭彌站姿隨意,肩上的外套都沒有脫下,微閉著眼等你過來。他從不輕敵,只是平等地看不起所有人。
除此之外,他還對你也有些不滿。上一次不是已經達成了共識。他准許你的放肆和親近,你可以呆在他身邊嗎?
為什麼你還是沒有被飼養的自覺,又不聽話地消失這麼久,甚至連面對對付不了的敵人,都不知道向他求助。
你需要一點教訓。
第一招,雙方的都處於試探中,峨眉刺和浮萍拐相撞,摩擦發出尖利的聲音,像哀鳴,像啼叫。
兩道火花迸發,這場是雙兵之戰。
你感到吃力,心裡怒罵,雲雀恭彌這段時間又吃了多少經驗包,並盛還有人給他打嗎?!
你給自己爭取到了注視他身形的三秒鐘,迅速瞟了一眼他的數據,沉默了。
【種族:人類
年齡:???
力量:16(可以玩人類保齡球,一個扔出去十個全倒下)
敏捷:18(空手接白刃,刀尖劈子彈)
體質:18(禍害遺千年)
智力:15(再也不怕忘記有誰得罪過你)
感知:18(能感受到花瓣枯萎落下的瞬間)
魅力:16(俘獲陌生人的恐懼跟喝水一樣簡單)】
不能因為你名字和18的讀音相似,就可以擁有這麼多18的數值啊混蛋!
你怎麼記得,你魅力值和他處於同一階段時,後面的文字好像是【俘獲陌生人的好感跟喝水一樣簡單】,這東西還會「因地制宜」,到雲雀就變成恐懼了?
關鍵是你穿越前就不知道他的年齡,怎麼現在還是看不到,是他的年齡大到不可說嗎?就算你們武力值都高得變態,都喜歡黃色禽類,你也不是張O靈!
雖然震驚雲雀恭彌的高數值面板,但也算在意料之中,只要你的魅力仍舊高於他,先前的訓練就不算白准備。
你捂住被震麻的左臂,借著這股疼痛進行骰點。
「嘩啦啦啦——」
「耶——」【表演(成功)】
少女左手微微顫抖,指尖似是用不上力,只用掌根攥緊了手裡的武器。她並不放棄微微側身,用仍有余力的右手蓄力進攻。
雲雀恭彌直覺感到可能有哪裡違和,可他更自信自己的實力,他剛才的那一擊,的確有幾率廢掉你左手的戰力。而你之後的戰鬥對左手避之不及,也印證了這一點。
他抓住了你左側的一個漏洞,浮萍拐毫不客氣地甩出,尾端的鏈條就要纏上你的手腕。
你似乎能聽到場下澤田綱吉的倒吸聲,左手的峨眉刺旋轉刺出,將鏈條下垂墜著的尖刺打回去,鏈條似游蛇一般迅速回頭欲狠咬自己的主人一口。
而雲雀恭彌像是早有察覺,直接放棄了右手的浮萍拐,微微側頭,任由它被擊飛出去。
「那個小鬼有兩下子。」斯庫瓦羅皺著眉評價,難怪你之前那麼緊張,逮著人就抓住切磋。
而彭格列十代那邊,獄寺隼人不爽地咂了一聲:「可惜,就差一點。」
山本武的動態視力要更好一些:「雲雀是在她出手後才做出反應的。」
意思就是,雲雀可能真的沒發覺你的小動作,但他過硬的身體素質和反應,能夠扭轉時機,立刻做出應對。
「雲雀學長真的好強。」澤田綱吉感慨道,獄寺不爽地瞪著場上那個殺瘋的人。
reborn不作評價,他微微一笑,這一招還沒有結束。他當時都被你騙過一回,何況雲雀恭彌。
想到你的那個笑容,reborn心裡升起的欣慰轉變為了煩躁,那幅畫面本來只有他一個人看到。
reborn坦然地面對著對你的占有欲,你雖然回來後一直抗拒和他談論關於幻術的事,可你不知道瑪蒙早就私下為你和reborn攤牌了。
大概意思就是,你也是無心的,沒有造成什麼後果,那就算了,畢竟你是他瑪蒙第一個也可能是唯一一個徒弟了。不同意的話,reborn你要是傷害她,就要小心澤田綱吉別被幻術弄成傻子。
沒有造成什麼……後果麼?呵呵。
他的確因為幻術對你過分在意,產生過分虛妄的情感,可幻術逼迫他對你產生了超乎常理的好奇,好奇是翹起感情的杠杆。對他這樣的人來說,產生感情的開頭是最難的。
而最難的一步已經邁過,即使現在reborn對你只是有微弱的好感,也足以另眼相待了。
戰鬥瞬息萬變,雲雀丟下一邊的浮萍拐後,並沒有被削減戰力,戰鬥風格立刻轉變,打你一個措手不及。你該慶幸他沒有打開上面的倒刺,把你劃得鮮血淋漓嗎?
你漸漸感到要撐不住,又讓詩人大調開始骰點。吸取之前被XANXUS看穿的教訓,你只聽聲音辨別結果。聽到歡呼聲,你身體傾倒,向剩下的一只浮萍拐偏去。
你不怕這個舉動太過刻意,這就是詩人大調的能力,只要骰點通過,即便再不合常理,也能達成結果。
浮萍拐鐵鏈的末端的尖錘直直地向你的咽喉劃去,雲雀恭彌瞳孔驟縮,他幾乎能完美預判尖錘的落點,也因此預料到你會受到什麼樣的傷害。
攻勢來不及收回,雲雀恭彌立刻伸出另一只手,將尖錘窩在掌心,任由皮肉被刺破,鮮紅的血液從指縫露出。
而你也同時打出了預備好的一擊,峨眉刺一抖,雲雀恭彌感到雙臂從指尖到大臂都像被電流穿過,又麻又痛。
斯庫瓦羅/山本武同時認出了這一招:「鮫衝擊!」
斯庫瓦羅看得頭疼,你這一招用的向來是亂七八糟,成功率極低,但剛才用自己的武器打出這一招,倒是像些樣子。
雲雀恭彌沒有被偷襲的憤怒,因為你那招更加興奮起來。
這家伙太變態了,你用了三四次後,明顯感覺到他已經有了針對這一招的辦法。再這樣下去一定會輸,還好,你的幻術還沒開始。
紫色的霧氣彌漫,將戰鬥中的兩人都包裹進去,在六道骸沒有出現時,這是澤田綱吉他們第一次見到幻術。
只可惜你這場幻術是只針對雲雀恭彌一個人的,其他人看不到裡面精彩的內容。
相傳,國王的王後在過世前為他誕下了意味美麗的公主。公主的眼睛烏黑,被她注視之人都會戰栗不已。公主的皮膚雪白,如同從吸血鬼身上扒下來一般。公主的嘴唇鮮紅,聽說每日都要活飲奴僕的鮮血保持紅艷。
公主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白血公主。
後來,國王迎娶了一位孔武有力的新王後,新王後的夢想,是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女人。她每日錘煉自己,以城堡裡的奴僕對他的畏懼為豪。
一開始,她也非常疼愛這個繼女。白血公主的是個和她一樣強大,一樣令人畏懼的女性。可他漸漸地感覺城堡裡的奴僕,對白血公主的恐懼遠勝於自己。
沮喪的王後更加努力錘煉自己,偶然間,她得到了一面魔鏡。
「魔鏡魔鏡,誰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女人?」
雲雀·魔鏡·恭彌輕啟雙唇:「找死!」
第60章 聽NPC的話別讓她沮喪
一個讓人難以掙脫的幻術怎麼能沒一個好故事, 而一個好的故事怎麼沒有人傾聽?
感謝XANXUS的無私奉獻,有了前車之鑒,讓你學會在拉人進幻境的時候, 不忘把故事背景介紹出來,讓對手更加身臨其境。
這就是雲雀一進入幻境, 就被迫聽了這麼一長段故事的原因。在這期間, 他像是被關在了一個奇異的空間, 這裡雖然昏暗, 但並不逼仄,四面八方都蔓延出了無窮無盡的空間。
可過於荒蕪曠遠的空間也讓人會產生恐懼,連綿的高山, 一望無盡的海洋,更不用說這裡只有黑暗。
整個空間中唯一的異常就是這一堵冰涼的牆面, 堅硬、平直,大概一個小臂長。靠近這堵牆時,能夠聽到些許說話聲。但說話聲並不清晰,像被罩子悶住一樣。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雲雀怎樣都打不破這面牆後, 停止無謂消耗體力, 從外面人的對話中截取到了一些信息。
雖然他沒看過公主童話,但怎麼想劇情都不該是這樣的吧?這是什麼暗□□,他倒要看看你還會給他編造個什麼故事。
沒過多久,這片空間終於迎來了變化, 並不刺眼的光線沿著這堵牆的邊緣照進來。兩個穿著古代歐式宮廷僕從服裝的男性,抬起手, 將什麼東西拉開,放入更多的光亮進來。
而後一個穿著繁復的黑紅色長裙的女人, 施施然扭動著身體走到這堵牆的前面,女人的胸口和裙擺上都裝飾著花邊,豐滿的上圍和挺翹的臀部將修身的長裙頂出一個誘人的弧度。
長至胸口的鏈條,掛著一顆碩大的水滴型寶石。女人身後的蠟燭輕輕搖曳,照耀出曖昧的光芒。
這樣美的場景能夠輕易將人引入深淵,前提是,這個女人沒有頂著一個囂張的飛機頭,沒有長著草壁哲矢的臉的話。
草壁哲矢,哦不,先短暫德稱呼他為草壁王後。
雲雀恭彌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用慣了的副手,草壁現在還在並盛中學上課。但這不妨礙他遷怒,只是自己的話似乎這個假草壁似乎聽不到。
草壁王後像是看不到有個人在這裡一樣,憂愁地對著雲雀恭彌展示了一下自己健壯有力的臂膀,將自己胳膊上的肉都露了一遍後,還嫌不夠,又撩起自己的長裙,用來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肌肉。
在雲雀的耐心到達臨界點的時候,沮喪地對著雲雀說:「魔鏡魔鏡,誰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女人?」
「滾!」雲雀恭彌才看出來,他居然變成了一面鏡子,貌似還是一面會說話的鏡子。
草壁皇後好像聽不懂一樣:「魔鏡魔鏡,你能不能說通用語,誰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女人?」
「???」
見魔鏡不回答,草壁皇後又問了一遍:「魔鏡魔鏡,你說,我每天200個俯臥撐、200個仰臥起坐、200個深蹲、20公裡長跑,並且再冷也不能開空調,能不能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女人?這是那位異國來的埼玉大師的秘方。」
「呵。」雲雀恭彌決定了,回去就讓風紀委員會全員照這個練,草壁翻倍,少一個就咬殺他們。
草壁王後就一直這樣重復自己的問題,無論說什麼,他都要問一邊最強大的女人是誰。活像是游戲裡的低互動性的NPC,只有接收到特定的詞彙才能做出反應。
你看著雲雀恭彌無處發泄的憋屈,偷偷不讓自己笑出聲。除非雲雀能一擊就找到你的位置擊敗你,否則他打不死這些幻境裡的NPC,就必須得按照程序走,回答他的問題,劇情才能進展下去。
相信雲雀一定看出事情的關鍵了,他會妥協,參與到這場角色扮演中嗎?無論哪種結果都有趣極了!
雲雀僵持了一會,冷著臉,硬是把「是你」兩個字說得跟「去死」一樣。
得到了指令的草壁王後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兩邊的僕從拿起黑布,在王後離開後重新將魔鏡罩上。
這種被動的感覺,讓雲雀極為煩躁。
每一天,自卑的草壁王後都會來寵幸魔鏡,將自己這一天做了什麼訓練,吃了什麼營養餐,事無巨細地跟魔鏡講述一遍。最後,再真誠地問上一句……
「魔鏡魔鏡,誰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女人?」
雲雀恭彌:……以後風紀委員會作報告一律不許超過50個字!
突然有一天,草壁王後的台詞終於變了,他哭得像個孩子,憂傷地問:「怎麼辦啊,魔鏡?白血公主是不是比我強壯,比我威武。我還能做世界上最強大的女人嗎?怎麼辦啊,魔鏡?你快告訴我怎麼辦?」
……再加一條,不,兩條。不許哭也不許說怎麼辦。
「那你殺了她。」雲雀恭彌不耐煩地回復草壁王後唧唧歪歪的擔心。
他本以為依舊得不到回應,沒想到草壁王後突然間發了瘋:「你這個惡毒、殘忍、下流的魔鏡!怎麼能說出這樣惡心的話來,我要砸碎你!」
來了,雲雀了然地勾起唇角。這可是一場戰鬥,對手的目的是打敗他而不是困住他,怎麼可能一直不出招。
草壁王後沙包大的拳頭破空而來,打進這一片黑暗空間中,鏡面碎裂迸濺的碎片直直朝著雲雀飛去。
戰鬥開始,僵硬了許久的身體重新活泛起來,雲雀毫不猶豫地打飛了碎片和草壁王後的拳頭,不管真實的攻擊隱藏在哪個裡面,全都擊碎就可以了。
同一時間,每天幫助草壁王後拉開魔鏡上蓋布的兩個侍從動了,緊接著,他原以為荒蕪空蕩的黑色空間裡,某一處也傳來細微的波動,幾乎讓人感受不到。
雲雀飛快掠向那一處格外黑暗的地方,這一次的擊打果然傳來實感。可後腰猛然一痛,你得逞的笑臉代替了僕從恭順的表情。
你移開了猛擊雲雀恭彌右腎的小刀,一點也不怕它出什麼問題,反正這個世界能用幻術維持器官,想必這個錢,雲雀恭彌是不會想讓六道骸賺的。
不過這種程度都不倒麼?這家伙是失去痛覺了?
你一擊不成立馬就退,被他纏上,就失去在幻術裡的主場了。
而且剛才雲雀重擊到的「假想敵」是你的替身,詩人大調。替身受到攻擊,替身使者能夠共感,你捂著肚子遁入幻術中。
這則童話的下一場演出,即將拉開帷幕。
雲雀恭彌突然眼前什麼都看不見,這和他之前呆在鏡子裡的情況還不一樣,並不是完全的黑,帶有一層泛著紅的光亮。
耳邊傳來了一群人大聲說話的聲音,那些聲音極其耳熟。
「我們把她帶回來真的好嗎?她看起來好強壯。」
「kufufufu~她當然強大了,她可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女人,白血公主。」
「你好厲害啊,萬事通,這些你都知道。她的嘴唇好紅,她真的要每日活飲奴僕的鮮血保持紅艷嗎?可是我們沒有僕從。」
「邪惡的害羞鬼啊,你把自己的血給她喝不就行了。」
「對哦,萬事通,你真的什麼都知道誒!」
「可惡的萬事通,就知道瞎顯擺,不許你接近害羞鬼!」
「哈哈哈哈哈,不要吵架嘛愛生氣,萬事通只是實話實說。」
「閉嘴吧,開心果,你一直笑吵死人了!」
「哇啊啊啊啊,好可怕的女人,我好害怕,能不能把他趕走啊。」
「別哭了,噴嚏精,她受傷了,我們要幫助她。」
「白血公主好像醒了。」
伴隨著這句話,眼前的一切漸漸清晰,雲雀恭彌看到幾張大臉扒在上方,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眉頭一皺,揮出武器打上去。
這些臉被打散後,重新凝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重新湧上來。
「你怎麼樣啦白血公主?」
「別過去,害羞鬼,她會殺人的!」
嘰嘰喳喳的吵死了,並盛禁止群聚!
條件反射煩躁起來,但雲雀恭彌看向這些眼熟的「人」,卻發自內心歡快地笑起來。
看來害羞鬼是澤田綱吉,愛生氣是獄寺隼人,開心果是山本武,藍波是噴嚏精,那個頂著鳳梨葉腦袋的不認識,應該是萬事通,他長得一打眼就讓人想動手。
看到熟人不好笑,好笑的是,這些熟人都只有三頭身,腦袋還跟原來的大小一樣,身體卻是大大縮水了。
雲雀恭彌愉悅地將他們這副蠢樣收進眼底,毫不客氣地嘲笑著。
而後他就笑不出來了,稍一抬手,他就看到自己的袖子變成了粉色,袖口縫著蕾絲,再一低頭,他身上穿著和王後同款的女裝,但是粉色的。
「咚咚——」
小木屋突然震了一震,外面傳來可怖的撞擊聲。
害羞鬼澤田綱吉尖叫:「那只吃人的棕熊又來了,我們快跑吧!」
「kufufufu~孱弱的小矮人啊,這裡是你的家,你居然只想跑。」
害羞鬼澤田綱吉弱弱地說了一句:「可是……萬事通你也是小矮人呀。」
「閉嘴!討厭的小矮人!」
「不用擔心,害羞鬼,我一定會把棕熊打跑的!」愛生氣獄寺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准備抄起立在牆邊的礦工鋤頭就衝出去。
開心果山本武拉住愛生氣:「愛生氣你等一等,我們這樣是打不過棕熊的,上一次糊塗蛋和瞌睡蟲就是被棕熊吃掉了,你忘記了嗎?!」
「如果鋤頭不夠,那我們挖礦用的炸彈呢!」愛生氣獄寺風風火火地搬出一箱子炸彈來。
「炸彈會讓棕熊發狂。」萬事通說道。
害羞鬼澤田綱吉糾結無助地看著伙伴們,門外棕熊還在用力拍打小木屋,隨時要打壞小木屋闖進來的架勢。
雲雀恭彌本來津津有味地旁觀小矮人吵架,突然對上澤田綱吉求助的眼神,頓感不妙。
「怎麼辦啊,白血公主!」
第61章 看牌的人不要說話
很多年以後, 世界第一幻術師的角逐還是沒有分出勝負來。
究竟是替身使者幻術師更勝一籌,還是擁有輪回眼的彭格列霧守天賦異稟,又或是曾為彩虹之子的毒蛇不負他高額的出場費, 甚至還有人猜測,這第一該是那個永遠不著調, 從來沒有顯示出真正實力的瓦利亞小鬼。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你開創了一派獨特的幻術師風格。
這種幻術以奇幻詭譎的想像力為基礎, 以難以預料的的劇情發展而聞名, 這種幻術不死人,純惡心人。它為所有人恐懼,但又都趨之若鶩, 願意花大價錢讓自己的死敵體驗一下。
據說這種幻術極看天賦,六道骸本人就不如他的徒弟弗蘭在這方面擅長。
十年後的六道骸:……那只能說明我腦子沒病!!!
沒有人知道, 幫助你開創這種幻術的大功臣,竟然是那個彭格列的最強守護者以及彭格列暗殺部隊瓦利亞的首領。
「reborn,他們還要打多久。」
這場戰鬥是目前為止最長的,從一早就開始,他們都在原地吃完午飯了, 還沒有結束。澤田綱吉沒有一開始那麼擔心了, 場上的幻術還維持著,說明你狀況良好。
「不要走神,打二筒。」reborn站在他的腦袋上用力拽了一下他的頭發。
「嘶,好疼, reborn你想打不能自己來嗎?!而且我覺得應該打這張……」澤田綱吉反抗的話默默消失在reborn平靜的注視裡。
「哈哈,牌在你的手下, 師弟你可以不做reborn的傀儡自己打……」迪諾拱火的話,也默默消失在reborn平靜的注視裡。
「喂, 澤田綱吉你還能不能再慢點!」斯庫瓦羅不滿地催促著。
「好,好的!二筒。」
風平靜地推牌:「胡了。」
澤田綱吉苦著臉吱哇亂叫:「reborn!我就說該打這張牌吧!」
事實證明,就算是聰明的大腦,在牌桌上有時也沒有超直感好用。
因為擔心你,所以風也來了現場觀戰,又因為你和雲雀戰鬥時間太長了,他叫一平回家取了迷你麻將過來打發時間。
也不知道風是不是真的擔心你,可能有一點,但不多。主要是他相信自己的女兒,這段時間你的努力他都看在眼裡,當然對你充滿信心,你可是他最自豪的女兒!
澤田綱吉自覺地往自己腦門上貼了一張紙條,然後跟迪諾和斯庫瓦羅一起動手洗牌。這副迷你麻將除了對風來說大小適宜,其他人都怕這牌太小從手裡劃走。特別是迪諾和斯庫瓦羅兩個長手長腳的成年人,窩在這張小台子上看上去局促極了,像是在玩什麼過家家的兒童玩具。
可他們還是因為某些原因,僵坐在這裡,身後站滿了各自家族的人。
表面上看這是,彭格列、瓦利亞和加百羅涅之間的博弈。實際上,這局要是沒有風,它攢不起來。
迪諾情商最高,率先加入戰局。澤田綱吉在這方面還沒開竅,但憑著超直感也跟著迪諾坐下。斯庫瓦羅,嗯……他略通人性。這輩子除了XANXUS還沒有討好過誰,完全沒有這根弦,但是看到迪諾這個情敵這麼積極主動,天生的戰鬥直覺,讓他立刻死死咬住迪諾。
當然,澤田綱吉這個情敵,他半點都沒放在眼裡。
風平淡地喝口茶,對他們的小心思充耳不聞。心裡默默評價,牌品如人品,澤田綱吉耳根子軟,遇事搖擺不定,需要有內驅力才能下定決心。好在性格不錯,一直輸也不急眼。
迪諾心思比較活絡,有智商也有眼力見,在保證自己輸贏的基礎上,還能夠他偷摸著給他放牌,順便踩一腳另外兩家。這也說明,心眼太多,誰知道會不會把心眼用在你身上。
斯庫瓦羅倒是死腦筋,堅持一種打法,喜怒哀樂明晃晃地表現出來,一如他對劍道的長情一樣,是個執著的人。不過這樣的人同樣可怕,根本不要妄想從中抽身離開。
吐槽了一圈,風的心情更糟糕了,他真的不能把他們都打一頓嗎?
在外面熱火朝天地「觀戰時」時,裡面雲雀恭彌也很忙碌,他將襲擊小木屋的棕熊打死後,收獲了小矮人們(其實只有害羞鬼澤田綱吉)衷心的感謝。
愛生氣獄寺勉強地說道:「哼,要是你能夠保護我們,幫我們打走森林裡的野獸,我就同意你住在這裡。」
開心果山本武信誓旦旦地說:「白血公主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女人,她一定能保護好我們的!」
而白血公主雲雀正在和自己身上的裙子作鬥爭,剛才和棕熊戰鬥明明已經被劃得破破爛爛的了,為什麼還能復原?!該死的幻術!
似乎為了讓白血公主,這個住家保姆能夠名副其實,這個森林就跟魔窟一樣,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東西來襲擊。
雲雀雖然被他們吵得頭疼,但打得還挺爽。你變出來的怪物真實性極高,凶殘性也是格外符合他的心意。別管森林裡為什麼會出現哥斯拉和僵屍吧,打就完了。
英勇善良,強大勤勞的白血公主將小矮人們一次又一次從危機中拯救出來,她身上世界上最強大的女人的稱號更加廣為流傳,越來越多的人都來向她求助,請求她的保護。
突然有一天,白血公主倒在了岩石怪屍體組成的石堆上,再起不能!
小矮人們感念白血公主無數次的救命之恩,為她准備了一口水晶棺,准備埋葬在當時遇到她的那片森林裡。
害羞鬼撲在水晶棺上,嚎啕大哭:「嗚哇哇哇哇——白血公主,你怎麼就把自己給累死了啊——」
其他小矮人被深深觸動,一起趴在水晶棺上痛哭起來。
雲雀恭彌:……
沒等他嘗試破棺而出,突然出現了一個迪諾的蠢臉。
他先是用誇張的詠嘆調贊嘆了一邊白血公主的美貌,然後詢問小矮人能否用高價把她的屍體買回去。
害羞鬼澤田綱吉嚴詞拒絕:「我不允許你這麼侮辱我們的恩人!」
開心果山本武贊同道:「是啊,她勇敢無畏的精神將永遠激勵著我們。」
萬事通不為所動:「你出多少錢。」
愛生氣獄寺舉手:「至少是這個數。」
迪諾爽快地說到:「我給雙倍。」
「成交。」
被莫名其妙賣了的雲雀恭彌:???
萬事通問了一句:「你要一具屍體做什麼?」
迪諾扭捏了一下:「其實我是一個吸血鬼王子,我有戀屍癖,想把她買回去收藏。」
愛生氣獄寺恍然大悟:「原來你是死宅啊,怪不得願意高價買個手辦回去。」
吸血鬼王子迪諾害羞地說:「沒錯,她一定是我最漂亮的藏品了。你看著白到沒人氣的膚色,太美麗了!就是唇色有些淡。」
萬事通善良地提醒道:「聽說白血公主生前每日都要活飲奴僕的鮮血保持紅艷,也許你有特殊的方法?」
吸血鬼王子迪諾細細思考了一會,眼睛一亮:「我可以把她做成活死人,只要給她喝下一滴我的血就行。」
說著,他翻下秀氣可愛的骷髏馬,一不小心踩滑了腳,用顏面擦地。
吸血鬼王子迪諾尷尬地爬起來,揭開水晶棺的蓋子,而又不小心被蓋子砸了頭。向後摔倒時,被骷髏馬的骨頭插進了胸膛裡,血噗噗地從胸口往外冒。
害羞鬼澤田綱吉大驚失色:「王子殿下,你沒事吧!」
「咳咳,沒關系,我可是吸血鬼……yue——」吸血鬼王子迪諾一張嘴,血又從他的嘴裡冒了出來。
不說別的,雲雀恭彌覺得這場戲還挺能讓他代入。迪諾的確是個很強的對手,但沒有下屬在的蠢樣,他也見識過。
等吸血鬼王子迪諾狼狽地整理好自己,就頂著滿下巴血湊近了白血公主,慢慢靠近她的臉。
「王子殿下,你要干什麼?!」害羞鬼尖叫道。
「當然是用嘴將血渡給白血公主,我看人類的書裡都是這麼寫我們吸血鬼的。」
「到底誰才是吸血鬼啊!你有沒有一點自己的想法!」
「可是這樣很浪漫誒,我超愛的!」吸血鬼王子迪諾興奮地說。
躺在水晶棺裡的雲雀恭彌依舊是失去了視覺,但聽到他們的對話,臉色倏地一下黑下來。
在吸血鬼王子迪諾慢慢附身,與白血公主的距離不到一釐米時,雲雀恭彌動了,他果斷抓住「迪諾」的身體,翻了個身,將之壓在身下,用一只手禁錮住她的兩只手舉上頭頂。
「抓到你了。」
這都能猜到,果然雲雀腦子也不正常啊!
隱藏在吸血鬼王子迪諾皮下的你,露出真身,瞪大眼睛不甘地看著他。
你的偽裝褪去了,雲雀還穿著那身女裝,他這張臉實在高級,展現了一種雌雄莫辨的美,此刻正用修長的手指掐著你的臉,惡意滿滿地說:「早說你想要做這種事,求求我不是不能同意,就不要頂著那張礙事的臉了。」
哈?這種事?他在說什麼?
雲雀沒有猶豫地直接傾向自己想要的地方,而在他的身後,詩人大調驟然出現,掏出自己胸膛的魯特琴對著雲雀恭彌的後腦勺重重敲下。
跟XANXUS一樣,雲雀恭彌毫無防備地倒在你身上,腦袋從脖子左側擦過。嘴唇蹭過的地方,引得你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漂亮!還是這招好使。
幻術外面的XANXUS莫名感覺腦後一涼。
你精疲力盡地把雲雀從身上推開,解開幻術,右手疲憊地搭載腦門上,就這麼躺在他旁邊。第一次用這麼長時間的幻術,太累了。
突然後知後覺的察覺到,這家伙該不會以為你想偷親他吧???
第62章 大大方方的
誤會, 天大的誤會,他當你戀愛腦嗎?饒了這麼大一個彎子,幻術做得頭疼, 就為了親他一下?
見鬼了,他跟風長得這麼像, 你有什麼好惦記的, 你還跟風有血緣關系呢, 稍微畫一畫弄個跟他們七八分像的臉不成問題, 親他還不如親自己。
解除幻術,看到兩人雙雙倒地,眾人以為是平局, 直到你伸出手朝他們揮了揮。
澤田綱吉掉起的心落了下去,不過對於和你之間實力差距的沮喪又升騰起來。不光是他, 獄寺隼人,山本武也是如此,目前的五場戰鬥中,只有他們倆輸了,實在是不甘心。
你艱難地爬起來對XANXUS說:「戒指給他吧, 下一回我贏不了。」
就算能贏也沒什麼意義, 你又不想搶戒指。短期內,你實在是不想再進行一次這樣的大型戰鬥了。
XANXUS微微頷首,雲雀在進入幻術前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足夠,甚至單打獨鬥能夠壓制瓦利亞他們的貝爾和列維, 算是過了這一關。
當然,不是說列維和貝爾不行, 術業有專攻嘛,如果是去做暗殺任務, 那雲雀是比不上他們的。
天色還早,XANXUS直接拿著槍指著澤田綱吉讓他准備接招,開始大空戰。和原來的團戰不同,由瓦利亞牽頭的大空戰,是XANXUS和澤田綱吉單獨的戰鬥。
你覺得其實只是因為XANXUS想找個借口,合理地把澤田綱吉打一頓。
澤田綱吉一臉懵地走到了XANXUS面前,然後就受到了他毫不留情的毆打。reborn給他打了一發死氣彈,勇了五分鐘後,他又陷入被打的境地。
澤田綱吉口有難言,XANXUS也很不爽,覺得澤田綱吉還在保留實力。
「你看不起我?!」XANXUS的怒氣被挑起。
澤田綱吉大喊冤枉,他是嫌活得太自在了嗎?怎麼敢這時候還輕敵的!
而你猜到了他為什麼這麼生氣,戳了戳風准備溜之大吉:「老爹,我頭疼,我們先走吧。」
風擔憂地問:「要不要找找夏馬爾看看?」
你對他擠眼:「回家躺躺就行。」
風看懂了你的暗示,點了點頭,帶著你先離開了。還沒等你們走遠,就聽見身後傳來XANXUS的發問:「你為什麼不用那招!」
「什麼這招那招啊?我不知道!」
「嘖,就是從掌心噴冰的那個!」他哪知道這招叫什麼,這又不是動畫片,放個大招還喊出來,老頭子把他動起來前可沒說,總不能叫什麼let it go 。
「我不會啊!」
「你怎麼可能不會?!」
你心虛地加快了步子,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XANXUS當然沒有虐菜的癖好,指環考核戰暫緩一段落。該上學的上學,該上班的上班。瓦利亞也不是無所事事,意大利軍隊那邊又給他們派了任務。
要殺的人挺多,他們得全員回去,不過時間不會太久。臨走前讓澤田綱吉他們洗干淨脖子等著。
上學的日子平靜自在,雖然再那不勒斯那段驚險刺激的時光也很有趣,但還是過著忙碌的平和日子更好。
不過也沒有之前來得無憂無慮,來自未來的死亡危機仍舊懸於頭上。你有一個想法但,目前還不知道能不能實現。只能先拜托空條承太郎他們幫你先准備起來。
「應該是往這邊走吧,唔,良平古物店,良平古物店,在哪呢……嘶,雲雀?」雲雀恭彌冷不丁地出現在你面前,你沒注意撞了上去。
「你今天為什麼沒有去?」他語氣不善的問你。
雲雀恭彌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敢放他鴿子,讓他在天台空等了一中午。
「什麼沒有去?」你想起來好像草壁是跟你說了這麼一回事,但你沒放在心上。開玩笑,他讓你去就去,憑什麼?就算是邀約也得自己親自來說吧,還當你是舔狗呢?
你伸手把他撥開,繼續尋找目的地,淡淡地說:「中午有約,怎麼了,你找我是什麼事?」
雲雀攥住你推搡的手:「和誰。」
你討厭被人鉗制的感覺,不滿地抽回手,用了些力氣沒抽動,心情也跟著不好起來:「你到底有什麼事?我沒空和你閑聊。」
「你中午和誰在一起。」
這人根本就聽不懂別人婉拒的意思,你只好直說:「和京子,和小花,中午不和同伴一起吃飯,我能干什麼!」
聽到這話,雲雀松開你的手:「明天開始,你可以和我一起在風紀委員會的休息室吃飯。還有上次輸給你了,和我再打一場。」
「不要。我不和你打架,也不和你吃飯。我討厭戰鬥,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是個戰鬥狂。」
你以為他是被你打敗過一回,所以才另眼相待,早就忘了當時去那不勒斯前遇到雲雀的事。
不過當時他也就說了一句「有事找草壁」,誰能聽得懂他什麼意思,哦不,也許草壁能明白,但你又不是察言觀色,多才多藝的草壁。
你自以為跟雲雀恭彌解釋清楚了就想走,他的浮萍拐卻突然橫在你的臉前。
他想「霸王硬上弓」?好像不該用這個詞,但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你抓住他的浮萍拐靠在自己的左胸心髒處,然後一點一點向前走,毫不退讓。
「要麼你就直接動手,我絕對不會反抗,要麼就別擋路。」
雲雀恭彌一眨不眨地和你對視,他仔細觀察你的眼神和表情,終於確定了一些事。
你變了,和幾個月前比,你看他的眼神完全不同。不,不光是眼神,心跳、呼吸,就連現在刻意保持的距離,都完全不同,仿佛不是一個人。
你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他不是已經滿足你的心願了嗎?雲雀恭彌不理解。
按照這種不通人性的人設,無論是漫畫還是小說,都會給他這樣的人配上一個知冷知熱,貼心且衷心的解答之人。顯然,在雲雀身邊,這個負責解惑的倒霉蛋,就是草壁哲矢。
草壁哲矢欣慰地擦了擦眼淚,感動地說:「老爺夫人,少爺終於不會孤獨終老了!」
並沒有,草壁只是心裡感慨一下,他可不敢這麼做。
「委員長,呃,也許她是不再……喜歡您了?」草壁哲矢小心斟酌著用詞,爭取不重傷他自尊心的同時,還能解釋清楚。總不好讓他頭鐵地說委員長你被人甩了吧!
喜歡,對了,你之前看他是喜歡的眼神,就像並盛中學有些躲在牆角窺視他的女學生一樣。明明呼吸聲、腳步聲那麼明顯,卻還以為他不知道她們的存在。
你就不會這樣,你總是明目張膽地湊上來和他打招呼,被他發現在偷偷看他,也只是粲然一笑,得寸進尺地說著他好看才讓你多看看的。
你突然間不喜歡他了,難道……是他的臉沒有以前好看了?
雲雀恭彌想著之前的確在打架時傷了臉,難道那些個庸醫沒有治好。
「草壁,我的臉有什麼問題?」
「……啊?您更加英明神武,帥氣脫俗了!」
雲雀不相信他,找了一面鏡子,仔細察看,的確和以前一樣,那到底是為什麼?
草壁哲矢真的覺得自己好難,他到底為什麼要在這裡給委員長做情感導師?他自己的感情之路還一塌糊塗呢!
她為什麼不喜歡委員長你了,您難道真的心裡一點數沒有嗎?面對您這麼爛的性格,說實話,你能堅持這麼久,他都覺得不可思議,現在知難而退,及時止損才是正常行為。
「委員長,女孩子告白被拒絕了,性格大變很正常,嚴重點的由愛生恨也不少見。」草壁只能極盡委婉地解釋。
雲雀覺得草壁說的不對:「我沒有拒絕她。」
「嗯,啊???您是說,您答應她的告白了!」草壁哲矢跟隨雲雀恭彌這麼久的經驗告訴他,委員長的話絕對不止說出來的這麼簡單,省略重要信息但不自知,是他最常干的事!
草壁覺得還是得問清楚:「您是怎麼答應她的?」
雲雀恭彌陷入回憶:「有事找草壁。」
草壁哲矢無言以對:你在說什麼鬼話啊!委員長!
「您要不然,把整件事前後發生了什麼,都形容一遍?」草壁硬著頭皮幫他捋,難怪你會對委員長甩臉子,哪個好人會把這話放在心裡啊!
雲雀恭彌微微眯眼,草壁是不是變得沒用了?你不是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怎麼還不懂。
但暫時他也不知道誰能給他答案,於是用言簡意不賅的話和草壁粗略地說了那天發生的事。
草壁哲矢聽完很無語,難得一次沒給他面子:「委員長,她根本沒向您告白,也沒把您的話當作接受告白!而且您在人家需要幫助的時候,不光沒有提供幫助,還把事情推脫給我!」
「哦?草壁,膽子很大嘛?誰讓你這麼和我說話了。」
草壁今天真算是豁出去了,之前他瞎說的等著委員長後悔,今天居然真的發生了,他怎麼能不激動:「委員長,您好好想想,她真的向您告白了嗎?她有明確說過,『我喜歡你』或者『請和我交往』這種話嗎?」
答案當然是沒有,那時你還等著風回老家查一查,你們家和雲雀到底有沒有血緣關系。要是真的是親戚,你對自家親戚告白了,那多尷尬呀。
看著雲雀霧沉沉的臉色,草壁哲矢覺得愉快極了。他明顯是發現自己動心了,結果先前愛答不理的追求對像如今卻不再喜歡他了。
草壁發現,這和他媽最近在看的電視劇劇情簡直一模一樣,他記得他媽媽說這個橋段叫什麼來著?
哦對,追妻火葬場!
第63章 八卦就要在吃飯的時候說才帶勁
「委員長, 您喜歡她。」草壁忍著笑,道破了雲雀恭彌模糊不清的情緒。
雲雀微微抬眼,為了不觸怒他的自尊心草壁無奈換了個詞:「好吧, 您看上她了。但現在的問題是對方的態度,在這方面, 您不能強人所難。」
小弟要為老大分憂, 雖然雲雀不見得喜歡他多管閑事吧, 但是能把委員長的注意力轉移出去, 少找他們的事,那還是很樂意這麼做的。至於你會不會被纏上,他覺得不會, 一溜情敵,委員長一個個揍過去都要時間。
可憐了那幾位學弟, 但是死貧道友不死貧道嘛。
你以為在那天那麼下了雲雀的面子之後,他就不會繼續纏著你,但你想錯了。這人從來都是言出必行,你不行他也逼著你行。
笹川京子毫不畏懼地張開雙手擋在你面前,對雲雀說道:「雲雀學長, 你不能這樣做!」
很感動嗚嗚嗚, 京子,你真的是天使啊。可雲雀是魔鬼,你的細胳膊擰不過他的大腿。
「沒事的京子,雲雀學長有事找我而已。可以幫我去販賣機買一盒草莓牛奶嗎?我怕等會去晚了搶不到, 拜托拜托~」
京子猶豫著,你側過身, 對她舉了下拳頭。她笑起來,是啊, 聽哥哥說,你很厲害的。
將京子和小花支走,你沒好氣地說:「你又來干什麼?」
你坐在長椅上,不受影響地吃飯,雲雀也在你旁邊坐下,他側頭注視著你,就像在喂貓的時候,看它們吃飯一樣。
「陪你吃飯。」雲雀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按照草壁的建議去做了,找機會多和你相處,他說感情是處出來的。
「……那你的飯呢?」你滿頭問號,他拿你當動物園的猴?
「在風紀委員會的休息室。」不過已經有人去拿了。
經過雲雀調教的手下,效率奇高,現在就有所展現,沒等你咽下這口飯,梳著飛機頭的風紀委員會的成員,就捧著一個飯盒跑過來。動作又快又穩,飯盒裡面的味增湯都沒灑出來,你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請您慢用!」那個飛機頭不光帶來了飯盒,還帶來了一個小桌子,迅速支起來擺在雲雀面前。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個茶壺,給他倒了一杯清茶才離開。
……不愧是並盛的土皇帝。說來如果不是雲雀討厭群聚,這麼多東西應該不止一個人拿著吧?風紀委員會的人還真多才多藝。
也難怪風紀財團能夠發展壯大,這群初中生還沒出社會就遇到這種上司的毒打,平白比同齡人多出幾年工作經驗,能不干好嗎。
雲雀吃飯一點也不粗魯,甚至稱得上優雅有禮。就是吃飯時一直盯著你看,盯得你胃口全無。
忍無可忍,你重重放下筷子:「你不打算說話嗎?」
「食不言,寢不語。」
小古板,你是那麼守規矩的人嗎?
「可我吃飯都是要和京子她們說話的,不習慣你就別來。」
「說什麼。」
「明星,八卦,最近的時尚,還有吐槽吐槽老師和學校。」你不信雲雀能跟你聊最新的裙子式樣,和唇膏味道。
聽到感興趣的話題,雲雀倒是問了一句:「並盛中學有什麼問題?」
「問題?問題大了,教體育的石田和器材供應商勾連吃大額回扣,心理保健室的井上販賣學生私人信息,教數學的小川借著補習占女學生便宜……我們就愛聊些這種無聊瑣碎的事,你說些讓我感興趣的?」
雲雀拿出手帕擦了擦嘴,隨意丟在桌子上,反正等會自會有人來收拾:「教導主任渡邊每天下班後喜歡去商業街後面的女僕咖啡廳,花錢被扇巴掌。」
……靠,他說的這個八卦真的很帶勁啊!
不對,你打趣地看他:「沒想到你還會去女僕咖啡廳。」
雲雀恭彌揚起嘴角,笑得可怕極了:「去收保護費。」
你無言以對繼續吃飯,雖然還是被他盯著看,但是聽了這麼大的一個八卦,你也不好趕他走。
雲雀看著你吃飯時,偶爾晃動的蝴蝶結感到手癢,就像那只橘貓耳朵尖上的兩簇毛一樣。很想動手去摸,想到草壁的話止住了動作。
草壁哲矢:謝天謝地,總算不會看到委員長被當成變態在學校裡被打!
「你很開心?」他不明白,吃個飯有什麼好高興的,是因為他剛剛說的事情有趣,還是只單和他在一起就心情愉悅?反正他是覺得現在時光正好,比在休息室吃飯,是要自在一些。
「當然開心,老爹做了我喜歡的排骨年糕。」
哦,不是因為他。
你以為和雲雀的一頓午飯到此為止,沒想到第二天就聽到了學生之間的竊竊私語,石田、井上、小川三個不做人的老師,平時最為學生所厭惡,今天居然同時沒有來學校。
「聽說是被開除了!」黑川花興致勃勃地告訴你這個「小道消息」,平時她可沒少跟你們罵他們。
是雲雀干的吧?絕對是他!搞得是你一句話把他們都干掉的,怎麼辦,這不是有那紅顏禍水的感覺了!
未免你和雲雀聊八卦再聊出點什麼事,你跟京子說了後,你們就不再去學校花壇旁邊坐著吃午飯了,改在教室裡。人是多了點吵了點,但能防住雲雀啊!
「同學,外面有人找你。」班裡的一個同學,揶揄地對你笑笑,指著門口那個仰著脖子搔首弄姿的學長。
黑川花交際廣泛,認出了門口的人:「切,來告白的吧。好像是三年C班的那個,挺張揚的。」
笹川京子擔心地說:「不要搭理他了吧,我也聽說過他以前借著大庭廣眾,逼女孩子和他交往。」
「沒關系啦,上一次對我無禮的持田同學,現在看到我還繞道走呢。」
笹川京子:也是,他總不會比雲雀學長可怕。
果然和小花說得一樣,他是來告白的。新學期又趕上春天,萬物復蘇,最近來找你告白的人還挺多。
這人的確長得還算相貌端正,個子也高,據他自我介紹,還是並盛中學籃球部的部長。
這樣的條件的確能夠讓這個年紀的男孩女孩崇拜和愛慕,如果他不上趕著找揍的話,你還會為他鼓鼓掌,可他偏偏對著你犯賤了。
「你沒有在學校社團和學生會任職吧,不光看你臉蛋還行,身材也不錯,我還是願意將就一下,讓你做我女朋友的。」說著,眼神毫不掩飾地在你身上打轉。
很好,你本來是不想滿級大佬回新手村虐菜的,但都被人這麼挑釁了,你要是不讓他爬著出去,豈不是對不起瓦利亞的言傳身教。
這種人根本不能去好好理論,一旦你和他多說幾句話,就會像踩到了一團被吐在地上的口香糖一樣,惡心人還甩不掉。他永遠沉浸在自己的理論之中,自我感覺良好。叫是叫不醒的,罵只會讓他覺得爽。
你的腿微微抬起,掂量著用什麼力道不會讓風為難還出了氣。卻有人搶先你一步拎起這人的領子。
「雜碎,去死吧。」獄寺隼人還殘存著理智,沒有在這裡拿出炸彈,把這人炸成肉泥。但光是用拳頭,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你沒事吧!」澤田綱吉冷漠地看了一眼疼到蜷縮起來的學長,急匆匆過來看你。雖然你的實力他知道,可女孩子總會在這樣的事情裡吃虧一點。
「沒事。」不用他們幫忙,你更傾向於在所有人面前給他一個小教訓,然後背地裡好好動手,就跟持田一樣。只要抓不住證據,就與你無關,不會讓風難做。
不過現在動手的是獄寺隼人也好,他估計也沒在學校聯系錄上填什麼家人的電話,頂多找上夏馬爾。
你抱著手臂欣賞他的慘狀,獄寺隼人雖然沒他高,但是能用單手把他舉起,雙腳離地。
如果說平時在別的學生眼裡他只是個看起來不好惹,帥氣冷酷的不良少年。那今天之後,估計再也沒人敢惹他,甚至和他說話了。一身戾氣,拳頭上沾了血,比平時聲勢浩大的風紀委員會看起來還要可怕。
「好了。」山本武遲遲阻止獄寺隼人,顯然是等他幫他們把氣都出了,才給個台階下。
「我帶他去醫務室。」山本武架起這位學長,同時看了他的傷勢,獄寺下手有數。招招都往人的痛點打又不致命,稍微一兩處過火的,讓夏馬爾趕緊醫治,等校領導去看時,來一個死無對證。
你拿出紙巾,幫獄寺擦去手上的污穢,但實在惡心,你跟班長打了個招呼,直接給兩人請了假,這時候給同班同學一點緩衝的時間吧,估計他們要嚇傻了。
你拉著他的胳膊,帶他去水池清洗。打人的時候嘴裡還罵罵咧咧,現在卻一句話不說,安靜得跟個玩偶似的。
手指輕輕揉搓他的指節,手上的血跡好洗,但他上學還帶著花裡胡哨的戒指,血跡不可避免地滲入進去。
嘶——這是鉚釘的,打人的時候不得當成指虎用?永遠不要招惹一個時尚亞比,他身上的五金拿下來拿衣服一包,又是一件趁手的武器。
你洗干淨帶上試了試,的確好用又好看。獄寺隼人在這方面品味一向不錯。
「這個太大了,你喜歡送你一個小的。」獄寺隼人急急忙忙地握住你的手捋下來,耳根微紅。
「手伸出來。」你從口袋拿出一個米色小熊的創可貼,貼在他破皮的拳峰上。
「不用,這樣不方便。」
你不給他反抗的余地,直接牽著他的另一只手,不讓他扯下來。的確沒必要,但很可愛啊!
「你不怎麼用手戰鬥吧?」就連你這個用武器的,手都不會這樣打幾下就蹭破皮,他一定是沒怎麼經過訓練。
獄寺隼人不好意思地偏過頭:「嗯。」
「那就對了,遠程支援就不要湊近戰的熱鬧,你的手還是更適合去彈鋼琴給我看。還有做飯。」
第64章 貪心的人需要更多回饋
之前沒有注意過, 獄寺隼人的手指修長,你懷疑鋼琴沒他彈得好這也是原因之一。指節較為粗大,覆有一層薄繭, 應該是他練習使用炸彈的成果。
你喜愛觀察人類,一旦陷入對一件事的思考中, 就會忽視外界存在, 手下還會有不自覺的動作。
獄寺隼人感受手中的異樣, 先前只是指尖被拉住, 還能讓他保持神智。隨後你的手指像是一條小蛇,蜿蜒著就攀上他的手指,在指縫中探頭。一下一下地蹭著, 將那裡摩擦得火熱。
他沒有松開手,也不會提醒你, 強行鎮定下來問你:「要去哪?」
「去隔壁町找雪女的頭發。」
「世界上真的有雪女?!」獄寺隼人格外激動,差點忘了,他好像對這一類神秘事物格外感興趣。
「也許吧,只是打聽到了消息,不過這個世界上連吸血鬼都有, 或許雪女也存在過, 只是現在銷聲匿跡了。」
下了車,又打了出租顛簸半個小時,走了好一會才在一出人跡罕至的巷子裡,找到這家店。你看了看兩邊縱深極長, 且只有街頭巷尾零星幾家店鋪,開在這種地方, 真的會有生意嗎?
獄寺隼人對這個陰森森的地址和門頭似乎極為推崇:「我覺得裡面一定有真東西!」
沒關系,東西真不真讓詩人大調骰個點就知道了, 雖然你的智力只有14,所能提供的加值是+2,大不了臉皮厚一點,在店裡多呆一會,總能骰點骰過的。
店鋪內帶著一股輕微的霉味,應該是貨物都是舊物的原因,空氣裡燃著檀香,稍微能驅散一些這種味道。
店鋪東西還挺多,不過外面的隨便一看,就知道只是工藝品,應該是為了打發誤入的游客。
店主意外是個年輕的女性,你直入主題對店主說:「我是慕名而來,想見識一下雪女的頭發,剛才在外面沒有看到,請問是賣出去了嗎?」
店主估計也是第一次看到你們兩個未成年學生來打聽這種事。神色古怪地看了你們一眼,然後鑽入櫃台地下翻翻找找,嘴裡不停念叨著自己的事。
「等會啊,我也接手這家店沒多久,你說的東西,我奶奶應該是放在這了……呼,找到了,你們看看是不是這個。」
看起來是真的對這方面不在乎,估計是把這些都當作破爛。你拿起被隨意放在櫃台上的盒子,盒子很精致,面上還雕刻著符咒,入手冰涼,倒真是符合裝載雪女的頭發這種東西的盒子。
打開後,裡面的頭發呈淡藍色。關於雪女容貌的傳言,的確說過她的頭發應是這樣。你讓詩人大調開始骰點對這東西進行鑒定,表面上假裝懂行地拿出手套放大鏡,對這東西仔細觀察。
今天的運氣還不錯,骰了兩次就通過了。
你的腦子突然變得清明,眼前的東西外層散發著一股微弱而不起眼的魔法波動,這股能量你似曾相識,但又想不起來是什麼。力量在你手中逐漸消散,它不是從盒子裡散發出來的,裡面只是一種未被人類發現,或者變異的動物毛發。
「怎麼樣,是真的嗎?」獄寺隼人好奇的問你,他一點都看不出來,但這種奇異的氛圍讓他十分興奮。
「不是,但這個盒子有點意思。和雪女的頭發放在一起的,你奶奶你還有別的收藏嗎?」你引導店主將放在這個盒子旁邊的東西拿出來,如果沒有猜錯,盒子上微弱的魔法波動,是旁邊的東西蹭上的。
店主上下打量著你們,到底是不是來搗亂的。她奶奶去世前說那底下的東西不能隨便賣,每一樣都價值連城,她可一點也不相信。說會好好對待它們,只是哄著老人,不讓她擔心而已。
「不好意思啊,我得先問一句,你有錢嗎?我奶奶對這些定價可不便宜。」
人之常情,畢竟你穿著校服,渾身上下沒什麼看起來有錢的東西。你拿出風幫你打造的武器拍在台面上,本意上是想說這把武器很值錢,,可這位年輕的店主姐姐顯然是誤會什麼了,嚇得立刻把東西一股腦掏出來,然後離你遠遠的。
算了,這樣也好,你調查再久她也不會阻止。你憑著感覺先挑中了一個讓你最不舒服的,那是一顆鑽石,一顆在這個昏暗的小鋪閃閃發光,蠱惑人心的鑽石。
「這是什麼?」
「啊,你最好別動,那是一顆被詛咒的鑽石,我奶奶說經手它的買家都沒有好下場!」
店主回憶著為數不多奶奶生前給她講述過的事,那都還是她小時候纏著奶奶問的了,越長大越對這些都市怪談嗤之以鼻。可現在看你這樣似乎不簡單的人物來尋找,也許是真的?
關於這枚鑽石的故事簡單也不簡單,它似乎是上個世紀初的遺留下來的產物。沒人知道它第一任主人是誰,但最早流傳出來的是來自一對絕望的新婚夫婦。
貧窮的夫婦剛結婚時生活雖然艱苦但美滿幸福,丈夫一次機緣巧合學著做生意,賺了個盆滿缽滿,一躍成為當地的富商。妻子自覺嫁對了人,這枚戒指就是丈夫有錢後,從印度為妻子購置的。
但是好景不長,貧賤夫妻百事哀,可有錢也不一定能維持住搖搖欲墜的夫妻感情,這些話不過是對人性瑕疵的一種遮掩。
很俗套的劇情,富商和一個年輕貌美,喪夫不久的寡婦好上了。寡婦需要一個男人保住自己的財產,富商通過和寡婦的結合能夠將財富更上一層樓。富商顧及自己的名聲,花錢聘請當地無賴玷污了發妻。
發妻並未因為遭此磨難心生死意,卻被接受丈夫當場捉奸而自盡以證清白。隔夜富商與寡婦均被人發現死在家中,身上滿是利爪劃痕。所有人以為是山上猛獸下山襲擊,可也有人說發妻死前,手裡正是帶著這枚鑽石戒指。
「所以……你還是別買回去了。我看你跟你的男朋友關系挺好的。」
你笑笑沒說話,將戒指遞給獄寺隼人看,暗裡讓詩人大調進行調查:「你覺得怎麼樣?」
「確像是以前的工藝,不過太小了,你喜歡我可以送你個大的,不值什麼錢。」
「……誰讓你說這個了。」
詩人大調的反饋也告訴了你結果,眼前不起眼的戒指正在強烈反饋著剛才的魔法波動,這是一種極其強大的精神力量。
怨念、憎恨、絕望,朝你的大腦伸出無形的觸手,企圖將你拉入深淵。或許你已經猜到了它的來源,這是骨女的骨頭所制成的鑽石,她會報復每一個負心之人。
「這個先包起來,我再看看其他的。」
「哦,好好,你慢慢看。」
你讓詩人大調仔仔細細篩查了一遍,確定沒有第二件蘊含巨大能量的東西後,才結賬離開。
走出店門,你才體力不支地倒向獄寺隼人,短時間骰點實在太多次了,對精神和身體的消耗都極大。你們進了臨近的一家便利店,吃下一條高熱量的能量棒,你才恢復了一點血色。
你拿出戒指,對著夕陽看了又看,也許是心理作用,再看它已不是光彩奪目,反而蒙著一股黯淡的黑氣。
「獄寺,你說,富商愛他的妻子嗎?」
店主的故事中,富商正是為了發妻能夠過上更好的日子,才鋌而走險以此發家。能說他毫無感情嗎?顯然不能。
獄寺像是站在一個巨大的岔路口,路的遠方一邊是深淵一邊是鮮花紅毯。他喉嚨發緊,顯然這兩條路不好選擇,通向鮮花紅毯的路他找不到方法,而不合適的措辭表情都能將他推向深淵。
「可能對他來說,他愛財富,勝過愛他的妻子;愛自己,也勝過愛他的妻子。」
「你說的對,其實我能理解他,因為我和他一樣,最愛的都是自己。」
「你們不一樣!你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原因傷害無辜的人!」獄寺隼人篤定地說。
「你對我還真是有信心。可你不也聽到了十年後的我說的話了嗎?」
「我相信你。」
你被他眼中的灼熱燙到,不自在地抱怨著:「你什麼時候跟澤田綱吉那家伙一樣單純了。」
「我又不會什麼人都相信。」不自在的人一下子變成了兩個,夕陽打在他們的面孔上,真摯又熾熱。
「我不會因為財富地位,或者更美麗動人的新人,而就做出拋棄另一半的事……」
「但是我只要全部、全身心的愛,我要你的所有,包括生命和情感都交給我,即便我不能付出同等的彙報。」
「獄寺,你說有人會做到嗎?」你的語氣近乎瘋狂,但你很清晰,無比地清醒,你在尋求一個幾乎不可能的答案。
心中鼓點如雷,獄寺感受到了你的言下之意,他覺得你察覺到了他的心意,並且發出了自己的回應。只是這份回應太虛弱,不夠堅定,被重重的不安給掩埋起來。
「一定會有的……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做這個人嗎?」這是獄寺隼人這輩子做過最沒有把握的事情了,連當初八歲離家出走,都沒有此刻猶豫不安。
他甚至不敢向你自信滿滿地推薦自己,就像當時走向那些人高馬大的mafia家族的守衛一樣。選擇,他聰明的大腦知道,你需要的是選擇,自由的選擇。
你輕笑:「有沒有聽過一個很老套的選擇題,如果,我和澤田綱吉同時掉進水中,你會救誰?」
獄寺隼人啞然。
你們都知道,這說得不是普通的落水問題,而是將你和澤田綱吉的安危,和彭格列如果站到對立面上的選擇。
你相信迪諾說的毫無緣由的真摯愛情,可你要的是全部的愛。
第65章 商家的廣告詞聽聽就算
也許以後你會遇到真正能容忍你這份任性的人, 也許獄寺隼人將來可以找尋到平衡之法。可現在你們雙方都不會是彼此最恰當的選擇。
青春年少,有太多不成熟和身不由己。最終都會化為酸澀又甜蜜的青芒汁,順著唇齒流入喉管之中。很久以後甜蜜消逝, 只記得當年所未能得到的那份遺憾。
鑽石重新回到了古樸散發著霉味的小盒子裡,都說鑽石代表愛情的意義是因為它的硬度, 人們祈求愛情能和鑽石一樣恆源流長卻仍舊閃閃發光, 可那不過是商家營銷的一種手段。如果發妻得到一顆比這枚鑽石要大十倍的新鑽石, 也她與富商岌岌可危的愛情, 還能被拉回來。
「沒關系我知道的,很自私吧,這種話。」
少女的眼神中充斥著虛無, 沒有對他有所回應的期待,也沒有對他沉默的失望。在任何人回答這個問題之前, 你就已經確認了答案。
不是的,絕對不是。直覺催促著獄寺隼人迫切的想要說些什麼,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他已經站到了深淵的邊緣,再踏出一步, 永遠也不會有機會折返。
他不會讓你妥協, 他也不會成為父親那種讓媽媽委曲求全的人。獄寺隼人永遠會擁護尊敬十代目,可是是你填補了他人生剩下的空白,將他破碎的安全感一點點強勢地粘貼回去。他又怎麼能看著你孤獨無助地承受那種痛苦?
媽媽留下的鋼琴曲,他已經有想法了。想要再為你彈奏曲子, 想要你一直一直吃到他做的飯,想要一抬頭就能看到你。
「你不用改變!我一定會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 給你付出你想要的全部的愛。只是這件事我現在做不到,可以……可以請你等等我嗎?」
兩全齊美啊, 真是個美好的詞彙。如果你能逃過未來受到詛咒的結局,也許你願意接受他的兩全其美。
獄寺隼人的身上好像籠罩著紅色的火焰,轉瞬即逝,可能只是夕陽的光輝。你之前一直不能理解為什麼嵐屬性的顏色是紅色,現在看來,風的溫柔、無孔不入、暴虐亦或是強勢,紅色都同時擁有,它們再合適不過。
「希望你不會後悔。」不應該這樣說的,給了他希望也給了自己希望,奮力堆砌的高牆破了一條裂縫,疾風裹挾著春意帶來一絲花香。
「我不會讓你後悔。」
最後一抹余輝落入地平線以下,你們迎著星月去往通向並盛町的車站。
「啊~年輕真好,能夠輕輕松松地就說些情啊愛啊的。」女人將全部重心掛在男人身上,搖搖晃晃地甩著擱腳的高跟鞋。
「說得好像你很老一樣。」
「我當然還很年輕,哪像你,胡子不刮的時候,別人還以為你是我的長輩!」
「這是成熟男人的魅力,不要小瞧胡子的作用啊,自從看起來沉穩以後,客戶對我的信任度都提高了!」
「客戶的愛和我的愛你只能收獲一個哦~你要怎麼選?」
「……都結婚幾年了瞎說什麼,最近多弄點提成,下個月帶你去度假。」男人的聲音弱下去。
「那度假的時候要記得說『我愛你』,不要回避,我知道你聽見了!」女人扯著男人的耳朵大喊。
「掛鐘後面。」半晌,男人才說話。
「好哇,我就知道家裡還有你藏的私房錢。」
「不是私房錢,是家庭儲備金,給你的話又會拿去做些虧錢的投資了吧。」
「也有那麼幾個有賺的啦,不是你說想要換一輛大車,以後可以一家人出去玩嗎?」
「慢慢攢總會攢到的,晚上不要熬夜查資料了。你沒發現自己發瘋變寬了。嗷——」
回應男人的是女人狠狠用高跟鞋鞋尖踢上的小腿。
這對夫妻剛剛也做在便利店,你們心照不宣地不去戳破他們口中的年輕人是誰。多麼吵吵鬧鬧、幸福平凡的一對夫婦。真好。
獄寺隼人快走了兩步,停在抬手就夠到你的距離。比上一次送你回家更近一些,比心裡想要的距離更遠一些。他想,暫時這樣就很好。
「不問問我,為什麼要買那顆鑽石嗎?」你忽然說起。
「因為你喜歡詛咒?」他也不知道,你總不會喜歡那顆鑽石的故事。
「哈?我又不是魔女?!」他對你有什麼誤解。
你對他晃了晃盒子:「這是真貨哦,獄寺。骨女骨灰燒制而成的,蘊藏著強大精神能量的戒指。」
獄寺隼人寒毛直立,他對這方面的態度是又菜又愛玩,膽小但是好奇心重,晚風吹來的一絲寒氣,讓他後背發涼:「你,你要干什麼?召喚骨女嗎?」
「獄寺,你看混了吧,能召喚的那是筆仙。未來的我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嗯。」他不知道什麼是彩虹之子的詛咒,reborn先生他們對此也守口如瓶。但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尋找這方面的資料,勉強有了一些認知。
「七的三次方的能量不足以運轉時間,於是伽卡菲斯像節省成本的商家一樣,把我當作冰塊填充了進去。我才不要慢慢在杯子裡融化掉,這個,也許能成為將我替換出來的替代品。」
誰說充滿惡意的精神能量就不可以被運用了,不止是這枚鑽石,制造替身使者的箭頭,將迪奧變成吸血鬼的石之假面,乃至普奇神父根迪奧筆記創造的綠色嬰兒和迪奧的指骨。
只要是蘊藏能量的,都可以拿來用一用嘛。未來發生的事,是因為你們毫無准備,如果從現在開始收集,是不是就有擺脫詛咒的可能?
「姑獲鳥的的羽毛,貓又的尾巴尖,絡新婦的蛛絲,西方的是不是也可以,我還看到過有人在網站上發布過燒死女巫的十字架的圖片,隱秘部落的土著應該能知道更多這種東西。」
「噗,你果然很熱愛。我以為聰明人不會相信這樣虛無縹緲的神秘故事。」
「越是探究就越不能解釋其中的原理,而且……如果真的有靈魂和來世,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獄寺眼神溫柔地說道。
世界之大,也許真的會有吧。
回到家你把骨女鑽石交給風,讓他送給威爾帝他們去研究,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來干。聽說尋找傳說中的雕刻師,已經和他取得聯系了。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學校。」
你不情不願地撇嘴:「老師是要老爹去道歉嗎?」
「當然不是,你沒有做錯事情,為什麼要道歉?」
「那還去做什麼,能教出那種孩子的家庭一定爛到底了,被纏上很麻煩的啦。」
風贊同地點點頭:「所以如果對方要找麻煩我來解決。明天幫我用幻術遮掩一下吧,變成這樣就好。」
你沉默地看著風拿給你的照片,是很帥啦,不過老爹你真的要變成跟這照片上一模一樣的嗎?
年輕的風穿著精干的無袖武道服,露著肌肉長瘦充滿力量的胳膊,隱約還能看到肩頭延伸出的龍形刺青。這裡人有刻板印像啊老爹!刺青的真的要露嗎?咱家不混黑!
其實你覺得有這張臉就夠了,咱可以栽贓雲雀啊!就說是他的親友,以雲雀的威望和恐懼統治,誰敢不給他面子!
不過,你好奇地問風:「老爹,你為什麼會刺這個在身上,疼嗎?」
風對你調皮地笑笑:「因為很帥氣,和拳法一起運轉,身上的龍好像可以活過來。喜歡的話,以後帶你去認識的店。」
「好欸!老爹超帥的!」
隔天,你雖然可以晚出門了一會,可在路上遇到的並盛學生,都會向你投來,或好奇或鄙夷或恐懼的眼神。
校長室異常熱鬧,除了校長沒有任何其他老師在場,包括雙方學生的班主任,你猜是穩穩倚靠在窗台的雲雀恭彌的原因。
澤田綱吉、獄寺隼人和山本武也來了,reborn又穿著奇怪的衣服站在山本武肩上。和對方家長互不搭理,你與風姍姍來遲。
「既然人都到齊了,大家先都坐下說話吧。都是並盛的好學生,我相信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你笑盈盈地,「恭順客氣」地打斷他的話:「人還沒有來齊吧,校長先生。那位語言系統和泌尿系統裝反了的自大狂學長不是還沒來嗎?」
開什麼玩笑,這陣勢攻打瓦利亞都夠了,你不趁機狗仗人勢,不對你才不是狗,趁機狐假虎威,還能由著校長和稀泥。
獄寺反應比較快,繃不住一張酷臉笑出聲來,像是點燃了引信一樣,炸開一片笑聲,連雲雀都跟著勾起唇角。
「你,你這個小賤蹄子,小小年紀就一股子狐狸精的味,要不是你勾引我兒子,我兒子怎麼會被人打成重傷!」對方母親一臉怒容地衝上來,父親卻一個屁都不放,任由妻子污言穢語。
「阿拉,你是覺得你比你兒子打架厲害,想要衝上來打我嗎?盡管試試。」你敏捷地向風身後一躲,讓她直面風這一身駭人的氣勢。
「而且,這位大嬸,說話要講證據的,重傷,驗傷報告在哪,不能你空口無憑就亂說吧,昨天自大狂學長離開時我看他還好好的呢。以及……你說我狐狸精這件事,這個我就不跟你要證據了,我確實長得漂亮的要命~」
女人被氣得冒煙,還想要說什麼被丈夫制止,男人甩出一張驗傷報告:「好好看看,這就是你們干出的好事,校長,我沒想到並盛中學還會接收這種品行不良、手段殘忍的學生。這讓其他家長怎麼放心把孩子送來這裡上學。」
校長被他一威脅,臉色也不好:「這位先生,你講話要注意。」
「不對吧,這裡寫雙腿粉碎性骨折,我怎麼不記得有人傷到他的腿呢?」
第66章 不要跟陌生人回家
「是的, 我們都看見了。」澤田綱吉和山本武的證詞顯然沒什麼用處,他們總不能說,因為你兒子那張嘴特別欠, 所以惹得獄寺照臉打吧。
「你們都是一伙的!這個狐狸……都是這個女學生的擁躉!」那位母親想到你不要臉的自吹自擂,氣得換了個詞。
你鼓鼓掌:「沒想到你還知道這麼有內涵的詞彙啊, 我以為從你兒子的家教就能看出來, 你們家長毫無教養。」
「你說誰沒教養!」
「閉嘴, 吵死了。」雲雀恭彌恰好打斷女人和男人的憤怒, 讓他們一口氣憋在胸口。
無人敢在這時候講話,敢和雲雀搭腔的又沒必要說。
「他的腿是自己從並盛醫院三樓跳下去摔斷的,不拿之前的一份驗傷報告, 找死嗎?」
「那也肯定是他們推下去的!不然我兒子為什麼好好的要跳樓。」女人仍舊狡辯道。
「太好了,我剛剛起決定搞你誹謗。」你拿出手機對她晃晃。
並盛醫院啊——
那好像也是雲雀勢力根深蒂固的一個地盤吧, 這事絕對是雲雀下的手,他們要是能找得到證據就見鬼了。
在雲雀的威懾,夏馬爾高超的醫術掩蓋下,你們不光不需要為對方的輕微挫傷買單,而且他對你的言語猥褻還將遭到退學處理。
估計本來也不會到這一步, 但夫妻倆連唯一可能站在他們那邊的校長都威脅了, 哪還敢保著這樣惹麻煩的學生。自然是雲雀恭彌說什麼,他就怎麼做。
其實你剛才還聽到了他們在小聲嘀咕風和雲雀是不是親戚,你們仗勢欺人。你就說栽贓雲雀有用吧!
「都說老爹你不用來,真是給他們臉了。」
「那你想怎麼做?」
「唔……用幻術把他們都洗腦了?」
「也好, 保護自己是最重要的。」
如果是瑪蒙在場一定要大聲給自己鳴不平:你不是一向覺得自己的拳法可以破除一切!對他們幻術師這種操控人心的手段非常看不上嗎?!
學校的處理結果很快就公布出去了,但仍舊沒能有效抑制住學生之間的流言蜚語和揣測。什麼啊, 到頭來,不還是陷入這種莫名其妙的孤立之中了。不過現在變成了你們一群人被孤立, 就連和你經常走得近的笹川京子和黑川花都受到了一樣的待遇。
她們倆都不介意這種事,不如說,她們對獄寺為什麼要幫你出頭來得更感興趣一些,纏著你要聽八卦。
你們引起的這場騷亂很快被另一起更大的恐慌事件奪去關注度,六道骸帶著他的的黑曜軍團來了。
六道骸依據著風太的排名,依次讓手下將並盛榜上有名的學生打了個遍。這一回有了和瓦利亞對戰的經驗,澤田綱吉他們的境況應該會好很多。從屜川了平精神抖擻地講述,和一個會變成動物的人打了一架的經歷就知道,城島犬沒在他身上討到便宜。
那邊不光是城島犬狼狽逃回黑曜後感到挫敗和震驚,六道骸也吃了不少的苦頭。
雲雀恭彌依舊被夏馬爾的暈櫻症蚊子襲擊,可暈櫻症不是見到櫻花就會死,讓人想要暈倒而已。原本雲雀就在六道骸的幻術下撐著與他廝打了一會。
經過和你的一場戰鬥,對幻術的抵抗能力更是成倍增強。不過你的經驗也只能幫他到這了。六道骸用自小的悲慘經歷換來的大掛無與倫比,他的附身技能你可是擁有不了。
「對不起骸大人,我失敗了。」城島犬低著頭神色愧疚。
骸大人精妙的復仇計劃,難道要因為自己而夭折嗎?可惡的mafia,逃出那個地方以後他以為就能夠大殺四方了,為什麼,他們為什麼這麼強大!
「沒關系,犬。」六道骸捋了捋自己被雲雀打蔫了的鳳梨葉,用幻術掩蓋眼眶的淤青,安慰他道,「接下來的行動和千種一起去吧,對付邪惡的mafia,配不上一對一的決鬥。」
啊,所以這就是你和獄寺在去尋找擁有能量的神秘事物的途中,被城島犬和柿本千種兩人攔下的原因嗎?
你憐愛地看著將己方謀劃,跟倒豆子一樣全部吐露出來的城島犬,這是什麼品種的傻孩子啊。偷襲也好以一對多也好,這種事情說出來不久一點氣勢都沒有了。
你毫無負擔地將戰場交給獄寺一個人,原本獄寺打柿本千種就沒什麼問題,成長過後再加一個城島犬也可以吧,人的潛力不都是在絕境中逼出來的。你會在他挺不住的時候,用幻術帶他逃走,參戰就算了。
不過對面兩人顯然不這麼想,城島犬呲著牙堵在你面前,顯然是挑中了你做對手。
「這樣真的好嗎?我只是一個柔弱的女生誒。你們不是要二對一。」
「mafia果然都是都是滿嘴謊話!排名風太已經暴露你了,你可是並盛初中最會打架排行榜第四位!」
這麼低?不是你太自信,你可是打敗過雲雀的人,在這個榜排行第一都不為過,怎麼可能只排第四。至少目前山本和獄寺和你對戰的勝率都不會到50%。
也許,這裡的打架單純指的是體術?難怪這兩人能這麼自信來狩獵你和獄寺,不知道你的底牌的話,就情有可原了。
太好了!又到了你摯愛的扮豬吃老虎環節。
「既然你這麼看得起我,那就來吧。」
獄寺被你帶著顫抖的尾音的語調嚇得一激靈,險些沒拿住手裡的炸彈,你這語氣,又要開始作妖了?
他遠離了你一些,每次你裝柔弱都要有人倒霉,反正可以獻祭敵人,他就不摻和了。
你抽出峨眉刺,水平穩定地保持了一個排行第四名該有的水平。偶爾用幻術在身上制造出一兩道傷痕的假像,臉上保持著堅毅、勇敢的表情,一點求助同伴的意思都沒有,任誰看都是一朵堅韌要強的小白花。
城島犬失去了耐心,不想再跟你玩這種你打一下我打一下的游戲。從口袋裡掏出了幾個尖牙,選擇其中一個戴上。
噫,他都不裝盒子裡的,真不講衛生。
尖牙的形狀類似,你對動物沒什麼研究,但他肌肉突然膨脹,撐滿了衣服。雙臂垂下,怒捶了兩下胸口,來了來了就是這個!他居然真的一下子擁有了野獸的氣息!
你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變身,時間稍微有些久了,觸動了你的被動技能。瞧你看到了什麼,德魯伊,他的職業居然是德魯伊!你最愛德魯伊了!
每個被低感知屬性痛擊過的吟游詩人,都做過轉職德魯伊的夢。
「決定了,我要把你帶回家。」
城島犬/柿本千種/獄寺隼人:……
武器不受控制,炸彈炸碎了溜溜球,飛出的碎片在他們身上劃出血痕,城島犬一個踉蹌,差點把牙磕斷。
成功女人教你如何一句話,讓三個男人為你沉默受傷。
「你有病嗎?」城島犬雖然經常罵人,但他發誓,這一句不是。他是真的打心底發出疑問,你是不是精神有問題。
雖然吧,他們三個從那個地獄逃出來,見過的精神病不少,但他還是有常識的。外面的人絕對不會隨隨便便說要把一個,呃,第一次見面的敵人帶回家。
獄寺隼人豐富的經驗告訴他,你這句話雖然充滿歧義,但你心裡一點那方面的意思都沒有。能讓你說出這句話,絕對是這個金剛怪人哪裡讓你覺得有趣了。
就說有人要倒霉了吧……但,還是很生氣啊!他可不想你的注意力被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隨隨便便吸引過去了。
決心要把他帶回家,你也不演了,直接開大把他掠走。柿本千種雖然沒什麼表情,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可他的行動出賣了他,不顧一切迎著獄寺的炸彈想要衝過來將城島犬救走。
城島犬也嘴硬心軟,嘴上叫囂著讓他不要多管閑事,手底下將他扔離戰場的動作一點也沒停下。
「不要救我,去找骸大人幫我報仇!!!」
完了,你們變成壞蛋了。這副棒打鴛鴦、生離死別的戲碼是要鬧哪樣啊……
「別嚎了,我又沒准備殺了你,至於麼。」你用幻術變出一截繩子來,將他的雙手捆上。
你最近在練習有形幻術,目前只能弄出這些沒有生命力的小東西來。
「我來。」獄寺隼人要接過你手上的繩子。
你搖頭:「不行啦,我一松手幻術就維持不住了。」
「你居然是幻術師!」城島犬驚訝地嚷嚷,難怪他會栽,mafia果然狡猾。怎麼辦,他要怎麼把這個重要的敵人信息告訴骸大人?
「是啊是啊,世界上又不止你家六道骸一個幻術師,有什麼好驚訝的。」
城島犬瞪紅了眼:「你居然還知道骸大人,你究竟是什麼人?!」
「大概是在六道骸把你帶走前這一段時間,你的……主人。」
城島犬似乎被勾起了什麼惡心的回憶,眼中的憤怒和殺意似乎要化作尖刀扎穿你。
「你這個無恥、沒有人性的mafia給我聽好了,我不是你的實驗品,我是人!」
你對他的情緒毫無所動,執著地說出自己的認定的事情:「不,你是德魯伊。」
城島犬一腔憤怒被打斷,茫然地問:「……啊?什麼是德魯伊?」
你從書包裡拿出一本規則書遞給他看,這個世界也是有這一類游戲極其背景的,只不過名稱不太一樣。
城島犬的眼睛越看越亮,你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迷途知返就好啊小伙子,沒有人可以抵抗德魯伊的魅力。
「……不行,我不同意。你快把人送回去,太沒有禮貌了。」風難得拒絕了你的請求,在你把城島犬帶回去後,說要把他養在家裡。
「我不要我不要,我就想養他嘛!我就要養一個德魯伊!」
第67章 養寵物可不是管吃管喝就可以
小孩子總喜歡從外面撿東西回來, 小石頭小樹枝,破紙片子什麼亂七八糟的。對他們來說,這些不是路上的垃圾, 而是未被發掘閃光點的寶藏。
膽子大一些小孩子,就開始不局限於撿一些沒有生命力的小東西, 小貓小狗崽子這些還算是在家長的預期之中。
花著一張小臉, 用衣服兜著熱乎乎軟綿綿的小動物, 兩雙澄澈無辜的眼睛看著你, 很難讓人拒絕。好像說出不以後,孩子就要帶著幼崽去流浪了似的。
家長能怎麼辦,只能捏著鼻子認命, 將兩小只都領進家門,好好給他們洗個熱水澡。
但有些小生物就讓人毛骨悚然了, 包括但不限於當成小狗崽的老鼠,夏日裡樹上吱哇亂叫的夏蟬,以及手指粗細在泥土裡拱來拱去的蚯蚓。當即就想把孩子連同著他們的「摯友」,一起打包扔出去。
風以為和你一起生活的時候,你已經過了那個人嫌狗棄的年紀。沒想到親子教育時刻不能放松警惕, 你一不留神, 就給他制造了這麼大一個驚喜回來。
「你還小,在法律上不能夠收養一個,嗯,和你年齡差不多的未成年人。」風盡量給你講道理。
可軸勁上來, 你哪能聽得進道理。
「他也可以不是人!他是德魯伊,來阿犬, 變成動物給老爹看看!」
城島犬聽到你頤指氣使的語氣感到火大:「誰是阿犬啊!你這個瘋女人,不許這麼叫我!」
你用力拽住了亂動的繩子, 陰惻惻地瞪他:「快點,再不變我就去把柿本千種也抓回來。」
城島犬心不甘情不願地換上一副假牙,仰天長嘯一聲:「嗷嗚——」
「看吧老爹,我現在是不是可以養他了!」
你掰開城島犬的嘴,向風展示了一下:「牙口很鋒利,爪子沉甸甸的,他很健康的!」
風覺得這樣說服不了你,得跟著你的思路來:「我想,城市中是不可以養狼的。」
「他不是狼,對吧阿犬,來汪一聲,好狗~」你幻化出一根肉骨頭在他面前晃晃。
受本能控制,城島犬的眼睛不受控制地跟著那根肉骨頭轉動,然後猛地伸出手拍掉:「老子不是狗啊混蛋!」
你猛地沉下臉,他以為你就要動手殺了他或者折磨他的時候,你又幻化出一根逗貓棒:「那就快點變成咪咪,老爹,我可以養貓吧?!」
城島犬迫於你的淫威,拿出獵豹牙齒,屈辱地舉起手,做了個舔爪子的動作,夾起嗓子「喵」了一聲。
啊啊啊啊啊——
今天的事絕對不能讓骸大人知道,小柿也不能告訴,他一定會嘲笑自己的!
「哎——」風嘆了一口氣,「進來吧,你的……貓咪朋友有什麼不能吃的嗎?」
你也沒養過貓,只聽說過一些小知識:「巧克力、葡萄?要不然我去隔壁要點貓糧,徐倫好像最近有在味附近的流浪貓。」
城島犬:「誰要吃貓糧啊!!!」
當然,最後沒有真的給城島犬去找貓糧吃,風做的鹽焗雞吃得他意猶未盡。
他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暖黃的燈光下,城島犬摸了摸自己吃撐的肚子,心想要是骸大人和小柿也能吃到就好了。等等,他是誰,他在哪,他怎麼可以這麼心安理得地跟敵人在一起吃飯?!
糖衣炮彈,這一定是敵人的詭計,接下來一定就要對他嚴刑拷打了!他就算死,也不會說出骸大人的任何信息。
「阿犬,快過來玩游戲!」
城島犬:「……來了。」
「血量這麼高你窩在後面編草鞋呢!上啊蠢貨!」
「是我窩在後面嗎?你衝這麼前,十個奶都拉不住你,別往敵人大裡面跳啊!」
「快快快變身變身,撓死它!就剩血皮了!」
「吃藥啊你!你要死了!」
「要小聲一點哦,會打擾到鄰居休息的,不可以說髒話。」風在間隙溫柔地提醒道。
你乖巧地答應:「知、道、了——」
城島犬茫然,嚴刑拷打好像是沒有的,但你技術爛又喜歡莽上去瞎指揮。對於隊友來說,不如說是另一層面的嚴刑拷打了。
直到躺在干淨舒適的客房裡,城島犬仍舊暈乎乎的。你到底,為什麼要把他帶回來?
你照常去上學,家裡只剩風和一平兩個「弱小」。城島犬覺得這是自己逃跑的時機,然後被一平的餃子拳從牆頭上打下來,摔得齜牙咧嘴懷疑人生。
「你昨天不是不同意她把我帶回來嗎?!」
「我的確不同意,可是她想要,所以你就不要想逃了。」
……有病,城島犬暗罵。好吧,他有一點羨慕。如果是骸大人有什麼想要的,他也一定會去幫他得到。
學校的教室空空蕩蕩,因為黑曜的襲擊,許多學生不敢出門上學。你倒是敢,但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這麼多人逃課,你屁股底下也坐不住了。跟風說了一聲,收拾收拾回家呆著。
「你到底想做什麼?骸大人的計劃不會因為我而停止的。」城島犬按耐不住來問你。
「凡事別說那麼絕對。」你覺得六道骸還挺重感情的,就是嘴上不說而已。幻術師嘛,都這個死樣子,好像坦率地表達情感就像把他們扒光了一樣。
哦對,你例外。
「我對六道骸的想法不在意,留下你只是因為看你順眼,不想你被打得可憐兮兮的樣子。所以,你可以當作是我,日行一善。」
果然是腦子有病,誰說他一定會被打得慘兮兮的了!
「放心吧,明天澤田綱吉他們就回去黑曜中學找六道骸決戰,你很快就能回到你骸大人的懷抱裡了。」
當然,你是不會去參戰的,萬一被他的三叉戟劃上一下,用你的身體附身打架。不管他能不能使用你的替身能力,最後的結果都不會好。
一平被reborn派出去保護小春,你估計時間差不多的時候,讓城島犬帶著你去他們黑曜中學的基地。
城島犬看著路上躺了一地穿著黑曜制服的人心情沉重,你與他相反,非常愉快地就蹲在地上扒拉起來。
「你在干嘛?!」
被六道骸蠱惑的黑曜學生身上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倒是他雇佣的那幾個奇形怪狀的人,口袋裡好東西不少。
看不懂構造的武器、皺巴巴的懸賞令、天南海北各個地方的銀行卡。你將它們都搜刮起來,准備讓瑪蒙幫你銷贓。你打賭,他在這方面一定也很有經驗。
「當然是舔包,他們都是戰敗者,怎樣處理當然由勝利方決定。」
城島犬:你這時候又跟彭格列他們是一伙的了?!
「你不會以為打架不要錢吧,武器彈藥的消耗,你們難得會報銷嗎?」
「當然不。」那就是資敵了。
「所以啊,你們隨隨便便挑起戰爭,我們這邊不光要出武器,路上和戰鬥中巨大的能量消耗需要食物補充,這又是一筆錢。還有損壞的衣物,受傷之後的醫療費。不舔包,這架就是越打越窮!」
城島犬愣了又愣,居然是這樣的道理嗎?那他們以前豈不是虧大了?
當然不是,那是彭格列自己的經濟問題,關你什麼事。你就是單純喜歡舔包,這種宛如挖尋寶藏一樣的過程。
舔包是一門技術,摸屍是一門手藝,你不是貪財,你只是想給這些失去主人的「小垃圾們」一個家。
「轟隆——」
前方的建築發出巨響,你能從其中破裂的縫隙中,隱約窺見耀眼明亮的大空之炎。看來,戰鬥結束了。
「走吧,六道骸已經輸了。」
城島犬不願意相信,將柿本千種的身體扶起來靠在柔軟的草坪上,就飛奔著去發出聲響的地方。
「你來了。」順著這冷靜平和的聲音,你看到了與眾不同的澤田綱吉。
聲線,外貌明明都沒有改變,可他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也許是眼神不一樣,平時總是睜得圓溜溜,透露著無辜的下垂眼,現在裡面看不見懵懂了。
憐憫又悲傷,你覺得自己渺小極了,如同一粒沙,一滴水。明明這樣微小,卻又在這片天空中無所遁形。神明會告訴萬物,他一直在注視著你。這就是大空啊,包容萬物的大空。
你伸出手想要觸摸這片火焰,明亮而溫暖的橙紅色火焰,它看上去該是灼熱燙手的。可如果那樣,又要怎麼樣用出冰封XANXUS的那招?
指尖伸出,最終只摸到了一片柔軟的頭發,還沾滿了灰塵。火焰熄滅了,澤田綱吉又恢復了那副溫柔無害的模樣,眼巴巴地看著你。臉上的紅暈不知道因何而起,是激烈的戰鬥,還是害羞。
「別嚎了,等他死了你再哭也來得及。」你踹了一腳城島犬,他嗓門大,實在吵得人頭疼。
在這塊斷壁殘垣中,你從牆上的縫隙裡,找到了六道骸的三叉戟。可惜它被使用過度,箭頭全部斷裂,現在拔出來,估計也會碎得更厲害。
你可惜地瞧了敲三叉戟,聽這聲音,是塊好鋼。
三叉戟拿不走,六道骸身上不知道還有沒可回收的資源。你動動手把城島犬困住,肆無忌憚地在六道骸身上摸索。
哈!果然還有錢。
澤田綱吉無論多少次還是不習慣你這副土匪搶劫的做派:「不要拿了,旁邊那個家伙看上去要衝上來吃了你啊!」
你面不改色地掏兜,甚至扒下衣服:「打架不摸屍,財政要赤字。」
reborn贊成地點點頭:「聽到沒蠢綱,還不學著點。」
澤田綱吉感到頭禿:「六道骸只是暈過去了不是死了!」
「什麼意思,死了就可以嗎?」你默默掏出刀,在六道骸脖子上比劃。
「不能為了舔包現殺啊!」
第68章 stk這事干著干著就變態了
戴著高禮帽, 滿臉繃帶,一身黑披風,像是攝魂怪的一樣的復仇者出現在了黑曜中學。
長長的鎖鏈劃過地面, 與粗糙的表面摩擦,發出令人恐懼回響。他們還要將六道骸和他兩個同伴帶回去嗎?你以為reborn應該聯系上了百慕達和他達成共識才對。
你沒有出聲, 靜靜地看著復仇者的鎖鏈扣住六道骸的脖子, reborn神色嚴肅地解說, 然後澤田綱吉一把衝上去對著復仇者一頓嘴炮。復仇者痛哭流涕, 決心放他們一馬。
……太假了啊喂!
百慕達你這個濃眉大眼的正經人,怎麼也會幫著reborn演戲,賣人情給六道骸啊???
六道骸三人沒有被復仇者拖走, 轉而被彭格列的醫療隊拖上擔架去治療。從他們上了彭格列救護車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還不上這筆債, 必須得賣身給澤田綱吉了。
彭格列的便宜可不好占,真可怕啊,reborn。
六道骸「不情不願」地加入了彭格列,又「不情不願」地成為了霧守。雖然知道他們已經簽了賣身契,但在老師介紹新來的轉學生時, 看到柿本千種和城島犬的臉, 你還是嚇了一跳。
至於為什麼沒有六道骸?因為他比這兩人大一歲,現在和屜川了平一個班。
不是你看不起人,他們兩個的文化水平,真的能上國中二年級嗎?
小時候一直被當成小白鼠做實驗, 肯定不會教他們學習讀書。他們倆能不是文盲,你都懷疑是六道骸在背後偷偷努力給他們補習了。
噗, 人民教師六道骸啊——
沒多久保父六道骸需要照顧的人就從兩個人變成了三個人,庫洛姆也轉入並盛中學二年級, 和你們同伴。
是的,雖然她年齡要小一歲,但是腦子比城島犬要聰明得多,跳一級跟你們一起上二年級綽綽有余,甚至能反過來給城島犬和柿本千種講解不及格的試卷。
小一歲的庫洛姆就算跟同齡人比起來也又瘦又小,城島犬雖然對她凶巴巴的,但是誰敢對著庫洛姆大聲說話了,他就會一臉凶惡地瞪過去,活像護崽的老母雞。
「犬,我沒事的。」庫洛姆不好意思地對被嚇到的同學道歉,拉著城島犬緊急撤離。
庫洛姆以前有沒有被同學欺負你不知道,但是在並盛絕對不可能,有雲雀恭彌在,誰敢升起反骨欺負同學啊,嫌雲雀太久沒揍人了嗎?
「我決定了,庫洛姆,明天放假和我們去海邊玩吧!」你比她高一些,右手攬住她的肩膀,強勢地拉過來。
「誒?!」庫洛姆紫色的眼睛像水晶一樣,亮閃閃地對著你眨眼。
「女孩子當然要和香香的女孩子一起玩,總和他們幾個呆在一起,會變得不可愛的。對吧,京子、小花。」
笹川京子笑著說:「海邊的冰沙店通常會在假期第一天打八折哦,聽說今年新出了芭樂口味的冰沙,要不要一起去嘗嘗?」
黑川花深有同感地給庫洛姆洗腦:「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和那種無聊幼稚的男生呆在一起的,人生好像一下子就能看到頭了。趁著年輕漂亮給我去海邊肆無忌憚地欣賞成熟大帥哥啊!」
「你說誰幼稚啊,混蛋女人!」
「誰叫得最響當然就是在說誰,成熟穩重的男性才不會因為這種話就跳腳。」
論說話刻薄且一陣見血,黑川花無人能敵,關鍵是她長得漂亮,被漂亮的女孩子罵,威力直線上升。
「犬和千種對我很好的……」庫洛姆試圖勸架,但效果幾乎等於無。
「那就這樣說好了,放學後我們一起去逛街吧,遮陽帽、墨鏡,適合去沙灘的鞋子也需要買。對了,我好像沒有,庫洛姆你呢?」
庫洛姆手指悄悄掐著裙邊:「嗯……嗯,我也沒有。」
城島犬:「喂,你拐跑庫洛姆去哪?!」
你交叉胳膊比了一個叉:「女生聚會,男生禁止!你要是想來拎包結賬的話另當別論。」
「嗚哇,真羨慕啊……」澤田綱吉看著幾個女孩子一起說說笑笑,氛圍融洽又養眼。
山本武一點也不像是故意湊上去的,輕松地說道::「阿綱也想去嗎?那我們一起好了。夏天的確是玩水的季節啊——」
獄寺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反駁山本武的話。澤田綱吉被一慫恿,猶豫著說:「那,我們等會……也去嗎?」
少女們手挽著手,在商業街的店鋪裡穿梭。一手拎著購物袋,一手端著奶茶,愉快地和同伴分享自己的想法。
「庫洛姆,這件怎麼樣?」
「很合適你!我好像覺得……有人一直跟著我們。」庫洛姆忐忑不安地朝後面看。
「沒事,這麼熱的天,他們想跟著就跟著唄。你要相信我們並盛的治安,在雲雀的統治下絕對是周圍最安全的!」
庫洛姆若有所思地眨眨眼,她剛才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看錯了嗎?可是他們為什麼要偷偷跟著。
「我們為什麼在這跟蹤啊!是變態吧,一定會被當成變態的!」澤田綱吉崩潰地抱著頭蹲在花壇後面。
「十代目不用擔心,周圍的人我都已經檢查過了,不會有人說您是變態的!」
「貼心過頭了獄寺!」
山本武心態極好,即使是做跟蹤狂也沒有心虛和不好意思:「放輕松阿綱,她們要走了哦。那家是泳裝店吧,要一起進去看看嗎?」
澤田綱吉害羞又好奇,泳裝啊……可惡,好想知道你會穿什麼樣的,這不就是他們偷偷跟過來的原因嘛。
三人心照不宣地跟上,然後坐進泳裝店對面的家庭餐廳裡,隔著玻璃偷偷窺視。雖然距離遠了一點,好在泳裝店的玻璃櫥窗干淨明亮,裡面人也不多,能夠清楚地看到你們的動向。
「請問要些什麼?」
「三杯橙汁謝謝。」
「媽媽~我也想喝橙汁。」旁邊桌坐了一家三口,孩子渴望地看向他們桌上的飲料。
卻被他媽瞪他了一眼:「我看你像橙汁。」
三人沉默地注視著對面,眼神凝聚在那個身影上轉移不開,明明你的旁邊圍滿了人,卻像是有一盞追光燈,時刻打在你身上。
「我覺得她會選那件黑的。」山本武撐著頭說道。
那是一件黑色連體泳衣,腹部和腰側都露出了一截,造型簡單帥氣,很有科技感。
「她好像穿黑色的衣服很少。」澤田綱吉暗戳戳地透露著自己對你的了解,「應該會選那件黃色的吧。」
分體的黃色短裙泳衣,紅藍交織的格紋,尾部還綴著荷葉邊。櫻桃的團印在胸口,可愛又俏皮。
獄寺隼人收到兩人的目光,羞惱地嘟囔著:「這種問題我怎麼知道!」
絕對是那件銀色的比基尼!他知道你最近看了很多科幻片,特別偏愛喜歡銀色。
「媽媽,哪裡有什麼呀?」孩子好奇地跟著他們向外張望。
媽媽捂住他的嘴,悄悄說道:「噓——小聲點,不許跟他們學聽到沒有,偷看女孩子會被打斷腿的!」
澤田綱吉:就算你說得再小聲我們也能聽見啊嗚嗚嗚——
他們無法辯解,臉上燥熱難耐,不自在地匆匆喝完飲料,就逃走了。
你看著他們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出聲來,這幾人都跟六道骸打過一架了怎麼還是不長記性,眼見可不一定為實呀。
「庫洛姆你這件也太可愛了吧!不過為什麼又是鳳梨圖案,告訴我是不是六道骸逼你加入鳳梨教的!」
庫洛姆連忙擺手:「沒有那回事,那個,明天,骸大人能來嗎?」
你嘆了一口氣,她還是這麼小心翼翼的:「當然,你當然可以提出這個合理的要求。我沒有意見,京子你們呢?」
「好啊,人多應該很有趣吧。」
庫洛姆暗自高興,又有些苦惱,要怎樣讓骸大人答應一起去海邊玩呢?
她的苦惱完全不是問題,reborn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鍛煉澤田綱吉的機會。熟悉的並盛海灘拉起了橫幅,明明是該最熱鬧的夏季,海灘上卻沒有游客。
【彭格列一年一度守護者沙灘排球大賽暨同盟家族友誼交流賽】
澤田綱吉無數次被坑的經歷讓他頓時感覺不太妙,什麼新春比賽、雪球大戰,這個同盟家族,該不會……
「師弟——」
果然啊迪諾!又是你!
迪諾終於脫下了他那件不看季節的毛外套,穿著泳褲歡快地獨自向你們奔跑來。然後被沙子中探出頭的寄居蟹扎到腳心,一頭摔進沙子裡。
「……迪諾,你家族裡真的沒有事情要做嗎?」澤田綱吉委婉地問道。
迪諾抬起頭,吐出嘴裡的沙子:「嗚嗚嗚——阿綱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抽出時間來看你的。」
澤田綱吉神色復雜地吐槽:「你真的是來看我的嗎?」
所以到底什麼時候,他的情敵變成這麼多了啊!
「哈,哈哈,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啦,我是來見證你和你的守護者們全都拿到彭格列戒指的。所以不光是我來了,瓦利亞應該也在。不過好像沒看到他們……」
說著,海面上傳來轟隆隆的發動機聲,一艘快艇破開海浪帶起滾滾浪花,從大海中央駛來。
斯庫瓦羅站在船頭揮舞著長劍:「喂——隔了這麼久准備好受死了嗎混蛋們!」
貝爾站在後面,被斯庫瓦羅吹起的長發糊了一臉,猙獰地拿出小刀:「我要把白痴隊長的頭發全剪了!!!」
早就對瓦利亞交通方式失望至極的瑪蒙偷偷用幻術自己上岸,穩穩地窩在你的懷……哦不這次不行。
瑪蒙拽緊了帽子,不讓自己的眼神亂飄到不該看的地方。死小孩,太陽這麼毒,不知道防曬嗎?!
第69章 快樂當然要建立在別人身上
因為嫌熱, 頭發被高高盤在頭頂,白色邊框的墨鏡幾乎擋住半張臉。肩膀被紅色細帶禁錮,脖頸連帶著胸口露出大片刺眼的肌膚。修長的雙腿隨意地交疊著, 下半身穿著好像只到大腿根的超短褲。腰間伸出和上衣同款的紅色細帶,在側面打上了兩個支起的蝴蝶結。
蓬勃發育著的軀體, 緊實而充滿力量。略顯成熟和性感的穿著, 卻因為足夠青春和自信, 不會顯得色情。
健康勇敢的少女就該這樣無畏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美, 那些不好的負面的評價都是心懷惡意的人強加的。
所以,「師父,你也覺得我超好看的對吧!」
好看啊, 那幾個蠢蛋看得路都不會走了。生活不易,瑪蒙嘆氣。隨便你吧, 如果真有什麼人心懷叵測,他就去跟風打小報告。
「規則很簡單,不論擊打方式、擊打部位,要做的就是將球打到對面的場地上。」reborn讓人拉起了網,帶著半截的遮陽帽, 脖子上還掛了一個小哨子。
正經的沙灘排球是2v2, 於是澤田綱吉問reborn要怎麼分組,指環考核戰還剩下大空、嵐、雨、霧沒有通過。呃,這幾個人裡,如果可以, 他想跟山本一組。
reborn的嘴角微微勾起5個像素點,澤田綱吉警惕地後退一步, reborn一笑,生死難料。
果然, 他公布了補充規則:「沒有組隊,沒有裁判,場上只有你和對手,比賽過程中可以用任何手段攻擊對手,而且排球落地不算失敗。」
所以這跟排球還有什麼關系?!
「那要怎麼分出輸贏?」
reborn朝大弟子點了點頭:「迪諾。」
迪諾的屬下匆匆來遲,拖著一個巨大的框裡面塞滿了排球。他隨便拿出其中一個,向遠處一拋,排球劃過一個拋物線後落地,好像和普通排球沒什麼兩樣。
然而排球落地的一瞬,突然爆裂開來,球的落點處被衝擊出一個大坑,飛揚起的沙粒糊了周圍人一臉。
「就是這樣,這些都是彭格列研發部特制的爆炸排球,落地就會爆炸。一方倒下即為失敗,還有什麼問題嗎?」
澤田綱吉臉色慘白,問題大了啊!不是說排球這項運動是很少死人的嗎?!
瓦利亞倒是對這項活動熱情高漲,列維恨自己上次輸了考核,非常想再次上場,向XANXUS證明一下自己的抗擊打能力。
這就不必了,放過藍波吧!
「kefufuffu~果然是殘忍的mafia,將人命做賭注進行這種比賽。」六道骸每時每刻都要站出來拉踩一下彭格列,澤田綱吉都習慣了,不過這一回他非常贊成。
庫洛姆雖然跟著六道骸學幻術,但是第一次經歷戰鬥,即使是觀戰也止不住擔憂。手裡捧著的冰沙化成水流在腿上,渾然不知。
「擔心六道骸?」你遞給她紙巾,「放心吧,彭格列醫療隊就在旁邊等著。而且,又沒有生死仇恨,你覺得他會在這種事上拼命嗎?」
見庫洛姆稍微放松了一點,你又悄悄地和她說:「反正瑪蒙不會,幻術師到底受傷有幾分真,只有自己知道,除非受傷能騙工傷賠償。」
庫洛姆被逗笑:「噗,抱歉,原來那位瓦利亞的幻術師是這樣人。」
「嗯哼,小瞧他可是會倒大霉的,就算不會全力以赴,六道骸也要小心了。我師父超厲害!」
「骸大人也很厲害,我相信他!」庫洛姆忍不住爭辯道。
果然六道骸才是魅魔吧?一個兩個的都對他這麼死心塌地。
不管澤田綱吉有多麼不情願,在reborn的霸權統治下,爆炸沙灘排球比賽都得正常進行。
太陽肆無忌憚地散發熱量,汗水浸濕發根,從額角落下,流過眼角,鹹濕得讓眼睛發疼。
排球爆炸和攻擊對手,不間斷進行,只要在這片沙灘上活動都會激起沙子。沙子被汗水粘在皮膚上,擦都擦不掉。同時還要小心被飛速劃過的沙粒劃出血痕,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也顧不過來了。
赤裸的上身滿是細小的傷痕,頭發也被轟得亂七八糟,像是在海上漂流的野人。
可他們戰鬥得再辛苦,跟你們這群觀眾又有什麼關系?
「嗚哇,這才是人生啊——」
你們坐在稍遠的沙灘,地上鋪著柔軟的墊子,旁邊撐起遮陽傘。冰沙、水果、甜品,應有盡有。陣陣海風拂面,身邊有一群說話好聽又漂亮的女孩子一起玩紙牌,遠處可以觀看高顏值的帥哥打架,愜意又不失激情。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同理,有了對比,你趕緊這日子過得更好了。
獄寺隼人被排球炸得頭暈目眩。
你舉著相機對准京子:「臉向右偏,眼珠回正一點點,來,三二一,笑。哇,快看看寶貝你也太美了!」
山本武被一劍拍進海裡,猛喝了一口海水。
你在水裡公主抱起庫洛姆:「沒關系,學不會我帶你游呀。坐到泳圈上來,我們去淵海逛一圈。」
澤田綱吉和XANXUS在天上飛來飛去,時不時還要躲避路過的飛鳥。被高速劃過的排球頂著肚子,飛出幾百米。
你們相互潑水玩,一手擋臉,一手輕輕撩動著到小腿肚的海水,歡快的笑聲此起彼伏。
……場上戰鬥的人動力都沒有一開始馬力足了。這個架,怎麼越打越不得勁呢?他們也想吃冰玩水,在遮陽傘下躺著啊!!!
瑪蒙和六道骸對視一眼,默契地沒有用有形幻術,原地升起一團紫霧,把雙方包裹起來,在裡面躲閑。然後掐准時間,用幻術制造出傷口和疲憊的神色,出去宣布了結果。
「你們在演吧?你們絕對在演!」澤田綱吉的超直感發揮了作用,憤怒地拆穿他們。憑什麼他們倆不用打得這麼狼狽,幻術師太作弊了!
「稍安勿躁啦綱吉,你想被六道骸附身,裸奔去街上調戲光頭老大爺嗎?」你給兩人解圍,這傻子,得罪兩個幻術師,是嫌自己過得太舒服了。
感覺被陰陽了的六道骸:我才不會做這麼沒品的事!至少也是用彭格列的身體去搶小孩子的冰淇淋。
但是表面上,他還是維持人設,對著澤田綱吉陰惻惻地笑:「聽起來是個不錯的建議。」
澤田綱吉敢怒不敢言,你安慰他道:「來,冷靜冷靜,還有力氣嗎?這杯飲料不冰了,來個那個凍一下。」
「&是絕對零度。」沒想到今天剛學會的招,就被你惦記上。
「嗯嗯,也不用零度,太冰了對胃不好。」
面對你油鹽不進的態度,他也沒辦法:「這種事要怎麼抱著必死的覺悟去做啊!」
啊,你差點忘了,這時候他還不能自己點火呢?嘖,白費口舌。
你毫不留情地棄他而去,澤田綱吉傷心地嗚咽,太勢力了完全把他當成工具人了嗚嗚嗚——
「庫洛姆,京子,我們去超市咯。」
難得這麼多人聚在一起,晚上大家決定在海邊燒烤。采購燒烤的主力軍當然還是迪諾的下屬們和彭格列的工作人員幫忙。但你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買些想吃的。
「啊,你的皮膚好像有些紅,是曬傷了嗎?」京子注意到你不尋常的膚色。
你輕輕按了一下皮膚:「嘶,有點疼,好像真的曬傷了。怎麼辦我沒有帶外套,去商業街買還是回家拿……」
兩個你都不想選,去買新衣服的話,沒有洗干淨就穿你總覺得刺撓,可是回家被風看到了肯定會好好說你一頓。
旁邊刻意關注著這邊的人,紛紛懊悔,自己怎麼就穿條泳褲就來了。唯有獄寺隼人精致講究,來時披了一件花襯衫,這會正好用上。
想到你會穿著他的衣服,獄寺有些面熱,眼神控制不住在你的胸衣上打轉:「我……」
「唔,果然還是用幻術吧,師父師父,快幫我個忙!」
獄寺隼人豎起的尾巴沮喪地下垂:我很幻術!!
被你全心全意依賴的瑪蒙,一聽到你甜膩到吃了蜜一樣的語調就頭疼:「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我不會。」你理不直氣也壯,「我只能保持十五分鐘。」
「這個時間夠你去買一件了。」
「可是我累了啊,累了就維持不了十五分鐘。」
瑪蒙:「???」
請問你做什麼了就說累?是吃冰沙的時候拿勺子把手累著了,還是開西瓜閃著腰了?
「哎,師父,你不懂。給女孩子們提供超高的情緒價值,也是很費精神的。」
親徒弟親徒弟,不能殺不能殺,想想風的爆裂疾風拳,有沒有感覺冷靜一點了。
瑪蒙抬抬手,一件簡單整潔,樸實無華的白色短袖襯衫出現在你身上。
料子摸上去是很好啦,但是……
「師父,我想要粉色的。」你眨眨眼。
瑪蒙自覺已經摸清了你的套路:「還有嗎?」
「嘿嘿,我想想啊,桃子還是愛心圖案呢,下擺不能是平的,要不然弄成長款吧,外長裡短也很好看……誒師父,這天這麼熱,你的兜帽長袍是不是恆溫的?讓我試試,讓我試試,感覺好像女巫哦!」
瑪蒙小手一揮,一件涼爽又防曬,他的同款長袍罩在了你身上。
「滾。」
「好咧。」
天色漸晚,溫度降低變得不再灼人。雖然太陽還沒下山,可海邊的天光已經有了暮色。
幾十號人在海邊打打鬧鬧,仍有余力精神亢奮的男人們,在海邊打起了真正的沙灘排球,也是格外有趣。
澤田綱吉體力耗盡,疲憊地抱膝坐在邊上觀賽。忽然看見你走過來,笑眯眯的彎下腰對上他的眼睛。
「綱吉,要不要一起沿著海岸線走走?」
「好啊!」
澤田綱吉受寵若驚地站起來,險些摔倒。咦,你不是去超市了,這麼快就回來了嗎?
第70章 幻想再美好也不是他喜歡的人
少女披散的頭發被海風吹拂到旁邊人的肩頭上, 像是在悄悄伸出觸手打招呼。腳底的海浪一波接著一波,滾滾向前,拂過腳面。試探著, 試探著,想要更近一步。
澤田綱吉偷偷用余光看你, 突然說一起逛逛什麼的, 你是有什麼話要和他說嗎?
好安靜, 他和你一起並肩很多次, 上學放學,可像這樣閑逛從來沒有過。漫無目的地呆在一起,這是關系親密的人才能做的事。
以前聽到過班裡有女朋友的男同學, 有時會討論周末和女友去了哪裡。商場,公園, 他們總是說著還不如在家裡打游戲來得有趣。
不是這樣的,澤田綱吉在心裡默默反駁,能說出這樣的話,一定不是喜歡。足夠喜愛的話,只要是能夠見到, 就已經足夠讓人雀躍了。
「綱吉君, 今天的表現很耀眼。」
好糟糕!他剛剛絕對是呼吸停止了吧!都是因為「你」的表情太可愛了,他才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心跳。
「也,也沒有那麼好啦。」
「不要妄自菲薄哦綱吉,XANXUS是個很強大的對手。你真的, 非常非常厲害。」說完「你」不好意思地捋了一下耳邊的亂發,露出微紅的耳尖。
啊啊啊啊啊——
澤田綱吉在心裡瘋狂尖叫, 腳下的海水不是海水,是把他托起來慢慢悠悠飄到天上的雲朵。身體不像是自己的, 軟綿綿得使不上勁。他是喝醉了嗎?難道明天是世界末日,他在看人生的走馬燈。
「恭喜你成為彭格列十代目,其實我……」「你」微微低下頭,眼波流轉,嘴巴微微抿起。
是他……想的那樣嗎?光是思考一下這種可能性,他的心髒和頭腦就要罷工了。
大海真好啊,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夏天的,就算很多年很多年以後,也要和「你」一起在海邊散步。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辦個海邊婚禮,嘿嘿。
可是「你」不喜歡被束縛,他聽說過很多女孩子都會對結婚這件事感到恐懼。沒有關系,他會等你的。這麼一想他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算去當什麼十代目,只要有你在身……邊?
等等,你剛才說了什麼?恭喜他成為彭格列十代目???
身上的燥熱瞬間褪去,漲潮了,海浪一下一下撞擊在他的小腿上,讓他無端感到恐懼。
「你是誰?」
「嗯?綱吉君你在說什麼?」
澤田綱吉認真地搖頭:「她不會說那樣的話。祝福什麼的,她不會覺得一個人罔顧自己的意願,去做一件事,會是值得祝福的事情。你為什麼假扮成她的樣子來騙我?」
雖然你總是喜歡捉弄人,說著等他當了十代目,就可以在西西裡橫著走這種話。但他知道你是最善良不過的女孩子,從來不會強迫別人。自由是你融進血液的信念,你當然也不會去做奪走別人自由的凶手。
「我好傷心啊綱吉君,你摸摸看,真的是我啊~」
澤田綱吉靈光一閃:「你是六道骸!」
「被發現了啊,沒想到你居然能認出來,我以為我偽裝得很成功。」六道骸褪去幻術,露出原來的樣子。
……是挺成功的,他一開始真的沒看出是假的。
而且,六道骸比你要會說話得多啊!現在想想,如果真的是你,一定不會這麼給滿情緒價值。六道骸你果然沒少附身女孩子去騙男人吧,太熟練了!
「她要是知道了會打死你的。」澤田綱吉覺得六道骸還是不知道你的脾氣,「你到底是圖什麼?」
六道骸不以為然地看了他一眼:「針對討厭的mafia還需要理由?」
澤田綱吉:……沒法反駁。但你都加入彭格列了,還要維持人設不OOC嗎?!
六道骸被戳穿後,沒有失望,眼神落在另外一個方向。同樣的整蠱,怎麼可能只對澤田綱吉下手。只不過是因為他的感覺特別敏銳,所以才親自來騙。
「阿武!」
山本武看向「你」,被「你」雙手捧起的一團水彈砸中了臉。向上豎起毫不屈服的短發被打蔫了,喪氣地黏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阿武好笨,怎麼會連這個都躲不過去。」
海浪也在為「你」鼓掌歡呼,腰間沒入海水,也許「你」是從深海宮殿裡走出來的公主,下半身長者一條波光粼粼的大尾巴。面對人魚公主要小心相處,惹惱了她一定會的大尾巴將人拍進水裡。
「嚇了一跳呢。」山本武使勁甩了甩頭,就像去寵物店洗完的大狗一樣,將頭上的水珠甩得到處都是。
「呀,阿武是故意的!」「你」氣呼呼地瞪他,做了個捋袖子的動作「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不要放水,全力以赴哦。」
「嗯?好啊!」
然後一潑能砸死人的水巴掌閃過去,六道骸的幻術被打散了。
山本武:誒?
六道骸臉色古怪,山本武你追不上是有原因的。、
一連失敗兩處,六道骸在獄寺隼人身上下足了功夫。
「你」不經意間瑟縮了一下,抱起胳膊打了個寒噤。
獄寺隼人竊喜,先前沒有送出的外套終於還是派上用場。脫下來丟給你:「拿去,穿這麼少感冒了又要讓人操心。」
「你」拉長了語調問他:「是誰會這麼擔心我呀,是你親愛的十代目嗎?」
「我是說風!」獄寺不太想面對和同伴一起喜歡上一個人的局面,雖然大家都會全力以赴互不謙讓,但他難免感到自卑,十代目那麼好,也許你真的會更喜歡他。
「啊,好漂亮的貝殼,隼人你看。」
攤開的掌心裡,躺著一個小小的白色貝殼,底部向上過度還透著淡淡的粉。的確是一枚非常精致,長相漂亮的貝殼。
「這個也可愛,隼人,你覺得撿回去做成風鈴怎麼樣?隼人,隼人,你有在聽嗎?」
獄寺魂魄離體有一會了,除了大姐,沒人這麼叫他。很喜歡,你念他名字的時候,發Hayato的to音時,嘴唇會微微撅起……
六道骸哪注意,你明明都有在叫澤田綱吉和山本武的名字,唯獨稱呼獄寺隼人是叫他的姓。這是你們什麼奇怪的情趣嗎?
「啊,嗯,我聽到了,你要什麼樣的。」
「當然是選擇隼人覺得漂亮的啦,我相信你的審美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獄寺隼人快速低頭,讓兩邊的碎發遮擋他慌亂的表情。
他小聲嘀咕:「為什麼突然叫我的名字。」
「你說什麼?」
「沒什麼……喂,這裡有一只海參,哪裡養殖場衝過來的吧,你要不要……」
「你」抬頭一看,花容失色地叫出來:「咿呀!!!好惡心!隼人你怎麼拿這種東西,像毛毛蟲一樣,快丟掉!」
獄寺皺起眉頭,心裡想,你不對勁。他了解你,你這種饞鬼,別說尖叫了,看到這麼肥的海參,你肯定要多挖點帶走,說不定還會纏著他讓他等會料理了端上飯桌,怎麼可能害怕呢?
說來你剛才在這撿貝殼就很奇怪,現在可是退潮時間,你當怎麼可能放過趕海的熱鬧,去撿什麼吃不了的貝殼。
獄寺彎腰,借著撿貝殼的動作,不動聲色地後退。手指伸向口袋的炸彈,打斷他的是遠處傳來的怒吼。
「六道骸你大爺的——」
你憤怒地一拳打散六道骸制造的幻像,氣衝衝地朝他走去。庫洛姆在後面也是滿臉譴責地看著六道骸,對不起骸大人,這一次您真的很過分。
從超市采購回來,你們沒有走原來的入口。而是繞道另一個地方買章魚小丸子。六道骸沒有及時察覺,於是你就看到了獄寺隼人正在和「你」呆在一起親密的說話。
「你」的臉上還展露出了讓你自己覺得無比膩歪的表情,好像有人cos你,結果還ooc了!
幻術這個東西也是要講究距離的,現場就那麼幾個幻術師,瑪蒙當然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那麼罪魁禍首昭然若揭!
別說心懷叵測的陌生幻術師潛入了,有這兩人在還犯這種錯誤,那大家都去死吧!
憤怒的六道骸身邊突然有一個巨型鳥籠從天而降,將他關在裡面。這一道當然鎖不住他,無數條鎖鏈從牢籠中出現,講他捆了個嚴實,倒吊起來。
所有人紛紛站在鳥籠邊圍觀,瑪蒙感到淡淡的疲憊又升不起怨氣,像是被生活和丈夫磋磨多年的妻子一樣,能怎麼辦,繼續過唄。
他就猜到你在騙他,什麼有形幻術用不好,只能保持十五分鐘。能做出這種東西,你維持一個小時都行。
六道骸從鳥籠子掙脫而出,正面迎上你的一個下勾拳。打人,當然還是肉搏來得爽。
你的體術不差,六道骸也不錯,明明是兩個幻術師,卻都不用幻術,一拳一腿親自上場打起來。
六道骸狼狽地躲過你打向他左眼眶的拳頭,因為右眼已經挨了一下,再打就對稱了。他不要臉,你就拳拳錘他的臉。甚至伸手揪住他的鳳梨葉子,狠狠地向後拽。
「裸絞,十字固,都是絞殺的技術啊。」reborn坐在澤田綱吉肩上點評講解。
「誒?看來她真的很生氣啊。」澤田綱吉對六道骸完全沒有,剛才他還騙自己,被打活該啦!
開玩笑,你的格鬥技可是reborn教導,和雲雀恭彌都打得有來有回。區區拿叉子的六道骸,而且瑪蒙還在旁邊幫你偷偷給他使絆子。這要再打不過,你現在跳海裡得了。
最後的海邊燒烤,雖然邊吃邊搶,但大家吃得都很盡興,而六道骸沒有吃到。因為你把他吊回了籠子,然後在旁邊立了一塊牌子。
文明觀鳥,禁止投喂。
第71章 套圈才是廟會最好的保留項目
漫長的暑假應該怎樣度過, 西瓜、空調和饒人的蟬鳴?
不,對於你來說,是作業、訓練和忙碌地尋寶。
盡興的玩樂只有暑假開始的那一次, 接下來的日子,你就陷入了無盡的學習和成長之中。
因為你有一天在學校門口看到了入江正一。
你也許更熟悉他十年後的模樣, 一閃而過的橘色短發和書呆子眼睛, 那副看起來有些窩囊的氣質, 即使沒看清臉。你也能確定就是他, 這個和未來世界關系匪淺的人。
你沒有上去抓住他問清楚是不是知道點什麼,但他的出現可以說是一個預兆,就像暴風雨前的波濤雲一樣。
沒有人可以做好萬全的准備, 你只是盡可能讓自己在這場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中存活。
生存、戰鬥、隱匿、逃亡,所有能夠讓你提高生存率的技能, 你都如飢似渴地學習著。
隔壁偶有邀約,你也都是拒絕。緊張的氣氛蔓延在所有人心裡,他們對於你的焦慮也無能為力,這個暑假比平時好像要更炎熱一些。
手機發出「汪」的一聲,是你的短信提示音, 你收到了一條來自山本武的信息。
【後天晚上有廟會, 要一起去玩嗎?】
後天?你點開日歷有些恍然,原來暑假要結束了啊。
沒等你恢復,手機又接連「汪汪」了兩聲。分別是獄寺隼人和澤田綱吉發來的信息,同樣是問你要不要去廟會玩。
他們是商量好的嗎?還是都想把同伴甩下?
說到廟會, 你記得風這幾天好像也提到了這件事。
風點頭:「很久不出攤了,所以這次廟會申請了攤位。」
不是錢的問題, 風單純是喜歡出攤賣包子。自從收養你後,這項愛好就很少進行了 。
「我也要去。」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你也超愛擺攤的!遙想見到風的第一面,你就在神志不清的狀況下問他有沒有一些個破落的農場或者工坊需要你來經營。
「包子鋪用不上兩個人,都是提前整好放在籠屜裡面溫上的。」
「老爹做的包子這麼好吃,肯定會賣脫銷的,教教我嘛,我可以在現場幫你包包子,咱家這手藝該不會傳男不傳女?」
風被逗笑:「當然不是,如果你想學隨時可以。」
一個小時後,風頹廢地看著台面上新鮮出爐的包子。
……不,不可以!咱家包包子手藝就是不傳女。明明每一步他都在旁邊看著,你怎麼就能做出這種惡心的東西來。這根本不能稱作食物,這是生化武器!比餃子拳還要可怕一百倍!
「你收錢接客吧。」風委婉地勸道,「突然想到,我之前在並盛做了一段時間,顧客可能比較認味道。下次再讓你做。」
當然沒有下次了!
你可惜地咂嘴,真是麻煩,不過風沒說不讓你做,應該口味還不錯吧。
為了讓你更忙碌一點,不要有機會染指後廚,風臨時決定加了幾道菜品,一道就著包子喝的豆腐湯,和解暑去熱的綠豆湯。
決定好行程,你也就不用思考要赴誰的約了,都給你來消費捧場!
【五點,台階下面見。】
一鍵轉發給三個人後,你又去對面和隔壁邀請了岸邊露伴和小徐倫。露伴老師最近和你一樣忙得找不到頭,前段時間參觀了一下彭格列的指環戰後靈感爆發,回來一直在閉關趕稿。
如果不是外賣天天進出他家的門,你都要以為這位知名漫畫家猝死在家裡了。趁著夏天結束前,你要把他拉出來曬一曬,去去霉味。
澤田綱吉、獄寺隼人和山本武三人在同一個地方遇見的時候,心裡都沒有生出太大意外。相互打了個招呼,面色如常地談論起自己的暑假生活。
你就像一個技術高超的躲避球球員,敏捷地避開所有追求者的攻勢。明明白白地將界限劃清楚,讓人慶幸於其他對手也被攔在這條線外,又好奇走進線裡的人,會得到怎樣截然不同的待遇。
「阿綱同學?」「阿鋼先生!」京子和小春從遠處走來,邊走邊和他們打招呼。
「你們也要去風先生的包子鋪吃飯嗎?」小春高興地問道。
看吧,作為被拉在這條線外面的男生,遠沒有同為女性的京子她們和你聊得多,他們就完全不知道你要和風在廟會出攤子的事。
等五個人慢悠悠地找到包子攤,已經有幾個熟悉的人坐在那了。
「阿綱哥你們好慢呀,這個綠豆湯太好喝了,他居然在風所做的最好吃的湯糖水排行裡才排第六名,嗚嗚,一想到我還有六種更好吃的東西沒有嘗試過,就覺得好難過。」風太坐在塑料的小板凳上,滔滔不絕地說到。
同桌的都是熟悉的小孩,藍波、一平,空條徐倫,呃,還有reborn,他算半個小孩。
徐倫媽媽和奈奈媽媽倆個好姐妹難得甩掉一群跟屁蟲,一起單獨去逛廟會了,這群孩子是岸邊露伴帶過來的。好在真正讓他覺得頭疼的只有藍波一個,也被他用漫畫書哄好,安靜得不像平時的藍波。
旁邊一桌也不是陌生人,六道骸帶著庫洛姆,城島犬和柿本千種三人。六道骸的長腿在這個塑料小板凳上無處安放,委屈地蜷縮起來。
你們怎麼也比他先到!澤田綱吉憤憤不平。
貼心善良的庫洛姆和他解釋:「是犬說風先生做飯很好吃,反正我們在家也是點外賣,所以就來了。」
「我才沒說!」城島犬嘴硬不承認。
「哦?那你的意思是不好吃了?」你冷不丁地出現在城島犬背後,手上還端著一碗豆腐湯,大有他說是就扣在他頭上的意思。
城島犬知趣地閉嘴,卻發現自己點的全肉包被柿本千種偷走一個。
「小柿!!!」
「那邊還有一張空桌,要吃點什麼?」你一手拿筆一手端著點菜板。
為了配上風的中國風餐車以及吸引更多顧客來吃包子,今天你特地穿了一身和風同款的紅色練功服,頭上扎著兩個包子,看起來可愛又活潑。
「呃好,每個包子來三個,我要豆腐湯。」包子的種類不多,他們三個每個都嘗一下也不會吃撐。
「我和十代目一樣要豆腐湯。」
「那我要綠豆湯好了,哇,真期待。」
你熟練地記錄下來,看吧,在說話的時候,只要不給對方提供選擇,而是直接問吃什麼,人就會忘記要拒絕。
吃到美味的食物,澤田綱吉心裡的失落短暫地被拋到腦後去。這是獄寺第一次吃到風做的料理,心裡想著,難怪你嘴巴這麼挑剔,天天被這樣好吃好喝養著,眼光當然高。
「對,對不起!我這就把管理費交給您!」
由遠至近,攤主們整齊劃一地彎腰、鞠躬、遞錢。嘴裡說著是交管理費,卻硬生生給出了一種交保護費的架勢。
澤田綱吉擔憂地看著,並盛裡居然還有這種邪惡霸道的勢力嗎?雲雀前輩應該都給咬殺干淨了才對。
等那個邪惡的身影逐漸靠近,他沉默了,所以那個黑惡勢力就是你啊雲雀前輩!!!
雲雀走到包子攤,看到這一群熟人,饒有興致地開口破壞他們的興致:「又在群聚,咬殺你們。」
浮萍拐對著六道骸的鳳梨葉子打去,自黑曜戰以後,六道骸在雲雀恭彌這裡就是仇恨值最高的生物了。非常穩定,絕不OT。
而六道骸游刃有余端著豆腐湯轉了個身,浮萍拐擦這邊過去,湯也沒有灑出來一滴。
你怒氣衝衝地走過來,一不留神,這混蛋居然想在你家攤子上喊打喊殺!
「呵,走了。你們的管理費就不用交了。」雲雀自以為高情商了一回,他可沒有問你要錢,這還不算區別對待嗎?
草壁哲矢站在後面,汗都下來了。委員長,這句話可以不用說出來!
你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叫風給你拿了幾個包子打包,往雲雀手上一放:「給你!我不稀罕欠你人情!」
雲雀對你的憤怒渾然不知,咬了一口包子,味道不錯。
小小的包子鋪,氣氛祥和,換走了一波又一波客人。而抱著一個盒子的入江正一,一臉痛苦地在人群中穿梭。
好多人,怎麼這麼多人,要來不及,到底,到底在哪裡啊?
「呼——好累。」帶來的食材耗費完畢,你終於可以休息一下。
「辛苦了,剩下的我來收拾,和朋友們去玩吧。」
「不用,還有這麼多事呢。」不知道為什麼,你今天格外想膩歪在風身邊。
風輕輕地摸了摸你的頭:「這段時間一點都沒有放松,人一直緊繃著是會生病的,去玩會吧,那幾個孩子都在等你,一切都還有我。」
你不情不願地答應:「……好吧,那要等我一起回家哦。」
「好。」
「我們走吧,廟會都有什麼好玩的?」
山本武:「要試試投球嗎?我每年都會去玩。」
三浦春興高采烈地高喊:「撈金魚,小春最喜歡撈金魚了!」
笹川京子附和道:「我也是,不過技術不太好,很少能撈上來。」
「那□□擊吧,讓我看看你的槍法練成什麼樣了。不把獎品全都拿走都算不合格哦~」
澤田綱吉替你抗議:「reborn!這種快樂的時候,就不要說那些可怕的話了!」
「好的,那就去套圈吧!」你右手握拳敲擊左掌。
「所以你詢問別人的建議,單純就是詢問,根本就沒在聽啊!」
「好吵啊綱吉君,這樣啰啰嗦嗦舌頭會變長的哦。」
「嗚——好過分。」
少年們吵吵鬧鬧地並肩走著,是年輕人特有的朝氣和莽撞,在擁擠的人群裡也格外顯眼。有人投來對他們青春年少的艷羨,有人鄙夷他們太過吵鬧。
無所謂,和朋友在一起,他們好像就可以對抗全世界。
第72章 立下的flag一定會實現
盛大的煙花以夜幕為畫布, 像打翻了顏料盒一樣,在空中炸開。明亮的彩光在臉上忽明忽暗地映射,所有人都跟向日葵一樣, 抬起頭追逐煙花的出現與消逝。
【真希望,明年大家還能一起看煙花。】
都說了在煙火大會上說話要謹慎啊!這種像打完這場回老家結婚的話就不要說了, 立下的flag是一定會實現的!
意外發生就在一瞬間, 彼時, 你還仰著腦袋在看煙花。炮彈發射的聲音混雜在其中一點也不明顯, 你感到後腦一疼,什麼東西撞到了頭上。一個粉色的圓球滾落在你的手邊。
下意識回頭,看到入江正一躲在樹後探頭探腦, 無法抗拒的吸力從圓球傳來。表情這樣歉疚,他大概是受托前來的。不過還是好疼啊!你不能瞄准一點嗎?
你只來得及對他豎起中指就, 眼前一花就消失在了原地,手裡還拎著剛才在廟會撈出來的一尾紅色的小金魚。
袋子被擠壓晃動,你到十年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個容器將它倒進去。桌上的外賣咖啡已經喝光了,稍微衝洗一下, 就讓它入住新家。過了一會, 它就暢快地游起來,精神頭很好,也許是嘗到了些許殘留的咖啡因?
你重新打量起這間十年後你的住所,這裡一定不是你的家。
空間不大, 一室一廳的單身公寓,一眼就能看完全部。室內只有自帶的基礎設施, 看起來像是隨時准備拎包離開的狀態。
所有窗簾都拉上了,但沒有光透進來, 這裡現在也是夜晚。
桌上有一個眼熟的筆記本,是你去那不勒斯時,拿來寫暗殺迪亞波羅計劃的那個。
經過了十年,就算被精心保存,它也有些破舊。表皮充滿劃痕,左上角還有一個彈孔,內頁泛黃,頁腳微微卷起充滿毛邊,一看就是被經常翻閱。
筆記本就放在餐桌邊,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正好能翻閱。未來的你被詛咒成為彩虹之子,她如果坐在上面一定夠不到桌面。
這是為你准備的,你的思維邏輯為你得出這個結論。
那麼這場十年後的交換就不是偶然,而是十年後的你精心策劃的。十年後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的視線放在筆記本上,也許她已經把答案擺在你面前了。
你小心翼翼地打開「潘多拉的魔盒」,生怕因為動作太大,損壞這本年代久遠的筆記本,翻頁時也要確定兩頁之間沒有粘連。
前面幾頁你都無比熟悉,關於迪亞波羅的事情已經翻篇了,十年後的你沒有增加什麼新內容。
再往後出現了一些晦澀難懂的名詞,都是關於平行世界、宇宙維度的內容,其中還夾著幾張翻譯過的研究報告。你的筆跡依舊采用多種語言混合書寫的加密方式,寫到這裡十年後的你應該已經熟練掌握了意大利語。
這對只學了個皮毛的你來說很不友好,你決定先跳過這一段復雜的理論,徑直向後翻閱。
【……白蘭說,這不是第一個七的三次方能量不足以運轉,從而邁向毀滅的世界。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融合。】
【我從白蘭的轉述裡聽到了無數曾經『觀賞』過的世界,它們或突兀或融洽地和他的世界相交,堅持了一段時間後,都相繼毀滅。七的三次方就先一個年邁的老人,只能奶活一個世界。也許原本另一個世界不需要這種維護世界的能量(例如J),但這就融合的後遺症,現在它們都張著嘴嗷嗷待哺。】
【這樣的融合只會出現更多,多重宇宙的容量也是有限的。規則秩序開始保護自己,就像奇美拉一樣,粗暴又不講理地將各個世界粘起來。】
【有什麼加速兩個世界融合的辦法嗎?也許完整的融合,世界自會恢復生命力……】
下一頁紙的中央打了一個大大的叉,帶著突出紙面的憤怒,筆痕重到劃破了脆弱的紙面。
【沒有!沒有辦法了!舉世界之力都研究不出一個辦法,那群蠢貨還在想著把自己凍起來,發射到宇宙裡逃命。那就告訴全世界他們被拋下了好了,我不能好好活著,其他人也別想。】
【用伽卡菲斯做能量源,世界還能維持100年。那就這樣吧,100年以後我都死了,剩下的世界關我什麼事。】
一個人的字跡能夠反應一個人的性格、情感、自我意識等等,當然,它還可以反應一個人當下的情緒。
如果說前面的內容都透露著一往無前的堅定和自我,從這裡開始筆記上的字明顯力道變輕,末尾方向向下。
【也許還有一個方法,不能融合的話,索性把兩個世界分開……】
看到這裡,你明白了那張紙條上的圖案就是在說這件事。一刀切開兩個相交的圓,是告訴將澤田綱吉的世界和空條承太郎的世界分開。
你恍惚地眨眨眼,思緒亂成一團,不知道該做什麼想法。眼睛死死盯著末尾的那句話,呼吸幾乎暫停。
「吱——」老舊的鐵門打開燈動靜很大。
而你卻因為看到內容導致思維遲緩,這太不應該了,如果來的是敵人,你現在就死了。
接近兩米的男人高大健壯像一尊大理石雕像站在門口,將門堵得嚴嚴實實。黑色的兜帽下是一頭暗銀色的頭發,詭異的黑色鞏膜和紅色瞳孔看起來無比詭異。
可對你來說,他現在看起來無比可靠。至少,作為一個老熟人,能給你渾身發冷的你一個溫暖有力的擁抱。
「裡蘇特?」
「你來了。」裡蘇特的表情沒有意外,顯然驗證了你之前的猜測。你的到來,是一個預謀已久的計劃。
「十年後的你要說的話都在上面。」
「嗯,我知道。」你呢喃道,眼睛看向筆記那句盤桓在腦中的文字。
【……可我該去哪,我屬於哪個世界?】
心裡感到無比的荒誕,猛然間失去了生活了十幾年的世界的歸屬感。
真實和虛幻的界限薄得跟紙一樣,如果你注定要像異物一樣被排出,那最開始將你帶到這個世界的意義是什麼?
輕微的皂香和鐵鏽味鑽入鼻子裡,你被按進了一片柔軟且富有彈性的皮膚裡。
「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我都會在你身後。」大掌一下一下笨拙地撫摸著你的頭,說實話有些用力,你被悶地有些喘不過氣。
本來只是在眼底打轉的淚水聽到這句話更加酸軟,一下子兜不住了,眼淚奔湧而出。
你不想哭的,但架不住有人哄。
伸手抱住他的腰,你放聲大哭。完全不拘束自己的悲傷和迷茫,表情一定難看極了。
痛哭的後遺症是無比的疲憊和飢餓,本來在廟會上就沒有吃什麼正餐,准備回去吃老爹的愛心宵夜。現在宵夜泡湯了,能不能活著還是個問題。
「咕~」
你雖然沒什麼心情吃飯,可是肚子出賣了你的真實情況。喉嚨裡只剩小聲的抽泣,所以肚子叫的聲音就格外明顯。
你不好意思地把臉貼近了裡蘇特,不讓他看到你的表情。裡蘇特拍拍你的肩:「洗把臉吧,我去做些東西給你吃。」
「做什麼,意大利燴飯嗎?」你嘴比腦子快地調侃他和燴飯同音的名字,啊,糟糕,什麼時候調侃廚子都不是一個好選擇。
裡蘇特沒有介意,不如說自從知道他會做飯,這個笑話你已經講過無數次了。
「菌菇燴飯?今天剛買的新鮮菌菇。」
「……好。」
你放開他的腰,臉稍微一離開,就看見剛剛面孔埋著的地方,是他的下腹部,白哲的皮膚上亮晶晶的全是你的淚水。
啊啊啊啊啊——都怪他穿的怪衣服,整個上半身的前面都露著,只有兩根黑色的布帶交叉遮擋一點,胸口由一塊金屬固定。但凡這個凳子高一點,你剛才就要用臉嗑著這玩意哭了。
胡亂地用袖子幫他擦了擦,裡蘇特按住你的手,聲音有些異樣:「沒事,我自己來。」
「哦。」你半擋著臉,衝去衛生間。微涼的水給臉稍微降了降溫,你稍微冷靜了一點,如果真的這樣無能為力的話,十年後的你就沒有強制交換的必要。
得再看看那本筆記本,看看她回到過去的目的是什麼。
【活下去,用盡全力活下去。你如果死亡,我也會消失。不要和伽卡菲斯接觸,他想殺你。可以利用但也不要相信白蘭,他想殺你。不要去彭格列或者熱情,那裡很多人都想殺你。】
這段話下面列了一串名字,都是對你懷有敵意的人名,其中有幾個被劃了橫線,看著倒像是一份死亡名單。
一本筆記寫不下,後面指向了另一本補充本,藏在衣櫃裡面。你將它找出翻了翻,這本完全是為你而寫的。總結概括一下的話,就是一本《十年後生存手冊》。
全世界布置下的安全屋位置、伽卡菲斯出現的應對方法,以及怎樣達成將伽卡菲斯變成世界人柱的方法。
但那是升級版的你才能做到的事,看了一下,現在光是逃亡就已經很難了。
鮮香的菌菇燴飯端上桌,裡蘇特做的又快又好。
你拿著勺子,突然問了他一個問腿:「裡蘇特,你為什麼要幫我?」
「你當初為什麼幫助的我們?」
你毫不婉轉地告訴他:「因為我要利用你們達成一個困難的結果。」
「其實這件事在我決定離開彭格列和你一起逃亡的時候就說過了,迄今為止,我們已經不停歇地逃亡了兩年。現在我仍舊用當時的回答再回答你一遍。」
「無論目的,我們因為你而存活。而的你就像當時的暗殺隊一樣,死亡的項圈一直套在脖子上。現在,該我幫你解除它了。」
第73章 不要欠暗殺隊的錢
真是太糟糕了, 眼底的酸意又開始上湧,裡蘇特明明看上去是個話不多的正經人,怎麼也會講這種讓人心軟的花哨話。
大哭一場後, 身體的水分沒有得到補充,想哭也流不出一滴眼淚。你無法陳述自己的感激, 再多語言都是匱乏的, 你只能用力給他一個擁抱。
可裡蘇特太高了, 站在他面前, 你的臉正好對著金屬連接處。你拽拽他胸口的布帶,張開雙臂示意他彎腰。
他好像理解錯了你的意思,疑惑但順從地伸出手, 拖住你的腰,將你舉起來放到餐桌上。
失重感讓你條件反射地摟住他的脖子, 胳膊被他兜帽上綴下的小圓球硌到。真是的,他身上的配件也太多了一點。
坐在桌子上感覺有些怪,但高度倒是正好了,這樣也行吧。你收緊手臂,將臉靠上去。
裡蘇特詫異了一瞬, 雙手常在桌子的邊緣, 任由你在他身上尋找依靠。是了,十年前的你還是個孩子啊。
詛咒沒有完全摧毀你,但在養父風過世後,兩年的時間你脫胎換骨, 變得更加獨立、強大,時刻警醒著周圍的一切。
不要說像今天這樣放聲大哭, 你連吃飯說話都會刻意放輕聲音,以防關注不到外界的異狀。活著, 但像是死了一樣。他很多年前,在失去孩子的表兄身上,也看到過這種狀態。
你要更堅強一點,或者其實內裡已經完全崩潰了,只是沒人看得出來。你的手不會抖,你的眼神不會偏移。作為一個做了多年暗殺工作的殺手,裡蘇特覺得你真的是一個天生的殺手。
不過殺手沒什麼好的,你像這樣就很好。
你邊吃飯邊和裡蘇特聊起關於現在的事:「普羅修特他們呢?也在一起逃亡嗎?」
「沒有,他們留在彭格列賺澤田綱吉的錢。」裡蘇特又添了一句,「和布加拉提小隊不一樣,我們除了任務不會經常聚在一起。」
……你這話是在內涵他們吧?內涵他們像姐妹團一樣,天天聚會。
說到澤田綱吉,你想到了本子上的警告:「彭格列和熱情,有人要殺我……是誰?」
裡蘇特知道你在想什麼:「不是你認識的人,多是一些中下層的干部。他們希望把你交給伽卡菲斯,維護世界的穩定,一切以彭格列的利益危險。」
你聳聳肩:「也許他們是對的。」
裡蘇特解釋說:「即使沒有你他們也會站出來反對喬魯諾和澤田綱吉,自從新教父上位後,意大利mafia部分暴利產業就大幅度縮水,澤田綱吉油鹽不進,很多人早就已經對他起了殺心。多虧了他,普羅修特收錢收到手軟。」
他大概是為了讓你更快適應未來的環境,就像報備一樣,即使你不搭腔也能絮絮叨叨講很多話:「雖然過分正直,但是澤田綱吉人還不錯。砍去暴利行業後,彭格列財政狀況一直很糟糕,不過澤田綱吉即使拖欠守護者和瓦利亞的工資,也沒有少過我們的。」
……他是怕了吧?!畢竟上一個拖欠你們小隊工資的,現在連屍體都找不著了。
「聽說彭格列很早以前就是做自衛隊起家,現在的意大利幫派政爭鬥頻繁發生,未來保護普通民眾,彭格列又開始以自衛隊的名義救助民眾。」
「混亂是世界不穩定的表現形式嗎?」
裡蘇特不知道下面的事該不該說,可你總會知道的:「你將七的三次方基本摧毀後,自然災害頻發,人類比平時更加容易施展暴力。」
「是嗎。」
愧疚?憐憫?不,你不會這麼想的。某種層面上作為推動這種現狀發生的人,你如果再同情人類就顯得太過於傲慢和虛偽了。
你只是認清自己是一個普通人的事實,作為一個普通人,你不可能毀滅全人類,作為一個普通人,你當然也做不到心甘情願為全人類付出。
災害總會發生,那是自然的回應。人類總會爭鬥流血,那是他們的欲望的憤怒在作祟。
歷史上這樣糟糕的情況又不是沒有發生過,如果因此世界就要毀滅也太奇怪了?也許,因為世界融合,七的三次方根本不需要了,只是伽卡菲斯作為這麼久守護之人的錯誤認知。
歷史的進程是螺旋上升的,你總覺得世界毀滅什麼的說得太過隨便,人類是擁有韌性的,世界如果擁有意識它當也擁有任性,總會想辦法掙扎求生。什麼維護世界的運轉,難道不是在瞎操心。
興許,這一次世界會找到七的三次方以外的生存方式。
不過這些暫時都是沒有意義的揣測,在未來到達前,沒有人又百分之一百的答案。
你管不到那麼遠的未來,當下最讓你不知所措的事情是,這間房子只有一個臥室,一張床。
「我們之前都是一起睡的,方便隨時提醒對方起身逃亡。」
「我理解。」
你理解個屁啊!你不理解好麼!
未來的你因為詛咒變成了小嬰兒,裡蘇特和她在一起勉強還能說是帶孩子。現在的你可是實實在在,正青春的美少女,這要怎麼睡?!
你不相信未來的你寫了一本子的未來說明指南,不可能沒有想到這件事,她仍舊選擇租了一間這樣的房子,那就說明,她建議且要求你為了活下來,盡量保持原狀。
「沒關系,特殊時期特殊情況嘛。啊,嗯,那個,有睡衣嗎?我先去洗個澡。」你不好意思地打哈哈。
「沒有,給你准備的衣服都裝在行李箱裡,直接穿明天要穿的衣服睡覺。」
呼——
那感覺還好一些,沒有那麼強烈的同床共枕的既視感了。
「洗好的衣服直接烘干收起來。」裡蘇特看著你叮囑道。
過分貼心了啊!你要不要對著鏡子看看你的形像,你那張臉是賢妻良母的面相嗎?!
不過還好他提醒了,你現在尷尬一會,總好比等會裡蘇特親手幫你收拾衣服時羞憤致死來的好。
裡蘇特不知道你發腹誹,仍舊賢惠地講碗筷洗干淨收好。擦去指紋,將可能沾有DNA或者任顯示身份信息的東西都處理干淨。
「我洗好了,裡蘇特你去吧。」
啊啊啊啊啊啊——
不該說這句話的,更像是進入了什麼奇怪的家庭演繹。你一股腦衝進臥室躺好,將被子拉到鼻子下面,只露出半張臉來。
只要你能在裡蘇特過來之前睡著,你就不會尷尬。
可怎麼可能睡得著嘛,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腦子裡進入的海量信息,仍舊在緩慢處理中,稍一思考就會擴展發散。思維的活躍程度,簡直比你平時要在睡前構思一本狗血小說還要復雜。
眼睛雖然緊閉,呼吸也假裝放緩,可身後被子被掀起,床墊明顯下沉了一截時,你還是立刻從思維中撤出,緊張地蜷縮起來。
裡蘇特的存在感其實並不強,你聽不到他的呼吸聲,如果不是躺在一張床上,也許你根本意識不到房間裡還進來了一個人。
可這不是沒有如果嘛,剛洗過澡,裡蘇特身上帶著涼氣,若有若無地將你周圍的溫度也降了幾分。
咦?他為什麼要洗冷水澡,就算是夏天,也沒到這種地步吧,剛剛沒有發現他很熱的樣子。也許只是外國人的習慣?畢竟他們也同樣不愛喝熱水。
你僵硬著身體裝死,故意加重了呼吸,嘗試制造出自己睡得很香的狀態。可裡蘇特怎麼會被你騙過去,睡沒睡,死沒死,他可是行家。
黑暗中,裡蘇特的聲音低沉又性感:「這處安全屋不能呆了,明天很早就要動身,快睡吧。」
「……哦。」你干巴巴地說了一聲。
你不自在,裡蘇特也同樣難熬。他的手交叉貼在小腹上,突然又想起,你整張臉貼在那的感覺。
灼熱的呼吸和微涼的淚水交織在一起,對你的心疼和純粹的欲望在腦中天人交戰。他用盡全力,才沒有會讓你尷尬的事情發生。
為了以防萬一,他剛才還去衝了一個冷水澡清醒清醒。確定自己徹底平復心情後他才進了臥室,可躺下後,才知道冷水澡的時效有多短。
裡蘇特,停下你的想法,她才15歲。不,不對,這跟年齡沒有關系,只要不是你自願的,這種事都是對你不尊重。
而且……她對你只有感激和信任,你們是,同伴。
想到這裡,裡蘇特心情沮喪喪了很多,對於你躺在身邊的存在感也逐漸能適應。
可你似乎不准備放過他,終於睡著後,背對著他的你,流暢地轉身抬手又抬腿,像磁鐵一樣吸在他身上。腦袋也自然的貼上他的大臂,滿意地蹭了蹭。
這可是接近兩米的抱枕,誰不喜歡在夏天貼上一個又大又涼的抱枕!
好在你胳膊短,不能將他整個摟在懷裡,裡蘇特抬起沒有被束縛住的另一只手,將你剛才一腳踢開的被子給蓋好。
晚安,好夢。
窗簾上軌道的鐵質小球在替身金屬制品的操控下,緩緩移動,從縫隙露出的一絲月光被徹底遮擋,你睡得更沉了些。
十年前,你坐著的位置突然升起粉色煙霧,十年後的你被交換過來。也是你出現的瞬間,一個不速之客同樣來到這裡。
你的手中拎著一個造型奇特的槍支,沒有絲毫猶豫,就對准不懷好意的面具人打出一槍。
面具人沒有在意你的攻擊,在他的認知裡,這個地球上他是最強大的,沒有任何人或者武器能夠給予他傷害。
可只要是會思考的物種,都會為自己的傲慢和無知付出代價。
第74章 不是掃帚是波波
戴面具的神秘人被轟掉了半個左臂, 鮮血噴湧而出,在夜幕中只有煙花亮起時才能看到地上的草坪暗下去一塊。出師不利,面具人深深地看了十年後的你一眼, 轉身逃離。
澤田綱吉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在了原地,一言不合就開槍, 你的變化好大。
你毫不留戀, 拎著那把造型奇特的槍, 悶頭向記憶中並盛町家的方向走去。重來一次, 你不會讓風受到任何傷害。
其他人愣了一下,慌忙跟上你。澤田綱吉看起來想說什麼,可你的表情讓他欲言又止, 他記得,上次交換, 你說過不想見到他。
「他是誰?」reborn沒有這麼多敏感的心思,顯然掌握未知敵人的狀況更重要。
「伽卡菲斯。」
突然的殺氣自reborn身上爆發而出,那個人就是將他變成這副模樣的罪魁禍首。
reborn記得你之前告誡過他們不要去招惹他:「他可以殺死?」
「當然,他只是實力強大到難以抗衡,而不是殺不死。人類一向擅長對抗數萬倍強大於自身的事物, 即使是弒神。」
五分鐘的時間轉瞬即逝, 獄寺隼人對數字敏感,他第一個發現你沒有按時交換回來,驚慌地向你提出疑問。
未來的你冷笑一聲:「伽卡菲斯覺得如果能除掉過去的我,就還可以維系他那個彩虹之子的體系來運轉七的三次方, 於是向過去的自己傳訊,讓他殺掉十年前的我, 以此修正歷史。」
「但是,我會先干掉他。」
「這種武器你只帶來了這一把?」reborn顯然是要為對戰伽卡菲斯出一份力。
「嗯, 它的原料難以生產,是多個實驗基地聯合研究,迭代了兩年才制造出的。這一把槍夠開十次。這是制造方式。」你遞給他一個U盤。
十年後的你能得到這件難得的武器,是因為你將伽卡菲斯拉到了全人類的對立面。
人類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有這樣強大,近乎於神的存在,即使他們調查過,了解過伽卡菲斯守衛了世界千百年的過去,也不願意將自己的新認托付給他。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誰能保證伽卡菲斯用來保護世界的力量,不會用來毀滅?殺了他或者掌控他,人類一邊忌憚他的力量,又一邊覬覦他的力量,想要搶奪過來為自己所用。
或開辟遙遠的宇宙中的新世界,或將這份力量對准備自己的同類。你充分利用了人類群體的劣根性,也許有些國家或勢力並沒有對伽卡菲斯報以惡意,可如果其他人真的得到了這份力量,那下一個被對准的就是他們。
不患寡而患不均,這裹挾著剩余的人也將研究的重點放在伽卡菲斯身上,而你只需要在成功後摘桃子就行。
你憎恨伽卡菲斯,是因為他傲慢又冷漠地擅自犧牲你。可你將他放逐至所有人的對面時,保護了千萬年的種族將尖刀對准他時,他卻退縮了,任由人類對他施以攻擊,只是徒勞地躲避。
這是他的責任,與生俱來的,名為守護的責任。真是可悲啊,他曾經預料過這一天嗎?
你並不可憐他,可是對你自己不公平遭遇的不尊重。說到底他不是神,神愛世人,所以神不會做這種以小保大的選擇題。他不愛世人,他只是愛自己這份獨一無二、至高無上的責任。
如果這個世界的伽卡菲斯,執意要來殺掉你,你會讓十年後的事情提前發生。
「……風?」
你站在門口,心跳漏了半拍,家裡沒開燈,難道……來晚了?
那邊,你睡得還不錯,裡蘇特第二天清晨叫醒你時,你還想賴著不起。
你把頭悶在被子裡痛苦地捶了一下床:「幾點了?」
「四點。」
「……」難怪你困得像沒睡覺一樣,你滿打滿算就睡了三個小時,能不困嗎?!
「我們真的要走?不可以戰鬥嗎?」你跪爬在床上,伸出一只手拽住裡蘇特的長衣擺。
在被子裡拱了一圈,你的頭發亂七八糟地糾纏在一起,像出去瘋跑了一圈的薩摩耶。表情可憐兮兮的,讓人不忍。
裡蘇特用手指捋了捋你的頭發:「各個組織間都相互安插了臥底,一旦被一個組織發現,所有人都會像蝗蟲一樣撲上來將我們啃食干淨。」
那真是太糟糕了。就算追兵實力有限,可蟻多咬死像,你們只有兩個人,承受不住源源不斷的車輪戰。
才第一天,你就已經開始為這種身不由己感到心累了。
你快速洗漱,指使詩人大調幫你收拾東西。時間緊張的時候,替身都得下田給你犁三裡地。
早飯是……好吧,沒有早飯。裡蘇特扔給你一包能量棒,就著水,在路上邊走邊啃,驛站傳訊的快馬還得□□飼料呢,你只能吃這種沒有味道的干巴能量棒。
非要說的話,這也算谷飼的一種了,你和馬吃的一樣誒!你苦中作樂地安慰自己。
剛剛被你們拋棄的這個安全屋位於俄羅斯,裡蘇特給你扣上一個大到擋住半張臉的帽子,擋住你這張突兀的東方面孔。你們要去的是火車站,從火車下去後,再開車去往位於法國的安全屋。
裡蘇特說,那裡是波魯納雷夫幫你找到的一處藏身之所,也是弗蘭的奶奶某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方親戚的一處廢棄房產。
至於波魯納雷夫和弗蘭是怎麼認識的,巧合的是,當時波魯納雷夫被迪亞波羅追殺,躲藏在法國的一處小鄉村。住在那裡時,隔壁鄰居正好是弗蘭祖孫。
和藹善良的弗蘭奶奶對他多有照顧,總是指使小弗蘭去把做多了的濃湯給隔壁坐輪椅的先生端去一份。
波魯納雷夫:雖然小弗蘭總是想要把我的頭發割下來給他奶奶坐新掃帚,但他是個可愛好孩子。
對他濾鏡太厚了吧!掃帚哥!
你們買了列車的包廂座位,關上包廂門後,在私密的兩人空間裡,你能稍微放松一會。
裡蘇特今天沒有穿他那套「敞開心扉」的標志性套裝,為了融入周圍人,他換了一身深藍的牛水洗仔套裝,內裡穿了一件條紋襯衫。
這一套跟他的氣質真的不太搭,但也卻是比原皮低調許多。好在高大健壯的身材就是萬能的時尚利器,穿什麼都有自己的一種獨特的風格。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一個半小時後下車,你要睡一會嗎?」
你打哈欠的嘴張了一半,緊急閉回去:「一個半小時?我們買的目的地不是要坐十個小時,這也差太多了。而且,我記得下一站到達至少也需要兩小時吧。」
「嗯,路過一片湖泊後,從這裡跳下去。」他指著緊閉的窗戶說。
你看著軌道邊的樹木飛速後退,咽了咽口水,裡蘇特這麼說,應該保活吧???
現在的火車速度還沒有那麼快,大概,也許,掌握好落點,跳下去能摔個半死?
裡蘇特的替身在這方面也不起作用吧!萬能的詩人大調,你快想想辦法!不,不對,這時候應該用替身,用有形幻術在下面做個充氣墊,還是把身上都包上海綿?!
「……噓。」裡蘇特正欲讓你不用擔心,就聽見門外可以放輕,不同於其他游客的腳步聲。
有敵人來了。
幸好你昨天去廟會的時候,仍舊把武器帶在身上以防萬一,否則赤手空拳的,你用幻術幻化出武器就太吃力了。
「咚咚咚——」門被不輕不重地敲了三下,外面響起一個甜美的女聲,「列車檢查,請問可以開一下門嗎?」
裡蘇特控制著窗戶上的鐵元素,將窗戶上的所2悄無聲息地打開。
沒有人說話,門外的人又敲了一遍門,「咚咚咚——」
五秒鐘後,敵人意識到自己暴露了,開始瘋狂向下開門鎖。可是有裡蘇特在,就算力氣再大也不能越過對鐵元素的控制力。
「小心。」
紅色的火焰破門而入,像是瓦斯爆破一樣,猛烈的衝擊撲面而來。裡蘇特在瞬間用鐵元素構築起屏障,擋住了撲向你們的火焰。但也只是擋住了一會,擁有分解屬性的嵐元素逐漸融化屏障。
「Surprise!真的是你們啊,本來被派來這裡出差我還覺得是個苦差事,抓到你們,我就可以做干部了吧?」
敵人並不是女人,而是一個擁有變聲能力的男人。身形並不健壯,可是嵐屬性火焰強度不低,對你們來說很棘手。
敵人一直攻擊裡蘇特,不想給他使用替身的機會,裡蘇特的能力太作弊了,用血液裡的鐵元素變成刀片從身體裡刺出,真的是防不勝防。
你先是將這間包廂周圍布下幻術,以防同伙或者無辜路人亂入。然後用幻術做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裡蘇特分身,幫他分擔壓力。
「噗嗤」
十幾個刀片自敵人咽喉處刺出,血液噴到了天花板上,結束了嗎?
敵人抽動了一下,黃色的光芒從他手邊的匣子裡出現,一只蝴蝶飄到他的傷口上輕輕扇動翅膀,傷口在被治愈。
你來不及思考,用手裡峨眉刺的簡短刺進他的脖子,連帶著那個匣兵器蝴蝶一起。
「他死了。」裡蘇特將呆滯在原地的你扶起,武器隨著身體抬高,從他的脖子裡抽出,地上落下一片滴落型血跡。
後來發生的事,你就像在看電影時的觀眾視角,看著裡蘇特將窗戶打開,把敵人的屍體用沾了血跡的地毯裹上,抬出去扔掉。
你看著屍體順著從萬米高的橋上掉落進湖中,濺起好大一團水花。
「准備好,要跳了。」
裡蘇特一手拎起行李箱,一手牽著你。你們踩在半開的窗框上,強勁的風吹得臉生疼。
身體條件反射地跟著裡蘇特用力一跳,後知後覺想起好像忘記用幻術做緩衝了。
你害怕的閉上眼,感到腰間被一截軟軟的東西勒住才睜開。
「師父!」你驚喜地叫出來。
第75章 坐在後排記得系好安全帶
巨大的紫色觸手自瑪蒙的長袍下伸出, 穩穩地接住你和裡蘇特。觸手隨意地將裡蘇特往旁邊的草地上一扔,舉著你平移到他的面前。
一根觸手勒在你的腰間,另一根托在屁股下面, 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將你禁錮著。瑪蒙摘下遮擋視線的兜帽,眼神落在你的臉上, 伸出右手描摹著你的五官。
而你第一次看到瑪蒙兜帽下的臉, 立刻就理解他為什麼要常年帶著兜帽遮起半張臉了。
你曾經說過庫洛姆的眼睛像紫水晶, 晶瑩透亮。可的瞳色偏深, 深紫不在陽光下看,總會被當作黑色。
瑪蒙的瞳色則是極淺極艷的紫紅色,光線好的時候, 呈現出一種夢幻的非人感。睫毛線長,像一層薄紗籠罩在眼睛上。眼角微微下垂, 瞳孔占比並不多,隱隱有些下三白。
過於精致的五官,尤其是配上花瓣一樣的薄唇,顯得下三白的眼睛並不凶悍,而是呈現一種疏離又高不可攀的氣質, 就像中土世界裡的精靈。
男生女相, 雌雄莫辨,他的美是超乎性別定義的。讓你即使作為他為數不多親近的人,也無端升起一種想要將這份美麗強占擁有的衝動。
可是之前從未有聽說過關於瑪蒙美貌的傳聞出現,想必一定是都成為他拿來練習幻術的對像了。
「師父, 你好漂亮。」你真誠地誇贊道,吸了吸看呆了的口水。
瑪蒙一肚子的懷念和悲傷被你痴漢一樣的動作給打散, 撫摸你臉頰的手立馬變成刻薄地掐住。
「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往下跳,你以為你有幾條命。」
你沒法反駁, 剛才確實是你被嚇蒙了沒來得及保護自己。這是第二次殺人,第一次對付迪亞波羅是用毒,他遠遠地倒在路上,死狀還算整潔,沒有多少血跡。
而這一回離得這樣近,武器攪入皮肉的觸感,直接傳回了手上,像是幫風剁肉糜一樣。
如果只是這種惡心感也就罷了,真正讓你發懵的是那個男人如同野獸一樣,毫不掩飾的惡意和「食欲」,他在狩獵你們。你第一次面對這樣純粹的殺意,渾身的毛孔都豎起來,所以在最後,被殺意裹挾著的你親手了解了他。
你懨懨地垂下頭,瑪蒙看你這副可憐的樣子,下不去口繼續罵。拉上兜帽,向山丘後面的一片林子的方向走去:「跟上。」
以防敵人有同伴,你們腳程很快,一刻不停地穿越過這片小樹林,走到另一頭,拉起用樹葉做的偽裝罩布,底下露一輛越野車來。
裡蘇特開除,瑪蒙指路,你在搖搖晃晃的座位上,任由眼皮耷拉,沉沉地睡過去。
再睜眼是被餓醒的,又是能量棒。才第二頓,你看到它就已經有些反胃。不過也沒有其他選擇,不吃就餓著。
等你吃完簡易的午飯,車子停了下來,你向外看,周圍都是曠野,不像是到達目的地的樣子。
「下來,坐到前面來學開車。」
開車?你還沒成年。好吧,你能理解瑪蒙的用意。這種時候,多一項技能就多一分生存的希望,你不能逃跑的時候光用兩條腿,就和你在假期的時候花時間去學了摩托是一個道理。
而且這裡幾公裡內都看不到人,就算把油門當剎車也造不成什麼傷亡。
瑪蒙不開車,不是不會,純屬是懶得多講話,這件事就只能落到裡蘇特身上。
你膽大心細,學習開車沒什麼難度。整件事的難點是針對乘客的,要怪就掛這裡太空曠了,你連連換擋,一腳油門踩到底,輪胎碾過的草屑飛濺,瑪蒙和裡蘇特立刻把窗戶關上,以防濺自己一臉。
「轉彎!前面沿著河溜轉彎!!!」瑪蒙在快到幾乎成為殘影的窗外景像中找到路,連忙大喊。
「好嘞師父,抓穩了。」
瑪蒙頭皮發麻,從你躍躍欲試的語氣中察覺出不妙。可是阻止你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雙手握緊頭頂的把手。下一秒,巨大的牽引力將他的身體向左拉去。
即使隔著窗戶也能聽到的輪胎摩擦聲,越野車一個大甩尾。瑪蒙作為一個不善體術,純粹的幻術師。手指脫力,腦袋和玻璃相撞,發出了好大的聲音。
你也聽到了這個聲音,以為是撞到了什麼東西,回頭一看瑪蒙柔弱無力地摔倒在座位下面。
「誒?誒!師父!你沒事吧師父?!」
瑪蒙陰郁地抬起他那張漂亮的臉,瞪了你又瞪了裡蘇特。
裡蘇特也被晃得七葷八素的,無辜地解釋:「不是我教的。」
不是他,漂移真不是他教的。他因為過去的事情,一向注意行車安全,怎麼會玩漂移這種危險的事。
「你給我滾下來。」瑪蒙不會再坐你的車了,不,如果可以,誰的車他都不想坐。
你戀戀不舍地換到後面去,開車還挺有意思的,你沒玩夠。不過要是賴著不走,瑪蒙該用觸手把你強行拽下來了。
還是不要惹他生氣,雖然他生起氣來應該會更漂亮。
不用開車,你的課程也沒有結束。瑪蒙拿出了一個戒指給你:「十年後的戰鬥離不開火焰和匣兵器,你先試試用覺悟點燃火焰。」
「我是什麼火焰。」這種與生俱來的東西,十年前和十年後應該沒有區別。
「霧。」
果然啊,幻術師的標配,代表構築。
「其他屬性一點都點不起來嗎?我以為我是全才呢。」替身和幻術都能同時擁有了,為什麼不能假設一下自己是瑪麗蘇。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瑪蒙覺得你真是貪心,不過你確實能點燃其他屬性,「還有晴和雨,不過這兩種火焰非常微弱,幾乎不存在,只有你彈奏曲子的時候會變強一點。」
晴和雨啊,晴代表活性,通常是治愈作用。雨則代表鎮靜,分別和你替身延伸出的兩項技能相對應,解除負面影響和控制敵人,這就能圓上了。
不過……覺悟啊——
雖然早就知道該怎樣點燃火焰,可是覺悟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到底該怎樣使用?
「師父,詳細講講?」
瑪蒙詞窮,這東西全靠自己悟,每個人表現覺悟的方式方向都不一樣,有什麼好說的。
「那師父你第一次點燃火焰的時候在想什麼?」
第一次點燃火焰啊,那個時候他在做什麼來著?
他記得那是你中詛咒之前的事了,那時候他還帶著奶嘴。彭格列研究出能更好地承載火焰的戒指時,斯庫瓦羅帶著人去彭格列總部搶了一批回來。
最快點燃的是斯庫瓦羅,然後是列維、貝爾,三個有些一根筋的家伙,生活簡單沒什麼煩惱。想著劍術啊、首領啊、殺戮啊的,火焰就點燃了。
然後是XANXUS和路斯利亞,XANXUS「易感期」又到了,一連幾天廚子都踩了雷,憤怒之下要把全西西裡的廚子全都抓過來,衝天的火焰干破瓦利亞的屋頂,讓列維吹了三天三夜。
路斯利亞和XANXUS的時機差不多,XANXUS弄壞了基地,路斯利亞預定了半年的一件衣服在廢墟中「葬生」,他差點准備造反。
至於瑪蒙自己,他記得是你打了個電話,和他聊天時,說自己找了個男朋友,開玩笑說讓他現在就好好工作攢夠錢過幾年結婚給她隨禮。
瓦利亞剛修好的基地再次完蛋,工程隊捧著錢袋子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他當時是在想什麼來著,好像是,這個破班,不上也罷。
瑪蒙面不改色地撒謊:「在想澤田綱吉要是再拖欠工資,就把他扔去敵對家族賣鉤子。」
……澤田綱吉,這個教父,非得繼續當嗎?你怕他晚節不保啊!!!
瑪蒙的案例根本不能用來參考,你想起來旁邊還有一個人,在你看來他的覺悟應該非常強大:「裡蘇特,你的火焰是什麼?」
裡蘇特說:「替身使者點燃不了火焰,你除外。」
好吧,你還是算半個瑪麗蘇。
沒有人能給你提供有效的幫助,你只能自己盯著中指上的戒指仔細琢磨。
覺悟,覺悟,覺悟……
你就像第一次用魔法的女巫,嘗試用意念將這枚戒指爆破。腦子一用力,其他部位就會不自覺地代償。
看了半天除了眼睛酸澀和肚子疼,你什麼都沒得到,果斷放下戒指舉手:「我想上廁所。」
這就是會幻術的好處了,這荒郊野嶺的上哪去找廁所。用幻術擋一下,隨便窩在那塊石頭後面就解決了。
你嘆了一口氣,這種活得像野人一樣的逃亡生活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裡蘇特開了很久,而他們倆是不敢再放你開車了。為了趕路,兩人交換著一刻也不停歇地開長途。你在車上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盯著這枚戒指看。
看久了你發現這枚戒指意外的好看,它的戒圈是一條銜尾蛇,蛇的品種你不知道,但是作為花紋的鱗片栩栩如生,就像是一條真的小蛇一樣盤在你的指根。
蛇頭和蛇尾的連接處是用來點燃火焰的寶石,你也不懂寶石的品質,只能粗俗地評價這一顆又大又亮。
「師父,這戒指品質怎麼樣,我聽說火焰太強大承受不住會碎掉的,它太好看了我不舍得。」
瑪蒙:還沒學會走想著跑了?你先給我點起來再說呢???
「除了七的三次方指環這算是A級頂尖品質,對了,彭格列指環和瑪雷指環已經被你碎了,拿他現在就是最好的霧屬性指環。」瑪蒙的語氣帶著驕傲。
其實霧屬性最頂尖的應該是地獄指環,不過那個需要用自身的精神當契約,你絕對不會去使用。
聽瑪蒙的意思,這應該是他自己做的戒指,你當然不會說這種低情商的話。
可這個大小……你偷偷看了一眼他的手指,好像不合適,那這是特地給你做的?
第76章 魔法師和蛇和漂亮男人但不是禿鼻
如果你們是一部公路片的主角, 那這部片子一定爛爆了。
車上總共就三個人,瑪蒙和裡蘇特兩個不愛說話的,你說十句廢話他們才回個哦以表示自己在聽。當然你也不覺得自己說的是廢話, 只不過瑪蒙嫌吵讓你閉嘴。
你們一直避著人群走未開發的小路,因為後備箱儲存了足夠量的汽油, 連去加油站補給的需要都沒有。而這種重復無聊的日子瑪蒙說還要過半個月。
你是個耐不住寂寞的, 一路上除了看天, 你只能跟詩人大調聊天, 它有一些自主意識但做不到說話,對你的反應是拿出魯特琴彈奏樂曲。
聽了兩天你也有些膩味,放過可憐的詩人大調。繼續盯著戒指冥想, 到底要怎麼尋找覺悟?
瑪蒙把你的焦慮看在眼裡,如果你能一直點燃不了火焰也是件好事。人為什麼一定要有充分的高昂的覺悟?有時候沒心沒肺才是一種幸福。
十年後的你經過了那麼多苦痛, 能夠快速點燃火焰,他難以想像支撐你的覺悟是什麼?仇恨還是絕望?
漫長而麻木的旅程在你尾椎骨都要坐僵了的時候及時結束,車停在了一片高大的玉米地裡。你爬上車頂眯起眼向前方眺望,遠處玉米地的邊上,坐落著一件紅色的小房子, 像是童話裡會有的那種。
你背上行李, 腳步輕快地向房子跑去:「師父,裡蘇特,快點!」
「你……」瑪蒙想叫你別離他們太遠,可你一轉眼就鑽進玉米地裡看不見蹤影。
「她也是憋壞了, 這裡住不了幾天,讓她去吧。」裡蘇特勸道。
瑪蒙:……你不要用這種慈母的語氣跟我說話。
「哈!」你躲在玉米地裡, 在瑪蒙和裡蘇特經過的時候突然跳出來。
「……你們稍微有點反應,這樣會顯得我很傻。」沒有嚇到他們倆, 你很失望。
「有什麼反應,看到你像大耗子一樣鑽出來的反應嗎?」瑪蒙毒舌地吐槽你。
你不可置信的看他,瑪蒙怎麼好意思說你的?!他也沒比你高多少,你目測估計絕對沒有一米八。除了裡蘇特這個將近兩米的,大家都比玉米杆子矮,干嘛五十步笑百步?
說到這個之前一直坐著你還沒看出來,瑪蒙跟裡蘇特站在一起,他看起來真的好嬌小哦。
身材也是偏削瘦的,去掉這身大袍子,應該更瘦一點,看起來有你都能把他公主抱起來。
嘿嘿……好可愛,你要找個機會試試。
瑪蒙不知道你的險惡用心,只覺得你笑起來更傻了一些。
土地的芬芳很好地緩解了你們多日奔波的勞累,自然的氣息慢慢修復著身上流失的活力。
「這片玉米我們可以摘嗎?」你拽著一個個頭看起來成熟的玉米稍微撥開上面的一點皮看了看。
「隨你。你還會這個?」
你不滿地說:「我又不是傻子,就算把它連根拔起也能吃上啊。」
拔下好幾個剝了皮,裡面的品種的香甜的糯玉米。這幾個可以煮著吃,另外幾個還沒薄皮的,有條件的話可以搭一個簡單的小灶台烤著吃。這裡有好幾畝玉米地,下次換地方前還可以摘一些帶在路上,跟能量棒換著吃,你是在受不了天天啃那東西。
一時摘得忘形,你兩只手抱不下,強行征用了瑪蒙的鬥篷下擺,用他的衣服把這摞玉米兜著。
「哎呀,等會脫下來我給你洗嘛。反正這麼多天沒洗澡,我們身上指不定還沒有這玉米干淨呢。」
說真的,要不是沒出汗,你是絕對忍受不了的。你感覺自己身上都有一股餿味了,等會進了安全屋,他倆誰都不能跟你搶第一個洗澡。
「門沒鎖,直接開門。」瑪蒙兜著玉米,裡蘇特手裡是你們的行李,自然只有你這個空著手的人去開門。
紅房子是木制結構,刷上白漆的木門半掩著,果然和瑪蒙所說的一樣沒有鎖。你輕輕推開,不是想像中許久沒有人居住的灰塵味和霉味。你隱約聞到了一股淡淡微弱的硫磺味……
不好!
「跑!!!」你轉身回頭拽著兩人的胳膊極力向前奔跑。
可你察覺的還是有些晚沒跑兩步,爆炸就從身後的小木屋內發生。氣浪將你一起掀飛,破碎的木塊天女散花一樣變成尖銳的暗器,到處掃射。你隱隱感覺小腿被扎進了一塊東西,卻沒有力氣爬起來查看。
後背的衣服雖然沒有被燒焦,但火熱的溫度還是掠過了你的皮膚,整個後背都有一種從皮下滲出的疼痛。
除了背部,讓你站不起來的是腦袋受到的衝擊,不用想,肯定是腦震蕩了,胃裡翻湧惡心,耳朵嗡鳴不止。
師父,裡蘇特,他們怎麼樣了?
你睜開眼皮,抖落下上面的灰塵,隱約看到一抹極其刺眼的白,旁邊還站著一個差不多的黑色人影。
你死了嗎?是黑白無常來接你了?
白色的人脖子上突然爆發出紅色的噴泉,染紅了自己白色的制服。不,他會流血,這是敵人。裡蘇特在戰鬥,你要起來幫他……
你稍微一移動,小腿傳來的疼痛就阻止了你的動作。該死走不了路了。先用幻術,裡蘇特擅長隱匿中的暗殺,而不是單打獨鬥,復雜的環境對他有利。
一片迷霧微弱地升騰起來,阻隔了敵人尋找他的視線。成功了,可你現在受了傷,堅持不了多久。對了,師父呢?
你用胳膊和一條腿緩慢地在地上匍匐,尋找瑪蒙。
在哪?他在哪?剛剛你明明已經把他推出去了,他不會受到更重的傷才對,除非跟你一樣,被飛濺的木屑刺中了致命處。
你爬的動作越來越焦急,胳膊摩擦地面皮膚火辣辣得疼。他是因為你才會到這裡來的,他是因為你才會遭遇敵人的埋伏。不,不可以,他不可以離開你。
一只微涼的手落到你頭上,抹去你眼角無意識落下的淚水:「我在這,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師……父?」
瑪蒙將你扶起,靠在自己的肩上,接力你要消散的幻術,更好地幫助裡蘇特牽制敵人。
可是敵人人數眾多而且實力強大,各個都能點燃火焰,你們逐漸落了下風。
你的精神力不足以彈奏卡農控制所有敵人,現在的情況是裡蘇特和瑪蒙都在爆炸中受了傷,實力減弱,而你作為輔助出力的時候到了,給他們上buff正好。
強勁有力,節奏歡快的曲子從魯特琴中流出,《拉德斯基進行曲》進入了瑪蒙和裡蘇特的耳中,骰點在這時候沒有掉鏈子。
數值通過後,瑪蒙和裡蘇特感到渾身充滿了力量,在你的牛皮紙屬性簡介視角中,他們的名字後面都掛上了豁免檢定和傷害檢定加值的buff。
瑪蒙如果只是感覺用幻術更加輕松一些,那對於和敵人正面交手的裡蘇特而言,這種效果就非常明顯了。敵人就像把腦子丟了一樣,莽撞地單獨衝進他的攻擊範圍。慌亂之下,火焰的攻擊總是和他擦身而過。而他的的攻擊更加直中要害,鐵元素的調集迅速而凶殘。
你們的配合非常默契,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合作,敵人的小隊被分散擊敗,一個一個倒下。大概是小隊隊長的人,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准備扔下所有人自己逃跑。
瑪蒙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匣子,點燃戒指的火焰對准匣子按進去。一條巨大的黃金蟒從匣子中出現。
這裡的巨大,不是指作為蛇這種生物,或者作為黃金蟒內的體型大小來對比,而是蛇身有樹干粗的巨大,它大概有四五層樓那麼高。身上的鱗片金光閃閃,在陽光的照耀下貴不可言。
「範塔茲瑪,把他抓回來。」
黃金蟒「嘶嘶」了兩聲,似乎是在回應。你以為讓它追是因為你們都跑不動了,相對而言蛇爬行的速度還挺快。可敵人一定是乘坐交通工具來的,你對此並不樂觀。
沒想到下一秒,範塔茲瑪弓起身子,「咻」地一下彈射出去。直接對准敵人逃跑的方向砸過去。一步之內趕上敵人,張開深淵巨口,把他叼住帶了回來。
……不是,你沒看清,它剛才到底是怎麼飛出去的???
這大家伙是蛇沒錯吧?它不是龍!
瑪蒙你知不知道自己越來越像那個You-Know-Who了,養一條蛇的長相貌美的黑魔法師!不會的,師父你長這麼漂亮千萬不能禿頭禿鼻子啊!
突然想起來,範塔茲瑪這個名字好像有些耳熟,那不是瑪蒙的那只青蛙的名字嗎?怎麼它基因突變變成黃金蟒了?
不過那只青蛙本來也不正常,它褪去外殼後是一只黃金蜥蜴,現在進入匣兵器變成黃金蟒至少顏色沒變不是嗎。
「咚」一聲悶響。
你沒有心思想那些事了,驚叫出來:「裡蘇特!」
他直直地倒在地上,看上去生死不明。身上的血流了一地,漂亮的銀發都燒焦了一截。
「別動,他還活著。」瑪蒙制止你掙扎站起來的想法,將你橫抱起來,走去裡蘇特身邊。
他的嘴唇發白,身上的體溫一點點流失,你無能為力。塔蘭台拉舞曲的治愈能力只針對心靈傷害,對外傷一點用都沒有。
你再警覺一點就好了,在進門前為什麼不扔一個骰子探查一下。是你的錯,他本來不該受這麼嚴重的傷。
「失血過多,用力過度暈厥了而已。」
瑪蒙將另一個匣子拿出,放在裡蘇特的身上。這是彭格列研究的晴屬性盒子,即使不能點燃晴火焰也能使用治療。
範塔茲瑪回來了,它垂下碩大的蛇頭將逃跑的敵人放在地上。
你臉色難看地看著敵人身上的衣服:「白魔咒,是白蘭。」
第77章 不知道未來的話就刨一下硬幣吧
【可以利用但也不要相信白蘭, 他想殺你。】
你想起筆記本上十年後的你寫下的警告,她說得沒錯,白蘭真的來殺你了。
可是這太快了, 白蘭是怎麼知道你的位置?或者說白蘭找到的究竟是你還是十年後的你。
首先,你和她的這次長期交換, 白蘭知曉嗎?
答案是肯定的, 關於平行世界, 關於改變過去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這件事白蘭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所以不管十年後的你到底想做什麼,她都會從白蘭這裡得到理論支持。
而且交換這件事是通過入江正一達成的,你和白蘭都對入江正一的臥底身份心知肚明。所以白蘭通過入江正一做了些什麼手腳, 鎖定你的位置也是非常可能的。
不對,如果是追蹤你, 那麼他們應該是追在身後,怎麼可能提前布置,還是這處安全屋的位置泄了密。
你不願意去多想究竟是從哪裡露了破綻,這種事只能越想越心寒。總之從現在開始筆記本上的安全屋,瑪蒙和裡蘇特他們以前布置下的安全屋全都不能用了。
「白蘭給你們的任務是什麼?」你問那個唯一剩下的白魔咒。
「白蘭大人的名諱也是……啊!」
你收回抽了他一嘴巴的峨眉刺, 不怪雲雀喜歡用浮萍拐抽人臉, 這真的很爽。
「我問什麼你答什麼。」
那人吐出一口血水,狼狽地說:「白蘭大人給我們任務是殺了你。」
「我?你確定是我?他是怎麼跟你描述我的,說了我的長相穿著還是給你看了照片?」你逼問他。
「照片在我口袋裡。」
你拿出來,上面的影像你無比熟悉。是你穿著並盛校服, 在校門口拍的一張照片。因為是中途轉學過來,你錯過了開學儀式, 風仍舊堅持按照這裡的習俗,在門口給你補上一張照片。
衝洗過後塑封好, 這張照片就貼在冰箱上。來這裡之前,你天天都能看見。
這張不是什麼用底片另外衝洗的照片,右下角有風寫下的日期,這就是家裡的那一張。
現在它出現在白蘭手裡,還交給了他的下屬……難道說,風的死亡,他也有份。
「你們來了幾個人,六吊花沒來?」
既然白蘭知道你交換過來,那一定也知道你身邊絕對有人保護。無論是對付裡蘇特還是瑪蒙,光這些普通水准的人是絕對不夠的。
偽六吊花或者真六吊花,如果他真的抱著一定要殺了你的意圖,至少都會派一個過來。
「二十個,沒有六吊花。」
哈,果然。如果不是他們還算聰明,打了你們一個出其不意,在房子裡布置陷阱。這區區20個人根本不會讓你們出什麼事。
白蘭的目的就是借著這二十具屍體,將這張照片送到你面前和你對話。
可是挑釁你對他又有什麼好處?逼你去密魯菲奧雷家族殺他?然後將你捉住或者殺掉?可如果他現在過來你面前,你對他根本沒有反抗能力。
除非,他對你有所求……
你將這個結論埋藏在心底,見白蘭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情。現在的你還沒有走上絕路。要逃跑,不能被他找到。
站在白魔咒的面前,你踐踏著他的忠心:「真可憐,拼盡全力了吧,可你只是被白蘭丟出來的棄子,你的白蘭大人根本就沒想你成功或者活下來。」
他不可置信地想要反駁,被你終結了生命。眼睛瞪得大大的,裡面滿是悔恨和不甘。一回生二回熟,這種想要你命的死敵,正好是你拿來克服心理陰影的對像。
後面的路難走,這種事不可避免,你必須盡快適應。
「裡蘇特不能跟我們繼續走了,我已經通知SPW財團的人來接他。估計再過半小時就會到。」
你不解地問瑪蒙:「SPW財團?他不回彭格列嗎?瓦利亞的醫療隊也不能治?」
瑪蒙搖搖頭:「現在能完全相信的只有SPW財團,裡蘇特已經和你掛上鉤,下面的人難保不會對他下手。」
而SPW財團在這中間沒有利益糾葛,而且你與JOJO家關系密切,他們會為你提供幫助。
「SPW財團會把他帶去哪?」
「不知道。」
「那我們跟著SPW財團走,如果自己也不知道的目的地,敵人也不會知道。」
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思路,可是瑪蒙擔心你是因為放不下裡蘇特,才想要跟著一起走。
SPW財團的直升機在被炸得支離破碎的小紅房子旁邊落下,他們的醫療團隊非常專業且迅速,幾個人將裡蘇特抬上飛機,另外派了兩人來給你和瑪蒙檢查治療。
你的小腿傷得不深,骨頭完好無損未來的科技很發達了,這種傷過兩天就能完全好透。
「不好意思,麻煩派幾個人搜尋一下周圍敵人的交通工具,連帶著我們的車一起向不同的方向開走。」你拉住了一個SPW財團的工作人員說道。
「你們不跟著我們走嗎?SPW財團可以提供安全的地方。」
「不了,裡蘇特交給你們我們先走了。」你半邊身子靠著瑪蒙,半邊拄著拐。
走到半路時用幻術制造出還在走動人影像,但實際偷偷和瑪蒙返回,上了SPW財團的直升機。
不是不相信他們,只是這種計劃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有瑪蒙在,SPW財團的人毫無察覺。
裡蘇特身體素質好,在還沒飛抵目的地,經過簡單的治療後就醒了過來。
他警覺地看向周圍,知道是SPW財團的人也不放松,這樣不利於恢復,可你們是躲著上來的,你也不能對他說些什麼。
忽然,裡蘇特眼睛不躲不避地看向你,微微張嘴,假裝是神志不清一樣說著話:「不用管我……你是……自由的。」
說完就閉上眼假寐,旁邊的醫生檢查過後,也只得出意識模糊在說夢話的結論。
你側身將臉靠在瑪蒙的肩上,輕輕顫抖著,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這句話是說給你聽的,為什麼?僅僅是因為你救了他一命,可他這麼多次保護你,這份救命之恩早就已經還清了。還是說因為你們同病相憐?
你不明白,對於你來說,你們接觸的所有時間加起來都不到一個月,他怎麼會為你付出這麼多。
直升機落下,你和瑪蒙悄無聲息地跟著一起下了飛機,這裡是他們在英國的一處據點,隱藏在一間寫字樓中。
你們越過看守和一道道閘口,從天台走出了寫字樓的大門。
【我永遠都會等著你~】
門口旁邊的音像店傳來這句歌詞,你看見空條徐倫,長大的更接近你記憶中正片裡的空條徐抱著手,倚靠在路燈上,身旁放著一個滋滋滋轉動的CD機。
她在等你,你的猜想突兀且毫無根據。唯一能讓你這麼想的是你和小徐倫之間發生的一件小事。
她被送到並盛生活後膽子大了很多,但仍舊不好意思和父親空條承太郎說話。說想念他,能不能過來陪她去並盛樂園玩。
於是你就給她想了一個辦法,不好意思說的話,唱出來怎麼樣,再去錄音棚裡剪輯一下,就不會因為害羞說不連貫了。
你猶豫了一下,走過去將CD機的按鍵按停,然後走到旁邊的巷子裡。
空條徐倫愣了一下,明明沒有看到人卻聰明地跟了上去。
「姐姐,你果然來了。」
你笑了一下:「現在也許應該是我叫你姐姐。」
她抱住你,腦袋靠在你的頭上蹭了蹭:「是啊,我現在比你高了。」
「特地等我,是出什麼事了嗎?」
不能怪你這麼想,你現在就像一個到達臨界值的氣球,隨時覺得會出現什麼意料之外的狀況。
「不用擔心,我只是想把這個交給你。」空條徐倫拿出了一個吊墜。
你認出那是她在進入綠海豚街監獄時,她母親送來的帶有箭頭碎片的吊墜。
空條徐倫把它打開塞進你的手心,裡面的照片是風的一張舊照:「你告訴我是它給予了我自由和勇敢,現在我把它交給你,願你也如那個我一樣,逃離那片石之海,獲得自由。」
她親親地在你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就像你無數次對小徐倫做的一樣。說完空條徐倫就徑直離開,干淨利落不對你說任何表達擔憂的話。
她相信你,一如你願意相信她能夠堅強地長大。
「空條徐倫現在在SPW財團工作,聽說她學了金融,以後預備進入管理層。這幾年為SPW財團開拓了賽車市場,她自身也成為了知名的賽車手。」瑪蒙告訴了你關於這個未來徐倫的經歷。
這應該是你這些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接下來去哪?」
「看看我們的運氣吧。」你從包裡拿出了在之前的玉米地裡摘下的玉米,放在地上直立起來,然後手一松,玉米隨意地倒下。
瑪蒙認了一下:「北面。」
「唔……我想想,那裡有什麼地方,有了,我們去冰島吧。」
瑪蒙沒有意見,幻術真是居家旅行必備用品,有瑪蒙這個幻術大師在,你們去哪都是暢通無阻。
你們選擇坐上了去冰島的船,進入了船上的雙人間,終於能真正的稍微休息一下。
你先洗完澡,在瑪蒙進入浴室後,你背靠浴室門站著,像是自言自語地問道:「師父,你為什麼要幫我。」
這句話你也問過裡蘇特,你不知道其他的師徒關系,可這樣出生入死的幫助,已經遠遠超過了需要對一個學生負責的程度。
瑪蒙的聲音藏在水下,聽起來悶悶的,可你還是聽清楚了。
他說:「因為你需要我。」
第78章 人的手只能抓住這麼大的東西
人的身體在暴露的情況下, 心裡也是暴露的,很難在這種時候對人撒謊。至少,瑪蒙是這麼感覺的。
他被你堵在浴室裡問話, 這種毫無防備的處境讓他不安。於是的門是磨砂半透的樣式,雖然裡外相互都看不到, 可還是能瞧見你倚靠在門上的陰影。
你微微彎起背, 背影是難以掩飾的疲憊。
因為你是他的徒弟, 或是因為風托他好好照顧你。瑪蒙覺得, 按照自己的性格他應該是這樣回答才對。
可他張了幾次嘴都無法說出違心的話來,或許也是因為這份埋藏在心底的感情已經被壓抑了太久太久。多年的暗戀終究按耐不住,破殼而出, 鑽出土壤小心翼翼地對你伸出了枝丫,渴望得到你的承認和回應。
「因為你需要我。」
瑪蒙說完後反應了一下才想起剛才說了什麼, 他立馬就後悔了,可話跟水一樣,都難以收回。
他忐忑地思考著這份越線的感情會不會讓你感到厭惡,門外沒有任何回應,你的背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離開了, 是沒聽到還是無言以對。
花灑的水漸漸變冷, 將他從繁雜的思緒中拉出來,總不能在浴室裡躲一輩子。
瑪蒙整理好情緒,拉上兜帽,盡管只露出了半張臉, 也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和地走出去。
他低垂著頭想要躲避你的眼神,因而就沒看到你撲過來的動作。衝擊力讓他毫無防備地向後傾倒, 還好後面是床,否則他該丟臉地因為吃痛而叫出聲。
一只胳膊半撐著身體, 另一只條件反射地箍住你的腰不讓你滑下去。你的胳膊交叉吊在他的脖子後面,頸側傳來溫熱的呼吸。
「在飛機上,裡蘇特能看到我,是你做的吧。」
「嗯。」
因為靠得太近,他的聲音在耳邊好像放大了無數倍。
你輕笑起來:「你知道那個我要做的事嗎?燃盡這個世界最後的能量,將它的壽命縮短到一百年,也有可能更短。會有很多人反對的,本來……我非常同意她的想法,可是現在,稍微有一點不舍得了。」
瑪蒙看不清你的表情,可他覺得你並不是表現出來的那麼開心。雖然他不擅表達,但有些話開了一個頭,就好說多了。
「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我都會和你一起。」
你沉默了一會,收緊胳膊用臉蹭了蹭他,浴室的沐浴露是常見的花香,你們身上都是這股味道,交融在一起好像沒有比你們更親近的存在了。
「我會當真的。」
瑪蒙嘆了一口氣,腰腹用力坐起,原諒他體能不行,這麼一會撐著的胳膊已經動不了了。他將你抱坐在懷裡,輕輕敲了敲你的頭:「從來不都是你騙我。」
他以前忽悠過不少人,唯獨對你他從來沒騙過你什麼。可能這就是報應吧。
「瓦利亞那邊不要緊嗎,我付不起你的工資。」
明明心裡已經開心得像是被裝滿的水瓶一樣暖暖的,可你就是不由自主地以己度人,比起什麼時候說不定就會消失的感情,利益更讓你來得放心。
你知道瑪蒙也好,裡蘇特和徐倫也好,他們對你的情感都是真實可靠的。但仍舊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去試探去揣測其中的深度。
太過分了這樣的性格,一點也不坦率自由。之前還嘲笑著瑪蒙和六道骸兩個人都有幻術師的通病,不善於表達情感,到死嘴都是硬的,現在看來你也不逞多讓。
「我要錢只是因為想要解除詛咒。」瑪蒙回想他這個摳門人設是不是做的太好了,以至於你覺得他對你都會這麼死要錢。
「而且弗蘭已經代替我進瓦利亞了……」
「不是代替。」你反駁道,「瑪蒙是不能代替的,斯庫瓦羅他們一定也這麼想。」
「……誰管他們。」瑪蒙冷淡地說。
看吧,如果不是你知道原著裡瑪蒙會耗費全部身家給瓦利亞做戒指,你也要被他這副不在乎的樣子騙過去了。
明明心裡已經把瓦利亞當作重要的同伴,明明心裡非常重感情,卻一點也不想讓別人看出來。
你摘下他的兜帽,那張漂亮的臉上露出無措的表情,眼下的倒三角像是兩行淚一樣,看起來很無辜又可愛。
「瑪蒙,謝謝你。」你認真地捧起他的臉說道。
作為老師不吝嗇教導,作為……同伴,讓你感到不再孤獨。經過之前和迪諾的談話,你知道他對於你的情感都不止於此,你深感榮幸和歡喜。可這是未來,等一切結束,你會去和你自己的瑪蒙建立更多的情感聯系。
瑪蒙微微瞪大眼睛,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你稱呼上的變化。在此之前你一直都是稱呼他師父,這讓他又喜又憂。一方面慶幸於你們之間獨特的聯系,另一方面又怕這會變成橫在你們之間的一道天塹。
現在你改變了稱呼,是不是默許他做出身份上的改變。
瑪蒙想要再向你求證,可你已經扒拉著他睡著了。也是,這幾天對你來說是身心俱疲,以為能到預定的安全屋休息一會,卻沒想到遭遇埋伏,重要的同伴還因此受傷。
他將你抱起,放到床上睡好。離開時被你緊緊抓住袖子不放開,舒展的身體也蜷縮起來,果然還是在害怕。
瑪蒙的手指在你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你似乎是做了一個好夢,身體放松後睡得更沉了。
「首領,這份報告還要送給嵐守大人嗎?他這三天只睡了十個小時。」
彭格列總部的城堡裡,澤田綱吉桌前站著秘書處的一個員工,為難地看著手裡的文件。
十年後的澤田綱吉沉穩了很多,如果是以前,這時候他就該大叫起來問怎麼辦了。現在只是頭疼的揉捏了一下眉心,問道:「他一直沒出門?」
「是的,除了讓人送飯到門口,嵐守大人一直都呆在辦公室裡。」
澤田綱吉拿過報告看了看,上面記錄著你在法國安全屋受到襲擊,然後下落不明的內容。
「送去吧。獄寺不是不知輕重的人,他心裡有數。叫醫療隊時刻准備著。」
「是。」
澤田綱吉看向放在桌上的照片,照片裡是一群穿著校服的少男少女們站在櫻花樹下,那是你們從並盛中學畢業時候拍的。
他拿起相框擦拭著玻璃表面,當時照片上的人,現在已經很難再聚在一起了。
曾經以為獲得了力量,就可以保護幫助自己重視的人。可現在,他還是只能看著你越走越遠。
幾天前,十年前的你被交換過來,這條消息由雲雀帶來。因為你不信任他,所以澤田綱吉之前對此也只是有所猜測,其他人更是一無所知。
獄寺隼人自從那天後,就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裡不眠不休地工作。他不光高效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還大包大攬,一臉遠程指揮,解決了好幾股反抗勢力。
彭格列嵐守的名號本就不怎麼樣,一向以瘋狂難纏聞名。一時間,西西裡的mafia勢力更加對他心存忌憚。
澤田綱吉心裡無奈,這麼多年了,獄寺隼人還是這個性格,有心事不願意跟旁人說。准備預謀著干件大事的時候,就會把自己關起來,排除一切干擾因素。
他大概能猜到獄寺的目的,其實這再明顯不過了,這麼多年你們三個依然會為得到你的喜歡爭風吃醋,現在獄寺想要去找你也是意料之中。
但是獄寺放不下他,放不下彭格列,獄寺一定是在掙扎之中。他很想對獄寺說不用顧及自己這個十代目,可如果這句話說出口,獄寺隼人一定會更加愧疚,加重心裡的負擔。
澤田綱吉只能等,等他相通了,或者找到了更好的兩全其美的辦法,才能結束對自己的折磨。
何況哪裡只是獄寺想去見你呢,他難道就不想?
只是身上的責任無法讓他拋下一切,不光是為了彭格列,為了西西裡受到傷害的普通民眾。在他築起的防線之後,還有爸爸媽媽,京子小春他們。
澤田綱吉想起你在開始著手摧毀七的三次方後,你們之間爆發過的一次爭吵。
他懇求你停止針對伽卡菲斯的行動,大家一起想辦法尋找維護世界的辦法,而不是只讓這個世界開始百年倒計時。
你干脆利落地回絕了,呵,澤田綱吉自嘲地笑了聲。說是回絕也是在為自己挽尊,其實你只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沒有對他破口大罵而已。
當時你說了什麼來著,他記得你看他的眼神非常疏離,身體對他的反應也是抗拒。
「澤田綱吉,我以為你只是過分溫柔,那我們之間還有商談的余地。可你和尤尼和白蘭越來越像了,你們這些大空身上的神性灼熱得讓人不敢靠近。」
「你沒有發現,自己為之考慮的人太多了嗎?」
「把我當成惡鬼吧,就算是卑劣地苟活也是我想要的路,反正這個世界上也沒有我在乎的人了。」
澤田綱吉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這段話,現在想起還是清晰地回憶起了每一個字。心髒酸澀抽痛,他不知道怎麼回應你的話。他只是很在乎你,也不願意傷害任何人。
什麼都想抓住就都會失去,他還是傷到你了。
而穿越回十年前的你,終於和風見到後,你做出了一個決定。
或者說這個決定其實早就埋藏在心底,只是現在見到風之後,對他的愧疚和不舍達到了巔峰,壓倒了糾結之下的另一個選擇。
在筆記本上說什麼用伽卡菲斯做世界能量什麼的,不算是騙十年前的你。本來是要這麼做的,可看見風,你放棄了。
現在你只想讓風,讓一直陪伴你逃亡的裡蘇特和瑪蒙他們存活下來。分割世界吧,如果代價是你消散在萬千世界裡你也認了。
你好累,想好好地睡一覺。
第79章 扔飛盤考驗的是雙方默契
「範塔茲瑪好厲害!」
「嘶嘶∼」
「扔給我。」
「嘶。」
「哈哈哈哈哈別拱我了, 你的腦袋好大。」
「嘶嘶嘶!」
即使光線被窗簾已經過濾了一遍,落到眼皮上仍舊讓人煩躁,混雜著窗外並不清晰的說話聲, 像是白噪音一樣,模糊著人的意識。
被吵醒了但又沒完全醒, 腦子昏昏沉沉, 一切都平和得讓人沉溺其中。
你聽起來玩得很開心, 如果你們真的有以後, 倒是可以買一間帶後山或者花園的房子,你想要怎樣在裡面玩都可以。不過你一定是不願意常住在這樣偏僻的地方,不能出門逛街吃飯, 忍不了幾天就要回去。
屆時你要是願意,那就養一只貓或者一條狗, 它們可以自由地在這裡奔跑。省的你在這和範塔茲瑪玩,蛇類可不是玩耍的對像,而且他還是半個匣兵器。
……等等,範塔茲瑪???
瑪蒙從美好的幻想中驚醒,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你怎麼會在和範塔茲瑪玩鬧?它現在都是呆在匣子裡面, 難道範塔茲瑪越獄了?!
轉頭一看,你已經不在床上了,看來剛才不是他的幻聽。瑪蒙迅速翻身下床,發狂的匣兵器威力將成倍上升, 她怕你對付不了。
瑪蒙急得來不及走下樓,打開臥室的窗戶准備走捷徑, 卻發現你們並沒有走遠,就在房子後的草地上。
你用力將飛盤扔出去, 藍色的飛盤越飛越高,在天空重劃出一道弧線。在下落沒多遠時被範塔茲瑪一口叼住。黃金蟒高興地晃晃腦袋,頭一甩將飛盤扔到你的腳邊,准頭好極了。
瑪蒙腦子有點懵,範塔茲瑪的確是蛇來著吧?就算變成這副樣子之前,它也是蜥蜴和青蛙。這幾種動物就沒有會玩飛盤的吧?!
範塔茲瑪你清醒一點,你是一條蛇,一條巨大的黃金蟒,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見到你都是要嚇得尿褲子的,別這麼狗裡狗氣的!
瑪蒙不承認他心裡是有點酸,明明和你和範塔茲瑪,都是他先來的,為什麼現在你們的關系看起來比他都要好。
瑪蒙暗戳戳不爽地喊了一聲:「範塔茲瑪。」
同樣是金黃色的蛇瞳精准地捕捉到自己的主人,他昂著蛇頭「嘶嘶」了兩聲,然後游到你身邊抬起尾巴尖戳了戳你。
範塔茲瑪還不能完美地控制力道,它太大了,即使是尾巴尖也把你戳了個踉蹌。
你抬頭看到瑪蒙站在窗邊,他剛起床還沒來得及套上自己的袍子,漂亮的臉睡眼朦朧,頭發胡亂地翹起。
「瑪蒙,你醒了。」你對他揮揮手,拍了拍範塔茲瑪,向他張開雙臂。
範塔茲瑪低下頭,用尾巴纏住你將你放在它自己的腦袋上,穩穩地游行過來,將腦袋和窗戶齊平。
看你們熟練的配合,應該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瑪蒙對上兩雙明亮的眼睛,覺得十分刺眼,不自在地後退一步。
你從窗戶爬進來,炫耀地對瑪蒙豎起右手,中指上的戒指正燃起紫色的火焰,你打開匣子,將範塔茲瑪收進匣子裡,然後才把匣子還給瑪蒙。
「你是怎麼馴服範塔茲瑪的?」
瑪蒙心情復雜地接過匣子,動物匣兵器不說每個都無比忠心吧,可都還是認主的,別說像這樣和陌生人一起玩,打開匣子不被攻擊就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你眨眨眼:「馴服?沒有啊,範塔茲瑪超乖的,又聽話又聰明,讓干什麼就干什麼。」
瑪蒙還是不太願意相信:「你真的沒有催眠它?」
「沒有哦,蛇又不能聽見我彈琴的聲音。」
這倒是,瑪蒙拿著匣子陷入沉思,到底是為什麼……
「大概是物似主人型吧。」你走過他身邊悠悠地說。
瑪蒙的臉騰一下紅了,匣兵器的確和主人心意相通,難道範塔茲瑪是因為自己所以才對你親近。
想到範塔茲瑪剛才那副傻兮兮不值錢的樣子,瑪蒙十分羞恥,自己面對你應該不會跟它一樣吧,應該不會……吧?
你們下船後就在當地就近的城市短租了間獨棟的房子,這裡地廣人稀,多有外地人過來旅游,你和瑪蒙在其中也並不明顯。
「早飯吃了嗎?」瑪蒙起晚了,准備跳過早飯直接開始吃午飯。
「水煮玉米和水煮雞蛋。」不是你口味清淡,昨天去超市忘記買一些醬料回來了。
就算做三明治你也只能吃沒有調味的三明治,那和直接吃吐司和啃菜葉子沒區別。
「你要做飯嗎?」陪範塔茲瑪玩了這麼久,再加上放它出來也需要你的火焰供給,你早就餓了。
瑪蒙為難地站在冰箱前:「我不太會。」
「那我來做吧。」你挑挑揀揀准備大展身手,看了這麼多人做飯,你雖然沒怎麼實操過,但總歸不會出什麼差錯。
瑪蒙看著你熟練的動作,以為你是在家跟風學的做飯。放下心來等你做好,心裡還有些雀躍,畢竟是你第一次做東西給他吃。
你忙活了半天也就端上來一道炒菜,米飯的香味迷惑了瑪蒙飢腸轆轆的胃。所以當他看到賣相還算正常的菜時,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怎麼樣瑪蒙,味道不錯吧,老爹和綱吉他們都說我做的很好吃呢。」你自信滿滿地對他說。
瑪蒙吃了一口臉就白了,他好像回到了和六道骸對戰的那些時候,看見了地獄看見了六道輪回。
他立刻明白了風和澤田綱吉那些人的險惡用心,能讓你一展廚藝的人,必定不是普通關系。面對你這樣熱情又用心的款待,他真的能說真話嗎?
瑪蒙的回答是不能,他要繼續延續這個傳統,把這份驚喜傳給下一個人。
可你動作太快了,幾乎是在他努力咽下去後,你就動了筷子。瑪蒙來不及阻止你,只能看著你的表情也變得十分精彩。
吃著吃著,你默默地流下淚來。好苦,嘔——
瑪蒙:……也不至於難吃到哭吧?
「原來他們說好吃,都是在騙我。」你覺得未來世界好殘忍,吃不好睡不好,不光每天都要擔憂自己的小命,現在還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你一直以來的驕傲。
你可是風的女兒啊!你怎麼能不是下一代廚神?!
「其實我覺得還行。」瑪蒙為了證明他沒說假話,又准備夾一筷子。被你打斷,你拿起盤子直接全部扔進垃圾桶。
「現在怎麼辦?最近有飯館的城鎮,開車要兩個小時。」你憂傷地默默空癟的肚子,看來只能再去煮根玉米吃了。
「我來吧。」瑪蒙認命地站起來,他說的是不太會,不是不會。
他本來以為自己這種只能勉強說把食物弄熟的廚藝,已經算夠糟糕的了,沒想到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要不怎麼說你們是師徒呢。
吃了半個月的能量棒,你哪裡還會像以前一樣挑食,只覺得這是人間美味,一連吃了兩碗大米飯。
補充完能量,之前一直擱置的教你怎樣用火焰戰鬥,也該重新開始學習。
「對了,你是怎麼點燃火焰的。」瑪蒙擔心你的心理狀況,怕你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又開始胡思亂想。
你心虛地扭過頭:「是秘密啦。」
不像澤田綱吉想要保護同伴時的覺悟那麼偉大,即使是經歷了這一場大戰,面對裡蘇特的被迫離開,你也沒有點燃火焰。
你的契機很不正經,只是看著瑪蒙的時候,思考等事情結束,這段回憶十年前的會不會被想起來。
如果真的能夠想起來,你一定要親自和他對峙,逼迫他承認自己的心思。然後摘下他小嬰兒時的兜帽,看一看這張縮小的臉紅起來該有多可愛。
十年前的瑪蒙一陣惡寒,他聽說了你交換的事情,處理完手上瓦利亞的任務就立馬過來找你。可人到了並盛卻撲了個空,沒有人知道十年後的你去了哪裡。
十年後的你在決定將世界分割後,就去了那不勒斯尋找喬魯諾。分割世界的方法你在十年後已經研究出來,只是一直沒有下定決心才擱置著。
簡單來說就是讓普奇完成他的夢想,制造新世界,借此完成的新世界可以和七的三次方發生排異反應,將兩個世界徹底剝離分開。
而為了騙取普奇的信任,最合適的人選自然是喬魯諾這個最像他摯友迪奧的兒子。
你將計劃和目的完整地告訴了喬魯諾,你相信他是理性的,不會因為一點旖旎的心思和兩人短暫的經歷而阻止你。
喬魯諾沉思了片刻後答應:「這件事不難,三十六個罪大惡極的靈魂正好熱情最近需要處理一披麻煩的老人,所有事情應該都可以在下個新月前准備好。」
「……好,謝謝你喬魯諾。」
「不,不用謝我,就結果來說,包括我在內,恐怕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都要感謝你。只是,你真的決定好要這麼做了嗎?布加拉提教我了一些識別謊言的技巧,你的表情告訴我其實你不願意。」
喬魯諾接受熱情才幾個月,這短暫的奪權的經歷讓他迅速成長起來,身上已經隱隱有了未來那種讓人敬畏的感覺。
你苦笑了一下:「不願意又能怎麼樣,你還有其他辦法?喬魯諾,你有過那種,懷疑街上的每一個人都會衝上來暗殺你的感覺嗎?與世界為敵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如果沒有裡蘇特和瑪蒙,我早就已經自盡了。」
「這條路好冷,好長,根本看不到盡頭。再更多人被我拉上這條路前,也許及時止損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不會忘記你的。」喬魯諾將桌上的鋼筆變成一朵雛菊遞給你,「如果這對你來說也是自由,我仍舊祝你永遠自由爛漫。」
你捏著小雛菊笑了一下:「新月那天再讓我吃一次雛菊冰淇淋吧。」
第80章 想見的人一定要去見
不知道為什麼, 白蘭對你的追蹤更加緊密了。他像是失去了耐心,不顧一切地在全世界尋找你。不光在世界發布你的懸賞令,而且還派出了將近半數的真假六吊花出來追捕你。
如果不是怕彭格列和其他敵對勢力在這時候後偷襲密魯菲奧雷, 恐怕他會傾巢而出。
你也沒想到在冰島是你最後喘息的時間,在這個科技發達又有替身的未來, 在全世界尋找一個人並不難。你沒有辦法將自己徹底隱藏起來, 只能不停地逃跑、戰鬥、逃跑。
有時候一天內要和三四波敵人戰鬥, 多數是一些小嘍啰, 可人數多了也是麻煩。在這高強度的戰鬥中,你對火焰的掌控能力迅速上升。
偶爾對上白蘭的真六吊花,也有一戰之力。他們真的強得不像人, 這裡得感謝十年後的你,幸好她把除了大空以外的瑪雷戒指都銷毀了, 不然你一定打不過他們。
面對白蘭突然的發瘋,彭格列也在尋找原因。六道骸潛入被發現受了重傷,入江正一也暫時聯系不上。
正在澤田綱吉考慮要不要趁密魯菲奧雷防守薄弱時趁亂偷襲,雲雀帶來關於這件事的消息。
「並盛神社內石頭神像脖子上,突然出現了一道修補過的裂痕。」
雲雀恭彌難得踏進他的首領室, 但澤田綱吉更願意跟草壁哲矢交流, 就像現在這樣,草壁一定會完完整整把事情講清楚:「所以?」
「這是我和她的聯系方式,出現這個就代表十天後兩個世界即將徹底分開。」
她?十年過去雲雀身邊仍舊很少出現其他女性。想也知道,這個他指的是你。
之前你從十年前交換過來, 就是雲雀送的消息,看來你們之間的聯系比他想的要更加緊密。
兩個世界徹底分開, 澤田綱吉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雖然這件事不能直說,但這麼多年他們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這個世界的本質。
「她會怎麼樣?」
雲雀頓了頓說:「不知道。」
他一直是堅定的, 從不對任何事迷茫,永遠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麼。即使是你讓他幫忙算計過去的自己,也未有過猶豫。可現在,想到可能就算把全世界都打一遍,也無法阻止你走向毀滅,他就感到煩躁。
「白蘭,到底想做什麼?」
「那就去直接問問他。」雲雀恭彌撂下這一句就轉身離開。
澤田綱吉嘆了一口氣,按下桌上的內部電話:「通知所有守護者,瓦利亞和門外顧問來總部開會。」
雲雀恭彌的意思很簡單,就是開戰,白蘭不說那就打到他說。可他開戰的意思絕不是帶上彭格列一起。要想謀求並盛財團一起團隊合作,那就只能他們主動湊上去跟在雲雀後面,這樣……就不算群聚了。
各方都有自己的渠道獲得信息,所以對於這次會議來得都很爽快。白蘭拉仇恨的能力很強,大家早就想去打他一頓。
澤田綱吉沒有隱下關於你的事,十天如果不做出改變,那麼這個結果大家很快都會知道,實在是沒有隱瞞的必要。
開完會後,獄寺隼人單獨找上了澤田綱吉。
高大的青年胡子拉碴,一眼就能看到他的疲憊。澤田綱吉關心了幾句讓他注意身體,然後就靜靜等待他要說的話。
澤田綱吉信任著自己的好友,他的能力他的覺悟毋庸置疑。因為新首領大刀闊斧的改革,這麼多年來,獄寺幾乎是自毀式地為彭格列為他這個十代目奉獻著一切。
也只有在面對你時,才會提起對生活的興趣,看到一些私欲。既然現在獄寺已經做好了去到你身邊的准備,那他就不會攔著。
獄寺隼人從口袋掏出一個形制特殊的鑰匙,有巴掌大,這樣的大小絕對不是用在普通的門上。
「我把C.A.I系統改裝了一下,擴大了它的防御範圍,精簡了操控方式,稍微學習一下大多數人都能實現操控,一個系統大概可以配備給一個30人的小隊。」
他把鑰匙遞給澤田綱吉:「彭格列的基地我也都做了另外的調整,用了部分C.A.I系統的攻擊和防御方式,增加了火焰識別感應的應對程序。修復方式和操作說明我都教給強尼二了,這是啟動鑰匙。」
獄寺隼人深吸了一口氣:「十代目,知道現在和密魯菲奧雷家族開戰才是最重要的,做了這些准備後,其實我是否留下來,並不會派上更多用處,我……」
「獄寺,我們是朋友,你永遠可以對我有話直說。」
「我想去找她。」
澤田綱吉立刻回答:「好,什麼時候走。」
「十代目……」
「獄寺,我很嫉妒你,不光是我,山本應該也是這麼想的。明明是我先遇見她,告白也是我先說的。一開始作為鄰居,有比你更多的相處時間。但是後來,她卻和你關系更好一些。」澤田綱吉走到窗邊,看著中庭的玫瑰花,你來彭格列時總喜歡去那裡坐一坐,所以他就花了很大心思保養這片花園。
「十代目。」獄寺好像只會說這一句話了。
澤田綱吉抬起手:「讓我說完。我一直覺得自己對她的愛一點也不輸給你,所以很不甘心。但是從來都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更喜歡你一些,也許是長相,也許是她更喜歡腦子聰明一些的?」
他自嘲地笑起來:「其實那都是我為自己找的借口罷了,她說的對,我想要保護的太多了,永遠也做不到拋下一切站在她的身邊。」
他因為這樣的性格收獲了很多同伴和仰慕,也因為這種性格失去了你和你的信任。這也許就是大空的宿命,唯一讓他覺得能壓下這股不甘的,恐怕也只有迪諾會因為同樣的原因,被你排除在外吧。他們師兄弟,是一樣的人。
說到喜歡你的大空,XANXUS這幾年也有責任感多了,不再把瓦利亞當作消耗品一樣使用。身不由己而心碎的人又多了一個,挺好的。
「也許這是見她最後一面的機會,記得梳洗一下,你現在看起來沒有平時帥氣了。不要留有遺憾,去吧獄寺。」
獄寺隼人恍惚地離開,他從未想過澤田綱吉會跟他說這些話。腳下的步子越走越快,就快要奔跑起來。
路過發人看到嵐守大人這副焦急的表情,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但仔細看他,嘴角又是帶著笑容。
紅色的火焰狂暴的將敵人毀滅,比你第一次在火車上見到的火焰來得凶猛數倍。尾巴尖有一抹棕色的白貓,敏捷地在戰場中竄來竄去,比他的主人還要搶鏡。
密魯菲奧雷家族的又一波追兵被解決,戰場上站著的只剩下三個人。
成年的獄寺隼人個子猛竄,你要把頭抬高才能看到他的臉。熟悉又陌生的容貌依舊冷酷,卻在看著你的時候,眉眼又溫和下來,他好像沒變。
「我來履行和你的約定了。」
在便利店的話明明對你來說更近一些,卻好像他才是記憶更清楚的那個。你想,獄寺隼人沒有後悔定下的約定,也沒有讓你後悔對他付出的信任。
人在成長中總會學著主動或者被迫舍棄一些東西,有人舍棄了自己的貪心,有些人舍棄了自己的未來。
這一夜,無數人在面臨著舍棄。
「布加拉提,你能去和阿帕基談談嗎?」
布加拉提和喬魯諾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都閃過了然,他們對阿帕基最近的分心很是擔憂:「也許他會更聽你的話。」
雖然在喬魯諾當然熱情的BOSS後。阿帕基仍舊對他沒有好話,但是喬魯諾一系列遏制熱情的動作,還是讓他找回了一絲當初做警察的感覺。所以大多數時候,喬魯諾的指令,阿帕基都非常擁護。
喬魯諾無奈地說:「只怕我一開口他就會惱羞成怒給我一拳。」
布加拉提無法為好友辯駁,他真會這麼干。
「說起來,其實我不明白,阿帕基為什麼會喜歡她?我以為他最討厭這樣有些自戀,狡猾的人。」
喬魯諾自己會對你有所好感,是因為被你的聰明和狡黠吸引,青春年少,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所以有所愛慕再正常不過。
阿帕基,說實話,他覺得這種人只會愛上來拯救他的天使,那種掏心掏肺對他好,毫無私心的。
布加拉提揚起嘴角:「這個我倒是知道,阿帕基正是喜歡她的,嗯,胡攪蠻纏。」
喬魯諾表情微妙:「……他是因為被彈帶子才喜歡的?」
布加拉提罕見地不知道該說什麼:「……你們兩個對對方的敵意真的很重。」
喬魯諾聳肩,這場戰鬥先開始的可是阿帕基。
「阿帕基是個不知道圓滑怎麼寫的人,自尊心很強,他不擅於也不喜歡做那種事情。所以阿帕基很羨慕她的心態,將所有事情都轉變為對自己有利的一面,即使有不爽的事,也能想到別的辦法去報復。」
喬魯諾想起阿帕基過去的經歷,心裡的疑惑被解開:「如果我以他的替身排不上用處把他趕走,你覺得他會聽嗎?」
布加拉提對BOSS的以權謀私感到頭疼:「還是我去說吧。」
相比獄寺隼人和阿帕基內心復雜到像放久了面條一樣糾結,斯庫瓦羅這種沒受過什麼磨難的人,最大的磨難就是沒等到你對他說一句喜歡。
瓦利亞作為戰鬥部隊,哦不是,作為暗殺部隊,正在全世界地追著「暗殺」密魯菲奧雷家族的走狗。
殺哪邊的敵人不是殺,斯庫瓦羅仗著劍術高超,一個人抄著劍就追著敵人脫離了隊伍。
你在前面逃跑,密魯菲奧雷的敵人在後面追你,而斯庫瓦羅又在後面追殺密魯菲奧雷,就看誰先追上誰了。
第81章 糖分可是人生不可缺少的東西
「澤田綱吉的走狗, 你怎麼在這?」
「我當是誰,輸給棒球白痴的瓦利亞劍士,我在哪和你有什麼關系。」
獄寺隼人和斯庫瓦羅前後腳趕到, 一見面就掐了起來。
「你個混蛋,該不會是背叛了彭格列逃到這裡的。」
「我永遠不會背叛十代目。」
「你是熱情的?」斯庫瓦羅一眼就看到了和敵人所穿的包裹緊實的白魔咒制服, 格格不入的阿帕基, 人群裡他的胸肌就像金子一樣閃耀。
「你們彭格列的都這麼不會看時機吵架。」
「實力足夠什麼時候都一樣。」獄寺隼人顯然在諷刺阿帕基在這個場合戰力不夠。
莫名其妙本來應該是來援助的三人開始內訌, 這個世界還是直接毀滅吧。瑪蒙不善地看著三個「心思叵測」的男人, 雖然減輕了你們一部分作戰壓力,可是都太礙眼了。
「噗哈哈哈哈哈——」
被人嘲笑,他們怒目而視, 回頭卻發現是你在旁邊笑得開心。
「不好意思我就是……很高興能再看見大家。」
連日的逃亡,你無數次和死神擦肩而過, 說實在的,你早就已經做好了死亡的准備。只是緊繃的神經,讓你短暫忘卻了也許不能再見到親友的現實。猛地看見一堆熟悉面孔,真好。
幾人默契地停止爭鬥,將敵人全部剿滅。有了這些戰力, 你短暫地獲得了一些喘息的空間。
獄寺隼人告訴了你, 關於十年後的你所做出的決定。這件事你已經在筆記本中看過一遍,現在變為顯示,你不知道該做什麼心情。
怨恨嗎?你要怨恨你自己?你做不到。也許再剛來到未來你會感到怨恨和憤怒,可是經歷了這樣高頻的戰鬥和刺殺, 你的情緒愈發和筆記本上的文字融合。
絕望而疲憊,夢境和現實交融, 在迷霧中尋找光明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就像在海上航行一樣,你是一只沒有錨點的船, 失去燈塔的指引,你只能盲目地繼續漂泊。
你不想死,可是現在又能怎麼做呢?只能繼續負隅頑抗,等待著新月的到來,默默祈禱著,事情也許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即使兩個世界分離,你也可以選擇其中一個繼續活下去。
對著圍在你身邊的人輕松地笑了笑,你沒有表露出任何悲傷的情緒。你知道他們心裡也並不愉快,說出來除了能讓大家抱頭痛哭,就是相互交付一些永遠不會實現的承諾。
那樣太糟糕了,如果他們會是你葬禮最後的見證人,那你也希望這是一場愉快的葬禮。
你一向喜歡找樂子,不是嗎?
消散在宇宙裡,興許你能看到放棄了思考的卡茲?如果那時你還有形體的話,真想跟他合個影。
人在坦然面對生命的倒計時,會有種出乎意料的灑脫,說一些平常不會說的話,做一些平常不會做的事。
你在戰鬥中一次比一次衝得前,戰鬥方式也總是出其不意,反正以後也許都沒機會嘗試了,不如看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上次受的傷還沒有好全,下一次又會增加新的傷。
這一切其他人都看在眼裡,只是他們不知道怎麼勸說,即使阿帕基站在你面前欲言又止,你也只是笑嘻嘻地在他的胸肌上按了按,說一句很適合哺育。
瑪蒙憤怒地將你束縛起來:「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你歪著頭真切地問他:「那我到底應該怎麼做呢?」
瑪蒙無言,頹廢地將你放下來,這種無力的感覺比他當時受詛咒變成嬰兒還要強烈一萬倍。
你不敢回頭去看瑪蒙的表情,末世來臨人都會變得瘋狂,你只是有些瘋了。
「獄寺,你有有話要對我說嗎?」你在拐角猝不及防地看見一個人站在陰影中。
他搖頭:「那邊有一家樂器店,要聽聽我為那首曲子作的結尾嗎?」
你低頭點了點腳尖:「好。」
你們從破碎的玻璃和斷成兩半的吉他上踏過,戰爭發生在附近,這家店的老板一時半會不敢回來。
月光從破了一個角牆壁傾瀉而下,鋼琴沒有被損壞,只是上面有些灰塵和沙粒。
獄寺隼人扶起琴凳,打開琴蓋,十年後的他穿著黑色的西裝,裡面是暗紅色的襯衫。他看起來更像一個mafia了,不過坐到鋼琴前,又像是一個專業的演奏家,扣子一絲不苟地扣著,那股子風度翩翩的氣質更甚。
他將手上的戒指都取下,活動了下手指,敲擊出第一個音符。
音樂逐漸喚起了你的記憶,你似乎能感受到那天獄寺家吹進來的溫柔的風,能嗅到他給你做的晚飯的想起,能回想起並盛町裡你走過的每一條路。
如果說這首曲子的前半部分像是在一片生機勃勃的森林裡,那麼後半部分說的就是這片森林闖入了一個外來者,好奇又膽小的原住民小心地伸出試探的爪子,它摸到了什麼,是一朵軟乎乎的雲。
雲並不和它的外表一樣柔軟得讓人想親近,它噴了原住民一臉的雨,打濕了它的皮毛。又變成各種各樣的形狀,嚇唬原住民。
跳脫變化的音調帶動人的情緒,進入一個又一個畫面。並不會被它突然提高的音符嚇到,你能感受到其中的歡快、欣喜。
雲被吹跑了,原住民奮力地追趕。繞來繞去它又回到了自己的森林裡,細密的雨絲落下,原來雲一直都在,它和所有森林上空的雲一樣,一直注視著這片森林。
「你喜歡這個結局嗎?」獄寺隼人看著你,你似乎在發呆。
你輕笑,真是死到臨頭了,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竟然能從一首樂曲裡幻想出這麼多東西。
你走到他的面前,微微彎下腰,伸手搭在他的肩上,臉龐越來越近,你垂下眼瞼,將嘴唇輕輕覆上他的,一觸即離,說:「我很喜歡,謝謝。」
獄寺隼人最後能感受到的觸感,是你冰冷干燥的唇,隨後就失去意識。
你將獄寺扶到牆邊坐下,將窗簾扯下給他蓋上後才離去。他太敏銳了,只能用這種方式給他下藥。你從樂器店的後門翻出,走到巷子裡,看到了等在那裡的桔梗。
「走吧。」
就在獄寺他們幾個來到的那天,白蘭不知道用什麼方式給你傳了一封信。
信的內容很簡單,他說他有融合兩個世界的方法,還能讓你保持原狀繼續生活在這裡。
顯而易見這是陷阱,可你想了想還是去了,或許是自己也抱著一絲僥幸心理,想要與虎謀皮,反正現在干等著也不會有更好的結果出現。
白蘭真的是把喜歡白色用到了極致,你覺得在密魯菲奧雷家族再呆一會就會患上雪盲症。
你不得不把眼睛盯著桔梗的綠頭發看,他被看得後背發涼,疑惑地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綠色挺好的,真的。」
「感覺你不是在說好話。」
「怎麼會?說起來,你為什麼這麼怕我?」從剛才你就想問了,這家伙一直緊繃著身體很緊張的樣子。
桔梗幽幽地說:「你把我打個半死,硬生生搶走我的瑪雷戒指。雖然你沒有這段記憶,但我現在都記得很清楚。」
……啊,那是十年後的你干的,跟十年前的你又有什麼關系,你對他的怨念視而不見。
白蘭的辦公室裡不止他一個,還有一個藍色頭發的女性,你記得她也是真六吊花之一,是白蘭的毒唯。
果然,白蘭還沒有說什麼,她就率先對你找茬。如果是以前你還有興趣逗逗她,現在只是覺得她有些過分吵鬧。
你對在一旁看熱鬧的白蘭說:「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我可沒有送上門來被人辱罵的愛好。」
說完你就要走,白蘭這個狡猾的家伙才開口呵斥了鈴蘭幾句,讓她和桔梗出去。
「說說吧。」你自來熟地坐在他的沙發上,儼然是一副反客為主的樣子。先批判一下花開富貴的沙發靠墊,然後拈起旁邊茶幾上的棉花糖吃了一個,被甜膩的味道惡心得端起旁邊的叉灌了幾口。
白蘭笑得像個假人,從剛才見到他起,嘴角的弧度就沒有變過:「原來以前的你是這樣的嗎,也許我們會成為朋友。」
這句話聽起來和我想要你的命沒什麼區別,你才不相信他的鬼話:「你認識的那個我又是什麼樣的?」
「唔……大概是時時刻刻都保持著想在這裡砍一刀的眼神吧。」白蘭對著自己的脖子比劃了一下。
「別笑了,脖子都黑了,還不趕緊去查下血糖。糖尿病不是絕症,不要放棄治療啊白蘭。」
白蘭的笑容僵在臉上,不是很想面對這個話題,他才沒有糖尿病!
「抱歉,需要你等待一會,我們還有一位客人。」
「好啊,那就先說說你為什麼想要促進兩個世界融合吧,因為通知一個世界不夠你玩的了?」
白蘭又帶起他慣用的微笑:「Bingo~所以說我們會成為朋友的。統治這個世界我做過太多次了,難得出現一個兩個交融的世界,當然是這裡更有意思。」
白蘭這個人心思復雜,但某種程度上他的意圖又很好猜。他說的沒錯,如果沒有這些事,就找樂子這方面,你們之間會很有話題。
「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這就需要等另一位客人到了之後在說了……」
大門傳來敲擊聲,白蘭故作驚訝地叫了一聲:「啊,她來了。」
原來是尤尼,的確,如果說還有什麼可以扭轉世界的命運,那一定是她所具有的彩虹大空的能量。
白蘭將桌上的座機話筒拿下,手指快速地按了幾下案件,門口露出一個形狀古怪的大型儀器。
最讓人注意的是其中的兩個裝滿溶液的玻璃器皿,看上去像是復仇者監獄裡泡著六道骸的那種。
兩個,難怪白蘭要等尤尼來後再說,這分明是為你們倆准備的。
第82章 不必害羞情人節去勇敢地送巧克力吧
有沒有人說過, 白蘭是個天生的演說家。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他激情澎湃地給你和尤尼講解了他是怎樣研究發現出融合兩個世界的方法。什麼從平行世界借鑒,經過精密的測算模擬, 以及這是多麼一項偉大的研究和發現……
他竭力想要你們理解這件事奧義和本質,只可惜你極其討厭這種高高在上的說教和蔑視。
你撐著腦袋和尤尼聊天, 把他的演說當成是背景音。
「你不冷嗎?」尤尼的衣服露著個肚子, 現在已經入秋了, 即使是室內也會感到寒冷。印像裡上一個露著肚子受涼的還是岸邊露伴, 風給他送了好幾天的蘿蔔湯,還借此警告你蠢蠢欲動想要提早穿短裙的心思。
尤尼看了看白蘭,又看了看你, 雖然她不喜歡白蘭,也不想聽白蘭的長篇大論, 但她是個善良的孩子,不知道該不該背著白蘭跟你說話。
猶豫了一下,她用手掩著嘴,在你耳邊悄悄地說不冷,有種上課講悄悄話的感覺。
白蘭也發現了你們走神, 沉默地停下, 看著你們的樣子似乎可憐又無助,可這不能激起你們倆的同情心。
「你直接告訴我們要做什麼就行了,三句話內講清楚。」
「好吧。」白蘭這種人根本就不會被打擊到,「簡單地說, 就是你將你的替身用蟲箭進化為鎮魂曲替身,然後再與dio指骨制造出的綠色嬰兒融合, 讓究極進化的替身進入其中一個能量轉化罐。而另一邊尤尼進入另一個轉化罐使用彩虹大空的力量恢復七的三次方。世界就能完全融合,而你也能存活下來。」
「怎麼樣, 對於你來說,很簡單吧?只需要舍棄你的替身就可以。」
白蘭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你的身邊,一只手搭在你的肩上對你循循善誘,就像是輕小說裡引誘主角簽下不平等條約的惡魔。
「一定要我的替身?」
「你是特別的。」白蘭說。
「尤尼,你怎麼想?」你問她。
尤尼站起來,警惕地看著白蘭:「我是不會讓你統治兩個世界的。」
「看,她不同意。只有我一個也做不到吧?」
白蘭的笑容變得意味深長:「最重要的當然是你,舍棄你的替身需要你的主觀意願才能達成,而大空的力量我也可以使用。做好決定了嗎?未來世界的融合也可以影像過去,所以融合以後你回到過去,風還是可以活著。我保證,即使統治這個世界,也不會對你,對風出手。」
尤尼聽出他的言下之意,即使感到無比的恐懼仍舊站在這裡與之對抗。白蘭他還在加碼,似乎篤定你不會拒絕他這個提議。
是啊,犧牲掉一個替身,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維持現狀,和風在一起簡單幸福地生活不就是你的目標嗎?
你有什麼理由拒絕?
「蟲箭。」你攤開手掌。
尤尼試圖阻止你:「不!白蘭是騙你的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噓,尤尼,可以請你暫時不要說話嗎?」白蘭看向你,「我尋找到一個可以為雙方簽下契約的替身使者。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找他來制約我的行為。」
你搖頭:「不用了,契約這種東西,有形的和無形的都一樣,只要成本足夠都可以毀約。」
「聰明的看法。」白蘭從口袋裡拿出能讓替身進化成替身鎮魂曲的蟲箭,就是波魯納雷夫有交給喬魯諾的那個。
尤尼仍舊想要勸阻你:「白蘭統治的世界將會生靈塗炭,無數無辜的人會因此而死……」
「關我什麼事。」你打斷她,「我也是無數無辜的人之一。」
尤尼啞口無言,你叫出詩人大調,它漂浮在你的面前,靜靜地看著你。
它此刻在想什麼?
你將蟲箭遞給詩人大調:「你自己來決定吧。」
白蘭看不見替身,只能看見蟲箭漂浮在空中。早知道應該尋找看到替身的辦法的,他無比期待地想要知道,替身這種生物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他知道有些替身會有很強的自我意識,如果替身的想法和替身使者完全相反,它會怎麼做?
你似乎真的將事情完全交給了詩人大調,自己悠閑地坐回沙發上:「白蘭,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今晚就是新月。」
你抬頭透過窗戶向外看,今晚的夜空無雲,干淨的幕布上只有一彎孤獨的新月。
西西裡島的時間比卡納維拉爾角快了大概七個小時,看來,時間差不多了。
一個人眨眼需要多久,1秒?或者更短。
白蘭只感覺到蟲箭瞬間消失在眼前。而在他滿屋子尋找的時候,回頭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你滿身鮮血,脖子上被蟲箭劃破,血從中不斷向外翻湧,而沾了血的蟲箭掉落在桌子上,將他的棉花糖染成了紅色。
白蘭拾起蟲箭,面色難堪地查看你的情況。傷口很深。呼吸心跳已經停止,你的面容平靜,眼睛閉上,嘴角似乎還帶著得意的笑容。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白蘭的憤怒讓他想要將你的屍體大卸八塊,可更讓他憤怒的是自己不知道你自殺的動機。
或許你自己也不清楚,為了破壞白蘭的統治?又或是為了為數不多在乎的人選擇自我犧牲?也許都不是,你只是不願意妥協,不願意被逼迫,你崇尚自由,生的自由,死的自由。
冬日積攢的雪堆在路上,在來來往往的人經過後,融化成一灘水。春天要來了,那意味著又是新的一個學期即將開學。
「老爹,我真的吃不下了。」你拒絕了風的投喂,盡管香氣仍舊能勾起你的食欲,但是超量的進食讓你想到要咀嚼的動作就感到一陣惡心。
這是你從未來回來後的第五個月,是你清醒過來的第十天。
你死了,又活了。世界很好的融合,你也不用擔憂未來的某一天會變成莫名其妙的小嬰兒。
復活這件事要感謝尤尼,她像原著裡復活彩虹之子一樣復活了你,在准備繼續點燃生命之炎徹底打破白蘭的妄想,跟你一樣自殺時,被打進密魯菲奧雷的澤田綱吉制止。他帶了許多彭格列以外的外援,大家一起想辦法把白蘭捶了一頓。
好吧,你得謝謝尤尼,雖然你依舊討厭他們大空這樣的聖父聖母,但你也是他們過分善良性格下的受益者。
而完成兩個世界的融合,是十年前所有人的努力。
喬魯諾雖然嘴上答應了你的分裂世界計劃,但私下還是給reborn傳了個信,告訴他們你的打算。
要不怎麼說ddl是第一生產力呢?知道還剩十天時間,似乎所有人都變得聰明機靈起來。
夜之炎、普奇制造出的綠色嬰兒、你收集的詛咒之物,所有的力量聚集在一起,甚至最後還用蟲箭扎了天堂之門一下。
本就超乎尋常的天堂之門像數碼獸一樣實現究極進化,幾乎成神,纂改了世界規則以後只要定期輸送一些火焰或者精神能量就行。
唯一麻煩的是天堂之門變得自我意識太強,天天想著要纂改岸邊露伴的手稿,將自己英明神武的形像畫上去,弄得岸邊露伴很煩惱。
尤尼將未來的記憶同步給過去的所有人,大家自然也知道了你讓詩人大調殺了自己的事。
死亡再復活總要付出一些代價,這昏迷的幾個月就是你在修復自我的身體機能。
夏馬爾判斷你昏睡過久存在一部分逃避的傾向,同時伴隨著嚴重的自我毀滅意識。嚇得風天天一步不離地盯著你,生怕你再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死了。
庸醫,他一定是庸醫!哪有他說的那麼嚴重?!
你無奈地躺在院子裡曬太陽,開學風也沒讓你去,即使尤尼復活的水平很好,你現在壯得能打十個普奇。
初春的陽光是最舒服的,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讓人昏昏欲睡。身後傳來腳步聲,你沒有動,醒來後的這些天,來看你的人太多了,就連忙成狗的喬魯諾也千裡迢迢來看了一眼活著的你。
「你今天感覺怎麼樣?」澤田綱吉小心翼翼地問你。
「我每天感覺都很好。」
「啊,嗯,那就好,嗯……」
「你想說什麼就說,reborn離開前知道你講話這麼磨嘰嗎?」
哦對,伽卡菲斯被十年後的你摁死,彩虹之子的詛咒也可以解除了。reborn要回一趟意大利處理事情,最近澤田綱吉處於放養狀態,他看起來睡覺都睡得香了。
「你知道……抱歉,我忘記要說什麼了。」
知道什麼?你看著澤田綱吉落寞的背影感到莫名其妙。奇怪的不止他一個,過了一會雲雀恭彌又闖進來,蠻不講理地朝你伸手。
「給我。」
「你現在收保護費都收到家裡來了???」你感到不可思議,這人又突破下限了?!
雲雀恭彌深深地看來你一眼就離開了,下一個是山本武。
你對聽了風的囑咐,在一邊看著你的一平說:「我們家是不是該養條狗了。」
不然誰都當自己家一樣,一個一個往裡闖。
山本武也不知道聽沒聽懂你的意思,笑著問你:「剛才在阿綱家看到小春送他了一盒巧克力,才知道今天原來是情人節啊,難怪我的抽屜裡出現這麼多東西。你今天有送人巧克力嗎?」
破案了,原來前兩個人也都是來問你要巧克力的。由於習俗不同,作為女性你根本不知道今天還要做巧克力送人。
「沒有,本命沒有,義理也沒有。」你果斷拒絕,自己做的就算了,既麻煩又難吃。
自從知道你的廚藝很差勁以後,你就對下廚失去了興趣。
山本武略有些失望地離開,和進門的小春、京子和庫洛姆撞見了。還有隔壁的小徐倫,幾個女孩子結伴來給你送巧克力。
你非常給面子地每個都嘗了一塊,將女孩們誇得飄飄然。她們都說,給你送比給那些男生送要開心多了,那些男生只會干巴巴地說一聲謝謝。
送走女孩子們,太陽已經下山了。對門的岸邊露伴打開門,像吸血鬼一樣探出頭來。
「露伴老師,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什麼?」岸邊露伴已經連續趕稿趕了三天了,哪裡還記得時間。
「沒什麼,是你ddl還剩2天的日子。」
岸邊露伴立刻縮回頭,太好了,不止你一個不知道。
你以為今天不會再有人來,准備進門,在路的盡頭看見了獄寺隼人。
「給你。」獄寺隼人迅速地往你手中塞了一個盒子,然後不好意思的別過臉。
「巧克力?不會是碧洋琪做的吧。」你故意逗他。
獄寺隼人炸毛,急切地說了一句:「不是!」
銀綠色格紋的盒子上面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你都不太舍得拆開。巧克力微苦,並不是很甜,帶著一絲堅果香又沒有粗糙的堅果顆粒,他對你的口味了如指掌。
「好吃!我可沒有回禮哦。」
月亮剛剛爬上天空,今天依舊是新月,不圓滿的月亮比滿月更加清晰。
獄寺隼人聽到你的評價松了一口氣,他也是第一次做,又不敢請教大姐。
「你回來就好。」他說。
第83章 瑪蒙篇1
「你好, 美女,一個人嗎?」
你放下刀叉,將切好的牛排遞給對面的瑪蒙。奇怪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來搭訕的男人, 瑪蒙也沒用幻術啊?這小伙子年紀輕輕就瞎了?
「哎呀,這是你弟弟吧, 真可愛。能加個聯系方式嗎?我也有個弟弟, 可以讓他們一起玩。」男人似乎完全不會感到尷尬, 即使說話前後矛盾也依然厚著臉皮賴在這。
噗, 弟弟,彩虹之子解除詛咒後會慢慢生長,直到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速度大概在正常生長速度的兩倍到三倍。
所以現在只有看上去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和成年的你在一起, 的確會讓人以為是你的弟弟。
你忍著笑,拿起餐巾紙,故作悲傷地在眼角擦了擦:「哎,其實他是我的繼子,後媽難做啊, 沒看到我切好了哄著他吃麼?」
不料男人毫不介意地對你眨了眨眼:「有丈夫也沒關系, 你不是還沒有男朋友嘛。」
不是……啊???你聽到的是人類的語言嗎?他在說什麼恐怖的話,現在人類的道德水准已經下降到這個地步了?!
你感到一股冰冷的視線,糟了,瑪蒙的表情看起來想宰了他。
「……我丈夫是mafia, 你快跑吧,等會被他發現你就死定了。」
你把他嚇走, 尷尬地安撫瑪蒙,用叉子插起一塊牛排遞到他嘴邊。
瑪蒙冷哼一聲轉過頭:「哼, 繼子,你的丈夫又是哪個mafia?」
果然還是生氣了吧,你心虛地摸摸鼻子……不對,你心虛什麼?
你理直氣壯地用雙手捏上他肉嘟嘟的臉頰,小孩子的臉又嫩又滑,手感好極了。
「半年前跟你上街,別人以為我是什麼未婚先孕的失足少女,你跟人說我不是你媽,害的我被當成人販子差點進局子。現在好不容易看上去像姐弟,不會造成嚴重的誤會,你到底有什麼不滿的。」
瑪蒙不高興地說:「我不是你弟弟。」
「是是是,我要見人就說你是我男朋友,這合理嗎,我會被當成變態抓起來的。」你越說越委屈,明明被敗壞名聲的都是你,「你要是接受不了,那我們就分手!」
太討厭了,你當初到底是干嘛要頂著被風罵的風險偷偷摸摸跟他搞地下戀情。沒錯,在風那裡,你們還是普通的師徒情。
「不行。」瑪蒙真想用幻術讓你閉嘴,你這張口無遮攔的嘴裡,究竟還能說出多少讓他心梗的話。
可他不能動手,上一次用幻術讓你安靜,你氣得三天沒理他,住進酒店家都不回。這就是身份變化帶來的弊端了,對待徒弟可以簡單粗暴,對待女友再用同一套方法就會失去每天的親親抱抱。
瑪蒙熟練地低頭認錯,為什麼要說熟練,因為他在只是你師父的時候,就沒什麼尊嚴和地位,現在更甚。
「對不起。但你不能說我是你的繼子。」他可不想你冒出來個什麼莫須有的丈夫。
「那就是弟弟咯。」
「嗯。」
「可我很傷心啊,你要補償我……」
瑪蒙感覺眼皮跳了一下,果然,你就是沒癟什麼好屁。
「那你叫一聲姐姐來聽聽。」你勾住瑪蒙的脖子,將他禁錮在懷裡。
幼小無助的瑪蒙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羞憤地拒絕:「你別太過分!」
「哪裡過分了,你當然要練習練習。快叫,不然我還有更過分的。」
瑪蒙深知你的威脅從來不是嘴上說說,只會有更過分的,不要問他為什麼這麼了解,經驗之談。
壓下滿腦子的屈辱和羞惱,瑪蒙不情不願地叫了一聲:「……姐姐。」
盡管這一聲微弱得像是螞蟻發出來的聲音,你仍舊大度地放過他:「姐姐好感動啊,那吃完飯我帶你去買衣服吧!你長得太快了,之前的小兔子連體衣已經穿不下了。」
「我不是都叫了嗎?!」瑪蒙不可置信,好像被你騙身又騙心的無辜少女。
「買衣服當然是獎勵啦!你怎麼能這麼傷我的心。」
騙人,這份獎勵和懲罰一定是同樣的,你早就做好了打算無論他叫不叫。
可憐的瑪蒙今天又在你的手下輸的一敗塗地,你抽出一秒鐘來對他表示同情,然後又繼續沉迷購物。
沒辦法,他這張臉太好看了,成年的樣子雌雄莫辨,小時候男女特征不明顯,就更加漂亮可愛,穿小裙子和帥氣的小西裝都非常合適。這麼一張做男做女都很精彩的臉,沒有人可以抵抗得了!
瑪蒙憤憤地扯了一下腿上的南瓜褲,他得想個辦法,不能再是這副模樣了,遲早你對他的感情會變質!
在此之前……
「這件絕對不行!!!」
「我去上課了,要好好看家哦~」你彎腰親了一下瑪蒙的臉頰,接過他幫你收拾好的包。
你們在並盛念到了高中,高中還是雲雀恭彌統治下的並盛高中,澤田綱吉在高中畢業後正式繼承了彭格列,九代目搬去瓦利亞養老,強迫XANXUS培養父子感情。
大學自然也是在意大利念的,澤田綱吉的成績在reborn非人般的教導下,雖然有了大幅度提高,但念書這件事他實在能力有限。
不過他是彭格列十代目,無論在哪上學,只要是想聽的課都能聽到。學校只是一個交際的場所,所以澤田綱吉常年在各個學校奔波學習。
金融、法律等等,不拘泥於一個專業,一邊學習一邊和各個重要的新生代打交道,還要處理彭格列事物。你都不知道他的時間怎麼會夠用的?
山本武和笹川了平都先去追求了自己的興趣夢想,這是澤田綱吉自己抗下了壓力為他們爭取的自由。
獄寺隼人腦子好,去了米蘭理工,也是補上澤田綱吉在這方面的短板。期間澤田綱吉去上的課他也都跟著,一如既往地貫徹了要成為澤田綱吉左右手的決心。
並盛沒了熟悉的人,你也就跟著他們一起來了意大利,選了一所藝術氛圍濃厚的學校,學習珠寶鑒定。
主要是為了你的清道夫大計,畢竟清道夫其中一項重要的收入是將死者身上的貴重物品變賣。你總得知道這些人身上哪些東西比較值錢吧。
在這裡求學的日子,你沒有讓風跟過來照顧你,武道大賽又開始了,他很久沒參加又冒出了不少值得一戰的新人,你讓他放心去修煉,好好准備大賽。
所以在瑪蒙提出來,代替風來照顧你時,風按著他把風氏菜譜上的菜都做過一遍後,就爽快地同意了。
天知道你在看著兩個踩著板凳的小小的背影在做菜時,有多心想笑。雖然這副壓榨童工的場景看起來很不道德,但他們系著小圍裙的樣子超可愛的!
就是不知道風如果得知,瑪蒙是帶著私心,偷偷跟你同居他會不會殺過來干掉瑪蒙。
也許不會,他毛都沒長全呢,你們又不能做什麼,他只能給你做真人BJD抱著玩。
你揮別小瑪蒙,他小小一個戴著兜帽的樣子像一朵小蘑菇那樣扎在地上。那就給他買個蘑菇帽子吧,你想著。
「我家有個品牌,後天舉辦珠寶展,要不要去?」
「好啊。」
「那邊在吵什麼?」
「去看看唄。」
下課後,你和同學從學校出來,門口圍著的一圈人吸引了你們的注意力。你不會放過湊任何一個熱鬧,可熱鬧變成自己就不太美妙了。
「瑪蒙?!!」
沒有穿著那身陰暗的袍子,把整張臉都露出來,穿得還很清爽帥氣的,看起來有十七,八歲的瑪蒙?!
怎麼回事,你早上臨走前他不還只到你小腹那麼高嗎?怎麼一下子就長大了。
「你認識?長得真好看,你們什麼關系?」同學打趣著你。
「不好意思讓一讓,我女朋友來了。」
瞬間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咋你身上,該死,他是故意的。瑪蒙最不喜歡這種萬眾矚目的場合了,他就是報復你上次跟人說他是你繼子!
「可以啊,你一直用有男朋友拒絕那幾個家伙,我以為是借口,沒想到真有,他多大?成年了嗎?」同學八卦地追問你。
你沒辦法直接上幻術,硬著頭皮把瑪蒙拉走。
「說,怎麼回事,我知道你著急,但是長這麼快身體會受不了的。」你大力地把門關上,生氣地對瑪蒙說。
瑪蒙伸出雙臂,將你抱緊懷裡,徹底地,完全地擁抱你。和小孩子的擁抱不一樣,這是真真正正的屬於戀人之間的擁抱。
這感覺比他記憶裡在未來時的那個擁抱更加美好,記憶終究只是一段無聲的影片。而現在他能感受到你回應的雙臂,能聞到你身上香氣,能聽到你淺淺的呼吸聲。
「不用擔心,沒有後遺症其他人也都迅速成長了,拉爾和可樂尼洛准備明年結婚。」
你聽到沒有危險,心裡松了一口氣,真怕他因為跟你賭氣去傷害自己。如果沒有危險的話,你就要好好跟他算下賬了。
你放在他腰間的手順勢用力捏上他的肉,用力一擰:「所以我的小瑪蒙就這麼沒了?我都沒能最後好好看他一眼!給他買的新衣服都還沒送到。」
「嘶——」瑪蒙吃痛,人再堅強,這裡的肉還是敏感的,更何況他不堅強,「我們是同一個人,你為什麼要說他!」
「就是不一樣啊!我還沒有跟他玩夠呢。」
「……我沒有在跟你玩,只是你一直在捉弄我。」
「那可是我滿滿的愛。」你辯解道。
「那你現在沒有了?」
你被問住,明明時開玩笑,他的表情也依舊一副冷淡臉。可憑你的經驗,他的嘴角向下的弧度比平時多了一點,心裡這會應該是不高興了。也許是你的錯覺,你總覺得他那雙紫色的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要哭出來。
「愛你愛你,小時候的也愛,現在的也愛,真是的,你怎麼跟自己也吃醋呀。」
第84章 瑪蒙篇2
幻術一定是世界上最偉大的能力, 院子裡盤著身形巨大的範塔茲瑪,即使房子處在鬧市區,也沒有人會看到它後尖叫地逃跑。
天氣熱的時候, 你總喜歡躺在範塔茲瑪圈成的圈內,靠在他冰冰涼涼的身體上。瑪蒙很不滿你和範塔茲瑪相處的時間比他還要長, 可他想要將範塔茲瑪收回匣子裡都做不到, 誰叫你和它關系那麼好, 還能直接打開他的匣子。
後來瑪蒙經常以匣子在戰鬥中損壞了, 送去給入江正一修理為由,把匣子藏起來。
「嫌熱就開空調。」
「可是我喜歡靠著涼涼軟軟的東西。」你眼睛一轉撲到瑪蒙身上,說道恆溫「動物」, 這裡不還有一個。幻術師給自己降降溫,不是難事。
你的腦袋在他胸前拱來拱去尋找更舒服的地方, 瑪蒙伸手推了一下沒推開:「你是狗嗎?」
你不白挨罵,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是狗,你一口要在他的鎖骨上,磨了磨牙。
害羞的心情讓他的皮膚都泛起了誘人的粉色,瑪蒙僵住:「髒死了快松口!」
你抬起頭來陰陽怪氣地說:「髒?你昨天親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是誰反應那麼大, 只是第一次舌吻就唔唔唔!」
瑪蒙按住你的臉不讓你繼續說下去, 他跟你這這個沒有什麼廉恥心的人不一樣,明明都沒什麼經驗,你卻能坦然地調戲他。
「好疼啊,我的鼻子要撞斷了, 你要用幻術幫我做一個嗎?!」
剛才太著急了,用力過猛, 他自己也被撞得很疼,但他忍著不說, 說出來又要被你嘲笑。
「誰讓你胡說八道。」
「哼哼,想要我原諒你就變成小瑪蒙讓我抱著,不然我就去入江正一那把範塔茲瑪接回來。」
瑪蒙扭扭捏捏地糾結了一會,還是對自己用了幻術。
你心滿意足地抱著限定版小瑪蒙換衣服玩,看吧,都說了幻術是世界上最偉大的能力,這不是想玩什麼play都可以。
一個以上的人類待在一起就沒有不吵架的,兩個幻術師呆在一起的日常就更加雞飛狗跳。
你拿起塗完口紅後,總感覺嘴巴上的觸感怪怪的,破壞上面施加的幻術後,手裡哪還有什麼口紅,只有一截電池。
「瑪蒙!!!」
「瓦利亞有任務,我要走了。」逃避可恥但是有用,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一不小心撞到地上摔斷了。
要他說這就是包裝不行,才會這麼容易就被弄壞。其實他已經去買了一樣的色號准備替換上去,可這是熱門款,得等幾個星期才到貨,就這他還是讓路斯利亞幫忙買的。
瑪蒙揣上放在櫃子上的匣子准備遁走,拿到手裡立刻發現了不對,匣子變成了那種一打開就會有彈簧小醜突臉的整蠱盒子。
他難以想像要是在戰鬥的時候把這種東西拿出來,會被怎樣嘲笑。
「你又偷拿範塔茲瑪!!!」
一學期結束,瑪蒙又長了一點,顯而易見的是身高的增長變小,越發接近你在未來看到的高度。
你問他:「你在被詛咒前多大,現在的年齡應該怎麼算,要算上詛咒的時間嗎?」
「不知道。」瑪蒙一直回避著這個問題,即使他在彩虹之子裡年齡不算大,比風也小點,但也不能改變比你大了很多的事實。
你捏捏他不自覺嘟起來的三角嘴:「別板著臉了,我又不介意。看你這張臉誰知道你已經奔三了,你看列維年輕有什麼用,他那張臉比XANXUS還老成。只要你好好保養,就算三十了也是一枝花。」
「如果你介意,我……」
一聽就知道瑪蒙又要說什麼為了你好的話,明明心裡超舍不得你,卻還是想著把你推開。
你怎麼可能離開啊!要是真的走了,他又要自己一個人躲起來蹲在角落偷偷難過。
「你總是強調年齡,該不會在給我提前打預防針?」
「什麼?」瑪蒙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就是那個啊!男性不是過了一定年齡身體機能就會下降。而且你本來就挺虛的,體術爛的要命,平時根本就不鍛煉。我都懂,就算你很快我也不會嘲笑你的。」
瑪蒙的臉又黑又紅,咬牙切齒地說:「就身體狀態,威爾帝說我們會恢復到詛咒前的年齡,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只有二十六!reborn都四十了!」
他知道reborn之前也有一些微妙的心思,所以特地拿出來做對比。reborn都是中年人了,他還不到三十,他要是不配,那個家伙就更不配!
切,男人的自尊心。
你對這件事實在好奇,可瑪蒙總覺得你還沒有考慮清楚,現在是小孩子心理。幻術師強大的精神控制能力,即使是親上頭了也能即使停止。
你被吊著不上不下的,惱怒於他像個王八一樣縮著,跟六道骸友好地技術交流了一番,當晚就用學到的新幻術強行闖入他的精神世界。
「瑪蒙。」
他在夢裡似乎反應不太靈敏,呆呆地盯著你看了會才叫了你的名字。
六道骸說,幻術師會比一般人更容易在夢中思考和自主行動,他和瑪蒙這個級別的,意識到你入侵了他的精神世界,只是時間問題。
所以你直入主題,揮揮手變出他房間的床出來,將他按倒吻了上去。這也是六道骸提醒你的,在精神世界中熟悉的環境能夠迷惑對手。
他也許沒猜到你要對誰用,但這副看熱鬧的心思都要溢出手機話筒了。
你好像托大了,精神世界的運行奧義不是你現在能掌握的。
精神的交融比□□更加親密,帶著一絲虛幻和混沌的觸感,超脫想像的愉悅像羊水一樣包裹在身體四周。
時空和虛空的存在都被忘卻,顫栗著,喘息著。神智化作飛鳥,自由地翻飛起伏。
精神世界是不講道理的,尋常的法則和規律在這裡全部被打破,尤其是面對一個精神能量超強的「對手」。你無法預測他的行為,思想情緒,所有的敏感點好像都被看穿。
你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退出瑪蒙的精神世界的,甚至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了。
頭痛欲裂,就像以前從大型幻術中逃脫一樣,精神無比疲憊。恍惚間,你好像感覺有人站在你的床頭,冰涼的手搭在你的腦門上,驅散了一絲熱意和疼痛。
「唔……瑪蒙?」
「你發燒了。」
「怎麼會……」你模模糊糊睜開眼,最近沒有貪涼,身邊也沒有生病的人。
「當然是因為精神消耗過度!」瑪蒙又羞又怒,「潛入別人的精神世界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嗎?!居然,用來做那種事!我沒有教過你,你問了誰?」
你否認三連,堅決不承認,他又沒有證據,只能算自己做了一場春夢:「什麼精神世界,哪種事,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六道骸這個不負責任的混蛋。」
精神世界出差錯,弄不好就直接腦死亡了。如果他昨晚反抗你的話,你現在就不是躺在這發燒這麼簡單。
「頭好疼。」你將臉埋在他的手裡蹭了蹭,想要他幫你梳理一下精神。
看到你這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他就不計較你害得他一大早起來收拾床單了。瑪蒙輕輕撫摸著你的太陽穴,低聲罵了一句:「笨蛋。」
「還有哪裡酸痛。」
他問你你才有感覺,頭疼占據了你全部思維,原來身體的酸痛也很嚴重,四肢,腰部都酸得不想動。
「嘶——好累,為什麼?」你淚汪汪地看著他。
瑪蒙不免想到了你昨晚在精神世界裡的表情,也是這樣可憐地看著他。許多不可描述的回憶又被翻出來。
他強裝鎮定地解釋:「頭腦對身體的影響和控制比你認知的多得多,我以前不是和你講過。」
說完他恨鐵不成鋼地戳著你的額頭,幻術不好好學,就喜歡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也就是說我在夢裡進行的動作,大腦會以為你的確做了這些事並且反饋給身體其他部分?」
「你終於承認了。」
瑪蒙好像在用看人渣的眼神看著你,你把被子拉到鼻子上就露出兩個眼睛,悶悶地說:「我什麼都沒承認。」
你覺得瑪蒙其實沒那麼行,腦子好的人其實都是有些虛的,但你錯就錯在把戰場定在精神世界,這不是去到他主場了嗎。
「我想洗澡。」身上有些粘膩,你很難受。
「不行,就算是精神疲憊引起的發燒也會降低免疫力。」
「可現在是夏天誒,我總不能幾天不洗澡。」他真是有點誇張了,你的身體素質可以他好多了。
「麻煩,能起來嗎?」
「抱我。」你又加了一句,「如果你抱得動的話。」
瑪蒙炸毛:「我當然抱得動!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法師都是脆皮,呃,我不算純法師,六道骸除外,他被改造過。」
你嘴硬的後果就是他把你放進浴缸,拿了換洗衣服,然後任是你怎樣挽留都不回頭。
果然還是因為害羞吧,你愉悅地撩起水花,躺進溫暖的水中。
出來時,你的床單已經換了一套,排除範塔茲瑪幫你換的可能。看在他服務態度還不錯的份上,等你緩過來了可以再玩一次。
好吧,主要是你覺得有趣,精神世界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換換衣服什麼的,只需要動一下腦子。
過度精神世界的交流,後果就是你現在一個眼神,瑪蒙就知道你要說什麼,好像完全沒了隱私。距離產生美,正在你考慮要不要找個借口跟他分開一段時間,找找想念的感覺時,你們的麻煩來了。
准備給你一個驚喜的風震驚地站在你家大門前,看著你拽著瑪蒙的兜帽,把臉伸進去強吻他。
第85章 瑪蒙篇·完
雖然動作上看上去是你在強迫瑪蒙, 但你如果說是他強迫你的,風會信嗎?
你立馬松開瑪蒙的兜帽邊,後退三步以示清白:「是他先動手的。」
你收到了瑪蒙遭受背叛後不可置信的眼神, 不能怪你,風的表情看起來太可怕了!而且長大後的他簡直跟雲雀恭彌是親兄弟, 沒看到他拳頭都攥起來了嗎?你害怕!
「風, 抱歉, 你聽我說。」雖然瑪蒙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先道歉, 可能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吧。
不對啊,這又不是他家!
瑪蒙剛說完,風拎著拳頭就衝上來了。事實證明, 風是願意無腦相信你的,從他只打瑪蒙就看出來了。
你沒想到被攪黃的彩虹之子代理戰, 能因為這種原因重現。你有點期待風爆衣,真的想親眼看看他身上的龍形紋身。只可惜他們聽不到你的心聲,沒法為你增加這項額外的表演服務。
這是你第一次看到風出手,大概能理解為什麼瑪蒙一直不太喜歡他了。跟雲雀恭彌很像,風和他對於幻術師來說, 都是極其討厭的存在。
一般的幻術根本無法對他們造成困擾, 風甚至能一拳干碎瑪蒙制造出的有形幻術。
而且這種人心性強大,幻術本來就是操控的人的精神和心裡來擊潰對手,很難說他們有什麼害怕的東西。
瑪蒙打得很艱難,他又不能下手太重, 難保你不會心疼風,和風一起打他。
風就沒什麼顧及, 他就是奔著好好揍一頓瑪蒙來的。
你不由地勸了一句:「別打臉。」
風沒好氣地停下,把躺在地上的瑪蒙拖走, 單獨去說悄悄話。說完後,他是一個人回來的,走到你面前看著你,你有些發虛。
「對不起,老爹,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你低下頭認錯。
風輕輕捧起你的臉,方才身上的氣勢一下子全都收斂起來,好像就是一個好脾氣的普通人:「不,是我的錯,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
你抱住他的腰,早就想這麼做了,成年人的身體比嬰兒狀態更讓你感到依靠。
「不是瑪蒙強迫我的,我是自願和他交往。」
雖然早就有預料,可風還是生出一種孩子胳膊肘往外拐了的感覺,他還沒說什麼呢,你開始為瑪蒙那個混蛋解釋了。
風摸了摸你的頭發,他知道自己的話也許你不愛聽,還會激起你的逆反心理,可他還是得說:「人都會崇拜比自己強大的人,你要分清楚,這份感情有多少是對他的仰慕和感激。因為他的身份,你會天然就對他產生好感,不能拒絕你的崇拜,處理好這段關系,本來就是他的錯誤。我希望你能想清楚,無論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嗯。」風的話讓你也不自覺開始懷疑,你對瑪蒙真的是愛情嗎?
「那我們來談談下一個問題,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
噫!!!
你寒毛直立,龜縮在他懷抱裡不敢抬頭。
果然還是打輕了,風嘆了一口氣:「有做好安全措施嗎?」
你慌亂地解釋:「沒有!不,不是那個意思,我們沒有做!呃也不算沒有,是在精神世界,嗯……你懂嗎?」
風聽起來心情好一些:「這也是一種不錯的方法,可以杜絕意外。沒關系的,要是你想分手了,我幫你付給他一筆錢,就當是買他的服務。」
老爹,你對這種事也太過熟練了一點!
風本來就打算來和你住一段時間,這場意外發現,讓他把這個時間無限延長了,你也算側面達到了和瑪蒙分開一段時間的意願。
至少有風在的場合,有著天然的身份壓制,瑪蒙都不敢多和你說話。偶爾實在忍不住,也是進到你的夢裡,簡單幾句話,親親抱抱就走了。完全不做多余的事,他害怕風看出端倪,把他腦袋打碎。
你們膽戰心驚地過了幾個月後,有人約戰風,他不舍地跟你告別,順便警告了一下瑪蒙。
終於將他送走,瑪蒙松了一口氣,可表情看上去仍舊沒有以前那麼高興。
他躊躇地想要對你說些什麼,你有所察覺心情不太美妙。
「又想說什麼為了我好還是分開?瑪蒙,我都願意堅定地和你站在一起,你還在擔心什麼?」
「風也許說得對……」
「看來你比我這個女兒還聽他的話。」你生氣地甩開他想要拉住你的手。
那次不愉快的談話後,你們就冷戰了,應該說是你單方面不想和瑪蒙說話。你不會戀愛,好不容易接受自己的心意,為這段感情付出了全部,可發現自己的隊友動搖了。
瓦利亞的工作很忙碌,你也開始逐步開展自己的清道夫事業,活躍在各個屍體出現的地方,禮貌地問別人需不需要幫忙來多拉些業務。
見不到你的時候,瑪蒙會給你發信息,帶著別扭的關心。他不擅長聊天,只會給你發些早上好,吃了嗎,工作怎麼樣之類的,像在手機裡養了一個不太智能的AI。
你不會經常回他,偶爾想起他的好,或者在幻術上遇到問題,才會給他打個電話。
所以在你遇到敵人失聯後,瑪蒙才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問題。
「該死,那個人是衝我來的!」
瑪蒙一路追查,發現是早年和他結仇的一個幻術師,前不久又差點在他手上丟了命,於是轉換思路,對你下手。
等瑪蒙聽到這個消息趕過去時,戰鬥已經結束了,你蹲在敵人的屍體上翻翻找找,一只胳膊不自然地垂下,後背有一道從肩胛骨橫跨到腰間的長傷口,血液浸濕了被劃開的衣服,順著衣擺滴答滴答地流在地上,形成了一片小水窪。
「你來了。知道他的住址嗎?身上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真是虧死了。」你平靜地跟瑪蒙打了個招呼,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又不是第一次遇上突然襲擊的敵人。
你在開始做清道夫時,有人懷疑你想要滅口,你只能讓對方跟貨品一起躺下。現在你打贏了,敵人再也爬不起來,這件事就結束了,可顯然瑪蒙不這麼想。
愧疚,自責,瑪蒙認為讓你受傷是他的錯。
你不爽地指責他:「又是這樣,瑪蒙,我是一個具有獨立思維和認知的成年人,能夠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麼。難道你認為和你在一起之前,我沒有對這種事的認知嗎?」
「如果我們沒有在一起,你就不用受傷。我以前樹立的敵人太多了,這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瑪蒙固執得像一頭蠢驢,幻術師都很固執,六道骸是這樣,你也是這樣。兩頭驢執著地向兩個方向拉扯著,都不願意掉頭。
你氣得眼前發黑,應該是失血過多,那道傷口並不深,只是沒來得及止血。
再睜開眼你躺在醫院裡,旁邊坐著風。
你吸了吸鼻子,嗯,豬肝燙,補血的。
慢悠悠地喝完燙,你舒服地長嘆一聲,不知道在哪買的食材,真難為他還能做出和平時一模一樣的味道。
你笑著和他說起了最近干清道夫的心得,就好像普通家庭裡和家長怒罵老板的女兒一樣。只是內容聽起來有些驚悚,黑話含量極高,好在你住的是單人間,旁邊沒有其他病人。
說著說著,你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平淡地問了一句:「瑪蒙在哪?」
問完你愣住了,因為你的語氣無比冷漠,心裡也毫無波瀾,這不是對待一個熟人甚至愛人的態度。
回憶起昏迷前的事,你感到記憶有些模糊,是失血過多的後遺症嗎?想要回憶起更多事情,你甚至能想起上個月吃披薩花了多少錢,卻不能想起瑪蒙在周年紀念日送了你什麼禮物。
你用力地抓住風的手,恐慌地看著他。
「是束縛。」
你立刻就明白了,瑪蒙有一項非常強大的能力,叫做毒蛇·幻影·R
。它能夠在腦內形成束縛,打破束縛就會受到傷害。
你聲音沙啞地問他:「束縛的條件是什麼?」
「愛,只要你還愛著他,就會一步一步失去關於他的記憶。瑪蒙讓我不要告訴你。」
風果斷地把瑪蒙出賣,誰要給他保守這種約定,搞得好像他是什麼棒打鴛鴦的惡婆婆一樣。
你記得這種束縛因為太過強大,所以無法控制選擇對像,瑪蒙自己可能也會被束縛。兩個人越相愛,就越陌生。你們將變成兩條平行線,永遠無法相交。
他真是個混蛋。
失去的恐慌讓你無法壓抑情緒,趴在風的肩上嚎啕大哭。你也沒有那麼堅強,到底是初戀啊,就折在這種原因裡。從結果上來看,分明是你被甩了。
風輕輕拍著你的背,像撫摸小動物那樣:「你想和他談談嗎?我幫你把他抓過來。」
「不要!我都已經這麼努力了,他還是要放棄,瑪蒙就是個膽小鬼!分手就分手,但是是我甩的他!」
風還想說些什麼,雖然他也不喜歡瑪蒙,但他覺得你們真的沒必要走到這一步。可你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如果他為瑪蒙說一句話,就通通打為罪人。
後來,你自己去把瑪蒙痛打了一頓,逼著他解除幻術。痛苦,悲傷,思念,無論是什麼情緒和怎樣的回憶,你都不允許有人奪走。
瑪蒙也一樣,你要他清醒地承受放棄你的後果。
在無數個夜晚想起你,後悔自己當初做的決定。午夜夢回,他會思考,如果當初再堅持一下,在勇敢一點,是否會是不一樣的結果。
你們會買一間帶後山或者花園的房子,你和範塔茲瑪可以隨意在草坪上玩飛盤,他永遠都能注視著你充滿信賴和愛意的笑容。
第86章 阿帕基1
「我跟你講啊特莉休, 阿帕基太過分了,他跟我吵架的時候,居然會用憂郁藍調倒回去找證據, 來攻擊我語言上的漏洞。」
「……確實太沒品了。」特莉休贊同地點點頭。
談戀愛又不是打辯論,吵贏你除了證明自己記憶力好, 有邏輯他能得到什麼?獲勝的榮譽感?
即使特莉休和他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 但她仍舊覺得, 除了布加拉提, 其他人都是傻缺。
「等等,我有一個問題。」特莉休捏了捏發麻的小腿。
「什麼?」
「我們一定得在這裡說嗎?太窩囊了吧???」
特莉休覺得,姐妹之間說人壞話要麼是去咖啡廳邊吃下午茶邊說, 要麼是在深夜的被窩裡吐槽到天明。無論哪種,都絕對不會是像現在這樣, 雙手抱膝,蹲在福葛辦公室桌子的下面。
從空間到動作都太窩囊了!!!
你幽怨地看著特莉休:「你不知道,這裡是整個熱情所有的房間裡,最不會有人主動進來的地方嗎?我才不想被阿帕基找到。」
特莉休沉默,特莉休秒懂。她爹死後, 喬魯諾無論是處於私下和她的交際, 還是表面上為了安撫熱情的老人,都給特莉休以最大的自由。
她拒絕了被保鏢保護的像鐵桶一樣的平凡生活,投身於熱情的大業中,為熱情文娛產業的拓展添柴加薪, 手下養了好幾只能被稱作搖錢樹的男團女團。
因此,掌管熱情財務的福葛, 對特莉休還算是和風細雨。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只要是來要錢的, 統統都得做好被他罵成狗的准備。
所以這裡除了月末年末發錢,平時都是整個熱情人最少的地方。
「所以你們這回又吵什麼?」
「呃……」說到這個你很不好意思,「上周阿帕基不是出差嘛,我就難得放縱一回,點了披薩、麻小、鹵味、氣泡酒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然後吃得太多太雜腸胃炎進醫院了。」
「本來能在他回來前就恢復好,毀屍滅跡的。結果住院扣費扣到阿帕基的卡上,就被他知道了。」你尷尬地補充,實在太蠢了,這件事你都不想提。
特莉休很想幫你說話,但這個背景,你好像確實不占理:「聽上去他只是關心你。」
「話是這麼說,但他居然跟風告狀啊!他都多大了還跟風告狀!」
「停,你說阿帕基用憂郁藍調倒回去找證據,該不會是你以前自己承諾過這件事吧?」
你難過地說:「特莉休,女人太精明會過得很痛苦哦。」
「別給我打岔,你到底說沒說過。」
「好吧,我上次吃出腸胃炎,疼得失智的時候的確說過,讓他看著我,要是再犯就叫風來制裁我之類的……」
「狗改不了吃屎才是人類的本性!」你義正言辭。
特莉休無言地拍拍你的肩膀:「你知道的,我很少站在男人那邊。」
「那都是開玩笑的!怎麼能作數?!他居然一句安慰我的話都沒,還叫醫生不要給我開止痛的,讓我長長記性!」
特莉休對你用力眨了眨眼,可你好像沒明白她的意思,只能加重語氣對你說:「那你准備怎麼辦?」
你揮了下拳頭,惡狠狠地說:「分手!當然是分手,阿帕基太討厭了!」
算了吧,她救不了你,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說分手了。阿帕基說話氣人,你脾氣也火爆,分分合合,誰不知道這是你倆莫名其妙的情趣。
阿帕基冷哼:「這種話不敢當著我的面說?真可惜我已經聽到了。」
「布加拉提,你很閑嗎?」
「唔,還好?」
不閑的話,干嘛要用鋼煉手指帶著阿帕基從地底鑽出來找人,害得你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你來不及跟特莉休打招呼,著急追上生氣離開的阿帕基。
「阿帕基?阿帕基。雷歐!你等等我。」
這個人身高腿長,平時走得就快,生氣的時候走得更快,一步頂你兩步,你得跑著才能追上他。
「你再不停下,我就真的和你分手!」你也不追了,他就是溜你呢,你一快追上,他就加快腳步。
聽到你的話,阿帕基停下,黑著臉轉過來:「那就分手吧,你早就想這麼做了是不是?不用找那麼多借口,我成全你。」
你以為他就是鬧脾氣,可在門口敲了半小時的門他都給你開,你只能跑去特莉休那裡借住一晚。在特莉休門口又敲了十分鐘,看來今天所有人都不太歡迎你。
特莉休面色紅潤一臉怒氣地打開門,看到你豪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你大晚上的沒有夜生活,我還有呢!阿帕基要是不行讓喬魯諾給他換一個。」
「特莉休,你現在說話越來越糙了。」
「要你管,你大半夜不回家,來我這晃悠什麼?」特莉休不爽地靠在門上,抱著胳膊罵你。
你沮喪地說:「阿帕基好像這回真的要跟我分手,他連門都不讓我進,本來想來你家借住,現在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廢話。」
「又是新簽約的男模?特莉休啊,你小心把生意睡黃了。」你好言相勸。
「嗤。」特莉休發出不屑的短笑,「一個沒有才能,也不努力,光想靠□□上位的貨色而已。空有外表的花瓶,沒什麼威脅。」
說回你的事,特莉休嫌棄地看著你:「我是搞不明白了,你到底喜不喜歡阿帕基,老這麼逗他有意思嗎?」
「喜歡啊,他長得美艷又冷硬,矛盾得讓人著迷。就是性格太內耗了點,什麼都憋在心裡,我就是想讓他都說出來而已。」
其實你隔著屏幕時就很喜歡他了,只是真的親身接觸,才感到這種讓你原來覺得憐愛的氣質,現實中有多棘手。
「那你不能直說嗎?」
「這就是問題所在啊,直說他又會覺得我在可憐他,這混蛋自尊心超強的。」
「煩死了,你還不如去跟喬魯諾談。快滾吧,不要打擾我睡美容覺。」
「行吧,那我走了。哎,沒帶證件,我去熱情的酒店住吧。」
特莉休目送你離開,想了想給另一個間接打擾她的罪魁禍首打電話,把阿帕基罵了一頓。她才不管阿帕基性格怎麼樣,會不會找她的茬。開什麼玩笑,她可是熱情的搖錢樹誒,紫煙站她身後,她需要怕誰?
「虧你以前還是警察,居然蠢到看不出那個傻子故意在等你找過來,如果想甩開你,你以為憂郁藍調能破開她的幻術追蹤她?一個意大利男人,連說兩句好話哄人都不會,真是笑死人了,納蘭迦都比你做的好。」
說完就掛,特莉休覺得神清氣爽起來。
你慢慢地走在那不勒斯的街道上,解決了幾個挑上你這枚假「軟柿子」的倒霉蛋,晃悠到海邊步道的長椅上坐下了。
你對特莉休撒了慌,你沒去住熱情名下的酒店。因為那肯定會被喬魯諾知道,被他知道,你被阿帕基關在門外的事就會傳遍整個熱情和彭格列。
那樣也太丟人了。
買了瓶伏特加和橙汁粗淺地兌著喝,大量的橙汁加入,喝起來不像是酒,而是飲料。你不喜歡酒味,即使喝也只喝些這種小孩都能喝的東西。
這是阿帕基的形容,他自己不喝雞尾酒,只喝純的,所以嘲笑你的口味。作為報復,你也從來不在他喝過酒後和他親吻。一股酒臭,難聞死了。
說起來,之後阿帕基的確減少了喝酒的頻率,開始和你一起喝一些甜兮兮的飲料。嘴上嫌棄著,好像在喝毒藥一樣,其實喝的比你還多。換個口味都這麼偷偷摸摸得不表現出來,真是太不坦率了!
「你准備就睡在這,晚上被海浪卷走喂魚?」
「咳……咳咳咳咳咳——」一口酒液嗆得你要把肺給咳出來。
本來還准備保持高冷的阿帕基頭疼地給你拍背:「毛毛躁躁。」
「咳咳咳,你說話要講良心,不是你突然說話我會被嚇到嗎?!」
「呵,是我不該來,看到我你居然會這麼恐慌。」阿帕基陰陽怪氣地說。
你們沒說上兩句話又要杠上,阿帕基煩躁地蹂躪著自己的長發,不知道該怎麼辦。而你就著海景,一杯又一杯喝著。
一會沒注意。阿帕基看伏特加快見底了,將瓶子奪走不讓你繼續喝。
「別喝了。」
「為什麼?」你直勾勾地看著他。
他不回答你,你又問了一遍:「為什麼?」
「我討厭酒鬼。」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是嗎?那我現在就是你討厭的酒鬼,你走吧,不要管我。這裡的風很舒服,我要去逛一會。」說著你就翻出圍牆,踩著沙灘向大海走去。
阿帕基看得眼皮直跳,你走路都歪歪扭扭了,還不得一頭栽進海水裡溺死。
他也緊跟著你翻過圍牆,抓住你的手臂:「不許去。」
「為什麼?」
你甩開他的手,轉身用一根手指戳在他的心髒處。
「告訴我為什麼,阿帕基。」
「你為什麼不讓我繼續喝?」
「為什麼不現在就走掉?」
「為什麼因為收到短信就立刻做完任務跑回來?」
他在你的逼問下節節敗退,被你一根手指戳著,一步步向後。
你側過頭將耳朵貼到他的心口:「雷歐,有些話你不說出來我就會當作不知道,你不能永遠指望別人去猜你的心思。」
他的胸膛在快速地起伏,緊張、恐懼、焦慮,明明他的拳頭可以一擊將你打進海裡,但他仍舊因為你的話而害怕起來。
又做錯了嗎?他永遠處理不好這些事。不能像布加拉提一樣輕松地獲得所有人的喜愛,不能和喬魯諾一樣圓滑地處理社交難題。
你的聲音一遍遍回蕩在他的頭腦中,四肢變得無力冰冷,感受不到指尖的存在。唯有心口與你解除的地方,火熱溫暖。
堅硬的保護殼在一次一次的敲幾下終於裂開了一條縫,不是堅決做下了決定,而是愛意糊住了他自以為堅定的頭腦,讓不願吐露的心聲噴湧而出。
「因為我愛你,不想你受到傷害。」
第87章 阿帕基篇2
「這次就原諒你了, 以後也要好好說話聽到了嗎?」你已經醉到不能自己走路了,趴在阿帕基的背上,伸出罪惡的手, 胡亂地揉搓著他的頭發。
「嘖。」他不跟醉鬼計較。
「戀愛禮貌用語開課啦!阿帕基同學要聽好了。」你突然直起腰,抬高上半身, 重重的拍了兩下他的肩膀。
阿帕基悶哼一聲, 你比喬魯諾那個小鬼的力氣大多了。
「要說我很關心你, 而不是你還活著真是個奇跡。」
「要說我愛你, 而不是因為我是你男朋友。」
「要說記得想我,而不是別被著我在家做壞事。」
……
你說一句,阿帕基挺拔的脊背就彎下去一分, 原來在你眼裡他說了那麼多討人厭的話。但要他一直說那種惡心的話是絕對不可能的,頂多, 頂多……
長時間選擇逃避的人不能夠一下子就敞開心扉,從殼裡爬出來,阿帕基對剛才像被附身了一樣的自己,表示嫌棄。
「要每天都對我說兩遍我愛你,睜開眼睛一遍, 閉上眼睛一遍。」
「……一遍, 睡前。」
你不接受他的討價還價,除非:「那就換成每月一次暢吃派對!」
每月一次,你不太清醒的頭腦,已經覺得自己很克制了。
「駁回, 兩遍。」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呢,怎麼可能讓你得逞。
「……」
你突然的沉默讓阿帕基感覺不好, 不該是這個反應,換做平時你一定會據理力爭, 撒潑打滾也要他答應。
果然,阿帕基感到喉嚨被扼住,條件反射想捏斷威脅他生命安全的手。可想起來是你在作亂,只能放輕力道,試圖讓你放開。
你掐著他的脖子,或許是臉,反正你控住了他整個頭,用力地搖來搖去,整個人在他的背上像一條案板上的魚,扭動著自己的身體。
阿帕基艱難地穩住自己的身體和你的身體,避免兩個人摔倒在那不勒斯街道上的慘劇。
「派對!派對!派對!派對……」
「沒有派對!閉嘴!」阿帕基累的滿頭大汗,他好像剛才在拐角看見一個意思熱情的混混跑走了,該死。
「蒸羊羔!蒸熊掌!蒸披薩……」
「披薩不可以蒸!」百忙之中,阿帕基捍衛了一下意大利的傳統美食結構。
他感覺你灌滿了酒精的腦袋頓了頓,思維邏輯被他一句話混亂得不知道該怎樣進行下去。過了一會,你重啟成功,開始正式進入了報菜名模式。
「螺螄粉,老友粉,酸菜燉粉條,酸辣土豆絲……」
雖然嘰嘰喳喳吵得不行,可你手上總算消停了一會,不再打算跟他同歸於盡。
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沒有聲音了,估計是念累了睡著了,阿帕基以為你能就這樣安分地到家。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脖子後面潮潮的,熱熱的,像被什麼東西舔了一下。
……對啊,是什麼東西舔了他一下呢?
能是什麼啊?!又不是見鬼了,他背上不就只有你嗎???
柔軟溫熱的舌頭在他的後頸一下一下地舔著,像在給同伴舔毛的小貓一樣,阿帕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什麼毛病!
不等他叫你停下,又感到一絲疼痛,雖然完全比不上平時受傷,可根敵人打架也沒人會用牙咬他啊!
你的呼吸噴在皮膚上,被咬住的那塊越來越熱,越來越癢。這種陌生的感覺似乎能夠直達心尖,叫他整個人都動彈不得,任由你擺布。
「鴨脖,咬不動。」你這句話是用中文說的。
阿帕基跟你學過一些簡單的中文,完整的句子還不太聽得懂。這幾個字中,他印像最深的是「鴨」這個字。原因其實他不是很想說明,那是你們剛交往的時候,你問他一個問題的時候學到的。
「阿帕基,你為什麼喜歡穿開胸衣?」
「……首先這不是開胸衣,你要不要查查開胸衣的定義!」
你掏出手機在購物網頁搜了一下,淺淺地羞澀了一下:「你要是願意穿這種也可以。」
如果不是離職了,阿帕基很想逮捕你去辦公室喝喝茶。
「好吧,你的這件算深V。那布加拉提和喬魯諾的總算吧?站在你們中間,我常常為自己不夠時尚而感到害怕,我有潮人恐懼症。」
「不都這麼穿?」阿帕基沒覺得哪裡不對,你認為是世界意識在作祟,讓替身使者和周圍人都忽視了他們的嚴重差異。
「當然不是啊!除了你們和一些追求極致時尚的職業,只有鴨會這麼穿!」你不知道這邊的這種行業的詞彙怎麼說,就說了中文的代稱。
「鴨?這跟鴨子有什麼關系。」
你委婉地解釋了一通,遭到了阿帕基惱羞成怒的暴打,雖然不是一個上勾拳打掉你牙的那種,可是被打屁股也很羞恥啊!
「不對,你點過?」阿帕基忽然想起來,冷著臉問你。他這張臉不做表情時配上能夠完全俯視你的身高,真挺嚇人的。
你要是膽子那麼小也不會一見面就彈他衣服上的帶子了。他這麼看你又怎麼樣,連點殺氣都沒有,在你聽起來就跟吃醋撒嬌似的。
「你如果願意嘗試一下這份職業,我可以把第一次經驗送給你。」
「滾。」
回憶中止,你不知道為什麼開始哭起來。眼淚吧嗒吧嗒地落在他的身上,向下滑落鑽進衣服裡。被風一吹,激起一陣涼意。
「鴨脖,咬不動,嗚嗚嗚嗚嗚——」
不是,你哭什麼?阿帕基不明白,雖然他聽不懂,但說到鴨該哭的是他吧?
越想越氣,你這是夢見什麼了?還在這又抱又啃的。阿帕基費了點力氣把你從背上拽下來,免得被你當成什麼特殊職業占便宜,他不受這個氣。
被拽下來的你,腦子不太清爽,抱著路燈的柱子繼續哭,好像發生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一樣。阿帕基本來想等你哭得累暈了再帶你走,可你准備開始啃柱子了,他又頭疼地阻止你。
他就不該出來,讓你躺在海邊被衝走算了。
「你到底想干什麼?」阿帕基一只手被你抱著,另一只手不客氣地戳著你的腦門。
你被他戳得倒仰,委屈得摸摸肚子:「我好餓。」
……好,他剛才算瞎想是吧?你原來是真的想吃鴨子,大半夜他上哪給你找鴨子吃去?
「沒有鴨,你還要吃什麼?」
你對他招招手:「過來,我悄悄跟你說哦。」
阿帕基半信半疑地把臉湊過去,你沉寂了一秒,露出一個甜美的笑,突然捏住他的臉,用力咬上了他的嘴唇。
「唔唔……鴨舌@#?!吃到了。」
「咚——」「啊——」
阿帕基冷漠地收回手,早就該把你劈暈的。他在這跟你耗這麼久圖什麼?
嘴唇下和舌尖都有不同程度的酥麻和疼痛,口中還有被你傳過來的,一股難以消散的酒味。
你以前拒絕他喝酒後吻你是對的,以後這個家開始禁酒,誰都別喝了。
原來宿醉是這樣的,你這一晚明白了三件事,一是酒真的好難喝,要不是以為要徹底分手後的心情差勁,你根本不會把那麼多伏特加都喝掉。
二是,原來你酒量挺爛的,之前因為不喜歡喝,所以對自己的量一點數都沒有。原來半斤伏特加就能放倒你,下次酒會得小心了。
三是,你喝醉了也不會斷片,昨晚干了什麼歷歷在目。怎麼辦怎麼辦?要死了,阿帕基不會放過你的,要不要裝作不記得了?可他超級敏銳,難保不會識破你的謊言。
如果一開始就老實認錯,那他頂多念叨幾句就會放過你,要是說謊被發現,那就不止嘮叨了,還會花式嘲諷你的謊言有多爛。
好麻煩啊,阿帕基你都做mafia這麼久了,疑心病怎麼還是這麼重。
不管了,先裝死,以後的事交給以後的自己……
「噗哈哈哈哈哈——」憋不住,你實在憋不住。阿帕基的下嘴唇腫了起來,這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嗯,性感。
上面有一個小小的牙印形狀的痂,嘴角也有一點點的紅,看上去像是破了。
「你還敢笑?!」阿帕基憤怒地放下水杯,杯子重重地磕到桌子發出很大的響聲,可是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你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是蜂蜜水,解酒用的,他宿醉過後你給他倒過一次。
「對不起嘛,要不然你咬回來?」你故意撅起嘴向他靠近。
阿帕基嚇得連連後退,雖然看起來很開放,穿著深V加皮褲,可他非常容易被你調戲到臉紅。只能接受平時自己對你的主動親密行為,你一旦有反攻的跡像,就會非常覺得羞恥而臉紅。
誇贊也不行,比如親完後說一句好甜好軟,吻技不錯什麼的,阿帕基會立馬彈開,用審視的眼神看著你,好像你是什麼流氓一樣。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見阿帕基想要遁走,你叫住他。
阿帕基:「什麼?」
「每天都要說兩遍我愛你哦,你昨天答應我了!我先來,今天我也非常非常愛你。」
又是那種狀態,血液被凝固了一樣,嘴巴迫不及待地想要發出聲音,可是頭腦和本能在阻止他。
「我愛你。」你聽到他說。
「好吧,雖然很簡單,但放過你了。晚上那遍不要再讓我提醒你了,也不要躲去熱情工作。那種行為毫無意義,我又不是不能進去找你。」
說到這個,阿帕基又要跟你翻舊賬:「那是誰躲在福葛的桌子底下,不知道那樣很蠢嗎?」
你指揮著詩人大調去揍他,又是打打鬧鬧的一天。
第88章 阿帕基篇·完
「雷歐~你到底去哪裡了呀, 我在熱情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嘛。」
你翹著腳窩在沙發上打電動,肩膀夾著手機, 捏著嗓子和阿帕基通電話。兩個小時前,他離家出走了。
放輕松, 這是常態, 一個月他得離家出走兩次。自從你跟他說開後, 他對你陰陽怪氣的次數就變少了, 與之相對的,情緒不佳難聽的話想脫口而出時,阿帕基就會選擇離家出走冷靜一段時間。
你對此非常贊同, 並且有時為了想要享受一下偶爾的個人空間,還會故意把他氣走。
「這棟公寓沒有後門, 而我一直坐在公寓大門對面的咖啡店,你是從哪裡出去找我的。」
阿帕基冷靜的面容下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委屈,你比他想像的要更加沒心沒肺一點。混蛋排名即將打敗占據榜首多年的喬魯諾,並且斷層領先,甩開他一個迪亞波羅的單位。
同時他也覺得你和喬魯諾很像, 摸不清底細, 說話做事好像總是那麼游刃有余。不懼怕任何事的後果,不為任何人的行為而改變自己,和他一點也不一樣。
你挽留不了悲憤離開的阿帕基,在你看來你們只是有些小矛盾, 而你死不悔改的態度惹怒了他而已。
手機傳來提示音,特莉休找到了新樂子, 晚上約你出去玩。反正今晚阿帕基就算回家,也會拒絕和你交流選擇自己呆著默默消化, 你在不在家都一樣。給了特莉休肯定的回復,你順手又給阿帕基發了一條,叫他早點回家。
【晚上有任務。】
過了一會,他又回了一條。
【不用等我,早點睡覺。】
【注意安全,親親。】
快樂地扔下手機,阿帕基今晚不回家,你完全沒後顧之憂了,連在家裡用幻術捏個自己都不需要。
那邊,阿帕基放下手機,臉色比起剛才進來時好了很多。
「看來我們現在能好好說一下今晚的任務了,對嗎阿帕基。」喬魯諾平淡地詢問,看起來對他剛才的走神毫無芥蒂。
「你廢話真多。」阿帕基宣布,喬魯諾再次重登榜首,你現在是他第二討厭的人。
熱情內部的爭鬥仍舊沒有平息,巨額的利益掉在前面,總有人願意為之瘋狂。這次叛徒交易地點是在一家新開的酒吧裡,燈光閃爍,隱約轟鳴,台上男男女女扭動著自己的身軀,氣氛熱烈高漲。
阿帕基靠在沙發靠背上,端起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只是稍稍浸潤了嘴唇,就被放下。他審視著隔壁坐在別人大腿上的年輕男性,又看了看自己的隊友們,心想,還是有區別的。
「在那邊。」米斯達率先找到任務目標,這次行動只有他、阿帕基、納蘭迦三個人來。
三是一個讓人安心的數字,米斯達很滿意。納蘭迦也很滿意,這份工作布加拉提做不了,喬魯諾做不了,福葛做不了,只有他能做。
其實是因為他們三人的氣質根酒吧不太符合,過於清爽明朗,不像來泡吧找樂子的。
阿帕基無所謂,他只想快點解決掉叛徒回家。可就在他順著米斯達指出的方向看過去的時候,他就有所謂了。
那個和舉著酒杯,東倒西歪往台上撒錢的女人,為什麼這麼該死的眼熟呢?還有旁邊的那個粉毛,更是讓他PTSD都要犯了。
……他再給你一個機會,阿帕基拿出手機給你發訊息。
【在外面買冰淇淋?少吃點,剛才好像看到你了。】
你感到大腿震動了一下,疑惑地掏出手機,然後差點掉在地上。阿帕基在後面把你的小動作和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冷笑地抬起手給你拍了一張照。
【哎呀都怪那家太好吃了,上新了好幾個我沒吃過的口味。】
很好,不光背著他來找樂子,還被他詐出了貪涼,這個語氣,至少吃了三個球。阿帕基繼續試探你。
【早點回家,最近不太平。】
【嗯嗯,我已經到家了,看一會電視就睡覺。】
在家?哈!你真是說謊都不打草稿,渾然天成。
阿帕基咬牙把你那張背影發過去,然後放下手機抱著胳膊面無表情地盯著你。
【一個人多沒意思,過來。】
事後特莉休說,那個時候的你,好像沒有上油的老舊自行車,渾身每個關節都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你僵硬且緩慢地轉過身,一眼就看到了阿帕基那張美麗妖艷的臉。閃爍的燈光下,他嘴上的紫色口紅好像更加魅惑了。像是女巫的魔藥,吸引人去品嘗。至於魔藥的作用是什麼?後果自負。
特莉休被你突兀的行為吸引,順著回頭看了一眼,猶豫了三秒,她立刻拎包走人。
「姐妹,我家倉鼠喝水噎住了,它打電話喊我回去看看。」
???
你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美女你說什麼呢?現在騙人都不需要真心了嗎?
特莉休不給你留下她共同面對的機會,用辣妹毆打自己的左手,從你手裡鑽出來了。
你又看了一眼阿帕基,看來想偷偷溜走是不可能的了。頂著他有如實質的眼神,你磨磨蹭蹭地走到他身邊坐下,雙手端正地放在膝蓋上,讓自己看起來乖巧一點。
「在家?」
「我錯了。」你拽住他的腰帶輕輕搖了搖。
「不,你怎麼會有錯?我又沒有限制你的人生自由,想去哪是你的自由。」
你這時候要是順著他說就是真的踩雷了,分明一字一句都是在點你呢。想你以前也是一個從來不會認錯的人,戀愛磨平了你的棱角,為了避免更多的爭吵,你學會了妥協,但心裡仍舊不認為是自己的錯。
「不不不,怎麼會呢,這一定是我的錯啊,我不該瞞你,讓你擔心。」你抱著他的胳膊,將臉貼上去,撒嬌似的蹭蹭。
「喝了多少?」
「沒喝!真的,杯子裡是紅茶,不幸你嘗嘗?」你把臉湊過去。
阿帕基按住你的臉,不接招繼續問你:「看上哪個了?我幫你要走。」
「我就是……看看,沒有別的心思的。」你不顧他的阻攔坐到他的一邊大腿上,將胳膊在他腦後交叉,鼻尖磨蹭著他的臉。
吵鬧的音樂下,你們周圍仿佛罩上了一個結界,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我最愛的只有你。」恍惚間,你好像記得,這句話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啊啊啊啊啊——」
尖叫以一種無法阻止的穿透力,響徹在酒吧,人群開始騷亂起來。每個人都在推搡周圍的人,企圖讓自己先行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感到腰間一緊,整個人被抱起。阿帕基護著你的頭帶你離開,你看到米斯達正在和敵人激戰,納蘭迦沒有用上替身,而是使用剛學會的槍術。他的替身在這種人群密集的地方,會造成很多無辜的傷亡。
「你不去嗎?」
「米斯達能應付,我先帶你出去。」
你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放自己下來,給自身施加了幻術,別人只會以為你是一根柱子,沒人會往柱子上撞。
「我自己能走,不用擔心。」
阿帕基感覺不對,看了你一眼又沒有發現什麼異狀,揉了揉你的頭說:「那就先回家吧,我很快回去。」
「好,注意安全。」你給他也用了幻術,別人會因此而忽視他的存在,幻術師的保命必備。
這回是真的回家了,走在回家的路上,今晚無雲,有月。肚子有些餓,本來和特裡蘇約好玩完去吃私廚,現在估計也吃不成了。
看到炸雞店還開著,想去帶一份回家。可想著阿帕基看到又要念叨你墮落,他自己過過那樣的生活,於是不想你也變成那樣。
一份炸雞怎麼就墮落了呢?你不明白,念著他敏感的小心思,你只能放棄,決定下次趁他不在偷偷地吃。
忍著餓到有些絞痛的胃,你洗澡上床准備睡覺,多喝了幾杯水充飢,去衛生間時阿帕基已經回到家洗澡了。知道你睡眠不好,他的動作很輕,即使有時候半夜才回來,也不會吵醒你。
「有受傷嗎?」
你檢查著他的身體,沒有外傷,手指劃過他的腹部輕按,肋骨也好好的。
「別摸了。」阿帕基抓住你的手腕,有些用力。
你眨眨眼:「你對醫生的檢查也會有反應嗎?」
「哈?說什麼屁話,我又不是變態。」
也是,你今晚的思緒有些混亂,有些事你好像一直沒有想清楚。
「還要再洗一回嗎?」
阿帕基拉你入懷,褪去紫色的嘴唇多了幾分硬朗,你胡亂地將手伸向他的腦後,拽下他固定在腦後的發髻,你喜歡看他頭發散下的樣子,被水打濕後,彎曲地貼在白哲的皮膚上,像是中土世界裡的妖精。
激勵的碰撞將你的神智一遍一遍帶上天空又落下,你發泄著心中的郁氣,在極致的愉悅和痛苦中思考是一件困難的事。
你能感受到他的愛,也能明白自己對他的愛。和瑪蒙分手後,你以為愛是最重要的,可好像愛情裡只有愛是不夠的。愛能戰勝一切,你已經過了那個相信這句話的年紀了。
後背靠著阿帕基溫暖的胸膛,腰間他的手牢牢地禁錮在那,一只手墊在臉側,你直直地看著窗簾縫隙中透進來的陽光打在窗邊的盆栽上。
根莖強壯,葉片肥厚,它長得很好。
希望阿帕基以後也能記得回來給他澆澆水,你好像到了離開的時候。你因為愛,包容他的敏感內耗,忍受他多疑的性格,曾一度以為這是極致的愛。
或許真的是吧,可你不想要了,這份愛情裡的你變得不太像你了。底線是一步一步降低的,你不想看見失去自我的那天。
【分手吧,雷歐。你很好,我不後悔愛上你,以後不要再酗酒了,生活每天都會更好的。PS:如果恨我的話,那就平平安安活到看我變成老太太,咬不動炸雞的那天吧。】
第89章 裡蘇特篇·完
你和裡蘇特之間應該不算有一段, 沒有正式確認關系,頂多是心照不宣的曖昧。
來回拉扯了一段時間後,因為一些原因, 你確定你們不是合適的一對。想要徹底疏遠,劃開界限, 卻發現好像做不到。那會你才確定, 辦公室戀情真的是沒有好下場的。
彼時你剛和阿帕基分手, 短時間內沒有進入一段新戀情的打算, 於是忙於工作,准備將事業做大做強。
從出道開始,你就堅持不懈地出現在各種流血現場推銷自己的業務, 不管會不會嚇到現場的當事人,仍舊執著地問上一句……
「開業大酬賓, 現在下單盡享五五折,辦理會員還可享折上折。要來一份嗎?」
這份努力讓你的清道夫業務迎來了巨大的進展,能干這行的多半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人,所以你的客戶積累得很快,裡世界逐漸有了你的名號。
一個明明有實力吃殺手這口飯, 卻偏偏熱衷於撿屍這點蠅頭小利的女人。
有了更多的訂單, 你逐漸開始忙不過來,一晚上要跑好幾個現場。你招了幾個員工,都不太合適。要麼小隊因為利益分配不均而打起來,要麼販賣客戶隱私, 私下投靠了某個家族。甚至還有一回,亂鬥現場還有人活著, 但是因為按人頭收費,所以員工自己動手增加收益的。
裡蘇特就是這時候被澤田綱吉派來, 成為你的員工的。倒也不是他有多好心,純屬是因為你的業務半掛在彭格列名下。
一開始你也想完全做一個中立組織,就像大陸酒店那樣。可後來研究了一下整個裡世界的構成,發現就算澤田綱吉砍了無數暴利產業,彭格列及其同盟家族,還是這個行業裡的核心。
在白蘭倒戈彭格列後,更沒有家族與之抗衡,那再堅持中立也就沒有什麼必要了。
當然,在明面上,你還是中立的。
「我以為會讓霍爾馬吉歐來。」
小腳在毀屍滅跡這方面真的非常合適,伊魯索也行,隨身帶一面大鏡子,除了他自己沒人會知道屍體去哪了。
裡蘇特把屍體抬進卡車的車廂裡:「是我想來的。」
你清理血跡的動作頓住,猶疑著他的意思是否是你理解的那樣?
你從來沒有把未來的他們和過去的他們視作一個人,中間的十年你都沒有和他們一起經歷,怎麼會覺得他們只是愛你十年前的這部分。
「這張地毯帶走就行,房間小,把櫃子挪一挪就看不出來少東西了。」你告訴他一些收拾現場的小技巧。
在戰鬥中,裡蘇特也傾向於主動進攻,只有徹底將敵人咬死,他才會停手。
「澤田綱吉本來是安排伊魯索,我幫他拒絕了。」
「你真有眼光,給我打工比給澤田綱吉干活賺多了。」你當作沒聽懂,只要他沒直白地說出那句話,你都可以假裝不知道。
「的確很賺。」
你不去想他說的賺到底是指哪方面。
「好了,我用幻術維持著,剩下的明天叫莉迪亞來清理就好。」莉迪亞是剩下唯二的員工,是你在彭格列搗毀的拍賣會的貨品裡撿的,她把自己的臉劃爛了,聲音也受損,身體太差做殺手不夠格,打掃衛生倒是非常細致。
你拍拍手起身,轉頭被站在你身後的裡蘇特嚇了一跳。他太高了,站在你面前完全擋住了昏暗的燈光。你後退一步才能看著他的臉說話,裡蘇特的手掌圈住你的手腕,火熱的溫度透過兩層薄薄的手套,傳到你的肌膚上。
「怎麼了嗎?」
「小心,這裡有一枚鑰匙。」他放開你的手,在你面前蹲下,鼻尖從小腹下滑,越過你的腿,胳膊伸長向後探去。
他的另一只手虛扶在你另一邊的腰上,沒有貼上去,卻靠的很近,防止你因為不由自主的退讓而跌倒。整個人像是被裡蘇特環抱著,一層防護服並不能徹底阻擋他呼吸噴出的熱氣。
裡面只穿了短裙,激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你第一次以這個視角看他,不如說,裡蘇特這種身高,能看到他頭頂的機會屬實不多。
太近了,如果沒有防護服,或許他的嘴唇會覆上你的大腿。
這樣很適合用手抓住他的頭發,逼得裡蘇特向後仰,露出吃痛的表情和柔弱的脖頸。喉結會因為吞咽上下滾動,他的眼睛和普通人不一樣,流淚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你抬起手,視角中被藍色填滿,還帶著手套啊,算了,那太髒了。
「應該是保險櫃的鑰匙。」裡蘇特站來,將鑰匙放進你的手心,重新像一堵牆一樣站在你面前。
「保險櫃的東西就不能拿了,會有麻煩的。」
你可惜地上下拋接著,這種型號的保險櫃你見過幾回,保險性能很高,價格昂貴,同時也意味著裡面的東西值得這個價錢。
「死的那個是以前熱情的成員,沒有親人好友,唯一會被盯上的財產就是他知道的熱情一些高層的秘密。」裡蘇特回憶這個有一面之緣的男人,哦不對,加上搬運他的屍體,是兩面。
「有備份嗎?」你怕打開保險櫃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內容。
裡蘇特搖頭:「他過目不忘,而且不相信網絡科技。」
好吧,富貴險中求,要是真的有不該看的東西在裡面,大不了一把火燒掉或者送給喬魯諾去。
在書櫃後面找到隱藏的保險櫃,你真不知道為什麼人們都這麼喜歡把東西藏在這裡。從書櫃的灰塵上來看,這人根本不愛看書,那麼擁有這麼大一面書櫃就非常刻意了。
「這波賺大了!」你高興地抱了一下裡蘇特,一觸即離。
卻被他按住腰,加重了這個擁抱,同樣一觸即離。
你們都沒有說起那個擁抱,只是將屍體送去處理後,裡蘇特問你:「要不要去喝一杯,那家的烤肉你應該會喜歡。」
「好吧,既然你誠心誠意邀請,看在烤肉的份上,我只喝一點點哦。」
喝多了又要撒酒瘋,在新上任的下屬面前,你還是想保持一點點顏面。
酒吧的隱約悠揚舒緩,不是轟擊著耳膜的舞曲,中間有一個舞池,幾對客人在那親密地擁抱著旋轉。旁邊的桌子分散地放置在周圍,盆栽隔斷的遮擋,讓客人相互保留了一絲私密性。
你已經聞到隱隱約約的烤肉味了,還有炸物的油香。裡蘇特真上道,晚上果然還是要吃這種高油食物!
「你怎麼會知道這種地方?」在等菜時,你無聊地和他聊天,「我以為你去的酒吧,會是那種燈光黑的看不見彼此,實木的吧台,上了年紀的調酒師,然後端上來一杯加了圓球冰塊,能辣穿腸胃的烈酒。」
裡蘇特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嘴角微微揚起:「普羅修特很喜歡那種環境,貝西經常半夜去酒吧把他扛回來。」
的確,他們幾個人裡,普羅修特的逼王氣質最濃厚。
「你好像很放松。」裡蘇特會笑不奇怪,但他的肢體語言出賣了他,平時他總是緊繃著的,但坐下來後,他的肌肉不再是作戰狀態了。
「店主的手藝和我表兄做的烤肉很像。」裡蘇特只解釋了一句,時間過去那麼久,有些事再提起已經不會傷心欲絕。
「那可真是值得期待。」
烤肉端上來時在滋滋冒油,忍者燙吃了一小口,立刻用加冰的酒液止燙。酒液是是清新的鵝黃色,帶一點紅。濃郁的果味進入口腔,甜甜的就像飲料一樣。
「好喝!」
「再來一杯吧。」裡蘇特的聲音放低,帶著一絲蠱惑的意味。
只是被美食衝擊的你沒有注意到他的意圖:「滿上!」
你感到有些飄飄然,心情異常地開心,悠閑地跟著餐廳的音樂哼起來。裡蘇特看著你微微搖晃的身體,將你的杯子拿走:「你喝醉了。」
「喝醉了嗎?」你苦惱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可手心也是燙的,根本摸不出來。
拉住裡蘇特的兩只手,把臉塞進去,涼涼的溫度讓你舒服得嘆謂了一聲:「不喝了,不可以再給我了哦。」
是在警告他也是在警告自己,可是軟綿綿暈乎乎的樣子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你想跳舞嗎?」裡蘇特問,他只是提出一個建議都算不上的話題。
「走!」
你高興地拉住他的胳膊往舞池跑,吃過飯後跳舞的人變多了,他將你拉到懷裡,免得被人來人往撞到。
可你把頭埋在他的胸口就僵住了,像是睡著了一樣。如果阿帕基在旁邊就應該知道,你這不是睡著了,是准備關機重啟換第二人格上場撒潑。
「很難受?」裡蘇特輕輕按壓著你的太陽穴,他沒想對你做什麼,只是喝過酒後,大概率會更容易說真心話,他有些事情想問你。
這種酒後勁足,可他也沒想到你的量這麼淺。
正當他以為你睡過去了,你突然抬起頭問:「你會跳舞嗎?」
「不會。」
「我也不會,那我們來轉圈吧!」說完你拉起他的手,在舞池裡開始轉圈,毫無章法,邊轉邊笑。擠得旁邊的顧客驚叫起來,看到裡蘇特高大的身軀又把不滿給咽下去。
好在你轉了兩圈就停下了,站都站不直,只能環抱住裡蘇特的腰,將重心放在他身上。
「呼——裡蘇特,我好喜歡這裡,像家庭餐廳。」你拽住他胸口的X型綁帶向下拽,「下次還可以來嗎?」
裡蘇特沒有答應,而是說:「我有餐廳的配方,你想吃我可以做。」
你歪著頭思考他的意思,然後踮起腳尖伸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他的臉頰:「要抓住一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裡蘇特是要把我帶回家嗎?」
裡蘇特微微彎腰,一手托住你的後腦,一手禁錮你的腰,紅色的虹膜一點一點靠近,直到將你全部包裹進去:「是。」
你將手腕並攏,伸到裡蘇特面前:「那我已經被你抓住啦!」
明明是你已經把他抓住了,裡蘇特親吻上你的嘴唇,交換氣息。他嫌少會去找樂子,所以親吻並不熟練,只是遵從本性的掠奪。
普羅修特熱衷於發生一段露水情緣,裡蘇特全然相反,比起單純的□□,一個穩定的家庭帶來的幸福感更能讓他興致高漲。
妻子與丈夫這兩個詞彙連接的緊密性,會讓他感覺一種充分的擁有。mafia中的夫妻少有善終,這給身份帶來的金錢和權力裡蘇特毫不在意,如果為了家庭,他隨時可以舍棄。
能做到這樣,任誰來說,裡蘇特都會是一個好丈夫。
你清醒過後,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就感到頭疼。沒有越界沒有告白,你們現在算什麼?
如果只是交往,你也可以嘗試一下,可裡蘇特的意思,似乎是奔著結婚去的!你還沒做好准備啊!
你決定裝傻,可裡蘇特對你的照顧已經到了一個無微不至,難以忽視的程度了。就算與你們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也會稱贊一句你們夫妻感情真好。
想逃,可不知道這群mafia發什麼癲,天天都有屍體要處理。作為老板和員工,你根本無處躲藏。
「裡蘇特,這段時間辛苦了,放你幾天假吧。」
他似乎明白你的意圖直接拒絕:「不用,多勞多得。」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你應該是最慘的老板了吧?
「呃,嗯……裡蘇特,我看到一個測試,能測出你在婚前會談幾段戀愛,要不要來測一測?」你硬著頭皮想找借口勸退他。
裡蘇特這人就是太果斷了,一點余地都不給你留:「不用測了,我的妻子和女友只會是同一個人。」
他的語氣干脆、不容置疑,你大概是被野獸盯上了。
「哈哈,挺好的,不像我就談了很多次。」
「我不介意。」
你尷尬地笑笑,不敢懷疑他的決心,這可是和迪亞波羅死磕到底的狠人啊。所以你當時就不該當他老板,他明明是天生克老板的命!
困境逼迫人成長,你硬是天天頂著裡蘇特執著又危險的凝視,給自己找了一個得力員工來接替工作。
確定你的事業不會被敗壞後,你又跑了。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還有些心理負擔,這回你真的是拿出逃命的本事在躲裡蘇特。他的追蹤技能很強,如果沒有幻術,你一定會被他抓回去。
聽說後來是澤田綱吉緊急召他回去,才停止了對你的追蹤。
你長舒一口氣,對著彭格列的方向舉手發誓,再也不談辦公室戀情了!!!
第90章 斯庫瓦羅篇1
建議非高需求人群都去談斯庫瓦羅這樣的男朋友, 熱愛工作且認真負責,根本沒空天天和你膩在一起。談了又好像沒談,需要男朋友的時候可以提供豐富的情緒價值, 不需要的時候會自己去乖乖上班,忙到根本沒空出現。
談一個男朋友卻能享受單身和戀愛兩種快樂, 這種男人誰不想談!
太久不回家後, 斯庫瓦羅還會心生愧疚, 覺得對你的關心不夠。這種狀態下他會變得異常好說話, 幾乎是對你百依百順。
這時就算要求他扎雙馬尾給你跳宅舞,斯庫瓦羅也是會認真地考慮一下,然後告訴你他不會跳舞的。
所以言下之意說, 雙馬尾勉勉強強可以啦~
第一次你故作傷心寂寞後,隨口說要是他回來能帶禮物, 你會稍微沒那麼難過。之後每次工作完回家,無論時間長短,他總不會空著手。
你一睜眼看到床邊放著一個禮盒,就知道他回來了。像是聖誕老人一樣,你開始考慮要不要掛一個襪子在床頭。
一開始的禮物是補償禮物, 盡管你一個人在兩米的大床上翻滾得很舒服, 並沒有覺得需要什麼補償,可他堅持認為你需要關愛。
後面斯庫瓦羅像是找到了有趣的愛好,他喜歡看到你意外的欣喜的表情,送的禮物也是越來越奇怪。
「……這是老虎?」你蹲在籠子前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一下小老虎仔的腦袋, 把他戳得摔倒在籠子裡,開心地笑起來。
斯庫瓦羅抱著手臂, 在你看來有些刻意地站在一邊耍帥:「你不是喜歡嗎?以後就不用去玩混蛋BOSS的匣兵器了。」
「你連貝斯塔的醋都要吃嗎?」
「誰會吃匣兵器的醋啊!不對,我沒吃醋!」就算是吵架, 斯庫瓦羅也要緊急捍衛一下他的傲嬌人設。說真的傲嬌人設是你見過最穩固的人設,這一類人不會輕易卸下偽裝。
他沒有吃匣兵器的醋,他只是不想你和XANXUS走得太近。斯庫瓦羅就像守護寶藏的惡龍,總要提防旁人的覬覦。
「好好好,你沒有。更正一下,我不是喜歡貝斯塔,我只是喜歡把貝斯塔從XANXUS身邊偷偷誘拐出來的過程。」
斯庫瓦羅不知道怎麼評價,他和你不一樣,不會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而目的只是因為有趣。
「你有病?」這句聽上去問得很真誠。
「你不要因為我不夠喜歡瓦羅就無理取鬧,雖然它不是毛茸茸,但瓦羅在水面上頂水球的時候還是可愛的。」
……斯庫瓦羅一時不知道該吐槽你什麼時候把他的匣兵器拿走的,還是你怎麼訓練一只鯊魚去頂水球。
「匣兵器不是玩具。」斯庫瓦羅決定要把匣子藏得更隱秘一些。
「自己匣兵器的醋也要吃嗎?我跟瓦羅約好下周騎它去海島玩哦。」
「我怎麼不知道?!等等,都說了不是吃醋!」
「是嗎?可是瑪蒙就會吃範塔茲瑪醋,不讓我跟它玩。」
斯庫瓦羅咬牙切齒地掏兜,把匣子扔給你:「……拿去。」
看吧,無論是誰,提到對方前任都冷靜不了。搞不懂他在偷偷攀比些什麼?比他和瑪蒙誰更會吃醋嗎?
「我想吃餃子,要三鮮的,不要意大利餃子。」一直說吃醋什麼的,說得你都饞了。
斯庫瓦羅用一種你還挑上了的眼神掃視你,你只能說:「阿帕基包餃子的手藝很厲害哦,味道和賣相不必老爹做的差呢……」
「嘖,吃幾個?」
「保守估計二十個謝謝斯庫,最愛你了!」
輸給誰也不要輸給女友的前任,男人的勝負欲真是簡單易懂到可悲。你輕輕松松就能挑起斯庫瓦羅的好勝心來達成一些目的,屢試不爽。
這種挑撥看起來簡單,其實蘊藏了深奧的技巧。
比如阿帕基當然不會包餃子,擁有這項技能的前男友是瑪蒙。可剛才已經把瑪蒙拿出來刺激過一次了,短時間再使用第二次,斯庫瓦羅就要開始懷疑你是不是對他還余情未了。
搞不好半夜都要爬起來把你晃醒,問一句你是不是還喜歡瑪蒙。
跟阿帕基分手後你決定再談戀愛要找一個心思簡單,有什麼說什麼不會內耗的人。斯庫瓦羅倒是符合,可就是太性格外露了。
為什麼做夢夢到你被迪諾撬牆角都要把你叫醒,好好斥責警告一遍啊?!
你生氣地把斯庫瓦羅踹下床,讓詩人大調看好,別讓他上來。
醒來後路過廚房,一大片白哲的肌膚閃花了你的眼睛,你睡眠不足的頭腦立刻清醒了幾分。
寬肩窄腰,健壯的背肌被幾根繩子勾勒著,腰間系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下面穿著寬松的睡褲,漂亮的線條順著松垮的布料深入向下,勾引著人去探尋。
美好的一天從裸體圍裙開始,你原諒他了。
斯庫瓦羅深知你的本性,極好美色,吵架吵得再凶,把上半身的衣服脫掉,你的氣就能消一半。如果臉上的表情能再渴望垂憐一點,那效果將會翻倍。
當然總有這種方法也哄不好的時候,你一般會氣得把他的義肢藏起來,或者把裡面的劍拿掉,換成彩條噴敵人一臉。
欺負殘疾人是不對的,但是欺負斯庫瓦羅這種一劍能把人抽飛十米遠的殘疾人,你都不需要做心理建設。
奇怪的是換成彩條後,斯庫瓦羅沒有回來找你麻煩。換作平時他一定會克扣你的夜宵,那一次卻還額外獎勵了你一塊小蛋糕,像是默許你這樣似的。
搞不懂,男人心,海底針。
彩條受害者並不是瓦利亞任務名單上的任何一個敵人,而是斯庫瓦羅在瓦利亞的各位好同事。
惡作劇發生的那一刻,斯庫瓦羅的確是有些生氣的,險險地躲開敵人的匕首後,給旁邊大笑的貝爾屁股上來上一腳,然後直接放出瓦羅給了敵人致命一擊。
「嘻嘻嘻嘻嘻,笨蛋隊長惱羞成怒了,陷入那種惡心呃關系讓你出門連劍都不帶了嗎?真是孱弱啊。」
瑪蒙聞言看向斯庫瓦羅的義肢,眼神裡的懷念和感傷讓斯庫瓦羅很不爽。突然,他這個說話從來不會拐彎的人,靈光一閃地說了句:「麻煩的小鬼,真是把她慣壞了。」
貝爾嫌棄地遠離斯庫瓦羅:「……你好惡心。」
瑪蒙的反應就比較激烈,聽到他陰陽怪氣和暗戳戳的炫耀,火氣一下被挑起來。本來和敵人對戰都沒受傷,兩人這一下動手不光雙雙躺倒,旁邊看戲的貝爾也不能幸免。
斯庫瓦羅後來反思了一下,他會說出這種話,得怪迪諾,都是這個混蛋天天跑過來發騷。頭發抹上厚厚的發膠,帶著一身能嗆死人的香氣來他家說些讓人火大的話。
「斯庫瓦羅居然沒有把這棟房子送給你嗎?住在別人家裡很難受吧,我在附近正好有一套空閑的房子,送給你吧。」
「噫,斯庫瓦羅好凶,和他在一起,你肯定會被嚇到的。真是不知道體諒人,你以為誰都能受得了你的大嗓門嗎?」
「這麼久都不回來看看你,前幾天在宴會上看到斯庫瓦羅似乎和某個家族的首領交流甚歡,聽說對方正在為自己的女兒尋找合格的丈夫。沒事的,我相信斯庫瓦羅不是那樣的人。」
「我本來就不是那種人啊!混蛋迪諾!!!」斯庫瓦羅咆哮著。
加百羅涅要被吞並了嗎,迪諾這個首領怎麼這麼閑?
「不知道,感覺加百羅涅一直都挺閑的,他什麼熱鬧都要湊一湊。」你悄悄跟斯庫瓦羅說。
說真的,你都嫌他煩了。濃重的茶味在西西裡的上空經久不散,路過的狗走到他面前都要打個噴嚏,汪一句,好茶。
你把迪諾轟走,安慰炸毛的斯庫瓦羅,順著他的長發向下捋,斯庫瓦羅的頭發非常柔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保養的。
如果問他,他肯定會蹙著眉戳你的腦袋,說當然是因為早睡早起,健康飲食。
「你要相信我的鑒茶能力,我玩這招的時候,他還在reborn手下苟延殘喘呢。」
「你對誰這麼說過?」
「唔……把家裡祖傳的秘籍扔進池塘裡的時候,嫁禍堂哥時說的。」
難評,斯庫瓦羅沒少吃過不會說話的虧,用看人渣的眼神看你:「你也是混蛋。」
「謝謝誇獎,如果你把手從我的臀部拿開就更有說服力了。」
斯庫瓦羅不滿地捏了捏你的肉:「你吃完去催吐了嗎?怎麼吃那麼多不見長肉?」
「我才不會做那種浪費食物的行為!這是對死去的小牛小羊小雞小魚的大不敬!也是對廚子的大不敬!」
他用手掌按住你的頭頂比劃了一下:「個子也小,不是叫你好好喝牛奶?」
「我不矮謝謝,尊重一下基因遺傳吧,頭發長見識短。」
斯庫瓦羅沒聽懂最後一句哈,顯然不是什麼好話,冷酷地宣判你接下來一周的早餐食譜:「每天一杯牛奶,否則別的也別想吃,說不定還能長。」
「我才不要!老爹現在都不管我了,我對我的身高很滿意!」
他看起來很堅持,任你怎樣拉扯他的頭發都不松口。
你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靠近了一些,驕傲地挺起胸膛:「你喜歡的地方有在好好發育就夠了吧,還是說,你不滿意?」
聽到你危險的尾調,斯庫瓦羅立刻別扭地說沒有。要是稍微有一絲遲疑的話,食譜問題就該進化成感情問題了,你一定會罵他是痴心妄想色欲熏心的變態。
斯庫瓦羅收緊了手臂,銀白發絲垂落在你的肩上,他壓著聲音問你:「今晚要看恐怖片嗎?」
恐怖片嚇不倒生活比電影還精彩的你們,可昏暗的燈光激烈的音樂總能帶來別樣的氛圍。這是你們的小暗號,更重要的是,你們第一次看的電影就算這種類型的片子。
「要。」你快樂地眨眨眼,這不成功就把牛奶的事跳過去了嘛,你真聰明。
第91章 斯庫瓦羅篇2
你對萬聖節這種事情本來是沒有興趣的, mafia對這種事情應該也沒有興趣,他們平時見到的鬼已經夠多了。
讓你決定挪用彭哥列公款,舉辦萬聖節派對的原因是你在惡作劇時給斯庫瓦羅的義肢撞上了一個鉤子。
「驚!天生cos聖體。」為什麼他會和這種刻板印像的海盜裝備這麼合適啊!
你伸出手遮擋住斯庫瓦羅的一只眼睛, 完蛋,更像海盜了。
「你有船嗎?叫什麼名字?」
斯庫瓦羅好像對自己的新裝備也很感興趣, 不過這個鉤子是塑料的, 換成金屬殺傷力應該很不錯。如果再加入繩索和滾輪, 不是就有一個隨身攜帶的鉤爪槍了嗎?
「哈?瓦利亞號?我給船起名字干什麼。」
「叫什麼都行, 不要叫黑珍珠號和黃金梅利號,這兩個名字不太吉利。」
強行征用了斯庫瓦羅的船,你給認識的人都發了萬聖節派對的邀請, 特別注明一定要穿上角色扮演的服裝才能進入,杜絕一些放不下尊嚴和臉面的人在這場狂歡中格格不入。
可來的人比你想像的要多, 除了某個對群聚深惡痛絕的男人,許多不在意料之中的人都來了。比如XANXUS,比如某個終於長到和被詛咒前一樣狀態的鬼畜教師。
由路斯利亞設計,列維親手縫制的獅王套裝披在XANXUS的身上,平時就毛茸茸的領子, 在腦袋上的獸耳和腰上的尾巴的襯托下, 更像是獅子脖子上的長毛。
你只有一個問題,他為什麼不穿艾莎套裝,全世界幼兒園的小女孩們都饞哭了。
不是,這句你沒敢問, 沒有必要把多年前的仇怨拎出來,讓XANXUS在你的局上砸場子。
「這不是真的獅子吧?」
「你怎麼能說出這麼殘忍的話?!」路斯利亞不可置信地捶了一下你。
啊, 好痛,這就是拳擊手的撒嬌嗎?
「可它真的看起來好逼真。」以你們瓦利亞的作風, 買一頭死掉的獅子屍體給BOSS做cosplay的服裝也不是沒有可能。
「列維的手藝很不錯吧,平時真是小看他了。」
難以理解,你們瓦利亞明明有兩個幻術師,卻還選擇讓列維手縫,這是何等的忠心和職場霸凌啊,真的你哭死。
毛茸茸的,蓬松的,好想摸。你潛行到XANXUS的身後。偷偷地,伸出罪惡的手,握上了他的尾巴尖。這個過程需要的膽量和技巧,不比摸真獅子的尾巴來得容易。
居然是溫熱的,會擺動的!列維,你究竟用了什麼高科技?有這份手藝,你干什麼mafia,去做高定玩偶你就能實現包養XANXUS的夢想了!
你悄悄地來,也想悄悄地走。這些人裡你最不想惹怒XANXUS,他就是個炮仗,一旦被點燃就不能輕易熄滅,點燃後得立即撤退,否則就會被炸一點,物理上的。
盡管這兩年XANXUS的脾氣好了很多,他也不會變成啞炮,該炸還是得炸,
「好玩嗎?」XANXUS那張拽得二五八萬的臭臉自上而下俯視著你。
潛逃計劃失敗,敵人已經發現你,現在施行第二套計劃。
「是你的尾巴先勾引我的,我只是犯了一個全天下人類都會犯的錯。對,沒錯,我是福瑞控。」PLAN B就是老實交代罪行,以期待他對你寬大處理。
他總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你打死,看,你的救兵不是來了嗎?
斯庫瓦羅身穿中世紀的海盜服裝,下擺做出了破爛的毛邊效果。腰間還配了一把刺劍,開刃的,他說從小到大也沒拿過不開刃的劍。你想著反正在場的沒有誰能被他一劍捅死後就隨他去了。
頭上的帽子像元寶一樣,一邊眼睛帶著畫上了瓦利亞標志的黑色眼罩。這形像,太帶入了,你的腦子裡好像已經多出了一段不存在的記憶,斯庫瓦羅合適得像是天生就要當海賊王的男人。
他揮舞著鉤子轉瞬衝到你面前,和心情不明的XANXUS對上:「你蹲在BOSS後面干嘛?」
「近距離觀察列維的手縫技術,我覺得他應該去做獸裝。」
「……過來。」
「哦。」你乖乖跑過去,從XANXUS的領地中離開,不行,XANXUS根本貓塑不起來,他就是完完全全的獅子。
不知道為什麼,以前你還敢肆無忌憚地耍弄他們,仗著幻術和替身四處闖禍。現在明明實力更強了,卻不敢像以前那樣做。就是有一種直覺吧,一種小黑屋直覺,玩得太過份你可能下輩子都見不到外面的太陽了。
「哼,看好你的人。」
XANXUS留下這句話,就慢悠悠地離開,不知道去哪個舒服的角落躺下了。果然連習性都和獅子一模一樣,所以,他到底來這個派對干嘛?
斯庫瓦羅看著XANXUS的背影磨牙:「我怎麼知道。」
「也許他很喜歡吃糖?我這次搜羅了超多糖果,XANXUS是一個具有童心的人啊——」你當時把他變成安娜果然是正確的選擇吧?
不,沒有,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差那麼遠去,但這個結論肯定不對。非要說XANXUS來的理由……
斯庫瓦羅在心裡狠狠暴打了XANXUS形像的小人,混蛋BOSS那句話太欠揍了。什麼「看好你的人」,明明他想說的是不抓緊你的話他就要乘虛而入。
「啪」
眼罩綁帶彈性十足地迅速收縮,響亮地彈上斯庫瓦羅的眼眶。再堅強的人這裡也是脆弱的,你歉疚地收手:「抱歉,手滑。手已經不行了,我怕你眼睛再出問題。畢竟就算是多處殘疾,殘疾證也只能辦一張。」
「我不辦殘疾證!!!」斯庫瓦羅本來因為多個情敵同時出現,想把你綁在他身邊,可你真的好煩。心裡覺得煩,眼睛也覺得煩。
「你這穿的什麼醜東西,不是說要扮海洋生物?」
你說要保密,所以看到你之前他也不知道你要扮演什麼。是美人魚嗎?色澤夢幻的鱗片從小腹開始延伸向下,海藻一樣的長發散落在裸露的肩頭。
按照你的性格和氛圍,也許是暗黑美人魚,看似漂亮的外表,其實一張嘴滿口都是能咬斷喉嚨的尖牙,鼻尖能嗅到一絲腐爛的氣息,轉眼可能就會變成白骨的模樣。
再不濟他連你扮成瓦羅都猜過了,可你現在這副綠油油,光禿禿的形像算什麼?!
「才不是醜東西,是olu!」你晃晃腦袋,頭上像是弗蘭的帽子一樣,頂了一個龜龜腦袋,身上穿著他的特色服裝,後面背著一個龜殼。
「olu多可愛啊!你真沒品。」
這不是沒品的事,誰想要女朋友突然變成王八!
「不是王八,是海龜。不要鬧了斯庫瓦羅,我都已經和你穿情侶主題了還要怎麼樣,無理取鬧我會不喜歡你的。」
……這就是你平時講的PUA吧?你總說整個瓦利亞都被XANXUS給PUA了,可是明明XANXUS只會動手施暴,熟練使用語言陷阱的是你這個小混蛋啊!
「斯庫瓦羅真沒眼光,這套是夏季裝扮吧?超火的!」
這個語氣,這個聲音……斯庫瓦羅向後看,果然是迪諾那個逼,他的裝扮和XANXUS異曲同工,XANXUS扮演了刀疤,迪諾扮演了狼人。
兩個摯愛大毛領的男人果然都是福瑞控,好耶,這個時間就快被福瑞控占領了。
「要摸摸嗎?」迪諾在你面前彎下腰,他笑得不像狼,而是一只親人的大金毛。
迪諾的狼耳做得和XANXUS差不多逼真,而迪諾的耳朵更進一步,居然還對著你扇動了兩下。這誰能拒絕啊!
你給了斯庫瓦羅一個眼神,告訴他你真的是想摸耳朵,而不是迪諾的腦袋。然後毅然決然地對迪諾伸出了手……
「白痴迪諾,給我過來。」
鉤鎖,是鉤鎖,斯庫瓦羅真的把義肢上的彎鉤做成了可伸縮的模式,然後甩出鉤鎖勾住迪諾的腰帶往後拉。
腰帶的延展性就那樣,如果迪諾還想繼續被你摸頭的話,就要承受褲子掉下的後果。尊嚴還是你,迪諾表示這根本沒有給他第二個選擇!他灰溜溜地順著斯庫瓦羅的力道被拖走,兩人似乎去進行友好交流了。
「噗嗤——」餐刀劃過你的綠色龜□□套掉進海中。
「果然是假的。」
「真的很熱,我跟弗蘭請教了豐富的制作經驗。」你轉過身,看著眼前扮成吸血鬼伯爵的男人,「reborn,原來你是才是真心愛cosplay的那個。」
誰懂啊!你一直以為reborn之前喜歡穿各種奇怪的服裝進行角色扮演是因為受了詛咒後,心智變小。孩子嘛,喜歡花花綠綠的很正常。或許還有用這種張揚的行為來掩飾心中的痛楚和不甘的原因,總之,那時的reborn應該是有些瘋癲的。
但現在看來,這居然是他的興趣愛好。
「收起你腦子裡讓我不快的想法。」reborn拿出槍敲著手心。
「……你ooc了吧?吸血鬼還用槍?」
回答你這個問題的,是他對你旁邊射出的子彈。
「銀制子彈,專殺狼人。」
你贊同地點頭,是你小看他了。reborn是誰,骨灰級老coser了,他怎麼會ooc!等等,專殺狼人,迪諾扮的就是狼人來著。
你不覺得這是巧合,好可憐啊迪諾桑,即使是扮演的角色,也被恩師壓了一頭呢。毫不懷疑,剛才迪諾被斯庫瓦羅抓走,肯定也有reborn的一份功勞。
「呃,trick or treat?我去給你拿點糖吃?」情況不妙,你准備溜之大吉。
「再走一步就把你做成龜苓膏。」
第92章 斯庫瓦羅篇·完
「您有什麼吩咐?」你卑微地低下頭。
不知者無畏, 以前你不懂reborn這個第一殺手的含金量,只當他是一個鬼畜大頭嬰兒。在收拾過reborn出任務的現場後,只能說人類中的天才和非人類之間是有壁的。
在做殺手這方面, 你是不入行但水平還不錯的小天才,而reborn是非人類。
這個人是怎麼死的?那個人站在那個角度為什麼又會被爆頭?reborn究竟埋伏在現場的哪個位置?
經常看懸疑劇的人都知道, 根據現場痕跡, 傷口角度, 基本上是能夠還原出整個過程的。你也經常會做這種事, 給工作增加一些趣味性。
可復原reborn的任務現場,你只能吶喊,物理學不存在了!
澤田綱吉還要靠反作用力把自己推上天呢, reborn你的子彈憑什麼不用遵循拋物線和動力方向???
以前失憶的時候對他口出狂言,並且催眠他是你的錯, 現在你已經主動遠離reborn了,他還攔住你干什麼?
「許久不見,我們似乎生疏了不少?」
「是嗎?哈哈,我看您還是很親切啊。」你恭敬地和他寒暄,尷尬得就像是你們第一次見面那樣。
reborn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將你從上到下掃視一遍像是在考慮從那開始下手一樣:「你對瑪蒙也用敬語?」
「啊哈哈哈, 怎麼會,瑪蒙怎麼和您比呢……」
他打斷你虛偽做作的音調:「別給我裝傻。」
你站在原地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拽著自己的龜殼玩。
「這就啞巴了,我允許你用以前的態度和我說話。」
「不了吧, 我以前挺過分的,你應該不想再被我用替身催眠。」
還真是縮頭烏龜, reborn不滿你退縮的意圖,按住你的龜殼, 斷了你的退路:「我是這麼心胸狹隘的人?」
……不好說,從澤田綱吉和迪諾的反應就能看出,他也沒多大度。
你嘆了口氣:「你以前那副戀愛腦上頭的古早小言男主的樣子我又沒透露給別人,解除詛咒的戰績結算,我至少占個第二吧?功過相抵你不能放過我?」
「……小言男主?」
「我被雲雀打殘躺床上的時候,你那副天亮王破的表情不記得了?哈哈哈哈哈,我敢肯定你那時候心裡一定想的要麼是怎麼做掉雲雀要麼是把我關小黑屋。」
reborn的記憶很好,這時候就有些恨自己記憶這麼好了,因為他當時被催眠後心裡還真是這麼想的。
你沒注意他不自然的表情繼續點他黑歷史:「要我說最好笑的還是那句……」
你板著臉學他的語調和動作:「不要對男人這樣笑,會惹來很多蠢貨,太中二了哈哈哈哈哈,那你現在難道承認自己是蠢貨了……呃,對不起。」
笑聲在槍口抵住你腦袋時戛然而止,你真是得意忘形了。
「後一句是什麼?」他如你所說的每個小言男主那樣掐住你的腰,沒有紅眼,那是虛張聲勢的表現,他掐腰就夠恐怖了。
你一動不敢動:「啊?」
「在我說完『會惹來很多蠢貨』後,你說了一句話,復述那句話。」reborn再次重復那句話時,讓你感到耳朵酥麻,低沉的嗓音與心髒共振。
與那時讓你覺得好笑的童音不同,現在說「蠢貨」這個詞時,你感受了他掌控一切的淡然自若,是皮革和硝煙的味道,鞋尖上的血跡干涸變色。無邊的冷只有一絲熱存在,滾燙、暴虐,是槍口的溫度,它吸收著活人的熱度來讓自己變熱。
頂級的mafia,男人中的男人,alpha,dom……你腦子閃過一些不能描述的畫面。
他如果去拍那種視頻,銷量一定很好吧。沒有人會拒絕他的,男人、女人、狗……他是燭火,你是飛蛾。
你想要從這令人窒息和沉淪的掙脫出來,腦子裡終於回憶起那句你說過的話。
「等你長到一米八再來跟我說吧……」
何止一米八,成年的reborn太高了,這個距離你不抬頭都看不到他的臉。
「現在再來談談這個問題,一開始的確是意外,但不代表,我不想要你。」
誰來,救救你!!!
在這拒絕他,他不會惱羞成怒把你滅口吧!你是對他這種危險的人有些心底,可心動不代表要和他戀愛,你最討厭有人壓你一頭了。不和自己絕對打不過的男人交往,可是你和風的共識。
而且……
「我有男朋友了,斯庫瓦羅還沒死呢。」
「要我在這裡解決他?」reborn摩挲了一下槍身。
你覺得他應該是在開玩笑,可又不敢認定這真的是個玩笑,把笑話變成事實可是reborn最愛干的事:「我沒有那個意思,這是委婉的拒絕,成年人非要把話說的那麼明白嗎?」
「那祝你們早日分手,我的耐心有限。」reborn用似乎是包容的語氣對你說,好像已經做了很大的退讓。
斯庫瓦羅你跑哪裡去了,這裡有人在撬你牆角啊!
不顧一切急匆匆逃離reborn,你迎頭撞上山本武被彈飛。他穿著棒球服,不是那種時尚好看的棒球服,而是真棒球·服。就像你的王八套裝一樣,他也穿了鼓鼓的棒球套裝,整個人更像是被鑲嵌在一顆棒球裡。
所以你們兩個球型生物相撞,力量和體重都不占優的你被彈飛出去,好在龜殼墊在後面沒有摔疼。
「哈哈哈,要小心啊。」
「阿武,你穿的真別致。」
他像海豹一樣開心地拍起了肚皮:「多謝誇獎,你也是,這是烏龜嗎?」
沒有誇你的意思,你常常為山本武的爽朗感到胃疼:「是海龜不是烏龜。」
「怎麼沒有尾巴?」山本武繞到你後面說。
這個問很難解釋,你只是一只無辜的小烏龜,想要逃離reborn的魔爪。
「來得正好借我躲躲,你敢相信,reborn居然喜歡我,還讓我和斯庫瓦羅分手跟他。我沒有尊嚴的嗎?!」你躲在他的棒球後面生氣地說。
「的確太過分了,唆使別人分手什麼的。你不是還沒有小三嗎?」
是比你在收拾現場還要寧靜的死寂,你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陽光爽朗的臉。
「……山本你開玩笑的吧?對吧?」
山本笑了笑沒有給你回答。
「雖然我人品上有瑕疵,可我也是有原則的!好女人不包二奶!」
山本武:「那真是可惜。」
不要露出這種沮喪的表情,山本武你這幾年在外面游學都學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躲在他後面不是明智的選擇,不止是他,你今天堅決不跟任何一個對你有過好感的男性說話了。前面的,是弗蘭吧?弗蘭好啊,他還是個孩子,跟你是純純的惡搞幻術戰友情。
今天的弗蘭沒有頂著青蛙頭套和蘋果頭套,而是換成了一只小醜魚,不愧是你的摯友,你們都是海鮮家族的。
「弗蘭,我跟你說,太恐怖了……」
你向他傾訴完,卻看到弗蘭紅著臉拉住你的手,用小醜魚腦袋抵住你的肩膀搖晃道:「姐姐,其實我不要名分也可以的。」
……你沒再次穿越吧?沒有穿越到什麼古早同人或者什麼只有XXOO的黃色世界吧?驚恐地甩開他的手,你後退三步,後背靠上一個溫熱的胸膛,帶著一絲菠蘿的清香。
「kufufufu~真是一群無恥的沒有道德底線的mafia。」
你贊同地點頭,天,這艘船上最正常的居然是六道骸,你錯怪他了,他才是三觀正常的彭格列好青年。發行古怪不是他的錯,你明天也去弄個同款,以後就是菠蘿聯盟。
你眼前的海景突然變化,進入了一個莊重嚴肅的教堂。
六道骸身穿一身過分精致花哨的西裝,掀起你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頭紗:「在這裡結婚,無論幾個都沒有道德和法律的困擾了。」
……
這個世界不會好了。你讓詩人大調一拳打破六道骸的幻境,可環境外的場景更加讓你恐懼。
「不被愛的那個才是小三,我知道我們是真愛。」
「我只要能在你身邊就好。」
「殺了他們,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
所有熟悉和不熟悉的,都在向你真摯告白,整艘船上沒有一處安寧的地方,你想跳進海裡逃跑。可就算是海裡,都有一只海豚浮上水面轉圈圈向你求愛。
「弗蘭!!!」
「啪啪啪啪——」
弗蘭面無表情地鼓掌,用著討人厭的詠嘆調說話:「真厲害啊,不愧是ME的摯友,這麼快就走出ME新研究的幻術了。」
你揪住他的小醜魚腦袋搖晃著:「六道骸怎麼可能噴菠蘿味的香水,這種bug你也會犯。」
「你說得很有道理,那下次ME就換成鳳梨味的香水吧。」
確定是弗蘭的惡作劇,你松了一口氣,這個世界還沒有癲到你看不懂的地步。
「挺逼真的,我是什麼時候掉入你的陷阱的?從你踏上這艘船開始?」
弗蘭的腦袋緩緩轉動:「你還是喜歡自欺欺人,只有你看到鳳梨妖怪時幻術才開始。」
所以,reborn和山本武說的話,都是……真的?果然這個世界已經從根上壞掉了吧,不管了,都是白蘭亂搞平行世界的錯。
「弗蘭?你們在這說什麼?」消失的男主角斯庫瓦羅終於出現。
弗蘭:「在說」
「暗暗啊——」你大叫蓋過弗蘭要高密的話,快速轉移話題,「迪諾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當然是扔海裡去了。」斯庫瓦羅不爽地說。
海裡啊,還好,以他的能力還能活。說不定一會就要騎著安翠歐重新出場了,安翠歐在海裡不知道會吸水長到多大呢,安翠歐……完了!!!
你想起來這個要命的設定時已經晚了,海上掀起三層樓高的大浪,綠色的安翠歐腦袋從海浪中出現。他長嘯一聲,一爪子拍向你們這艘個頭不大的船。
最後的印像,就是斯庫瓦羅騎著瓦羅朝你破浪而來。
對不起瓦羅,你以後再也不嫌棄它沒有毛了!
第93章 獄寺篇1
「怎麼和斯庫瓦羅分手了?鬧矛盾了嗎?」風關切的問候從電話那邊傳來。
「呼——不算矛盾吧, 就是談不下去了,感覺再在一起,會變得不開心的。」你小心地揣測用詞, 要是風覺得對方對你不好,他一定會殺過去的。斯庫瓦羅是個好人, 即使分手了你也堅持捍衛他的好人牌。
你和斯庫瓦羅分手的原因, 實在是打擾你們戀愛的人太多了。不知道是他樹敵太多, 還是覺得他的牆角松動的人太多。
盡管你是一個有原則有道德底線的人, 可迪諾他們輪番上陣,斯庫瓦羅不免處於患得患失的情緒中。再堅固的信任也架不住一次又一次的考驗,他開始想要掌控你的行蹤了。
「抱歉, 是我的問題。」最後他也沒那麼做,而是選擇讓你離開。
你拉住他的義肢, 比起有血有肉的那邊,你更喜歡這只手,握得久一點,它會沾染上你的溫度:「我如果拒絕得再果斷一點是不是就不用分開?」
「跟你有什麼關系,是那群混蛋不要臉, 又不能殺了。」
「不能殺了, 那就打一頓吧,作為分手派對。」
斯庫瓦羅咧開嘴角,露出一個標准的瓦利亞笑容:「那就先從迪諾那個混蛋開始吧。」
隨後你們聯手,把搗亂的人挨個揍了過去, 當然reborn不在其中,跟他動手只能算是較量。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分手啊——
你一直在想, 如果沒有外界的干擾因素,也許你和斯庫瓦羅會一直走下去。
可風說, 不是這樣的道理,這和疾病、貧窮、富有是同樣的,只是橫在每對戀人中的東西不一樣,每個人的犧牲和取舍也不一樣。沒能跨過去的人都分開了,並不是預知或者重來一次就可以達到幸福的結局。
「那我要是一直找不到可以渡過難關的搭檔怎麼辦?一直沒法邁入人生的下個階段怎麼辦?」
「為什麼要這麼急著長大,我多希望你永遠都是我的孩子。」
「……老爹,我要哭了。」
「抱歉,最近學了新菜,下次過去做給你吃。不過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最近彩虹之子有些事需要做。」
「安全嗎?」你緊張地問道,雖然詛咒已經解除,誰知道還會不會反復。
「不用擔心,和詛咒沒有關系。」
「好,有事一定要和我說,不然就斷絕父女關系。」
那邊,風掛了電話,轉頭看向旁邊伏案處理公務的獄寺隼人:「一直盯著我,有什麼話要說嗎?」
被戳穿的獄寺沒有暴躁地否認,經歷了這麼多事,他比原來成熟穩重了很多:「只是在想初代守護者的試煉什麼時候開始。」
雖然彭格列十代跳過了打白蘭這個步驟,可真正接任家族,初代的試煉必不可少。如果沒通過試煉,就算舉辦了繼承儀式,九代目也可以重新回來掌權,選取下一任繼承者。
而同為嵐屬性的風,正在擔任獄寺隼人的臨時家庭教師,與初代嵐守一起考核他。
「膽小鬼是不會獲得幸福的。她是個勇敢的孩子,所以最後後悔的肯定不會是她。」風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是他喜歡的普洱,品質很不錯,真是用心了。
人真的是會進步的,要是以前進行考核,獄寺隼人一定不會記得給天天跟著人倒杯茶,不嫌麻煩叫人滾就不錯了。該說工作催人老嗎?
不過……有些地方還是沒變。
風就著獄寺快要把紙劃爛的表情,又喝了一口茶,唔,杯口有淡淡的陳皮味,一早起床果然要和早茶啊——
風悠閑地喝了早茶,你也疲憊地吃著不知道算早飯還是夜宵的餐點。昨晚業務有點多,干了一個通宵,你要累死了。吃飽好睡覺,索性直接去了餐廳吃早飯。
拒絕了干擾睡眠的咖啡和茶,你要了一杯果汁,和催眠店家才給你做的披薩。感謝意大利人,一塊披薩有肉有菜有主食,風再也不會打電話過來說你飲食不均衡了,同樣的話感謝餃子、漢堡等等一體式的食物。
「一晚上沒睡嗎?疲勞駕駛有危險,等會我送你回家。」
銀發紅襯衫黑西裝的男人坐在你對面的位置,神色關切,眼睛裡的溫柔溢出,快要流到你的披薩上了。
你嫌棄地把披薩往自己的方向移動,獄寺隼人似乎誤會了你的意思,沒好氣地說:「我又不會和你搶。」
還要好好修煉一下演技啊,如果是真的獄寺,高低得搶一塊過來嘗嘗。然後從頭到腳貶低一遍,告訴你他做的披薩比這好一百倍,十代目吃了都說好。
你一邊咀嚼一邊觀察他,看看這個帥得和本人比就像4k和360p的敵人,還有什麼破綻。
啊,不是說真獄寺不帥,他活得比較動態,總是用那張帥臉罵街,所以很少會關注他過分帥氣的長相。
這個敵人倒是能讓你好好品鑒一下他的臉……
「哢嚓——」
你打開相機拍了一張,以為突然面對攝像頭,敵人會猝不及防表情崩壞,沒想到照片比靜態的還要完美,就像雜志封面一樣,角度、眼神、氛圍一樣不缺。
……好醜。
你索然無味地刪除,果然下次還是去抓拍獄寺吧,能拍到他苦大仇深,想把寫報告的下屬都拉去填海的表情就更好了。
「剛才那張沒有准備好,要再來一張嗎?」假獄寺貼心地問。
真是給你給你裝到了,你憤憤地想,臉上還是表現出開心:「要拍合影,你坐過來點。」
「好。」
「准備好了嗎?三、二、一……」匕首捅進他的腰子,還轉動了一下,你最近格外喜歡捅這個位置。
假獄寺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面無表情地任傷口在流血。要麼他沒有痛覺,要麼,這些都是假的。
「下手這麼狠,不怕傷錯了人?」
「不要小瞧幻術師啊,少的只是內髒又不是紫菱的愛情,變回你本來的樣子,別用這張臉跟我說話。」你不爽地說。
假獄寺意味不明地輕笑,紅色的火光籠罩,他變成了你熟悉又陌生的形狀,哦不,樣貌。雖然已經不是人了,但你還是決定尊重一下他。
G,彭格列的初代嵐之守護者。
你的身體立刻從戰鬥狀態退出,重新拿出一塊披薩放進嘴裡嚼嚼嚼,毫不掩飾地打量他和獄寺之間相似又不同的地方。
你果然還是更喜歡白毛,不過這個紋身還不錯,下次騙獄寺弄個一次性的看看。
G一點也不意外你的信任和了然,他們在戒指裡看到不少事,對你也算了解。
「據我所知,大多數女性都會更喜歡帶有溫柔特質的男性。」
「據我所知,男人也一樣。」你回敬道。
「一個情緒穩定的伴侶會更利於感情的長久。」
「……啊?不了吧老祖宗,我們不太合適,人鬼殊途啊。」你婉拒了G的自我推銷。
剛才還在說情緒穩定更重要的G,就感覺自己已經不會再跳動的心湧上一股想打人的憤怒。自戀又欠揍,這個小鬼跟小時候的Giotto一樣討厭。
G:「我是在說,獄寺隼人不是一個合適的伴侶。」
「你是他的僚機嗎?」
「什麼?」
「他自己都沒有跑過來說要做我的伴侶,你提出來有什麼意圖。一昧地否定他,不就是想激起我的反抗心理,頂著全世界的壓力也要和他在一起嗎?」
G忽然覺得還是以前的女孩子好懂一點,他根本猜不到你要說什麼話:「不,我沒……」
「我上鉤了,你剛才不是說會開車,快走吧,我們去彭格列!」
坐上你的粉胖子痛車,手握滿鑽方向盤的G看著把副駕駛放倒躺下來睡大覺的你陷入沉思,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來著?
G是個認真負責的大好人,你都做好他憤然離去,把你一個人丟在路邊的打算了。他居然真的認認真真開車,把你安全送到了彭格列古堡。
你要收回之前對他是個喜歡說教的老古板評價,這分明是媽媽的關懷!
在彭格列停車場醒來,G已經不在了。你在周圍轉了一圈,看到一個熟悉的車牌號,確定了雲雀恭彌現在的確在古堡了群聚,哦不,接受試煉,估計是初代幻影不能隔太遠的原因。
在領口別上不下十個同步上傳的攝像頭,手裡還拿了一台單反,就算阿諾德治出場一秒,你也能給他留下影像。有件事你想做很久了……
一路打聽過去,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阿諾德在和雲雀說話,你衝上去對著他一頓連拍,不停歇的快門聲,讓他感覺自己被槍突突了。
突突完阿諾德,你轉身去突突剛才還在看戲的雲雀。然後留下沉默又懵逼的兩人,徑直去了嵐守辦公室找老爹。
獄寺隼人本來憤怒於誰敢門也不敲就進來,猛地抬頭看到你以為是自己加班加得眼花了:「……你怎麼來了?」
「G假扮你來找我,他非要送我回家,我就讓他送到這邊來了。」
真相:G用溫柔體貼的人設來測試。你來傳話:他對我圖謀不軌。
G:這個世界就是有你這種人傳話,才會引發那麼多戰爭的!
打斷獄寺一臉要爆發的表情,你對風說:「老爹,我來給你拍幾張照片!」
大概知道你什麼品行,風看破不說破:「好啊,就在這裡拍嗎?」
「就在這,不要笑,給我一個冷酷一點的表情。」
「這樣嗎?」風不明白但還是照做。
「不對不對,你還是笑得太溫柔了。我想要一個雲雀那樣的表情,更凶殘一點。」
雲雀的表情啊,他還真沒有什麼事會覺得生氣。不過,風想了想如果你有一天要結婚的情景,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許多。
「就是這樣,保持住!」對著風又突突了一分鐘,你仔細比較了三人的照片,「老爹,放心,雖然你們仨共用一張臉,但你是最帥的!」
風被你誇得開心,面上還是無奈地搖頭:「說吧,到底想干什麼?」
「老爹,或許你知道消消樂嗎?」
第94章 獄寺篇2
消除游戲歷史悠久, 俄羅斯方塊算是其中的老祖宗,而三消游戲,在這個世界還沒有大面積發展起來。
是時候讓這個世界的玩家, 見識一下來自消消樂的惡意了!
「獄寺,你……啊, 算了你這麼忙我去找正一吧。」
你本來想想叫獄寺幫你做這個小游戲, 可看他桌面上的文件比人還高, 下巴已經冒出了點胡茬, 就知道他估計又是忙得睡在了彭格列。
上司卷,下屬也得跟著一起卷。據說嵐守部門的休息室,是全彭格列最舒適的, 床品和宵夜等等加班補貼也都是最好的,就是為了讓嵐守部門員工安心加班, 舒適加班,不要老惦記著回家。
獄寺隼人自然有他專屬的休息室,和辦公室打通,幾步就能走過去,使用頻率極高。澤田綱吉和你吐槽獄寺住在這裡的時間比回家還要多, 搞得彭格列好像是什麼黑心企業。
獄寺隼人被你叫到, 故作矜持地微微抬起臉,等著你撲到他身邊來,拉著他的胳膊求他幫忙。
可他沒等到你求他時要說的一摞好話,卻聽到你說要去找別人。獄寺隼人幽怨地看著你, 入江正一有什麼好的,那家伙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他不忙, 一點也不忙。獄寺一個起身,被桌上堆不下, 轉而放在腳下的文件絆倒,摔了個跤。
風搖搖頭,還是太急躁。這樣下去,初代的考驗什麼時候才能完成。
入江正一也忙,但他和獄寺那種一腔熱血潑灑給十代目的激情加班不同。只有在遇到感興趣的研究時,他們這種技術人員才會不眠不休地泡在實驗室。
平時應付上面發下來的工作,都是每天按時上下班,誰會為難技術人員呢?匣兵器不想升級了?定制武器想延後兩年再做?
而且,因為身體素質,入江正一這樣的能熬個幾晚就站不住了,不像獄寺那種能打能抗的天生牛馬,可以勤勤懇懇地為澤田綱吉迎接每個彭格列光明的黎明。
你來得巧,入江正一正在摸魚,邊上班邊和來找他玩的白蘭聊天。白蘭蠱惑他翹班出去玩,入江正一嚴厲譴責。雖然他在摸魚,可他好歹也是呆在彭格列摸魚,這和偷跑出去性質可不一樣。
白蘭不滿地拍桌子:「小正就是太死板了!」
你把他拍到邊上:「正好,為了幫助你更好地摸魚,我這裡有一個天生為摸魚而生的小游戲想讓你做出來。」
你把消消樂裡什麼砸冰塊,消除會移動的史萊姆等等折磨人的環節告訴他。入江正一還沒有多大反應,白蘭非常激動地擠進你們中間。
「讓我來讓我來!我來做!」他眼神裡閃動著不懷好意的光茫。
白蘭啊,確實,他是個比入江正一更好的人選,以他這種攪屎棍的性格和心機,一定能讓消消樂的地獄程度跟上一層樓!
你握住白蘭的手上下搖了搖:「白蘭同志,交給你了。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一定要在超難關卡把這幾個圖標用上。」
「放心交給我吧,不光是他們三個彭格列其他守護者的肖像權我也會好好利用的!」白蘭欣喜地收下你相機裡的儲存卡,對你眨眨眼,其中意思,你自然明白。
「需要幫忙嗎?」
「如果能拍到初代彭格列首領的更多照片就更好了。」其他守護者的相片他還能弄到,初代首領留下的資料相片真的少之又少。
「明白。」你拿起相機准備進軍首領辦公室。
入江正一在第一現場目睹你們迅速一拍即合、狼狽為奸的過程,熟悉的胃痛感來臨。可怕,太可怕了,你們到底要干嘛?
那邊,被文件絆倒的獄寺,決定將手頭的工作先放一放。彭格列的工作永遠都是干不完的,這一點他從當時十年後傳回來的記憶力就能看出。
之前聽到你和其他人交往的消息決定用工作麻痹自己,可疲勞的工作後,在無數個寂靜荒蕪的夜晚,對你的想念又更加濃烈,便再用工作填滿自己。
反復再反復,周而復始,好像一個永遠都填不滿的黑洞。
總是從別人的口中聽到你的消息,卻不敢親自去見你一面。未來的獄寺隼人和現在這條時間線上的獄寺隼人總歸是不一樣的,如果借著拿份情感去接觸你,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一切顧慮和思緒都在見到你的那一刻被擊碎,不是一見鐘情,又好似一見鐘情。你的出現好像奪取了他周圍的氧氣,否則他怎麼會心跳加速,難以呼吸。
無論性格,嵐之守護者總是以驚濤駭浪一般的暴風雨成為家族進攻的核心,既然他能再戰鬥中報以這樣勇猛果斷的態度,為什麼要對你的式這樣退縮。
獄寺隼人拿起桌上的內部電話,打給自己的秘書。
那邊面對電話響起的嵐部秘書,害怕地抖了一抖,嵐守大人又要干嘛?!
誰能想,她一個剛畢業沒多久的青年,因為嵐守大人,年紀輕輕已經對接電話產生了恐懼。每一次打電話都沒好事,不是催進度,就是調研新項目,工作越做越多。
一開始她勸自己,比起學校裡有些找不到工作或者一些去給mafia當情婦或情夫的同學。她能找到一個薪資高,上司是個正經人的工作已經好太多了,這都是自己努力的成功。
沒想到,別人是越努力越幸運,她是越努力就要越努力。在嵐部,能者多多多勞,不能者就去服務能者,成為他們的養料。
等這個項目結束就辭職,秘書小姐是這麼勸自己。可項目完了是新項目,她已經六百天沒休過假了,打破了草壁先生五百六十天的記錄。要不是看在嵐部加班工資高的份上,她一定狠狠暴打獄寺隼人這個變態!
秘書小姐迅速站起來,拿起電話,對著眼前的空氣點頭哈腰,語氣尊敬又客氣:「嵐守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把果園賬務相關的文件送去雷部,再選幾個簡單的一起送過去,藍波都十幾歲了,也該開始干活了。」
「好的嵐守大人,您是要我把文件送給藍波大人對嗎?」
「嗯,明天開始放三天假,你送完就下班吧。」
「好的,明白。」
秘書小姐憑著工作的本能將上司的話記下來,但腦子還沒有明白他剛才到底說了些什麼?看到本子上記的兩行內容,以為自己終於工作到精神失常了。
這怎麼可能是嵐守大人說的話!
秘書小姐立刻回了一個電話回去:「非常抱歉嵐守大人,因為我的工作失誤,請問您剛才說的是移交工作和放假嗎?」
獄寺隼人皺起眉頭:「有什麼問題,麻生我希望放完假後,你的工作能力能回到原來的水准。」
「……是,非常抱歉。嵐守大人,祝您假期愉快。」
「等一下,最近女性喜歡的……算了,沒什麼。」
這居然真的是嵐守大人下的命令啊!!!
雖然被罵了一通,但宛如中了大獎的麻生秘書興奮氣血上湧,直直地往後一倒暈了過去。暈之前,她還在想,究竟是誰讓這個變態上司走下神壇回歸人類生活了,她一定要立尊神像放桌上好好拜拜!
追著你後面的獄寺隼人趕到入江正一的實驗室,你已經走了。
獄寺惡狠狠地要入江正一交出你剛才讓他做的東西,入江正一難言地望著他:「已經被白蘭要走了,白蘭剛走,你要追嗎?」
入江正一不理解,怎麼那種玩意還有人搶著做。
「啊對了,你來的正好,之前你說的C.A.I系統調整,我有些想法……」
「過幾天在再說。」
入江正一默默咽下用來敷衍他催進度的話,干巴巴地說了聲:「好,好的。那我還有什麼能做的嗎?」
「她往哪走了?」
「呃,首領室。」
獄寺隼人聽到答案,又風風火火地朝首領室去。
你如願見到了彭格列初代首領Giotto,你一坐下來,他就自動現身。
死後的初代首領似乎因為不用維持首領氣度,找回了小時候調皮搞事的那一面,飄到你面前微微彎下腰,笑著說:「現在還覺得我是燈神嗎?」
好亮眼,是美貌衝擊!
面對美色,你一點都沒有動搖,迅速舉起相機突突他:「抱歉,也許您年紀大了記性不了,說您是燈神那句話是瑪蒙說的。」
Giotto:……那就可以跳過你把彭格列戒指當神燈一樣搓的舉動了嗎?!
果然澤田綱吉的吐槽天賦,是他家從祖上傳下來的。
當澤田綱吉被冒犯了,獄寺隼人一定會衝出來。同理,G按耐不住現身:「小鬼,你拍Giotto的照片有什麼目的。」
「總不能是掛在牆上供奉,你們這個狀態收不到香火吧?」
「哈哈哈,沒關系,G,她不會拿去做壞事的。」
被Giotto信任的你有些心虛:「倒也不一定。」
Giotto:「???」
見G還要跟你掰扯,澤田綱吉習慣性地出來打圓場。在外,他是彭格列年輕的雄獅;在內,他是彭格列調節委員會的一員,和稀泥都要擔心會不會被打出三裡地的可憐小狗。
「救命啊——救命啊——百歲老人要對花季柔弱美少女動手啦——」你面無表情地對著窗戶喊。
澤田綱吉:「不要再火上澆油了啊!」
「綱吉同學真的變厲害了誒,居然連火上澆油你這種成語都會說了。」
……他就多余說話,你怎麼可能吃虧呢。自從和弗蘭混到一起後,你們兩人的氣人程度已經不是成倍上漲了。相互吸收對方的缺點,再一起討論新的戰術,彭格列現在已經沒有沒被你們迫害過的人了。
此時獄寺隼人終於趕到,打破僵局。
第95章 獄寺篇3
「你怎麼在這裡?」新仇舊恨疊加在一起, 獄寺將矛頭轉向G,「考核期間你不是應該一直跟隨我?」
前幾天假扮他去騙十代目,今天又加班他去騙你, 獄寺隼人對初代嵐守的印像沉到了谷底。
G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但眼神中的意思顯然是我不跟小鬼計較。
作為首領澤田綱吉只能硬著頭皮在朋友和自己祖宗中間勸和:「獄寺, 你有事找我嗎?是不是有什麼工作要給我?」
「沒有, 抱歉十代目, 我想跟您請三天假。您放心,中間的工作我回來後一定會補上的!」
「沒關系的獄寺,想休息多久都沒有問題。其實我早就想對你說了, 充分地休息才能更好地去工作。」雖然之前澤田綱吉也勸過獄寺好幾回,可都沒什麼用, 聯想到你今天突然來彭格列,果然一種羊有一種羊的放法,獄寺還得讓你來治。
「對不起十代目,讓你擔心了,我之前不知道, 原來我會讓您產生這麼大的壓力……」
獄寺隼人一番自我剖析, 和對澤田綱吉的深度檢討後,兩人抱頭痛哭。這句誇張了,但在你看來就是這個意思。
之後G欣慰地站了出來對獄寺說:「既然你已經找到了這裡,那就達到了本次繼承的條件, 身為左右手,你得到了首領的充分信任, 有這樣的聯系,就可以對抗任何敵人。而且, 你終於意識到,建設彭格列不是你一個人的任務,張弛有度,和家族成員共同努力才是長久之道。我在此正式認同嵐之守護者的繼承。」
一道紅色火焰「咻」一下從G的身體裡飛出來,鑽進獄寺隼人的匣子中。
從莫名其妙熱血起來的少年漫氛圍中掙脫出來,你舉手:「……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所以G假扮成獄寺來找我也是考核的內容?我是你們play裡的一環?」
澤田綱吉:意思是這個意思,可這話聽起來很奇怪啊!
「不是,G去找你只是因為我對你很好奇,抱歉嚇到你了。」
「Giotto,你不用幫我解釋。你和嵐守的測試沒有關系,我是去看你是否會對彭格列產生威脅。」
「所以你的結論是什麼?」
「狡猾難纏,但不足為懼。」
G大概只是在實話實話,並沒有報復你讓他開車的事。但你怎麼就是覺得不爽:「不足為懼是嗎?那我就讓你看看到底是不是你的眼光有問題。澤田綱吉,受死吧!」
「這跟我又有什麼關系?!」澤田綱吉慌忙逃竄,逃跑的同時還要挽救一下放在外面的天價易碎裝飾品。
所以首領室干嘛要放這麼多沒用的裝飾,人人都在他這裡打架,雲雀不高興了砸個瓶子,了平大哥高興了也砸個瓶子,他收拾起來也很費勁的!
在首領室打砸一遍,看著G生氣又不能動手的憋屈表情,你的心情好多了。
「你跟著我干嘛?」
獄寺隼人:「你不要在意G說的話,他就是個討厭的家伙。」
「我為什麼要在意,他都死了幾百年了。這種安慰的借口就不用說了,你跟著我到底想說什麼?」你湊近他,打量著成年的獄寺隼人,很久沒見他有很大的變化,雖然之前通過G觀察過,可就是不對味。
獄寺不自在扯了下領帶:「你是怎麼認出G假扮的我。」
能夠被你認出,他當然很開心,可是按照G用貼心穩重守護者人設測試過十代目,他總覺得這件事有蹊蹺。G應該沒對你做什麼吧?
「是想聽我說對你有多了解?不是吧,想告白也要占我便宜,騙我先說?」
「等一下,我不是……」
「不是什麼?你不想告白還是說請假不是為了我?」澤田綱吉和他偷瞄你時眼珠子快黏在你身上了,你又不是傻子。經歷了這麼多段感情,怎麼會不知道他要干嘛。
不過,就請三天假,真不知道該說他是不是太自信了,居然妄圖三天就拿下你。
「你就不能當作不知道嗎?」獄寺小聲嘟囔著。
「好啊,那你要怎麼賄賂我,賄賂得好,我幫你就忘記這件事。」
太狡猾了,明明這個意思就是在給他台階下,卻還要說成是賄賂,哄得人傻兮兮地湊上去。以前就總是這樣被你哄騙,可那時腦子轉不過來。
不過想明白了又怎麼樣呢,不還是得湊上去,乖乖聽你的話。
獄寺心裡唾棄自己的妥協,對你做了個邀請的姿勢:「可以請你共進晚餐嗎?」
「不可以。」身後傳來堅定的拒絕聲,拒絕他的不是你而是風。
「噗~」你捂著嘴笑,「對哦,我已經和老爹約好了要做新菜給我吃。」早上打電話說下次見,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怎麼不算越好了呢?
獄寺尷尬地站在原地,似乎想找個縫鑽進去,可他不是幻術師,不會原地消失這種職業專屬技能。
有什麼比當著別人父親的面搭訕女兒更讓人尷尬的,獄寺隼人本來臉皮就薄,非常容易臉紅,平時都靠一臉凶相來掩飾這一點,可現在對著除自己外的兩人,他也凶不起來。
風就像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輩,沒有提及剛才的事,只是溫和地拍了拍他的肩:「恭喜你通過了初代測試。」
這讓獄寺更加手足無措:「……謝謝。」
太好笑了,獄寺對風不了解,但你知道風更本沒有在祝福他的意思。只是暗戳戳拿輩分壓人,偏偏獄寺是個還算懂禮貌的人,不好意思頂撞風這種溫柔的長輩。
「你回去好好睡一覺吧,我真怕你一頭栽進盤子裡,把餐廳變成命案現場。」
風關切地說:「是啊,看你這副樣子身體應該虧空不少,我學過一些醫術,要不要幫你把把脈?」
「不用了!」獄寺紅著臉拒絕,匆匆告別後就逃走了。
你挎著風的胳膊和他一起往家走:「老爹,他得罪你了?」
風頭疼地說:「啊,當了幾天家庭教師,這孩子真是比我預計的還要執拗。」
「什麼都有兩面性,這也是他可愛的地方吧。」
「你很中意他?」
「還好,就當是老同學聚一聚吧。」
風用手指點了點你的頭:「不要喝酒,阿帕基和裡蘇特都跟我說了。」
「你怎麼跟他們關系那麼好?!」好像被背叛了,老爹跟前男友聯系這麼多正常嗎?
「大家都是好孩子。」好吧,在風眼裡誰都是好孩子。
終於回自己家一趟的獄寺隼人,將家裡又打掃了一遍,才平復了慌亂的心情。從冰箱裡拿出意面,簡單地給自己做了頓晚飯。
比起並盛那邊租用的房子,在意大利的住所獄寺沒有費心去裝飾,還維持著原本買下來的樣子。不在的時候,定時有人進來打掃衛生和補充食物。
比起家,這裡應該用住所來形容,彭格列的休息室要來的更有生活氣息。
獄寺放出瓜,給這個過於寂靜的空間裡增加一些聲音。瓜甩了甩尾巴,懶懶地看了他一眼,就開始在房子裡跑酷。
聽著劈裡啪啦碎裂的聲音,獄寺有點後悔,倒也不是說要這種熱鬧。
躺在床上還沒醞釀起惆悵的情緒,他只能認命爬起來追在後面把匣兵器關起來:「瓜!」
靈活的瓜在他腦袋上狠狠踩了一腳,借力跳到獄寺的床上,在他剛才躺下的地方舒服地窩了起來。
……調虎離山就為了讓他騰位置是吧,哪有這麼對主人下匣兵器!
「我睡哪裡?!」
瓜勉強往旁邊挪了一點,給獄寺留出一塊地方。獄寺氣憤地躺下,一只手揉搓瓜的腦袋,另一只手打開手機,頁面停留在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上,那是你來意大利後的新號碼。
輸入了很多話,最後卻還是用力刪除。
要說什麼呢?好久不見?還是風做的晚飯怎麼樣?都顯得太過刻意,有些沒話找話的樣子。
他開始回想你們以前會相互發些什麼,你們會晚上的家庭作業有哪道題不會做,會轉發各種學校和並盛裡奇怪的傳聞。就連一開始關系不好的時候,他也會問你十代目的事,與之相對你也總是變著法打聽老姐。
小時候不知道什麼是尷尬,什麼是適度。只是不願意憋著話,一股腦地都說出來,管別人愛不愛聽。成長就是學會退讓學會忍耐……
惆悵憂郁的文藝青年獄寺隼人在自己一個人時,總會陷入虛無的思考中。
但有人,哦不有貓看不慣他的做作,用爪子啪一下打在獄寺的手機屏幕上。
獄寺思考了一個小時也沒想出的開場白,被瓜隨機打出的一串亂碼代替了。獄寺正想迅速撤銷,可看到那頭已經顯示了已讀。
「瓜!!!」
聰明的瓜大人蔑視地看著自己的主人發出不屑的哼哼,所以說,有的匣兵器智商太高也不是好事。
【獄寺?這是什麼加密語言嗎?】
【不是,是瓜按到手機不小心發出去的。】
【哦~接下來該不會說你家的貓會後空翻,邀請我去看看吧?】
隔著屏幕都能感到你的調侃,完全被當成拙劣的搭訕了啊!
獄寺猶豫了一會。
【……瓜真的會後空翻,你要看嗎?】
瓜:我嗎???
對方正在輸入中……
獄寺的心隨著這幾個字被高高吊起,因為時間過長,他已經做好了說剛才那局也是瓜發的打算。
【所以說好請我吃飯,現在改成家庭作坊了?】
「喵嗷!!!」瓜的爪子被壓痛,它憤怒地撓了一下激動的鏟屎官。
【你想吃什麼都行,明天中午見。】
第96章 獄寺篇4
他死定了。
你穿了一身貼身的緞面連衣裙, 卷了頭發,帶了耳飾,穿了高跟鞋, 畫了一個並不濃艷,但處處都是心機的淡妝。
在這種你武裝到每一根頭發絲的前提下, 獄寺隼人這個混蛋居然敢把你一個人晾在這種旁邊還有專門樂團增加背景音樂的餐廳裡兩個小時。
你整整等了他兩個小時, 他居然還沒有出現。
該死, 你已經聽到旁邊有人在猜測, 你是不是被男伴甩了,還苦苦等在這裡表現痴情,意圖挽回他的心。
見鬼地挽回他的心, 你氣得快要把他的心給掏出來了。
更可惡的是,獄寺隼人居然連一個短信都不發過來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麼遲到。你拿起手機, 惡狠狠撥通電話。
獄寺隼人,你最好真的有事在忙。
電話響起後,那邊沒有人說話的聲音,你不免緊張起來,不會真出事了吧?
「獄寺?獄寺?」
「喵嗚~」一聲細小的無力的貓叫聲傳來。
「……別告訴我剛才那聲是你叫的, 你被貓綁架了?」
「喵喵喵。」對面仍舊沒有人類說話, 又換了一聲有力一些的貓叫。
「瓜!你又玩我手機!」獄寺憤怒的聲音頓了頓,隨即又高興起來,「真厲害,你居然都會打電話了!」
……你是什麼溺愛孩子的家長嗎???不過, 現在你是真的相信瓜會後空翻了。
「貓都會打電話,你還有什麼理由為自己辯解, 把我晾在這裡兩個小時沒有聯系過我一次的事實。」
「抱歉,我……」
「直接說吧, 你去做什麼了?」
獄寺小心翼翼地解釋:「有一只貓掉進店鋪的管道裡了,拆除需要將隔壁的店一起拆掉,隔壁是敵對家族名下的店鋪,他們認出我了叫了支援,把他們都干掉花費了一些時間。」
槽點太多了!難怪澤田綱吉是吐槽役呢,你們彭格列的腦回路是真的很奇怪啊!
對面敵人知道自己是因為一只流浪貓團滅的嗎?!這貓太不一般了,這是禍國妖貓啊!別的小貓身價都是一點一點漲起來的,這貓一出場成本就是幾十具屍體打底。
想也知道這頓飯泡湯了,你深吸了一口氣:「你現在在哪?」
獄寺發來地址,你一看,他根本就在餐廳附近沒多遠。最後這點路因為救貓硬生生走了這麼久。
「等著。」
在餐廳服務員奇怪又同情的眼神下,你什麼都沒吃,只打包了一罐羊奶帶著。
隨便催眠了一個人開車帶你,根本不需要尋找,逆著逃跑的人流走,被炮火轟擊成廢墟的地方就是了。焦黑的馬路上,一人兩貓孤獨地站著,又可憐又好笑。
隔著一條馬路,你打量著放你鴿子的人,獄寺略長的頭發在後面扎起了一個小辮子,衣服大概也是精心挑選過的,只是現在從袖子到正身都被大大小小的刀口劃破。衣服是藏青色的,看不出來他受傷了沒。
紅色的圍巾似乎還算完好地圍在脖子上,也沒有得到一個善終的下場,被他身前抱著的小貓用爪子勾住。索性直接拿下來給貓當了墊子。
那只貓還是只漂亮的三花貓,嬌聲嬌氣地叫著,一直向獄寺懷裡鑽,叫得他心神蕩漾,一臉傻笑地摸著它的腦袋。
有人開心自然就有人不開心,就算是一個是匣兵器一個是真動物,只要撞了種族就會相互仇視,何況還是貓這種記仇又聰明的生物。
瓜蹲在獄寺的肩上,拱起背,呲著牙對著小三花發出低吼。小三花嚇得縮起了頭,瓜被獄寺好一頓訓斥。
「有了新歡就不要舊愛了嗎?」
獄寺隼人准備開匣的手頓住,被瓜發現他的意圖又是好一頓「喵喵喵」的辱罵,肉墊拍得他腦袋梆梆響。
你對著氣呼呼的瓜招手:「過來,瓜,讓獄寺和他的新歡一起玩吧,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跟他不一樣,我只喜歡你一個。」
瓜紅色的眼睛打量了你一下,踩著獄寺的肩膀輕輕一跳,就落在你懷裡。仰著頭蹭了蹭你的手臂,還要挑釁地看著自己的主人。
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匣動物,獄寺看著已經成熟穩重不少,卻還能和自己的匣兵器站在馬路上嗆聲,一人一貓語言都不通確是吵得起勁。
對上你看熱鬧的眼神,獄寺隼人後知後覺自己干了什麼蠢事,紅雲迅速攀上臉頰,像是紅圍巾掉了色似的:「沒有新歡,我把它送去寵物醫院找領養。」
「哦~沒事,我都懂,外面養的『情人』嘛,像我這種只喜歡一個人的好女人不多了,是吧,瓜?」
「喵。」瓜叫了一聲表示同意。
獄寺說不過你和瓜只能氣惱地跟在你們後面,小聲又怨念地說:「才不是只喜歡一個人。」
瑪蒙、阿帕基、斯庫瓦羅,你的心明明分給了很多人,才不是只喜歡一個人。
明明今天是做好了准備,卻讓你獨自等了那麼久,你一定很生氣,可現在卻平靜地和他說笑。你一向對待陌生人都很客氣,是不是意味著在你心裡,他已經徹底失去機會了?
獄寺腦子裡胡思亂想著,突然大腿上感到一只不屬於自己的手在摸索,涼涼的,軟軟的。他吃驚地看著你,臉色剛剛恢復一點又紅了起來。
「看我干嘛,你車鑰匙呢?問你即便都不說話,打到頭了?」
「怎麼可能,都是一群小嘍啰。」
「哦,小嘍啰還打兩個小時。」獄寺從小就嘴硬,他能騙得了誰。
看你又要把手伸進他褲子口袋裡,活像被非禮了一樣的獄寺立刻說道:「在另一邊口袋,我拿給你!」
被趕去副駕駛的獄寺尷尬地看著放在座位上的花束,他不信你沒注意到。只能硬著頭皮一邊抱著貓一邊抱著花,濃烈的花香嗆得小三花打了幾個噴嚏,轉過去屁股對著花束。
「你就是因為去買花才救的它吧。」你伸出手指點了點外包裝上的字母,「雖然花店的牌子被砸碎了一半,但我看到了。」
你笑的狡黠,讓獄寺無處爭辯:「……嗯,可惜還是沒送出去。」
「為什麼不是玫瑰?它有什麼特殊的花語嗎?」
這捧花束很漂亮,明亮的顏色和舒展的造型都是你喜歡的模樣。你認得的花不多,甚至分不清玫瑰和月季。知道的花語也不多,所以不知道這捧花的主花代表了什麼意思。
「……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只是感覺和你很搭。」
這個回答理論上是錯誤的,獄寺回想起秘書一大早發來的文件,文件名寫著工作報告,裡面一打開全是各種各樣的約會注意。
裡面充斥著各種讓他覺得惡心的情話和制造親密接觸的小心機。
【這種鬼話真的有人會信?】
【嵐守大人,女孩子都喜歡聽好話。請務必給對方提供豐富的情緒價值,您送的只是一捧花嗎?不,當然是您的愛啊!】
獄寺隼人半信半疑地背了半晚上的花語,另外半晚用來選衣服。可到了需要用到的時刻,他遲疑了。
只是,想送你一束花而已。
一束花,不需要承受那麼重的價值。
把小三花送去寵物醫院,超高的顏值立刻讓它擁有了一個善良單純的收養人,一個十歲的小女孩。
你把打包的羊奶給她應急,她摸摸口袋,掏出了一顆鐳射紙包裝的糖果送給你,還在你的臉頰留下了一個軟軟的吻。
「謝謝你救了她,我會好好照顧薯片的。」
你對他搖頭:「不是我,是那個哥哥救的薯片哦,要不要去把糖果送給他?」
小女孩看來一眼獄寺凶巴巴的臉,緊張地拉住你的手,躲在你身後,想要從你這得到你是在騙她的答案。
「沒關系,他只是喜歡瞪著眼,你仔細看看,這個哥哥是不是長得還挺帥?」
小女孩鼓起勇氣,猶豫地從你手裡把糖拿給獄寺,送完就跑,然後抱著你的腿對獄寺說:「媽媽說女孩子不可以隨便親男孩子,kiss就讓大姐姐轉交給你!」
小孩子不懂大人之間復雜的關系,心思不純潔的大人卻因為她的一句話而口干舌燥。
從寵物醫院出來時外面下起了雨,沒有帶傘的人三三兩兩站在廊下。雨絲細密,帶著寒意從領口鑽入皮膚,叫人又濕又冷。
你裡面穿著大開領的裙子,外面裹了件V領的風衣,兼顧美麗和風度的一身造型,就是不太保暖。
獄寺抬起手想取下圍巾給你,手摸了個空,想起來圍巾已經墊在小貓的屁股底下了。
雨一時半會停不下來,獄寺讓你在原地等著,他跑去車裡拿傘。
半個身體剛踏進雨中,雨絲還未落到臉上,頭頂就豎起一小片紅色的天幕。
你將指尖塞進他的手裡,兩種不同的體溫相互過渡逐漸變成一種溫度:「G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會衝出去拿傘的。」
「什麼?」
你拉著他在雨中漫步,滴答的雨聲打在頭頂的傘上模糊了人的聲音:「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能一眼看是G假扮的你?我還沒有給你答案吧。」
「因為獄寺是笨蛋,笨蛋的眼神和聰明人是不一樣的。」
獄寺隼人當然不會服氣你將他和G相比,比作弱勢的那一方:「我翻看了彭格列歷史記錄關於G的過往戰績,他的戰略思維和戰鬥能力不會比我強多少,如果打一場,他的失敗只是時間問題,只靠C.A.I系統就能擊敗他。」
「所以啊,彭格列腦子最好的守護者,C.A.I系統的制作人,你為什麼會不記得,我能使用有形幻術?」
「總是這樣赤誠,不會把腦子用在同伴身上的獄寺,是笨蛋。」
第97章 獄寺篇5
「那你喜歡笨蛋還是聰明人?」
獄寺隼人問完就感到懊惱, 你說得對,他是笨蛋,這種話沒有意義, 不算告白,倒像是撒嬌。
這句模糊不清的問題同時撬動了兩個人的情緒。
雨絲突破傘面衝到你的臉上, 帶來許多年前的一份回憶。
你攏緊了衣領, 指尖不安地攥著領口的扣子:「十年了, 時間能消減人的信心和感情。我對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很難報以信任。所以, 如果還有什麼會讓我相信的話,一定是跨越了無數個日月交替的東西。那個傍晚的話,我再問你一遍。」
「獄寺隼人, 向我付出全部的愛,你後悔了嗎?」
人的面容在成長時發生變化, 眼睛變得狹長,臉邊的肉會消瘦下去。
獄寺不由地將過去的你和現在做對比,那張十年來一直被他反復在腦海中回憶的臉。
你的眼型變得更加凌厲,和討厭的雲雀倒是越來越像,不過多了一絲叫人移不開眼的嫵媚。下巴尖尖的, 眉骨向上一指的地方還有一道幾乎看不出來的疤痕, 像是刀傷。
他仍舊以你過去的形像思念著你,可你早已有了變化。
或許還是有沒變的地方,你的眼神依舊在清醒和茫然中沉浮,偶然才能看見埋在深處的希望。
他的睫毛微微顫動, 那雙灰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鎖定你:「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 無論你做出怎樣的選擇,我永遠都不會後悔。」
真摯又懇切的話回蕩在狹小的散下空間, 太響亮了,從耳朵傳入腦海,直達心髒,震得你的心在顫抖。那就,賭一把好了。
雨傘傾倒,你踮起腳尖,唇瓣輕輕落在他的臉頰:「我相信你。」
濕熱的呼吸一觸即離,直到寒冷又重新回到臉上,他才反應過來。獄寺欣喜地抱住你,發尾落在你的鎖骨上,癢癢的,就像被小狗尾巴騷擾了。
你大笑著不知道是因為癢的,還是現在心情太過於滿足了:「就算再抱下去也沒有多余的親親轉交給你了。」
「讓我,再抱一會就好……」腦子開心到不能思考,獄寺貪戀這一會的溫暖,十年裡他想像過無數次和你擁抱的場景,真的來臨的那一刻,仍舊美好到讓人難以停止。
「咕咕——」
「咕咕——」
可是生理反應好像不想讓他再繼續下去,你們肚子先後發出代表飢餓的叫聲。午飯沒有吃,眼看時間都快到晚飯時間了,能不餓嗎。
獄寺尷尬地問:「去中午預定的那家吃?」
「回去打破謠言嗎?」你忽然想起好笑的事情。
「什麼謠言?」
「戀愛腦女孩在餐廳痴情等待彭格列嵐守大人的謠言啊,誰叫你名頭大,店家格外關注呢。對了還有人問我……」
「那個章魚頭有什麼好的,你不如跟著我?」你惟妙惟肖地模仿著那人油膩自信的口氣,伸手勾了一下獄寺的下巴。
「你說,要不要答應?」
「當然不行,是哪個混蛋?我要去宰了他!」
你笑得狡猾:「你在說什麼啊,我說,你要不要答應被我包養?被那麼多人誤會成是你的情婦讓人很不爽欸,作為補償,我也放個你是我情夫的傳言出去吧。」
「隨你。」 獄寺心情很好,對你這些惡作劇毫不介意。情夫就情夫吧,好歹和你的名字綁在了一起。
「嘖,沒意思。穿著這身好累,去超市,我要你做。等等你這幾年忙成這樣沒自己做飯吧,手藝變差了我不會寬恕你的哦。」
獄寺沒好氣地把你趕進車裡:「不會讓你有開口的機會的。」
和戀人一起逛超市是一件非常考驗感情的事,戀人喜歡得口味是什麼,哪樣東西是絕對的禁品,一旦拿錯拌嘴都是小事,搞不好出來後就會直接分手。
你興奮地准備挑刺,被獄寺精准的選擇給打擊得啞口無言。
「你果然愛我愛得死心塌地吧,偷窺狂先生。」你用手指戳著他的腰側。
獄寺身體顫抖了一下,抓住你不安分的手握在手心裡:「啰,啰嗦!喜好和你吃幾次飯不就知道了。」
鼻尖飄來一絲淡淡的鐵鏽味,你往購物車裡扔了幾包餅干,推著他趕快去結賬。
「快回去了,我好餓,你家裡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吧?我可以給你十分鐘藏一下。」
「我怎麼會有見不得人的東西!」
「真的沒有把我的照片貼滿牆日日夜夜看著嗎?」
「……沒有。」獄寺眼神飄移,家裡沒有,嵐部的休息室有,藏在枕頭下的一張照片,是你們畢業時拍的,他截取了一張只有你的畫面。
除此之外,他沒有其他你的照片。
隱去了心裡一點遺憾,獄寺打開門,他慶幸昨晚還打掃了一遍,雖然根本沒有居住痕跡,屋內原本就很干淨。
「唔……」
獄寺被你按著肩膀抵在門上,門背重重地關閉,發出巨大的響聲。還沒來得及開燈,視覺被短暫地限制住,其他感官便變得靈敏。
你身上依舊是苦澀又冷冽的甜香,和十年前沒有變化,不過因為混雜了發間的清香,變得旖旎曖昧起來。
襯衫的衣擺被從腰間拉出,體溫略低的手指順著打開的縫隙鑽入,一寸一寸細細地摸索向上滑動。
一會輕一會重的手法,擾得人心神不寧。肌肉緊繃著,獄寺僵硬地沒比身後的大門軟和多少。
你靠得極近,就像趴在他胸口一樣。獄寺當然能掙脫開來,可你按在他肩膀的另一只手,輕飄飄的沒有用力,卻像釘子一樣叫他動彈不得。
體溫逐漸攀高,呼吸聲粗重起來……
「找到了,你是安翠歐嗎這麼能癟,受傷了為什麼不說?」
你打開燈,猛地撩起獄寺的衣服,露出你剛才摸到的傷口。短短一道並不深,但沒有止住血,已經浸濕了襯衣的一塊,不過因為襯衣的顏色也是紅的,所以看不出來。
獄寺又高興又失落,敷衍地說:「這種小傷不用處理也會自愈。」
「醫藥箱呢?」
「不……在左邊第三個櫃子裡。」獄寺在你怒視下改了口。
你把他拉到沙發上,扒掉上衣,熟練地處理傷口。清理的時候稍微用了點力,看到他疼得肌肉不自主痙攣了下,惡狠狠地警告他:「要是再有下次,我就親自動手把你打到需要住一個月的傷。」
你是認真的,獄寺為自己辯解:「嵐部不經常出外勤。」
跟著十代目打穿mafia界那是前幾年剛接手彭格列的事情,現在穩定後,作為左右手的獄寺隼人,更多是幫首領處理內務,發展經濟勢力。
「你最好是 ,我會讓人監督你。好了,受傷就別做飯了,點外送吧。」
「這裡外賣進不來。」他因為不常住家,住所便沒自己購買挑選,所以直接住進了其他彭格列員工分配房的那一塊房產。
安全性和保密性都有所保障,就是不太方便,剛才還撞見了好幾個其他部門員工八卦的眼神。
「那就吃餅干,我特地拿了。」
獄寺覺得不行,無論是作為廚子還是作為男朋友,讓你只能吃餅干填飽肚子簡直是奇恥大辱。
沒辦法了,你又不會做。最後還是只能讓獄寺帶傷進廚房。
「都說了是小傷。」獄寺沒有在安慰你的意思,比起動輒就在醫院躺著的動靜,這種只是流點血擦破皮肉的真的是小傷。
「好吧,那你不要在飯裡偷偷加奇怪的東西哦。」
「哈?我能加什麼奇怪的東西?」
「愛情魔藥裡不都會加什麼心頭血之類的,你一看就是那種會相信這種事的戀愛腦啦。」
惱羞成怒的獄寺選擇給你切一盤兔子蘋果堵上你的嘴,和當時你在他家學琴蹭飯的時候一樣。
你聳聳肩,接受他的賄賂,逗人要講究張弛有度,一下子玩太狠就不好了。
「你的房間在哪,借我一件衣服,穿裙子好難受。」
獄寺埋頭處理著食材:「最裡面那間。」
打開獄寺的衣櫃,比起其他男性,他的衣服色彩樣式格外豐富,有著自己的時尚追求。
你拿了一件毛衣,下擺做成了流蘇和破口的式樣。換掉裙子前你想了想又跑回獄寺的面前,伸開手臂轉了一圈。
「好看嗎?」
緞面連衣裙十分貼身,勾勒出了你常年鍛煉的好身材。卷發略微散亂地搭在肩頭,眼下的顏色暈開,臉上的妝容有些脫落。
他能想像到你早上的形像該有多完美,可惜沒能看見。
「嗯。」
不會再故意跟你對著干,獄寺隼人遵從內心的跳動,對你臣服。
得到贊美,雖然只有簡單的一個字,但你還是高興地去換衣服了。花費了那麼多精力總要派上用場心裡才舒服,男友不敢直視的眼神是你最喜歡的東西。
廚房豐富的做飯聲就像白噪音一樣催眠,伴隨著窗外的雨聲,一盤蘋果緩解了腹中的飢餓,你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獄寺做好飯端出來時沒看到你人,越過沙發才看到你因為有些冷縮成一團。
房子的裝修和布置是下屬一手包辦的,沙發氣派有余舒適不足,連一個可以抱著保暖的靠墊和毯子都沒有。
不等他叫醒你,你就聞著飯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爬起來。
「可以吃了嗎?」
帥氣的時尚男是不太會買騷包的緊身高領毛衣的,所以你穿的這件毛衣理所當然是大圓領。其實你穿的還挺好看,屬於是慵懶隨意風。就是太松垮了一點,領口因為睡覺滑落到一邊,露出半個肩膀。
而且……
「……你為什麼不穿褲子!」獄寺紅著臉把外套搭在你的腿上。
第98章 獄寺篇6
你被獄寺隼人的叫聲嚇得精神了, 無語地拉起毛衣下擺。
「你這是污蔑,我有穿褲子。」
「……內褲也算褲子嗎?!!!」
「當然啊,我又不是光屁股跑出來的!這有什麼好害羞的?」
獄寺扯著你的毛衣向下拽, 你不服氣地拉著衣服向上,誰也不讓步, 都堅持自己的想法。
你們僵持不下, 飯香勾引得你先讓步:「吃飯吧, 我好餓。」
「我拿條長褲給你。」獄寺翻了翻, 這十年他長了不少,衣櫃裡唯一能讓穿的只有當年留下的並盛校褲。
「好懷念,你第一次看到我就臉紅了吧, 當時在想什麼?」
雖然過去許久,但你提起來, 他仍舊能立刻回憶起那天的場景。踹了十代目的桌子,在同學驚訝的討論聲中,迎著窗外讓他睜不開眼的明亮光線,看到了一個讓他銘記一生的笑容。
「沒什麼……唔。」
看他又要憋著不說,你果斷抬起腳踹了他一下, 對付傲嬌, 死皮賴臉一點比較有用:「如果聽不到我會吃不下去的。」
獄寺看著你一上桌就沒停下的筷子沉默。
「怎麼會有人笑起來這麼囂張又好看。」
唔……那獄寺好像比你想像中喜歡你要來得更早一些。
「所以你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暗戀我了啊,好幼稚,一直跟我對著干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
「沒有那回事!」
有也不會承認的,獄寺承認當年自己的行為是幼稚了一點。
「啊, 我想起來了,我對雲雀中了反魅惑那段時間, 你是故意拖著給我講題,不讓我去跟雲雀約會吧?」
獄寺的表情差點繃不住, 這是什麼翻舊賬大會?你在這種事上的記憶力好得有點過分了吧。
「你那也算約會,你不是去找打的嗎?」
說到這個你就面目猙獰,雲雀那廝下手真重啊。突然想起來,你還有一件事沒辦:「我當時立過誓,要把雲雀關進小黑屋強制愛。現在強制愛是不行了,但我要把他關小黑屋!你幫我吧。」
記仇也要記這麼多年?獄寺回想自己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麼過分的事能讓你記十年,應該沒有吧?
把雲雀關小黑屋什麼的,十年前也許可以做到,但現在……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雲雀不負最強守護者之名,要打敗他很難,抓住他更難。
你堅信辦法總比困難多:「那就把十年前的雲雀抓過來揍。」
這倒是個讓人蠢蠢欲動的辦法,獄寺把你夾給他的蔬菜又原封不動夾回去:「我特地切了小塊,醬汁的味道很重,你嘗嘗。」
你不情不願地吃下去,好吧,真的沒有你討厭的怪味,可心裡還是覺得有:「雲雀最近還在並盛財團窩著?」
要想捕捉一只野生的雲雀,尋找一個地方就夠了。大多數時候,他都像一只守護神獸一樣,安靜地在並盛貓著,保護並盛,監視並盛,將一切有害於並盛的因素驅逐出去。
不在並盛,那雲雀恭彌的蹤跡就不好尋找了,也許會去彭格列和加百羅涅,但不會長時間停留,往往是辦完事說完話就走。
即使和人發生衝突打了一架,也不會維持很長時間,澤田綱吉不會願意看到戰損賬單長到能勒死自己的那一天,一定會出來阻止雲雀。
如果這幾個地方雲雀都沒有出現,那他一定就是去找人麻煩了,這個世界上必定有一個或者一些人正在被雲雀暴打。
「最近沒有和並盛財團交接的工作。」獄寺搖頭。
沒關系,你還能問草壁,這麼多年你和他一直保持著穩定的聯系。他已經成功從一個長相顯老的苦逼跟班,進化成一個真正成熟可靠的並盛財團二把手。
外面的雨還在下著,成年人的克制表現在你雖然很想和新上任的男友多膩一會,可晚上還有一個工作,工具都在家裡,所以必須得趕回去。
沒錯,你這種收屍業務也是有預定的,有些實力懸殊或者對自己非常有自信的殺手,會提前告訴你所有的信息,時間、地點、有幾個人。
獄寺把你送到家,似乎想說什麼但沒有開口:「小心點。」
你知道他對清道夫的危險性有些顧慮,但他還是選擇了接受你的意願。
「放心吧,我可是專業的。」
他的眼神有憂慮有不舍,漂亮的眼睛好像黯淡了一些,好像一只有分離焦慮的大狗,你對獄寺招手:「低頭。」
從室內發出的暖黃色燈光將地上的影子拉長,兩個影子因為黑滴現像比它們的主人更先纏綿地交疊在一起。
你快速地給了他一個吻,並在獄寺有所回應時立刻抽離。他茫然地端著准備搭上你腰間的手。
「後半部分下次見面再繼續吧。」
焦慮和不安在此刻被化解,剩下的是對下一次見面滿滿的期待。
人生最好不要隨便立flag,尤其是在這種少年漫劇場裡。剛說完你是專業的,讓獄寺不要擔心,就在工作時受了傷。
該死,這根本就是個陷阱,針對你設下的陷阱。否則怎麼會這麼巧,同時出現兩個可以克制幻術和替身使者的人冒出來。
好在被禁了法術攻擊,你還有尋常的物理攻擊手段,忽視你的的體術和槍術無疑是愚蠢的,愚蠢的人必將付出代價。只是,在傷好之前,不能和獄寺去約會了,那也太打臉了。
好面子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如果叫嵐部的員工知道,自己上司躁動的情緒是因為這兩個偷襲的蠢貨而變本加厲,那他們一定會放下手裡的鼠標鍵盤,抄起武器就去幫你打架。
如果未曾見到光明,本可以忍受黑暗,剛過了兩天放假的好日子,誰想回到以前那個看不見明天和未來的灰暗人生啊!
別的上司生氣時工作不下去,他們上司越生氣工作得越多,這日子還不如以前呢。
獄寺出神地盯著手裡的報告,心思並不在紙上的文字中。
你為什麼不來見他了,只一次就厭倦了嗎?還是他做錯了什麼?不是約定好要見面的嗎?
人在壓力大時會想摸一摸毛茸茸的東西,瓜一會就被拉出來摸摸,從一開始的憤怒到現在已經被摸得沒脾氣了。
算了吧,自己選的佣人,還能給他撓死不成。
拯救了所有人的是來自風的電話:「她受傷了,我剛回來,最近一定沒有好好吃飯,能幫我去看看她嗎?」
獄寺猛地站起,好像要去英勇就義:「是!請放心地交給我吧!」
風:……不,你這樣我反而不能放心,還有我什麼時候說要把女兒交給你的,照顧,只是照顧懂嗎?!
獄寺放過了可憐的瓜,對秘書交代今天他最近都早點走,讓他們准時下班。
秘書小姐恍然地拿出新買的果汁,放在桌子上的相片前拜了拜。
旁邊的人好奇地湊過來看:「這是哪國的神,形像也太現代了,真的有用嗎?」
「別管,心誠則靈。」
得到風的首肯,獄寺進入你家,看到了正在用速食應付晚飯的你。
「速凍餃子當然也是營養均衡!」你不允許有人看不起如此美味又快捷的食物。
賢惠的田螺獄寺先生,為你准備了新鮮的、熱乎的大餐,打掃了一遍衛生,然後在你隨口問問的邀請後,開心地留了下來。並在次日立刻收拾收拾行李,入住你家。
風:我讓你照顧,沒讓你住進去照顧!
由於家裡多了一張嘴要照顧,獄寺過上了規律的家庭煮夫生活,嵐部員工一改以前的加班作風,從此過上了准時下班,早睡早起的好日子。
獄寺隼人的變化,當然引起了澤田綱吉的注意。他的心情該是怎麼樣的呢?
嫉妒?或許有一點,不過更多的是釋然吧,為自己這份刻骨銘心、求而不得的單戀畫下句號。從此以後,你們真的就只是朋友了。
其實這一天澤田綱吉早就有所預見,在你去到未來之前,或許更早,他心裡就隱隱感覺到你們不合適,你習慣於以自我為中心,而他總將別人的優先級放在自己前面。這其中的鴻溝,不是光靠愛就能跨越過去的。
而獄寺,或許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你在他身上投入了太多關注。
「你失敗了,比任何人都要先認識她,卻連一個前男友的名頭都沒撈上,呵——」reborn翹著腿毫不留情地繼續對著弟子的傷口戳。
澤田綱吉怨念地看著他:「reborn你也沒成功就別說我了吧。」
「我充分尊重女性意願。」
澤田綱吉:我就靜靜地看著你裝。
列恩的身體變成一把槍,reborn不善地指著澤田綱吉:「很遺憾,你不能從我這裡畢業,但我不會允許手下出現需要留級的學生。」
澤田綱吉想起那個畢業作業:「不是吧?!她不是已經算成為彭格列的清道夫了嗎?」、
「那就給你算59分,還是不及格。」
「你這是強權,是專制!」
你鮮少去彭格列城堡,不知道獄寺隼人性情大變引起了什麼樣的風波,只是感覺關注你的人變得更多了。你沒在意,又向上增長的魅力值,天上的飛鳥落下來看你都不奇怪。
你拿著從藍波那拿到,白蘭幫忙改裝的十年前火箭炮回家。沒辦法,草壁說雲雀不知道失蹤到哪個沒有信號的野生叢林去了,聽說是去和那裡的猛獸搏鬥,不知道什麼年月才能出來。你只能等著彭格列年會的時候,雲雀恭彌出現再對他下手。
沒想到雲雀恭彌沒用上,獄寺沒注意先一步被十年前火箭炮擊中了。
煙霧散去,你看著只有你腿長的獄寺隼人,這是十年前?這是二十年前吧!
第99章 獄寺篇·完
六歲的獄寺隼人臉蛋肉嘟嘟的, 眼睛也大,幾乎占了半張臉,穿著一身精致的小西裝, 短褲下露出兩條又白又短的腿。
睜著一雙眼睛好奇地看著周圍,看起來一點也不害怕。甚至有些大膽和過分的活潑。
「你是誰?我被綁架了嗎?姐姐, 你好漂亮啊。」
你心情復雜, 獄寺隼人小時候居然這麼可愛嗎?!!
是什麼讓他變成了那個死傲嬌, 你宣布, 從現在開始你最喜歡的不是獄寺隼人了,而是6歲的獄寺隼人。
「我是……」你本來想說是他未來的女朋友,可十年火箭筒聯通的可能不是同一個世界的時空, 他要是回去找你找不到就完了。
你迅速改口:「對,我就是綁匪, 乖乖聽話知道嗎?不然就打你屁股!」
從mafia家族成長起來的獄寺隼人,從小就鬼精鬼精的,一點也沒有被你不走心的威脅嚇到,自來熟地拉著你的手:「那你什麼時候才能送我回去啊?」
「不出意外,五分鐘吧。」
「那好哦, 等會要上鋼琴課了, 老師說今天要教新曲子,我不想遲到。」
你揉搓他腦袋的手一頓,隨後若無其事地拿出手機:「要玩游戲嗎?一定是你沒玩過的新游戲哦。」
「要!」
不出意外,就得出意外了, 十年火箭炮這東西好像就沒靠譜過。五分鐘過去,小獄寺沒有被交換過來, 好在他還沉迷著你讓白蘭制作的消消樂小游戲。
現在問題是,你如果要給白蘭發信息問他怎麼解決, 就得把手機拿過來。可把手機拿過來,這孩子一定會發現已經過了五分鐘。
他會哭嗎?哭著要回家可怎麼辦?
你汗流浹背了。
小獄寺又一次死在雲雀恭彌和阿諾德百分之九十九相似的圖案難關後,他放下了手機,語氣復雜地對你說:「原來你真的是綁匪啊。」
不,你不是,現在解釋他還會相信嗎?
不相信也得說了,你艱難地給他解釋了一遍,小獄寺應該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當然是因為我知道波維諾家族啊。」
好吧,是你小瞧mafia家族出生的孩子了。即使只有五歲,他知道的mafia信息也比你多。
「好了,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回去,明天我會去找專業人士問一下的。你平時都幾點上床睡覺?」
「十一點。」小獄寺一看就在騙人,不過小孩子對時間的認知有限,只有十一點他也覺得很晚了。
「九點是嗎?那時間差不多了,再玩一會就要洗澡睡覺了。問一句,你應該會自己洗澡吧?」
不會洗也得自己洗,不然你只能讓詩人大調上了。幫縮小的男友洗澡,這種事情太怪了!
「我當然可以自己洗!」小獄寺臉蛋漲得通紅,你忍不住捏了一把。
如果他能留到明天,你一定帶他去買漂亮的小裙子穿。
你蹲下把他的臉蛋當作面團一樣玩:「那也可以自己睡覺嗎?」
說到這個,小獄寺猶豫了,忍不住偷看你。剛才你說是長大的他的女朋友,交往的話應該要一起睡覺……
那,那他就勉強同意好了。
小獄寺紅著臉:「我要跟你一起睡。」
「果然還是小孩子啊,二十年後的你都沒這個待遇哦。」
什麼?他猜錯了嗎?!
思維被狠狠衝擊了一下,小獄寺直到躺在你的懷裡還是懵懵的。
你拍拍他安撫道:「不用擔心,你肯定能回去的。要聽睡前故事嗎?」
小獄寺緊張地抓住你的衣擺:「我想聽,我們是怎麼在一起的故事。」
對你的好奇讓他逃過一劫,否則就要伴著小紅帽和大灰狼一起仙人跳,對無辜獵人下手的□□睡覺了。
「唔……沒什麼好講的吧,我魅力這麼大,你一見到我就死心塌地了,然後苦苦痴等了我十年,才盼到我回頭包養你。」你閉著眼睛胡說八道。
小獄寺瞳孔地震,原來他們不是單純的戀人關系嗎?難怪不在一起睡覺。
奇怪的誤會產生了,小獄寺糾結地抬起頭親了親你的下巴,決定幫未來的自己刷點好感度,好讓你對他好點。
「就算是這樣,那我也一定很喜歡你。」
你被逗笑,摸了摸他的頭:「我知道,我也很喜歡你。不用擔心,你一定會變成很好的大人,有許多朋友,非常受人喜歡的大人。」
小獄寺帶著無數美好的幻想進入了夢想,醒來後已經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房間吊燈。奇怪的是,喜歡的鋼琴老師和他一起躺在床上。
「你回來了。」
「對不起,我昨天沒有來得及上課。」
「沒關系,另一個你幫你代了一節課。在那邊玩得開心嗎?」
「嗯!遇到一個漂亮的大姐姐,我跟你說……」小獄寺看到老師格外溫和的表情,覺得有些奇怪。
「老師,那個我是什麼樣的人?」
「他啊……是個非常厲害的鋼琴家。」女人的表情欣慰又滿足。
你是在獄寺隼人的注視下醒來的,感到有人一直盯著你看,聞到熟悉的硝煙味,身體比意識先一步明白了在旁邊的人是誰。
「你小時候……挺可愛……」你迷迷糊糊地和他說著話。
「很調皮吧。」
你感到他的手幫你撫開了貼在臉上的碎發,輕輕描摹著你的眉眼,不適地哼了幾聲:「比你乖多了。」
「我見到了媽媽。」他的鼻尖抵上了你的鼻尖,你們就像兩只用氣味確定身份的小狗。
「嗯,說了什麼。」你慢慢睜開眼睛。
「解開了一些誤會,威脅了一下那個男人,她下次去那裡會以母親的身份。」
「那孩子應該會很開心。」
獄寺不滿地捏了捏你的後頸:「……你是真的很喜歡他?」
「自己的醋也要吃,他第一次見我就誇我漂亮哦。」你翻身趴在他的胸口,「沒想到你小時候嘴巴這麼甜,種族天賦?」
「嘖,跟著身邊不靠譜的大人學而已,都是夏馬爾帶壞了。」
你悶悶地笑,帶著兩人的身體一起顫動著。
「我向她介紹你了。」
你驚訝地看著他:「誒?那應該會失望吧,我可不是什麼溫柔賢惠的女友。」
獄寺的手在你的脖子後面打轉,你感到一絲冰涼,有什麼東西掛在了脖子上。
「我說了這些年發生的事,她很自責當時什麼也不告訴我。所以感謝你,讓我在經歷那些事後還有愛人的能力。」
「謝謝你。」他的胳膊收緊,給了你一個有力的,甚至有些讓人窒息的擁抱。
你心裡發悶,眼眶酸澀,捧住他的臉像小鳥一樣,一下一下輕啄著他的唇:「該說謝謝的是我,謝謝你讓我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純粹真摯的愛,謝謝你。」
「我們結婚吧。」獄寺隼人突兀又順理成章地說道。
嗯……誒?!!!
你猛地撐起上半身,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沉甸甸的寶石項鏈隨著重力擊打在胸口,他給你帶上這個,難道就是結婚的意思?這是她母親的傳家寶?
不,不對,應該只是一個飾品,就上面的設計來看,年代不會超過五十年。
你現在有些慌亂,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太突然了,他是認真的嗎?還是情感一步一步遞進到這個程度,不由自主說出來的話?
你想結婚嗎?你敢結婚嗎?你願意接受和獄寺隼人這個人永遠地捆綁在一起了嗎?
不知道,你現在很迷茫,或許還有一些恐懼,脖子上的項鏈變得灼熱起來。
「抱歉,嚇到你了,但我是經過思考,認真地向你提出的請求。可以請你考慮一下嗎?」
「啊,哦。」
你渾渾噩噩地目送他去彭格列上班,呆滯地坐在沙發上,直到京子和黑川花的邀約電話叫醒了你。你忐忑地告訴她們今天早上發生的事,她們立刻說願意成為你的情感顧問。
「太好了呢,哥哥也向小花求婚了,沒想到你和獄寺君的進展也這麼快,真讓人開心。」笹川京子興奮地拉著你和黑川花的手,決定為了這個美好的時刻,讓服務員再上一份紅絲絨。
「啊,小花你要結婚了啊,恭喜……」
黑川花敲了敲你的腦門:「恭喜你個頭,你這副樣子不會還沒反應過來吧,蠢死了。」
你嘆了一口氣:「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做……小花,你為什麼會答應了平的求婚?」
黑川花:「哈?這有什麼為什麼的,感情到了,時機到了,他又是個還算靠譜的男人,就答應了啊。你呢,難道你不喜歡獄寺?」
「喜歡啊,喜歡才會交往。」
「那你在擔心什麼?害怕獄寺結婚後會變心,還是害怕你自己會出軌。」
你想了想:「小花你也太直接了,這兩點應該都不會發生。就算真到了那一步,我也不會吃虧的。」
「既然婚前婚後生活和現在一樣,都不會有什麼變化,那你更沒有後顧之憂了。」
你暈暈乎乎,喝了一口咖啡清醒清醒:「就是不太確定真的喜歡到要結婚嗎?」
婚姻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契約,契約代表了約束。你不需要婚姻帶來的金錢、子嗣和安全感,那你結婚是為了什麼?
了解你的疑問,京子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應該是為了擁有更幸福的生活,為了讓你變成更好的自己吧。媽媽說爸爸結婚後工作更努力了,因為要為媽媽過上更好的生活。爸爸說媽媽結婚後變得更勇敢了,是家庭和孩子給了她抗爭的勇氣。我想這就是結婚的意義吧。」
你不由地將自己和獄寺代入,你們變成更好的自己了嗎?好像是這樣。
你不抗拒所有讓自己變得更好的因素,這是你賴以生存的本能。如果是這樣,或許你可以不用害怕和抗拒。
黑川花一陣見血地指出:「說到底,你沒有第一時間拒絕他吧。好好想想,你這容不下一根刺的性格,遇到真正讓你討厭的東西,還會在要與不要中間糾結嗎?」
是啊,你討厭白色,所以從來不穿白色的衣服。你討厭苦瓜,所以風做得再好吃,也不碰一下。
答案,早就在心中了。
彭格列內部出品的消消樂小游戲,被白蘭以病毒的形式,強行裝在了每個員工的手機上。刪也刪不掉,每天還會自動打開一次提醒員工玩一會。
更讓廣大受害者生氣的是,這麼難的游戲居然連一個氪金渠道都不給。不賺錢,純折磨人。
這天游戲打開的時候自動跳出了一個對話框,有些嵐部員工認出那好像是上司創造的一種文字。
獄寺自然也看到了,翻譯過後是一個地址,他隱約意識到這是你的邀約。
按照地址找了過去,是一片私人領地。廣袤的草地上,你站在那裡,拿著一個本子寫寫畫畫。
獄寺來到了你身後,他心裡有所預感。
「看了幾處莊園都不合心意,想著直接買塊地從頭開始設計好了,房子本體最好不要太大,花園我想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風景……」
你也是第一次說這種話,深吸一口氣,看著他灰綠的眼睛說:「獄寺,你對我們未來的家有什麼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