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我們還會見面的吧?」
「嗯,一定會的。」
她似乎聽到少年的許諾,感覺到自己雀躍的心情……那是一種非常懷念的感覺。
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呢?許下諾言的人是誰呢?為什麼她想不起來了?只依稀覺得那是一個非常晴朗的早晨,四周似乎還彌漫著青草的香氣……
「千尋,千尋!」
「唔……」荻野千尋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在學校大巴上睡著了,「好困……」
坐在邊上她的好友釘宮理砂正用好笑的神情看著她:「千尋真是的,我們快要到了喲。你頭髮都睡亂了呢,一會讓南野君看到了小心丟人喲。」
「誒誒!」千尋聽到理砂的話原本還有些睡眼惺忪現在一下子就清醒了起來,從口袋中掏出隨身攜帶的化妝鏡,「誒~怎麼會這樣,今天早晨花了很長時間弄的髮型全亂了。」
鏡中的少女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臉尖尖的,化了一些淡淡的裸妝,看上去相當惹人憐愛。現在屬於少女姣好的眉毛皺了起來,苦惱地看著自己有些亂糟糟的頭髮。
千尋歎了一口氣,認命地將頭髮散開,在車上也沒有精力重新弄髮型了,她只好把她順直的長髮紮了一個馬尾:「真糟糕……本來想給阿真一個驚喜的,現在全泡湯了。」
「哎呀,南野君不會介意的啦,畢竟千尋怎麼樣都很可愛啊。」理砂看著一臉沮喪的千尋掩嘴笑道,「真是羡慕南野君呢。」
「……理砂也是的,為什麼到現在還是叫南野君呢?」千尋從一邊的背包中拿出一個小小的化妝包打開,取出一隻淡色的潤唇膏,一邊仔細地抹上一邊說,「難道這麼叫不會把阿真和阿晨弄混麼?」
「阿晨是阿晨,南野君是南野君啊。」理砂理所當然地說道。
「唔?為什麼要區分那麼開呢……他們本來就是孿生兄弟,遲早有一天我們要做妯娌,到時候你就直接叫阿真‘真哥哥’吧。」千尋一下子撲到理砂身上,一把抱住她,「這樣我也可以當你姐姐了。」
「得了吧,」理砂一把推開粘過來的千尋,笑嗔,「你比我還小了兩個月呢,別想占我便宜。」
「唔,南野千尋,南野理砂……聽上去不錯喲。」稍微想了想,千尋不由咯咯笑出了聲。
理砂白了身邊笑得傻乎乎的千尋:「美你的吧,還南野千尋呢,南野君要是把你娶進門可有得他受了。」
「是啊是啊,但是如果阿晨把理砂娶進門的話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千尋一點也不在意好友的打趣,只是把化妝包收回了背包中,「你們倆上次去賓館不是已經好好體驗過相愛的滋味了麼?嘖嘖,阿晨一副食髓知味的樣子啊。」
「……千尋!」理砂面子薄,一聽千尋這麼說,不由微微提高了聲調,臉上飛上了紅霞,「你再說我可要生氣了!」
千尋果然沒有說下去,只是笑得更厲害了。理砂見到這樣的千尋,嘟起嘴:「不要以為你和南野君就不會愛愛。」
「阿真他在這方面可認真了,我其實也有點小期待啦,但是他說一定要到有能力對我負責的時候才……那啥。」千尋這麼說的時候略微有些扭捏,不過很快就被一種興奮所代替了,「理砂,和阿晨在一起的時候感覺怎麼樣啊?」
理砂臉再次紅透,她嚅喏了幾下之後才道:「挺……挺舒服的……哎呀,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啦!等你親身體驗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啦。」說到最後帶上了些許自暴自棄的味道。
「理砂好小氣~」千尋半真半假抱怨的時候大巴停了下來,千尋和理砂也停下了對話,她們向窗外看去,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
「哇,沒有想到現在日本還有這麼漂亮的林子呢,學校畢業旅行還真是找了一個好地方。」理砂看著窗外的風景,由衷讚歎。
「好了同學們,我們到目的地了。在晚上9點以前都可以自由活動,住宿就在這座山頂上的溫泉旅館,只要出示學生證就可以自由出入旅館,9點的時候一定都要回到旅館,據說這裡晚上有狼出沒,大家要小心點喲。」老師在車上笑嘻嘻地提醒自己的學生,「那麼……大家好好享受這次旅行吧,解散!」
隨著老師一聲令下,全車的少年少女一起發出了歡呼聲,然後從車上湧下。其中就有千尋和理砂。
「千尋,理砂。」兩人才剛下車就被人叫住了。
千尋和理砂循聲看去,見到了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英俊少年,一個笑得很溫柔,另一個則笑得很狡黠。
「阿真。」千尋幾步撲進了笑得溫柔的少年懷裡,蹭了蹭,少年身上散發著混雜著陽光的洗衣粉的味道相當好聞,這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南野真伸手摸了摸像小貓一樣蹭著他的千尋,笑容愈發柔和。
「哎呦哎呦,理砂你有沒有鏡子,好讓我哥看看他笑得有多噁心。千尋這還沒有過門呢就無視弟弟和弟媳了,要是真過了門了哥你眼裡恐怕連爸媽都放不下了吧?」一邊和孿生哥哥長了一張臉的弟弟南野晨仿佛是受不了千尋和南野真四周散發出粉紅泡泡的氣氛,大呼受不了。
而理砂安靜地站在南野晨的邊上,只是在聽到「弟弟和弟媳」這個稱呼的時候微微紅了紅臉。
南野真側目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道:「越來越沒有規矩了,早告訴過你要叫‘嫂子’,而不是直呼千尋的名字。」
「理砂,你看看,我哥這典型的有了媳婦忘了兄弟啊。」南野晨露出誇張的受傷的表情,湊到理砂身邊一副期期艾艾的樣子。
理砂見到南野晨耍寶的樣子,沒有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南野晨趁機摟過理砂在她的唇上香了一下:「不過我決定原諒我哥,誰讓我家媳婦比我哥家媳婦要誘人呢?」
南野真見自己弟弟這模樣不由歎了一口氣,牽起千尋的手:「千尋我們走吧,不要打擾某些人和他家媳婦聯絡感情。」
「誒,哥你別走啊,你要是把千尋拐跑了理砂一會可要說我了。」南野晨在南野真和千尋的背後大聲嚷嚷道,引來許多人側目。
理砂在背後推了他一把:「好了啦,叫那麼響,別人都看過來了。」
「那是因為我家媳婦好看呀。」南野晨又在理砂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才拉起自己女友的手追上自己哥哥和千尋。
第2章 第二章
兩對情侶並肩悠閒地在林蔭道上走著,時不時有其他的同學從他們身邊跑過去,還不時有認識南野真和南野晨的哥們湊過來對千尋和理砂打趣幾句。理砂只是紅著臉,而千尋則不甘示弱地頂回去。
南野真對於這樣的千尋有些許的無奈,他晃了晃牽著的她的手:「別和他們一般見識了,他們這是在嫉妒我找了這麼可愛的女友呢。」
千尋聽了這話,眨了眨眼睛然後頭靠在南野真的肩頭笑開了。
理砂見了千尋這樣子也不由笑起來:「南野君不要再誇千尋啦,這丫頭再誇幾句可要飄到天上去啦。」
「……誒?我倒是覺得和千尋比起來還是理砂比較可愛呢。」
「是是,誰都比不過你家理砂。」對於弟弟隨時隨地都要炫耀自己女友的心態,做哥哥的自然是要附和的。
千尋這時候湊到理砂耳邊輕輕低語了幾句,理砂在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之後臉紅得幾乎快要滴下血來:「好你個千尋,原來腦子裡盡裝了這些東西!」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嘛。」
「讓你再胡說八道!」理砂跺了跺腳,作勢就要去捏千尋的臉,千尋咯咯笑著躲過,理砂哪裡願意善罷甘休,立刻就追了過去。
「哎呀,阿晨你家媳婦要吃掉我啦,快救命呀。」千尋繞過南野真,然後躲去了南野晨背後,假裝可憐道。
「吃掉也是你活該。」南野晨哪有不幫自己女友的道理把千尋從背後拖出來交到理砂手中,理砂一把抓住千尋就開始上下其手。
兩個女生又追又跑,銀鈴一樣的笑聲灑滿了林蔭道。
「你們倆小心點。」而兩位少年並肩走著任少女追追打打,只是南野真見千尋和理砂都有些鬧瘋的意思,所以出聲提醒道。
千尋剛想回頭說一句「沒事的」的時候理砂的腳卻扭了一下,向一邊的樹叢倒去,千尋連忙伸手去拉卻因為沒有站穩而被理砂帶著一起倒下去。
……欸?這種感覺是什麼?千尋覺得有什麼力量正在把她往下拽。那不是理砂的體重,也不是因為自己站立不穩……好像有什麼希望她們摔下去似得……
在千尋反應過來之前,她和理砂已經雙雙跌入了林蔭道邊的灌木叢中。
之前由於被植被遮擋著千尋她們並沒有發現林蔭道的邊上其實是個有些陡峭的山坡,故而理砂和千尋兩人就這麼一路順著山坡滾了下去。
「啪沙」一聲,千尋和理砂手把手從樹叢中摔出。
「好痛啊……」終於到底了麼?千尋緩慢地從地上坐起,身上有幾處被樹枝劃破了正在隱隱抽痛著。稍微檢查了一下傷勢,然後看了看一邊昏迷不醒的理砂,確定沒有大礙之後千尋才抬起頭關心起周圍的環境來。她和理砂正在一條鋪滿青草的小徑上,看起來似乎是另一條山路,往前走的話不知道能不能到她們之前的那條林蔭道上。
「唔……」理砂這時候也醒了過來,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然後從地上爬起,「千尋……?我們這是在哪裡……?」
「不知道。」千尋搖了搖頭。
理砂揉了揉有些發痛的手臂,從隨身包中拿出了手機打開:「啊……居然沒有信號,這樣子就不能和老師聯繫了……真是的,這到底是哪裡的深山老林啊。」這麼說著的理砂,拿著手機的手有些微微地顫抖。
正當兩人有些手足無措的時候她們卻聽到了少年們的呼喚。
「千尋!」
「理砂!」
「欸,這聲音是,阿真他們。」千尋一下子就聽出來了。而她話音剛落兩位少年就也從灌木叢中跳出,看起來兩人是追著兩位少女一起滑下來的。
「阿晨!」理砂在見到南野晨之後立刻就撲了過去,把臉埋在男友懷中嚶嚶抽泣起來。南野晨稍許愣了愣就抱著理砂細細安慰。
千尋則顯得冷靜很多。南野真走到還跌坐在地上的千尋身邊伸出手,神色中帶有些許的擔憂:「怎麼樣千尋,還站得起來麼?」
「唔。」千尋也伸手拉住南野真,借力站起,又順勢被南野真拉進了懷裡。
「剛才真是嚇死我了,你沒事吧?」少年的聲音有些悶悶的,似乎在後悔自己沒能夠保護好少女。
千尋回抱住自己的男友,他衣服上原本乾淨的洗衣粉味道中帶上了些微屬於泥土和青草的芳香,這應該是在下坡的時候染上的。她輕輕蹭蹭他:「我沒事,所以阿真不用擔心。」
待到四人情緒都穩定下來之後才湊到了一起商量對策。
理砂的眼睛因為哭過所以還有些紅,靠在南野晨的懷中看起來有些愁容滿面。
「看來我們只能先沿著這條小道走了。」南野真抬頭看了看他們下來的山坡,覺得他們四人要原路爬回去不太現實,如果樹叢裡有什麼毒蛇毒蟲子什麼那就更加危險了。
南野晨的手輕輕撫著理砂的背脊,安撫她的不安,介面道:「哥你知道這路通向哪裡麼?」
「不知道,不過既然有路的話應該是經常有人在走動的吧?或許這裡是什麼捷徑之類的。」南野真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口氣卻不是很確定。他轉頭看了看正挽著他手臂的千尋,又看了看在南野晨懷裡的理砂。
如果只是他和他弟弟的話倒是可以隨便在這裡走走然後找個地方露宿一宿,但是有千尋和理砂在的話他們就不能再這麼隨便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南也真的顧慮,千尋抬起頭看向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那就聽阿真的,先沿著這條小路走吧。」
「但是……」
「反正無論到哪裡阿真和阿晨都會陪著我和理砂的吧?這樣就夠了,是吧理砂?」千尋頭靠在南野真肩頭口氣很是篤定,也透露出了她對少年的信任。
理砂聽了千尋的話之後點點頭,然後開口道:「反正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路。有阿晨在的話,去哪裡都沒有問題。」聲音雖然有些輕,但是很堅定。
南野晨低頭在女友的額上印下一吻,算是回應她的信任。
聽到千尋和理砂都這麼說了,南野真也打消了顧慮和南野晨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點了點頭:「那我們走吧。」
第3章 第三章
千尋挽著南野真的胳膊兩人走在前面,而南野晨摟著理砂兩人稍微落後千尋兩人跟在後面。一路上大家都沒有怎麼說話,對於他們來說強顏歡笑來消除緊張感還是有些困難。
四周除了他們的腳步聲之外就只有風吹動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千尋微微抬頭看著頭頂樹木搖晃的樣子,有麼一瞬間覺得似乎身邊的人都不存在,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的錯覺。
太安靜了,連蟲鳴鳥叫也沒有的世界,真的太安靜了。
「這是……?」南野真突然停下腳步,讓千尋一下子回過神來。
「這是什麼地方?」南野晨和理砂向前趕了幾步,和千尋兩人並肩而站。
在四人面前的是一座看上去頗有些年代的隧道,朱紅色的牆上油漆斑駁脫落,漆黑的額匾上金色的字早已模糊不清,隧道的門口還有一尊長滿青苔的石像,石像上的誇張的人臉詭異地微笑著。
「大概是什麼遺跡吧?看上去不太像是有人的樣子。」理砂往南野晨的懷裡縮了縮,她不喜歡這裡的氛圍,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
「不知道,」南野真看了一眼身邊出奇安靜的女友,然後說道,「要繼續走下去麼?」
南野晨率先表態:「走吧,不走下去的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說完他又低頭輕聲對理砂說了些什麼,後者微微點頭,看來是得到了理砂的同意。
有風,令人感到懷念的風。
四人邁開腳步向隧道中走去,千尋覺得自己心如擂鼓,她能聽到自己心臟脈動的聲音就在耳邊,她的大腦告訴她她並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可是她的身體卻在戰慄著,叫囂著——是興奮而不是恐懼——對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都充滿了期待。
南野真在進入隧道的時候明顯覺得千尋抓著他手臂的手突然用力了,她靠著他,緊緊抓著他,讓他的手臂有些發麻,可是他什麼都沒有說。
穿過隧道是一處宛如候車室一樣的空間,陽光透過四色的彩色玻璃照射到地上氤氳出些許神秘的光澤。
四人的腳步並沒有停,而是繼續往前,走出了大廳。
「哇……」南野晨不由自主地發出了讚歎的聲音,沒有想到隧道之後竟然是這麼美麗的一片草地,微風拂過青翠的顏色也跟著晃動,「這地方還不賴嘛。」
理砂和南野真雖然沒有出聲但是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了,那是一種能讓人心情寧靜下來的景色。
幾人安靜地站著看著眼前的一切,體驗著這在城市中永遠無法感受到的平靜。
「我們還會見面的吧?」
「嗯,一定會的。」
千尋略微鬆開了緊抓著南野真手臂的力道。這片草地,這藍的晃眼的天空,這搖晃著的微風,給她帶來了久違的細語聲,宛如少年帶著笑意的承諾。
她回頭看去,紅色的建築上有一個看上去廢棄了很久的大鐘,氧化的金屬包裹著的指標靜止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來撥動它。而這棟建築的背後是一片平原,沒有剛才她們滾下的山坡的影子,只有這鐘樓孤零零突兀地矗立著。
千尋收回視線,並有把她的發現告訴她的同伴們。如果可以的話,她想繼續向前走下去,有一種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前方等著她。
「喂,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突然南野晨打破了沉默。
千尋在聽到南野晨聲音的那一時刻回過神來,她眨了眨眼睛:這是在哪裡?映入眼中鮮豔的色彩讓她覺得有些不安,她抬頭看向自己的男友,南野真感覺到了千尋的視線,給了她一個安撫的溫柔笑容。
「阿晨這麼一說……似乎有什麼很香的味道……有人在在做飯麼?」理砂對著空氣嗅了嗅,聞到了一種屬於食物的香氣,光是這味道就有讓人胃口大開的感覺。
「哥,我們去看看吧?說不定會有人。」
「好。」
沿著香味,四人走進了一個小鎮,四處掛滿了各種招牌,而香味正是從一家排擋裡散發出來的。沿街的桌上放著幾個大碗,碗裡裝滿了各種美食,可詭異的是,整個排擋乃至整個小鎮一個人都沒有。
「這個看上去很好吃啊。」南野晨拉著理砂坐下,「要不要嘗嘗。」
「可是沒有人直接就拿了吃不太好吧……?」理砂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見到人,有些不安。
「沒關係,我有帶錢啦。」
南野真看見自己弟弟這樣不由歎息了一聲,他剛想招呼千尋一起坐下,可是他一轉頭,那個本來一直挽著他胳膊的身影卻不見了。他左右環顧一下,整條街上只有他們三個人,千尋不在。
「千尋!?」
「誒?」南野晨和理砂同時回頭看去,也發現千尋並沒有和他們在一起。
天哪,她是什麼時候和他們走散的?為什麼他沒有發現?南野真感到一陣暈眩,如果她有什麼萬一該要怎麼辦?他就應該緊緊抓著她的手的,明明早就發現了她的不安,雖然她沒有說出來……思緒激烈碰撞讓他有些痛苦。
冷靜下來,他對他自己說。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有些顫抖的身體漸漸平靜,在確定自己的聲音也不會有什麼顫抖之後,他看了自己弟弟和理砂一眼:「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去找千尋。」他的語速很快,也不等話說完就跑了出去。
南野晨很少見到自己穩重的哥哥驚慌失措的摸樣,可是今天他有幸第二次觀賞到了——上一次是千尋和理砂摔下山坡的時候——他想開口叫住哥哥卻已經來不及了。
「……嘖,真是的,只要是有關千尋的事哥哥就一定會被衝昏頭腦。千尋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還能走丟……」南野晨抱怨了一聲,「看來東西是吃不成了。」
「沒關係的,找到千尋比較重要。」理砂這麼說道,心中也在擔心千尋的下落。
南野晨有些不情願地起身,然後與理砂兩人起身追著南野真的背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