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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神雕)我對「龍兒」沒企圖!》作者:藏冬【完結+番外】

《(神雕)我對「龍兒」沒企圖!》作者:藏冬【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9768個瀏覽者
文案:

言情小白,《神雕》同人,純屬惡搞,不喜勿入。

美少年養成計畫?!
KAO!這麼個小P孩我怎麼知道他長大了是不是美少年?我只是心太軟~心太軟……
啥?!赤練女魔頭怎麼可能心軟?關李莫愁P……哦,對了,依稀仿佛我現在這個身體的名字就叫「李莫愁」的說……
但是不論如何!我對這隻「龍兒」真的沒有企圖啊……

換歌!《神奇》~~~

PS:雖然這是個嘰歪小白文,但是也不要霸王得太厲害啊~冬瓜雖然很抗打擊,但是也會消沉地~

話說這文完結很久了,回頭再看,真想像不出這麼會耍嘴皮子的文是我寫的……囧TZ~
修正裡面的錯別字,所以不是偽更,既然完結了,就完結了啊!

內容標籤:幻想空間 近水樓臺 青梅竹馬
搜索關鍵字:主角:李莫愁 ┃ 配角:龍櫚(龍兒/小龍)、陸展元(小花)、楊過、尹志平、林鳳兒、孫婆婆……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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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莫愁……

  「此女本姓李,今後進了古墓派,不用憂愁流落江湖顛沛流離,就叫莫愁罷。」

  李莫愁?沒事我幹嘛夢到她。我最近沒看任何版本的《神雕》啊!7~這只能再一次證明什麼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全是騙人的,偶喜歡的帥鍋從來沒有一個入過偶的夢……

  ……不對……=。=|| 我依稀仿佛是在家裡暖暖的被窩睡覺的吧?那我現在是醒著的還是在做夢?

  努力的睜開眼睛,一張生滿雞皮疙瘩、奇醜無比的臉立刻佔據了我的所有視線。

  「哇~~~~~~~~~~~~~~~!!」額滴神哪!這不是咒怨嗎?!反射性的要揮舞手足逃離這張極具震撼性的面孔,卻更加驚悚的發現——我的全身都被包裹在一張薄被當中,手腳被束縛,完全是嬰兒的狀態。嘗試開口哇哇叫了兩聲,音響良好,「試音」結果清晰的無情的告訴我——你TM惡俗的魂穿了!

  醜八怪先是被我的怪叫嚇了一跳,以為我要哭,趕緊抱著我又搖又哄。我轉頭想看看周圍的環境,可惜剛剛的那個清冷的聲音又出現了。

  「孫嬸,此間之事已了。回古墓去罷。」眼角晃過一條白影,再想細看,卻被層層包裹的薄被給遮擋了視線。

  「是的,主人。」頭頂上的醜臉應道,我便覺得被抱著飛騰起來了。視線中的景物不斷的後移,騰空的感覺很刺激。這一切都好像一場離奇的夢境,給人一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難道我是在作一個《神雕》同人的夢嗎?想到這裡,心中不安恐慌頓時淡去了很多,也敢偷偷的瞄頭頂上的那張醜臉。這個人大概就是孫婆婆吧?剛剛說話的人被孫婆婆稱為「主人」,必然是活死人墓的主人了。

  等一下!那結合上文,我豈不就是那個活著被人甩,死了還不得全屍的超倒楣反派女魔頭——李莫愁?!

  囧……

  有沒有搞錯?!我一點也不想做反派!更加一點也不想當李莫愁那倒楣女人!我是穿來的!我要反抗!……呃,好吧,我現在也沒有反抗的資本,革命的道路還很長。休想我會乖乖聽金大人的安排走什麼在失戀中BT的道路!


「獨苗」的日子其實8好過……

  作為古墓派的大弟子,我,李莫愁,今年五歲。雖然是古墓派「唯一」的也是「最年幼」的弟子,但我其實過得並不是那麼逍遙。由於本人「天賦異稟」,7個月開口叫「婆婆」和「師父」,8個月就開始學走路。於是師父立刻拍板,屬於古墓派弟子的課程正式開始。請看我一天的行程表:

  卯時正(上午六點),自覺從寒玉床上起身。想賴床?可以,但師父大人會親自拿著掃把把我從床上打起來……

  起床梳洗後,就開始一天的第一個功課:捉麻雀。這個功課之經典,曾讓我目瞪口呆,想不到古墓派的好輕功真的是這樣練出來的。現在我的身體還很小,雖然靈活,可是體力卻不好,因此給我捉的麻雀數量不多,卻是在緩慢的持續增長中。因此我練了半年,才能在大廳中捉完九九八十一隻麻雀。那時候我才兩歲,再後來為了訓練我的體力,師父在我的手腳上幫上沙袋,每天照樣要捉滿八十一隻麻雀,然後到墓外繼續用麻雀練「天羅地網式」掌法。可憐山上的麻雀,天天被我和師父這麼折騰,基本上被放走時都是東倒西歪斜斜走著S形路線逃命去也。等到我五歲的時候,山上的麻雀基本上不是成精就是移民到另一座山頭去了。

  捉完麻雀練完掌法,已是辰時(七點)。孫婆婆招呼我和師父吃早飯,吃完飯後就開始練習古墓派的武功心法以及各項拳法掌法。

  巳時正(十點),鼓瑟吹笙,林朝英本是個文武雙全的女子,她對自己的弟子也就是我的師父要求嚴格,不但要習武,文采也要出眾,因此我每天一定要練一個時辰左右的琴瑟或笙。

  午時正(十二點),吃中飯。吃完後是我的自由活動時間,我個人喜歡窩在明亮的地方看看書,但是總是被孫婆婆壓著睡午覺……>_<||

  未時正(下午二點),開始練習本門兵刃暗器。我主練劍和白綢,已經能夠行雲流水的將古墓派的武功威力施展發揮出來。演練完了以後,我就得跟著孫婆婆一起到墓外打獵,同時在打獵中練習輕功和暗器。算是我的自由活動時間,大概有一至二小時。

  申時末(將近下午五點),晚餐。晚餐過後就是我的文課時間,師父考我前幾日佈置的功課,教我習字和新的心法口訣。我本以為文課時間不長,畢竟我「天賦異凜」嘛 =。=||| 但卻沒想到文言文令我如此糾結,反而因為背錯或是寫了簡體字而常常被師父大人打手心。每當手心被師父打得紅通通的時候,我就特別怨恨這個沒有兒童權益保護法地時代……T。T……

  總體來說,我的每一天都是如此的充實……

  不需要懷疑,師父大人根本忽略我今年才五歲的事實。這個世界沒有「兒童權益保護法」,即使有,唯一的目擊證人即師父大人的死忠「粉絲」孫婆婆筒子絕對會無視法律道德為被告辯護。

  很好,很強大……我忍!大聖童鞋說地好啊!忍著忍著也就習慣了……

  可是!我可以忍受從早到晚無限緊張的文武訓練,卻無法忍受自己在古墓混到了現在還面臨著老闆拖欠工資的惡劣事件。某派掌門人林鳳兒女士不但非法雇傭童工,且逼迫年幼地偶日夜操勞而不發給一星半點地「補貼」。這種行為大宋開國以來雖然屢次發生但是情節仍然無比惡劣!錢不是萬能的,可沒錢萬萬不能!萬一以後我萬不得已真要下山,沒錢跑路怎麼行?!難道師父大人您教給我這些武功輕功就是為我以後吃霸王餐打下牢固的基礎嗎?

  終於在我六歲生日之時,我向我仙風道骨,氣質脫俗的師父大人提出了一個小小地人道地「要求」:

  「師父啊……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吧?」

  師父大人非常高貴的哼了一聲:「莫愁六歲生辰罷。」

  「那麼師父您是不是應該發揮一下尊老愛幼的精神,給你『年幼』的弟子一些生辰的『禮物』?」

  師父大人仍然非常高貴的看了我一眼:「讓孫嬸下山給你帶只糖葫蘆回來罷。」

  抽搐……「師父大人,莫愁不要糖葫蘆……」

  「那讓孫嬸給你帶面人罷。」

  有沒有搞錯……「師父我不要玩具!」

  師父大人終於正視偶,仔細的看了看我,突然面色一沉。我心下一跳——師父大人難道看出了我的小心思?

  「莫愁……」

  「是,師父。」我的額際浮起一層緊張的薄汗。

  「我知道了,為師答應你……」

  哈~~~~利路亞,哈利路亞哈裡路亞……

  師父大人想不到數秒未仔細打量您的形象又高大脫俗了許多!師父,我過去不應該老是腹誹您看起來有點呆呆的,其實您還是十分善解人意的~~~~~~~

  「本門的武功你已經修習得差不多了,該交給你全真派的武功了……還有,晚上到我房中來,今天起為師開始教給你本門的醫毒二術罷。」說罷還摸摸偶已經石化的頭,無限欣慰的說:「古墓派人丁稀少,但今日觀我的徒兒如此勤奮好學,本門後繼有望,為師幸甚!」

  ☉_☉……

  「師父……你完全搞錯了……」我撲倒在地,顫巍巍的伸出一隻手,看著我高大脫俗的師父大人樂顛顛地消失在石門的背後。我只好含淚仰天長歎——師父你雖然穿白的,不代表你也要當小白啊……

  於是師父大人決定發給我「古墓派初級武學畢業證書」。並讓我從小學升初中,開始涉足全真派的武功。這下我連午休時間也沒有了,因為我親愛的小白師父大人被我「好學」的精神深深地感動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傳給我古墓派的終極絕學「玉女心經」,因此每天親自監督我習武修文,將我所有偷懶的可能無情的扼殺在搖籃之中……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們古墓派不但是人丁稀少,連荷包也扁得可憐,這古墓原是王重陽起事抗金的根本,但後來王重陽義兵失敗,居住在古墓中。後林朝英與王重陽打賭贏得古墓後,王重陽將墓中財富盡數搬出建立了全真教。林朝英雖然有些家底,但她本來就是個避世孤僻的人,沉溺于武學,自然不善持家之道,古墓中人的生活全由孫婆婆打理。且古墓派在武器方面不是一般的大手筆(林朝英的獨門暗器之一「玉峰針」就是六成黃金、四成精鋼練成,且細如牛毛,不是一般工藝可以做成。光看一個暗器都如此講究,且師父大人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以上等綢衣,全部由揚州城的「天工坊」出品,就知道古墓派的人不是一般的敗家……),這樣只出不進,到了師父大人這裡,竟然已經到了快彈盡糧絕的地步。

  我看著孫婆婆落寞的表情捶胸頓足:本來以為自己穿成一倒楣催的李莫愁已經夠衰了,現在竟然發現自己的師門竟然是名副其實的「丐幫」?!子啊!你把我帶走吧!!!!


下山

  當我正捧著一本《毒經》埋首狂啃的時候,師傅大人飄然若仙的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我的身後丟下一句:

  「收拾收拾跟為師下山去罷。」就又華麗麗的飄走了。

  下山去罷下山去罷下山去罷下山去罷下山去罷下山去罷下山去罷……

  等我暈乎乎收拾完細軟跟著師父和孫婆婆站在終南山腳下的時候,我才猛然意識到:難道我這就要踏入傳說中的「漿糊」了?!

  東邪西毒!南帝北丐!獨孤求敗!東方不敗!帥鍋!漿糊!偶來啦~~~~~~~~~~~~~

  師父似乎很匆忙,我們一收拾好東西,就連夜下了山。後來我問孫婆婆為什麼我們可以隨便的下終南山,古墓派的人不是終身都要呆在古墓的嗎?孫婆婆才告訴我,原來古墓派並沒有不可以下終南山的規定,暫時離開沒有關係,但是歷代的掌門是一定要終身守著古墓的。

  證實了原來古墓派人終身不能離開古墓的謠傳之後,我覺得通體舒暢——同人嘛!當然是要不一樣咯~感謝娘親大人。(某冬:咩哈哈哈哈~那當然,偶可是親媽!)

  「師父,我們這次下山是要去幹什麼啊?」

  「……不必多問,到時候你自然明白。」師父大人酷酷的說。我在一邊腹誹:明明是自己也不清楚情況,還在裝酷~ =。=

  到了山下的鎮上,師父大人非常不食人間煙火吩咐孫婆婆:

  「孫嬸,去買兩匹好馬,此去路途遙遠,需有馬力。」

  囧……師父大人你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啊,我們家已經沒有那麼多錢讓你隨隨便便買馬啦!而且現在才寅時(淩晨三點),哪個馬市開得這麼早?

  看著孫婆婆一臉為難,我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於是抓住孫婆婆的手,做天真無邪狀:

  「婆婆,馬是什麼樣子的?我跟你一起去買馬好不好?」孫婆婆苦笑一下,看向師傅大人,師傅大人點了點頭:「此次讓莫愁一起下山,就是為了讓莫愁長長見識,帶她去馬市看一看也無妨,你就帶她去罷。」孫婆婆點點頭,拉著我的手施展輕功往鎮上的馬市而去。

  半路,我拉著孫婆婆的手問:

  「婆婆,我們是不是買不起馬了?」

  孫婆婆驚愕的看著我,停下腳步。

  「婆婆別瞞我,我都知道。」認真的看著她,我可不是師父那個不是人間煙火的小白。

  孫婆婆苦笑一下,無奈的說:「要姑娘操心這種瑣事,真是婆婆的不是……」

  我拉著她的手,孫婆婆在我的眼裡從來不是下人。她雖然長得醜,但卻有一顆無比善良溫柔的心,在我的眼裡,孫婆婆就和我另一個世界的外婆一樣可親。

  「婆婆不必自責,車到山前必有路,說不定千里寶馬會自己跑來我們這兒呢?」

  孫婆婆被我的話逗笑了,點了點我的額頭說:「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我吐了吐舌頭,拉起孫婆婆,繼續往鎮上行去。

  到了鎮上,馬市果然還沒有開門,我和婆婆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面面相覷,只好在一個臺階上坐下來。

  突然孫婆婆皺起眉頭,俯下身貼著地面聽了一會兒,起身皺眉:「有兩人正從城東騎著寶馬往我們這兒奔來。」

  ☉_☉兩匹「寶馬」往我們這兒奔來?(某冬:拜託你不要斷章取義好不好?= =||)難道我真的一語成讖,改天掛個「鐵口直斷李半仙」的旗子來鎮上擺攤不知道能不能貼補家用?看了看身邊神情嚴肅的孫婆婆,「攔路借馬」的計畫在我們的腦海中迅速形成並完善……

  正在遍尋蒙面布條,甚至抓著婆婆的衣擺打量著要撕那一塊來當作案工具的當頭,兩個青衣人駕著馬從城東方向奔來,眼看就要衝過我們身邊了。顧不得蒙面,我猛的跳到路中央大喝一聲——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欲要從此過,留下買路馬!」

  其中的一個青衣騎士被我嚇了一跳,猛地扯住韁繩,□寶馬在飛奔中猛地停止,嘶聲人立了起來,眼看那鐵蹄就要向我的腦袋砸下來。

  孫婆婆立刻搶身上前,衣袖一拂,將傻在當場的我抱起斜後滑了三尺。我一身冷汗,趕忙拍拍自己的小心肝,又暗自懊惱自己明明可以施展輕功華麗麗的從馬腿下逃出,竟然被嚇在當場,這下氣勢沒有了,怎麼當劫匪啊~~~~~~~~~~

  青衣騎士安撫好受驚的馬匹,卻沒有被驚嚇而破口大駡,反而首先沉著冷靜的打量起我和婆婆這詭異的老少劫匪搭檔。另一個青衣騎士懊惱我阻了他們的去路,正要上前呵斥,被他攔住:「兩位深夜攔路有何賜教?」

  孫婆婆不答他,反而仔細看了看他的衣著,反問:「你可是『龍門』教眾?」

  青衣騎士聞言驚詫的仔細看了看孫婆婆,突然下馬抱拳行禮:「婆婆可是古墓派的孫大娘?」

  婆婆哼了一聲,「你們果然是『龍門』教眾。我家主人早已接到你們門主的音信,已下山準備前往『龍門』。」

  兩個青衣騎士面面相覷,年長的那個又抱拳行禮:「我們是『龍門』青旗下的弟子,特奉門主之命前來迎接古墓派掌門。剛才多有冒犯,請前輩恕罪!」

  孫婆婆點了點頭,說:「如此甚好,正巧我們來鎮上買馬,馬市未開,而主人又急於上路,你們既然騎了兩匹馬,就先借給我們,等到馬市開市,你們再買兩匹馬上路吧!」

  兩個青衣騎士見到這種跟搶差不多的「借」馬行為都傻眼了,年輕的青衣騎士又想說什麼,又被年長的攔住。年長的青衣騎士無奈的對眼前的這位「霸王」婆婆說:「如此,那麼我和師弟同乘一馬,將另一馬給貴派掌門做坐騎吧!」

  啥?看你們的配備,「龍門」似乎挺富裕的嘛~何必這麼小氣捏?請人家去做客也要大方點嘛!於是我笑眯眯的上前一步,用無限純潔的四十五度角仰望這位青衣大哥:

  「大哥哥你怎麼可以欺負人家,你們是大男生都有馬騎,我和婆婆都是女生沒有馬騎,要是在路上碰到色狼劫財劫色怎麼辦?」

  = =|||……兩個青衣騎士的頭上似乎不由自主的多出了數條黑線,孫婆婆又故意咳嗽了兩聲,我立刻撲到她身邊纏住她的胳膊作孤老幼女狀。年長的青衣騎士嘴角抽搐,只好咬了咬牙說:「是晚輩考慮不周,兩匹馬就請前輩笑納了。」

  「謝謝大哥哥~大哥哥真是個好人啊!」我笑得見牙不見眼,牽過兩匹「BMW」。這兩位倒楣的青衣老兄大概這輩子都沒有在六歲兒童的臉上發現過如此欠扁的笑容吧?對不起啦!等見到了你們家門主,我一定會努力讓你們報銷買馬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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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女?!小龍人吧!

  金陵龍門,是金陵有名的商家,以絲綢茶葉為主要營運項目。龍門門主龍行天年少與族人外出經商,曾出國關,與突厥商人做皮貨生意發家。後建立了龍門,主要經營閩贛各地的茶葉和蘇、杭紡織、絲綢。龍行天為人豪爽,仗義疏財,在江湖上也有一些名聲,金陵龍門做生意誠信可靠,在金陵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可惜子嗣稀薄,年逾四十,卻只和妻子生了一個獨子。此次師父大人受邀下山,就是要去金陵見這位龍門門主。

  我和師父一行馬不停蹄,一路基本上是在野外過夜,數日就到達了中國歷史上聞名的古城——金陵。

  看著城門上古樸的「金陵城」和城門內人聲鼎沸,來往車輛穿行的熱鬧景象,不由感歎:歷史名城果然繁華,終南山下的小鎮根本不能與之相比。

  我們進城不久,就有一個青衣短打的漢子來接應我們,將我們領到傳說中的「龍門」。

  龍門並不像我想像的那樣大開正門,一派繁華的大豪宅的樣子,反而緊閉大門,頗有些頹敗蕭條的感覺。青衣漢子沒有將我們領入大門,反而帶我們繞過了正門,走到了西邊的一個小門前。他上前拍了拍大門,門內開了一個小縫,看到是青衣漢子之後才開了門跑出一個小廝,將我和師父的馬牽住。青衣漢子將我們引入門內,七拐八彎的到了正堂。

  一入大堂,一個身形高挑健壯的中年男子就迎了上來,首先就給師父大人行了一個大禮。師父連忙拖住他的手臂不讓他行禮,口中急道:

  「門主你這是何苦?快快起來!」

  那男子抬頭,我發現他雖然已是中年,但面容清睿,五官端正,倒不像一個滿身銅臭的江湖商人,反而有點儒雅文士的樣子。想起金陵這裡也是徽州地界,大概龍門就是徽商吧?(徽商因為崇尚儒家,也叫儒商。)

  龍門門主龍行天看到師父大人,眼中竟露出幾許淒涼愁苦之色,師父仍然扶著他的手,皺眉問道:「門主你……」

  只見門主大人淒苦的眼神一變,竟帶了幾分無奈和怨憤。

  「鳳兒,難道多年未見,你我真的成了陌路人了?」

  哦呀?!鳳兒?多麼□裸的姦情啊!我看到他望著俺家仙風道骨的師父大人那哀怨的小樣,不由就開始YY起來。想不到師父年紀不小,魅力倒是有增無減,搞得人家英俊地中年大叔一見她就是眼淚汪汪地~

  「龍大哥,你怎麼這麼說?若真當你是無干的人,我又何必一受到你的印信便帶著孫嬸和徒兒馬不停蹄,連夜趕到金陵?」啊!竟然是郎有情妾有意?!師父大人你果然不HD~有這麼帥這麼有錢的師郎也不介紹介紹,順便幫我們古墓派「脫貧」。

  正在展望咱們古墓派摘掉「丐幫」的帽子,脫貧致富奔小康的光明遠景之時,一個嫵媚的聲音打斷了我無限的YY。

  一個美麗脫俗的婦人從內堂走了出來,懷中抱著一個兩三歲大的孩子。

  「鳳兒,這是你嫂子。阿黛,你過來,這就是曾經在西安救助過我的林朝英女俠的弟子,古墓派掌門林鳳兒林女俠。」

  囧……帥伯伯竟然已經有老婆了?那剛才還和師父大人搞蝦米曖昧?難道古人就已經懂得什麼叫「曖昧王道」了嗎?

  「這就是犬兒龍櫚。」龍行天接過妻子手中粉雕玉琢的麟兒,對師父說。

  師父看了看龍櫚,對龍行天點了點頭,說:「這就是龍兒吧!雖然古墓派從來不收男弟子,但是龍大哥你和本門關係匪淺。如今你橫遭大禍,我也不會坐視不理。從此龍櫚就是古墓派的弟子,我必傾盡全力保護他教授他,不讓他受到歹人的傷害!」說罷就接過龍行天手中的小男孩,轉身對我說:

  「莫愁,從今以後龍櫚就是你的師弟,你要好好愛護他教導他,不能欺負他。」

  我愣愣的點頭,直盯著師父懷中的小P孩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小龍女?!有沒有搞錯?明明就是小龍人吧!

  師父懷中的「小龍人」也好奇的看著我,倒一點也不怕生人,我們就這樣一高一低的對瞪著。

  龍行天看了看我們,欣慰一笑,「看來莫愁也很喜歡龍兒呢!來,你抱著他吧!」於是小肉團就落到了我的手上。

  我盯著懷裡抓著我的頭髮猛啃的小孩,頭皮一陣發麻——難道小龍女和楊過其實是耽美?!

  ……OMG……不經意間,我竟然窺探到如此驚天的秘密,世間何處不姦情啊……

  原來師父這次趕赴金陵,就是為了把龍櫚給帶回古墓。龍門與別的商號聯合涉足鹽運,做得甚為紅火,卻犯了一些鹽商的利益。因為怨恨龍門搶奪他們的鹽運生意,一些鹽商暗中與官府勾結,打算誣陷龍門販運私鹽,要查抄龍府。龍行天在官場的朋友提前通知了他,得知官府不日就要查封龍門後,龍行天最擔心的就是牽連妻兒。龍家一脈單傳,只有龍櫚這個血脈,無論如何也要讓龍櫚逃離此番大禍。這時龍行天就想到了自己年少時出關經營皮貨生意路過終南山腳下時曾不小心著了黑店的道,幸虧遇上了下山的林朝英和林鳳兒,得以保全性命。後來每當路過終南山時,他都會上古墓派拜訪,帶一些關外的稀罕物送給林朝英和林鳳兒。龍行天與林鳳兒年齡相仿,自然較為相熟,也有兄妹之義。後來龍行天定居金陵有了家室,與古墓派的聯繫便漸漸的少了。如今龍門面臨滅頂之災,龍行天一籌莫展之際便想到了長年隱居終南山活死人墓的林鳳兒。古墓派長年不涉塵世,與世隔絕,神秘莫測。派中人丁稀少,林鳳兒師承武藝絕世的林朝英,若要躲避殺身之禍,將龍櫚交給古墓派是最好的選擇。於是他立刻修書一封送到終南山,決定將獨子交給古墓派保護。

  龍行天和師父進入內堂詳談,我就抱著龍櫚和阿黛夫人坐在大堂中。我看見阿黛夫人眼淚汪汪的看著盡情用口水為我洗頭洗衣服的龍櫚,心下覺得她有些可憐,自己唯一的孩子才在自己身邊呆了兩三年就要送給別人了,心裡自然不好受。正好我也受不了這個小P孩的口水攻擊了,要不是看在你長得還挺可愛的份上,我才不會對你這麼客氣!

  「龍夫人,小龍女給你抱吧!」哈哈,南京話N、L不分,我這麼說人家也以為我是在叫「小龍櫚」。

  想不到這個小P龍一點也不給他娘面子,阿黛夫人一伸手抱他他就開始哭,死抓著我的頭髮不放,扯得我的頭髮散亂,頭皮刺痛。龍太子一掉金豆,頓時大堂裡亂成了一鍋粥,一群人又哄又拉。可是龍太子小而彌堅,不但抓著,還乾脆將我的長髮纏在手指手腕上,結果我的頭髮沒有逃離魔爪,反而被拉掉了好幾根,痛得我差點也落下女兒淚。T。T||| 臭小孩!女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你落我手上你就完蛋了!

  李莫愁和小龍女相遇的第一場決鬥,某女慘敗~這也就註定了某女以後在某些方面總會被某個小龍人吃得死死的。

  後來,某女經常自告奮勇的給自己的親親好師弟梳頭,每次不狠狠拔下他幾根黑亮秀髮不甘休,搞得某師弟小小年紀就十分自立,從小就會自己梳頭,且心靈手巧,最後反過來給某女梳頭。而某女則因為長期被某師弟服侍得太過安逸,最後退化到只會梳髻,從古墓派獨立後竟然不會打理自己的一頭長髮,只好天天作道姑打扮,隨便梳個男髻。直到某師弟下山緝拿叛逃師姐後……

  此乃後話,以後再提……


離開金陵

  師父和龍行天從內室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混亂的場面,好不容易把小P龍給安撫好了,龍行天卻摸了摸我散亂的頭髮,眼中浮現一抹溫柔,彎腰看著我的眼睛說:

  「莫愁,我不會要求你像我們一樣的愛護龍兒,可是也許這一別,我們父子就再也沒有相見的時日了。所以,龍兒就拜託你了……」說罷,竟然對我行了一禮。我驚慌的搖晃著手,可我這六歲的小身板又不能像師父那樣托住他的手臂,只好生受了這一禮。而我那小白師父只是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不管不顧的作甩手掌櫃。= =||| 鬱悶,這樣一來的話我豈不是背上了照顧小龍人的責任?看到阿黛夫人先是驚詫,而後又開始打量我,而她懷中啃著糖球的口水龍還一副眼淚汪汪的樣子覬覦著我的頭髮,我的頭皮就一陣發麻——該不會被算計了吧?「天賦異凜」的人總是命運坎坷啊……(某冬:拜託你不要繼續標榜你的「天賦異凜」了……=。=|||)

  龍行天,行完禮後,轉身就要從阿黛夫人的手中接過龍櫚,可是阿黛夫人哭著緊緊抱著龍櫚,龍行天半哄半搶的將龍櫚抱來,鄭重的交給師父。小P龍在師父的懷裡不安的扭動,還不時的瞅瞅我,不過好在他倒懂得看場合,沒有在這個肅穆的氣氛下耍什麼小少爺脾氣。師父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一個丫鬟又拿出了一個小包裹交給孫婆婆。龍行天又叫來先前領我們進龍門的青衣短打漢子,交給他一個包袱,說:

  「阿源,你送林掌門出金陵,以後……就不要再回來了……」

  阿源虎目含淚,跪下給龍行天磕了一個響頭,抬頭望著龍行天喃喃的說:「大當家……」他的嘴唇蠕動了幾下,最終沒有再說什麼,起身低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又領著我們七拐八彎的回到我們進去的那個小門。這時小廝已經牽過三匹馬,我們走出門,回頭看看閉合的小門,又看看在孫婆婆懷中無憂無慮啃著糖丸的小龍人,心中莫名的蕭瑟了起來。

  拐了個彎,我眼角突然掃到兩個路人眼神閃爍的跟著我們。看到我看他們,他們立刻作兇狠狀盯了我們一眼,然後回頭竊竊私語了一陣,其中一個便離開,另一個則繼續裝作不經意跟我們同路的樣子跟著我們。我心中一動:難道是監視龍門的人嗎?

  偷偷扯了扯阿源的衣擺,指了指身後,阿源意會,不動聲色的將我們領到一間客棧。果然,我們進了客棧,那個跟蹤的人也跟了進來,找了張靠門的桌子坐了下來。阿源低聲恨恨的說:「陳家那班狗賊,逼人太甚了!」師父和孫婆婆也發現有人跟蹤我們,都皺起了眉。

  「剛剛先走的那個人一定是回去通風報信了,陳家的人不一會兒一定會追上來的。」阿源苦惱的說。

  我看三個大人都一副一籌莫展的樣子,急了:「我們假裝要在這裡用飯,等一下我假裝要撒尿,讓婆婆抱著小龍女,我們一起從後院翻牆而出,先出城?」

  阿源驚喜的看著我:「對啊!你和孫婆婆先帶小公子出城,我和林掌門在這裡拖住陳家那班狗賊!林掌門意下如何?」

  師父看了看我,無聲的微微點了點頭。於是我們坐了一會兒,還叫小二點了幾樣菜,我開始吵嚷著要撒尿,於是孫婆婆就帶著我和小龍女一起離座繞到後院,翻牆而出,直接出了城。

  我們在城外的小樹林等了不久,阿源和師父就騎著馬出了城門。行到我們面前,阿源跳下馬,將韁繩交給孫婆婆,行了一禮:「多謝林掌門,小公子就拜託各位了!」說罷便回頭朝城門走去。

  師父喚住他,「你不逃走嗎?」

  阿源回頭一笑,「我從十二歲就跟著大當家行商跑貨,龍門就是我的家,我是不會離開大當家的。」說完又朝我們做了個揖,頭也不回的朝金陵城走去。

  「這倒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孫婆婆看著他的背影感歎的說。

  不知怎地,我突然想起了我在另一個世界的父母,頓時鼻子一酸,就要掉下淚來。看了看懷中又開始蹂躪我頭髮的口水龍,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

  好吧,看在你也挺可憐的份上,以後我少拔你幾根頭髮好了。

   

  = =|||……剛剛是誰說這隻口水龍可憐的?!我憤恨的在小溪邊用力搓揉衣物,欲哭無淚,一邊的口水龍光著錠子扭來扭去,不讓孫婆婆幫他擦乾,一心想要繼續去小溪裡玩水。這隻該死的小P龍!死活要我抱也就算了,我當我練臂力;啃斷了我好幾撮頭髮我也忍了,我當他屬狗的需要磨牙,以前我是短髮,也沒有什麼長髮情節;連睡著也哭著要我抱我照樣順著他,畢竟被一個可愛的孩子喜歡還是一件挺虛榮的事情,這隻口水龍雖然挺討厭倒也真是長得超可愛,抱起來軟軟的有股奶味,不討厭。但是這傢伙晚上居然尿床,而且還好死不死的尿了我這個臨時床墊一身!我我我……我是你家童養媳嗎?!竟然還要幫你洗褲子?!~>_<~ 小白師父在一邊閉目打坐,對這裡的雞飛狗跳完全沒反應,難道你以為裝S就可以逃避你帶回這隻尿床龍的責任了嗎?!還擺了個坐化的POSE,我KAO!

  終於師父被我的怨念攻擊得無法繼續裝死,睜開眼睛說:「莫愁,你帶龍兒速速休息,我們還要趕回終南山。」

  於是孫婆婆俐落的接過我手中的髒衣服,小P龍一得到自由,就蹬蹬的往小溪裡跑,別看他只有兩三歲的樣子,身手倒十分俐落,幾下就踩到小溪的邊緣。我趕緊一個箭步,將他攔腰抱了回來。小P龍剛想吵鬧,就被我殺氣騰騰的眼神給嚇住了,低聲的抽搭了一下,做無限小鳥依人狀的乖乖伏在我懷裡。我不由黑線——=。=|||這只是個龍精嗎?這麼小就會看人臉色,知道孫婆婆雖然長得醜陋但是卻是最有耐心最溫柔的,所以就想吵就吵想鬧就鬧?不行,教育要從娃娃抓起,我首先就要告訴他——尿床是無恥的!尿在我身上是無可饒恕的!

  看了一眼繼續裝死的師父,和正在洗衣服的孫婆婆,我偷偷將小P龍抱到一邊。然後無限溫柔的問:

  「乖龍兒,你知道你是從哪裡噓噓嗎?」

  小龍女看到我輕聲細語的跟他說話,膽子也大了起來,短短胖胖的小手指往那罪惡根源一指:「噓噓!」

  恩!很好!我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頭,又說:「你知道有一首歌名叫《一剪梅》嗎?」

  小P龍傻乎乎的看著我,我撿起一根小樹枝,兩指一夾——「啪」的一聲,樹枝斷為兩節。然後又笑咪咪的說:「這就是『一剪沒』~」

  小P龍沒來由的哆嗦了一下——抱抱的笑容怎麼有點可怕?

  我將指頭架上某龍「噓噓」的工具,笑得更加柔情萬千:「隨便噓噓的小孩是要被剪掉小雞雞地喲~如果下次你再這樣亂噓噓的話,那我就只好把你的小雞『一剪沒』掉,讓你以後都不能噓噓喲~知道了嗎?^_^」

  小P龍完全被我的「一剪沒」震懾了,他看著自己的噓噓工具被那兩根可怕的手指架著,想哭不敢哭,只好連連點頭。

  很好!我收回「兇器」,小P龍的配合讓我非常滿意~叫他站在原地不准動,我轉身去拿乾淨的褲子給他換上。……誒?為啥師父「圓寂」的表情有點痛苦?唉唉~長期盤腿不利於腿部血液迴圈和腿形發育,以後要注意,偶可不想以後變成羅圈腿~ =。=

  小P龍突然發出像小狗一樣的哼哼聲,我不耐的問:「又咋啦?」

  「嗯……嗯……龍兒想噓噓……」某龍快哭了,他不要被「一剪沒」~~~~~~

  =。=||這隻龍難道真是水做的?怎麼口水和噓噓都如此豐沛?「嗯,很好,以後噓噓都要向我請示,這樣不會被哢嚓~」舉起指頭比了個剪掉的手勢,滿意的看見小P龍哆嗦了一下。「7878~安心地噓噓去吧~」

  話音剛落,孫婆婆便旋風一樣呼地把小P龍卷走了。=。=?有這麼急嗎?回頭一看,誒?師父大人的表情怎麼更痛苦了?

  某女和小龍人的第二輪決鬥,某女完勝~ \^0^/


初遇「小花」

  一路上經過某師姐的多番教育,小龍女童鞋已經初步瞭解到了古墓派的終極教義並已學會積極擁護本門以及以某師姐為中心的利益團體。並且已經徹底的瞭解到,雖然他姓龍,但是不代表他一定要將自己充沛的水分向大眾特別是向某師姐貢獻出來。因此,一路上某師弟越來越乖巧,某師姐越來越滿意,某師父的表情越來越痛苦,某婆婆的身手越來越敏捷……(某女:為啥孫婆婆的身手越來越敏捷? 某冬瓜挖挖鼻屎:還不是你的「一剪沒」威力太過強大,某次小龍人要噓噓她就立刻呼的把他抱開了?熟能生巧,不就身手越來越敏捷了嘛…… 某女: =。=||……)

  一路行來,歡聲笑語……=。=!! 那素8可能地~偶爾出現了路人甲乙丙丁可以忽略不計,時不時跳出來的山賊&強盜十幾樂坊也被孫婆婆隨便PIA死,總體來說,我們四人一行順利的回到終南山。我將懷中的小龍女往師父懷中一扔,跳過去抓住馬匹韁繩,笑嘻嘻的說:

  「師父,我和孫婆婆去把馬賣了,您帶著龍兒先回古墓吧!」無視某龍哀怨的眼神,我華麗地牽著兩匹「BMW」于孫婆婆一同飄走~

  蹲在馬市,我先跟婆婆轉了一圈,看一看別人賣馬是什麼價碼,然後找了根拴馬杆,把兩匹「BMW」栓在杆上,和婆婆蹲邊等買主。

  等來等去,來了幾個買馬的人,可要不就是看我們一個老婆婆一個小女孩好欺負想壓低價,要不就是覺得我們的馬太貴又去其他地方貨比三家。7~早在金陵的時候我就問過阿源了,我們騎的這兩匹馬可是貨真價實的「BMW」,性能堪比法拉利,雖然還沒有到日行千里這麼誇張,但是日行百里也是不在話下的。想壓價?也不看看我李莫愁肯不肯!

  正無聊得在地上畫圈圈的時候,一個清俊的中年男子牽著一個漂亮小男孩走到我們面前。

  「這位大娘,你們這馬怎麼賣?」誒?看這兩隻的衣料都粉8錯地樣子,看來不是吝嗇的主,有門喲~不等孫婆婆開口,我立刻上前介紹——

  「這位帥叔叔,你的眼光真好啊!我的這兩匹馬雖不敢妄稱日行千里,但也是日行百里的上等蒙古馬喲~不但馬力強大,耐力超常,一匹能頂五匹,一口氣跑到關外,不累!」(某冬:你當你在賣鈣片呢?你瞧孫婆婆都完全無語了。= =||)

  中年男子摸著下巴的鬍子,眯著眼睛往兩匹「BMW」上下掃射,掃吧掃吧不是罪,不怕你貨比貨,就怕你不識貨!

  「你再看看它們的四個蹄子,多穩啊!你再看它們的背,多寬敞啊!行駛起來那叫一個穩啊!無論你坐著、站著、躺著、趴著,都是如此的舒適~」說完我單手撐著馬腿擺了個輕鬆的POSE。中年帥叔叔有趣將眼光看向了偶,麼辦法,天生麗質難自棄,何況偶地廣告詞是如此地白裡透紅與眾不同~孫婆婆已經完全退居二線任我發揮。

  「哦?這麼說來的確是好馬啊!」中年帥叔叔上前來拍拍捏捏兩匹「BMW」,點了點頭。「的確是好馬。」

  「4242,你看這兩匹馬的毛色光亮,神采飛揚,牙好胃口也好,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你們爺倆一人騎一匹,往街上一站,嘩!半條街的人被迷死,半條街的被氣死。」

  「為什麼會被氣死?」小帥哥終於忍不住問我。

  「嫉妒唄!小哥哥你這麼好看,一騎上這馬,簡直是魅力狂飆,英俊無法擋啊!」兩匹「BMW」齊齊投來唾棄的眼神:見過會拍馬匹的,沒見過這麼會拍馬屁的。

  小帥哥被我這麼一誇,臉紅得跟六月的桃花一樣。哇噻!真是好卡哇伊喲~~~呃,不是HC的時候,一邊的帥叔叔正一臉興味的摸著鬍子笑眯眯的打量我。喂喂,依稀仿佛你這手剛剛摸過馬吧?想不到帥叔叔你原來這麼邋遢……=。=||

  「呵呵呵,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喂喂,問就問,不要把你摸過馬的髒手往我頭上摸啊!

  「偶叫翠花~」偶還喜歡上酸菜勒~

  「哈哈哈哈,有意思,你這兩匹馬我買了,多少銀兩?」

  「哈哈哈哈,看叔叔你這麼英俊挺拔風度翩翩,我兩匹都給你打八折,去掉零頭算你兩百兩好了。」∩_∩

  「好好!這是兩百兩銀票,你拿好了,這兩匹馬我就牽走啦!」KAO!看在兩百兩的份上,我再次原諒你用髒手摸我的頭!

  將兩百兩銀票交給孫婆婆收好,我將兩匹「BMW」的韁繩交給帥叔叔。

  「兩百兩承惠,帥叔叔你慢走啊!小帥哥再見~∩_∩」我笑得見牙不見眼。兩百兩誒~晚上可以改善生活了!咩哈哈哈哈~~~~

  突然小帥哥折了回來,把一枚玉貔貅放到我手上,紅著臉說:「翠花妹妹,我叫陸展元,以後我一定來找你玩!」

  ☉△☉|||陸展元?!有沒有搞錯,他不就是跟李莫愁鬧情變的那個緋聞男豬腳?!KAO,這麼小就懂得泡MM,果然不是啥好鳥!

  我正在掙扎著要不要收下這隻小花花公子的「定情信物」,突然旁邊的馬販子大叫:「那邊的小娃娃小心!!」

  一抬頭,有一匹馬突然驚了,又踢又咬,周圍的馬立刻都被驚了,紛紛鬧騰了起來。拴馬杆頂不住,「哢」的一聲斷了,一群馬就浩浩蕩蕩的往我和陸展元這沖來。眼看就要把我們倆踩成肉餅。

  「元兒!」 中年帥叔叔驚叫一聲,想沖過來救陸展元,可惜距離太遠,等他來救我們早成肉泥了。

  我當機立斷,抓起身旁嚇呆的小花往一邊的拴馬杆上一蹬,借力瞬間斜向後竄出兩丈,避過馬群的踐踏,抱著小花站在牆頭上。孫婆婆早已掠過馬群,制住領頭的驚馬。其他的馬也在數位馬販子的協力攔阻下漸漸安靜了下來。

  被我拽著的陸展元大概第一次經歷這種驚險的場面,全身發抖,直往我身上靠。我站在牆頭用力抓住他不讓他掉下去,心想:MMD,這隻小花看起來瘦瘦的,怎麼這麼重啊?拜託你爭氣點好不好?好歹你還是個男孩子,而且以後還是個敢玩弄李莫愁感情的牛人,別老讓我這個女生抓著你啊!(某冬瓜:某女好像已經完全忘記她就是李莫愁了又……)

  帥叔叔看到我們沒事,立刻奔了過來,我一把將手上的陸展元甩給他,他接住全身無力的小花,對我點了點頭:「小兒蒙翠花姑娘搭救,感激不盡!」

  我歪了歪嘴,要真想感謝,就拿出點「誠意」來嘛!

  「不知翠花姑娘仙居何處,陸某改日定當上門當面致謝。」

  我跳下牆頭,偷偷看了眼似乎不怎麼高興的孫婆婆。傻笑道:「什麼仙居什麼當面的,偶一個小野丫頭,怎麼當得起帥叔叔的謝呢?」看到孫婆婆似乎要轉頭離去,趕忙偷偷說:

  「我家就在終南山上,如果以後要找我,就到終南山下的石碑處擊打兩下石碑,我自然就知道啦!」說罷就施展輕功追上婆婆,一路上山,回古墓去也。

  路上,婆婆突然停步,一臉嚴肅的回頭對我說:「姑娘,我知道你天資聰慧,也想讓我們的生活都過好一些。但是我們古墓派從來不和江湖人士來往,連相鄰的全真派也是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今日你救了江南陸家的公子,恐怕以後還要有更多的麻煩事要找上門。也不知道你此番救人,是福是禍。」

  我心下一樂:嘿嘿,陸家也就陸展元跟李莫愁的關係比較複雜,而小花那種小豆丁偶還看不上眼呢!再說我這次拿了他們的「誠意」,也算是兩不相欠,從此以後也老死不相往來咯~

  於是就笑嘻嘻的撲上去撒嬌:「婆婆,你也說我聰明嘛!反正我也沒告訴他們我叫什麼住哪裡,以後就算不小心碰上了,我就死不承認,他們能拿我如何?」

  孫婆婆看我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無奈的歎了口氣,搖搖頭。用手指點了點我的額頭:「你啊!真是讓人不知說你什麼好。」

  我看她松了口氣,就打蛇隨棍上,抱著她的手臂扭來扭去:「婆婆,這幾天我們忙著趕路,我吃不好也睡不好,嘴都讒死了,你看看我的臉都瘦了~~」

  孫婆婆受不了我吊在她手上晃,寵溺的笑著說:「好好好,回去就給你做粉蒸肉~」

  「耶!耶!婆婆最好了,這個世界上婆婆做的飯菜是最~~~好吃的!」我開心得大拍馬屁。

  孫婆婆被我說得心下高興,故意繃著臉:「就你這張嘴厲害,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剛要繼續耍貧,突然想到以後楊過出現,孫婆婆因為楊過而死去。心中一陣煩悶,看著雖然醜陋卻神態慈祥的婆婆,我心想:婆婆,我一定會保護你,保護師父……保護小P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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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晚上不要隨便出去玩……

  果然,沒過幾天,陸家帥叔叔就帶著小花以及他的「誠意」來到終南山腳下,敲擊了石碑。早埋伏在一邊的我看得口水嘩嘩的啊!把這些「誠意」運回家,我們大概可以過好幾年的小康生活,小花家裡原來這麼有錢,怪不得能請到這麼多的高手在他的婚禮上「護駕」,愣是擊退了李莫愁……啊呸呸!我才不是那個倒楣催的舊李莫愁,偶是來自二十一世界的新新李莫愁,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尊尊~~~~~(某冬瓜:=。= 看來你是不想要人家的「誠意」了,繼續蹲在草叢裡扯吧!我讓小花他們回去好了。 某女:不要啊!親娘誒!這個影響的可不止是仕途啊!)

  「哈哈,帥叔叔,小帥哥,你們找我啊?」趕緊蹦出草叢,笑嘻嘻的站在驚愕的小花面前。

  「你……翠花妹妹,你是從哪出來的?怎麼這麼快?」小花非常小白的問。我心中腹誹:廢話,從我們分手的那一天起我就天天趁著練功的時候偷偷跑下來蹲點,能不快嗎?

  我笑嘻嘻的不回答他,帥叔叔看著我笑道:「翠花丫頭等我們好幾天了吧?陸叔叔今天特地來登門道謝。帶來了小小薄禮。」

  我眯著眼睛看著帥叔叔背後的那些扛著箱子抱著布匹的下人,拼命的忍住笑意。「帥叔叔你實在是太客氣了!真是不好意思啊~不過……」我故意做出愁苦的樣子。

  「翠花妹妹你怎麼了?」小花沉不住氣,開口問我。

  「我師父和婆婆都不喜與外人打交道,恐怕我以後都不能和你們聯繫了。」我皺著臉,努力當包子。

  「啊?為什麼?翠花妹妹你跟你師父說說,讓你和我一起玩嘛!」小花啊小花,咱們在一起素麼有好結果地,你還是安心地去找你的阿浣妹妹吧!表糾纏偶LIAO~

  「哈哈哈,世外高人總是有一些脾氣的,那陸叔叔也不勉強你了。讓下人們幫你把東西抬上山吧!」

  遇到這麼通情達理的帥叔叔真是太LUCK了!我笑眯眯地說:「謝謝陸叔叔!我是偷跑出來的,現在師父一定在找我啦!陸叔叔再見!小帥哥再見!」領著僕役抬著沉甸甸的「誠意」,我一蹦一跳的往山上走去。

  「翠花妹妹!」小花突然在後面帶著哭腔叫我。

  又咋啦?我無奈的回頭看他。

  「你一定要記得我啊!我長大以後一定來娶你!」他哭著喊。

  我差點撲到,回頭瞪著這個隨便亂放P詞的小花——難道我的魅力已經無法擋到這種地步了嗎?!(某冬瓜再次跳出來:親愛的女兒,我其實也沒想到小花童鞋的審美已經扭曲到這樣的地步了…… 某女:74~~~)

  帥叔叔大概也對自己兒子的HC相看不下去了,牽著他轉身離開。而我們的小花筒子還不死心的一步三回頭,哭了個唏哩嘩啦,嘴巴裡不斷嚷嚷著「千萬要等我」之類的話。

  我目送小花童鞋遠去,心裡默默的說:小花,你放心,偶一定會在你來之前逃走的!我這是為你好啊……麼有辦法,偶的RP總是這麼地好~

  自我感動一番過後,我繼續領著僕役把俺地勞動成果搬回家~

  ……

  但是偶們的莫愁筒子完全忘記了,這些僕役可是小花童鞋求婚現場的目擊證人,從此江湖上就流傳著一個美麗地傳說:終南山的翠花女俠路遇不平拔刀相助,救助了被魔教大魔頭追殺受了重傷的江南陸家長公子陸展元,兩人一見鍾情再見傾心,在花前月下發下誓言私定終身,陸家公子留下定親聘禮對翠花女俠說:「你一定要等我來娶你!」而翠花女俠則深情的望著情郎遠去的身影,脈脈無語,惟有淚千行。

  這個故事流傳了很久,影響了老中青三代,從此終南山腳下總是出現一些少俠女俠,眉來眼去,唧唧歪歪……

  ……

  「姐姐,為什麼那些哥哥姐姐老是在樹林裡面啃來啃去?」六歲的小龍女蹲在草叢裡好奇的看著一對擁吻的情侶,轉頭問他萬能的師姐。

  「他們沒吃飽!把這裡當成免費的旅遊幽會兼野餐聖地了……龍兒,你說我要不要去跟全真七子商量一下合作開發旅遊業的事情?或者建立一個終南山衛生環保小組收取一些亂丟垃圾隨地吐痰踐踏花草等等罰款應該也會賺翻了吧?」偶一點也不心虛的誤導小孩,身邊的小龍女突然沒了聲音,我奇怪的轉頭看著異常沉默的小P龍,只見他雙眼閃亮的看著我。黑夜裡,他大大的雙眼亮得有些詭異,我心裡突然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

  小P龍突然往我身上一撲,一口咬在我的嘴上。

  ☉_☉……發生了什麼事?

  某龍在我的嘴上啃了啃,然後來回舔了幾遍,又蹲了回去,咂咂嘴對著我抗議道:「姐姐你剛才又背著我偷吃蘋果,你的嘴甜甜的!不過軟軟的,比蘋果好吃~ *∩_∩*」

  我僵硬的轉過頭,剛才啃得熱火朝天的「少俠」和「女俠」早被我們這裡的動靜給嚇跑了,天上的月亮彎彎的,好像在嘲笑我。

  半晌,我用力的錘地:「什麼大人啊!教壞小孩啊!我的初吻啊啊啊啊~~~~~~~~~~~~」遠處的孤狼似乎也感受到了我對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無限悲涼的心境,跟著對月嗚嗚的叫了起來。(某冬瓜: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叫你跟小孩亂講話!)

  後來婆婆在吃飯的時候提到,那天山上的野狼嚎得特別凶,叫我和小龍女以後晚上不要隨便跑出去玩……=。=||||……

  很好,很強大。


番外:我和小龍女不得不說的故事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咳咳,這句詩其實和本章內容沒有什麼直接關係,今天其實不是七月七日,只是很平常很普通的一個夜晚。全真教的小道士靜申今天值夜,他拿著燈籠在前門巡邏,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個小孩的啼哭聲。靜申提著燈籠跑出去一看,竟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娃娃坐在全真教門前的臺階上哭。她身穿一襲白衣,紮著小辮,才兩三歲的樣子,長得十分玲瓏可愛,皮膚雪白,五官細緻。分明是一個女娃娃。

  誰將自家的小孩丟在全真教門口?靜申抬頭左右張望,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的蹤影。靜申蹲下來問女娃娃:「小姑娘,你爹娘哪去了?」

  小娃娃見有人問她,停下哭聲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更大聲的哇哇哭起來。晶瑩的淚珠順著她雪白的臉頰滾落,紅紅的眼睛讓看著她哭的人都心疼起來了。靜申又哄了哄她,可小娃娃一點也不聽,反而哭得越來越凶。靜申本來就是一個新入門的小道士,根本不會處理這樣的問題,他想到了自己的師父洪觀清,便趕緊跑回教中請師父來處理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娃娃。

  洪觀清從門中出來,面上還有困色,心中奇怪是誰放了個女嬰在全真教的門口。全真教全是道士,掌教和幾位師叔祖又不在,難道真要收養這個女娃娃嗎?

  走到門口,果然聽到一個娃娃在號啕大哭,那些個要上前哄她抱她的教眾全被她又哭又踢的趕開。正在猶豫犯難間,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可憐的孩子,跟我回家吧!」

  循聲望去,卻是一個白衣中年婦人踏月而來,那便是古墓派的現任掌門、林朝英的丫鬟林鳳兒。

  林鳳兒要去抱正在哭的女娃娃,可那女娃娃年紀挺小,脾氣倒挺大,哭鬧起來兩腳亂踢,就是不要林鳳兒抱。林鳳兒無法,只得回頭冷冷的說:「李莫愁,你還不出來?」

  這時一個清脆嬌俏的聲音呵呵的笑了起來。

  「這麼點膽量都沒有,以後怎麼在古墓裡長年生活呢?古墓可比這月夜要清冷多啦!」

  這時一個白色的小身影從陰暗的樹影中掠出,只一縱就來到了全真教教眾的面前,卻是一個極其嬌俏漂亮的小女孩。洪觀清在心中暗叫一聲「好身法!」,這個女孩年紀雖小,可輕功身法卻輕靈曼妙,落地時輕巧無聲,如鴻毛般不驚起塵土,看來內功修為也是不錯。洪觀清又不由暗自心驚古墓派中即使如此的小女孩也有這樣的武功修為,那麼古墓派的武功該多麼高深莫測啊!

  奇怪的是剛剛還哭鬧不止的小娃娃一聽到小女孩的聲音竟然就不哭了,兩手伸向小女孩,嘴裡稚嫩的叫著:「抱抱~抱抱~」

  小女孩撇撇嘴,不耐煩的說:「成天要我抱,我上輩子欠你啦?!你個小P孩,嚎了這麼久也不怕招狼,讓狼把你叼去抽骨拔筋才算清爽乾淨了!」

  洪觀清見她嘴中雖然狠毒,卻是輕柔的將小娃娃抱起。那小娃娃低頭就想把鼻涕眼淚擦在小女孩的身上,小女孩眼睛一瞪,小娃娃立刻不敢。她癟了癟嘴,又想流幾滴眼淚以示委屈,那小女孩卻臉一沉斥道:「你敢再哭?!」作勢就要把小娃娃丟下,小娃娃趕緊用力扒緊了小女孩,嘴裡嚷嚷著「抱抱」,再不敢造次。

  眾人看著這場精彩詭異「馴悍記」,都覺得這大小兩個女孩真是絕配得詭異。

  這時林鳳兒朝小女孩訓道:「好了,在外人面前打打鬧鬧成何體統?」語氣雖嚴厲,卻有幾分寵溺夾雜在裡頭。

  小女孩偷偷吐了吐舌頭,跟著師父向全真教眾施了一禮,轉身便向古墓方向掠去。白衣飄飄,身姿窈窕,曼妙脫俗,如乘風而去的仙子。全真教眾人癡癡望了半晌,紛紛感歎:一個中年婦人,一個稚齡女童,方有如此風華,當初才貌雙絕,文武兼備的林朝英又將如何的顛倒眾生、傾國傾城?

  而古墓派的師徒二人先下又如何呢?

  某女心中美滋滋的想:偶和師父這麼在月光下華麗麗的飄走,那個美啊!咱也算是過了一把仙子癮了~

  這時某師父大人不願意某女老在那臭美了,板著臉叫某女跪下反省,訓斥道:「龍兒還小,你怎麼就把他獨自一人丟在全真教門口?如果遇上什麼夜行的猛獸該怎麼辦?」

  某女嘟了嘟嘴,心想:誰叫這隻小P龍這麼煩人,誰不好粘偏偏天天粘著我這個沒耐心的人?小小教訓他一下,以後也好管教。教育嘛!就要從娃娃抓起~何況我還蹲在隱蔽處看著他呢?白白受了這麼久的「魔音穿腦」。

  某師父大人看著自己的愛徒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歎了口氣。她這個得意弟子天資聰慧,根骨清奇,是個不可多得的練武的好苗子。難得的是自小乖巧勤奮,常常與自己和孫嬸分憂,小小年紀就跟著她們兩個老婆子在古墓裡過著不見天日的清苦生活,白白糟蹋了如花容顏。只是生性頑劣古怪,常常做一些無傷大雅卻也登不上檯面的癡事,讓人哭笑不得。如今龍家遺孤與她詭異的極其投緣,她也希望愛徒能夠好好的教育龍家僅剩的血脈,便放手讓莫愁帶著龍兒,也不算辜負龍行天的囑託。如今看來,這樣的決定也不知是好是壞。如今龍櫚將滿三歲,與莫愁成天廝混練武,倒也成長迅速,這孩子聰明異常,卻也怪異異常,只買莫愁的帳,不知是否真應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樣的話。(某冬瓜:就是這樣,這兩人在宋朝的世人眼中就兩BT!)

  一邊的龍兒看到師父大人半晌不說話,只是望著虛空中的一處出神,就大著膽子湊近他的「抱抱」磨蹭著。

  某女看到這個小煩人精又跑了過來,心中也有點無奈:這隻小P龍罵也罵不走,凶也凶不跑,丟又不能丟,打也打不下手,長得也確實卡哇伊,還真是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看到他的小臉哭得髒髒的,白色的衣服也蹭得亂七八糟,心下也起了憐惜之心,抓過他拿起袖子就在他臉上胡擦一通,也不怕他會不會疼。小傢伙倒一臉幸福的樣子,看到「抱抱」又願意接近他了,自然開心得不得了,兩條手臂就往莫愁的脖子上圍去。

  師父大人看到座下的那只潑猴一點也沒有反省的樣子,「被害者」還一副「我被虐很幸福」的小樣。頓時望天無語——罷了罷了,小一輩的事情由著他們自己操心去吧!我這把老骨頭也撐不了多久了,該怎樣就怎樣吧!順其自然吧!

  打發兩隻髒猴去梳洗,某師父大人打算做個甩手掌櫃,除了督促兩人的文修武學,其他多的她也不打算管了!

  這就是史上最不負責任的師父,也不要怪舊李莫愁跑出去亂殺人,某師父大人這麼教小孩,真是天才。好在這個李莫愁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李莫愁,不然恐怕以後江湖不知要被禍害成啥樣……=。=|||


姐,我愛你……

  話說歲月如飛刀,刀刀催人老。某女歷盡千辛萬苦,日夜教導,終於將某龍拉扯到9歲~(某冬瓜:我無話可說,只有一個字——呸!)

  今天,小龍女開始修煉玉女心經的時刻終於到來了!於是某師父大人甩甩手:「我已經把玉女心經的心法口訣傳授與你們了,你們兩自己琢磨去吧~」然後就消失在機關石門的背後。

  我恨恨地想:這個甩手掌櫃師父倒越當越有趣味了! 這時袖子被扯了扯,我轉頭看向站在一邊的小P龍——

  「嘛事?」

  「姐,師父是說要我們自己練玉女心經嗎?」小P龍一臉無辜的看著我,清澈的眼睛有一種幼獸一般特有的單純。

  *—_—*……為啥這隻小P龍越長大越漂亮了?皮膚白嫩得像豆腐一樣,兩隻眼睛動不動就給你放一下電,我在婆婆面前都快要失寵了~

  「42,師父都跑了,當然我們自己練了。」MS師父這幾年越來越懶了。

  「可是師父說,練功時全身熱氣蒸騰,須揀空曠無人之處,全身衣服暢開而修習,使得熱氣立時發散,無片刻阻滯,否則轉而鬱積體內,小則重病,大則喪身。」某龍眼睛眨啊眨,無限地CJ。

  「那就解開衣服修煉就好了嘛。」我不以為然的說。

  「可是,人家是男生誒……」說罷,某龍竟然還半轉過身,雪白的臉升起兩道紅暈。

  =。=||……我KAO……你可以再噁心一點!

  狠狠給了小龍女一個腦崩,罵道:「小小年紀,成天想七想八,毛都沒長齊,還『人家』呢!」

  小龍女一聽,不爽了,回頭大叫:「脫就脫!誰怕誰?!」說罷竟然當場就脫起衣服來。

  =。=|| 這小子怎麼說風就是雨?剛剛不還一副小媳婦扭捏狀嗎?

  一把就住他脫衣服的手:「等等!」

  某龍停下動作,看了看我的手,慢慢抬眼瞥向我:「姐,你不好意思了?」

  = =|| 不好意思?怎麼寫?老娘還會被你這小P孩嘲笑嗎?!

  抓住他的領子把他提溜到面前,邪邪一笑:「我倒是怕龍兒待會兒不好意思了,帶你去個好地方,省得以後你說我占你便宜。」說罷就抓著他掠出古墓,往《神雕》中的經典場景——山坳紅花叢奔去。

  來到山坳後的紅花叢,我得意的對小P龍笑了笑:「怎麼樣?這地兒8錯吧!咱們在這裡修習玉女心經,脫光了也不怕露點,這花叢一擋,誰也見不著誰啦!哇哈哈~」

  小龍女瞥了我一眼,卻沒有多大興奮的表情,平平的說道:「這樣倒好,那我們開始吧。」說罷就自顧自的脫起衣服來。

  這小孩又抽什麼風?奇怪的看著寒著一張臭臉的某龍,我心下奇怪。雖然六年以來我們天天在一起,連睡覺都並排挨著躺在寒玉床上,可這小P龍越長大我反而越不清楚他在想什麼了。想到這裡,我不由的囧著一張臉看著已經□上身的某龍:難道真是兒大不由娘,翅膀硬了就要單飛了?

  某龍一回頭,看到我的表情,頓時火冒三丈:「看什麼看,沒看過裸男啊?」

  =。=##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敢對你可親可敬的師姐這麼說話?!看來我「愛」的教育力度還不夠啊!這一點要反省,晚上要對小龍櫚童鞋深刻的闡述一下尊老愛幼這個中國光榮古老傳統的深刻意義以及身體力行的必要性。

  上前照著他圓翹的小PP就是一招「亢龍有悔」,不理他氣得通紅的小臉,越過紅花叢就開始脫衣服。某龍剛想奔過去還她一掌,一看到無恥的偶扭著小PP開始大跳脫衣舞,就又紅著耳根退了回去,嘴裡還嘟囔著:「脫就脫,還扭來扭去的,扭給誰看啊!」

  我哈哈大笑——跟我比流氓,小子你還嫩著哪!

  於是我們以夜作晝,在山坳花叢裡修習玉女心經,我練「陰進」,小P龍練「陽退」,如此半年,玉女心經終於大成!!

  這天我們練得滿身臭汗,時值盛夏,夜晚雖然涼快,但也有些悶意。我運轉功力數周天,身上立刻又濕又粘。抓起身邊的夏衫隨便一披,我轉出花叢,對正在閉目修煉的小龍女說:

  「熱S人了,我去那邊的小湖洗個澡。」

  某龍睜開眼睛盯了我一會兒,說:「我也熱得很,一起去洗。」

  點點頭,我們就往山坳深處的一條小湖掠去。

  一看到小溪,某龍立刻歡呼著甩開身上的衣服,撲通一聲跳到水裡去了。我在一邊翻了個白眼:這隻小P龍從小就喜歡水,當初我們四人從金陵回終南山的路上,只要看到有水的地方這隻口水龍就特別興奮,就算是一條小溪他也開心得要死。看來三歲看到老,這隻小龍到了現在還是這麼喜歡水。把他丟在一邊的外衣撿起來,跟自己的一起掛到樹枝上,我穿著肚兜就要下水,12歲的身體已經有點發育的徵兆,最近胸部總是有點痛。

  「姐,水好涼快!你快下來啊!」小P龍站在水裡招呼我。我抬頭一看,差點呆在原地——月光下,小P龍雪白的肌膚上水光點點,烏黑的長髮被水打濕,有些淩亂的貼在他雪白的臉頰和肩背上,折射著月光。有幾縷頭發散到身前,蜿蜒著貼著他精緻的鎖骨,一路向下,勾勒著他瘦削白皙的身體。他的臉一半在月光下,一半被水紋晃動的反光照著,鬼魅而妖嬈。我努力把眼光移開,低聲咳了一下:這小P孩啥時候變得這麼禍水了?連我這個在21世紀各種媒體妖男美女轟炸下的銅皮鐵骨都有點擋不住。

  「姐,你怎麼了?」龍櫚輕聲的問我,微微的笑了。哇靠!我怎麼會覺得這個笑容特別的誘人?難道是我練功練過頭有點中暑了?

  眨了眨眼睛,我心想:好小子,連你師姐都敢勾引,看我怎麼收拾你!叫道:「沒事!我下去了!」說罷就往湖水裡沖,噗通一聲紮了下去,憋著氣蹲在湖底,慢慢的朝他的方向爬過去。

  小龍女站在那裡半天沒看到我浮起來,心裡已經有點著急,對著我潛水的方向大喊:「姐?」

  我在心裡偷笑,照樣憋著氣,眼看就要抓住他的腳踝了。

  小龍女喊了半天也沒見我浮上水來,害怕了,顫著聲音又大喊一聲:「姐?姐!你幹嘛?!」腳一蹬就要遊過去。

  我連忙一把抓住他的腰,沖出水面對他大叫:「哈!」

  龍兒呆呆的站在水裡看著我,我心下一跳:糟糕,不會是被我嚇傻了吧?連忙把他抱在懷裡哄哄。

  「沒事沒事,姐就想嚇嚇你,想不到你這麼不經嚇。」

  小龍女突然推開我,抬手就在我的手臂上狠狠打了一下,手掌打在肉上發出很響的一聲「啪!」

  我的手臂火辣辣的疼,我瞪圓了眼睛剛要發火,這隻小P龍又狠狠的抱住我,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

  我知道我剛剛把他嚇狠了,只好苦笑著忍痛抱緊他,撫摸著他的背哄他。= =||| 小孩果然不經嚇……

  他哭了一陣,大概自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就閉嘴不哭了,只是抱著我不撒手。我隨便把水豁起來把我們兩給洗了洗,拉著他上岸。一路上我們兩個都悶悶的,我心裡鬱悶的想:明明玉女心經大功告成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怎麼變成這樣?

  夜晚,我和龍兒並排躺在寒冰床上,龍兒突然問我:「姐,你記得我是來古墓之前的樣子嗎?」

  我緊張起來——這隻小P龍想幹啥?該不會是想玩什麼王子復仇記吧?

  不等我回答,小龍女又笑起來,低聲說:「我知道你一定記得的。」

  我傻笑兩聲,試探的問:「我當然記得,那你記得嗎?」

  他安靜了半晌,低聲說:「記不太清楚了……」我剛松了口氣,他又說:「可是……」

  ☉_☉||| 我的心一下又吊了起來。

  「我記得那時候我爹叫你照顧我。」他轉過頭,看著我說。

  我也轉頭看他,黑暗中,他的雙眼映著寒冰床的寒光奇異的發著微亮。我點了點頭,說:「龍伯伯的確把你拜託給我。」

  龍兒聽完,移動身體,將頭靠在我的肩上,喃喃的說:「所以你不能丟下我……」

  我頭一歪,將側臉抵在他的頭頂:「龍兒,姐愛你。」是的,你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我當然愛你。

  龍兒靠著我的肩,吃吃的笑起來,用臉蹭了蹭我被他打的地方,低聲問:「姐,你還痛不痛?」

  我輕笑一聲,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沒有回答。

  過了很久,我幾乎要睡著了。迷迷糊糊間,身邊的龍櫚輕輕的在我耳邊說:

  「姐,我愛你……」

  一直到很久以後我突然想起這天晚上發生的事,才發現那時候龍兒其實是想用我的承諾把我綁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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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選秀」and「耽美」的可行性

  玉女心經最致命的缺點就是它的威力是要兩人相互配合才能發揮出來的,在此,我不由開始動起我穿越女的歪腦筋了——沒有老頑童周伯通,難道我就不知道雙手互搏術了嗎?

  「來來,龍兒,師姐今天教你怎樣一個人也可以發揮玉女心經的終極必殺技~左手畫圓右手畫方試試看~」

  「姐,我們練得好好的,為啥要一個人練?」某龍抓著樹枝撅著嘴不甚開心的說,「難道師姐覺得我的武功很差拖你後腿?」

  「哎呀呀,小孩子怎麼能說出這麼傷感情地話捏?師姐也是為你好嘛~要是有一天你仇家找上門,我又剛好拉肚子,你自己一個人打不過人家怎麼辦?」其實最近跟他練劍的時候,越覺得自己不是在練玉女心經,而是在練「眉來眼去劍」!小P龍每次練劍的時候都睜著那雙越長越桃花的眼睛特別專注的盯著你看,搞得我老臉都有點頂不住LIAO~  o>_<o (某冬瓜:人家一心一意練武也礙著你了?)

  「師姐不要那麼貪吃就好了嘛!天天偷偷背著師父和孫婆婆吃東西,你的胸口都長肥肉了。」某龍略帶鄙視的瞥著某女日益圓潤的身材說。

  肥肉……「74~~~~~~~」 = =##……

  死小孩,有本事你以後給我找個沒肉的!……誒?不對,楊過是沒有肉的,難道耽美是真的?!☉_☉……

  上下打量了某小P龍一番——嗯,底子不錯,做美受非常適合,但是也有可能是個美攻~這樣吧!改天帶他到鎮上的花街測試一下好LIAO~(某冬瓜:你不是李莫愁,但是你比李莫愁更可怕!=。=||)

  某龍看到我用「欣賞」的眼神打量他,以為我生氣了,趕忙走過來靠在我身邊裝乖,甜甜的說:「姐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只是畫個方圓有什麼難的?」說罷就左右手同時畫起方圓來。

  我打量了一下——書上說得果然不錯,小龍女的確很適合練這種一心兩用的功夫。於是開始跟他說「雙手左右互搏術」的道理,並讓他自己體會,練習一人使用兩種劍招,左右手相互配合施展玉女心經。小龍女早已將玉女心經的劍招爛熟於心,一開始雖然總是出錯,但很快經過幾次練習之後尖尖得心應手起來。我在一邊得意不已:玉女心經的雙手劍術可是連金輪法王都攻不破地啊!有了這一手,以後我就算離開了古墓,也不怕有人來欺負他了。想到這裡,我不由微微的笑了起來。

  可小P龍一看到我笑,卻停下不練了,愣愣的盯著我。

  「怎麼?小P孩想偷懶?繼續練!」我豎起眉頭,抓了掃把在手裡。哇哈哈哈~原來拿著掃把的感覺如此美妙~怪不得當初師父老喜歡抓著掃把追在我背後狠狠抽我呢!=。=||

  「姐,我們偷溜下山去吧?」龍兒突然咧嘴一笑,俊秀的小臉上閃過一抹邪魅,與他平時乖乖牌的形象大相徑庭。我心下一跳,好小子,不虧是我帶出來的小弟,真是跟我有默契啊!

  嘿嘿嘿嘿~~~~~~~~一大一小對視一眼,臉上的奸笑是如此相似……

  終南山下——

  我一手拉著龍兒,一手抓著糖葫蘆,一人咬一個的在夜市擁擠的人群中努力的「逆流而上」。我用力的抓著他的手,怕人流沖散我們——MMD,這條街明明沒有那麼長啊!這些人都沒上過街嗎?趕個集而已,需要這麼激動嗎?……竟然還有幾個全真教道士也結伴在一個小攤前唧唧歪歪。

  傳說中的紅燈區在哪裡啊?不是說這裡的翠豔閣在山西一帶挺有名的嘛!怎麼連個看板也沒有?(某冬瓜:你以為人家是生活SPA館嗎?)

  突然人群騷動起來,有人喊了一句:「來了來了!」集市上的人像瘋了一樣的往一個方向湧,我和龍兒不由自主的被人流「沖」往一個方向。

  KAO!有沒有公德心啊!沒看到我們兩個「弱小」的未成年人嗎?古代的踩踏事件多原來是真的。身旁的龍兒才及我肩膀高,被人群擠得左右趔趄,我雖然深諳閃移騰挪的「溜街微步」,但也被結結實實的踩了好幾腳,不敢彎腰查看,怕被擠翻。連忙拉過小龍女,將他攬在身側,緩緩的隨著人群移動。

  前面好像發生了什麼事,好像這裡的人都很興奮似的。我墊起腳尖努力張望,可恨我13歲的身體雖然在我的精心培養下發育良好,到底也不及成年人高,張望了半天也沒看清到底發生什麼事,只是知道有幾輛花車往這裡行過來。

  突然龍兒反手抓住我,把我拉到一邊的小巷子。我順著他的眼光看向巷子一側的牆頭——對哦!剛剛人太多,不方便施展輕功,趴在牆頭看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聰明!」捏捏他的小鼻尖,我們一起跳上牆頭,居高臨下的俯瞰整個市集,一看之下卻傻眼了——這是啥?!

  街上一輛輛花車上或坐或臥著一些盛裝的古代美女,環肥燕瘦,不論是美豔型的還是清純型的一應俱全。花車的前方還掛了一個木牌,用鮮花紗巾點綴著……等等!翠……翠豔閣?

  瞪著這些花車,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今天的集市會特別的熱鬧,原來我們遇上了傳說中的「花魁選秀」活動。看了看身邊好奇的小P龍,我偷笑:踏遍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小龍櫚,今天姐姐帶你去開開眼界!

  拉著龍兒一路追著花車來到一個空曠地,空曠地上早已搭起一個大棚,數個垂著層層輕紗的雅致小竹棚呈半月形迎面對著一個露天的大舞臺,大概就是古代的VIP套房。我和龍兒蹲在視線最好的一間VIP套房上抓著一堆的零食邊吃邊看戲,只見各個花車停在舞臺的後面,一群褐衣短打的精壯「保鏢」立刻把後臺圍了起來,不讓圍觀的普通群眾靠近後臺。有人在人群裡說了什麼,一群人就又呼啦啦的湧到前臺去擠著。

  我嗑著瓜子,指著下面的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龍兒,看到了嗎?這些就是傳說中的採花客。」又指了指我們身下的竹棚:「這些是高級採花客。」

  龍兒偏著頭望我,指著第一個出來跳舞的女人說:「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就是花嗎?」

  好小子,果然有潛質啊!我笑了笑:「他們通常喜歡將這種集體採花行文當成一種風雅的活動,美其名為『花魁大賽』,選出一個最漂亮的女孩子成為『花魁』。」

  這時候跳舞的那個謝幕下場,主持人上臺宣佈「評委」們對剛才上臺女子的評分,去掉一個最高分去掉一個最低分統計出平均分,比之現代的各種才藝比賽一點也不含糊,看來是經過了好幾代的完善了吧!

  接著另一個長相清麗的女孩子上臺操琴,小龍女嗤了一聲,低喃了一句:「無聊……」

  我不由黑線:瞧下面的人都快HIGH瘋了,各路粉絲叫得跟鬼一樣。你竟然說無聊?筒子你的要求規格還真高啊……=。=|||

  翻了個白眼,我當作沒聽到他的抱怨,把一把瓜子殼往後面一丟。

  「哎呀!誰用瓜子殼丟老子?!」突然背後傳來一聲低聲咒駡。我和龍兒回頭一看,竟然是一個少年頂著一頭的瓜子殼,從竹棚的側後方爬了上來。只見他身著華服,相貌俊秀,看了看他手臂上的黃緞子,明顯是這間VIP套房的使用者。

  我和龍兒呆呆的看著他氣衝衝的爬上了竹棚頂,拍掉頭上的瓜子殼,狠狠的了我們一眼,站在竹棚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斜瞥著我們問:「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敢爬到我屋子上來撒野,還丟了我一身的瓜子殼!」

  = =||什麼人啊!看這小P孩囂張的樣子,我本來為我亂丟垃圾行為的一點慚愧也沒有了。我回頭繼續看比賽,看到一個唱歌的可愛女孩子下場了,我跟著她的粉絲一起大聲叫好,嘴巴裡的零食碎屑亂噴,龍兒趕緊拿出帕子遞給我。

  身後突然又傳來一個輕嗤聲:「跟個姑娘似的。」

  龍兒頭也不回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正是偶親自傳授他的女王級BS眼神,紅嫩的小嘴裡突出兩個冰珠一樣的字眼:「猴子。」

  「娘娘腔你說什麼?!」那小子騰的跳起來,跺著腳的樣子倒真有幾分像猴子。

  我一把抓過正想反擊的龍兒,把他抱在懷裡,挑眉看向這隻不速之客。(某冬瓜:MS人家比你先到吧?)

  「咋地?咱就喜歡咱家龍兒的姑娘樣兒!」說罷還往小P龍那嫩嫩的臉蛋啃了一口。我們都穿著男裝,我這一舉動存心想嚇跑這個小P孩。7~想75我罩的小弟,也不先問問我李莫愁?!

  「你……你們?!」那小子被我的行為驚到了,指著我們半晌說不出話來。

  某龍見他口吃的樣子似乎也覺得有趣,就反手抱住我,也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這下這小P孩炸了,大吼一聲:「變態!」轉身就要爬下棚頂。某龍在他轉身之際抓了一枚瓜子彈手射出,打在他的膝彎,只聽見他大叫一聲,滾下棚頂,下麵立刻驚起一群僕人的驚叫。這個棚子不高,下面又是厚厚的草地,我倒不怕摔著他。倒是看到小P龍眼中惡意的笑意,我心想:原來這頭是只腹黑小受受!

  至此以後,某女就經常用「爆菊花」來恐嚇某師弟,但當有一日某女不小心讓某師弟發現了所謂「爆菊花」的意義之後,某龍微笑著將某位無良的女人「請」到四下無人處……唉唉~某女的行為不值得偶們同情~


丫是尹志平!!

  作弄了囂張的小P孩,我也不敢再多呆了,收拾收拾零食抓了龍兒就趕在小P孩指揮僕人上來抓我們前逃走。一路上小龍女特別興奮,我想他長年呆在古墓裡,師傅大人又是一個典型面癱的甩手掌櫃,婆婆雖然疼愛我們,但總是遵循下人本分,也不會陪他瞎胡鬧。我雖然時時陪伴他,但總呆在空曠寂靜的古墓也不利於小孩子的身心健康,小孩子總是喜歡新鮮熱鬧的,我可不希望以後養出一個自閉古板的小龍女!這次他主動提出偷溜下山來玩,我也樂得陪他胡鬧,現在他這樣蹦蹦跳跳吃糖葫蘆的樣子才像一個正常的十歲小孩嘛!

  回到古墓,師父大人早就抓著掃把站在門口堵我們了。得,乖乖撅起小PP挨抽吧!事了,我和龍兒扭著腰趴到寒玉床上的時候,龍兒卻小聲的嘿嘿笑。

  「臭小孩,笑啥?」我呲牙咧嘴的笑,將紅腫的PP貼到寒玉床上「消腫」。

  「姐,今天龍兒雖然被打了,可是我一點也不後悔。」他轉過頭笑眯眯的看著我,眉眼彎彎的~

  心裡沒來由的酸了一下,我摸著他的頭髮說:「師姐也不後悔,以後我們再一起偷溜出去玩!」

  小龍櫚微微向我靠了靠:「好。」

  他的皮膚白皙,嘴唇卻異常紅潤,呼出的氣息還隱約帶著山楂糖葫蘆甜膩的香氣。我不由直直的盯著他:這廝長得真是漂亮,以後長大了恐怕還比我美上幾分。可惜竟然是個男孩子,也不知道以後會因為美貌而招來多少禍事。想到以後可能出現的尹志平和現在大概呆在絕情谷的公孫止,心中不由有點擔憂。

  突然某龍撅著嘴可憐兮兮的抱住我的手臂:「姐~我的PP痛~」

  「我也很痛~貼著寒玉床把它冰麻木了就不痛了。」我安撫他。

  「不要~姐你給我『呼呼』嘛~」丫的臭小子你表得寸進尺!

  「P!你多大了,還要我『呼呼』?!」

  「555~姐你一點也不疼我!」來哀兵政策。

  —_—++ 表逼我鄙視你!

  「……我要告訴師父你天天練功偷懶,去偷山下劉伯的羊奶喝!」

  ※△★‰§&#……臭小子!丫的什麼尹志平公孫止,最好來個鬼畜攻爆掉你菊花好了!

  過了幾天,山下突然浩浩蕩蕩的來了一群人,直奔全真教。而全真教的那群牛鼻子也是全體出動,在門口排得整整齊齊,一副列兵的模樣。我以為他們要打群架,藉口去進行實戰觀摩,具體調查研究全真教武學,扯了小龍女就奔去看熱鬧。

  蹲在樹上,我看到全真七子全在,這七隻常常分散在全國各地遊歷,要全見到還真是不容易。我暗暗唾棄全真教領導集團的腐敗,成天公費旅遊,怪不得一代不如一代,最後被我們古墓派取而代之~由此可見,組織機構設置果然必須要遵守精簡高效的原則啊!

  這時山下的那群人已經到了重陽宮前,為首的騎馬者是一個二十幾歲的華衣青年,他的側後方是……啊?!是前幾天晚上的囂張小逐花客?

  那青年在離全真教眾不遠的地方停步下馬,那囂張的小孩也跟著下馬。全真七子看到那青年,立刻迎上前:「小王爺大駕光臨全真教,真是令敝教蓬蓽生輝。」

  那青年趕忙回禮:「易之慚愧,臨行前父王曾交代過我:各位道長乃世外高人,必要以師長之禮恭敬相待。」雙方寒暄一陣,各自相請進入了重陽宮。那個囂張小鬼也跟了進去,後面一堆人抬著各種各樣的物品和巷子也浩浩蕩蕩的跟了進去。我仔細一看,那些禮物竟然是以三六為數,是及其隆重的拜師禮,這麼說來,是哪個人要拜全真七子中的一子為師了吧?看那個小王爺似乎身份很高貴,從全真七子全都出宮相迎的勢頭看,很可能是皇族的直系,但年紀已經不小,神態也不像來拜師的,難道是那個小鬼來拜師?

  擰眉思索了一陣,實在想不出全真教門下除了楊康這個偽小王爺外還有哪個身份地位更高的弟子。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帶著小龍女偷偷潛進重陽宮,收斂呼吸伏在屋頂進行情報收集活動。

  「這就是易之的表弟尹志平,只因姑姑向來寵愛我這個表弟,此次我便陪同小弟一起來向丘道長拜師。志平,還不來拜見丘真人!」

  屋子裡拜師正熱鬧感人,屋頂的某女卻傻了——丫的竟然是尹志平?!

  身邊的小龍女見我表情怪異,身手拉我的衣袖,問道:「姐,你怎麼了?」

  我被他一驚,心下暗叫不好:下面的人都是些什麼人物啊!我和龍兒武功雖然不錯,但比起下面的那七隻小BOSS級別的可就不頂事了!我雖然確定他們這些老頭老太不可能為難我們這兩個「無知兒童」,但一狀告到師父那裡,那我們不死也要掉層皮!當機立斷,一把將龍兒甩出去,揮手讓他先跑,自己則翻身輕巧的落在重陽宮的前院裡。

  全真七子一看到是我這個古墓派的鄰居,表情都十分奇怪:古墓派和全真教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這個古墓派的大弟子跑來重陽宮的屋頂幹什麼?

  我笑眯眯的做了個揖,甜甜的說:「莫愁拜見七位師叔~」伸手不打笑臉人,林朝英和王重陽是同輩,兩個人又曖昧糾纏不清,這七個人是王重陽的弟子,叫聲師叔套套近乎也不為過~

  全真七子面面相覷,馬鈺首先和緩了神色,受了我這一拜。「全真教和古墓派比鄰而居,平時卻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不知李師侄前來有何要事?」

  我眼睛一轉,看到一臉疑惑的看著我的尹志平:嘿嘿~小子,你叫什麼不好,非得叫尹志平?!為了我家小P龍的幸福,就表怪我心狠手辣啦!

  於是我一指那姓尹的小鬼:「師侄聽聞丘師叔要收徒,心下好奇,就偷偷來湊了個熱鬧。卻不想丘師叔你要收的竟然是這個淫賊!」

  大家譁然大驚,紛紛看向才十三四歲的尹志平。這時尹志平也認出了我,指著我大喊:「你?……你、你是那個——」

  「沒錯!我就是那個無意間發現你犯罪事實的目擊證人!!」我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他。「這個小淫賊前幾日竟然去參加山下舉行的『花魁大賽』,竟然還花費重金在小竹棚中窺視各個女子,進行逐花評判。小小年紀尚且如此,長大以後還得了?!我看到丘師叔似乎不知道這個小子的真面目,特來提醒丘師叔。」我想丘處機此前收了楊康這麼一個聲名狼藉的徒弟,應該再不敢收一個品行不良的小鬼了吧?果然,長春子一聽到我的話,臉色微變,手上的拜師帖就要放下了。而那位小王爺瞪著我,完全沒想到半路竟然殺出這麼一個程咬金。我瞥了瞥臉色精彩的尹志平,尹小弟,表怪我,要怪就怪冬瓜那廝心腸太過狠毒,掰不出什麼好文就拿你開刀。要是你沒有入全真門下,日後就可能避免了和小龍女的一段孽緣,咱也是在救你啊!誰敢比我更具有高尚地情操啊!(某冬瓜:……這個傢伙真的是我的女兒嗎?=。=||| 眾人:以前可能有懷疑,現在我們百分之一千肯定是你親生的!!)

  小王爺看到丘處機大有反悔之意,趕忙跳出來說:「丘道長千萬不要誤會,是我與一個風流的朋友相約在那小竹棚內相聚。易之不知是那樣的場合,因此帶了志平前去。道長不要因為一個來歷不明的小丫頭的一面之辭就使我弟蒙受不白之冤啊!!」

  「是莫愁逾越了,莫愁只是出於比鄰之情,說出自己所見之事實而已,請師叔們不要見怪。如此即是個誤會,那麼莫愁也不好叨擾,就此告退了。」見好就收,畢竟小王爺的證詞比我的要有權威性多了!再說我只是找一個上重陽宮的光面堂皇的理由而已,目標是全身而退,既然目的達到,當然要趕緊開溜了。全真七子的注意力全在努力解釋的小王爺身上,我抓緊機會轉身就要跑。可被我陷害的苦主可不同意了——

  「等等!你叫什麼名字?」尹志平平地一聲吼,瞬間我又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 =++ 死小孩挺厲害的嘛!難不成練過少林獅子吼?慢慢回頭,我僵硬的扯出一抹假笑。

  「古墓李莫愁。」簡短回答後不等臭小鬼繼續發招,我就飛身奔出重陽宮。一口氣跑出很遠,才噓了一口氣——好奇心果然害死貓。貓還有九條命,我可沒有那麼強悍。

  回到古墓,小龍女早站在門口焦急的等我,看到我平安回來,立刻奔上來緊緊抱住我。

  「姐!你終於回來了!我都快急死了!」

  「哈哈!沒事沒事!你師姐我是誰啊?!」

  小龍女眼淚汪汪的抬頭看我:「姐,都是我不好,我的武功太差了,害你被人發現了。」說罷,就嗚嗚的哭了起來。

  額滴神啊!我最不擅長哄小孩了。小P龍雖然從小就水分充沛,可經過我一系列的調教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現在這麼一哭,我還真是有點手足無措起來,只好呆呆的站著讓他抱著哭。直到婆婆出來叫我們吃飯,某水龍才關上水龍頭,紅著眼睛拉著我的手進古墓。

  不知道是不是這件事刺激到了他,某龍從此以後練武特別拼命,搞得我這個光靠小聰明,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傢伙結結實實的心虛了一把。在他的帶動下,也天天認真的修習起來,玉女心經雙手劍也日漸完美熟練,而直接導致的結果則是師父大人的甩手掌櫃做得越來越心安理得了……

  某日某女撐著頭躺在繩床上想:也許該到《九陰真經》出場的時候了吧?


生日快樂!師傅大人~

  九陰真經沒有曝光,可師傅大人的五十大壽卻到來了。呆在山上14年,除了十年前婆婆給師父大人煮了碗壽麵讓我發現了原來面癱師父也是有過生日的,古墓裡實在是沒有再操辦過什麼大事了,除了我和某龍十歲生日的時候吃過一碗壽麵,受師傅大人的一番訓誡,就再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慶賀。該睡覺的睡覺,該練武的練武,而且還因為我們都十歲了,不能夠再一起睡到寒玉床上,而是輪流睡寒玉床,另一個睡繩子上。為了這個,某龍還結結實實的不高興了兩個月,最後在師父大人和婆婆的高壓政策下無奈的屈服了。不過反正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沒有人會來監視我們到底有沒有分開睡,終於還是讓我們斯通款曲……呸呸!是暗度陳倉,照樣過著同吃同睡的日子。

  但是這次是師傅大人的五十大壽!半個世紀誒!怎麼能不大肆慶祝一下捏?於是,我和龍兒商量,決定給師傅大人辦一場簡約卻不簡陋,輕鬆卻不清淨的壽宴!!

  接著,我們在婆婆的掩護之下,天天往山下跑,準備生日禮物。師傅大人這個甩手掌櫃做得十分成功,愣是沒發現我們的小動作。

  終於到了師父壽辰的前一天,我和龍兒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照樣練武睡覺,可亥時(晚上九點到十一點)一過,我們就偷偷起身,摸黑出了古墓,往山下奔去。

  終於在子時,我們帶著幾個樂師摸黑上了山,吩咐他們在山坳的花叢等我們,迅速的奔回古墓。一進古墓,我們就看到了幫我們望風的婆婆,忍著笑比了個V字,婆婆知道我們已經安排好了,於是捂嘴一笑,轉身進了古墓。

  接著我叫龍兒把事先準備好的煙花爆竹整理好,和婆婆一起小心的搬出古墓,放到山坳那裡,只留我一個在古墓裡。

  萬事具備,只欠東風!

  接著我把頭髮弄亂,跑到墓外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白色的衣服頓時髒兮兮的,接著撕破幾處衣服,把臉抹髒。拿著紅顏料往身上抹了幾下,跌跌撞撞的往師父的房間奔去。

  「師父!師父!」我在師父房門口叫,語氣慌亂。

  師父果然立刻起身,開門問道:「莫愁?!你怎麼了?」

  「龍兒被一個瘋瘋癲癲像小孩一樣的怪道士抓了去,他說龍兒的雙手劍使得怪異,要抓龍兒去研究。我打他不過,只好先跑回來了。師父!你快去救救龍兒吧!」我伏在地上,顫聲大「哭」。MMD,忍笑好辛苦啊!

  「難道是周伯通?!」師父一驚,黑暗中她只看到我形容狼狽,似乎還流了血,也不止是她自己的血還是龍兒的。心一下就亂了,一把揪起我,急問:「他們去了哪?」

  「他們、他們往後山的山坳那去了!」

  師父一跺腳,立刻就掠了出去。我在她背後偷偷比了個V——第一步作戰成功!

  跟著師父一路急奔到山坳處,站在高處瞭望的龍兒早已看到了我們,對著山坳處一陣呼嘯。山坳高高的花叢裡突然發出數聲爆破響,數個光球咻咻的從花叢裡竄出來,激射向天空。午夜的天空頓時傳來幾聲爆響,子夜黑暗的天空中一瞬間被五顏六色的火花照亮。地上的人都抬頭呆呆的看著這炫目美麗的花火,連我也有些呆了,那些煙花師傅雖然一再的說這些煙火是他們做過的最美麗的作品,但是沒想到竟然和現代的煙花一般色彩斑斕美麗。

  躲在山坳中的樂師聽到了煙火的號令,立刻開始奏樂,安靜的山坳頓時熱鬧了起來。我縱身一跳,站在師父呆愣的身前,龍兒和婆婆也從藏身處跳了出來,一起站在師父大人的面前,齊聲高唱:

  恭祝你福壽與天齊,

  慶賀你生辰快樂。

  年年都有今日,

  歲歲都有今朝,

  恭喜你祝福你!

  祝福你生日有好事來,

  盼望你得鴻運。

  年年體魄康健歲歲都有歡欣,

  恭喜你多高興,

  多高興!

  歡笑同賀你,

  與壽星你一起飲番杯。

  happy birthday 同合唱!

  happy birthday同賀你!

  吉星高照一世好福氣!

  恭祝你生日有福有財,

  再賀你周年有利,

  年年經濟穩定,

  歲歲都有歡喜。

  恭喜你!

  祝福你!

  ……

  唱完,我瞄瞄天色:子時正!完美啊!

  轉身從婆婆手中接過我和龍兒一起親手拉麵親手下的壽麵,走到完全呆滯掉的師父面前笑嘻嘻的說:

  「師父,生辰快樂!」

  師父大人看著我手上的壽麵,終於明白我們在搞什麼。眼裡一下子就冒出水氣,我心裡得意的想:就知道你一定會感動到想哭地~

  想不到師父大人下一步的動作卻是舉起手,扇了我一巴掌。身後的龍兒和婆婆都傻了。

  →o←||| 好痛好痛~不過好在我的功力高強,手裡的面沒撒。呲了呲嘴,我笑著對師父大人說:

  「師父大人您氣消了吧?這碗壽麵是我和龍兒親手做的,您看,還熱乎乎的呢!趕緊趁熱吃吧!」

  師傅大人眼中的水汽更甚,她抓過碗筷,呼嚕嚕的就把一碗壽麵給吞了。把碗筷塞給我,師傅大人的聲音悶悶的:「臭丫頭!下次再敢嚇為師,當心我把你的腿給打折了!」

  哈哈!師父大人害羞了?警報解除~我死皮賴臉的纏了上去,甜甜的道:「沒事沒事,把我的手也打折了才好。為了拉出一條不斷的壽麵,莫愁不知糟蹋了多少麵粉,真真比練武還辛苦啊!」

  師父嗔了我一眼,轉頭看向松了一口氣的龍兒和婆婆,恢復了面癱。

  我吐了吐舌頭,拉著師父來到我們事先佈置好的花臺上,把師父按坐在一張籐椅上。趕緊跳到花叢中把自己整理了一番,換了件外套,對龍兒使了一個眼色,雙雙跳到花臺上,對師父做了一個大大的揖:

  「師傅大人,莫愁(龍兒)承蒙您的多年教誨,無從報答,只有在您大壽之際,為您獻上一台武術表演,請您驗收您多年來悉心教導的成果。讓我們用行動告訴您,您的徒兒,是世界上最棒的徒兒!」

  龍兒對空擊掌,花台周圍立刻又陸續沖出十數枚煙花炮,五顏六色的煙火將夜空照得亮如白晝。樂師們聽到號令,立刻奏樂,正是我教給他們電影《太極張三豐》的主題曲:《隨緣》

  刀光劍影不是我門派,天空海闊自有我風采

  雙手一推,非黑也非白

  不好也不壞,沒有勝又何來敗

  沒有去,哪有來,手中無劍心中無塵才是我胸懷

  隨緣而去乘風而來才是我胸懷

  唇槍舌劍不合我姿態,天空海闊才是我風采

  雙手一推,非虛也非實,

  不慢也不快,沒有勝又何來敗

  沒有動,哪有靜,手中無劍心中無塵才是我胸懷

  隨緣而去乘風而來才是我胸懷

  我和龍兒手各持劍,對練玉女心經。玉女心經本來就是女兒練的武功,姿態優美,劍招輕靈,雙劍配合,動靜相成,長短相形,攻守相輔。配合古墓派的輕功,衣袂飄飄,踏著樂聲,仿佛舞蹈一般美麗。

  一場劍舞畢,師父的眼中又水汪汪的了,神色間盡是欣慰。

  接著我們又一一演習了古墓派的拳掌兵刃,暗器武藝。又讓龍兒鼓瑟,我拿著綢帶練了一套最複雜好看的天女九式。正要將壓軸的玉女心經的雙手劍單人版呈現給師傅大人,突然聽到孫婆婆在花叢中大喝:

  這時一個大爆竹的引線已經被點燃,「轟」的一聲,一連串的光球呼嘯著飛上高空爆開,同時纏在一個巨香上的細線也被燒斷,數十個精巧的七色孔明燈從花叢中慢慢的升起,當燈升到一定的高度,掛在燈下的花包上的線被扯松,包裡的花瓣就乘著風飄飄蕩蕩的像雨一樣撒在花臺上。

  一時間,花台就像一場華麗的夢境,樂聲飄飄蕩蕩,一切如夢幻泡影,美得令人心碎。臺上的兩個道士何嘗看過這麼美麗的風景?抬頭愣愣的看著,如墜迷夢。

  我定睛一看——KAO!其中一個不就是尹志平那個小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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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做掌門~~~~

  龍兒看到尹志平,立刻認出他是那個囂張小鬼,看到他躲在一邊偷看,不由恨恨的說:「又是你這隻猴子!」

  尹志平被他一罵,這才回過神來,看到小龍女,也認出了他就是那天花魁大賽跟我在一起的另一個人。回頭呆呆的看了我女裝打扮,趁著表演的空當,我為了美觀在唇上和臉上少少的點了一線胭脂。14歲的我發育得很好,比同齡的女孩子還高半個頭,看起來已經有了少女的風姿。他看了我半晌,又回頭去看小龍女。龍兒今天也打扮得非常出彩,還讓我逼著也塗了胭脂,兩頰暈紅,菱唇紅豔,要不是一身男式裝扮,還真有點顛倒眾生的小禍水味道。尹志平有點糊塗,摸不清我們到底是男是女了,只好遲疑的開口:

  「你們……」

  我一見他盯著小龍女,猛然想去他就是玷污小龍女清白的那只大色狼,頓時一把抱住龍兒用袖子擋住了他的臉,狠狠的瞪這個被人抓包還不安分的小色狼。

  尹志平看到我這個動作,愣了一下,突然臉上閃過一抹暈紅,垂下頭不看我們了,反而是那個大的道士還愣愣的看著我們。我看到他那直勾勾的眼神心下不爽,也直直瞪了回去,低喝:「臭牛鼻子,眼睛這麼不規矩!」

  那道士被我一罵,頓時漲紅了臉,無奈被婆婆點了穴道,只能僵硬的躺在地上,嘴裡喊著:「妖女!快放開我!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我聽到他這麼一罵,倒氣笑了,放開龍兒,笑吟吟的在他面前蹲下:「那你們是誰啊?」

  那道人看到我一臉笑容,以為我怕了,頓時囂張了起來:「道爺我就是全真王真人門下大弟子趙志敬!另一位是宋國的大將軍尹平之子尹志平!妖女,知道了我們是誰還不快快給道爺解穴?!」

  這廝原來是趙志敬!好啊!全真教的兩個反派全到齊了,倒是省了我不少事!於是用手指卷了卷肩上的長髮,笑眯眯的說:「要我解穴也可以,不過你們剛剛為什麼躲起來偷看?」

  趙志敬被我這麼一問,頓時老臉通紅,囂張的氣焰也頓時滅了,目光左躲右閃,支支吾吾的說:「什……什麼偷看?你們這些古墓派的妖女有什麼好看的?」

  我冷笑一聲:「妖女?你憑什麼說我們古墓派的弟子是妖女?我們日日在山上清修,與你們全真教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你說!我哪裡妖了?是妖了你,還是妖了你們全真教?!要說你們頂著名門正派的名頭,竟然做起了偷窺未婚女子的下流勾當,我豈不是要稱你們為妖道?!」

  趙志敬被我一陣呵斥,早就說不出話來,只是支吾著說:「你……你們搞出這麼多稀奇古怪的奇技淫巧,夜半不休息在山上吵吵鬧鬧,擾人清夢,還……還不是妖女嗎……」

  我哼了一聲:「原來只要是打擾了趙道爺你清夢的全是妖女咯!難不成我為我師父做壽也礙著你們全真教什麼事了嗎?!倒是你半夜不睡覺,跑到山上來偷看,難道是想偷學我們古墓派的武功嗎?!」

  趙志敬一聽我這麼說,臉立刻刷白。各門各派的獨門武功都是秘不外傳的,偷師在江湖上是犯了大忌,一旦被抓住,就算是當場打死了,也沒人會追究。趙志敬想到我們剛才在臺上表演的全是古墓派的武功,頓時心下大驚,瞥見一邊的龍兒和孫婆婆都持劍在手,立刻冷汗淋漓,顫聲說:「你……你休要含血噴人!我們全真教的武學乃天下正宗,博大精深,我怎麼會來偷看你們練武?!」

  「這麼說來,你不是來偷師,是來偷香?!想欺負我們古墓派的女流之輩?!」

  這頂帽子扣下去,趙志敬也是有苦說不出。全真教第四條戒律就是淫戒,這趙志敬一心想做第三代的首席弟子,若是因為不守清規而犯戒,那他的夢想就立刻破滅了。何況他是當場被人抓了現行,若是由我們親手將他綁回全真教,那他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啦!

  這時尹志平急了,趕緊說:「莫愁姑娘,我們真的沒有歹意。今日我和趙師兄值夜,聽聞後山雷聲湧動,空中顏色變化,以為是降了天火燒山,便奔了過來。想不到是見到姑娘你在給古墓派的掌門做壽,原本是想悄悄離去,卻不想被這位婆婆撞破,這才有了這麼一些誤會。姑娘你千萬別誤會,壞了古墓派和全真派的比鄰之情。」

  我看趙志敬徹底蔫了,便收了疾言厲色,又笑眯眯的說:「要我相信你們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們在證詞上簽字畫押,發誓絕不將今日的所見所聞傳出去,回去之說是我等在辦大壽。而且你們還要每個人答應為古墓派中人做三件事,那我就解了兩位的穴道,恭送兩位回府,而且以貴客之禮相待,也會有精美禮品相送。」說著就拿出紙筆,刷刷寫下兩份起誓書,指明若不遵守諾言,就要公開承認自己不但偷師,而且對古墓派女子有非分之想,被天下武林人士唾駡。

  趙志敬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一陣黑又一陣紅,精彩絕倫,比我的煙火還要變化莫測。而尹志平則深深歎了一口氣,提筆在起誓書上簽了字。我開心的將兩張起誓書拿起來吹幹,交給師傅大人收好。解開了兩個人的穴道,我笑眯眯的寫了兩份藥方遞給趙志敬和尹志平:

  「多謝二位賞光來到我家師父大人的壽宴,作為主辦方,我衷心感謝二位對我家師父的祝福。特地準備了兩份小小的禮物送給二位。這兩份獨門藥方是我們古墓派多年研究成果,分別名為正氣丹和清心露。此藥清熱排毒,養身長壽,且能解各種熱毒,長期服用有助於調氣補身,增長功力,百毒不侵,對於兩位清修的道長十分有利。請兩位道長笑納。」其實就是正氣丸和正氣水,不過大棒加蜜糖,中西合璧療效好,也減少了對方不少怨念。畢竟以後我可能還有事要用到這兩隻,想搞好外交再說。

  接了藥方,趙志敬的臉色也好了很多,對我們做了一個揖,便要攜著尹志平離開。我突然開口:

  「尹志平!」

  尹志平回頭,深深的看向我:「莫愁姑娘有何吩咐?」

  我盯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的說:「我要求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指向小龍女,「從此以後,不准動我家小龍女一根寒毛,不准做出任何有害于我家龍兒的事情。如有違誓,我李莫愁必叫你生不如死!」

  尹志平看著我,說:「我答應你,只要你說的事,我必定不會違逆!」說罷便回身,頭也不回的跟著趙志敬離開。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相信他們收了我的好處,以後應該不會亂嚼舌根。回頭看向師父,師父大人也微微點頭,默許我這麼做。有看向小龍櫚,他雖然有些不滿我平白放了尹猴子,但也不會對我的決定有什麼意見,只是一張小臉拉得長長的。這個臭小子,以為我是為了誰花這麼多心思啊!

  感到心中一塊大石落地,我頓時感到輕鬆起來,雖然中間出現了一個小插曲,但也不妨礙我們繼續表演。注意檢查了一下四周,確定再沒有外人之後,我和龍兒秀出了玉女心經的豪華單人版,真正的把古墓派的終極絕學又提高了一個層次。師父看完我們的豪華單人版後,竟然開心得哭了,直叫我們手忙腳亂了好一陣,哄了好半天才把師父大人的老淚哄住了。

  可師父大人的眼淚一停,卻一把抓住了我,說:「莫愁,師父總算沒有白白養育你,古墓派有你主持,必能能夠更上一層樓!我決定今日就把衣缽傳給你!讓你能夠在我百年以後成為古墓派的掌門!」說罷拉了我就往古墓飆去。

  我頓時傻眼——啥?!讓我做古墓派掌門?那不是要發那什麼鬼誓?!我還想著以後離開古墓逍遙江湖,找個美美的帥哥談場不負責任的戀愛呢!不要啊~~~~~~~~~~~


一個偉大愛情的必經考驗~

  回到古墓中,我跪在師祖林朝英的畫像前,心下一陣紛亂:我可以發誓,反正我也不相信有什麼報應之說,若真不行我大不了騙龍兒說一句「我願意為你而死。」也可以大大方方的下山。但是我不想繼承古墓派,我只想過輕輕鬆松的沒有任何負擔的生活。古墓派讓龍櫚繼承也可以,他的資質比我好,以後的武功一定比我高,等修習了九陰真經之後,他在江湖上除了五絕外恐怕也沒有人能動得了他。

  於是我苦著臉對師父說:「師父,你知道我這不正經的性子,怎麼能夠擔當古墓派掌門的重任呢?龍兒的性子安定,資質也比我好,等他再長大一點讓他當掌門不比我當的好?」

  師父柳眉一豎,斥道:「胡鬧!掌門之位豈是兒戲,讓你這般讓來讓去的?快快跟著我起誓!」

  我忙拉住師父的衣擺,苦求道:「師父大人,要我發誓容易,可我怎麼能夠擔當掌門?您怎麼放心我擔任掌門?再說這誓言要破他也不是難事,師父你何苦為難我,定要將我綁在古墓裡?」

  師父這下真火了,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把我打得趴在地上。這一下可不比剛才生日宴的那一掌,直打得我嘴角流血,頭嗡嗡的發脹。

  「你以為我是存心要害你,將你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古墓讓你做個活死人嗎?!」師父氣得呼呼的喘氣,突然捂著胸口後退幾步,一掌撐在牆上,哇的吐出一口血來。

  我嚇得要死,猛然想起師父練的是正宗的古墓派冷情心法,最忌諱情緒大起大落。這次我們辦生日宴,她已經很高興,只是一直按耐著心神,勉力控制情緒。而現在被我這麼一氣,最後一道防線也被真氣攻破,這下是受了嚴重的內傷了。趕忙撲過去撐住師父下滑的身體,聽到她全身的骨骼格拉格拉的作響,知道的她數十年的功力正在散去。愧疚感一下子淹沒了我,我怪自己明明知道師父不能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卻還這麼刺激她,難道我真要害死她了嗎?眼淚不禁流了下來,我扶著師父哽咽道:

  「師父,你不要生氣,是莫愁不好,莫愁不懂你的苦心。我現在就發誓,我現在就發誓……」

  師父聽我這麼說,才露出笑容,點頭說:「好……好……」

  於是我跪在祖師婆婆的面前,流著淚起誓:「古墓派弟子李莫愁,如今在祖師婆婆面前起誓:從今以後,至死守在古墓中,除非有一個不知我誓言的男人自願為我而死,否則生是古墓的人,死是古墓的鬼,終身不得離開古墓。若違此誓,天打雷劈,死無全屍……」趴伏在地上,心中自嘲:原來我一直想改變別人的命運,卻連自己的命運也無法操縱……

  扶師父回去調息修養,我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到古墓門口。龍兒要上前,我後退了幾步,搖搖頭:「不要過來……我想自己靜一下……」轉身掠出古墓,我一路往山下奔去。

  一直奔到山下石碑處,我扶住石碑跪了下來,終於無法忍耐,放聲痛哭。

  哭了一陣,突然聽到有馬蹄聲傳來。我抹了抹眼淚抬頭一看,遠處奔來一匹高壯的黑馬,馬上的騎士英姿颯爽,年輕的面容清秀端正,一身白衣,分明是一個翩翩的英俊少俠。

  我又想到自己的誓言,苦笑一聲:難道我現在開始就要想著怎麼勾引一個男人自願為我而死嗎?這麼一想,我不禁滿頭黑線=。=||||……

  那白衣騎士行到石碑處下馬,有些奇怪的看了我幾眼。我知道我現在形容狼狽,紅腫的面頰,紅腫的眼睛,頭髮因為狂奔而散亂,完全一副瘋婆子的樣子。但是老娘今天不爽,再看小心把你這對狗眼挖出來!

  我狠狠回瞪他,他一愣,隨即低下頭不再看我。我正得意我的「以眼殺人」技藝又得到了一個提升,想不到這小帥哥竟然走到石碑邊,舉掌運力,連拍了兩下石碑。石碑嗡嗡震動,發出了一種奇異的共振聲。

  擊碑為號?!這傢伙是誰?我不由抬頭仔細觀察了這位小帥哥……怎麼越看越有點眼熟?

  那小帥哥看到我這麼直勾勾的看他,一開始有點尷尬,但後來也開始疑惑的看著我。

  難道……

  那小帥哥似乎也想起什麼,開口問:「姑娘……你……你知道這山上有一個名叫——」

  哇!!陸展元?!!!!!!我認出他,頓時一蹦三尺高,高聲大喊:「我不認識翠花!!」說罷轉身就跑。

  想不到這小子反應還挺快,竟然比我還先一步動手,一把拉住我,驚喜的說:「你是翠花?!」

  我面部僵硬,抽搐著勾出一抹假笑:「少俠筒子,你素誰啊?俺8叫翠花地說……」

  陸展元才不管我說了什麼,拉住我大笑:「翠花妹妹,這麼多年沒見,想不到你竟然長這麼大了!」

  = =|||有見過8年還是六歲樣子的人嗎?我又不天山童姥!

  陸展元看到我的表情,也覺得自己似乎說了句傻話,轉頭咳了咳:「呃……翠花妹妹,你知道我這次來是做什麼的嗎?」

  旅遊逛街泡MM,只要跟我無關你想來這裡找棵歪脖子樹上吊都沒問題!!

  「你、你、你來幹嘛?」我瞪大眼睛看著他,只見他現實臉紅,然後是為難,最後是尷尬,我的心一點一點的提高——

  「對不起翠花妹妹,我……我是來退親的……」他咬了咬牙,看著我說。

  ☉_☉啊?原來是這事啊!嚇死我了……當初鬧得滿城風雨的是你,現在說要解除婚約的也是你,真是的,真是越來越不知道現在的小孩子到底在想什麼~

  「哦呀~沒關係沒關係~雖然我有點小受傷但是偶也是很理解你地~你安心地回去吧!昭告天下說我李莫愁和你陸展元沒有任何關係LIAO~」真是普天同慶啊~~~~~~~~~~\(^ 0^)/

  「呃?翠花妹妹你說什麼?」某小花有點暈頭——關李莫愁什麼事?

  「哈哈~我早改名叫李莫愁了,雖然翠花這個名字很有前途,但是這是俺師父地堅持,俺也不好說什麼。8過以後咱也沒關係了,我改啥名你也不需要在意~」我樂呵呵地~準備下山買點酸菜和酒上山,讓婆婆做酸菜五花肉慶賀~~

  被這個天大的好事一沖,什麼誓言啊什麼男人啊我都不放在眼裡了,大不了等我做了掌門立刻就傳位給小龍女,然後做我的逍遙太上皇~咩哈哈哈哈哈~~~~~~~~~~~~~~ <(‵▽′)>

  狂笑了半天,發現某小花還在呆呆的看著我:「翠……翠花,你沒事吧?」該不會是打擊太大,瘋掉了?555~翠花妹妹小時候就有點瘋瘋癲癲的,想不到長大以後癔症更厲害了……

  對他揮了揮手:「麼代志!(注:閩南語「沒關係」)你還愣著幹啥?該幹啥幹啥7啊~咱以後麼關係LIAO,就表再見面啦!」說罷我繞過他就要下山買菜去。

  「等等,翠花妹妹……」

  翻了個白眼,這隻小花怎麼這麼嘰歪?不耐的轉頭看他。

  「那個……我、我以前給你的那只玉貔貅……你、你還留著嗎?」

  「幹嘛?難道想要回去?=。=||」

  想不到這隻小氣花竟然臉紅著點頭了!我KAO!不就一塊小玉嗎?!送了我8年竟然還想要回去?!

  「不在了!早賣掉了。」不想理這男人,轉身就走。

  「不……不行!」想不到那小白花竟然還敢跑上來拉住我。

  我手一翻就甩脫了他,雙眼一瞪:「小氣的男人,表拉拉扯扯的!」

  小白花結結巴巴的說:「那個……李姑娘,那枚玉貔貅是我娘臨終前給我的。是留給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的,對陸某很重要啊!」

  = =|||鬱悶……竟然是這麼麻煩的東西……好在我當時見這枚玉貔貅精緻可愛,而且招財辟邪,就把它送給了龍兒,沒有賣掉。唉唉~只好找龍兒要回來了……臭小白,害我在龍兒面前沒面子,一定要好好敲你一筆!

  「煩死了……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隨便就送人啊?!」所以說小P孩就是討厭!

  「我……我……」陸小花大概這輩子還沒有這麼窘迫過,臉上的紅色從剛才就沒褪過。

  「唉唉!知道啦!你跟我回家拿吧!」轉身上山,真是麻煩啊!

  回到古墓,某小白花嚇了一大跳:「翠……李姑娘你住墳墓裡面?!」

  沒見識的傢伙,真不知道舊的李莫愁怎麼會看上這隻小白?「4242~我家就叫活死人墓,你要不敢進去,就在門口等我好了。」

  進了古墓,我大聲嚷嚷:「龍兒?龍兒!」

  小龍女從拐角處出現,臉拉得跟馬一樣長,臉上的胭脂早洗掉了,一身白衣服,襯著他那臭臉還真有點貞子的風采。他看著我問:「姐,站在咱家門口的那小白是誰啊?」

  我一聽,樂了:「你也覺得他小白啊?得得,少廢話,我送你的玉貔貅呢?給我。」

  小P龍一聽不樂意了:「這個是我進古墓第一個生日你送我的生日禮物,你要回去幹什麼?」

  「7!那貔貅是要給小白的媳婦的,你戴著算什麼事兒啊!快給我。」

  小P龍一聽,臉卻更白了,捂住胸口大喊:「不要!」

  - -||||……小子,難道你對那小白有意思?!不對,你的小攻是楊過啊!於是我心一橫:

  「少廢話!給我!」不由分說,我把他壓在牆上就開始扒他衣服。(某冬瓜:這個女人……龍兒啊!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壓住她!  某龍:其實被姐姐壓也沒有關係……—///—)

  搶到貔貅,不管衣衫不整的某龍,我蹦蹦跳跳的往門口走去——馬上偶就要把那個大麻煩打法走啦~~~~~~~

  想不到小P龍突然暴起,點了我的穴。我保持著單腳獨立的姿勢僵住——

  「臭P龍!你幹嘛?!表擋偶好事!」

  某龍面色陰沉的走到我面前,抽走我手上的玉貔貅,低低的說:「我是不會讓別的臭男人帶走姐姐的……」

  說完他竟然伸手在我臉上輕輕撫摸:「姐,你發誓的時候我就在門外偷聽,我以前就願意為你而死了。如果你要出門玩,我陪著你就好。至於其他的阿貓阿狗,就算有肯為姐而死的男人,我也不會讓他活著……」說罷嘴角微勾,竟笑得無比邪魅,他輕輕的吻了吻我的嘴角,轉身扭開機關,拿著貔貅走出古墓。

  (☉0☉)……我已經徹底無語了……

  「冤孽……」背後突然傳來師父的歎息,我苦著臉說:

  「介個……介個吻其實是師姐弟的友愛之吻吧……」(某冬瓜:師姐弟的第二個「友愛之吻」……你們之間實在是太有愛LIAO~-▽-)

  身上一輕,師父解了我的穴道,說:「去罷!別讓龍兒做傻事……」

  囧……難道今天我命犯太歲?!(某冬瓜:這一切都是你娘親偶給你安排的一個驚天動地偉大愛情的必經考驗啊~~-▽-y)


衝動的懲罰~(更完)

  我沖出古墓,就看到小P龍正用玉女心經超級豪華個人版猛K小白花。嘖嘖,聽說小白花家傳的還是名震江南的那什麼什麼刀法,這麼規規矩矩的一筆一劃,真是讓人囧S了。原來江南這麼好「名震」,以後我就先去江南闖名號,打開知名度好了……咳咳,不對,跑題了。偶是來阻止小P龍行兇地!

  趕忙奔過去,幫小白花擋開小P龍致命的一劍。小白花趕緊閃到一邊喘氣去,身上已經被劃傷多處,頭髮也被削去一段,狼狽不堪,哪裡有剛上山的翩翩美少年樣?我偷空瞥了他一眼,立刻暗自搖頭興歎——果然沒有醜男人,只有懶男人。美男都是一樣養眼的,邋遢的男人總是各有各的齷齪……

  某龍猛的一劍削斷了我投向小白花的視線,恨恨的說:「姐,你竟然為了他跟我打?!」

  (-_-||)……想不到龍兒你對師姐偶的品味有如此深刻的懷疑……誒?這招不錯!我擋!

  一個轉身,我手腕一轉,手中的劍將小龍女的來勢一纏一帶,卸到一邊。他隨即接著沖勢反手就往我小腹刺來。我趕忙架住,抬頭瞪他:「S小孩!真要跟我拼命啊!」

  小P龍的眼睛紅紅的,帶著鼻音喊:「臭女人,你為了那個醜男要離開古墓,你品味也太差了!」一邊的小白花立刻滿臉黑線。= =|||

  S小孩!竟然目無尊長?!太久沒有被我K了吧?!我心下一火,手上使力,一繳一勾,使出太極劍裡的粘字訣,順著他的力滴溜溜一轉,腳下一勾,將他整個人摔了出去。然後不等他起身,一下縱過去當當卸了他兩手的劍,拎起他就往他的小PP劈裡啪啦的招呼了一頓。

  「臭小孩!臭小孩!敢說我品味差?!你以為你品味多高啊?!敢跟你姐姐我橫?!毛沒長齊呢!就你這點本事還想出來殺人?!欠揍呢你吧!」

  剛開始小P龍還掙扎著不肯求饒,我打到後面他卻不吭聲了,趴在我腿上任我打。我看他安靜得有點詭異,害怕手下太重把他給打壞了,趕忙把他翻過來看看。想不到他小臉煞白,咬著牙把嘴巴抿得緊緊的,眼淚流了滿臉,樣子可一點也不美型。我一把他翻過來,他就撲我懷裡大哭了起來:

  「姐~姐~你、你不要走嘛~你要生氣了就、就打我,不、不要走嘛~龍、龍兒害怕……」他哭得狠了,斷斷續續的說,我抱著他,也忍不住流出眼淚來。把他從我懷裡抓出來,對著他的大吼:

  「誰說我要走了?!誰說我要跟這隻男人跑了?!我的品味有那麼差嗎?!哭什麼哭?!」吼完就跟龍兒抱在一起大哭,旁邊的小白花被我們搞得黑線一匹又一匹。

  哭完收功,我抓起龍兒的袖子抹了抹自己和他的眼淚,問:「那只貔貅呢?」

  龍兒見我又問他要貔貅,小嘴一撅,轉頭不理我。

  =。=||這小孩……

  「那只貔貅是人家要送給自己媳婦的,當初硬塞給我,現在他要娶媳婦了,就巴巴的跑來跟我要。你說這種東西我能留著嗎?當然要趕緊還了他把他給打法了!」

  小P龍一聽我這麼說,終於把可以吊油瓶的嘴縮了回去,回頭看我:「真的?」

  翻了個白眼:「我還煮的呢!快點把貔貅拿出來還給人家!」一旁的小白花拼命點頭。

  這時龍兒突然扭捏起來,絞著衣帶不敢看我。我一看他那小樣兒心裡就咯噔了一下,這小子做了啥?

  「嗯……嗯……姐……」

  「嗯嘛嗯?!便秘那你!你做啥了?!快說!」

  「我……我那時候生氣嘛……一生氣……我就用了點小力……然後……然後那玉就被我……被我捏碎了……」

  「什麼?!」我和小白花異口同聲的喊。

  「天啊!」小白花仰天長歎:「沒有家傳的玉佩為信,武伯父怎麼會把阿浣嫁給我?!」

  「天啊!」我仰天長嘯:「沒有那只麻煩的貔貅,我怎麼跟這隻小白花徹底斷乾淨啊?!」

  某闖禍的小P龍,撅著嘴嘟囔道:「偶怎麼知道那貔貅那麼脆弱,人家真的只是用了一點點的小力的說……」

  「不行!翠花妹妹!你一定得跟我走一趟!」小白花突然秀逗,抓起我的手就要拉走我。

  「你個醜小白!放開你的豬蹄!」某龍一看小白花抓住我,立刻又飆起來,一指點向他手上的麻穴。小白花手一抖,鬆開了我。我趁機抽手,抓著呲牙咧嘴的家中「惡龍」退後兩步。

  小白花哭喪著臉,哀哀的看著我說:「翠花……不,李姑娘,當初陸某年少無知,做下了荒唐事。如今天下皆知你我自小訂下婚約,而我本想到你及笄之日便上山提親,可天意弄人,我卻遇上了浣妹。如今武伯父知道了你我的荒唐婚約,不肯將浣妹嫁給我,一定要我與你斷絕乾淨了才肯甘休。如今貔貅玉佩已毀,我無所憑證,武伯父必然不肯放人,只有請李姑娘勞煩一趟,隨我去與武伯父解釋清楚,在天下英雄面前與我解除婚約。」

  = =||……小花筒子,你那位「武伯父」巴不得我一怒之下把你給哢嚓了,從此再沒人打他家阿浣的主意才好呢!就算我跟你去了,他也不一定放人∼不過有機會在天下人面前跟這隻小白花斷絕一切關係倒讓我很心動誒∼

  某龍看到我一副立場不堅定的樣子,立刻急了,一把抱住我對小白花狂吠:「醜男!你娶誰幹我姐什麼事?!快點離開終南山,以後不准靠近我姐方圓一百里之內!不然我見你一次K你一次!見你兩次扁你N次!見你三次把你『一剪沒』掉!」……龍兒你還記得「一剪沒」啊……= =|||

  「莫愁你去吧!」突然師父的聲音響起,三人全都看向站在古墓門口的師父大人。

  「師父!!」某龍不依了∼

  「莫愁,當初也是你首先招惹了陸家父子,這才引出了一連串的事情。從前為師見你年紀小,只當是你年幼頑劣,如今看來,是為師沒有及時的好好教導你,才有了今天的諸多麻煩。既然是你種下的因,就要你自己親手結束,你跟陸少俠下山吧!解決完了此事,早日回來。」說罷,不理龍兒的抗議,逕自回古墓去了。

  我在她背後滿臉黑線(-_-||)……師父,小白花的腦袋被驢踢了亂送東西難道是我的錯嗎?(某冬瓜:表想抵賴了∼要不是你這頭色驢T了人家,人家能不正常嗎?)

  看了看欣喜若狂的某小白花和鬱悶無比的某小P龍,我無力的垂下頭——真TMD麻煩啊啊啊∼∼∼∼∼∼∼∼∼∼∼>o<|||

  因為我很鬱悶,所以我要發洩,而發洩的最好物件就是這隻給我帶來無限麻煩的小白花。於是偶不理睬他的苦苦哀求,硬是賴在古墓裡整理了好幾天的「行李」。這下龍兒可開始忙活了,天天粘著我,給我曝光各種小白花的醜男醜事,什麼挖鼻孔拉肚子打呼嚕逛花街香港腳等等等等……怎麼造怎麼來,我也不理他胡鬧。反正我知道他說的話有三分之一是真的,有三分之一是他設計人家的,再有三分之一就是他自己瞎編的。

  每天晚上某龍都在我耳邊吹「枕邊風」,言道某某小白花如何如何「頭大無腦」,哪一個倒楣催的白癡女人看上了他又被他看上,以後肯定婚後生活不和諧,生出的孩子智力堪憂等等等等……我都不知道應該罵還是笑,知道他怕我跟小白花一去不復返,就由著他折騰,也趁這幾天好好安撫安撫他,省得他成天想七想八。我問他為什麼上次一看到我向他要貔貅就跑出去殺人家?結果他回答:「我以為姐你要貔貅是要自己留著做那小白的媳婦兒,正憤慨姐你的品味怎麼差到這種地步,以為是那小白給你下迷藥了。姐,你就算要找也要找個比我強的才好吧!」(某冬瓜:恐怕你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你強是吧? 某龍:強得過我的武功的有很多,強得過我的美貌的有嗎?!  某冬瓜:兒子你還真自信啊……=。=!!!……)

  於是安撫好了小P龍,整理好了行李,某小白花再上山來接我的時候我差點認不出他——這隻乾癟憔悴快要凋零的小花素誰啊?!回頭瞪了一眼偷偷吐舌頭的某龍,我捏捏他的鼻子小小懲罰他了一下:人家可是我們的金主,我還想著要從他哪榨點東西來呢!

  於是寒暄了一陣,要了一點點「安家費」。(某冬瓜:你以為你是出去拼命7啦?!還安家費?!  某女:那當然,武三通那戀女狂,看到我這個證人還不定怎麼害我呢!)

  交代好婆婆照顧好還受著內傷的師父大人,揮別淚汪汪的小P龍,我和小白花終於踏上了去往雲南大理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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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伯父」的戀女情節~

  一路騎著「BMW」奔出山西地界,某小白花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好,我不由感歎道:「陸兄你的八字跟終南山真是不合啊!」

  某小白花的面部肌肉貌似抽搐了一下,說:「小時候家父請高人為我批命,說我與『南』素有孽緣,讓我以後行走江湖萬千小心,家父一直以為『南』指的是南方,想不到原來是終南山。」(某冬瓜:小白花你何止和終南山不合,你和終南上上的人MS也很8合啊!)

  我嘿嘿傻笑了一陣,指著前方隱約看到的炊煙說:「哎呀!陸兄,看來我們又到了吃飯的時刻了!」

  小白花這下真是抽搐了,他僵硬的看著我:「李姑……李兄,你不是才吃掉一隻烤雞嗎?」

  「烤雞怎麼能和烤鵝比捏?這可是質和量的差別啊!再說咱們吃飯睡覺都在馬上,消耗這麼大,陸兄你怎麼可以這麼折騰我這個文弱書生?55555~~~~~」唉唉~「BMW」跑起來就是平穩,就是有點無聊,偶這個人捏也沒有什麼毛病,一無聊就想吃點東西~

  =。=||「是的……是為兄的不是……」某小白花投降,乖乖的掉轉馬頭往炊煙的方向奔去。

  於是在我一系列的「婉拒」和小白花兄一系列的「堅持」下,我買了一大袋的零食乾果鹵鵝雞翅鴨大腿,繼續在「BMW」上奔波~

  因為平時被某龍侍候慣了,竟然不會梳頭了,於是就「借」了一套全真教的道服,綁了個髻上路。某龍對我此舉舉雙手雙腳贊成,說孤男寡女上路總是會被人說閒話,扮成男人甚好甚好~而小白花則被我男人的外表以及男人的做派震得七葷八素,心理素質呈直線的上升不斷增強當中~

  在一路無限河蟹的相處中,偶徹底認清了小白花將「必勝客」當成「肯德基」的款爺做派。懷疑陸家莊名震江湖的不是那什麼什麼刀,而是因為他家巨有錢。君不見江湖上的多數大蝦豪蝦成天苦哈哈的追著懸賞的罪犯到處跑,為了生計而拼命奔波。而某小白花天天穿著白衣白褲騎著黑色「BMW」冒充黑馬王子,為了追女人從南方奔到北方,還帶了一個公費旅遊回去,真是……真是標準的肥羊啊……

  於是一路上雖然我們馬不停蹄,可卻有一堆的人跳出來打劫。我一開始覺得有趣,看著他們幾個「彪形大漢」排一排擋在路中間,高喊「打劫」,倒挺有古代山賊文化的感覺。小白花的武功雖然8咋地,可是對付這些小賊倒是綽綽有餘,但是越往南行,這些山賊的等級也越來越高。有組織有紀律,三十六計各種道具都開始一一登臺,我拽著小白花度過了N次的「美人計」,無視了N個「苦肉計」,提著雙劍割破了N張網,使用玉峰針定了N只強盜。我開始懷疑我只是白吃白喝小白花是不是太虧了?我應該向他收取保鏢費!邊收著射出去的玉峰針,我再次往身邊一臉「單蠢」相的小白花投去懷疑的眼光:這傢伙是怎麼安全到達終南山地?

  某小白花突然歎了一口氣道:「我去終南山之時與陳伯的商隊同行,卻沒有看到這麼多的強人,如今蒙古人屢犯大宋邊境,世道淩亂,人民流離失所,這賊子也多起來了……」

  感情好,是有人送你來終南山的啊?難不成你這次把我拉去雲南是早有預謀的?正好賺個免費保鏢?!我咬牙切齒:從來只有我李莫愁算計別人,小樣兒竟然敢算計我?!看我怎麼宰你!

  於是此後一路上的食宿規格直線提高,且在我不斷的抱怨兵器不好使,金針不夠用的情況下繞道臨近的大城市給我買了一雙金光閃閃綴滿寶石的貨真價實的「寶劍」並打了一大把的金針,每根金針都跟織毛衣的針差不多粗長。

  小白花滿臉黑線的看著我的針問:「這種針能當暗器嗎?」我樂呵呵的把一大把的金「針」塞進隨身的皮袋,說:「誰說我要拿來當暗器?我是為了給我家龍兒打毛衣用的~」某小白花立撲。

  磨來搞去,我們終於到達了雲南的地界,明顯某小白花松了一大口氣,連日趕路的疲憊神色也輕了很多,又恢復了一副翩翩美少年的模樣。

  我不管他怎麼COS黑馬王子,一路對著雲南與西安截然不同的風情民俗好奇不已,坐在「BMW」上左顧右盼,心裡想著怎麼安排吃遍雲南的所有特色小吃。

  行至桃源縣,小白花顯得特別興奮,一路策馬狂奔,我看他那心急火燎的樣兒,心想:看來到了!

  果然,奔出七八十裡,道路越來越窄,再行八九裡,道路兩旁山峰壁立,中間一條羊腸小徑,僅容一人勉強過去,兩匹「BMW」已經前行不得。我們只好把馬放在山邊啃食野草,先後入山。循著陡路上嶺,約莫走了一個時辰,道路更窄,有些地方得側著身子方能過去,分明是一線天。

  又行了一陣,終於聽到遠處傳來隱隱水聲,當即加快腳步奔了上去。空山寂寂,那水聲在山谷間激蕩迴響,轟轟洶洶,越走水聲越大,待得走上嶺頂,只見一條白龍似的大瀑布從對面雙峰之間奔騰而下,聲勢甚是驚人。從嶺上望下去,瀑布旁有一間草屋。我心想:那應該就是南帝一燈大師座下的點蒼漁隱所在了~

  果然,瀑布的柳樹下有一人身披蓑衣,面上蓋著斗笠,抱著鐵漿躺在一塊石頭上睡覺。小白花看到他,很熟絡的上前去行了一禮:「漁叔叔,展元來啦!」

  那漁人摘掉斗笠,從石上坐起,哈哈大笑:「我道是誰呢?原來陸賢侄。」又看看他身後的我,精光爍爍的眼睛一眯:「這就是與你從小訂婚的翠花姑娘吧?怎麼做道士的打扮?莫不是出家了?」

  我滿臉黑線,上前道:「前輩,我現在早已改名,不叫翠花,叫李莫愁啦!前輩以後若不棄,叫我莫愁便好。」

  漁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轉向小白花,又笑呵呵的道:「陸賢侄你必定是來找武師兄的吧!隨我來吧!」

  說罷就將小白花帶上鐵舟,待坐定,他又回頭對我說:「小姑娘你就在這等一等,我去去就來接你上去。」我點了點頭,目送他載這小白花逆流而上。

  果然不一會兒,那鐵舟就又回來了,我一腳剛跨上,另一腳剛要離地,漁的鐵漿卻猛然的劃動起來。鐵舟暫態就往前竄出幾丈,我身子後仰,差點栽在水裡。連忙單足施力,在船上穩穩站住,懸空的另一腳緩緩的收到船內。

  漁一見,道一聲:「好輕功!」鐵舟卻在激流中上上下下左右不停的亂顛。我心裡腹誹:想試我的武功就直說,搞這小動作幹什麼?卻也不坐下,穩穩的站在船頭,任他上下左右的顛簸,我也微笑著,像生在船上一樣。山風夾雜這水氣打濕了我的道袍和長髮,道袍飄飄。漁突然將船撐平穩了,哈哈大笑起來,對著我說:

  「小姑娘的腳下功夫真是厲害,漁某佩服!」

  廢話,古墓派的輕功比起鐵掌水上飄的裘千仞恐怕還更勝一籌,這點小意思算什麼?心裡這麼想,我面上卻十分謙虛:

  「前輩過獎,想這逆水行舟本來就不易,何況是重達千斤的鐵舟鐵漿?前輩能將這鐵舟在如此湍急的水流中操縱得如此輕盈靈巧,這份功力晚輩佩服不已!」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果然聽我這麼一說,漁高興不已,又是一陣仰天長笑。

  待到了山上,我們順著長藤爬到了山頂,果然看到一個農人打扮的人站在山頂上冷冷的看著我們,不是武三通是誰?一邊的草屋裡走出一個妙齡少女,一看到小白花,立刻驚喜的大叫:

  「陸郎!」說罷就要往小白花這奔來,武三通一把拉住他,狠狠的瞪著小白花說:「臭小子!你竟然還敢來?!」

  小白花連忙上前一步對他未來的岳父行了一禮,然後指著我說:「武伯父,這就是翠花,我已與她解除了婚約,如今就是把她帶來跟您解釋清楚的。」

  武三通看了看我,冷笑著回頭向阿浣說:「看到了吧?這個小子就是一個薄情寡幸的淫賊!今天他能夠拋棄了自小訂婚的情人,他日不定就將你也丟了!」

  阿浣看著武三通淚水漣漣,卻堅定的道:「我相信他是真心待我的!」

  「你!」武三通聽他這麼說,氣得舉起手就想打她,可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卻又下不了手。

  我在一邊不斷的翻白眼:拜託,搞得跟情敵見面似的。我跟小白花來的目的可不是為了看這場瓊瑤劇碼,當下上前一步:

  「前輩,我就是那個謠傳跟旁邊這個陸展元自小定親的翠花。我現在已經改名叫李莫愁了,我跟這傢伙一點關係多沒有,要不是我弟弟不小心將他的那什麼勞子的家傳玉佩給弄壞了,我才不想跟他來趟這渾水呢!這次前來,我就是為了昭告天下,我跟這個男人半點關係都沒有!」說完,我轉身就想走。

  武三通卻嘿嘿冷笑兩聲,說:「你說你和他沒關係,你就和他沒關係了?且不說你是不是那個傳言中的翠花,你與他自小定親,難不成說退就退了?」

  我回頭看他:「前輩相不相信沒有關係,只要您閨女相信就好,事實上我們就是半點關係也沒有。我看這小子和你家閨女那是愛得難捨難分了,就算我真沒有與陸展元退親,也不妨礙他娶你的女兒。我今天來的目的是宣佈我和陸展元一刀兩斷,從此陽關獨木,各走各的。至於您家裡的閒事,我可一點也不想參和。」

  「哼!我看你就是這個小淫賊找來騙老子的!明明是個女人還做一副道士的打扮,騙誰呢!今天你和這個姓陸的小子誰也別想走!」說罷就朝我攻了過來。

  這個傢伙!女兒還沒嫁呢!你就開始瘋了?!我趕緊向後一縱,避開了他的攻擊。想不到他明著來打我,半途卻突然變招,反手一彈,往小白花招呼去就是一手「一陽指」,看來真是想把小白花給幹掉。

  一燈大師的高徒,怎麼可能打不過小白花這個偽「名震」江湖的那啥啥刀?很快,小白花就被打倒在地,眼看就要喪命在武三通的指下。這時阿浣筒子出動了,之見她一把撲在小白花的身上,哭著擋在武三通的面前:「爹!如果你要殺他,就連我一起殺了吧!」

  武三通目赤欲裂,吼道:「你讓開!」

  之間阿浣筒子哀哀的祭出殺手鐧:「爹!你就成全我們吧!阿浣……阿浣早已是他的人了……」

  OMG……小白花你的手腳夠快地啊!怪不得這麼著急的要娶人家,難不成你是奉子成婚?

  武三通被這晴天霹靂轟得趔趄退後兩步,一下子仿佛老了十歲,「你……你們……我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說罷,就要下殺手。

  哇噻!這下可是一屍兩命誒!正要出手阻止,突聞有人大喊:「老頭子!你幹什麼?!」一個婦人便撲將出來,擋在了武三通面前,正是武三娘。

  武三通看到武三娘,似乎也清醒了一些,一個閃身繞過武三娘,抓開阿浣,一掌拍在小白花的肩頭,小白花頓時噴出一口鮮血。阿浣尖叫著被武三通抓了回去,關在房裡,大哭著哀求武三通。武三通頭也不回,狠聲道:「滾!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得!看來他們兩還是得繼續私奔之路啊!扶起小白花,我對他低聲說:「這位武大叔看來無論如何不打算放人啦!明的不行,就來暗的。」說罷,看了一眼同樣聽到我說什麼的武三娘。她的臉色不太好看,但卻裝作沒聽見我說什麼。我心裡暗笑:有未來岳母幫你,還怕你的阿浣不到手?

  小白花聽我這麼一說,也不掙扎,乖乖隨我下了山。

  我以為反正我已經說清楚我和小白花沒關係了,就沒我什麼事了。想不到是禍躲不過,我沒有去找麻煩,麻煩倒找上我了。


人為財死……

  趴在武三通家的屋頂上,我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我怎麼就被小白花的三千兩這麼拐來了捏?

  話說我帶著小白花回到山下養傷,某小白花痛不欲生,老想著他的浣妹。我本來想著此間的事情已了,趕緊著回家去了~想不到小白花還記得我在山上時說的明的不行來暗的,於是抽出三張一千兩的銀票來誘惑我,叫我做他和浣妹私奔的幫兇。我的立場本來很堅定的,真的!只是這隻小白花深諳「金錢迷魂大法」那三張一千兩的銀票就在我眼前飛啊飛啊~飛著飛著,我就莫名其妙的答應了……5555~~~我鬱悶……被武三通發現了我幫他家阿浣私奔,不是要把我給哢嚓了?!而且我總覺得愛情是無罪的,要我成為逼瘋武三通的兇手,我也實在不忍。

  阿浣筒子不虧是江南女子,水做的似的,哭啊哭啊……從我趴上他家的屋頂就一直哭到現在,比起當年的口水龍可謂是不相上下。突然聽見推門的聲音,我趕忙凝神屏息,注意屋裡的動靜。

  「阿浣。」

  「爹……」誒?是武三通?我輕輕撥開草屋上的稻草,往裡一看,之間阿浣趴在床邊,武三通站在門口看著她。

  「你還是要跟那個臭小子走?」武三通瞪著阿浣,可眼神卻無比的哀愁淒婉。

  阿浣看他他這麼問,眼淚又湧了上來,說:「爹,我雖然捨不得你,可我非跟他走不可……我已經是他的人了……」

  聽到何浣君這麼說,武三通又抓狂了,他撲上去抓住她的手臂,憤怒的吼道:「我將你養了這麼大,你就這麼對我?!」

  阿浣又開始哭:「爹,您的養育之恩,阿浣沒齒難忘,要離開你,阿浣也很是捨不得啊……」

  「哼!你嘴裡說捨不得,心裡卻老是想著那個臭小子!你如果真是不想離開我,又為什麼哭?!」

  何浣君說不出話來,只是哭著搖頭,武三通用力抓著她的肩,聲音也哽咽了起來:「我十九歲收養了你,從小親手把你拉扯大,十七年來,我對你憐愛萬分,呵護備至,將一身的絕學盡數教給了你。如今你說你喜歡他,就要把我丟下了!你不就愛他年少風流嗎?我是老了,是配不上你的!我好痛!這裡好痛!!」說罷就用力的錘自己的胸口。

  我早知道武三通對自己的養女有著有別於親情的感情,卻不想他竟然陷得這麼深。轉眼一看,卻瞥見門口站著武三娘,只見她用力的抓著自己的衣襟,臉色煞白。武三通背對著門口,阿浣只是低頭哭,兩個人竟都沒發現武三娘。

  武三娘緊緊咬住唇,不讓自己哭出聲,轉身偷偷的走了。我想,這正是個好機會,就悄悄的離開房頂,跟著武三娘。

  武三娘轉過一個彎,終於忍不住,捂住嘴哭了起來。我落在她背後,幽幽的說:「感情這種事,是最說不得准的……」

  武三娘一驚,回過頭來看我,驚疑不定:「你……你都知道了?!」

  「沒想到,武前輩竟然愛上了……」

  「不!你不要說!」武三娘大驚失色,趕忙喝止我,隨即又發現自己失言,住口瞪著我。

  我笑嘻嘻的說:「武大娘,你不要緊張,這件事情是你家的家務事,我是不會到處張揚的。只是武前輩這樣的狀態令人擔憂啊!而且阿浣姐姐和小……陸展元也是心心相印,如果不讓他們兩個在一起,恐怕還真會搞出人命來。以後說不定江湖上也會奇怪:為什麼武前輩說什麼也不讓自己的養女嫁出去呢?難道……」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武三娘捂住耳朵,失聲叫道。我看她這樣,也不忍心再逼她。畢竟自己的丈夫愛上了自己的養女,她不但不能說什麼,甚至還要幫他們隱瞞,這種痛苦實在不能為外人道。於是我放柔了聲音,輕輕的說:

  「三娘,你也不要痛苦了。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想辦法讓阿浣姐姐和陸展元能夠在一起,這樣的話才不會大家都痛苦……」

  「是的……如果阿浣和陸公子在一起,她一定會很幸福,好過大家都痛苦……」三娘喃喃的說,我別過頭,不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狠了狠心,低聲說:「陸展元後天會在山下的一線天等阿浣,武大娘,他們的幸福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了!」

  說罷,我就飛身掠走。摸了摸懷裡的三千兩,心裡卻堵得慌,覺得自己為了錢而傷害了一個為愛所苦的男子,實在是非常齷齪。

  心裡很不舒服,回到客棧,把小白花抓起來狠狠抽了兩巴掌,說:「事情辦好了!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對阿浣,要好好孝敬你的岳父岳母!不然我就大嘴巴子抽S你!知道了不?!」待得小白花傻傻的點頭,我又逼他發了個誓,這才又從他的包袱裡抓了一些「路費」,反身掠出窗外,拉了他的那批黑色「BMW」翻身上馬。頭一抬,小白花正站在窗臺上,愣愣的看著我,眼神有些迷茫,我冷冷的瞥他一眼,頭也不回的上路了。

  555~雖然解決了陸展元的事情,為什麼我心裡一點也不高興呢?師父,龍兒,婆婆~我就要回去了!想到這裡,我才覺得好受了一點。

  一路晃悠悠的騎著某小白花的黑色「BMW」,我悠悠哉哉的在松桃苗寨的街市上,隨著小黑的節奏扭動啊扭動。左手一塊煎餅,右手一個春捲,左一口啊右一口,想吃那邊吃那邊~囂張啊~幸福啊~瞧瞧左邊的那個苗疆的MM在對我拋媚眼誒~麼辦法,本人就素這麼玉樹臨風~穿了道袍也無法掩飾偶地絕世風采咩哈哈哈哈哈~~~~~~~~~~~<(‵▽′)>

  身上有了票票,心情就是舒暢,於是制定了一條雲西旅遊路線,先玩了再說!聽說雲南茶花甲天下,大理茶花甲雲南。偶乾脆就去那裡看一看那舊李莫愁拿來自比的曼陀羅花好了~

  正當我在大理逗貓遛狗,吃遍小吃,TX美眉,到處採花破壞環境生態地時候,竟然在大理的街頭看到兩隻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生物!

  「啊!李姑娘!」小白花揮舞著手對我大叫,MMD讓我想當作沒看到繞過去都不行。躲不過,只好冷冷地看向他們:「幹嘛?」

  「李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小白花那張白癡臉好欠扁啊!你們到底是私奔還是旅遊啊?不趕緊回陸家莊生米煮成熟飯,還在這逛蕩?!

  「你們不是私奔了嗎?不趕緊回去成親還在這裡瞎晃什麼!」我瞥著這兩隻小白,搞不懂他們兩頭的腦袋裡裝了啥。

  「啊……那、那個,浣妹說大理的茶花現在開得正好,她就要嫁到嘉興,怕以後回來的機會也少了,就陪著她來看看。」小白花說話的時候眼神有點閃爍,旁邊的阿浣聞言笑著勾住了小白花的手臂,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挑釁。

  翻個白眼,這一隻MS有點弄不清楚情況了吧?我和你老公沒有任何關係,而且你私奔還是我在中間操作的,挑嘛挑?想到武三通,心裡又有點悶,不想看到他倆的臉。

  「得,反正我已經跟你沒關係了,你們愛咋地咋地,不陪了哈!」轉身抓起剛剛在小攤上看中的一張絲絹帕子,正要付錢,想不到旁邊的小白花動作比我更快,搶先丟了快碎銀給小販。我看向他:難道經常掏錢的和我們這種不經常掏錢的速度就是不一樣?看向小白花有些討好的眼神,我將手中的帕子塞到何浣君手中:

  「阿浣姐姐,你看你相公多疼你,連張漂亮帕子都要跟我搶來送你。」我假笑著,也不等他們說什麼,轉身就隱沒在人群裡。

  小白花的出現把我的遊覽的心情都給搞沒了,牽上小黑,我決定離開大理。

  一路上,我聽聞一些過路的江湖人士在議論,說武三通的養女跟陸家莊的長公子私奔,武三通勃然大怒,立刻追下山來,要抓回那兩個狗男女。心下有些不安,也沒了遊玩的興致,只想趕緊回家。便不再逗留,催了小黑往西安奔去。

  趕了幾天的路,我終於進入了西安地界。輕噓了一口氣,頓時覺得心下安定不少,也不再催馬疾奔,放任小黑小跑前進。

  路過鎮上,我買了一些東西準備上山。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騎馬到終南山下,突然看到龍兒依在山下的石碑上往我這張望,一看到我,就興奮的站直了,對我猛揮手。我心裡一暖,舉著滿手的東西向他示意,腳下一夾,小黑立刻奔了過去。小龍女一腳下一蹬,竄了過來,落在我的背後,笑嘻嘻的抱住我,快樂的大喊:

  「姐!你終於回來了!龍兒等得急死了~」 說罷,就撒嬌的在我背後蹭來蹭去,才沒蹭兩下,又大叫著跳起來:「姐你多久沒洗澡了?臭死了!」說完就跳下馬,捏著鼻子做出好臭好臭的樣子。我從小就經常督促他和我一起常常洗澡,所以也他也養成了一些小潔癖。

  我氣也不是笑也不是,這幾天忙著趕路,一身汗幹了又濕濕了又幹,真有些餿味了。假裝生氣的把手上的東西砸給他,說:「74!這叫女人味!臭的是這件衣服!把東西給我拿回家,幫我拿套衣服來,我去把這套髒衣服換下來。」說著就拍馬上山,反正小P龍的輕功不比「BMW」差,看他這麼興奮的樣子,叫他跑跑腿發洩一下過剩的精力好了。

  梳洗過後,小P龍說婆婆已經把飯菜備好了,拉著我就往古墓奔。我雖然有些疲憊,心裡卻暖暖的,回家的感覺真好!


被抓了!T—

  回到山上後,我第一件事就是要告訴師父大人和小龍女九陰真經的事情,這次我下山,最大的感受就是,人在江湖,完全沒有道理可言,有的只有莫名其妙的江湖規矩。而且很多人都會歪曲這些規矩,動手根本就沒有什麼道理可言,你不去找麻煩,麻煩還可能找上你。因此如果你不夠強,要不就低三下四,夾著尾巴做人,還可能會被人隨意□。古墓派的武功雖然獨樹一幟,在江湖上數一數二,但是也不能排除哪裡冒出個武功高強的BT來的可能,因此修習九陰真經就迫在眉睫了。可是應該怎麼辦,才能將師父和龍兒引到棺材那,並且自然而然的發現棺材裡的字呢?

  於是有一天,某女在練功的時候突然大聲歎氣,某龍自然趕忙奔來做小棉襖:「姐,你怎麼啦?」

  於是偶哀怨地看著某龍說:「龍兒啊,不知不覺你已經來古墓十年啦!」

  某龍說:「是啊~再過幾年龍兒就是大人啦!就可以保護姐你了!」說罷做出一個雄心萬丈的表情。

  「十年轉眼就過去了,在一眨眼又一個十年過去了。然後我們眨了幾次眼,就老到快要死啦!」(某冬瓜:你也忒誇張了吧?)

  於是某龍無語……

  我又說:「我們死了以後,就躺在古墓裡的棺材裡。」

  「是啊!很早以前師父就給我們準備了石棺,以後我們就一起死在古墓裡,永遠也不分開。」某龍理所當然的說,還笑著握住我的手。

  某龍你看起來心情很好嘛!這麼想S嗎?我看到一點也不配合的某龍,心想:我這麼用力的製造哀怨悲傷的氣氛,你怎麼一點也不受影響?

  「那龍兒,你想不想到我們以後要S的地方看看?」我慫恿某龍。

  「這個……我們隨便進入祖師婆婆長眠的地方,師父會不高興吧?」

  「這有什麼,我們只是去看看我們S了以後享受什麼樣的待遇,這總沒什麼吧!」我連哄帶騙,拉著龍兒就往放置石棺的墓室裡跑。

  進了石室,我看到五具石棺排列在石室中,其中一具石棺已經蓋合了棺蓋,便是林朝英的石棺。我覺得石室中冷寂得可怕,對龍兒說:

  「我們以後也都躺在這兒了,你要哪一具石棺呢?」

  龍兒看著我說:「姐在哪一具,我自然就在姐旁邊!」

  我笑了笑,說:「那我們就一個個試試,看看喜歡哪一具!」說罷,就爬進中間的那個空石棺,躺了下去,然後把石棺輕輕拉起來,想看看棺蓋內側有沒有寫字。想不到小龍女突然跑過來按住我的手,神色緊張的說:

  「姐!你要幹什麼?!」

  我笑:「當然是要把蓋子蓋上,才知道真正的感覺啊!」MMD,躺在棺材裡感覺還真是磣人!瞄了一眼:LUCKY!就是這具!便假裝驚叫說:

  「哎呀!龍兒,你看這棺蓋底下有刻字!」

  龍兒正要低頭看,突然門口傳來一個呵斥聲:「龍兒!你在幹什麼?!」

  回頭一看,師父大人一臉陰沉的站在石室門口。

  我心道不妙,趕緊起身出了石棺,假裝驚訝的指著棺蓋對師父大叫:「師父,這棺材裡有人寫字!」

  師傅皺了皺眉,沉聲說:「胡鬧!在祖師婆婆面前胡言亂語什麼?」

  我故意撇嘴,說:「師父大人不信,可以翻過來看看!」

  師父抿了抿嘴,上前抬手抓住棺蓋,喝一聲:「起!」重達百斤的棺蓋就在空中輕輕巧巧的翻了個個兒,底朝上壓在另一副石棺上。我們定睛一看,果然棺蓋內側寫著十六個大字:玉女心經,技壓全真。重陽一生,不落於人。

  這十六個字以濃墨所書,筆力蒼勁,字體甚大。龍兒雖然年幼,但也聽說過王重陽的一些事,略一沉吟,說道:「王重陽寫的?」我不說話,看向面色古怪的師父。

  「好像是他寫的。他似說咱們的玉女心經雖然勝過全真派武功,然而他自己卻不弱于咱們師祖婆婆,是不是?」我故意這麼說,偷眼觀察師父的反應。

  師父沉著臉,拿了燭臺上前細看十六個大字後的小字,突然手上無力,燭臺一晃,跌在胸前。我趕忙伸手搶起,扶住師父,問道:「怎麼了師父?上面寫了什麼?」

  師父神色異樣,定神片刻,才歎氣道:「原來小姐死後,王重陽又來過古墓。」

  龍兒問:「他來幹什麼?」

  師父道:「他來弔祭小姐見到石室頂上小姐留下的玉女心經,竟把全真派所有的武功盡數破去。他便在這石棺的蓋底留字說,小姐破去的,不過是全真派的粗淺武功而已,但較之最上乘的全真功夫,玉女心經有何足道哉?」

  龍兒皺起眉頭,「師祖婆婆已經過世,他怎麼說都行啦!」

  師父又道:「他在留言中又道:他在靈異間石室中留下破解玉女心經之法,後人有緣,一觀便知。」

  於是我說:「師父,咱們去瞧瞧吧?」

  師父瞪了我一眼,沉吟片刻,也點了點頭,說:「我在這裡過了大半輩子,卻不知尚有這間石室。待我看看。」說罷就在剛才我臥過的石棺內注視片刻,道:「原來這具石棺也是王重陽留下的。棺底可以掀開。」

  我雖然知道,卻也裝作大喜的樣子,說:「我知道啦!那是通向石室的門!」當即躍入棺中,四下摸索,果然摸到個可容一手的凹處,於是緊緊握住了先朝左轉動,再向上提。只聽喀喇一聲響,棺底石板應手而起,大喜道:「就是這!」

  三人等洞中瘴氣出盡後,拿起燭臺,緩緩從石棺底走入,下麵是一排石階,石階盡處是條短短甬道,再轉了個彎,果然走進了一間石室。

  室中也無特異之處,三人不約而同的抬頭仰望,但見室頂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跡符號,最右處寫著四個大字:「九陰真經」。

  我心下歡呼:九陰真經,終於見面啦!

  正要細看,突然墓外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喝:「李莫愁!你把我阿浣還來!!」

  我一聽,傻了——武三通怎麼追到這兒來了? 又一想:必定是武三娘把我給賣了,她大概不想武三通能夠追上小白花,就把他往我這裡引。我不由咬牙切齒:死小白花!你害死我了!才拿你三千兩我果然還是虧了!

  師父皺眉,疑惑的看著我,我說:「那是南帝一燈大師的弟子,漁樵耕讀中的耕——武三通。這事有點複雜,我先去打發了他,再回來跟師父解釋。」說罷就轉頭對小龍女說:「好好看看這九陰真經,這可是好東西!」轉身就要出石室。

  龍兒反手抓住我說:「姐,我跟你出去!」

  我笑著拍拍他的手說:「沒事,姐去去就來,乖乖呆著。」拉開他的手,我一轉身臉就垮下來了。

  囧……我真TMD點背啊!

  出了古墓,我的臉更囧了——這個戀女成狂的傢伙已經差不多神經病了,之見他頭髮亂糟糟的,鬍子拉雜,神色狂躁,眼神散亂。見到我愣了一愣,似乎無法將我和那天看到的男裝假小子對上號。

  我不想與他糾纏,就說:「武前輩,到此有何貴幹?」

  聽到我的聲音,武三通似乎有些印象,就暴跳如雷的吼:「我的阿浣呢?!你把她藏哪了?!快交出來!」

  我說:「武前輩,阿浣姐姐怎麼可能在我這裡,她正合陸展元趕往嘉興,擇日成親呢!」

  武三通聽到我這麼說,抓著頭發狂叫:「不可能!不可能!她說她捨不得我!她說她不想離開我的!你騙我!快把阿浣交出來!不然我燒了你這鬼地方!」

  我看他語無倫次,不想跟他爭,就說:「你不信我也可以,反正你在這裡逗留得越久,趕不及到嘉興,阿浣姐姐和陸展元早成親啦!到時可別怨我。」說罷轉身就要回古墓,想不到還沒有進墓門,武三通突然發難,一指點了我的穴道。我定在原地,心裡叫苦:怎麼每次都被點?!

  武三通一把抓住我,說:「你是那小淫賊的妻子,你要和我一起去把阿浣找回來!」說罷抓了我就要往山下走。

  媽呀!救命!我不要去!!!

  「放開她!」這時龍兒突然跳出來,二話不說就往武三通攻去。我心裡暗暗著急,武三通乃名家弟子,學了一燈大師的一陽指,江湖閱歷豐富,對戰經驗也強過龍兒百倍。龍兒跟他打,根本占不了上風,趕忙大叫:「龍兒回去!別和他打!姐沒事的!」

  想不到小P龍不聽我的,祭出雙劍就要拼命。武三通雖然已經有點瘋狂,但至少還有點殘留的的理智,他看到龍兒,奇怪道:「這個女娃娃的武功挺好的。」

  龍兒一聽他說他是女娃娃,立刻抓狂,寒著小臉,手上的劍使得更快了。

  武三通無意跟他糾纏,很快故意賣了個破綻給龍兒,龍兒一劍刺出,劍尖還未觸到武三通,之間武三通手指微晃,一陽指便點在龍兒的手臂的穴道上,頓時卸了龍兒的一把劍。我一看急了,眼看龍兒又要撲上來,我大叫:「龍櫚!你TM給我回去!學好了自保本事再想著救人吧!」

  龍兒聽到我這麼說,大大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受傷,我心下一軟,柔聲說:「乖,你打不過他的,他暫時不會傷害我,你趕緊去學了那高深的新武功來嘉興救我!」

  龍兒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咬了咬下唇,撿起地上的劍返身掠進古墓。我知道他已經把我的話聽進去了,便看著武三通說:「快帶我走吧!要不然等一下我師弟放玉蜂蟄你,到時候就算你把我殺了,也再見不到阿浣了!」

  武三通聽我這麼說,哼哼冷笑兩聲,挾著我往山下奔去。我僵硬的被夾在腋下,痛苦的想:TMD……為什麼偶的命這麼苦啊……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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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鬧禮堂沒我事……

  武三通一路挾持我奔赴嘉興,我在路上無比合作,一點也不吵不鬧,也不妄想逃跑。一是因為我出古墓的時候身上沒有帶武器打不過武三通,二是因為我的武功被他封住了……T—T

  命苦不能怪政府,點背不能怨社會。我的合作態度得到了武三通筒子的極度讚賞,一路上倒也沒餓著我,搶了兩匹馬載著我們上路。看他業務的熟練程度,我真是懷疑他沒有跟一燈大師退隱前其實是做無本生意的。

  一路上,武三通時而清醒時而瘋癲,但總是心心念念的要趕赴嘉興阻止何浣君和小白花成婚,他對何浣君的執著真是到了令人有點髮指的程度。有時候路上無聊,武三通就會跟我講阿浣小時候的事情,我聽來聽去,總覺得好像是一個中國式的「源氏物語」。感情武大叔你思想開放,走在時代的前沿,玩起了美少女養成遊戲。可惜培養體系不完善,教育流程有致命的的漏洞,搞成了現在這種結果。我雖然不反對不倫,但也實在是有點看不下去:如果你是個魅力歐吉桑那也就算了,兩個美人站在一起就算是父女也很美型。問題是你鬍子拉雜跟個刺蝟似的一點也不養眼,這個其實也沒關係,只要審美教育扭曲得成功,外貌素8成問題地~可惜你硬體軟體都不到位,怪不得你家阿浣不鳥你,死心塌地的跟著有貌有「財」的小白花。要是偶來搞一個「美少年養成計畫」,那絕對是完美無缺,養出地小受受絕對是對我死心塌地啊~咩哈哈哈~~~~~~~(某冬瓜:MS女兒你不是搞這項研究很久了嗎……=。=||)

  一路以某大叔作為研究者的反面教材,不斷吸取及總結培養經驗(某冬瓜:你學這個幹什麼?!=。=|||||),我們終於到達了嘉興。結果在一個小茶棚裡聽說陸家莊大少爺陸展元明日要成親的消息後,某大叔抓狂啦!鬚髮盡張,簡直要成了一隻箭豬,我看了不斷的搖頭:好歹你也要打扮得體麵點,才能夠達到從心理和氣勢上佔優勢的成效。情場的戰爭是殘酷地,你這下不一敗塗地那才有鬼勒!

  8過這倒是個讓我逃跑的好機會:「武前輩,你不是要去把阿浣姐姐帶走嗎?你把我的禁制解開,我恢復了武功也好幫你啊!」

  武三通回頭看了我半晌,冷笑一聲:「你當我不知道?你想騙我解開了你,你武功一恢復還不逃得無影無蹤了?」

  = =||MMD,這會兒怎麼又清醒了?於是我故意恨恨的說:「我今天會到了這個地步,還不是陸展元那個負心漢造的孽?!當初他信誓旦旦,叫我等了他八年,如今卻一夕變卦,說要娶您的養女。您是什麼身份?武林中誰不知道一燈大師座下的漁樵耕讀四大弟子武功高強,我一屆江湖無名小卒,怎麼敢跟您的千金搶男人?一怒之下,就毀了那負心人的家傳玉佩。後來那負心人以此為由迫我去大理見您,我也是有苦難言啊!原想那負心人家大業大,在江湖中幫手甚多,我一介弱女子也打不過他們,就此心灰意懶回到古墓度過餘生。如今有了前輩您,我還怕他們嗎?定要向那可惡的小子討個公道!」沒錯!一定要死小白花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醫藥費、名譽費、壓驚費、食宿費、無形資產流失費……

  武三通看我義憤填膺,一副比他還要心急要找陸展元報仇的樣子,對我的話也信了七分,於是說:「好吧!我現在就解開你的禁制,可是你武功還需要一天的時間才能恢復過來。一天以後,我們已經到了陸家莊,你正好可以幫我殺了那小淫賊,在此之前,別動歪腦筋,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真是多疑的傢伙!我只好點頭,他才運功到指,連點我身上八大穴位解了我的禁制。

  小白花看來也知道他的岳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竟然在短短時間內就請了許多高手在莊中參加他的婚禮,我轉頭看向知道了這個消息一臉怨恨的武三通,心想:原來以為我不會再與陸展元有瓜葛,他娶他的何浣君,我呆我的活死人墓,從此老死不相往來。想不到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命運終於還是把我拉到了這裡。

  我有些出神——不知道我最終的結局,是不是能夠擺脫命運的掌控?

  「發什麼呆?跟我來!」武三通見我望著遠處發呆,不知我在想什麼,只想著趕緊阻止阿浣拜堂,拉了我就縱上了陸家莊的牆頭。只見陸家莊大堂人聲鼎沸,到處披紅掛綠,好不熱鬧。門上床上貼滿了大紅的喜字,屋簷上高高掛著紅燈籠,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

  司儀站在門口大聲的唱道:「吉時到!新人行禮~~~~~~~!」

  小白花穿著大紅袍,戴著巨傻的大紅花,拉著蓋著蓋頭的何浣君從大堂側門走出。武三通一見到阿浣,立刻忍不住扯著我跳到大堂外大叫:

  「不准行禮!」

  我被他扯著,立刻變成了眾人的焦點。小白花一愣,看到是武三通,臉一下僵了。正在主持婚禮的陸老爺子看到是武三通,面色不變,高聲對武三通說:「原來是親家到了,快快上座,為兩個孩子主持婚禮吧!」

  我看到帥叔叔的風姿儒雅,氣度非凡,不禁熱淚盈眶:帥叔叔你竟然還這麼帥~真素太讓偶感動LIAO~為啥小白花就麼有繼承你一丁點的氣質捏?又看了看旁邊瘋瘋癲癲的武三通,不由囧了——大叔你要素有人家帥叔叔一半的風度,你的「美少女計畫」又怎麼會失敗得這麼徹底捏?

  正當我唏噓不已的時候,武三通對著小白花惡狠狠的叫:「你這個小淫賊!花言巧語誘拐我的阿浣,竟然還想娶他!我現在就斃了你!」說罷就沖了上去,到場的高手們當然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立刻迎了上去,頓時喜宴上雞飛狗跳,刀光劍影。我趕緊退退退退……退到安全地帶,抓了桌上的一隻鹵鵝腿蹲在椅子上啃了起來——啊!一路上沒吃好,趕緊補一補。

  武三通打不過眾高手,回頭看到我在這啃鵝腿,氣得大叫:「李莫愁!你不是說你恨死了陸展元這個負心漢嗎?還不快殺了他!」

  頓時偶又成為了焦點,有幾個高手已經不停的向我這裡瞥,一看我有動作恐怕就要奔過來攔我了。

  我一愣,又慢慢的繼續啃鵝腿,這次我啃得小口了很多,這麼多人看偶,只好淑女一點咯~瞥到堂內的小白花正在看我,舉了舉酒壺向他示意,直接往嘴裡倒了一口——MD!怎麼這麼辣?!呲牙咧嘴的丟開酒壺,我狠狠咬了幾口鵝肉。小白花看著我,眼中浮起了笑意:笑什麼笑?你岳父要殺你呢!這麼快就沒有危機感了?

  啃完鵝腿,我用桌布擦了擦手站起來,幾個高手頓時戒備了起來,盯著我。

  我活動活動手腳,扭了扭脖子,做了幾個廣播體操的動作。然後抽出雙劍——「我說小花啊!你岳父對你有意見那是你的問題,為啥硬要扯上偶捏?偶這麼無辜的呆在終南山,就因為你跟你的阿浣私奔,把我推到槍口上,被你岳父一路挾持到這裡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不管是身體或心靈都受到了眼中地打擊,造成了不可磨滅地傷痕。你說,這要怎麼算捏?」

  帥叔叔這時候站出來,說:「翠花丫頭……」

  「錯!偶8素翠花!偶素李莫愁!翠花早已消失了,而李莫愁跟你們陸家莊半點關係也沒有!」

  帥叔叔聽我這麼說,眯眼狡詐一笑:「那麼李姑娘既然和我們陸家莊沒有半點關係,又要和我們陸家莊算什麼呢?」

  =。=||……我總算知道為啥陸家莊這麼有錢了,這隻老狐狸忒狡猾,果然是奸商本色~看來我鬥不過他,敵強我退,武三通正被高手們糾纏著,我撤!

  於是偶撇了撇嘴說:「說的也是,不過再怎麼說我也是因為陸展元而被抓到這裡來的,現在我還沒吃飯呢!送我一隻鵝來填肚子應該沒問題吧!」說罷,就把爪子伸向了那盤香噴噴的鹵鵝。

  這時小白花開口了:「等等!」

  ☉_☉什麼?!你家這麼有錢,不會連一隻鵝都不捨得給吧?!我鄙視的瞥著小白花,你什麼不好學你爹,光學你爹小氣了!

  「莫愁……不,李姑娘……既然來了,喝杯酒,在莊裡休息兩天再走吧!」說著,他的眼中竟然射出兩道奇異的光芒。

  我打了個冷戰:拜託!那兩道光芒的名字該不會叫做「憐惜」吧?!

  這時候老狐狸驚異的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又掉轉頭眯起了狐狸眼,笑呵呵的看著我。

  帥狐狸叔叔你不要這樣的看著我,我會很害怕地……

  被他們兩父子這麼詭異的一看,我的雞皮疙瘩全部起立,也不敢再跟他們算什麼精神損失費了。情況不妙,還是趕快溜吧!

  這時候武三通已經被高手們逼得差不多了,一個和尚一掌打中武三通,武三通吐了一口獻血掉在了庭院中間。堂內一陣驚呼,新娘子何浣君不由掀起蓋頭,對武三通叫道:「爹!!」

  武三通見到何浣君的臉,捂著胸口顫抖的把手伸向她,眼中無限絕望,對著何浣君說:「阿浣……跟我走……」

  何浣君哭著搖頭:「爹,你走吧!我生是陸郎的人,死是陸郎的鬼。您就當沒養過我,快走吧!」

  武三通雙眼通紅,嘶啞的對天長笑:「想不到我武三通!也落到了今天這種地步!」

  這時打傷他的和尚雙手合十念了一聲法號:「阿彌陀佛!武施主,今日你重傷我等之手,只盼你就此收手,速速離開這裡吧!」

  武三通瞪著他狠狠的說:「做夢!我此生定要殺死這個小畜生!」

  那和尚又念了一聲法號:「武施主,苦海無邊,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呢?」

  武三通大笑一聲,說:「我今日敗在你手中,也無話可說。要不你就殺了我,不然我一定會找這個小畜生報仇!」

  眾人聽他一口一個「小畜生」的罵小白花,都目露凶光,想上前殺死武三通。突然帥狐狸叔叔舉手阻止了眾人,對著那和尚說:「三明大師,雖然今日武大俠來本莊所圖不軌,但是他畢竟是我的親家。小兒和何氏浣君就要結成連理,我不想在這大喜的日子犯殺生之戒。如此,就讓大師來解決這件事情了!」

  三明和尚道聲佛號說:「既然如此,貧僧就得罪了。武施主,今日陸莊主不欲取你性命,那我們就來一個『十年之約』。」

  武三通捂著胸口喘著氣問:「什麼『十年之約』?」

  「即是十年之內,武施主你不能向陸家莊報仇。只能等十年之後,再來行報仇之事。」我想三明大師大概想讓時間沖淡仇恨,想著武三通大概只是不忿辛苦養大的女兒忤逆自己和別的男子私奔,等到十年之後,何浣君和小白花的孩子都長大了,武三通大概也沒有了報仇之心。可他沒想到武三通根本不是憤怒女兒私奔,而是恨小白花奪走了自己的心上人。奪愛之仇和奪女之仇可是有本質上的區分啊!何況武三通陷得如此之深,何浣君和別人結婚他都被打擊得瘋瘋癲癲的了,怎麼可能十年之後不來報仇呢?

  只見武三通沉吟半晌,低著頭不答話。何浣君在一邊哭著說:「爹,你走吧!我和陸郎是真心相愛,你就成全我們吧!」

  武三通聽到她的聲音,全身震了一下,抬頭望向何浣君,眼底一片空洞:「好,我答應這『十年之約』。阿浣,你叫我走,我就走,從小到大,我從來都是依著你的……」說罷便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趔趄的出了陸家莊。

  我看著他瞬間蒼老了數十年的襤褸背影,心下一陣不忍。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發糞……圖強……

  看到武三通終於被PIA走了,偶心裡安定了粉多~嘎嘎~十年之內素麼我啥事兒LIAO~正打算抓了鹵鵝走人之時,突聞何浣君輕輕柔柔地聲音傳來:「李姑娘!不留來喝杯喜酒再走嗎?」

  偶回頭一看,只見新娘子正「目光炯炯」地看著偶,偶心頭小跳了一下下——為啥她看偶地眼神有點怪怪地捏?感覺有點敵意?

  一看小白花,也是一臉期盼的樣子。這時候老狐狸發話了:「是啊李姑娘,來者是客,老夫知道你是被我兒連累才被親家給帶到這兒來。心下甚是過意不去,留下來喝杯小兒的喜酒,讓老夫有機會向你賠罪。」

  怎麼陰謀地味道這麼重?=。=||「呃……賠罪就8用了,算我倒楣,攤上了這麼個麻煩事兒。你這隻鹵鵝就當你的賠罪,至於喜酒嘛!我剛剛也喝了,這麼具有英雄特色的烈酒還是8適合偶啊!所以偶就祝你們夫婦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啦!」說罷抓起鹵鵝就跑——早就要和姓陸的斷個一乾二淨了,如果為了點小錢而又和他們糾纏不清豈不是枉費了我之前的一番努力?但是想一想,好歹我也幫了他這麼多,而且還因為他被武三通從終南山挾持到這裡,不整他一下真是8爽!蹲在陸家莊後院的牆頭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一個既可以補償偶損失又可以整到他們夫婦地辦法~

  何浣君被扶進新房,喜婆和丫鬟道了幾聲吉利話後,就退了出去,只留新郎新娘在新房裡。小白花溫柔地對何浣君說:「你在這兒,我去去就來。」說罷轉身就要走出房間。我一看時機到了,飄下房梁無聲無息地點住小白花的穴道。何浣君剛覺得不對,正要開口,我抓起桌子上的乾果反手射出,正中她的穴道,也將她定在那裡。

  我笑嘻嘻地掀起何浣君的蓋頭,對著她驚愕地臉說:「阿浣姐姐~偶來向你們討要謝媒禮來啦!」然後就開始七手八腳的將何浣君的鳳冠卸下來,又鄭重其事地把何浣君的蓋頭蓋回去,再將小白花的新郎帽給摘了下來。看著閃閃發亮,綴滿寶石重達二十多斤的銀制鳳冠,再看看用金線繡著游龍戲珠,帽中鑲著一塊毫無瑕疵的美玉的新郎帽。我笑得見牙不見眼,拍拍小白花的肩說:「好歹我也是幫你們私奔的大恩人,還替你們背了黑鍋,你們也總得給我這個大媒人意思意思吧!」將桌上的東西移開,我抽出桌布把兩頂超值錢的帽子包起來背在背上,飛上房梁,射出兩顆乾果解了他們的穴道,哈哈大笑著運起內力大聲說:「謝謝二位的謝媒禮!後會無期~~~~~~」當裡個當~龍兒,咱又滿載而歸啦!

  回到古墓,我興沖沖的奔了進去:「婆婆!龍兒!師父大人!我回來啦!啦啦啦……(回音)」空蕩蕩的古墓裡面黑乎乎的,我的聲音回蕩了N久,還不見人出來迎我。我奇怪的到處找了一遍,發現竟然一個人也沒有,突然想:糟糕!他們該不會去嘉興救我了吧?!

  趕緊奔下山,跑到馬市問有沒有一個滿臉疙瘩的醜婆婆和一個極俊秀的男孩子來買馬,連問了好幾個馬販子,才打聽到,他們竟然在我跟武三通走了的第三天就下山買了三匹馬追我去了。我們竟然在路上錯過了!跺跺腳,我只好回山上瞎等,每天天剛亮就跑到山下去希望能看到師父他們回來。這下總算讓我理解了龍兒那幾天在山下等我的心情了。我一會兒怕他們到陸家莊沒見到我跟小白花他們起衝突,一會兒又怕他們遇上瘋瘋癲癲的武三通打起來,又一會兒害怕師父內傷未好,龍兒年期又小,婆婆年紀也大了,這一老弱婦孺的組合在路上會不會遇到什麼騙子強人。最後竟然越想越沒邊,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讓我想了一遍,自己也笑自己怎麼總想這些沒影兒的事情。師父和婆婆雖然足不出戶,但是江湖閱歷也不差,龍兒雖然年幼,但聰明機敏,行事沉穩,早熟得很,他們三個在一起應是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且我每天都去鎮上最熱鬧的酒樓打探消息,也沒見江南傳來什麼特別的消息,心也就安了一些。

  果然過了兩天,我在山下看到遠遠的奔來三騎。其中一匹馬上一個矮小的白影突然躍起,在馬頭上點了一下,就如箭般向我急射了過來。我站在原地不動,張開雙臂,任龍兒將我沖得退了兩步,緊緊的抱住我。

  「姐!你沒事吧?!」他在我的懷裡蹭了蹭,忽又低聲喃喃說:「瞧我說了什麼傻話,姐你這麼聰明,怎麼會有事?」

  我笑著摸著他的頭,說:「那是!你師姐我怎麼可能輕易的掛掉?!」

  這時師父大人和婆婆牽著馬走了過來,婆婆笑著說:「還是龍兒猜得准,他說姑娘你如果沒事,肯定是回古墓了。所以陸莊主一說你走了,他立刻就回頭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我說你既然已經回古墓,那他還趕什麼,他就是不聽,硬是拖著我們這把老骨頭趕了三天三夜的路。」

  龍兒聽罷抬起頭不以為然的說:「姐雖然肯定是會回古墓,但難說如果有人在路上拿只鹵鵝誘惑她,她指不定就傻傻的跟人走了!我當然要趕緊回來看看,要是她不在,那我還得出去找她。」

  =。=|| 臭小孩!你當我是白癡嗎?!(某冬瓜:我覺得某龍真是瞭解你誒~)

  抬手就想給小P龍一個毛栗子,想不到他竟然頭一偏躲掉了!我瞪著他,他竟然振振有詞的說:「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隨便打我的頭,要是我變得跟你一樣笨怎麼辦?」

  =。=## 你小子!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就要飛上天了!正擼起袖子打算教育一下這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P龍,卻不想一眼看到他眼下的黑青。想到婆婆說他連趕了三天三夜的路,心就軟了,舉起的手也改成狠狠的攬過這隻不聽話的小孩,說:

  「我寬宏大量,看在你這麼緊張我的份上就原諒你啦!走!回去梳洗一下,我這次帶了很多好吃的回來!」轉身摟了龍兒就要走,背後突然傳來師父的聲音。

  「莫愁,你可知道為師此次很生氣?」

  啊?我滿臉問號的回頭看師父大人。

  「這次你竟然這麼輕易的被武三通抓走,為師我很生氣。想不到我悉心教導你十幾年,你竟然這麼不堪一擊!看來為師真是太放任你了,從今以後,為師要親自督促你修習武功,絕對不能讓古墓派的掌門這麼弱勢!」

  囧……啊?

  這時候懷裡的龍兒也拉開了我的手,正色說:「姐!我也會監督你的!咱們一起發憤圖強!」

  我抽搐——發糞……圖強?!


番外:陸展元(上)

  小的時候,我經常爬到家裡的屋頂上,看著家裡的僕人到處打著燈籠找我,娘親帶著哭腔喊我的名字。我總是在這種熱鬧的氣氛中安靜的躲在屋頂上,一直到僕人在屋頂上發現我,爹拿著棍子狠狠的打我,罰我跪在祠堂裡一個晚上不准吃飯。但是我還是喜歡這麼做,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每次看到這麼多人在找我,心裡總是有一點惡作劇的得意,以致到後來家裡人一但發現我不見了,就會上屋頂找我。從此我就很少躲在屋頂上,因為再沒有人會打著燈籠到處喊我的名字。後來娘親死去後,我就再也不躲在屋頂上了,因為再也沒有人會因為我的失蹤而帶著哭腔到處喊我的名字。

  我有一個弟弟叫立鼎,但是他總是很木訥,爹爹教我們刀法,他總是學不會,要我私下裡再一招一式的教他。我心裡有什麼話,看到他那張呆呆的臉,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我想在我的心裡,其實我是有點看不起這個資質不高的弟弟的吧!

  從小,爹就帶著我跟他一起到處經商。雖然爹爹是江湖人,但似乎在江湖中,他的財氣比他的刀更令人稱道。爹爹很仗義疏財,江湖上的人都買他的面子,我們陸家莊在江湖上的地位也很高。每年我們陸家莊接待那些江湖人的支出,總是占了我們陸家莊總支出的三分之一。小時候我曾問爹,為什麼要給那些江湖人白吃白住,還要送他們錢?爹爹就會笑著摸我的頭說,跟這些江湖人打好交道,我們家的商隊走南闖北就容易得多。我那時候雖然懵懂,卻也知道,那些江湖人對爹爹恭敬,其實是對我們家的錢恭敬,即使是那些對我爹示好的俠女,也不過是因為我爹長得好,我家裡有錢。所以我從小對那些所謂俠女,總是沒有什麼好印象。

  十歲那年,爹帶著我去了一趟關外,回來的時候遇到一夥不認得我們商隊旗號的山賊,把馬傷了。所以爹就順路去了西安,打算買兩匹馬做坐騎。於是,我遇見了她——李莫愁。

  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她和一個滿臉疙瘩的醜婆婆一起坐在石階上,背後的拴馬杆上栓這兩匹馬。我和爹爹走南闖北,也練了一點眼力,看出她們身後的馬腿力都不俗。這時她也看向了我,不知怎地,我被她那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瞧,心裡就不由自主的噗通了一下。她的皮膚很白,但是卻很健康,泛著粉嫩的血色,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反出一層光暈。她就算坐在臺階上,也和周圍粗魯的馬販子格格不入,覺得她像富家小姐吧?她的眼神又太過靈動。說她是普通鄉下丫頭,她有明顯是有受過良好教養的。坐姿端正,腰杆筆直,又有點像練武之人。我有些迷惑,爹爹拉著我向她們走去,其實我也是想買她們的馬的,我想靠近她多看看。

  爹爹對那個醜婆婆問:「這位大娘,你們這馬怎麼賣?」卻不想那小女孩看著我們眼睛一亮,迎了上來,笑眯眯的說:「這位帥叔叔,你的眼光真好啊!我的這兩匹馬雖不敢妄稱日行千里,但也是日行百里的上等蒙古馬喲~不但馬力強大,耐力超常,一匹能頂五匹,一口氣跑到關外,不累!」

  爹很驚訝,以為是小孩子好表現,卻不想那醜婆婆真的不開口說話,就讓那小女孩跟我們介紹她的兩匹馬。

  她說的話雖然有點怪,但是笑容卻甜得晃人的眼,兩個酒窩在臉上勾著,隨著她說話一動一動的,讓人忍不住想去摸一摸。她的嘴巴也很甜,說的詞語也很新鮮俏皮,雖然是拍馬屁,但卻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反感,爹都被她說得有些心動了,上前去仔細觀看兩匹馬。我偷眼看她,不想卻被她抓住,她看著人的時候仿佛要看到人的心裡,我的心又忍不住噗通一跳。忍不住接了她的話,想不到她就這麼笑眯眯的誇我長得好看。我不是沒被人稱讚過,家裡的親戚,來莊裡的朋友,那些對我爹有企圖的女人,甚至是來我們家的一些富家小姐,都說我長得好,長大一定是一個翩翩少年,那些表妹們也都爭著要跟我玩。可我卻從來沒有感到這麼的害羞過,臉上熱辣辣的,不敢迎向她那雙仿佛會攝人的大眼睛。

  爹似乎很喜歡她,摸了她兩次頭,她似乎不喜歡別人摸她的頭,卻忍耐著不閃躲。一直到爹將銀票給了她,她才真正的露出真心的笑容,先將銀票交給身邊的醜婆婆,才彎著腰送我們離開。明明是個六七歲的小丫頭,卻像一個店裡的店員一樣送客,真是可愛。我有些不舍的回頭張望,爹爹低頭問我:「你喜歡那個小姑娘嗎?想不想她做你的媳婦兒?」

  我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想!」說完我的臉卻熱了,在爹戲謔的目光下把娘親給我的玉貔貅送給了她。卻不想旁邊的馬驚了,她一把抱起我,往一邊的拴馬杆上一蹬,借力瞬間斜向後竄出兩丈,避過馬群的踐踏,抱著我站在牆頭上。我嚇壞了,心裡雖然覺得被一個小女孩救實在丟臉,但腳下實在是使不出力來,只好靠在她的身上。她身上沒有奶味,反而有一種清冷的味道,比我見過的女人的身上的味道淡,卻非常好聞。她小小的手臂緊緊抱著我,我靠在她軟軟的身上,突然覺得很有安全感。這種感覺讓我感到羞愧,但卻又捨不得離開。當她把我推到爹懷中的時候,我甚至有點失落。我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對一個比我小好幾歲的小女孩產生這種奇異的感覺。

  當她真的要走的時候,我真想拉住她不讓她走,但是我沒有。她偷偷的告訴爹怎麼找她的時候,我心裡其實很高興,看著她對我眨眨眼睛,蹦蹦跳跳的走的時候,我突然開始期待與她再次的相見。

  終於再次見到了她,可她卻說她的師父不讓她和我們再聯繫了,我心下一陣著急,那我以後就見不到她了嗎?想著想著,我心裡突然十分難過,眼睛熱熱的,快要哭出來了,我對著她喊:「你一定要記得我啊!我長大以後一定來娶你!」

  他看著我,目光有些奇怪,但卻什麼都沒有說,一直到我和爹走得很遠了,我還能看到她站在原地一直看著我們。我那時候想,她一定也有些捨不得我吧!

  十七歲以前我一直以為我會遵守當時的約定,等到她及笄之時去終南山迎娶她為妻。可是,上天卻讓我遇見了阿浣……

  那一年,爹和我去雲南採辦香料,準備運到南陽與那裡的商人交易,爹說我可以順便去終南山看看翠花,我笑著應諾,心裡雖然有些高興,但卻沒有很大的期待。8年過去了,當年古靈精怪的小丫頭不知道長成了什麼樣子,小的時候她就粉雕玉琢十分可愛,長大後應該也長得不差,我也到了年紀,該是成家的時候了。

  到了雲南,我和爹爹的採買已經差不多了,於是就在桃源縣歇了一天。那一天,只是看上了同一朵茶花,我和阿浣就這麼認識了。那個拈花微笑,明眸流盼的少女,就這麼狠狠的撞進我的眼裡,成了我的魔障。阿浣有一種有別於江湖兒女的柔弱氣質,她的微笑總是帶著一種隱晦的憂鬱,這種憂鬱讓她看起來那麼惹人憐惜,那麼讓人想要保護。她看著我,有點呆呆的,我笑了,將茶花買下送給她,轉身走了。而後我才知道,原來他是南帝座下的耕農弟子武三通的養女。而後,我和阿浣卻在同一天內遇上了三次,我一直到後來也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一種孽緣。

  阿浣給了我一朵茶花,告訴我夜晚戌時在桃源縣的一處山坡上見面。我怎麼可能抵擋住如此嬌柔女子的邀約?便去了。

  阿浣是個可憐女子,她從小被父母遺棄,由武三通收養,在武家長到十六歲。武三通對她很嚴厲,不許她和年輕的男子來往,如果有人上門提親,總是被他打了出去。

  我聽她這麼說,心裡暗笑:武前輩對自己的女兒也保護得太緊密了吧!

  阿浣看我不以為然的樣子,垂下了頭,幽幽的說,武三娘雖然對她不壞,但總是冷冷的,每次見著武三娘她總是戰戰兢兢,不敢喘大氣。今天是她的生辰,她央了武三通很久,武三通才讓她下山。說罷她偷眼看我,說:「我多麼慶倖我今天下了山,才能遇上你……」

  我的臉突然熱起來,月光下,阿浣明亮的眸子羞怯的盯著我,如花嬌顏上升騰起兩朵紅雲。我心下微動,突然腦中蹦出一個小丫頭燦爛得發亮的笑顏,猛然一驚。我站起來,對著阿浣說:「何姑娘,天色已晚,武前輩見你不回去,一定會擔心的。我們就此別過吧。」

  阿浣的神情有些失望,她默默的看了我,然後垂下頭說:「陸公子,你是不是覺得阿浣很不知廉恥?」

  我大吃一驚,想不到她竟然會覺得我這麼想。忙擺手說:「不不,何姑娘你怎麼會這麼想?」

  阿浣抬頭看我,眼中蓄滿淚水:「阿浣如此明目地邀約第一天才見面的陸公子夜晚在此幽會,陸公子必然覺得阿浣是一個隨便的女人……」

  我趕緊柔聲對她說:「何姑娘是名門之後,在江湖上也是響噹噹的女俠,行事氣度自然不拘小節。」

  阿浣楚楚的問:「真的嗎?你不覺得我很小家子氣?」

  「不覺得不覺得!」我看著他楚楚可憐的樣子,趕緊安慰道。

  「多謝陸公子,那麼今日阿浣就告辭了……不知陸公子明日……」

  「我和家父只逗留今晚,明日一早我們就要壓貨上路了。」

  阿浣很明顯的露出失望的表情,輕聲說:「即是如此,那阿浣就不打擾公子休息了。」說罷便嫋嫋婷婷的離去。

  我的心裡其實是很欣賞這種具有柔美氣質的女子的,因此拒絕了她,我的心裡似乎也有點遺憾。但是想到還在終南山等我的翠花妹妹,我對去西安的計畫又有了一些期待。

  可惜,那次的南陽之行並不順利,我們到達南陽,才知道那家商行的老闆在出關行貨的途中遇到了劫掠的蒙古兵,整個商隊無一生還。我們好幾車貨物就滯留在了南陽,到處找新的買主,便沒有去終南山。我想,這或許就是天意弄人,如果我那時候去了終南山見到了莫愁,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爹爹五十大壽,各路英雄都來陸家莊道賀。一燈大師也派了座下的武三通前來賀壽,我沒想到,阿浣竟然也來了。

  半年未見,阿浣似乎又柔美了許多,那種憂鬱的氣質更形濃厚。她那引人窺探的神秘感吸引了許多青年少俠,但是武前輩對阿浣的防護幾乎滴水不漏,沒有人能夠接近這個柔和而美麗的女子。

  莊中的江湖人一多,守衛必然要加強。畢竟江湖人好鬥,如果在莊中出現什麼事故,那豈不是平白破壞了爹的壽宴?我在後院巡視,卻不想突然聽到後院的假山後有人嚶嚶哭泣。我繞到假山後一看,竟然是阿浣。

  阿浣抬起淚眼看到我,驚慌的轉頭擦乾眼淚,對我福了一福便要離去。我忍不住開口詢問:「何姑娘,你遇到了什麼煩心事?陸某能幫上什麼忙嗎?」

  阿浣聽到我這麼說,回頭看我,笑了一笑,眼淚便又滑了下來。月光下,她單薄的身軀在夜風中微微顫抖,我心裡十分不忍,忍不住上前脫下披風披在她的身上。

  「夜風寒涼,何姑娘小心感染風寒。」

  她看著我,突然撲到我的懷裡大哭了起來,我一時手足無措,又不能狠心將她推開,只好任她在我胸前發洩。月光中,她垂下頭來,露出了後頸,脖子上赫然有青紫的勒痕。我心裡一驚,抓住她的肩膀問:「何姑娘,有人傷害你?!」

  她聽了十分慌張,捉緊領子連忙要掙脫我,我趕緊捉住她說:「何姑娘,這件事可大可小,但是是在陸家莊發生的,陸某就不能不管!是不是有那個不長眼的登徒子調戲於你?!」

  她一聽,眼淚又掉了下來,淒聲說:「陸公子,你就不要問了,我是不會說的!」

  我皺著眉:「何姑娘,如今時值夏日,你脖子上的傷痕怎麼掩飾?若你故意穿高領的衣服,又豈不是欲蓋彌彰?這樣,你不願意說,陸某也不勉強你。你在這等一會兒,陸某去拿了家傳的藥膏給你,你塗抹於傷處,明日便可消腫褪淤。」她聽了我的話,也不再掙扎,乖乖的坐下了。

  我拿了藥膏給她,將她送到住所,便告辭了。她站在房門口癡癡的看著我,肩上還披著我的披風。我想,明天恐怕要去把披風要回來,不然被人看到了,定會影響何姑娘的名譽。卻不想,我的一是惻隱,引出了許多的事情。

  第二天,阿浣拿著我的披風約我到後院,一臉羞澀的把披風還給我。雖然我對她沒有企圖,但是一個如此柔美的女子對我示好,總是讓我隱隱得意的。正接過衣服,武三通卻突然沖了過來,一把將阿浣拉到身後,惡狠狠的看著我:「陸大公子,你們在幹什麼?!」

  我看著他懷疑的眼神,心裡覺得有些奇怪:就算是親生的父女,這樣的保護似乎也太過了。於是說:「前輩,昨日阿浣姑娘在後院賞月,我見她衣衫單薄,便將披風借給令愛。今日她只是將披風還給我而已。」

  武三通冷笑著看著我嘲諷道:「陸大公子倒是憐香惜玉!」那語氣竟然酸溜溜的,我皺眉,越發覺得這個武三通奇怪。

  這時阿浣突然掙脫武三通,撲進我的懷中,說:「爹!我已經愛上了陸郎,我要嫁給他!」

  武三通一聽大怒,抓過阿浣來身手就要打她。我上前架住他的手急道:「前輩息怒,我想這是誤會!」

  武三通,反手就給了我一掌,怒道:「什麼狗屁誤會!我就知道你這小子對我的阿浣意圖不軌!」說罷就向我打來。

  這裡的打鬥立刻就引來了注意,爹爹趕到,將我從武三通的掌下救出,其他來賀的叔叔伯伯也上前攔住要來殺我的武三通。

  這時阿浣撲到我的腳下哭著說:「陸公子,阿浣自知配不上你。但念在阿浣對你癡心一片,你將阿浣收了吧!為奴為婢阿浣都願意!」

  所有人都譁然了,想不到看起來這麼柔弱的女子,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如此大膽的求愛。

  爹生氣的看著我,沉聲問:「展元!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傻眼了:這……我怎麼會知道突然這樣?忙扶起阿浣說:「阿浣姑娘,話不能亂說,陸某怎麼高攀的上阿浣姑娘?」

  阿浣哭著抓緊我的衣袖,嘴裡喃喃的說:「陸公子,陸公子,你就當可憐阿浣,收了我吧!」說罷還用恐懼的眼神看著發狂的武三通。

  「小畜生!放開你的手!」武三通狠毒的看著我,那眼神……那眼神!

  我驚異的看著阿浣,她淚流滿面的看著我,一臉羞愧。我愣在當場——想不到,想不到竟然是這樣!

  爹的聲音在我耳邊想起:「展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浣的淚眼就在我的眼前,她看著我沉默,眼中的光亮逐漸熄滅,漸漸灰敗空洞。她放開我的手,抹幹臉上的淚,揚起一個脆弱到幾乎要碎掉的笑容,輕輕的說:「陸公子,是阿浣錯了……這一切,都是誤會……陸莊主,阿浣失態,給您帶來麻煩,真是不好意思……阿浣今日在諸位英雄面前如此丟臉,已經沒有臉面再存活在世上了。」說完,轉頭就往一旁的假山上撞去,我離她最近,立刻反應過來,身手一撈,將她抱在懷中。她雙眼緊閉,面色灰白,睜開眼看我,眼角滑下一串淚水,幽幽的說:「陸公子,你又何必救我?」

  我閉上眼,低聲說:「你又何必如此……?」睜開眼,我心下有了決定,朗聲對武三通說:

  「武前輩!晚輩陸展元,今日特向前輩求親,希望前輩將令愛嫁給我!」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爹和武三通都不敢置信的瞪著我,懷裡的阿浣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一把抓住我的衣襟,埋首在我懷中哭了起來。我想到終南山的那個女孩,心下苦笑:看來,我只能失約了……

  一陣吵鬧,武三通自然不肯善罷甘休,但在天下英雄面前,他也不能明目張膽的故意不讓女兒出嫁。於是8年前那場鬧得天下皆知的娃娃親,便又被提了出來。武三通說,若不解除8年前的婚約,就不准阿浣嫁給我。

  我朗聲道:「前輩放心,我一定會親自去終南山解除婚約,然後八抬大轎將阿浣迎進門!」

  那時候阿浣的眼神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她身上那種沉鬱的憂鬱似乎瞬間散去,整個人仿佛一朵花蕾一般盛開,放出明亮的光彩。這個時候,她似乎才有了一個普通少女該有的活力。

  於是送別了武三通父女,我和爹促膝長談了一整夜,便收拾了行禮,跟著陳伯的商隊行往終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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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陸展元(下)

  來到終南山,我似乎又有點回到8年前的感覺,不知道那個靈動的女孩現在如何了?

  來到石碑處,遠遠的我看見一個白衣少女站在石碑旁,風掠起她披散的長髮和衣角,她似乎在哭。突然她抬頭看向我,雖然隔了很遠,但是我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她似乎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我走進她,發現她很狼狽,頭髮散亂,一邊的臉頰紅腫,似乎剛被人打過。她長得很美,和阿浣的柔美不同,她的美如同大理成片火紅曼陀羅一般的耀眼,即使她現在形容狼狽,但是眼波流轉間的光芒也讓我微微一愣。她站在石碑旁邊,看到我看她,竟然回頭狠狠瞪了我一眼。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與她豔麗的外表有一種極不相稱的清澈感。我垂下眼,這樣看一個女子是很不禮貌的。走到石碑邊,當我擊打石碑的時候,她立刻用一種驚詫而迷惑的眼神看向我。她看人的眼神十分直接,仿佛一下子從你的眼睛就看到你的心裡去,讓人有種避無可避的尷尬。我的臉被她看得有些熱,明明她的眼神沒有一點邪念,但我還是有種心跳的感覺。江湖上是很忌諱這樣看人的,因為很容易發生誤會,而且我見過的女人,即使是行走江湖的女俠,也沒有這麼大膽直接的眼神。突然想起這種感覺十分熟悉,似乎以前也有人用這種眼神看過我,難道……?

  我抬頭望向她,她的神態變化很明顯,先是疑惑,然後是茫然,最後……她竟然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我也開始懷疑——

  「姑娘……你……你知道這山上有一個名叫——」

  她不等我說完,竟然大叫一聲:「我不認識翠花!!」說罷轉身就跑。

  我立刻確定是她,一把抓住她,不讓她逃走,驚喜的說:「你是翠花?!」

  她扭動著身體掙扎著,一面裝傻說著稀奇古怪的話。我更加確定她就是當年的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看著她的大眼睛骨碌骨碌的亂轉,想不到她竟然已經出落得如此動人了。

  可是……我這次來,卻不是要迎娶這個美嬌娘,而是來退婚的……

  我斷斷續續的說出我退婚的要求,本想翠花妹妹打也好,罵也好,我是不會有任何怨言的。想不到她愣了一下後,竟然用一種驚喜的表情說她雖然有點小受傷但一點也不介意,還說她早改了名字不叫翠花叫李莫愁了?!她難道不知道她現在的表情和小時候拿到我和爹爹的謝禮時的表情是如此相像嗎?

  我的心裡有點生氣,雖然以前我是喜歡過翠花,也想娶她,但是那是小時候的小孩兒感情。要真說我對她有什麼深情,過了8年,也早已淡忘了。但是看到她明顯這麼開心的表情,我的自尊心還是受傷了。於是我開口向她要我從前送給她的玉貔貅,還故意對她說那是娘親臨終前留給陸家的媳婦的。我原想以她這麼貪財的性格,如果對我無意,必然早已將貔貅賣掉了。我存心想看看她煩惱的樣子,想不到她竟然沒有把那玉貔貅賣掉,反而送給了她的師弟!我的心裡有點不是滋味,第一次送給女孩子的東西,而且是名義上的定親信物,就這麼被她給了別的男人,我倒要看看,她的師弟是什麼樣的人物。

  一路上我偷偷的瞧她,看得出來,她對於我要回玉貔貅的舉動很是不滿。但是我看她小嘴翹翹的模樣,倒是有趣得緊。在她的背後偷笑,覺得逗弄她真是有趣極了!沒有想到長得這麼豔麗的少女,脾氣竟然這麼可愛。

  她家竟然是座古墓,難道她就是傳說中林朝英女俠創立的古墓派的傳人?我吃驚的樣子被她當成了害怕,不耐煩的把我丟在墓門外,獨自進去了。我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泛起一種不知道什麼的滋味,和她相處的短短時間裡,我猛然發現我竟然忘記了阿浣,忘記了自己上山前的那些麻煩事,甚至忘記了我……是來和這可愛的少女退親的……

  過了好一會兒,墓門再次打開,出來的卻不是莫愁,而是一個漂亮到極致的男孩。他面如寒冰,膚色雪白,氣質脫俗,被他那雙冰冷的眸子一掃,我竟然覺得寒毛自動自發的立了起來。他舉起手中的玉貔貅,冷笑一聲,手中用力,竟將貔貅捏得粉碎!我心下一驚:這個少年小小年紀,內功竟然如此精湛?!隨即又感到憤怒——即使要處置這貔貅,也該是莫愁來處置,怎輪得到你這個不相干的小子?!

  正想開口問他是什麼人,想不到他二話不說,抽出雙劍就向我招呼過來。我趕忙抽出刀來應對,我長年和爹走南闖北,疏于練武,陸家刀法的威力我根本無法完全發揮。這個陌生少年內功精湛,雙手劍法使得怪異無比,滴水不漏。他有心戲弄與我,並不往我身上的要害招呼,反而在我的身上留下雖深卻不致命的傷痕,還削斷了我的一縷頭髮。我被他這般折辱,心裡羞憤不堪,正要奮起和他拼命。想不到墓門再次打開,莫愁從裡面沖了出來,看到我們愣了一愣。那少年也看到她出來,下手立刻淩厲起來,眼看我就要命喪他劍下,莫愁趕緊搶身過來,架開了他的劍,和他打了起來。那少年的劍法明顯沒有剛才對付我的淩厲,但是招招看起來卻都是同歸於盡的兇險招術,也實在是看得我出了一身冷汗。莫愁偷空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有些怪異,似乎在可惜什麼。

  他們打著打著,竟然又吵了起來,最後莫愁竟然將那少年一把抓起來打屁股,打完後又抱在一起大哭。我實在有些搞不懂他們的想法了,看向那對抱在一起的姐弟,總覺得有些古怪。想不到那個少年哭得大聲,看到我看他,竟然用還含著眼淚的星目瞪了我一眼,將莫愁抱得更緊了,冰冷的臉上哪有剛才楚楚可憐的模樣?我心裡一陣發寒——想不到這個少年小小年紀,心機竟然如此深沉,這一招苦肉計既把我教訓了一頓,又贏得了他師姐的憐愛。我不由皺眉,看來這個少年對她師姐的情感似乎不止姐弟這麼單純。

  我覺得不應該讓莫愁繼續呆在這個古怪少年的身邊,既然退婚的信物沒有了,自然要讓本人跟我走一趟了。又盤桓了數天,我住在山下的客棧裡,卻不知道怎麼天天拉肚子,幾乎要將我拉得虛脫。心裡隱約知道是那個古怪的小子搞的鬼,但卻實在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給我下毒的。

  我們終於上路,我一路馬不停蹄,實在不敢在終南山多逗留。那個少年臨走前給我的那一眼,到現在我想起來都有些心悸。

  莫愁一副全真教道士的打扮,不知道是從哪兒弄來的,直覺應該不是什麼正經管道。雖然覺得她扮成男人實在一點也不像,但是看到她一路上學男人一樣粗魯行事,真不知是哭還是笑。但反過來想,有時我也非常慶倖莫愁這種大大咧咧的樣子,否則一路上吃睡都對著那張誘人的豔容,我真不知道把持得住把持不住自己。

  如今蒙古人屢犯大宋邊境,世道淩亂,人民流離失所,一路上我們遇到了許多的強人。一開始我還可以對付,但越到後來,那些山賊幾乎傾巢而出,而且陷阱也越來越險惡。我沒想到,莫愁這個長年隱居在終南山上的小姑娘,竟然總是能識破對方的伎倆,著實救了我幾次。我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孩子氣的美豔少女,竟然也是如此的聰明機警。這時我才知道,為什麼當初爹會同意並鼓勵我與莫愁訂婚,我的性格有時太過優柔,而莫愁雖然有時有些粗心,但是做起事來卻比我果斷許多,若我和她在一起,相互彌補不足,必然能夠讓陸家更上一層樓。——我在想什麼?!我……我不是已經和莫愁退了婚嗎?我要娶的人是阿浣啊!

  看著不斷嘀嘀咕咕抱怨金針不夠使、劍上有缺口,卻俐落的把一群光溜溜的山賊綁在樹上,在翻找他們衣物內財務的莫愁。我苦笑一聲,認命的拿著磁石幫她吸金針。哎~明天會經過巫山縣,繞個彎到城裡給她買一雙趁手的寶劍吧!想起第一次見她拿著劍威脅被抓住的山賊排一排脫衣服的時候,他的下巴都快合不上了,結結巴巴的說:

  「李……李姑娘,你,你怎麼可以,可以……」

  「怎麼可以叫他們脫衣服是吧?」她白了我一眼,轉頭毫不在乎的說:「准他們打劫我,就不准我打劫他們?脫!脫到沒地方放身份證……不是,是沒地方放銅板!」

  我快暈倒了,雖然一路上她驚世駭俗的言行已經讓我有所領教,但這一次實在是太過分了!我一把拉住她,阻止她繼續下去,說:「你是個清白人家的女兒,怎麼可以這麼不知廉恥?」

  她默默的看著我,看得我所有的氣勢都軟了下去,耳根發燙,眼神不由自主的遊移,結巴的說:「你……你看什麼?!」嘴裡雖然這麼說,我卻有點害怕她生氣,偷眼看她。

  想不到她竟然說:「小白花,廉恥這種東西,是要跟有廉恥的人講的。你看那些人光溜溜的,你說他們有廉恥嗎?」她一指那些被她逼著脫光的山賊,一臉無辜。我氣得沒話說,那不都是你逼著人家脫的嗎?!

  有時候我問她:「你為什麼這麼愛錢?你想要過富貴榮華的生活嗎?」

  這時候莫愁卻對我笑了笑說:「我8年才下山一次,下一次還不知道是N年以後呢!現在不趕緊抓膘怎麼過得了冬啊!」說罷還誇張的歎了一口氣:「養家糊口真難啊!」

  = =|||……你以為你是熊嗎?

  不同於一開始的趕路,我的腳步開始慢了下來,一路上幾乎都要開始遊山玩水了。莫愁雖然有些瘋瘋癲癲的,但是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反感。她說的話很多是歪理,卻又該死的讓人找不到話反駁。她吃東西的時候最安靜,像只松鼠一樣雙手抓著食物埋頭啃啃啃,奇異的可愛。她遇上麻煩的時候會皺著臉斜著嘴,一副「討厭討厭!我恨麻煩!」的樣子。她打劫山賊的時候總是笑眯眯的,手下卻一點也不留情。我給她買東西的時候她笑得最甜蜜,甜蜜得讓人以為我是給自己的新婚妻子買東西,而即使被誤會她也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不論東西的貴賤,她總是捧著東西一副很滿足的樣子,看著她滿足的樣子,我似乎也不在乎多花了那些錢了。

  我覺得我變了,跟她在一起我的表情似乎也變得豐富而誇張起來,氣的時候我會跺腳大罵,開心的時候我也會張大嘴哈哈大笑,反打劫強盜的時候我甚至幫她把那些光溜溜的強盜給吊在樹上,享受惡作劇的快感。跟莫愁在一起,趕路變得像一場闖蕩江湖的遊戲一樣,我已經有多久沒有想起阿浣了?而偶爾想起阿浣的時候,我的心裡總會湧起一種不知道是羞愧還是後悔的酸痛感。

  快到桃源縣,我一個晚上睡不著,坐起身看向睡在繩子上的莫愁。她就這麼趴在繩子上睡,連睡姿也這麼沒有規矩,可偏偏就是掉不下來。嘴裡的口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流,頭上的髮髻已經散了,長長的頭髮拖到了地上,明日一早她肯定要大叫頭髮髒了很難洗。月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照在她睡得紅撲撲的臉上,明豔的輪廓卻有一種孩童一樣的純真。她的皮膚很好,像珍珠一樣仿佛要從內裡透出光來,這樣被月光一照仿佛放出光來。我這樣看著她,心裡突然覺得很幸福,幸福得心都痛了。我知道,我後悔了,後悔要娶阿浣,後悔與她解除了婚約。可是我能怎麽樣呢?難道向莫愁表白,再和阿浣解除婚約嗎?不能,如果我這麼做,連我都要瞧不起我自己。

  就這樣吧!自己種的因,自己承受果。就這樣吧!就這樣吧……

  成親那天,武三通又來陸家莊鬧,被三明大師打傷,許下了十年之約。我看著躲在一邊啃鵝腿的莫愁,心裡不知道是苦澀還是甜蜜,總算在我大婚的時候我還能見到她一面。當她哈哈笑著背著阿浣的鳳冠和我的新郎帽大叫著「後會無期」遠去的時候,蓋著頭蓋的阿浣不知道,我流淚了。

  三年後,我抱著我和阿浣的兒子坐在屋頂上,看著下麵的人群打著燈籠到處找我的兒子,聽著阿浣帶著哭腔叫喊著兒子的名字。我指著下面的人們笑著悄悄對同樣感到興奮有趣的兒子說:

  「曼樓,你以後,千萬不要被任何人束縛住,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千萬不要後悔。」

  兒子手上拿著一方絲帕懵懂的咬著,絲帕上鮮豔的曼陀羅若隱若現……


兩手都要抓!

  話說自從師父決定給我進行魔鬼訓練,某龍報名同我一起「發糞圖強」後,自由的生活就徹底和我SAY拜拜了。

  某龍每次和我練劍的時候都S命的砍,我擋得手腳發軟,心裡慘叫:這位筒子,你手上拿的是劍啊!不是九環金背大刀,表剁得這麼用力啊啊啊~~~~~~~~~~

  因為小龍女的玄功練得比我好,所以他的雙手劍使起來比我靈活了很多。我這個人最不會控制情緒,玄功要求的就是斷絕七情六欲,所以我只學了玄功的初級行功方法,就不再學下去了。好在我們古墓派的武學需要研究全真派的武功,所以我能夠抱元守一,雙手互搏也不是難事,但總不能像龍兒一樣的隨心所欲。這個玉女素心劍法個人豪華版由我發起,竟然我才是那個學得最爛的人……T—T

  某龍自從我被武三通抓走後,變得囂張了很多,每次都拿我被夾著跑的事情嘲笑偶,我那個鬱悶啊!

  「姐!你這招太慢了啦!」某龍抓著我的手比劃,你出這招的時候,另一手的「行雲蔽日」就要馬上跟上來了!姐,你左手太硬了啦!」這個傢伙,拿著師父的雞毛當令箭,現在訓起我來一套一套的。

  臭小鬼!本師姐壓箱底的還沒有拿出來呢!叫你看不起我!

  「龍兒,你最近粉囂張哦?」這個臭小鬼,竟然還敢糾正我擺的POSE!你以為我是初學者嗎?!

  「姐,是師父說你的動作太花俏了,叫你不要老光顧著愛美,這裡也沒人看你。」

  = =|||……死小孩……只不過小擺了個貴妃醉酒的型而已,有這麼誇張嗎?!(某冬瓜:某女你以為你在拍《十面埋伏》嗎?!=。=!!)

  「哼!你姐我有這麼差嗎?!搞得我像你師妹似的。」小P龍,表裝面癱,我看到你偷笑了!

  某龍抿著嘴義正嚴詞地說:「姐,你現在連我也打不過,以後下山給我們古墓派丟臉怎麼辦?」

  = =## 你……算你狠!MMD!等一下我就去石室練九陰真經,非要把你這個囂張小鬼給踩在腳下叫我女王不可!

  於是一天又忙碌的過去了,我每天全身酸痛,趴在寒玉床上一覺就到天亮。某龍十三歲了,越長大力氣越大,真要跟他拼起來我還真有點吃力。只好努力回憶以前和外婆一起學過那麼丁點的太極劍皮毛,劍走圓、柔、粘、推,反而讓我和龍兒的雙手劍呈現截然不同的風格。每次對練起來,龍兒的劍勢詭怪難辨,奇招異出,輕靈淩厲;而我的劍招則以不變應萬變,借力打力,最喜歡用四兩撥千斤的巧勁,偶爾又冷不防的使用渾厚內力剛猛的來一下,劍術方面我們是勢均力敵。而我們共同修習九陰真經,同在一個起跑點,資質高下立刻就分辨出來了,雖然有點小不甘心,但是某龍的確是比我更適合練武。一年下來,有很多地方我還得去問請教他,我都被我這種不恥下問地精神深深地感動LIAO~(某冬瓜:表為你的無恥而這麼得意好嗎?)

  師父大人似乎終於認清了我的資質的確低於她的想像,她也逐漸將目光轉向了小龍女,這一點真是可喜可賀~(-▽-)y

  當我和小P龍的差距已經拉到了完全沒希望趕上的時候,我猛然想起了一件事,便把目光轉向了醫毒二術上,王重陽這老頭雖然在感情方面實在是嘰歪了一點,但是個人學識實在是沒的說。古墓中有很多他留下來的雜書,林朝英本身也是一個才女,墓中的書自然就不會少,其中不乏醫術和毒術,甚至還有一些關於苗疆蠱術的介紹和劄記。於是我自動縮短了練功時間,空出時間開始搗鼓這些瓶瓶罐罐。

  師父大人和龍兒都有點奇怪我怎麼對這些東西突然這麼感興趣起來了,只有我知道,某龍14歲生日快到了,而原著中師父就是那個時候去世的。師父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好,雖然前年受了內傷,但是經過我和婆婆的監督調理,已經沒有大礙。我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在龍兒十四歲的時候死去,但是以現在的狀況看來,很可能不是自然死亡。原著中的這幾年很平靜,而我這個新李莫愁也乖乖的呆在古墓中沒有出去當什麼赤煉仙子女魔頭招惹事情,到底因為會發生什麼呢?我好幾天躺在寒玉床上睡不著,於是決定,武功方面有日漸強悍的龍兒和師父,且古墓堅固隱蔽,內裡機關重重,那麼很可能就是從旁門左道方面下手了。我的毒術學得最好,醫術也不錯,就由我來防守這一方面吧!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龍兒和我朝夕相處,最早發現我的焦慮,他雖然不知道我到底在擔心什麼,但是也不問我。只是幫著勸師父多給我點時間專研醫毒術,對於他的信任,我非常感動。

  正捧著新調製的「含笑半步顛」想著找只動物來做實驗的時候,某龍從門外進來,看到我看他的眼神不禁打了個寒噤,諾諾的說:「呃……姐,師父說你上次和那小白下山帶回來的那對寶劍太花俏了,她看了眼暈想要把它們賣掉……」

  我抬起頭,看了看眼神有些閃爍的某龍,慢條施禮的說:「這瓶『含笑半步顛』是採取了玉蜂王漿,天山雪蓮,火地烈焰花煉製了七七四十九天方大功告成,不但毒性猛烈,而且口感還很好,喝了它的人都會因為它美妙無窮的滋味而面帶微笑,邁不到半步,就顛然到底而亡。真是居家旅行,殺人必備之良毒啊……」

  某龍弱弱的說:「姐,你明明加的是山坳那長的『白芨子』和『紅花』,哪來的天山雪蓮和火地烈焰花?」

  我猛PIA他:「MMD我說它是它就是!你有意見?!是不是要試過了你才會說是?!」一把勒住某龍的脖子就要灌藥。

  「哇呀!救命啊~~~~」被我抓住的小P龍不敢真的掙扎,只好哀哀求饒。「姐~你放過我吧~以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說河灘上全是鑽石我也不會多說半句的~」

  「哼哼!你再跟我掰~說!師父為什麼突然要賣掉那對寶劍?」打開「含笑半步顛」就要往他的小嘴裡灌。

  「不要不要!姐我說就是了嘛!」小白鼠飛快求饒,我嘖了一聲放開他,偶爾也為我的醫藥研究事業貢獻一下下嘛! = 3=

  「是師父看上了一雙冰綃手套,那雙手套是西域流傳過來的,堅韌無比,只遜于師祖留下的金絲手套,只要不是神兵利器,也可以空手抓住對方兵刃。師父說師祖留下的金絲手套畢竟只有一套,想另外弄一件寶器給你,結果那個手套的主人出價實在太高,就想著那雙寶劍又花俏又沒用,就想賣掉咯……」

  我一聽樂了,拍拍龍兒的肩膀說:「原來是這事啊!賣吧賣吧!那對『寶劍』我本來就是要拿來賣錢的~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呢!」說罷又回頭擺弄我的毒藥罐子去了。

  半晌回頭一看,某小P龍還扭扭捏捏的沒走,我打趣的問:「怎麼?真要給我當試驗小白鼠?」

  某龍上前來拉住我的衣袖,支吾著說:「姐,你真不生氣?」

  「氣什麼?賣了就賣了唄!」

  「不是,我是說師父打算把師祖傳下來的金絲手套給我,給你買一個冰綃手套,你會不會不高興?你要不高興,我就跟師父說我不要手套。」

  我聽罷,哈哈大笑拍著他的肩膀說:「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咩哈哈哈哈~~~~~<(-▽-)>」

  龍兒聽完這才開心起來,出去告訴師父去了。(某冬瓜流淚:龍兒啊,你怎麼就沒抓著重點呢?T—T……)


所謂流言……

  冰綃手套買來了,我戴在手上愛不釋手,覺得比師祖婆婆傳下來金絲手套要閃要漂亮,天天叫某龍帶著金絲手套蹲在角落比來比去。(某冬瓜:你幼稚不幼稚……= =||)

  雖然師父有點鬱悶我將師祖婆婆傳下來的手套貶得跟豬皮手套似的,但是看到我真的不在意她將師門的寶物傳給小龍女,也就沒說什麼。

  我的醫毒研究在我孜孜不倦的努力下有了長足的進步,終南山上的動物已經被我禍害得差不多了。如今經過一場殘酷的劫難,大自然徹底的發揮了優勝劣汰,適者生存的天地法則。山上的樵夫總是發現山上的動物都變得神經兮兮的,老虎開始吃草,兔子開始咬人,有的猛禽偶爾會像小雞一樣在地上撲扇著翅膀到處跑,有的小鳥會先拉屎再起飛……

  而這一切都沒有防止終南山旅遊業的蓬勃發展,反而成為了各種獵奇人事的最愛。聽說最近重陽宮容重推出了千里姻緣符和金榜題名卦,還計畫舉行七夕抽獎大酬賓,我咬著手帕蹲在樹上痛苦的看著香火鼎盛的重陽宮——TMD,怎麼站在門口的那兩個帥氣討喜的迎賓道士我都沒見過啊?! 不是跟郝大通說過不要浪費全真教的人力資源,從教眾裡挑幾個稱頭的來做台前服務就好了嘛!請人多費錢啊!還不是要我這個大股東出血?!不過我要求過千里姻緣符的售貨員一定要帥到慘絕人寰才可以!本來想把某龍抓出去賣笑的,但是他死活都不肯,還說如果我也跑出去抛頭露面他就把全真教裡長得可以看的都毀容,嚇得我不敢再提。真是兒大不由娘啊……不過,那個特地請來的售貨員還真是超帥啊~偶也好想去買個姻緣符來哦~……口水ing~

  「姐……你又躲樹上偷看!! = =+++」某龍仰著頭在樹下氣急敗壞的說,左手微動,射出一條白綢嗖的將我卷下樹。我光顧著看帥哥,竟然沒有注意他偷襲,當我回過神來,已經被他橫抱在懷裡。我氣呼呼的揮動手腳說:

  「什麼偷看?!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十四歲的某龍,已經長得跟我差不多高了,最近他的聲音變粗,身子骨也噌噌的往上長,每天的飯量大得嚇死人。雖然我天天努力跳高喝牛奶,還是頂不住他趕超我的速度,按他這種長法,恐怕年前就要比我高了……555~

  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照在他的臉上,使他雪白的肌膚幾乎要透明了。紅潤的唇不悅的抿著,修眉下的眼眸黑白分明,漂亮得不可思議。眼底有點水汪汪的,即使在瞪人仿佛也在嬌嗔一樣,被盯那麼一下,就讓人心裡怦怦的亂跳。十四歲的龍兒,已經脫離了小時候女娃娃一樣嬌嫩精緻的面孔,五官開始長開,有一種介於少男和少女的氣質。他繼承了他父親和母親的全部優點,長得越發的禍水,這麼看他,我發覺剛才看的那個售貨員似乎也不怎麼樣嘛!

  於是一把抱住某龍,大聲的哭喊:「龍兒啊!你師姐我為了生計日日奔波,你天天吃那麼多,怎麼就不想著為你姐我分擔點養家的壓力捏?」

  「姐,你眼睛裡一點眼淚也沒有……別往臉上抹口水!別把口水擦我身上!你上次拖回來的那只熊還等著你處理呢!師父大人很生氣喲~」

  =。=||……這個小孩,越來越不好騙了,小時候多可愛啊~5555~~~~

  回到古墓,婆婆笑眯眯的看著我們,那眼神怎麼看怎麼古怪,我猛然發現我還呆在小P龍的懷裡,他竟然就這麼跟我聊著,一路抱著我回來了!

  噌的跳下地,我的臉有點莫名的紅,臭小孩!害你師姐我丟臉!正想回頭嘲笑他還沒有我高就想學別人公主抱,卻發現走在我身旁的某人似乎……依稀……好像……仿佛比我高上了那麼一咪咪……

  「KAO!你怎麼又長高了?!」鬱悶啊~~~~~~~~~

  爬啊爬……現在的動物真素越來越精LIAO~終南山上連一隻小麻雀都會三招兩式,我的試驗品真是越來越難抓。沒辦法,只好麻煩一點,到終南山隔壁的那個小山上面去抓實驗動物!

  我如今像考拉一樣扒在樹上,與樹上的另一雙美麗的琥珀色眼睛對瞪,那雙眼睛的主人是一個超級大帥哥!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帥的傢伙,一雙美麗的貓眼有著深深的眼線,因為猛然看到我而有些驚怯,瞳孔微微收縮著,流露出一種殘酷野性的美感。但是他修長的的身軀卻是蓄勢待發,弓著線條美麗的脊背,隨時準備向我發動最致命的一擊。我的心跳得很快,臉很熱,但背上卻微微滲出冷汗,這是一個經驗豐富的高手,我沒有把握能在他的手中全身而退。

  我碰到了什麼?人猿泰山?!野性美男?!邪教教主?!……我很希望是這些,三個一起來都麼有問題,可是對方什麼都不是,他……不,它是一隻雄性的成年金錢豹。沒錯,俺爬到樹上,打擾了這位絕世帥豹的午休,它正惡狠狠的瞪著我,看看我的哪一個部位適合它來賠償他的好夢。我已經扒在樹上將近半個小時了,好累啊~~~~~~T—T|||

  我不是打不過它,但是我怕它有帶狂犬病毒,不想冒著被它抓傷的危險先行動作,只好跟它拼耐力。可是我錯了~這個考拉式實在不太適合用於高手對決~T—T……

  突然一枚石子往金錢豹的頭射來。那顆石子來勢兇猛,明顯夾雜著不弱的內力,眼看就要射中它。那只豹子卻身子一歪,從樹枝上倒了下去,在空中極其漂亮的翻了個身就要以完美的姿態落地。想不到另一顆石子卻在同時夾雜著萬鈞之勢打向了還在空中的金錢豹,只聽噗的一聲悶響,那顆石子射穿了豹子的太陽穴。那豹子沉重的身軀掉在了地上,抽搐兩下便死去了。我松了一口氣,小小感歎了一下母豹們失去了一個漂亮伴侶的選擇,手腳一松,從樹上滑了下來。這時候林中走出一個男子,之見他身穿黃淺色錦袍,手拿摺扇,作貴公子打扮,眉宇間隱約可見狠傲之色,可足下沉穩,行止之間寬大的袍袖並不隨意甩動,可先修為甚高,那兩枚石子明顯就是他打出來的。

  我總覺得他這樣的形象有些熟悉,立刻就想到一個人,但又有點不太確定:那傢伙應該是龍兒十八歲那年才出現的吧?現在他跑在這個荒郊野外的幹什麼?

  那個貴公子看到我看他,甩開摺扇風流倜儻的搖了搖,我不欲與他有太深的接觸。行了個禮說:

  「多謝大俠相助,大俠武藝高深,小女子佩服,告辭。」說罷轉身就走。卻不想那傢伙竟然出聲攔我:

  「姑娘這樣謝人,似乎沒有什麼誠意啊!」

  = =||……跟我說誠意?我回頭:「你在向我要錢?我很窮的!」

  那傢伙明顯窒了一下,指著那S豹子說:「我為姑娘殺死了這畜生,難道姑娘就沒有什麼話好說?」

  「我不是謝了你嘛!而且我還說我很佩服你武功高強,這樣還不夠?」

  「你!」那傢伙惱怒得將扇子一收,隨即又緩和下了表情,說:「這樣吧!小王即救了姑娘你,那麼請姑娘帶小王去找全真七子,應該沒有問題吧?」

  我用看小白的眼神看著他,說:「全真教就在隔壁山上啊!你該不會是路癡吧?」

  某人聽我這麼一說,滿臉黑線,欲發作又覺得沒面子。身形一閃,抓住我的手說:「那就請姑娘送我一程吧!」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趕忙扯住他,指了指死在那裡的金錢豹,說:「這麼好的皮毛別浪費了啊!你幫我把它抬下山剝皮賣了錢再去全真教也不遲!」

  那人滿臉黑線,說:「那皮多少錢,小王買了!」

  哇噻!大頭!好宰的冤大頭!我兩眼冒星星:決定了!為終南山的旅遊事業獻身一把!於是反手捉住他說:「麼關係!這麼點小錢公子你到了全真教再給我也不遲!咱們還是先去終南山吧!」咩哈哈哈哈哈∼∼∼∼偶一定要帶他進行一次終南山的全套旅遊,然後帶他團購∼∼∼∼

  從山下的玉清池開始泛舟遊覽,在竹筏上嘰裡呱啦的一通終南山簡史,拖到中午才把他帶上岸去吃中飯。當然既然飯錢8是偶出的,偶當然要吃好點∼吃完以後偶灰常熱情地問他要不要在山下的客棧住宿,可惜他說他這次來只是來是奉師命前來拜見全真七子,見了七人之後就立刻要回去複師命,所以不能留宿。我一陣唏噓,只好把他帶到終南山珍獸園,慫恿他買了一兩銀子一包的花生喂猴子之後,才將他領到了門庭若市的全真教重陽宮門口。守門的小帥哥道士認識我,我給了他一個眼色,他立刻意會,假裝接了某王子的拜帖,一頭鑽進宮門一去8複返。於是偶拉著他開始在宮門邊的攤位上轉啊轉啊,與銷售員小南一起發動天崩地裂海枯石爛陽光笑容+鼓動三寸不爛之舌,讓某王子乖乖掏錢為他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媽媽叔叔阿姨姑姑舅舅侄子侄女買了全套的福壽雙全財源廣近豪華套裝,估計小南這個月的抽成足夠讓他把嘴都笑裂掉。

  守門的小道士時間掐得很准,某王子剛把錢付完,他就跑出來請某王子進去。小南非常親切地說:「我們會派人專門為您送貨地∼」

  我笑嘻嘻的說:「既然如此,那大哥哥,我把你送到這裡就好啦∼再見咯∼」

  某王子忙不迭的點頭,趕緊送走這位長得美豔無比的小窮神,跟她在一起一路上他就沒有停止過掏銀子的動作……

  目送某王子離去,偶和小南擊掌歡呼,小南還大方的送給我一套他自己編的姻緣結,握著我的爪子含淚說:「莫莫你要是常常來就好了,我這裡的生意肯定會成倍的往上翻。」

  我也含淚回握:「小南我也想常常來,可是偶家龍兒不同意,偶也麼辦法。你不希望你地花容月貌被毀掉吧?」

  小南一聽,嚇得趕緊丟掉我的爪子掏出小鏡子照啊照:「我還沒有討老婆呢!怎麼可以傷害我美麗的臉?」

  =。=||偶身上都麼有帶小鏡子,你竟然有帶……

  揮揮手,偶滿心歡喜地蹦蹦跳跳回到古墓,晚飯還多吃了兩碗飯,某龍滿眼疑惑的看著偶翹著腳躺在繩子上哼:「我賺錢了賺錢了,套裝買來送給媽……」

  後來,某王子下山後,江湖上就傳出了這樣的流言: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問利何在,盡在。金童玉女,蓋世奇功。聽說西藏高僧金輪法王的得意弟子霍都王子上終南山挑戰全真七子,卻被山上的一個古怪少女給打得重傷吐血,灰溜溜的回到西藏,好幾年不敢提到終南山的名字,從此終南山古墓派擁有武林絕學秘笈的事情天下皆知。還聽說西安一帶的財富加起來,都沒有終南山上的財富多,從此終南山上除了多了許多善男信女之外,還多了很多匿名的江湖人士……

  而這個時候我則躲在古墓裡暗自咬手絹——好你個霍都!只不過讓你多買了幾個豪華套裝,至於這麼害我嗎?!

  而遠在西域的某王子聽到這個傳言後,勃然大怒:「MMD!終南山那群牛鼻子老道富得流油,竟然還這麼坑我!害得我以後要自助旅遊都要考慮好久,好幾件新出的衣服都捨不得買∼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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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塵·殤

  這幾天終南山上的重陽宮大門緊閉,再也沒有往日門庭若市,人聲鼎沸的樣子。山下樹了一塊大牌子——山上危險,請勿上山。而全真教的道士天天輪班守在山腳下,攔住那些要上山的文盲。

  我蹲在藥房裡唉聲歎氣,覺得自己是天下最衰的女人——怎麼宰了一個霍都就引出這麼多嘰歪的事情呢?先是絕世武功秘笈和財富的流言讓山上居心叵測的江湖人士驟然多了起來,還來了許多邪教人士,雖然全真七子早有防範,讓弟子輪班巡邏,但還是發生了幾起流血事件。於是我只好和全真七子商量,暫時封山。外界只道是我們這裡發生了幾起惡劣的流血事件而暫時封山整頓,卻不知道我們封山的真正原因:因為這次的流言,引來了一個雄踞江南的大魔頭——五毒公子何文

  五毒公子何文,是當今江湖上毒名僅次於四川唐門門主唐顯的人物,何文所練的五毒神掌狠辣無比,中掌之人往往死於雙重的毒傷和內傷之下。被五毒神掌打中的人,身上會有一個漆黑的毒手印,若不能及時得到解藥,必死無疑。何文來歷不明,獨來獨往,沒有人知道他的具體行蹤。他在江湖上成名十年,死於五毒神掌下的江湖人士不計其數,其中不乏在江湖上有名望的俠士,於是便被正派人士追殺。但他行蹤飄渺,又善於易容,十年下來竟沒有人能降住他,邪派人士封他為五毒公子,正派則不屑,稱其為五毒魔頭,在江湖上的風頭一時無兩。

  此次不知是誰放出風聲,說無毒公子何文要上山來討教古墓派的絕世奇功。本想這五毒公子行蹤不定,這傳言或許是空穴來風,卻不想這個流言卻越演越烈,半月前,一個小道士拿著一個封信在古墓門前不遠叫喊,我知道王重陽生前吩咐全真教弟子皆不可以踏入古墓半步,就出去見他,想不到他是來送信的。我一看那信的封面,上面赫然寫著古墓派掌門親啟,署名竟然是何文。我仔細問那小道士,他卻說他在山腳下碰到一個陌生人,說不認得古墓派在那裡,便托我將這封信捎上山。

  送走了小道士,我拿著那信對著陽光照了照,突然覺得有點怪異。用袖子包了信拿住,攤開剛才拿信的右手,發現手上的膚色粉嫩得詭異。勾唇一笑:原來是下馬威?

  回頭往小道士離開的地方追了過去,果然在不遠處看到小道士撲倒在地,抓著胸口的衣服全身抽搐。我抓住他的脈搏一探,心裡一驚,對這個毒藥的毒性已經有了底。掐著小道士的下顎往他的嘴裡塞進一顆藥丸,自己也吃了一顆,我起身回古墓。走到墓門前,我突然覺得有人在窺探我,回頭掃視了一周。周圍靜悄悄的,似乎什麼事也沒有,我沒再懷疑,轉身進了墓門。

  龍兒見我拿著信走進來,皺了皺眉,上前來問:「姐?你臉色好像有點糟?」

  我苦笑一下,將信拆開說:「用衣袖抱住拿給師父,信上有毒,小心。」說完眼前黑了一下,伸手就要扶住牆。

  「姐?!」龍兒抓住我的手臂不讓我歪倒,「你中毒了?!」

  「呵呵~是啊,我著了那個五毒公子的道了。」我皺了皺眉,慶倖不是龍兒去接的信,現在我感覺到自己的功力在慢慢散失。

  「龍兒,立刻去查看我們的水源有沒有問題,告訴孫婆婆,如果買食物的時候遇上平時沒見過的生面孔,就把食物丟掉好了。」我挺直身子,將手輕輕從龍兒的手中抽出。

  「五毒公子是吧?就讓我來討教討教吧!」

  當晚,墓外突然傳來一陣大笑聲:「湘西何文,特來向古墓派掌門討教!」聲音尖銳,仿佛要劃破人的耳膜,明明在墓外,聲音卻清晰的傳到耳中,明顯功力深厚。正在打坐的師父睜開眼,眼中精光閃爍,長袖一揮,起身便要向外走去。

  「師父!我去!」龍兒抓起雙劍,就要向外掠去。

  師父手一伸,攔住了龍兒,冷聲說:「他找的即是我,于你何干?呆在這裡照看你師姐吧!」

  「師父等等!」我也急喊,師父回頭皺眉看我,似乎也以為我要阻止她。

  我取出一瓶藥液遞給師父,說:「這是我配置的防毒藥液,您喝下去運行兩個周天的功力,三個時辰內可以百毒不侵,大部分的毒藥對您都沒有作用。但是要小心散在空氣中的毒氣,這個五毒公子十分狡猾,千萬要小心!」

  師父接過藥液一飲而盡,將空瓶還給我,點了點頭對龍兒說:「照看好你師姐。」便頭也不回的走出古墓。

  我心裡總是有種不安的感覺,大概是因為第一次見師父與別人打鬥,所以心裡很緊張。心臟突然一陣緊縮,我白著臉從衣袖中抓出一瓶藥劑吞了下去。心下慘笑:「浮世塵」果然名不虛傳,中者無藥可解,三個月內不准行功,否則將心悸而死。這種毒本來不難解,對沒有武功的人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而及時有武功也沒有關係,只需要三個月內不動武就好了,可是這種毒又陰毒在中毒時一點徵兆都沒有,中毒者往往不知道自己中毒了,因此一旦行功,往往暴斃而亡,因此能在這種毒下逃生的人寥寥無幾。好在我及時發現了,服用了自製的散功丸,及時散去功力,現在我和普通人一樣,全身軟綿,完全沒有殺傷力,三個月後再服用解藥就好了。至於那個小道士,我只能管得了他一時,希望他命大,能熬過三個月。

  龍兒扶著我坐在一邊,然後抱著劍閉著眼靠在牆邊,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突然他睜開眼低喊一聲:「糟糕!」飛身就掠出門去。

  「等等!出去先喝藥!」我還來不及抓出瓶子,就不見了小P龍的身影,我跺腳:MMD!欺負我現在沒武功是吧?!拖著沉沉的雙腳,也往墓門外跑去,等到了門前,我突然停步,抓出兩瓶藥喝了下去,又拿了面紗把口鼻蒙了起來。定了定神,擰開機關走了出去。

  墓門外的霧很大,濃霧中飄散著一種微微潮濕的青草味,和平日裡下雨天后的那種泥土味似乎沒有什麼不同。我暗罵一聲: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不遠處傳來刀劍碰撞的打鬥聲,我睜大眼睛,往打鬥的方向跑去。感謝師父大人對我暗器課程的嚴厲教導,我的眼裡和耳力都沒有因為散功而退化。

  不久,我就看到師父倒在一邊,嘴角滲血,不省人事,不遠處小龍女手持雙劍和一個青衣人鬥得正酣。我趕忙跑到師父身邊,抓住師父的脈搏一診,又扒開師父的衣領一看——果然,師父的肩上赫然一個紫黑色的手掌印。幸好我事先有讓師父喝下防毒藥劑,應該能夠再拖一段時間。看向正在拿劍狠劈的龍兒,我大叫:「龍兒回來!」

  龍兒聽我這麼一喊,舉劍逼開青衣人,一翻身躍到我和師父身前持劍戒備。

  我逃出藥丸丟給他,冷冷的說:「衝動什麼?!都著了人家的道了你還打得那麼開心。」

  龍兒臉色一變,握著劍的手又緊了幾分。那個青衣人聽罷哈哈大笑,說:「還是這位姑娘厲害,一下就識破了何某的計謀。」

  我冷冷一笑:「何前輩過獎,不過是雕蟲小技,怎敢在五毒公子的門前班門弄斧?」說罷偷偷握緊衣袖中的三根冰魄銀針。

  何文笑罷,盯著我冷冷的說:「可惜,這位姑娘即使冰雪聰明,卻也早已中了何某的『浮世塵』,如今你就算知道何某所用的是何毒那又如何?」

  「古墓派在江湖上向來籍籍無名,家師更是個女流之輩,平日足不出戶,不知何前輩又為何要和古墓派過意不去?」

  「哼!姑娘好大的口氣。古墓派的驚世絕學何某剛才可是領教了,若非何某所學雜術眾多,用計困住了三位,恐怕早喪命于尊師劍下了。」

  「那麼何前輩現下有什麼指教?」

  「指教不敢當,只求姑娘能夠允許在下能夠進入古墓,瞻仰一下古墓派前輩留下的驚世武功,也不枉何某千里迢迢趕來終南山討教一番了。」

  我勾唇一笑,道:「這有何難?何前輩真是小題大做了,弄出此番的大手筆,晚輩真是承受不起啊!前輩,請!」

  龍兒抱起師父,昏迷的師父突然醒來,沉聲說:「不行!莫愁你竟敢隨便將外人帶入古墓?!」

  我低聲說:「師父,如今你重傷,龍兒中毒,我又武功全失。我們怎麼跟他鬥?識時務者為俊傑,讓他進古墓看看又有何妨?」說罷向何文走近兩步,手一伸:「何前輩請!」

  「好!好一個識時務者為俊傑!莫愁姑娘你倒不迂腐。哈哈哈!」何文如劍的眼睛盯了我半晌,大笑著進入古墓。

  龍兒看了我一眼,沉默的垂下眼,我不看他,徑直走入古墓。

  我端著燭臺走在前面,何文就走在我的身後,只要我有什麼動作,他立刻就可以將我斃於掌下。走了一會兒,何文突然開口:

  「姑娘為何總是蒙面示人,莫非古墓的灰塵太大?」

  我心裡暗罵:老狐狸,怕我在空氣裡下毒嗎?!誰像你這麼沒有技術含量!臉上不動聲色,解下面紗。

  何文盯著我的臉半晌,道:「古墓派果然地靈人傑,不論男女都形貌出色,真是江湖罕見。」

  我淡淡的說:「何前輩過獎。」便舉著燭臺繼續前行。

  轉了幾個彎,很快到了刻有玉女心經的石室。我推開機關,石門一開,何文的雙眼閃閃發亮,他是行家,自然知道這間石室的不同之處。

  「前寬時拳,後窄練掌,東角發鏢,西圓研劍。果然是高人所作……」他喃喃自語,突然轉頭捉住我:「那驚世的秘笈在哪?!」

  我一笑,指著室頂。何文抬頭一望,我立刻手一翻,一招小擒拿手脫出他的掌控,往牆上的一處機關一按,石門立刻關閉。

  何文大驚,搶身奔向石門,哪還來得及?

  「你!」他目赤欲裂,飛身上來就狠狠揮了我一掌。我舉手架擋,手臂立刻傳來斷裂的喀嚓聲,然後整個人身不由己的斜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石壁上。肩胛骨一陣劇痛,我心想:得,這也斷裂了……

  何文上前又要抓我,突然身子一晃,扶住石壁。

  我想笑一下,可是喉嚨一甜,湧上一股甜腥。我用力將它壓下去,咧開嘴說:「中了我的冰魄銀針,哪還容你這麼囂張?」沒錯,我知道石門一關,何文必然驚怒,肯定要對我下手,於是我將冰魄銀針別在手臂的衣服上,他一掌打在我手臂上,冰魄銀針自然就紮中了他的手,這下終於把這隻狡猾的毒蟲給毒倒了。

  何文果然功力深厚,他撐著石壁冷笑說:「難道你就不擔心你的師父和師弟?」

  我也冷笑:「哼!你以為區區的五毒神掌能難得倒我?」

  想不到何文竟然勾唇一笑:「那『浮世塵』呢?你那個好師弟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的師父中了『浮世塵』吧?現在他一旦運功給你師父療傷,你的師父可受不了……哈哈哈!我今天就算死在這裡,也要拉一個黃泉路上給我作伴!」

  我心裡一驚——龍兒!

  努力撐起雙腳,我連滾帶爬的往機關處爬去,何文靠著牆滑坐在地上,嘲諷的看著我努力掙扎。我剛碰到機關,背後突然襲來一股大力,將我壓在地上。頭頂傳來何文猙獰的笑聲:「小賤人!你以為你能鬥得過我?!」他的膝蓋壓在我的斷手上,疼得我冷汗像開了閘似的嘩嘩的往下流。我咬牙冷笑:「你真以為我們古墓派奈何不了你?!」右手一翻,彈手就往身後射出一把玉峰針。這一招是師父教我的保命招式,不需要內力,只需要巧勁。玉峰針細如牛毛,上面淬有蜂毒,何文又離我近在直尺。果然,身後傳來一聲慘叫,背上的壓力頓時一輕。我翻身雙手齊揮,兩枚冰魄銀針就紮入了何文的眼睛。何文登時發狂,揮舞著雙手滿臉獻血的向我撲來。我右手指間夾著一枚冰魄銀針,看著他向我撲來,不退反進,側身滑進他雙手的空隙,指間毒針由下往上,刺進他的頸動脈。冰魄銀針毒性霸道,只一下,毒走全身,何文便僵硬的軟倒在地上,當場死亡。

  我松了一口氣,轉身抓住機關,用力的拉。可剛才的劇痛和搏鬥已經消耗了我太多的體力,現在我手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急得讓我的眼淚拼命的往下掉。我將頭頂在牆上告訴自己,不要亂,不要亂!深吸一口氣,我用傷得較輕的手抓住機關用力一掰,石門滑開了。我立刻就往門外沖,心裡狂喊:龍兒!你千萬要慢一點!

  門外的龍兒看到我,立刻沖過來扶住我,看著我狼狽的樣子,他的嘴唇動了動,卻什麼都沒有說。黑暗中一雙美目只陰冷的盯著倒在石室裡的何文,閃著點點的寒光。我抓著他問:「師父沒事吧?!」

  龍兒低頭看我,低聲說:「沒事。」

  我抓著他松了一口氣,說:「帶我去看看師父……你沒有給他運功療傷吧?!」

  龍兒搖搖頭:「師父已經醒了,他讓我先來看你,何文……」

  「他死在冰魄銀針之下,蹦躂不了了。師父中了『浮世塵』,等一下我先給她吃散功丸,再解毒。」

  「糟了!師父還不知道自己中了『浮世塵』,一定會自行運功逼毒的!」龍兒說罷托起我掠進進我的藥房。

  石室裡,師父蜷縮著倒在地上,手緊緊的揪住胸口的衣服,已經昏迷過去了。我趕緊將她翻了過來,她的臉已經呈現出一種紫灰色,趴在她的胸口一聽——心臟已經停跳了!我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看看師父還有沒有呼吸……屏息著將手指探到師父鼻下——還好!還有微弱的呼吸!立刻進行心臟復蘇!

  「用拳頭叩擊心前區,拳擊力中等,一般連續叩擊3-5次。並觀察脈搏、心跳……心跳……給我心跳!」我喃喃的念著,一邊捶擊師父的胸骨下段,我大伯是醫生,曾給我上過系統的急救課程,我還用假人練過心臟復蘇術,一定能救得了師父的!錘擊三次,我趴下去聽:還沒有心跳?!改用胸外心臟按壓術!

  「一掌根部置於患者胸骨下端,另一掌交叉重疊於手背上,以肘和臂力有節律地、衝擊式地向患者脊柱後方垂直下壓,以能壓下3∼5釐米的深度為宜。壓後迅速抬手,使胸骨復位……」我默數節奏,鼻尖已經滲出汗水

  這時候孫婆婆已經從山下把我要的藥材買了回來,她走進石室,看到我正在給師父進行心臟復蘇術,驚叫一聲:「姑娘你在幹什麼?!」就要上前拉開我。

  龍兒擋住孫婆婆,說:「姐在救師父!」

  我目不斜視,繼續數節奏,按壓與抬手及其間歇的時間為1:2:3,三者分清就顯得有節奏而不能停頓。

  終於,師父恢復了自主的呼吸和脈搏,我松了一口氣,跌坐在地上,看著師父緩緩睜開眼睛看向我。我想對她笑一笑,可是嘴剛咧開,卻哭了起來。龍兒趕忙上前小心的扶起師父,臉色蒼白,但眼中也閃爍著喜悅。

  師父靠在龍兒的臂彎中,喘了幾口氣,突然喃喃的說:「我看見小姐了……」說罷,鼻子裡就緩緩的流出紫黑色的血來。

  五毒神掌!!——我趕緊撲上去掀開師父的衣領,一大片的青紫色印記已經擴散到脖子的地方了。我抬頭對龍兒喊:「去把何文身上的東西全都搜過來!注意看一下他身上有沒有五毒神掌的秘笈!」

  龍兒一點頭,轉身就掠出了石門。

  我記得藥架上有一瓶「九轉還魂丹」應該可以暫時壓制毒性,趕緊撲到藥架上翻找。在哪裡?怎麼找不到了?!斷掉的那只手和肩膀腫得不像樣,我的兩隻手根本不太聽我的指揮了,我將袖子撕開咬在嘴裡,抓著斷手狠心一扭,將斷骨接上。眼前一黑,我差點痛得軟了下去。連撕帶咬的用破布將手固定好,我又開始翻藥瓶——啊!是那個!

  「主人!」孫婆婆突然爆出一聲淒厲的哭喊。我伸出的手僵在空中,身上不斷的發冷,我手一伸,抓住冰冷的藥瓶,愣愣的轉身看向師父。

  師父雙眼緊閉,面色已經呈現灰黑的顏色,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孫婆婆哭著跪趴在師父的身上。我走過去用手探師父的脈搏——沒有。又探呼吸——沒有。最後我抖著手撐開師父的眼皮,她的瞳孔已經散大固定。我終於無法再支持下去,眼前一黑,感到神智仿佛脫離了肉體一樣漂浮了起來……

  「姐!我找到解藥了!姐?姐!姐……」

  昏迷中,我似乎又回到了我還很小很小的時候,那時我剛開始說話,師父粗魯的抱著我站在山坡上。我知道她在等孫婆婆回來把我給接手過去,那時候我想討好這個古墓派的BOSS,就扯了扯她的長髮,她一臉冰冷的低頭,我就結結巴巴的說:「司……司父……」=。=||| 門牙還沒長好,表怪偶漏風……

  師父冷冷的看了我半晌,我還以為她想把我當場丟掉,趕緊抓緊了她的頭髮。可她又抬頭望向山下,手上調整了一下抱我的姿勢,眼裡閃過一絲溫柔的笑意。

  師父,是我太沒用,鬥不過命運,還是沒有能夠保護你……


前路茫茫

  我睜開眼,身上的傷已經被包紮起來了,斷裂的骨頭也接好用木板固定住了。只是左手的手的手臂斷裂,右手肩胛骨骨裂,韌帶大概也斷了幾條,肌肉嚴重拉傷。一開始精神緊張的時候不覺得,現在覺得兩隻手都不是自己的了,又痛又脹,一動就撕心裂肺的疼。我躺在床上,盯著室頂,眼睛乾幹的,沒有眼淚。

  石門被打開,龍兒拿著藥碗進來,他的臉有些蒼白,神色似乎比以前更加冰冷了些,隱約有了師父的影子。我知道,這是玄功更上一層的徵兆,眼前的少年明顯已經達到了七情六欲不外露的的境界。

  他看到我睜著眼看他,眼中閃過一抹驚喜,趕忙上前幾步,將藥碗放在桌上,把我從床上扶起來。

  「我就想著你該醒了,把藥先端過來涼一涼。知道你怕苦,我還帶了幾枚酸梅子。怎麼樣?要喝藥嗎?」

  我點了點頭,龍兒將藥拿過來吹了吹,說:「小心燙,我慢慢喂你。」

  乖乖的喝完藥,龍兒拿出絹子為我擦了擦嘴,輕輕托起我的手臂查看了一下木板有沒有歪,繃帶有沒有松,然後輕輕握著我的手坐在床沿。

  我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說:「你也去休息吧!黑眼圈都出來了。」

  他抬頭看我,微微搖了搖頭,伸手撥開我額前的劉海。「我不累。」

  接著,我們就陷入了一陣沉默。

  半晌,龍兒輕聲的說:「師父已經入棺了,婆婆雖然傷心,但到底是練武之人,也沒什麼大礙。」

  「嗯,那就好。」我輕輕的回答,又陷入了沉默。

  「龍兒,你會不會怪師姐?」

  「姐你幹什麼要這麼說?」

  「我原來也是這麼認為的,我以為我做的這些事會使一切都改變。可是人怎麼跟天鬥?有些事情,註定了,怎麼逃也是沒有用的……」我喃喃的說,轉頭看向龍兒的眼睛。

  「或許,我這麼做,從一開始就是錯的。也可以說,我做的這些,只不過是想滿足自己的虛榮心罷了。」什麼跟全真教交好,什麼努力賺錢讓師父和龍兒過得更好,只不過是我想炫耀我作為穿越女的一種手段。我讓九陰真經提前現世,我研究出一些惡作劇的毒藥,我拿出現代的銷售手段來做生意,我痛宰霍都……我以為我可以掌握一切,可事實上其實根本不是這樣的,我知道的只是書上所提到過的東西,一旦事情脫離了書中的內容,我就什麼都不是了!一直以來都是我在自我感覺良好,如果不是我,也不會把何文引來,師父也不會死。歸根結底一切都是因為我!

  「龍兒,怎麼辦?怎麼辦?如果不是我愛逞強愛虛榮,師父也不會死了!是我沒有聽婆婆的話!龍兒,我怎麼辦?!」龍兒緊緊抱著我,我把臉埋在他的頸窩內大哭。

  「龍兒,我怎麼辦?是我害死了師父!怎麼辦?!如果我乖乖的呆在古墓裡,師父就不會死了!龍兒,我好害怕!如果有一天我連你也害死了怎麼辦?」我歇斯底里的大哭,心裡亂糟糟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我哭得癱軟在龍兒的懷裡,狠狠地顫抖哭泣。龍兒緊緊抱著我,低聲的安撫我。

  「姐,你別亂說!何文不是你引來的,師父不是你害死的,你沒錯!不是你的錯!你不會害死我!我們一定會好好的在一起的!」

  我躲在他的懷裡,像一個脆弱的小娃娃一樣,抽噎著問:「真、真的嗎?不是我、我的錯?我、我們都、都會好好的?」

  「是的,姐,我們都會好好的。」龍兒抱著我,線條優美的下顎輕輕的磨蹭著我的髮際。

  我聽著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心下一片茫然:以後?以後的事情誰能夠預料呢?這裡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神雕》世界嗎?

  第二天,龍兒在墓外的荊棘叢中挑出一條白布靈幡,全真教的人才知道師父已經故去了。全真七子的師兄弟六人到墓外致祭,剛行禮畢,龍兒便從荊棘叢中出去還禮,答謝弔祭,說道:「我師父是被五毒公子的五毒神掌害死的,如今五毒公子已被我家師姐出去,請各位不必再操心。我家師姐亦遭受五毒公子的毒手,如今身受重傷,不便出門答謝,請各位師叔海涵。」

  王處一聽罷,說:「莫愁師侄如今為武林除一大害,真乃武林的幸事,請龍師侄轉告你家師姐,讓她安心養傷,千萬不要為了道觀中的事情傷神。有我們這幾把老骨頭在,還掀不了天。」說罷,六人便相攜離去。

  我聽了龍兒的轉告之後,面上沒有什麼反應,點了點頭後就躺在床上安心修養。龍兒雖然有些擔心,但是看到我安心養傷,也放心不少。

  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我的功力也恢復了。除了再沒有見到師父大人沉默的白色身影外,似乎古墓裡的一切都和從前沒有什麼兩樣。我手上和肩上的紗布都已經拆了,雙手都能靈活活動。有一天,我把龍兒叫進師祖婆婆的墓室,讓龍兒跪在師祖婆婆的畫像面前發誓。龍兒看著我緩緩發下了誓言,我扶起他,他盯著我的雙眼說:

  「現在我也發下了誓言,我們就一輩子不離開古墓,一起生活下去吧!」

  我突然覺得這句話很曖昧,怎麼有點像情人間的約定,就沒有接他的話,哈哈一笑拍在他的肩膀上說:

  「臭小子,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在你也發了誓,我心裡才平衡一點!好了好了!我肚子好餓,咱們吃飯去!」

  轉身就要走出去,龍兒突然回身拉住我的手臂,問:「姐,你不會丟下我吧?」他的眼睛太亮,我在他的目光下似乎無所遁形。被他抓的手用力一拉,將已經高我小半個頭的龍兒拉過來一手勒住他的脖子說:

  「雖然說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但是你要記住有福師姐享,有難自己當才是的古墓派信條哦!」龍兒嘴角微勾,捉住我勒著他的手,配合的微弓著被被我拉出去。

  夜晚,龍兒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非要我陪著他一起睡寒玉床。在床上,我被他的長手長腳像八爪魚一樣的抱住,我覺得自己像是這隻八爪魚的獵物,完全被他的「觸手」給包住了。不由推了推他說:

  「把這麼緊幹什麼?你十四歲了誒!難看不難看啊?」

  想不到這隻小P龍竟然嘴一撇,說:「三個月我都不敢動你一下,現在竟然就嫌棄我了,以前你這麼扒著我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我臉一紅,知道自己的睡相向來不好,小的時候沒少把他當床墊壓,登時惱羞成怒:

  「有意見?!有意見你給我滾繩子上去!」抬腳就要踢他,想不到他仗著身高優勢緊緊抱著我,我也不能奈他如何。兩個人在寒玉床上扭了半天,還是沒分出勝負。突然某龍鬧起變扭來,放開我面朝另一邊不吭聲了。這下又輪到我扒上去哄了他半天,這才頭靠著頭,手拉著手睡了。

  半夜,我睜開眼,轉頭看向睡著的小龍女。抬起手在他鼻下一晃,抽開被緊握住的手,下床走出石室,拿出冰綃手套和五毒秘笈,將早已寫好的信放在龍兒的身旁,到藥房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行李,離開了古墓。

  走下終南山,我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往哪兒去,算了,先去江南吧!


妖可妖,非常妖~

  騎著一頭毛驢我搖搖晃晃的來到了湘西,進了城,我正打算找個客棧留宿,突然看到一個家丁打扮的人在一面牆上貼了一張告示一樣的白紙,那個家丁的打扮很奇怪,身穿青衣,腰間卻系著黑色的腰帶。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而當他貼完告示轉身離開的時候,經過他身邊的人都自覺的往旁邊挪了一步,像是躲著他似的。而那張告示則沒有人多瞄一眼,經過的人甚至加快了腳步匆匆而過,有一個書生樣子的人上前看那張告示,可一個過路人跟他說了兩句後,也露出一副驚異的表情匆匆走了。我有點好奇,就牽著毛驢走到告示面前一看。

  「求醫?!」我看著告示念道,突然旁邊一個大嬸,走過來拉了拉我的袖子低聲神秘兮兮的說:「姑娘,你是外鄉人吧?你可千萬別看著告示上寫的賞錢多就去了啊!那洪府邪門的很,有三個大夫不信邪揭了告示去了洪府,可全都已經被趕出來啦!有兩個瘋了,一個當晚就離開了湘西,不知去向了。大嬸看你長得這麼水靈,要是折在那洪府裡多冤枉啊!」

  「哦?那個洪府怎麼個邪門法?」我覺得挺有趣,拉住那個大嬸問道。

  那個大嬸聽我這麼一問,反而什麼都不說了,臉色白了白,搖著手拎著菜籃子走了。我又看了看那告示——一千兩啊!這個洪府夠大手筆的!正好我最近手頭也有點緊,去看看好了。

  雖然這個洪府很為人所諱言,但是在湘西卻的確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拿出一兩銀子賄賂了店小二,他才神秘兮兮的告訴我洪府在城郊東南十裡處。於是我就騎著毛驢出了城,一路向東南方向走去,去看看那大名鼎鼎又讓人諱言的洪府。

  果然出了城南走了八九裡,遠遠望見一座大宅子駐立在一片荒地中,背靠著一座山,宅子前面有一條小河,旁邊還有一大片的竹林。背山面水,明明是一個很好的風水朝向,可是我怎麼老覺得這個宅子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

  時值盛夏,可是山的陰影幾乎將陽光都擋住了,宅子旁的竹林也長得特別茂密,再加上門前的小河,一切看起來簡直涼爽到畢!騎著驢停在宅子的大門前,我終於知道這座宅子怪異在哪了。別人家的宅子門上掛著匾額寫著宅子主人的姓氏或宅子的名字,可洪府的匾額上卻寫著一個大字——巫

  而門的兩旁也沒有像別的宅子一樣貼著對聯,而是用兩塊黑布蒙著。兩扇大門的顏色不是那種鮮亮喜慶的紅色,而是一種深得像凝結血塊的黑紅色,平白的為這一所籠罩在陰影裡的宅子平添了數份鬼魅之氣。一陣風吹來,我身上立馬起了雞皮疙瘩,腦海中蹦出兩個大字——陰宅!

  我看了看那塊黑底紅字的匾額,跳下毛驢,心裡有點猜到這個洪府一定是做那些鬼魅營生的巫蠱世家,說不定還是湘西趕屍的名家,怪不得這麼為城裡人所詬病。不過它的這個門面造型倒是很具有後現代的鬼魅感,招商引資果然還是要搞好包裝地~

  上前扣了扣大門上的鬼頭門環,一個穿著青衣,腰紮黑布帶的中年男子開門,上下打量了我一下。

  我對他笑了笑,說:「我看了城裡的告示,是來貴府看病的。」

  那個男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我微笑著任他打量。好的形象是成功的第一步,咱好歹是小龍女的師姐,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再怎麼樣還是有點地~

  那個男子打量過我後,說:「這位道長,我家小姐的病不同尋常,若無十分把握,還是速速離去的好。」

  我抽出頸後的拂塵一甩:「看診講求望、聞、問、切,如今我連病人發病的症狀都不知,又怎麼能夠有把握將貴府小姐的病治好呢?恐怕是華佗在世也無法做到吧!何況醫者父母心,既然知道貴府小姐為病魔所困,卻要不聞不問,卻不是我道中人所為作也。請這位大叔稟報洪府主人,讓貧道勉力一試吧!」一陣山風吹來,我道冠上杏黃色的飄帶和拂塵上的萬千銀絲在風中輕輕翻飛,寬大的道袍微微鼓起。我忍耐著背上的雞皮疙瘩硬挺著擺出無限仙風道骨的POSE,那范兒直追重陽宮那七個老頭老太,咱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誰不知道全真七子每天要照上一兩個時辰的鏡子才肯出門?可憐重陽宮老實的徒子徒孫們還一直以為他們道貌岸然的師父們天天堅持讀一個時辰以上的道經才會出門,鬼知道我特地下山秘制的七面水銀鏡子就是他們同意與我合作共同開發終南山旅遊業的重要砝碼。

  果然,那個男子一不再多言,開門側身將我迎了進去,領我到大堂裡就坐,請我稍候片刻,轉身稟報洪府主人去了。

  不一會兒,我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便整了整衣袖,站起身來背朝來人的方向。聽到大堂側邊的珠簾被掀開的聲音,我慢慢的轉過身,讓一陣穿堂風輕輕掀起我杏黃色道袍的衣角,真是無限完美的POSE啊~一人嫋嫋婷婷的從門內轉出,正好跟我的眼光對上了,這麼一對眼,我石化了……

  妖可妖,非常妖……

  深深上挑的眼線,似笑非笑的薄紅嘴唇,右耳邊輕輕搖晃著的細長的垂在肩上的鏤金蝴蝶耳鏈,眼底那水汪汪的光彩,仿佛一轉眼就會掉出淚來。我被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睛一盯,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媽媽呀!洪府的主人是人妖?!

  小心的往後退了一步,我輕輕一甩拂塵,向這位人妖姐姐施了一禮,張口,我卡殼了——要叫他夫人還是老爺?抬眼瞄了瞄這位妖到人神共憤的洪府主人,我只好說:

  「貧道李莫愁,見過洪府主人。」

  那位人妖GG輕輕的笑了一聲,說:「呵呵呵~想不到這次竟然是一個女道士~」那聲音沙啞而性感,有點像女低音,雌雄莫辨的樣子,果然是人妖啊~~~~~~~~o>_<o

  我輕輕咳了一聲,說:「貧道見到貴府所貼的告示,特來一試。請問貴千金所居何處?能否容我先去看一下小姐的病情?」

  那位人妖GG不說話,而是忒有架子的抿了一口香片,用他那雙妖眼上上下下的對我進行X光掃瞄。我被他掃得寒毛直立,雞皮疙瘩掉了一筐又一筐。YYD你竟然敢視J老娘?!老娘TX男人的時候你還8知道在幹嘛呢?!於是乾脆直起身子回J他——嗯嗯,條子挺正,也很修長,即使穿著女裝也不會太怪異。妝雖然誇張了點但也可以接受,我喜歡他的那條耳鏈,但是髮型就不太敢恭維了……

  「呵呵呵呵~有點意思,玄五,帶她去看小姐吧!」他一陣妖笑,讓我突然想到獵人裡的西索SAMA,BT難道是有共通之處的嗎?

  那個叫做玄五的下人躬身做出一個輕的姿勢,引我離開大堂,往一條廊道走去。我甩了甩拂塵回禮,輕聲道有勞,轉身走出大堂。背後微微麻癢的反應告訴我,那人妖GG還在密切地注視著我。跨出大堂門檻的時候我忍不住回頭瞄了一眼,卻又對上了那對似笑非笑的妖眼,人妖GG看到我回望,竟然輕輕咬著修長的食指對我拋了個媚眼。——額滴神哪!我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快步跟上前面的玄五,轉了個彎避開了人妖GG的X光眼。俺果然還是無法跟BT抗衡地……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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