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夢醒
天花板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高了?
睜開眼睛,發呆了數秒鐘,等到神志回籠的時候,這是蘇瀾的第一個疑問。
作為大三學生,她這會兒應該在自己的宿舍裡,看著頭頂上距離不到1米的天花板,而不是眼前這個至少有一米五距離的天花板。
又眨了眨眼睛,她丟下還戴在頭上的眼罩,坐了起來。
坐起來之後,眼前陌生的房間並沒有能夠馬上喚回她的注意力,她只是先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那個手可是比她印象中要小了一號,雖然手指白皙修長皮膚也很好,但是這明顯不是她的手。
再看看身上的絲綢睡裙,明顯與她睡前的保暖內衣不同。
蘇瀾再次抬起頭,目光在房間裡飛快地掃了一遍,找到了她的目標。
鏡子。
蘇瀾掀開身上薄薄的被子,穿上拖鞋,走到了鏡子前。
鏡子裡的女孩很小,蘇瀾不擅長估計年齡,不過這個女孩大概也就是中學生的樣子,黑色長髮,蘇瀾輕輕晃了一下,頭髮隨著她的晃動在身後飄著,看來髮質也不錯。眼睛和蘇瀾原來的很像,單眼皮,但是比很多雙眼皮的眼睛還要大,黑色的眼珠佔據了眼睛中大部分的面積,鼻子很挺,嘴不大也不小,形狀很漂亮,皮膚白皙,膚質不錯,身高大約160,身材勻稱,整體上來說姿色中上,雖然不是讓人眼前一亮的美人,但也看得過去。
客觀地打量了一遍鏡子裡的人,蘇瀾木然地轉身回到床上,拉過被子,坐在床上開始思考。
顯然她現在到了另一個地方,而且貌似是在另一個人的身上。
問題是,她還能回去嗎?
蘇瀾不抱什麼期望。
在jj看了不少穿越文,無論穿的是清朝還是唐朝還是動漫,能夠回去的,幾乎沒有。既然她都能夠碰上穿越這種事了,那麼估計也不會讓她回去的。
那麼,這裡是什麼地方?
看上去不像古代,那麼可以排除穿越清朝和唐朝等古代穿越勝地。
但除此之外,她也無法判斷了。
一邊想著,蘇瀾一邊露出了苦笑: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情想這些……如果真的回不去,那邊的她要怎麼辦?她的父母親戚朋友會傷心吧?同宿舍的同學們估計會被她給嚇壞了吧?學校估計也會有麻煩,還有……
還有很多很多,但是這些事顯然都輪不到現在的她來操心了。
而留下來,又該怎麼辦?看情形,這個女孩很健康,無緣無故睡一覺就誰都不認得了,那就麻煩了,但是她又能怎麼解釋呢?說自己是穿越來的,誰會信?
越想越煩,蘇瀾看看窗外,外面已經出現了陽光,斜斜地照進了房間。蘇瀾隨意瞥了眼床邊櫃子上的鐘,才六點多,而且是週六。
蘇瀾坐了一秒鐘,然後重新躺回到床上。
反正現在也不是起床的時候,還是繼續睡吧,等到睡醒了再說。
蘇瀾很實際地躺回到床上,拿起眼罩遮在眼睛上繼續睡。
再醒過來的時候,蘇瀾還是沒能明白自己在什麼地方。
原因是剛才那個莫名的……夢?
她不確定那能否叫做夢。
「夢」裡,在一個純白的空間,她遇見了一個跟鏡子裡的女孩長得一樣的小女生,她說她叫櫻井安,今年13歲,醒過來的時候在蘇瀾的身體裡。
蘇瀾記得自己像是麻木一般聽著她在那兒嘰嘰喳喳,然後看著她冷靜下來分析她們兩人的處境。
再然後……
再然後,一個白色的光球出現在她們眼前,一個聲音讓她們兩人把手掌按在光球上的手印中,同時要求她們抽出記憶中不想被分享的部分。
一道白光之後,她腦中多出了很多不屬於她的畫面,那是來自櫻井安這十三年人生的記憶,是幫助她順利在這個世界生活的必要條件。
之後,白色空間漸漸消亡,她和那個小女生告別。
由於這個「夢」,她睜開眼睛的時候,腦海中一片混亂。
閉上眼睛壓下紛飛的各色畫面,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蘇瀾眼裡一片清明。
這裡,是網球王子的世界。
按了按太陽穴,蘇瀾決定起床。
梳洗完畢下樓吃早飯的時候,她已經利用剛才短暫的時間整理了一下腦海中的消息。
家庭成員包括她,蘇瀾,或者現在應該稱為櫻井安更合適,在內共有四人,父母,還有一個哥哥。
父親櫻井博司是個大公司的總裁,因此家庭經濟條件很寬裕,雖然比不上跡部那麼誇張,但如果進入冰帝也沒有任何問題。
母親櫻井由紀是世界上數得出名字的幾個頂尖鋼琴家之一,每年都會有幾場演出。原本她一直生活在美國,後來認識了櫻井博司並與其結婚後才搬回了日本,因此她的生活偏向於西化,從早餐是牛奶麵包而不是日本傳統的早餐就可以看出來。櫻井由紀很愛家,如果沒有演出,她幾乎都在家裡,親自照顧家人的生活。儘管櫻井家有管家,但是她還是盡可能地親自準備食物,並且關心家人的種種狀況。
哥哥櫻井岸平,比櫻井安大6歲,如今在東京大學學習商科,雖然在同一個城市,卻不住在家裡,
除了他們3人,櫻井安還有個爺爺,住在大阪,櫻井博司還有幾個兄弟姐妹,不過平時聯繫甚少,櫻井安與平輩的表兄弟們表姐妹們關係很一般,他們所在的學校也位於日本各地,甚至還有在國外學習的。
「早上好,……爸爸媽媽。」她那句「爸爸媽媽」還是叫得有些彆扭。
「安,早上好。」櫻井由紀給她端來牛奶和麵包,「今天要去學校嗎?」
「嗯,必須去。」幸好她平常的早餐也是牛奶和麵包,不然恐怕會不習慣,不過剛才那個「安」也讓她險些沒反應過來,「三年級的前輩們要與我們交接。」她今年只有二年級。
既然母親是世界知名的鋼琴家,她會鋼琴就很順理成章了,社團,不用說,就是音樂社,她是新一任的副社長。
「今年的社長是肅吧?」
「嗯,不過肅沒空,所以我去。」肅,即木下肅,她的好朋友。
「安,」坐在一旁看報紙的櫻井博司也開口了,「要我送你嗎?」
蘇瀾眨眨眼睛,然後反應過來櫻井博司在跟她說話:「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她想多熟悉一下這個地方,未來數十年她恐怕都要這裡度過了。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她需要盡快習慣「櫻井安」這個名字。至於「蘇瀾」,已經與她沒有關係了。
她需要牢牢記住,從現在開始,她是櫻井安。
走上公交車,櫻井安看了一眼自己的目的地,終點站。
車輛啟動,向著青學開去。
路邊的人和建築向身後閃去,櫻井安看著這個她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從今以後,她要一個人生活在這個地方,再也回不到她熟悉的那個國家了。她的父母朋友,也都永遠見不到了。父母撫養了她這麼多年,而朋友陪伴了她那麼久,甚至就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們會陪伴她更多的時間。
可是如今,她們都留在了那個遙遠的地方,再也不能陪伴她了。
好在,還有人能夠在她離開後替她陪伴父母和朋友,她已經很滿足,這樣一來,至少不會有人為了她的離開而傷心。
只是從今以後,她必須得自己一個人走下去了。
搖搖頭甩開這個苦澀的念頭,她不想再想下去,換個輕鬆一點的想法好了。
比如,她怎麼會來到這個地方?
昨晚睡覺前,她似乎在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能見到手塚,那就好了。
不會是因為這個念頭她才會來的吧?那大概會有無數人每天默念上數千遍這種話。穿越這種事情,大概在大多數人心裡,包括她在內,都是美好的。
可是過去的親人和朋友,無論是誰,都不會輕易遺忘,包括她在內。
多想已於事無補,她還是先想想更現實的問題比較好。
剛才她成功地沒有讓櫻井博司和櫻井由紀察覺到什麼異常,但暑假接下來的時間恐怕才是真正的考驗。
現在只是8月中旬,距離9月份開學,時間還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櫻井安聽到報站聲說下站是青春學園,便按下了下車鈴。
由於是暑假,很少有人還會到青學這個終點站來,車上已經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幾分鐘後,車輛在青學門口停了下來。
櫻井安付清車費,走下車來,看著面前的這所學校。
青春學園。
此刻正是暑假,校門口沒有熙熙攘攘的人群,顯得有些冷清。
青學是私立學校。日本的私立學校和國內的私立學校定位有些不同,國內的私立學校一般都被認為是有錢人念的學校,很多私立學校的質量也不如公立學校,而日本則完全不同,重視子女教育的日本人經常都會把孩子送進私立學校,很多私立學校的教學質量也優於公立學校。
櫻井安走進校門,看著那幢教學樓。
這裡,是以後她和所有王子們將會度過一年半時間的地方。
繞過教學樓,她拐進另一座樓。
樓上,等待著她的,會是另外一群熟識櫻井安的人。
不過,既然連父母都沒能察覺異常,這些社團的同伴們,應該也看不出什麼不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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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個小時後,等到櫻井安鎖好門最後一個離開社辦的時候,她長長舒了一口氣。
今天來學校的目的,與前輩們交接已經順利完成,而她也成功地沒有讓那些前輩們察覺到任何異常,今天算是圓滿完成任務。
剛走到樓下,就聽見了不遠處傳來的喧鬧交談聲。
「英二學長,我們去吃漢堡吧!」
那個聲音,很是耳熟。
櫻井安停下腳步,靜靜地看著從門口走過的幾個人。
她認得他們。
不二周助,大石秀一郎,菊丸英二,乾貞治,河村隆,桃城武和海堂薰。
櫻井安仔細地又看了他們一遍,眨眨眼睛,往他們身後看去。
確實只有他們7個人,沒有手塚,那個她魂牽夢縈的少年。
自從幾年前看完《網球王子》之後,她就牢牢記住了手塚。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算比較冷靜,可是隨著時間慢慢過去,她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做了不少傻事。
比如,從來不看網球的她開始看網球;
比如,她開始在jj網上尋找同人看,但是一邊看又一邊在矛盾著,如果作者寫得太好,她會難過,如果寫不好,她又根本不看;
比如,幾乎從來不哭的她,想到再也見不到手塚,偷偷在被窩裡哭過很多次,還不敢讓別人知道;
比如,她看過很多遍《網球王子》,卻從來不敢看第二次雙部之戰,也不敢看全國大賽真田和手塚的那場比賽,因為她心痛;
比如,在全國大賽結束的時候,因為再也見不到手塚,她難過,卻也有一絲喜悅,因為這樣,手塚的生活就不會再被許斐控制,不會為了所謂的主角必勝而輸給龍馬,輸給跡部,輸給真田;
……
還有很多很多,多到她已經想不起來了。
可是無論多喜歡,她都還記得,手塚於她,並不是一個可以喜歡的人。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並不在同一個世界之中。
來到這裡,她不知道是不是會不會有機會。
就算有,大概也需要她自己來創造。
雖然與手塚同年級,但她與任何一個王子都不在一個班,所有鄰居親戚朋友中也都沒有王子,總而言之,她和王子中的任何一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沒有絲毫交集。
因此,若是她想要接近手塚,任重而道遠。
好在,她沒有以此為目標。
喜歡手塚的人還有很多,她不會是最愛他的那個人。因為在她完全投入自己的感情之前,她還會衡量一下那個人是否能投入與她相對應的感情,如果不能,那麼她並不會放任自己,而會轉身離開。
或許,即使來到了這個世界,她和手塚,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眼前的幾個背著網球袋的少年們已經走出了校門,櫻井安回頭看了一眼辦公樓。
作為部長,手塚不可能比部員還早離開,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他還在辦公樓裡與龍琦教練商量著什麼吧。
他永遠都是這麼充滿責任感,實力超群,卻始終沒有能夠達成他努力多年的願望。
全國冠軍。
從時間上看,今年的全國大賽大概很快要結束了,青學今年依然會輸,至於輸給誰,在哪一輪輸,她覺得並不重要。
龍馬還沒有入學,一切都還沒有開始。
還要經過半年的時間,等到明年四月份新學年開始,新生入學之後,她熟悉得彷彿深入骨髓的劇情,綿延半年的劇情,才會展開。
只是在心裡某個角落,有一個細微的聲音誠實地在提問。
等到春天開始的時候,她和他們,是否會有不同?
作者有話要說:修改之後才發現,我果然是很囉嗦,廢話很多,合併刪除了不少情節,不知道看過的人覺得怎麼樣。。。
第二章 初見
暑假很快就過去了。9月份,新的學期開始。
櫻井安再次走進青學的時候,學校裡的景象與她第一次去已經大不相同了。
校門口熙熙攘攘的人潮讓櫻井安充分體會到了日本人其實數量也不少。不過想想也是,日本雖然只有近2億人,但國土面積狹小,論人口密度其實還遠遠高於中國。
櫻井安走進校門,然後熟門熟路地走進2年級的教室。
2年9組。
櫻井安走到她的座位上坐下,然後拿出自己的東西,準備上課。
「吶,安,早上好。」一個坐在她前面的女生轉過來。
櫻井安抬起頭,臉上露出了笑容:「早啊,晴。」
佐籐晴,櫻井安最好的朋友,是2年9組的班長,加入的社團是美術社。
「安,暑假都在做什麼?」佐籐晴興致勃勃地問。
「比賽啊,還有頂替去參加社長的交接。」櫻井安回答。
「啊對了!」佐籐晴拍拍腦袋,「我都忘了恭喜你了。安,恭喜你又獲得了鋼琴比賽的冠軍!」
「謝謝。」櫻井安笑笑,「你在法國玩得怎麼樣?」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
佐籐晴在暑假的時候和父母一起去了法國,看望了許久未見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幾乎停留了整個暑假的時間,錯過了櫻井安的整個比賽。
「太棒了!」佐籐晴臉上開始放光,「外祖父和外祖母都很健康,我和幾個表兄妹們在巴黎好好地逛了一遍,然後他們帶著我去了好多地方!法國真是太漂亮了!和日本簡直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地方!」
櫻井安托著下巴微笑地看著佐籐晴激動地述說著。
「安,以後有機會我們一起去吧!對了,我還拍了好多照片,下次給你看!」佐籐晴興奮地結束了自己的敘述。
「好。」櫻井安放下托著自己下巴的手,示意佐籐晴看前方剛剛走進教室的老師。
佐籐晴吐吐舌頭,轉過身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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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井安無聊地看著講台上的老師。
這節是數學課,而她從靈魂上來說是個大學生,而且是個數學成績相當好的大學生,並且日本的國中數學並不如中國的初中數學難,所以這裡的課程讓她覺得很無聊。
櫻井安微微垂下眼簾,不打算讓老師看出她此刻心不在焉。
只是這個課對她來說確實太無聊了,櫻井安覺得有些想要睡覺,但她抬頭看了一眼講台上滔滔不絕的老師,知道一貫淺眠的自己一定睡不著,況且她從來不在上課的時候睡覺,因為那是對老師的一種不尊重。
從小受到的教育讓她一直很尊敬老師。儘管現在換了一個時空換了一個國家,她依然沒有打算改變。
低著頭,櫻井安假裝在認真看課本,數學老師的聲音逐漸淹沒在她腦中所想的事情上。
胡思亂想中,一個上午很快過去了。
午餐時間。
櫻井安和佐籐晴都從家裡帶來了便當,便坐在教室裡邊吃邊聊天。
「吶,安,今天剛開學,還沒有社團活動,我們放學去附近玩玩吧。」佐籐晴用筷子戳了戳便當盒裡的三文魚。
「嗯,好啊。」櫻井安嚥下了嘴裡的東西,然後回答。
「那要去哪裡呢?」佐籐晴轉著眼珠想。
櫻井安低頭吃飯,等著佐籐晴想出個結論來。
「啊!大石大石,你在哪兒?」
正吃著,櫻井安就聽到了門口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佐籐晴也停止了思考,側頭看了一眼門外。
菊丸小跑著從門口經過,一邊還在東張西望。
「網球部的啊。」佐籐晴沒有什麼興趣地轉回頭,繼續著剛才的思考。
網球部是青學最受歡迎的社團,基本上所有人都認識網球部的幾個正選,對於網球部都會給予一定的關注。
櫻井安也收回了視線,繼續安靜地吃著午餐。
「他倒是真輕鬆。」佐籐晴突然撇撇嘴說道。
「嗯?」櫻井安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停下來抬眼看著佐籐晴。
「我說的是菊丸。」佐籐晴湊到她面前,「就是剛才從門口經過的那個人。我真是不明白,」佐籐晴有些不滿地動了動身體,「網球部不是輸了全國大賽嗎,他怎麼還是這麼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網球部輸了嗎?」櫻井安明知故問。
「嗯,在半決賽輸給了冰帝。」佐籐晴點點頭,「雖然這個戰績比起去年來說已經有進步了,但是不是沒有拿到冠軍嗎?菊丸怎麼一點都不介意的樣子?」
「只是比賽而已嘛。」櫻井安聳聳肩,「輸了就輸了吧,就算愁眉苦臉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啊。」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佐籐晴有些不忿地塞了一口飯到嘴裡,「但是一般情況下輸了的人要麼苦練要麼總結比賽,至少也會鬱悶一段時間,哪兒有人像菊丸那麼沒心沒肺的?」
「明年不是還有機會麼。」櫻井安隨意回答著。
「真是,這麼沒心沒肺的人,手塚怎麼會讓他做正選的?」佐籐晴還是抱怨了一句。
櫻井安卻在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不易察覺地僵硬了一下,旋即很快就恢復成若無其事的樣子,接口:「誰做正選又不是由……手塚……決定的。」念出那個名字的瞬間,櫻井安還是有些不自然。
佐籐晴卻沒有察覺到:「但是,手塚可以不要派他上場嘛。」
「手塚怎麼可能做那樣的事?!」櫻井安想也不想脫口反駁,然後看到佐籐晴詫異地看著自己,醒悟自己剛才有些反應過激了,於是心裡立刻閃過了幾種應對的方法。
「安,你怎麼好像……很瞭解手塚的樣子?」佐籐晴懷疑地看著櫻井安,「我記得你從來不認識網球部的任何人。」
「我是不認識他們任何一人啊。」櫻井安鎮定地回答,「但是你想,作為部長,怎麼可以因為這種原因就不讓有實力的隊員上場比賽呢?」
「但是,總感覺……」佐籐晴疑惑地打量著櫻井安,「我總覺得,這次回來,安變得不一樣了。」
「呵呵,這只是因為你太久沒見我了而已。」櫻井安心裡一緊,臉上還是面不改色地回答。
「是嗎?」佐籐晴若有所思。
「當然是這樣。」櫻井安肯定地說,然後為了不讓佐籐晴有機會多想,她提醒道:「晴,你說,我們今晚要去哪兒玩呢?」
「啊!我忘了!」佐籐晴小小地驚呼一聲,然後重新開始冥思苦想,「嗯,到底去哪裡比較好呢?」
看到佐籐晴總算把剛才的話題拋到了腦後,櫻井安在心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又矇混過去了一個人。
幾天前櫻井博司和櫻井由紀也曾經這樣隨口問過,不過早有準備的她以「我已經長大了,想法自然也不同」這樣的理由來回答他們。
當時櫻井博司和櫻井由紀聽到她的解釋後,對視了一眼,然後失笑。
「說得也是啊,安如今也13歲了,算是個大女孩了。」櫻井博司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嗯,說的是呢。安都已經長大了呢。」櫻井由紀溫柔地笑看著她。
櫻井安也笑了,知道自己已經基本過關了,湊到兩人身邊,有些不滿他們嘲笑的態度,嗔道:「爸,媽,有什麼好笑的啊?」
「是是是,沒什麼好笑的,我們只是高興。」櫻井博司拍拍她的手。
「高興什麼?」她追根究底地問。
「高興我們的女兒長大了啊。」櫻井由紀代替櫻井博司回答。
「人總是會長大的嘛。」櫻井安不以為然。
櫻井博司和櫻井由紀只是笑,沒有回答。
櫻井安靠在櫻井由紀身上,想起雖然她已經22歲了,但是自己以前偶爾也會這樣和媽媽撒撒嬌,一家人其樂融融。
如今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她依然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還有一個未曾真正謀面的哥哥,她很滿足。
剛開始稱呼爸爸和媽媽的時候她總覺得有些不自然,但好在一兩次過後她便習慣了,從心裡也真正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父母,把櫻井家也當成了自己家,現在她已經在那裡生活得很習慣了。
「安?你在發什麼呆?」佐籐晴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麼叫你半天了都沒反應?」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我們下午要上什麼課。」櫻井安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回答,然後開始收拾著自己的便當盒,「午休要結束了。」
佐籐晴不明所以地聳聳肩,也收起自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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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學後,兩人卻沒能如計劃的那樣去逛街,因為佐籐晴有事要做。
「剛開學就是事情多!」佐籐晴小聲地跟櫻井安抱怨。剛才她們的班導師走進來,讓佐籐晴去辦公室幫她整理一下學生資料。
「沒關係,我們以後再去吧。」櫻井安安慰她,「要我幫忙嗎?」
佐籐晴搖搖頭:「不用了,安你先回去吧。」
「嗯,那我就先走了。」櫻井安拿起自己的書包,「明天見。」
「明天見。」
走下樓,櫻井安朝門口走去。
走出校門,她在日本國中的第一天,就這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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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櫻井安和往常一樣隨著人潮走進校園。
「安!」佐籐晴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櫻井安轉身,看到佐籐晴在她身後不遠處:「晴,早啊。」
「早。」佐籐晴走到她身邊,兩人一起朝學校裡走去。
「昨天什麼時候回去的?」一邊走櫻井安一邊問到。
「別提了!」佐籐晴顯然是一肚子苦水。
「嗯?」櫻井安有些奇怪,整理個學生資料而已,晴怎麼那麼大反應?
「暑假的時候不知道是哪個人把所有學生的資料都混到了一起,現在那堆資料簡直是一團混亂,我們十幾個班長加上老師用了好多時間才把資料按班級分開,然後我只來得及看一點就已經很遲了,只好回去了。」
「那你們都沒看完?」櫻井安心裡一動。
「不,1組的手塚看完了。」佐籐晴歎息,「手塚的能力真是太強了,不僅是網球部部長,還是1組的班長,這麼多職務他居然也能夠協調好,真讓人佩服。」說著,她們已經走進了教學樓。
「是嗎?」櫻井安心裡有些隱隱的失望,她終究還是見不到手塚,但很快她就把這種感覺壓了下去,「吶,晚上放學的時候,我也去幫幫你吧。」
「嗯?可以嗎?」佐籐晴睜大了眼睛。
「嗯,可以的,最近也沒有社團活動,太早回去也沒什麼事做,不如留在學校幫幫你。」她們換好鞋子,沿著樓梯走上去。
「那就太好了!」佐籐晴歡呼。
櫻井安輕輕勾起了嘴角,走進教室,在自己靠窗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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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櫻井安與佐籐晴一起去了辦公室,同另外幾個班的班長們打過招呼之後,他們很快就投入到工作中。
正在整理著,門口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還有一句「打擾了」。
櫻井安一邊覺得聲音很熟悉,一邊下意識地抬起頭,看著站在門口的那個人,一時間沒有能夠有任何反應。
手塚……國光?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登場,這僅僅只是登場。。。
再次感慨一下我的廢話多,大幅刪改了前幾章,不知道有沒有好一點。。。
第三章 往昔
手塚國光?
手塚國光。
手塚國光!
手塚國光……
櫻井安覺得自己腦中變成了一片空白,周圍的一切也瞬間遠去,同學老師的聲音已經完全聽不到了。她無法做出任何反應,只能愣愣地看著他走進來,停在某個老師面前,開口說著什麼。
疑惑,肯定,震驚,最終卻全都化成了歎息。
那個她喜歡了那麼久的少年,就這樣真實地出現在了她面前。
櫻井安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總算腦子裡還有一塊小小的地方尚殘餘著一點理智,提醒她所處的地方。
她低下頭,不想讓任何人,尤其是手塚本人,看到她此刻失態的樣子,不過好在她此刻在辦公室的最裡面,而所有人此刻的注意力都被剛進來的手塚給吸引過去了,沒有人在注意她。看著桌面上散亂的紙張,隨手拿起一張,手指顫抖得很厲害,櫻井安便把它放了回去,手上拿著的幾張紙也被放了下去,她只是低著頭,看著桌面,腦中,心中都是波濤洶湧,耳朵卻在捕捉他的每一絲響動。
他怎麼會來?昨天晴不是已經說他已經把他們班的資料整理好了嗎?
「老師,這是按照您的交待收上來的東西。」那樣熟悉的穩重的聲音。
哦,原來是為了交東西。接下來,他應該會離開了吧?那她是不是應該抬起頭來呢?這畢竟是她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看到手塚啊。
櫻井安想著,微微抬起了頭,觀察到旁邊的人正好擋在了手塚看向她的方向上,就算手塚看著這個方向也不能看清她整個人,卻能讓她清楚地看見手塚的一舉一動。
注意到了這一點之後,櫻井安終於有些鎮定下來,仔細地打量著這個她魂牽夢縈的少年,心中轉過無數念頭。
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不真實感,再次出現,而且比那個時候更加強烈。
那個少年,在動畫中讓她心疼而欣賞,進而讓她心動。可是不管她多麼心疼,多麼欣賞,多麼心動,那個少年始終在熒屏中,虛幻,遙遠而不可接近。
可是現在,他就真實地站在她面前,距離她只有幾米,在與一個老師說話。那個她閉著眼睛都能夠辨認出來的聲音,以往只能從電視或者電腦或者其他的儀器中發出,如今正在她的耳邊迴響著。
櫻井安定定地看著他,初見他帶來的巨大震撼仍在心頭。
手塚國光,這個名字,在她的心裡深深地埋藏了那麼多年,她以為她永遠都等不到那一天,那個可以親眼見到他的日子,那個可以與他面對面的日子。
她曾經幻想過見到他的場景,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能夠變成現實。
她不敢奢求太多,儘管她很喜歡很喜歡他,但是她並不敢奢求有朝一日他也能喜歡上她。她太瞭解自己,知道自己有著那麼多的缺點。而他在她的心目中是那樣的崇高,動畫的局限性讓她無法瞭解到更多的他,因此便把他無限神化,直至完美。
今天,她終於遇到了他。即使只是偶然,只是巧合,她都心滿意足,只要能夠讓她見到他。
心願得償,她已心滿意足。
「手塚,真是辛苦你了。」手塚的班導師翻了翻手塚交給她的東西,滿意地讚揚道。
「那麼,我先告辭了。」說完,手塚鞠了一躬,轉身準備離開時看了看那些已經逐漸理出頭緒的紙堆,向周圍諸人點頭示意:「辛苦了。」然後步伐穩健地走出了辦公室。
「啊呀,我剛才都不敢說話。」等到手塚走出去,櫻井安身邊的男生長長舒了一口氣。
目送著手塚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櫻井安回頭聽到他的話,穩定了一下情緒,確定自己已經可以正常開口了,她才笑道:「為什麼?」
「櫻井不覺得手塚很威嚴麼?」那個男生低聲說。
「這個嘛……」櫻井安的回答毫無意義。
不過其他人也聽到了那個男生的話,於是紛紛插嘴:「我也覺得,雖然是同年級,但是每次見到手塚君我都大氣也不敢出呢。」
「咦,原來大家都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只有我會有這種感覺呢。」
討論聲沒有持續很久,說了幾句後他們還是記起了此刻正在忙碌的事,而這樣的話題又不能在老師面前公然討論,只能先完成手上的事再說。
櫻井安卻覺得自己已經完全失去了剛開始時候的精神,剛才驟然見到手塚帶來的驚與喜耗去了她太多精神,讓她現在有種踏在雲端的不真實感,神思有些恍惚。
「好了!」身邊的女生伸手抽走了櫻井安手上的幾張紙,一邊對著櫻井安笑道:「櫻井,今天真是謝謝你的幫助了。」
「不,不用客氣。」櫻井安條件反射般地回答。
「我們也做好了!」佐籐晴也開始歡呼,「終於全都整理好了!」
「大家都辛苦了。」幾個老師也是一臉疲憊和如釋重負,「天色不早了,大家都趕緊回去吧,晚了家裡人會擔心的。」
「是!我們先告辭了,明天見!」他們對著老師們鞠躬,然後拿起各自的書包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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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櫻井博司並不在,只有櫻井由紀一人在等她。
「我回來了。」櫻井安走進客廳。
「安,你回來了。」看見櫻井安進來,櫻井由紀臉上漾出笑容,走了過去。
「嗯。」櫻井安在進門時就收起臉上疲憊的神情,微笑著挽住櫻井由紀。
「來吃飯吧。」櫻井由紀和櫻井安一起走進飯廳。
晚飯吃得還算輕鬆,櫻井安把自己見到手塚後的思緒壓下,陪著櫻井由紀聊天,氣氛很是輕鬆。
不過回到房間後,櫻井安收起了所有的笑意,倒在床上,隨手拉過一個抱枕,看著天花板,臉上表情複雜。
在看到手塚的那個瞬間,除了驚和喜,她心裡還湧起了想要逃跑的感覺。
她一直喜歡著手塚,可是她卻不知道,真正的那個手塚,是否是如她想像的一般。動畫中能夠表現出來的畢竟只是部分,除了網球以外,手塚還有很多方面,學習,生活,她能夠瞭解的有多少?
她是個太看重細節的人,也許一個小小的細節就會讓她對一個人完全改觀。如果她對手塚也是這樣,那該怎麼辦?
如果他不是她想像中的那個人,她該怎麼辦?
她已經無法回去了。
長期以來,手塚已經成為了她的精神支柱,並不再是一個單純的動畫角色。他給她帶來的勇氣,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
可是也正是因為這樣,如果他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樣,那麼,這幾年來一直存在於她心中的精神支柱,將就此轟然倒塌。
她知道,她之所以能夠一直沉靜地面對各種各樣的事情,是因為心中有著手塚在守護,因為她知道,只要她願意,她可以隨時回到心裡,看著手塚,而手塚會給她帶來無盡的勇氣和力量。只要在心中想起這個名字,她都會覺得溫暖,全身充滿了力量,無論什麼樣的情形都會變成陽光般燦爛。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個堅強的人,但是她知道,只要知道有人能夠陪伴自己,能夠永遠在自己身邊,那麼無論怎樣她都能夠咬牙堅持下去。
這麼多年來,手塚於她,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愛慕的對象了,他已經成為了她的精神支柱,她的信念,她的信仰。
如果有一天,他就這樣轟然倒塌,那麼她的世界,會變成怎樣?
那樣的情形,她稍微想一想,就覺得不寒而慄。
她會茫然,會不知所措,會……再一次沒有目標。
若干年前,她曾經經歷過相似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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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時候的她,成績亮眼,同時性格也很張揚,稜角分明,雖是女生,卻總是與男生打鬧在一起,時常追得男生滿樓跑,但她與不少女生關係也很好。
到了快要畢業的時候,她注意到那個坐在她身邊的男生。
按她那時候的眼光來看,他算是很帥,笑容很爽朗很陽光,性格開朗,成績也不錯,平時與她總是打打鬧鬧,雖然後來他並不是她的同桌了,但是依然坐得很近,直到畢業,兩人的關係都很好。
那個時候,班級中亦有不少關於他們倆的傳言,但是每次他們都予以了否認。那個男生很受歡迎,除了她,班級中似乎還有不少女生也很喜歡他,同時也有傳言他喜歡某個女生。但是無論謠言在說什麼,她都充耳不聞,只管享受每一天。
在她升初中的前幾年,九年制義務教育全面推行,升初中再也不用考試,而是按照戶口來劃片入學,所以她知道他們還會在同一所初中。
畢業考試後的那個暑假,她在家裡很是忐忑不安。既擔心他們不能在同一個班級,又不斷安慰自己他們會有那個緣分的。
但是到了報道那天,她在公告欄上分別找到了他們倆的班級。
那個瞬間,她感受到了第一次的腦海空白,像是靈魂突然抽離,只想要轉身回家大哭一場。
剛開學的那幾天,她像是遊魂,卻又倔強得不願讓任何人看出她的不同,尤其是新的學校裡有那麼多與她一起升上初中的小學同學,於是她努力地想要在新班級中認識新朋友。
回憶中的櫻井安摟緊了抱枕,淡淡笑了一下,然而很快便收斂了笑容。
如今想來,她恐怕也不是真的很喜歡那個男孩,大概也只是習慣了他的存在,同時也很喜歡這麼一個朋友。
雖然那個時候的她還不曾親身體會,但自小就看過那麼多小說的她已經太清楚,距離會造成怎樣的改變。
但是骨子裡的驕傲又不允許她表現出來,她同時也很清楚地知道,那個男生,真的有喜歡的人。
所以,她把所有的心思藏在了心裡,想要盡快認識新的朋友,好覆蓋那個不可更改的事實。
可是,她很快就遭到了重大的打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便發現,自己莫名地被初中同學嘲笑,被孤立,幾乎是所有的男生都當面或背後地避她如蛇蠍,還說一些很難聽的話。
剛開始她很難過,有時候晚上會躲在被子裡哭,但是驕傲又不容許她逃避,她便逐漸把曾經張揚驕傲的自己藏了起來,與班級的同學都保持了距離,幾個朋友也都是小學同學,只有成績依然優秀。
那個時候,她更加想念曾經的那個男生。
好在,她有一個好朋友與他同班,於是她便會在放學的時候借口等同學而在他們班門口徘徊,而他們班主任恰好也喜歡留堂,這樣她每天都能看到他幾次,有時還能夠與他說幾句話,如同過去一般。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自己發現了一個事實:她或許不是真的喜歡他,她需要的,只是一個精神支柱。
而那個男生,如今而言,與她相距太遙遠了。
於是她便開始在班級中尋找一個新的人,可以來支撐她的精神。
她也找到了。
於是初中三年就這麼過去了。
畢業之後,回首望去,初中三年,是她改變最多的時候。
那三年裡,她學會了隱忍,不會再像小學時那樣把喜怒形於色,而是學會了對著所有人、所有事微笑,只有對著最親密的朋友才會袒露心事;
她學會了冷眼旁觀,以旁觀者的心態來客觀地看待各種事情,不輕易表達自己的看法,只有在別人問起時才會說兩句;
她學會了自嘲,她的驕傲被她藏了起來,會裝作若無其事地與幾個相對走得近的女生玩笑兩句;
她變得淡然,再也不看重任何人和事,除了後來高中時認識的幾個朋友以及一個從小到大的朋友還有父母,其他人和事,還有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對她的看法,都已經不被她放在心上,因為她發現,有一些事情,無論她在不在意都無法改變,而另一些事情,她越在意失去的時候就越難過,不如都不要在意,讓自己能夠更好地生活;
她變得溫和,曾經尖銳的稜角都已經被磨平,小學時她時常被那些男生氣得追著他們滿樓跑,如今再難有事情讓她動氣,她把自己對絕大多數人和事的淡漠情緒很好地隱藏在了溫和的外表之後,並學會在適當的時候做出適當的反應,儘管也許心裡她覺得那些事完全不值一提;
不變的只有成績依然優秀。
儘管初二初三情況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觀,可是總體上來說,初中三年給了她莫大的傷害,也讓她幾乎是完全改變。
而初中畢業進入高中的時候,她已經很清楚地明白自己的想法,所以對分別沒有了任何感覺。
高中時候的她,臉上總是掛著笑容,態度溫和,從不發脾氣,成績中上。但是沒有人知道,她的心裡,並沒有在乎任何東西,而臉上溫和的笑容背後,是深深的冷漠。
而她真正在乎的朋友,從來沒有令她失望。
她對自己的事情看得很淡,因為沒有生活的目標,便沒有生活的動力,她淡淡地看著很多她原本能得到的機會從身邊經過而無動於衷。父母朋友為她可惜,可只有她知道,她是真的不在乎。
有了更好的成績,那又能怎樣呢?反正都是進入同樣的重點高中,而她的成績足夠在高考中進入一個不錯的重點大學,由於地域關係,她想去北大清華或許有難度,但是想要混一個好大學還是很容易的。
男朋友?反正到時候都會結婚的,而大學或者中學裡能夠找到的那些所謂的男朋友,真正能夠攜手走到最後的,又有多少?何必浪費時間?
初中畢業之後,她便不再把任何人作為自己的精神支柱了。
初中三年,把她血液中處女座的理智冷靜完全挖掘了出來。而自小便養成的獨立,讓她不再在精神上依靠別人。
除了,手塚。
作者有話要說:考慮了很久還是保留了這一段,就算是我的任性吧。雖然知道很多話不應該這樣說出來,但是既然穿越就難以避免會提到過去,而以後的章節中我應該不會再提到過往,放在這裡算是對過去的一個總結,以後就是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