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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美國員警故事》作者:掐掐小肉餡兒【完結+番外】

《(綜)美國員警故事》作者:掐掐小肉餡兒【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7874個瀏覽者
文案:

一本正經的文案
屍^體的臭味很難聞?
多聞聞就好啦,怎麼也是蛋白質分解的味道嘛,其實很香噠!
太獵奇的案子會精神污染?
那先把FBI的絕^密檔案都看一遍吧,保證你內心會蠢潔如嬰兒哦。
槍法始終不好,打不准嫌疑犯的腿?
那直接開槍射臉上好了。
FBI外勤的死亡率是多少?
100%吧,大家一百年後都可以埋到一起做鄰居哦。

1、目測會寫到的美劇有:犯罪心理,嗜血法醫,尋骨識蹤,CSI,NCIS,超感神探,POI,福爾摩斯:基本演繹法,不死法醫等等……
2、律政劇也好想插幾部進來,到時候再看情況吧。
3、女主會加入BAU,男主Morgan
4、案子全部原創,至於口味問題,看CM、CSI、Bones的筒子們肯定心中有底了!

內容標籤: 英美劇 制服情緣 業界精英
搜索關鍵字:主角:熊若伊(Zoe.Bear)、德瑞克.摩根(Derek.Morgan) ┃ 配角:Hotchner、Reid、Gideon、Gibbs、Grissom、Dexter、Jane ┃ 其它:CM、CSI、NCIS、MENTALIST、DEXTER、BONES、BAU、綜美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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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判官

第1章 魚腹

  ~~~~~每個潮汐湧動的夜裡,我躺在她的身旁,我的愛,我的生命,我的新娘,在大海邊那座墳塋裡,在大海邊她的墓穴裡。~~~~~

  邁阿密總是讓人無比愉悅,比基尼美女,金黃的沙灘,灼熱的陽光。當然,還有被海浪沖上岸來的造型奇葩的屍體。

  若伊.貝爾(zoe.bear)開著她那輛快跟她年紀差不多大的老爺車駛向了遠離市區的一處偏僻的海岸,她穿過了整個城區,將那徹夜狂歡的人群拋在了腦後。

  現在正值狂歡節,警力嚴重不足,本來應該休假的若伊也被瑪麗亞警監拎了出來,被派往了現場。

  還沒有看到同僚們點起的燈光,若伊就聞到了被海風吹過來的屍臭。這蛋白質腐爛的味道和海風中的腥氣相混合,沖得人眼淚直流。

  早已習慣了這種味道,若伊停下了車,走向了海岸邊。

  「魚?」但是當她走到那礁石之上時,卻傻眼了。在那裡躺著的,不是意料之中的人類的屍體,而是一條非常巨大的魚類的殘骸。

  「是美人魚。」局裡那個光頭猥褻法醫文斯拿著手電筒,朝著魚肚子裡面照了照,一臉興奮地看向了若伊,似乎是很期待她的反應。

  若伊捂著嘴巴,捏住鼻子,憋了一口氣,朝著那光線所指之處瞄了一眼。

  在那魚腹之中,有一具高度腐爛的人類屍體,因為被魚肉蓋住了,若伊一時之間沒能看到。

  「是被魚吃了?」若伊扭過頭,朝光頭法醫問道。

  「不清楚,得運回局裡做了屍檢之後才能確定。」光頭法醫搖了搖頭,其實他心中倒希望這是一樁獵奇的謀殺案,「只不過據我說知,這種魚是素食主義者。」

  「嘖。」若伊砸了砸嘴,知覺告訴她,這不是一件普通的案子。

  從小,若伊的直覺就很准,但是她卻對這種直覺很厭惡。因為每一次她感到不對勁的時候,都會有人死去。而她卻沒有能力去阻止那些死亡,這讓她很無助。

  在進入大學之後,若伊有幸結識了學校裡一位心理學教授。他建議若伊可以去嘗試一下執法的工作,在面對極端的危險和邪惡的情況下,也許能讓她那天生的,對於罪惡的直覺完全蘇醒過來。

  只是若伊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進入邁阿密警局。雖然這裡是美國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之一,但是果然離家太遠還是讓人很不舒服。

  若伊的父母目前住在紐約,經營一家中餐館。她已經算是第四代移民,基本上已經完全融入了美國這個國家了。

  除了那張柔和的臉龐,若伊和那遠在大洋彼岸的家鄉還剩下不多的聯繫就是吃了。

  在才調來邁阿密的時候,若伊就吃遍了全城的中餐館。但是令人遺憾的,沒有一家是正宗的中國菜,全都是美國化了的中餐。

  勉強靠著溫暖的氣候和漂亮的海景,還有那成倍積累的破案經驗,若伊在這個海濱城市呆了兩年多。

  而在這兩年裡,若伊也協助調查過「海灣屠夫」這種大案。在直面了這個世界最殘忍冷酷的一類殺手之後,若伊已經被鍛煉成為了一個油滑的老警探了。

  沒有辦法去阻止毒販制毒販毒,也沒辦法調停無數的家暴,街頭械鬥,無知青少年的犯罪,無數的,不可能抑制得了的,人類的愚蠢。

  雖然這麼做似乎有些自私,但是若伊心中一直有一件想要揪出真凶的案子。她不能在這個完全不相干的城市繼續呆下去了,她知道自己遲早會回到噩夢之初,將那個夢魘徹底的擊碎。

  ***

  「我們的人魚小姐的死因是缺氧性窒息,但是在她的呼吸道和肺泡之中卻並沒有充滿了海水。所以據我推測,人魚小姐應該是被人殺死之後,拋屍海中,再被這只大魚給吞下去的。」光頭法醫手中拿著一遝報告書,極副自信地說著自己的推理,「看這半張臉,生前不知道多漂亮呢。」

  「除了這些呢?」瑪麗亞翻著法醫報告,她早已習慣文斯的這種行為,所以乾脆直接忽略了。

  「人魚小姐的屍體高度腐爛,能推測出這一切已經是我超常發揮了。更何況她還只被魚吃了半截,還有半截在哪裡漂都不知道呢。而且誰知道在魚肚子裡會經歷些什麼啊,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匹諾曹?」文斯聳聳肩,表示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了,「不過在她的上腹部有幾處很深的傷口,應該是死前造成的,因為這種魚的牙齒並不鋒利。」

  「夠了,文斯閉嘴吧,我起碼半年都不想吃生魚片了。」若伊一大早過來就聽到這種對話,難免有點倒胃口,她把打包過來的早飯放到了桌上,然後開始吃了起來。

  「今天有什麼好吃的啊,我的小熊。」文斯一見有吃的,就湊過來了。

  「沒你的份。」若伊趕緊兩口把那皮蛋瘦肉粥喝了,另一隻手則是護住了自己的油條。

  「嘿,若伊。」這時辦公室走進來一位深色頭髮的美人,身後還跟著一位金髮男子。她笑著接過了若伊遞過來的油條,直接就啃了起來。

  「早上好,黛博拉,德克斯特。」若伊對兩兄妹問了好,然後就打開了卷宗和電腦,準備把近段時間來的失蹤人口和昨天發現那無名屍體給做一下對比。

  但是若伊還沒有等到那綠地藍天的介面跳出來,警探巴蒂斯塔就跑進了辦公室,還一邊大喊著,「又發現屍體了。」

  邁阿密是一座犯罪率很高的城市,各種暴力犯罪隨時都在發生。但是能讓巴提斯塔這麼激動,肯定不是一般的案件。

  「又是在水裡。」若伊看著那廢棄游泳池裡的屍體,微微地皺起了眉頭來。

  這座游泳池和附近的幾棟房子都廢棄很久了,周圍也沒有監控,目擊者想必也很難找到。

  泳池裡都是雨水和落葉,還有一些不知道什麼的雜物。水能見度很差,而且還是棕色的。那具屍體就夾在那堆雜物之中,半浮半沉的。

  若伊很慶倖自己不用下去撈,不過文斯作為法醫卻是要下去看看屍體的情況的。而德克斯特是血跡專家,這裡也沒有了他發揮的地方。

  文斯檢查了一下屍體,然後瑪麗亞就讓人把泳池裡的水抽幹,想辦法把屍體給那堆雜物裡給弄了出來,然後運回了警局。

  回去之後,文斯對屍體進行了解剖,然後他得出了一個暫時性的結論,這兩起案件的作案手法很相似,應該併案調查,「你看她們肚子上都有洞,都被拋屍在了水中,而且都是深色頭髮的女人。而且泳池小姐懷孕了,四周。」

  瑪麗亞聽了他的話立刻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她從背後的櫃子裡又抽出來一封卷宗,然後打開了。

  盯著那些資料,瑪麗亞思考了一下,然後拿起了電話來,「喂,是吉迪恩嗎?

  ***

  若伊還是開著那輛老爺車,沿著海岸線慢慢地開著。她上午和同僚們一起出去圍觀了一下那泳池女屍之後,中午回到警局就和黛博拉翻了好幾個小時的失蹤人口報告。但是她們兩個並沒有什麼進展,天色晚下來之後,就各自回家了。

  若伊打了個哈欠,聞著那微腥的海風,有點昏昏欲睡。她一個不留神就開錯了岔路,居然往著第一具屍體發現的那片海灘去了。

  若伊並沒有找地方調轉方向,而是往著那拋屍地直接開了過去。那次去現場的時候文斯一直在身邊嘰嘰喳喳地說話,弄得她無法思考。現在雖然很晚了,但是過去說不定能有什麼發現。她膽子很大,身上又有配槍,沒什麼可怕的。

  那片海灘離公路有一段距離,若伊就將車停在了一邊,然後直接就從沙灘步行了過去。還沒走近,若伊就看到了一輛沙灘車停在那邊,沒開車燈,看起來也沒人的樣子。

  若伊一下子警覺了起來,有些殺人犯時常會回到現場,在腦中不斷地回顧當時的情況,以再次體驗那種興奮的感覺。

  這是撞大運了嗎?

  若伊有點激動,但是又有些緊張。她屏住氣,拿出了槍來,慢慢朝著不遠處的石頭海灘挪去。

  走近了,她確實也看到了一個人的身影。

  那人身材高大,應該是個男人,而且頭髮很少,頭部輪廓很圓潤。深色皮膚,衣著也是深色的,在夜色下很好地將自己掩飾住了。

  若伊慢慢地吸了一口氣,計算著自己的勝率。她從小就學武,跆拳道,空手道,截拳道,還有各種武術,自由搏擊,反正紐約的武館和健身房,拳擊室她都混遍了。雖不說能打遍天下無敵手,但是放倒一個正常的成年男性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前提是那人是普通人,不是拳擊手,摔角冠軍什麼的肌肉男。

  那個男性看起來比較壯,但是若伊還是有把握的,而且自己手裡還拿著槍呢。

  當那個男人背對著自己的時候,若伊突然沖了上去,直接就伸出了腿,準備先踹他的膝蓋窩,然後等他跪下時,就可以用槍指著他的頭,控制住他的行動了。這樣即便是無辜的路人,也不會受什麼傷,她應該也不會因此被投訴。

  但是若伊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男人居然在她要踹到他的時候迅速地轉過身來,然後抓住了她的腳。

  「不准動!」若伊當然不會讓他抓住,她快速地調整了一下身體,然後直接越過了那男人,跳到了他的身後,用槍指住了他的頭。

  「嘿,冷靜,甜心。」那男人竟笑了一聲,然後舉起手,慢慢地轉過了身來。

  這人嘻嘻哈哈地態度一下子就激怒了若伊,她見過太多這種人了。嘴上不老實,手腳也一樣。只是她是個警探,不能隨便揍人,只能把他帶回局裡。若伊一手舉著槍,一手往自己身後摸去。但是她忘了現在已經下班了,她沒把手銬隨身帶著。

  那男人見若伊一時分心,又不知道她手上的動作代表著什麼。便很快地襲了過來,一手抓住了她拿槍的手,一手握拳打向了她的腹部。

  若伊一驚,知道自己現在必須要捨棄一樣東西了。她手一抖,將槍直接甩開了,反正他們兩人誰也別想得到。然後一腳蹬地,一手撐住了那男人的胳膊,借力一躥就騰空而起,跳到了那人的身側,躲開了這次攻擊。

  看到若伊這個動作,摩根突然就意識到了什麼。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荒郊野外,有槍,身手了得,沒有直接下殺手弄死自己(即便她有機會),還是個女孩子,那她的身份應該是……

  「等等,我是f……」摩根話還沒說完,若伊就又抬起了腿來,狠狠地踢到了他的小腿骨。刺痛的感覺傳來,他覺得自己一定是骨折了。

  「f*ckingasshole。」月晰接了摩根的話,在她的眼中,這些變態殺人狂自然都是人渣,「自己去監獄等吧。」

  她把摩根按在那些凹凸不平的海岩之上,然後一腳跪在他的身上,完全地壓制住了他。

  就在這時,一個打著手電筒的人走了過來,還沖這邊喊著,「我把電池借到了。」

  若伊眉頭一皺,仔細地辨認了一下,這特麼不是巴蒂斯塔的聲音嗎!


第2章 FBI

  ~~~~~弱者決定前存疑,強者相反。~~~~~

  「我的上帝啊!若伊,你在幹什麼?」當巴蒂斯塔把手電筒的燈光照到了若伊和摩根的身上時,他的雙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我……」若伊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好趕緊從摩根身上下來了,然後想要把他給拽起來,「對不起,我以為你是故地重遊的嫌疑人呢。」

  「呵呵,故地重遊。」摩根倒抽了一口冷氣,跛著腳,拉住了若伊的手,從那粗糙的岩石上爬了起來,「我剛才要說的是fbi,而不是f*ck。」

  「你的腳沒事吧,我剛才踹你挺大力的,骨折了沒,要不要先去醫院!」若伊沒聽摩根後半句解釋,只是關心他的傷口,以及自己會不會被fbi告到傾家蕩產。

  「什麼,骨折!若伊,你又做了什麼?」巴蒂斯塔雙手抱頭,覺得瑪麗亞警監又要瘋了。

  若伊今年才22歲,從警校畢業也不過兩年的時間。但是她很快就進入到了兇殺組,成為了瑪麗亞的左右臂。因為她衝勁十足,既能打,又能思考。就是有時候沖得太快,經常出點紕漏。也因此瑪麗亞經常替她收拾爛攤子,進行再教育。

  但是這一次她居然把fbi探員給揍了,他們可不是街邊的小混混。巴蒂斯塔搖了搖頭,覺得若伊可能要滾去掃黃組了。

  「先回警局吧。」摩根卻沒有在這裡跟他們兩個研究這些,他摸了摸自己的腿,不腫,就是有點酸脹。應該是沒有骨折,只是一些挫傷。畢竟他是fbi的探員,而不是普通人,不會傻傻地去硬接下這一腿的。

  若伊和巴蒂斯塔兩人一人一邊架著摩根走出了那片岩石灘,他們坐上了若伊的車,開向了警局。

  沙灘車是巴蒂斯塔借的,因為這邊步行過來有點距離。但是到了之後他發現手電筒沒電了,便折返到有人的地方借了電池。摩根一個人往著現場先過去了,誰知道就撞上了若伊。

  黑暗之中,事情發生得又快,就變成這樣了。

  若伊開著車,都不敢盯後視鏡一眼。而坐在副駕的巴蒂斯塔也是一直在歎氣,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到了警局,若伊和巴蒂斯塔還是架著摩根,然後他們坐電梯上了樓,來到了兇殺組的辦公室。

  三人一進門,室內的一群人就都轉過了頭來,看向了他們。

  本來還在討論著案情的眾人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若伊!」瑪麗亞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她走向了門口,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若伊。她太瞭解若伊了,即便不去問,也知道她應該是又闖禍了。

  「意外,是意外。」摩根拍了拍若伊的肩膀,讓她不用繼續架著自己了。

  「哈哈,德瑞克,你是在海邊摔跤了嗎?」一個長髮的美人最先笑了起來,然後快步地走過來,拽著摩根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了。

  「呵呵。」一個非常年輕,看起來像是學生樣子的男孩笑了起來。他眼睛亮亮的,看起來是那種完全不應該出現在警局的乖寶寶。

  「是的,艾爾,我踩到海草摔倒了。」摩根笑笑,並沒有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好了,既然沒事,那我們就再梳理一遍案情吧。」一個表情嚴肅的男人輕輕地敲了敲身邊的已經寫滿了案情分析的白板,讓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

  還有一個年級比較大的老者一直沒說話,但是他的眼神卻是把若伊給看了遍。不過他並沒有什麼表示,只是轉過頭,繼續看向了那個表情嚴肅的男人。

  若伊見狀,立馬縮到了一邊,躲開了瑪麗亞的怒火。

  「你們怎麼打起來的?」巴蒂斯塔憋了一路了,現在終於是可以問了。他小聲地附在若伊的耳邊,一臉地壞笑。

  「我以為他是嫌疑人,回現場來再爽一次了。誰叫他不先開口解釋,還逗我叫甜心呢,不揍他揍誰啊。」若伊小聲地回道,臉上的歉意也消失了。

  地方員警一般都看不怎麼慣fbi,因為這群人總是對他們指手畫腳,插手重大的案子,然後包攬功勞。

  「你又沒表明警探身份?他要是邁阿密人的話,就萬萬不會那麼叫你了。」巴蒂斯塔歎了口氣,他也是為摩根默哀了,若伊最討厭的就是性別歧視了,但凡有點調戲騷擾的,都會被她教訓得很慘。但是文斯是個例外,這傢伙是見了棺材都不落淚的類型,若伊拿他完全沒辦法。

  「三個月前,我們在一處建築工地的地基積水裡發現了一具女屍。死因是機械性窒息,腹部有戳傷,傷口深達5-10cm,有一個月的身孕。前天,我們又在海邊發現了半具女屍,因為高度腐爛,死亡時間判斷為兩個月前,死因推測和第一具是一樣的。今天早上,我們發現了第三具。」瑪麗亞將案件又說了一遍,相似的作案手法和拋屍地讓她聯想到了連環殺手,經過了「海灣屠夫」的案件以後,她直覺自己處理不了,便聯繫了fbi。

  因為已經有三名受害者了,所以fbi也很重視,就派了bau過來。

  bau有自己的私人飛機,從華盛頓到邁阿密也花不了多久的時間。霍奇納覺得邁阿密警方的報導非常潦草,很多細節都沒有記錄下來,便讓摩根先去現場看看。然後,就發生了和若伊偶遇的事件。

  瑪麗亞將這段時間的調查講訴了一遍之後,bau的探員們就開始側寫了。

  見他們自己忙了起來,若伊就準備溜了。但是她哪裡溜得掉,立馬就被瑪麗亞給抓住了,「你這段時間給我規矩點,fbi我可打發不了。」

  「知道了,警監!」若伊也是松了口氣,腳底抹油一般地逃了。

  bau的眾人在做出了一個簡單的側寫之後就準備休息了,因為沒有更多的證據給他們提供線索了。他們入住的酒店就在警局附近,所以大家就都步行過去了。

  「所以,你是怎麼摔倒的?」瑞德這個問題憋了很久了,現在出來吹吹海風,清醒一下之後才問了出來。

  「呵呵。」摩根無奈地搖搖頭,想要騙過這群人確實是不可能的啊,「她是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兒。」

  一開始摩根以為若伊是路過的遊客,但是她身手矯健還有槍,就覺得她應該是員警。不過她的態度又很野蠻,完全不聽他解釋,摩根就斷定她也並非是執法人員了。雖然連環殺手中大多是男人,但也不代表沒有女人了。

  「可是就是那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兒,把你給摔得鼻青臉腫的了。」艾拉伸手揉了揉摩根臉上被蹭破的皮膚,好像嫌他得到的教訓還不夠多一樣。

  「是我輕敵了。」摩根不得不服,他當時就沒覺得若伊會是什麼窮凶極惡之徒,雖然她第一腳踢得也挺狠的。而且自己的態度也很輕鬆,為何她就突然暴怒了呢。

  「真是意外啊。」瑞德感歎了一句,摩根的身手在他們之中算是非常好的了,沒想到居然也能被揍成這樣,「你真的不去醫院看看嗎,我覺得你走路的姿勢有點怪異啊。」

  「明天再去吧,我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摩根不是沒受過傷,他自知輕重。這點傷,還不礙事。

  「明天會很忙,大家早點休息。」霍奇納眉頭緊皺,在案子完全沒頭緒的時候,他會一直持續這種表情。

  bau的眾人各自回了房間,有人很快就因為疲倦而入睡了,而有的人卻久久合不上雙眼。

  摩根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心中有一股無名火。今天被那麼嬌小的一個女孩子放倒了,真是丟人丟大了。雖然bau裡的人都不是俗人,但是這事總會傳出去,fbi的其他同事,可能就沒有那麼善良了。

  不過摩根很會調節心情,肯定不會因為這點事就影響自己的睡眠。他又翻了幾次身,總算是有了睡意。

  因為心系案情,大家都醒得很早,在警局正式上班之前就敢了過去。

  警局辦公室裡沒來幾個人,稀稀拉拉的,看的霍奇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瑪麗亞警監來得很早,她畢竟是老大。今天還要帶bau的人去拋屍現場,會非常忙碌。但她的手下就沒那麼自覺了,零零散散的,八點半過了才集齊了。

  若伊更是手提著兩個保鮮盒,嘴裡還嚼著不知道什麼東西,一頭撞進了辦公室來。

  見到辦公室裡大家都一臉陰沉,若伊連忙把嘴裡的東西咽了下去,然後把保鮮盒藏到了身後。

  邁阿密警局向來紀律鬆散,反正破案率保持住就好了,誰管那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啊。他們又不是fbi,還要面子工程。

  「若伊,黛博拉,你們和摩根探員還有瑞德博士去拋屍現場再看看。德克斯特,還有文斯,你們兩個……」瑪麗亞警監把手下分成了幾組,配合著bau的工作。

  若伊真是覺得自己倒了血黴,怎麼會又跟那巧克力肌肉男湊在一起了。但是警督的話她又不能違抗,只得喪著一張臉和黛博拉去開車了。

  若伊開車,黛博拉坐在副駕的位置,後面則是摩根和瑞德。

  黛博拉不知道昨晚的事,但是她也察覺到了車內不同尋常的氣氛。她舔了舔唇,準備找點話題,「今天的天氣,真好啊。」


第3章 失蹤人口

  ~~~~~賣笑女不是男性手下的受害者,而是征服者,她們離經叛道,掌握著自然和文化溝通的性管道~~~~~

  黛博拉的天氣話題沒人回應,這邁阿密一年四季都陽光燦爛的,天氣不好才能成為話題呢。

  車內氣氛愈發凝重,還好那拋屍地很快就到了。四人下了車,都暗自出了一口氣。

  摩根和瑞德將其中兩個地點重新查看了,一邊走一邊分析著。海邊的那一個,若伊直接就給忽略了,反正摩根也去過了。她開車趕回了警局,像是尿急一般地下車就跑了。

  摩根有點無奈,他其實真沒什麼。但是這妹子好像特別愧疚,但是又不好意思開口一般。

  瑞德看的摩根那模樣倒是覺得挺新鮮,「我覺得這案子辦完,估計她還得找你打一架。」

  「噢,不,斯潘塞,我可比你更加瞭解女人。她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說道歉而已,多給她幾天時間吧。」摩根拍了拍瑞德那瘦弱的背部,邁開大步往電梯走去了。

  四人前腳後腳地上了電梯,又是一個封閉空間,氣氛瞬間再次凝固了。還好在一樓的時候有個女孩兒上了電梯,稍微沒那麼尷尬了。

  若伊看著進來那女孩,覺得她有些奇怪。

  身材火辣,穿著暴露,但是卻只是化著淡妝,連香水味都沒有。而且她帶著幾分害怕,幾分緊張的表情,就更加值得注意了。

  不過若伊沒多事,並沒有開口問。

  待電梯到了重案組的樓層,若伊發現那女孩居然也下了,而且往著他們的辦公室慢慢地挪了過去。

  「你有什麼事,報警還是投案啊?」若伊這才快走了兩步,到了那女孩面前。

  那女孩愣了一下,然後舔了舔唇,「報警,我有個朋友失蹤了。」

  「失蹤人口調查組在樓下。」若伊給那女孩指了指路。

  「不是,我是看到新聞,然後……」那女孩支支吾吾的,話也說不清楚。她往辦公室裡瞄了一眼,正好看到白板上那些凶案現場的照片。臉色刷的一白,她腿一哆嗦,就要跪倒下來。

  「你朋友叫什麼名字?」若伊立馬就感覺到這女孩肯定和這案子有關,她架住那女孩的胳膊,把她扶進了辦公室。

  摩根和瑞德在後面聽得清楚,他們直接走到了那女孩的身邊,開始詢問了起來,「你朋友的外貌特徵能描述一下嗎?她幾號失蹤的?最後一次你見她是在什麼時候?」

  若伊被兩人擠開了,她眉頭一皺,就想要搶回主動權,「先把你的名字報上來。」

  「曼迪。」那女孩看了看摩根,又看了看若伊,顯然是不知道該對誰說了。

  摩根側過頭看了若伊一眼,然後露出一口大白牙對她微微一笑,「若伊,這裡交給我們就行了。你的boss把這個案子交給我們,你就要相信我們的專業性。現在呢,你去繼續查一下剩下的失蹤人口就好了。」

  若伊眉頭皺得更緊了,但是摩根把瑪麗亞警監給搬了出來,她也不得不服。腦袋一扭,若伊踩著重重的步子就往另一個辦公室走去了。

  摩根現在也沒心情跟小女孩逗樂,他轉過頭,繼續跟瑞德詢問起來了。

  「不就是fbi嘛,得意什麼!」若伊心裡不服,走進資料室裡刷刷地翻起了檔案來。

  近段時間的失蹤案她都能背出來了,還查什麼查啊。若伊將那些資料丟到一邊,又開始看屍體的照片了。

  雖然這些身體已不能發出自己的聲音,但是它們依舊可以告訴執法人員無數的秘密。

  若伊將注意力放到了腹部的那些創口上,文斯說這是嫌犯用挫冰刀一類的尖銳物品刺的,而且是在死後。說到這裡的時候,文斯還風騷地模仿了一下莎朗斯通。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嫌犯為了發洩隨意刺的,但是現在若伊越看越覺得那些傷口有些熟悉。她那了張紙出來,開始將那些傷口的位置複製了下來。看著三張紙上那幾個點,她又拿起筆,將其連了起來。

  連完之後,若伊長大了嘴巴,她完全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居然找到了一個線索。

  拿起這三張紙,若伊轉身就跑上樓,準備給瑪麗亞警監看她的發現。fbi那群人她是想挑戰一番的,所以就不分享這個情報了。

  上了樓,若伊發現同僚們炸鍋一般地跑老跑去。

  「德克斯特,怎麼了?」若伊拉住了黛博拉的哥哥,血跡鑒定專家德克斯特問了起來。他平時有點少言寡語,但人挺不錯的,至少不像文斯那般鹹濕。

  「又發現屍體了。」德克斯特拿起自己的工具箱,一絲興奮從他眼中滑過。

  「這次是第一現場?」若伊也有些激動了,此前發現的都是拋屍現場,沒有血跡,也沒德克斯特什麼事。但是現在他要出動了,那就表明現場也許會很血腥。

  她連忙拿了車鑰匙,和黛博拉,德克斯特一起準備去現場了。但是瑪麗亞又把摩根塞給她了,這次瑞德也跟著一起,還有一位年紀大一點的,若伊記得好像是叫吉迪恩。

  「聽說你很能打?」吉迪恩上車之後就跟若伊閒聊了起來,而且他還坐上了副駕的位置,把幾個年輕人擠後排去了。

  「學過一點皮毛功夫。」吉迪恩很和藹,若伊覺得他莫名的親切,所以態度也軟了不少。

  「像你這麼謙虛的年輕人真是少見了,一點皮毛功夫可摔不倒我們組裡的德瑞克啊。」吉迪恩笑了起來,然後扭頭看了看後排的摩根。他顯然是不想他們和當地警員的關係太僵,而且小姑娘家的,摩根不是最擅長哄了嗎。

  「所以,你也是個練家子?」既然吉迪恩給了個臺階,若伊也知趣地往下走了。她抬起眼來,從後視鏡望了摩根一眼。

  「呵呵,我承認我輸了。」摩根笑了,一口大白牙看得若伊趕緊收回了目光,待會兒車禍了就不好了。

  「但是……」摩根坐得直了點,靠近了一點駕駛座,「你當時為什麼不表明身份,這既會讓你自己陷入危險,也會讓律師有機會為嫌犯脫罪。」

  若伊咬著唇,思考著應該怎麼回答。她自警校畢業之後就一直在邁阿密警局,邁阿密犯罪率曾是全國第一,各種幫派鬥爭,偷渡非法移民也是眾多。一直混在這裡,跟著老鳥們也是學壞了。而面對有些人,不拿出非常規手段,也是很難控制得住的。加上他們有一個非常厲害的地方檢察官,所以常常在追捕犯人的時候耍些小心思也是正常。

  不過若伊真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撞到了fbi的手裡,「天那麼黑,你也那麼黑,我要是把米蘭達警告都說完了,你早跑沒了,我去哪兒追啊。」

  摩根被若伊的話給噎住了,竟一時無法跟其爭辯。

  「呵呵呵。」瑞德在一旁悶聲笑了起來,好久都沒看到摩根這副模樣了。

  吉迪恩也沒忍住,他笑著看向了車窗外,一堆警車和警員出現在了前面不遠處的大廈門口。看來他們是到了,沒機會給摩根反擊的機會了。

  幾人下了車,直接就走進了犯罪現場。

  無論承受能力再強,經驗再豐富,出現場都是一件非常不愉快的事情。很多現場都非常糟糕,減肥效果那是妥妥的。現在氣溫又比較高,所以一行人都是微皺著眉頭。

  文斯和德克斯特最先到,已經開始他們的工作了。

  若伊這次很自覺,讓摩根先進了犯罪現場。她看摩根的表情還好,就沒有憋氣,跟著他也走了進去。

  比起以往那些噁心的現場,這個算是非常乾淨的了。一個深色頭髮的拉丁裔女性仰躺在房間的正中,她的小腹上一樣也有幾個血洞。若伊湊近看了看,更是確定了自己的推斷。

  現場血跡並不多,但是德克斯特看起來還是很忙。

  文斯指了指屍體的脖子,對眾人說道,「還是窒息死亡,只不過這次屍體沒被水泡,所以傷口上留下了不少纖維,回警局之後應該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小腹上的傷口也是死後捅的,也不是什麼致命傷。」

  瑞德眯起眼看向了腹部的那些血洞,他眉頭皺了皺,突然就睜大了眼睛,「這些傷口不是隨意刺的,你看它們的排列,是星空圖!」

  一邊說,瑞德一邊把背在包裡的資料翻了出來。此前三位元受害者的圖片被他攥在手裡,然後一一地指給了摩根和吉迪恩看,「從屍體發現的時間看,第一個受害者是三個月以前,她腹部上的傷口是水瓶座。第二個受害者因為高度腐爛,傷口已經不明顯,而且下腹部缺失。第三個受害者是白羊座。而這一位……」

  「金牛座。」若伊幫瑞德說了出來,她比瑞德還先發現一點,所以提早就去查了資料。

  此前bau的各位都是只簡單介紹了一下,其他人都是探員,只有瑞德是博士。若伊看他弱不禁風,一副天真的學生樣,所以也一直沒正眼瞧過他。不過此刻她非常佩服瑞德,能只憑自己的記憶就把星空圖給對上了。

  「難道疑犯要殺十二個女人?」摩根看著那幾個血洞,表情變得很是凝重。

  「還都是懷孕了的。」若伊補充道,從此前三位元受害者的特徵來看,這第四位應該也是有身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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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星座

  ~~~~~信仰不只是一種受頭腦支配的思想,它也是一種可以支配頭腦的思想~~~~~

  「十二星座,有身孕的女人。」吉迪恩也是擰緊了眉頭,他蹲在了屍體面前,仔細地看了起來,「之前的三位受害者都是被拋屍到了有水的地方,但是這一個卻是在第一現場。疑犯是沒有改變了作案方式呢,還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這可能就是曼迪的朋友,嫌犯也許是知道了曼迪去報了警,所以沒來得及拋屍。」瑞德想起了早上那個女孩,然後拿出手機來,拍了一張屍體面部的照片。

  「我讓加西亞查一下。」摩根也將手機拿了出來,撥通了在bau總部的電話,「親愛的寶貝兒,幫我查個人。雖然是屍體的照片,但是並不血腥,別害怕。」

  若伊一聽摩根的話心裡又泛起了對他的鄙視來,此前還莫名其妙叫自己甜心,現在又稱呼同事為親愛的,真是有夠浪的。

  第一現場所能找到的線索比拋屍現場要多很多,所以摩根三人趕緊回了警局,和霍奇納他們一起進行了第二次側寫。

  加西亞確定了受害者的身份,就是曼迪的好友。她們都是從墨西哥偷渡過來的,在邁阿密做皮肉生意。因為非法的身份,一開始曼迪不敢報警。不過最近出現了好幾例站街女失蹤的事情,她心中害怕,還是去了警局。

  因為第四位受害者身份的確認,警局裡再次炸開了鍋,每個人都有事情要做,忙得是昏天黑地。

  若伊偷了個懶,坐在bau小組不遠處,假裝翻資料,耳朵豎著聽他們的分析。她不是想學習,而且想印證一下自己的想法。

  從小她就被老媽稱之為「烏鴉嘴」,因為她預言的事情通常都會靈驗。但她不是只說壞事不說好事的,只是老媽只記得壞事了。人都這樣,得了便宜歡喜一陣就完了,但是遭了厄運,卻是能記個十年八年的。

  小時候若伊以為自己有超能力,長大了之後她才發現只是自己洞察力和分析能力比較強而已。

  這個案子,若伊直覺就是下三濫的邪教搞的鬼。文化水準不高,所以才會用星座來做引子。而懷著孩子,又拋屍水中,多半玩的是重生什麼的梗。不過因為受害者都是非法移民,基本上都是做皮肉生意的站街女,所以他們查了那麼久都沒有查到身份。

  bau最終的側寫和若伊的結論非常相似,只是他們比若伊更加專業,經驗也更豐富,而且還有神一樣的電腦小能手歌西亞。

  「用紅色的繩子勒死受害者,然後用冰錐刺其腹部,尤其是肝臟的部位,這是典型的巫毒教傀儡術。嫌犯加入了星座和水這兩個元素,說明他並不是一個嚴格意義上的巫毒教徒,但巫毒教本身就是吸收了很多文化而逐漸成形的一個宗教。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麼,他對自己創造的這個新宗教都很有自信。不過他的文化水準不會太高,不然就不會使用星座這種騙小孩的東西了。」瑞德發表著自己的意見,他很博學,知識也很雜。

  此前發現的曼迪朋友的屍體因為還未被拋屍,所以她脖子上的纖維化驗出來了,是很普通的紅色棉繩。

  「才不是騙小孩的呢。」jj表示不服,而電話那一頭的歌西亞也是跟著抗議了一下。

  「我的小天使加西亞,查一下邁阿密擁有醫生執照,但是最近卻離職或者是自己開了診所的人。尤其是婦科的,這樣他們才能掌握到受害人的身體情況。」摩根再一次和加西亞通了話,他們現在完成了側寫,需要做的就是縮小嫌犯名單了,「同時失去了妻子,或者是孩子的人。」

  這些非法移民的站街女平日裡要是意外懷孕肯定不會去大醫院墮胎,基本上還是要找黑醫或者是私人診所,畢竟她們可沒有醫保。

  若伊在一邊聽著,閑著沒事做,手就伸進了自己的抽屜裡,準備抓一把瓜子出來吃。但是想想動靜太大了,只好又慢慢地縮了回來。

  隔壁的德克斯特看到了若伊這個動作,盯著她看了好半天。

  若伊察覺了德克斯特的眼神,她還以為他在笑自己呢,便微微地笑了笑,算是回應。

  「你有什麼看法?」吉迪恩看見了若伊那奇怪的動作,便開口問道。雖然bau之中個個是能人,但是有時候當地警探的意見也非常重要。

  「應該還加上在藥房工作的人。」若伊覺得他們的側秒非常完美,但是那只是技術層面的,而不是生活層面的。

  「藥房?」瑞德轉過頭來看向了若伊,他微微皺眉,似乎是明白了若伊的意思,「藥房確實可以買到避孕藥,tt,驗孕紙,但是這還不足以讓嫌犯掌握受害人的身體情況吧?」

  「藥房的緊急避孕藥是可以買,但是如果是要藥流的話,就需要醫生處方了。而這些女孩子是不可能拿得到真正的醫生處方的。」摩根也理解了若伊的意思,他抄起手來,覺得她的思維還算敏捷,但是卻不夠嚴謹。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下樓去買一份。」若伊微微笑了笑,有點挑釁一般地挑了挑眉。

  而在場的眾人也知道若伊把摩根摔了個狗啃屎的事,所以都默默地憋著笑,很是痛苦。

  「把藥房的藥劑師也加上吧,聽到了嗎,加西亞。」霍奇納沒有笑,他輕輕地敲了敲桌子,對著還在連線中的歌西亞說道。

  「知道了,長官。」加西亞跟霍奇納通話的時候也沒有多餘的話可說,只得劈劈啪啪地敲起了鍵盤來。

  若伊這時突然有點好奇,難道fbi還能搞辦公室戀愛嗎,怎麼摩根和這位加西亞小天使打情罵俏的,長官也不管一管。

  「你真能不用醫生處方就買到處方藥?」瑞德卻是對若伊說的話有些好奇,於是便開口問道。

  「雖然有點難度,但是真心想買,肯定買得到。」若伊點點頭,她好歹也是曾在掃黃組呆過一段時間的。美國的藥品管制很嚴格,而這些女孩子都是非法移民,肯定要用一些比較特殊的手段,才能搞到藥流的藥品。

  「長官,查到了。」加西亞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她的速度讓若伊這種窩在資料室一蹲就是半天的人震驚不已,「我現在有三個人符合側寫,一個是兩個月前才離職的醫生,車禍死了女兒。一個是私人醫生,三個月前妻子因為產後憂鬱,帶著孩子一起自殺了。還有一個是藥劑師,他的妻子和女兒四個月前在海邊游泳意外溺亡了。天哪,邁阿密真是太可怕了。」

  「好了,剛才你好像是說可以買到非法藥品吧?」摩根抄起手,那胸肌看起來更明顯了。

  「要釣魚沒問題啊,但是我不是白種人啊,雖然我的頭髮是很黑。」若伊聳了聳肩,臥底她又不是沒做過,可是現在的問題是,她不符合疑犯的口味啊。

  「其實嫌犯對受害人的人種並不是特別挑剔,既有白種人,也有拉丁人種。雖然現在沒有出現非洲裔和亞裔的受害者,我想那只是時間的關係。」瑞德覺得嫌犯最主要針對的是孕婦,而不是人種。

  「但是現在沒人知道他下一個受害者在哪裡啊?」若伊從來都是沖在最前面的,可是現在嫌犯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在這裡。」瑞德站起來,走到白板之前,把發現受害人屍體的幾個地點連成了線,然後指了指其中一個位置。

  若伊抬起頭看向了白板,那上面有一個十字架,旁邊還有兩條分隔號。

  「這是巫毒教死神的標誌,巫毒在芳語裡的意思就是『靈魂』,看來嫌犯是想要復活什麼人。」瑞德看了看剛才加西亞發過來的資料,低頭沉吟了一聲,「溺亡嗎……」

  「嫌犯下一次作案時間應該是在下周,你到時候有空嗎?」摩根轉過頭,看向了若伊。

  「你認真的?」若伊愣了一下,挑眉看向了他。

  摩根其實只是開個玩笑,但是此刻霍奇納卻是點了頭。

  如果非要用釣魚這種手法的話,警員的安全肯定是第一位的。現在警局裡能深色頭髮的女警有兩個,一個是若伊,還有一個就是黛博拉了。但是黛博拉明顯沒若伊能打,而且就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黛博拉的辦事能力也不如若伊,雖然若伊有點魯莽。

  當然他們bau也有一位深色頭髮的艾爾,但是因為「漁王」案件意外受傷的她,如今卻是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情了。

  「看來你需要一頂假髮了。」jj雖然是對外聯絡官,但是這些雜事,她也幾乎包辦了。

  若伊摸了摸自己的短髮,突然心中有一股激流在湧動。

  對於她當員警這件事情,父母其實是非常反對的。若伊中學的時候成績非常好,是個標準的亞裔孩子。而且她還能拿到體育獎學金,考進常青藤聯盟的大學那簡直就跟吃塊蛋糕一樣簡單。

  但是世事難料,在發生了那樣的慘劇之後,若伊沒辦法繼續安心地讀書,上大學。她第一次違抗了父母,考入了警校,然後成為了一名警探。

  父母還是不依不饒地每年每月地想要逼迫若伊辭職,所以若伊乾脆就跑遠了,讓他們煩不到自己。

  治標不治本,若伊也知道自己這一行是做不久的,她的目的太直接了,就連瑪麗亞警監都勸過她。

  邪惡的事情每天每時都在發生,發現了,被懲罰了的,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更何況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年了,也沒有後續事件發生,基本上就是個懸案了。

  以前她以為自己加入了警局之中,不斷積累經驗,總能解決那個案件。但是兩年多過去了,她也是有些認命。如今和bau的人打過交道,若伊才知道什麼叫專業人士。她的希望之火又燃燒了起來了,星星點點,將她的生命再次地點亮了。


第5章 DEX的實驗室

  ~~~~~想像力比知識更為重要。知識是有限的,而想像力則包圍著整個世界~~~~~

  德克斯特站在一間廢棄的倉庫之中,倉庫正中心的地上全部鋪滿了塑膠布。而在最中間還有一張長桌,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弄來的。長桌上也鋪滿了塑膠的桌布,一共墊了好幾層。桌腿也用保鮮膜裹好了,沒有一點露在外面。

  看著自己即將展開工作的地方,德克斯特仔細地再檢查了一遍。他可不想有任何的證據遺留下來。

  這次來的fbi和上次那個不一樣,他們更加的厲害,在幾天的時間裡就確定了嫌犯。唐納德.布萊克,藥房的藥劑師,才死了老婆和女兒。不過布萊克最近沒有作案,也沒有直接證據,所以他們也沒有機會上門去抓人。

  這段時間就給德克斯特製造了一個好機會,他得搶在bau的前面,把布萊克給抹滅掉。

  而在若伊之前,德克斯特已經接觸過布萊克了,他確定,布萊克就是這起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殺人狂看殺人狂,總是不會錯的。

  而fbi那群人還是太善良了些,面對猛獸,估計吃過不少虧了。

  德克斯特收起了思緒,然後離開了倉庫。

  ***

  既然要釣魚,若伊當然要好好地打扮自己一下。不過不是通常意義上的打扮,而是要把自己裝扮成站街女。

  雖然按照嫌犯的作案方式要下周才會新的受害人出現,但是現在他們不知道嫌犯是否已經找到下一個受害人了,所以一切都得儘快。

  若伊買了頂假髮,大波浪,長及腰部。然後挑了一條玫紅色的緊身超短連衣裙,上面還鑲有很多廉價的亞克力寶石。還有一雙12cm的高跟鞋,和一堆誇張又不值錢的首飾。

  平時她也化妝,但是都比較素淨。現在得重新去買色彩豔麗的眼影和口紅,越俗豔越好。

  把這一切都弄好之後,若伊看著鏡子,被自己嚇了一跳。

  若伊的面部輪廓比一般亞裔要立體一點,她的外婆是混血,有白種人,印第安原住民和華人的血統。她老爸也算得上帥氣,老媽也是個美人。而她也是挑了父母的優點,一雙棕色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鼻子又挺又直,嘴唇也是上薄下厚,唇線分明,性感之中又帶著幾分可愛。

  但亞裔女性在普通白人眼中始終都像蘿莉,若伊本來就年輕,所以才進入警局的時候還被人誤認為是文斯的侄女穿了警服來玩呢。

  煩透了那些戀童癖的騷擾,若伊直接就剪短了長髮,平時化妝也是往糙里弄。而且一到假期就跑到海灘上去曬太陽,把一身白嫩的皮膚給硬生生烤成了炸雞色。

  現在這樣花枝招展的一弄,若伊覺得自己好像個選美皇后一樣,跟站街女還是有點差距。但是沒辦法了,今晚就要去釣魚,也沒時間磨練演技了。

  走出了自己租的公寓,若伊打了輛車,往嫌犯工作的那個藥房去了。她不敢開自己的車,也不敢直接就過去。在附近一家酒吧下了車,若伊站在已經排了好長隊伍的末尾,等著進去。

  「能讓她直接進去嗎?」霍奇納在監視器裡看著那長長的隊伍,眉頭皺了皺。

  「嘿,貝爾,你對自己那麼不自信嗎?直接走到保鏢那裡,然後進去。」摩根拿起話筒,對若伊說道。

  若伊無奈地聳了聳肩,算是回答。她的長髮擋住了耳機,但是如果在這裡自言自語的話,恐怕會被人認為是已經high了吧。

  如果是平時,若伊當然有自信能不排隊直接進去。但是現在她的打扮俗豔無比,一看就知道是做什麼的。別說直接進去了,別人不把你直接丟出來都算好的了。

  好在現在時間還早,隊伍移動還算快。若伊在門前等了半個小時,就走到了保鏢的跟前了。

  保鏢看了一眼若伊的裝扮,想要揮手讓她離開。但是若伊眼神一冷,斜斜地瞟了他一眼,眼神之中盡是殺氣。

  這身高一米九,體重接近兩百斤的漢子突然打了個寒顫。他連忙側過身,讓若伊進去了。

  若伊進到這酒吧來也是混一下,她總不能貿然走進藥房,直接跟嫌犯聊起來吧。自己臉生,還得多打幾次交道才行。

  「嘿,美人兒,陪我過一晚吧。」

  若伊本來是躲在角落的,但是卻還是有人來騷擾她了。她孤零零站在一旁的樣子,更讓人覺得她是做皮肉生意的。

  若伊抬起頭,看向了面前這個男人。非洲裔,牙很白,還有幾分帥氣。就是表情太過猥瑣下流,讓人看了肝火直冒。

  「滾,不然我讓你的小鳥再也飛不起來。」若伊當年也是呆過掃黃組的,知道怎麼打發這些好色之徒。

  那男人被若伊的眼神嚇了一跳,他不知道那好似迪士尼公主一般的大眼睛是怎麼發出如此凶光的。他立馬跳開了,然後擠進了舞池之中,繼續獵豔了。

  聽到若伊這話,警局和在監視車裡的bau男性成員都忍不住夾緊了腿部。摩根更是禁不住後怕,那晚要是她出招狠毒一點,估計自己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布萊克今天值晚班,十點之後才會出現。到時候貝爾進去跟他買驗孕試紙,順便試探一下能否從他那裡買到藥流的藥物。接下來幾天都讓貝爾在這個街區出現,看布萊克是否有進一步的動作。」霍奇納把預定的計畫再說了一遍,不是給自己的組員,而是給邁阿密警方的。自己的人他很放心,但是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霍奇納卻發現邁阿密警局的人意外地懶散和無能。

  若伊在酒吧混到11點,便往著馬路對面的藥店走去了。臨走之前,她點了一杯威士卡,然後倒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穿過馬路,若伊裝作不勝酒力的樣子晃進了藥店之中。

  酒吧還有街上,藥店的監控已經被加西亞給連接到監視車上了,bau的組員們可以清晰地看到若伊。

  若伊瞄了一眼櫃檯,發現嫌犯布萊克正在看她。她慢慢地移動到女性用品的櫃子前,磨磨蹭蹭地選了一個品牌的驗孕試紙。

  「廁所可以借用一下嗎?」若伊丟了一張鈔票給布萊克。

  布萊克點點頭,指了指藥房左側的一個小房間。

  若伊拿起試紙,走進了廁所。她拆開了包裝,然後把試紙裝進了包裡。然後又從包裡拿出一支早已準備好的,局裡一位懷孕一個月的女警友情提供的試紙,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

  「最近真是糟透的。」若伊看了一眼櫃檯上的零錢,她將那試紙在面前晃了晃,「你們這裡有什麼,嗯……,能讓人擺脫這種煩惱的藥品嗎?」

  布萊克面無表情地指了指右側的一個垃圾箱。

  若伊撇撇嘴,把那試紙丟掉了。她轉身走出了藥店,然後隨便挑了方向離開了。

  監視車繞了個圈,在街區的另一頭讓若伊上了車。

  「他很謹慎,話都沒有說一句。」若伊有點急躁,這身衣服讓她非常難受。眼看著bau的組員們都是西裝革履的,她拉了領口,又扯了扯裙擺。

  「藥店有監控,他不可能做出什麼反映來。」摩根看了一眼若伊,然後就把頭轉開移向監視器了,「但是在你走了之後,他在記事本上寫了什麼。監控死角,看不到。」

  「那就是說我明天還要去另外買一條裙子了!」若伊又是興奮,又是苦惱。她直接踹掉了高跟鞋,揉著被虐待的腳丫子。

  「十五世紀的時候,一位威尼斯商人不想他漂亮的妻子出門招蜂引蝶,於是就找工匠打造了一雙高跟的鞋子。但是他的妻子卻穿著出去逛街,反而引起了城裡所有人的注意。」瑞德看著若伊的腳,比起她的膚色來,她的腳真是白白嫩嫩的。

  「然後那個商人就跟工匠打官司,輸了的人要割一磅肉下來嗎?」若伊的思維很發散,和瑞德是完全不一樣的。

  「哈哈哈。」摩根和艾爾都笑了起來。組裡的人面對瑞德的各種冷知識科普小課堂都是沉默以對,若伊的這種反應,至今還沒見到過。

  霍奇納的嘴角微微動了動,然後立馬就繃直了,「加西亞,布萊克妻子的調查進行得怎麼樣了?」

  「已經完成了,長官。布萊克的妻子瑪麗是一名家庭主婦,除了血統比較複雜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只不過在邁阿密,混再多血也很正常。但是在最近幾年裡,布萊克的鄰居一共報了五次警,前面兩次是因為噪音,後面三次是鄰居以為布萊克要殺他妻子了。當地警方上門調查之後懷疑是家暴,但是瑪麗不肯起訴自己的丈夫,而且她沒有明顯的外傷,所以就不了了之了。然後就是四個月前,瑪麗和女兒在海邊玩耍的時候,意外溺亡了。」加西亞將所有的資料都發到了組員的手機裡,包括幾次報警記錄。

  「看來布萊克是有家暴傾向的,加上巫毒教的背景,也許他強迫自己的妻子做了什麼事情。而他妻子和女兒的意外也不會那麼簡單。」艾爾很熟悉這一類的家庭悲劇,她甚至覺得是布萊克殺了自己的妻女。


第6章 米非司酮

  ~~~~~~別忘了我看不到我自己,我的角色僅限於看向鏡子裡的那個人~~~~~~

  若伊對小組成員的手機很感興趣,他們局裡的設備非常落後,很多資料還要自己去地下室找。

  「瑪麗都混了什麼血統?」若伊沒份,她伸長了脖子,看向了瑞德的手機。因為吉迪恩和jj兩個看似最有親和力的人不在,那就只有靠向最斯文的瑞德博士了。

  加西亞愣了一下,因為她沒聽出這是誰的聲音,但是她還是很快地回答了,「瑪麗的母親是海地人,她的父親是美籍猶太人。」

  「難怪布萊克不挑人種。」摩根又看了一眼若伊,覺得她的反應力和洞察力都非常驚人。他們幾個是經驗豐富,這些東西都想到,只是沒有提出來而已。若伊則是才成為警員兩年,有什麼就說什麼,而且都還能說到點子上。

  若伊發現摩根在看自己,她又拉了拉裙擺。她現在腦中倒沒想案子的事情,而是在想摩根和加西亞的關係。

  跟霍奇納說話的時候,加西亞是正正經經的,但是跟摩根卻是甜言蜜語的。難道他們真是情侶?但是fbi應該是不能談辦公室戀愛的吧,這兩人在上司的面前就這樣,難道是有什麼靠山?

  越想越遠了,若伊扯掉了假髮,讓自己的頭皮舒服了一點。她不知道自己還要戴這頂假髮多久,不知道自己的髮際會不會爆出痘痘來。

  接下來的幾天若伊都在這個街區閒逛,布萊克一開始還很謹慎地在店裡遠遠地觀察她。第三天他就開始跟蹤若伊了,並且找到了她現在居住的這棟公寓。

  第四天,若伊依舊在對面的酒吧出現,然後她又走近了布萊克工作的藥店之中。不過她沒有去找布萊克繼續要藥流的藥物,而是買了一瓶咳嗽藥。

  若伊沒打算跟布萊克搭話,她買了藥給了錢就要離開。

  此時布萊克突然敲了敲桌面,「如果你想要那個孩子的話,就不要喝這種藥。」

  「但是我不要。」若伊擺擺手,頭都沒回。

  「我可以幫你弄到,一個小時之後在後巷等我。」布萊克又敲了敲桌面,「記得帶錢,50美金。」

  若伊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了他,「你怎麼改變主意了?」

  「因為你不是一個好母親。」布萊克說完就不理若伊了,自顧自的看起了報紙來。

  若伊出了門,確定布萊克沒跟在後面之後就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開始和bau小組聯繫了。

  「在古希臘,風月場合的女性地位非常高,因為他們認為男性在最high的那一瞬間的空白能和神溝通。而這些風月女性就是引領他們和神交流的神之使者。」瑞德又在展示他的博學了。

  「為了不被老婆揍,古希臘人也是挺能吹的。」若伊笑了起來,開了個玩笑。

  「其實這……」瑞德還想說,卻被摩根制止了。現在還是在任務中,不是閒聊的時候。

  「身上帶錢了嗎?」摩根最實在,直接就關心了若伊的錢包。

  「只有二十幾塊。」若伊只帶了吃晚飯的錢,本來就是想的隨便湊合一下,誰知道今天居然魚上鉤了。

  「你等等,我給你送過來。」摩根說完就沖瑞德伸出了手去。

  「你怎麼知道我有?」瑞德愣了一下,求助一般地看向了艾爾。

  「誰都知道你包裡會藏個幾十塊救急的。」艾爾笑了笑,指了指瑞德一直背著的那個挎包。

  「都說過我們之間不能互相側寫的!」瑞德抓過了自己的包來,不情不願地拿出了五十塊錢。

  「這根本不用側寫,都一起出行這麼多次了。」摩根聳聳肩,接過了瑞德的錢。

  兩人約定好的地點是一個咖啡廳,若伊先到,就挑了個人少的偏僻角落先坐下了。摩根後腳也走了進來,他一眼就看到了若伊。那長長的卷髮,紫色的緊身連衣裙想要忽視都不行。

  在若伊背後的位置坐下來,摩根接過了服務員遞來的功能表,慢慢地翻了起來。

  「錢呢?」若伊心急,直接就坐到了摩根的身邊。不過她還是沒忘記自己現在的角色,一臉媚笑地用屁股把摩根擠到了裡面的座位上。

  「一進來就拿給錢給你然後走人,那也太奇怪了吧。」摩根也是笑了,小小年紀,居然比他還急。

  摩根那一口白牙看得若伊頭暈,自從那晚之後,這還是兩人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說話呢,「再不走,老闆就要出來趕我們走了。」

  摩根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站著的服務員,那嫌棄的表情估計還真是把他們當做是來交易的狗男女了。他把錢拿出來放在桌上,推到了若伊的面前,「五十美金,那傢伙也夠黑的。」

  「你還是很瞭解這個市場的嘛。」若伊拿了錢放進了包裡。

  起身正準備走,摩根突然說了一句話,「小心,那巷子裡沒監控。」

  「謝謝。」若伊推開店門,她回過頭不忘給摩根一個飛吻。

  而看到這個場面的服務員,臉更臭了。

  摩根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硬著頭皮點了一杯咖啡,然後快速地喝完了之後才回到了監視車上。

  這時若伊已經走到藥店的後巷了,她四周看了看發現確實這裡沒監控。但周圍已經被bau研究透了,她也不怕出什麼意外。而且布萊克算不上強壯,她也相信謹慎的他不會在這裡動手的。

  沒等多久布萊克就從後門過來了,他拿著一個小小的塑封袋,裡面有一顆圓形的白色藥丸,「現在吃,然後在這裡等半小時。剩下還有兩顆,明天你再過來拿。」

  若伊把錢給了布萊克,然後接過那藥丸來。她倒是忘了米非司酮和加米索前列醇是要當著醫生吃第一顆的,那是正規醫院的操作。但是沒想到布萊克現在居然也這麼負責。

  等等,這不對啊!

  若伊突然反應過來了,此前的幾位受害者胚胎都好好的,並沒有流產。那布萊克給自己吃的是什麼東西?

  在若伊一臉糾結的表情下,布萊克面無表情地回到了藥店。他一走,若伊立馬就打電話給了瑞德,「我沒有懷孕,我吃了米非司酮我會怎麼樣?」

  「嗯……」瑞德臉微微一紅,然後把電話給了艾爾。

  「不會怎麼樣,貝爾,別擔心。」艾爾笑了笑,安慰她道,「就是可能下個月的大姨媽不來,或者會有點多。」

  ***

  在臨時租的公寓裡,若伊無聊地擺弄著電腦。她現在不能去警局,晚上才可以去釣魚,閑得都要發黴了。

  若伊的煩躁傳染給了瑞德,他放下書,盯著若伊一直看。

  「我不化濃妝的樣子這麼好看嗎?」若伊開了個玩笑,反正現在這屋裡只有他們兩人。雖然監控有好幾個,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霍奇納他們收在眼底。若伊心情無法平靜大概也有這個原因,監視自己人比監視嫌犯投入的資源還多,也太誇張了。

  「你不止有華人的血統吧?」瑞德看著若伊的眼睛,覺得比一般的亞裔眼睛要大多了,而且瞳色更淺一點,偏金色。

  「我外婆的父親是白人和華人的混血,她母親是印第安原住民。」若伊記得老媽跟她說過,爺爺當年還因為媽媽家裡太過混血了,還不同意這門親事呢。

  不過老媽很機智,哭訴了小時候被白人排擠的悲慘遭遇,幾個人抱在一起哭了一場就成親家了。

  「哇,那個年代很不容易吧。」瑞德熟讀世界歷史,美國區區兩百年,他腦中不到0.1秒就找出了那段背景來。

  「她從未談及過。」若伊的性格有點倔,跟外婆這一點是非常相似的。以前那些苦大仇深的歷史,過去就過去了,說再多,也是無用的。

  「你是個博士,什麼專業的?」若伊沒讀過全日制的大學,所以對瑞德有點好奇。

  「我有化學,數學,工程學的博士學位。心理學,社會學兩個碩士學位。目前正在修哲學學位。」瑞德回答道。

  若伊看著瑞德的眼睛,發現他居然連一點炫耀的意思都沒有,「你現在多大了?怎麼保養得這麼好?」

  「24。」瑞德明白若伊這個反應是什麼意思,所以他又補充道,「我智商187。」

  「哇,你這麼年輕就加入fbi了?不是說23歲以上才可以的嗎?他們也是看你聰明吧?那你外勤水準怎麼樣?要不要我教你點武術?」若伊一下子就來了興趣,一屁股坐到了瑞德身邊。

  「呃……」瑞德有些意外,一般人聽到他對自己的描述之後大部分都是無言以對的,但是現在若伊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停不停了。

  「瑞德,貝爾,布萊克正往這邊來。」這時霍奇納的聲音突然從耳機裡傳了出來,兩人對視了一下,然後立馬起身開始準備了。

  同時jj也在新聞上警告了這塊區域的女性,希望她們不要在深夜外出,尤其是深色頭髮的。雖然受害者都是非法移民的站街女,但是這些女性也是被一些幫派成員控制起來的。她們這段時間都收斂了不少,讓布萊克無法下手。所以他才會盯上若伊這個送上門的,而且若伊看起來也挺瘦弱的,沒有什麼威脅性。

  「你的姓氏是blle,還是bale?」瑞德將自己的配槍舉了起來,對準了門口。

  「是bear。」若伊笑了笑,邁阿密警局的人很多都帶著拉丁口音,而他們也是無意識地把讀音偏向了bale,畢竟bear這個姓氏不多見,倒是有些英格蘭人拿來做名,「我曾祖父覺得xiong的發音對於白人來說太難了,所以就直譯了一下。」

  瑞德張了張嘴,想要進行自己的科普小課堂,但是現在不太合時宜,他便只能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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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老爺車

  ~~~~~惡魔真實存在,鬼魂也真實存在,他們都住在我們身體裡,有時會戰勝我們~~~~~

  若伊快速地換了衣服,化了個妝,等著下一步的動作。但是布萊克在外面轉了一圈之後就走了,並沒有上門來。

  所有人的神經都被折磨得有些衰弱,但是今天布萊克還會給若伊送來剩下的兩粒藥,所以大家都強打起了精神。而這一次若伊的妝化得更濃,但看起來卻更憔悴。這幾天她都沒睡好覺,這個公寓很破舊,床墊有一股子黴味。加上還未破案,精神不可能好。

  計畫預定在晚上,當晚還是布萊克值夜班。

  而就在他們等待的這幾個小時裡,德克斯特找上了布萊克。他知道這是自己最後一次機會了,要是等到晚上再出手,估計就會撞上若伊了。

  德克斯特已經很久沒有遇上這種連環殺手了,他血液之中的嗜殺也要抑制不住了,所以冒險在白天就跟上了布萊克。

  布萊克現在24小時有警員跟著,他今天是夜班,才從自己的房子裡出來。

  德克斯特跟在跟蹤布萊克的警員之後,他到這片街區踩點過好幾次,在一個監控死角將那警員擊昏之後,他便一個人跟上了布萊克。

  但是他的時間很短,警員和警局失去聯繫之後,附近巡邏的警員就會過來查看情況。對於這樣的連環殺手,自然是不可能只有一個人監視的。

  德克斯特選擇好了地點,用同樣的手法將布萊克打暈了之後,就把他拖進了自己的車裡,然後開向了早就準備好的屠宰場。

  「跟丟了!」霍奇納摘掉了耳機,轉身就朝著瑪麗亞警監說道,「我們必須馬上行動,也許他已經選擇好了下一個受害者了。」

  瑪麗亞點點頭,讓人把防彈衣等裝備都拿了過來。

  而此刻的若伊已經出門了,聽到耳機那邊一片混亂,她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順利了,「我要做什麼?」

  「穿上防彈衣,開始巡邏,一旦發現布萊克的蹤跡,立馬報告。」瑪麗亞迅速地把局裡的警力分配好,大部分人都出去找嫌犯了。

  若伊停下自己那輛老爺車,然後從後備箱裡把防彈衣拿了出來。因為一直是臥底的狀態,所以有些東西就直接放在車上了。

  若伊本來打算把車停遠點,自己走過去的,但是現在不需要了。她穿好了防彈衣,重新坐上了車。但是再次發動的時候,若伊卻發現車啟動不了了。

  「噢,別這樣!」若伊氣得踢了幾腳,但是無濟於事。

  就在這時,若伊突然看到德克斯特開車路過了。她猛拍著車門,大喊道,「嘿,德克斯特,我的車壞了,讓我搭下車。」

  也不等德克斯特同意,若伊就跳下車跑到馬路對面把德克斯特給截下來了。

  德克斯特看著若伊坐上了副駕,居然一眨也沒眨。

  「怎麼了,你沒收到瑪麗亞的命令嗎,現在所有人都上街去找那個變態了。」若伊把安全帶系好了,然後催促著德克斯特開車。

  「我只是個血液專家。」德克斯特咬咬牙,看向了前方。

  若伊覺得德克斯特哪裡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她將目光放在了街道兩邊,希望能再次遇見布萊克。就在她專心地尋找布萊克的時候,突然後備箱傳來了一下撞擊的聲音。

  「你的備用胎怎麼這麼重啊。」若伊笑了一下,然後她突然就不笑了,「這輛車沒見你開過,新買的?」

  德克斯特沒回答,他將方向盤一打,在路邊停了下來,「下車。」

  若伊思考了兩秒,她卻是抄起手來了,「後備箱裡是什麼?」

  德克斯特還是沒回答,他雖然是天生殺人狂,但是卻被養父教育得只殺窮凶極惡之徒了。若伊不但是個正常人,而且還是自己的同僚,如果把她殺了的話,德克斯特怕自己會失控。

  若伊並不怕德克斯特,她有自信把他制服住,「你不說,那我就自己下去看了。」

  德克斯特也知道若伊的厲害,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再次發動了汽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也不知道為什麼若伊沒有拒絕,她努力地想要自然點,但是手心的汗卻是不斷地冒出來。

  德克斯特把車開到了一個廢棄的倉庫門口,然後了車。若伊也跟著他下車,繞到了後備箱那裡。

  德克斯特把後備箱打開了,若伊果然看到了布萊克。

  「你準備怎麼做?」若伊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看向了他。

  德克斯特還是沒說話,他把布萊克拖進了倉庫裡,丟在了中間那張長桌上。

  若伊一看那滿地的塑膠布,就知道德克斯特絕不是第一次做這件事情了。她微微地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了。

  「殺了,切掉,扔海裡喂魚。」德克斯特說這句話的時候面無表情,就像是一個標準的變態殺人狂。

  若伊咽了咽口水,站在了塑膠布的邊緣,「你也準備這麼處理我嗎?」

  德克斯特依舊沒回答,他拿出膠帶,開始一圈一圈地把布萊克纏了起來。而布萊克似乎是有點感覺了,開始掙扎了起來。

  若伊彎下腰撿了一顆小石子,然後啪的一下打到了布萊克的太陽穴上,他立馬就又繼續昏睡過去了。

  「你和我是不一樣的人。」德克斯特繼續著自己的工作,但他總算是開口了。

  「是的。」若伊微微地點了點頭,「不過我也有想要手刃的惡魔。」

  「你沒殺過人。」德克斯特挑了一把刀,寒光一閃,將他的面孔襯得十分蒼白。

  「沒有。」若伊搖搖頭,她只打傷過嫌犯。在現實生活中更是極少動手,畢竟她是練家子,下手會比較重,「但我在準備中。」

  「像你這樣的人,無論怎麼準備,都做不了的。」德克斯特舉起了刀,就等著布萊克蘇醒了。

  「確實。」若伊歎了口氣,她摸了摸胸口,然後看向了好像有點恢復意識的布萊克,「你確定他就是這起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嗎?」

  「我不需要搜查令。這人不但殺了四個年輕女孩,而且還長期家暴自己的妻子。他所創建的那個邪教極其邪惡,還逼迫自己的女兒參加活人祭祀。他的妻子受不了這種折磨,才和女兒一起自殺了。」德克斯特和若伊同事兩年,作為一個天生帶有嗜殺基因的人,他能感覺到若伊內心深處的黑暗。但同時他又明白,若伊和他完全不一樣,讓她殺人,即便那人是惡人,她也會痛苦。他把若伊帶到這裡來也是在賭,他覺得若伊應該不會揭發自己,但是會不會阻止,他就拿不准了。

  若伊看向了德克斯特的眼睛,她相信他所說的話,但是此刻她的內心卻是在激烈地鬥爭著。

  她現在是否應該支持這個地下判官,除去那些繁冗的法律程式,直接制裁了這個殺人犯呢?

  可是那樣的話,自己又算什麼呢?

  ***

  警局裡的人大部分都上街巡邏去了,摩根和艾爾一起先去布萊克的家裡排查,霍奇納和吉迪恩在預測的作案區域巡邏,而瑞德則是回到了警局裡,屬於機動。

  「fbi!」摩根和艾爾已經趕到了布萊克家,他們在門前表明身份之後就破門而入了。布萊克當然不在家,不過他卻把無數的證據留了下來。

  文斯和摩根他們一起進到了地下室,看到了無數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東西。

  「哇,這簡直是個最能讓人噁心的事物博物館。就算門票收五十美金,我相信都會有變態願意上門來看的。」文斯彎腰躲過了掛在橫樑上的一隻鳥類乾屍。

  「看來布萊克確實是想自創一個宗教,不過似乎他還沒有信徒。」摩根雖然不像瑞德那麼博學,但是他也能分辨出來這屋子裡不僅僅只有巫毒教的東西。

  「不,他有。」艾爾看到了牆上掛著的一張照片,然後指給了摩根看。照片裡是布萊克和自己的妻女,而他的妻女都穿著很奇怪的服裝,手裡拿著巫毒教的傀儡娃娃。

  「這表情可不是心甘情願的。」摩根看了看那張照片,眉頭就皺了起來,「貝爾呢?」

  「貝爾?」文斯從一堆黑漆漆的好像海草一樣的東西之中抬起了頭來,「她不是也在巡邏嗎,應該有跟總部彙報位置吧。」

  摩根看著那團亂糟糟的東西,心中很是煩躁,「那是什麼?」

  「應該是……」文斯拿起鑷子挑起了一撮來仔細看了看,「頭髮……」

  摩根再一次看向了牆上那張可懼的全家福,布萊克的妻女都是深色頭髮,而他的妻子樣貌和氣質還和若伊有幾分相似。

  拿出了手機,摩根給瑞德打了個電話,「瑞德,貝爾在哪裡?」

  「貝爾?我問問。」瑞德直接回了警局,他現在也不知道貝爾在哪裡。但是加西亞肯定知道,所以他又打電話給了加西亞。

  「我不知道。」加西亞一攤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若伊不是開的警車,沒有gps,她的手機也無法定位。

  摩根咬咬牙,覺得事情可能會往非常糟糕的方向發展。


第8章 大姨

  ~~~~~被理智所拋棄的幻想,會生出難以想像的怪獸。~~~~~

  因為此前若伊和瑪麗亞彙報過,所以也沒人注意她去哪裡了,只當她也在街上排查。但是現在摩根一問,所有人才發現她不見了。此時布萊克也不見蹤跡,她被擄走的可能性非常高。

  「所有人員注意,貝爾警探現在可能被嫌犯帶走了。她開的車型是一輛灰色的老爺車,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潮南海灘。」瑪麗亞立刻通知了所有在外巡邏的警員,讓他們注意若伊的安全。

  bau的眾人也重新調整了一下,和警員們一起去搜尋若伊了。

  「我覺得以若伊的身手,布萊克應該制服不了她的。」艾爾看了看摩根的表情,便開口說道。

  「但是就怕他偷襲。」摩根眉頭深鎖,正面挑戰的話,若伊也贏不了自己的。就像那一晚的情況一樣,暗箭難防。

  「我們現在應該沿著有水源的地點搜尋,雖然情況有變,但是布萊克肯定還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之前預測的地點如果沒錯的話,那附近唯一有足夠拋屍的水源地就是這個公園了。」瑞德一邊說著,一邊把地圖拿出來給組員看。

  聽到拋屍這個詞,所有人都皺了皺眉頭。布萊克是先勒死受害者人之後才拋屍的,就算他們現在趕過去,也許真的只能收屍了。

  「他的第一作案現場都是在自己家的地下室,對於宗教來說,地點通常都是有很重要的象徵意義。而剛才摩根你和艾爾去看過了,並沒有貝爾出現過的痕跡,所以貝爾現在應該還活著。在找到下一個代替地點之前,布萊克應該不會輕易殺死貝爾。」吉迪恩思考了一番,算是安慰了一下不安的摩根。

  城中警笛聲大起,但是在郊區這處偏僻而乾燥的倉庫之中,誰也聽不見。

  「對不起,德克斯特,我不能讓你做這件事。」若伊舉起了槍來,槍口對準了德克斯特。

  德克斯特舉著刀的手一下子僵住了,他知道若伊的槍法很好,所以此刻只能停下來了。但是他抬起眼來,看向了若伊,似乎是在質問著她。

  「我知道他該死,我也知道他很有可能不會被判死刑,但是現在為了我的計畫,我不能讓你殺了他。這群fbi和之前那位可不一樣,我不覺得你和我能全身而退。但如果把他交回去,我們的行蹤還能隨便唬弄一下,畢竟那不是什麼重要的事。」若伊這幾日來可是對bau那群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她改變了很多觀念,甚至修改了自己的人生痕跡。

  「你是為了自己?」德克斯特看著若伊的眼神變得有點迷離起來了,但是他抓著刀的手卻是堅定無比的。

  「當然是為了自己。但也不全是……」若伊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死了的人什麼都不知道了,做這些,都是為了還活著的人。」

  德克斯特慢慢地將刀放下了,但他還是看著若伊,眼中的殺意,一分沒少。

  「這個案子完了之後我就辭職,然後去考大學。念完大學,我會爭取加入fbi,進入到bau小組。至於邁阿密,我覺得我是不會回來了。但是如果哪天你暴露了,我會很樂意送你去見上帝的。」若伊卻是微微笑了笑,她想起了海灣屠夫的一些細節,還有黛博拉對自己父親的一些評價。她覺得德克斯特是不會輕易殺害一個執法人員的,而且還是像她這樣的一個好人。

  「我不覺得我能見到上帝。」德克斯特這句話說得不悲不哀,只是在陳訴一個事實。

  「你是上帝派來的殺手,當然能見到他了。」若伊這才走到了德克斯特的身邊,然後把那些塑膠布一點一點地拆開,然後給布萊克戴上了手銬,「快走吧,我們已經耽擱了很多時間了。」

  德克斯特摸了摸自己的刀,他還是有些捨不得,這還是他第一次放棄呢。不過若伊的態度讓他省了很多麻煩,雖然他也是個殺人狂,但是他也怕被抓住,他也敬畏死亡。

  德克斯特開著自己的車,把若伊和布萊克帶到了警局。而布萊克一直都沒醒,看來若伊那一下打得還真不輕。

  「你想好了要怎麼解釋這段空白的時間段嗎?」德克斯特一路上也在思考,而現在就到了對口供的時間了。

  「我……,想好了。」若伊不安地動了動脖子,她這一路上也同樣在思考。而半路上發生了一件讓她意想不到的事情,給他們找到了一個非常好的藉口。

  就是這個藉口,有點尷尬。

  德克斯特轉頭看向了若伊,他突然覺得她的臉色白得有點嚇人。

  ***

  瑞德在局裡和加西亞通著話,小組的其他成員還在街上巡查著。他們都同時接到了一條資訊,貝爾找到了,並且還是和布萊克一起的,而且兩人都活著。

  摩根開著車,飛奔回了警局。他看到貝爾完好無損地時候,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本來讓她去臥底自己也算是策劃人之一,要是真的有什麼事情發生了,相信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貝爾,剛才聯繫不到你,去哪裡了?還有布萊克,他襲擊你了嗎?」霍奇納並不是想追問若伊的行蹤,他只是想知道她是在什麼地方把布萊克給遇上的。

  「那個……,我……」若伊這時臉一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腳。

  「若伊車壞了,月經又來了,也許是吃了米非司酮的不良反應。那個時候我正好遇見了她和布萊克,我以為若伊受傷了,所以我就把布萊克給打昏了。」德克斯特語氣平淡地描述道,反正他是個血液專家,對這種事也是毫無禁忌的了,「然後我去了趟超市,把布萊克用保鮮膜捆了起來,丟進了後備箱。」

  但是他這話一出,現場的幾位男性就不那麼自然了。他們的目光都瞟到了若伊的褲子上,那是一條黑色的健身褲,而看褲腳的褶皺就能發現這條褲子很新,應該是才從包裝裡面拿出來的。

  「吉迪恩,你跟我去審訊室。」霍奇納還是一臉嚴肅,只是面部肌肉有輕微地抽搐。

  「我……」瑞德猶豫地舉了一下手,也想要趁機離開。

  艾爾看出了瑞德的尷尬,她摟住了瑞德的脖子,把他拉走了,「布萊克家裡的好多資料還需要你這個博士研究呢。」

  摩根覺得自己是個成熟的男人了,對這種事情應該表現出他成熟的一面。但是若伊看起來卻是意外的有幾分羞澀,所以他也默默地離開了。

  「你需要女性用品嗎?」現場就剩下了jj,她很善解人意地問道。

  「不用了,回來的路上買了這條褲子還有一包棉條了。」若伊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來。

  本來她是想得很完美的,就借著自己突然的親戚來訪找個藉口,填充那段空白的時間。誰知道真面對bau的眾人了,比想像中的要讓人尷尬得多啊。

  jj也去審訊室之後,若伊和德克斯特立馬跟同事打聽起剛才的情況了。他們結合了一下兩邊發生的時間線,將故事編得更加完美。而布萊克一直被不斷地打擊昏迷著,他的情況就不用多考慮了。

  「我給了她們重生的機會,讓她們的孩子能成為聖子!在那污穢的街道裡她們是沒有未來的,是我,拯救了她們!」布萊克醒來之後直接放棄了自己的權利,沒讓律師出場,反而是對著吉迪恩和霍奇納佈道起來了。

  bau小組此前給出的側寫就判斷布萊克是個極其有自信且狂妄的人,但他在妻女還未死亡之前並沒有如此地瘋狂。他親口說出了自己創立一個教派的計畫,他想讓自己的妻子成為聖母,而女兒則是變成聖女。之後那些被殺死的受害人,則是替代品。而這些替代品被他稱之為12守護神,她們能讓他的妻女復活,和他一起去往伊甸園。

  也正如瑞德所推測的,布萊克的那些教義和詭異的行為都脫胎自巫毒教。他的妻子就是海地人,所以他也曾在海地帶過一段時間,被這種來源於非洲大陸的宗教影響很深。

  只不過有一點倒是出乎意料,布萊克聲稱自己已經創造了12個守護神,在月圓之夜她們就能復活,然後把他救出去。

  霍奇納和吉迪恩並不相信布萊克的話,因為按照他妻女的死亡時間和他作案的規律,他完全殺害不了12個人。雖然認定這是他的虛張聲勢,但是警局裡的人卻要為他這句話繼續調查很久。而司法程式更是會複雜好幾倍,反而能讓他能夠多活上幾年。

  若伊沒等審訊結束就離開了警局,她現在需要冷靜一下,今天實在是太刺激了,讓她的心臟有點超負荷了。

  那個親切隨和的德克斯特居然是犯下了幾十起凶案的「海灣屠夫」,而自己還從他的刀下搶人,甚至還包庇他,讓他能繼續在邁阿密作案!

  還有那該死的親戚,讓她這二十幾年來囤積的羞恥感都一起丟光了。

  想起摩根臉上的表情,若伊覺得小腹的酸脹感愈發疼厲害了。


第9章 偏見

  ~~~~~將邪惡的產生歸結於超自然的因素是沒有必要的,人類自身就足以實施每一種惡行~~~~~

  瑪麗亞覺得若伊受了驚嚇,加上又有特殊情況,便給她放了一天的假。但是若伊心中有鬼,又害怕德克斯特發點什麼瘋,還是照常上了班。

  因為抓住了嫌犯,所以昨晚很多同僚都是通宵加班。尤其是文斯和德克斯特,他們這兩位把布萊克的地下室都搬到警局來了。要做物證的東西,需要鑒證的東西太多了,他倆眼睛都是紅的。

  「昨晚,沒什麼事吧?」若伊小聲地問道,裝作是在看報告的樣子。

  「我一直在這裡。」德克斯特看也沒看若伊一眼,依舊忙著自己的。

  若伊隨便翻看了幾下報告就離開了,她也怕讓人懷疑。但是她的擔心明顯是多餘的,從瑪麗亞那裡看到了審訊報告之後她才知道布萊克因為輕微的腦震盪失去了那半天的記憶,他只記得自己拿著藥要去找若伊,之後的事情就完全不記得了。

  而若伊的車確實也是壞了,她的手機則是自己安裝了反跟蹤的程式。加西亞雖然神通廣大,但是她並不知道若伊是個注重個人隱私到了變態地步的一個人。

  「嘿,貝爾。」摩根看到若伊來了警局,便走了過去。

  「早上好,摩根探員。」若伊一板一眼地說道,她現在有些心虛,所以不是特別敢看向他的眼睛。

  摩根並不知道若伊和德克斯特之間邪惡的約定,他還以為若伊只是有點介意昨天的意外呢。這種事情就算發生在艾爾身上,她也是沒辦法坦然面對的吧,「布萊克昨晚什麼都說了,第一現場都是在他家的地下室。殺害曼迪朋友的時候他知道了曼迪去報了警,所以便沒能完成拋屍在水中這個步驟。只不過他宣稱自己一共殺了12位受害者,你們之後的工作恐怕要進行很久了。」

  「他說他殺了12個人?!」若伊聽到摩根的話先是震驚,但是仔細思考了幾秒也發現了同樣的問題,「他是想拖延司法程式?」

  「如果昨晚你看到他瘋狂敘述自己作案經過你就不會這麼想了,他甚至連律師都沒申請。如果真是想要多活一段時間的話,他應該保持沉默。」摩根見過很多殺人狂,他們大多都有精神疾病,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都無法控制。

  若伊的腦中閃過了一絲後悔,還不如昨晚讓德克斯特切了他呢。而此時她突然覺得背脊一涼,好像有一道目光從法醫室裡射了過來。不用回頭看,若伊就知道是德克斯特了。估計他也後悔了,昨晚應該連著她和布萊克一起切了的。

  摩根看若伊臉色一白,還以為她是身體狀況不好了,便有點關心地問道,「想要喝點熱巧克力嗎?」

  「啊?」若伊一愣,不知道為什麼摩根把話題轉到熱巧克力上的,「我不喜歡那種黏糊糊,甜膩膩的東西,還是一杯冰檸檬就好了。不,還是不要加冰,熱的紅茶好了。」

  「哈哈,那我要一杯黑咖啡,昨晚熬夜了。」艾爾正好過來,她拍了拍摩根的肩膀,覺得他此刻的表情比瑞德還要可愛。

  「好吧,女士們,飲料馬上就來。」摩根的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他聳聳肩走向了電梯。

  艾爾笑笑,轉頭看向了若伊,「昨天你表現得非常勇敢,要是讓他逃走了的話,也許出現的受害者就不止那幾位了。」

  若伊勉強扯了扯嘴角,她不知道艾爾的故事,而艾爾也不知道她的。

  「貝爾,你有興趣到fbi來嗎?」吉迪恩這段時間一直在觀察若伊,他覺得這個孩子很有前途。如果只是在當地警局的話,也許只會繼續學得油滑老成,那樣就太可惜了一點。

  「但是我沒有187的智商啊。」若伊心中一喜,但是面上還是很謙遜的,「而且我也沒有四年全日制大學的文憑,等到我能加入fbi,那都得30歲了吧。」

  「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而瑞德是個特例。你外勤的水準這麼高,對案件的分析和洞察力也足夠優秀。雖然邁阿密的犯罪率也很高,但是常年處理普通的暴力案件,太屈才了。」吉迪恩也是為霍奇納分憂,他們這一組人沒辦法處理得了全國發生的各種連環殺手案件,需要給第二組甚至是第三組籠絡人才。

  「我……」若伊看了一眼還在法醫室的德克斯特,她慢慢地點了點頭,「等這個案件處理完了,我會去試一試看的。」

  若伊跟吉迪恩聊了聊,瞭解了一下bau的日常。她心中的那個計畫更加清晰了起來,不過要去實施,還需要很多年的時間。

  過了一會兒,摩根走進了辦公室,將飲料遞給了若伊和艾爾,「女士們,紅茶,還有黑咖啡。」

  瑞德看著摩根只拿了兩個杯子就知道不是全員福利了,他舔了舔唇對摩根說道,「我們的飛機晚上五點起飛。」

  「五點,那我還能去趟酒吧。」艾爾揉了揉太陽穴,這個案子不算太累,但是昨天找若伊倒是折騰了很久。

  「到我家來吧,我給你做雞尾酒。」吉迪恩看了看艾爾,發出了邀請。

  「一邊看著鳥類大全嗎,好吧。」艾爾很勉強地點了點頭,但是她知道吉迪恩是出於好意,只能答應下來。

  「五點?」若伊看了一下表,現在已經三點過了,「你們有自己的私人飛機?」

  「歡迎加入fbi。」摩根聳了聳肩,一臉地得意。

  「嗯……」若伊將自己的短髮別在了耳後,一臉的欲言又止。

  艾爾和吉迪恩很知趣地離開了,走之前還拽走了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瑞德。

  摩根抄起手,微微側頭,等待著若伊說話。

  「對於那晚發生的一切,我真的非常抱歉。」若伊也不是個小女孩了,她也不會扭扭捏捏的了。

  「我接受你的道歉,只是……」摩根笑了起來,一口白牙十分炫目。

  「只是什麼?」若伊一愣,她想不出任何只是的事情。自己這段時間來對他都是能躲都躲,甚至整個bau團隊都是。除了她和德克斯特那點邪惡的小秘密之外,還有什麼只是的。

  「只是希望你也不要對fbi有偏見,我知道地方警局的做風和fbi差異很大。」摩根鬆開了交叉著的雙手,很真誠地說道。他沒有聽到剛才吉迪恩和若伊的對話,完全不知道她此刻已經是打算要加入fbi了。

  「你側寫我?」若伊眉頭一擰,心中卻是放鬆了下來。她還真以為摩根要質疑什麼呢,差點被他嚇死。不過他讓自己這麼受了一下驚嚇,自然也是不能放他輕鬆地回去。

  「當然沒有,這不是顯而易見的是嗎,貝爾?」摩根挑眉一笑,根本沒被她唬住。女人到底生沒生氣,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你知道嗎,就是你這個語氣讓我想揍你的。」若伊心一橫,也直接挑明瞭。

  「難怪你剛才的道歉一點誠意都沒有。」摩根笑得更誇張了,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完全忘了小腿的痛。

  「下次見面,我覺得我們應該公平地比試一下。」若伊捏了捏拳頭,她可不是普通女孩的米分拳,一擊就能讓人皮碎骨裂的。

  「好啊,我等著你來匡提科。」摩根覺得自己如果正面對上若伊的話,把握還是很大的。雖然若伊是個女人,但是他此刻卻絲毫都沒有什麼女人不能打的想法出現,分分鐘都是想挫挫她的銳氣。

  「呵。」若伊輕笑了一聲,看來摩根那次還是痛得不夠,居然敢這麼挑釁他。

  「摩根,我們該出發了。」霍奇納在門口喊了摩根一聲,他們都已經收拾好準備回家了。

  「好。」摩根對若伊揮揮手,快步走了過去。

  若伊看著摩根他們離開,心中終於是徹底地放鬆了。但是她又看了看法醫室的德克斯特,心又懸了起來。

  自己必須馬上離開邁阿密,不然哪天德克斯特後悔了,自己就要被裝進塑膠袋裡去喂魚了。

  ***

  回匡提科的飛機上,所有人都是含笑地看著摩根,好像他是一堆鈔票一般。

  「嘿,別那樣看著我了,停下。」摩根一開始還故作鎮定,但是飛行的時間很長,他不可能一直忽視下去。

  「看起來你好像找到了一個可以一起練習拳擊的好夥伴啊。」艾爾用手撐著腦袋,側過頭看著摩根。

  「而且還是很漂亮的一個。」jj也跟著說道,她和艾爾相視一笑,像是高中女生一般。

  「在人類的繁衍之中,男性負責繁殖,而女性負責挑選。在自然界裡都是雄性外觀漂亮,而雌性只需要選中最強壯的一個。雖然看起來人類是反著的,但其實女性對外表更加挑剔。」瑞德突然就開始了自己的小課堂,瞬間機艙裡就安靜下來了。

  「你的意思是我是只漂亮的公孔雀?」摩根坐起來了點,直視著瑞德。

  「呃……」瑞德舔了舔唇,不知道自己是肯定好還是否定好。

  「是的,摩根,瑞德的意思是你的外表很吸引女性。」吉迪恩笑了起來,幫瑞德回答了,「不過我建議過貝爾加入fbi了,到時候你們想要練習拳擊的話,就方便很多了。」

  「什麼,你跟她這樣說過了?」摩根突然覺得很蠢,還特地跟若伊說什麼不要有偏見的話。現在想想她那奇怪的表情也說得通了一點了。

  「是的,她很高興地接受了。也許過不了幾年,我們就能同在匡提科聚餐了。」吉迪恩對這件事是很期待的,但是摩根顯然就不了。

  下一次的相見,尷尬程度會有多少,摩根簡直不敢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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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另一種方法

  ~~~~~衣食足,則心平靜;忍饑餓,則難安寧。~~~~~

  五年後

  「面試如何了?」福爾摩斯縮著腦袋,用他那口英國腔開口問道。

  「很順利。」若伊搓著手,四處望瞭望,「你們的暖氣斷了嗎,是有多窮?」

  「不是斷了,是壞了,工人還沒時間過來維修。好像整個紐約城的暖氣都在現在壞掉了一樣。」華生泡了一壺熱茶,然後給若伊倒了一杯。

  「貝爾,你上次做的那個羊肉湯能再做一次嗎?」福爾摩斯吸了吸鼻子,鼻頭都凍紅了。

  若伊伸出手,很自然地問道,「回報呢?」

  「你現在都要去fbi了,還跟我學什麼?」福爾摩斯把腦袋一甩,顯然是很不待見若伊這個行為。

  「學習你的演繹法啊,畢竟側寫法不是那麼可靠呀,親愛的福爾摩斯先生。」若伊笑了笑,往窗外望了一眼,「好像雪停了,等會兒我去買羊肉吧。」

  「你太慣著他了,若伊。」華生打了個哈欠,她今天依舊是被福爾摩斯花樣叫醒的。

  「實際上瓊你和貝爾都是華裔,但是為什麼貝爾又能打又能做飯,而你什麼都不會呢?」福爾摩斯搓著自己的手臂,縮成一團。

  「你說這話會後悔的。」若伊笑了起來,這兩人的關係就像是母子一般,但是福爾摩斯這個叛逆的「兒子」又經常會做出一些忤逆「老媽」的事情來。不過後悔的通常都是這位大偵探,而非華生。

  華生喝了口茶,早已習慣著一切了。

  若伊拿起包準備去買肉了,她走入了寒風之中,將圍巾繞了好幾圈,把整張臉都包住了大半。

  她從來都不喜歡紐約,這裡的冬天又寒冷又乾燥。這裡的人也是,冷漠而高傲。如果不是因為要繼續拿到大學文憑,她是不會回到這裡的。

  當年中學發生的那件慘案一直影響著她,在進入到哥倫比亞大學之後她都不能解脫掉。而當時正好一位教授建議她去做執法者,也許能讓她的心理問題得到緩解。

  不顧家人的反對,若伊輟學成為了一個執法者。因此父母還斷了她的經濟來源,想要逼她回到「正軌」之上。不過還好她有兩個疼愛她的哥哥,時常接濟一下她,才讓她順利地度過了困難時期。

  現在若伊有了新的目標,她再次回到哥倫比亞大學,拿到了心理學的碩士學位。而此前在邁阿密警局的優異表現讓她在fbi的面試之中脫穎而出,甚至只用了十周就完成了本需要二十周的實習任務。

  今天她參加的面試就是進入bau的,因為現在bau缺人,急需一名幹練的探員加入。

  若伊在知道了這幾年裡bau的變故之後並不吃驚,他們所做的工作其實比起一線的警員來說一樣的危險。就是福利要好很多,還擁有私人飛機。

  雪又開始飄了,若伊加快了步伐。她買了材料之後就趕緊回了福爾摩斯那棟破公寓,給這兩「母子」做了一頓羊肉湯鍋。

  「你說現在你手上還有個案子?」若伊和福爾摩斯認識是在她剛從哥倫比亞大學畢業的時候,當時福爾摩斯和華生正在追一個嫌犯,但是這兩人的武力值都算不上多高,所以一時之間就扭打成了一團。若伊路過,還以為是什麼爭風吃醋的打架鬥毆事件就順手把福爾摩斯和那嫌犯一起擺平了。因為華生和她一樣是華裔,所以親切感讓她覺得華生應該很無辜。

  後來福爾摩斯就乾脆讓若伊來當打手,而若伊也可以從他那裡學到跟bau小組不一樣的破案方式。順便還能給兩人做做飯,打下牙祭什麼的。

  「這個案子你就別管了,你還是去你的bau吧。」福爾摩斯吃人嘴軟,不好意思繼續讓若伊做打手了。他知道若伊肯定能通過bau的面試,畢竟她是自己教出來的。

  「若伊,我會想你的。」華生給了若伊一個大大的擁抱,她也知道若伊走後她和福爾摩斯又只能回到吃外賣的生活了。

  「火車回來很方便的,而且你們真的想吃了,就去我爸家的餐館吧。就是別報我的名字,肯定沒有折扣的。」若伊回到紐約,重新就讀大學之後和家裡的關係好了一點。但是她又加入了fbi之後,父母又是被氣得把她臭駡了一頓。

  不過fbi還是好過一般警員的,畢竟還是個公務員。若伊兩個哥哥跟父母說了他們部門還有私人飛機之後,兩個老人才是稍微緩和了一點。

  在等待面試結果出來之前,若伊還是老實地回到了位於唐人街的家中,乖乖地在自家的中餐館免費當了幾天的勞工。

  面試是由霍奇納和另一位元若伊不認識的高級女主管一起進行的,霍奇納還記得她,並對她這五年來的履歷表示很滿意。

  而若伊也是吉迪恩推薦給霍奇納的,在離開邁阿密之後若伊唯一和bau小組裡有聯繫的就是吉迪恩,畢竟是他建議自己加入fbi的。

  在吉迪恩離開bau之後,若伊偶爾會去看看他,給他帶一點鳥類書籍去。甚至還有一年暑假若伊陪著吉迪恩去了亞洲,在野外觀了一個月的鳥。

  但吉迪恩教給若伊的東西也很多,比她在邁阿密當警員那兩年還要學得多。

  五天后,若伊就接到了霍奇納的電話,讓她去匡提科上班了。

  在正式報到之前霍奇納給了若伊三天時間,一來是熟悉環境,二來是讓她把住處給安排好了。fbi不會提供集體宿舍,而匡提科附近不是各種軍事基地就是fbi的訓練場,根本沒有能住的地方。

  若伊倒不擔心住宿的問題,她在華盛頓特區有個表姐,去投靠她就好了。雖然dc和匡提科有點距離,但是自己開車的話,還是蠻方便的。

  「若伊,我們有多少年沒見面了?」

  「一年,準確來說是十三個月,我親愛的安吉拉。」

  兩姐妹一見面就擁抱在了一起,安吉拉蒙特尼格羅是若伊媽媽家這邊的親戚,但是其中到底是怎樣的關係,兩姐妹都沒有心思去探究。中國的親戚關係比遺傳學還要複雜,她們兩人又都已經融入美國社會了,所以對輩分什麼的絲毫都不在意了。

  「來吧,我帶你去你的公寓。」安吉拉坐上了若伊的車,然後指揮她往郊區開去。

  等到了安吉拉口中所說的那棟公寓面前時,若伊真是被嚇了一跳,「你說這是我的公寓?」

  她們面前是一棟維多利亞式的別墅,雖然建築看起來年代久遠,但是各種設施和花園都維護得很好,看起來一直都有人住著的樣子。別墅算不上大,但是什麼都有,泳池,前後花園,健身房,甚至還有一間遊戲室。

  「這公寓一個月要多少錢啊,我親愛的表姐?」若伊此時覺得安吉拉帶自己來這裡其實是讓她跟著一起挑選房子的,「你是不是要和蟲子先生結婚啦?」

  「實際上這房子就是傑克的,他反正也不住,一直這麼空著不要浪費嘛。」安吉拉笑了笑,她和傑克哈金斯的關係幾句話很難說清楚,但是借套空房子給表妹住還是沒問題的,「你不需要付錢,就是幫忙照看一下這些小花小草小蟲就好了。」

  「小蟲?」若伊眉頭微微一皺,立馬就想到了哈金斯的專業,研究蟲子。

  「呵呵,後院有一個溫室,裡面有幾個育蟲箱。放心,它們不會飛出來的,都是封閉飼養,全自動的。」安吉拉拍了拍若伊的肩膀,安慰著她。

  「我不怕蟲子,只是如果它們飛出來的話,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若伊不介意這些,能免費住這麼大一棟房子,照看一下蟲子又算什麼呢。

  「不會的,不會的。」安吉拉帶著若伊走進了別墅之中,開始參觀了起來。

  把住宿問題解決了,若伊就提前去bau報導了。她將車停好,走進了fbi的大樓。fbi的總部在dc,但是很多機構和科研部門都在匡提科,例如bau。

  霍奇納給組員們只提了會有新的人員加入,但是是誰,從何方來,卻是沒有細說。此前的實習生才離開,bau的組員們也是因為缺人而疲憊不堪。所以就算有新人來,他們也沒興趣去打聽八卦。

  若伊走上樓,來到bau的辦公室門前。她吸了口氣,推開了那扇玻璃門。

  這時剛好有人也走了過來,在她身後幫忙把門先打開了,「讓我來吧,女士。」

  「謝謝,摩根探員。」若伊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摩根了,那巧克力色的健壯手臂,還有那獨特而迷人的嗓音。

  摩根微微皺眉,卻是看不出他面前這位女士是誰。她頭髮並不長,齊肩,栗色,發尾微卷。身材勻稱健美,個子不算高,165左右。

  fbi裡的人摩根認識不少,但是他還真想不出面前這位是誰。

  難道是新來的探員?

  摩根這時才想起了霍奇納前幾天說過會有一位新人加入,應該是明天來報到。

  但是這位元新人怎麼認識自己的?

  也許是早就研究過他們bau組員的資料了吧。

  短短幾步路,摩根腦子飛速地運轉著,但是始終沒能找到能說服自己的理由。他覺得這個背影有點熟,但是又想不起來了。

  見到若伊走進了辦公室,霍奇納便走到了她的身邊,跟組員們介紹了起來,「這位是即將加入我們bau的新成員,若伊.貝爾。jj你帶著貝爾熟悉一下環境,然後將以前的案件資料拿給她看一下。」

  摩根繞到了若伊的面前,直接就愣住了,「哇……喔……!」


第11章 SSC

  ~~~~~世上最美好的東西,無法用眼或手觸及,而要用心靈去感受。~~~~~

  「五年不見,摩根探員你就只有一句『哇』嗎?」若伊笑了笑,抬頭看向了摩根。他變化還是有的,鬍子精心修剪過了,頭髮也是。整個人的氣質更加成熟,而且肌肉似乎也發達了許多。

  「好久不見,貝爾探員。」摩根其實最大的驚訝是若伊的膚色,覺得她真是從阿拉丁的女朋友變成了白雪公主。不知道五年前是不是自己記憶錯亂了,明明她就是一副印第安原住民的膚色啊。

  「敘舊的話下班再說吧,我先帶著貝爾去資料室了。」jj輕輕地推開了摩根,然後對若伊點點頭。

  若伊跟上了jj,沒給摩根回答的時間。不過這也好,連尷尬的機會都沒有留給摩根。

  「因為我們隨時都會出差,所以辦公室都會準備一套行李。你明天才正式上班,但不知道會不會遇上案件,所以也需要準備好。」jj一邊給若伊說著在bau工作的各種細則,一邊帶著她走進了資料室。

  jj所說的那些事情若伊都聽吉迪恩講過了,但是此刻她還是耐心地聆聽著,就像是一個新人一般。

  走進資料室裡,jj把近年來比較特殊和有代表性的案子資料拿了出來擺在了桌上。

  若伊坐了下來,慢慢地翻看了起來。有些案子吉迪恩給她講過,但是更多的細節還是在這裡才看得到。所以若伊看得很入迷,午飯時間都過去了她都沒察覺。

  想買個熱狗湊合一下,若伊就走出了大樓。還沒走出兩步,她就看到了摩根。摩根的身邊還跟著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胖女孩,兩人有說有笑的,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資料研究得如何了?」摩根笑得燦爛,就和這初春的暖陽一般。

  「比大學圖書館裡的看起來要刺激多了。」若伊歎了口氣,這時才覺得有點頭暈腦脹。但是加西亞身上穿得紅黃豔紫的,讓她的眼睛一下子又活了起來。

  加西亞看了看若伊,輕輕地拽了一下摩根的袖子。

  「這位是加西亞,你聽過她的聲音了。」摩根轉向了加西亞,笑著介紹道,「而這位就是五年前那位將我摔到地上,還壓倒了的貝爾警探。現在她也是fbi探員了,並且會在明天加入bau。」

  「噢,你就是霍奇納說的那個新人。我完全沒想到……」加西亞長大了嘴,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現在的想法。

  此前那位實習生年紀就不大,但是她沒想到若伊更加年輕,看起來好像才大學畢業,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

  「不,那次只是我偷襲才會成功的。如果是正面挑戰的話,我絕對贏不了。」若伊不太明白加西亞指的是什麼,她下意識就認為是摔倒摩根那件事。此刻初來乍到,還是謙遜一點比較好。

  「不,不,我的意思是說,你看起來比瑞德還要年輕呢。」加西亞在聽到那件事的時候還很忿忿不平,但是此刻看到若伊的樣子,她卻意外地喜歡起來了。

  雖然若伊只穿著白襯衣黑西服套裝的,但是那張臉卻是非常柔和,精緻的。尤其是當她綻放笑容的時候,一般人都抵禦不了。

  「實際上,我也比瑞德博士確實要小兩歲。」若伊愣了一下,以為現在是要開始女孩兒之間互相的恭維了,「你看起來也很棒啊,在fbi這種地方上班還能打扮得如此個性,真是太有……創造力了。」

  「不,不,我的意思是瑞德看起來已經夠年輕了,沒想到你居然比瑞德還要顯年輕。」加西亞搖搖頭,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被繞暈了。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女孩兒就此打住吧。」摩根連忙制止了兩人,這樣下去真要沒玩沒了了。

  「好吧,我也得抓緊時間出去買點東西吃,不然午休時間就要過了。」若伊看看手錶,她只有一刻鐘的時間了。

  而就在這時,摩根和加西亞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

  摩根眉頭一皺,他知道肯定是有案子了,「貝爾,先進去吧,看看是什麼案子。」

  「好。」若伊的饑餓感一下子就沒了,她跟著摩根還有加西亞一起又返回了辦公室。

  走到會議室門前若伊突然停了下來,她不確定自己現在是否有資格和另外的組員坐在一起。

  摩根也停住了,他轉頭看了看霍奇納。霍奇納停頓了一秒,然後點了點頭。摩根又轉頭看向了若伊,然後沖她笑了笑。

  若伊也回了摩根一個笑容,然後跟著他走進了會議室,在瑞德身邊坐了下來。

  瑞德盯著若伊看了兩秒,然後目光又往下移向了若伊的腳。她今天穿著皮鞋和長西褲,沒辦法看到她的腳背皮膚。但是從她的臉和手看來,這才應該是她真正的膚色。

  「半月前俄亥俄州克利夫蘭市伊利湖邊發現了一具無名屍體,男性,年齡推測在16歲。一周前,還是伊利湖畔,又發現了一具男性屍體。這一次警方找到了相對應的失蹤人口,15歲的傑森.伍德。因為這裡是旅遊勝地,當地政府不想影響到旅遊業,所以很快聯繫了我們。兩名受害者都是因為中毒導致腎衰竭死亡,毒理測試正在進行中,我們過去之後就應該有結果了。」jj所說的資料都顯示在組員的平板上了,但是若伊沒有,她只能又靠向了瑞德,就像五年前一般。

  霍奇納快速地把資料翻了一遍,他抬眉看了若伊一下,思考著是否要帶著她去,「貝爾,給你一小時,你能準備好行李嗎?」

  「我打個電話!」若伊立馬把手機拿了出來,她翻了翻電話薄發現自己有兩個人可以求助。一個是表姐安吉拉,一個是蟲子先生。但今天表姐好像計畫是要去紐約看一個藝術展,肯定沒辦法幫她了,那現在只能祈求蟲子先生了。

  「嘿,傑克,你在家嗎?我要出差,你能在一個小時內趕到fbi總部嗎?我那個黑色的旅行箱,對,就擺在門口的,我還沒拆包呢。」

  「沒問題,若伊,我會開我最快的車來的。」

  聽到哈金斯肯定的回答,若伊才是松了口氣,「應該沒問題的,霍奇納主管。」

  「那好,大家都去準備一下吧。」霍奇納看向了加西亞,「這次你也跟我們一起去,那裡在下暴雨,網路可能不會太好。」

  「噢,我討厭出差!」加西亞皺著眉,但還是快速地離開了會議室去收拾東西了。

  若伊心急,就下樓在門口去等著了。

  摩根拉起自己的旅行箱,等著加西亞收拾好了之後才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那就是曾經打敗過你的貝爾小姐啊。」加西亞咯咯笑著,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若伊看起來比jj還要溫和,怎麼就能把摩根壓在身下揍呢。

  「曾經。」摩根微微地搖了搖頭,他不知道這五年裡若伊是變強了,還是變弱了。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她居然真的加入fbi了,而且還是直接進入到了bau。

  「那我們馬上就可以看到現在是她厲害還是你厲害一點了,我的巧克力能量棒。」加西亞覺得這事太有意思了,甚至都打消了她出差的焦慮。

  「你好像挺喜歡她的啊?」摩根歪頭看向了加西亞,發現她今天有點太過興奮了。

  「任何能讓你們的負擔減少的人,我都喜歡。」加西亞都想給摩根按摩一下了,自從艾米莉離開他們之後,這個家就不像是一個家,而是像一個真正的職能部門了。

  「萬一她會一直留在這裡呢?」摩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想,但是他認為若伊會比阿什莉呆的時間更長。

  「那可不行,沒有人能替代她!」說道艾米莉,加西亞眼圈就有點紅了,「但是……」

  「但是什麼?」摩根沒去注意加西亞的眼神,而是看向站在門口的若伊。

  若伊覺得自己的脖子都要長出2cm了,終於在一個小時時限的最後時刻,她把哈金斯給等來了。

  哈金斯開著一輛西爾貝(ssc)風騷無比地在大樓前甩了個尾,「我來得及時吧,若伊?」

  「太及時了,傑克,我太愛你了!」若伊差點就跳起來親吻哈金斯了,但是她沒忘記自己的現在的身份,直接抓起起了自己的行李箱。還好她搬進哈金斯的別墅之後沒有來得及拆這個行李,裡面全都是自己的職業裝和一些備用的日用品,「下次放假的時候一定讓我爸爸給你做一頓好吃的!」

  「哈哈,我可記住了哦。」哈金斯曾經去若伊家的中餐廳吃過飯,一頓之後就念念不忘至今。

  「再一次謝謝你,傑克。」若伊給了哈金斯一個擁抱,她一臉燦爛地回過頭,卻看到bau的其他人都有些震驚地看著絕塵而去的那輛超跑。

  fbi的探員們年薪只能算中等,各種福利加在一起也就五萬美元左右。就算是霍奇納這個等級的主管,也只能拿到七萬美元左右的年薪。像這種一百多萬美元的跑車,只能在車展上看看了。

  「真沒想到,在這兒還有比我更有錢的人。」羅西笑了笑,緩解了一下氣氛。若伊畢竟是新人,一來就讓人這麼注目,不是什麼好事。

  「他是傑弗遜協會法醫學實驗的昆蟲,地質專家。錢對於他來說,可能就是一些元素吧。」若伊也笑了笑,她今天才見到羅西,但是她覺得羅西和吉迪恩一樣,都是很親切和藹,人生閱歷豐富的長者。

  「噢,我只想睡在那堆元素裡。」加西亞抱著自己的電腦,有些忿忿地說了一句。

  摩根拍了拍加西亞的肩,也歎了口氣,「這是人類共同的夢想。」


第12章 傷痕

  ~~~~~別自尋煩惱的只想比你同時代的人或是先輩們出色,試著比你自己更出色吧~~~~~

  上了飛機,若伊自己單獨找了一個位置坐。摩根則是和加西亞坐在一起,其他人也都是單獨入住的。

  飛機飛上天空,機艙裡只有瑞德翻書本的聲音,就連發動機的噪音好像都消失了一般。

  若伊這時才發現團隊裡的氣氛不對,霍奇納一副失神的樣子看著窗外,瑞德翻書翻得非常快,不知道他是在看書還是在發洩。摩根和加西亞還算好,彼此靠著不知道用電腦在看什麼。

  見若伊在打量其他人,羅西站起身來坐到了她的身邊,「現在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很艱難的時刻。」

  「我知道。」若伊點點頭,小聲回到。雖然她沒有特意去打聽bau這段時間來都發生了什麼,但是她也有耳聞他們才失去了一個優秀的探員。加上高層有意要解散bau,所以大家的壓力都比較大。就像霍奇納,這個案子處理完之後,他就要去巴基斯坦了。

  「謝謝你,貝爾,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羅西像一個長輩一樣拍了拍若伊的肩膀,他沒有坐回自己的座位,而是跟若伊閒聊了起來。

  隔了兩排座位的摩根看著這一老一小,想去寒暄一下都沒有機會。

  「你覺得這貝爾探員是怎樣的人?」加西亞也看向了若伊,她今天真是被那輛ssc給刺激到了。

  「你們女人看女人不是更直接嗎?」摩根輕笑了一聲,不知道為何加西亞如此地在意若伊。

  「可是我側寫沒有你專業啊,我不想一時的頭暈就誤導了我的感受,讓我差別對待一個也許會加入到我們大家庭來的人。」加西亞解釋道,她對若伊的印象其實還是不錯的。僅僅是五年前的一些耳聞,她就覺得自己和若伊能成為好朋友,即使她踢殘了摩根。

  「這事我真的做不了,雖然她現在只是實習,但是我還是不會側寫她的。寶貝兒,你真的想要瞭解她的話,就自己去接觸一下吧。」摩根一邊說著一邊閉上了眼睛,他不是想休息一下,而是要抑制住自己去側寫若伊的衝動。

  一個地方警局的小警探僅僅因為一個建議就奮鬥五年拿到心理學碩士學位,拼死拼活擠進了bau這個並不算fbi重要部門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而她既然有能夠拿到哥倫比亞大學碩士學位的能力,當年為何又要屈居在邁阿密警局裡做一個小警探?

  這就好像是一個莫比烏斯環一樣,沒有頭,沒有尾,沒有常人可以理解的邏輯在其中。

  飛機緩緩降落,一行人拖著行李就直接去到了警局。他們沒有時間休息,立馬就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瑞德和加西亞留在警局裡整理各種資訊,羅西和jj去探訪第二位受害人的父母,霍奇納則是和當地警局的警長去伊利湖邊巡查,摩根和若伊臨時分在了一組,查看兩個拋屍地點。

  「看起來拿到常青藤聯盟的碩士學位也不是那麼困難的啊。」摩根開著車,前往伊利湖畔。

  「我這張亞裔的臉可不是白長的,中學的時候我還是奧數隊的呢。」若伊笑了笑,自己這張臉看起來可愛,但是卻不顯智商,「你們已經有一個瑞德了,還會驚訝我這種只有一個碩士學位的人嗎?」

  「你想要成為『我們』嗎?」摩根微微歎了口氣,轉頭看了看若伊。

  若伊抬頭也看向了摩根,她慢慢地點了點頭,」當然了,你們是最好的,在分析連環殺手這個專業裡面。」

  「看來你還接觸過很多能人了?」摩根對若伊這五年間的經歷突然很感興趣來了。

  「最初遇上的,還是你們。」若伊笑了起來,臉頰有點微微地泛紅,「我實在是不想想起五年前的事。」

  「什麼事?」摩根眉毛一挑,將車停了下來,「是我們之間要進行一場拳賽的約定嗎?」

  「你居然還記得?!」若伊笑著搖了搖頭,她知道摩根肯定還記得那尷尬的姨媽事件。他只提這決鬥的事,也不過是不想讓她難堪而已。

  「不過五年而已。」摩根歎了口氣,走到了湖畔邊。

  這五年裡,艾爾走了,吉迪恩走了,艾米莉和阿什莉都是來了又走。這人生匆匆,真不知道誰下一刻就會變成陌客。

  「第一個受害者的屍體被遺棄在這裡,衣著完整,屍體上還蓋有一床毛毯。而法醫屍檢報告中說受害者的身體狀況良好,也沒有被侵犯,可見嫌犯並不是性犯罪型。」若伊也走到了湖畔,看著這裡旖旎的風景,卻絲毫沒有心情欣賞。

  「第二位元受害者情況差不多,但是他的父母卻很快報了警。當地警局也很快進行了搜索,在發現了其屍體之後,第一時間就查到到了他的身份。」摩根低頭看向了腳邊的湖水,水很清澈,湖邊也沒有水草,小魚。

  「第一個受害者也許是離家出走的孩子,本身屬於高危人群。發現的第二個受害者卻是中產階級,品學兼優的好學生。這個嫌犯的變化未免有些太快了。」若伊半跪了下來,將手伸入了那湖水之中。

  「嫌犯想要的,也許是一個完美的玩伴。」摩根只能猜測,現階段還沒有更多的線索能讓他們進行側寫。

  「第一個受害人容易得手,但是卻跟他想像之中的完美差距很遠,於是他就冒險挑了第二個受害者。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第三個受害者,他也一樣會選擇看似安全的社區下手。」若伊跟摩根一邊沿著湖邊走,一邊分析著。

  兩個拋屍地點相隔不遠,所以兩人就走著過去了。但是這裡也沒能提供更多的線索,他們便先回警局了。

  當地警長騰了一間辦公室給他們,若伊有些新奇地看著窗外的那些當地警員們。想當初自己也是他們之中的一員,而現在,她卻和摩根站到了一起。

  「我聽說你在哥倫比亞就讀的時候也曾給紐約警局當過特別顧問?」羅西走到若伊的身邊,開口問道。

  「當了兩年多,但我是和福爾摩斯先生一起的,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若伊謙虛地說道,絕口不提每次自己都是充當打手。

  「哦,那個研究演繹法的福爾摩斯。」羅西笑了起來,他也聽過一些江湖傳聞。

  「對,雖然和心理側寫有不同的地方,但是我覺得兩者都各自有不同的長處。」若伊知道福爾摩斯並不喜歡側寫,但是卻不知道bau的眾人是怎麼看他的。

  「他的方法適合普通罪犯,而我們是專研連環殺手的。」羅西轉頭看向了白板之上兩個受害人的資料,他們之間還未發現任何的相似之處,也不知道下一個受害者會是怎樣的。

  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第三個受害者,所以大家還是決定先抓緊時間休息。警局提供的住處就在伊利湖畔,一家還算高級的酒店。

  現在是旅遊旺季,房間不太夠用,七人只有六個房間。霍奇納和羅西自然是要單間的,而摩根和瑞德也湊不到一塊兒,所以就只能加西亞和jj擠一間了。若伊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想自己才來,也不可能和誰共住一間,她也就坦然接受一個能看到伊利湖美景的陽臺房了。

  長途奔波,若伊很快就入睡了。但是她卻做了一個夢,那個一直糾纏著她的噩夢。

  「我的小熊寶寶,看看你現在都什麼樣子了。我多想念你長長的頭髮,柔滑的肌膚,你知道嗎?」

  若伊猛地從睡夢之中驚醒了,她定睛看了看,發現自己還是在酒店裡。這裡的一切都很陌生,但是卻無比地安全。她起身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窗外伊利湖的美景映入眼中,卻沒讓她的眼睛漾起任何波瀾。

  看了看時間,才五點過。但是渾身都是冷汗,黏膩膩的,也睡不好覺了。

  洗了個澡,若伊裹了塊浴巾。她的頭髮還濕著,水珠滴答滴答地落到了身體上。她左肩有一條細細的傷口,從肩頭一直延續到胸口,大約有長。

  若伊抬起手來摸了摸那傷口,雖然已經完全癒合了,但是此刻她卻覺得有點癢,好像又有新肉再長一般。

  這裡很久沒有過異樣了,而那個夢自己也很久沒做過了。此刻再次出現,也許是因為自己加入了bau,心情激蕩所致吧。

  走出了浴室,若伊翻起了資料來。她現在精神非常好,希望能有一點新發現。

  沒看多久,就被三聲叩門的聲音給打斷了。

  若伊放下資料,走到了門前。她側著頭朝貓眼看了一下,門外居然是加西亞。

  「發現新的受害者了?」若伊打開門,只能想到這件事。

  「噢,不,沒有。」加西亞搖搖頭,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就想問一下,你有沒有帶,嗯……,生理期用品?」

  「帶了。」若伊點點頭,然後把加西亞給拉近了房間裡,「進來吧,你可以用我的浴室。」

  若伊把棉條找了出來,然後遞給了加西亞,「自從五年前發生過一次突發事件之後,我就一直都隨身帶著了。」

  「什麼突發事件?」加西亞一聽到五年前,就敏銳的覺得肯定和那起案子有關。

  若伊舔了舔唇,這才意識到沒人把那尷尬的事情告訴過加西亞。就算是摩根和加西亞之間這麼親密的關係,他依舊沒有當做趣聞講出來。

  若伊就當是閨蜜密談,還是說給了加西亞聽,「五年前那件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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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蝴蝶

  ~~~~~愛不是來自眼神的交流,而是心靈的交匯。~~~~~

  聽了若伊這件往事,加西亞哈哈笑了起來。她從衛生間出來,走到了窗邊,「我應該是最後一個聽到這個故事的人了。」

  「不過你是親口聽我說的。」若伊也笑了起來,她也走到了窗邊,看向了窗外,「這裡真漂亮。」

  「居然有人會在這麼美的地方將那些孩子的屍體遺棄……」加西亞皺了皺眉頭,很是心痛。

  「我們會抓住他的。」若伊伸出手,抱了抱加西亞。從今天起,她也可以用「我們」這個詞了,「不過……」

  「嗯?」加西亞轉過頭來,覺得這個轉折有點不祥。

  「為什麼偏偏找我呢?」若伊並不是一個直話直說的人,但是她覺得加西亞人很可愛,就想要戲弄她一下。

  就算不動腦子,若伊也知道加西亞是故意來找自己的。她可是和jj住在一起的,就算jj沒有,也可以叫客房服務,用不著專門上兩層來吧。

  「噢,因為……」加西亞聳了聳肩,笑道,「摩根說我應該先接觸一下你,再決定是喜歡你,還是討厭你。我們這個團隊與其他的部門有點不一樣,我相信你也感覺到了。我希望,如果有新的人員加入進來的話,是能和我們成為一家人的。」

  「家人嗎?」若伊有點意外,她沒想到加西亞如此直接。而她的目的多少有點不純,所以此刻不太能真心地回答這個問題,「我會努力的,而加西亞你就嚴格審核我吧。」

  「我覺得我已經有點喜歡你了。」加西亞抬了抬眉毛,「如果你的男友不是那麼有錢的話。」

  「噢,噢,那可不是我的男友。他是我,嗯,可能會成為姐夫的人吧。」若伊哈哈大笑了起來,她完全沒想到她和哈金居然會被誤會,這群人的側描能力都去哪裡啦。

  「是姐夫啊。」加西亞揉了揉眉毛,終於是回到自己房間化妝了。

  在酒店吃過了早飯,bau的組員們就一起前往了警局。今早毒理測試結果出來了,兩位受害人都是乙草胺中毒。

  「乙草胺是1971年孟山都公司開發的除草劑,這種藥劑易揮發,基因毒性尚不明確。但是其代謝物依舊對人體有危害。歐盟最近計畫要減少乙草胺的使用,美國農民也用得比較少了。」瑞德的博學在此刻又發揮了強大的作用,「俄亥俄州是重要的農業州,主產玉米和番茄。而乙草胺會引發玉米藥害,所以這個片區使用乙草胺的農民應該不多了。」

  「加西亞,馬上查一下現在登記使用乙草胺的農戶。」霍奇納立馬就做出了指示,嫌犯的線索終於是有點苗頭了。

  「是,長官。」加西亞雙手劈劈啪啪地在鍵盤上敲了起來,然後沒用半分鐘,就將結果查詢出來了,「目前附近區域還有五位元農戶在使用,姓名和地址我已經發到你們手機上了。」

  若伊感覺到手機一震,立馬拿出來看了。

  這五位農戶裡面有四個都是以種植玉米為主的,有一家西蒙農場則是種的是所謂的綠色蔬菜,什麼品種都有。

  「瑞德,你和若伊一組。jj和摩根,羅西和我一起。」霍奇納分好了組,三隊人馬就分開行動了。

  和瑞德在一起若伊是最自在的了,他為人單純,而且學術性的話題兩人也有足夠的談資。

  若伊和瑞德需要造訪的是兩家比較近的農戶,第一家完全沒有問題,雖然看起來夫妻倆吵吵鬧鬧的,但是他們家又有寵物,又有好幾個孩子,犯案的可能性太小了。

  第二家人的父親彼得哈森在家,在若伊和瑞德說明了來意之後,他很不情願地讓兩人進到了自己的家裡。

  瑞德和父親交談的時候,若伊看到了後院的這家人的孩子。那孩子坐在輪椅上,手裡拿著畫筆正在畫著什麼。

  若伊慢慢地走到了後院,靠近了那個孩子。她蹲在了他的輪椅面前,微笑著抬頭看向了他,「你在畫什麼?」

  「你是fbi?」那孩子沒回答若伊的問題,反而是停下筆來,看向了若伊腰間的配槍。

  「是的,你怎麼知道的?」若伊還是微笑著,她確定自己的槍沒有露出來,只不過在西裝外面有一個鼓起的輪廓。

  「這附近最近死了好幾個小孩了,和我年紀差不多大。」那男孩的眼中有著超出年齡的成熟和憂鬱,「不過像我這種門都出不了的孩子,爸爸說是沒人會想來殺我的。」

  「馬修。」若伊低頭看了一眼畫冊,上面有這孩子的名字。她還看到了他的畫,畫的就是面前這片毫無美感的玉米地。但是在他的畫中,卻讓人看到了無數的色彩和虛與實之間微妙的美麗,其中還有一隻巨大無比的,猶如太陽一般醒目的紅色蝴蝶,「也許你不能像一般孩子那樣奔跑,但是你知道你這畫擺到紐約畫廊裡的話,會被多少人喜歡嗎?」

  「你是紐約人?」馬修聽若伊這麼說,眼中終於是出現了孩子應有的喜悅。

  「是,我在唐人街長大的。」若伊還沒來得及說第二句,就聽到了馬修父親的怒吼。

  「嘿,你離我的孩子遠點。」馬修的父親哈森本來在接受瑞德的詢問,但是他突然看到了出現在自己後院裡的若伊,一下子就被激怒了。他一邊大喊著,一邊抄起了一根擺在牆角邊上的圓木材。

  若伊不知為何哈森如此激動,她看了看馬修,卻是拿住了他的畫冊,「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把你的畫冊給紐約最優秀的畫廊經理看。」

  「我……」馬修轉頭看向了自己的父親,卻是很猶豫。

  「不准你動他的畫!」哈森狂奔了過來,看起來真是氣極了。

  「貝爾!」瑞德也連忙追了出來,他雖然知道若伊很能打,但是還是有些為她擔心。

  「發生什麼事了,瑞德,貝爾?」摩根和jj只有一家人需要詢問所以很快就回來了,而他們回警局也要路過這裡,恰好就看到了現在混亂的場面。

  「摩根,快!」瑞德一時也說不清,只能跟著彼得一路小跑。

  摩根見狀立馬停車,翻越過半人高的鐵絲柵欄,然後狂奔到了若伊的面前,擋住了哈森,「襲擊聯邦調查人員可是重罪,你如果入獄了,你的農場和孩子都沒人照顧了。」

  突然看到了摩根,若伊非常意外。而他擋在了自己的面前,而若伊更是驚訝無比。本來她是想讓哈森傷到自己,然後就有藉口去搜查她家的穀倉和牛棚了。就她剛才和瑞德的接觸來看,這家人問題非常大。而自己肯定不會真正地受傷,所以算下來還是賺的。

  不過……

  若伊拍了拍摩根的肩,讓他放鬆點,「我沒事,他傷不了我的。」

  摩根回過頭,眉頭擰得跟天津麻花一樣。他咬緊了牙關,抑制著怒火。他知道若伊很強,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住再一次的同組人員受傷了,即便是輕傷。

  「你們都給我滾,滾出我家!」哈森咆哮著,把三人給趕走了。

  上了車,若伊有些心神不寧,她沒想到摩根的反應這麼大。自己的做法確實有點欠妥,但是她是有十足把握的,摩根也應該知道呀。

  「你知道嗎?」瑞德見若伊皺著眉頭很是迷惑,便開口道,「艾米莉的離開,對我們打擊都很大,尤其是摩根。」

  「我還以為你不通人情呢。」若伊看了看瑞德,有點意外。

  「那種浪費時間的事情我是不想去做的,但是他們不一樣,對我來說。」瑞德垂下眼,看向了自己的手指,「如果你是真的想加入bau,我覺得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應該怎麼做。」

  「謝謝你,瑞德。」若伊雖然一直都有察覺到bau內部那不一般的氣氛,但是她以為那群人可以自我調劑得很好,什麼事都不會影響他們。但是現在瑞德的幾句話卻讓若伊意識到他們也是平凡人,他們一樣都有無法抑制的悲傷。

  回到警局,若伊就準備主動向霍奇納彙報這次事件。但是在停車場摩根就把她給攔下來了,而jj則是拖著瑞德先上了電梯。

  「你準備跟霍奇納怎麼說?」摩根雙手插在腰間,但是肩頭卻是向下垂著的,有一絲的無奈。

  「如實彙報。」若伊抬頭看向摩根,直視著他的眼睛,「我確實是想讓彼得傷到我,然後我們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去他家那個可疑的穀倉調查了。」

  摩根抹了把臉,搖了搖頭,「你就不考慮萬一你受傷了,會給整個團隊帶來怎樣的影響嗎?」

  「我不會的。」若伊也搖了搖頭,但她見摩根的眼神一黯,語氣就軟了下來,「我以前在邁阿密警局還有紐約警局學到的很多東西不適合bau,以後我會按照你們的行為規則來辦事的,這是最後一次,絕不再犯!」

  摩根沒說話,轉身就走。但是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他還是轉過了頭來,「跟上,你不會想我把這事如實地報告給霍奇納吧?」

  「當然不。」若伊笑了起來,她還沒有意識到摩根做出這個決定在心中進行了多少的掙扎。


第14章 乙草胺

  ~~~~~為孩子們所做的一切應成為衡量社會道德的尺規。~~~~~

  走進警局的辦公室,瑞德和jj已經將情況給霍奇納彙報過了,當然他們默契地沒提那件小意外。

  聽了兩人的報告之後,霍奇納也覺得彼得.哈森有很大的嫌疑。就在他們要採取下一步行動的時候,當地警員又發現了一具屍體。

  這個受害者14歲,是半個月以前失蹤的。他當時參加完了一場籃球賽之後就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擄走了,他父母在晚上十點報了警。

  死因同樣是乙草胺中毒,身上沒有外傷,也沒有被侵犯過。

  「第二名受害者是剛參加過鋼琴比賽,第三位是籃球賽。而哈森的兒子也很有繪畫天賦,但是他的雙腳殘疾,看起來哈森也不是那麼喜歡自己的兒子。也許是因為他身體的殘缺讓哈森想要另外找一個更加健全且有天分的孩子來代替自己的兒子?」若伊聽到當地的警員的描述之後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是第一個孩子的身份還沒確定。」

  「噢,等等。」加西亞被若伊給激發了靈感,她的雙手立馬開始在鍵盤上敲了起來,「之前我查了一遍俄亥俄州的失蹤青少年資料,並沒有和第一位受害者相符的。但是最近我又篩查了一遍,發現了幾個新的紀錄。有一個15歲的男孩上個月從寄養家庭逃走了,因為這個孩子此前也離開過多次,所以監護人當時並未報警,直到前兩天看到新聞之後才來認屍。這個孩子的文學天賦很高,在社區活動上獲得過很高的評價。」

  「什麼社區活動?」摩根問道。

  「前兩個月伊利湖邊的幾個社區聯合舉行了一次社區間的競賽活動,噢,我的天啊!」加西亞突然就驚呼了出來,「其中少年文學組的冠軍就是我們第一個受害者,而鋼琴比賽的冠軍就是我們第二個受害者。」

  「但是並沒有籃球比賽。」霍奇納拿起手機,把加西亞發過來的資料迅速地流覽了一遍。

  「那最近湖區附近有沒有什麼學校之間的體育比賽?」若伊對自己手中的平板電腦很滿意,現在她終於可以自己看自己的了。

  「有,春季高校的籃球聯賽才結束。」加西亞很快就把相關資訊給查出來了,然後她又受到了驚嚇,「我們的第三位受害者是這次的mvp!」

  「看來嫌犯是在狩獵品學兼優的好學生。」羅西很自覺地就看向了瑞德。

  「或者是在某一領域有著特別天賦的孩子。」瑞德補充道。

  「之前去哈森家的時候我覺得可能嫌犯是因為自己的孩子有缺陷,所以想要為自己替換一個更加完美的孩子。但是現在看了第三個受害人的資料,我認為也許嫌犯是想要為自己的孩子尋找一個同等的優秀的玩伴。」若伊突然意識到這一點,就直接說了出來。

  「你是說哈森並沒有嫌棄自己的孩子,反而是很愛他?」瑞德也想起了昨天的情形,他對人情世故的洞察力沒有若伊那麼敏銳,但是常年來的辦案經歷還是讓他能很好地探究一般人的內心的。

  「馬修的彩鉛非常貴,就哈森家那農場,我估計他們家收入也不會很高。但是如果一個父親能給自己的孩子購買如此昂貴的畫材,那應該不會是其他的東西了。想當年我想要那個牌子的彩鉛,我媽媽都沒給我買呢。」若伊聳聳肩,有點傷心地說道。

  「你也畫畫?」摩根好奇了起來。

  「不,不是。」若伊眼神一黯,微微地搖了搖頭,「我認為嫌犯也許有一個看似和美的家庭,他和他的孩子都有一種極其病態的心理,不是想要把優秀的人都拉進自己家裡,就是嫉妒。」

  「嫌犯應該在40歲左右,有一個年齡在15歲左右的兒子。最近有可能他的兒子經歷了一次極其慘痛的失敗,導致其精神創傷。父親想要彌補,然後其他人的孩子就成為了受害者。」瑞德也比較贊同若伊的看法,他覺得哈森是嫌犯的可能性是比較小的。

  「歌西亞你能查到近兩個月來青少年發生意外的事件嗎,無論是在競賽還是普通的生活之中。」霍奇納現在還拿不准刺激嫌犯的到底是什麼,但是對於這樣的一個鄉村,肯定也算得上是大事了。

  「這可能要花些時間了。」加西亞立馬開始搜尋了起來,並且很快就找出了一堆新聞,「兩個月前布萊恩高中和斯坦福高中進行了一場橄欖球賽,布萊恩高中慘敗,其隊長還因此退學。兩個半月前伊利湖邊發生了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一位16歲的少年被迫截肢。還有一次集體中毒事件,其中有一個15歲的少年因此切除了大部分胃部和一部分小腸。而他是學校裡的棒球隊隊長,當然這件事之後他只能臥床在家了。」

  「把這些名單和此前使用乙草胺的農場家庭交叉對比一下。」霍奇納眉頭一皺,覺得他們已經很接近嫌犯了。

  「噢,天啊。這個食物中毒的孩子他家就是綠色蔬菜生產商西蒙的孩子。」加西亞將兩個名單一對比,立馬就發現了重合的那一家人,「而且最近符合受害者特徵的失蹤人口還有一個,是三天前報的警。」

  「全組人跟我一起。」霍奇納立馬跟警長說明了情況,然後所有人都全副武裝,坐上警車去往西蒙家的農場了。

  還未到西蒙的農場,哈森半路就把他們給攔下來了。

  「我兒子失蹤了,絕對是隔壁那個混蛋做的!」雖然哈森和西蒙是鄰居,但是兩家人的住宅卻是隔著好幾公頃的玉米田。不過看起來哈森很瞭解西蒙,一下子就懷疑到了他頭上。

  「時候發現的?」霍奇納讓摩根和若伊先去西蒙家,自己和羅西留下來詢問哈森兒子的情況。

  這樣一來西蒙可能就□□了兩名受害者,所以摩根和若伊很快趕到了西蒙家的農場,準備營救。

  摩根很快就指定出了方案,兩人和當地警局的一部分警員在門口守著,他和另一人帶著剩下的警員繞到農場後面直接突襲穀倉。

  「我跟你去。」若伊主動地說道,她摸了摸身上那嶄新的,印有fbi三個字母的防彈衣,覺得有點太過誇張了。

  「好。」摩根也沒磨蹭,直接就答應了。他見瑞德他們在門口站定了,便翻過籬笆往後院的穀倉跑去。

  若伊跟在他身後,一點也沒落後。

  兩人繞到穀倉門口,稍微觀察了一下,就從大門的縫隙裡看到了兩個男孩。

  「掩護我。「摩根轉頭對若伊說道,然後就舉槍將大門之上的鎖給打掉了。

  兩人和警員們走進穀倉,初步確定沒危險之後就將兩個男孩護送了出去。而此時對講機裡也傳來了瑞德的聲音,「西蒙不在,開門的是他的兒子。」

  「他跑不遠的。」摩根看穀倉邊還停著兩輛車,就知道西蒙肯定是聽到警鈴之後逃跑了。他肯定不敢駕車,因為他也知道周圍有檢查站。

  「兩個孩子看起來沒事,我們跟著去醫院嗎?」若伊開口問道,她一直都沒有再自作主張地行動,統統問了再說。

  「霍奇納,西蒙跑了。」摩根也沒擅自做決定,而是和霍奇納通了話。

  若伊站在他身邊等著下一步的行動,但她眼角突然瞄到了一個黑影從穀草堆中跳了出來,然後朝著她和摩根襲了過來。

  「摩根!」若伊沒有推開摩根去承受這一悶棍,而是將他拽了過來,和自己一起倒在了穀堆之上。

  西蒙本意也不是真想要襲擊他們,而是逃跑。所以看到兩人一倒,立馬撒腿就跑了。

  這一連串的動作都是若伊主動的,所以她很快爬了起來,就去追西蒙了。而摩根從那堆穀草之中爬了起來,也連忙跟了上去。

  現在天色開始晚了,而後院就連著農場,那些作物掩護著西蒙,讓若伊和摩根的好槍法都沒辦法施展。

  「他跑進牛棚裡了!」若伊眼神好,而西蒙也是個白人,所以她還能追蹤到他。

  摩根比若伊高,很快就追上了她。但是兩人快到牛棚門前的時候卻雙雙停下了腳步,因為牛棚之中的牛兒們嘶鳴了起來,似乎哈森再用鞭子鞭打它們。

  「閃開!」摩根一把就抱住了若伊,準備往牛棚側面躲避一下。

  但發瘋的牛群比他們想像的還要瘋狂,大門都沒完全打開就全部狂奔了出來。

  「摩根!」若伊也不知道此刻該做什麼了,她一身功夫,卻是打不動牛。

  摩根也只能抱著若伊往旁邊一滾,希望牛不要看到他倆,往他們身上踩。

  若伊只覺得天旋地轉,也不知道滾到哪裡了。待她稍微緩過神來點,她就聞到了一絲血腥味,「摩根,你傷到哪裡了?」

  「噢……」摩根低吟了一聲,卻是半天都沒能說出話來。

  「摩根,摩根!」若伊顫抖著拿出了手機來,但是她卻不敢將螢幕按亮,因為她害怕看到滿眼的血。

  就像十二年前那樣,滿眼的鮮血,比最豔麗的玫瑰還要紅。


第15章 苞米地

  ~~~~~瞭解孩子的父親,才是明智聰明的父親。~~~~~

  「喔,若伊,若伊。」摩根低聲哼了起來,「你難道不應該先叫救護車嗎?」

  「對,救護車!」若伊聽聲音覺得摩根問題可能不大,腦子這才恢復了正常,拿出手機來打了電話。

  而沒多久附近的警員還有霍奇納他們也敢了過來,「摩根,你怎麼樣?」

  「沒事,皮外傷。」摩根剛才也是滾落下來的過程中蹭到了手肘和臉部,基本上沒有大事。

  「其他人跟我一起繼續去追西蒙,瑞德,jj你們留下來陪摩根。」霍奇納手一揮就讓其他警員們繼續行動了,而若伊也是很自覺地爬了起來,跟上了霍奇納。

  「你沒事吧?」霍奇納看了看若伊的臉,黑的綠的,就是不見紅。

  「沒事,剛才滾下來的時候摩根將我保護得很好。」若伊搖搖頭,用袖子擦了把臉。

  「那好,走吧。」霍奇納也不繼續耽擱了,立馬就鑽進了玉米田裡。

  警局的直升飛機也過來了,在上方盤旋著,並很快就發現了西蒙。但是那片無邊無際的玉米田卻讓這場追捕行動變得困難起來了,很多警員跟著追,但是卻迷失在其中了。

  若伊一直跟著直升機的光線,但是有時候也會跟丟。也不知是她運氣好還是西蒙運氣不好,他暈頭亂撞居然繞了回來,然後就遇上了若伊。

  「fbi,雙手抱頭,然後趴下!」若伊雖然才上崗,但是這句話卻是說得順溜。

  西蒙看若伊一個女人,便有了僥倖心理。他手上也不知拿了什麼東西,一下子超若伊投擲了過來。

  黑漆漆的看不清,但若伊還是一槍打飛了那東西,不過卻是被其中噴濺出來的東西給灑了一臉。沒有料到這種情況,若伊只能閉上了一隻眼,騰出一隻手去抹臉。

  西蒙趁著這個機會想要搶過若伊的槍,但是她反應很快,就算不用眼睛也知道這個傢伙要用什麼招式了。伸手一擋,若伊一掌打在西蒙的下巴上,然後另一隻手反手一抓,用力一擰,西蒙的一支胳膊就給弄脫臼了。

  滿嘴是血的西蒙終於是哀嚎著倒下了,而其他迷路的警員聽到了他不斷的慘叫終於是找對了地方,把西蒙給押出了這片玉米地。

  若伊一直擦著臉,那些液體也不是什麼有毒物品,就是味道很怪,大概是農家肥一樣的東西。走到大路前她發現載著摩根的救護車還沒走,便站得遠遠地問道,「怎麼還在這裡,你的傷口處理好了嗎?」

  「我讓醫生等的,你上來吧。」摩根並沒有忘記若伊,雖然剛才她說自己沒事,但萬一是內傷,她一時沒察覺到的話,後果會很嚴重的。

  「等我?」若伊有點意外,她站在救護車邊,將身上那件防彈衣給脫下了,「我沒事的啊。」

  「等醫生檢查了再說。」摩根伸出手,把若伊給拉上了車。

  若伊無奈地一笑,她見摩根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味道,就將手伸了出去。她坐到了擔架床上,讓醫護人員檢查了起來。

  剛才也許是腎上腺素的關係,她還真沒覺得那裡痛。但是現在醫生手往哪裡按,她就覺得哪裡疼。因為穿著防彈衣,所以她身上都沒有外傷,基本上都是淤青。但也沒什麼大礙,基本上一周就能痊癒。

  雖然若伊沒有全脫,還穿著吊帶,但摩根依舊很自覺地轉過身,自己玩著手機。

  「你們兩人都沒事,我相信只要一次充足的睡眠,就又能繼續工作了。」醫生檢查完了若伊,對兩人說道。

  「我倒希望能有一次假期。」摩根這段時間來可是累壞了,但是因為來自上層的壓力,他們幾個人就連年假都不敢休。但是在若伊來之前他是不太贊同有新人在這個節點加入的,畢竟組裡的氣氛很微妙。雖然多一人可以幫些忙,也有可能帶來更多的麻煩。

  不過若伊在這個案子的表現,卻讓摩根放鬆了下來。

  「不是週末了嗎?」若伊一愣,她還沒收拾呢,難道還要直接出差?

  「祈禱那些變態不要在週末犯案吧。」摩根笑了起來,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說道。

  「噢……」若伊突然覺得自己身上有點發臭了,似乎是剛才沾到牛糞了吧。就算下一個案子馬上就來,那起碼也要讓她回家洗個澡吧。

  兩人到了醫院再進行了一次細緻的檢查,然後才回到了酒店。因為時間很晚了,所以他們要明早的飛機回dc。

  「開著ssc從dc到匡提科,需要多少時間?」回酒店的路上,摩根順口就問了起來。

  「嗯,如果全速的話,估計20分鐘左右吧。」若伊很理解男人愛好車的心理,「但是高速不是賽車道,要遵守交規啊。」

  「你沒有違規過嗎?」摩根笑了起來,然後瞄了一眼旁邊飛過限速的路牌。

  「這……」若伊咽了咽口水,提醒自己不要想太多了,他不會知道那些事情的,「我當值的時候絕不違規,而平時也沒有什麼能讓我要超速的事情。」

  「可惜那輛scc了。」摩根搖搖頭,還是對那輛車很感興趣。

  「那又不是我的。」若伊一下子就笑了出來,看來摩根縱有一身側描的能力,卻是對這些事依舊分辨不清,「哈金斯只是朋友而已,更何況他喜歡的是我表姐。」

  「你表姐一定也是個大美人。」摩根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還好,酒店已經到了。

  「等等。」若伊突然拉住了摩根,她從他的耳後揪出了一根還藏著沒被清理掉的稻草,對他晃了晃,「我們誰都沒料到嫌犯會藏在稻草堆裡吧?」

  「摩根從若伊手中接過了那根稻草來,似乎是準備珍藏了,「我在芝加哥做警員的時候也見過很多匪徒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往不可思議的地方鑽,但是這一次我還真沒有注意到那堆稻草。」

  若伊笑了笑,她扭過頭,突然看到了加西亞。她拿著一個平板電腦守在門口,脖子伸得長長的。而她剛好看見了他倆那「親密」的小動作,臉上驚異的神色還沒來得及換呢。

  「我的寶貝兒,你是在擔心我嗎?」摩根絲毫不擔心加西亞誤會,他看到她就笑了,還伸出手去摟住了她的肩。

  「呵呵。」加西亞笑了笑,卻是看向了若伊,「你的電腦,以後就帶在身邊,密碼和id跟你fbi探員證上的一樣。」

  「謝謝你專程送過來。」若伊接過了電腦來,其實這玩意兒也就在局裡用一下,真的出外勤,只會帶手機。她越發覺得加西亞和摩根之間關係不簡單,組裡那麼多人,偏偏到此來等摩根。雖然是藉口說給自己電腦,但是這種事情什麼時間都可以啦。而霍奇納又要去巴基斯坦了,摩根還會成為代理主管,那就完全沒人管了。說不定她馬上就要準備結婚禮物了呢,真是想不到她初來乍到,就要出血。

  「呵呵。」加西亞又笑了笑,用手肘撞了摩根一下。她哪裡想得到若伊的思緒已經飛到外太空去了,眼神都有些發空了。

  摩根被加西亞撞到了傷處,疼得呲牙咧嘴的。但是此刻場面有點微妙,他又不能表現出來,「好了,大家回房間休息吧,明天的飛機一早就要回dc的。」

  若伊沖兩天揮揮手,倒是很快地往電梯走去了。

  加西亞卻是拉住了摩根,開始問了起來,「聽說你們今天遇到危險了?」

  「危險沒遇到,倒是遇到牛群了。」摩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淤青,「可惜我不會鬥牛啊。」

  「這下我是真的相信五年前貝爾把你摔倒在地的事情了。」加西亞推了推眼鏡,開始仔細地打量起摩根身上的肌肉來。

  「為什麼?」摩根不解。

  「你看貝爾身上一點傷都沒有,你卻渾身都黑紫黑紫的,她肯定比你厲害。」加西亞笑道。

  「哈哈哈。」摩根也不解釋,只是笑了起來。他想了起來,自己和若伊還有一場拳賽沒打呢。

  加西亞沒有繼續追問,只是挽著他的手,也上樓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若伊直接就躺到了床上。她慢慢地解開襯衫的扣子,把鞋和襪子給踢落了。稍微舒服了一點,她才翻了個身把手機拿起來看了看。

  手機裡有一條新的短信,而且是陌生號碼發過來的。若伊這部手機經過了福爾摩斯的改裝,一般的垃圾短信是發不進來的。

  她有點緊張,顫抖著點開了那條短信。

  [好運。還有別墮落得和我們一樣。]

  很簡短的兩句話,但是若伊卻立馬明白了是誰發過來的。

  德克斯特。

  短信的末尾留了一個位址,而那個位址就是五年前她和德克斯特準備殺死布萊克的那個倉庫所在地。

  若伊拿著手機,手指猶豫地晃來晃去,一會兒指到回復鍵上,一下又點開了刪除鍵。思考了半天,她還是將那條短信直接刪掉了,徹底地刪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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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骨女

第16章 約定

  ~~~~~我的父親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記憶中的他是誰。~~~~~

  第二天西蒙便坦白了一切,他的兒子因為意外失去了成為運動員的資格,因此變得自暴自棄。這位父親便挾持了和那些少年,想讓優秀的他們激勵自己的兒子,和自己的兒子作伴。但是這些孩子身上多少有缺點,一旦暴露出來,他就會毒死他們。他覺得有瑕疵的孩子不配和自己的兒子在一起,會讓他更加的頹廢。

  若伊覺得這件事西蒙的兒子在其中也起了催化劑的作用,但是現在西蒙將所有的事情都扛在了自己的身上,也是為了兒子不受影響。地方檢察官為了更快地定罪,也不會去糾纏這些問題的。

  bau的眾人雖然給出了意見,但是這案子還是歸地方警局的,後續他們也無能為力了。

  全組人回到dc,離週末還有一天,他們還要處理好各種報告才能享受兩天的假期。

  「歡迎加入bau,貝爾探員。希望你能和其他的組員一起好好合作,適應bau的工作。」霍奇納對若伊說道,就在辦公室的正中,當著全組人的面,「我下周就要啟程去巴基斯坦了,摩根會暫時作為主管領導大家。」

  霍奇納的調令很早就下來了,只是因為組裡一直缺人,所以他才遲遲沒去。但如今親口聽他說出來,還是讓人很難受的。

  尤其是加西亞,她伸出手,意外地擁抱了霍奇納一下。不過她沒說話,因為她已經哽咽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若伊看到這個情景有些吃驚,她更加覺得bau是個特殊的部門,即使是在已經很特殊的fbi之中。

  一人離開,一人加入,大家都沒心情去羅西家喝那些昂貴的紅酒了。而且霍奇納也要和孩子好好地獨處這最後一個週末,他去了巴基斯坦之後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了。

  若伊也要收拾那個大得誇張的房子,雖然她活動的範圍只有一樓的部分功能房和二樓的一間臥室。

  「唉……」看著那堆行李和偌大的房子,若伊忍不住歎了口氣。但是隨即她又笑了起來,只是那份笑容之中卻沒有任何的喜悅。

  再一次踏進bau的大門,若伊已經成為正式的組員了。只是這裡離開的人太多了,吉迪恩,艾爾,霍奇納,還有她從未見過的艾米莉。不過她沒時間傷感,因為又是週一,又要面對那些殘酷而血腥的案件了。

  「早上好,貝爾。」若伊遇上的第一個人是瑞德,他穿著灰色的線衫,搭了一件格子襯衫,看起來非常年輕,就好像還是大學生一般。

  「嗨,貝爾。」第二個和若伊打招呼的是jj,她的金髮很燦爛,笑容也一樣。

  「貝爾探員,週一快樂。」還有羅西,他今天又穿了一身新西裝,看起來就價值不菲。

  然後就是摩根和加西亞,這兩人並肩走進了辦公室中。摩根還是露著一口白牙,笑著對若伊揮了揮手。倒是加西亞,勉強地彎了彎嘴角就拐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了。

  「我有個問題,摩根主管。」若伊見這週一的早上並沒有想像之中的忙碌,便開口問道。其實bau內部有很多問題她都還不太清楚,本來打算去問jj的,但是看到摩根也一副很閑的樣子,就乾脆問他了。

  「叫我摩根就好了,貝爾。」摩根往自己的辦公桌一靠,一點都沒有要搬到霍奇納樓上辦公室的意思,「有什麼問題隨便問,趁現在我們還沒有案子需要討論。」

  「我們最多可以接受多少年前的案子,而受理的優先有標準嗎?」若伊不可能跟著摩根一起靠在桌邊,她站在桌邊離摩根大概都快要有半米的距離了。

  「如果兇手再次犯案,可以第一考慮。但是這種情況通常很少發生,大多都是模仿。」摩根對若伊問出這個問題的理由有點好奇,在這裡的每一個人幾乎都有自己的傷痕,而若伊,他還不瞭解。

  「我在哥倫比亞大學的時候專研的是兒童和女性犯罪,在那個時候我接觸了很多未成年的連環殺手。他們中有一部分已經快要刑滿出獄,或者是要被治癒出院了。我想有沒有類似的案件資料能讓我研究一下的?」若伊拐了個彎,她看得出來摩根的好奇,但是她卻不能告訴他自己真實的目的。

  「我讓加西亞給你查一下,然後把資料發給你。」摩根可沒有瑞德那種變態的記憶力,但是他有加西亞,「如果真有這樣的案子發生,我們肯定是第一時間接受的。這種人一旦再犯,只會更加兇殘。」

  若伊微微垂下眼,她點點頭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桌邊。上一個案子來得太快她根本沒來得及細細收拾。現在看著那一桌的狼藉,她還有點興奮。

  雖然若伊沒有強迫症,但是把淩亂整理到潔淨的過程,她還是很享受的。不過還沒將桌子收拾乾淨若伊手機就響了一聲,拿起來一看是加西亞發過來的資料。效率如此之高讓若伊都懶得驚訝了,她坐了下來,開始研究起來了。

  時間一晃就到了中午,若伊只覺得肩膀一沉,抬頭看去才發現是jj拍了自己的肩。

  「到午飯時間了,貝爾。」

  若伊點點頭,把那些資料一推,桌面更加亂了。

  第一個週一過得很平常,若伊完全沒想到自己能在bau的辦公室裡呆坐一天。不過她還是有些收穫的,加西亞給她的資料中有很多是她以前沒有涉獵到的,這給了她很多的幫助。果然加入bau是個正確的決定。

  羅西今天一邊在忙著自己的工作,一邊在觀察若伊。他發現她意外地沉得住氣,此前還有幾位實習生,都一副期待著案件發生的樣子坐立不安的。但是若伊卻能一坐就是一天,簡直比瑞德還老實。

  而瑞德今天也被若伊請教了幾個問題,他發現若伊跟他挺像的,都有幾分學院派的氣質。

  只有摩根對若伊的表現略不滿意,他記得五年前她可是一個敢打敢沖的女鐵人,但是現在怎麼這樣安靜了。他可是還念念不忘他們兩個那場約定好的拳賽啊!

  若伊專心研究著案件,完全沒注意這群人將自己側描了個遍。臨近下班手機響了一聲,她才揉了揉有點僵硬的脖子。

  [若伊,來吃壽司,傑克請客。]

  資訊是安吉拉發來的,她一直沒忘記自己才搬過來的表妹,想著要請她吃頓飯。

  正在她準備回資訊的時候,摩根卻朝著她走了過來,「嘿,貝爾,現在該履行我們之間那個約定了吧?」

  「什麼約定?」若伊一愣,沒反應過來。

  「拳賽。」摩根捏起了拳頭來,在空中揮舞了兩下。

  「好啊。」若伊當然記得,她把手機一放,完全忘記了表姐的邀約,「如果我輸了,我就請全組的人吃飯。如果你輸了呢?」

  「我也請全組的人吃飯。」摩根哈哈一笑,只覺得這是個笑話。

  聽了兩人的對話羅西立馬拍手道,「看起來大家都沒事的樣子,那這場拳賽就定在今晚吧。」

  jj和加西亞興奮得很,但瑞德卻是提不起興趣的樣子,不過他還是被拉到了訓練場的拳擊場地一起觀看這場比賽了。

  下班之後有些fbi探員也會到這些來練拳健身,聽到說摩根要和一個新來的女探員比賽,大家都被勾起了興趣來,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起來。

  「哇,這麼多人,我可請不起。」若伊嚇了一跳,還以為這事只限於bau內部呢。

  「我看他們都要開始押注了。」摩根笑了笑,卻是很習慣這樣的場面。本來fbi就是一個男性居多,且大多還有暴力傾向的一個部門。聽到有拳賽,不來看才奇怪了。

  換好了衣服,若伊和摩根就直接走上拳台了。

  摩根本以為若伊渾身都是肌肉呢,但是現在看來卻只能算是健美,肌肉一點都不嚇人。反而還覺得她稍微有點瘦弱,皮膚又白,看起來完全沒有威脅性。

  而摩根就完全不一樣了,185的個子,一身黑黝黝的肌肉,怎麼看166的若伊都不可能贏得了這場比賽。

  但是似乎所有人都對若伊很好奇,這位才入職的fbi探員就敢挑戰摩根這位精英級的拳手,想必也是身懷絕技的。

  「你押了多少錢?」jj見加西亞從人群之中擠了出去,又擠了進來,忙得一頭大汗的樣子就抬起手幫她理了理額發。

  「噢,我不是去下注的,我是去買了袋爆米花。」加西亞笑著將手中的爆米花遞到了jj和瑞德的面前,「不過肯定是德瑞克贏,這可不是懸疑電影。」

  「不一定。」羅西卻是笑笑,拿出了一張「佛蘭克林」。

  瑞德抬起頭看向了拳臺上的兩人,拿出了一張林肯,「我也認為貝爾能贏。」

  「你們男人果然是只看臉啊。」jj打趣道。

  「別忘了摩根也是男人。」羅西將那一百美元遞給了正好路過的一個探員,「幫我押貝爾探員。」

  「羅西押了貝爾探員!」那人立馬大喊了起來。他這一喊風向都變了,好多人都改押若伊贏了。

  「心理戰術上,你已經贏了,羅西。」加西亞真是對這幫側描員佩服得五體投地。


第17章 麻婆豆腐

  ~~~~~一生沒有宴飲,就像一條長路沒有旅店一般~~~~~

  若伊和摩根都沒帶拳套,只是在手上纏了幾圈繃帶。這也不是正規的拳賽,出手招式也不僅限於拳擊。

  看似若伊一點優勢都沒有,但其實她卻是占盡了優勢,只是這一點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小若伊就練各種武術,從詠春,太極到泰拳,巴西柔術,她基本上是什麼殺傷力大就學什麼。

  一開始目的並不是為了要成為一個除暴安良的治安官,她只是興趣所在,加上當時他們家住的那個街區不太*安全的原因。她的兩個哥哥比她練得還早,但是在上了大學之後基本上都荒廢了,現在家裡還是她最能打。

  「點到即止呢,還是一人認輸為止?」若伊扭了扭腳脖子,算是熱身了。

  「贏不了肯定要認輸的,畢竟下周還要上班啊。」摩根咧嘴一笑,依舊自信滿滿。

  「嘿,摩根,我可押了這位可愛又迷人的小姐贏哦。」一個探員在下面喊了起來,他身材健碩,長相也頗為英俊。

  「算了吧,布斯。要是她贏了我,那輸給我的你還是自己辭職了吧。」摩根笑了笑,毫不在意他的挑釁。

  布斯頓時就笑不起來了,他閉上嘴,心想著若伊一定要好好地揍摩根一頓。本來他常駐dc的,今天恰好有點事來匡提科,沒想到就遇上了這等好事。

  若伊沒管台下那些觀眾了,她伸出拳頭,和摩根輕輕一擊,就算是開始比賽了。

  摩根在做下這個約定的時候還真沒把若伊當成是女性看待,他萬萬沒想到五年帶給她的變化這麼大。但是若伊應予得如此之快,又把他的鬥志給撩起來了。只不過現在面對著那張漂亮的臉,摩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出招了。

  若伊就不一樣了,她才不會客氣呢,直接就一個上勾拳打了過去。

  摩根往左側一移,躲過了這次攻擊。他看得出來若伊這一下只是佯攻,真正有威脅的是她的腳。

  只見若伊一個掃堂腿往摩根下盤一打,他被逼著一連退了好幾步,直到身體都接觸到了拳台邊緣的護欄。

  「哇!」摩根還沒驚出一身汗呢,台下的眾人就驚呼了出來。他們不少都看過老港片,這種招式他們真的還只在電影中見過。

  摩根無奈地搖搖頭,覺得自己真正的敵人不是對面的若伊,而是台下這群八卦又無聊的爺們。

  若伊不會給摩根喘氣的機會,摩根也不會讓若伊一直壓著打。他接連出拳,想把若伊逼急,也好給自己騰出一點空間。

  但若伊見招拆招的功力可是摩根沒預料到的,她幾年的警員生涯,還有和師兄弟,親哥哥們的對招可比摩根狠多了。

  雖然力量不如摩根,但是技巧和靈活性卻是若伊更勝。她靈巧地翻轉了手腕,不但沒讓摩根打到自己,反而將他的手腕扣住了,然後她整只手就好像蛇一般地纏住了摩根的手臂。

  「德瑞克!」看到這裡,加西亞終於忍不住驚呼了出來。她雖然對武術完全不瞭解,但是看著架勢,只要若伊一用力,摩根的手臂妥妥地脫臼。

  摩根沒見過這種招數,但是他好歹也是fbi的精英。穩住了身子,摩根反手扣住了若伊的手,他力氣極大,若伊非但沒能卸了他的胳膊反而差點讓自己給拽脫臼了。

  若伊本想著在這裡認輸就好了,她又不要在這裡出人頭地的,沒必要搞得那麼高調。但是看著台下幾圈觀眾,這麼快就結束他們肯定又不接受,便只能再陪著摩根練一會兒了。

  將手肘一彎,若伊一個轉身就拉著摩根的胳膊背對著他了。不過摩根是反手,不太好用力,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若伊下一招是什麼。

  若伊就當自己是在打wwe,好看就行了。她一隻腳往後一勾,就把摩根的腳脖子給纏住了。然後借力一甩,再順勢一滾,摩根時隔五年,再一次被若伊壓倒在了身下。只是這一次姿勢不同了。

  摩根掙扎了一下,然後他突然就想起了一種很能代表東方的植物——竹子。若伊的身體又軟,又韌,纏著他根本掙脫不開。他乾脆也就順勢躺下,免得硬來反而會受傷。但是被若伊壓倒之後他並不覺得身體哪裡痛,然後他就意識到若伊開始放水了。

  但是這個放水並不是若伊謙讓前輩,給摩根留面子,而是她覺得這次比賽形式大過內容。還有她肚子餓了,想快點結束,然後去吃飯。

  摩根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兩人貼得很近,他能很清楚地聽見若伊的肚子咕咕叫了一聲。

  若伊臉微微一紅,然後就笑了起來,「還是我請吧。」

  她聲音很輕柔,周圍的人都在叫囂,只有摩根聽見了。他們兩又纏在一起,壓根沒人注意到兩人居然還進行了一番談判。

  摩根也覺得被那麼多無關人士圍觀讓這場比賽變了味,所以他同意了若伊的做法。不過他想以平局結束,而不是一個虛假的勝利。

  若伊沒給摩根再次說話的機會,她胯部一扭,膝蓋一頂,就讓摩根翻身反壓住了自己。伸出手拍了拍地面,若伊這就算是認輸了。

  「噢,不!」台下的群眾好多都發出了一聲哀嚎,因為他們在羅西的帶領下都下注押若伊贏了。而布斯更是咬牙切齒的,好像想自己上臺繼續打一般。

  不過臺上的兩位卻完全不在意這些人想什麼,若伊爬了起來,還裝模作樣地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她抬起頭笑著對摩根問道,「你們是想吃壽司呢,還是想吃中餐呢?」

  ***

  因為是若伊請客,所以她就做主了。剛好她爺爺的一個徒弟在dc有開中餐廳,一群人也就跟著去了。

  這徒弟聽到是師傅的孫女來請同事吃飯立馬就挽著袖子上了,而且還不讓若伊給錢,非要免單。

  在摩根他們面前若伊也不多說什麼了,免費就免費吧,最多點菜的時候收斂一點就好了。

  這群人的口味肯定和自己不一樣,若伊基本上都挑著甜酸口味和比較清淡的菜點的。要真是按著她家的功能表來,這群人恐怕以後連外賣都不會叫中餐了。

  若伊的爺爺還堅持了傳統中餐的做法,但是到她爸爸那一輩的時候就開始改革了。而這位徒弟也是遵從了美國人喜愛的口味,創新了很多菜式。

  融合了宮保雞丁做法的左宗棠雞,炒的雞塊酥脆,花生米焦香。鳳梨油條蝦有兩種醬料,番茄的,還有沙拉的。一條清蒸的桂魚,還剔了骨,肉還貼心地分成了六份。黃油炒的花蛤,花生醬拌的鳳尾,還有一盤蛋花秋葵湯。

  唯一一盤完全沒改變的菜就是麻婆豆腐了,這位徒弟當然還記得師傅的孫女小時候很喜歡用這道菜下飯,一吃就是兩碗。

  加西亞雖然很喜歡酸酸甜甜的口味,但是看著那盤紅油油的豆腐,她也很好奇。

  「很辣的。」若伊提醒道,「而且很麻,那可是一般人承受不了的口感。」

  摩根不信邪地拿起了勺子,他筷子用得挺好,但是豆腐這種東西就算是一直用筷子的人也不一定能夾得起來。

  若伊一臉佩服地看著摩根吃下了那勺豆腐,她發現瑞德和自己居然也是同一個表情。

  「以前好奇吃過一粒花椒,紅的,綠的。」瑞德解釋道,「還有胡椒,黑的,白的。」

  若伊一下子笑了出來,然後她轉頭看向了摩根,發現他臉都紅了。雖然摩根的皮膚很黑,但是此刻真的是透著紅的,好像血液都湧到臉頰上來了一樣。

  「叔叔,麻煩拿瓶牛奶,冰的。」若伊起身幫摩根要了一瓶牛奶,要解辣牛奶是最好的了,但是麻,她就沒辦法了。

  摩根拿過來一口氣就灌了下去,驚得加西亞在一邊是猛拍他的背,害怕他被嗆死了。

  「這家店是你叔叔的?」瑞德會一點中文,所以聽懂了若伊剛才說的話。

  「不,這家店的老闆是我爺爺的徒弟。」若伊發現這句話說完,全員的臉上都出現了好奇的神色,她的家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在此說開了,「我爺爺開的中餐廳當年在紐約的唐人街很有名,所以就收了很多徒弟。不過我爸爸沒什麼天分,做菜不好吃,反倒不如這些叔叔了。」

  「吃中餐對練武有幫助嗎?」加西亞推了推眼鏡,這不止是她想知道的,也是摩根想知道的。

  「沒有。」若伊搖搖頭,覺得加西亞實在是腦洞太大了,「小時候我們住的那個街區不太*安全,我兩個哥哥都被搶劫過。我爸氣不過,就讓我們兄妹三人都去練武了。本來只是想防身就好,但是我師父覺得我是練武奇才,所以才特別訓練了很久。後來我也是想一身武藝不要浪費了,就去當了警員。」

  「這麼簡單?」加西亞震驚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比自己的故事更單純。不過若伊看起來積極向上的,也不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人。但是她能從哥倫比亞大學心理學畢業,想必不是很會隱瞞,就是很會調整了。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但是在我中學的時候曾經發生過一起案件……」若伊話沒說完突然就從門外傳來了一陣吵鬧聲。她伸長了脖子看了看發現是她那個幹叔叔正站在店門口用中文夾著英文,還有幾句日文沖著對面罵呢。

  把筷子一放,若伊就到門口去了,「怎麼了叔叔?」

  「還不是那個小日本!」這位已經快六十歲的大廚滿臉通紅地罵道,「你看看他們們都放這些什麼,真是太倒胃口了,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啊!」


第18章 壽司

  ~~~~~飲食如不適可而止,廚師亦成下毒之人~~~~~

  若伊抬頭朝對面那家店看去,那是一家壽司店,招牌上很大兩個漢字「野風」。店門有一個大水缸,水缸之中有一些鯛魚還有其他一些食用魚類。在這些魚之中有一條非常特別,若伊已經認不出來那是一條什麼魚了,因為那條魚只剩下了一個腦袋還是完整的,其他部分的肉都被剔掉了,只有一副骨架了。

  有些做壽司的店為了證明其大廚的手藝高超,刀工了得就會把魚給活片了,然後放入水中。如果大廚的水準足夠高的話,這尾魚還能在水中游上一陣。

  突然覺得左肩的傷口有點疼,若伊連忙收回了目光來。她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然後把一個號碼給了叔叔,「這是一個動物保護協會的電話,你打給他們,就說有人在虐待動物。」

  若伊這一招很毒,她搜的是一個極端動保組織。真的鬧起來的話,這家店應該也是開不下去了。不過她才不單單是為了給叔叔出氣,像是這一類會折磨動物的人,在日常生活之中通常都有不少的心理問題。而且就算這事她不做,很多在中餐廳吃飯的客人也會做的。已經有很多人拿起手機開始拍照了,他們當然不是獵奇,而是同樣覺得不適。

  回到包廂將這件事簡單地描述了一下,加西亞臉都要皺成包子了。本來這頓飯吃得很愉悅的,但是結尾卻是稍微血腥了點。

  jj,加西亞和瑞德住得比較近,他們三人就一起走了。羅西住在富人區,但和哈金斯的別墅離得很遠。就摩根和若伊是順路的,而摩根今天喝了一杯白酒,所以若伊就送他回家了。

  「我明天會頭痛嗎?」摩根真是不知道這純白的液體如此地烈,讓他現在都有些頭暈起來了。

  「應該不會,反正我是不會。」若伊竊笑了一下,剛才忘記給摩根說這白酒有五十多度了。但是這酒是她叔叔珍藏的老窖,醇香不掛喉,也不會宿醉頭痛。但是每個人的體質都不同,若伊也不該肯定。

  「呵呵。」摩根一笑,靠在了車窗上。他的腦子越來越暈了,讓他禁不住閉上了眼睛。

  「你先睡會兒吧,我開了導航了。」若伊把手機拿了出來,把摩根的住址輸了進去。那是一個治安很好的社區,也挺有名的。

  「你們家也很多小孩嗎,這麼會照顧人?」摩根在今天聽了若伊的一些故事之後反而對她更好奇了,她的一切看起來似乎都是純白的,但人生不是無影燈,不可能是完全沒有陰影的。

  「在華人的家庭裡都是女性照顧男性的,無論那些男性的年齡是八歲還是八十歲。」若伊雖然有兩個哥哥,但是通常都是她照料他們的,除了那幾年在邁阿密沒錢的時候。不過這兩哥哥在結婚之後倒是成熟了不少,被大嫂逼的。

  摩根見若伊也不願再多說了,他便閉上了眼睛,開始睡了起來。半個小時的車程,夠他小睡一會兒的了。

  穿越了半個城市,若伊順利地將摩根送到家了。不過摩根這一睡就沒醒來,看來確實是醉得不行。

  若伊沒有叫醒摩根,而是將車停下後也靠著座椅小睡了起來。雖然今天自己很小心地沒使狠招,但是她清楚摩根身上肯定還是留下了很多淤青。加上喝了酒,他肯定不會太舒服的。而現在時間也不算太晚,她可以在這裡等一等。

  在車裡睡著總是不舒服的,所以若伊又做夢了。只不過這次她在夢中並沒有夢到那個惡魔,而是夢到了黛西。

  金髮的,溫柔如月光的,總是微笑著的黛西。

  她穿著一條藍色的格紋連衣裙,配著金髮,非常地漂亮。

  也許知道自己是在夢中,若伊竟是輕輕地歎了口氣。她在慶倖,慶倖這個夢裡的黛西不是被縫在紅裙裡,身陷無數玫瑰之中,僅存留著雙手的可怖模樣。

  摩根頭暈乎乎的,睡得其實並不踏實。他聽到了若伊那一聲淺淺的歎息,就醒了過來。睜開眼,發現她斜倚在座椅上,眉頭皺得很緊。雙唇也微微地張開,似乎是要叫喊,但卻沒有絲毫的聲音發出。

  這應該是做惡夢了,摩根知道這種感覺,他也曾被童年的噩夢糾纏過。但是自從自己加入fbi,進入bau之後,那些讓人痛苦的往事就漸漸遠去了。雖然傷痕無法抹去,但是自己卻可以正視了。

  走不出噩夢,那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摩根伸出手,把若伊給搖醒了。

  若伊在夢中突然覺得肩頭一緊,她嚇了一跳,以為那個惡魔又抓住自己了。她反手一扣,就想要把抓住自己的人給摔出去,但是突然又覺得不對,這才清醒了過來。

  「你是夢到下午的拳賽了嗎?」摩根發現她就算是做夢,下手也是挺狠的。要不是自己力量大,估計這次也得落個軟組織挫傷了。

  「不,這可是個美夢。」若伊放開了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謝謝你。」摩根笑了笑,開門下了車,「回家繼續做吧,明天見。」

  若伊揮揮手,發動了汽車。

  回到哈金斯這棟別墅,若伊從行李箱裡拿出了一個看起來頗為陳舊的鐵盒子。她將盒子打開了,裡面都是照片。

  若伊隨手拿起了一張來,那是她中學七年級時的照片。照片之中的她留著長及腰部的長髮,黑色的頭髮又直又亮,非常顯眼。在她身邊有個金髮的女孩兒,頭髮也很長。兩人互摟著腰,笑得十分燦爛。

  眼淚不由自主地滴了下來,若伊將那照片放了回去,蓋好蓋子,又裝回了旅行箱裡。

  ***

  習慣了bau的辦公環境,若伊就準備自己帶飯去上班了。她要研究的資料太多,中午那點時間就不出去吃了,反正也沒什麼好吃的。

  早上起來晨跑順便去附近的集市買了菜,若伊給自己做了個涼拌三絲,炒了盤青椒牛柳就打包去上班了。

  車停在車庫,若伊突然發現一起上班的其他同事都盯著自己看。似乎是昨天那場拳賽讓她一舉成名了,雖然輸了,不過能跟摩根打成那樣,已經是非凡的成就了。加上她是新人,所以對她好奇的人非常多。

  雖然這裡是fbi,但是八卦的人性卻是絲毫都沒有減弱啊。

  突然覺得有點頭痛,若伊半低著頭,快速地走進了bau的辦公室裡。

  「誰在追你?」

  若伊一抬頭就看到了摩根,他非常好奇的問道,不知道有什麼原因能讓她在fbi的大樓裡狂奔。

  「我不知道什麼人在追你,但是我們現在真是被怪物追上門了。」加西亞擠到了兩人中間,招招手讓所有人都進會議室了。

  若伊遲疑了一下,將手裡提著的飯盒放到了桌上,然後趕緊走進了會議室坐下。

  「這次的案子特別……,血腥,圖片我已經眯著眼睛看過了。資料都在平板上,你們自己看吧,我反正在午飯前是不想再看到了。」加西亞連投影儀都沒打開,直接抱著自己的電腦跑了。

  若伊垂下眼,將資料點開了。

  這個案子發生在馬里蘭州的巴爾的摩,第一個受害者一周前在一個垃圾處理站發現的。屍體被發現時被損毀得很嚴重,而且只有骨架了。第二個受害者在今早發現的,被丟棄在一座廢棄建築物的地基之中。一個流浪漢本想到這裡來躲雨,卻發現了這副十分新鮮的骨架。因為所有的受害者都只剩骨架,所以當地警局的法醫束手無策,甚至都無法確定死因。

  看著現場和受害人的照片,全組的人都顯示出了不同程度的不適。雖然他們經歷過了很多案件,但是像這樣極端的,還是非常少見的。

  「嫌犯剔除了所有的肌肉,還有內臟,這也許是一種宗教儀式。」瑞德看著資料,一縷額發掉了下來,卻沒影響他的思考。

  「也許只是食人族。」若伊歪頭看著其中一張大腿骨的特寫照片,覺得那刀功真是精細,幾乎看不到肌肉殘留。而且骨頭上也沒什刮痕,不知道是用了什麼工具。

  「反正不是非法器官買賣。」羅西關上了電腦,起身去準備行李了,「貝爾,你這次不需要ssc快遞了吧?」

  「不需要了,不會你們可能需要自帶一副筷子。」若伊拿起自己的電腦,歎了口氣。沒想到自己準備的中飯現在要變成全組的早中餐了。

  「筷子?」jj眉頭一皺,聯想到那些失蹤的肌肉,禁不住臉色都變得慘白了。

  「不,那只是……,算了,上了飛機再說吧。」若伊並不想在這個時候提吃的事情,而且她還做了牛肉絲,想必那賣相也讓人愉悅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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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小甜甜

  ~~~~~這世界會打擊每一個人,但是經歷過後,許多人會在受傷的地方變得更堅強。~~~~~

  這一次的案子發生在巴爾的摩,離dc非常近,所以就沒有私人飛機的待遇了。全組也就六個人,一輛suv就塞完了。

  上了車,若伊就把餐盒給拿出來了。雖然現在還是初春,但是肉類食品還是不能久放的。

  「這股酸味是什麼?」加西亞第一個聞到了味道,她立馬抽了抽鼻子,猛嗅了起來。因為霍奇納去巴基斯坦了,所以現在加西亞也必須得跟著一起出差,不然人員就不夠用了。

  若伊把餐盒蓋子一合,道歉道,「我有點餓了。」

  「是這車太小了,只有幾平米的空間,分子運動……」瑞德立馬開始計算了起來,但是很快就被jj給打斷了。

  「我也有點餓了。」jj朝著若伊的手中一看,竟然認不出那紅的,白的,綠的細絲是什麼東西。

  「我有帶兩雙筷子。」若伊從來都是有備無患,她認為筷子掉了一根之後一雙都沒用了,所以通常都會隨身帶兩雙。

  加西亞舔舔唇,想起昨晚那頓中餐的味道。但是她還是壓制住了食欲,拼命地搖了搖頭,「這個時間點我不能進食。」

  「那我就不客氣啦。」jj拿起了筷子,熟練地夾起了菜來。其他人就都是男性了,嘴才不可能那麼饞呢。

  開著車的摩根無奈地咽了咽口水,專心地把注意力放在前面的路面上了。

  到了當地警局,警長把bau的眾人帶到了今早才收拾出來的一個房間,作為他們的辦公室。加西亞鋪開了自己的電腦桌,瑞德和羅西開始研究資料,jj負責和當地警局的警員先做好溝通工作。而摩根和若伊這兩位武力值最高的人員則是直接去到了拋屍現場,然後又回到警局去見法醫。

  「嫌犯的手藝非常好,肉都剔得很乾淨。而且在骨頭上留下的痕跡非常少,只能確定是一種刃非常薄且寬的刀具。而且骨頭還被煮過,無法提取到dna樣本。」法醫是個中年男性,矮矮的,半禿著腦袋。這個形象讓若伊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邁阿密的文斯。

  「雖然處理屍體的手法很獨特,但是不能確定死因的話,我們的側描會受很大的影響。」摩根看著眼前兩副骨架,眉頭皺得很緊。

  「也許我能找到人幫忙。」若伊轉過頭看向了摩根,「你知道傑弗遜法醫學實驗室嗎?」

  摩根點點頭,他當然知道了,「下一次的拳賽,我可能就要和布斯打了。」

  巴爾的摩離dc就幾十公里,摩根和若伊驅車過去也就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他們順路還把兩副骨架和一些物證一起帶了過去,免得到時候又要跑冤枉路。

  來之前加西亞把資料都發到傑弗遜協會去了,而若伊也是和安吉拉通了電話,說了一些基本的情況。

  到了傑弗遜協會,兩人停好車,就往著安吉拉所在的區域走去了。雖然這裡是法醫實驗室,但環境卻是相當不錯。現在正是初春,花園裡的花朵開得正豔。櫻花米分紅,玫瑰耀眼。

  若伊看了一眼那片玫瑰立馬就扭過了頭,她用的力氣如此之大,甚至差點弄疼了頸椎。

  「那邊又沒什麼可怕的東西。」摩根覺得若伊這個舉動很怪,他十分不解。

  「我花米分過敏。」若伊故意揉了揉鼻子,然後快速地走進了大門。

  摩根也沒追問,邁著大步跟上了若伊。

  這法醫學實驗室其實更像是一個博物館,在通道的兩邊有很多骨架展示。最古老的一副有一萬多年的歷史,而最新的,不過上個月。

  看著那因為各種原因死亡的人類的骨架,若伊覺得有點滲人。哪怕她看過了那麼多兇殘的案子,但是見到這麼多白骨,還是非常不適。

  進入到了最核心的區域需要id認證,兩人都是臨時來的,所以只能在外面等。不過安吉拉可是很重視表妹的,很快就趕了出來。

  「噢,親愛的若伊,我真沒想到我們再次見面居然是因為殺人案。」安吉拉擁抱了若伊一下,然後看向了一旁的摩根。她眼睛一亮,就笑了起來,「這位是?」

  「德瑞克.摩根,fbi行為分析小組高級探員。」摩根伸出手和安吉拉握了一下,「你們需要的物證馬上就會送到了。」

  因為此前有收到過郵寄危險品攻擊的經歷,所以進入實驗室的一切物品都必須先安檢,若伊他們帶來的那兩箱東西一樣。

  安吉拉也沒讓他倆在這裡傻等,拿了兩張臨時卡之後就帶著若伊和摩根先進去了。

  聽說若伊要來,哈金斯也是迎了出來。他身後的是湯普蘭斯.貝倫博士(a),那位傳說中的法醫人類學博士。現在實驗室的主任卡蜜兒.薩洛揚(camillesaroyan)。還有實習生溫戴爾.貝瑞(wendellbray),以及一個若伊意想不到的老熟人。

  「fbi裡怎麼都是如此可口的男性探員啊。」薩洛揚一看到摩根就用手肘撞了一下安吉拉,兩人相視一笑,又恢復了正經模樣。

  「若伊。」史威茲抬起手來,有些不自然地沖若伊揮了揮。

  「噢,史威茲,你怎麼在這裡?」若伊突然覺得世界真小,居然能在這裡遇見蘭斯.史威茲(s)。

  「我也是個側描員啊。」史威茲笑著聳了聳肩,依舊不自然。

  「等等,你們兩個是怎麼認識的,我怎麼不知道?」安吉拉絕不可能放過這種八卦,立馬問了起來。

  摩根在一邊看著兩人,也同樣好奇。看起來兩人並不熟,但是若伊為什麼會叫這個年輕男人為甜心呢?

  「我們在哥倫比亞曾經一起修過臨床心理學。」

  「我是她前男友。

  若伊和史威茲一起回答道,不過兩人卻是說出了完全不同的話。

  「只是約會了幾次而已,蘭斯。」若伊也發現他的姓氏太迷惑人了,乾脆就直接喊了名。

  「可是持續了半年。」史威茲也接得很快。

  「好吧,甜心,前任甜心。」若伊點點頭,決定不和他糾纏了,因為她看到警衛已經把那兩個箱子推進來了。

  摩根一直在看著這兩人「敘舊」,現在終於是有機會說正經事了。他走上前去,和警衛一起把箱子打開了,「這兩具屍體都只剩骨架了,聽貝爾說貝倫博士你在這一領域是最好的,所以我們就來求助你了。」

  「哇,我覺得他比布斯還要甜呢。」薩洛揚看向了摩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

  摩根突然覺得頭痛,這群人是怎麼回事,身在無數的骸骨之中還時時刻刻都想的是八卦和戀愛,簡直太不正常了!

  好在貝倫立馬被那兩副骨架吸引了,她和助手貝瑞一起把箱子裡的骨頭都拿了出來,然後仔細地拼好了。

  摩根站在一邊沒有說話,但是若伊看得出來他有些著急。只是出於尊重這些斜眼科學家們,他並沒有開口問。

  「通常確定死因需要多久的時間?」若伊轉過頭,對安吉拉問道。畢竟安吉拉是自己的表姐,有什麼都好說。

  「看情況,這副骨架保存得很完好,離死亡時間也很近,運氣好的話,半天足夠了。」安吉拉擠開了想要來插話的史威茲,「不過要等我3d建模確定死者的長相還有傑克的微量元素檢測結果可能就要兩三天了,你們要在這裡等嗎?傑克在這附近還有房產,可以借給你們住哦。」

  若伊不知道摩根是如何打算的,就轉頭看向了他。

  「不,我們還要回巴爾的摩。」摩根搖搖頭,他耽擱不起這個時間。況且下一個受害者隨時都會出現,他們現在就算線索有限,也要先進行初步的側描。

  不過摩根還是決定等貝倫把兇器確定之後在離開,他們不能空手而歸,任何的資訊都是有用的。

  貝倫也不愧是最專業的法醫人類學家,只花了幾個小時就初步確定了作案工具和受害人的基本資訊,「兩副骸骨都是男性,40歲左右,身體很健康,只是其中一個有點骨質疏鬆。還有雖然嫌犯很小心,但是在骨頭表面還是留下了不少的痕跡。這些痕跡都很淺,而且薄,作案的刀具應該是非常鋒利,面很寬,有點類似菜刀。但是要最終確定還要等傑克把市面上的類似刀具都買回來實驗之後,這個就比較考驗運氣了。」

  「謝謝你,貝倫博士,有結果之後請通知我。」摩根把自己的名片拿了出來,準備拿給貝倫。

  但是薩洛揚卻是上前一步,直接接住了,「貝倫平時都很忙,我是主任,我負責通知你吧。」

  摩根點點頭,他不想去想太多,轉身就準備離開回巴爾的摩。

  「若伊。」但史威茲卻是把若伊喊住了,塞了一張他現在的名片給她,「有什麼問題你也可以來諮詢我。」

  「好吧,史威茲。」若伊又喊回了甜心,畢竟已經很順口了,「但是你也不用太上心,我們bau有一位智商187,三個博士學位的天才,應該足夠了。」

  「我還有一個碩士學位呢。」史威茲不服,沖著已經走向大門的若伊喊道。他可是有臨床心理學,行為分析兩個博士學位,變態心理學一個碩士學位的人啊。

  「他也有兩個。」若伊沒回頭,她只是抬起手跟史威茲揮了揮。

  摩根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些文憑能壓死人的天才們怎麼都如此幼稚啊!


第20章 絡

  ~~~~~你回首看得越遠,你向前也會看得越遠。~~~~~

  「你在哥倫比亞大學學的是臨床心理學?」摩根一邊開著車,一邊問道。今天見到了傑弗遜協會那一群人,他也算是開了眼界。

  「我碩士學位拿的是變態心理學,但是臨床心理學和行為分析都修過。」若伊知道摩根的問題不是真的想問她文憑的事情,而是史威茲,「史威茲他22歲的時候就拿到兩個博士學位了,基本上和瑞德不相上下。不過在處事上,史威茲要稍微好一點點。」

  「史威茲,難道他姓史威茲?」聽了若伊這話摩根突然意識到人家不是在喊甜心,而是他真的就姓史威茲。

  若伊點點頭,笑了起來。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聽到史威茲的名字時,也是笑了好久。不過那時史威茲在哥倫比亞大學就很出名了,聽得多了之後就習慣了。而自己第一次見到史威茲的時候,她才真覺得這個姓氏貼切。

  雖然史威茲的童年也有一段極其悲慘的經歷,但是他自己調節得非常好,完全沒有什麼後遺症。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若伊和他走得很近,希望他身上的陽光也能照耀一下自己。

  兩人約會過幾次,關係大概持續了半年。在那段時間裡若伊叫他蘭斯洛特,她希望他是她的騎士,能將她帶離出那片陰影。

  但是若伊的心理問題非但沒有緩解,反而變得嚴重了。為了不影響史威茲,也為了自己尋求更好的解脫方式,若伊就和他分手了。當時兩人的教授建議若伊去做執法者,她也就輟學進了警校,然後去了邁阿密。

  之後史威茲還有聯繫過若伊,不過她不願意回應,兩人也就斷了聯絡。這次她是真的沒想到居然會在傑弗遜協會把他給遇上了,一直以為他們會在fbi重逢呢。

  回到警局,依舊沒有什麼突破。拋屍地看起來都很隨意,都是垃圾場,瑞德也無法進行地理側描。

  傍晚全組人就回酒店了,因為巴爾的摩是個港口城市,警局和給他們安排的酒店都在海邊。風景很好,天氣也好,開船出去的人很多。遠遠看去,藍色的大海上漂浮著的白色小船就像是白晝之中的星星一般。

  「晚飯去吃什麼?」加西亞一邊欣賞著海景,一邊諮詢著大家的意見。她現在算是後勤,出差期間的衣食住行她都需要負責。

  「只要不是壽司就行。」jj想起這起案子受害者的照片就什麼胃口都沒有了,不過饑餓感仍然使她還是有進食的欲望的。

  「當然是海鮮了。」羅西看向了岸邊幾家餐廳,這裡是港口,海鮮絕對新鮮,就算是再糟糕的廚子,味道也差不到哪裡去。

  找了家西班牙餐廳,各自點了菜,隨便吃了點就返回酒店了。雖然海鮮肥美,但是案子還沒有進展,誰也沒心情去享受美食。

  若伊洗了澡,還沒擦乾頭髮呢,就聽到了自己的手機響。她裹著浴巾就走出去了,但那是一個陌生號碼,若伊有些猶豫要不要接。

  她的手機號可不是隨便亂給的,而且手機也設置過,一般的號碼是打不進來的。想想也許是當地警員的電話,她還是接了。

  「嘿,若伊,是我。」

  史威茲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若伊這才松了口氣,「你向安吉拉要的?」

  「你還為那件事困擾嗎?」史威茲沒正面回答,反而是提問起來了。

  「嗯。」若伊點點頭,她知道自己是騙不過史威茲的。雖然他的側描遠不如摩根,但是他卻很瞭解自己,畢竟那麼親密地相處了半年,「但是好多了,不然我沒辦法通過bau的入職測試。這可不是fbi那些小打小鬧的把戲,騙不過他們的。」

  「要我幫你問問那個精神病院的情況嗎?」史威茲很想幫忙,不僅僅是因為舊情難忘。她就那樣帶著滿身傷痕離開了,他不甘心。

  「不用了,史威茲。」若伊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貝倫博士那邊有進展嗎?我們這邊的側描完全進展不下去了。」

  「兇器基本上確定了,但是微量元素的檢測還需要一點時間。」史威茲下午一直呆在傑弗遜的,他就是想把資訊第一時間告訴若伊,「是一種陶瓷刀,非常鋒利,刀刃非常薄。但是品牌還需要進一步的檢測才能確定,可能明早就能出結果了。」

  「那好,你早點睡吧。哈金斯有我的聯繫方式,他會通知我的。」若伊很感謝史威茲,但是她此刻不確定他這麼幫自己的原因,不想繼續攪合他的生活,便只能裝作冷漠了。

  將電話放下了,若伊走到窗前看向了窗外那片漆黑的大海。月光冷冷地照在身上,她突然覺得那傷口又開始疼了。

  若伊經歷過的那件事,只有史威茲清楚。就連安吉拉都不太清楚具體的情況,只知道自己表妹的高中曾經發生了一起慘案。至於若伊差一點就命喪黃泉這種細節,她完全不知情。

  ***

  一夜都睡得不踏實,若伊早晨起來覺得渾身都痛。今天的晨跑就暫停了,權當是給自己放個假。

  在酒店隨便吃了點早飯,全組人就出發去警局了。但是還沒到警局,大家就都察覺到不對勁了。

  警局的停車場一輛警車都沒有,而且時間還這麼早警局裡就鬧哄哄的,完全不像是才上班的樣子。

  趕緊走進了警局之中,他們這才得知有個街區突發了一起事件,基本上所有的警力都往那裡去了。

  在幾天前有一個少數族裔青年搶劫了一家小店之後拒捕被巡邏的警員當場擊斃了,民眾覺得警員執法不公,便上街抗議。但這場抗議卻演變成了暴力事件,縱火和趁火打劫到處都是。為了將這次事件壓下去,所有的警員都出動了。

  摩根摸了摸腦袋,又頭痛了起來。如果這幾天裡這場騷*亂還不被平息下去,那嫌犯很有可能趁機作案拋屍,到時候恐怕就很難找到有用的線索了。

  「傑弗遜那邊有消息嗎?」摩根向若伊問道,而不是跟加西亞。

  若伊愣了一下,她沒糾正摩根,只是拿出了手機來給安吉拉打電話。但是號碼還沒撥完,就有電話進來的。

  是史威茲。

  若伊沒接,掛斷了,她覺得他應該沒什麼大事。但是史威茲動作很快,立馬又給若伊打了一個。

  拗不過他,若伊只好接了,「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骨頭的報告在我這裡,我馬上就要到警局了。」史威茲將車停在一邊,他看著前方的關卡,有點疑惑。不過想想也許是因為這起案件,正常排查呢。

  「你難道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電腦嗎?」若伊哭笑不得,雖然兩地的距離是很近,但是線上傳輸的話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吧,「bones是誰?」

  「呃,就是貝倫博士,還有你們那邊網路斷了。」史威茲舔了舔唇,也有些無奈,「而且我也順便把那兩具骸骨給你們送回來,還有那一堆兇器。」

  「什麼?」若伊轉頭看向了加西亞,這才看到加西亞面對著電腦,一臉的痛苦,「為什麼網路會斷?」

  摩根一聽立馬走出了辦公室,找到了一個還在警局的警員問道,「發生什麼事影響到警局的網路了?」

  「昨晚有人縱火,炸掉了一個加油站,地下的光纜受損了。」那個警員擦擦汗,一臉的疲憊,「你們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摩根焦慮地回到辦公室,卻發現加西亞已經把這件事情給解決掉了。傑弗遜那邊也很快聯絡上了,他們忙了一晚的報告馬上就會發送過來。

  若伊在一邊看著,她還是打了個電話去問一下白跑了幾十公里的史威茲,「史威茲,你到哪兒了,我們的骨頭呢?」

  「甜心?」加西亞猛地抬起頭來,不知道她去了一趟dc之間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嗯,我……,那個……」史威茲簡直想去撞方向盤,他完全忘了最近巴爾的摩發生的事情,現在給堵在檢查站了,進也進不去,退也退不出了,「你來接我吧,我想可能這裡只有警車能通過了。」

  若伊轉頭看向了摩根,徵求著他的同意,「史威茲帶著報告和兩具骨骸還有一些物證過來了,但是檢查站現在不能通行,我想得讓人去接他。」

  「瑞德,你去吧。」摩根手一揮,把車鑰匙扔給了瑞德。

  「我?」瑞德一驚,從一堆地圖之中抬起了頭來。他沒有伸手去接飛過來的車鑰匙,而是直接躲開了。不過站在他後面的若伊卻是接住了,然後遞給了瑞德。

  「我想你們應該有共同語言。」摩根解釋道,「而且貝爾的槍法比較准,如果有什麼緊急情況,她留下來也比較合適。」

  若伊非常滿意摩根這個安排,她可不想單獨和史威茲在一輛車裡。倒不是怕舊情複燃,而是她知道他肯定還會繼續過問那件事。


第21章 魚片

  ~~~~~你可以從外表來評論一朵花或者一隻蝴蝶,但是你不能這樣評價一個人~~~~~

  「斯潘塞.瑞德。」瑞德穿越了重重障礙,才找到了史威茲。他伸出手,和史威茲握了握。

  「蘭斯.史威茲。」史威茲也沒過多的介紹自己,他知道瑞德和自己是一種人,他們根本不需要吹噓就能看出對方的智商有多高。

  瑞德領著史威茲到了警局,但是他卻發現警局裡是真的沒人了,bau的人只剩下了加西亞還在,顯然她是絕對不會去那麼可怕的現場的。

  「喔,你就是傳說中那位甜心博士了。」加西亞看著史威茲,覺得他確實很甜。

  「你好。」史威茲笑了笑,卻是遮不住臉上的擔心,「若伊去哪裡了?」

  「發現受害人身體的其他部分了。」加西亞搓了搓手臂,實在是無法想像現場的情況有多糟糕。

  「受害者都均為30-40歲的男性,白人。」瑞德把史威茲帶來的報告都拆開了,一目十行地掃了一遍,「要制服這樣的男性並不容易,嫌犯不是很強壯,那就應該是用了什麼特殊手段。」

  「也許是下了藥。通常迷藥的受害者都是女性,一般男性的警惕性反而比女性更低。嫌犯處理屍體的方式非常極端,他對受害者是懷有極大的恨意的。有可能受害者和曾經傷害過嫌犯的人很相似,也有可能是受害者做了什麼事情,讓嫌犯心生恨意。」史威茲將自己的想法也說了出來,多少也帶著點競爭的意思。

  「兩個受害者都被丟棄在垃圾堆裡,說明嫌犯非但沒有悔意,反而想進一步侮辱他們。死因是失血過多,兩個受害者都被割喉放血。」瑞德翻著報告,看到了作案工具的那一頁,「嫌犯使用的是一種陶瓷刀,刀刃很薄,但是卻非常鋒利。不過在剔骨的時候還是在骨頭上留下了很多碎片,通過微量元素的檢測確定這種陶瓷的原產地是在日本九州一帶。」

  「日本,陶瓷刀,剔骨,片肉……」史威茲摸索著下巴,腦中已經有一個答案了。

  「噢,快別說了,我以後都不敢去吃壽司了。」加西亞連忙堵住了耳朵。

  「嫌犯是個廚師!」史威茲和瑞德一起喊了出來。

  「所以我們現在要搜索全城的壽司店嗎?」加西亞看著這兩人,發現他們在一起真是事半功倍。

  「巴爾的摩是港口,海鮮既多又新鮮,日本餐廳非常多,僅僅只是排列出來沒有任何意義,我們還需要更多的細節。」史威茲搖搖頭,覺得這只是在做無用功。

  「等摩根他們回來吧,相信他們能帶回來更多的證據。」瑞德點點頭,又看向了巴爾的摩的地圖。

  在瑞德離開警局之後,若伊他們四人很快接到了一個警員的電話。在發生騷*亂的那個街區附近發現了幾袋人類的內臟和肌肉,極有可能是兩個受害人的。但是附近因為發生了幾起縱火事件,所以有些已經被燒焦烤熟了。

  看著那被蒼蠅包圍的幾個垃圾箱,在想想裡面的情景,若伊真是萬分佩服現場的法醫和csi人員。

  還好現在氣溫算不上高,不然那腐敗的氣味估計能把附近聚集鬧事的小混混們都熏走吧。

  若伊拿了盒萬精油出來,塗在了自己的人中上。那味道很沖,但是起碼比聞著屍臭的味道好。

  摩根皺著鼻子走到了那垃圾箱之前,因為被燒過了,所以外殼都黑漆漆的。警員們指揮著一輛調過來的貨車,準備把這幾個垃圾箱都一起拖回警局去。

  不過法醫已經很明確地說了,因為被燒過,現場想要找到有用的指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傑弗遜那邊的檢測也許反而能找到更多的資訊。

  回到警局,bau的組員們就開始研究史威茲帶來的那些報告了。而史威茲賴著不走,他自己解釋說自己是看著貝倫博士他們忙了一夜的,有什麼疑問,他都可以解答。

  因為附近小範圍的騷*亂也有不少的傷亡,所以法醫非常忙。那一堆被燒烤過的人體器官要提證也是非常困難的,所以摩根決定還是要再一次拜託傑弗遜協會幫忙。

  剛好史威茲在這裡,他可以開車回dc去,順便也將這些東西一起帶回去。不過他提出要一人陪同,不然在路上又遇到檢查站就麻煩了。

  「我去吧。」若伊主動說道,她想要好好地跟史威茲談一談。

  「快去快回。」摩根同意了,不過這裡缺人手,她可不能在那邊等著檢測結果出來。

  走到停車場,若伊直接伸手把史威茲手中的車鑰匙給搶了過來,「我開得比較快。」

  「若伊。」史威茲無奈地喊了一句,但他也只能地乖乖坐到副駕上了。

  若伊的車技很好,但是她開得並不快,因為她還要跟史威茲談話呢。

  不過主動開口的卻是史威茲,而不是若伊,「我只是想幫忙。」

  「我知道,史威茲。」若伊也不是閑他煩,而是不想自己的事情困擾到他,畢竟當年那事也有威脅到他的安全,「但是……,你知道最近他的精神評定已經足以讓他出院了嗎?」

  「你聯繫過那家精神病院?」史威茲還以為若伊這段時間來一直都是一味的躲避呢,沒想到她居然敢主動打探那人的消息。

  「時間也差不多了,他的父母又有權勢,放出來是遲早的事。」若伊看了史威茲一眼,勉強地笑了笑,「我現在在bau很安全,但是你不一樣。所以我不希望你繼續跟進了,你也相信我,我現在有能力解決。而且我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我還有同伴。」

  「你跟bau的那些人說過你的事了嗎?」史威茲有點意外,當年他想要知道若伊的往事可是花了很大力氣的。如果不是因為他智商超群,拿了那麼多個有關心理學的學位,若伊也是不會開口的。

  「沒有,但是我覺得遲早有一天我會說的,不然我加入bau幹嘛。」若伊歎了口氣,自己進入bau動機不純,她其實完全沒有信心這群人會不會幫自己。

  史威茲舔了舔唇,決定現在不跟若伊討論這個問題了,反正誰也說服不了誰。但是現在既然知道了若伊在bau了,那也不怕以後聯絡不到她。

  兩人到了傑弗遜,將證物移交了之後若伊就準備回巴爾的摩了。不過她還是沒忘記要提醒史威茲一下,「下次讓安吉拉直接把報告發給加西亞就好了,你過來還是一樣會被攔在檢查站的。」

  「好。」史威茲暫時地答應了下來,心裡卻是另外打算了起來。

  ***

  回到巴爾的摩之後,安吉拉就把自己的3d建模的受害人的臉部重塑影像給發過來了。加西亞和近日來的失蹤案做了一下對比,找到了其中一位元受害人的資料。但是另外一個卻是沒能找到符合條件的。

  「受害者可能是獨居或者單身,失業的狀態,失蹤一周是不會引起什麼人的注意的。」瑞德看著那兩張生動的臉,對在場幾位女性問道,「你覺得這兩人長得如何。」

  「很帥啊。」jj和加西亞都點頭道,那兩位受害者都是金髮碧眼,樣貌非常迷人。而且安吉拉的作畫通常都會給受害者加上表情,一點都不死板。

  「就是有點……」若伊看著那兩人的臉,想著要用一個合適詞語來形容,「基?」

  「用長相來分辨性向是非常不科學的,在美國有四百多萬的同性戀選擇和異性結婚並且成功地隱瞞了自己的性向。在這部分人之中……」瑞德一旦開始說了,就停不下來了。

  但此時加西亞的電腦卻接到了一個視頻電話的通知,她立馬伸手攔住了瑞德,然後把辦公室內的大顯示幕給打開了。

  電話是從傑弗遜打過來的,一接通眾人就看到了貝倫博士和哈金斯博士兩人。

  「嘿,夥計們,天才的哈金斯博士有了重大突破,你們想知道是什麼嗎?」哈金斯一臉嘚瑟的笑著,就等著bau的人誇他呢。

  「說吧,親愛的蟲子先生。」加西亞很捧場,但是其他人就完全沒反應了。

  「好吧,咳咳。」哈金斯知趣地收起了笑容,開始闡述自己的發現了,「其中一個受害者我們發現他骨質疏鬆,而之前貝爾送過來的那堆內臟之中我又發現了蛋白酶抑制劑,這是一種新的愛滋病藥物。在幾年前還有一種治療愛滋病的藥物叫做齊多夫定,這種藥物的副作用就有骨髓抑制,會引起意外感染和牙齦出血。還有改變味覺,引起口唇腫脹。」

  「所以我們的受害人是同性戀?」加西亞想到了此前若伊的推測,也跟著猜了起來。

  「實際上在全世界的愛滋病人群之中,異性戀占了75%—85%,同性戀只占5%—10%,只是因為他們……」瑞德又開始了,不過這一次他又被打斷了。而打斷他的是兩個人,史威茲和布斯。

  「布斯,你怎麼在這裡?」摩根不意外會撞上布斯,不過他沒有想到布斯居然會跑到巴爾的摩來。

  「我才要問你,你怎麼去傑弗遜了?」布斯叉著腰,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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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物理聖劍

  ~~~~~行為是一面鏡子,反射出每個人的真實自我。~~~~~

  「你明明知道傑弗遜都是我在聯繫的,這次怎麼越過我就直接去了呢?」布斯一臉憤恨,差點就挽袖子要跟摩根打起來了。

  「你不也經常接到連環殺手的案子就自己處理了嗎,dc那邊業務那麼忙,我哪裡會去麻煩你。」摩根手一伸,就攬住了布斯的肩膀,「現在你來得正好,我們這裡有什麼物證需要傑弗遜那邊檢測的,你就幫忙送過去吧。你也知道我們現在人手不足,加上近日發生的騷*亂,正是需要幫忙的時候。」

  「好啊,我很願意幫忙。」史威茲立馬在瑞德的身邊坐了下來,一副我死也不離開這張凳子的樣子。

  若伊沒去看史威茲,而是自己拿起了布斯帶過來的報告,慢慢地翻看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警員突然跑進了辦公室,「又發現受害者了。」

  若伊把資料一合,立馬就站了起來。

  摩根也很配合,他指著瑞德,加西亞和史威茲說,「你們三個留下研究這些報告,其餘人跟我一起去現場。」

  布斯很強勢地表示要開車,摩根只好讓了他。但是這個傢伙一發動汽車就開始八卦起來了,「嘿,貝爾,聽說你和史威茲認識是吧?」

  若伊真是沒料到,甩開了史威茲,居然來了更誇張的布斯,「以前我們兩個都在哥倫比亞大學的時候曾經在一起過半年,不過我去邁阿密之後我們兩個就沒聯繫了。」

  此刻若伊乾脆全部坦白了,免得布斯還繼續騷擾他。

  「哇!」布斯真沒想到若伊這麼直接,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要問的了。他專心開車,很快就到了發現第三個受害者的地方。

  「不是有三個或以上受害者fbi才有管轄權嗎,怎麼這次巴爾的摩警方這麼自覺呢?」布斯走到那垃圾堆前面,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以前有過合作,而且案子辦得非常完美。」羅西解釋道,而且巴爾的摩離dc也近,請fbi過來聯合辦案是常態了。

  「這次的現場保持得比較完整,布斯,就麻煩你把這具骨骸送到傑弗遜了。」摩根拍了拍布斯的肩,找到了個合理理由把他給打發走了。

  一行人再次回到警局,瑞德和史威茲已經做好初步的側描了。加西亞也把此前的那位受害者的身份徹底調查清楚了,是一個健身教練,已經公開出櫃過了。

  而哈金斯也有了新發現,正在和加西亞連線。

  「我在那堆熟肉之中發現了一種很特別的蝦的殼,這種蝦的學名是landicus,屬於藻蝦科,原產地是符拉迪沃斯托克,靠近日本海的地方。據說這種蝦肉質緊實,味道鮮甜,非常美味。日本人把它叫做茨藻海老,通常用來做天婦羅。記得齊多夫定的副作用嗎,也許受害者愛上的不是芥末,而是味覺改變之後難得的刺激呢。」哈金斯一邊說,一邊把這種蝦的圖片調了出來,「還有在這些熟肉上面,我找到了很微量的含有dna的液體,極有可能是嫌犯的。」

  「嫌犯的年紀應該在25-30歲,擅長用刀具,亞裔。選擇的受害者都是英俊的中年男子,有可能嫌犯自身的外貌條件比較差。雖然無法確定受害者在死前是否有過性行為,但是基本上可以確定嫌犯的作案動機是源自性。」瑞德看著地圖,開始圈出巴爾的摩的日本餐廳了。

  「嫌犯可能有情愛妄想症,在和受害者的互動之中一旦被拒,就會惱羞成怒,殺害受害者。而對受害者屍體的褻瀆以及過分損害,就是這一情緒的發洩。」史威茲補充道。

  「第一個和第二個受害者間隔了一周,但是第三個只有三天,嫌犯的情況惡化了,也許明早就會有第四個受害者出現了。」羅西剛才看到第三個受害者的骨骸,發現上面留下的刀印非常明顯,很顯然嫌犯已經沒心情來慢慢剔肉了。

  「瑞德,地理側描結果有了嗎?」摩根低頭看向了正在地圖上畫著圈圈的瑞德。

  「雖然嫌犯都是把受害者拋屍到垃圾場或者垃圾箱之中,但是從現在三個受害者的拋屍地點來看,嫌犯所在的區域應該是在這一塊區域。」瑞德最後用紅筆圈了一個圈,確定地又點了兩下。

  「這一區域的日本餐廳一共有五家,其中兩家的廚師年紀都在60以上。另外三家,一家主廚是女性,經營的是家常料理,沒有壽司類。剩下的兩家其中一家的大廚才過世,由他的徒弟接過了店來,就在一個月前。」加西亞的手比嘴還要快,在她還沒說完的時候,眾人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這應該就是誘因了。」摩根轉頭看向了布斯,朝他問道,「要一起去嗎?」

  布斯點點頭,開始檢查自己的配槍。

  「當地警局的警力不足,沒有後援,大家小心。」摩根可能了一眼地圖,去那家店要經過正在騷*亂的街區,他們的逮捕行動不會太順利。

  「你也要去?」若伊穿好防彈衣之後就見到史威茲也在蹩手蹩腳地穿,不過他穿的不是fbi的,而是當地警局的。

  「當然了,我可是一個優秀的談判專家。」史威茲勉強算是把防彈衣給穿好了,但是看起來完全不像那家人,跟小女生偷穿媽媽的高跟鞋一個效果。

  「你留在車裡。」布斯指著史威茲說道,他也許能幫上忙,但前提條件還是得保護好自己。

  摩根也沒什麼意見,瑞德的槍法也不怎麼樣,拼的全是智力。

  所有人上了兩輛車,還加上三個強搶過來的當地警員。

  當他們的車開到那家壽司店所在的街區的時候,突然發現前面的路被各種雜物堵住了。而且很多非裔的青年蒙著面,手上拿著石頭,酒瓶等自製的武器在街口閒逛,不肯讓出路來。

  摩根下了車,和在此地維持秩序的警員詢問了幾句。他一籌莫展地回過頭,沖著車裡的眾人搖了搖頭。

  這些人極其仇視暴力機關,就算鳴槍示警,他們也不會害怕。如果真的再引起衝突,恐怕復仇的火焰就要點燃整個巴爾的摩了。

  「要讓這些小混混讓開路,只有一個方法。」若伊也下了車,走到了摩根的身邊。

  「他們崇拜強權和力量,我是可以和他們的老大去挑戰一下,但是花費的時間就太多了。」摩根伸長了脖子,往街盡頭那家壽司店看去。

  「如果主管你允許的話,我倒是可以試一下。」若伊抬起頭,看向了摩根。

  「如果你有把握的話。」摩根挑挑眉,很好奇若伊會做什麼。

  若伊走到他們自己開過來那輛suv的後備箱之後,從裡面找到了一根撬棍。她隨手試了一下,發現長度和重量都很合適。

  「你要做……」摩根話還未完,就見若伊快步走到了那群小混混面前。

  「要麼你們讓開,要麼我把你們打趴下。」若伊拖著那根撬棍,並沒有舉起來。她覺得能用氣場壓住沒有傷亡是最好的情況,還是不要太囂張了。

  「你也想跟那些條子一樣在毫無證據和理由的情況下就要槍殺我們嗎?」其中一個人叫喊了起來,似乎還是有點文化的樣子。

  「我沒有帶槍。」若伊把手一攤,同時又聳了聳肩,「而且你們也看到了,我是fbi,再此時要追捕一個變態殺人狂。如果不想你們的母親,姐妹,女兒也被這人殘害的話,最好快點讓開。」

  若伊身後的摩根眉頭抖了一下,明明這是個轉找英俊同性戀的殺人,一下子就被若伊說成是個殘害婦女的變態了。

  「騙子!」不知是從哪裡飛過來了一個玻璃瓶,而且還是燃燒著的。

  若伊抬腿一踢,根本沒讓那□□傷到自己。但是那瓶子飛出去之後卻是砸到了一個青年的腦袋上,頓時鮮血和火焰同時噴湧了出來,煞是可怖。

  「殺了她!」

  「她和條子是一夥的!」

  「你們這些白皮豬!」

  若伊歎了口氣,輕聲說道,「拜託,我是亞裔!」

  「騙子,你皮膚白得跟紙一樣!」一個青年手裡拿著一根棒球棒,直接就朝著若伊揮了過來。

  若伊一矮身,她揮起撬棍就擊中了那青年的腹部。拽下他的球棒,若伊隨手就扔出了十幾米遠,「來十個。」

  那群青年有點遲疑,雖然若伊是fbi,但她是個女性,看起來也並不強壯,十個人一起上的話未免有些丟臉。

  但是總有人會犯蠢,有兩三個人立馬湧了上去,手中拿的是各種球棍,水管,鐵棒。

  若伊手中的撬棍舞得是虎虎生風,摩根站在二十幾米遠的地方都能聽到那皮肉撕裂的聲音。他忍不住咬緊了牙關,為那些小混混擔心了起來。

  見同伴被打趴在地,立馬又有五,六個人圍住了若伊。但是這些人根本沒辦法近她的身,那根撬棍一米多一點,掄圓了任何靠近的物體都會被擊飛。摩根似乎還看到了幾顆牙齒飛了出去,掉在地上彈了很遠。

  若伊把這一波人解決了之後,她輕輕地攏了攏掉下來的劉海,沖著其中一個年級最大的非裔男性說道,「可以讓開了嗎,先生?」


第23章 大廚

  ~~~~~凡流人血者,他的血也必被人所流。~~~~~

  「你弄傷了我的兄弟,就想這麼過去?」那個中年的非裔男性站到了若伊的面前,但是他手中沒有任何的武器。他自己也明白,打,是打不過的。

  「不過去也行,我請你們去dc。巴爾的摩的監獄也許關不下了,但是dc還空得很。」布斯站到了若伊的身後,覺得是自己出場的時候了。

  他拍了拍若伊的肩,小聲地說道,「你上次是讓摩根的吧?」

  若伊笑了笑,並沒有回答他。

  「那個連環殺手非常危險,我想你們也不想自己的兄弟姐妹無緣無故地失蹤吧。」摩根自己就是非裔,所以他出來打圓場是最適合的。

  「只能你們過去,條子不行」那中年非裔思考了一下,然後緩緩地讓開了。他身後的青少年們也讓開了,不過寬度只有一米左右。

  羅西他們也從車上下來了,在那群鼻青臉腫的年輕人的注視下通過了這個街區。雖然剛才他們都在車上,但是發生的一切也都看得清清楚楚。此刻心中震撼無比,不知說什麼好了。

  要進入bau,外勤水準肯定都是高過一般探員的。但像若伊這種比電影裡演的還誇張的武技,卻是很少能見到的。

  來到那家壽司店前,大門緊閉。但透過玻璃可以看到裡面是開著燈的,應該有人。此前加西亞給出的資料是這位元大衛.北島並沒有其他住所,就住在壽司店的二樓。

  其他人都很自覺地退後了一步,把踹門的任務留給了摩根,布斯,或者是若伊。

  摩根轉頭看了看若伊,覺得以她的能力,踹開這木框玻璃門簡直輕而易舉。若伊本想推辭一下,但誰知布斯一腳就踹了過去,並且還高喊著,「fbi!」

  摩根和若伊趕緊進入到店內,仔細地看了一圈。

  「安全。」摩根通知了後面的組員,立馬又和布斯往廚房走去。

  若伊則是往樓上走,她個子比較小,在那狹窄而陡峭的樓梯能夠靈活地應變。

  摩根和布斯走進廚房,這裡各種櫃子和工具很多,他們搜索了好一陣才完成。最後在一個櫥櫃之中發現了一名人質,同樣金髮,強壯且俊美的白種男性。

  人質還活著,布斯打了急救電話,轉身一看,摩根已經跑上樓了。但是那樓梯十分狹窄,他爬得很是辛苦。

  若伊跟著樓梯轉了個彎,看到去二樓的路被一塊木板擋住了。通常情況下閣樓才會有這種擋板,如果二樓還有人住的話,這樣會很麻煩。現在同樣給若伊帶來了難題,很有可能嫌犯就在門口守著,自己要是貿然推開的話,估計迎面而來的就是一把鋒利的刀子。

  摩根好不容易擠上來了,發現若伊蹲在樓梯口,正是需要自己的幫忙。

  看了看那狹小的樓梯口,摩根只能再次讓若伊上了,「我掩護你。」

  「好。」若伊剛才那根撬棍還沒丟,現在這種情況拿鐵棍可比槍的攻擊範圍更大。而且摩根還在自己身後,她也不用擔心太多。

  伸出手,若伊將擋板給推開了一點。但是上面沒有任何的動靜,若伊就乾脆一把給頂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矮小的黑髮男人揮舞著一把陶瓷刀向若伊刺了過來。那純白的刀刃被若伊給一棍子敲碎了,細小的瓷片到處飛,有一片劃到了若伊的眼皮,讓她不得不閉上了眼睛。

  那男人又換了一把極其細長的鋼刀向著若伊又刺了過來,他身邊還放著好幾把。寬的,窄的,長的,短的,應該是一套。

  若伊看著那閃著寒光的刀尖,一下子就傻了。她想起了好多年前,那個人揮舞著手術刀向著自己襲過來的場景。

  一個愣神,若伊差點被那人刺中,她慌忙地閃躲開了。但是她卻忘了自己在樓梯上,一下子腳下踏空,就摔了下去。

  摩根在一旁本想幫忙,但是奈何那樓梯口真的太窄了,他這種寬肩膀的身材基本上擠不過去。雖然可以瞄準,但是卻受到很多干擾,開了兩槍都打偏了。

  現在若伊突然就掉了下來,讓摩根一下子慌了神。這樓梯很陡,要是頭著地的話,說不定頸椎都能摔斷。

  一手握槍,一手抓住了若伊的腳脖子,好歹算是沒讓她直接摔下去。

  布斯聽到槍聲剛好跑了上來,看到北島正舉起刀準備去刺摩根。他舉起槍,一槍擊中了北島的眉心。

  若伊摔下去的時候磕到後腦勺了,而布斯開那一槍正好又在她耳邊,整個腦子都嗡嗡作響,簡直要炸開了。

  布斯見若伊一臉痛苦,很自覺地說,「摩根你打電話練習救護車,我抱貝爾下去。」

  「不,布斯你留下去閣樓再看一下。救護車我的組員肯定已經叫了,我帶貝爾出去就好了。」摩根抹了抹臉上濺到的一點血滴,他擠下了樓梯,將若伊橫抱了起來。

  聽到樓上三聲槍響,bau的組員門都很緊張。看到摩根抱著若伊出來,他們還以為中槍的是若伊呢。

  羅西皺著眉頭,瑞德一臉恐慌,jj則是立馬迎了上去查看若伊的傷勢。

  「沒事,只是摔了一跤。」摩根解釋道,他徑直將若伊抱進了suv裡。將後排座位調整了一下,就讓她睡了下來。

  他們通過了街口之後,那群混混因為要去醫院就散了,當地警員這才有機會把車都開過來。

  「可以單挑十個人的貝爾居然會摔一跤,還摔成那樣?」瑞德歪著頭,無法去想像剛才發生了什麼。

  「滑鐵盧而已。」羅西轉身走上了樓,既然若伊只是摔了一跤,那他就不擔心了。

  布斯在北島住的二樓找到了他的日記,雖然現在北島死了,但是這次案子想必也可以從他的日記之中找到細節和結案證據了。

  在救護車還沒來之前,摩根就陪著若伊在車裡。

  「我沒看清被北島是怎麼讓你摔下來的,難道他是忍者?」摩根開了個玩笑,想看看若伊現在的反應力有沒有受影響。

  「呵呵,亞裔都有特異功能。」若伊還真笑了出來,她睜開了眼睛,還是覺得頭暈得厲害,便又閉上了,「其實……,我有點尖銳物體恐懼症。」

  「噢?」摩根沒問,他現在只想讓若伊自己說出來。

  從若伊第一天加入bau起,他就知道她肯定也有自己的故事。但是出於對同事的尊重,摩根沒側寫她,也沒讓加西亞去查她以前的資料。當了這麼多年的側寫員,摩根很懂得控制自己的好奇心。

  但這次遇上史威茲讓摩根發現若伊背後的故事肯定不簡單,否則不會讓一個擁有兩個心理學博士學位的人如此擔心的。

  只是摩根現在有些分不清自己這麼想若伊往事的原因,到底是害怕她的心理問題影響到整個bau呢,還是僅僅是對她個人的關心。

  「我小的時候……」若伊舔了舔唇,她現在還無法全力思考。但是她知道,那件事不能現在說,至少得取得他們全體的信任才行,「我媽媽會用一把很長很尖的剪刀給我修頭髮,有一次她不小心紮到我臉上了,然後我就一直很回避尖銳的物品。後來到我中學的時候,我想要阻止一個拿刀的人,但是卻沒成功。自那以後,我就真正地害怕這些東西了。如果那天我們不是比拳而是比劍的話,我恐怕會不戰而敗的。」

  「你有去做過心理治療嗎?」摩根低頭扳著自己的手指,他的心理治療馬上就結束了,非常成功。

  「斷斷續續有做過,但是因為不是特別影響生活,所以就沒太在意。」若伊捂住眼睛,即便自己現在是閉著眼的,但是她仍然有些害怕摩根會拆穿她。

  「怎麼不影響生活了,你家裡難道沒有刀具和剪刀嗎?」摩根好奇地看向了若伊的手,她的手比一般女性看起來要強勁有力,但是依舊纖長細柔。

  「哈哈。」若伊笑了起來,「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只是害怕別人拿尖銳物品指著我而已,但是我自己拿著卻是完全沒問題的。」

  「難怪史威茲一直追著你。」摩根暗笑著搖了搖頭,「這麼特殊的病例,就連我都想側寫一下了。」

  「但是你不會的,對吧?」若伊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向了摩根。

  「當然不會。」摩根被若伊盯著突然覺得有點不舒服,他轉過頭,握住了方向盤,「救護車估計堵在路上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這才我第二個案子,就已經去過兩次醫院了。」若伊覺得自己真是倒楣,明明是最強的一個人,但是每次卻都會受傷。

  「可是剛才你卻是送了十個人去醫院,其中一個還要看牙醫。」摩根大笑了起來,一口白牙非常炫目。


第24章 日記

  ~~~~~如果彼此之間毫無秘密可言,我們該尋找怎樣的慰藉。~~~~~

  大衛.北島的日記裡詳細地紀錄了所有的事情,瑞德快速地流覽了一遍之後,摘取了最重要的部分說給了其他人聽。

  大衛.北島是日美混血,他父親是美籍日本人。當年他父親駐紮在沖繩,和母親戀愛之後就結婚到了美國,然後生下了他。但是他的父親是個酒鬼,沒過幾年就因為醉駕出車禍死了。他的母親很快改嫁,將他留給了一家壽司店做童工。

  壽司店的大廚十分嚴格,常年壓迫北島,特別是在得知了北島喜歡男人之後更是各種辱駡和欺淩。

  一個月前,這個大廚胃癌死了,他沒有親人,北島便順其自然接過了這家店來。突如其來的自由讓北島很興奮,但是他的第一次求愛卻失敗了。

  北島其貌不揚,個子矮小,性格也有些奇怪,被拒絕完全是正常情況。

  但是北島卻認為其他人和他師傅一樣都鄙視他,於是為了發洩怒火,他殺死了一個遊客。這個遊客金髮碧眼,身材高大,很是英俊。

  北島既嫉妒他,又把他當做愛慕對象。

  在用刀殺死這名遊客之後,他獲得前所未有的興奮感。而嫉妒的心理仍然存在,於是他就把這名遊客的肉和內臟都給剔除了。在他的日記裡他寫到這既可以練刀工,又可以侮辱這些長得帥氣就高傲自大的白種人。

  而在廚房被他囚禁的那個白人就是他愛慕的物件,一個獨居的,常年出入同性戀酒吧,喜歡吃壽司的花花公子。

  「現在案子解決了,你該請我吃飯了吧?」布斯還沒釋懷,他纏著摩根,非要他請客。

  摩根拿出手機來,很希望加西亞此刻和自己配合一下,再發一個案子給他。

  「馬上就週末了,大家都去我家吧。」羅西叔叔壕慣了,櫃子裡那些美酒也怕無人品嘗。

  「噢,謝謝。」史威茲連忙站了出來,就怕布斯把自己忘記了。

  若伊看了史威茲一眼,就知道他要湊熱鬧。

  「你也要去?」布斯卻是先于若伊開口反對了,「那骨頭去不去,安吉拉去不去,傑克去不去?」

  「好,我投降。」史威茲轉過頭,沖著若伊聳了聳肩。

  若伊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對羅西抱歉地說道,「我要回紐約一趟,這次就不去了,你們慢慢玩吧。」

  雖然馬上就是週末,但是眾人還是要先回匡提科,把這個案件的報告全部完成之後才能休假。

  通常連環殺手都是不會挑日子作案的,經常在週末和假期時bau的成員們也要去到全國各地。但是在此之後fbi還是會做出相應補償,有休假,也有加倍工資。

  對於有家庭,有愛好的人來說他們寧願在正常假期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而不是之後的補假。不過還是有例外,像羅西,還有若伊。

  已經在bau呆了幾周的若伊必須得回紐約一次了,華裔家庭成員之間的聯繫非常緊密,即便是若伊這種比較特殊的例子。

  「回紐約你是準備坐飛機,還是火車?」摩根一邊整理著自己的報告,一邊對若伊問道。若伊的辦公桌就在他斜對面,只要越過瑞德就能看到她。

  「火車,安檢不是那麼麻煩,而且也不算太過封閉。準備一本暢銷書,一眨眼就到了。」若伊寫報告的速度很快,她才讀完了碩士,筆桿子還是使得很順手的。

  「說到暢銷書,我最近才看了五十度灰。」加西亞笑著用電腦擋住了大半張臉。

  「好看嗎?」若伊只覺得最近好像經常看到這本書,但是她沒時間看。

  「遠不如摩根的案件報告。」加西亞搖搖頭,自從加入bau之後,她就完全不能好好地欣賞女性文學了。

  「那我還是看追憶似水年華吧。」若伊從自己的抽屜裡拿出了一本跟磚頭差不多厚度的書來,然後就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你閱讀速度也跟我一樣快?」瑞德看著拿書,覺得常人三,四個小時應該是看不完的。

  「不,親愛的瑞德博士,這本書我看了快十年了。」若伊將完成的報告遞給了摩根,然後給每人一個飛吻,「大家週末愉快,我就先去趕紐約的火車了。」

  若伊開車去到華盛頓火車站,還沒拿票呢,她就看到了史威茲,「別說你想吃我爸爸做的菜了。」

  「不,我只是想給你一點東西。」史威茲從自己的手提包裡拿出了五個資料夾,厚厚的一疊,比若伊手中那本追憶似水年華可是厚多了,「這本書,你是不準備看完了嗎?」

  「一年看十幾頁,遲早也能看完的。」若伊把書給了史威茲,然後拿過了資料夾來,「是什麼?」

  她不敢打開來看,害怕又會看到那讓她失控的畫面。

  「沒有圖片的。」史威茲趕緊說明了一下,「只是我對你那個案子的一些分析,這些年來我也有隨時跟進,但是能獲得的有效資訊很少,不知道能不能説明到你。」

  「謝謝你,蘭斯洛特。」若伊笑了笑,又喊回了大學時史威茲的稱呼。她將那資料夾一收,伸手就拉起了史威茲,「走吧。」

  「去紐約?」史威茲一愣,不知道若伊要帶自己去哪兒。

  「不回紐約了。」若伊搖搖頭,「這些東西是你寫的,有問題的時候,我還是得問你啊。」

  「那去我家?」史威茲還不知道若伊住在哈金斯別墅的事情,他覺得若伊應該住在離匡提科比較近的地方。

  「不,我們先去羅西家。」若伊心中是不打算去側寫自己現在的同事的,但史威茲不是,他可以幫自己完美參考這一群人。

  無論去誰家,若伊不再推開自己了,這一點就是值得慶祝的。史威茲連忙回到了自己的家裡,把衣櫃裡的衣服都翻了出來,準備好好地搭配一番,然後出現在若伊的面前。

  若伊給羅西發了資訊,說她的紐約之行取消了,現在準備過來喝一喝義大利的紅酒。她壓根沒想到要搭配衣服什麼的,大家都是同事,而且都是側寫高手,再怎麼精心打扮外表都是無用功。

  隨手挑了一條牛仔褲和休閒襯衫,若伊就準備出門了。但是看著鏡中的自己,若伊突然覺得這樣和上班時根本沒人任何的區別。

  心中有那樣的陰影,生活也會受影響。這些年來若伊對自己的外表不是特別在意,雖然出於禮儀會化妝,穿著也會比較整潔。但是那些時裝,高跟鞋,首飾什麼的,她幾乎很少去追當季的新品。不過女人的天性還是存在的,偶爾看到喜歡的,還是會買回家。就是穿的機會少,現在加入bau了,幾乎天天都是西裝制服了。

  把襯衫和牛仔褲脫了,若伊換了一條針織連衣裙。平底的單鞋也踢掉了,拿了一雙買來基本上就沒穿過的長筒高跟靴子。

  翻出了都褪色了的首飾盒,配了一條細細的毛衣鏈,一對單鑽的耳環戴上了,若伊才趕緊出了門。

  不想讓史威茲知道自己住在哈金斯的別墅裡,她約定的地方離羅西的別墅非常近了。不過兩人都開車,若伊也就裝裝樣子,帶帶路而已。羅西的家她也沒去過,只能用導航。

  開到羅西家所在的街區的時候,若伊突然發現自己迷路了。她不是路癡,認路的本領也挺強的,但是現在就是繞不到羅西家所在的地方。導航也是瘋了,一直讓她調頭,要不就是重新規劃路線。

  後面的史威茲也不知道若伊怎麼了,突然就變成路癡了一般。

  「嘿,甜心,需要帶路嗎?」這時摩根從史威茲的車後面插了上來,拿下墨鏡對若伊咧嘴一笑。

  「噢,天哪,還好遇到你了。」若伊松了一口氣,她打扮本來就花了一點的時間,她可不想遲到啊。

  跟著摩根的車,若伊終於是找到了羅西的家。她發現羅西是故意選了一個比較偏僻,而且通往這裡的路很容易被綠化擋住。在車上會有很多盲點,很多時間會以為那條路不通。

  羅西這麼多年也送了不少罪犯進監獄,其中肯定也有不少想報復他。自己的住處稍微隱秘一點也是正常的。

  「你不是去紐約了嗎?」摩根並不知道若伊又要來了,所以看到她還是很驚喜的。雖然才共事幾周的時間,但這幾周裡若伊的表現都非常好,他多多少少也是積累了好感的。摩根覺得如果有誰可以有資格加入他們bau的話,若伊是完全合格的。

  但她今天穿著便裝,一下子讓摩根有點不適應。平日在辦公室裡,除了加西亞以外基本上所有的女探員都是黑白灰藍的西裝套裝,很難看到一點色彩。雖然若伊還是穿的黑白兩色,但是看起來卻是有個性多了。

  摩根壓制住了心中已經開始側寫的一點心思,然後抬腿走向了若伊。

  「紐約隨時都可以去,但是羅西家的酒卻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喝到的。」若伊從車裡拿出了一個大保鮮袋來,她可不會空手前來的。

  史威茲這時走到了若伊的身邊,幫她拿起了那個保鮮袋,「你好,摩根探員。」

  「週末就別叫我探員了,直接叫我摩根吧。」摩根剛才還真沒注意到史威茲跟在後面,他在自己心裡,還真是和瑞德的替身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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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湯

  ~~~~~在人生的道路上,當你的希望一個一個地落空的時候,你也要堅定,要沉著。~~~~~

  若伊帶了三個菜,一個涼菜花生醬生拌鳳尾,一個炒菜黑胡椒牛肉粒,一個羊肉湯。雖然不是自己最愛吃的,但是若伊還得考慮其他人的口味。要是真做正宗的中餐,估計他們好多人都吃不慣了。

  jj和加西亞也帶了東西來,jj烤了一個櫻桃派,而加西亞則是做了煙熏三文魚沙拉。

  瑞德帶的是一本書,一本很冷門的對非洲某部落的研究報告。

  摩根當然也沒空著手,他給羅西帶了一個棒球來。這肯定也不是普通的棒球,上面有一位棒球明星的簽名。

  布斯則是帶著貝倫博士一起來的,兩人一起買了一堆燒烤的食物。

  羅西的紅酒醇香,若伊的中餐也美味,但是燒烤和啤酒對於美國人的吸引力卻依舊不減。

  將幾位女士帶來的「前菜」吃完之後,摩根和布斯就忙著去燒木炭了。

  「這湯好白啊。」加西亞喝著若伊帶來的湯,十分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在熬湯過程中,羊肉中的脂肪、一些水溶性蛋白質和骨骼中的卵磷脂被溶出,骨中的膠原蛋白部分水解成了明膠分子。在湯汁不斷沸騰的情況下,脂肪被米分碎成細小的微粒,而卵磷脂、明膠分子等起到乳化劑的作用,就形成了水包油的白色乳化液。」瑞德一邊喝湯,一邊還不忘開講。

  「瑞德,別。」加西亞搖搖頭,夾了一夾香菜塞進了瑞德的嘴裡。

  「噢,那是……」若伊想要阻止,但是卻失敗了。想想夏洛克第一次吃到香菜時的表情,她只能在心中默哀了。

  瑞德嚼了兩下,眉頭皺了起來。然後又嚼了兩下,居然舒展了眉心,還微微地點了點頭。

  「在某種宗教的一個分支裡,其信仰者會選少女的頭骨來做法器。他們會時不時地撫摸那些圓潤的頭顱,讓其變得更加的光滑。過了幾十甚至幾百年之後,這些頭骨就會變得好像玉石一般,其價值也是不可估量。」貝倫看著湯中的一塊排骨,就聊起了自己的專業來了。

  「我還是去幫摩根吧。」加西亞受不了了,她放下了筷子,走向了後花園。

  對於這類言語上的心理攻擊若伊完全沒有受到傷害,但是史威茲就不一樣了,他強忍著噁心,跟若伊坐到了最後。

  值得慶倖的是摩根和布斯的動作還算快,當他們大呼著可以燒烤的時候,史威茲簡直跟離弦的箭一樣飛跑了出去。

  後花園裡摩根和布斯兩人挽著袖子把炭火放到了烤架上,兩人今天都穿得很休閒,一黑一白兩件t恤。布斯穿的黑的,而摩根穿的白色。

  看到這兩個肌肉男,身上的肌膚還閃著點點汗珠,史威茲不禁覺得今天自己穿得太正式了。他脫掉短風衣外套,解開襯衫袖扣,把袖子挽了起來。小馬甲就沒脫掉了,他覺得還有一點冷。

  正準備過去幫忙,若伊卻是把史威茲給拉住了,「你這一身阿瑪尼真的確定要去炭火邊上嗎?」

  史威茲看著若伊也一身白,立馬就明白了她一直在屋內閒聊的原因了。那些飄起來的碳灰要是掉落到衣服上,肯定是要花一大筆乾洗費了。

  一個聯邦調查員一年年薪也不過六萬左右,沒辦法太鋪張浪費。

  加西亞的手指都塗了指甲,jj也是細皮嫩肉的,就站在一邊湊熱鬧了。倒是貝倫走到烤架邊上,開始串肉,「這塊骨頭長得可真完美啊。」

  「骨頭,你請到女性休息區去,好嗎?」布斯抬起頭,真是不想壞了其他人的食欲。

  「只等你們兩個做事的話,我覺得到了晚上我們都吃不到。」貝倫完全沒理布斯,依舊幹著自己的活。不過她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在串肉串,而是在恢復一頭牛。

  「在原始社會,女性負責收集,而男性負責打獵。因為武器落後,遠古巨獸更加兇猛的原因,收集的成效遠遠大於打獵。這也是母系氏族的奠基,誰能獲得更多的食物,誰就做主。」瑞德一見這男人做事,女人休息的場面,就不由得開口談了起來。

  「即便是過了一萬年,這點也沒任何改變啊。」若伊笑了起來,布斯和貝倫這兩人的相處模式非常有趣,而且兩人還算不上是同事,可以自由戀愛。

  「也有特例啊。」史威茲低頭看向了若伊,他本想說若伊家就是老媽做主,而老爸既是大廚又是老闆的。但是想想現在這群人基本上都對若伊沒什麼瞭解,便就立馬閉嘴了。

  若伊瞟了史威茲一眼,給了他一個感謝的眼神。她認為現在還不是傾訴自己悲慘往事的時候,她還需要再觀察這一下這群人。她必須知道他們是不是足夠強大,足以和她一起去對抗那個惡魔。

  如果他們還不行的話,她就只有一條絕路可選了。

  「嘿,jj。」加西亞把jj拉到了一旁,小聲說道,「你看小甜心和貝爾,他們之間的火花都要比那燒烤架還要熱烈了。」

  「史威茲很不錯啊,心理學家配側寫員……」jj說道這裡,眉頭就皺了起來,「不,太可怕了,絕不和同行戀愛!」

  「可是他那麼可愛!」加西亞歪著頭,看著史威茲傻呵呵地笑了起來,「而且他也不像瑞德,會冒出那些你聽不懂的話來。」

  「看起來有人墜入愛河了啊。」jj笑了摸了摸加西亞頭上的羽毛發飾。

  「呵呵,偶爾吃下甜點,但是我還是更愛帶點苦味的黑巧克力。」加西亞放下手中的酒,走到了燒烤架邊。她不是準備幫忙,而是摩根已經烤好了幾串香腸了。

  若伊伸長了脖子一看,這兩個肌肉男烤的全是肉,牛肉,羊肉,豬肉,魚肉,還有香腸,培根等。

  實在是忍受不了這麼油膩的食物,若伊找羅西要了圍裙,挽起袖子,把幾根玉米拿來烤了。

  這幾根玉米布斯是在超市旁邊一個自由集市買的,都是當地農民自己種的,苞葉都還沒有撕開。

  若伊就直接拿去烤了,烤到七,八分熟的時候再撕開,塗上黃油。那香味連幾個肉食動物都忍不住搶了一根去啃了。

  史威茲本想趁機表揚一下若伊的廚藝,順便炫耀一下以前自己也吃過好多次,但是想想若伊肯定不願意聽,所以就只能閉嘴啃玉米棒子了。

  在加西亞的眼中,這對「小情侶」是處在分開再相遇的彆扭激情之中,這種奇怪的表現是很正常的。但是在摩根的眼中,他對若伊以前的生活更是好奇了。他認為自己是臨時主管,對屬下的心理狀態是要有一個大局把握的。雖然現在看起來若伊表現很好,但是她心中肯定也埋藏著一顆定時炸彈。

  一旦被觸及,她這種能力的人,殺傷性就太大了。

  一直玩到了晚上,摩根和布斯都喝得很多,不能自己開車回去了。若伊中午品了一點,她不太愛紅酒,沒喝太多。現在完全可以開車,不會造成酒駕。

  布斯肯定是貝倫送回去,而摩根嘛,加西亞很主動地提出來要送他回家了。

  「那就下周見了,同事們。」摩根揮揮手,和加西亞先走了。

  若伊和史威茲也隨後開車離開了,他倆沒有各自回家,而是去了史威茲的家裡。

  「你覺得他們如何?」若伊發現史威茲的房間和幾年前自己來過的時候一樣,擺設一點都沒變。她走進廚房,打開櫥櫃,果然看到了同一個品牌的英國袋裝茶。不過若伊不想喝茶,所以還是讓史威茲給自己煮了咖啡。

  「他們的專業性是不用去質疑了,但是你覺得他們會幫你查那個陳年的案子嗎?」史威茲打開了咖啡機,然後轉過身看向了若伊,「而且你們主管,摩根高級探員的個性比布斯還強。你覺得讓他知道了你是有目的地進入到bau,他會如何想?」

  「我是有目的性,但是我對這份工作卻是投入了100%的精力。就算他覺得我動機不純,也頂多只是把我趕走而已。但是對於我這種人才,fbi不會不要我的。」若伊舒服地躺進了史威茲家客廳那個大沙發之中。這個沙發當然是換了新的,而且比舊的那一個還要舒服。想當年兩人一起睡在上面的時候,還經常會不小心掉下來。

  「我應該能說服布斯幫你。」史威茲知道自己在武力上是不能幫若伊什麼忙了,但是在智力上他卻是個好幫手。他也從未有過想要增強自己的想法,因為他明白自己的能力上限。

  「謝謝你,蘭斯洛特。」若伊從那沙發之中站了起來,她不想眷戀這點溫暖,畢竟自己曾經擁有過,卻沒有好好珍惜。拿起自己的車鑰匙,若伊離開了史威茲的家。

  而另一邊加西亞本是開車送摩根回家的,但是中途摩根卻是讓加西亞去了位於dc的fbi總部。沒有告訴加西亞自己要做什麼,摩根自己一人走進了fbi的大樓。

  加西亞看著摩根的背影,她隱約能猜到,摩根是為了若伊。但是那是出於何種情緒,她就沒辦法猜得出來了。此刻她有點恨自己為什麼不是jj或者是艾米莉,她們的話,一定能猜出摩根的想法了。

  想到艾米莉,加西亞有點神傷。她發動了車,慢慢地往著自己的小巢開去。

  摩根走進fbi大樓,徑直就到了人事部門。雖然現在已經下班了,但是還是有值班的人。而且摩根和一個部門主管很熟,所以就讓值班的人給他開門拿資料了。

  摩根買了一杯自動販賣機的咖啡,喝著那寡淡的咖啡,他打開了若伊的資料。

  在入職的時候他看過若伊的資料,但是那只是很簡單的一份資料,沒什麼好研究的。總部這邊就有背景調查這些不公開的資料,有非常多的細節。

  「若伊.貝爾,華裔……」摩根慢慢地翻看了起來,他今天非但沒喝醉,而且還很精神。

  若伊的資料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小學和初中都是在紐約曼哈頓的公立學校讀的,雖然位於曼哈頓,但是那個街區的治安並不怎麼好,有非常多的來自世界各國的移民。但是她的中學卻是換到了韋賈斯特鎮,一個著名的富人區。而且她就讀的還是寄宿學校。

  「韋賈斯特鎮克羅夫謝克特私立寄宿高中。」摩根念著那個校名,覺得有點耳熟。但是他的腦子還是不像瑞德那般可怕,沒辦法立馬記起什麼。

  拿出了手機,摩根本能地想打電話給加西亞。

  遲疑了一會兒,摩根又將手機放下了。他將資料還了回去,然後叫了一輛計程車。

  夜色濃重,摩根和若伊今晚都同樣失眠了。


第26章 陳皮

  ~~~~~人無疑是大地的主人,又是腸胃的奴隸~~~~~

  週一,若伊還是帶著自己的小餐盒去上班了。她本來是想用征服胃的方式來拉好感的,但是想想太刻意,還是自己吃吧。

  而這一天他們沒有接到各地警局的求助,研究起了往年的案子來。

  通常來說時間越近的案子,就越有優先權。年限越長,證據的缺失,嫌犯的狀態都會讓案子進入到死路之中。

  今天被摩根選出來的這個案子就是兩年前發生在華盛頓州的一起連環殺人案。華盛頓州雖然也叫華盛頓,但是卻在西海岸最北端。因為微軟的總部在這裡,所以給人的印象就全是理工科宅男了。

  這起案子發生在奧林匹克半島,奧林匹克山脈佔據了整個半島,荒涼卻清幽。也是因為人跡罕至的原因,這起案子一直沒什麼進展。

  但是在兩年之間護林員一直有斷斷續續地發現同樣特徵的屍體,所有的受害者都是20-30歲之間的女性,但不分種族。而且屍體上都有皮膚缺失,部位也都不相同。

  這些受害者的遺體發現的時間相差很遠,而且野外環境對屍身造成的損害也很大,法醫很難確定她們確切的死亡時間。

  「我們可以向那位骨頭博士求助啊。」加西亞沒去看現場照片,只是靠想像就皺緊了眉頭。

  「至今一共發現了七位受害者,其中四個有查到身份,另外三名至今是無名氏。」若伊將資料掃了一遍,覺得這案子確實很讓人頭痛。

  「這四位之中有律師,學生,瑜伽教練,普通家庭婦女,生活沒有什麼交集,甚至她們來自全國不同的四個州。」jj也搖了搖頭,沒有任何思路。

  「但是這四位受害者都受過很高的教育,而且身材健美,牙齒也很整齊,生活應該是非常優越的。不過奧林匹克國家公園既能看到雪山,海濱,還有溫帶雨林,也算是著名的旅遊勝地。」瑞德看得很快,他已經翻到了受害者的個人資訊了,「受害者的親屬都沒有在第一時間報警,他們都以為受害者是出去旅遊了。」

  「不可能是吸血鬼吧?」加西亞突然想起了那部很紅的青少年吸血鬼電影,就是發生在奧林匹克山脈西北側山谷的福克斯鎮。

  「奧林匹克半島是美國下雨最多的地方,就算是烏雲密佈,也依舊有紫外線穿透過來。不過本來吸血鬼就是一種不科學的存在,也不能期望他們一直呆在棺材裡。」瑞德雖然對青春文學不感興趣,但是這部小說實在是太紅了,他完全是在各種超市,商場,大街小巷裡被少女反向科普的。

  有時候記憶好也是一種折磨,自己不想去瞭解的事情,依舊會被迫記住。

  「這種案件還有很多起,基本上都發生在人煙稀少的地方。能破獲的極少,很多還是完全靠的運氣。」羅西的職業生涯裡遇到多很多起類似的案子,基本上都是不了了之。

  「最近一次發現無名屍體是在一個月前,法醫估計死亡時間在兩個月左右。左手臂遺失10平方釐米的一塊皮膚,推測為正方形。」摩根一邊看著最近的現場照片,一邊摸出了手機來,「嘿,布斯,有個案子得讓你跑一趟傑弗遜了。」

  因為上次那個案子,布斯一直追著摩根理論了好幾天,摩根被他煩得不行,這次乾脆就直接把案子的資料拿給他,讓他去跑腿了。

  布斯很乾脆地答應了下來,加西亞立馬就把資料給布斯發過去了,好像閑他今天沒事做一樣。

  這個案子的有效資訊很少,而且嫌犯作案的時間拖得很長,bau也就沒有將其列在最急需幫助的名單上。

  這種積累的案子還很多,他們也只能一點一點地分析,慢慢尋找線索。就算現在沒有案子發生,bau也是閑不下來的。

  但是再忙,也是朝九晚五,中間一小時午休的時間。若伊拿著自己的小餐盒去到茶水間用微波爐熱了一下,就準備開吃了。

  加西亞走了進來,正準備煮點咖啡。她聞到了那空氣之中的香味,立馬一屁股坐到了若伊的身邊,「親愛的,你再吃什麼?」

  「辣的土豆沙拉和……」若伊看著自己餐盒裡的螞蟻上樹,不知道該如何跟加西亞翻譯這個菜名。要是直譯的話,加西亞會露出那種看到可怕的屍體照片的表情吧。

  「辣的土豆沙拉?」加西亞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然後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若伊的餐盒。

  「你嘗嘗吧,其實也不算很辣,就是放了點酸菜炒。」若伊這道土豆沙拉其實是用做酸菜魚的酸菜炒的土豆泥,酸辣可口,可以當飯吃。

  趕緊把備用的筷子遞給了若伊,她覺得此刻可是打開她和加西亞關係的突破口。此前自己以為加西亞是親切,最好交朋友的一個,但是現在想想,卻是大錯特錯。不知道為什麼加西亞總是對自己有一種防備感,但是她又完全搞不懂這種情緒是從何而來的。

  「嗯……」加西亞夾了一小夾放進了嘴裡,她沒有嚼,而是輕輕地抿了抿。在發出了一聲滿足的低吟之後,加西亞又夾了一大塊。

  若伊看著她,輕輕地把餐盒往前推了推。

  加西亞發現了若伊這個動作,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有點餓了呢。」

  在兩人吃得愉快的時候,jj也進來了,「好熱鬧啊。」

  「jj,你必須來嘗一下。」加西亞連忙推薦了起來,「雖然有點辣,但是相信你稍微調整一下香料,亨利絕對會很愛吃的。」

  jj一聽有吃的,立馬也坐了下來。她才餐具盒裡拿了一把塑膠勺子,也吃了起來。

  瑞德悶頭走了進來,他徑直走到了咖啡機邊,完全沒注意三位女士。

  加西亞看著瑞德那迷迷糊糊的模樣,一下子笑了出來。她的笑聲很有感染力,把jj和若伊也一起逗笑了。

  聽到了三人的笑聲,瑞德才轉過頭來看到了她們三個。但是他不知道她們在笑什麼,只能下意識地摸了摸腦袋,然後拉了拉衣角。

  看這邊如此熱鬧,摩根咬著一個墨西哥玉米卷也擠了進來。但是此時若伊的餐盒幾乎已經空了,想吃也沒份了。

  一個非常融洽的午餐時間,若伊正準備說出明天的功能表的時候,羅西過來招呼大家去會議室了。

  又有案子了!

  現在若伊已經很習慣這種節奏了她很快地洗了餐盒,隨手扔進了櫃子裡就跑去會議室了。

  「這次真是太巧合了,我們上午還在說這個案子,下午就有護林員報導發現了新的受害者。而且法醫去現場之後初步推斷這個受害者遇害時間也就一周左右的時間,她的腿上有一塊皮膚也是被割除了。」加西亞打開電腦之後很快將當地警方的報告傳到了成員的平板電腦上,而她來不及避開那些現場照片,五官已經皺成一團了。

  「飛機半個小時準備好,大家先收拾行李吧。」摩根將電腦一收,就率先走出會議室了。

  從匡提科到奧林匹克半島需要六個小時左右的飛行,這段時間裡前半段大家還在研究資料,到了後半段就開始睡覺的睡覺,玩牌的玩牌了。

  若伊對牌類遊戲都沒興趣,就拿出了那本追憶似水年華來看了。還沒看兩頁,她就發現有人走過來,擋住了光線。

  「再帶上下冊的話,就要超重了。」摩根笑著坐了下來,就在若伊的對面。

  「讀這本書,能讓思緒安靜下來。」若伊將書放到了一邊,抬頭看向了摩根,「怎麼,摩根主管還想加賽一場嗎?」

  「不,我可不想去看牙科。」摩根搖了搖頭,他沉默了幾秒鐘,然後又開口說道,「聽說那裡是美國降雨量最大的地方,你帶好雨傘了嗎?」

  「當地警方不會連雨傘都不借給我們吧?」若伊一愣,不知道摩根開這個玩笑是要幹嘛。

  「紐約就沒有這個煩惱,對吧?」摩根試探性的想問問若伊以前的事,但是他又有些糾結。自己也曾有過非常悲慘的往事,他同樣不想別人去隨便探究那些過往。

  「我家就住在唐人街相隔不遠的一個街區,那裡也住著很多其他國家的移民。隨著華人越來越多,那裡的招牌也開始和唐人街一樣了,遮天蔽日的。一旦遇上陰天會雨天,整條街看起來都髒兮兮,昏沉沉的。」若伊轉眼看向了窗外,他們已經飛了大半航程了,現在正在慢慢下降。窗外全是積雨雲,飛機也隨之有點輕微的顛簸。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那裡好像治安不算好。」摩根見若伊的眼神有點迷茫,便慢慢地引導道。他此刻其實也是失去了對自己的控制,好奇心被完全吊了起來。

  「因為華人越來越多,而且他們非常勤奮。其他族裔的工作機會就變少了,所以矛盾也被激化了。我爸爸害怕我放學路上遇到什麼事,就讓我和哥哥一起去練武了。只不過活了這麼多年,我也是成為警員之後才有機會用的。」若伊點點頭,繼續說道,「像我兩個哥哥,現在估計只能打得贏瑞德了。」

  「那當初你又怎麼會從哥倫比亞輟學去做警員呢,要是你直接讀完書進fbi的話,現在可能已經是高級探員了。」摩根沒忍住,直接就問了出來。

  就在這時,機長的聲音從喇叭裡穿了出來,「親愛的探員們,當地正在下暴雨,我們下降的過程可能會非常顛簸。請你們系好安全帶,收拾好個人物品。我可不想你們因為這個而受傷,斯特勞斯女士可不會給你們報工傷賠償的。」

  若伊看了摩根一眼,笑道,「那是個很長的故事,我們得找一個安靜一點的地方慢慢聊。」


第27章 苔蘚

  ~~~~~少年從不會抱怨自己如花似錦的青春,美麗的年華對他們來說是珍貴的,哪怕它帶著各式各樣的風暴。~~~~~

  飛機一路顛簸,加西亞臉都白了,她一直念叨著再也不要出外勤了,一邊狠狠地抓著摩根的手。

  就在機長通知了之後,她立馬就放下了手中的牌,跑到摩根身邊來了。

  摩根的臉色也有些變,因為他也很少能經歷這樣的顛簸。不過他相信他們的機長,畢竟以前人家是開f16的,什麼險沒經歷過呢。

  「潘娜洛普,你看看貝爾,就算是在這種生死關頭,她也能保持微笑。」摩根真是有點佩服若伊,但是又吃不准她是在強撐,還是真不怕。

  「呵呵,這氣流還不算強。」若伊笑了起來,她只是對這一類的事故不敏感罷了。能死於一場空難,總比死在變態殺手的手下好多了。

  「只要飛機還沒失速,或者解體,我們都還是安全的。」瑞德的淡定完全在於他對航空業的瞭解,現在只有他一人還拿著書,完全不怕因為顛簸,那厚厚的書背砸到自己,「而且看看今天的風向和降雨量,估計落地的時候還會有更大的驚嚇。」

  「我相信瑞德。」羅西被瑞德逗笑了,機艙內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點。

  也正如瑞德預料的那樣,飛機在落地的時候受到橫風的影響差點就滑出跑道了。這個機場很小,挨著海邊,此時風大浪大,只有他們一架飛機降落。

  不過一切都是虛驚,機長憑著他豐富的經驗戰勝了這狂風暴雨。

  小組成員差一點就都起身鼓掌了,不過加西亞暈機暈得厲害,大家都手忙腳亂地找雨傘,收拾東西,照顧病號去了。

  當地警局的警員開著車早就等在機場外了,不過雨實在是太大了,十幾分鐘的路程足足開了一個小時。

  福克斯鎮人口很少,因為一部電影才變成了當紅的旅遊景點。不過資深的徒步探險家還是會進入到奧林匹克山脈之後,去探尋那幽暗的秘境。

  這裡犯罪率很低,大家都忙著把自己的家改造得和吸血鬼有關,在這個經濟低迷的年代,賺錢才是頭一位的。

  這裡的警員們平時頂多就規勸一下癡迷電影的少女們不要離家出走,不要到森林之中去免得遇上意外。

  而一開始發現的幾具屍體,當地警局也是當意外處理的。雖然奧林匹克山不高,但是環境對人類來說卻是不算舒適。每年都有幾十個失蹤的遊客,有的能找到,有的能找到一部分,而有的就永遠消失了。

  後來法醫突然發現一具還算保持完整的屍體上有一塊皮膚遺失了,那光滑的邊緣絕不是野獸能造成的。而且形狀是個幾乎完美的正方形。

  注意到這一點之後,法醫就特別關注叢森之中那些時不時出現的屍體了。有的能從失蹤人口裡找到相符合的,有的則一直都是無名氏。

  能認領的,家人都會將其帶回去安葬。但是這些無名氏只能由當地警局處理了,一般都是火葬之後放到公墓裡去。這裡人口少,地多,不缺幾個墓。

  但是這樣一來就造成證據鏈的斷裂,也無法判斷嫌犯的作案規律了。

  看著那些混亂的法醫報告和殘缺不全的受害者調查,摩根很慶倖先把一些資料拿給了布斯。

  「現在雨太大了,沒辦法去現場看了。」當地的警員一邊抖落著雨衣上的雨水,一邊搖頭說道。

  摩根無奈地看向了加西亞,現在他們只能在受害者身上尋找突破了。

  加西亞快速地敲打著鍵盤,把幾位元受害者的資料全部列了出來,「最早被法醫發現的受害者的屍體是在兩年前,然後間隔半年之後又發現了一具。離我們最近的就是今早發現的那具屍體,已經在失蹤人口之中找到符合的人了。」

  加西亞猛地一敲鍵盤,把最後這位元受害者的資訊發給了眾人。

  「25歲的銀行職員,同樣非常迷人。」若伊看著那受害人的照片,很是惋惜。年輕又漂亮,還是一家大銀行的職員,人生應該是非常美好的。

  「不過這個受害人的父母知道女兒會來奧林匹克國家公園玩,而且是和自己的男友。」jj發現了一點不同,基本上所有的受害者離家之前都沒有提前說明,但是這一個卻是說了理由,而且還帶了同伴。

  「她的男友呢?」羅西翻了翻剩下的資料發現並沒有這位元男朋友的行蹤。

  「也失蹤了,兩家人是一起報的案。」加西亞又敲了幾下鍵盤。

  「嫌犯只殺年輕貌美的女孩,但是如果有人同行的話,那他可能會先制服男性,再對女性下手。」若伊覺得這個男朋友也凶多吉少了,而且這樣的大雨天,想要搜山都不行。

  當地警方也組織了一次搜索,但是沒有任何的線索,加上連日大雨,就不得不放棄了。

  若伊看著窗外那瓢潑一般的大雨,高大的杉樹上垂吊下來的苔蘚,整個小鎮顯得鬼氣森森,非常陰鬱。

  什麼事也做不了,bau的眾人只能去到酒店暫時休息,等待雨停。

  但是走到那酒店門口,大家都愣住了。那酒店刷得血紅血紅的,看起來就讓人不舒服。大門口還擺著幾個等身的電影明星劇照,有幾個小女孩冒著雨依舊在合影。

  這群平均年齡35的側寫員們只是笑了笑,就走進了酒店。但是他們沒想到的是,酒店的房間也是按吸血鬼的愛好來的。若伊那件房間牆體一片漆黑,白天都需要開燈。

  這樣壓抑的環境讓若伊有點不舒服,她雖然不是一個挑剔環境的人,但是這樣的感覺真的太不好了。

  在房間呆了一會兒,若伊就出門了。下著大雨也不能去哪裡,她只能在酒店門前的屋簷下吹風。

  就算現在天空黑雲密佈,那也比她的房間好多了。

  在那兒沒發多久的呆,摩根就出來了。他見到若伊也在這兒,就主動走了過去。

  「怎麼,你的房間也是純黑的嗎?」若伊笑了笑,擦了擦臉上的被濺到的雨水。

  「不,隔壁有兩個影迷少女,一直在尖叫。」摩根搖搖頭,很是無奈。

  「你可以投訴的。」若伊覺得摩根此刻臉上的表情有點溫柔,就像是對著加西亞一樣。

  「十幾歲的少女。」摩根聳了聳肩,不想打擾那最好年華的瘋狂。

  「那我們換個房間好了。」若伊實在是不想住那黑漆漆的房子,正好摩根也有同樣的困擾。

  「交換鑰匙之前……」摩根將自己的房卡拿了出來,「你還記得飛機之上的那個約定嗎?」

  「我們之間怎麼那麼多約定啊!」若伊拿過了摩根的房卡來,開始慢慢講訴起了那個故事的另一個版本,「因為我的成績一直非常好,我爸爸覺得不能讓家裡唯一一個能讀書的孩子呆在這個街區。於是找了一個老熟人托關係讓我進了一家私立的寄宿學校,唯一的缺點就是離家很遠,半學期才能回去一次。那所學校裡大多都是富家子弟,但是在其中還是有一個佼佼者,簡直就是王子一般的存在。」

  「嗯哼。」摩根覺得若伊的回憶有點歪了,怎麼開始回憶起她少女時代的偶像來了。

  「在讀到第二年的時候,那所高中發生了一起連環殺人案。因為死者基本上都是未成年人,而當地的人想對比較保守又都是高層階級,所以這個案子沒被報導出來,警方的調查也是很秘密的進行,儘量不去打擾學生們的正常生活。」若伊看著遠處的那顆杉樹,上面的苔蘚被雨弄濕了,在風中搖擺著,好像是一個可怖的巫師。

  「……」摩根咬了咬牙,忍住沒去挑刺。十幾年前紐約郊區富人聚居地的生活,他沒體驗過,但是卻很瞭解。這樣的偵查,不但對偵破案件沒有幫助,反而會讓兇手逍遙法外。

  「那個時候老師都告訴我們要鎖好門窗,晚上門禁時間提前到了九點,出門必須結伴。但是即便如此,還是接連出現了幾個受害者。」若伊垂下眼,看向了腳邊積水潭裡自己的倒影,「後來事情是真的捂不住了,當地警局才請了fbi來協助調查。但是來的那位fbi探員因為一些原因被束縛住了手腳,沒辦法全面展開調查。後來事情即將失控的時候,那名兇手終於被抓住了。」

  若伊停了下來,摩根也沒去催促,只是讓她自己慢慢回憶。

  「我至今仍然懷疑這是一個冤案,因為那個王子是不可能去傷害那些女孩兒的。」若伊轉過頭看向了摩根,眼中真的滿是疑惑,「他看起來真的一點都不像是個連環殺手。」

  「帥氣的人總會掩飾住一點血腥的本能。」摩根看著若伊,好像見到了她十幾歲的樣子一般,「少年時代又總會被表面所迷惑,人人都會犯那樣的錯。」

  「然後我去了大學,這件事一直困惑著我。當時一個教授就建議我去從事執法者的相關工作,與其在學校學習理論知識,直接接觸到那些罪犯,才是最快捷的方式。」若伊看到摩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不知道他是回憶起了自己少年時代什麼樣的往事。但是她沒有追問,他現在還不是100%的相信自己。如果她能取得他的信任的話,bau裡所有人的往事,她都能慢慢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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